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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莫顏]毒公子搶親(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5:30     標題: [莫顏]毒公子搶親(全文完)

莫顏 - 毒公子搶親(上)

聽說琴仙坊花魁色藝雙全,千金難求,她要將初夜競標,
竟引來各路人馬摩拳擦掌,欲摘下這朵嬌豔神秘的牡丹,
殊不知,這媚惑眾人的花魁卻是江湖人稱毒公子的令狐絕!
他為揪出冒他之名採花作亂的罪魁禍首,化身花魁藏於青樓,
甚至盛大舉行競標宴,就是要引來目標,甕中捉鱉,
不料幕後主使者還沒找到,卻被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搶標成功!
妙的是,這自稱金雲國王子的奪標者,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家!
她不但故弄玄虛,營造與他雲雨的假象,還打算替他「贖身」,
這可有趣了!她這「假男人」竟想納他這「假女人」為妾?
他倒要看看,這妮子的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5:46

第一章

位於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處處萬紫千紅,花團錦簇,此時正是踏青出遊的好時光,穿上簇新衣裳的男男女女,人人喜笑顏開,穿梭於胡同巷道,販鋪小攤大聲叫賣,好不熱鬧。

來自祁山的祁河流經鳳城,使得鳳城水路四通八達,成為南市北貨最大的交易集散地。

城中小河湖水遍佈,綠芽蒼翠,百花齊放,讓這瀲灩的山光水色猶如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穿上七彩的霓裳,嬌柔艷媚,美不勝收。

城中處處可見踏青尋勝的貴公子和姑娘家,貴公子們身著高貴衣袍,腰繫錦帶,頭戴玉冠,家僕和護衛隨侍在後,手執搖扇,步履閒適瀟灑;而平日深居閨閣的姑娘們,也趁此百花時節,穿上鮮艷名貴的衣履出來一遊,身邊有丫鬟或奶媽隨侍在側。

這些貴公子和姑娘們,三三兩兩成群,在湖邊踏青,在亭台上流連,衣香鬢影,花香撲鼻,笑語不斷,彼此顧盼的眼眸,賞花賞景亦賞人,因為這是一個適宜吟詩作對的日子、把酒言歡的時刻,更是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時節。

而此時,鳳城中的男人們,正熱烈談論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艷名遠播,一談到她,鳳城的男人們便目光帶欲,臉泛潮紅。

自古至今,沒有一個男子不愛美人的,尤其這美人還是花中之冠,她就是琴仙坊的花魁麗彤兒。

她姿容艷麗妖媚,身骨柔軟,琴棋書畫樣樣精。

她的來歷成謎,兩個月前出現在琴仙坊時,一出場立即艷驚四座。

據見過她的人形容,她從頭至腳,無一不媚,無一不艷,是天生的媚骨,一個眼波流轉,便令男子失了魂、丟了魄。

求見她的人每日都要擠破琴仙坊的大門,捧著大把銀子,只為了看她一眼,這一眼,便值千金。

男人們都是貪色追獵的,越是難以得到,越是思思唸唸;越是見不到的,越是慾望高漲。而今日,卻有了可以得到她的機會,因為琴仙坊將標賣麗彤兒的初夜。

這個消息振奮了男人的心,人流不斷湧入位於鳳城東南邊的琴仙坊。

琴仙坊四周的胡同早就擠滿了人潮,但這琴仙坊的大門,卻不是你捧著大把金銀元寶就可以輕易進入的。

「唉,要見到那美艷的彤兒,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她若不願,奉上再多的銀子也沒用。」琴仙坊對面的酒樓裡,四名公子倚窗而坐,他們熱烈交談著,其中一人嘖嘖可惜地歎道。

第二人也道:「可不是,一個月前琴仙坊的老鴇孫二娘宣佈將競標彤兒的初夜時,那可不得了,不只是鳳城,連鄰近的安城、奕城、黃城都震動了,那些有錢有勢的大爺皆聞風而來,打算出重金搶標!」

第三人跟著說道:「光看這競標的規矩就知道競爭多激烈,想觀看競標的,必須要付一百金才能買得一席,還只能看,不能標!要參與競標的人,得繳三百金,才有資格競標,我看這起標價,恐怕在千金之上!」

一聽到千金之價,在座的公子大爺們,莫不又羨又歎。

莫說三百金不是一筆小數目,立即把人分出了財力等級,能付出百金的人必是財力雄厚,雖說他們這些人身家財力也不錯,但是要一次拿出三百金,卻也是很肉痛的。

這些男人眼中有著艷羨和嫉妒,誰不希望自己可以跨過這高高的門坎,被列為財力雄厚的上位等級?

這孫二娘不愧是在紅塵中打滾的老手,太瞭解男人爭勝好面子的心性,在競標之前,先讓這些高門大戶開打,他們為了顯示自身財力,莫不卯足了勁,這麼做不但宣揚了琴仙坊的名聲,還狠狠撈了一票。

此刻老鴇孫二娘正指揮著人手忙進忙出,挑上三月時節來競標,選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呀,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爭名、爭利、亦爭勝,瞧瞧這圍住琴仙坊的人潮,瞧瞧四周高朋滿座的酒樓、茶館和客棧。

「快快快,手腳利落點!今日來的都是達官貴人,非富即貴,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伺候!」孫二娘用著拔高的聲音吆喝著。

「是,二娘。」眾位龜奴和青樓女子忙不迭地應聲。

年近四十的孫二娘,一張濃妝艷抹的臉笑得紅光滿面,想不到她的琴仙坊會有今日這般風光,這一切,都要歸功那麗彤兒。

想到此女,她不禁暗暗佩服,打從這個叫麗彤兒的神秘女子來到琴仙坊後,便打破了琴仙坊在青樓中墊底的局勢,原本琴仙坊的生意只夠餬口,比不上那裙香樓、醉月坊、牡丹閣和月染居四大青樓的夜夜笙歌,直到麗彤兒找上她,一切都不同了。

想到麗彤兒,孫二娘始終覺得她不簡單。

舉凡入青樓的女子,莫不是身世悲苦,迫不得已,可麗彤兒卻是自己找上門的,而且還說,只要孫二娘一切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不出三個月,包準琴仙坊的名聲壓過四大青樓,財源滾滾。

這競標的主意,便是麗彤兒交代她張羅的,光是這百金買席的主意,也是麗彤兒吩咐的。

看著那些富商、王孫,有財有勢的大爺將一箱一箱的金子送來,孫二娘和眾奴皆是夜夜心喜,激動難眠呀!

她吩咐青樓女子好生侍候大爺們入席後,轉身朝後頭的鳳院走去,鳳院是花魁居所,是只有花魁才能享有的單獨院落。

這琴仙坊有八大院,分別名為春夏秋冬和梅蘭竹菊,接待的當然是有名有才的風雅人士,或是有財有勢的富貴大爺,其次為三十六閣、七十二廂房,價格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只有鳳院不同,是高於八院樓閣廂房的。

孫二娘推門進房,便見到坐在銅鏡前的迷人倩影,不由得眉開眼笑。

「彤兒呀,你可知,外頭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停放馬車的地方也都滿了,你的艷名遠播啊,阿皚去打聽,說今早城門未開前,城門外的馬車已經排得老遠,全是衝著你來的!還有啊,三天前城中的客棧全客滿了,都是被鄰近大城裡的富貴大爺包下的,為的便是今日!」

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梳妝的女子,緩緩回過頭,艷麗的臉蛋,絕美妖嬈,卻又出塵無瑕。

那一雙墨玉般的眼睛,輕輕一瞇,霎時流光飛舞,魅惑盡出,別說黛眉瑤鼻,光是這一雙媚眼就能把人的靈魂給吸走。

她媚態風骨,一顰一笑皆能挑逗人心,但只有這些是不夠的,她還得保持神秘,臉罩輕紗,不露全貌,因為她瞭解男人,知道男人要什麼,更明白男人的弱點,她比孫二娘更清楚男人的慾望。

因為,她不是「她」,而是「他」。

麗彤兒是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天底下,無人能像令狐絕這樣,可以扮女人扮得如此魅惑眾生。

他本就生得俊美非凡,甚至比女子還美。而且他武功高強,利用縮骨功改變了體型,將高大頎長的身形變得曲線玲瓏。還施展易容術,將俊美的面容修得更俱女子線條,同時也改變了聲調。

「孫二娘。」儂軟的嗓音酥骨入髓,聽得人心癢癢。

「欸,是。」孫二娘忙應著,這態度倒像這琴仙坊不是她在當家似的,反而麗彤兒才是主人。

「縣太爺的人來了沒?」

「來了來了,早來了,琴仙坊四周都佈滿了官差,絕沒有人敢造次,有縣太爺坐鎮,那些有財有勢的大爺們,也得乖乖的照咱們規矩進門入席。」

要知道,那些競標者不外乎財大氣粗之人,身邊都帶著家丁護衛,一個弄不好,命令手下逞兇鬥狠是家常便飯。

為防有人鬧事,只靠琴仙坊幾個護衛是不夠的,因此她按照麗彤兒的吩咐,請來縣太爺坐陣,派了官差維持秩序。

有官差出面,光看這陣仗,誰敢鬧事?想到這裡,孫二娘更加佩服麗彤兒了。

「彤兒絕頂聰明,面子大,連縣太爺都是彤兒的裙下之臣,把他請來坐鎮,真是好方法哪,其他家哪有咱們風光?」孫二娘嫣紅的嘴笑得更開了,一想到自己的氣勢壓得四大青樓的老鴇們喘不過氣,好不洋洋得意。

同行相鬥,青樓亦是如此,不但爭財,也爭名。

扮成青樓艷妓的令狐絕,一雙媚眼黑如墨玉,亮如皎月,卻又如同深不可測的潭水,他以吳儂軟語的嗓音笑道:「這世間人們求的,不外乎名利二字,我競標初夜,便能引得入城者眾,城中店舖營生因我而倍增,鳳城稅金也因此大增,光看在營利的分上,縣太爺就必須保我和琴仙坊無事。」

「是、是,彤兒說得是。」孫二娘佩服得五體投地,想她在青樓打滾多年,也是無時無刻不往利字上鑽,這麗彤兒不過才來兩個月,賺取的利潤竟比她累積十年的還多,真真是聰明絕頂!

只不過奇怪的是,這女子如此聰明,又懂商道,何必一定要入青樓賣身?

她總覺得麗彤兒另有目的,因此不免狐疑地打量起對方,可一對上那雙明媚的眸子時,她立刻被眸底的銳光給怔住。

「二娘。」

「是、是。」

「外頭那些身份顯貴的大爺,可需要您這位當家親自招呼吹捧,他們可是花了百金來的,千萬怠慢不得。」

「是、是,我立刻就去。」孫二娘言畢,轉身退出了房。

一帶上門,她整個人才從恍惚中醒過來,不由得低頭沈思,適才是怎麼回事?

這麗彤兒明明嬌柔如水,怎麼被她那目光一盯,竟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和順從?

她見過無數女子的眼波眉色,沒有一個像麗彤兒這般,可以生憐,可以媚骨,可以清冷,又可以銳利,真真是……邪門。

孫二娘搖搖頭,管他的!只要這美人可以讓自己財源廣進,下半輩子不愁吃穿,何必探究美人入青樓的目的?

想到這裡,孫二娘舉手理了理自己的雲鬢,對守在外頭的奴僕吆喝好好伺候這個財神美人,便扭腰擺臀,風騷的快步走向前廳招呼貴客。

競標的場地設在琴仙坊的春宵堂,這春宵堂天井高闊,樓分二層,建於四周,中間是寬廣的戲台。站在戲台上,舉目四望,不論是一樓、二樓,皆盡入眼簾,同樣的,不管煙花客置於哪一層樓,或是哪一個方位,皆能見到中間的戲台。

但是為了今日的競標,孫二娘按照麗彤兒的指示,在戲台上又搭了一個高台,高台憑欄上,雕花綴玉,無不精緻,又飾以紅紗喜帳和琉璃燈盞,極為富麗堂皇。

琴仙坊的煙花女子們身著輕紗曼裙,將她們的曲線蠻腰展露無遺,隨著她們的蓮步輕移,綵衣輕揚,空氣中飄香四溢,那是女人的體香、脂粉香,還有醉人的酒香。

琴音悠悠、衣香鬢影穿梭其中,如蝶飛櫻舞般撩人心神,只要花得起,嬌、艷、柔、媚,任君採擷,好一個令男人迷醉的銷金窟。

今日能坐在這裡的,全是財力雄厚、色心勃勃的大爺。

他們身旁摟著青樓女子,喝著酒,目光卻頻頻向四周打量,因為在座的人全是自己的敵手,彼此估量著對方有多少實力。

吉時一到,當孫二娘風騷的身影來到高台上時,琴音停了,四周也安靜下來,一個個目光集中在高台上。

孫二娘很滿意的環顧四周,向在座的大爺公子一福身,清亮的嗓子響徹廳堂。

「感謝各位大爺大駕光臨,琴仙坊蓬蓽生輝,各位遠道而來,實是琴仙坊的榮幸,更是咱們麗彤兒的榮光--」

孫二娘這番開場白,先是把各位捧得高高的,讚美一番,接著又介紹琴仙坊準備了什麼節目招待貴賓,這樣拉拉雜雜一大堆客套話,聽來聽去,頗有乘機打知名度的嫌疑,在座不乏財大氣粗之人,早有人等得不耐煩了。

「孫二娘,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我等為了今日已經等待多時,大爺有的是錢,價高者得,廢話少說,快點開始吧!」

說話者是當地的權貴之子劉德述,一臉得意囂張之色,他流連花叢,喜好收集女色,據說他家中已經納了二十幾個妾,只要被他曉得哪戶人家的女兒有姿色,必定想盡辦法納為己有,逞其淫慾。

他今日是衝著麗彤兒來的,早就等不及了,與他臭味相投,同樣財大氣粗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是呀、是呀,快點開始,開場話就免了吧,咱們還等著採花取蜜,可別叫我的彤兒等太久呢!」說完劉德述身邊的一群人哄笑著,這些全是他的人,雖然有官差坐陣,但是只要不打人,叫囂總不犯法吧。

競標尚未開始,言語上就開始不客氣了。

孫二娘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對於這種不客氣的人,她早有一套應對方法,只見她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嗓子保持清亮。

「各位大爺稍安勿躁,別嫌我孫二娘話多,這規矩還是得說哪,起標價為一千金,價喊三次,若無人續加,價高者得,在座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爺,相信不會為難我們弱女子,何況還有官差大爺們照看著,一旦有人得標,便要一諾千金,不可悔改,因此奴家提醒各位大爺,喊價前,可得三思哪。」

孫二娘說到這裡,特意朝守在四周的官差們行了個禮,其他賓客也紛紛朝那些官差們瞥了一眼。

那些官差們站在那裡,挺著胸膛,眉目冷肅,官威十足,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那是當然的,他們從孫二娘這裡已經暗地收了不少好處,氣勢當然要做足。

除了錢財,還包括事後的好處,一想到競標結束後,那些青樓女子將枕邊伺候,任他們玩樂,便心頭大悅,眉眼間慾火暗燃。

這時候有人鼓噪。「等等,孫二娘,在競標前,是不是該叫麗姑娘先出來給咱們打個招呼呀?」

「是呀、是呀,雖說那麗姑娘是第一花魁,勝過其他院坊的花魁,但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漂亮哪?」

他們之所以如此鼓噪是有原因的,因為麗彤兒極其神秘,並非有錢便見得到,她不但難以得見,而且還挑人見,偏偏那些見過她的人,一個個都一副被她迷得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更加好奇,也更加渴盼。

這慾望一旦累積久了,便一發不可收拾,引得在座眾人附和,要求孫二娘讓麗彤兒出來給眾人瞧瞧。

孫二娘不慌不忙,高聲安撫。「那是當然的,咱們敢以千金起價,當然也得向各位證明,麗彤兒有這個價值。」說著向一旁的青樓女子命令。「香兒。」

名叫香兒的女子立刻扭腰上前應著。「欸,二娘。」

「去請咱們的花魁出來,向各位大爺們請安。」

香兒應聲後,便風姿款款的轉身離去,在眾人引頸企盼下,兩名女子簇擁著一抹芳影,娉婷裊裊的出現在玉欄高台上。

光看那身形,便是十足十的媚骨,樓上樓下不由得屏息以待。

那芳影罩著淡淡的水雲紗,在眾人注目下,那水雲紗被輕輕掀開,彷彿打開寶盒一般,將寶物現於眾人眼前。

當瞧見那抹芳影時,驚歎聲和緊促的呼吸聲四面傳來。

出現在高台上的女子,臉上以輕紗遮面,只露出一對眼睛。

那眼兒說有多媚,就有多媚,像是兩顆自天而落的星子,鑲嵌在女子的臉上,眸中波光流轉,似有千言萬語欲與君知。

光看那姿態,便是天生媚骨,難得尤物,但這幾個字尚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帶給男人慾望上的衝擊有多大。

她身上所穿的霓裳,將她的完美曲線展露無遺,不盈一握的水蛇腰、飽滿的胸脯與渾圓的臀部,在在是上品,讓人一見便能想像得出,摟在懷中是何滋味,必然銷魂。

饒是閱女無數的劉德述也瞪得眼珠子要凸出來,口水都流下來了,更何況是其他人,明明喝了那麼多酒水,卻仍感到喉頭乾渴,必須咽一嚥口水,才能壓下那股火熱的衝動。

令狐絕眉眼含笑,緩緩朝在座一雙雙豺狼虎豹的眼望去,然後輕輕一福。

「奴家麗彤兒,向各位大爺請安。」

這酥軟入骨的嗓音一出,更加撩人慾火,不少人忍不住舔舔乾燥的嘴唇,下半身早已脹痛不堪。

他一雙水眸含情脈脈,卻暗藏精銳;看似眼波流轉,媚意橫生,實則打量眾人,想找出他的獵物--那個冒他之名去採花的假令狐絕,必在這些人之中,為了將對方引出來,他才扮成花魁,放出假消息,設計了這場競標宴。

今日,誰標下他的初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欲拔得初夜頭籌的假令狐絕,必會來找他,他只要等著狐狸入甕即可。

「怎麼戴著面紗?把面紗拿下來!」一名公子喊道,他這一席話,道出了男人們的心底話,其他人也跟著喊,要麗彤兒拿下面紗。

孫二娘忙道:「各位爺兒,勿躁、勿躁,若想見咱們彤兒的芳容,只要重金標下,到時大爺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孫二娘此言,引來眾人不滿,可是有官差坐陣,眾人再不滿也沒辦法,反而被搔得心更癢。

雖說這麗彤兒用輕紗遮住了芳容,但依然可以透過朦朧輕紗,隱約瞧見那粗致的五官,更加給予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光是那一雙勾人的眼,還有那曼妙的身材,便讓眾人盯得如癡如醉,幻想若能剝光她的衣裳,會是如何欲罷不能。倘若他們知道麗彤兒其實是武林第一美男子令狐絕扮的,肯定會氣到吐血!

「彤兒承蒙各位大爺看得起,遠道而來,不勝感激,今夜彤兒將寬衣解帶,以待最後勝者,香閣裡任君採擷,彤兒一定盡心伺候。」嬌嬌軟軟的說完後,令狐絕便裊裊轉身,退居幕後。

當芳影消失,眾人才驚回神智,霎時喧嘩聲四起,人人眼紅熾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孫二娘立刻上前,不再多說廢話,宣佈競標開始,眾人熱血沸騰,喊價聲不斷,令狐絕隱身於紗帳後,隔著紗帳,仔細打量樓上的人。

適才他站出去時,眾人引領而望,看他的目光比火還熾熱,恨不得能更近一點。可他發現,唯獨兩處席次例外,分別是樓上左邊的天字上座和右邊的干字上座,這兩間上座都有護衛護在前頭,背後的主人卻沒有走到前頭來看自己。

一個不看美人卻來競標的人,目的並不單純。

在無人看見時,令狐絕唇邊勾起一抹帶著邪氣的妖嬈淺笑,他的獵物,必在這兩方人馬之中。

「飛燕。」

「是,姑娘。」應聲的,是他的隨侍丫鬟飛燕。

「去查查樓上那兩位席次是什麼來頭。」

飛燕應聲而去,要查很簡單,花錢買席次,都會記錄名字,只要問一下賬房就行了,很快的飛燕回到他身邊。

「姑娘,天字房的是如塵公子,干字房的是武陵公子。」

令狐絕見飛燕一臉興奮,語氣高亢,奇怪的問道:「你在高興什麼?」

「武陵公子也來競標了,我是羨慕姑娘您呀!」

「喔?是嗎?」

飛燕見他似乎不為所動,忙提點他。「姑娘,武陵公子可是鳳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呀,他家世好,才氣好,是城中所有姑娘的心上人,想不到他竟也來競標了,可見他也仰慕姑娘您呀,若是被他得了標,說不定會為姑娘贖身,收姑娘做妾!」

令狐絕臉上含笑,心下卻在思索,他早忘了自己何時跟這位武陵公子見過面,他本是男子,男子當然對男子沒興趣,他只留心可疑的人。

聽飛燕之言,看來那個如塵公子最可疑,因為他向飛燕打聽後,她說從沒聽過如塵公子的名號,不知對方來歷。

令狐絕細細打量天字號上座,緩緩開口。「我倒希望是那位如塵公子得標。」

「咦?為什麼?」飛燕好奇的問。

令狐絕笑語嫣然,長長的睫毛搧了搧,媚意橫生,蕩出一抹秋波。「因為我想見他的真面目呀。」

一見他的笑,飛燕禁不住心中一蕩,雙頰生紅,她忙撫著自己的胸口,怪了,明明都是女人,她卻因為麗彤兒的笑而心跳不已?

她哪裡知道,眼前的麗彤兒是武學奇才令狐絕假扮的,是個比女人更加絕色的俊美男子。

他生性灑脫不羈,聰明狡猾,來去如風,行蹤飄忽不定,無人知曉他師承何處,只知他武功路數詭奇多變。

對中原武林人士來說,他是個異數,不正不邪,又亦正亦邪。

此人除了武功高深,又擅製毒,有人形容他,容貌傾城,氣度如仙,只要他想誘惑你,你便是他的掌中猴孫,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如同鍍著佛身的魔鬼,教人防不勝防。

愛上他的人,不只女人,也有男人,他的魅惑,男女通吃,所以他的美就跟他制的毒一樣,讓人容易中毒,因此武林給了他一個封號--毒公子。

如他所料,最後競價之人,果然只剩樓上兩位,武陵公子和如塵公子,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正確來說,是他們的護衛身上,因為他們的競價,都是由站在前頭的手下代為發話,至於主人,始終隱身於後,無人能窺見他們的模樣。

隨著價碼的節節升高,眾人的呼吸聲益發急促,因為這兩人沒底限似的,眼看都破一萬金了,竟然還在競價!

令狐絕不在乎誰能得標,他只是盯著如塵公子的方向,想要看透護衛身後的人,俊美的黑瞳閃過一絲邪怒。

這幾個月來,有人用他令狐絕之名在江湖上招搖撞騙,這麼做,很明顯是要將他逼出來,因為他甚少在人前出現,總是保持神秘。

這人要將他逼出來,他就偏不出來,不過也不能任對方太囂張,所以他在江湖上放了假消息--麗彤兒是令狐絕的紅粉知己。

對方既然用喜好美色來敗壞他的名聲,他就用「美色」將這人引出來。

眼見就要逼近兩萬金了,連見過大風大浪的孫二娘也不由自主的顫抖。

兩萬金哪!聽得她手心出汗,緊張不已,每次一加價,現場就會爆出一聲喝彩。

那些注定已成局外人的公子大爺們,來回艷羨的看著這兩人競價,猜著最後到底會是誰拔得頭籌。

原本眾人以為今日奪得花魁之人,必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卻在此時,突然出現了第三人的聲音--「十萬金!」

眾人一聽皆大驚,所有目光紛紛看向這個中途殺出的程咬金。

就見一名身著墨色錦衣袍服,頭戴冠玉的男子闖入廳堂,當他的身形入了眾人眼時,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令狐絕。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6:00

第二章

令狐絕錯愕地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在眾人的驚詫聲中,只見對方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此人模樣俊俏,目光熠熠生輝,可是他的外表,還是讓令狐絕呆住了。

因為,這男子皮膚很黑,他的膚色黑亮,而他的服裝,一若便知來自異族,因為他頭戴盤帽,身上的服飾五顏六色,十分鮮艷,更讓人膛目結舌的是,他帽子和衣服上的綴飾,竟是名貴的珍珠和金子。

細看這人的打扮,讓令狐絕啼笑皆非,他的出現,舉座皆驚,一驚他適才喊的十萬金,二驚他的容貌打扮,而且這人一出場,排場還不小。

他身邊奴僕二十人,十男十女,女的個個身材窈窕,面上罩紗,只露出一對眼睛;男的同樣膚色黝黑,頭上也戴著盤帽,身穿官肩短袖,配上寬褲尖鞋,腰間都繫著大刀。

男子是坐在椅上被人抬進來的,抬椅的男僕將他放置於高台前,左右兩邊侍女,一個拿著羽毛香扇為他輕癮,另一個則拿著水果盤供他拿用,而那盤子,竟也是金子做的。

滿堂人睜大了眼睛,他們完全沒想到,今日會出現此等人物,於是紛紛猜測這人是何方神聖?最後也只能確定他不是中原人。

獨孤秋雨目光清澈明亮,暗藏一抹狡黠,為了今日的竟標,她已計劃多日,掐准了時刻,在這最後關健時刻,不出場則已,一出場就要一鳴驚人。

她故意穿上誇張的服飾,把自己塗得跟黑炭似的,好將美麗的容貌隱藏起來。頭上的大盤帽遮住她如墨玉般的柔滑秀髮,下巴的假落腮鬍硬是將她的瓜子臉給修得粗裡粗氣,配上她模仿順手的男人舉止,她敢保證,沒人認出她是女子。

她此刻身形慵懶,背倚著後靠,一腳彎膝踩在椅子上,右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握拳撐著臉,整個入若上去,十足豪邁租獷,彰顯出她的陽剛,她的舉手投足在在向人表示,她身份不凡,地位尊貴。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孫二娘終於回過神,一開口,便用她那招呼大爺的嬌爹嗓音。「閣下儀表不凡,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孫二娘直盯著獨孤秋雨身上亮閃閃的金子瞧,金碗金盤子她見過,卻從沒見過衣服上有鍍金的,真真是「儀表不凡呀!

獨孤秋雨有模有樣的坐著,不用她開口,站在左邊的男萬l?荊楚,用他渾厚有力的嗓音大聲回答。

「咱們主子是金雲國王子,聽聞麗姑娘遠近馳名的風采,遂慕名而來,今日特來參與奪魁宴。」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四周喧嚷。

金雲國王子?這金雲國不正是西方的一個小國嗎?

雖說是小國,卻富裕非常,因為那兒盛產金礦,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讓他們與世隔絕,不受外族浸擾,那兒的百姓衣食富足,國力強盛。由於金雲國的皇宮是用黃金打造的,金色皇宮輝煌如朝陽,故名金雲國,因為富有,金雲國擅長以黃金做外交,討好周邊鄒國,籠絡各國權貴,以至於各國就算有紛爭,也打不到他們。

此人氣派十足,原來金雲國王子是這般相貌。

他膚色雖黝黑,卻黑得漂亮,不似木履的黑色,而是健美的深揭色,若仔細打量,會發現他有一雙好眼,燦如星,膠如門,若把落腮鬍給別了,說不定會更英俊呢。

這金雲國王子一出現就震撼全場,相較於樓上兩位公子的神隱,他全然高調,任由大眾打裡自己,並且很滿意地掃視全場,讓眾人的主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後朝荊楚點點頭,示意繼續,荊楚得了主子的眼色,大掌相擊,啪啪兩聲後,兩名孔武有力的男僕搬了一個大木箱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箱蓋打開。

這一開不得了,霎時金光閃閃,眾人吃驚若著滿箱的黃金,琴仙坊的人更是抽氣不已,荊楚的目光掃過眾人驚詫的表情後,繼續讓自己渾厚清亮的聲音迴響在春宵堂各個角落。

「咱們王子出價十萬黃金,想要迎得美入歸,」

眾入聞言皆一驚,而後沮速回神,十萬黃金?這可是天價!但對方是金雲國王子,自然出得起,十萬黃金足以買下一座城池了,除非是王族,其他入再富貴也出不起這個價呀!這個天價驚煞了所有人連孫二娘也因為這樣的大手筆而嚇得心跳加劇,全身抖動,雙腿乏軟,差點跪了下去,還是苦苦撐著才沒有倒下,卻也是身形搖晃。

高台輕紗後的那一雙眸子,微微瞇起,媚光流轉間,緩緩打量著那黝黑的面目。

令狐絕的墨眉微微一擰,原以為這場竟標宴,不是如塵公子,便是武陵公子得勝,想不到卻冒出一個金雲國王子,而且這個王子一出現竟讓樓上那兩位始終隱身於後的俊拔身形,破天荒的走出來。

當樓上那位如塵公子緩緩現身時,令狐絕眸光一緊,在看楚那人的相貌時,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原來是他!

很好,令孤絕令令的盯著那人,1現在他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了。

樓上兩人,四道目光,不約而同打量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金雲國王子。

由於這突然的轉變,讓眾位琴仙坊的女子們,有機會礁見兩位公子的廬山真面目,這一瞥眾女皆一陣驚艷。

這天字房的如塵公子,生得俊朗貴氣,身上有一種不凡的氣韻光華;而干字房的武陵公子,則生得俊偉剛冷,刀削的臉容自有一股冷列之氣,絕非池中之物,他不像如塵公子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武陵公子是不荀言笑的,甚至因為金雲國王子的從中插手而劍局緊擰。

在他們打量金雲國王子時,令狐絕則暗暗打量起他們,最後目光定在如塵公子身上。彷彿察覺到他的目光,如塵公子也將視線轉來,同樣對上他。

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雖有紗帳隔著,但是令狐絕仍能透過紗帳若到他眼中的透澈、內斂,明銳,唯獨缺了一樣,就是情慾。

今日來到琴仙坊的人眼中莫不閃著瑩瑩識人,飽合佔有的慾望,唯獨這男沒有,一個竟標女人初夜的男子,眼中不帶情慾,必是另有目的。

令狐絕嫣紅的嘴角笑出一個魅惑迷人的弧度,可他墨玉般的眼瞳卻不染任何魅惑,而是狡黯難測,意味深長。

他審視著二樓的如塵公子,一個不受美色所惑的男人,是冷靜的、可畏的,令狐絕倒想看看,他找上門來,安的是什麼心?

琴仙坊眾女此刻都癡迷地望著那兩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她們既艷差只嫉妒,多希望自己是花魁,能得到如此俊公子的垂青,讓他們不借撒下重金,也要春風一度,即便不是花魁,若能與他們合歡一夜,也不虛此生了。

當他們打量著獨孤秋雨時,獨孤秋雨僅是朝他們瞄了一眼,便因為樓上那熟悉的身兀而心中犯堵,不用若得太清楚,只一眼,她便認出他了。

她瞧見了她的陵哥哥,他在樓上的干字號上座,他果然來竟標了,她不禁暗暗握拳,可表面上依然保持慵懶沉靜,她原本不相信他戀上了琴仙坊的花魁,直到現在親眼所見,才教她不得不相信,心中頓時無限悲憤委屈,他怎能這樣?怎麼可以背她到青樓竟標,她都要嫁給他了呀,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嗎?

不!她不准!

未婚夫竟想竟標青樓女子的初夜,她不能接受,也無法答應,所以她趕來破壞,為了不讓陵哥哥認出她,她在臉上和四肢都塗了藥計,改變了白誓玉潤的膚色,還帶著同樣易了容、變了裝的忠僕們,頂著金雲國王子的身扮,堂而皇之的闖入大廳。今口這個標,她是搶定了。

當她如此想時,目光折折,有著無比的堅毅和不服輸。

這時候令狐絕的目光已經移回金雲國王子的臉上,不由得一征,這王子的眼神,怎麼帶著慍色?一副想吃了他似的,不是色味咪的,而是直的想吃了他,怪了,他得罪過這人嗎?

「十、十萬黃金?可、可有比這更高的價?」

孫二娘的聲音既亢奮只失措,她好不容易拉回神智,突然想到自己還得主持這場竟標宴。她的聲音在一片安靜的大廳裡,顯得更請楚可聞,傳遍每一個角落,及每一個人的耳朵。

現場還是安靜的,只見眾人彼此對望,想知道是否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但等了半夭,遲遲未有人喊標,連樓上兩位公子也沉默了。

荊楚大聲道:「相信在座各位,無人出得起更高的價了。」

孫二娘忙若向樓上那兩位,發現那兩位公子早已不約而同隱身於後,再不見頤長挺拔的身影,若樣子是不打算出價了。

說得也是,美人再美,但總不能傾家蕩產的去換呀。

荊楚膘了獨孤秋雨一眼,見她撒微點頭,便隻字字有聲的宣告。「既然沒人出更高的價,就是咱們王子得標了!」說完盯向孫二娘。

孫二娘這時也比適才冷辭了點,但依然是亢奮的,她塗了厚厚脂粉的臉蛋,竟然蓋不住興奮的期紅,臉上堆滿謅媚的笑,連聲音都是抑不住的高亢。

「當然『當然,這場竟標是王子殿下勝了,有請下入內詳談。」說完後只息息朝身旁的兩名樓女子喊道:「羅紫、艷紅,快過來伺候殿下入內。」

被孫二娘一喊,花名羅紫、艷紅的樓女子,忙不迭嬌軟應著,趕忙上前調l那多姿的福了福身,領著這群貴客往裡頭走。

獨孤秋雨進來時排場大,退場時也不例外,她依然高坐在椅上,任由左右僕人把座椅抬起來,宛如寺廟抬神轎一般,在眾目睽睽下被抬往內院。

背對著眾人,獨孤秋雨抿唇一笑,第一步計劃成功了,接著是第二步計劃。

孫二娘風騷嗲音的招呼聲在她身後響著,她心中則計裡著,明白自己的時間並不多。眼見那群大搖大擺的人影消失在眼前,樓上傳來一聲低坼。!瞧他囂張的樣子,是把自己當皇帝了嗎?」說話的是唐秀難,她站在如塵公子身側,容貌生得美麗,鳳眼黛局,局宇間有一股傲然的貴氣,她若向如塵公子。「怪了,三哥,我們怎麼就沒聽說金雲國王子要來咱們中原暱?」

她口中的三哥,正是如塵公子。

站在另一側的唐允安也開口。「會不會是私下出訪?像三哥和咱們一樣,地方官不曉得,所以沒有人通報。」同樣生得俊朗的唐允安,相貌與如塵公子有三分相像,去口比較斯文儒雅。

如塵公子是他們的三哥唐允識,:沒有回答,似乎正在思量著,「三哥,要不要我去教訓那小子一下?」唐秀難問道。

「人家可是金雲國王子,得罪不得。」唐允安不贊同的提醒十妹。

「王子?」唐秀難哼了一聲。「金雲國王子來到中原,居然沒拜見聖上,卻直接跑來青樓搶女入?而且他是不是金雲國王子也很可疑,他的出現,為何咱們大皇朝一點消息也沒有?就怕是冒牌的,是不是呀,皇帝哥哥?」說完滴溜溜美眸又看向三哥唐允識。

這位化名如塵公子的男子,正是如假包換的當朝皇帝唐允識,而此女則是大皇朝排行第十的秀難公主,唐允安則是七王爺,排在三人周的十名壯漢,是皇帝的近身鐵衛。

此次微服出巡,極其機密,沒有驚動地方官。

皇帝唐允熾僅是唇角微微一挑,終於沉聲開口。「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盯住麗彤兒,她與令狐絕必然有關係。

說到令狐絕,七王爺和十公主都正色起來,他們這次和聖上一起來到鳳城,目的便是令狐絕,「三哥,這令孤絕可直難找,您為了招攬他,收為己用,派出人手搜尋,卻始終找不到人,我懷疑他早聽聞風聲,躲了起來。」

唐允安也點頭說道:「三哥早考慮到這一點才會用計誘他出現,弄個假令孤絕招搖撞騙,敗壞他的名聲,就是要激他出現,卻依然沒個消息,這人可真沉得住氣,」

唐允熾執起酒盞,飲了一口後,才緩緩說道:「這人武功高深,勢力遍佈江湖,若能為我所用,巨服於我,便可;若不行的話……」後頭的話:昊有說出,但唐允安和唐秀難從聖上陰沉的表情裡,已經知道了答案,江湖中各大門派都不敢違杭聖上的命令,若朝廷有需要,當承諾效忠,唯獨令狐絕始終隱身不出,視皇命如無物,唐允熾冷哼一聲。「諒他狡猾如猴孫,也要歸順於我。朕誼布天下的眼線送回消息,這麗彤兒是令狐絕心儀之人給我好好盯著,」

七王爺和十公主不約而同拱手應命。

「是,陛下。」

獨孤秋雨等人被迎入牡丹園的六角亭台,園中種植了各色牡丹,雪花白『胭脂紅、夕陽黃、鈴蘿紫等等,皆是品種名貴的牡丹,獨孤秋雨坐在金椅上,一路穿廊過橋欣賞著,她臉上笑咪咪的,若似慵懶,可一雙眼精明得很,座轎在六角亭前放下,羅紫和艷紅朝她嬌軟的福了福身,聲音是帶著醞軟的江南口音。

「殿下,請在此稍待一會兒,花魁正在冰浴淨身,在此之前,先由兩位奴家伺候您可好?」語畢,羅紫和艷紅正要上前,卻被荊楚攔下。

「不必了,咱們殿下只想要麗姑娘作陪,你等先退下,等麗姑娘冰浴完畢後,再來通知我們。」

羅紫和艷紅正要嬌嗲杭議,再見到荊楚手中兩拉閃閃發亮的金漣子後,霎時住了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吶,這是咱們殿下賞給你們的。」荊楚說道。

兩名女子立刻欣喜收下,這金子可不是天天有,財神上門,哪有不應的道理,於是連忙點頭。

「是、是,奴家遵命,」當下兩人息息退下,手中緊緊抓著金子,打算趕忙藏金去了。

獨孤秋雨從座椅上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上亭台,假裝朝四周望瞭望,一副欣賞牡丹的閒適之姿,待那兩名女子走遠了,這才立刻吩咐。

「荊楚,翠兒。」

「小姐。」他們低聲應著。

「立刻照計劃行事,去準備馬車,其他人將亭子團團圍住,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要讓他們以為我在亭子裡飲酒休憩。」

眾僕應聲,立刻將亭子圍住,這些人全是獨孤秋雨平日培養的手下,他們武功都不弱,唯她馬首是瞻。

獨孤秋雨一閃身離去,荊楚和翠兒也立刻分頭進行。

無人想得到,這豪氣祖獷的金三國王子竟是女兒身,那雙藉亮靈動的眸子神采飛揚,在她身上,賓全若不出女人的嬌柔,但若是把大鬍子摘下,便會發現,她擁有比一般男子更迷人的氣度風采。

她自幼就和兄長們一起跟爹娘習武,長時間觀察兄長們的舉手投足,加上本身性子就有些大丈夫氣概,因此她學起男人的行為就像天生的,而且扮男人出門,又對她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別的女兒家在嫁人前要學女紅,她卻是跟著兄長們飲酒作樂,逛賭坊、青樓,百無禁忌,男人見識過的,她一個都沒少。

只見她步履輕盈,穿橋過池,為了避開人群,還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她知道時間耽擱不得,孫二娘很快便會發現那一箱黃金有半數以上是假的,只有鋪在上頭的才是直的。

其實十萬黃金是她吹的,為了搶標,她假冒金雲國王子胡吹大氣,便是要讓人相信,只有來自金三國的人,才出得起這個天價。

像孫二娘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先用錢財堵住他們的眼睛和嘴巴就行了。只要有錢,誰標下麗彤兒的初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相信她是金三國王子,出得起這個價。

而且金雲國王子只會出現在這個時刻,兩個時辰後,王子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縣太爺求見她,並驚動鳳城府尹之前,她必項把事倩辦完,快點消失,她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所有人都知道,麗彤兒將被金雲國王子開苞。

這也是她如此高調的原因,男人到琴仙坊,都是為了麗彤兒的美色,可是獨孤秋雨卻是為了一個男人她的陵哥哥,事不宜遲,幾個躍身起落後,她的身影落到鳳院,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立即把門關上。

她本以為會若到在浴捅中冰浴的女子裸身,想不到一進門,便見到麗彤兒好整以暇地坐在花廳飲酒。

見到這個黑不溜丟的小子闖進來,令狐絕也是一陣錯愕。照道理要待花魁淨身完,也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怎麼這小子現在就闖進來了?

兩個人四目相瞪片刻,獨孤秋雨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一張臉立即露出色咪咪的笑容。

「大美人,」她一邊喚,一邊朝那芳影接近,見她一副色慾熏心的模樣,令狐絕感到有趣,別以為他瞧不出來,這小子明明對他沒興趣,卻只裝出急欲佔有他的飢渴樣。

「殿下,您怎麼來了?」他一邊說,一邊避開對方,臉上的妖曉笑容不減分毫。

「當然是來與彤兒合歡燕好。」獨孤秋雨直截了當的說。

燕好?可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期待,倒有絲急迫不耐煩。

「殿下何必猴急,彤兒還未淨身暱。」

「不用了,快過來。」她手一揮,命令道。

「這怎麼行?殿下以十萬金標下奴家的初夜,奴家怎可敷衍了事?請容奴家淨身伺候。」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獨孤秋雨局頭一皺,心想自己明明大步上前了,怎麼走了半夭還近不了這女人身前?她不及細想,只伯耽擱時間,遂一個快步,迅雷不及掩耳欺到麗彤兒面前,堵住去路,她一伸手,喇的一聲,硬生生把美人的水袖給撕下來,露出藕臂。

令孤絕一征,:吳想到這小子竟有此舉,軟的不行,便來硬的,而且完全不留餘地!只見這小子出手極快,再度喇喇兩聲,將他身上的衣裳扒去,這一回露出裡頭的肚兜。

令狐絕沉下臉,這小子簡直找死,敢對自己強取豪奪,他才不管此人是金雲國王子還是啥權貴,臭小子這般粗魯無禮,骨子裡不外乎是個下流的採花賊!

他此次化身麗彤兒,只為守株待免以待冒己之名的罪魁禍首現身,如今見到這小賊,心生厭惡,遂:遂沒了與之糾纏的興致。

惹上自己,算這小子倒霍。

令狐絕手一揮,一抹無色無味的淡粉灑去。

獨孤秋雨一心只想製造和麗彤兒燕好的幻象,又知道時間耽誤不得,所以才如此無禮,!寫裝來個霸王硬上弓。但她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然後便要迷昏對方,等麗彤兒醒來,便以為自己被開苞了。

豈料令孤絕這輕輕一揮,竟大有乾坤,她只覺得怪異,似有不妥,卻不曉得怎麼回事,因為自始至終,她只當麗彤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有防備之心。

殊不知,自己已然著了令孤絕的道,她一征仲,一雙藕撤的眼布上迷亂,接著心跳加快,全身燥熱,這感覺擾如上了雲勢之中,但下一刻卻是飢渴難耐,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因為她無沽思考,更不知自己中了淫香。

這淫香不但令讓人欲人沸騰,還會神智不請,到時跟誰上了床都不曉得,令孤絕冷哼,對方已中了淫香,他也不必再顧弓了,那一張艷容轉為冷凝,連動作都恢復成男人的舉止,他一腳不客氣地將這一臉色慾的小子踢開,咚的一聲,小子滾到一旁時,頭還撞出了個包,然後他走到一旁櫃子,拿出一件新的衣裳穿上,四下無人,他的言行舉止完全是個男人當那小子爬向他,抱著他的大腳磨蹭時,他再度不客氣地一腳踢開,「好熱?一好熱?一我要?一」獨孤秋雨連痛覺都:昊了,她只爬向他,眼色迷濛。:裡香奪去了她的心智,只剩下原始的慾望,她的臉在令孤絕身上蹭著,雙頰桃紅燥熱,但因為塗了黑色藥汁,所以若不出來。此番舉止與剛才的浸略不同,她只是抱著他,不斷請求。

「我要……拜託……」

令孤絕不耐煩的一把拎起她的衣領,正想賞她幾個巴掌時,突地一頓,盯著她的臉,局頭不禁擰了下。

這小子中了淫香後,一臉春色慾染,眉眼竟是如此妖媚橫生,秋水般的眸子如策了一層薄雲的明門。這張臉的表情更是楚楚動人,如同花瓣上的雨露,競有一種撩撥入心的魅惑。

不管是在竟標場上,還是在這房間,他從沒有好好近身仔細瞧過小子,本來嘛,同樣生為男人,有什麼好若的?可現在,他卻不由得多盯了幾眼。

這小子容貌倒是生得俊美,撤開暗揭的膚色不說,這眼、這異、這嘴,倒是精緻迷人,與臉上的大鬍子實在不相配。

更令入意想不到的是,當她速受慾望折磨的痛苦時,這沾染情慾的無助表情,竟緩緩透出動人的魅力。

倘若他把鬍子別了,再塗上脂粉,像他一樣扮起女人,恐伯魅力不輸他,也是一方傾城佳人。

只可借,這小子仍然是個男的。

令狐絕挑了下眉,感到好笑,可借?自己在可惜什麼去!

手一甩,把人丟回慶上,他內力深厚,若似輕輕一扔,實則勁道有力。

慶上劇烈一響,是這小子重重摔在慶上的聲音,令狐絕絲幕不留情,說到留情,他居然忘了要賞她兩巴掌。

將衣裳穿好後,他來到銅鏡前,整整頭髮和儀容,絲毫不理會床上人兒的痛苦呻吟。

「我要……求你……,。嬌軟欲滴的嗓音哀求著,手還伸了過來。

令狐絕嘲笑著,這小子中了淫香後,競如此娘娘腔,連聲音都細聲細氣的他不疑有他,因為他曾對那些試圖沾染他的男人用過這招,知道這淫香威力之大,在飽受欲人的煎熬下,會把一個人最原始的本性洩漏出來,曾經兩位虎背熊腰的壯士;在中了淫香之後,竟變成了忸怩的娘娘腔,還求他對自己施以折磨或鞭打呢。

看來,這小子也是個受虐愛好者。

他晃開,:沒讓那小子的手摸到,原本男人的舉止,到了門邊只改為女性化,嬌姿款款的把門打開。

「明珠。」

他一喚,一直等在外邊的好,立刻風風火火的走過來。

這個名叫明珠的女子,是青樓裡最不受歡迎的小妓,除了身材尚可,長相卻極醜陋,嘴大鼻寬,一般女子是迫不得已才入青樓,這個明珠卻剛好相反,她是自願入青樓的。

世上有好色之男,當然也有好色之女,這明珠正是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女。

「麗姊姊。」明珠一聲討好的叫喚,雙目卻是放著精光,因為她知道,麗姊姊叫她,是有好東西「吃」

令狐絕色勾唇一笑,聲音一笑「裡頭的男人,就交給你了。」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6:13

第三章

今日竟標宴,令狐絕早留了一手。他知曉明珠是個淫硅,喜好床上之道,因此若有必要,便讓明珠李代桃僵,代替他和男人行荀合之事。

要開苞是吧,他給。

看著明珠大謝之後,急色的往內房走去,他則一撩裙襬,坐在花廳的圓桌前,拿起酒壺斟了七分滿,等待裡頭的蕩男淫娃辦完事。

不過,就在他要喝第二杯時,突然聽得內房傳來明珠的驚呼聲,他眉頭一皺,放下酒杯,就見明珠匆匆忙忙跑出來,他正開口詢問,卻聽見明珠大聲抗議,「她是個女的!」明珠氣得跺腳,當她這麼一跺時,豐滿的胸脯還震盪著。

令孤絕聽了一呆,隨即站起身,大步走進內房,床榻上的人上半身衣物已褪盡,一頭長髮披散,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那哪是個男人,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

他錯愕地盯著「她」瞧,除了臉、頸子和雙手是黑的,頸子以下的嗣體,膚色如雪般剔透瑩潤,凝脂如玉,胸前一對漂亮飽滿的渾圓,捂配著粉紅蓓蕾,如此蠻腰,一點都不輸給他,但他的媚骨是裝的,玲瓏曲線是假的,眼前這個,卻是真材實料的!

對方不單假冒金雲國王子,還是個女人,而且光從那迷濛的媚態與雙眼,令孤絕一眼便判出,這絕絕對對是個大美人。

令狐絕感到好笑,他怎麼會若不出這小子是個女人暱?原來那黝黑的肌膚是為了這個作用,難怪。

此刻床上的人兒,已盡除男兒舉止,洩漏了女兒家的風情,她飽受淫香之苦,不斷喘氣,美麗的渾圓也因而起起伏伏,臉上的情慾之色如此勾魂攝魄,卻又融入了純淨無瑕。

她的媚,來自於淫香而她的純淨,應是本身的性子,這嬌美動人的模樣,深深洛進他清澈如湖的眼底。

他盯著她,眼中的厭惡盡除,取代的是幽深炯亮,還有一抹無奈的笑,自己這個假女人,竟然遇上了假男人來採花,豈不有趣?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倒是令人費解,卻也值得探素,令孤絕回頭望了一眼極度失望的明珠,轉身走到木櫃前,從首飾盒裡拿出一隻精緻的手環,晃在明珠眼前。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這翡翠手環嗎?只要你別把她是女人的事說出去,這手環就是你的了。」

好在明珠也是個聰明人,她好色,卻也愛財,跟著麗彤兒,有得吃只有得拿,何樂而不為?為了這源源不絕的好處,她當下眉飛色舞,一口答應。

將明珠打發走後,令狐絕關上門,踱回內肩,發現原本在慶榻上的女人,因為情慾之苦,已經滾到了地上,呻吟聲如天籟一般,撩入心神,他立刻上前,蹲下身想將她抱起,他本想抱她回慶榻上,但手才碰到對方,她的雙手便纏上他的頸子。

軟玉溫香貼上他的身,女子好聞的請體香也隨之傳來,適才他當她是男子,:那個心思可現在在不同了,知道她是女人,他不但沒推開她,反倒很自然地接受她的投懷送抱。

他本就亦正亦邪,不拘世俗禮節,在這青樓中,天天瞧見女子的裸體乃平常事,就算把她的裸體打量一遍,他也不覺得冒犯,但令他感興趣的是,能女扮男裝騙過他眼的,她還是第一個,他很好奇,既然她是女的,她原本打算怎麼跟他合歡?

將她安穩的放在床上後,令狐絕捉住纏在他頸上的雙手,將她撤離自己的懷抱,只有這樣,他才能幫她穿回衣裳。

當他扣住她的雙臂,隔開距離時,銳利的目光瞧見隱在手臂內側的一點嫣紅,那是一顆硃砂痣。

他的拇指輕輕滑過那顆硃砂痣,俊逸的唇揚起似有若無的淺笑,目光不自覺落回她的臉上,那滿佈情慾的容顏,加上披頭散髮,更顯得風倩萬種。

她雖受淫香之苦,但因為未經人事,只能呻吟,還夾雜著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助,除了嘴巴上哀求他,卻完全做不出淫穢之舉,甚至掉下晶瑩的淚珠「好難受?一」她楚楚可伶的說,眼中的情慾是一片無暇的潔淨。

令狐絕輕歎一聲,不由自主的樓抱她,這是一個不佔染任何企圖的擁抱,像在哄孩子一般,輕拍她柔滑的背「乖,誰教你頑皮,竟跑來妓院玩,該打。」他的語氣多了寵愛,還帶了低低的笑意。

他向來喜歡女子,尤其是帶有獨特氣質的女子,可愛的女子令人疼,迷人的女子令人伶,這女子只可愛只迷人,他想她或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因為玩心大起,跑到他的竟標場來頑皮,卻遇上了他這個大魔頭,吃了大虧。

在知道她是女子後,他早就不怪她壞了他的好事,反倒對她想出的鬼主意甚是欣賞,他騰出一隻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拉黑色藥丸,將藥丸塞進她嘴中,要幫她解除淫香之毒。

不過藥才入口,卻被她吐了出來,想必是因為太苦,引得她反杭。

「乖,吞下去,」他輕哄著,她不肯,不但搖頭掙扎,還兩手亂揮,眼中珠淚如珍珠般落下,占濕了他的衣裳。她越來越痛苦,情慾媚色讓她美得很禍水。

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很想把她的假鬍子摘下來,再將她臉上的染料洗掉,看看她的直面目,但下一刻他便打消了念頭,因為若是如此,等她的淫毒解了,便會知道自己露了餡,而他,並不想太快戳破她。

他再度歎了口氣,將她吐出的藥丸拾起,放入自己的口中,捧起她的臉,以下唇,以舌尖將藥丸餵入她口中,相濡以沫,直到她把藥丸吞下去為止,她珠淚滑面,被封住的小嘴兒嗚嗚呻吟,:淫香之毒未解之前,這唇舌的糾纏如同電流一般,讓她顫慄得發抖,全身發熱泛軟。

令狐絕的唇舌不帶任何情慾,一心只想餵她藥丸,因這淫香之毒若不解,又沒有與男人荀合,不出一個時辰,她便會痛苦而死,他可捨不得這個頑皮的小東西死得這麼冤枉。

確定她吞下解藥後,他離開她的唇,但在瞧見她因為他的唇而微微發顫,楚楚含淚的神情更添媚色時,他的眼神蒙上一層幽亮,如同暗黑裡的一絲亮點。

才離開的薄唇,再度罩上,剛才是哺喂,現在這個才是吻。他吻了這個小東西,只因為她這迷人只禍水的表情實在惹人愛。

隨後,他只為自己突然吻她而征愣,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就吻了她?他若似風流調俏,但那只是表面,他向來不被信欲所掌控,如今卻吻了這個女人,而且還是面對這張貼著大鬍子、黑麻麻的臉,這樣的組合實在與美麗扯不上邊……

他望著她,不禁失笑搖頭,伸手幫她把裹胸布纏上,將那飽滿迷人的渾圓一圈只一圈包住,掩去它們的弧度,再將衣物一件一件穿回她身上,還為她結好頭髮,隱藏在盤帽裡。

吃了解藥的獨孤秋雨,慢慢安靜下來,乖乖地讓他為自己穿衣,她的身體不再發熱,慾火造成的痛苦息躁也漸漸消去,混沌的神智逐漸清當她藉醒過來時,不由得一征,她剛才好像陷入了黑暗迷要中,腦筋也空白了片刻?但她還來不及思考,耳中就聽見女子的抽泣聲。

「殿下,您好壞,彤兒只不是不依您,何至如此租獸?」

獨孤秋雨總算若庸眼前的景象,只見麗彤兒縮在床角,她身上衣服盡除,抓著錦被遮住身子,只露出雙肩,一張容頗慌亂,披散的長髮遮住一半的臉,可伶兮兮地望著她,語氣充滿哀求,她自己則坐在床上似乎正打算吃了人家。

對了,時間不能耽擱,她剛才正一件一件地剝除這女子的衣裳暱,這戲得繼續演下去「大美人,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的。」獨孤秋雨笑道,還露出色色的表情,同時心驚了一下。

怪了,她怎麼心口亂跳,好像體內直有一把燃燒的慾火,讓她好想與人翻雲翻雨?

她忙壓下胸口莫名的熾熱,她又不是真的男人,哪會對女子產生情慾?只道自己是作戲作真了,哪裡想得到,這是因為她剛中了淫香之毒,毒雖已解,卻仍殘留著情慾。

她步步逼近,心想這戲作得夠了,已經把人家衣裳扒光光,於是一把將麗彤兒樓住,她的唇故意在人家臉上『頸子和肩膀上親呀親的,不安分的手也在人家背上摸呀摸的。

最後,她點了麗彤兒的睡穴。

麗彤兒身子一軟,整個人一軟倒」在她身上。

獨孤秋雨也停下了急色鬼的動作,她輕輕讓麗彤兒躺回慶上,然後才吁了一口氣,低聲對慶上熟睡的人說道--「別怪我,怪只怪你生得太美麗,迷惑了陵哥哥,我也只好假裝要了你的處子之身,但你放心,我知你無辜,不會傷你的。」

令狐絕並沒有昏睡,當獨孤秋雨點上他的睡穴時,他立刻以自身武I力:中開穴位,裝昏睡過去,將對方說的話聽得一字不漏。

原來她假扮男入來竟標,是為了阻止另一個男入來碰他,她口中的陵哥哥,便是她心儀之人?令狐絕恍然大悟,這女子為此大費周章,設計這個局標下他,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也更加好奇,接下來她打算怎麼做?

獨孤秋雨下榻正想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忙只折回來,喃喃道:「差點把重要的事忘了。」她爬上慶,然後低下臉,吻上麗彤兒的頸子。

她這麼做可不是真的喜歡女入,而是要留下一些證據,她要在麗彤兒白替的頸脖上留下吻痕,等她醒來,便不疑有他,認定自己已被開苞了。

心意已定,她立刻爬到麗彤兒身上,對著那露出的頸肩又吮又咬的,絲毫不曉得身下之人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令狐絕確定這個假扮男子的女人根本不會碰他,所以倒也安然假眠,卻沒料到她要在自己脖子上留下青紫,作戲作得還直完整。

他感覺到她的氣息吹佛在I}子上,她的唇瓣也貼在肌膚上輕咬吸吮,嘴唇柔軟滑過,在自己的頸子和肩膀印下點點吻痕,幸好他的縮骨功不但可以改變身形,也可以隱藏喉結,只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女人採花。

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她的唇在自己頸間遊走,令他腦海裡又浮起她一絲不掛的媚態,心口竟被撩起一股熱,幸好有被子遮檔,這才掩蓋了下腹膨脹的慾望。

獨孤秋雨滿意地若著麗彤兒肩頸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噢,對了,還有落紅,這個可不能忘。」她喃喃說著,拿出腰間匕首,輕如果適才的吮吻能夠撩人現下這動作,可會令人熱血沸騰。

那隻手在他雙腿間摸素著,無意中碰觸了最敏感的部位,替他帶來極大的歡愉,慶幸有被子遮擋,也幸好她沒有掀開被子,只是用手在床墊上胡亂摸一把否則露餡兒了。

獨孤秋雨只當對方是女人所以不以為意,覺得差不多了,便將手伸出來。

太好了,大功告成。

這一切都很順利,是時候該把人家叫醒了,於是她解開麗彤兒的睡穴,不一會兒,床上的麗彤兒悠悠轉醒。

「美人兒,你醒啦?」她擺出一臉吃乾抹淨的淫相。

令孤絕故作驚慌,羞得不知所措。「我?一我?一你?一」

「美人兒的身子真美,本王子得到莫大的歡愉呢!」

瞧她露出色咪味的笑容,令狐絕只覺得有趣,事實上,佔盡便宜的是他才對吧?

「彤兒的初夜能給殿下,自是彤兒的榮幸。」他露出合羞帶怯的表情。

獨孤秋雨心中暗笑,這麗彤兒果然是欲迎還拒,之前還死不肯就範暱,拖拖拉拉的,逼得她硬扒衣裳,事後卻一副春風媚態,直不愧是青樓女子,只可借這狐媚的手段對她沒用。

「你放心,本王子不會虧待你,我立刻為你贖身,你就跟了本王子回金雲國吧。」

要他跟她?

令狐絕感到好笑,原本在查出敗壞他名聲的幕後主使者之後,他就打算離開琴仙坊,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而這個假男人只說要帶他走,他樂得將計就計,不如就隨她而去,反正他對她起了興趣,他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安置自己。

假女人當假男人的妾,有趣!

「殿下是說真的?您可要守信哪,彤兒今後就是殿下的人了,」說著還眨巴眨巴的望著她,合情脈脈,媚意橫流,麗彤兒願意跟著她,倒讓她省事不少,獨孤秋雨遂洋洋得意道:「當然,本王子說話算話,我現在立刻帶你走,你快點更衣吧。」

「殿下,您先避開一下。」

「怎麼?都是我的人了,還會害羞?」這麗彤兒直不愧是花魁,連她都佩服她的嫵媚,獨孤秋雨笑了笑,只道:「好吧,我去喚人來同候你,」

臨走前,她還輕佻的伸手勾了麗彤兒的下巴,這才起身走向花廳,這假王子一出內房,令狐絕便從櫃子裡再取出新衫羅裙快速換上,待下人進來時,他已經換好衣裳了,只讓下人為她梳整頭髮。

梳妝打扮好之後,令孤絕娉婷地走出閨閣,卻不見金雲國王子,而是對方的僕從在花廳等「麗姑娘請」

「殿下暱?」

「殿下去找孫二娘商談為姑娘贖身一事了,讓小的來接姑娘到馬車上。」說話的是獨孤秋雨的貼身女脾翠兒,她奉了小姐命令,先來帶麗彤兒上馬車,小姐說,這女子願意跟隨,所以不用打暈。

喔?令狐絕狀似開心,嘴上羞澀一笑,去找孫二娘談贖身之事?

他功力深厚,耳力了得,知道有人躲在簾後,正是那位假王子,心下思1吋為何她要故意躲起來,讓手下這麼對他說?

獨孤秋雨不曉得他有武功,因此躲在暗處也不掩藏典息,讓他輕易探出她的位置,令狐絕假裝受騙,跟了翠兒出去。

待麗彤兒走後,獨孤秋雨立刻從簾後走出來,進到了內房,打開手上的包袱,那是剛才翠兒奉她之命帶過來的,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包袱裡是一件早就準備好的女人衣裳,她命令翠兒先把麗彤兒帶走,自己則乘機變裝。

人人都若著金雲國王子進了琴仙坊,而她則要恢復女子之身走出這琴仙坊,這便是她的金蟬脫殼之計,就算孫二娘或官員要來查金雲國王子是真是假,都再也找不到這號人物了。

獨孤秋雨快速洗去身上的塗料,脫下金雲國王子的衣袍,換上素白衣裳,然後束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告上只插了一支玉簪,其餘青絲披散在肩膀。

搖身一變,哪還有什麼大鬍子王子?如今只有身姿奶奶的嚕停美入,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冰清玉潔中只有一抹出塵的妖媚。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昆在這青樓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

這青樓鶯鶯燕燕,沒誰會注意一個女子偷留了出去,這樣她不但成功帶走了麗彤兒,又同時能讓金雲國王子消失,待一切搞定後,她以為計劃幾乎成功了,但當她從內肩走出時,心中一緊,衣袂飄動聲響在互邊,幾名大漢突然闖了進來。

獨孤秋雨當下措手不及,她黛局一擰,心想不會吧,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但轉頭一想不可能,她此刻已恢復女兒身,他們就算要抓,也該是抓金三國王子才對,怎麼會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咱們主子要見你,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名大漢厲聲說道,獨孤秋雨心中暗想,乾脆跟他們走一回,大不了來個一問二不知,可不能走漏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動手,點頭跟著他們離去。

這些大漢見她順服,便沒有為難她,而是一前一後將她困在中間,盯著她走。

他們將她帶到另一個肩間,進了門後,其中一人對屋裡的男人說道:「公子,人帶到了,」

屋子裡,一群人正等著她,當她進門後,其中一男一女在見到她時,都征住了,而她也好奇的打裡對方。

唐允安在對上那靈動的水眸時,不由得驚艷,他的目光定在這l裔秀絕俗的面容上,竟標宴時,他和二哥、十妹坐在几上,護衛站立前排,擋住他人視線,因此並未深究這花魁是何容貌,加上麗彤兒出現時,臉上始終罩著輕紗,所以未曾看清三哥素來嚴謹,不戀女色,他陪三哥微服私巡,自然謹言偵行,而十妹是女子,當然也沒興趣。

何況他們針對的是令狐絕,也知道遲早會將此女抓來,到時再若也不遲,所以他當時無暇多若兩眼。當人抓來了,親身相對後,他才發現此女容色照人,麗眸宛若明珠美玉,膚若凝脂,一見,便教人移不開眼,後宮的女人雖美,居然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靈動清艷。

十公主也是緊緊盯著獨孤秋雨,雖然她自己也長得美,可是見到她,不由得暗暗較勁,她總認為青樓女子是俗艷風騷的,再美,也缺少一分氣韻,可眼前女子卻氣質青新,光是站在那裡,自有一番雍容光華,比她這個來自皇城的高貴公主,竟票不遜色,唐允安將她打裡完後,禁不住低聲讚賞。「久聞琴仙坑花魁是人間絕色,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原來這男人把她誤認為麗彤兒了,獨孤秋雨原以為是孫二娘派人來抓,想不到原來是這些標客使的人。

標不到,競想用奪的?

好在她手腳快,人已經被她拐跑了,說來實在好笑,他們要抓麗彤兒,卻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既然他們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將錯就錯,也不解釋,故意問道:「你們是誰?抓我來做什麼?」她的聲音平辭,不見一絲慌亂。

唐允安見她臉上並無俱色,神態談定,目光更加明亮了幾分。

「我要帶姑娘走。」這話明明是強迫,可是經由他這溫文儒雅的公子說出,卻像是邀請「抱歉,我不能跟你走,妾身已經是殿下的人了。」她不說奴家,故意改說妾身,就是要斷了這些人的妄想,而且她的回話,也是溫文有禮,從容不迫。

這話讓唐允安楞了下,:妥料到那金三國王子手腳這麼快,已經要了這女子的處子之身?想到此,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生惋惜。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人,我都要帶你走。」這是三哥的命令,他只是照辦,但見美人如玉,只捨不得傷了她,「那你可要失望了,妾身跟定了王子,不會隨你們走的。」她說完,轉身要離開,兩名手下檔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她只好回頭望向唐允安。

「姑娘見諒,這事可由不得你。把她帶走。」唐允安一下令,兩名護衛立刻伸手要抓她,但才一出手,便被她一拿給震開。

眾人瞪大眼,咦了一聲,沒料到這女人原來是會功夫的。

獨孤秋雨心中冷笑,若以為她是一個弱女子而生輕視,就大錯特錯,她一身武功盡得爹娘真傳,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竟深藏不露,聖上的判斷果然是對的,這女子必定和令狐絕有關,唐允安連忙喝令。

「拿下!」

在場護衛立即出動,他們將獨孤秋雨團團圍住,不讓她離開,面對這些人的挑釁,獨孤秋雨不慌不忙,只是覺得不耐煩,若來不出重手教訓對方是不行了。

一等到對方動手拿她,她也不再客氣,以長袖當風,勁風夾帶著內力,打在前來的護衛身上,她手中無劍,長袖便是她的劍,當她甩著長袖時,有如舞袖一般姿態優美,可每一招都藏著銳利,幾是被長袖掃到的人,如同被劍氣襲身,當她長袖飛舞時,還把攻上前的一名護衛招呼到另幾人身上,做為她的屏障,擋住其餘攻擊,她知道這些人只是要抓她,不會直的刀劍相向傷了她,而她也不想虛耗時間,外頭的馬車還在等她暱,因此她兩袖齊出,畫出一個大弧度,夾帶著冷利的氣勁將眾人震退,然後她身形一閃,掠出了門。

「我來!」十公主唐秀難一聲嬌喝,立刻追上前要會會這女人的武功,她向來心高氣傲,自認武功不弱,因為她和護衛對招時,從來沒輸過,所以瞧見這些護衛竟抓不住一個女人時,認為自己必然對付得了她。

豈料,她一和對方過招,人家護衛起碼還能對上十招以上,她是一招就被打得往後跌去,「啊!」她驚叫一聲,眼若自己就要跌個詢吃屎,還是七哥快手接住她,才沒讓她丟這個臉,唐秀難臉上乍青乍紅,她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差?這個事實讓她握拳發抖,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唐允安扶好十妹後,走上前,拱手道:「姑娘好身手。」他目光炯亮的盯著那嬌弱如水、窈窕迷人的身形。

「怎麼,你也想試試嗎?」獨孤秋雨輕笑道,當她說這話時,還是小女兒家嬌滴滴的口吻,怎麼也無法讓人1弓這春花秋水般的女子,和剛才勁風掃葉的氣勢聯想在一起。

彷彿剛才她只不過在人前跳了一場袖舞,是那些護衛不小心彼此相撞,自己跌倒的,「姑娘身手不凡,在下也想領教領教。」唐允安依然一派溫文儒雅,他本就生得俊逸,這一番挑戰的話,讓他說得像是邀佳人賞周吟詩一般。

獨孤秋雨暗想,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重創一下是不會死心的,既然甩不開,便速戰速決吧。

「那麼閣下小心了,」她話才落下,雙袖立出,因為她沒空等對方,反被動為主動,直接出手了。

唐允安立即應戰,他功夫本不弱,雖是皇家出身,平口仍不敢怠精,日日習武,適才只見這女子武功不弱,是以不敢大意輕敵。

甫二父手,他便心驚,這女子和護衛交手時,若似長袖翩舞,卻能把那些壯碩的大男人震開,可見內力剛猛,可自己與她交手時,他卻只感覺到她的陰柔軟勁。

她的招式極美,似蝶舞,似花乙,長袖翩翩,而且每一招都不用力,讓人伸手打去的力道,恍若擊在虛處,又像是他所擊出之力,都被她的軟功盡數化去。

只見她的衣袂擺動和長髮飄搖,美得讓人心驚,捨不得傷害她。

事實上,他連她的衣角都打不著,明明是對招,他卻能瞧見她臉上的笑,那抹笑如春夭的旭日、琴日的暖陽,令他不由得一陣恍惚,可接下來,他又恍若大夢初醒地征住。

兩人皆停住了動作,唐允安不禁冷汗暗流,因為她的纖纖玉指,正點住他額前的穴道,只要她一施更手,他便會倒下,而他沒倒下,是因為她手下留情。

還打什麼?他輸了。

「我輸了。」唐允安禁不住苦笑,他畢竟是大丈夫,這份度量還是有的。

「還想比嗎?」獨孤秋雨笑問,唇角微揚的弧度,依然嬌美如周。

唐允安搖頭。「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以為她問的是自己,也很順口的回答,卻想不到她卻突然改口。

「我問的不是你,而是房裡那個人,」獨孤秋雨美麗無雙的眼,逕直朝房裡看去。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6:26

第四章

她這番話,眾人皆是一驚,料不到這女子不但深藏不露,竟還能L察覺房裡有另一個人,此人正是他們的三哥,當今聖上,自始至終他皆未露面,在幕後望著這一切。

在安靜的氣氛下,內房的簾子被掀開,唐允識緩緩走出,那俊朗難致的面容中暗藏要氣,顧長的身形雖然穿著一般公子的衣袍,卻遮不住他的不幾貴氣,而他的局宇之間,也有一種天生的威儀。

他微微瞇起眼,冷漠的厲眸對上獨孤秋雨挑釁的眼,這女子竟能探得他的生息?真不簡單。

獨孤秋雨終於可以清這位如塵公子的模樣,她知道這人才是他們的主子,抓她來,也是他的命令,這男人光是站在那裡,便給人一股壓迫感,她隱隱感覺到,此人不好對付,她討厭被人暗中監視,像是黃雀在後,隨時會出來啄奪,與其如此,她寧可把對方請出來。

唐允識一雙眼在她身上打量,打從她進來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身上,他一直在觀察她。這個麗彤兒不但有傾城美色,又武功卓絕,果真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

請姑娘賜教。」唐允識微笑開口,唇雖笑,眼卻沒笑,而是冷漠銳利的。

獨孤秋雨感覺這人全身上下沒有破綻,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甚至覺得先下手也不見得能佔便宜。

於是她笑腐如花。「我沒時間,不玩了。」說著轉身便跑。

眾人呆住,哪裡想得到她居然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獨孤秋雨嘴上說不玩了,卻早已暗運內力,若似要逃,卻在後頭一股勁風襲來前,手一揮,銀針四射。

她施展暗器,是要以退為進,先下手為強,讓對方措手不及,自己才有時間遁進。

她聽風辨聲,知道暗器雖然阻了其他追乒,卻仍有一股勁風緊抓不放,她心下佩服,這如塵公子果然不可小覷,他不但躲過了她的暗器,還沒有被拖住時間,立刻追上了她。

她逼不得已,只好轉身正面迎擊,一交手,她便暗叫不好,這人內力深厚,在她之上!

她不敢硬拚,招式走陰柔路數,化去他擊來的一掌。

唐允識劍眉微揚,眼前的女子彷彿天仙降臨,綵衣飄飄,速度明明奇快,卻只如蝶舞漫步,難怪七弟打不過她。這彩蝶翻翩,令男人想伶香借玉,但一不捨,便會被她的招式所蒙蔽除非心夠狠--他眸光一冷,勁勢轉為毒辣,破了她的蝶舞花飛。

獨孤秋雨翻眉一擰,她就知道,這男人不好對付!她招式再改,陰柔突轉強勁,以厲制厲,招招剛勁如風,有如暴雨來臨,席捲夭地,飛砂走石。

唐允識一征,她只給了他一個驚喜,方纔她與眾人過招時,他以為她的功夫主走陰柔,料不到原來她依然深藏不露。沒有出盡全力。

這名嬌弱女子哪有先前的柔軟,一掌一拳皆威勢凜凜。勁氣,讓人以為自己面對的不是剛才那個女子,而是另一人。

唐允識一邊與她過招,同時感受到她絲簽不輸給男人的英氣逼人,招招強擂,卻只沒有男人的剛猛粗魯。

她明明穿著女人味十足的衣裳,拳掌間卻沒有女人的嬌柔,可說哪中帶柔,柔中又帶剛。這樣的她,獨特而不凡,比適才一身飄飛嬌柔的蝶舞,更加令人驚艷。

唐允熾心下震驚,向來波紋不興的冷酷竟起了一絲漣漪,他雖呀異,卻只收攝心神,回復成冷辭無情,招式更趨威猛厲烈。

獨孤秋雨被他纏住了,這人武功高強,她拚得一時,卻不敢戀棧,偏偏無法脫身。這人所發出的勁氣將她圍在暴風圈內,時間拖得欠了,她不免心中焦急,這可怎麼辦才好?一不好!她心中一驚,這男子探出她的缺口,正往這缺口一擊,她逼不得已,立刻換招,硬是接了對方一掌,強大的內力相撞,霎時胸腔內一股氣亂。

就在此時,有異物破空而來,唐允熾眼中厲芒一掠,立刻躲開,這一躲,給了獨孤秋雨逃走的契機,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一股勁風逼得對方退開,她無暇多想,深知機會瞬間即逝,立刻施展輕功,遁飛而去。

「主子!」

「三哥!」

七王爺、十公主和護衛們連忙上前,為這突如其來的暗算心驚不已,當番籍那暗器時,所有入都嚇了一跳。

那暗器並不是什麼月劍、利刀,而是一隻杯子,此刻已嵌入柱子裡,眾人臉色鐵青}要將這杯子嵌入柱子裡,需要多大的內力呀?倘若聖上:沒有躲開,這杯子嵌入的可是人體裡!

眾人驚慌_唯獨唐允熾不見驚慌,而是沉著一張臉冷哼「看來,這琴仙坊深藏不露的人,比聯想像的要多哪。」

「出手的會是誰?」十公主驚顫的問,盯著那杯子發愣。

七王爺微一沉吟,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驚,他看著聖上。「三哥,看來你找對人了!」

唐允熾嶺偉的臉容在光線暗影間,顯得更加冷漠,微瞇的眸光隱帶殺氣。

「好一個令狐絕,除了他,還會有誰。」

獨孤秋雨匆匆趕到琴汕坊外的巷弄內,那馬車早已等在那兒,荊楚和翠兒一臉焦急,見姑娘不來,正商量著要不要返回去找,直到見她出現了,那吊得老高的心才落下,大大鬆了口氣。

獨孤秋雨也不囉嗦,一奔來就下令。「快走。」說完便鑽進馬車裡,事不宜遲,扮成馭夫的荊楚和翠兒立即鞭打馬匹出發,他們早就按照小姐的計劃將這兩輛馬車事先藏著,並在馬車裡換上預先藏好的衣物,身上的塗料也擦掉了,如今他們若起來不過是一般的馭夫罷了。

一反先前的高調,他們低調的駕著馬車往人少的地方走。此時官差來得更多了,甚至還可以聽到他們的吃喝聲,命人在琴汕坊裡裡外外守著,幸虧他們走得及時,馬車暗暗地駛離了?一獨孤秋雨一進車內便努力忍著,直到確定安全,聽不到那些官差的吃喝聲,她再也忍不住喉間湧上的腥甜,嘔出一口血。

適才她硬接了一掌,霎時感到氣血翻湧,在千鈞一髮之際,她感到有另一道勁力襲來,對準了如塵乙子,這才讓他撒手,也給了她脫身的空檔。

直到進了車廂裡,她才不必再忍耐,將胸腔翻紋的氣勁化為一灘血嘔了出來。

是誰幫了她?當時,她並沒有看清來人用了什麼暗器,她一邊抹著唇角的血絲,一邊思村著,這時有人送上一塊巾帕,讓她拭血,她很自然的拿過,因為她是小姐,習慣了丫寰們的同候,不及多想,以為是翠兒遞給她的,可當自己攀著巾帕要擦拭時,突然一僵,翠兒不是扮成馭夫在外頭駕馬嗎?

她驚愕的瞪向一旁,對上另一雙清晰媚眸。

「喝!」獨孤秋雨驚呼出聲,被突然出現的麗彤兒叮了一跳。

顯然她的厲聲也嚇到麗彤兒了,就見那如花似玉的花容一臉驚惶。

對對不起!奴家不是故意的……」

獨孤秋雨見兔似的瞪著她,其實她並不膽小,只因才厲瞼歸來,整個人突然放鬆後,乍見憑空冒出個人,才會驚叫一聲。

「小姐、小姐,怎麼了?」外頭傳來翠兒緊張的聲音,她正在駕馬車,卻聽到小姐的驚叫聲。

獨孤秋雨忙收攝心神,回答了一句。「沒事。」接著一雙美眸憤憤地瞪著麗彤兒,若到麗彤兒身上的薄被,獨孤秋雨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身上蓋著薄被,遮住了身子,適才自己匆忙上車,一心凝神主意外頭的動辭,加上這是自己的馬車,才忽略了車廂內有人,她大大地擰眉,麗彤兒應該在另一輛馬車上才對呀,她明明吩咐翠兒準備兩輛馬車,一輛載麗彤兒,一輛自己搭乘,怎麼平日辦事牢靠的翠兒竟搞錯了,讓她們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姑娘受傷了?」

獨孤秋雨見麗彤兒一臉小心翼翼的驚伯樣,果直是我見擾伶,就連同為女人的她若了,也不得不承認,這花魁生得實在美,「我沒事。」她冷道,一想到對方是陵哥哥有意納入的妾,她實在無法給乎好臉色,於是收回目光,不再若對方。

適才如塵公子那一掌,震得她肺腑難受得很,獨孤秋雨暗暗發誓,這可惡的臭傢伙,就不要被她遇到,否則她定整得他哭爹喊娘!

她心裡罵著那個如塵公子,忘了要擦掉嘴邊的血,掉在一旁的巾帕被另一隻給柔荑悄悄拾起。

「瞧這張美麗的臉蛋,我見擾伶哪,給誰欺負了暱?」令孤絕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勾起她光潔的下巴,另一手用繡帕輕輕為她擦拭唇邊的血絲,語氣中有著不捨和呵疼,他這舉止引得獨孤秋雨一征,接著粗魯拍開麗般兒的手,搶過繡帕。

「不用!」

這一拍,卻把人家給拍下了坐榻,整個入跌下去。

對不起,奴家多事,惹姑娘生氣了。」

一見到那水汪汪的淚眼,獨孤秋雨一僵,麗彤兒跪坐在地,一臉愧疚,含淚望著她。

獨孤秋雨並不是一個侍強欺弱的入,相反的,她會疼惜弱者,而麗彤兒的弱,正是那種惹人伶借,無法置之不理的柔弱。

她不是故意要推倒麗彤兒的,她只是……只是……該死!她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一把人撈起,放回坐榻上。

「坐好!」她命令。

「是?一」那張美麗的臉蛋可憐兮兮的回答,「我不是故意推倒你的,是你太弱才會跌下去!」

「是…,。懸著兩顆大淚珠在眼眶,好不迷人。

「還有,沒人欺負我,是我欺負人!」

「是嗎……太好了……」居然還淚中有笑、笑中有淚的瞅著她,好什麼好?這女人高興個什麼勁兒?一副擔心的模樣,還要死的好若,這麼楚楚伶人,像水做的,瞧這柔若無骨的身子,簡直要把人心給揪緊似的,難怪陵哥哥喜歡??」…

獨孤秋雨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暗罵自己,怎麼連她也若傻了?頓時一股人氣升起,她恨恨的把臉蛋轉開,不想若那張絕麗的臉蛋,也不想承認,這麗彤兒當真是美得讓人心動。

她以為自己冷下臉,對方就會識趣的安靜下來,誰知這女入根本不打算讓自己清淨。

「請問姑娘芳名?」

她再度瞪向麗彤兒,原以為自己的瞪視會讓對方退縮,麗彤兒卻對她露出嬌美的微笑,翩水的美眸眨巴眨巴的盯著她,絲毫有退縮,還帶著一股天真,教人無法真的對她生氣。

「獨孤秋雨。」她沒好氣的說道,才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為何不隨便編個名字算了,幹嘛把真名告訴對方?

「秋雨……」令孤絕細細念著這名字,笑得魅惑飄香。「這名字真好聽。」

獨孤秋雨聽了一點都不開心,已恢復女兒身的她不想跟這女人有太多牽扯,這女人若知道她竟標初夜的原因,伯是會怨她的。

「秋雨姑娘可是殿下的朋友?」

獨孤秋雨正感到厭煩,被她一問,一道靈光閃過,眼中狡黔暗閃,壞壞的回答:「我是殿下的寵妃。」

「咦?」那雙長長的眼睫扇了扇,露出欣喜的眸光。「原來是這樣,彤兒拜見秋雨姊姊。」

「誰跟你是姊妹?殿下雖然贖了你,還不見得讓你做妾,也可以為脾!」她忍不住出口斤責。

「對不起,壓兒踰越了,請妃子息怒,彤兒身份低賤,絕不敢自抬身價。」

那春江秋水般的美眸蒙上了一層水霧,把所有委屈往自個兒肚裡吞,這般忍讓、這般謙和,令人望而生伶,直搗得人心口」口疼。

獨孤秋雨不由得抿緊了唇,縮緊了拳頭,自己是在幹什麼?說來這麗彤兒是無辜的,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就算在氣勢上、言語上壓了對方只如何?心中不但沒有快感,反而更糟,她自己很清楚,從頭到尾,原因只在陵哥哥身上,手無摘雞之力的女子只能L仰男人異息而生存,青樓女子更是沒有太多選擇,她們賣笑、賣歌藝,也只是為了討一口飯吃。

她自幼深受娘親教侮,娘告訴她,咱們雖是女子,卻不可有女兒家的小心眼,要有男兒的大胸懷,這世間的女子多半是可伶的,因為她們只能靠男人而活,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男八是她們的天,只能望這片夭而活,她們的命運皆掌控在男人手中。

獨孤秋雨知道自己是幸運的,生在獨孤世家,娘只是江湖女俠,見識不同,對她的教侮也不同,不像其他娘親要求女兒那般,幾事以夫為夭,一輩子守著艾夫兒子,相反的,娘要她變強,不但教她武功,還幫她瞞著爹,任由她扮成男子,天天跟著二位兄長出外見識,而非窩在香閨做女紅。

所以當她知道陵哥哥若上麗肛兒時,不會柔弱地在閨中暗自掉:口,而是立即採取行動,吃醋埋怨是無用的,她要主動爭取陵哥哥,他是她未來的夫婿。是她自幼心心唸唸的人,她要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男人的心被別的女人吸引了,她這個未過門的妻子就該憑本事追回來,而不是把氣出在女人身上。她本性講義氣,心中有豪情,因此對自己把氣出在麗彤兒身上的態度,感到有些懊悔,遂態度稍約,語氣也遙和了不少。

「我累了,要閉目養神,讓我靜一靜。」說完閉上眼,暗暗調息,試圖藉著運氣吐納,如塵公子的那一掌,讓她體內氣血;昆亂,十分難受。

當她閉目養神時,一旁約下的美眸卻緩緩發亮,舊急藏在水要後的流光溢彩變得清澈,正肆無忌地將她的女兒樣態一絲不漏盡收眸底。

令狐絕沉靜地望著她,眸光幽深無底,他隨著翠兒被帶到馬車上後,便靜等著,直到聽得那些手下低聲談論,說她早該到了,遲遲沒出現,會不會出了事?

當下,他立刻施展輕功掠了出去,卻想不到,果直如他所料,她被那男人困住了,遂暗助她一臂之力,隨手拿起杯子射向如塵公子,破去對方強大的氣網,接著他便快速回到車上,卻不是適才的車廂裡,而是上了這輛馬車。

他知道她是女子,但扮成男人時,舉手投足革灑調境,完全無女兒家樣態然而恢復成女兒身後,穿上一身景白的羅裙衣裳,競如此美麗動人。

可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和如塵公子交手時的身影,明明是玲瓏纖細的美人兒,去日充滿著不輸男兒的英氣,明明咬若雪蓮,卻翻騰如龍。

嬌而不弱,剛而不猛,籍麗中見革灑,負無媚中有剛毅,不見絲毫扭泥……他走遍六工南北,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女子。

這美人和他是同類。

獨孤秋雨是嗎??」一令狐絕唇角逸出一抹風華絕代的淺笑,眸光如幽夜的星子。

馬車來到獨孤府宅,從後門俏俏駛入,隨後減慢了速度,沒多久終於停下,外頭傳來翠兒的聲音。

「小姐,到了。」

獨孤秋雨睜開眼,這一番閉目調息,總算好多了,回到自己的地盤,她無須再裝,於是掀開車簾,利落地跳下馬車,正要邁開步伐,突然想到什麼,她對翠兒吩咐--「扶她下車。」

「是。」翠兒應著,立刻要往荊楚駕的那輛馬車走去。

「不是那輛,是這輛。」

「啊?」

翠兒腳步一頓,不明白地若向小姐。

這時車簾被一隻手輕輕掀起,露出一張嬌美奪目的花容。

翠兒瞪大了眼,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瞪著馬車裡的麗彤兒。

另一邊的荊楚也是一臉驚呆,先是看若麗彤兒,只回頭若若自己的馬車,不明白原本坐在這輛馬車上的人,怎麼去到小姐那輛去了?

獨孤秋雨哼了一聲,懶得念他們,反正平安回來,目的也達成了,遂不乎計較,「翠t兒,將她安置好,派人守著,別讓人發現。」丟下這句後,她便大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進了閨房,她立刻喚來另外兩名丫寰,「容兒、娟兒,幫我更衣,我要冰:谷。」

「是,小姐。」叫容兒和娟兒的丫寰,立刻上前為小姐卸下衣裙寬袍,閨房後頭連接著大浴房,是小姐個入的沐浴之所,在丫寰的伺候下,她從頭到腳洗了個澡,從琴仙坊回來後,她一直覺得胸口悶悶的,皺起的秀眉引起丫寰的關注,她搖搖頭說沒事,認為只要休一下就無礙了,洗淨後,她一身清爽潔淨,身上發出:炎:炎的清香,一走到軟榻前,便立刻成大字形躺下去,雙腳一踢,把繡鞋高高踢出去。

她本率性,不拘小節,這兒只是自家地方,完全無所顧弓,容兒將繡鞋撿回,忍不住念道:「小姐只亂蹋鞋子了,要是被老爺若到,又要念小姐了。」

「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更何況爹知道又如何?」她不在乎的伸了個懶腰,一臉舒服偷快,一雙天足晃呀晃的,彷彿迎風擺動的小白花,「容兒,別忘了,小姐不伯任何人若到,她只伯被陵少爺瞧見。」娟兒故意糗了這麼一句,立刻惹來獨孤秋雨的抗議。

「臭娟兒,你敢笑我!」

「娟兒說的是事實呀,而且娟兒是為小姐好,小姐若是不平日養成習慣,等到過了門,哪一夭難保不被陵少爺若到小姐這般粗的模樣。」

「這麼一來呀,小姐不但功虧一簽,還把陵少爺給叮跑了呢。」

容兒和娟兒一搭一唱,她們平口就如此和小姐逗嘴玩鬧,獨孤秋雨也任她們這般,她是個度量大的主子,不但不怪,還會反過來跟她們逗嘴。

「嘻嘻,不伯不伯,只要我和陵哥哥成了婚。拜了堂,把他弄上慶了,他就是我的,不伯他跑掉。」她洋洋得意的說,口無遮攔,絲毫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不過只有在和自己感情深厚的丫寰面前,她才敢這麼幕無保留。

翠兒、容兒和娟兒,是獨孤秋雨從外頭撿回來的,她救三人於孤苦無依中,若非她,這三人不是被賣到低賤的妓館,就是被賣去當奴隸,或是落入淫賊手中,任其蹂踴而死。

獨孤秋雨自幼習武,十二歲就跟著兄長們出去見識,常常打抱不平,見到有人欺侮女人,她一定拔月相助。

容兒誇張的歎了口氣。「欺,小姐明明性子像個丈夫,偏偏是個美麗的姑娘家,害我連以身相許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嘛,偏偏扮起男子還俊俏尚得很,害我們到現在除了小姐,其他男人都瞧不上!」娟兒也跟著誇大的哀聲歎氣,最後兩人齊聲道:「小姐是男人就好了。」

獨孤秋雨好笑的膘著她們,一臉奸作的嘿嘿笑道:「有什麼好抱怨的,我不是收了你們在身邊伺候嗎?思春發情就老實說,我會幫你們找男人去去人。」論牙尖嘴利,她可不輸人。

她們聽了果然臉色脹紅,羞得直跺腳。「小姐好生可惡,這般取笑我們!」

兩人四隻手攻向她,要去搔她癢。

獨孤秋雨哈哈大笑的躲著,卻在這時胸口猛然一陣劇痛,讓她臉色瞬間刷白,原本嘻笑的容兒和娟兒也是一驚,「小姐,你怎麼了?!」她們驚慌失措的問,被小姐蒼白的臉目叮到了。

獨孤秋雨撫著胸口,額頭田著冷;干。「不知道,只是胸口突然好痛,」

「要不要叫大夫來?」容兒忙問。

她搖頭,「不必慌張,我沒事。」

獨孤秋雨心想,必是如塵公子那一掌的影響,由於不想讓容兒、娟兒擔心,也伯驚動了爹娘和兄長,遂囑咐她們,「容兒,你去找廚娘,讓她燉一碗人參湯娟兒,你幫我守在外頭,我要運功打坐,切勿讓人打擾。」

兩名丫寰立刻照她的吩咐去辦,退出閨房,而她則在慶榻上盤腿而坐,閉上眼,緩緩運行血氣,疏通經絡。

一股氣自丹田而生,循著經脈穴位遊走週身,可當這股氣來到胸腔時,卻被堵塞住,她努力衝破,想要打通它,可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反而開始冒汗,這股被堵塞的氣,令她窒悶不已。

怎麼會這樣?她感到有另一股寒氣襲來,與她這股氣用力衝撞,甚至要吞噬它,令她痛苦難當,臉色由白轉青,全身微微顫抖著。

一股腥甜上湧,扶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哇的一口吐出黑血,人也無力地往前跌下去。就在撞上地面前,一隻有力的臂膀及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輕盈地帶回慶榻上。

「別逞強,小心走火入魔。」清風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溫潤好聽得彷彿輕聲細語,獨孤秋雨驚1的回頭,不期然迎上一雙波光流溢的墨眸,那是一張出塵俊美的臉容,生得比女人還漂亮,眸似幽夜,烏瞳品瑩如星子,黑髮如緞,簡單的束在背後。

這突然出現的美男子,不但擅闖她的閨肩,上了她的繡床,還該死的抱著她,對這憑空冒出的不近之客,她的招待便是以手時往後一頂,卻被對方輕鬆閃過,接著她只朝他打出一拳,拳頭只落在對方的大掌裡。

這一頂一拳的,讓她動了氣,胸口只是一碑。

「稍安勿躁,你受了內傷。」令狐絕輕聲道,他的口氣太過暖昧遙柔,讓她瞪大怒目。她正要大呼來人,可還來不及開口,便被他迅雷不及掩耳點了啞穴。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6:44

第五章

這人速度太快,她只因為內傷而措手不及,心中頓時只驚只息。

他是誰?意欲何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獨孤府裡?!

她被點了啞穴,無法問出口,隨即發現這人居然在脫她的衣裳,驚得她不斷的掙扎。

「噓,別亂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內傷,」他輕聲安撫著,動作明明`溫柔至e極,去口有著不容人杭拒的力道。

若她的內傷?他憑什麼!獨孤秋雨羞惱難抑,可借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加上胸口難受得緊,力氣流失得更快,最後她只能放棄掙扎。

她剛冰浴過,身上只著單薄的薄紗衫裙,她的衫裙被他脫下後,身上只剩一件粉色肚兜,她雙手緊緊護住肚兜,背對著他,身子不由得微微抖顫。

令狐絕乘機檢查她的背,果然發現L她背上浮現一個青印,眸光微微瞇出一絲邪氣。

「你中了青龍掌。」他緩緩說道。

一聽到青龍掌,獨孤秋雨心中大驚,青龍掌這門功夫,她曾經聽爹說過,那是一門很厲害的內功,可是她也聽說,中了青龍掌的人,當下不是重傷殘廢便是死去,所以她並不相信這人說的話。

她的懷疑全寫在漂亮的眼裡,也收入令孤絕的眸底,他抿嘴一笑,對她解釋。

「中了青龍掌的人,會爆裂心肺而死,不過那人對你手下留了情,雖不會致你於死地,卻會讓你像中毒一般,胸口窒悶驚痛,為了解除驚痛,你必會命人上藥房抓藥,長期服用解除疼痛的藥方,如此一來,那位如塵公子只要派人去藥房打聽,便能循線找到你。」

她暗暗詫異,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說來,的確是有這種可能她接了如塵公子一掌是事實,此刻胸悶疼痛難當,一股窒悶之氣盤旋胸間無法化去,卻又不能抓藥治療,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男人將掌放在她背上,令獨孤秋雨猛然一僵,她身上只著一件肚兜,背後用細繩綁著,所以他的大掌平貼在她背上,觸及了她的肌膚。

她只開始掙扎,又又頰怒紅艷麗,為她平添不少媚色風情,「別緊張,我還沒下流到乘人之危,不過你生氣的樣子很美,可是會引起男人的目心哪。」他低低笑道。

獨孤秋兩隻掙扎了下便停了,因為她很快感受到從大掌傳來的一股內力,這股內力如同一道強力的熱流,只如寒冬的暖風,源源不絕輸入她體內,灌入奇經八脈還有十二經脈。

隨著這股熱流周遊全身,她感到胸口的疼痛減輕不少,漸漸轉成了舒暢,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壓下羞漸,在他的內力引導下,專心運功,適才無法打通的經脈,這會兒才順暢了。

她內心欣喜,不禁暗暗佩服此人的功力,雖不明白他為何要幫她,不過至少確定這人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便放心不少,助她I清除殘留在胸口的穢氣後,令狐絕收回大掌,獨孤秋雨也鬆了口氣,她急急想脫離他的懷抱,穿回衫裙,不料眼前男人突然一倒,重重將她壓在身下。

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她極度債怒,用手推他、打他,要不是啞穴尚未解開,她早就開罵了,「對不起……在下為姑娘輸送了大量的內力,此刻已筋疲力盡,動彈不得呀?一」令狐絕氣若游絲的說。

那你也別壓我呀,哪裡不倒,偏偏倒在我身上!

她只羞只氣,偏偏自己也癱軟無力,無法推開他,她這輩子還沒和男人如此親密過,隔著一件單薄的肚兜,可以籍楚感受他的胸膛,而且他的臉就擱在她的頸窩處,他的呼吸撩著她敏感的頸子,讓她整張臉一直紅到耳根子。

在數次試圖推開他而無效後,她只好喘著氣,羞假的等他恢復體力。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所以她若不到他眼中狡黔的笑意,令狐絕當然是故意的,黍機大方趴在她身上,聞著她冰浴後的罄香,她的身子好軟好舒服,還可以感覺到她隨著呼吸起伏的豐盈。

他的氣息拂著她耳邊的髮絲,低低的說:「你那個未婚夫不好,去把親事退了吧,我給你一個向我報恩的機會,以身相許如何?」

他的話讓獨孤秋雨再度劇震,雖然她無法開口,可是從她變得激烈的呼吸,可以感受到她的憤怒。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給你時間考慮。」

休想!我連考慮都不用!

令狐絕把頭抬起來,玩味地審視她的表情,他現在雖然稍稍撐起臉,可是身體還是壓著她,因此與她的鼻息很近,近到他呼吸時,氣息會佛在她薄嫩怒紅的臉皮上,他目光合笑盯著她的怒容,似是可以從她的表情明白她的意思。

「不要啊可惜,我喜歡你哩。」

他的坦白讓她一雙怒目瞪得更大,黛眉也擰得更緊,反而讓他更加中意了。

他令狐絕俊美無禱,天下間少有女子不為他的俊朗癡迷的,偏偏他若上了眼前的女子,這女子卻對他的告白豪無反應,眼神冷漠,而且她心裡還佔著其他男子的身影呢。

無視於她眸中怒火,他細細打裡她美麗的容顏,指腹緩緩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輕輕滑過,最後來到她的唇。

當他的指腹剛滑到她的唇瓣時,這倔強的小東西張嘴要咬,幸好他閃得快,不然就遭殃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她絕對會咬得很用力,他狀似失望的歎了口氣。「好吧,是我太操之過急了,不過我救了你是事實,向你討一點報酬也無可厚非,是吧。」

他的笑容太儒雅俊逸,嗓音又始終輕柔,若似人畜無害,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眼底潛藏的人苗。

當她還在疑惑他話中涵義時,不料他的唇卻突然策下,趁她不備,火舌還滑入她嘴裡,狂亂的與她糾纏,為了不讓她咬掉他的舌頭,還事先用大掌制住她的下巴。

筋疲力盡?根本是騙人的!他先故意壓著她,佔她便宜,這會兒又襲吻她,他都算計好了!

她閉著眼,恨恨的感受到兩入唇舌交纏、:需沫交融所帶來的羞愧和震撼,他的吻既姍道,只遙弱死人,直到她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過她。

「這只是剛開始,我會懊懊把你心頭上的那個入抹去。」留下這句宣示後,他解開她的啞穴,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的飄乙離去,沒有驚動任何入,似一陣風吹來,不留下任何足跡。

獨孤秋雨趕忙起身,她撫著胸口大大喘著氣。

在他離去後,她趕忙穿好衫裙,用袖子羞憤地抹著唇,卻抹不去他造成的紅腫嘴唇和臉上的朝紅。

她不知道他是誰,連名字都不曉得,這讓她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入,而她,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接下來幾口,獨孤秋雨都待在房裡調養生息,自從把琴仙坊的麗彤兒拐來後,她便將這花魁幽禁在客院裡,並派荊楚和兩名丫寰日夜苦守。

如她所料,孫二娘在發現黃金是假的,以及當家花魁不見之後,簡直氣炸了一息忙向縣太爺告狀,如今官差和琴仙訪的打手都在到處找入。

獨孤秋雨打算等風聲過去後,再帶麗彤兒送出城,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解決了一樁麻煩,她樂得在院落裡清靜度日,每日不是練劍就是揮票作畫,當然也會不停派人外出打聽狀況。

這一口,她正拿著」狼毫在花廳裡即興創作一幅山水圖時,一名娘親身邊的丫筋疲力盡?根本是騙人的!他先故意壓著她,佔她便宜,這會兒又襲吻她,他都算計好了!

她閉著眼,恨恨的感受到兩入唇舌交纏、:需沫交融所帶來的羞愧和震撼,他的吻既姍道,只遙弱死人,直到她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過她。

「這只是剛開始,我會懊懊把你心頭上的那個入抹去。」留下這句宣示後,他解開她的啞穴,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的飄乙離去,沒有驚動任何入,似一陣風吹來,不留下任何足跡。

獨孤秋雨趕忙起身,她撫著胸口大大喘著氣。

在他離去後,她趕忙穿好衫裙,用袖子羞憤地抹著唇,卻抹不去他造成的紅腫嘴唇和臉上的朝紅。

她不知道他是誰,連名字都不曉得,這讓她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而她,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接下來幾口,獨孤秋雨都待在房裡調養生息,自從把琴仙坊的麗彤兒拐來後,她便將這花魁幽禁在客院裡,並派荊楚和兩名丫寰日夜苦守。

如她所料,孫二娘在發現黃金是假的,以及當家花魁不見之後,簡直氣炸了一息忙向縣太爺告狀,如今官差和琴仙訪的打手都在到處找入。

獨孤秋雨打算等風聲過去後,再帶麗彤兒送出城,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解決了一樁麻煩,她樂得在院落裡清靜度日,每日不是練劍就是揮票作畫,當然也會不停派人外出打聽狀況。

這一口,她正拿著」狼毫在花廳裡即興創作一幅山水圖時,一名娘親身邊的丫寰匆匆來報。

「小姐,陵少爺來了,」

一聽到陵少爺二個字,她立刻驚喜抬頭。

「什麼?陵哥哥來了?他來了?」

「是的,夫人吩咐,要小姐好生打扮一番。」

獨孤秋雨立刻將筆一丟,急急喊道:「容兒,娟兒!快快端水來讓我梳洗,事不宜遲!」

兩個丫寰望著小姐臉上興奮的紅潤,那是對心上人朝思蕃想的顏色,她們互望一眼,立刻嘿嘿笑道--「小姐思春發情,終於等到陵少爺來去人了。」說完不等獨孤秋雨發靚,趕緊逃之夭夭。

當她裝扮好,匆匆來到廳堂,瞧見那俊偉英武的身影,可不正是她口夜思念的陵哥哥嗎?他正端坐在廳堂上,與爹娘和三位兄長談笑,獨孤世家在武材佔有一席之地,深得各方門派的禮遇,而獨孤擎亦是江湖敬重的人物。

獨孤擎見女兒來了,剛勁非凡的俊臉立刻堆起慈愛的笑,四十二歲的他,雖然已是中年,但仍不失俊朗,歲月在他身上刻劃出成熟穩重的儀表和氣度。

一旁的獨孤夫人本就是個大美人,中年的她保養得當,讓她除了保有美麗之外,還多了嫻靜內斂的氣質,她和女兒站在一起,在別人若來,還會以為她們是姊妹,獨孤世家雖然拿有武林盛名,卻鮮少參與武材大事,他們向來神秘,與武材大派少有聯絡,若有相交,亦是不冷不熱,近乎淡漠。而且獨孤世家的武功秘籍只傳子孫,不像其他各派為壯大勢力,會廣收弟子。

若有子,便傳子;若無子,便傳女。就算是女婿半子,也無法窺若武功秘篇的內容,要等到女兒生了兒子,兒子便從獨孤姓氏,傳乎武功秘籍,這是祖訓,獨孤家世代嚴守著。

這一代的獨孤世家,家有三子一女,男的俊,女的美。由於歷代的獨孤夫人皆是聞名工湖的大美人,血緣相傳,自然兒女越生越美,例如這一代的獨孤夫人梅相琴,便是享譽工湖的六美人,亦是一代女俠。

遺傳她美麗外表的,便是女兒獨孤秋雨。

女兒年幼時,獨孤夫婦便替她選了劉武陵為未婚夫,這孩子是好友之子,亦是練武奇才。他十歲時初次跟爹爹拜訪獨孤家,夫婦倆對這男孩甚是喜愛,尤其他們的女兒一見到他,立刻睜大了眼睛,上前拉住他嚷著要一起玩,還從此跟在他屁股後面跑,陵哥哥、陵哥哥的叫。

因此在女兒八歲、劉武陵十五歲時,便作主為他們訂了親。

如今劉武陵已長成一表人才的傑出男子,俊偉英武,氣宇軒昂,這風度氣概,實不輸當年的獨孤擎。

每一年,劉武陵都會奉家父之命,來給兩位老人家請安,自從與秋雨訂了親之後,獨孤家早已視他為自家兒,談話間關懷備至,流露出對這位未來女婿的滿意讚賞。

「爹,娘。」獨孤秋雨羞澀的喊著。

眾人同時轉頭,望向門邊的秋水麗人。

此刻的獨孤秋雨,哪裡還有先前的頑皮率性,而是婷婷玉立地端站著,她特地打扮過,雲鬢上插著橘致的彗花,腳下踩著繡鞋,身上這件羅裳裙,還是陵哥哥最喜歡的淡紫色。

她記得陵哥哥跟她說的每一句,他曾說過,她穿紫色最好若,所以每回他來,她都特地穿上淡紫衣裳,在她的衣櫥裡,訂製了各種紫色衣裙,都是請鳳城裡最好的師傅製作,手工精細,繡工亦是最好的,就連她發上那根簪花,亦是紫色的。

面對出落得越來越美的女兒,獨孤夫婦倆相視一笑,三名兄長見妹子來了,更是笑開懷。

「秋雨,陵兒來看你了。」獨孤擎笑著對女兒道,獨孤秋雨望向那俊朗神武的身影,有禮的朝他輕輕一福。「陵哥哥。」臉上的羞澀如夕陽紅雲,看起來更加嬌柔迷人。

「雨妹。」劉武陵也朝她遙和一笑。

獨孤秋雨心口跳得好快,雖然她早知道陵哥哥三口前便來到了鳳城,宿在客棧裡,但她仍裝作不曉得。

只要他肯來,她就很開心了,這表示在他心中,自己是有分裡的。

她自幼便對這男子愛慕有加,她本性頑皮,性子粗野,可是在他面前,她只敢表現出姑娘該有的矜持和羞法,因為她知道,陵哥哥喜歡這樣的姑娘,所以她學著讓自己變成他喜愛的樣子,討他歡心。

二哥獨孤守哈哈笑道:「武陵,我這小妹天天盼著你來,終於把你盼來了,那衣裳做好了許欠,今日才特地穿上,就是要給你若哪,」

話一出口,獨孤秋雨腦袋盔地一聲,臉更燥紅了,忍不住瞪了三哥一眼,這個臭二哥,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嗎?有什麼好笑的!

「老二,小妹在瞪你了,你讓她害燥了。」說話的是二哥獨孤淵,也是一臉嘻笑,「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武陵難得來,小妹打扮打扮,穿上新裁製的衣裳給他看,也是人之常情呀。」大哥獨孤賢笑道。

是嘛是嘛,還是大哥有情有義。

她站在門口,如小家碧玉害羞著,若是換了平常,她早就衝過去賞二哥、二哥一個爆栗,可現在不行,因為陵哥哥在,她不能粗魯,不能凶悍,她期待地抬眼望向陵哥哥,不知道他若到自己有何想法?會不會覺得她變美了?更動人了?

劉武陵始終僵柔的望著她。「雨妹穿這衣裳很美。」

聽到他的讚美,獨孤秋雨是開心的,但開心之中,竟有些小小失望,她總覺得陵哥哥這句話說得很客套、寧良平淡,還有他瞧她的眼神也像兄長瞧妹子一般,總是少了些什麼,她忙甩開心中的失望,不管他,來口方長,她能表現的機會多得是,她要再接再厲,「秋雨,還站在那兒坐什麼?過來這裡坐。」獨孤夫人指著身旁的位子,要她過來,「是,娘。」獨孤秋雨柔順地走到娘親身旁入座,然後便像大家閨秀一般低頭約目,聽著爹爹、兄長和陵哥哥談笑。

她偶爾會偷偷抬起眼,癡瞧著睦哥哥,她想知道,他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把目光轉過來,望她一眼?可是她等到,陵哥哥始終專注著回答爹爹的問話,不時與三位兄長談笑,就是不曾往她這裡望一眼。

她好生苦惱,不過她不是那種沒事就哭哭啼啼的人,既然心儀於他,就要努力,她對自己的美貌和才華有信心,人說滴水穿石,她和陵哥哥雖是父母指婚,但他們有著吉梅竹馬的情誼雖然一年見不到幾次面,讓她沒有表現機會,但只要成親了,她必定要當個最賢德遙柔的妻子,讓他慶幸娶了她。

一想到此,獨孤秋雨不由得嘿嘿偷笑,她以為自己的竊笑沒人發現,豈料不經意抬眼,卻與陵哥哥的目光對上。

他在若她?

她先是一愣,繼而欣喜,為了這難得的一眼,她要好好表現,不能笑得太傻癡,所以她壓抑率性的本性,而是抿出一個得宜的羞澀笑容。

她想,世間男子都喜歡女子如此吧?

劉武陵見她羞澀淺笑,遂回以遙文一笑,便:淡淡的轉開了視線。

適才他無意間鰲見她的竊笑,讓他很意外,因為他從沒在她臉上見過這種笑,帶了點頑皮、帶了點促狹,這讓他想起幼時兩人玩在一起,她常常有這種笑容。

當時她年紀尚小,有這種笑容並不稀奇,他也不以為奇,只是漸漸長大後,那頑皮的笑容不知何時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姑娘家遇婉、羞澀矜持的笑容。

他每次見到她,她總是行止得宜,笑不露齒,處處小心翼翼,這樣的她,他承認是美的,只不過並不吸引他。

他奉父母指婚之命,和她訂了親,雖然這並非他所願,可娶妻當娶賢,娶了獨孤世家的大家閨秀為妻,對他的武林地位是有幫助的。

男兒在世,總希望建功立業,成為獨孤家的女婿對他的武功修為六有幫助,雖說獨孤家的武功不外傳,但只要他成了女婿,相信獨孤擎出於對愛女的疼愛,亦會指導他一二。

再不然,他與獨孤家三兄弟交情好,逮得機會,必能從他們口中探知一二。

其實他心上另有他人娶妻一事,他不能作主但說到婆妾,他可以找個心儀的女子,如此一來,便能無憾。

有了這層想法,他唇角微抿,笑意盈然。

「孩的爹,你若陵兒和秋雨的親事是不是也該辦一辦了?」獨孤夫人含笑的問向丈夫,一旁的獨孤秋雨心口大跳。

好啊好啊!快點辦快點辦!她是干百個願意的!

她心中驚喜,但表面上壓抑著,始終垂首紋眉,就伯不小心洩漏自己性急的樣子。

劉武陵不徐不緩地拱手道:「陵兒承蒙老爺和夫人若得起,能與雨妹訂婚,自是陵兒三生修來的福氣,然而--」說到這裡,他頓了下,神情肅穆,語氣無比認直。

「陵兒尚無任何功業,因此希望能將親事緩兩年,等拿到武材盟主後,便能以武材盟主的身份,風風光光迎雨妹進門,倣傚當年老爺娶夫人時的盛大風光。」

當聽到他說要延兩年時,獨孤夫妻倆都是眉頭一皺,可他說到是為了倣傚當年獨孤擎成為武材盟主時,難得宴能天下豪傑,大禮迎娶妻子進門,那空前的盛況是何等風光。

獨孤擎是世間少數癡倩男子,只娶妻,不納妾,將所有寵愛繫於一人,與之相守,白頭偕老。

他這麼做,是出於對妻子的愛,如今陵兒說要倣傚他,怎不讓他歡欣?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秋雨能嫁給一個深愛她的丈夫,獨拿眷寵,把親事推遲兩年,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拖著的原因?」獨孤擎的目光變得十分遇和,「是,陵兒原本不想說出,只想默默努力,但為免老爺和夫人誤會,陵兒只得據實以告。」

好個據實以告,你只伯我爹娘誤會,就不伯我誤會嗎?

別人聽這話有理,獨孤秋雨卻心知肚明陵哥哥在打什麼主意,他他他--他是心心唸唸著那個麗彤兒!

她心下雖然明白,卻不能點破他,否則爹娘大怒,只會壞了自己和陵哥哥的親事,她只能忍,讓心口揪碑著。沒入會怪他延後親事,只會稱讚他,就連三位哥哥也站在他那一邊。

「好!有志氣!武陵你放心,咱們三人也會幫你的,是不是?大哥,二哥!」獨孤守哈哈笑道,還用力拍著劉武陵的肩膀。

獨孤賢和獨孤:」料也笑著點頭,劉武陵是和他們自幼玩在一塊兒的人跟自家兄弟一樣,如今他與小妹訂親,自然更當他是自家入。

獨孤秋雨心中氣苦,心中把三個哥哥罵遍了,偏只不能罵他們祖宗十八代,因為這樣會罵到自己。

她開始後梅,怎麼不事先和哥哥們套好招,要他們幫自己說服陵哥哥早口和她完婚,婚事再拖兩年,她就十八了,而且陵哥哥當上武材盟主,不就成了天下女子仰慕的男兒?到時打他主意的閨女們只會更多。

不!不行!她不IL讓婚事再拖兩年。

「這事也得問問秋雨哪,秋雨,你的意思暱?」開口的是獨孤夫人她言笑晏晏的轉向女兒。

獨孤秋雨抬起頭,目光瑩亮,正要開口為自己爭取之際,這時卻傳來陵哥哥熱切的聲音。

「是呀,這事也該問雨妹才對,不知雨妹意下如何?」那雙沉穩內斂的目光這讓她制住了剛要出口的衝動,陵哥哥的目光如此灼熱『如此期待,似乎認定了她一定能夠瞭解他、體諒他、答應他,原來他是如此熱切期望得到她的認同。

面對他這樣的灼灼盯視,她根本無法拒絕,無法破壞他的希望,更無法辜負他的l求。

她退卻了,她伯自己說出口,會見到他眼中的失望,甚至是其他什麼的,剎那間,先前的勇氣和衝動都被他眼中的盼望消融了。

她不但沒右反駁他,反而還配合他的期待露出一臉笑容,「一切但憑爹娘作主,秋雨沒有意見。」她右表現出任何不滿或委屈,而是乖順賢l叔的,照著陵哥哥的意思去做,因為那是他要的,她不忍違逆。

獨孤擎哈哈大笑。「陵兒有心,我等亦當成全,你且好好修練,老夫亦會指點你一二。」

劉武陵連忙拱手道:「謝老爺!」當他拱手低頭時,雙目大亮,唇角的笑意亦加深了,獨孤夫人也是笑意盈盈,但一雙華貴沉辭的目光卻略帶深思的望著劉武陵,接著只緩緩回頭若向低眉斂目的女兒,最後她執起茶盞,慢慢餵了一口,始終沒多說什麼。

「雨妹,委屁你了。」劉武陵感激地若著獨孤秋雨。

她抬眼若向陵哥哥,瞧瞧這遇柔的目光、;溫柔的語氣、;溫柔的微笑??」…她要的,正是他的伶借呀。

「陵哥哥莫多慮,雨兒明白。」是的,她明白的,他或許喜歡自己,卻還不到愛。他說拿到武材盟主之位才娶她,那麼要是攀不到呢?是不是就永遠不必娶她?

她不怪他,只怪他掩飾得太好,如果當初他乾脆的表明心意,說無意娶她,至少她可以死了心,他何必答應這門親事暱?因為不想當壞人,沒勇氣承受苛責?

其實她只何嘗能怪他,她不是也無法拒絕嗎?無法狠下心,:簫灑地說,她不要嫁他,更無法說不愛他,獨孤秋雨暗罵自己直是l昊用。

「武陵,這回好不容易來一趟,可要多住幾天哪,」老二和老三兩人一左一右搭上劉武陵的肩膀,劉武陵合笑點頭,「這個自然,」

老三扯著他的手臂就要走,「我最近得了一把好劍,你一定要到我房裡看看,」

「喔?」武陵目光瞬亮,「那我倒要瞧瞧,」

老大卻說道:「三弟,你也真是的,這麼急著帶人家走,人家說不定想跟未婚妻多聊聊暱,」

老三被大哥如此一提醒,拍了拍自己的頭。「對囑,我居然忘了。」說著看向妹妹秋雨。「妹子,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未婚夫?」

這個臭三哥明知故問,還敢笑?故意逗她,是想若她臉紅嗎?獨孤秋雨在心底把三哥臭罵了好幾遍,才賢淑地笑道:「我沒關係。」

倘若陵哥哥有意與她說話,他自然會拒絕二哥的邀約,所以她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他。

「雨妹。」

當劉武陵喚她時,她的心口跳了下。

她抬起美眸,朝他若去,見到那雙催璨遙的星眸,讓她一時征仲。

「我先和老三去一下,可好?」

獨孤秋雨聽了無比失望,但是卻連表現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這??」一就是他的回答?與其和她相處,他寧可和哥哥們說話,他……他竟然一點都不想她。

獨孤秋雨要是有點骨氣,就該直接抗議,說出心底話。

她是他的未婚妻呀,她要求他先陪她說話解相思,不過份吧?可她就是開不了口,心口暗自揪痛。

江l湖上仰慕她的男子也很多,以往她瞞著爹娘出去時,幾是見到她容色的男子,莫不驚為天人,甚至當場求娶,可她心中只有陵哥哥……

「雨妹?」

她從劉武陵的輕喚聲中回神,這才發現眾人還在瞅著她呢,她不忍心拒絕他眼中的殷盼,如他所願扮演好柔順女子的角色。

「你去吧。」她輕笑道,心裡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待他們走後,獨孤秋雨只想衝回閨肩,因此她起身向爹娘告退。「爹『娘,我先回肩了。」

「等等。」獨孤夫人站起身,向女夫說了幾句後,便只轉頭若她。「跟娘出來,娘有話跟你說。」

「是??」

獨孤秋雨溫順地跟著娘親跨出門坎,來到院子裡,順著院裡的平石小道,兩旁花木蔥籠,桅子花開得很美,地上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苔,在日光的照耀下,銀光點點。

獨孤秋雨不知道娘要跟她說什麼,一向心細的娘親看似溫婉,但她曾從幾個師伯那兒聽過娘年輕時在江湖上的事跡,那可是轟轟烈烈得不得了,娘除了是汪湖上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還是眾人欽慕的女俠,她曾經以一人之力斬殺惡名昭彰的盜匪數百人,只隨同義軍抵禦浸襲中原的北方化外之族。

娘的智勇和膽識是不輸給爹的,只不過娘既嫁給了爹,便收起往日鋒芒,安分嫻靜當個賢妻,做她的獨孤夫人。

她想,娘是幸運的,有這麼深愛她的爹,直到1見在,爹對娘的情意只有增加,並未隨著歲周的流逝而減少半分。

獨孤秋雨心中艷羨著,要是她也有娘的幸運該有多好?她也渴望有個男人,像爹愛娘一樣的愛她、疼她、眷戀她……

「秋雨。」

在娘的喚聲中,獨孤秋雨連忙應答,「女兒在,」

「l尚若你想悔婚,娘會助你。」

什麼?!

獨孤秋雨震驚得抬頭瞪著娘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親居然說出侮婚二字!還說什麼--助她?

獨孤夫人緩緩轉過身,她容色沉辭淡定,一點也不似在說笑,一雙明眸直直盯著女兒。

「雖然你們的親事是爹娘訂下的,但當時你們年紀尚幼,娘仔細深思,你心中或許另有想法,若你不想嫁給陵兒,但說無妨,娘會替你作主,」

她哪不想嫁給陵哥哥,真要說嘛,應該是問陵哥哥到底想不想娶她。

她連忙收攝心神,「娘,秋雨對這門親事並無不滿,不知娘何出此言?」

獨孤夫人正色道:「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你本性率直,不拘小節,如今為了陵兒,抹去自己的性子,耐心遷就,委曲求全,短時之內還可忍耐,但夫妻是一生一世的,難道你一輩子都要違背自己的心性嗎?」

獨孤秋雨聽了這一席話,微微咬著唇。「女兒不覺得委屈,只要能嫁給陵哥哥,女兒滿心歡喜,」

獨孤夫人聽了她這一言,不但沒有讚許,反而搖頭。「秋雨,我幼時教導你,就是不想你這般不中用,別以為娘若不出來,你和陵兒之間可有事瞞著娘?」

獨孤秋雨心下大跳,若是讓娘曉得陵哥哥鍾情於一個青樓女子,娘肯定會動怒,取消這門親事,她忙道:「娘多心了,我和陵哥哥好得很呢!」

獨孤夫人深深打裡女兒;娘這麼若著她,若得獨孤秋雨心都虛了。

獨孤夫人改口只問:「聽說你帶了一個人回來?」

秋雨暗田冷汗,料不到娘居然知道了!

「是呀。」她回答得心驚膽跳,娘不愧是當家主母,連這都瞞不過娘。

「她是誰?」

獨孤秋雨知道回答中絕不能有擾豫,否則娘一定會起疑心。

「她是女兒找回的可伶女子。」關於這一點獨孤秋雨很有把握可以瞞過娘,因為自己常將可伶無依的女子帶回府中,再送到別處加以安置。

獨孤夫人聽了之後,點點頭,眸中的凌厲了,似乎不再疑心。

「陵兒會在這裡多住幾夭,這幾天你們也好好敘一敘。」

「是,娘。」

娘親只對她叮囑了些話,獨孤秋雨皆乖乖點頭,待娘親轉身走回屋裡,獨孤秋雨立刻吐吐舌。

真是好險,幸好娘沒再多問什麼,但她可不敢掉以輕心,娘居然有意取消她和陵哥哥的親事,那怎麼行!未戰而言敗,可不是她的作風,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陵哥哥愛上自己。

至於那個麗彤兒,等外頭風聲一過,她就盡早送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8-17 10:47:02

第六章

獨孤秋雨在自個兒院落前的園子裡來回踱步,當她不刻意裝出大家閨秀的樣子時,那表情可是生動靈秀,光采照人。

可借她自己不知道,劉武陵更是沒機會若到。

她自己在那兒來回踱步,一旁三名丫寰則在一旁若著小姐從東走到西,只從西走到東,小姐走多欠,她們就看了多欠。

翠兒、容兒和娟兒彼此你若我、我若你,最後推舉翠兒,示意她開口。

翠兒瞪大眼指著自己,只見容兒和娟兒一致點頭,這般擠局弄眼、比手畫腳之後,翠兒歎了口氣。

她藉了藕嗓子說道:「小姐,既然想陵少爺,就去找他嘛。」

獨孤秋雨停住腳步,一雙橘亮的美眸瞪過來。

翠兒既然開口了,只好硬著頭皮把話說憲,反正小姐瞪都瞪了。

「小姐就在這裡乾等陵少爺也不是辦法,你這樣走來走去,咱們眼睛都看花了。」

「看花了就不要看!」獨孤秋雨插腰怒道。

二人瞧她那乾焦急的模樣,分明是等陵少爺等得心焦了,卻只硬撐著。

「也不曉得陵少爺和少爺們在敘什麼,都兩個時辰過去了,要敘也該敘憲了,都還沒來找小姐,與其等得心焦意亂,小姐不如直接去找他,」

「不,我去找他多丟臉呀?我要他自己來找我!」獨孤秋雨立刻搖頭,倔強得不肯妥協。

瞧她晦怒的表情,明明只是想和陵少爺說說話,卻只臉皮薄,她們三人若了,都為小姐心疼。

獨孤秋雨越等越心煩,她很想見陵哥哥,但要她去找他,她等得沉不住氣了嗎?而且還是自己答應他,讓他隨哥哥們一塊兒敘敘的?

她禁不住惱道:「怎麼這男人的話比女人還多,到現在還不過來?」她好幾次想自己去找,但最後又忍住了,只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小姐嘴上說不在乎,但她們明白,小姐是在乎得心都泛疼了,否則她不會把麗彤兒擄來,為的,還不是希望陵公子對麗彤兒死心?

丫寰們見小姐一臉苦惱,也跟著搖頭輕歎。

「有了!」

「小姐?」

「他不來,我只不想厚臉皮去找他,何不把他引過來?」

丫寰們好奇的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撫琴。」獨孤秋雨雙目折折地說道。

她一說,丫寰們立即會意。

「小姐要撫琴?」

「這些年來,我苦字琴藝,不就是為了要給陵哥哥一個驚喜嗎?我可以撫琴把他引來。」

「可小姐不是打算等到陵少爺今年生辰才要獻藝?」

「擇期不如撞日,我的陵哥哥可不是天天來,我現在撫琴,陵哥哥肯定會被我的琴聲引來,你們快去吧我的七絃琴拿來!」

丫寰匆匆回房,不一會兒將小姐的琴拿來,這把琴名為吟月,出自名師之手,琴身用的是上好的古木,音質庸空靈,小姐這幾年收集了幾把琴,皆是以高價購得,其中這吟月,是她最喜歡的。

三人將琴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只在石椅上鋪了一層軟墊。

她們對小姐忠心耿耿,又是最瞭解她的人,所以明白小姐有多喜愛武陵藝子。她們的小姐巾幗不讓項局,若為男子,必是人中之龍,有一番六作為。但為了武陵公子,小姐苦學琴藝、詩詞作畫,還有她最沒興趣的女紅,就算手指破了,也還是咬牙學。

只因小姐說過,只有才貌兼具的女子,才配得上陵哥哥這麼出色的男人,所以她要做一個才貌出眾的人。

這鳳城中有許多麗人兒,但是哪個比得上她們小姐?那是因為小姐從來不張揚,所以陵少爺還不曉得小姐的琴藝已經非常出色了。

獨孤秋雨在案前入座,纖手在弦上緩緩撥著,凝神辭氣,打算彈一曲(雙飛雁),這是她的心情寫照,若能和陵哥哥做一對比翼烏,此生足矣。

她深深一個吐納,心意已定,正要撥弄琴弦時,驀然一陣琴音悠悠傳來,讓她頓時僵住,心中升起詫異,連丫寰們也是一征。

她們互若一眼,從彼此眼中瞧見了驚異,小姐的琴弦尚未撥動,卻從別的地方傳來了悠揚動人的琴音?!仔細聆聽,彈的竟然也是(雙飛雁)!

獨孤秋雨猛地站起身,臉色驚異,是誰在撫琴?

「小姐,這琴音好像是從荷花池那裡傳來的!」

獨孤秋雨不由分說,立刻走出院落,三名丫寰也趕緊跟著。

她匆匆尋往荷花池畔,是娘在撫琴嗎?一定是,除了娘,府裡誰有此等琴藝?她雖這麼想,可不知為何,心中競感到不安。

當她來到荷花池,遠遠便見到一抹芳影在荷花池畔的望荷亭裡撫琴,那身影婀娜多姿,一襲月白色衣裳,雲鬢上插著景難的玉簪,身上沒有太多綴飾,卻在干紅萬紫中,顯得更出類拔萃,如一朵蓮出污泥而不染。

那弦音如流水潺潺,音色乾淨別透,似山中的請泉一般,隨著音色輾轉,彷彿讓人若見有兩隻雁子正在泉中戲水。

一隻雁追著另一隻,始終相隨相伴,展翅翩翩,飛舞其間。

行雲流水的音色,如此空靈優美,讓聽者不禁嚮往也如雁兒一般,飛舞其間。

當瞧清那身影時,獨孤秋雨不由得心中一驚,撫琴之人,競是麗彤兒!

這(雙飛雁)是由名家借曲,曲色動入,指法難度頗高,曲色的淦釋可以聽出個人琴音的造l旨。

素聞麗彤兒琴棋書畫樣樣精,但由於要見到她難如登天,所以獨孤秋雨也未曾親耳聽其撫琴,只知道聽過的人都說麗彤兒琴藝不凡,如今自己親耳聽聞,心下不禁暗暗讚歎,同時只有著一抹苦:}}想不到……她彈得如此之好!

她一驚,這才想起,麗彤兒怎麼會在這裡?應該待在蘭院裡才對的呀,她明明吩咐幾個手下不能讓麗彤兒出蘭院的,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秋雨暗罵那些失職的手下,正打算上前阻止麗彤兒,卻聽見身後傳來驚歎的聲音,她回頭,暗叫不好,站在她身後的,正是三位兄長和陵哥哥。

當見到陵哥哥驚訝的神倩時,獨孤秋雨的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她緊盯著陵哥哥震撼的表倩,還有那眼中露出的驚艷。此刻的麗彤兒如天仙一般,莫說陵哥哥,就連三位兄長也是直盯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恍若一把月剛著心口,她的嘴角輕輕笑出一絲苦澀。隨即斂下眉眼,將心緒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

翠兒三人都知道事情不妙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能俏俏若向小姐蒼白的小臉。

娟兒沉不住氣,想上前喝止麗彤兒,但她才剛有動作,便立刻僵住,因為小姐不動聲色拉著她,不准她妄動。

她想開口講什麼,可是若到小姐射來的銳利目光後,便知趣地低下頭,退回原地。

「真美一她是誰?」說話的是老三獨孤守,他癡癡望著那美人。

「如此琴音,如此美貌,當直如夭仙下凡一般。」接口的是老二獨孤淵,他目光放亮,眼神癡迷。

老大獨孤賢較沉靜,不過一雙目光也是征征盯著。

「彤兒……」

劉武陵不禁低喃出聲,雖然聲音很小。但獨孤秋雨知道他喚的是彤兒二字,這令她心口更加難受,呼吸一窒,乍見宛若天仙的女子,他們震撼了,耳朵聽著那超凡脫俗、如同仙樂的琴曲,這一刻的美景彷彿停住了,當弦音漸漸由大轉小,好似兩隻倦累的雁烏,相依相偎入眠,只留那餘音絲絲入扣,回曉心間,直到琴音止息,眾人的心頭還在震盪著。

一陣沉寂之後,爆出喝采,「好!」獨孤守忍不住拍手大讚,這一聲好,驚動了撫琴人,也拉回所有人的思緒,麗彤兒乍見眾人,驚惶地站起身,息息來到獨孤秋雨身旁,羞驚地躲到她身後,獨孤秋雨料不到麗彤兒會躲到她背後,這女人琴音如夭籟,貌美若天仙,嫵媚柔弱,楚楚伶人,她嫉妒麗彤兒不但有才華,還勾了陵哥哥的心,而這失措無助躲到她身後求取保護?

一時之間,她竟動彈不得,不知該推開,還是讓麗彤兒躲著。

「秋雨,這位姑娘是誰?」獨孤賢問出三兄弟心中的疑問,獨孤秋雨心中一驚,她私自將麗彤兒拐出琴仙訪,又將其藏在府中,派人看管,現在外頭髮先琴仙訪花魁不見了,四處都在找人。

她本打算先窩藏一陣子,待外頭風聲淡了,再把麗彤兒送走,豈料藏了幾天,尚來不及將麗彤兒送走,就被他們發現了。

她瞧見陵哥哥望來的目光,暗叫不好,倘若讓陵哥哥知曉自己的心機,肯定會被他討厭瞧不起,心念電轉問,她冷靜的悠悠一笑。

「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妹子,你何時結交了這麼一位美人?怎麼我們都不知道?」老二問。

「二哥不知道的可多了。」她合糊其詞,受不了陵哥哥若麗彤兒的目光,於是執起麗彤兒的手腕。「走。」

「哎--」老三開口想留,他們還沒把大美人看夠暱!但獨孤秋雨才不讓他們開口,趕緊抓著麗彤兒,加快腳步。

在眾目睽睽下,她急急把人帶開,扮成麗彤兒的令孤絕當然願意跟她走,臨走前,他回頭鰲了那英俊神武的男人一眼,原來那男人是獨孤秋雨的未婚夫,當瞧見那一雙人熱眼眸盯住自己時,他唇角微勾。

有意思,直是有意思,他故意撫琴彈曲,就是要把人引過來,原來這丫頭喜歡的男人,便是那位武陵公子。

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柔黃,一點都不溫柔,粗魯的力道中帶著怒氣,一路拖著他返回院落。

「雨兒,你抓痛我了暱",",他可伶兮兮地說,被她一拉一拖的走著獨孤秋雨一僵,停下腳步轉身,惡」狠狠怒瞪她。

「誰准你這樣叫的!」

「咱們是姊妹呀……」

「誰跟你是姊妹!」

「咱們即將共侍一夫,不是嗎?」

一聽到共侍一耙個字,獨孤秋雨更火大了。

「你別想!要我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死都不要!他只能愛我一個,不准納妾!l尚若他敢納妾,我寧可不要他!」

寧可不要?

很好很好,你若不要他,那我就有機會了。

打從這頑皮丫頭巧扮王子輕薄他時,令狐絕就對她起了極大的興趣,在見到她和如塵公子過招時,那巾幗不讓鬚眉的風範和氣勢,更是深深吸引他。

這世間的女子干種風倩、萬種風華,他見過不少,可就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令他一眼就迷上了。

令狐絕雙目放光。「當真?」

「當然是真的!」獨孤秋雨斬釘截鐵,她本就有丈夫氣概,向來敢愛敢很儘管她愛慕陵哥哥,卻很請楚自己的底限在哪兒。

令狐絕的墨眸格外幽深衛亮,他露出仰慕的神色,連連讚道:「有骨氣,我最欣賞有骨氣的女人了,可是殿下會答應嗎?」

「關殿下什麼--」話說了一半收住,獨孤秋雨這才想起,她還騙麗彤兒說自己是金雲國王子的寵妃暱,獨孤秋雨擰眉瞪人,這女人破壞了她的計劃,她本想撫琴讓陵哥哥刮目相看的,卻被這個臭女人搶了風頭!這一想不禁怒火中燒,加上腦中浮現陵哥哥看麗彤兒的神情,心中一緊,不行,她得盡快把麗彤兒送走,越快越好!

「雨妹。」

一聲熟悉的輕喚,引得獨孤秋雨再度僵住,她緩緩回過頭,見到站在院落門口的陵哥哥,心兒陡地大跳,她沒料到他竟跟來了!

「陵哥哥。」

這一聲陵哥哥讓令孤絕眉毛挑下。適才還凶巴巴的女人,一轉眼變成了遙柔小女人,不管是神情、舉止,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啊,呵,原來她私底下和在那男人面前,是兩個樣呀,見到她這模樣,令孤絕盯得更專主了,他之所以跟她回來,便是因為對她有好感,現在見她這般,更覺得趣味橫生,獨孤秋雨的臉紅了,一顆心小鹿亂撞,可是一接觸到陵哥哥的眼神,發現他的視線竟越過她,落在麗彤兒身上,臉色襄時白了。

「陵哥哥有事嗎?」

她強自鎮定,俏俏移了位置,遮住麗彤兒的身影,阻斷他的視線。

劉武陵微微一笑。「雨妹忘了,陵哥哥這一趟是特別來探望你的,雨妹可有想念陵哥哥?」

這話讓獨孤秋雨感到歡喜,兩頰只轉為羞紅。

想,怎麼不想?她口也想,夜也想,恨不得天天見到陵哥哥,若非顧忌言行必項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她恨不得撲向他的體抱,大聲告訴他,她想死他了!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只能L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嬌柔地小聲回答:「雨兒?……也是極想念陵哥哥的。」

身後的令狐絕微微瞇起眼,眸中閃過一抹銳光。

翠兒見機不可失,忙開口道:「小姐,難得陵少爺來,彈一首曲子給陵少爺聽如何?」

容兒與她極有默契,立刻附議,「是呀是呀,陵少爺喜歡聽琴,小姐何不也展露一手?」

她們在一旁猛使眼色,要小姐把握機會,不可認輸呀。

劉武陵曉有興致的揚眉,「囑?我從沒聽過雨妹撫琴,雨妹可願彈一曲給陵哥哥聽?」

她迎上陵哥哥的目光,見他一臉期待,原本抑鬱的心情也豁然開即,她拜名師苦字琴藝,就是為了不辜負他的期待呀。或許,她能利用這個機會拉回陵哥哥的心。

「陵哥哥吩咐,秋雨不敢不聽,容秋雨獻醜了。」

在她的吩咐下,翠兒等人忙去把她的吟門琴搬來,一番張羅後,便在院中梨樹下襬上琴幾和坐榻,只為陵少爺備了水酒。

院中梨花樹高低錯落,白色花瓣開得絢爛美麗,在一片白色花海間,襯得獨孤秋雨膚色品瑩如玉,頰紅生艷,這樣的她散發著庸靈優難的氣質,自有一股獨特的柔媚韻致。

劉武陵見了,也不由得一征,他知道雨妹是美的,可因為自幼便與她相識,所以始終沒將她的美放在心裡。

可此時此刻,他像是突然發現似的,這才意識到眼前佳人已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總跟在他身後,纏著他癡癡傻笑的小女孩,他目光漸亮,開始正視她的美艷。

「啊,你拉著我做什麼呀?」

琴聲未起,一旁傳來麗彤兒的低叫聲,讓獨孤秋雨和劉武陵同時轉頭,望向一旁的娟兒和麗彤兒,兩人正拉拉扯扯。

娟兒本想辭辭拉走麗彤兒的,不料這女人居然不識好歹叫出聲,只得咬牙切齒的警告。「陵少爺和小姐難得見面,你這個外人在這裡做什麼?」

令狐絕故作天真道:「我不是外人,我和雨兒是好姊妹哪,我不要離開雨兒。」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懂?

既是青樓花魁,總該懂得察言觀色吧?娟兒早就眼神示意要麗彤兒離開了,可是這女人卻一臉糊塗沒有行動,她只好上前要扯麗彤兒走,這女入臉皮卻如此厚,居然不肯,這樣吵吵鬧鬧,哪裡還能撫琴?氣氛都被破壞了!

娟兒一人拉不走,容兒立刻上前助陣,不料劉武陵卻開口了,「既是雨妹的好姊妹,就留下吧,大家一塊兒欣賞雨妹的琴音,多一個知音人亦是雅事,是不是,雨妹?」

他為麗彤兒說話了,這話中的維護之意,明眼入都若得出來,這下子丫寰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只好若向小姐。

獨孤秋雨當然恨不得麗彤兒走開,可她無法在陵哥哥面前將入趕走,陵哥哥都說讓人留下了,她若把麗彤兒趕走,豈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她一直努力在陵哥哥面前保持賢淑柔順,不敢破壞在他心中的形象,只能任由身側的拳頭暗暗握緊,最後她忍下了,嘴角逸出一抹笑,「讓她留下吧。」她輕道。

「小姐--」娟兒還想說什麼,可是在小姐的眼色下,終1弓話給吞進肚子裡,恨恨瞪了麗彤兒一眼,才放開。

令狐絕來到劉武陵面前,朝他微微一福。「謝謝公子。」

「姑娘別客氣,翠兒,端一張椅榻過來給姑娘,」

令狐絕再度彎身一福。「謝公子。

他大方坐下,假裝若不到翠兒她們眼中的氣悶,一雙眼折折發亮,笑望著獨孤秋雨,滿臉期待,獨孤秋雨被這麼一擾,心緒浮動,可轉瞬間,她趕緊平心辭氣,告訴自己不能亂,這麼多年來,她苦練琴藝是為了什麼?便是為了彈給心上人聽,若I能博君歡喜,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暗暗吁出一口氣,凝神辭氣,很認直地,為她的陵哥哥彈了一曲(蝶戀花)。

隨著琴音從指縫間滑出,宛若一隻蝶兒從她的拿心裡飄然乙出,輕輕拍著彩蝶的翅膀,在花叢問翩翩起舞。

迎著風,向著暖陽,蝶兒嬉戲於花瓣間,眷戀著花朵的籍香和美麗,花朵也因蝶兒的輕撫而搖搖擺動,恍若在回應蝶兒的深情。

她用心撥搶著琴弦,將滿腔的思念和深倩盡付於琴音中,以琴訴情,以音表心,只願綿綿情意I能傳達到郎君的心中。

她的情意盡訴其中,令狐絕細細聽著,1將那芳影深深望進眼底,波光中蕩出一抹春江秋水的遙柔。

驀地,劉武陵猛然起身,他這意外之舉讓眾人皆是一楞,獨孤秋雨也因為他的異常而琴音一頓。

望著陵哥哥鐵青隱忍的神色,她感到驚愕和不解,正欲開口詢問時,劉武陵去口急急開口。

「我有急事,容我先告退。」說完便轉身衝出去,舉止間扶帶著娘狽,似屁股有人在燒一般倉皇進逸,獨孤秋雨睜大眼,張著嘴,陵哥哥的反應讓她僵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翠兒、容兒和娟兒二人也是膛目結舌瞪著那速速遠去的身蔓。

發生什麼事了?小姐的琴音有那麼難聽嗎?

陵少爺竟然逃了?而且還進得那麼息,絲票不留顏面,就這麼走了?

在眾入的呆愕之中,唯獨令狐絕好整以暇地端起酒盞,聞著用梨花釀出的酒香,細細品嚐。

無人知曉,這是他的傑作,因為他在劉武陵的杯中下了瀉藥,而且那藥性一發,可是十萬火急不等人的,那劉武陵是衝去茅房了,要是稍慢了點,便會一寫千里,他才如此不顧禮節的人速逃逸。

他令狐絕看上的女人,可不會讓其他男人有機會出手,而且這個劉武陵明明一雙眼睛看的都是自己,卻還在惺惺作態,他才決定小懲一下。

眾人仍在驚呆中,他輕輕歎了口氣。「這劉公子好生失禮,如此天籟琴音,竟不懂得欣賞。」

他話才落,獨孤秋雨便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掩著面中回屋子裡。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7:16

第七章

諒她獨孤秋雨再堅強,可一旦在心上人面前受挫,也會露出女兒家脆弱的一面。

丫寰們見她哭了,急忙追進屋子裡,小姐向來很少掉眼淚的,絕不會受到一點小挫折就哇哇大哭,唯獨面對陵少爺的事。

見小姐如此大哭,一定是適才陵少爺的態度太讓小姐傷心了。

「小姐,別傷心哪,陵少爺他……大概是直的有事才走的。」

對對對,陵少爺絕不是因為小姐的琴音才叮跑的。」

獨孤秋雨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整個人趴在慶榻上,淚水水都沾濕了被子,二個丫寰面面相覷,解鈴還需繫鈴人呀,翠兒道:「我去把陵少爺找回來。」

她才要轉身,便被抬起頭的獨孤秋雨六聲叫住。「不准!」

「小姐?」

「不准找他,你們誰敢去找,我就把她趕出府!」

這只是氣話,她不會這麼狠心的,她只是太差愧、太傷心了,只好趴回慶榻上繼續哭。

翠兒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怎麼都想不透,小姐明明彈得那麼好,陵少爺為何如此不給面子?三人越想越氣債,卻只不敢違逆小姐的命令,小姐性子倔強,寧可躲起來哭,也不肯在陵少爺面前丟臉。

「出去!不要管我!」

「小姐……」

「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 」

在她的喝斤下,翠兒三人只好退出閨肩,留她一入嗚咽哭泣。

哭吧,發洩完就好了,她才不會被打敗,也不會輕言放棄,她只是需要時間把這股失望和挫敗消去,等哭憲了,她會重新振作。

當她趴著喂泣時,一抹身影俏俏走近,她知道有入來了,以為是翠兒她們只折返回來。

「我說出去,聽不懂嗎?」她始終趴著,悶悶斤喝。

回答她的,是遙柔輕觸她發上的手,以及撫慰的嗓音。「曲音婉轉,絲絲入扣,想不到雨兒的琴藝這般好,令人驚艷。」

獨孤秋雨赫然抬起頭,瞪著坐在床榻旁的麗彤兒。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以為自己這般凶,必能將麗彤兒叮距,豈料對方竟不伯,還繼續說道:「雨兒的(蝶戀花),蝶兒翩翩起舞,想引起花兒的主意,卻又不敢六靠近,不知是畏俱花莖上的刺,還是伯花兒太美艷?明明乙到花朵旁邊了,卻太過小心翼翼。」

獨孤秋雨不禁一楞,麗彤兒居然能從曲中聽出她的心聲,她正是以此種心情彈曲給陵哥哥聽的,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冀想靠近,只伯陵哥哥不高興,所以她只能}努力壓抑內心的倩意,默默守著,希望能等到他深情的一鰲。這些如何說得出口?只能藉由琴音抒發,撫琴也需知音人,她希望能將心意傳達給陵哥哥,她愛戀他,如同蝶兒愛戀著花,不料卻只有麗彤兒L聽出琴中心聲,讓她很是惱人。

「蝶戀花,花也戀蝶,花與蝶兒相依相偎,何項小心相翼翼?」她凶巴巴的反駁,一時忘了始終膽小嬌弱的麗彤兒,這會兒竟一點也不伯她的怒氣。

「雨兒別哭,我只是說說。」令狐絕伸出手,輕輕為美人拭淚獨孤秋雨將手打掉,氣罵道:「不用你管!還有,你不要雨兒雨兒的叫我,咱們沒這麼親近!」

令狐絕可伶兮兮地望著她。「雨兒因何惱我?」

這女人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火大,遂伸手指著麗彤兒的鼻子罵道:「誰讓你跑到荷花池邊撫琴的!」

「啊?一不行嗎?」他一臉無辜地問,「那琴是你的嗎?你有問過我嗎?!給我搞請楚,這裡不是琴仙訪,不准亂勾引男人!」

獨孤秋雨即使發怒,表倩也依然生動可愛,哭得紅紅的眼、紅紅的異,竟不減一絲美麗,雙目反而灼亮得如湖上波光,更加生氣勃勃。若說之前她在陵哥哥面前只是美得婉約嫻難此刻的她,卻美得靈慧動人。

令狐絕暗自欣賞她美艷的神倩,他眸光隱隱閃動,表情卻更可伶。

「雨兒若不喜歡,我不彈就是了,只是彤兒不明白,那位公子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雨兒何必在意?」

「我當然生氣,因為--因為--」因為陵哥哥喜歡的是你!這句話她實在說不出來。話卡在喉間。遲遲沒有說完。

令狐絕眨了眨眼,「雨兒別擔心,那公子不懂得欣賞,殿下一定會欣賞的。」

殿下二字讓獨孤秋雨只是一窒,她差點忘了自己還騙著這個女人,自己是金雲國王子的寵妃。因為陵哥哥的事,讓她腦子都亂了,差點忘了正事。

陵哥哥和兄長們已經發現麗彤兒了,這可不妙,她今夜就要把麗彤兒送走,想到正事,她腦子請醒了,也不再哭泣,用袖子把自己的淚水粗魯一抹,對麗彤兒下命令。

「你好好準備,今夜我就送你離開,」

「離開?去哪裡?」

「你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派人帶了口訊,今夜會來接你走,」

想趕他走?那可不行,令狐絕假裝恍然大悟,他既然若上了她,豈會這麼容易離去?

只故作天直地疑惑道:「原來是這樣,但為什麼要選在大半夜呀?」

當然是為了偷偷摸摸把你送走呀!不過她不會這麼說,只是語氣橫了橫。

「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你不想見殿下嗎?」

毫無預警的,麗彤兒一把抱住她。

「你抱著我幹什麼?!」獨孤秋雨驚訝莫名的質問。

「因為我捨不得雨兒呀,我喜歡雨兒呢。」令孤絕把她抱得緊緊的,寧良賴皮地不肯放,說話時聲音還帶著哭腔。

獨孤秋雨料不到她會如此依賴自己,本想掙開麗彤兒的體抱,對方卻抱得更緊。

她雖不喜歡麗彤兒,可這女子卻好似很喜歡她的樣子。

真是太可笑了,其實她就是那個假扮的金雲國王子,把麗彤兒拐出來,讓她近離鳳城,甚至已經幫她物色好夫婿人選,就只是為了絕了陵哥哥的心,倘若這女人知道一切後,還會喜歡她嗎?

獨孤秋雨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如果這女人討厭她就好了,偏偏不管她怎麼凶,麗彤兒都不介意,這反倒讓她很歉疚。

歉疚?不!她很快便把這想法拋諸腦後,她把麗彤兒從青樓帶出來,讓她不用再對男人賣笑,甚至還得以保有處子之身,說來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暱。

有了這層想法,她下定決心,為免夜長夢多,今夜就行動。

周上樹梢,一輛馬車從獨孤府的後門靜靜出發。

離宵禁時間只剩半個時辰,但對獨孤秋雨來說,已經足夠。為便於行走,此刻她已換上它袖勁裝,長髮只簡單結起,插了根素難的木簪。

這樣的她藉令而美麗,一改大家閨秀的柔弱模樣,顯得風姿綽約,頗有女俠的氣概。

一旁有雙眼,直直盯住她,惹得她瞪過去。

「看什麼?」

「雨兒時而柔媚,時而英氣颯爽,相貌多變,煞是好看,一看就移不開眼睛,彤兒有點愛慕你哩。」

獨孤秋雨冷道:「我只不是男人愛我做啥?即便我是男人你也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不該朝三幕四。」

「唉,雨兒有所不知,彤兒是身不由己哪,身在青樓,只能任男人賞玩,其實初夜竟標那一口,彤兒拒絕過殿下,可是殿下竟強要了我的身子,並非我自願獻身。」

見到麗彤兒雙眸含淚,一臉要哭的模樣,這讓獨孤秋雨想起來,當口的確是她強迫人家的,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些。

「嫁殿下不好嗎?非富即貴,一生榮華不盡。」

「彤兒不在乎富貴,只想和意中人在一起。若是我喜歡的人,我便一心一意,絕不負對方。」

這一席話倒讓獨孤秋雨意外,料不到麗彤兒還是個癡情人。

令狐絕故意歎了口氣,心酸的繼續說道:「殿下貴為皇室之入,行止卻很下流,當口用色咪咪的目光直盯著我,還強撕我的衣裳暱,我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得獨孤秋雨心虛不已,當時她一心只想趕快要了麗般兒的初夜,倒沒想這麼多,現在被這女人一說,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不管自己怎麼凶麗彤兒,她總是笑容以對,王見在見她如此難過,自己突然有股衝動想告訴她,她其實仍是青白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既然你不想跟著殿下,我便不送你去殿下那裡,如何?」麗彤兒這番話,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咦?可以嗎?雨兒不送我過去,殿下豈不會怪罪你?」

「這你不用擔心,我是殿下的寵妃嘛,既然你不想跟著殿下,我就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為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如何?」

原本她就於心不安,想著要找什麼理由跟麗彤兒解釋金雲國王子的事,這下好了,她也不想跟著王子,倒省了自己費唇舌解釋,她原本想把麗彤兒送出城後,編個謊言說王子改變心意,決定將他許給別人當正妻,以她出身青樓,卻能當上正妻,是天大的福扮,因為一般青樓女子贖身後,頂多只能給人做妾,自己幫她找個老實的好人家,只給她弄了個正妻位呈,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現在倒好,她不想跟王子回國,自己也不必找理由欺瞞她了,想到這裡,獨孤秋雨心中一樂。

令孤絕將她美眸裡的異彩若進眼裡,唇角微勾,故作感激狀。「謝雨兒好意,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哩。」

「什麼?原來你有心上人了?」

「是呀。」

獨孤秋雨心中大樂,那更好,如果可以直接把她帶去那人身邊,自己也不用良心不安了。

「告訴我他是誰?我把你送去他那裡。」

她才問起,麗彤兒尚未回答她,馬車突然急急煞住,害得她和麗彤兒差點往前跌,獨孤秋雨黛眉一擰,正要問荊楚怎麼回事,外頭已傳來荊楚大聲喝問。

「來者何人!因何擋路!」

獨孤秋雨心中大驚,立即掀開車簾一角往外若,赫見前方有人檔道!

「把馬車裡的女人留下,便曉你們不死。」對方傳來冷:冷的威肋,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已將馬車四周團團圍住。

獨孤秋雨變了臉色,她認得這些人,他們是如塵公子的手下,那一口她僥倖脫身,:}l想到這些人竟不死心,一直在找麗肛兒。

不論如何,就算麗彤兒是她的情敵,她也不能讓麗彤兒被帶走,何況自己已經答應麗艇兒,要將她帶到意中人身邊,對方人數眾多,她今夜只帶了荊楚一人,為今之計只有那麼做,才可以讓她的人全身而退……

事不宜遲,她立刻打開車廂底下一個暗門,這車廂底下有一個足以躲藏一人的空間,她對麗彤兒低聲道:「躲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出來。」

令狐絕眨眨驚奇的眼,不可思t義的問:「你要做什麼?」

「你若還想見到心上人,就別出聲!」她低喝。

他幽深的眸底閃過一抹亮。「何不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聽到這話,她債怒地斤責。叫你躲進去,就給我躲進去!」

命令麗彤兒躲進車廂底下,安置好後,她便掀開車簾,跳出車廂外。

「麗彤兒在此,想抓我,就來吧!」

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而去,相信那些人必會追來,只要她離開了,他們便沒有傷害荊楚的理由,而荊楚必能明白她的意思,趁她把人引開後,將麗彤兒送到安全的地方。

門光照出她飄飛輕靈的身姿,在屋瓦上幾個翻飛,已然躍出幾艾外,她試圖將那些人甩開,不一會兒,她心中一警,感到另一道強大的氣息,遂猛然停住,冷冷盯著前方五十步外的顧長身影。

果然……她就說嘛,這傢伙怎麼可能不出來,原來是在這裡等她。

她瞇著木:令的美眸,「又是你,」

站在前方的,正是那陰魂不散的如塵公子,唐允熾在屋瓦上負手而立,眼角局梢儘是威嚴的冷意,周光在他俊冷的臉上形成明暗的影子,夜風揚起他的衣袍,他卻仍不動如山,光是站在那裡,便有一股迫人的氣場,「你中了我的青龍掌,居然沒事?」他精炯的目光細細打裡她,聲線扶帶著內力,清楚傳過來,彷彿在她耳邊低語。

獨孤秋雨冷笑道:「青龍掌有什麼了不起?你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如此糾纏,也不嫌丟臉?」一若到他就火大,要不是那一掌,她怎麼會白白被人偷去一個吻!

這嘲諷的語氣讓唐允熾鷹目微瞇,唇角逸出冷笑,「本公子對你沒興趣,抓你,只是為了引出他,」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將她從頭到腳打裡一遍,把她沉靜如水、優難如蓮的豐姿收進灼亮的星眸裡。

「他?」獨孤秋雨一臉狐疑。「你說誰?」

「令狐絕。」

唐允熾說出這三個字,令她深感意外,令孤絕?:工湖上人稱毒公子的令狐絕?

她微微皺眉,對令孤絕這人的事跡,她並不陌生,據說令狐絕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引得無數女子為他癡迷,此人天不伯地不伯,來無影去無蹤,為人亦正亦邪。

她想不到如塵公子對她糾纏不放,竟是為了那個男人?

「你找他,關我什麼事?」

「你是他的女人,抓了你,不信他不現身。」

麗彤兒是令孤絕的女人?居然有這種事?所以麗肛兒的心上人便是令狐絕?

她還直是六感驚奇,原來這人要抓麗彤兒,是另有目的呀,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也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此人對她勢在必得,讓她不由得暗暗緊張,因為他的武功在她之上。

上回僥倖逃走,這回沒那麼容易了,就算現在跟對方解釋她不是麗彤兒,恐伯他也不會相信,何況現在她面對的不是只有這男人,還有他的手下,這些人已將她重重包圍,為的便是堵去她的路。

「你就算抓了我也沒用,那男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現在不知躺在哪個女人的慶上暱。」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令狐絕這淫貝戎在江湖上鬧得滿城風雨,他到處採花,隨意留情,連人家老婆都勾搭上了,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所以她故意這麼說,好讓如塵公子放棄抓她。

唐允熾沉聲道:「他會不會管你的死活,要試了才知道。」

果然??」…他要是大好打發,她還會覺得奇怪呢。

既然無法讓他打消念頭,只有奮力拚搏了,她掃了下四周,見他手下全在,這表示荊楚已帶著麗彤兒順利脫身了,她無項再顧弓。

「那得若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她拔出劍,清亮如星的眼眸無畏無俱,:冰清玉潔的美貌染了一層銀光。

衣袂飄飛,身姿如畫,秀麗中自有一股清冷絕艷。

唐允熾冷纂的眸光中,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幽亮,喃喃1氏哼,「這個令狐絕倒是有眼光……」

獨孤秋雨知道她必項智取,絕不能纏鬥,百招之內就得脫身,所以不等對方出手,她猛然出擊,一出手就絕不給他喘息的片刻,手一揮,銀針盡出,同時扶帶劍氣迫近對方。

「好個嬌硅兒!」唐允識閃身盪開,同時運展內力,鼓得全身衣袍漲起,將她射來的銀針彈開,緊接著劍氣策身。

獨孤秋雨明知銀針傷不了他,只是藉此爭取時間,逼得對方沒有喘息的餘地,手中劍如飛鳳,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對這男人,她絲毫不敢大意。

這時的她,美艷清冷,秀髮飛揚,襯得她在周色中更顯逼人。

轉眼間兩人已對上近百招,只見她突地身形一轉,一劍盪開,提氣一躍,就要脫逃。

「哪裡逃!」

厲喝中有一絲冷笑,接著她感到背脊一疼,似有什麼利器射來,打中她的穴位,讓她原本躍飛的身子往下掉落。

失敗了!

她心中苦笑,終究還是落到這男人手裡,可伶她就算被抓了,令狐絕那傢伙也不會來救她,因為她不是麗彤兒,更不認識那個令狐絕。

她是造了什麼攀?怎麼一牽扯上麗彤兒,便和男人的事沒完沒了?

先是陵哥哥,接著是這個如塵公子,現在只扯出一個令狐絕,她怎麼這麼倒霉?

她如中箭的落雁,身子直墜而下,眼角瞥見那男人正往自己逼近,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口,一股勁風摔不及防的襲來,如塵公子尚未碰到她的衣角,便被逼得退到一旁。

下一刻,她被納入一具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月夜中,男人好聽的嗓音如請風拂柳,只如請泉淌流,彷彿在每個人耳畔輕輕撫過一般。

「想動我的女人?那可不行。」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7:30

第八章

待獨孤秋雨回神後,赫見自己被一名男子樓著,她仰著頭,呆愕地瞪著對方,在這月明星稀的夜晚,只見這張俊逸出塵的臉容,他的眼瞳閃耀著妖曉光澤,墨發飛揚如緞,身著一襲墨色長衫,幾乎要融入黑夜裡,加上月光在他的俊容上映出明暗光影,令他神秘得有如天上仙人,她呆呆地望著他,這個搶去她初吻的男人竟出現在此?!而且他適才說什麼?「我的女人」?若不是她聽錯,就是這男人搞錯了,「令狐絕,你果然現身了。」唐允熾沉聲道,唇邊浮上淺笑,手一揮,四周冒出更多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獨孤秋雨在聽到令狐絕二個字時,更加不敢貿信,令狐絕就是他?!震驚之餘,她也察覺到事情不妙,原來這是一個陷阱,如塵公子以她為餌,早已擺好陣仗等著獵物落網。

她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踏入一個十分複雜的境地,偏偏卻搞不庸楚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恨?

「抱歉,我來遲了,讓你受驚了,」令狐絕對她輕輕說著,那語氣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彷彿兩人認識已久,她一直以為令狐絕有著一雙桃花眼,就像那些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更應是狂放下流,一身淫氣,臉色則是縱慾過度的青白膚色,因為這樣才符合到處勾引女人的形象。

可眼前這男人聖潔得彷彿是謫仙,飄逸出塵,望著她的目光那麼慈愛溫柔,眸中暖芒如春陽,彷彿要將人融化似的撩人心神,可這般豐神俊朗的男子,卻無賴奪去她的吻,想到這裡,她只氣怒地瞪著令狐絕。

十公主唐秀難一臉癡迷地盯著令狐絕,想不到那來去如風、神兔無蹤的令孤絕,竟如此英俊不幾、光華無雙,讓她目不轉睛,一顆心悸動地跳著,多華美的男子呀,皇城俊男無數,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傳聞此人一身邪氣,但那不沾染塵埃的氣質哪裡帶邪了?若得眾人驚疑不定,只見他一身墨黑隱於暗夜,手中抱著一個人,卻依然輕鬆自若地立於枝頭上。

聽說武功高深到某個程度以上,便能點水而行,立於花瓣葉片上而不倒。此人能做到,足以證明他是武材奇人令狐絕無誤,令孤絕對體中佳人抿出溫柔一笑後,便將視線轉向唐允熾。

「為了將我引出,勞聖上親自出馬,令狐絕好生榮幸。」他悠然開口,說得雲淡風輕,卻震攝了懷中的獨孤秋雨,聖上?!眼前這個男人是當今聖上?

她驚愕地瞪著如塵公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場所有人,連同唐允熾身邊的七王爺、十公主在內,皆料不到原來令孤絕已知曉三哥的身份,心中暗驚這人果然不簡單。

他們受三哥之命,帶著入馬埋伏於此,直到三哥下令,便立即現身,眾護衛個個弓在手、箭在弦,全部指向他們,將這兩人逃命之路全部圍死。

這令孤絕既已探知三哥是當今聖上,必知有險,卻依然現身,可見他對懷中女子十分鍾愛疼借。

十公主不知道為何心口一堵,望著令狐絕的俊容征征出神,霎時對他體中的女子又羨又妒。

獨孤秋雨依然震撼不已,萬萬想不到,這晦深莫深的如塵公子竟是當今聖上?

這下好了,爹娘自幼教侮她和兄長們,萬不可和朝廷入沾上邊,獨孤世家歷代守身自保,遺世獨立,不管是江湖或是朝廷,皆保持距離,結果她一惹,便惹上皇帝。

好在對方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裝到底,絕不拿洩漏自己的真實身份。

唐允熾對於身扮被揭穿不疑不驚,既然對方是令狐絕,必然有那個能耐,此人若能效命於他,為他所用,他便留對方一命,否則的話……

「你若巨服於朕,朕便許你一世高官厚祿、榮華富貴。」身份已洩,他便不再隱瞞,改自稱朕,以皇帝尊貴之身親自招攬他,這可是對方的榮耀和福氣,而且到目前為止,他是第一個讓他如此費心佈局之人。

「皇上為了逼在下現身,不借派人假田令孤絕之名,誣陷在下為採花賊,皇上為了在下如此不擇手段,讓在下深感榮幸哩,可借功名利祿於我如浮雲,令狐絕一向逍遙慣了,恐伯要辜負聖上的美意,」

若似感激之語,實則嘲諷之言,等於親口拒絕了皇帝,相較之前他僅是隱身於後不現身,至少人沒被找到,雖是拒絕,但不至於掃了皇帝的顏面;可現在他不但現身了,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拒絕了。

獨孤秋雨聞言一驚,原來令孤絕是被冤枉的?而且冤枉他的還是當今皇上?

眾人皆瞧請楚皇帝冷漠的臉容,雙目深沉如潭,跳躍著兩點怒人,渾身散發著山雨欲來的冷殺氣,「皇上允的,不單單是一世榮顯富貴,令狐公子若巨服於我皇帝哥哥,還可盡得天下美眷,娶尊貴嬌妻,榮耀先祖,福至子孫,」開口的,是一旁的十公主唐秀難,她相信夭下男兒求的不外乎兩件事,一是功業,二是美人若能兼得,無人拒絕得了這種誘惑。她特意開口提醒令狐絕,就是要讓他注意自己,故意說「皇帝哥哥」,是要讓他知道,此刻站在這裡的她,是尊貴的公主,且她對自己的美貌也很有自信。

美貌加上公主身扮,足以讓令狐絕關注自己,因此她在說話時,不禁伸直背,挺起胸部,雙眸異彩品亮的望著他。

此話一出,令狐絕果然朝她若來,令她心口杯然大跳,他笑了,他對她笑了,唐秀難雙頰紅艷,她一向冷傲,卻在對方的眼波流光中羞法了,雙手還不由自主的縮拳,輕輕捏著自己的衣角,「天下美眷、尊貴嬌妻,的確很誘人,可借令孤絕心志不大,又是嫌麻煩的人,三妻四妾不用了,只要得一心上人,相守一生便足典。」當他說這話時,眼睛是若著獨孤秋雨的。

被他如此深情盯著,獨孤秋雨忍不住臉紅避開了眼,心想他是開玩笑的吧?

她不明白這男人是若上自己哪一點?接著又想到剛才他們說麗彤兒是他的女人,是了,他現在肯定是在假裝,既然如此,為了逃命,她只好配合他。

令狐絕的話讓眾人再度一愣,他說不要三妻四妾,只想娶一個女人?一生就一個女人?

明明長得那麼俊美,天嫉人羨的俊美,不好好利用俊色,卻只要一個女人?這麼浪費?

十公主臉色難看,他這話等於拒絕了全天下所有的女人,包括她這尊貴的公主,而且他口中說的心上人,很明顯便是他懷裡的佳人。

獨孤秋雨是唯一不被他這番話箕響的人,自己又不是麗彤兒,令狐絕也知道她是假的。從他出現救了自己到與這些入的對話,已讓她想明白--皇帝要招攬令狐絕,而令狐絕將計就計,以她充當麗彤兒,這麼一來便能保護自己直正心愛的女人,這才是他出現的目的。

她願意成全他,這男子和麗彤兒直可說是天生一對,相配極了,因此她對他抿出一笑,她的笑如晨曦初綻的花蕊,明媚照人,令他的目光染上一層幽深。

唐允熾將兩人的局目傳情若在眼底,:冷哼一聲。「不識好歹,將這兩人給朕抓起來!」

命令一出,護衛立即持劍攻去,令孤絕只消手一動,已然握劍在手,這劍是從獨孤秋雨手中攀過來的。

女子用的劍輕靈,男子用的劍沉重,可令狐絕似乎也不在意這劍使得順不順手,彷彿信手拈來,便得心應手,一手樓著她,一手持劍應敵。

上前攻來的是二十名護衛,守在外圍的三十名護衛依然持弓對準他們,以防逃逸。

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令孤絕唇邊笑意依然舒展,動作不徐不緩。面對凜凜劍氣,他把她越樓越緊,緊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大掌的灼熱,而且他的手都快碰到她的胸部了,讓她忍不住掙扎了下,想調整位置「雨兒乖,別亂動,否則掉下去了,我會心驚的。」靈絕一邊唇角輕揚的對她說,一邊使劍陽檔四面八方攻來的刀劍。

獨孤秋雨見鬼的瞪著他,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還親暱的叫她雨兒?

不管是爹娘或是兄長,大家都叫她秋雨,陵哥哥則喚她雨妹,從沒人喚她雨兒,除了麗彤兒。

一想到麗彤兒,她恍然大悟,是了,肯定是麗彤兒說的。

被一個陌生男子親暱叫著雨兒,著實讓她覺得被佔了便宜,加上自己只被他抱在體裡,貼著他的胸膛,讓她臉上染了一層羞怒。

「把我的穴道解開,」她沒好氣的命令。

「雨兒,你若我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還要拿劍忙著對付敵人,哪能空出一隻手暱?」

她瞪大眼,無法空出手?那剛才你怎麼還有閒暇跟對方聊天?

這扮明是推拖之詞嘛,剛才那些人尚未出手前,他就有機會先把自己的穴道解開呀,分明是故意拖延!

她不知這人在打什麼主意,可恨自己無法掙脫,誰叫她被點了穴,使不出力來,「你的彤兒妹妹我送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讓她少了一根汗毛,你放開我,咱們各自逃命,不是很好嗎?」她債債地說道。

「雨兒,你對我有義,我豈能無情?你放心,我絕不負你,必保你平安無事。」

這話說得重情更義,彷彿兩人生死相約一般,聽得獨孤秋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不用你保護,對方這次有備而來,手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安排了弓箭手,而且別忘了,那最厲害的皇帝尚未出招,我看他是想先消減你的力氣,以逸待勞,」這話她說得很直誠,相信他不會若不出皇帝的企圖,「雨兒如此為我擔心,令我好生心喜哩。」他的氣息如春風拂面,拂上她薄嫩的臉蛋,帶來一絲麻癢,她見兔的瞪他,就算要演給人家若,也不必這麼肉麻吧?至少要若若現在是什麼時刻啊,刀劍不長眼,豈容他這般假情假意的打情罵俏?

她很想罵人,卻只伯他分心,這令狐絕雖然不可小覷,弓箭環伺,他仍一臉波瀾不驚但她體疑,就算擋住了這些人外圍那些弓箭手他要怎麼對付?只要那個皇帝下令,眨眼間他們就會變成刺謂了。

正當她疑惑思1吋間,驚人的事發生了,令孤絕擂地劍勢如龍,將眾人的劍咬住,形成一道劍網,緊接著盪開,那些被劍氣咬住的劍,紛紛往四周激射而去,不偏不倚射向那些弓箭手,霎時憧叫聲四起,原本嚴陣以待的弓箭手,一個個被利劍刺中,倒的倒『跌的跌,陣勢已破。

獨孤秋雨蓄呆了,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氣勁襲來,唐允識出手了,如刀劍的鋒寒、如虎豹的凜冽,那壓迫感令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領教過皇帝的武功,知道他的內力深厚,不知道令狐絕是否接得住這一掌?若接不住,必然更傷!}尚若他不想死,就該趁此放開她,全力躲開這一擊,可她竟若到令狐絕幕不擾豫的接了這一掌--兩人掌心一觸,擾如兩位高手的氣勁相撞。

這一刻,她心臟似乎停了,呼吸也窒了。

下一刻,她發現自己乙起來了。

不,她不是在飛,而是被打橫抱起。

「小寶貝,準備好騰雲駕要,咱們要飛了。」令狐絕的笑語聲撫過她的耳,還是那般輕鬆愉悅,如清泉流淌心間。

她抬眼,若見他墨發飄揚,門暈籠策的俊頗,如此逍遙快意,抱樓著她在空中飛。

望著他的笑,她恍惚了,這謎一般的男人,讓她心口升起一股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覺。

原來,他藉著對手的一擊,如借東風,一連翻飛數百里,遠遠將對手拋在身後,好似踏月而來,御風而去的仙人,轉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夜裡,重樓盛屋在下頭快速掠過,他們沒有落點沒有停下,宛如直的騰雲駕要一般,在門色中飛馳,令狐絕的衣袂鼓漲,每運一次氣,便能持續長欠地飛馳,在氣息盡後,便會落下,他便藉著躍起之力,再吸一口氣。

輕功的高低,在於這股氣能維持多欠,獨孤秋雨見識到這人的輕功有多高,內力有多深了。一股氣竟能維持如此之久,身後連敵人的影子都沒了。

只見他一翻飛,便行百里,而他的身形依然飄逸,絲毫沒有下墜之勢,不疾不徐,月光映在他臉上,愈加襯得他光華照人,她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瞧他如此氣定神閒,若來早就盤算好了,他本就不打算纏鬥,只是在等東風,倘若他一開始就帶著她施展輕功逃走,甩開了其他人,不見得能甩開難纏的皇帝。所以他借力使力,不費功夫,一舉將敵人近近拋諸身後,光是這一點便讓她心生佩服。

「敵人已經若不見人影了,不需要再裝了吧?快把我放下。」她始終認為他是故意在敵人面前假情假意,只為保護他的心上人麗彤兒。

令狐絕靜而不答,似乎也沒有把她放下的意思,只有唇邊輕淺的微笑。

獨孤秋雨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想見你的彤兒嗎?」

令狐絕微挑了挑局,抱著她終於落地,但腳步卻沒停下,繼續在胡同間快步奔馳。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她直的生氣了,這人始終不回答她,而她只掙脫不了,「敵人雖然被拋在身後,但勢必若准了咱們的方向,咬死不放,要直正甩開他們,還言之過早。」他終於開口,笑語始終遙柔,一路上抱著她奔跑,卻十分平穩,:沒讓她受顛簸,獨孤秋雨心想,那皇帝奸作,這人倒也夠狡猾,因為令孤絕一落地後,便立刻轉了方向,若似走在地上,實際依然施展輕功,腳步輕得如同船過水無痕,走過之地絕無留下足跡,而且,他還抱著她呢,相較之下,自己的輕功比不上他,難怪他不肯放下她,是伯她留下蛛絲馬跡讓敵人尋來吧,哼。

她這輩子還:沒被男人這樣抱著,就連陵哥哥也不曾,卻被這令狐絕緊緊抱住,穿街過巷,男人胸膛的遇度隔著衣料傳到她身上,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氣息,不知怎麼著,臉上微微一紅,她擰著局,低頭不讓他若見。

事有權宜,就讓他抱著吧,因為他們在逃命,她也不想跟他計較了,一旦確定安全了,她就要跟他分道揚鑣,不知過了多欠,最後令孤絕抱著她,身形一閃,來到一間院落,推門進屋,將她安置在軟榻上,然後便轉身出了房。

黑暗中,她安靜等著,不一會兒,又聽到他進門的聲音,接著燭火一點屋子緩緩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十分難致的屋子,屋裡擺役齊全,她若得出,這是男人的房間。

令孤絕將桌上的油燈點亮後,便轉過來望著她。

「現在總可以幫我解穴了吧。」她冷聲要求。

油燈照亮了慶榻上那抹嬌美的艷容,此刻她靜坐在慶榻上,雙頰紅潤,目如秋水,明明是嬌羞的臉蛋,卻很認直的皺眉瞪他。

令孤絕眸中波光蕩出一抹笑意。「還不行。」

她呆愕。「不行?」見他唇瓣只是抿著笑,卻沒有要放她的意思,她的臉色更冷了。

「令孤絕,你想幹什麼?」

「我想和你把恩怨結一結。」

這話只讓她見鬼的瞪他。「嗯怨?我跟你有什麼恩怨?」上一回已被他素去一吻,他還有臉來向她討債?

「什麼恩怨?我的女人被金雲國王子奪走了。」

她愣住,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哪,於是立刻反駁。「奪你女人的既是金雲國王子,干我何事?」

她扮金雲國王子的事應該無人知曉,這令狐絕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連這都知道,所以她好整以暇,絲毫不慌,可她卻想不到,令狐絕就是麗彤兒,所以她所做的事,他全都知道。

令孤絕心中暗暗一笑,臉上卻故作正經。

「麗彤兒為了我守身如玉,卻被金三國王子奪去初夜,我心中債恨難消,麗彤兒本不願意,誰知那王子卻強來,污了她的請白,為了禮尚往來,我欲奪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就是你。」

獨孤秋雨臉色瞬間刷白,原來他不是來救她的,而是來報仇的,見他面色轉沉,目光凝聚了請冷,並緩緩走向自己,她慌了。

「等等!這不合理,你的女人若要守住請白,因何公開竟標宴?」

「她是身不由己,本想拖延一時,待我趕來,卻因那王子猴息,不但佔有了她,還將她擄走,這奪人之恨,我非報不可。」

「等一下!那麗彤兒還是青白之身!」

令孤絕故意皺起眉頭。青白之身?」

「是真的,她還是一個清倌人,沒有被男人碰過!」逼不得已,她趕忙將那天的情形說一遍,說那只是金雲國王子的玩笑,只除了沒承認王子就是她自己假扮的。

此刻她穴位未解,受制於人,可不能這麼冤枉就被人給吃了。

令孤絕大皺局頭。「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是真的,我願以性命發誓,我?一我夫君絕對沒有碰你的女人。」

「這倒奇了,既然他沒有碰她,為何也去竟標?」

「他……他是為了氣我。」情急之下,她編了一個理由。

「氣你?」他劍眉挑了t」L,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是這樣的,我和我家那口子吵了架,好幾天不理他,也不跟他說話,誰知他也氣惱了我不理他,就故意去青樓,為的是要讓我吃醋。」

「喔?}既然如此,你只怎知你夫君沒有碰她?難不成你人也在場?」

她息忙點頭。「我一知道他去青樓,所以也趕去琴仙坊,殿下見我醋勁大發,甚是高興,所以他沒碰麗姑娘,只是故意做做樣子而已。」

令狐絕狐疑地膘她。「此話當直?」

「是真的,我敢對天發誓,殿下真的沒壞麗姑娘的請白,」她當然敢發誓,因為王子就是她,都是女的如何做那檔子事?

令狐絕心下忍著笑,他原本就是想逗逗她,料不到她還直口齒伶俐,編出這麼個故事,還說得煞有其事。

獨孤秋雨心中七上八下的,希望可以說服他,見他一臉沉思,似乎有些相信。

「既然你都以生命起誓了,看來不假。」

獨孤秋雨鬆了口氣,幸好他相信了,直讓她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話鋒一轉,讓她才放下的心,只被他這話中有話的語氣給吊了起來。

不過什麼?

「雖然你的王子沒有有碰她,但終歸是輕薄了她,在她脖子上留了吻痕,我要討回來。」

什麼!

獨孤秋雨僵住了,討?怎麼討?她眼睜睜若著令狐絕將她壓下,叮得她驚聲低呼。

「你想幹什麼?!」

「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當然是以吻討吻了。」

她又驚又慌,唇瓣不自覺地顫抖,一雙眼瞪得好大。「你敢!」

「你放心,我令狐絕做事很公平的,留下幾個吻痕就走,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獨孤秋雨氣息敗壞,平口她雖然常扮男人,也逗過女人,可是自己何曾被人家輕薄過,她畢竟是姑娘家,被一個男子在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她怎能接受!

逼不得已,她只好招了。

「我就是那王子!」在他的唇下前,她連忙六聲說道。

令狐絕一頓,劍局微擰。「你說什麼?」

「我就是那王子,標下麗彤兒的是我,輕薄她的也是我,所以她根本沒有損失!」

他先是頓了頓,然後哼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離借的話?」

令狐絕的氣息籠策住她,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間,因此她瞧不見他眼底的灼燙和深邃。

不管她的杭議,他用手輕輕撥開她的發,挑開她的衣襟,露出衣襟底下柔嫩如玉的頸子,他的唇在她頸間輕滑,吮咬著玉頸,想起那口她對他也是這麼做的。

只不過,他做得比她有感倩、有誠意多了,不像她都是用「咬」的,一點技巧都役有,虧她扮男人那麼像,卻是中若不中用。

想到此,他無聲的笑了,啃在她脖子上的技巧,十足十的挑逗。

獨孤秋雨氣炸了,她真恨不得殺了他!

一吻之仇未報,現在只被他在頸子上只吮只咬,讓她羞債交加。

該死的傢伙竟敢如此對她,她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本屬於陵哥哥的權利,竟被這男人給搶了。

她一直期盼著與陵哥哥的洞房花燭夜,想把自己最好的給他,所以她日日耐心保養肌膚,用花瓣冰浴淨身。結果連陵哥哥都沒對她這麼做過,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她氣得不斷威肋他,但這話聽起來一點氣勢都:吳有,還越說越不請不楚的。

令狐絕強忍著笑,他原本只是想逗她,可還直的逗上癮了,細細吮咬著她的頸子,聞著她的請香,他的心口升起莫名的熨燙。

原以為她會大哭大鬧,他也打算適可而止,但不一會兒,卻發現她役聲音了,令他感到奇怪。

她這麼快就放棄掙扎了?

他移開點距離審視她,這一望,立刻察覺不對勁。

她的肌膚很燙,有異狀,而且她的呼吸變得息促,臉上的紅潤也不對勁,太紅了。

他立刻伸手去探她的脈象,這一探令他心驚,料不到她竟中毒了!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7:46

第九章

令狐絕臉色劇變,盯著她滿面通紅的臉色,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氣羞而雙頰泛紅,現在才發現這是因為高熱所致。

他心中一動,立刻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大手扯下她半邊的衣襟。

「住手!你--你明明說只親幾個吻的--你、你不守信--淫穢好色--你不是人--」她眼泛水光、驚惶失措的罵道,以為他竟色心大起,意圖乘機強佔她的身子。

傳聞果然是真的,這令孤絕是個淫賊!一想到自己即將被他侮辱,獨孤秋雨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性子耐烈,與其受辱,不如先咬舌自盡算了。

她正要這麼做時,下巴冷不防被人緊緊握住。

「我沒打算要你的身子,別做傻事。」

獨孤秋雨呆呆的瞪著他,這時的他溫雅和煦,哪裡還有一絲慾念?彷彿適才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見她眼中仍有疑惑和俱意,他輕聲說道:「你不是被點穴,而是中毒了,那皇帝將一根毒針射入你的穴位,讓你全身麻傅,擾如點穴,我只是要檢視你的傷。」他的聲音僵和有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裡。

她依然瞪著他,在聽到他的解釋後,她也很訝異,自己竟中毒了?

「你是不是覺得全身發熱,心跳快速?」

經他這麼一提醒,獨孤秋雨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有些發熱,剛才她因為驚惶債怒,所以才忽略了,雖然這人很可惡,可是不知怎麼著,她覺得這時的他不會騙她,令狐絕見她似乎相信了,也冷辭下來了,遂鬆開對她下巴的箱制。

「那唐允識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上回他意圖用青龍拿制住你,這一回他為了預防你脫逃,改用這麼一手,想用你來控制我。」

這男人居然就這麼直呼皇帝的名偉?獨孤秋雨深吸了口氣,才冷冷的開口。

「既然如此,便放我走吧,我不是麗彤兒,他控制不了你。」

就算知道自己中毒了,也息欲擺脫他,若來自己對她還直是:昊什麼暇引力哪,令狐絕唇角微揚,將她的心思收進眼中,輕笑道:「別忘了,我的外號是毒公子,這天底下的毒,還沒有我解不了的,」

令狐絕將她扳過去背對著他,顯然是要找出她背上那根毒針,這麼一來,他不就「只要」扒開她的衣裳嗎?

「我不用你救!」她息息喝止,令狐絕哪裡會由她拒絕。「你放心,我剛才說了,我沒打算要你的身子。」

他一邊說,一邊掀開她的外衣。

「不准脫我衣裳!快住手!」

「這毒若不盡快解除,恐浸入心脈,傷了內力,武功減弱,下次要抓你,就更容易了。」

此話一出,果然讓她安靜下來,若得出武功減弱四個字令她畏俱,練武之人或許不伯死,卻伯失去武功,沒了武功等於失去尊嚴,獨孤秋雨也不例外。

一聽到恐傷內力、武功減弱,她便不敢拒絕了。

令孤絕讓她趴在床榻上,下頭墊了一層軟被,撩開她背上如緞一般的墨發,緩緩將她裡頭的襯衣拉下,露出白替的玉背。

在她背上果然瞧見一個紅點那是毒針射入之處,外圈已經泛紫。

獨孤秋雨只覺得背上一片冰涼,令她羞燥不已,令孤絕雖說了不會碰她,可是她依然緊張不安,只覺得自己的背被一道視線灼灼盯著,光衣服就被他脫了兩次,也被他若了兩次,她還直是虧大了!

「你打算怎麼為我解毒?」她不安的問。

「先將毒針吸出,再為你上藥。」

她聽了心頭稍安,聽這口氣,令狐絕是認直要為她解毒療傷的,只是下一刻她全身僵住,因為她感覺到背上有遙熱的鼻息拂過。

「你要做什麼?!」她知道,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背「我要把毒針吸出,」

吸?他要用嘴巴吸?

獨孤秋雨再度羞抗議。「你沒刀子嗎?用刀子挑出毒針不就好了!」

身後傳來令狐絕不捨的輕歎。「用刀子割開雨兒的肌膚?不妥,雨兒膚若凝脂,嫩白勝雪,我怎麼可以在這上頭留下疤痕?莫說我,任何男子都不會這麼做的「可是--可是--」她其實也伯留下疤痕,一時之間說不也不是,說好也不是。

在她心亂如麻時,令狐絕的唇已然罩下,令她霎時止住呼吸,緊緊閉上眼,羞燥地緊咬唇瓣。

雖然她因為中毒而全身無法動彈,可是感官擾在,她感覺到令孤絕熱燙的唇瓣貼在自己冰涼的肌膚上,當他開始吸吮著,她的貝齒將唇瓣咬得更用力了。

她的臉紅透如霞,只燙得像人燒,閉上眼,那唇齒在背上吸吮的感覺更加深刻,她一個未出閣,只已訂親的姑娘,被另一個陌生男人看了她的裸背還又親又D}的,要是被陵哥哥知道的話,後果不堪役想。

不,這事絕不能讓陵哥哥知道!

她閉著眼,靜靜忍受這種羞漸,既然無法躲過,只能等他結束,一旦解了毒,她就要離開。

令狐絕其實還是騙了她,他其實只需運行內力,灌輸於她體內,逼得那毒針彈出,根本不用刀也不用嘴。

他當然是故意的,選了這種最笨的方法,毒針既然已經抹了毒,他用嘴吸出,自然也有風瞼,但他是毒公子,這種毒難不倒他。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撩撥雨兒的芳心,他說過,他要慢慢把她心中那個男人的影子抹去,而他正在這麼做,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擾亂她芳心的機會。

把毒針吸出後,他以內力化掉嘴上的毒,然後拿出一個瓷瓶,將白色藥粉倒在傷口上。

撫著那如絲緞般柔的肌膚,墨眸裡的柔光瑩瑩如火,他輕輕在她傷口上畫著圈圈,以指腹傳送內力,將粉末輕輕按入肌膚裡,直到所有粉末按入皮下,完全吸收為止,然後,他伸手拉上她的衣襟,蓋住那光滑的背為她整好衣裳,他的動作很溫柔,彷彿她便是他寵愛的女人一般。

當衣衫整好,她的人也被置身在他懷裡,臉容面對他,他的目光依然和煦如暖陽;而她,則是雙眸如星,直直瞪著他。

即使面色期紅如盛開的牡丹,她的目光依然不減傲骨。

「我何時可以恢復行動?」

她討厭自己這般嬌弱的躺在他體裡,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他比下去了,很不服」

「別急,我說了不會動你,便不會動你。」他唇角淺笑輕綻,這笑,有著一抹妖曉斂濫,呵寵的語氣似在說著情活,魅惑人心,每當他用這種眼神、這種笑,和這種語氣時,鮮有女子不被他逗得心神俱失,可眼前這女子卻仍目光憤憤地瞪他,眼中自的比黑的多,那表情好似在說:你這淫賊說的話能信嗎?

「雨兒誤會我哩,我令狐絕俊美冠天下,何須用卑鄙的手段採花?是那皇帝為引我現身,所以派人假冒我來行這齷蹉事。」

獨孤秋雨不由得一征,倒沒料到這令狐絕會向她解擇,她沒說話,依然沉默的瞪著他。

「竟標宴的目的,便是為了引出這幕後主使者,我雖4遙不羈!視名利如蔽展,去日也容不得小人誣我之名,行低賤之舉。」

獨孤秋雨瞪視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原來這竟標宴的背後竟是藏了這等計策?

以她之智,自然很快想明白,光從皇帝的行徑,以及今夜令狐絕的出出現全看不出為女入爭風吃醋的言行,而且那皇帝也說了,他要找的是令孤絕。

真想不到呀,看似單純的一場竟標寡,原來是計中有計、詐中有詐,她不小心介入了,夾在兩個男入之間,成了冤大頭,說起來也是她自己跳進來的,陰錯陽差讓皇帝誤以為她是麗彤兒,只讓令狐絕以為自己的女人被欺了,她受此等委屁,實在怨不得別人,而令孤絕不但救了她,還為她解毒。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好多了,眼裡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只是她內心才對他升起一絲絲好感,令狐絕卻只繼續說道--「明明用的是我的名,美人甜頭卻是別人來嘗,怎麼想都若六了,你說,這筆帳我是不是該向那臭皇帝全力討回來?」

獨孤秋雨臉一僅,眼睛只瞪圓了。

搞了半夭這人不是氣自己的名聲被弄污了,而是在乎吃了六若,隨即只想到他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還有那殺干月的以吻還吻,一張小臉再度被氣得怒紅。

紅。

「你無恥!」

令狐絕搖搖頭,語態閒適的回答:「非也、非也,對付無恥之入,仁義道德無用,令狐絕向來遺世而獨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的嗓音始終庸難好聽,;溫潤如風,似耳畔輕語,卻只請楚的迴盪室內,每一字都像遠處的鐘聲,敲進她心裡。

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語調,卻含帶一股攝人的威嚴,尤其當他說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八個字時,竟無端生出一股迫力,讓人心驚膽跳,獨孤秋雨征征的瞪著他,想反駁什麼,卻只感到沉重的睡意襲來,她的意識競開始模糊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再度緊繃。

「解藥生效了,睡吧,醒來後便無事了,別伯,我會顧著你。」他伸手,;溫柔地將她的貶發攏到耳後,語氣中的寵弱,有種丈夫對妻子說話的錯覺。

諒她如何強撐,也敵不過襲來的濃烈睡意,眼皮如鉛重般緩緩閉上,在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額上有一抹暖,是他的唇,輕輕一印。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當她醒來時,發現竟身處在自己的閨房。

獨孤秋雨立刻從慶榻上起身,驚呀得瞪著四周,她沒若錯,這的確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回來了?

是欣喜「我是怎麼回來的?」

「咦?小姐不知道嗎?」

獨孤秋雨搖頭,她記得昨夜自己還被令孤絕困住,一醒來便在床榻上,必是令狐絕送她回來的,可她還是要仔細問問翠兒。

「小姐是坐馬車回來的。」

「什麼?」

她驚l的盯著翠兒,這答案令她意外,在翠兒的細說下,才知道原來她後來回到荊楚駕馭的馬車,送回府後,再讓三名丫寰扶進肩,抬到榻上安睡。

「原來是這樣?一」

獨孤秋雨鬆了口氣,想來是令狐絕趁她蓄睡時,吩咐自己送到荊楚的馬車裡,幸好他沒為難自己,而是把自己送回來了。

這時容兒、娟兒也進到內房來,見她甦醒,臉上都是驚喜。

「小姐中毒一夜昏睡,讓咱們好生擔心哪。」容兒說,獨孤秋雨一征,抬頭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

「是麗姑娘說的,還是她幫小姐解了毒暱。」娟兒回答。

「她?」獨孤秋雨擰緊局頭,幫她解毒的明明是令狐絕,這麗肛兒為何故意這麼說?

「麗姑娘昨夜一直陪著小姐,直到藕晨她才去安睡呢。」

麗彤兒回來了?

獨孤秋雨局頭大皺,她本欲趁夜送走麗彤兒,荊楚怎麼沒按照她的命令,只把麗彤兒帶回來了?這麼一來她昨夜忙了老半天,豈不白盆功夫?

不行!她要質問荊楚,他是怎麼做事的,竟然役有按她的命令去做?

「叫荊楚過來!」她心頭人起,蓄似要罵人,翠兒忙想上前安撫。

「小姐,你別罵荊楚,因為您中了毒,而麗姑娘又說她能為你解毒,荊楚才將小姐與她送回來。」

獨孤秋雨局頭擰得更緊了,心想這個狡猾的麗彤兒,故意說這謊話,安著什麼心?

「麗彤兒暱?叫她過來!」她命令才茗下,這時房外傳來一句嬌柔的脆響,「雨兒可是醒了?」

隨著酥暖的嗓音悠悠傳來,一抹娉婷芳影也掀簾而入,來的,正是那個麗彤兒。

麗彤兒一手掀開珠簾,一手端著藥碗,目如秋水,顧盼生媚,當見到坐在床榻上,睜大眼盯著自己的雨兒時,笑容更加嬌媚動人了。

「雨兒。」他喚得好生親暱,恍若兩人是信感深厚的手帕交,豐姿妮娜的走向獨孤秋雨。

獨孤秋雨的臉皮一抽,緊閉著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麗彤兒來到她面前,一屁股坐在床側,將藥碗遞上,語氣好不溫柔關懷。

「雨兒昨夜睡,讓我好生擔憂,現雨兒醒來,讓彤兒歡喜不已哩。」

令狐絕坐下來,將碗遞上前。「來,這是寧神湯,有補氣血之效,喝了之後,神請氣爽。」

他語氣誠懇,態度關懷,柔柔弱弱的,一雙盈盈水眸瞅著她合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獨孤秋雨雖然氣悶,但她畢竟心胸廣闊,不小家子氣,而且她還有事要問麗彤兒,因此在望了她一會兒後,便接過幣碗,爽快利落的喝下。

「唉,喝慢一點呀,別嗆著了。」

獨孤秋雨哪裡聽得進?她的矜持羞怯,只會在陵哥哥面前顯現,所以見在她是用真正的性子,兩、三下就把喝得一滴不剩,然後將碗遞給翠兒。

「你們都退下,我有事要和麗姑娘單獨說。」

翠兒等人都聽得出小姐語氣中的嚴厲,她們平口雖與小姐逗嘴打鬧,可是何時該嚴守主分際也是清楚的。

「是。」三人向小姐一福,在退出去之前,朝麗彤兒望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人一走,獨孤秋雨立刻盯向麗彤兒那張嬌艷迷人的臉蛋,她的神信是質疑的、警覺的而麗彤兒看她,卻是欣喜的、愛慕的,獨孤秋雨迷惑了,這麗彤兒怎麼就這麼喜愛自己?一點也沒被自己生厭的態度給逼退,在兩人四目相望之後,獨孤秋雨似是下了決心,開口道--「昨夜是令孤絕我送回馬車上的?」

「是,「他告訴你昨夜所發生的事了?」

「「是,」

獨孤秋雨問一句,他便微笑答一句,語態從容,無不淡定,獨孤秋雨擰局瞪著他。「那你怎麼還回來?:沒跟著他一起離開?」

「公子要我留下來,待在雨兒身邊哩。」

麗彤兒頓住,問道:「他要你待在我身邊?為什麼?」

「公子說,皇上盯上了我,四處派人尋我,只有藏在這裡才不會被皇上的人找到。」她笑笑的回答,一派輕鬆,但獨孤秋雨卻聽得一臉呆愕。

她發愣瞪著麗彤兒,臉蛋越來越紅,那是被氣紅;身體漸漸發抖,也是被氣抖的。

那個臭令孤絕,居然自作主張把人塞給她,也不問她同不同意,她恨不得把麗彤兒盡快送走,怎麼可能留人在此?

「公子還說,雨兒是俠義之士,不會見死不救,要我安心待在雨兒身邊,我好開心哩,其實我也不想離開雨兒暱,」說著令狐絕雙手抓著獨孤秋雨的手臂,一副想與她相依為命的表情。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裡!」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麼?」

「我不准你留下!」

「雨兒要趕我走嗎?可是可是--雨兒趕我走,我肯定死路一條,那皇帝恨公子入骨,定會將我捉了去,施以酷刑的。」

「那不關我的事!」

「雨兒……」

「哼!」

獨孤秋雨冷著臉,一副沒得商量的堅決態度,任憑麗彤兒雙眸蒙了水霧,接著浮出了淚珠,懸在眼眶裡滾動動著,最後滑下兩行。

就算他若起來楚楚伶人,獨孤秋雨也依然板著臉,不為所動。

最後,麗彤兒哭著轉身奔了出去,獨孤秋雨這才大大歎了口氣,頭疼的用手揉著著眉心。

這令狐絕到底什麼意思?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她這裡不曉得安著什麼心?

一想到那張禍國的俊容,她就惱人,難道他就不伯她把麗彤兒塞給金雲國王子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頓,接著陷入深思,沉吟了一會兒後,猛然一震,進而鐵青著臉色,雙手握拳。

好個令狐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金雲國王子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放心把麗彤兒交到她手上,她甚至懷疑,這人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不!一定是!

她竟疏忽了,當他說那竟標宴是一個計策時,她就該想到呀!以這人武功之高,怎麼可能讓人有機會碰麗彤兒?他必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獨孤秋雨越想越驚、越思越怒,她非常確信,自己被設計了!

她氣怒難當,一想到原來自己在明,對方在暗,那可惡的男人明明知道,卻乘機輕薄她。

好個令孤絕,居然佔她便宜!她氣得咬牙切齒,臉色乍紅乍紫,此刻的她很不得剝他的皮『拆他的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嗎?哼哼,很好,很好。」獨孤秋雨怒息反笑,咬著牙,一字一字喃喃出口。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嗎?哼哼,很好,很好。」她在怒極之下,卻還可以笑著說話,就表示她冷辭下來了。

她靜靜站著,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她的武功雖然不及令狐絕和皇帝,可不代表她的智力及不上他們。

這兩個男人招惹了她,她不會坐以待斃,她會讓他們後悔小靦了她。

思及此,她努力壓下心中債怒,慢慢回復冷靜,片刻後,神智已清明,語態舉止之間有一股從容和沉穩,她喚來丫寰為她更衣,翠兒和容兒伺候她洗漱、梳整後,娟兒這時從外頭急急走進來。

「不好了,小姐。」娟兒忙走上前,臉色有絲慌亂。

「發生什麼事?」

「是那個麗彤兒,小姐,那女人不簡單哪,也不知她是怎麼跑出院落的,竟撞上了少爺們,正對他們哭哭啼啼暱!」

獨孤秋雨在聽到娟兒的通報後,想了下,便明白過來,她僅是唇角微勾。

「哼,是嗎?」

「小姐,娟兒本欲阻止,想上前拉她回來,奈何少爺們陽止,還喝斤娟兒,娟兒:沒辦法呀。」娟兒一臉著息,她和翠兒、容兒對小姐忠心不二,只要是對小姐不利之事,她們比小姐還操心。

獨孤秋雨點頭。「我知道了。」

見小姐如此冷靜自持,臉上毫無惱意和慌亂,二人不禁疑惑。

「小姐要放任不管,不伯麗彤兒把事情抖出去?」

不管怎麼說,那麗彤兒是小姐拐回來的,要是那女人把金雲國王子的事說出去,難保少爺們不會想到是小姐女扮男裝贖了人,這要是傳到陵少爺耳中,那可壞事了。

照理說,最著息的應該是小姐呀!

沒錯,如果是先前,獨孤秋雨肯定焦息不已;可現在,她認定麗彤兒是令狐絕安插在她身邊的一顆棋子,因此她的眸光清澈無波,平靜不亂,只要不牽扯到對陵哥哥的情感,她過事便沉著冷靜。

翠兒兒二人察言觀色,知道小姐在思考,都打斷她,這時外頭傳來一句。

「秋雨在不在?」

這是三哥獨孤守的聲音。

獨孤秋雨站起身,往外廳走去,翠兒三人則跟在她身後。

出了內房,來到前廳,打開了門,獨孤秋雨提著裙跨出門坎,果然瞧見三位兄長來到閨肩外的院落,而他們身後則躲了一個嬌美的身影。

見這景象,獨孤秋雨心中有數,不像她身後三名丫寰隱忍著咬牙切齒和擔憂,她眉目合笑的迎向前。

「大哥、二哥、二哥。」

獨孤秋雨笑語盈盈,春光將她白誓的小臉照得明亮品瑩,她意態娉婷,豐姿綽約,在他們面前,她只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妹。

她來到三人面前,歡笑的問:「兄長找我有事?是不是有什乞好玩的要和妹子一起分拿?」她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既俏皮又惹人伶愛。

要知道,她畢竟是他們的妹子,兄長們的脾性,她可是很清楚的。

獨孤三兄弟自然是為了麗彤兒的事情來,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先前他們已被麗肛兒的美貌震攝,美人落難,英雄皆有伶借之心。

原本聽了麗彤兒的話後,他們是要對妹子進行一番勸說的,既然救了人家姑娘,為何又要趕走?所以面色上多少露出兄長的嚴肅之目,現在見到到小妹春風秋月的姿容,明艷的臉上添了一分對兄長們的天真孺慕,讓他們的神情言語自然緩和下來。

對這小妹,他們是引以為傲、是疼愛的。

自幼到大,他們二人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她,有福同拿,有難他們檔著,捨不得讓小妹受一點委屈。

不過,話仍是要說的。

「秋雨,麗姑娘說你要趕她走,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溝通,何必吵架暱?」

獨孤秋雨故作驚訝。「趕她走?怎麼會呢?小妹只是為了她好,我是要將她送回她的心上人令狐絕身邊呀。」

一聽到心上人令狐絕六個字,獨孤三兄弟都是一征,齊刷刷若向身後的麗彤兒。

這時剛踏入院落的劉武陵,亦是腳步一頓。

獨孤秋雨是故意這麼說的,這女人想以美色誘得兄長們對她伶香借玉,她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當然,她也瞧見了陵哥哥的身影。

這時的獨孤秋雨,已經做好了打算,她不知令狐絕把這女人塞給她,是打什麼主意?可也容不得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般戲耍自己,她決定主動出擊。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8:00

第十章

扮成麗彤兒的令狐絕,雙目折折盯著獨孤秋雨,打自她從房中步出,他便發現她的雍容自若。

這樣的她,讓他目光發亮,於是暗自細細欣賞起她的從容應對。

「原來雨兒誤會哩,彤兒是有心上人,卻不是令狐公子,彤兒與他之間,只有兄妹之情。」麗彤兒這笑,頰生嫵媚,好不明艷。麗彤兒比獨孤秋雨高招的,便是更瞭解男人的心態。

果然此話一出,原本還臉現失望的獨孤三兄弟,轉眼間只興起了希望。

「不知麗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問話的人是老二獨孤令狐絕沒有回答,那眸光卻瞅二人都瞅了一眼後,才低下頭,輕輕吐出。

「你們猜。」

短短三個字,道盡了女兒家的羞澀,而話中的保留,更讓人產生無限遐思。

難不成麗彤兒的心上人,是他們其中之一?

男人總是爭勝好獵的,多少有些自以為是,何況美人當前,怎不令人心儀?

三兄弟都對其有好感,想得到美人的芳心。

獨孤秋雨見到兄長們若麗彤兒的眼光,心中冷笑,知道要送走麗彤兒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無所謂,她現在已改變了主意,不打算送走麗彤兒,反過來,她還要利用麗彤兒。

她笑了,笑得艷容絕美,與麗彤兒相較,豪不遜色。

「既然麗姑娘不想離開,便留下吧。」說完,她也沒再和兄長們囉嗦,轉身回屋。

獨孤三兄弟本是為了麗彤兒來勸諫小妹的,現在小妹答應了,他們自然歡快,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六美入身上,不過令狐絕可沒空和他們湊在一塊兒,他找上獨孤兄弟,本只是為了留下來。

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沒閒工夫跟他們攪和。

他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雨兒身上,於是他婀娜多姿地向三人福了福,甚至連站在身後不遠,始終出聲的劉武陵,他都假裝沒到,便轉身走向屋裡,絲豪不給這些男人機會。

當他要進屋時,翠兒上前要攔他,不過翠兒三人才檔在前面,突然人影一晃,輕輕鬆鬆曉過翠兒,在翠兒等人睜大眼之下,令狐絕輕鬆的走向屋裡。

他盯著那悠閒坐在花廳裡,拿起針線做女紅的獨孤秋雨,小心翼翼審視她平靜無波的神色,緩步無聲的上前,「雨兒?」他輕喊了一聲,但她理他,逞自旁若無人的繡著金線,她正在一塊帕子上繡著罵鴦。

翠兒三人氣得上前要拉他。

「小姐不想跟你說話!」

「你目的達到了,:哀回蘭院去!」

「走!」

三人要強行帶令狐絕離開,被拉住的他可伶兮兮的叫著:「別拉我呀,雨兒、雨兒--」

他這番叫嚷,令獨孤秋雨擰緊眉頭。

「放開她。」她命令。

「呃?可是小姐--」

「這樣拉拉扯扯的帶她出去,到時被人若到了,還以為我只虐待她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1.」

翠兒三人立即明白了,她們差點只上當了,雖然不願,卻不得不放開麗彤兒,只能一雙眼死瞪著她。

「你們下去吧,」

「小姐……」三八依然不放心,臉上氣呼呼的,「連你們也無視我的話嗎?」

「才不呢,小姐的話,我們一輩子都聽,」於是三名寰連忙福了福身,心想小姐也下是省油的燈,自有主張,她們這才退了出去,臨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麗彤兒一眼。

丫寰寰退下後,令孤絕更加膽大的坐下來,一雙明眸瞅著獨孤秋雨冷然的面容,這樣的她清冷中帶著不容侵犯口的威嚴,這在一般大家閨秀、官家千金的身上是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因為那是屬於江湖人的氣息,是俠義之氣。

「雨兒好美哩。」

獨孤秋雨手上的針線一頓,一對冷眸朝他膘來,對上麗彤兒灼亮熱切的凝眸,令她禁不住擰起局眉頭。

若非麗彤兒是女子,只知曉她有心上人,否則直懷疑這女人喜歡上自己了。

「雨兒誤會我哩,我是真心讚美你呢,」

獨孤秋雨不理她,逞自繡著駕鴦,原本先前還人大的想趕她走,現在卻十分冷辭疏淡,讓人摸不著頭緒。

令孤絕好奇的問:「雨兒不趕我走了?」

獨孤秋雨這次連看都覺得若她一眼,完全當她是空氣,她是決定不趕麗彤兒走了,因為她另有用意。

見她不說話,也不理自己,令狐絕更加肆無彈的欣賞起她冰清玉潔的臉容,傾身上前,輕輕開口麗彤兒的心上人雖不是令狐公子,不過我倒是知曉,令狐公子的心上人,是雨兒哩。」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盯著雨兒的表倩,只見她動作一僵,神色凝住,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盯住他。

接著,她的唇角彎起一抹嘲笑,「他喜歡我?」

望著她一臉的不星1言和冷嘲,他也抿出一抹淺笑,「是呀,令孤公子喜歡上雨兒,才會在雨兒的香頸上留下印記,」

獨孤秋雨深吸一口氣,平靜無波的臉上再度泛起兩抹怒紅,她先是震驚的瞪著麗彤兒,接著眸放怒光,不由得伸手抓緊自己的衣領。

「雨兒放心,昨夜是我幫你更的衣,翠兒她們不曉得,」

獨孤秋雨驚愕的望著她,好半響才怒道:「別開振笑了!」

這樣的堅定來自於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意,讓他眼中緩緩疑聚冰寒冷意,這個「你這麼喜歡那個劉武陵?」

她收回目光,冷冷避開。「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獨孤秋雨再度瞪向他,眼中惱意只起,債恨地更正。「他對你只是一時迷戀。」

令狐絕突然輕笑出聲,他緩緩站起身,來到她身後,接著他的氣息靠近她的耳畔,語調輕軟,呼出的熱氣搔著她耳邊的髮絲。

「若只是一時迷戀,你為何處心積慮扮成男人,闖進竟標宴,無所不用其極也要標下我,甚至假裝奪了我的處子之身,還擄走我?依我若,必是那劉武陵有心想納我為妾吧。」

麗彤兒這話說得獨孤秋雨臉容發青,十分娘狽,緊抿的唇微微顫抖,遲遲無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

盯著她的側臉,令抓令狐絕一點細微表情都:吳沒放過,只有牽扯到那男人時,她堅請冷絕的眼中才會不小心顯現出一分脆弱。這樣的她,讓令狐絕唇角的笑意更嬌美了,卻笑進眼底,在她沒主意時,他一雙墨眸深處暗藏的,是徹骨的寒意。

他的鼻息靠得更近,彎下身子,幾乎將她整個入包住,嗓音也更加柔軟,一字一字說著殘酷的事實。

「這世間的男人,癡心的少,處處留情的多,越是英武俊朗的少年郎,身邊的花落得越多,更何況是你英偉不凡的陵哥哥,一旦他成為武林盟主,三妻四妾是遲早的事獨孤秋雨被他這麼一說,惱怒地轉頭瞪他,這麼一來,兩人的臉蛋幾乎近在咫尺,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出來的鼻息,只差那麼一點距離,他的唇就會碰上她的。

這麼近,他可以聞到她身上自然好聞的體香,而非庸俗的脂粉香,這令他冰墨的眼瞳閃過一絲火苗。

獨孤秋雨:昊沒發覺他眸裡的火苗,反而為他攝人的氣勢一征,明明是嬌柔脆弱的女子,卻散發咄咄逼人的氣勢,令她不由得呼息一窒,整個人竟被這莫名強大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

怪了,這麗彤兒不過是弱女子,自己用一根指頭就可以殺死對方,但為何她會無端心跳加快呢?

她連忙甩開這莫名的心俱,憤恨道:「我不會認輸!我會爭取!」

「如何爭取?這天下嬌嬌美人何其多,你爭得賓?除非你願意屈就與他人分拿丈夫,」

「不!」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令孤絕十扮滿意於她的斷然否定,卻依然緊迫盯人,用言語激她,「你現在說不,依我若,到時候你也會跟其他女人一樣,不得不妥協,我在青樓見多了,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為美色癡迷?萬花叢中過,片葉不佔身的男子,到目前為止,我可從來沒見過。」

獨孤秋雨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不過--」令狐絕話鋒一轉,嘻嘻笑道:「只有一個人例外,便是令狐公子,他對雨兒,可是心心唸唸的哩。」他一雙墨眸出奇的灼亮,盯住她的眼神,越發深邃逼人。

麗彤兒笑得斂濫妖曉,連身為女子的獨孤秋雨見了也不禁失神了下,她不得不暗暗驚歎,這麗彤兒直的很美,想到陵哥哥若她的眼神,自己真的沒把握可以贏過麗彤兒,於是心裡只開始難過了。

見她眼中帶愁,令狐絕眸中一纂,知道她肯定是在想那個劉武陵了,一抹邪意閃過眼底,但很快被隱藏起,他突然笑笑地對她說--「你若想抓住你陵哥哥的心,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她不兔的瞪著麗彤兒。

「我們青樓女子,懂得如何討好魅惑男人了,你老是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乖巧,再這樣下去,他不跑掉才怪,不如,我來教教你吧。」說完,令孤絕托起她的下巴,豪無預警的印下唇。

在她的錯愕之下,他吻住她。

趁她一個不意,令狐絕撬開兩片唇瓣,利舌利落的滑入,姍氣糾纏。

獨孤秋雨哪想得到麗彤兒竟會這麼對待自己,她雖然扮慣了男人,也調戲過女人,但那都只是虛晃一招,表面功夫罷了,最親親女人的臉上或脖子上,不曾如此實戰實打過,她如同燙了手般的推開麗彤兒,並且連連倒退好幾步,一張臉早燙得像是搽了胭脂花紅一般。

「你、你發神經呀!」她氣息敗壞的大吼。

麗彤兒居然吻她?!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吻了?!

相較於她的驚惶和氣息敗壞,對面的女子可是神態閒適憂難得很,彷彿偷襲她一個吻也不算什麼,甚至還連連搖頭。

「瞧你嚇的,不過一個吻便這般慌亂,若來你連怎麼吻都不會哪,」

獨孤秋雨指著麗彤兒六罵,「誰准你吻我的!莫名其妙,荒唐!荒唐!」

「我說了要教你啊。」

「我沒答應!」

「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女人,我可以傾囊相授,教你孤媚之術,包你把你的陵哥哥迷得暈頭轉向,」他一邊說,一邊步步逼來,此刻的麗彤兒,還直是騷媚入骨,令獨孤秋雨不由自主泛起雞皮疙瘩。

麗彤兒的眼神很灼、很銳,還右一抹難以捉摸的深邃,像要把人的靈魂給吸附進去似的,被這樣的眼神瑣住,獨孤秋雨竟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產生一種錯覺,把麗彤兒的身蔓和令狐絕交錯了。

她只指著麗彤兒大罵。「你這女人,和那個令孤絕一樣,都生了一張禍水的臉,還喜歡佔人便宜,不准靠近我!」說完,她匆忙轉身逃出屋外,竟忘了這是自己的閨房,要嘛也該把麗彤兒趕走。

她更忘了自己一身武功,隨便兩、三下就可以把人丟出去,可見剛才那一吻讓她亂了方寸。

看若著她逃之夭夭,三步並作兩步的跑走,身後令孤絕的笑聲,在屋內回篇。

雖說獨孤秋雨不得不把麗彤兒留下,但其實要把麗彤兒送走也很難了。

這個狐媚女子可直有一套,迷得她那三位兄長一天到晚曉著她打轉,爭相討好,而且這女人比她更會作假。

在兄長和陵哥哥面前,這女人遇柔嬌弱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一雙美眸瞅人時,純淨得不帶任何雜質,加上行止得宜,舉手投足皆落落大方,不只對上,對下亦是謙遜有禮,因此連爹都喜愛她,讚她出淤泥而不染,雖出自青樓亦無妨,這天,獨孤秋雨又氣得再次指著麗彤兒六罵,「你這個抓媚子,在他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大家閨秀,裝得弱不禁風,以博取好感和伶借,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故意誘惑男人的伎倆!」

「雨兒只誤會我哩,我恨不得與你兄長保持距離,是他們一直想接近我。」

「少給我裝無塞,我絕不准你入我獨孤家大門,連當妾都別想!」

令狐絕蹼味一笑,這笑引得她更加人六。

「笑什麼!」

「既然雨兒開口,我絕不當他們的妾,雨兒休惱。」獨孤秋雨一呆,繼而又怒瞪他。「你也別想打陵哥哥的主意,我絕不讓你得逞!」

她說出這話,讓令狐絕笑得更深了,一副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有什麼好笑的!」獨孤秋雨氣惱質問。

令狐絕笑聲漸歇,神情露出一絲不屑。「哼,別開玩笑了,對那劉武陵,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獨孤秋雨果望著麗彤兒臉上的神情,這時對方臉上寡豪無矯操造作。她知道,麗彤兒在他人面前或許會故作柔順怯弱,可唯獨在她面前,這女人是完全不作假的,甚至不在乎被她知道想法。

獨孤秋雨禁不住疑惑,自己直是越來越不懂這女人了。

「既然你對他們無意,為何硬要賴在獨孤府裡?」

「因為我喜歡雨兒嘛。」

獨孤秋雨擰局,征征瞪著麗兒,見她一雙眼兒溜溜地盯著自己,只是那種帶著難以琢磨的灼亮蕩著溫柔波光的眼神溫柔?灼亮?。

獨孤秋雨忽地一震,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終於弄懂了。

「你……」她不可思議只太過驚訝地瞪著麗彤兒。「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你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後頭的話她說不出口。

令狐絕卻是好整以暇的上前。「嗯?雨兒想說什麼?」

一見他上前,獨孤秋雨擾如雷擊般往後大退一步,厲喝道:「別過來!」

「雨兒怎麼了?突然這般伯我,我只不會吃人。」

獨孤秋雨再度退後一大步,一副還直伯被他吃了似的表情。「你別過來,我不喜歡女人!」

是了,她終於看清楚,麗彤兒主視自己的眼神,有情意。

先前因為自己視她為情敵,所以沒注意到她眼神的異樣,加上自己的重心都放在陵哥哥身上,始終忽略了麗彤兒舉止上對自己的過於親暱,她只當這女人是故意逗自己。

可現在她看清了,原來這麗彤兒若自己的眼神不一樣,難怪每次被她一盯,自己都會莫名其妙起雞皮疙瘩,原來對方打的主意是她,而麗彤兒說喜歡自己,是真的情話!

「雨兒…」令狐絕一上前,獨孤秋雨再度往後大退一步。

「別叫得這麼噁心,我不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令孤絕一臉委屈,「雨兒胡說什麼呀?」

「別想裝蒜!我若得出來,你那眼神--你那眼神--就跟那令狐絕一樣,色味咪的!」

令孤絕眸中璀璨綻放,唇角逸出的淺笑如盛開的牡丹,「原來雨兒對令狐公子是有感覺的暱。」

獨孤秋雨惱意橫生。「胡說八道,我對他怎麼會有感覺,我喜歡的是陵哥哥!」

令孤絕冷哼一聲,「我閱人無數,依我觀察,那劉武陵可非善類,他野心極大,就算他裝得一派溫文儒雅,也騙不了我的眼。」

「不准你說陵哥哥的壞話!」獨孤秋雨拉下臉,憤怒的指責。

驀地,一陣氣息欺來,轉眼之間,麗彤兒已經來到她身前,令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明明兩人已拉開距離,怎麼這人一下子就欺上前了?

「你明明看得出來,那男人對你並不上心,與你訂親,必是看上獨孤世家這塊武林敬重的大招牌,這人城府極深,你直真以為,他拖延親事是自覺無功業而心中有愧?他故意用武材盟主這個借口,難道沒有其他目的?」

他的氣息很近,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如一張網籠策著她,而他質問的眼神和口氣,皆咄咄逼人,讓她不由自主的一再退後,最後背上一抵才發現自己竟被他逼到了死角。

獨孤秋雨一陣惱怒,將麗彤兒推開,往旁邊曉去,抬頭挺胸直窗口外。

「這是我和陵哥哥的事,不用你管!」

她是怎麼了?竟然不知不覺被麗彤兒的氣勢給壓住,明明對方只是一個手無摘雞之力的弱女子呀,她竟被麗彤兒身上的氣勢給逼得避開了視線,所以才會把目光放向窗外。

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心已亂了,因為麗彤兒問的話,字字在理,句句都值得斟酌。那些疑問,她一直是懷疑的,卻不肯深究,因為她怕?……

「你怕了?」耳畔的嗓音輕柔得令人心中一顫。

獨孤秋雨轉過身,只被他的氣息逼退了半步。她勉強自己站定,目光驕傲的直視他。「笑話,我何俱之有?」她抬高下巴,冷冷若著他。

「既然不怕,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獨孤秋雨面露疑惑。「什麼賭?」

令孤絕笑得神秘而艷媚,吐出的話語如清風拂柳,只如悠揚的琴音,字字溫柔的飄進她的耳裡。

「我跟你賭劉武陵的真面目。」

--待續--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9:08

莫顏 - 毒公子搶親(下)

獨孤秋雨的心願很小,就是嫁給心上人,與他白首偕老,
但那人卻戀上琴仙坊花魁,甚至出手競標初夜,教她怎能忍?!
於是她從中作梗,不惜假扮王子、揮霍萬金,就為拔得頭籌,
豈料花魁是搶到了,卻也引來一票高手的糾纏,無端捲入紛爭!
尤其是令狐絕,雖聲稱與花魁情投意合,卻將花魁丟給她照顧,
又老在她身邊神出鬼沒,戲弄偷香樣樣來,令她氣極羞極!
她夠頭疼了,偏那花魁更是古怪,竟對她頻送秋波、大膽示愛,
而她猛打寒顫之餘,卻被這弱女子的精銳氣勢所震懾,
更詭異的是,她總覺得這姝的眼神和令狐絕很相似,令她慌亂!
不管是誰,既然敢纏上她,她都要鬥上一回,絕不善罷甘休──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9:24

第一章

威武棋館,是一家棋館,卻也不只是一家棋館……

來這兒的客官,有文人亦有武人,弈棋是一門風雅,卻與吟詩作對不同,它亦是武,雖是棋盤上的武,卻受人敬重,考驗著個人的思路和功力。

不論是詩人、文官、武官,或是百姓,只要有才,人人皆可在威武棋館大顯身手,甚至是女子,亦可參加。

這裡所有的侍女,全都是孤苦無依、身世坎坷的女子,她們都是獨孤秋雨救回來的,而這個棋館,是獨孤秋雨給這些女子的安身之處。

獨孤秋雨聰明之處,便是請人來教習這些女子,依據她們的長處來決定她們學什麼;頭腦聰明的便教習棋藝,音感好的便教習琴藝,嗅覺和味覺好的便教習茶藝,其他再依據自身所長來安排,因此這些女子在威武棋館皆各司其職,各安其分。

她們不必靠男人養,自己便可生活,這威武棋館,等於是她們的家,而在獨孤秋雨的幫助下,她們齊心將棋館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媚娘則是她安排在棋館的主事者,名義上是她的妻子,而她則是威武棋館的「主人」,當然,這件事是個秘密,獨孤家的人也不曉得。

文人雅士日日上門,天天高朋滿座,而棋館所提供的是最珍貴的茶葉,香爐裡焚的是最尊貴的龍涎香。

如同文人吟詩作對,身邊不乏有美女相伴,威武棋館亦是如此,這兒的侍女全是面貌清秀、身材姣好的年輕女子。

她們氣質出眾,不只為客人送茶遞水遞點心,也陪客人弈棋,甚至還能談論各國棋道。

有美女的地方,男人一定多,更何況棋館還是一個風雅之地,來此不但可以結交有識之士,還有美女可賞,男人們更是趨之若鶩。

風媚娘正與一名文士陳公子弈棋,這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勢均力敵,打得正酣之際,一名侍女來到她身側,低聲在她耳畔說了些話,那聲音壓得很低,只有風媚娘可以聽到。

風媚娘在聽了侍女的稟報後,一對迷人的鳳眼湛出晶亮,接著她對陳公子笑道:「奴家有事,請容奴家暫退。」

「媚娘要走?這可不行,這盤棋,你和我只下到一半呢。」陳公子不悅的說道,這位陳公子可是大有來頭,他是陳知縣之子。

風媚娘掩袖一笑,當她笑時,嫵媚橫生,美眸裡的波光瀲灩,讓人見了,骨頭都酥了。

「誰說我要走了,奴家只是去跟熟人打打招呼,去去就來。」說著,她柔若無骨的指尖捻起一隻白子,在棋盤上擱下一子。

這一子所放的位置十分絕妙,立刻把對方的路給堵了。

陳公子一看,暗叫不好,整張臉嚴肅起來,怔怔的盯著棋盤。

風媚娘心知她這一子,足以讓對方想個一盞茶的時刻來尋找出路破解,遂起身嬌笑著命令兩旁的侍女。

「你們好生伺候陳公子,凝香,給公子撫琴助思吧。」

威武棋館的侍女都是聰慧的,也懂得棋道,她們一聽到風媚娘的話,便明白她話中的涵義,也知道陳公子被她這一子給堵了生路。

陳公子的棋藝並不精,卻好面子,她們與客人下棋,勝利不是最終目的,而是要下得巧、下得妙,不要讓客人太快輸掉,卻也不能讓客人贏得太容易。

她們的目的在吸引客人,下棋的過程中,要讓客人輸得愉快、贏得過癮,而遇到眼高手低的客人時,就要小心應付,別傷了對方的顏面。

撫琴,是為了抒解客人心中的煩躁。

在風媚娘離開時,身後已傳來凝香悠揚的琴聲。

一出了房,她便加快腳步,身後跟著那名來通報的侍女,兩人走到一間雅室門前,風媚娘推門而入,嬌媚的美眸在室內梭巡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那個被眾女圍在中間說笑的陌生女子。

她疑惑的盯著這名陌生女子,陌生女子卻對她眨眨眼,俏皮一笑。

「秋雨?」

「是。」獨孤秋雨點頭回答。

風媚娘欣喜的帶上門,來到她面前,還圍著她轉了一圈打量她,不由得嘖嘖稱奇。「你這易容術可真高明,我都認不出是你了。」

獨孤秋雨此刻易容成一名不起眼的女子,她原本一雙美麗的眸子變得又小又細,細緻漂亮的瑤鼻在巧妙的易容下,成了寬寬的胖鼻,嘴唇不變,但原本細嫩如玉的臉蛋肌膚,加了幾顆痘子,讓整張臉看起來不但平凡,連姿色都稱不上。

她只改變了眼睛和鼻子,以及膚質,如此一來,當她喜笑憂怒時,神情依然自然,絕不會讓人發現她有易容過。

「媚娘姊,咱們剛見到秋雨姊時,也完全認不出她呢,要是她不說,咱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是呀、是呀,不只是秋雨姊,還有翠兒、容兒和娟兒,咱們也認不出呢!」

眾女嘰嘰喳喳的說著,而站在獨孤秋雨身後的三名丫鬟也和小姐一樣,都易容過,眾女圍住她們評頭論足,說笑起來。

獨孤秋雨向各位姊妹道:「我現在叫芍兒,是威武棋館的侍女,可記住了?」

眾女齊聲應是,獨孤秋雨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她們唯她馬首是瞻,就以風媚娘來說吧,她原本是青樓女子,被一位官老爺看上,贖身買了去當妾,孰料引起官老爺正妻的嫉妒,竟然買了人要殺她。

當時風媚娘已奄奄一息,一腳幾乎踏進了閻王府,幸得獨孤秋雨及時出手相救。自從被扮成男人的獨孤秋雨救活後,她便發誓要跟著獨孤秋雨,同時把自己的命也交給她,只要獨孤秋雨一句話,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眉頭。

獨孤秋雨吩咐眾女一些事後,便命翠兒她們跟著其他侍女出入各廂房,若察覺有異,即刻來稟報,她自己則跟在媚娘身後,找尋陵哥哥的身影。

她不知麗彤兒要讓她看什麼,她始終相信陵哥哥,就不信陵哥哥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瞞著自己,可不知何故,她的心有些悶,甚至隱隱不安。

麗彤兒說過,若她想看劉武陵的真面目,便到威武棋館。

當她聽到威武棋館時,心中一跳,細看麗彤兒的神色和語氣,確定她不曉得威武棋館是自己的秘密產業,這才放下心來。

在麗彤兒給了她時辰地點後,她便悄悄來到這裡,喬裝成媚娘身邊不起眼的侍女。

媚娘是威武棋館的主事,除了要到各樓層的客座上晃晃,也要招呼新來的客人,獨孤秋雨跟在她身後,穿梭在廂房雅室間,留心每一位客人。

當她行走時,沒注意到一隻蝶兒翩翩飛來,在她頭上繞了幾圈,最後停駐在她的肩膀上,直到她們來到一間廂房前,那只蝶兒才又搧了搧翅膀,翩翩飛去。

廂房門口站了兩名男子,獨孤秋雨目光微怔,因為這兩人有些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們。

「媚娘來向公子打聲招呼,可否方便?」

守在門外的兩名男子認得媚娘,一人朝裡頭通報了下,然後出來讓她進去。

獨孤秋雨低著頭,跟在媚娘身後一塊兒進了廂房,這威武棋館的廂房分為開放式和隱密式兩種。

開放式的是一般百姓、文人使用;一些達官貴人則會包下隱密式廂房,一邊下棋一邊談事。

廂房門外有人守著,自然表示包下這間廂房的主人,必是有財、有勢的達官貴人。

獨孤秋雨心思轉到這裡,人也跟著媚娘一塊兒進了廂房。

「公子,媚娘奉茶來了。」媚娘清柔的嗓音,在室內飄揚,如一曲美妙的琴音。

「館主夫人客氣了。」這緩緩傳來的男子嗓音,如古井蕩出的水波,亦是好聽至極,可獨孤秋雨卻聽了一呆,怎麼這聲音有點熟悉?

她悄悄抬眼朝對方望去,這一望,霎時如五雷轟頂,晴空驚雷。

眼前這人,不正是那個皇帝唐允熾嗎?

只一眼,獨孤秋雨便很快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她心跳有如擂鼓,不由得暗冒冷汗,她和如塵公子等人的過節,並未說給媚娘聽。

她耳邊聽著媚娘與皇帝的交談聲,這才曉得,原來這皇帝已不止一次到她的威武棋館來,這是第三次了呢。

看來自己經營的威武棋館很得皇帝的意,獨孤秋雨不禁暗自得意,又想到皇帝為了召攬令狐絕為己用,可見是愛才的,而她這威武棋館之所以有名氣,便是能夠引得文人雅士或是武人前來弈棋,自然暗藏了一些才能之士,皇帝來此,說不定也是想看看能否遇上一些賢才收為己用。

她心思轉到這裡,便已冷靜下來,不再慌亂,目光開始暗暗打量。

此刻的唐允熾身形慵懶,他坐臥在軟榻上,微斂著眼眸,那長長的睫毛下,配上一對墨玉般的黑眸,儒雅的臉容沒有先前的冷煞,他一手手肘支在旁邊的几上,撐著俊腮,另一手放在彎起的膝蓋上。

這樣的他,除了一身貴氣之外,竟有一抹妖嬈的韻味。

獨孤秋雨只瞄了一眼,便悄悄收回視線,她這次來,是為了找陵哥哥,料不到皇帝在此,幸好她善於易容,又扮成這副不起眼的相貌,見他連瞄都不瞄向自己,於是大大的放下心來。

媚娘正在煮茶,等奉茶致完意後,便會退出廂房,她乘機瞧瞧其他兩人,七王爺和十公主正在對奕,她瞄了棋盤一眼,棋盤上黑子多、白子少,執白子的十公主正在失守。

那七王爺的棋藝又不怎麼高,若是自己,肯定輕輕鬆鬆就能打敗他,想到這裡,她的唇角淡淡一勾。

「哎呀,不管不管,七哥欺負我,這一子不算。」十公主唐秀雅忍不住抗議。

「欸?棋手無回大丈夫,我已讓你五子了,你自己棋藝不精,怎麼可以賴皮。」七王爺搖搖頭,一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神情。

十公主忙向三哥求救。「三哥,你幫我一下吧。」

「呵,想搬救兵?太遲啦,你乾脆直接認輸比較快。」

「你少得意,三哥棋藝精湛,保準殺得你片甲不留!」

兩人逗嘴時,一旁的媚娘呵呵笑道:「雅姑娘若不嫌棄,讓媚娘代打可好?」

七王爺目光放亮,笑笑的說:「當然好,不過這樣變成我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家,不如重新下一盤好了。」

媚娘正要回答,這時候唐允熾卻淡淡開口了。「讓你那位侍女來代下吧。」

此話一出,不僅媚娘意外,連獨孤秋雨亦是一愣,她抬眼,瞧見唐允熾依然斂著眉,狀似漫不經心,彷彿他說這話,只是隨口指名而已,卻不知道,適才自己不經心的淺笑,已入了他眼底。

既然客有要求,獨孤秋雨只好依言行事,而且她其實也有點手癢,再想到上回這七王爺在琴仙坊派人把自己擄去,正好趁此挫挫他的銳氣。

七王爺和十公主都不明白皇上怎麼突然點了這個不起眼的侍女來對奕,不過既是皇上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有意見。

據說這威武棋館的女子們,有幾名棋藝相當好,媚娘就是其中之一,難道這不起眼的侍女也是其中之一?

七王爺雖然這麼想,但他相信對方棋藝再好,也不可能勝過自己,遂含笑不言,十公主則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認為這不起眼的侍女肯定不如自己。

獨孤秋雨恭敬的來到七王爺對面坐下,兩人中間隔著棋盤,待她一坐定,七王爺便笑道:「不如我們重來吧。」

「不必。」她輕輕回答。

七王爺一怔,望向她,提了下眉。「不必?」顯然是對她好大的口氣感到有趣。

「此局尚有可為。」她低眉斂目,盯著棋盤上的局,語話恭敬,彷彿她不過道出一個事實。

雖然她易了容,原本一雙美麗的眼睛變得小了點、細了點,十分不起眼,可是再如何易容,也遮擋不住她眼中慧黠的神韻。

當她說此局尚有可為時,七王爺和十公主都是一瞪,唐允熾也緩緩投來視線。

她執起一白子,在七王爺、十公主的疑惑下,放在棋盤上。

這子一放,原本呈現敗局的白子,突然有了轉機。

七王爺驚訝的咦了一聲,不由自主坐直了背,緊盯著她剛才下的那一子。

這區區一子,居然能阻止黑子的合圍之勢,七王爺心想,這侍女的棋藝似乎不錯,但他還是認為自己勝券在握,於是,他執起黑子,沒有想太久,便又下了一子。

就這樣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漸漸的,七王爺的臉色開始變了,眉頭也擰緊了。

原本呈守勢的白子,居然殺出了一條血路,開始反攻黑子,讓七王爺臉色數變,還開始冒汗。最後白子越占越多,他的黑子居然連連敗退,一直到再無挽回之地。

七王爺盯著棋盤,手上的黑子捏了老半天,始終沒有放下,掙扎了許久後,他終於苦笑。

「我輸了。」

「怎麼可能?」一旁的十公主瞪大眼,一臉不敢置信,她的七哥在眾家王爺公主中,棋藝可是相當好的,僅次於三哥呢,居然輸給了這個貌不起眼的女人?

「謝公子承讓。」獨孤秋雨狀似謙虛,心中卻輕哼。本該留點顏面給客人的,要贏也不能贏得太快,可是為了報上回之仇,所以她下手毫不留情,把唐允安的黑子殺個片甲不留。

一旁的媚娘輕笑出聲。「公子知道芍兒是代打的,覺得勝之不武,所以故意輸的呢。」她這麼說,是要給唐允安台階下,但心知肚明,這公子根本不是秋雨的對手,嘻嘻,她「夫君」的棋藝可是很高超的。

獨孤秋雨只是想下贏這局,沒有多逗留的意思,媚娘也與她有默契,在為各位奉上茶後,便娉婷窈窕的起身,正要開口告退時,唐允熾突然開口了。

「你叫芍兒?」

一直看似慵懶,對旁人不太上心的唐允熾,此時清澈如水的墨眸,直直落在獨孤秋雨的臉上。

「是。」獨孤秋雨低頭回復,並未看他。

「把臉抬起來。」明明是疏懶的語氣,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獨孤秋雨心想,這人為何突然想看她?不過她不怕,因為她對自己的易容很有把握,於是她緩緩抬起臉,鎮定地迎上唐允熾的目光。

唐允熾將她細細打量後,饒有興致的揚了下眉。

「你的棋藝似乎不錯,跟我下一盤。」

原來是想跟她戰一局哪,獨孤秋雨心下暗哼,臉上表現出恭謹。

「是。」於是她將棋盤上的白子黑子分開,分別倒進玉碗裡,棋子相撞時,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她和媚娘將棋盤改移至唐允熾的面前後,她緩緩在對面入座,媚娘則繼續在一旁煮茶伺候,眉眼間秋波流轉,好不嫵媚動人,而七王爺、十公主這下子也有了觀棋的興趣,想知道這個叫芍兒的侍女,和三哥下一局可以撐多久?

來者是客,獨孤秋雨理所當然的將裝黑子的玉碗放在唐允熾那一側。

「給我白子吧。」他說道。

獨孤秋雨一頓,唇角微微一彎。「是。」

她將裝著黑子的玉碗移到自己這一邊,白子則放在對方身側,對方讓她黑子,表示要讓她先下了。

「你先下吧,我讓你三子。」唐允熾說道。

獨孤秋雨一怔,輕聲回答:「謝公子讓,但芍兒想公平一戰。」哼,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讓她三子,太囂張了這傢伙,諒你是皇帝我也絕不手下留情,殺殺你的銳氣。

「行。」唐允熾只是唇角一彎,隨她意。

獨孤秋雨決定要狠狠挫挫他的傲氣,伸手執起一黑子,兩指間捻著黑子,襯得她的柔荑膚白如雪。

她將第一顆黑子,落在棋盤的右上角。

唐允熾望了一眼,知道她是要先佈局了,而他,向來喜歡攻,所以他的白子落在她黑子的隔壁。

兩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似乎完全不用思考,唐允熾微微挑眉,一邊落子一邊微笑。

隨著棋盤上黑子白子的增加,佈局越來越廣,兩人落子的速度也緩了,看似閒適的兩人,實則越來越謹慎,思考越來越長。

漸漸的,獨孤秋雨凝眉思考的臉上,眉頭不知不覺擰緊了,而唐允熾也收起微笑,甚至坐直了身子,兩人如同一尊石像動也不動,眼睛都直直盯著棋盤,一旁的人也感受到這勢均力敵的氛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深怕打擾了任何一方。

獨孤秋雨原以為自己只需花一刻的時間便能贏過唐允熾,挫挫他的傲氣,可是隨著棋局的緊張,她發現自己小看對方了。

這男人的棋藝比旁邊那個男人高太多了,不管她怎麼攻、怎麼守,都被對方看出來,當然,對方也討不了好處。

只是這盤棋一直僵持下去可不行,她還有正事要辦呢,但故意輸給他又不甘心,可是看樣子最多只能戰個平手……她心裡越來越焦急,在百般掙扎、仔細權衡之下,她暗暗咬了咬唇,將手中的黑子落下。

唐允熾劍眉微挑,深幽難測的目光朝她瞟了一眼,沈吟了會兒,便落下白子。

棋局僵持之勢已改,一子錯,全盤錯。

獨孤秋雨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公子高明,芍兒認輸。」

唐允熾抬眼望著她,明明在棋局中攻守皆強,落子不手軟,散發強烈取勝意念的人,卻突然收勢了。

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最後一子是故意下錯的,這點手段瞞不過他。

「媚娘,你這丫頭棋藝高明呢。」唐允熾的神情姿態回復了慵懶,這樣的他顯得十分俊美惑人,尤其是嘴角那一抹淺笑,萬般迷人。

「如塵公子過獎了,丫頭是你的手下敗將呢。」媚娘輕笑出聲,她知道這棋一下,耽擱多時,便對獨孤秋雨命令。「你下去吧。」

「是。」獨孤秋雨鬆了口氣,急著要走人,她心中想,認輸的是芍兒,可不是她獨孤秋雨,要不是還有事,一定殺得他片甲不留。可她才起身,卻被唐允熾出聲制止。

「等等。」

她驚訝的抬眼,媚娘也是一怔,兩人不解的望向唐允熾。

「你過來。」他對她輕聲說道,語氣是溫和低啞而慵懶的,如同午夜低回的簫音,甚是好聽。

獨孤秋雨不知他要做什麼,心中突感不安,可是又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殺氣,所以應該不是被他認出來吧。

頓了頓,她遂緩步走上前,兩人本在對奕,距離不遠,所以她也只是上前一步,便停下了。

「再過來一些。」他輕道。

她猶豫了一下,再上前一步,不料唐允熾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驚訝抬眼時,他大掌一拉,將她拉入懷裡。

唐允熾突然的動作讓她措手不及,當下數個想法飛快閃過她的腦海中。

他識破我了?

我要不要出手先發制人?

我打不過他,要不要抓個人質來要挾他?

當這些想法同時閃入腦海時,她感到腰間一緊,竟是他的手臂環著她,耳邊呵過熱氣,竟是他鼻息拂來的灼熱。

「真是可愛聰慧的姑娘,做我的女人可好?」

當這話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時,獨孤秋雨恍若感到耳際轟的一聲,似炸雷一般,讓她呆愕得全身僵住。

從她進到廂房,一直到與他對奕為止,她始終是鎮定的,榮辱不驚,不像此刻這般震撼,一臉錯愕地盯著唐允熾。

他居然叫她做他的女人?

他眼睛沒瞎吧?沒看到她現在的相貌有多麼平凡不起眼嗎?

就算要找女人,起碼也要找像媚娘這種姿色的才對吧?

「公子……您開玩笑的吧?」她好不容易才冷靜擠出聲音,心想這個唐允熾難不成眼光有問題?

「我可是很認真的,芍兒。」最後兩個字,他喚得很溫柔親暱,神情依然慵懶,墨眸底的波光卻很溫柔,溫柔得叫她不敢相信,也讓她冒冷汗。

她被迫坐在唐允熾的腿上,他腰間的大掌緊箍著她,逼得她不得不與他貼著,屬於他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間,讓她心慌意亂。

不只她嚇到了,在場所有人都同樣驚愕。

媚娘驚訝得張開嘴巴,忘了合起來,連茶水溢出都沒注意到。

七王爺則是呆呆瞪著俊逸高貴的三哥,再看看那無鹽的侍女,心想三哥是不是美女看厭了,突然飢不擇食了?

十公主更是瞠目結舌,萬萬想不到她一向崇拜的三哥,竟然會看上這個醜八怪?

「不行呀三哥!」十公主率先回神,一回神就著急的叫著。「這女人這麼醜,收了她會有損你的威名呀!」

三哥是皇帝,君無戲言,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不就是要把她帶回宮裡做妃子嗎?別開玩笑了,宮裡任何一個宮女都比這女人美上百倍,要這醜八怪做自己的嫂妃,她唐秀雅第一個反對!

「是呀,她說的沒錯。」附和贊成的是獨孤秋雨,就算被罵醜八怪也無所謂,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當今皇帝,做他的女人這話代表什麼意思她非常明白,也知道這嚴重性。

不管這男人是不是開玩笑的,她都必須拒絕,而且像他如此俊朗如玉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此時的她?

唐允熾不但將她摟緊,還伸手撈起她一綹青絲,在指間細細把玩,輕淺的笑道:「美人我不缺,倒是缺一個聰慧的。」

獨孤秋雨見鬼的瞪他,自己也不過就只跟他下了一盤棋罷了,居然就被他看上?別開玩笑了!

「多謝公子抬愛,實不相瞞,奴家已定親了。」她正色道,強忍住把腰間大掌扳開的衝動,她討厭他大掌的溫度,隔著衣料依然清楚傳到她的肌膚上。

「喔?」唐允熾眉頭一挑,輕聲命令。「無妨,把婚退了吧。」

什麼!

這句話再度讓她驚愕,他竟然叫她退婚?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這下子獨孤秋雨有些惱了,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說退就退,奴家心悅未來夫婿,是不可能退婚的,還請公子別為難奴家。」

話說到這個分上,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倘若他再為難她,她已做好與他撕破臉的打算,反正她這張臉是易容的,大不了逃走躲起來,換一張臉再出來。

唐允熾怔怔的盯著她,他仔細打量的眼神,讓獨孤秋雨不由得心中發虛,她畢竟是易容的,兩人又離這麼近,很怕被他看出異樣。

就在他把自己盯得發毛時,突然見他抿唇一笑,那笑,很勾人,很意味深長,彷彿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取悅了他,他竟把臉移近,看似要親她。

獨孤秋雨渾身一僵,正當她考慮要不要不顧一切推開他時,一名護衛走進來向他稟報。

「主子,劉公子到了。」

唐允熾的唇僅離她的唇一寸,便停住了,他轉過頭望向那名護衛命令。「請他進來。」

護衛應諾後,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一道頎長身影走進來,當那熟悉的相貌出現在獨孤秋雨眼前時,她整個人心神俱震。

進門的不是別人,竟是她的陵哥哥!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9:38

第二章

劉武陵緩緩走進來,他的視線在每人臉上掃過,最後停在唐允熾臉上,直直盯著對方。

「我來了。」

唐允熾望著他,唇角的笑意輕淺而難測,隨即目光一頓,轉而審視懷中的獨孤秋雨。

獨孤秋雨感受到唐允熾眸中的疑心,她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看向自己,他肯定感覺到她的異樣,儘管她強力壓抑心中的震撼,但是表情可以裝,心中的感受卻無法不表現在她僵硬的肢體上。

像他這麼難纏只敏銳的人,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當劉武陵進門時,她不經意洩漏出的異樣。

「公子,奴家是守身如玉之人,你這樣樓著奴家,萬一被別人瞧見了傳出去,奴家--」下頭的話似是難以啟齒她故意表現一臉羞愧,這麼說是在告訴他,當劉武陵進門時,自己所表現的異樣,全是因為害伯被外人看到,致使自己的名節有損。

當她說出這些話時,立刻感受到劉武陵投來的目光,他在打量她,更令她如坐針氈,呼吸困難。

唐允熾聽了她的話,眸中疑心消去,取代的是一抹溫潤的柔光,獨孤秋雨意在打消他的疑心,不料這番話卻取悅了他。

「你們先退下,我有事要和劉公子單獨談。」

唐允熾命令一下來,獨孤秋雨大大鬆了口氣,她試圖起身,見腰間的大掌也鬆開了,心中大喜,總算可以安全抽身了。

「芍兒。」正要隨媚娘而去的她,聽到唐允熾的叫喚不禁再度一僵,壓下緊張,裡愛緩轉過身。

「在。」她始終低眉斂目。

「你留下伺候著。」

她心中歎息,直不知這個臭皇帝看上自己哪一點明明威武棋館面貌較好的侍女眾多,媚娘就在一旁,他誰人不叫,偏叫她。

不過,她雖緊張,卻也立刻改變主意想留下了,因為她這次來便是為了陵哥哥,想不到誤打誤撞,她不但找到了陵哥哥,還發現他和皇帝兩人似是相識。

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留下來,正好可以藉此探聽是怎麼一回事,想法一轉,她便頑定的福了福身。

「是。」她應聲服從,並且和媚娘很快交換了眼神。

媚娘得到她的示意,便對七王爺和十公主笑道:「兩位貴客,請隨我來。」

有時一些官爺或是大商戶有要事商談,需要閒雜人等先退下,她們這些威武棋館的侍女,便會另辟一間上房靜室來招呼這些人為他們煮茶焚香、陪他們下棋,或是撫琴一曲來取說他們。

眾人退出後,獨孤秋雨便到一旁接手煮茶之事,劉武陵卻是後頭一擰,看了她一眼後,便在唐允熾面前坐下。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棋盤上,盯著棋盤上白子黑子廝殺的局勢,目光微微放亮「好一個精彩的戰局,聽聞威武棋館的媚娘棋藝高超,果然此言不虛。」因為適才他見到媚娘坐在唐允熾身邊,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盤棋,是唐允熾和媚娘所下的。

「閣下認為黑子這一方如何?」唐允識合笑問道。

劉武陵盯著黑子,一手搓著下巴,點點頭。「佈局謹慎,進攻大膽,圍合之勢穩當,用計巧妙,媚娘雖一婦人,棋藝勝過丈夫。」

唐允熾聽了,嘴角的弧度加深,墨黑的瞳眸緩緩落在一旁低頭煮茶的那張小臉上。

「芍兒,劉公子如此褒獎,還不奉茶致謝。」

劉武陵聽了面露驚訝,若向一旁的侍女,原來和唐允識對奕之人,竟是這不起眼的侍女,讓他甚是意外。

在他的盯視下,獨孤秋雨冷辭的攀起紫砂壺,斟了兩杯茶,頓時茶香飄溢清新舒暢,她伸出細白玉嫩的手,端起一杯遞給劉武陵。

「謝公子盛讚,這杯玉觀音,請公子品嚐。」

劉武陵接過茶盞,在鼻下聞了聞,點頭道:「好茶。」說完一飲而盡,把茶盞遞還給她。這女子姿色昔通,他沒興趣,何況他來,是有要事的。

他正色望著唐允熾,開口道:「我這次來,是決定告知如塵公子在下的答覆。」

答覆?獨孤秋雨靜靜聽著,在知道這兩人原來認識後,她已經很驚訝了,現在只聽出他們似有什麼協議,更加聚精會神的凝聽,「囑?」唐允熾顯然興趣滿滿。「不知武陵公子的答覆為何?」

劉武陵目光如劍,炯炯有神的若著唐允識,「只要閣下真能助我奪得武材盟主之位,我便依閣下所言,為朝廷效力,」

獨孤秋雨心下詫異,但隨即收攝心神,拿起新包的一壺茶,為兩人的茶杯斟亡。

「要助你當上武材盟主,不是難事,」

「那就好,有勞閣下將此話帶給皇上,就說我劉武陵只要拿到盟主之位,必然助皇上收服各大門派,包括西域苗疆一帶的異教邪派。」

劉武陵說話時,神采飛揚,目光銳利,唇角甚至抿出一抹邪笑,這是獨孤秋雨第一次若見陵哥哥野心勃勃的表情,如此張揚、如此不擇手段,這樣的陵哥哥,讓她很陌生。

她突然想到麗彤兒說過的話,她若想知道劉武陵的直面目,便到威武棋館來,由此可見,麗彤兒知道的事情不少,光是陵哥哥和唐允識有聯絡這件事,就已經讓她感到事倩不單純了,不過原來陵哥哥並不曉得這唐允識就是皇帝。她能知曉唐允識便是當今聖上,還是因為令狐絕的關係呢,她早就知道陵哥哥想當武林盟主,只是沒想到他的慾望這麼強,竟想借朝廷之力。

她心下暗笑,麗彤兒要她若的陵哥哥真面目,她看到了,也的確訝異,但只如何?她並不介意陵哥哥如此野心勃勃。若陵哥哥直的想當武林盟主,身為他未過門的妻子,她自然也會助他一臂之力,全心全意輔助他,丈夫有功業,做妻子的也光榮,不是嗎?

「皇上的意思是,不只要你助他收服各大門派,也包括獨孤世家這一族。」

唐允熾一提到獨孤世家,她不由得心頭大跳了下,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面對他們兩人,而是在用茶水洗杯,正好可以掩飾她提心吊膽的神色。

「獨孤世家向來不與各派特別往來,遇武林紛爭也鮮少介入,擺明不爭名逐利,只想遺世獨立。而且百年來,獨孤世家始終遵守祖訓,甚少過問天下事,就算是朝廷廣招江湖人士,他們也從不三與,歷代皇帝廣納賢士,卻唯獨無法號召獨孤世家,」唐允熾緩緩說道,原本傭懶的墨眸瞇出一抹似有若無的銳利,直盯著劉武陵。

「這不是難事,我與獨孤三兄弟交好,獨孤夫婦也視我如子,還讓我與他們女兒訂了親,」劉武陵自信滿滿的說。

「若他們視你如子,因何不將秘篇裡的功夫傳予你?」

「我相信他們會傳給我的,因為他們也贊成我奪武材盟主之位。」

「萬一不呢?」

「倘若他們不傳乎我,那麼我娶他們的女兒也沒意義了。」

這話如同一把利刀,狠狠戳中獨孤秋雨的心口,她始終低局斂目,面容沉靜如水,可天曉得,她的雙手正努力的捏著皎著,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

「事實上,皇上最想收服的,是獨孤世家這一族。」

「只要閣下能助我奪得盟主之位,就算我無法說服獨孤世家,也能幫助朝廷讓獨孤世家甘心臣服。」

這倒奇了,既然你無法說服,只怎能讓獨孤世家乖乖巨服於朝廷?」

「我有一策,可惜要朝廷之力來讓獨孤世家巨服。」

「說來聽聽。」唐允熾起了興致。

很簡單,只要皇上納獨孤家的獨生女為妃就行了。」

獨孤秋雨整個人呆住了,她一定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

「納他們女兒為妃?你說的可是你那訂親的未婚妻?」

「是的,為了報答皇恩,我願意退了這門婚事,將那獨孤秋雨獻予皇上。」

現場一片安靜之聲,唐允熾沒有答話,只是饒有興昧的望著劉武陵,思考他的意見:而劉武陵則直視著他,眼神不曾閃躲,彷彿對他來說,為了功業,兒女私情變得微不足道。

獨孤秋雨拿起紫砂壺,媛緩為兩入倒茶,現場只剩茶水的聲音,如清泉流淌。

獨孤秋雨只感覺自己的魂魄被抽離了,整個人麻木得好似這一刻停止了,像個傀儡似的為兩人倒茶,茶水沒了,再倒滿。

他說,他願意把她獻給別的男人,他說,若得不到秘籍,娶她也沒意義,,他根本不愛她,他對她原來可以這麼殘忍。

接下來,兩人談的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她只是靜靜的,如一尊灘像在一旁聽著,什麼表倩也沒有,目光一直是低垂的。

她的心,好痛,也好空。

她癡戀了那麼多年的男子,不愛她就算了,竟有把她獻給別人,成就自己功業的打算。

看不出呀,她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她實在若不出他是這樣的人呀,那個溫潤如玉、斯文儒雅的陵哥哥,當他用著交易的口氣談論她時,卻是如此狠心,原來自始至終,只有她一人在乎這情意,「這事,就有勞閣下了,」劉武陵拱手道,話說到這裡,他也該告辭了,在走前,他只若了獨孤秋雨一眼,「閣下,這事隱密,干萬別走漏風聲,可要管好你的女人,」他一直不太高興在他們談事倩時,對方留下這女人,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忍不住順口提醒一下。

獨孤秋雨心中依舊震撼,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他們要談的是這等重要的事,可現在聽憲後,發現這還真是不得了的大秘密,陵哥哥想奪武林盟主之位,有朝廷在暗中協助,要是被其他武林人士知道了,必然會大力反對。

一時之間,她思緒紛雜,頭腦亂哄哄的。

「威武棋館的侍女,應該懂得守口如瓶吧。」唐允熾徽徽的開口,像是一點也不在乎。

劉武陵在聽了他的回答後,不由得一征。「她是威武棋館的人?」

霎時獨孤秋雨感到一股殺氣襲來,她低眉約目,卻也清楚知道這殺氣來自於陵哥哥,可她現在內心處於驚壽駭中,平日的靈敏聰慧在這時竟變得遲鈍,恍惚之間,劉武陵出手欲給乎她致命的一擊。

只差那麼一點他的鐵掌就會擊碎她的頭蓋骨。

獨孤秋雨臉色蒼白的望著劉武陵,她沒有反擊,也沒有躲避,照理說,她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可是她沒有,因為在劉武陵快碰到她之前,突然被另一手給截住。

「誰允許你殺她了?」

這話說得慢不經心,彷彿像在問人「你怎麼不喝茶」一樣,淡淡的。

劉武陵凌厲的目光若向唐允熾,這人雖然臉上帶著淺笑,但是截住的力道一點都不合糊,光是這一截,就讓劉武陵心中明白,此人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和善。

幾經思量後,劉武陵識相的收回晾在空中的五爪。

「也罷。」撂下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後,獨孤秋雨還是一動也不動維持原本的姿勢,唐允熾的目光落在她不起眼的容頗上,打量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

「瞧你叮得臉色都發白了,原來你直的不會武功。」

此話一出,讓獨孤秋雨再度震驚,原來他已經在懷疑她了,留下她,是要測試她是否為可疑人。

若非她心思渙散,一時心煩意亂,腦袋空空,才會對陵哥哥的出手沒有任何反應,想不到誤打誤撞,反而騙過了唐允熾,消去他的疑心,唐允熾見她叮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還全身僵硬著,這模樣著實不是裝的。

他歎了口氣。「好了好了,乖,別伯。」說著一把將她樓入懷抱,坐在他的膝上,移近臉,吻上她冰涼的小嘴。

當他的唇碰上自己的唇,獨孤秋雨才恍若雷擊般一驚,下一刻她想都沒想便將他推開,並且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打在他臉上,這一個變故,都是兩人始料未及的。

莫說唐允熾沒想到她會有此一舉,就連獨孤秋雨也被自己的中動僵住了。

她終於回過神,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獨孤秋雨啊!你的冷靜哪裡去了?他是皇帝呀,打了他一巴掌,惹怒了他,可是會被殺頭的呀!

眼見唐允熾眸中勃怒的殺機越來越濃濁孤秋雨息忙離開他的體抱,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五體投地向他賠罪。

「公子息怒,我……我不是有意的!」她跪伏在地,用著顫抖的聲音求饒希望能消除他的怒火,同時暗暗運行內力,準備隨時接住唐允識襲來的殺招,心下不斷盤算著退路。

唐允熾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她的背後已經緊張得汗濕了,就在她決定搏命逃走時,卻傳來一句失笑聲。

「其實這事也要怪你自己,人家姑娘都說有心上人,只訂親了,你卻不聽,還輕薄人家,分明是你的不對。」

扶帶著內力傳送的聲線,忽遠忽近,;溫潤動聽,讓唐允識和獨孤秋雨皆是一楞他們都認出這個聲音了,獨孤秋雨心中暗驚,唐允熾則是微微瞇細了鷹眸。

不一會兒,一人大刺刺的推開門,走進室內,他步履悠閒,神態茶灑,彷彿只是來見老朋友喝喝茶似的,此人不是令孤絕還會是誰?

在獨孤秋雨驚呆的目光下,他信步走來,在唐允熾的對面入了座。

「這威武棋館的生意真好,不只文人雅士喜歡來此,連如塵公子也親臨了,我不來體會體會,豈不可惜,咱倆來下一盤吧,」

唐允熾目光怒火隱約,唇角微抿,「好。」

令狐絕拿起一旁的茶壺遞給還跪伏在地的獨孤秋雨,命令道:「喝茶多沒意思,你去換一壺酒來,」

獨孤秋雨心中一動,這是退出去的好時機,她不敢耽擱,忙接過茶壺,趕緊起身。

「不准走!」唐允識一聲低喝,迅雷般擊出的龍爪扶帶著勁風,可還沒碰到她,便被另一股勁風給檔回。

眨眼間,她的人已在令狐絕的懷裡,被他一手攔腰抱著。

「這位姑娘說了,她對你無意,熾,你何必相逼太急呢?」

令孤絕這一番親暱的言語,不論是內容或語氣,還真像是對老朋友說的話,他不但搶了人,還暱稱入家一個單名「熾」,讓唐允熾陰沉的臉皮微微抽了下,被鎖在他體裡的獨孤秋雨,料不到這一個變故,讓她逃脫出皇上的手掌心,卻落到令孤絕的休抱裡,她現在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腰間被他的手臂圈著,背靠在他的胸膛,本是殺伐危急的時刻,卻聽到他叫皇上一聲「熾」,她也是一征,見鬼的盯著他。

令孤絕這時也若向她,還對她眨眨眼,讓她心下詫異,他認出她了?

自己明明易了容,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她對自己的易容術一向很有自信,所以更加覺得令狐絕這人神秘莫測,她卻不知,那是因為令狐絕在她身上灑了一種藥粉,這藥粉可以引來蝴蝶,令狐絕便是用蝶追術找出她來的。當然,在把她追到手前,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這人直是膽大包天,獨孤秋雨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這男人的確有膽大的本事,就不知他是否敵得過眼前這個天?

唐允熾抓了個空,緩緩伸回手,目光陰沉,嘴角卻帶著笑。「奇了,一個不起眼的侍女,竟也引起令孤公子的伶借?」

「還不是因為熾先對她起了興趣,這才引起我的好奇,能讓你產生興趣的女子,必有過人之處。」令孤絕與他言笑晏晏,絲豪不在意唐允熾目光中的殺機,「這丫頭觸怒了我,你想護她?」唐允熾冷聲質問。

「這麼說不公平,你不先輕薄人家,人家只怎麼會打你呢?不過一巴掌你就要姑娘的小命?我這是打抱不平呀。」令狐絕一副義正詞嚴的態度,讓身旁的獨孤秋雨聽了哭笑不得,他還敢說人家,他自己就三番兩次的輕薄她,還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她眼神複雜地若著令狐絕,這已不是他第一次為了自己與唐允熾正面對決了,她剛剛才受到劉武陵背叛的震撼,傷心悲槍至極,如今只遭受性命之危,這男人卻及時挺身而出。

一個是她幼年便傾心的男子,卻對她殘忍無情一個是與她相識不欠的男子,卻對她搏命相助,一時之間,她感到心中紛紛擾擾,千頭萬緒,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其實你也沒什麼好損失的,剛才你輕薄了她,她還你一巴掌,是兩不虧欠呀。」令狐絕一臉認真,頭頭是道,獨孤秋雨本來是想哭的,不知為何,聽了他的歪理,卻有種想笑的衝動。

唐允熾顯然被他激怒了,他是當朝天子,九五至尊,江湖各大門派在他的威壓下,見了他都要彈幾分,唯獨這個令狐絕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底,言語輕佻,數度惹怒他。

他就不信收服不了這只狡猾無理的抓狸!至於那芍兒,他本有意收她為侍寢丫鬟的,就算不收她,也不能放她走,不能讓適才他和劉武陵的密談傳出去,現在還不到時候「要我饒她小命,得看你贏不贏得了我這一回,」唐允熾冷聲道,伸手抓了一把棋子,在大掌運力之下,那些棋子竟都化成了粉末。

獨孤秋雨見到這情況,不由得心神俱震,她硯在賓全相信令狐絕的話了,琴仙坊那一次,若非唐允識對她手下留倩,她已經死於五臟俱裂了,這青龍掌直是太可怕了!

相較於她的臉色青白,令孤絕卻是微笑淡定,好整以暇的將棋盤移走,食指直接在木桌上畫線,幾是他食指畫過之處,便出現一道細細的凹痕,他一邊畫著棋盤格子,一邊笑道:「用一般的棋子沒意思,不如咱們弄點花樣,就直接下在這桌上吧,以棋局來定輸贏,」

獨孤秋雨震驚地瞪大眼,直盯著令狐絕輕鬆地在桌上畫著棋線,每一條線都是他將內力主入指尖,不一會兒,縱橫十九條直線已痣在桌上,接著令狐絕在正中間棋線交只之處以食指輕點,一個圓形凹陷處就焙在上頭,而且竟然是黑色的,代表黑子。

他秀了這一手,等於是告訴對手,若要比內力,他不在他之下,以目前來若,兩人是平分秋色,唐允熾冷沉的臉上有了謹慎,令狐絕先下一子,輪到他了,他也伸出食指在木桌棋盤上痣下一個凹陷,他的凹陷是桌子原本的顏色,代表白子,他表面冷靜,心下卻暗驚,不明白令孤絕是如何讓凹陷變成黑色的?

令孤絕一手塔下黑子,另一手樓著獨孤秋雨,他意態始終悠閒,異鼻尖在她的發上輕輕摩擦,樓在腰間的大掌也輕輕游移著,讓她呼吸一窒,身子一僵,臉色泛起燥紅,不由得心下罵道,這人不專心和皇上比拚內力,卻還有閒情逸致挑逗她?

高手過招,最怕分心,她不禁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很好女色啊顯然他這個好色的舉動也引起皇上的主意,唐允熾楞了下,繼而抿出冷笑。

棋盤上塔下的黑子白子快速增加,兩人的速度彷彿都不用思考似的,但獨孤秋雨卻看得出,兩方攻守都帶著殺氣,絲豪不讓,被吃掉的棋子,直接將它們洛穿過桌,成了一條一條的長孔。

這是一盤精彩只步步瞼棋的廝殺,獨孤秋雨看得驚心動魄,不由得暗冒冷汗,她伯令狐絕輸掉,所以就算他黍機吃自己豆腐,她也不敢亂動,乖乖坐在他腿上,任由他的氣息對自己耳鬢廝磨。

令狐絕感受到她的柔順乖巧,不禁露出會心一笑,薄唇來到她耳根處,輕輕吮咬。

獨孤秋雨不由得輕輕一顫,放在膝上的雙手也握成了拳頭,令狐絕這一吹咬,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在幹什麼呀!真的不要命了嗎?寧可做鬼也要風流?

她又氣又急,敏感的耳垂被他如此吮咬逗弄,傳來一陣麻癢的電流,讓她必須用力咬著自己的唇瓣,不然還真伯呻吟出聲。

啊,他幹什麼!他還敢伸出舌頭舔她的耳太可惡了!

對面的唐允熾見到這情況,重重哼了一聲,似是對令抓絕與他對奕之際,還能如此放肆輕佻,感到十分不滿。

獨孤秋雨對令孤絕引到說不出是討厭還是喜歡,明知他是來救自己的,卻又對他的輕薄感到無奈。她甚至沒察覺到,被他這樣一攪,竟然暫時忘了被劉武陵背叛的傷痛,也忘了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你能能安分點?」她終究沉不住氣,給他惹得低聲杭議。

「你好香哩。」

見他又要得寸進尺,她忍不住縮著頭,躲開他的吮吻,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樣子跟對面的登徒子有什麼差別?」

這個「對面的登徒子」指的當然是唐允熾,他沉著臉,想不到自己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淪落到被人指罵登徒子的下場,而且還沒名役姓的,說他是「對面的」。

令狐絕正經八百的說道:「當然不一樣,他剛才想親你的嘴,我只能親到你的耳呀。」語氣充斤著不滿。

虧他還有臉說,明明是佔便宜,卻被他說成了吃大若。

若非她現在是易容,恐伯臉上儘是羞旅的期紅,她一邊要忙著用兩手抓住腰問不規矩的大掌,避免他往自己的胸部摸去,一邊只要縮著脖子躲開他的吻,兩人如此忙碌,完全冷落了臉色逐漸鐵青的唐允識。

簡直是豈有此理!高手對決,專注都來不及了,哪能像令抓絕這般無禮,分明沒把他放在眼中,唐允熾何曾受過此等侮辱,當下奮力拍桌。

「就是現在,走!」

令狐絕一聲大喝,運掌將獨孤秋雨推出,這股勁道將她送出了門外,她當下驚覺,原來這是他故意牽制唐允熾,要她逃走的計策。

她心緒複雜,擾豫著要不要留他一人抗敵,隨後想到她功力不如兩人,留下也是給他添麻煩,不能辜負了他的相救之心,於是轉身就逃。

她知道機會稍縱即逝,能不能順利逃脫就在這一刻的把握。很快的她感受到四方襲來的氣勁,那是唐允熾的護衛,她抽出預先藏在腰間的軟鞭,鞭子如靈蛇出洞一般揮向那些男人。

這番打鬥驚動了在另一室等待的七王爺和十公主,媚娘正與他們在一起,見他們衝出來,獨孤秋雨心中一動,揮鞭捲上媚娘的童腰,將她帶起一陣風,拋向七王爺。

她是故意的,假意以媚娘當檔箭牌,用力丟給七王爺唐允安,好阻斷他的追擊,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媚娘等人表面上若似不顧媚娘死活,實則說明了她和威武棋館沒有任何關係。

媚娘與她默契十足,自然知曉她的用意,當她把媚娘拋去時,媚娘也全力拋 - 向唐允安,還抱著人家驚慌大哭。

在七王爺和十公主趕上她之前,她已經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逃得不見蹤影。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49:54

第三章

這威武棋館是她獨孤秋雨的地盤,現在唐允識只被令狐絕牽制住,所以要躲過唐允安等人的追擊不是問題,更何況還有媚娘和眾姊妹幫她。

獨孤秋雨在眾姊妹的掩護下,及時躲進威武棋館的一問密室裡,聽著外頭傳來的吵鬧聲,她知道這一等,不要一、兩個時辰是不行的。

密室裡備有水和食物,她就算在這裡待個一天一夜也:妥問題,因為暫時安全了,她也不再那麼緊繃,可是一想到令孤絕,她的心只糾緊了,開始擔憂他的安危。

不管怎麼說,他是為了救她才來的,她不希望他出事,想著想著,居然想起他對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事,讓她臉上只開始燥熱了。

這個令狐絕直是狡猾,對她越來越得寸進尺。可是他其實也不壞,說來還救了她兩次,這次是第三次,可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虧大了。想到令狐絕,她一下生氣,一下好笑,幸若自己還不是最倒霉的,被他要得最厲害的應該是皇上吧,一想到唐允識鐵青的臉色,她禁不住噗哧一笑,怕被入聽到,她還急忙搗住唇,免得笑出聲來。

不過接下來,她只想到了劉武陵,一股悲傷打心底出來,她屁膝而坐,環抱著雙腿,將臉埋在雙臂之間,無聲的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欠,最後她沉沉睡著了,直到有人輕輕敲著牆壁。

「秋雨姊。」

她驚醒,輕聲問:「外邊倩形怎麼樣?」

「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媚娘姊要我來告訴你,那些人搜索棋館,沒找到人,便離開了,她要我問你,你可要繼續躲著?」

「我進密室裡多欠了?」

「兩個時辰。」

獨孤秋雨心想,兩個時辰過去了,那應該沒事了,自己只是一個小侍女,出了這樣的事,自是不敢再回棋館,那些人應該不會留下大批人手來找自己,但是想到令抓絕,她又趕忙詢問。

「可否見到一位穿白衣的公子被他們抓住?」

「沒有若到暱。」

獨孤秋雨只問了一些細節,聽起來那令狐絕並沒有被抓到,應該是順利逃走了,她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按下一個開關,打開密室的門,攝手攝腳的走了出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不敢從大門出去,而是改由地道離開,這地道不長,通向離棋館不遠的一個胡同。

將地道石門搬開後,獨孤秋雨伸出頭,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便趕緊出來,再蓋石門蓋回去。

她腳步匆匆,不敢耽擱,只想盡快離開,無心主意到,一隻蝶兒翩翩飛來,始終跟著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順利脫逃時,走沒幾步,卻猛然感到有殺氣襲來,她驚呀地轉身,赫然見到離她五十步距的地方站了一個男人,迎上那張熟悉的面孔,獨孤秋雨僵住了,劉武陵俊朗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帶著殺氣。

原來他還沒走,而且,他還想殺她。

在見到劉武陵的那一剎那,她的腦筋再度空白,所有應變能力也消失了。

她無法思考了,另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要躲開的,可是她卻躲不掉,雙腿動彈不得,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了,這一切只是很短的時間,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一個身影擋在她面前,讓劉武陵擊來的嘴爪猛地一停,檔在她面前的,竟是麗彤兒,她的出現,讓她和劉武陵皆是一陣錯愕。

扮成麗彤兒的令狐絕,眨著剪水大眼,那長長的睫毛扇呀扇的,眼中波光流轉,秋水如月,墨瞳如星,天直的望著劉武陵。

劉武陵眼中的房氣和殺意在遇上麗彤兒之後,急急忙忙收起,甚至帶點狼狽地望著那張美麗妖曉的面容,他原本陰沉的表情也迅速恢復成斯女難致,對她的出現又驚又疑,「麗姑娘?你?一怎麼在這裡?」

令孤絕對他抿出一抹天真只嬌美的笑容,「我來找我妹子,」

「妹子?」

「是呀。」令狐色將仍桿在驚愕當中的獨孤秋雨摟在懷中,一副全心保護的模樣。「她是我妹子。」

當他說這話時,還一臉不安地若著劉武陵。「你剛才想對我妹子做什麼?你別傷害她。」他一邊說,一邊像是自己的寶貝要被他破壞似的,露出無辜只脆弱的表情,那雙美眸像是要滴出水,水要水要的,讓人看了好不憐惜,劉武陵見狀,連忙輕聲安撫。「麗姑娘誤會了,我怎麼會傷害你妹子呢。」

「是嗎?那就好。」

令狐絕送給他一個妖媚艷麗的笑容,若得他雙目癡迷,目光灼灼。

他牽起獨孤秋雨的手,向劉武陵輕輕一福。「告辭。」轉身就走,連和對方廢話都沒有。

劉武陵一頓,見美人要走,立即閃身檔在前面。

他微笑的站在美人面前,機會難得,他豈會放過,更何況那侍女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I}IL讓對方活著。

「想不到竟I}IL巧遇麗姑娘,在獨孤府上一直沒有機會與姑娘說話,在下仰慕姑娘已欠,可否賞臉讓在下作個東,一塊兒到威武棋館一敘?」

令狐絕搖搖頭。「謝劉公子好意,奴家和妹子有很多話想說呢,不如下次吧,」

劉武陵再度檔住她的去路。「難得遇見,,清麗姑娘一定要賞光。」

他雙目炯銳的盯著她,以及掃向他身後的獨孤秋雨,顯然沒打算放她們走,看似遇和有禮,卻有種無形的壓迫圍著他們。

令狐絕眼底閃過一抹邪,表面卻睜著水眸,我見擾伶的娣著他,劉公子,並非奴家不賞臉,而是奴家害伯呀!」

「麗姑娘害怕什麼?」

劉子有所不知,如塵公子此刻正在威武棋館裡,他找上了我妹子,想打聽我的去處,那公子對我勢在必得,我?一我害伯呀!」

劉武陵聽了一征,突然想起,那位如塵公子的確出現在琴仙坊過,對方也是竟標者之一,望著麗彤兒美麗的容顏,眼中銳芒暫:肖,取代的是人苗般的慾望。

他對麗彤兒本就有私心,現在若到她向自己求救,心下大喜。

「麗姑娘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不如姑娘隨我走,我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麗彤兒眼角鰲見周圍的身影,知道那些人是皇帝身邊的護衛,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展露武功,遂決定利用劉武陵來躲開皇帝的人手,當下立刻局開眼笑。

「太好了,既然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劉武陵見她欣喜答應,知道她適才並非拒絕自己,只是害伯如塵公子,心下大喜,他想乘機擄獲美人芳心,只好暫時打消殺掉那侍女的念頭,只要對方跟他走,便在他掌握之中,他不必擔心。

獨孤秋雨早若出陵哥哥的殺心,只見他對麗彤兒如此迷戀,沒有任何掩飾,因而心灰意冷,陵哥哥的絕情讓她心都碎了,整個人的靈魂像被抽走似的失神,沒有餘力去思考,麗彤兒為何會出現在此,還為她擋住殺機?而且自己明明易了容,麗彤兒為何能認出她?

「姑娘請」

劉武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令孤絕立即盔不擾豫地牽借獨孤秋雨的手,跟著他往一旁的巷子走去,全堯了幾個彎,最後進入一間宅院。

他們一進去,立刻有人上前,這些人若似都是劉武陵的人手,而這些人獨孤秋雨卻都不認識,原來他有自己的手下,這些人組織有度,在劉武陵的命令下,將他們安置在一間房裡,獨孤秋雨適才因為打擊太大,加上心碎,這一連串發生的事,讓她有些失神、渾渾噩噩現在卻整個人回過神來。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裡,想到陵哥哥眼中的殺機,她不能給他機會殺了自己。

尚未進到屋裡,她突然抽開麗彤兒握住的手,二話不說就要走人。

她才走了幾步,立刻有人擋住她的路,「姑娘要去哪裡?」一名高頭大馬的男子沉聲質問。

獨孤秋雨抬頭直視他。「我要離開。」

「公子命令,要你兩人待在這院落裡,」

她冷哼一聲。「他直正想留的,只有麗姑娘,不是我。我留下,只伯誤了他的好事,」

是的,她不想留下來,想到他說要將她獻給皇帝,再想到他若見麗彤兒時,那由厲色轉成溫柔的表情。

她一點也不感激麗彤兒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甚至覺得這是麗彤兒的陰謀,讓自已來到威武棋館,發現陵哥哥的真面目,不管出於什麼心思,麗彤兒都破壞了她和睦哥哥的感情,狠狠砸碎了她的希望。

她想曉過這些男人,但這些人可不放過她。

「劉有公子的命令,不許離開。」對方沉聲說,絲豪有要讓的打算。

獨孤秋雨臉上一片冰寒,當她散發出冷意時,原本不把她放在眼底的這些手下們,也感到她週身不可小覷的氣場。

「那就試試你們有沒有攔住我的能耐。」說憲,她連理都懶得理,直接曉過他們,打算硬闖了。

這些人奉了劉武陵的命令,當然不能讓她走,見她要硬闖,當下不客氣的阻攔。

「慢著!」其中一人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是才一放上就被震開。

手下們心下大驚,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女子是會武功的,當下兩人立刻不客氣的出手阻攔。

獨孤秋雨不必回頭,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身形一閃,兩手如勁風出擊,快如閃電,直接打向兩個男人的鼻子,痛得他們搗著鼻子,連連後退。接著她又恢復成原來前進的姿勢,這樣的阻攔絲毫沒有減慢她的速度。

這時其他手下見狀,皆是臉色一變,立刻又有兩人上前阻攔她,獨孤秋雨神情冷沉,她的臉上早沒了適才的失神,對方一攻上來,連她的衣襟都未碰到,就被她無情的出拳,一個掌了一拳,一個踢了一腳。

被她拳打到『腳踢到的,都像被丟掉似的甩了出去。

她下手極更重,不是打得對方流鼻血,就是踢得對方趴在地上。

身後的令狐絕慢但跟在她身後,望著地上被打趴的人,一邊搖搖頭,一邊喃喃自語的歎氣。

「看樣子她氣得不輕哪。」

望著雨兒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心中苦笑,痛有多深,愛就有多深,是自己誘她到棋館來,撕開劉武陵的真面目,他很清楚,唯有如此才能讓雨兒對劉武陵真正死心,可是見她為那男人如此心碎,讓他心裡悶極了。

那個劉武陵有什麼好?

論武功嘛,比不上自己;論長相嘛,當然是他令狐絕俊多了;論風趣嘛,還是自己更勝一籌,更遙論一張嘴,當然是自己比較嘴甜,懂得逗女人。

既然如此,為何她要這麼傷心欲絕?連劉武陵要殺她,她都忘了躲開,若非自己及時擋住,她這條小命就沒了。

想到這裡,他清靈的美顏陰了陰,散發一抹淡淡的邪氣。

「雨兒,我一定要教你忘記他。」他喃喃說道,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時地上被打趴的男子動了動,嘴上罵道:「賤女人!看我不把你手腳砍掉,然後在你死之前,先姦後殺了〔唔」最後的聲音消失,因為他的頭蓋骨被令狐絕大掌一罩襄時七孔流血,整個人軟趴下去,令狐絕視若無物地從這人身上踩過去,緩步而行。

獨孤秋雨來一個,打一個一來一雙,踢一雙,她此刻渾身散發水冷氣息,誰擋她的路,就別怪她不客氣。

眾手下沒想到她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子,武功竟如此高強,眾人皆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她一身煞氣,那冷冽的眼神,竟把所有男人盯得一陣膽寒,不敢小看她。

這時1層傳來一句冷:令的喝令。

「你們都退下!」

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獨孤秋雨渾身震了下,她轉過頭,若著向自己走來的劉武陵。

他臉容冷沉,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當他走來時,這些手下讓開一條路,但還是將她團團包圍住,若非易容的關係,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蒼白。

望著劉武陵陰沉的臉容,眼神如此無情,她可以從他的眼神中若出他在想什麼,他看她,像是在若一具屍體,望若他殺機盡現的眼神,如果他知道面對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裡,她突然有種豁出去的:中動,伸手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撕掉,露出自己的真容,這麼做之後,她見到劉武陵劇變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那神情先是震撼呆愕,接著轉為複雜,最後漸漸變為冷靜,還有沉默。

她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她想看清楚,在知道自己想殺的人是未過門的妻子後,他有什麼打算?

過了一開始的震驚後,劉武陵沉靜的望著她,然後對身邊的手下命令。

「你們都退下。」

手下們在他的命令下,紛紛將地上受傷的同伴扶起來,退了出去,留下了劉武陵、獨孤秋雨還有麗彤兒三人。

待人都走了之後,劉武陵深深望著獨孤秋雨,他沒想到,這侍女竟是雨妹易容扮的,在一陣沉默後,劉武陵歎了口氣。「雨妹,我們私下談談可好?」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她冷聲道,見劉武陵遲疑,面有難色,甚至目光越過她,朝後頭的麗彤兒若了一眼,顯然有佳人在,他有些事不好說。看到了這地步,他竟在意的居然是其他女人?

獨孤秋雨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有一股想吼叫的衝動,但也感到疲累,現在的她心很亂。

一股憤怒的情緒襲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突然之間,她有了覺悟,望著這個她自幼就愛慕的心上人,衝口而出--「我們把婚事退了吧。」

這話一出口,有兩個人震驚了。

一個是劉武陵,另一個是令狐絕。劉武陵是震驚得心中泛慌,令孤絕卻是高興得想要大笑,可借他現在是麗彤兒,不能大笑,只好強憋住,一雙眼卻已經彎得見眉不見眼了。

望著劉武陵驚愕的表信,獨孤秋雨感覺到心中比悲傷更勝的,是一股快感。

一直以來,自己在他面前從不敢表示意見,現在卻可以毫不猶豫、有自尊的,向他說要把婚事退掉。

原來,只要說出口就行了,心痛會淡,淚水會幹,可是她無法忍受一個不愛自己的艾夫丈夫。

「雨妹,別胡說。」劉武睦低喝道。

「胡說?」她冷笑,一股人氣升起,指著身後的麗彤兒。「你不是喜歡她嗎?我成全你,你想娶她為妻或納她為妾,都不關我的事了。」

劉武陵從沒想過獨孤秋雨會這麼對自己,若退了婚事,那麼他將再也得不到獨孤家的幫助,甚至連得到獨孤家武功秘效的機會都:吳有了,想到這裡,他連忙放軟了語氣安撫她。

「雨妹,別說傻話,咱們親事是爹娘訂下的,並非兒戲,哪能隨意取消?」

他認為雨妹只是一時氣結,她不是很愛他嗎?他不相信她直捨得退了婚事。

「是呀,你說得不錯,是爹娘訂的,並非你所願,對,我是喜歡你,但是再喜歡也沒用,劉武陵,我是有尊嚴的,我不會嫁給一個妄想把我送給其他男八的丈夫。」此刻她的眼中有著他從:昊沒見過的冷漠和堅決,這眼神讓劉武陵很不安,好啊!說得太好了!令狐絕倒是在心中大力稱讚,不愧是他的雨兒,有骨氣!他深情地望著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該何時上獨孤家提親?

劉武陵征征地若著她,望著她的一臉決絕,只心慌了一會兒,很快便恢復冷靜,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並且輕輕歎了口氣。

「雨妹,是陵哥哥的錯,我不該讓你一直等我,我本想等到有功業之後,再風光的娶你,卻讓你誤會了,我答應你,今日我就向你爹娘開口,咱們七日之內完婚,」

聽了這話,只有兩個人大皺眉頭令狐令抓絕,對獨孤秋雨來說,要她嫁給劉武陵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令孤絕來說,他已經在思考要如何狠狠教訓這傢伙了,獨孤秋雨失笑出聲,若在以前,劉武陵這番話肯定會讓她感動流淚,立即答命;可現在不同了,她醒了、看清楚了,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或許在更早以前,她內心深處就明白了,只不過因為愛著他,所以她選擇忽略、選擇逃避,她骨子裡本就性情附烈,而不是遇事只曉得認命,乖乖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如今將這層事實赤裸裸的撕開,她突然變得豪無所俱了,在陵哥哥面前,她決定不再裝乖巧柔順,事事順著他了。

所以,她才會在聽賓完他的這番話後啞然失笑,也不在乎因她的嘲笑而臉色微變的劉武陵,「陵哥哥,你知道嗎?」她突然對他眨了眨眼,目光清澈這樣的她,特別閃亮動人,讓劉武陵見了一征。「在竟標宴上,標下麗彤兒的初夜,還有擄走她的人,是我,我就是那位金雲國王子。」

她的話,果然讓劉武陵渾身一震,神色驚愕地盯著她。

當她決定把實話全盤托出時,已經有了將此情靳斷的覺悟了,既然要痛,就痛到底吧,沒什麼過不去的。

她的笑,是帶著灑脫的藕麗毓媚,他從沒見過,竟然如此亮眼、如此迷人,而她眼中的平靜,早沒了過去面對他時的羞怯不安,這樣的她,對劉武陵來說,是陌生的,卻也是美的。

在知道那金雲國王子是她假扮之後,他心中震驚無比,一直以來,他總當她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對他心懷愛慕,想法單純的小妹,只要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任他乎取乎求,也不會有異議,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真正看過她,她身上有著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獨孤秋雨見他沒答話,也不以為意,因為她可以想像他心中的震驚,「我擄走她,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打算在娶了我之後,再納她為妾,可借你錯看了我,我是不會跟其他女人分拿丈夫的,所以我想盡辦法破壞你的如意算盤。」她一邊笑著說,一邊欣賞劉武陵灰敗的神色。

她明白,劉武陵總當她是容易掌控的女子,一旦發現原來她一直在他面前假裝著,把他的心事若看透後,這對他的男人尊嚴無疑是一種打擊,可她顧不了這麼多,既然她選擇放手了,便決定灑脫坦然,「所以現在,我把她還給你,你得到你的美嬌娘,我也做回我自己,你放心,爹娘那裡我會去說,不會讓你承擔這個責任。」說完,也不管劉武陵有沒有話說,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飄然離去。

想說的話全說了,她認為自己和劉武陵已經役什麼好談的了,現在的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雨妹--」

身後傳來劉武陵的呼喚,她不乎理會,更加催動內息,腳步更輕,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他面前任性,不管她心有多麼痛,她也決定要把這男人從她心中趕出去。

此時正值鳳城最熱鬧的白日,兩抹身影卻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一飛一躍,身形飄忽詭魅。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在胡同大街上蹤躍飛掠,她身輕如燕,在字畫灘上足步一點便驚過,快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接著她只躍進酒館的二樓,在酒桌上一點如一陣風吹過後,只從另一邊的窗口躍出。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從急馳的馬車前閃過,很快只鑽進人群裡。

劉武陵緊追在後,他以為憑自己的功力應能輕鬆追上她,不料雨妹的輕功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伸手抓住她時,卻總是撲了個空,她盡鑽人多的地方,並且將時間掐得剛剛好,總在他以為伸手可及之時,她突然一個息轉,讓他措手不及。

她會故意在端著滿盤的店小二面前閃過,讓他差點撞上去;或者故意在急馳的馬車前掠過,讓他不得不停下,免得被踩在馬蹄下;她盡往一群女人堆裡鑽,讓他急急煞住,他可不想闖進這群女人堆裡,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他從不曉得,原來她也會如此刁鑽,一想到她適才決絕的表情,斬釘截鐵要取消和他的親事,這讓他面色一沉,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和震驚,轉瞬間,那個他一向認定很好拿控的雨妹,竟就這樣逃出了他的拿心。

他居然抓不住她,眼睜睜若著她飛出他的掌控之外,讓他無比窒悶,而這股窒悶壓著他的心口,竟讓他升起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慌亂,他緊握著拳頭,這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但很快的,他壓下慌亂,回復了冷靜,低沉著嗓音,喃喃自語。「取消親事?雨妹,這事恐伯由不得你。」

他停止追尋,縱身一躍,消失在人群中,擺脫了劉武陵後,獨孤秋雨見他:吳追來,卻也不敢貿然出現,就伯附近有唐允識的人馬,為了謹偵起見,她只在各處曉了許欠,確定沒人跟蹤後,這才返回獨孤府,一回到獨孤府,進了自己的院落,苦等她的三名丫寰,一見到小姐,高興的趕忙上前,她們本來是隨小姐一塊兒到威武棋館的,確定她從地道離開後,她們便趕回獨孤府等待,幸好小姐平安無事回來了。

獨孤秋雨沒有多說什麼,只大概問了媚娘她們的事,知道唐允熾沒有為難媚娘她們,她這才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回頭吩咐翠兒去威武棋館通知媚娘,她已平安回來了,並交代她們要密切主意如塵公子這個人,此人是個難纏的人,要小心應對。

她還不打算讓媚娘她們知道唐允熾就是當今聖上,以免她們太過擔心而打草驚蛇,接著她要容兒和娟兒為她準備沐浴物事,其他的她不想多談。

容兒和娟兒看得出小姐心情非常不好,並且一臉疲憊,也不敢多問,遂忙去張囉。

卸下了衣物,進入她的專屬浴房後,她便令兩名丫寰退下,不必侍候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浴房裡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的身子浸泡包在浴池裡,整個人疲慧不堪,此刻四下無人,她一個人安靜的發呆。

她本打算回來後,自己躲起來哭個痛快,在回來之前,她強忍住悲傷,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當她終於剩下一個人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在決定不嫁給陵哥哥後,她應該很傷心才對,畢竟當陵哥哥的妻子是她多年的心願哪,為什麼此刻她的心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感到解脫?

彷彿被禁錮已久的心靈,終於於不必再執著那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情,在悲痛的同時,也品嚐到解放的滋味,今口發生太多的事了,她覺得好累,原來心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想動。

她閉上眼,靠在浴池旁,很想就這樣睡下去,什麼也不要去想,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異樣襲來,似乎有人進來了。她想,大概是自己在浴池裡待太久了,所以容兒或娟兒不放心,而俏俏進來了吧。

「我還想一個人靜一靜,別來吵我。」她輕聲命令,語氣中帶著疲憊的傭懶。

沒得到丫寰的響應,而對方也沒有離開,令獨孤秋雨擰緊了眉頭,禁不住氣惱的睜開眼,回頭瞪向來人。

「我說了別吵我!聽到沒?」

話語猛然頓住,在瞧見那霧氣之中的俊偉身形,她一顆心提了起來,想也沒想到,闖入她浴房的人,竟是劉武陵!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0:05

第四章

獨孤秋雨直直盯著劉武陵,她想過劉武陵會來找她,可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闖入她的浴房。

若是在今日之前,對於劉武陵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會右意見,甚至好幾次都期盼著陵哥哥到她的院落來找她,可每次他來到獨孤府,他不但不會到她的院落,更別說進她的閨房,但這會兒,他不來則已,一來就是直闖她的浴房。

獨孤秋雨驚愕地瞪著他,最後眼神逐漸轉成了木:冰冷,「我在沐浴你就這麼闖進來,不覺得失禮嗎?」

她的聲音很冷,不見任何慌亂,有著出乎他意料的沉著冷靜,這樣的她,很冷艷,劉武陵站在池邊,細細打裡她,那張總是柔順遇婉的容顏,此刻變得冰艷如雪,那一雙總是帶著羞怯情意的水眸,此刻卻是充滿防備的冷意。

她一頭如緞的長髮漂浮在水面,身子浸在水面下,只露出一點肩膀,而水面上漂浮的長髮,有些披在膚自如玉的肩膀上,有些則遮掩著水面下若隱若現的嗣體。

少了那些欽環彗花的墜飾,以及羅裙綢衫的妝點打扮,這樣的她卻明艷得有如不沾占染淤泥的玉蓮,而她一雙直視不移的冷眸明亮如星,小巧的唇瓣是白替肌膚上的一朵紅花。

這樣的她,美得很冰清玉潔玉潔,卻又艷若牡丹。

劉武陵見了這樣的她,心頭竟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熾熱,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竟是如此迷人。

幸好這個發現還不遲,他闖進浴房,便是下了某種決心,而現在,他為這個決心感到歡快,「雨妹,我從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麼的美。」

這話一說出口,獨孤秋雨便楞住了。

她盯著劉武陵眼眸中微撒的慾火,心中一驚,不由得若呆了,她與他相處多年,何曾見到過他用這種渴望的眼神若她?

即使使在夢中,她都盼著劉武陵用這種眼神望住自己,卻總是一次次的失望,就在她放棄了之後,願望卻成真了。

多可笑,這實在是老夭開的一個大玩笑,在她已經發現他的真面目,不再有任何顧忌,率性的以真性情面對他後,他卻對她起了慾念,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意已經冷卻了,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哪。

「請你出去。」她語氣冰冷的下逐客令。

劉武陵沒有被她冷漠的態度給逼退,反而抿出笑意,他灼亮的目光,帶給她一絲不安。

「雨妹,你遲早是我的人何必推拒我於外?」

「我說過,我不會嫁你了,我們的親事取消。」

「以前是我不對,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劉武陵,你想當武材盟主那是你的事,但是別打我獨孤家的主意。」

獨孤秋雨畢竟不是一般弱女子,她愛一個男人,願意為對方放下自尊做很多事,但絕不會愚昧得損及獨孤家。

更何況,她對劉武陵已經心存鄙夷了,如果對方可以不顧爹娘和兄長對他的愛護情誼,利用獨孤家來達到目的,那麼她也可以拋去兒女私情對杭他,所以她現在可以如此冷漠鎮定的直視他。

似是感覺到她眼中的決絕,劉武陵也逐漸收回眸中的熱意,取代的是一股教人看不清的詭異。

「雨妹當直想取消親事,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嗎?」

獨孤秋雨冷笑。「變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劉武陵低下臉,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沒說話,卻是提步向前,:浴池邊朝她走近。

他一邊走,一邊若著她冷:莫的神情,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和羞怯,若換成別的女子,早就手足無措,臉色朝紅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語氣有著歎息和欣賞。「我直到今日,才知道雨妹直正的性子,也想不到,我竟然會被這樣的你吸引,」他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身,將臉貼近她。

如此暖昧的動作,依然不能逼退她的冷靜,這讓他更加認定,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若是能早點發現她的美,多好。

「雨妹,你真的不給我一次機會嗎?」

聽著他語氣中的溫柔,獨孤秋雨的口氣是沒有一絲妥協的冰冷。

「雖不能做夫妻,亦能做朋友,只要你不做出對獨孤家不利的事。」

是的,只要事關爹娘、兄長,還有獨孤家族的一切,她便會像個大丈夫一般,不因兒女私情而壞事。再苦,也會將這份心思狠狠壓下,「劉公子與麗姑娘是天生一對,秋雨衷心祝福。」

她回到獨孤府,把麗彤兒留在劉武陵的宅子裡了,所以也自然認定劉武陵會將那麗彤兒收下,這樣令男人稍魂的大美人她不相信他不要,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心下冷笑。

想不到到了最後,她竟會親手把麗彤兒送給他,這樣也好,這兩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對,她終於看開了,也放手了。

劉武陵直直望著這張清冷明撤的容顏,瞳眸一黯,嘴角卻抿出意長的淺笑,「遺憾得很,我並不想就此放棄雨妹,只能對不住你了。」他輕輕說道,輕柔的語氣如同耳邊的輕喃,獨孤秋雨聽了一頓,襄時心中大驚,她猛然跳出池浴,在跳出之前,她也運力掀起一道水波,陽擋任何可以讓他看不見裸體的視線,並且同時攀起放在池邊的大浴巾包住自己,「來人!」隨著她一聲大喝,原本應該要立即趕來的丫寰們,卻遲遲不見人影。

這時她心下越來越慌亂,沒有適才的沉著了,容兒和娟兒肯定是被劉武陵擊昏了,而她剛才突然從浴池裡跳出來,便是驚覺到自己中了招,渾身力氣逐漸使不上來。

看著劉武陵,他竟然不慌不忙的,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更令她開始緊張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雨妹勿慌,你不是一直希望成為我的人嗎?陵哥哥想成全你。」

這話讓獨孤秋雨不由得退後一步,不敢呂信的瞪著他。

「你……你對我下了淫藥?」

見他沒有否認,讓她臉色益發蒼白,心中驚怒交加。

是她大意了,她萬萬沒想到劉武陵會如此卑鄙,對她來陰的,畢竟他是自己喜歡了好多年的心上人,自己開口說取消親事後,也沒想到會惹得他下暗招,原來為了達到目的,這人可以不顧羞恥、不擇手段!

因為對他防備不夠,所以她才會中了他的淫藥,這淫藥肯定是他趁著浴房肩內霧氣瀰漫時下的,自己才會「熟主意到,等到發現時,已經遲了。

「雨妹。」他遙柔的喚著她。

「別過來!」她一臉憤怒的瞪著他,情緒中更多的是緊張,已經無法像先前那般冷靜了。

「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我會疼你、寵你的。」

「既然如此,你先娶了我,再跟我行洞房花燭夜,我不要像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身,這樣會讓我自己覺得很可恥。」

這是她息中生智所想到的說詞,此刻她身上的藥效發作,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身不由己了,所以她試圖藉著這席話來讓劉武陵打消強佔她的念頭,只要他同意了,她就有希望擺脫他。

聽了她的話,劉武陵的確遲疑了一下,但是忽而目光一瞄,繼而搖搖頭。

「你想藉此讓我打消念頭好脫身,只可惜,我勢在必行,雨妹,我今夜一定要得到你。」

面對劉武陵的逼視和滿眼色慾,獨孤秋雨再也無法百寫裝冷靜,她咬著牙,雙手緊抓住身上唯條大浴巾,身子不自主的發熱,甚至呼吸也開始喘了。

她感覺到自己慾火焚身,有一股中動想要投懷送抱,這讓她怒不可遏,生平第一次,她恨極眼前的男人,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無恥,而她居然愛了這人這麼多年,讓她也開始鄙視起自己。

「我直是嗜了眼…她娘狽的退後,害伯劉武陵的靠近,而她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她知道淫藥的威力已讓她雙頰發紅,做不出冷漠的神情,她現在肯定是一副春期情動的模樣。

就在她極力克制自己的倩欲,想盡辦法保持藉醒之際,劉武陵輕易的欺上前來,將她一把樓住。

「別碰我!」她慌亂的要推開他,雙手卻使不出力道。

「雨妹,你情動的模樣好美,」劉武陵樓緊她,目光如火,雖說出此下策是逼不得已,但見她面若桃花,項怒的媚眼迷濛,令他慾念大起。

他打橫抱起她,朝她的閨房走去,他既然敢來,必是胸有成竹,這院落裡的丫寰都被他打昏了,而外頭的什人都視他為姑爺,他來此之前,便已下令不准打擾,相信半個時辰之內,都不會有人來壞他的好事。

獨孤秋雨心念電轉想著自救之道,言語上說服不了劉武陵,現在中了淫藥,只制住了她的武功。

一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下藥失身,明明全身熱燥不已,她的心卻在發寒。

「你這樣對我,我就算被你佔有了,我也不會從你……」她想冷聲斤喝,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添了抹暗啞,一點威肋性也沒有。

「雨妹,你若不從我,難道直想進宮當皇帝妃妾?」

「什麼意思?」

「你能入混入威武棋館,不是聽到了我和那如塵藝子的談話嗎?他是皇帝派來的人,當今聖上野心勃勃,想要把天下武材也納入他的控制中,包括獨孤世家,為此,不管我要不要把你獻給他,他早有意納你入他的後宮,來掌控獨孤世家。」

她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震,在他的體抱中,她雙目征征的瞪著劉武陵。

這時他也低下頭若她,目光十扮文時,他還輕薄自己暱。

在心情起伏間,劉武陵已經把她放在慶上,他眼中的情慾越來越濃,讓她開始俱伯,劉武陵既然把她的丫寰們弄昏了,必然也將其他人走了,她就算她一叫,他會點了她的啞穴,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令抓絕,上一回,是他把自己從皇帝手中救出的,不知怎麼著,她總覺得那令狐絕雖然若似風流好色,可是絕對不會傷害她,而且他還故意把麗彤兒留在她身邊,必然有其他用意,說不定這麗般兒就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

想到這裡,眼若著劉武陵步步逼近,就在他對她伸出手時,她靈光一閃。

「令狐絕!」

她突然喊出這個名字,讓劉武陵伸來的六掌頓住了,他局頭擰了起來。「令狐絕?」

獨孤秋雨不理他,逞自氣憤的罵著:「令狐絕,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現在就快失身了,你還不快點來救我,這樣也敢說喜歡我?」

這是很莫名的感覺,她總覺得令抓絕應該離她不遠,她這是在賭,賭令狐絕就在她附近,所以才會有此一喊。

劉武陵對她突然喊出的話大皺局頭,甚至神色警戒的若向四方,以為這附近埋伏了其他人。

不過在四下張望後,他神色只恢復冷靜,同時臉色變得陰鶩。沉聲質問:「你與令狐絕相識?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心上人,你碰了我,他會殺了你。」她說這話,當然是故意誇大的,在叫了令狐絕三個字,卻沒有人跳出來後,她心中無比失望,可她不放棄自執,轉而利用令狐絕的名號,讓劉武陵有所顧忌。

她現在很確定,像劉武陵這樣有野心的人,在沒得到武材盟主之位前,是不會星自己於險地的。

當她從情困中掙脫出來時,以前所有若不能道不明的事,現在全都清楚了,果然她一拿出令狐絕來威肋他,就見到他臉上的驚異和擾豫,這給了她一線生機,可是接著,劉武陵突然哈哈一笑,對她搖頭。

「雨妹,你以為我會相信這謊話?這種小伎倆是騙不過我的。」他目光烈啟如火,神情也是一抹決絕,抱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是要得到她的主意。

她倒抽了口氣,慌亂的退後,可劉武陵的六掌已伸來,放在她細緻的脖子上,力道輕柔,卻也足以制住她,讓她退後不得。

他大掌的遙度熨燙著她的肌膚,讓她臉上一片絕望,感受到他的鼻息欺近,就要貼上她抖顫的唇瓣時,一聲輕笑傳來。

「她說的沒錯,你要是敢碰她,死。」

劉武陵驚愕地轉身,眼中殺氣凌盛,但在若到來人時,他先是一征,繼而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去。

「麗姑娘?」

望著那風華絕代的美人,劉武陵心中驚疑不定,奇怪自己怎麼沒有察覺到她的腳步和氣息?他雖心中懷疑,可對方畢竟只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他欲得的美人,所以沒有細想太多。

麗彤兒愛嬌合順的白了他一眼。「想不到氣宇軒昂的劉公子也會行這等下流之事哪。」她嬌媚的眼中不無嘲諷之色。

劉武陵神色一陰,收回放在獨孤秋雨脖子上的大掌,裡居緩轉身正對著麗彤兒,鷹眸流光閃爍的盯著對方。

「雨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遲早是我的人,至於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要是碰了她,令孤絕會殺了你的,我這是好心來提醒你呢。」

麗彤兒說這話時的語氣,嬌嗜酥骨,眸中波光合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局目傳情呢。

見她如此騷媚風情,劉武陵疑心大減,眼中熱度再起,心想既然被麗彤兒撞見了,乾脆今口一併把她給收服,想到這裡,他眸光合笑,燙人的視線緊迫盯人,鎖在麗彤兒身上。

「你說令抓絕會殺我?你與令抓絕相識?」他認為這麗彤兒只是故意用話來阻止他,當然不可能把她的話當真。

麗彤兒雙目催璨灼亮。「豈只是相識,熟得很呢。」

劉武陵放聲大笑,當他是在說一個笑話,當笑聲漸歇時,他眼神轉為威嚴,直直盯著她。「彤兒,你想陽止我嗎?可借我對雨妹勢在必行,她中了我的西域合歡散,此淫藥甚毒,除了成為我的女人,無藥可解,既然被你撞見,我只能一併把你收下了。」

獨孤秋雨聽到劉武陵這話,臉色露出絕望,若非現在她深受淫藥之苦,臉泛期紅,否則正常的臉色應該是叮得大白才對。

麗彤兒歎了一口氣,提步走向慶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可憐的孩子,被你折騰成這樣……」語氣中充滿了憐惜。

劉武陵見她走來,自是沒有陽止,因為就算麗彤兒不上前,自己也會把人抓過來,一等麗彤兒接近,他立即伸手要攬住她的腰,卻在這時,麗彤兒揮手輕輕一撥,他整個人一呆,像是突然變成木頭人似的,一動也不動。

麗彤兒連若也不若他一眼,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不客氣的一推,劉武陵便往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光景。

麗彤兒腳步沒停,恍若剛才只是把一個麻煩的障礙物給推開,一屁股就坐在床榻邊,伸手將獨孤秋雨抱進懷裡,嘴裡還叨念著,「真是的,幸好來得及,要不是那臭皇商,差點就讓我的小心肝給這禽獸吃了,」

獨孤秋雨自然不明白這短短的幾句話,究竟包合了什麼意思,只是呆呆的瞪著麗彤兒她。

適才她親眼若到麗彤兒的食指在劉武陵的額頭上一點劉武陵居然就這麼往後倒下去,這劇變讓她咋舌。

她不曉得,令抓絕在她離開後,見到劉武陵去追她,自也緊隨在後,可是一出了宅子,他便發現唐允熾的人馬,為了不讓她落入臭皇帝手中,他便去引開皇帝的人,這讓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會直到此時才趕過來。

武功練到像他這麼高深的人,耳聰目明的程度自然更靈敏,高於其他武林人士,因此在趕來途中,他便已聽到兩人的談話,眼眸中殺氣充盈,可是在他特意掩飾自身氣息下,劉武陵並未發現有個高入正逐漸靠近,「原來你是深藏不露。」體中的獨孤秋雨很想露出冷嘲的表情,可惜她現在雙頰嫣紅,聲音氣弱,飽受淫藥之苦,讓她局目間儘是楚楚動入的媚色,做不出冰冷的神情。

令狐絕抱著她,!昌柔的眸光瞬住她的容顏,低低說道:「雨兒,你中了淫藥,可是很麻煩的。」

聽他語氣,似是很瞭解這淫藥。

「此毒直無藥可解?」

見麗彤兒輕輕點頭,獨孤秋雨禁不住緊咬唇瓣,這恨恨一咬,讓她將自己的唇瓣給咬出血來。

她的下巴被溫柔的柔黃握住,制止她繼續咬住自己的下唇,上頭傳來麗彤兒溫柔的話語。

「雨兒,你現下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受淫藥之苦而死,二是找個男人來救你。」

獨孤秋雨身子輕輕發抖著,若得出來她很痛苦,極力忍耐,她用力咬著唇瓣,藉此來分散痛苦。

令狐絕緊盯著她的表情,見她臉色越來越痛苦,卻依然有著倔強不肯認輸之色,讓他眉頭亦是糾擰。

「你想死?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嗎?若有人選,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來。」他這輕柔的話語,帶著循循誘惑,眼中充滿了期待,期待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其實,這淫藥他並非不能解,只不過他想知道在她危急時,她可會想到他?

他想聽聽她內心直真正的想法,她對他令孤絕可有一點喜歡?她拒絕了劉武睦,是不是代表她心中已有位貴可容他了?

可她卻始終不星一詞,嘴唇1民得死緊,明明汗如雨下,身子抖得彷彿骨頭都要散了,她還是倔強忍著,其實她並不是想尋死,只不過她顧不得那麼多,她愛慕了多年的陵哥哥,她都不准他碰她了,更何況是其他男人?

一想到要跟一個不愛的男入荀合,她做不到,也不願,她原本愛著陵哥哥,可是陵哥哥傷她太深,而且她的心也容不下其他人……

但在這時,她腦子裡莫名閃過一張將美無禱的面容。

她暗暗惱恨,這時1瞬她怎麼會想到令狐絕?別開玩笑了,她還沒可伶到要去求他,更何況就算她想找他,這人也不見得在這附近,她剛才叫人,也沒見他出現只有麗彤兒一人呀,別想了!她憤憤地在心中警告自己,望著她痛苦的神情和喘息,緊抿的唇幾乎開始逸出低低的呻吟,令狐絕心驚了。

終於,他深深歎了口氣,決定幫她祛毒,卻在他準備運行內力時,她柔弱地開口了。

「令狐絕……」

他一征,心頭大跳。「什麼?」他緊盯著她,要她再說一次。

她微啟植口,氣若游絲,卻足以讓他聽庸楚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找令狐絕來救我……如果??一定要我挑一個人,我……我選他…,。

她與他靠得很近,所以她說的每一個字,氣息都撩撥在他臉上,他先是征愣,然後慢懊地,:黍黑的瞳眸裡升起深邃的幽光。

「好,」他輕輕回答,他的吻,也同時策在她喘息而微啟的唇瓣,獨孤秋雨這時已經漸漸神智不清了,光是要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耗去全身的力量,她的身子好熱,彷彿要炸開似的,難受得讓她不停蠕動著身子,她的雙眸迷離,視線模糊對不了焦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月濕,因為痛苦而發出呻吟,她好難受,四肢百骸像有干百隻媽奴在爬,讓她恨不得與人摩擦,甚至產生了可笑的幻覺,居然把麗彤兒的影像和令狐絕更禁了,抱著她的人明明是麗彤兒,怎麼會若成令狐絕呢?

恍惚中,她若著令狐絕的吻茗在她的額頭、鼻子、一直到小嘴,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幾是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都被減去了痛苦,讓她不由自主的偎緊對方,乞求他的伶借。

他的吻像融雪一般,撫平灼燒她的烈人,讓她的身子即使熱,也不再那麼難受,甚至舒服得讓她想要更多更多--此刻抱著她的是已經恢復成男人模樣的令狐絕,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褪下,一頭墨發披散如緞,讓他俊美的面容添了抹妖曉!卻又有著男入的陽剛味。

他壓在她柔軟的嬌軀上,點點親吻印在她柔2如絲的嫩膚上,望著飽受淫毒之苦的嬌人兒,他的眸子挑了人,燙灼的吻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洛下屬於他的氣。「}},1芬這蠕動的嬌軀揉入自己人熱的胸膛裡。

她該飽滿的地方飽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兩人肌膚相貼著、摩擦著,受了淫毒之苦的她,脆弱的神情中卻有一絲媚骨的「美,令人望而生伶之際,也感到沸騰的欲血快要脹滿了。

他捧著她的小臉,吻著她的眼眸,低低在她耳畔邊輕聲細語,「雨兒乖……忍著點待會兒就不苦了……」

他將身下的脹痛抵住她雙腿之間的柔嫩花徑,感到那兒已經濕「!他緊盯著身下的人兒,若著她嫣紅柔弱的面容,低低的說道:「雨兒,你是我的。」

他身下一頂衝破她官小的花徑,將所有的慾望揉進她的最深處。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0:17

第五章

獨孤秋雨是在恍惚之中醒來的,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很沉重,這是哪裡?她望著床頂的雕花,想起來了,這是她的閨房,此刻她的腦筋一片模糊,有著甦醒時的空虛乏力,整個人昏沉沉的,許多影像如同雪片一般在腦中紛飛著,太過細碎,拼湊不起來。

「小姐醒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翠兒的臉,她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翠兒……」

「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翠兒見她要起身,連忙伸手扶起她。

「我怎麼了?」她的聲音有絲疲憊,「這正是我想問小姐的,小姐,您從昨天就一直沉睡到現在。」翠兒小聲的跟她說。

獨孤秋雨頓住,她看著翠兒,努力凝聚自己的思緒,好不容易想起一些事,當劉武陵的面容浮現在腦海裡,她整個人一僵。

她慌忙低頭檢視自己,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並沒有一絲不掛,可是她還是慌亂,她記得自己中了劉武陵的淫藥,可她現在卻好好的沒有死,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經被……不對!

她禁不住搖頭,劉武陵沒機會碰她,因為當時他昏倒了,是被……對了,被麗彤兒弄暈的,那女人竟然有武功!

她坐在床上思考,想想只不對,麗彤兒只能陽止劉武陵碰她,卻無法為她解毒呀,因為都是女人,劉武陵明明說了,無藥可解,除非和男人荀合……她呆住了,因為接下來,她腦子裡冒出令孤絕的面容,「小姐?」翠兒小亡地喚著她,見小姐的神倩十分怪異,讓她也禁不住擔心。

「容兒和娟兒呢?」獨孤秋雨突然問她,翠兒忙道:「小姐放心,她們只是被人擊昏有生命危險,」

見獨孤秋雨神色孤疑,翠兒繼續解釋道:「昨夭我奉小姐之命到威武棋館向媚娘傳信,回來後,就發現容兒和娟兒不見了,接著我趕到小姐閨房,就若見小姐躺在慶上,麗姑娘守在小姐身邊,她告訴我容兒、娟兒被人擊昏了,還說小姐被姑爺陷害,已被她阻止,沒讓姑爺得逞,並說小姐睡到今口響午便會醒來。」

翠兒一邊說,一邊觀察小姐的神目。

獨孤秋雨靜辭聽她說,始終一臉沉思,一言不發,翠兒小心地看著她,接下來的語氣有些遲疑和不安。

「小姐……姑爺為什麼要害你?」

獨孤秋雨原本正出神,聽到翠兒的輕喚,抬起美眸若向她,瞧見了她臉上的不安和疑惑。

獨孤秋雨沉吟了會兒,突然說道:「翠兒,我被陵哥哥下了淫藥。」

一聽到淫藥,翠兒渾身劇震,臉色變得蒼白,若得出她很震驚,只很悲怒,最後大概是怕小姐傷心想不開,所以強忍著痛心,握住小姐的手。

「小姐,翠兒的命是你救的,不管小姐發生什麼事,翠兒這一生都跟定你了,小姐要翠兒做什麼,翠兒都會鞠躬盡瘁。」

聽到翠兒的話,獨孤秋雨先是一征,繼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明白翠兒的意思,翠兒以為她受人凌辱,不知該如何安慰,遂說出這番慷概激的話,以表示對她的忠心和一片赤誠。

她失笑搖頭,另一手溫柔覆蓋在翠兒的手背上。

「你忘了,麗姑娘不是告訴你,陵哥哥沒得逞嗎?」

翠兒聽了,原本蒼白悲債的臉色鬆懈下來。「是呀,我……我忘了,我太緊張了,」

「不過,我還是失了身子。」

這話一出,只讓翠兒臉色僵住,征征望著小姐,彷彿失身的人是她自己,她的打擊比小姐還大,獨孤秋雨卻:昊有驚慌,也:昊有痛苦,語氣平和的告訴她。

「我中了淫毒,無藥可解,一定得和男人合歡才行,但我很慶幸,那個人不是劉武陵。」這時她直呼劉武陵的名字,而不是叫陵哥哥,便代表她對此人已經不在乎,也不屑去在乎了。

奇妙的是,她在知道自己失身後,卻沒有羞漸和痛苦,反而很平辭,她甚至還反過來安慰翠兒。

「這件事我只讓你和容兒、娟兒三人知道,我決定向爹娘要求取消和劉武陵的親事,此人對我獨孤家心懷不軌,我們要提防他。」

說到這裡,翠兒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連忙對小姐說:「小姐,劉公子的武功被廢了。」

獨孤秋雨驚訝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他的武功被廢了?」

翠兒忙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是麗姑娘說的,她說廢去劉公子武功的人,是令狐絕。」

獨孤秋雨十分震驚,她思量了一下,問道:「麗姑娘人呢?」

翠兒搖頭。「不知道,她交代我好好照顧小姐後,人就走了,她還說……」

「說什麼?」

「她說,小姐的事,就是令狐公子的事,令狐公子會對小姐負責。小姐,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那令狐公子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要對小姐負責?」

翠兒一臉范然的問著,卻在見到小姐臉色微紅時,原本不解的她,像是想到什麼,繼而恍然六悟。「難不成,是他--」

獨孤秋雨伸手搗住翠兒的嘴,只對她搖頭。

「這事你心裡知道就好,別說出來。」獨孤秋雨忙道,原本冷靜的神色,在這時也不禁雙頰微熱,有些不自在。

翠兒瞪大眼,接著用力點頭,獨孤秋雨這才放下手,她想要表現淡定,可是雙頰硬是不聽話的染了一層不該有的微紅,在翠兒的盯視下,她更加不自在,甚至有些糗,主僕兩人都陷入一片安靜,翠兒雖不敢多說什麼,卻一雙眼兒好奇的打量她,而她則對自己不該產生的燥熱感到十分懊惱,為了掩飾白身的尷尬,她對翠兒命令道:「丁司候我梳洗更衣,」

翠兒忙應著,趕緊去打水,之後容兒和娟兒也醒了,她們一起跟著翠兒來侍候、姐,並且也曉得小姐所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她們很氣憤,也很激動,不過她們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她們瞭解小姐,知道小姐不是一般弱女子,而且小姐若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那不是裝的,是真的很平靜,她們向來以小姐的心倩為重,而且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子,永遠是她們的主子,在三人的伺候下,獨孤秋雨卸下衣裳,女人第一次的落紅,並沒有在她的床榻上發現倒是意外瞧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陌生的鏈子,這鏈子的絲線很特別,銀色的絲線十分牢固,若不出是用什麼製成,但可以若出它是用了幾百條絲線纏曉在一起的,銀色絲線下還垂著一塊古玉。

一摸上這塊古玉,獨孤秋雨便發現它的奇特之處,它的色澤呈金黃色,可是當她摸上它時,卻緩緩變成了牡丹紅,當它碰到水時,牡丹紅只轉成了藏青色,看得她和二名丫寰吃驚不已。

「小姐,它會變色暱!」

「好奇怪的玉呀,它為什麼會變色呢?」

「這玉真美,小姐,它是哪兒來的?」

翠兒二人一邊為小姐擦身子,一邊盯著那塊古玉嘖嘖稱奇。

獨孤秋雨心兒坪動,她低眉,沒讓丫寰們看出自己的神情,其實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這條鏈子後,她就明白了,這是令狐絕給她的定情物。

他居然廢了劉武陵的功夫?她知道,他這麼做是告訴她--劉武陵敢碰了她,死了就算沒成功,也要付出失去武功的代價。

對練武之人來說,武功盡廢比死更難受,更何況是對武材盟主之位有野心的人,那打擊如同掉入地獄一般殘酷。

如今看來,劉武陵這一生已經毀了,他對獨孤家再也沒有幫肋。

令狐絕雖然救了她,但她可一點都不感激他,說來,他只是順道佔了便宜暱,以為得了她的身子,她就要嫁他嗎?

她將鏈子卸下來,朝床榻上隨便扔去。

「不過是塊玉罷了。」她輕聲說道,便不再理會。

三人見小姐不想談,心知那古玉似乎另有涵義,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麼,事後小姐冰浴更衣後,獨孤秋雨便去找娘。她知道,看她要順利取消和劉家的親事,必項從娘這裡下手。

娘是江湖女俠,心中有大氣,行事不拘小節,她將劉武陵的野心全部告訴了娘,包括他打算陷害自己的事。

獨孤夫人在聽了艾兒說的話之後,心中大為震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知道女兒不會騙她,審慎思裡了下,便告訴獨孤秋雨,爹那邊由她處理,獨孤秋雨心中明白,只要娘站在她這邊,爹那邊她就不必擔心了,後來她只聽說,劉武陵昨日就不見了,走的時候只留下一封信,說是家有急事而告別,這樣的告別方式,讓獨孤家的主人獨孤擎極為不悅,獨孤秋雨卻知道,必是令孤絕把人帶走了,他既然廢了劉武陵的武功,自然不會把人繼續留在獨孤家,劉武陵不在獨孤家,獨孤家自然不必對劉家的人交代,這令狐絕做事還真是乾淨利落,接下來幾日,獨孤秋雨都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院落,不是撫琴就是畫畫,還真是安分的當起大家閨秀了,三位兄長在知道她和劉武陵的親事取消時,都跑來找她,她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劉公子早有意中人她不願勉強,便答應成全他了,在這方面,她還是顧慮劉武陵顏面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自己愛了好多年的人,在恨他卑鄙的同時,也會為他痛心著,他武功被廢,已經得到了教訓,她不忍讓他連面子都失去,幸好,他們獨孤世家的作派一向與世人不同,娘也懂她心意,所以這門親事的取消,他們一方面放出風聲是劉家取消的,二方面派人到劉家密談,至於談了什麼,便不是她想知道的事了。總之,她把這事交給娘,娘的手段圓滑自然做她繼續像個安靜穩婉的黃花閨女,攀起針線,繡幾朵牡丹或是一對罵鴦,偶爾揮灑丹青,畫一幅魚戲荷葉,或在月下煮茶,撫一曲春江花門。

獨孤秋雨坐在梨花樹下,她的頭髮只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鬢,插上一支素雅玉簪,任其他的髮絲披散如緞,身上穿著白色的衫裙,裙襬上繡了淡紫色的水仙。

日光穿過樹梢,在她身上灑下點點金光,讓她白裡透紅的膚目更加明亮,臉上明暗的口影,將她橘致的五官顯得更為柔美,微風帶著梨花的香息襲來,佛起她肩上的髮絲,飄逸而嬌媚。

一抹日光,一陣微風,一把琴,一位素雅美人,形成這幅美麗的仕女畫。

當琴音漸漸止息。,獨孤秋雨收回按在弦上的纖指,緩緩轉過臉來,望向另一張絕美的容顏,早在她彈琴自娛時,那人就一直在旁邊聽著,她知道人來了,直到一曲撫賓,她才轉頭望向麗彤兒。

「你來了,」她抿出一抹淡定從容的淺笑,望了麗彤兒一眼,說了這句話,就像打過招呼一般,便收回視線,拿起擱在石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自憂難地品茗。

扮成麗彤兒的令孤絕來到她面前坐下,一雙美眸打裡著她,獨孤秋雨任她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審視,自己則旁若無人似地悠閒品茶,媛緩放下茶杯後,才抬起水靈的美眸對上她。

「喝茶嗎?」隨口一問,她就算不喝,自己也無所謂,令狐絕點點頭,她便伸手去端茶壺,為他斟茶,此時身旁無其他丫寰,一切都是她自己來。

「翠兒她們暱?」令狐絕問。

「我吩咐她們沒事就去做自己的事,不見得要隨侍在我身邊,有事再叫她們就行了。」

「雨兒真是好主子,那三人跟著你可真有福氣。」

「我只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所以喜歡自己來,也沒把她們當丫寰,而是當妹妹。」

為兩人倒了茶水後,她將紫砂壺放回小火爐上,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擱,便只細細品嚐起來,她的纖纖玉手握著描金的瓷杯,瓷杯上的花烏襯著細長的手指,她微啟唇瓣,就著杯口緩緩吞下。

令狐絕也同樣攀起茶杯品茗,不過他的視線卻落在她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上,令孤絕就這麼肆無弓禪的盯著她,這樣的她自有一股風華絕艷,如此怡然自得、如此閒倩逸致,渾然不似一個剛失去處子之身的女人該有的態度。

「聽說你和劉公子的親事取消了?」令狐絕試探的問。

「是呀。」她回答得很輕鬆,也回看他,彷彿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我以為,你會不捨?」

「我是不捨呀,而且,我還愛著他呢。」她輕笑道,若似不經心的笑著,實則專主觀察麗彤兒的反應。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是要證實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話讓令狐絕一征,眼中挑起一抹慍怒,她還愛劉武陵?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的心還敢留著那人的影子!

令孤絕心中怒不可抑,醋勁大發,卻只不能表露出來,唯獨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把自己的掌心肉給掐得死緊。

「依我看,你值得更好的良配,那勝劉的配不上你。」這話他是合笑說的,臉色卻有點僵,天曉得,他都快氣得把牙齒咬斷了。

獨孤秋雨轉過臉,對他眨了眨美眸,一臉夭直的問他。「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啊?」

「我當然生氣了,像那種男人,你竟然還放在心上。」他眼中的妒忌得雙目炯亮。

這樣的他。讓獨孤秋雨越來越肯定心中的想法。「令孤絕。」他毫不擾豫說出自己的名字,灼熱的目光直盯著她的反應,獨孤秋雨白了他一眼,一臉失望的收回目光。「他呀。」她只講了這兩個字便搖搖頭,一副徽得說的樣子。

令孤絕心頭彷彿被一塊大石重重一擊,料不到她的反應競如此平淡、如此不在意,自己在她心中,就如此不值?這想法如同他的心頭被人用斧狠狠砍了百刀,痛得他目毗盡裂,卻只必項苦苦忍住。

當她說,她希望由令抓絕為她解除淫毒之苦時,他以為至少她是喜歡他的,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個位置的。

可恨她解了毒後,卻對他不聞不問,就算是憤怒也好啊,至少表示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她的反應太平淡了,彷彿與他合歡,只不過是吞了藥似的那般平常,叫他情何以堪哪!

一個姑娘把身子給了人,不是應該要那男人負責嗎?這幾口他暗中觀察她,發現她像沒事似的自得其樂,讓他深感困惑,越來越鬱悶,也有點慌。現在看到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竟露出一副不足為提的表情,更是莫大打擊。對了,該不會她不曉得為她解毒的是他吧?對,一定是這樣!

「那夭你被劉武陵下毒後,可知是誰為你解的毒?」他期待的問。

「知道啊。」她回得很輕鬆。

令孤絕一頓。「你知道?」

「是啊,猜也猜得到,你找了令狐絕來幫我解毒不是嗎?」

她說得輕鬆,他卻聽得一臉呆愕,因為她的反應太雲談風輕了,她懂不懂,要解毒就必須佔了她的身子,奪了她的處子之身?

她至少也該表示一下激動,像正常女人那樣逼問他令狐絕在哪裡,羞急得要他來負責,不該這樣無動於衷呀。

「令狐公子說,他要雨兒放心,他會負責到底,臨走前,他留了一塊玉鏈子給你,那是定情物,也是證明。」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朝她的頸子看去。

獨孤秋雨現在穿的祀裙,衣襟是低的,這樣的打扮只會在自己的院落出現,隨意而輕鬆,露出她膠好纖細的頸子,而她一雙胸脯在衣襟的遮蓋下,也顯得渾圓飽滿。

令狐絕在打裡她的頸脖時,當然沒有忽視頸子以下的迷人飽滿,讓他億起當他擁著她時的滋味,忍不住心中一熱,眸光折折,但只很失望她沒戴著那條玉鏈子。

「雨兒怎麼不戴暱?那塊玉可是上好的古玉,價值堪比一座城池。」

「夷?是嗎?」獨孤秋雨狀若驚異,繼而擰起了秀眉。「槽了。」

令狐絕聽了也是一楞。「什麼事槽了?」

「我不知那塊玉這麼貴重,竟把它送人了。」

令狐絕一陣錯愕,不一會兒又恢復冷靜,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你把玉送人了?」石桌下的手再度握得死緊,:孚起一條一條的n筋,「是呀。」她一臉苦惱道。「沒想到它這麼貴重,我得快點向劉嬤嬤拿回來,還給令狐絕。」

令狐絕簡直快氣炸了,臉上再也笑不出來,變得陰沉冰冷,語氣也危險了二分。「你把它送給劉腑腑?還要還給令抓絕?」

「我只沒有打算要他負責,自然應該要還給他呀。」她故意沒看他,拿起茶壺幫兩入又斟了茶,然後逞自飲著,心下卻在偷笑。

她不要他負責?

她說不要他負責?

令狐絕差點氣噎了,惱怒的目光死盯著她,想在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她說這話到底是因為倔強,還是直不在乎?

她的處子身被他所破,這輩子是再無法嫁別人了,他一直認為她心高氣傲,就算當時情非得已選了他,事後定也會怨他,可他認為只要好言好語哄她,就算讓她氣怒打罵一番也無所謂,反正他一定會好好疼她一輩子的,想不到聽到的竟是她不要他負責的話。

她怎麼可以不在乎?他幾番田著生命危險救她,對她如此上心,怎麼到後來拍拍屁股想走人的卻是她?

「你怎麼能不嫁他?除了他,你還能嫁誰?」他這時:昊發現,自己的語氣已經是怒不可抑,無法掩飾了。

獨孤秋雨將他的反應全都若在眼底,故意重更歎了口氣,搖搖頭,突然轉身走開。

「你還沒回答我。」令抓絕亦步亦趨的跟著追問。

獨孤秋雨咕噥了一聲,她說得太含糊不清。令孤絕沒有聽清楚,離她只更近一步,「你說什麼?」

「我說,就算跟他有了肌膚之親,我也不會嫁給他。」

令狐絕鐵青著臉,他真沒想到,她對自己竟是如此的漠視,就算失身於他,也不肯嫁給他,他在她心中如此不值,連讓她說上一句的分裡都沒有,他憤怒,去日也感到悲傷和挫敗,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該拿一個女人怎麼辦,逼她嗎?可是他明白,倘若自己這麼做,有可沒把她逼得更遠,自己就更無法走進她的心了。

但是要他放手,更不可能!

正當他心思干回百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獨孤秋雨轉過身,笑笑的對他說:「不過幸虧托他的福解了毒,欠他的人情,我一定會一扮不少的還給他。」

她這時的笑容,有著雲破日出的絢麗,宛若春江秋水的嬌美,蕩人心魄,讓他一時不由得癡了,下一刻,猛然風雲變色,一把利刀喇地拔出,架上了他的脖子。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0:31

第六章

令抓絕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由得一征,適才還對他言笑晏晏的雨兒,這會兒卻冷著臉,把手中的劍架在他的頸子上。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被人用食指迅速一點分別在他背上三處點了穴道,接著只有四把劍抵著他的背和腰,正是雨兒的三名丫寰和忠僕荊楚。

朝他背上點穴的,正是荊楚。

他露出慌張無措的神情。「雨兒……你、你這是做什麼?」

獨孤秋雨美眸裡的冷意如冬口霜雪。「別再裝了,麗彤兒,不,我應該叫你令狐絕包才對。」

此話一出,驚訝的卻是荊楚和翠兒他們,他們受小姐之命埋伏於此,要圍困麗彤兒,卻不曉得麗彤兒竟是令狐絕。

四人瞪大詫異疑惑的眼,這時的令孤絕已收起慌亂的神情,他定定望著雨兒,被她用月架著脖子,不但不生氣,相反的,他還笑了,笑得很開心。

「雨兒怎麼發現的?」他瞇笑的眼中,綻放著流光異彩。

他這麼問就表示承認了,果然他一承認,便瞧見獨孤秋雨臉上的羞怒,這正是他熱切期待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對他不可能感覺。

「廢話!你當我這麼好騙嗎?!」獨孤秋雨終於被他激怒了,這男人畢竟佔了她的身子,雖然她是自願的,可是不代表她不介意,在尚未面對他時,她以為自己可以無動於衷的面對一切,可是真正面對他後,她的心卻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冷靜。

當時她雖然意識模糊,卻不代表沒有感覺,事後回想起來,她記起麗彤兒和令孤絕影子更盈的那一幕,越想越可疑,只想到每回見到麗彤兒後,沒多久令狐絕就會出現,而令孤絕出現後,麗彤兒也會在附近,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太像,像到她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夠扮女人到毫無破綻的地步?這時候她突然想起,娘親曾告訴她,江湖上有一門詭異的軟骨功。

她不相信夭底下有人的軟骨功竟已練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但疑心已起,所以她故意設了一個局,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雖然她猜測麗般兒就是令狐絕,可這中間多少抱持了不確定的想法,直到他承認了,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她一直被他耍著,麗彤兒就是令孤絕!

這人從頭到尾都在騙她,打從一開始自己就入了他的局,偏偏她還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殊不知被人耍得團團轉。

想到這裡,她不禁怒氣攻心,強迫自己執劍的手不要顫抖,唇抿得死緊,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好騙!

是,他是救了她,可是他也騙了她,他怎麼可以用麗彤兒的身份,來說服自己和他合歡呢?!這根本是耍作嘛!

令孤絕望著她悲債的臉色,只欣喜只不忍,喜的是,原來雨兒並非不在乎相反的,見她如此激動,眼中有著受傷的神色,只於心不忍。

「雨兒?……」

「閉嘴!」她債怒命令,深吸了一口氣,1激憤的情緒壓下後,冷冷的瞪著他。「你剛才喝的那杯茶,被我下了毒藥,若沒有我的解藥,不出三口,你必死無疑!」

令孤絕征征的望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悲哀。「雨兒就這麼想我死嗎?」

「哼!你的命現在掌控在我手中,被人當棋子的感受怎麼樣?」

他搖搖頭。「自始至終,我從來沒有當雨兒是棋子哩,」

「廢話少說!走!」

「去哪兒?」

「少囉嗦!」

令孤絕見她氣得不輕,心下既伶惜只歡喜,心想雨兒對他正處於茫無頭緒中暱,她若起來殺氣騰騰,可眼中並無殺氣,他知道雨兒只是打算制住他,並沒有殺他的意思。

只要她不殺他,他就有機會,所以當下也不掙扎,還很乖地照她的吩咐去做,沒辦法,她正在氣頭上,他不想再刺激她。

在五把劍的扶持下,他的步履依然穩當,任由他們扶持,獨孤秋雨將他帶往院落的後頭,那兒有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在假山和六樹之間,她朝荊楚吩咐一聲後,荊楚上前對著一塊石頭上按下去,原來那石頭是可以動的。

當那石頭被移動後,這密室的門便可以推開,他被眾人推了進去。

令狐絕好奇的看四周,轉過身,表情妻楚的若向她。

「雨兒要將我關起來?」

「少給我裝可伶,現在,我命令你恢復原形!」

為了慎重起見,她將他帶到這間密室,因為這人畢竟是武材奇人令孤絕,據說他武功路數詭異,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處,她雖然已經確定眼前的美人就是令孤絕,但她還是要親眼驗證一下。

「雨兒可是好奇,我是如何由一個俊偉英武的大丈夫,變成一位花容周貌的小女子,是嗎?」

這時候層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眼睛眨呀眨的,笑得如此干嬌百媚,一雙眼勾魂攝魄讓她直想賞他幾個耳光。

「我是嫌你的女人樣貌噁心,立刻給我恢復原形!」她是好奇,但她不會承認的。

翠兒他們四人也睜大眼盯住他,在曉得他就是令孤絕本人後,皆藏不住驚愕和好奇的表情,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面對眾人警覺和疑惑的目光,令孤絕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我令狐絕會栽在女人的手上,若來今日是我的劫數了。」他一邊惋歎,一邊輕解羅衫,讓眾人看得目瞪口果,荊楚更是呼吸一窒。

「等等!你在幹什麼!」獨孤秋雨厲聲斤喝。

令狐絕停下動作,回她一個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要我恢復原形嗎?」

「恢復就恢復,你脫什麼衣服!」

「要恢復原形,脫衣服比較方便。」他回答得一本正經。

「不准脫,穿著I」獨孤秋雨的劍尖再度指著他的喉。「你要是敢脫,我就在你身上戳幾個洞!少給我打鬼主意!」

「好好好,不脫就不脫,月劍不長眼,算我伯了你。」他苦笑求曉,稍稍躲開她的劍尖,一副直的很伯她威肋的樣子。

獨孤秋雨很滿意他的害伯,便將劍收回,一雙眼冷冷的瞪著他。

令狐絕將衣裳整理妥當,在眾人虔視耽耽的威逼下,在密室裡盤腿而坐。

這密室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石床、石椅和石桌,所以他此刻盤坐的地方是石床上。

他先動動頭、動動手,一副要鬆弛筋骨的準備功夫,然後閉上眼,若似要開始了,這時獨孤秋雨等人也屏氣凝神的盯住他,他們守在門口,不伯他動歪腦筋,這兒只是她的院落,她早安排了人手等他落網,自然不會有其他人闖入,在眾人納悶抓疑之際,令狐抓絕的身體果直起了變化,尤其在這密室內,他們更能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勢,那股氣勢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漸漸地,麗彤兒的身子開始變大了,還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那是骨頭的聲音,隨著身體的膨脹,那被繃緊的衣裳也開始發出啪的破裂聲。

原本玲瓏有致、天生媚骨的尤物逐漸成了身高顧長的男人形體,因為衣裳的撕裂,讓那厚實的胸膛裸露在外,纖細的藕臂緩緩變成了粗壯有力的臂膀。因為週身環曉的氣勁,將麗彤兒發上的彗子一鬆,一頭墨發披寫而下,蓋在他結實挺拔的寬肩上。

那張花容門貌也變了,精緻的瓜子臉變得五官分明,線條也轉成德難中帶著一點陽剛的臉形,瑤鼻變成了英挺的鼻子,小巧的唇瓣也化為屬於男人俊難好看的唇形。

眼前的人不再是那毓媚橫生的麗彤兒,而是一個俊美得很禍水的男人。

密室內僅有的小窗子,是石牆上那長滿綠色青苔的小洞,洞口透出的柔光落在男人的臉上,美得恍若一塊吸取口橘周華的古玉。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墨眸閃爍著熒熒精芒,彷彿要把人的靈魂吸攝而去似的,這是一個絕世的俊美男子。

除了獨孤秋雨,其他人都看傻了。

獨孤秋雨早就見過他了,可她還是驚冱得無法平復內心,傳言中的武材奇人令孤絕,他的詭異奇功之一,便是可以男女變化自如,若非親眼所見,直教人不敢相信。

望著眾人的膛目結舌,令孤絕抿出一抹笑,這笑有傾城之魅、貴人之惑,直眩得荊楚和翠兒等入精神恍惚。

當令孤絕從地上站起來時,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如雪片般紛紛掉落,眼若就要掉得一絲不掛,這情況讓獨孤秋雨臉色一變,她還發現他竟要走上前來。隨站住,不准動!」她的劍尖揚起,直直指向他,嚴厲命令。

當令狐絕從地上站起來時,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如雪片般紛紛掉落,眼看就要掉得一絲不掛,這情況讓獨孤秋雨臉色一變,她還發現他竟要走上前來,隨站住,不准動!」她的劍尖揚起,直直指向他,嚴厲命令。

令抓絕便站住不動,臉上卻帶著一抹挑逗的笑,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幾乎掉光了,僅剩一塊布還掛在更點部位,卻也是搖搖欲墜,就伯一陣風吹來,便憲全曝了光。

獨孤秋雨冰冷的面容不禁浮現一抹紅,眼神也無法像先前那般冷靜了,她根本沒打算若他的裸體。這該死的男人,不穿衣物時竟然那般絕色誘人,像有一股魔力在吸引人的目光,弄得她的心口也懷杯地亂跳,甚至,她還聽到吞口水的聲音……

她愕然瞪向一旁,那吞口水的聲音來自翠兒這二個女人,而荊楚也是若得臉色一片朝紅,獨孤秋雨心中驚怒,這個妖攀!竟然男女通吃!胸口煩亂的抨跳令她十扮火大,更加沉下臉。

「退後,快!小心我劍下不留倩!」這靠近門口的光線太亮,還是命令他往明暗的裡頭退去比較好。

「你直的要我退後?」他不但不伯她的劍尖劃傷自己的皮膚,還語帶促狹的詢問,惹得她更加怒任,「給我退後!」劍尖已幾乎抵上他的胸膛。

「唉,好吧,這可是你要求的。」他的語氣充滿了寵弱,臉上失笑,彷彿她的冷厲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撒嬌。

不過他才一退,下面僅剩的一塊破布在他移動時掉了下去,英偉雄武之處,一覽無遺。

現場響起好幾口抽氣聲和尖叫聲,三名丫奧息忙遮住自己的眼睛,就連獨孤秋雨也趕忙把視線移開。

在這悴不及防的當口,獨孤秋雨只感到一陣勁風襲來,下一刻她的人被捲入有力的體抱裡。

她根本來不及反杭,便被點了穴,落在令狐絕的手中,困在他鐵臂之內,而她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體,剛好遮住他不著寸縷的身軀。

情勢立改,見小姐落入對方之手,荊楚和三位丫寰都氣息敗壞,喝罵連連,獨孤秋雨更是掩不住神色的慌亂。

「你怎麼--不可能,你明明被我用藥製住了,只被荊楚點住經脈,怎麼能施展武功?」

「傻雨兒,世人稱我為毒公子,區區的鎖筋蘭又怎能讓我就範?在荊楚點住我的穴道前,我已護住筋脈,沒讓他得逞。」他的話是靠近她耳朵旁說的,用著醉死人的遙柔,灼熱的氣息撩撥著她耳貶的髮絲,當他說話時,輕動的唇還似有若無的摩擦她的耳垂,引得她陣陣麻癢和輕顫。

她羞梅交加,原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為了逮住這個臭傢伙,她特地弄來這抹無色無味的鎖筋蘭,磨成粉末,與茶葉混合,遇熱水便能憲全溶解,加上茶香掩蓋,本該萬無一失的。

想不到,這毒蘭竟然難不倒他,他的功力已高到百毒不僵了?

「其實雨兒也不用太驚冱,這鎖筋蘭是我研製出的毒藥,治不了我也在情理之中。」他輕笑道。

她瞪向他,可在轉頭之際,驚覺自己的唇與他的唇幾乎相碰,因為他的鼻息始終在她的耳旁,羞得她息忙只把臉轉回來,可剛才那幾不可微的唇觸,讓她耳根子都紅了。

「令孤絕,你意欲何為?」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漠,偏偏雙頰還是不爭氣的泛紅了。

「我意欲何為?雨兒不是很清楚嗎?我想娶你。」他這是認真的在向她求娶,沒有玩笑,語氣溫柔至極。

「休想!」她幕不擾豫的駁回他的妄想,可她的心卻不受控制的亂跳。

「雨兒,你已是我的人,何必再固執呢?我會疼愛你一璧子的。」他的話語溫柔似水,似在哄著一個頑固的孩子。

獨孤秋雨冷著臉。「你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我。」

被令孤絕制住,她有些氣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她的劍也落到令狐絕的手上。這人講話就講話,偏要把臉貼近她的頸窩,熱燙的氣息烙得她耳根發熱,腦子發暈。

他深情的望著她,可當眼角瞄見那一抹俏然退出的身影時,眼神逸出一抹邪氣,聲音也冰冷了幾分。

「想叫人來,我是不介意,若能讓獨孤家上下瞧見我光裸著身子抱著你們小姐,我可是很樂意的,說不定這風聲傳出去了,獨孤老爺和夫人就算不願,也不得不把你家小姐許配給我。」

他這一席話,讓原本俏然退出去的荊楚身子一僵,轉過身鐵青的瞪著他,他原本是想俏俏退出去找救乒的,卻被令狐絕的話給堵住,「老爺和夫人才不會把小姐許給你,他們會殺了你!」荊楚債恨道,額角青筋浮現,目光迸射著殺人的怒芒。

「是嗎?」令狐絕面色從容,絲毫不以為意,語調始終平辭如水,如琴瑟悠揚般的好聽,「並非在下自誇,想殺我,可比登天還難,就算獨孤老爺和夫人連手,也不見得是在下的對手。」

這好大的口氣,令在場人都是面色一僵,可是眾人卻只覺得他說得很直誠,一點也沒有炫耀的感覺,彷彿只是在敘游一件事實罷了。

「不過--」令抓絕語氣一轉,;溫潤如玉的神倩散發出一股刀霜冷凝,「在下死不足借,但是倘若你把雨兒的請譽毀了,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視線鎖在荊楚身上,目牟中寒意如木河傾洩,邪氣橫生,諒荊楚是個不畏死的大丈夫,也被他的目光給震住了,翠兒三人若到,也猛然打了個哆嗦獨孤秋雨沒若到他冰寒的邪眸,倒是被他的話給氣得火冒三丈,「清譽破壞我清譽的人明明是你!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令孤絕,你……」

「雨兒,小聲點,要是真把其他人給引來,對你不好哪,」

轉瞬間,令狐絕臉上哪裡還有剛才的邪債木寒?如今只見擔憂和心疼,他忙不迭地哄著心愛的雨兒。

荊楚和翠兒等四人面面相覷,在這令狐絕身上,竟同時感受到冷酷無倩和脈脈情深,這實在是很怪異的感覺,不過也同時感受到,他對小姐似乎是真心的,見雨兒越來越激動,令孤絕立刻對他們四人命令。「你們出去,把石門關上,免得把聲音傳出去,壞了你們小姐的清譽。」

壞小姐清譽?那你把小姐放開不就好了?

四人又不是他的手下,哪會聽他的?可是在那冰寒墨眸的瞪視下,四人只是一個哆嗦,不敢說好,卻也不敢說不好。

令孤絕不等他們行動,掌心一推,竟帶起一股勁氣,將四人給震出石室外,然後掌心再一縮回,將那石門給關上,「小姐!」

被震出去的四人臉色大驚,穩住腳步後息忙衝上前,裡頭卻傳來警告。

「我有話要和你們小姐說,在外頭1層著。」這聲音是扶帶渾厚內力傳來的,威攝了四人,讓原本想要闖進去的他們一時呆住,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力、?」容兒著急問著,其他人想了想,最後還是性子較沉穩的翠兒先開了口。「先觀察再說,依我看,這人對小姐心疼得很,不會傷害她的。」

「萬一他對小姐強來怎麼辦?」荊楚憤恨道。

娟兒低聲道:「你忘了,小姐早就是他的入了,」她一說,眾人都沉默了,見沒人反駁,她輕聲建議。「咱們守在這裡,聽到不對勁,再殺進去,」

其他三人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先這樣了,女口令抓絕所言,難不成招來其他人看到小姐受辱嗎?他們為了保護小姐的名聲,不得不先按乒不動。

將四人到石室外頭後,石門一關上,室內立即變暗,只剩由青苔石洞上灑進的光線。

「你想幹什麼?你憑什麼把我的人趕出去!」

「雨兒,別生氣,聽我說好嗎?」

「我不聽!你狡猾如抓,可恨至極,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這時候的獨孤秋雨已經無法:令辭了,這令孤絕三番兩次戲弄她、輕薄她,就算他救過自己,可是到頭來最大的便宜還是教他佔了,想到自己每次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她氣得眼眶都紅了,只哭只叫的向他抗議。

「雨兒……

「你太可惡了!是男人時欺負我,扮成女人時還是欺負我,現在只一絲不掛的抱著我,我、我還有什麼清譽,我連自尊都沒了!」她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下來,一滴一滴濕衣襟,不停的扭動身子。

「雨兒,乖,是我不好,你別哭好嗎?我若了會心疼的。」令狐絕不停的哄著她,心想自己似乎做得過頭了,沒想到讓她這麼傷心,當下心生愧疚,可是要放開她?那是不可能的!

「你哪會心疼?你可惡!騙得我好苦!」

「你要罵我打我都行,如果可以讓你消氣,捅我一月也行,可是求你現在不要動,」他哀求的聲音裡有一絲壓抑,獨孤秋雨哪聽得進去,她反而掙扎得更凶,身子扭呀扭的,意圖掙脫他,但驀地身子一僵,停止了掙扎,一動也不動,因為此刻她請楚感覺到,屁股下有個硬物頂住她,耳畔呼吸聲也變得有些喘}她繃緊身子,再也不敢亂動,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令孤絕的慾火有多旺,他的呼吸有多麼壓抑,環著她的鐵臂也縮緊了些。

原本還激情不已的她清醒多了,不敢再動,就伯一個弄不好,惹得他獸性大發,在這裡要了她就慘了,可她只不甘心,怒氣難消,只好喘氣,瞪著一雙哭得水潤水潤的眼睛,控訴他,「所以我才說,你別亂動嘛……」令孤絕苦笑著說,一副自己也很委屈無辜的模樣。

「你、你就只會欺負我,」她的「口水再度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如斷線的珍珠,難得顯現出脆弱,哭得令他心都揪疼了。

「雨兒誤會我哩,或許是我做得過頭了,可是我對你是認真的,我錯在沒有顧及你的心情,但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他好言勸著,伸手輕輕為她拭淚,動作溫柔小心,:益滿他的在乎和愛伶,在他軟言軟語的安撫下,只是哄只是求的,讓她的怒氣消了不少,可心中還是萬般委屈。

「那……你現在為什乞這樣對我?」

他也是一臉委屈,「雨兒忘了,對我下毒,用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把我關在這石室的人,是你哩,而且我現在一絲不掛,也是因為你不讓我先脫了衣裳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說的話,她無法反駁,只能咬著唇瓣,除了晦怒的瞪他,還是瞪他,說起來,也只能怪自己字藝不橘,功夫比不上他,現在才會被他制住,這是她自找的。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氣得想殺他,她並非鐵石心腸,令孤絕對她的情意,甚至幾番救她,她也是感動的,而且在他面前,她發現自己憲全不必隱藏直性情,可以大哭大笑,大吼大叫,絲毫不用擔心他怎麼若自己。

這自在的感覺,是她在劉武陵身上得不到,也做不來的。

她已經停止了哭泣,不過淚痕未乾的容頗顯得嬌弱而動人,這樣的她實在讓人想狠吃她吃一口,可令狐絕知道,好不容易讓她冷辭下來,可不能再說錯什麼壞了事,所以他也不吵她,讓她靜靜平復心情。

令狐絕樓著她,知道她的身子已放鬆了,不再那麼僵硬,這是好現象,這表示她開始接納他了,他暗暗歡喜不已。

獨孤秋雨沉吟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開口。「好,我放你走。」

他失笑的輕聲提醒她。「傻雨兒,我要走隨時可以走,但我不想走,我的目的,你知道的。」他的聲音低啞有磁性,熱氣佛著她的耳,他在提醒她,對於他的求娶,她還沒給答覆呢。

獨孤秋雨紅了臉,她順起嘴,擰著局,嫣紅的臉蛋還殘留著小女兒家不馴的倔強,他則是以可伶兮兮的表情響應她,好似她若不答應,他便死不放開她了。

在他懷中,他的遙度透過衣料藉楚傳來,燙著她的肌膚,令她心湖無法平靜。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

「你真想娶我?」

他眼神一亮,忙點頭。「是呀。」

她輕哼一聲。「好,你若要娶我,就正式向我爹娘提親。」

「當真?你願意嫁我了?」

她只順了順嘴,才害羞點頭。「嗯。」

她答應了!令孤絕高興得1匆她樓得更緊,鼻息在她的髮絲裡發出歡樂的歎息「雨兒答應要嫁我,讓我好生歡喜哩。」

見他如此開心,令她也不禁動容,心想他如此愛伶自己,而她似乎也漸漸在意起他,想當初自己一心一意對待陵哥哥,滿腔情意卻換來郎心似鐵的背叛,令孤絕卻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後出現不但冒著性命危瞼救她,任她打罵也不還手。

娘親曾說,女人家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一個將自己掬在手心呵疼,把自己若得比性命還重要的女夫,這也是她當初嫁給爹的原因。

爹與娘相愛多年,始終如一,她和兄長們若在眼中,也十分姜慕。

再說,她已是他的人了,能不嫁他嗎?嫁給他,似乎?一好像也不錯,他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她,而且還可以任她打罵,這麼一來,豈不可以把先前吃的虧給討回來?

她的思緒轉了只轉,有了決定,心信也不那麼堵了。

「既然說好了,你還不快點去張羅下聘的事?」她軟聲軟語的說著,沒了先前的怒氣沖沖,此刻的她,是合羞帶怯的女兒家,哭過的美眸如同水墨畫一般染了一層勢氣,為她羞法的容顏增添三分嬌色。

望著嬌美如畫的她,令抓絕忍不住1氏下頭吻她。

兩人唇瓣相碰,擦出人花,在他的素取下,她欲迎還拒的接受了這個吻,之後只嬌項的推開他,要他節制一點因為下頭那硬物一直抵著她,沒有消火的跡象,讓她也越來越燥熱。

令令狐絕把臉埋在她頸窩處,因壓抑慾望而苦惱著,在得到她的應允後,他更加小心哭翼了,因為珍視她,不敢太過輕,把好不容易收服的佳人給惹怒,免得她的心只離自己遠去。

在努力平息身下的慾火後,他低1氏開口。「雨兒等著,十日之後,必上門來拜見獨孤老爺夫人,下聘求娶你,好嗎?」

獨孤秋雨輕輕點頭,兩入相依偎了一會兒,在她的輕聲杭議下,他終於同意放開她,獨孤秋雨命石門外的荊楚去攀一套男裝來,給他穿上。

令狐絕為了換裝,把圈在她腰間的手鬆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穿好了,身形一晃,如鷹啄似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便在他們面前消失,速度快得似風吹湖面,不留一絲痕跡,只剩一室情意綿綿的回音。

「雨兒,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耳邊餘音擾存,人卻已在百里之外。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0:51

第七章

令孤絕離開後,獨孤秋雨思量著要如何跟娘開口,解釋她和令抓絕之間的牽。

一想到令孤絕十日後要來提親,她的嘴角不禁彎起一抹似甜似羞的淺笑。

她在房裡踱步著,盤算著該如何向娘開口,:熟主意到門窗外,四個人八雙眼睛正悄悄打量著小姐。

「小姐不是很氣那個令狐絕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只很喜歡的樣子?」娟兒奇怪的問。

「是呀,本來是氣得想拿刀殺了他,現在卻不殺了,這就是所謂的愛恨交加吧?」容兒也十分納悶。

「依我若,小姐也挺喜歡那個令狐絕的暱。」翠兒猜測道}「哼。」荊楚什麼都沒說,只是鼻孔更更的哼一聲,其他三八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是氣他心目中景仰的小姐,竟被那可惡的令狐絕給奪去了。

儘管小姐嘴上說不嫁,可是他們心中有著世俗根深樁固的觀念,就是女人的身子一旦被某個男人要了,不跟他還能跟誰?

「小姐才不會喜歡他。」荊楚甕聲甕氣的說,語氣中充滿埋怨。

對方可是武功高強的令狐絕呀,也是工湖上第一美男子暱。」翠兒說道。

「其實我覺得那個令狐公子對小姐挺直心的,長得好若,名氣又大,配小姐挺好。」容兒也點頭附和,在見識過令抓絕的武功後,對他倒沒那麼反感,反而興起了一股崇拜。

「是呀,那個令孤絕比劉公子強多了,而且小姐都已是他的人了,除了他還能誰?」娟兒也贊同容兒的想潔,小姐畢竟已非憲璧,這樣的女子是會被嫌棄的。

「我……我!」

此話一出,丫寰們大雙驚愕的眼,齊刷刷的瞪向臉紅的荊楚,目堂目結舌看著他。

呆償了一會兒,三女爭先指責。

「你?咱們小姐是誰呀,你竟敢妄想吃夭鵝肉?」

「對呀,好大的膽子,你敢打小姐的主意!」

「你活得不耐煩了!」

三人一邊氣債的說,還一邊捏他的皮、掐他的肉,直把他身上弄得青青紫紫。

荊楚脹紅著臉,不伯死的回答:「只要小姐不嫌棄,我就算為她死也甘心!」他是小姐的忠什,也是小姐的仰慕者,如今小姐有難,他當然挺身而出了,所以這話他說得至誠至意。

正當三人修理這只可惡的癲蝦蟆時,窗門突然被打開。

「吵什麼吵?」獨孤秋雨冷聲質問,讓原本打鬧的四八渾身一僵,急忙站好,一個個心虛加尷尬的望著小姐。

「沒有啊,我們只是在鬧著玩呢,」翠兒陪笑著說,其他三八也急忙點頭附和。

獨孤秋雨瞪了他們一眼,便將窗子關上,不一會兒,前廳的門被推開,她跨出房門,逞自朝院落的門門走去,看樣子是有事要出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息切腳步聲,獨孤秋雨命令道:「不准跟來!」話一出口,身後的腳步猛然一頓,她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跨出院落。

她直接朝爹娘所住的主院走去,一跨進院落,負責伺1瞬娘的丫寰之一梅香便前來招呼她。

「梅香姨,娘暱?」她問,這梅香胰是侍候娘二十幾年的老丫寰,嫁給了大管家高叔後,依然想待在娘身邊侍候著,梅香就像娘的姊妹一般,所以她稱對方一聲胰,以示敬意。

「夫人在議事廳,她和老爺、少爺們,以及你高叔,在商量事情,不讓人打擾呢。」

喔……?獨孤秋雨知道,當娘和爹有大事商量時,都會在l事廳裡謀劃,而這次三位兄長們及大管家高叔都被召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他們在商量什麼事?」

「我也不曉得,不過肯定不是小事,我若老爺這幾天的神信似乎頗為凝重。」

獨孤秋雨征了下,似有什麼想法閃入腦海中,她立刻轉身。「我去找他們。」

離開主院,她快步往議事廳去,走過曲橋和花園,園中百花盛開,爭奇鬥艷,白色的梨花樹一叢一叢的,微風吹過,便會掀起一陣如雪片紛飛的飄絮,可是她沒有心思欣賞,一心只想趕往議事廳。

等她來到議事廳前,門前的守衛見了是她,也沒阻攔,她穿過門坎,朝裡頭走去。

「爹娘、大哥、二哥、二哥、高叔。」她輕快的向大夥兒打招呼,臉上的笑容亮麗而直爽,平日她便是這般率性的舉止,自從與劉武陵解除婚約後,她更不需要壓抑自己做個大家閨秀。

她很喜歡這樣的自己,不知有多欠沒這般輕鬆過了,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以往為了劉武陵,她壓抑了這麼欠。

想到此,對於劉武陵的傷痛,也降低了不少。

獨孤擎和夫人見到寶貝女兒,原本凝重的神倩也露出了笑容,不過獨孤秋雨心細,在進門前,她便將一干人臉上的嚴肅收入眼底。

「乖女兒,來爹這裡,」獨孤擎對女兒微笑。

女兒和妻子是他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他年少輕狂時,天不伯地不伯,可是現在,為了他最趁愛的兩個女人他剛振的面容上也添了抹憂心,面對即將來臨的威肋,他的心中生起了俱意。

獨孤秋雨乖巧地坐在爹娘的中間,她握著爹蒼勁的大掌,上頭有著練武多年所生出的厚繭,她一雙美眸孺慕的望著爹。

「爹,可是有煩心事?」別瞧她一個粗枝大葉的姑娘家,若似毫爽不羈「對於察言觀色,她的眼光可是很精的。

「傻孩子,爹有你們這些好兒女,何來煩心事?」

「爹,別若女兒是姑娘家,我也像娘一樣,巾幗不讓項眉,是女中丈夫暱。」她豪爽地說出這一席話,讓大家都笑了。

「是呀爹,妹子扮起男人來,可一點都不輸給我們三人。」三哥哈哈笑道,大家指的女中丈夫是說她胸懷氣魄不輸給男人三哥偏要故意櫻她,說她扮起男人不輸給男人。

獨孤秋雨白了二哥一眼,嬌俏的哼了一聲,接著大哥和二哥也湊過來與她逗嘴說笑,大管家高叔在一旁,也淡笑不語,彷彿適才一室的凝重只是錯覺。

獨孤秋雨知道他們有心事,突然心中一對了,她怎麼會忘記這麼更要的事?趕忙對爹爹說道:「爹,女兒有一事要向爹娘票報。」

喔?有什麼事?說吧。」獨孤擎笑問,愛伶地輕拍女兒的手背。

獨孤秋雨正色道:「當今皇上意圖招攬我獨孤世家為他效力,」

她直直盯著爹驚訝的表情,目光掃過兄長們、高叔和娘親,也都是驚異的神倩,她心下思村,果然,劉武陵說過皇帝想拿控獨孤家的勢力,若來不假,而爹娘和兄長們,肯定已經收到來自江湖的:肖息,正為此事商議著。

「爹,此等大事,可不能把女兒排除在外。」

面對她嚴肅認直的神倩,獨孤擎驀地哈哈大笑,他拍著女兒的手,「好、好,若來什麼事也瞞不了我的女兒,是爹糊塗了,老是把你當小寶貝,忘了你已經長六,能獨當一面了。」

一旁的獨孤夫人認直地若著女兒。「秋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是,娘。」

於是,她將自己遇上皇帝唐允熾,與他過招,知他武功深淺,加上他如何對付令狐絕之事,還有劉武陵與皇帝之間的約定等等,一併說了出來。

上回,為了取消和劉武陵的親事,她只告訴娘親劉武陵欲娶自己,不過是為了得到獨孤家的秘靛,好謀取武材盟主之位,以及當自己決定毀婚,他試圖對她下藥之事。

這回,她把劉武陵與皇帝之間的約定,全都說出來,其中故意漏掉了她與令孤絕之間發生的事,這事,她還說不出口。

此外,她也從爹娘和兄長們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半年來,爹遍佈在武材的線人,早陸續送來各大門派的消息,獨孤世家雖然一向遺世獨立,從不涉入武材的恩怨和鬥爭中,但也會暗中觀察。

這次讓爹憂心的,便是有一股勢力似乎正伸向獨孤世家,原本他們想聯合劉家抵禦這股勢力,不料劉武陵早被皇帝收買了。

眾入一直商量從白口商議到燈火通明,中間大管家命入送來膳食,大夥兒也都是快速吃完,然後撤走,繼續商議著。

獨孤擎在廳堂上來回踱步,思考著接下來的方策,身為長子的獨孤賢站起身說道:「爹,咱們是江湖中人,任他皇帝勢力再大,也不見得能網打盡,為他效勞。」

老二獨孤:」}也站起來,點頭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向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水,這皇帝想讓各大門派變成他的臣子,這妄想也太不實了。」

老三獨孤守建議道:「爹,不如咱們送信給那些同樣不想當皇帝棋子的門派,與他們聯合一起對抗朝廷,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獨孤擎搖了搖頭。「問題就在於,已有多少門派向皇帝降服?當今皇帝少年有為,城府極深,手段狠辣,據我們的人查探,他行事全部秘密進行,就算被他收服的門派,彼此之間也無從得知,他這是各個擊破,互相牽制。」說到這裡,眾人沉默了,都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獨孤擎忽然轉頭若向妻子。「夫人可有良策?」

他這妻子,除了是工湖上的大美人,也是一代俠女,嫁給自己後,便收約光華,舊息藏自身,總是安靜柔順的待在他的背後,為他持家和輔佐一切事宜。

事實上他非常明白,妻子是多麼聰慈只敏捷的女子。

聽到女夫的詢問,獨孤夫人合笑與他深情對望後,便憂難地站起身,來到女夫身旁。

「票夫君,妾身認為,這時正是咱們回到大漠的時刻。」

「回大漠?夫人的意思是?」

「獨孤世家的祖先來自大漠草原,在中原定居了四十多年,如今新帝即位三年,朝中政局已穩,勢力卻開始伸向武林,咱們武功再高,但終究寡不敵眾,孤將難敵千軍萬馬,不如當退則退,歸隱大漠,縱情草原,讓兒女們到大漠去厲練厲練的同時,咱們也可以寄情山水,做一對無憂無慮的老夫老妻,」獨孤夫人說這些話時,語氣輕鬆,卻也深情款款,笑語嫣然的望著艾夫,一如她當年還是十七、八歲時的小女兒樣態,嬌美可人,獨孤擎雙目炯亮,突然放聲大笑,一把將妻子樓入懷中。

「好!夫人說得好!反正咱們獨孤世家從來不稀罕世俗名利,皇帝小子要統一汪湖,咱們不膛這渾水,回咱們老祖宗的地盤去,縱倩草原,寄情山水,哈哈--只不過要辛苦我這幾個孩子了!」

「爹、娘,去大漠好啊,孩兒早想去見識見識了!」老二笑著拍手讚好。

「是呀爹娘,孩兒不伯吃苦,就伯被人控制,受那皇帝小子的窩班氣,」老二也附和道,能去六漠,他是第一個贊成。

「只要爹娘一句活,天大地大,孩兒到哪兒都相隨,高叔,你說是嗎?」老大笑著轉向大管家高叔,高叔也是個性子海派的大人物,大力拍著桌子。「沒錯!老爺、夫人,我和梅香一輩子都跟著兩位主子,管他上月山下油鍋,忠肝義膽,至死不渝!」

「高叔,咱們是去遊山玩水,只不是去打仗,哪來的刀山油鍋啊?」獨孤秋、雨笑著數落他幾句。

其他人聞言都笑了,原本沉窒的氣氛,因為這個決定而變得海闊天空,他們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一旦決定了事情,便不會拖泥帶水,接下來很快商議著退出中原,回大漠暫避之事。

世事無常,說不定換個皇帝,局勢只不同了,十幾年後再回中原,只是一條好汗留得請山在,不伯沒柴燒。

獨孤擎、高叔及二名兒子針對行事步驟商議細節,例如留在中原的產業,哪些要留著,哪些要賣?集獨孤世家其他分支子孫退出中原?都必項先想好對策,一切都要秘密行事,可不能讓皇帝小子知道。

夜色不早,剩下的是男人們的事,獨孤夫人和女兒先退出了議事廳,想去沐浴,然後為女夫、兒子準備宵夜。

獨孤秋雨跟著娘親走出議事廳,她本想回房,但被娘叫著一塊兒走,說有事要和她聊聊,因此她跟著娘回到主院。

「梅香,你和其他人先下去歇著吧,有事我再喊你。」

「是,夫人。」

退了梅香和所有丫寰後,獨孤秋雨好奇問道:「娘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女兒私下說?」依她猜,娘可能是就獨孤家回大漠一事,要跟她叮囑什麼吧,心下正好奇著。

突然,獨孤夫人一個快手出擊,扣住女兒的手腕,讓獨孤秋雨大驚。

「娘?」

這個突襲令獨孤秋雨粹不及防,被扣住的手動彈不得,長袖被擂然拉起,露出白嫩女口玉的手臂。

當見到女兒手臂內l貝業的硃砂痣已經不見時,獨孤夫人清撤無波的美眸緩緩抬起,直直盯住她。

一對上娘親逼視的目光,獨孤秋雨襄時心虛不已,整張臉紅到了耳根子,彷彿要滴出血似的。一如她明白娘親的思緒,娘親也若透了她的想法。

「是誰?」

淡淡的兩個字,沒有喜怒哀樂,沒有張顯的情緒,卻自有一股不容隱瞞的威勢,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獨孤秋雨知道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向娘親坦白。

「令狐絕。」她低下頭,羞漸的吐出三個字後,再也不敢抬眼若娘親,也不知娘親是怎麼發現的,還是誰說留了嘴?此刻她心跳如擂鼓,就伯娘親大發脾氣,相較於爹「她更伯娘,因為她知道,娘平口是不發怒的,一旦發怒,別說這大宅子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會叮得喋若寒蟬,連爹也會叮得跪地求曉,她正等著娘親發怒,自己已做好求贖罪的準備,眼淚都蓄勢待發了,只要娘一開口,她就要跪下去,抱著娘親的腿,哭倒長城萬里。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娘親非但不貴一詞,竟放開她的手,轉身朝一旁的大紅木椅坐下,還端起適才梅香泡的菊花盅,慢條斯理的喂飲起來。

獨孤秋雨呆站在原地,好半天不曉得該怎麼辦?娘的反應實在大大出乎她意料。

餵了一口菊花盅後,獨孤夫人才清冷的開口。

「你喜歡他?」

「我……」她本來想否認的,可是話到了喉間卻無法說出個不字,最後低下「我……」她本來想否認的,可是話到了喉間卻無法說出個不字,最後低下頭,羞的回答:「不討厭。」

獨孤夫人放下菊花盅,水靈靈的美眸瞇出一抹狡黔,直盯著女兒。「只是不討厭?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委屈把我的女兒嫁給他,但只不能便宜了他,不如殺了他。」

獨孤秋雨原本羞愧垂著頭,一聽到娘要殺他,立即驚愕抬起頭。

「不行呀,娘!」

「怎麼不行,他欺負了你,我豈IL曉他?」

見娘臉色冰:令,她不禁急了。「娘,他、他不是故意欺負我的,當時女兒中了毒,他是為了幫我祛毒才會……」說到這裡,也非常明白了。

獨孤夫入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獨孤秋雨在娘親微瞇的目光下,知道自己終於說留了嘴,她原本只告訴娘劉武陵對她下藥的事,現在好了,不小心把沒說的也說口而出了。

獨孤夫人輕哼。「娘是老江湖了,你想瞞我,道行還低得很暱。」

「娘……」獨孤秋雨來到她身前,跪下來,拉著娘的衣裙,可伶兮兮的瞅著她,既然瞞不過,只好使出女兒撒嬌的若家本事,若直的把娘惹怒了,對令孤絕放出劫殺令就槽了,想到這裡,她就心慌。

獨孤夫人審視女兒臉上的不捨和擔憂,心下明白女兒對這個令孤絕是有感倩的,那令孤絕也真有一套,她這女兒一向頑固倔強,對劉武陵死心塌地,他倒有本事,把女兒的心給偷了。

「他倒是聰明,找機會1巴你吃了,然後再來提親,好個先斬後賣,也不伯惹怒我獨孤家。」

獨孤秋雨驚呀地問:「娘怎麼知道他要來提親?」

「他留了封書信給我,信中把過程全都告訴我了,說他十日後會親自來下聘,求我作主把你許給他。」

獨孤秋雨憲憲全全傻住了。

他留書給娘?

她瞪大眼,張大嘴,這事聽起來很有鬼,似乎哪裡不對勁,她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原來令狐絕是伯她反悔,所以先下手為強,直接把他要了她身子的事向娘說,這麼一來她不嫁也不行!

還說伯她沒了藉譽?放屁!這個奸詐狡猾的傢伙!此刻她直恨不得他也在場,就可以」尺」尺掐住他來洩債。

獨孤夫人一邊望著女兒忿忿不平的表情,一邊憂難的端起菊花盅,餵了幾口,然後用繡帕輕輕按著嘴角殘餘的濕潤,一副見慣大場面的悠悠開口,「既然他救了你,你的身子也給了他,我該向他收多少聘禮好暱?」

獨孤秋雨瞪向娘親。

「娘。」

「什麼事,女兒?」

「你要賣女兒?」

「正在考慮。」

獨孤秋雨原本是來求娘答應的,可是現在知道只被令孤絕耍了一計,於是改變主意了。

這個可惡的令狐絕,豈可讓他太稱心如意,就算要她嫁他,也別想她會那麼容易答應,起碼要讓他多受點挫折才行,否則以後她還怎麼治他?

她搖著娘的膝頭,激動的告訴娘。「娘,你可知,那令抓絕實在太狡猾了,女兒的終身大事怎麼可以這麼輕率?倘若他來提親,娘你定要給他下馬威,不然女兒嫁過去,肯定被他欺了去!」

獨孤夫人好奇的問:「囑?你倒說說,他怎麼個狡猾法?」

「他狡猾極了,那個麗彤兒,就是他扮的!」此話一出,果然見到娘變了臉目,現在娘知道這令狐絕不是昔通的奸作了吧,哼哼。

她本來是跪著,這時1瞬得意地站起身,在娘旁邊的椅子坐下,攀起娘的菊花盅來品嚐,這菊花盅是梅香贖的拿手絕活,菊花藉肝明目,舒緩頭痛,鬆弛神經,正是她需要的,她舒暢地吁了口氣。

獨孤夫入先是震驚了好一會兒,接著細細思裡,那麗彤兒她是見過的,怎麼都看不出是男人扮的呀。

傳聞令狐絕之所以被稱為武材奇人,便是因為他的武功路數詭話,高深不可測,她曾若過一本武材異聞記載,有一種軟骨功,能讓人的體形完全改變,讓高個子變成侏德,當時她只當這是捕風捉影誇大了,想不到真有此奇功。

獨孤夫人禁不住嘖嘖稱奇。「這軟骨功可直神奇,憲全教人若不出哪,如此傳奇人物,若成為我獨孤家女婿。倒也不錯。」

最後一句話說得獨孤秋雨息嗆喉嚨,劇咳不已。

「咳咳咳--娘!你、你不生氣?」

獨孤夫人瞪了女兒一眼。「有什麼好氣的?這令孤絕1言中寫得至誠至信,還對娘發誓,他會一心待你,況且他長得很俊,」

「娘怎麼知道他長得俊?」

「他隨信附上了一張他的自畫像。」

獨孤秋雨整個人跳起來。「他居然還送上他的自畫像?直是太過分了!他以為他這麼做,我就治不了他嗎?!我照樣要役局擺陣等他,再不行,就把他的畫像拿出去張貼,拿出高額賞金向全江湖人通絕他!」

獨孤夫人眼兒一亮,女兒這番話說得她局開眼笑,「果然沒錯,他說伯你跟他拗牌氣,可能會設陷阱刁難他,不肯嫁他,所以他求我勸勸你,還說只要我肯把你嫁給他為妻,他願一生一妻不納妾,還願意全力助我獨孤世家脫離皇帝小子的陰謀,他還直是挺瞭解我女兒的性子暱,果然有兩把刷子。」獨孤夫人邊說邊笑,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欣賞。

「娘!」獨孤秋雨欲哭無淚的瞪著她,聲音已帶了哀號。

獨孤夫人好笑的若著女兒,沒再說下去,心中卻已在盤算著,這個令狐絕似乎頗神通廣大,她倒是很想會會他。

皇帝小子的勢力不可低估,這令抓絕若對女兒是真心真意,她也有意促成。

在這天下局勢緊繃的時刻,能有一位武功高強只深具謀略的男子保護秋雨,她這做娘的也會安心。

獨孤夫人表面上若似平靜,實則心下惴惴不安,她這幾口特別心神不寧,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驚悸,這感覺是突然的,這一、兩日才產生,她忙做了一個吐納,但願這只是她多慮了,在獨孤世家撤出中原前,可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獨孤夫人卻不知,她的預感是正確的,原本獨孤家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一個月之內打點好,帶著所有獨孤族人遠離中原,前進大漠,沒料到不出十口,獨孤家就出事了。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1:10

第八章

七日後的夜晚,一群武功高深的黑衣人闖入獨孤家,制住了熟睡中的老三獨孤守,接著又驚醒了其他人。

不過黑衣人並未與其他人過招,而是用月架在老三的脖子上,將獨孤老爺和夫人,以及其他兩位兄弟引來。

當他們匆匆趕到老三的院落時,發現早有入以逸待勞的等待他們,而當獨孤擎喝問來者身扮時,劉武陵的出現,令他們皆為大驚。

原來,這劉武陵早收買了獨孤守身邊的一個小丫寰,讓她在三公子的茶水裡下了迷藥,迷昏了三公子,劉武陵便帶人輕而易舉制住三公子,並以他要肋其他人。

這劉武陵狠絕了,武功被廢後,仍燒不滅他的」映子野心,一收到小丫寰的通報,便知獨孤府的秘密行動,立即帶人將獨孤府團團包圍,氣得大公子和二公子痛斤他一頓,罵他出賣朋友。

「人各有志,各位怪不得我,怪就怪各位太不識好歹,我奉當今皇上命令,帶領各大高手,將獨孤府團團圍住了,現在獨孤守在我手上,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劉武陵冷冷的說道,此刻的他,完全不再是那個眼角含笑,謙恭有禮,溫文如玉的陵兒了,他1見在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沉,與先前判若兩人。

見到這樣的陵哥哥,獨孤秋雨感到心驚和債怒,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如此對待獨孤家。

四周人把將整個獨孤府照得亮如白晝,若這勢力,包圍的人不少,足有百人之眾,其中不乏武材中各大門派的高手,如歐陽雙燕、南宮家、還有南山派的人都有,讓獨孤家暗暗心驚。

「睦兒,昔口老夫待你不薄,我和夫人視你如子,賢兒三人也視你如自家兄弟,你怎可恩將仇報!」獨孤擎聲如洪雷,眼若洞鈴,目光如拒的瞪視他。

劉武陵只是冷笑一聲。「在下正是來報恩的,皇上有意招攬獨孤世家,我來,正是給各位一個向皇上投誠效忠的機會。」

眾人目毗盡裂的瞪著厚頗無恥的劉武陵,但老三在他手上,不敢衝動。

獨孤夫人低低輕歎。「家賊難防……」她若著陵兒,見他面色冷漠,若似鐵了心,讓她心中不禁惋惜,昔口視若己子的陵兒,如今已被名利熏蒙了眼,以獨孤家換取他的前程,成了皇帝小子的走狗。

「皇上駕到」

在兩方對峙之時,傳來一聲高昂的唱名,聽到皇上二字,獨孤家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皇帝會親自來,而且來得這麼快,實是始料未及,對劉武陵的背叛又怒又是恨。

在眾人簇擁下,一名身長玉立的男子大步而來,人光照亮他俊偉德難的孔,也照出他一身的威儀。

在他身後的護衛個個威武漂悍,若得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駕臨之後,已有人拿了一個座椅放在眾人面前,唐允熾長袍一掀,瀟灑的坐上去,這動作完全優雅,貴氣天成。

在他坐定後,一旁的護衛喝道:「見到皇上還不叩首!}護衛一說,眾入立刻跪伏三拜,高呼萬歲,唯獨獨孤家的人始終冷傲的站著,他們雖是江湖人,但向來不管江湖事,更不理朝廷,要他們跪下,除非拿刀殺了他們。

護衛等人見他們不跪,厲喝道:「敢不敬皇上,來人!」

「無肪。」唐允熾揮手制止,原本想上前逼迫獨孤家下跪的護衛們,便只退回到原處,唐允識的目光從獨孤家眾人臉上掃過後,視線便落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臉上,此人氣度不凡,雙目有神,粱鶩不馴,一若便知是獨孤家的主人,而身旁的女子,氣質雍容,冷靜沉著,自然便是獨孤夫人了,「獨孤擎,朕這次來,是想招攬你們,只要獨孤家肯對聯宣誓效忠,月關朕獨孤擎冷冷開口,「皇上帶著各大門派高手和官乒,圍住我獨孤府,這還不算為難嗎?」

唐允識面對他的怒目和質問,絲帶不以為意,言笑晏景的回答他,「傳聞獨孤家的人武功高強,江湖各大門派都對你們忌三分,朕其實很想見識見識獨孤家的功夫,所以召集各大門派,加上聯身後這十六高手,以及外圍兩干官乒,想試一下,獨孤家上下百餘人口是不是個個都武功高強?」

兩千官乒?

獨孤家的人皆驚怒不已,皇帝竟然派了兩千官乒來圍堵由此可見他是勢在必得了。其實要突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獨孤老三還在對方手上,而且府中傭僕未必人人皆是高手,若要強行突破,必有死傷。

皇帝打的主意便是用其他人的性命來逼他們就範,雖然他們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情勢所逼,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獨孤夫人身段一向柔軟,她微笑道:「皇上既然想招攬我獨孤家,何必擺如此大的陣仗?只要皇上肯善待府中所有人,我夫婦和兒女們願意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好!」唐允識哈哈大笑。「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識大體,懂得體恤朕的心意,朕在此宣佈,獨孤擎,朕封你為二等候,封你夫入為二等夫人為了以示朕對獨孤家的重視,朕聞你有一女,容貌秀美,;昌婉賢淑,朕將納你女兒為妃子。」

獨孤秋雨驚愕地抬頭,她瞪向劉武陵,劉武陵的眸光卻移開了,迴避了她的視線。

這男人終究還將她獻給皇帝,用她來換取自己的功名富貴了。

獨孤秋雨以為自己不會再心痛的,可是人心是肉做的,明知自己的情意很笨、寧民愚蠢,可她還是心痛了,倘若愛一個^可以隨心所欲,想愛就愛,想不愛就不愛,這世間哪來的這麼多煩惱和痛苦?

她現在只覺得悲傷和伶憫,不是為自己堪憂的前途,而是為劉武陵,她的陵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應該是光明磊落、威武不屈的大丈夫啊,怎麼會變得如此陰瞼卑鄙,甘願屈於權勢,成為皇帝膝下的一隻詢暱?

劉武陵雖避開她的視線,卻只忍不住抬眼,一對上雨妹悲伶惋惜的眼神時,他不由得震了下身子,下巴繃得死緊,拳頭也握得青筋浮起。

不要用這麼可伶的目光來看他,他不需要同情,她該擔憂的是她自己才對,為何到了這時候,她還有閒暇擔心他?那伶憫的目光令他狼狽不堪,恨不得逃之夭夭,還升起一抹自漸。

不大女夫行事,便該當為則為,無毒不女夫,既然他選擇了不擇手段,便沒有退路。他被廢去武功,除了投靠朝廷,沒有其他路可選了,在知道如塵公子就是皇帝本人時,他便下了決心要把雨妹獻給他。

很快的,劉武陵的臉色只恢復冷靜,目光冰冷得沒有一絲情緒,也不再看向那一雙水要美眸。

獨孤家的人在聽到皇帝的宣告後,明白這麼做等於是以他們女兒為要肋了,說得好聽是納妃,賜乎富貴,說得難聽扮明是人質。

獨孤擎正欲衝動上前杭議,卻被一旁的夫人給拉住。

獨孤夫入趕緊以眼神向艾夫示意,要他忍住,接著她言笑景晏的上前,向這位年輕的皇帝恭敬一福。

「聖上。」獨孤夫人福身後,抬起臉,唇邊笑意輕淺,目光合著景仰,悠悠說道:「承蒙聖上抬愛,獨孤家深藏榮幸,小女能得聖上眷寵,是她大輩子修來的福氣,民婦等人將開始準備三日後讓小女進宮。1這夫人不簡單,到了這時候如此淡定,唐允熾早聽聞這獨孤夫人是聞名江湖的女俠,亦是個聰明的女人,此婦雖然已中年,卻依然貌美,不知她女兒是否承襲了她的美貌?

打從聽到皇帝來了,獨孤秋雨便掩身到兄長身後,剛好文件住皇帝的視線,現在一聽到皇帝要納她為妃,心知終究躲不過,要露餡兒了,唐允識微微一笑,命令道:「不用等三日了,今日就讓她隨朕一塊兒走吧,」話中充滿威儀,聽起來是沒得商裡的餘地了,獨孤夫人心中一""t.但表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淺笑款款,恭敬右加。

「聖上有令,臣等哪有不遵守的道理,可否給民婦一點時間,和女兒說說話,畢竟是嫁女兒,總是要打點打點,」

唐允識心想,這麼短的時間,諒他們也搞不出花樣來。

「准,」

「謝聖上。」

獨孤夫人轉身,拉著女兒回到屋裡,狀似要幫她準備行班,還有說些出嫁前該叮囑的話。

把女兒帶回屋裡後,獨孤夫人立刻神色一凜,先在肩內四處察看後,再回過身,面色一""t.對女兒正色道「獨孤秋雨,身為獨孤家的人,在這急難的當口,你可願意不借代價,助家族人脫困?」

獨孤秋雨一聽娘突然連名帶姓的喚她,並且一臉嚴厲,便知道在這生死存亡的當頭,娘有任務要交乎她,她立刻正經的回答。

「娘,秋雨雖是女子,亦跟丈夫一樣不畏生死,為了保全獨孤家,女兒就算一死也不足借。」

「好!你現在仔細聽著,我獨孤世家是榮是死,便靠你的機智和膽識了。」

獨孤秋雨目光一亮。「娘的意思是?」

「臭皇帝圍我獨孤府圍得滴水不漏,他以為這麼做,就能擺平我獨孤世家嗎?他也太小看咱們了,咱們能讓武材各大門派畏俱三分,可不全靠武功,這次咱們只是輸在時口不夠,措手不及,只要給我十日,包那皇帝小子也拿咱們沒轍。」

「娘,您有辦法讓大家平安脫困?」

獨孤夫人點頭。「當初你祖父蓋這座大宅時,建了秘密通道以防萬一,此事只有你爹和我知道,連你兄長們都不曉得,如今正是存亡危息時刻,獨孤家上下要全部脫困,就靠這密道了,可恨你爹和哥哥們被制住,加上高手太多,若強行脫困,必有死傷。」

說到這裡,獨孤夫人眼中露出悲債。「孩子,為了讓獨孤家上下百餘人口全身而退,娘不得不以你當賭主,皇帝小子一旦1匆你帶走,他必認為有人質在手,不伯咱們不聽令於他,這時定會鬆懈,絕料不到咱們還有後手。能不能走,就在這一時了,所以你聽好,你跟皇帝走後,這十日內要想辦法保護自己,到了第十日,你一定要逃走。」

她刻意壓低聲音,除了自己和女兒,別人是絕對聽不到的,獨孤秋雨一聽便明白了,爹娘會在第十日帶著所有人逃離,到時消息必會傳到皇帝耳中,她必須在皇帝震怒動了殺機之前逃走,否則將難以倖免。

成了,獨孤家全部脫逃,敗了,只有她一人犧牲。

不管成敗,死傷將只有她一人,這已是計劃中最好的結果,換成她,也會這麼做。

獨孤秋雨精神大振,她臉上沒有絲毫悲傷畏俱。

「娘,我明白了,你放心,身為獨孤家的兒女,必不負使命,」

獨孤夫人望著女兒的笑容,不禁紅了眼眶,她撫上女兒秀美靈慈的臉蛋,她的孩兒呀,她怎麼捨得讓她冒險,可現在除了這方法,確實沒有其他的了,她原本想拖得三日,可那臭皇帝狡詐得很,連三日都不肯給,若是能拖得三日,便能等到那武材奇人令孤絕,想到這裡,她目光閃了閃。

或許,在女兒的一線生機,便掌握在令狐絕手中,但她沒有說出口,只緊握住女兒的手,只低聲說了些話。

半個時辰後,獨孤秋雨帶著包袱,在皇帝派來的護衛監視之下,向爹娘和兄長們辭行,只望了高叔和梅香峽及其他僕人一眼,翠兒二人原本拚死拚活想跟隨她,幸好娘親點了她們的睡穴,否則要是她們跟來,到時要逃走就更難了。

她將他們臉上的難過收入眼中,她蒲灑一笑,轉身離去,離開了獨孤府,獨孤秋雨坐在馬車裡,馬車行走了一夜一日了。

昨夜宿在馬車裡,一路顫簸讓她睡得很不安穩,不過她並不是一點苦都吃不得的弱女子,所以這點顛簸難不倒她,而且她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必項養精蓄銳,隨時應付未來的困難。

在馬車裡,她忐忑不安擔憂著爹娘和兄長,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在第十天順利脫困,同時也頭痛地思考自己的脫身之計。

她所乘的馬車外圍都布了高手以防她脫逃,連與她共乘的兩名侍女都是武功高手,是唐允熾安排來伺候她,也是來監視她的。

在這層層監護下,她根本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獨孤秋雨不禁開始擔憂,萬一自己脫進失敗,恐伯會惹得皇帝震怒而殺了她。

想到死,她卻是悠然一笑,只要家人沒事,她獨孤秋雨死只何妨,只是惹了爹娘和兄長傷心,讓她於心不忍。

她掀開小方格簾子,望向天邊一朵雲彩,此刻已近黃昏。不知為何,腦子裡競令狐絕的臉。這傢伙還說要向她家人提親暱,等到他來,卻發現人事全非,她還被皇帝帶走了,他會如何反應?

會來救她嗎?

億及他幾次救她於危難中,在范無頭緒之際,她對他有了期待。

想到這裡,獨孤秋雨不禁苦笑著搖頭。

秋雨啊秋雨,你不是很氣這個人嗎?怎麼會思念起人家來呢?就算令狐絕真的喜歡你,可如今要對杭的是朝廷呀,莫說皇帝自身便是一個武功高人,他只要一個命令,就可以調乒迪將,以數十萬之眾來攻戰一人。

再者,現在幾個重要門派都落入他的掌控中,除了逃,誰敢與朝廷為敵?

她自嘲著,可不敢把自己想得多有魅力,令抓絕不會傻到為她自投羅網,付出性命的。

馬車突然停下,獨孤秋雨收回神智,好奇地望著外頭。

離開鳳城後,走了一夜,此時已接近晚膳時刻,馬車停在官道上,一旁便是青山綠水,還有大片草地,這些人若似要在這裡稍做歇息。

她並不打算下車,十日被皇帝看到自己,其實現在她擔心的便是皇帝見到她之後的反應。皇帝一直把她誤認為是麗彤兒,她也將錯就錯,萬一他認出自己,便會明白她欺騙了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哪,豈容人把他要得團團轉?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不安像一層烏雲,逐漸籠策她,因美景而愉悅的心情也蒙上了陰影。

「獨孤姑娘,皇上召見你。」車外這時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獨孤秋雨叮得渾身一僵,她剛剛才在擔心要見皇帝,現在居然就來見她了。

「皇上召見我何事?」

「姑娘見了皇上自會知道,何項問這麼多,快走。」外頭的男子顯然沒有太多耐性。

獨孤秋雨暗暗咬牙,心想該來的總是來了,既然躲不過,就兵來將檔,水來土掩吧,到時看著辦,她掀起車簾,跳下了車,跟著男子走向前頭,來到唐允熾的馬車前。

「稟皇上,獨孤姑娘帶到了。」

這時繪著玄紋的車簾內,傳來一句低沉沉威嚴的嗓音。

「掀開車簾,」

兩旁的護衛1芬車簾高高掀起,露出高坐在車廂內那威儀尊貴的身形,以及俊逸無匹的面容。

獨孤秋雨低著頭,卻可以感覺到隨著車簾的掀起,一道灼銳的目光射來,正盯著自己。

「咦?」

一陣衣袂飄動,在眾人還來不及回神,獨孤秋雨也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刻,她的下巴便被大掌托起。

原來就算她低著頭,唐允識依然一眼就認出是她。她不知道,從那口在琴仙坊與他過招後,她的一聳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眼神,都已經刻在他腦海裡了。

「是你?」他的氣息突然靠得好近,熱氣拂過她薄嫩的臉皮,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眾護衛也被皇上突如其來的舉止叮到,料不到尊貴的皇上竟會為了一個女子跳下車,一反他平日沉靜穩重的形象。

唐允識昨夜並沒有注意到獨孤家的女兒生得是何模樣,他要納她為妃,只是權衡考慮。對一個皇帝來說,納一個妃子,跟宮裡多一個人吃飯役有分別,他沒料到,自己帶回的女子竟是那個麗彤兒,不對,她不是麗彤兒。

他似是明白了什麼,精亮的目光逐漸轉為幽深,笑意從眼中擴散到嘴鼠俊美得迷人卻也詭異得讓人心驚膽顫。

獨孤秋雨此刻覺得他的笑很賊,讓她一顆心吊得老高,也討厭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沒事幹嘛笑這麼賊?」她的口氣大不尊敬,引得其他人眉頭緊皺,可唐允熾卻一點也不介意她的無禮。

他粗魯的指腹緩緩滑過她柔嫩光潔的下巴。

「原來你是獨孤家的女兒。」

被他托著下巴,逼得獨孤秋雨不得不與他對視,正當她想拍開他的手掌時,唐允熾將她腰間一摟,帶上了馬車。一陣風帶過,車簾也被蓋下,遮住了外頭所有的視線。

「都退下。」他對車廂裡的侍女命令道。

兩名侍女立刻匆匆下車,寬大的車廂只剩她和皇帝兩人,卻沒有因此感到寬敞,反而因為唐允熾姍氣的威逼而顯得更加狹官。

她不盈一握的腰陷在唐允熾的鐵臂中,被迫貼著他的身軀,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她從他眼中若見了點撒的欲人,讓她心中咯瞪一聲,花容瞬間蒼白,倘若他現在就要碰她,她可如何是好?

十日,本以為只要撐過十日,但是才過了一日,這皇帝就對她起了色心,能不能撐過今晚都不知道。

唐允熾細細打裡她橘致的面容,指腹也緩緩撫過她的唇,迫人的目光令她冷汗。還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唐允識瞇細了眼,「怪了,我怎麼覺得你這雙眼睛,好像在哪兒看過?」

獨孤秋雨緊抿唇瓣,全身緊繃,感覺每一根寒毛都豎立著,哪裡還有心思理會他的話,「芍兒?」

當唐允識喊出這個名字時,她忍不住輕微一震,雖然她極力想隱藏,可是兩人靠得太近,唐允熾何其心細,絕不會漏掉她細撒的反應。

「果然是你。」他原本還有些疑慮,見到她的反應後,便確定了,臉上有讚歎和欣賞。

他恍然大悟,自己並非好女色的人,怎麼會同時思念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想不到她們竟是同一人。

望著這張美麗中帶著英氣的容顏,想到初見她時,帶給自己的驚艷,那時她的身影就在他腦l每裡洛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欣賞聰慧的女子,沒想到在收服獨孤家時,會一併得到她,這大概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思及此,他眸光轉為幽深,心內撒起一股熱,括下唇,吻住她的嘴,她的驚呼被他姍氣的吻盡數吞沒,成了唔悟的掙扎聲。

他的手臂一收,圈住她的腰,將原本要急急退開的她給攬入體裡,另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將她的芳唇迎合他的吻,讓人舌探入,:咨意品嚐。

獨孤秋雨氣債交加,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杭拒,十日未到,她不敢強拒,卻知道皇帝情動了。藉由相貼的身子,她感覺得到他身下的硬物正抵在她腿間。

在掙扎無效後,她強忍著羞憤,一張唇瓣在他的吮吻逗弄下,已經微微浮腫,嫣紅得恍若塗上了牡丹的花正當她急急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讓皇帝消火時,這時有人通報。

「聖上。」

有人來了,她心中歡喜,這一聲叫喚來得直是時候!咦?他怎麼不應呢?

臭皇帝居然還在吻她,沒有中止的打算!而且他的大掌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胸部了。

「唔有人來了。」

「不必理會。」

不理會?開什麼玩笑!真是色慾熏心!她的功夫比不上他,只無法將他推開,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她不要他碰她!難道最終,自己還是躲不過這一關嗎?

獨孤秋雨眼眶一熱,心中氣苦,升起一股絕望。這時她不由得想起令狐絕,儘管每次緊要關頭他總會及時出現,可是這一回,十日是等不到他的救援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多麼希望他就在身邊,多麼渴望聽到他促狹的耳語,即使是逗她的,卻也僵柔無比,總有一股安撫的力量,平復她的不安。

在她不抱任何希望時,外頭只傳來手下的低喚。

「聖上,白鶴山莊的人來了,」

聽到白鶴山莊,唐允熾終於停手,卻也沒放開她。

「白鶴山莊派人來了?」

「稟聖上,來人已帶到,正等著勤見。」

「掀簾。」唐允識威嚴下令,護衛立即將車簾掀起,掛在上頭。

在馬車旁,一名女子正低首伏蹲,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輕紗羅裙,頭上梳了一個垂董,身姿如玉,伏蹲在下,等著皇上的指示,而她身後,則同樣伏蹲了六名男子,整齊畫一的排兩排,低著頭,「你是白鶴山莊的人?」唐允識問。

「是的,民女是白鶴山莊莊主之女,特奉爹爹之命,前來將白鶴山莊的令牌獻給皇上,白鶴山莊上下皆願意效忠皇上,任皇上差迪。」

獨孤秋雨心中一驚,白鶴山莊乃天下第一大連白鶴山莊也向皇帝投誠了,不過奇怪的是,為何這女子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耳熟暱?

「抬起頭來,」唐允熾命令,伏蹲在下頭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這是一張傾城美貌,含波似水的眼兒如天上星子。

一見這張臉,獨孤秋雨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得凸出來,那張臉明明是麗彤兒!不對,是令孤絕,只不過穿著打扮改變了,但確確實實是令孤絕那張禍水的顏。

他何時變成白鶴山莊的人了?

她太驚冱了,歡喜的情緒充斤胸間,幸好唐允熾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唐允熾沉靜地打裡那張艷冠群芳的容顏,視線從美目到頸子,逐一往下打量後,再回到那雙秋水如門的美眸。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李茵茵。」

「有何身份證明?」

李茵茵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珮,恭敬地說道:「民女這塊玉珮,是當年爹爹娶娘時,以這塊碧玉作為信物,向江湖人宣示對娘的心意,這塊玉極為稀有罕見,相信江湖人都識得,娘把這塊玉給了菌茵,就是要請皇上過目。」他的嗓音如珠玉相擊,婉轉好聽,話中的誠意極為打動人。

唐允熾朝護衛首領示意,那名護衛首領隨即上前,拿過玉珮細若,他是江湖人,自然可以判斷這塊玉的直假。

在仔細分析後,他朝皇帝點點頭,便將玉珮交還給李茵茵。

「你爹派你來,除了送上令牌,還有何交代?」皇帝的語氣放柔,聽得出是信了。

「爹說,皇上是一代梟雄,亦是明君,白鶴山莊能為皇上效忠,是敝莊的福氣,除了命孩兒親送令牌來,也命孩兒隨侍身側,聽憑差迪,以示對皇上的忠誠。」說著,只呈上刻有白鶴雕紋的令牌,交給了護衛。

當他說到「隨侍身側,聽憑差迪」八個字時,那張芙蓉臉上呈染了一抹紅,如天邊晚霞的紅光,綺麗迷人。

唐允熾銳目幽亮,薄唇逸出一抹意〔未呆長的淺笑。「莊主對朕如此示誠,令朕甚為感動。」

化名李茵菌的令孤絕,那一雙秋水波光,與皇上炯炯有神的鷹眸對映著,最終,似是受不住聖顏龍眸而羞怯得低下臉,舉手投足不勝嬌羞,恍似她不只折服皇上的尊貴,亦對這年輕俊朗的當朝天子心生愛慕。

舉幾世間男子,:沒有人會排斤自己被其他女人仰慕著,更何況是如此嬌羞的大美人,唐允熾亦不例外,他身為習於掌控人心的天子,對於李菌菌的愛慕神倩是滿意的。

他向李茵茵伸出了手。「過來,」

「是,皇上。」

李茵茵,不,應該是令狐絕,他仙姿妮溺的起身,伸出袖裡的凝脂玉手,放在唐允熾的掌心上。他的笑,絕美艷麗得連天邊彩韶都為之失色,他波光數濫的美眸,合情脈脈盯著皇上。

無人知曉,他是笑裡藏刀,這把刀無比鋒利,一月下去,殺人不沾血的。

當他的目光縹到一旁蒼白卻帶著驚喜的小臉時,瞬間轉成了遙柔春水。

他是來搶親的,唐允識竟敢帶走他的女人,管他是玉皇大帝還是人間帝王,動了他女人,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1:28

第九章

他來了,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在這緊息的當口,用最驚世駭俗的方式現身,他為她而來,為了她願意深入龍穴,這種喜悅,比她意料中的還要強烈。

獨孤秋雨的心跳懷杯敲打著,胸口間的喜悅幾乎要滿溢出來了。發現眼底一澀,她趕忙低下頭,深伯被人發現她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心情平復下來。

因為他的出現,解除了她被皇上拆吃入腹的危機,由於他向皇上說有事票報,這顯然是一個不容旁人偷聽的密事,所以皇帝放過了她,讓她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獨孤秋雨強力克制著內心的激動,不讓彭:拜的倩緒顯露在臉上,畢竟現在車廂內還有兩名侍女在監視她,她絕不能露出任何讓人起疑的神色,馬車只開始行進了,內心翻騰的情緒讓她必項掀起小窗格簾子,讓黃昏的微風吹去一些燥熱,浮動的心才能有一分難得的平靜。

今晚夜宿在驟站,當馬車來到驟站時,護衛首領遞給派駐在驟站的官乓一個玉符。

驟站官乒拿出另一半的玉符和護衛首領所出示的玉符核對之後,便急急去通報大人,不一會兒一名官員趕忙出來迎接,將一行人請了進去,馬車交由負責的人牽去。

獨孤秋雨分配到一間獨立的廂房,兩名侍女守在前廳,前廳與內房只不過隔了一個簾子,她有任何舉動,都瞞不過那兩名侍女。

既然玩不出花樣,稍做梳洗後,她便乖乖就寢,吹熄了燈人,躺在慶榻上,眼l睜得大大的,直盯著慶頂,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不知道令狐絕睡在哪一間廂肩?除了前廳的侍女,週遭鐵定還有人守著,要想與他單獨相處,根本沒機會。

她想問問他,他是否已有脫身之策?

像他這麼狡猾的傢伙,連皇上都被他騙了,肯定已有萬全之策,她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想到這裡,她的唇角抿出了笑意。

躺在慶上,閉上眼,她告訴自己多想無益,昨夜睡在馬車上,今夜要好好補個眠。

才這麼想著,突然間她感到異樣,才翻過身,便在黑暗中望見一雙明亮的眼睛。

「誰」一字尚未問出口,唇上一熱,對方搗住了她欲開口的唇。

「是我。」

令孤絕?!

一聽出他的聲音,她立刻靜止不動,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雙有力的手臂已抱起她將她樓在寬大的懷抱裡。

「雨兒。」熟悉的輕喚如冬口的暖陽,;溫暖了她的心頭。

就算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臉,她也能聽出他、感受他、聞到他,不知何時,她竟然已經對他如此熟悉了。

在他的體抱裡,她的心從沒跳得這麼厲害過,甚至有種想就這樣一直窩在他懷中的想去。

干頭萬緒,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想對他說,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在他面前,她竟不自覺流露出小女兒家的媚態。

「怎麼現在才來?」她委屈的聲音壓抑了一扮哽咽,其實他來得已經很快了,可是她就是要向他抱怨幾句,彷彿不這麼做,便無法發洩自己的苦悶,這也是在對他撒嬌。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輕撫她的發,呵寵的語氣令她聽了只是心頭一酸,只是感動,似乎唯有依偎在這肩膀上,才能讓她的心靈得到休憩。

以往類似這樣的肉麻話,她聽了不知多少次,卻都沒有比這一次來得讓她開心他來搶回她了,直到此刻,她才直正感到踏實,知道這男人是真的愛著自己。

她閉上眼,細細感受他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以及耳畔吹拂的氣息,聽他說著愛慕的話語,可也因為這樣,才讓她擂然覺醒,突然發現一件事,他現在是男兒身,不是女兒身!這麼做豈不危險?

「你也太大膽了,竟然恢復了男兒身,還夜闖進來,要是被發現怎麼辦?」她忍不住輕責他,令狐絕目光一亮,聽出她語氣中的擔憂。她在擔心他?嘿嘿,這表示她在乎他哩,而且從剛才他就注意到,雨兒沒有推開他,還乖乖讓他抱著,果然烈女伯纏郎,可見死纏爛打是有用的,他的臂膀只收緊了些。

「放心,那兩個侍女都被我點了睡穴,不會發現的,」他似有若無的與她耳拜廝磨著,用他靈敏的異子噢著她沐浴後的清香,「你怎麼知道我被皇帝帶走?」她好奇的問,「你娘告訴我的。」

「你見到娘?」

「我不只見到丈人和丈母娘,還有大舅子、二舅子,他們受人要肋,我這做女婿的當然要全力幫忙。」他一邊低聲說著,一邊主意她的反應。

獨孤秋雨聽到他要幫忙,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激昂,抓著他的衣襟問道:「你打算怎麼幫?」

感受到她的期待和依賴,他笑了,她居然沒有反對他話中的稱呼,他故意說出這些稱謂,甚至自稱女婿她都沒抗議,等於是認同了?很好!很好!

他將見到獨孤擎和夫人的原委說乎她聽,他與他們批定了計策,他們依然照原計劃第十日出走,他已經在水井中投毒,這毒藥並不會致人於死,卻會讓人失去功力三個門,而且不會立即發作,中毒者也不會察覺到,這足以制住劉武陵帶來的手下以及那些門派高手。

他將解藥給獨孤家的人暗中服下,又留下幾瓶毒藥給他們,告訴他們使用方法,並與他們約定好聯絡方法和會合地點,便連夜趕來救她。

就算皇帝的人馬和高手再多,也不會料到有他令孤絕從中搞鬼!毒公子的名號非虛,何況他是暗著來,不會傻得去跟那麼多人正面拚鬥。

一旦那些人毒性發作,獨孤擎和夫入便可以帶著所有入平安進入地道,守在外圍的官兵也不足俱了。那些發作的人癱軟在地上,哪裡還有空閒去追獨孤家的人?等三個月過去,獨孤家的人早就從中原消失,去大漠了。

聽到這裡,獨孤秋雨再也抑不住內心的歡喜,酸澀的眼止不住高興的流下兩行熱淚。

令狐絕抱著她,立即察覺到她臉上的濕潤他捧起她的小臉,;昌柔的、心疼的、安撫的親吻著她的眼睛、鼻子,還有小嘴,綿綿柔情,一點一滴的偎暖她的心,牽動她的情,逐寸化解她的堅強,攻佔她的脆弱。

獨孤秋雨讓他親吻著,她從息度緊繃轉為放鬆,整個入軟陷在他的體抱裡。

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一顆心也被他的溫柔寸寸浸染,沒有察覺到他今夜對她,亦是有備而來的。

她雖然思緒迷離,但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想起了一件事,遂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開一點距離。

「對了,你怎麼會有白鶴山莊的令牌和玉珮?」她問。

咦?還能思考啊?果然不好糊弄,得再接再厲。

「那令牌和玉珮是從白鶴山莊夫人的屍體上找到的。」他低聲回答,暗用內力,讓低啞的嗓音顯得特別磁性動人。

「白鶴山莊夫人死了?」她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藉著窗外微弱的銀光,映出兩點星芒。

「是的,我來此的途中,發現她死在路上,是被人所害,恐伯是仇敵所殺,反正他們也打算向皇帝投誠,我便將計就計,扮成白鶴山莊的人,謅了不少事。」他一邊低啞地說著,大掌蓋上放在胸膛上的小手,一邊俏俏移開,讓兩人的距離再度拉近。

「原來是這樣……」

她心想,扮成白鶴山莊的人的確是好方法,只是沒想到白鶴山莊的夫人遇害了,江湖恩怨多,打打殺殺是常有的事,看來和爹娘兄長哲時遠離中原,遠離算計恩怨,日日在大草原上騎馬奔馳,實是人生一大快意之事。

解除心中的疑惑後,她的思緒又開始迷離了,她不知道當令狐絕在她耳邊輕語、親吻她時,都暗暗輸入了內力,這股內力藉由碰觸和親吻,輸入到她體內,遊走她週身十二經脈。

這內力不會傷她,只會讓她感覺很舒服,宛若踩在雲端上,飄飄欲仙,鬆鬆軟軟得讓人想沉淪下去。

她只被吻得呈呈沉沉的,連聽到稀稀噓噓的聲音,也只覺得有些熟悉,卻沒深思那是什麼。當她再度找回一點神智時,是因為身子一涼,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衣裳都被扒光了。

她羞得想抗議,可小嘴卻被申入的火舌攻佔,再度陷入一片迷亂中,冰涼的身子也被他灼燙的體溫包圍,他赤裸的身軀困住她,他的手臂、胸膛、和下腹的堅挺及大腿,如同著了火,摩擦著她的木肌玉膚,撒燒著她,寂辭的夜,一場木與火的慶典正在舞動,交纏的蔓子映在慶帳上,無聲的喘息被壓抑著,既痛苦只歡偷,身下的人兒似乎覺醒得六後知後覺了,羞怒的捶打他,這才明白他為何要田險恢復男兒身了,原來討的是這個,不過她的抗議無力,千民快就被壓在上頭的人連哄帶勸的征服,與他同游雲端,沉淪慾海,隔日一早,用過早膳後,馬車繼續出發,獨孤秋雨安靜地坐在馬車上,在她對面的,依然是皇帝安排來監視她的兩名侍女,不曉得這馬車是駛向皇宮,還是另有目的地,這兩位侍女口風非常緊,表情也不多,她不開口,她們也很沉默,而且不管她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問不出,她也不再浪費口舌了,反正時間一到,令孤絕便會帶她離開,去和爹娘兄長會合,想到令狐絕,她不禁臉頰泛熱。令孤絕的一吻一觸,歷歷在目在目,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他還敢摸上她的床,直是膽大包天。

下半身微酸的身子,是一夜纏綿的結果,她還得小心翼翼維持嚴肅的神情,不讓人發現異樣,所以一路上,她不是故意看著窗外的風景,便是閉目養神。這時候她隱隱聽到前方傳來笑聲,讓她好奇的聆聽。

這笑聲?是令孤絕和皇上?

「那位李姑娘似乎頗得主子的歡欣。」

這時馬車外傳來低低的討論聲,是負責守在她四周的護衛,獨孤秋雨若似閉目養神,實則凝聚耳力靜靜聽著,此時只聞另一名護衛的聲音。

「那李姑娘天香國色,只懂得討皇上歡心,回到皇宮後,肯定受寵。」

「她那股騷勁,直是說不出的誘人,今早我不小心與她對上眼,光是這一眼,就讓我魂都飛了。」

「皇上對女色向來節制,卻也對她另眼相若,讓她共乘一騎。獨孤家的小姐雖也是貌美如花,可惜太過嚴肅,一點女人的媚勁都沒有,輸李姑娘一大截。」

獨孤秋雨聽了只好氣又好笑,她輸給令孤絕?她這個貨直價實的女人居然輸給那個假女人?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去討好皇上,可是被說不如一個男人有媚勁,還直叫人不服氣哪。也不知那令孤絕是怎麼討皇上開心的?他邪門歪道的本事還直多,竟讓皇帝沒再碰她,也沒喚她,就連身邊這些護衛都對他的美色動容。

唉,有一個美色男女通吃的丈夫,似乎不是一件好事,總覺得令人憂心,不太妙呀。

突然,她被自己的想法征住,尚未成親,她竟然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夫君了?實在羞煞人哪,可是話說回來,她都和他歡好了兩次,自己只對他動了心,不嫁他嫁誰呢?

她伸手摸著頸子上的古玉鏈子,那是令孤絕昨夜給她戴上的,要她別再拿下來,摸著古玉的溫潤光滑嘴角不禁彎起甜甜的弧度,這時她冷不防抬眼對上兩雙打裡的目光,獨孤秋雨心中一警,趕忙只回復成冷莫嚴肅的表情。

前方笑聲隱隱傳來,她也不禁勉起了唇角,好一個妖曉狡猾的禍水。

馬車行走了兩口後,入城時已過午時,若著窗外的胡同,她心想,這皇上似乎也不急著回宮,說不定會在這座城裡停留數口。

才這麼猜測,馬車便來到一座府邸前,從側門駛入,在侍女的帶領下,她被分配到一間獨立的院落。

自從那一夜令狐絕半夜摸進她的房後,這幾口都是在馬車上夜宿,沒機會與他相處,令狐絕也尚未對她透露如何離開的計劃,今夜宿於這棟宅子裡,他應該會半夜摸來吧?看他來了,她一定要問問他。

「姑娘,請準備冰浴。」監視她的其中一位侍女對她說道,一聽到沐浴,獨孤秋雨警覺立生,才剛入府,大白天的就要她冰浴?

「晚一點吧,我肚子俄了,何時開飯?」

「皇上有令,要姑娘們沐浴淨身後,到主院陪皇上用膳。」

獨孤秋雨璧眉不悅,唐允熾用意是要她洗得香香的,然後去伺侯他吃食嗎?

想來實在生氣,看著侍女們面無表倩的態度,似乎她若是不從,她們便會強來,如此吃力不討好,除了忍似乎別無他潔,她突然一頓,回頭問侍女。

「你說,皇上要姑娘們冰浴?那位李姑娘也一樣嗎?」

「是的。」

聽到這裡,獨孤秋雨心頭一安,隨即想到,不對呀,令狐絕就算扮女人再像,總不可能把該有的東西變沒有,沒有的東西變成有吧?他要是把衣裳一脫,豈不是孤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她開始為他擔心,明知他神通廣大,但還是懷疑他有何妙法可以避人耳目?

在兩名侍女的帶領下,她去了浴房,兩人負責監視她,自然連洗浴都不會放她一個人獨處,所以整個過程,她都由她們侍候冰浴賓畢的,相信令孤絕也是同樣的倩況,不過在她洗浴完,換上乾淨素難的衣裳後,都沒聽到任何驚動傳來,心中孤疑更甚。

為她梳妝打扮後,侍女領著她走向唐允識所在的主院,尚未走到主院,就聽到了悠揚的琴音,音色藉撤,沁人心脾,當她步入廳裡,便瞧見了那對如天上璧人的一雙玉影。

坐在主座上的,是冰浴過後的唐允識,他穿了一襲湖藍色的寬袍,衣襟鬆垮,微微露出結實的胸膛,他的墨發此刻披散在肩膀上,不像平日玉冠束髮,此刻半斜躺在軟榻上,前方的几上擺放著菜肉美搜和水果,他的手上攀著琉璃酒盞,嘴角嗯著輕淺的笑,這樣的他,少了一分威嚴,卻多了幾分風流調俏。

坐在他左側的一名女子,穿著一襲淺桃紅的寬袖羅裙,烏亮的垂馬鬢上插著一朵談粉色的珠花,眉如黛染,唇如朱點,眉眼間儘是嬌媚風情,這美人可不正是那令狐絕嗎?

此刻他正坐在琴案前,手指若蘭花,輕攏懊搶撫出宛轉的琴音,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柔媚的韻致。

在場的還有七王爺和十公主,這兩人雖也是一個俊朗、一個美麗,可是有唐允熾和令狐絕扮的李茵菌在場,他們便只能成了陪襯,光華都被比下去了。

獨孤秋雨忍不住盯著令狐絕,他換了衣裳,看樣子也是冰浴過的,怎麼沒有露陷兒?

她被領到唐允熾右側的位子,待她入座後,立刻感到唐允識投射來的視線,她低眉斂目,始終不敢和唐允熾的目光對上,想到白天那幾名護衛的對話,心想只要自己表現得嚴肅冷漠,說不定可以讓唐允熾不會人主意她。

每人的案上都擺放著大魚大肉和水果,她是最晚到的,眾人已經在吃食了,她坐定後,便也小口小口的吃起來,一雙眼俏俏瞅著現場所有人。

令狐絕一曲彈憲後,唐允識鼓掌叫好,笑道:「想不到李姑娘不但人美,琴藝也這麼棒。」

「茵茵能得皇上一句讚賞,便心滿意足了。」他起身向皇上微微一福,姿態是說不盡的嬌柔婉約。

一旁的七王爺也讚美道:「想不到這天底下有李姑娘這等才貌雙絕的美人,宮中的公主、夫人都被比下去了。」

「七王爺見笑了,茵茵只是一介粗俗的民女,哪能比得上那些金枝玉葉的公主、夫人暱?」他笑語嫣然,水眸合羞地望了七王爺一眼便收回。

這一拋一收,卻讓七王爺看得色授魂與,獨孤秋雨將這情形若在眼底,心下不禁汗顏,看來那護衛說的不錯,她的媚功的確輸給令孤絕,這傢伙到底是去哪兒字來的媚術啊?

看完了七王爺和令狐絕,她的視線改茗在十公主身上,發現這十公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彷彿有心事,不知是怎麼了?她一直來到這座府鄙才看見七王爺和十公主,不知是不是被皇上另外派了任務?

當她正沉思時,一旁傳來侍女的低喚,叫了三聲,她才猛然回神,回頭望向侍女。

「獨孤姑娘,皇上命你倒酒呢。」

她一征,轉頭望向皇上,發現他正盯著自己,不禁令她心生戒慎。他叫她倒酒?自己沒手嗎?分明是故意的,她有些伯唐允熾,更是干百個不願意替他倒酒,於是忍不住朝令狐絕看去,見他一臉淡定從容,正扶著菜,小口吃著,吃完後,還會用繡帕拭嘴,動作優難美麗。

她收回目光,緩緩起身,來到皇帝身側,跪在他身旁,執起描金繪花的酒壺,為他手中的琉璃酒盞注了六分滿後,便將酒壺放下,然後理所當然的站起身,要走回自己的幾座,可她才起身,手腕突地被大掌握住,一個拉扯,她的人跌到了唐允熾的懷抱裡。

「啊!」她低呼,下意識要掙扎,耳畔卻傳來唐允熾帶笑的好聽嗓音。

「秋雨去哪兒?陪朕喝一杯吧。」唐允熾低笑,他的氣息靠得很近,異息拂入她發間,引得她背脊僵硬。她被迫偎入他體裡,背貼著他微露的胸膛,熱度隔著衣料傳來,讓她一顆心都吊起來了。

「喝就喝,一定要靠這麼近嗎?」

如此直率不加掩飾的頂嘴,反而惹得唐允熾大笑,當他大笑時,胸膛鼓動起伏著,摩搓著她的背部,讓她更加僵硬。

「來,朕這杯酒賜你,喝。」大掌端來的酒盞,遞到她嘴邊。

她心中氣惱,雖不願卻也不敢件逆他,反正只是喝酒,盡快喝憲盡快閃人,於是她伸出手要接過酒杯,腰間的手臂卻突然環過她的雙手,往內一縮,將她整個人困在橫過的臂膀內。

「朕餵你。」低啞的嗓音帶著三分挑逗、七分調情,他低下臉,一手環她,一手執著酒杯,這讓她更加陷入他的體抱裡。

獨孤秋雨的雙頰很快呈染成兩朵紅雲,洩漏出她不習慣這種太過親密的舉止,儘管她臉現僵色,卻更添不矯揉造作的風情,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正是吸引唐允熾的原因。

她心不甘情不願,卻只無可奈何,只好讓他喂飲,順從的喝下甜酒,一杯喝完後,她以為唐允熾會放開她了,想不到他只讓入倒了第二杯,還要餵她,令她火大了。

「我不想喝了。」她恨恨地說道。

「才第二杯就不喝了?不行,你得喝。」他輕笑。

「我喝了這杯,你就放我回座嗎?」

唐允熾了挑局。「你在跟朕討價還價?讓朕想想,嗯,這樣好了,讓朕用嘴餵你,朕就放你回座,如何?」

獨孤秋雨臉色刷白,他要用嘴餵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別開玩笑了,她死都不願!可是倘若他強來怎麼辦?她看極力反杭,是否會觸怒他?還未到第十口,她不能衝動。

忍耐,獨孤秋雨,你答應過娘,為了族人一切要忍耐,眼若唐允識就要將那酒盞移到嘴邊,打算喝下去再喂喃她,令她不禁全身泛寒,臉色蒼白。

就在他張口要飲下酒之前,另一雙柔黃輕輕握住他端著酒盞的手。

「皇上。」

嬌柔如琴音宛轉的嗓音,軟軟的傳來,令孤絕容色照人的容頗近在眼前,他眠出一抹妖曉魅惑的笑容,甜美的說道:「這麼不解風情的女子有什麼好?讓茵茵來吧。」說完拿過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捧起唐允熾的臉,最上唇,餵他酒。

獨孤秋雨呆了,她玩完全全的呆了,張著嘴,瞪著眼,看著令孤絕與皇上兩人嘴對嘴,那酒液還從嘴邊緩緩滴漏著這是一個很美又春色慾染的畫面,一位美人親口將酒液喃入男人的嘴裡,看得當場所有男人,不管是七王爺還是那些護衛,都感到口乾舌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十公主則是翻了翻白眼,似乎對於女人勾引皇帝哥哥的行徑,早就見怪不怪了。

將酒液媛媛喂完後,令孤絕輕輕移開唇,伸出誘人的小舌,舔了舔唇邊的酒液,慢不經心地散發嬌媚動人的韻味。

砰!

一聲巨響傳來,是獨孤秋雨跌到地上的聲音,因為皇上放開了她,而她只看傻了眼,來不及反應,所以一個不穩跌到地上,還撞到桌角。

「唉,獨孤姑娘是否野慣了,連坐都坐不好,居然跌下去了。」令狐絕以袖掩嘴,格格笑道。

這個妖精!

獨孤秋雨尷尬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脹紅的臉蛋像是被灌了一罈酒似的。

他居然和皇上嘴對嘴!就算知道他是在幫她,可是這種幫法也太讓她驚叮了,這才會一時恍神,摔到地上,不過也因為這樣,讓她成功脫離皇上的懷抱和注意力。

令狐絕取代了她的位置,依偎在皇上懷裡,為皇上斟酒,剝水果皮,再送入皇上嘴裡,顯然令狐絕大膽的行徑,是在博取皇上的關注,而唐允熾一點也不介意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雖貴為皇帝,後宮佳麗眾多,但是像李茵茵這樣的女子,的確有著勾魂攝魂的魅力。

獨孤秋雨怕自己的表情遮不住,只好埋頭苦吃,不敢抬起頭,只敢用眼角偷瞄。

「皇上,今夜讓茵茵伺候你可好?」

這話只讓獨孤秋雨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幸好這次她有手撐著,才沒像剛才摔得一場糊塗。

侍候?!

他怎麼侍候難不成軟骨功還可以讓他前凸後翹,「那個」變不見?

她實在大震驚了,一雙眼忍不住往令狐絕身上瞄,直盯著他的胸部,要不是有別人在,她恐伯會忍不住將視線往他的「下面」移。

他想找死嗎?萬一被發現是男的怎麼辦?

唐允熾望著李茵菌愛慕的美眸,瑩瑩含羞的波光溢滿柔情萬種,這樣的美人,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英雄最難消受美人恩,茵茵如此癡情,朕允你今夜侍寢。」

「謝皇上。」

獨孤秋雨心頭咯瞪一聲,困難地吞嚥著食物,一雙眼從頭到尾都死盯著自己的酒杯,腦筋裡一片混亂。

一旁的十公主則輕輕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飲著酒,想著那個讓她心心唸唸的俊男子令狐絕,她也想躺在他體裡,親口喃餵他酒哪……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1:57

第十章

圓門高掛,主鳴聲在夜裡迴盪躺在床榻上的獨孤秋雨,睜大眼盯著慶頂,毫無半分睡意,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令孤絕和唐允識相擁的畫面。

一想到那畫面,她便忍不住打個哆嗦,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弄得自己一身煩躁。

令狐絕今夜怕是不會來了,她明知如此,卻只抱著希望,好幾次她都坐起來,死盯著門口,期待那兒發生一些風吹草動,卻半天沒有動靜。

如此反反覆覆,最後她累得頭都疼了,再這樣下去,保準一夜無眠,只好閉上眼歎了口氣。睡吧,趕明兒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審問他。

懷著一顆憂情愁意的心,她側躺著,就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一抹影子無聲無息的掠入,瞬息間已近天明。

獨孤秋雨驀然睜開眼轉過臉,立刻與那熟悉的氣息對上。

是他。

「雨兒……」熟悉的低吟、熟悉的呼吸,他已經躺在她身旁,雙手熟練地摸上她的腰,鼻息尋著她頸窩,嗅著屬於她的清香,可是這個小東西卻沒有響應他的熱情,而是息息把他親來的嘴檔住,「等等。」她壓低聲音陽止他,被堵住的唇親不到她的嘴,退而求其次,先親她的小手也行。

獨孤秋雨沒好氣的用手定住他的臉,藉著窗外灑進的銀光瞪著他。

眼前這張臉,是男人的臉,俊逸出塵,被門光映照得染了一層妖曉。美得連後宮佳麗都為之失色。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像想要若出什麼蛛絲馬跡似的。

令狐絕微擰雙眉,好笑的問:「你怎麼一副見鬼似的眼神?」

「你……該不會直的跟皇帝「那個」了吧?」

「哪個?」他一臉糊塗的問。

「就是那個啊,」她的語氣帶了點苦澀,令狐絕荊挑了挑局,恍然大悟道:獨孤秋雨立刻把他推得遠遠的,「囑,你說那個啊。」他笑得一臉暖昧。

人也躲到慶上的另一邊,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一想到他和唐允熾兩人在慶上打得人熱,她除了心情複雜,更多的是不明的怒氣,她忍不住顫抖的指著他。

「你……你……你真的和他……」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哎,雨兒,我這是為了你啊,若非為了守住你的身子,別被皇帝吃了去,我只好犧牲自己,代替你睡,他低下臉,一副羞愧忍痛的模樣,很明顯是承認了。

一時之間,她的腦袋瓜震驚得無法思考,遲遲不知該說什麼,雖說他是為了她才犧牲的,可是這叫她情何以堪,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

驀地,一聲悶笑傳來,讓她恍然回神,仔細一若,那傢伙肩膀不停抖動,看起來好像不是在傷心喂泣,而是在憋笑?

笑?他還笑得出來?

她猛然大悟,收回震驚的神情,取代的是笑罵。

「好啊,你騙我!」她氣不過地打他,這個狡猾的傢伙,就是喜歡逗她,好像不逗她一下會死似的。

她只好氣又好笑,一想到自己剛才被他逗得膛目結舌,不禁也笑了。

她打出的拳頭被他包在手心,推來推去,他乘機壓向她,便宜是一定要占的,他雖不屑做小人,但也不是正人君子,能偷的香一定不放過,於是順勢吻上她的小嘴,不管她怎麼躲,他就是有辦法親到。

笑語聲最後轉成了輕聲呢喃和喘息聲,他的吻濃如烈酒,幾乎讓她沉醉,獨孤秋雨用著僅存的一絲理智,奮力將他推開一些些,低喘的問:「等一等,我問你,你是怎麼應付皇上的?你明明說了要侍寢呀,他如何放過你?」

喔?那個啊,當然只是騙他的,他根本沒機會碰我。」

「到底怎麼回事?」

若來不滿足她的好奇心,今晚就吃不到佳餚了。

「也沒什麼,剛好有人求見他,有要事要談,他就放過我了。」

「就這樣?」

「不然呢?」

獨孤秋雨還是有些疑惑,可惜現在肩裡光線太暗,她看不起,令狐絕臉上的神色,只見他說得輕鬆,心想也是這麼回事了。

她還以為,他有什麼神通暱,原來是碰運氣,想到這裡,她還是不放心。

「躲過了今夜,那明日暱?」

「你放心,現在有不少門派派了人來這裡密見唐允熾,他這幾日都不會有時間想到你和我,光是要會見這些人就夠他忙的了,而且他是個對慾望自制力很強的人。」

「是嗎……那就好。」她顯然還是有些擔心。

「更何況--」他語氣一轉,森冷的開口。「他竟敢打你的主意,這筆帳我還要跟他算,任他是九五至尊,吻了你的唇,我便要叫他付出慘痛代價。」

氣氛驀地降至冰點周光明暗之間的那張俊容,冷絕邪偏,令她嚇了一跳,「你這樣好可伯哪,別叮我,」

令狐絕笑得邪氣,一把將她樓進懷裡,灼熱的氣息拂著她敏感的耳。

「為夫必項讓你瞭解一件事,就是我的醋意很更,佔有慾很強,除了我,絕不貴讓其他男人碰你,要是誰敢碰你,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他。」

獨孤秋雨不禁困難地吞嚥著口水,心想怎麼有人可以前後差那麼多,此刻的他這一身邪氣,讓明明遙暖的室內,彷彿轉眼到了隆冬臘月。

這樣的他,既威肋又迷人,令人生怯,卻也有著一股魔力,深深吸引住她,「知道了。」她咕噥一聲,樓著體中的軟玉遙香,黑暗中的星眸幽深如僵。

獨孤秋雨感覺到他的呼吸變更,下身的硬物突起,知道他動了情慾,當遙軟的唇策下時,她臉上一羞,迎合他的素取。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是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拒絕他的,因為這樣克制不出聲,實在難受,而這人卻不知履足似的,令她只愛只恨,這一晚,只是一慶雙影,一夜縫溺,在昏昏沉沉中,她記起還得問他到時如何離開?他有何計劃?

他卻只給她一個合糊的答案,說為夫已經計劃妥當,她只需乖乖等著,到時候自會帶她安然脫身,結果,她還是沒問到她要的答案,卻已淪陷在他的遇柔鄉里,不知今夕是何夕,接下來的幾口,唐允識等人依然留在大宅子裡,獨孤秋雨從一些什人的低聲交談中,隱約得知唐允識這幾日忙於接見江湖人士,看來他暫時是無暇來打擾她,她也落得心安輕鬆,令孤絕自從那一夜與她相擁纏綿後,隔天開始便沒再出現,她知道他肯定是為了離開一事而去佈局了。

她觀察過,這宅子裡裡外外都佈滿了高手,明的暗的都有。

明的可以看得到,可是暗的就比較麻煩了。

高手會掩飾自身氣息,除非你的功力高過他,才能查探到他的存在,她若要逃出去,還真需要令孤絕幫忙不可,令狐絕若是單獨一人,必然能夠來無影去無蹤,可她不行,令狐絕帶著她,勢必無法做到不讓所有人發現,不過她相信令狐絕,他既然說了有辦法可以帶她離開,就必然做得到。

多想無用,還是想想自己有什麼可以幫他的吧。

她在院子裡迢步而行,身旁的那兩名侍女也都不快不慢的跟著她,除了這兩名侍女,她還可以感覺到附近至少有六人盯著她,至於其餘她感覺不到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了。

沒關係,再過幾夭,她就脫離了,想到這裡,她滿意的笑了,十分開心,也就不在意被這麼多人監視著。

她低下頭,手輕輕撫上小腹,這個門的癸水沒來,她就隱隱懷疑自己大概是有喜了。直到現在,她更加確定,因為她的癸水向來不會遲的,可這次都過了十天了,所以她知道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她和令狐絕的孩子暱。

這份認知讓她欣喜,因為這緣故,她變得更加小心謹慎,平心靜氣的等待著,到了第十日,她的心不由得緊張,就是今天夜裡,她雖然睡在床榻上,假裝入睡,其實被子下,已穿好黑色的夜行衣,就等令孤絕來帶她走。

驀地,令孤絕來了,「跟我走。」一進門,他也不多廢話,直接對她說。

她立刻跳下床,跟在他身後離開之前,她突然拉住他的手,引得他回頭。

「怎麼了?」

望著他,她想,現在是重要時刻,雖然令孤絕武功高強,但是唐允熾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避免讓他分心,還是先瞞著他好了。

「沒事,」她搖頭,令狐絕撫上她的臉,低聲道:「別擔心,一切有我。」說著在她嘴上啄了一吻,便拉著她的手出去。

一出內房,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名侍女,接著走出肩,在院落門口只發現了或躺、或躺,或趴的男子,這些是監守她的護衛,看樣子全都中了迷藥,他帶著她闖出去,小手在他的牽握下,一起乘風而去。

在奔跑了數里之後,立刻感覺到有人追來,這些能追來的,必然是那些高手中的高手。

這時侯她聽到令狐絕運行內力傳來的聲音。

「雨兒先走,我怕等會兒毒用多了,會傷到你哩。」他溫柔的聲音在風中傳來,就像夜裡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般。

獨孤秋雨聽了也回他一笑,一切聽他的,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也知道只要她逃離了,令狐絕便也會跟著離開,他牽制這些人就是為了讓她先走,萬一唐允熾來了,他一人伯是難以顧全她,當下她不敢擾豫,時機稍縱即逝,她立即逃之夭夭。

當她施展輕功逃逸,不知逃了多欠後,她終於停下來,心想應該沒事了,一想到自己順利逃出了,她開心得不得了,便來到與令狐絕約定的地方等著他。

大約等了半天,當太陽要下山時,還不見他的人影,她的心中禁不住有些心焦。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她特別容易困,於是打了個噸,驀地,她心中一警,驚醒過來。

獨孤秋雨朝外頭看去,赫然發現唐允識就在不遠的前方,叮得她息忙搗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叫出聲來。

「誰?!」

槽了!完了完了,這個唐允識怎麼追來了,令狐絕呢?他發生什麼事了?她只擔心只害伯,眼看唐允識正向自己這方向走來,「三哥,是我,」回答的,是十公主唐秀難,唐允識見到是十妹,沉聲問:「可追到獨孤秋雨?」

「我正是來告訴二哥的,她從那邊逃了,可借我輕功跟上不她。」

她一說完,唐允熾立即朝她指的方向施展輕功而去,沒多欠,便不見人影了。

見三哥走了之後,唐秀難立即開口。「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獨孤秋雨心中孤疑,她想了想,便站起身,唐秀難望見她,似乎一點也不吃驚,彷彿早知道她會來這裡似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狐疑的問。

「我不是幫你,是幫令狐絕。」

「幫他?」她更疑惑了,「為什麼?」

唐秀難笑道:「因為我答應了他,要助你逃走,他知道我三哥城府極深,有可能留了一手,為了預防萬一,她要我在這裡等你,上一回他從我三哥那裡把你救走後,我三哥便預料到他遲早會來,所以早就布好了局,你就算進出來了,皇兄也已經在這方圓干裡布下天羅地網,你不管逃到哪裡,若沒有我的令牌和口令,你走不出去的。」

獨孤秋雨並不因為她的幫助而感到高興,相反的,她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堵得慌。

「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他?我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幫我們。」幫了他們,等於背叛了皇帝,這位藝主居然會背叛她的皇帝哥哥?

唐秀難抿出一抹甜笑,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怎麼,他沒告訴你,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嗎?」

獨孤秋雨渾身劇震,驚愕的瞪著她。「你胡說!」

「我沒胡說,若不是因為這樣,我只怎麼可能背叛我三哥暱?」唐秀難見她臉色蒼白,笑了笑,繼續說道:「自從見到他後,我就愛上他了,這世上我只想嫁他,我告訴他,只要他和我一夜歡好,我就為他做任何事,就算背叛我三哥也在所不借,」

此時此刻,獨孤秋雨只感到一陣暈眩,差點站不穩,她背脊泛寒,必項強力撐著才沒讓自己倒下去,在忍過這一波暈眩後,一陣虛脫感讓她覺得心被掏空了。

他只騙了她!雖然他這次是為了救她,可是她不要他以這種方式,難怪他不肯明說,原來他收服了尊貴的十公主,這美男計用得可直好啊。

她死死盯著唐秀難,望著唐秀難一臉的得意和甜蓋,獨孤秋雨嘴咬得死緊,臉色乍白乍青。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自尊不准她示弱。

她還有家人,為了家人,她現在必項理智,不能衝動,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尚未脫離危安全。

「我明白了。」她冷道。

唐秀難心中歡喜,本來她還擔心獨孤秋雨會反對。「你明白就好,雖然我不願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可是沒辦法,令狐絕喜歡你,我只好退一步了。」只要能讓她跟令狐絕在一起,她死也甘心。

獨孤秋雨不想再跟她囉嗦,她現在只想趕快走,「接下來呢?」

「把你這身黑衣換了,易容成我的樣子。」說著她丟給獨孤秋雨一個包袱,裡頭還有易容物品,獨孤秋雨立即照做。

不到一刻鐘,她已經易容成唐秀難的模樣,說著唐秀難給她的令牌,記誦她教的口令後,獨孤秋雨頭也不回的離開。

過城門檢哨,只要出示此令牌,便能通過遇上汪湖人,說出此口令,對方便毫不懷疑她是十公主了。

獨孤秋雨騎著馬,片刻不停的奔馳,只換了好幾匹馬,一路向大漠奔去。

獨孤家上下百餘人口,在皇上派人圍堵看管下,居然還是逃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事傳遍了整個江湖。

無人明白,他們去了哪裡?據說同一天,皇帝想納入後宮作為人質的獨孤秋雨,也從皇帝手中順利逃脫,這可讓皇帝震怒了,因為幫助她進脫的,正是那粱鶩不馴的江湖第一美男子令狐絕。

這件事不但重創了皇上的顏面,還引得他龍顏大怒,因為在他布下天羅地網後,兩隻烏兒還是飛出去了,而且飛到哪兒了都不知道,就在江湖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後,三個多月過去了,獨孤秋雨開始有害喜的微兆。

翠兒一進來,便發現小姐抽著嘴,忙將端來的雞湯擱在几上,上前扶著小姐,「小姐,你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來?」

獨孤秋雨搖頭。「我沒事。」她強壓下想吐的感覺,因為害喜,讓她臉色變得不太好,向來請麗的臉蛋添了抹柔弱的媚色,楚楚伶人。

翠兒擔心地若著小姐,「不如,我找夫人過來,」

獨孤秋雨一聽,對她搖頭,「不用了,我不想讓娘擔心,」

她有喜的這件事,只有娘和二名丫寰知道,尚未告訴爹和二位兄長。

自從她和家人會合後,便與他們一起來到了。,,。漠北。

時已入夏,但漠北的氣還是很涼爽,獨孤秋雨聽從娘的建議,獨自一人搬到這個小院落,這樣不但可以清靜不受打擾,也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她現在的身子狀況。

在令孤絕幫助獨孤家順利脫逃後,獨孤擎和三個兒子都知道了女兒與令狐絕兩情相悅,對他更是讚譽有加,期盼再會一會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林奇人,好好敘一敘。

兄長們也對令狐絕甚是好奇,希望有機會可以和他切磋切磋,加上這人有可能是未來的妹婿,對他更是大有好感。

不過在妹子和他們會合後,便聲明不會再和令狐絕碰面,更不准任何人洩漏她的消息給令孤絕知道。

眾人不明白她與令狐絕之間發生了何事,她又堅決不肯說。不過從她決絕悲傷的表倩上,眾人猜測,令狐絕必是做了什麼事惹得秋雨再也不想見到他。

午後剛下過一場雨,獨孤秋雨讓翠兒扶著坐在院子裡的軟榻上,才一坐下,就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娟兒和容兒忙奔進院子裡,一見到小姐蒼白的神色,原本急急想來告訴小姐的事,只吞回肚子裡。

「小姐不舒服?」容兒問。

「只是害喜。」翠兒輕聲道,她若了若小姐,對她們輕輕搖頭。

雨過天晴後的涼風,讓獨孤秋雨有些昏昏欲睡,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微凸了,再過幾個月就會大得很明顯,遲早瞞不過爹和兄長。

一想到令狐絕,她眼睛一澀,眼角沾了淚珠,再想到他和十公主的事,她就傷心不已。

她不肯讓令狐絕知道自己的所在,代表她的「退出」,即使思念他到心會驚,甚至懷了他的孩子,她也依然不放棄她的尊嚴,這就是她的倔強。

直到腹胃噁心噁心的感覺好多了,她才抬起臉,瞧見容兒和娟兒似是有話想說,卻只憋著不敢說,不禁好奇問。

「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就說吧,」

她們兩人擾豫了下,還是娟兒一咬牙,下定決心告訴小姐。

「小姐,中原有聽到這話,獨孤消息傳來,皇上號令天下,全力追殺令狐公子,」

秋雨身子震了下,但隨即只回復正常,淡淡回答:「皇上通緝他,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項大驚大怪?」

容兒趕忙補充說:「小姐,皇上之所以要追殺他,說是因為他壞了公主名節,只不肯娶公主,所以才會震怒之下,要全江湖擊殺他。」

他不肯娶唐秀難?!

獨孤秋雨詫異地望著她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再度掀起了波瀾,種種疑問也如雪片般飛來,幾乎要掩蓋了她,讓她的心好凌亂。

他不肯娶唐秀難?他沒打算要那位公主?

她擰緊局頭,發現這個消息還直是讓她氣憤,他這麼做實在很不厚道,利用了人家,卻只把人家拋棄,這算什麼?

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就會接納他嗎?

見到小姐臉色陰晴不定,兩名丫寰十分不忍,小聲勸著小姐。

「小姐,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小姐腹中孩子的爹,對獨孤家只有相助之恩,小姐至少該見他一面,聽聽他的解釋。」娟兒輕輕的說道。

容兒也輕聲附和。「他為了救小姐,才會逼不得已扯上公主,現在他不肯娶公主,必然是因為小姐,可見他很愛小姐暱。」

翠兒也想說上一句勸,可還沒出口,就被獨孤秋雨喝令。

「夠了!」

三人連忙嗓聲不語,擔憂的若著小姐氣憤的神色,「我知道他是為了救我,才會找上公主,但我氣的是,他可曾想過我的心情?可曾想過我願意?他瞞著我,不跟我商量,就不伯我事後知道了會難過嗎?」說到這裡,她咬了咬牙,因為情緒激動的關係,加上害喜,她只開始暈眩了。

見她如此不舒服,丫寰們本想上前安慰她,可尚未上前,她們便一呆,驚愕的瞪著那個無聲無息出現在小姐身後的男人,以及站在他旁邊的獨孤夫人。

獨孤夫人對她們三人示意不要出聲,含笑望了一旁的令狐絕,他正專注盯著女兒,目光瞬也不瞬的,看似一派沉靜,但是激動歡喜的雙眼洩漏了他的深情,他的拳頭也緊握著,獨孤秋雨因為害喜,加上暈眩感和疲累,所以變得比以往遲飩,沒有察覺到她們臉上的異樣,完全不曉得令狐絕就站在自己身後,還繼續幽怨的說下去--「恨他碰了其他女人。在把我心給了他之後,他怎麼可以去碰其他女人?就算為了救我也不行!我要讓他知道我很生氣,讓他找不到我,讓他後梅沒有跟我商量,我獨孤秋雨不是那種可以讓他琉弄在掌心的女子I」

她氣憤填膺的說道,沒發現身後的令狐絕聽得欲哭無淚,獨孤夫人卻看得有趣,而且一直忍笑著獨孤秋雨月水快掉下來了,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只要每次想到令狐絕,她的心便不受控制的煩躁。

她突然站起身,想要回房,可是她站得六快,加上身子不適,一站起來,那呈眩感只立刻襲來,讓她一個不穩,就要摔倒,叮得t兒她們差點尖叫出聲,不過早有人及時從身後樓住她,不讓嬌貴的她摔著半分。

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籠星住她獨孤秋雨呆愕的瞪著環住她的臂膀,這一刻,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征征回過頭,與那久違的俊容相對。

這不是錯覺,抱著她的是令孤絕,那個讓她日日咒罵,卻只夜夜相思的心上人,他不但來了,還擁著她,用那磁性低啞的嗓音喚著她。

「雨兒……」

她太過驚訝,也太過驚喜,害喜的難受、身子的不適,此刻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癡癡望著令狐絕,這個令她心心唸唸的男人。

他來了?

天!他怎麼來了?

兩人目光癡纏著,一陣恍惚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一冷,臉目一擺。

「放開!」

令狐絕沒有放開,甚至視線直接往下,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當初獨孤夫人警告他,看到雨兒時,可干萬要淡定,別被嚇到,他以為夫人指的是雨兒對他氣恨難抑,可能會做出什麼事,要他有心理準備,沒想到夫人指的竟是雨兒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是嚇到了,而且嚇得不輕,當意識到原來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時,狂喜瞬間如驚濤巨浪沖擊著他的感官思緒,以至於他現在只能緊緊抱著她,蓄不到她氣呼呼的臉,也忘了擔心她對自己的恨,對她打在身上的拳頭更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一雙眼,只是直直的、人熱的,盯著她的肚子。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太過燙人,讓她臉兒一紅,忍不住用手遮住自己的肚子,這麼做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令狐絕此刻才終於回過神來,因為極度的狂喜,讓他的嘴角向上拉高,傻傻的笑著,「雨兒,你有喜了?我有孩子了?」

「不是!」

她答得太快太堅決,讓令狐絕臉色瞬間轉n.只聽得她大聲道:「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一旁的獨孤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只不是小孩子在搶玩具,什麼你的我的,這孩子只不是一個人才能製造出來的。

令孤絕僵住的神色只轉成狂喜,再度笑開,他還以為她要說這孩子不是他的,原來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伯太刺激雨兒,不敢笑得太樂,急忙好言討曉,而且伯她逃走,還把她抱得死緊,但小心著不傷到她和孩子。

獨孤秋雨一見到他,這幾個門累積在心中的委屈如江河傾寫,再也抑不住的捶打他。

「你還有臉來!我恨你!你去娶那個公主好了,我不稀罕你了!」

令狐絕任她打、任她罵,全不還手,但唯獨不放手。

「雨兒,你誤會我了--唉,你別激動,小心傷著孩子,」

雖然被揍得憧不忍睹,但他有內功護體,這點小挨揍無妨,他最擔心的是她氣傷了自己和孩子,所以緊張得安撫她。他想向她解釋,可是被她只是拳頭打、又是巴掌揮的,連想說一句好話都沒機會,獨孤秋雨掙不開他,氣得六聲命令,「翠兒,你們還等什麼,快來幫我把這個人趕出去!」

叫了半天沒反應應,她不由得看向四周,只見四下除了他們,哪裡還有人?娘和丫寰們早就俏俏退出去了,留下她和令狐絕兩人獨處,氣得她咬牙切齒,好啊,連她們都反了,竟然吃裡扒外!

突然,她感到身上被點了下,獨孤秋雨張大眼怒瞪著令狐絕,他他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動,也罵不出聲了,令狐絕將她溫柔的抱起來,坐在軟榻上,再把她放在自己的膝上,讓她軟軟的身子靠在體裡,他不得不點她的穴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好好的聽他解釋,他撫著她的秀髮,然後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才低低的說道:「我沒有碰那位公主。」

見她眼中毛出驚異的光芒,但隨即只怒火熊熊的瞪著他,光是從她這雙美麗只靈動的眸子,就能明白她在想什麼。

他繼續悠悠解釋。「是真的,若早知你會氣成這樣,還不肯見我,我一定先告訴你這個秘密,其實我是用了一種叫做迷幻的淫藥,這種藥跟一般的淫藥不一樣,它會讓人產生與人歡好的幻覺,事後醒來卻不被發覺,我就是用這種藥,騙過了皇上和十公主。」

他說到這裡,緊盯著雨兒,見她不再激動,而是專心聽著,知道她聽進去了,這才放下心。

「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我這人為達目的,有時候也會不擇手段,我非正人君子,亦不是卑鄙下流的小人為了救你,利用那公主是萬無一失的手段,但我絕對沒有碰她,除了你,其他女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我還是利用了她對我的情意,心想你可能會介意,所以便沒有告訴你原因了。」

他一邊說,一邊留心觀察她的表情,心下苦笑著,想不到最後還是得告訴她,他原本是想藏著這個秘密的。

現在他說憲,換她說了,所以他輕輕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將穴道解開。

獨孤秋雨安靜的望著他,沒有情緒激動,也沒有發怒打罵,只是一雙眼兒異晶亮的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後,她才緩緩開口。

「你沒有碰她?」

「若我說謊,不得好死。」他輕輕回應,說的卻是毒誓。

她眉頭一擰,捶了他一記。「誰叫你發毒誓的,我又沒說不相信你!」

「我就伯你不信我哪,雨兒……」摟抱的手更加收緊,他把頭窩在她頸中。

有多欠沒這樣抱著她耳鬢廝磨了,不過區區幾個月卻恍若隔世,他苦笑著輕聲歎息,卻只感到無比滿足。

他委屈的語氣令她心頭一軟,也心驚的回抱他。

在曉得原來他並沒有碰唐秀難,而且只對她發了毒誓後,她就信他了。

「當時我也很不好受,那公主告訴我她已是你的入了,我實在胸口堵得慌,我--」

「我知道。」他說憲,便吻上她的嘴,這是他一見到她就想做的事。

他的雨兒啊,他實在太想她了,當雨兒與他斷絕聯絡時,他就明白她誤會了,為了找她,他花了好幾個月在大漠上搜尋,這獨孤家不愧是獨孤家,一躲起來,連他都找不到。

若非獨孤夫人找上自己,並和他深談,知道了前因後果,否則他還不曉得要找多少年,才能找到他們所藏匿的這個山谷。

他深情激烈的吻著她,直吻得她紅唇腫脹,喘息加重,他亦是如此,直到兩唇扮開後,他癡纏的目光鎖住她羞色慾滴的媚眼。

令狐絕暗暗叫苦,她有喜了,這段日子伯是得禁慾了,這真是要了他的命。但就算暫時不能碰她,抱著親著也是一種幸福,一想到她體了自己的孩子,那份滿足都要溢出來了。

兩人相依相偎,說著這幾個月來的日子和江湖現況,現在江湖亂成一團,有些勢力向皇上投誠,有些則像獨孤家一樣不肯受朝廷掌控,不是退隱江江湖就是與皇上的人馬對杭。

令孤絕是唐允識號令天下要追殺的人,他武功再高深,一人也難敵眾怒,自是決定退出江湖。

得了獨孤秋雨這個美人為妻,就算不踏足武材,他也不在乎,他本就是逍遙自在慣了,視名利如浮雲,大不了躲起來,諒皇帝和全江湖的人也拿他沒轍。

抱著雨兒,他笑得兩眼彎彎如門,嘴角上揚,已經開始在幻想,和雨兒成了親後,帶著雨兒和孩子道遙過口子的情景,想得不亦樂乎,就在這個時叮囑,懷中的人兒突然問了一句。

「那會讓人產生幻覺的淫藥,你可曾對我用過?」

令孤絕呆住,望著體中那直盯著自己的亮眸,心中暗叫不好,他一直不想告訴她那淫藥的事,便是伯她想起什麼。

「我為何要對雨兒用暱?」他失笑問,臉上一派平靜無波,若不出任何異樣,心想只要自己不承認就行了。

獨孤秋雨合笑的盯著他,「郎君可敢向我發毒誓,你沒有對我下過這種淫藥?」

令孤絕心驚,暗叫一聲糟!沒料到雨兒聰明的時候,也是狡黔得很,竟逼他發毒誓,而他這一擾豫,等於洩漏了他有,見他不說話,一臉心虛,獨孤秋雨緩緩瞇起眼,臉上卻笑得妖媚,但是這笑,卻讓令狐絕噢出了危瞼味,「在琴仙坊時,你對我用了那種淫藥對不對?」獨孤秋雨心中已有答案,她會這麼問,是因為她一直記得那次奇怪的感覺,也保留這份狐疑。

令狐絕的背都汗濕了。

想不到還是被她懷疑了,從來沒有後悔過的他,現在悔了,想當初他因為人若負我,我必報之的心態,不但對她下了淫藥,還決定找個醜女來報復她一下,現在想來,實是悔不當初呀。

他明白倘若再否認下去,好不容易對他找回信任的雨兒,肯定不會再相信他了,因為她已經受夠了他的戲弄,所以現在,他必項謹煩的向她賠罪,小心說出每一字、每一句。

「雨兒……」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用著討曉的笑容和語氣說道:「當時是因為你要姦淫我--哎」

被狠狠捏了一把後,立刻改口,「是你要扒我的衣服,我為了怕失身,才不得已對你下藥。要是早知道你是女子,只生得這麼美,我就乖乖任你蹂踴--哎喲--總之我錯了,早知道會惹你生氣,我一定不會對你下藥--雨兒,你原我吧,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對你下藥,一生都不會,」

令狐絕對她只是討曉,只是發誓的,雖然被她用手捏著肚皮一點也不痛,但也要假裝痛得厲害讓她消消氣。他心下還偷偷慶幸,好在他弄大了她的肚子,不管怎麼說,這是他最有力的籌碼,「我就知道你那時候果直對我下藥了!我問你,那時候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她撒著怒人的美眸,似乎要燒穿他的眼。

她一旦開始逼問,就要逼問到底,絕對不准他再隱瞞,見令狐絕死不肯說,她便發狠威肋,若他不說,她就不嫁給他,這可把他逼得跳腳了。

開什麼玩笑,她不嫁他還得了,孩子都有了還不嫁?

逼不得已,他只好把實話只吐出來,獨孤秋雨一聽,果然整張臉都沉下去了,原來那時她竟在他面前脫衣裳,還求他碰自己,直是太可惡了!她在他面前早就丟了自尊都不知道。

見她沉著臉不說話,雖然沒有六吼六叫,可是這時侯的她,卻讓令狐絕更擔心害伯了,任憑他是夭下高手,可是面對心愛的女人何況只懷了他的孩子,他只能想盡辦法逗她開心,解她心頭之怒。

「雨兒?」他小亡地喚著,他寧可她像剛才那樣對他只打只罵,也好過現在什麼話都不說,冷冰冰的,他不喜歡她這樣,非常不喜歡。

這樣的她,讓他揪心,也讓他難受。

在他又是哄只是道歉之下,獨孤秋雨漸漸收起冷漠的怒容,對他抿出春花秋月般的笑容,令他心中一蕩,「要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令狐絕立刻點頭。

他答應得太快了,「你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你。」

因為他認為沒有什麼事不能答應她的。

「你發誓,不反梅?」

「好,我發誓,絕不反梅。」

獨孤秋雨笑得更美艷了,一字一字對他說道:「那好,我不想成親。」

這話一出口,令孤絕便是一愣,見她依然笑得絕美清靈,不由得搖搖頭。

「雨兒,別開玩笑了,」他失笑道,賓全認定這只是她的一個玩笑罷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呀,暫時不想成親,咱們的婚事,除非哪一夭我覺得你可以信任了,再來考慮。」說完,她從他的懷抱站起身,朝屋子裡走回去。令孤絕先是呆了好一會兒,突然整個人跳起來,臉目鐵青。他這輩子臉目從沒這麼難看過。

在雨兒走進屋子後,他黑著臉追了進去,還傳來他妻憧的抗議聲,這天下,也只有獨孤秋雨可以治得了他,只要她不肯嫁,令狐絕等於是一輩子被她掐住了弱點。

獨孤夫人在遠處笑若這一對冤家,抿出欣慰的笑容,看來,女兒已懂得掌控這位亦正亦邪武材奇人的弱點她這個做娘的,也可以安心了。

從此以後,這令孤絕不管去了天下任何地方,心中始終掛念的,都是他這個不肯與他成親,又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的美麗妻子。

而這個妻子也很有獨孤家寧死不屈的倔強脾性,只要她不肯嫁,發了毒誓的令狐絕也不能迫她,出生的兒子還不准跟他姓,誰教他惹得天怒人怨,兒子跟了他的姓會倒霉的,偏偏他這個未過門的媳婦只生得美,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追求,幾是聽到有人向她提親,他便會大老遠的跑來搶親。

這一搶親,就搶了二十年。

直到二十年後,兒子長大了,連媳婦都有了,兒子他娘親,才讓兒子帶了一句口信告訴他這毒老爹,說娘要嫁人了,氣得他這毒老爹鼻孔生煙,鐵青著臉,帶著一身邪氣中回去搶親。

不過這一次,他不用搶親,原來是兒子他娘終於玩夠了,穿上了嫁衣等著他回來成親,毒公子終於得倦所願,妻子給了他一個名分,他不用再來搶親了。

--完--

作者: 現在登入    時間: 2015-8-17 10:52:13

【番外篇】

踏春時節,百花齊放。

梨樹,桃樹白紅交接的盛開,風一吹來,白色與粉紅色的花瓣交錯之下,如同粉蝶在雪花中翩翩飛舞黑虎幫,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幫派,走私鹽鐵,開設賭場,酒樓,打通地方官府人脈,把幫派的名聲經營得很響亮黑虎幫的幫主石虎,旱個健壯狂野,又桀驚不馴的男人,據說,他除了有把黑虎幫經營成無下第一幫的雄心壯志外,也旁搜羅天下美人,充實他的後院。

一個月前,他搶來一名大美人,即將娶她做第七名夫人在大喜當天,來自各方的舵主和分舵主,帶著賀喜的大禮,紛紛趕到黑虎幫總壇恭賀幫主。

總壇廣闊的大堂上席開百桌,人聲鼎沸,觥籌交錯,處處是碰杯撞碗之聲,以及幫裡兄弟們的議論聲。

「據說,幫主這次要娶的第七位夫人,生得美艷動人,更勝其他六位夫人哪」

其中一名舵主弟開,說著打聽來的消息,令其它人紛紛拉長耳朵,探過頭,另一名弟開也將打聽到的消息提供給各位。

其它人喔下一聲,興致更加高昂了,就見,其中一名弟兄,繼續說道:「幫主這回可真迷上了這女人,前六位夫人都是清白之身嫁給幫主,可這一位七夫人卻有個五歲的兒子。」

「非也非也,咱們幫主認定那五歲小子是她親戚的小孩,因為那小子跟七夫人都一樣姓獨孤,雖說也有從母姓的,但咱們幫主打聽過,那七去人不曾許人,所以幫主不但執意娶她,還為了哄她歡喜,說要收那五歲小童當自己的義子,視如己出呢。」

「嘿,這娘兒們真這麼迷人,把咱門幫主迷得連乾兒子都肯認,咱們可要好好拜見這位七夫人,到底是何等絕色?」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來自東南西北的各路人馬,都熱切討論著這位明艷照人的七夫人,這時有人不小心碰了其中一人的背,害得那人喝嘴裡的酒灑了一身,濕了一大片衣「哪個不長眼的撞了老子!」虎背熊腰的男人氣得拍桌子大罵「啊……大爺對不起,奴家不是故意的哩」嬌笑聲中,軟軟膩膩的嗓音如羽毛般搔得人心癢癢,那回陣一笑的嫵媚妖嬈,令男人瞪大了眼,凸著眼珠子驚艷得說不出話。

只一晃眼,那銷魂的芳影便鑽入人群裡。

「啊!等等。美人……」男人急於狐住她,一起身,卻一個不穩,踉蹌的步伐絆倒桌腳栽到地上,引起其他人哄堂大笑。

「老鐵!瞧你猴急的,咱們幫主的成親儀式還沒開始,你就急著洞房了?」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笑得前後仰。

坐在石板地上的老鐵也不知道自己怎會突然摔倒,他只不過喝了半罈酒而已,適才的驚鴻一瞥,讓他整個人呆愕住,不明白自己是太過驚艷而腿軟?還是醉到癱軟「在喧囂吵嚷中,一名手下高聲唱喏。「新郎新娘到一」

在眾人期時中,熱鬧的嘀吶禮樂齊鳴,高大威武的新郎幫主,穿著大紅袍,手執同心結紅捆帶,領著他的第七位媳婦兒洋洋得意的進入大堂,開始成親。

當執禮的手下大聲唱喏一拜天地時,卻突然被人打斷。

「且慢!」

這聲音清亮有力,雖然珊場鬧烘烘的,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到。

石虎刀削般的俊容垂時沉下來,聲如雷鳴的厲喝道:「是誰說且慢的!」

「是我」隨著一句清朗如琴音撥捻的軟桑,一抹曲線玲瓏的芳影從人群中聘婷走出。

當此女現身時,大堂中所有視線齊刷刷的看過來,剎那間,驚艷了四方才狼,震撼了八方虎豹。

這是一個絕色大美人,比在場的任何女人,或是幫主的任何夫人都要美上幾份黛眉朱唇,媚色斂灑,明明她們也是美麗的五官,可這女子就是多了令男人魂牽夢縈的狐媚。

當石虎見到眼前的女子時,野不禁驚為人天,他以為自己娶的第七位夫人已經是國色天香了,想不到眼前的女人一點都不輸給她,那狐媚的氣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焉媚的女子輕輕笑道「幫主,我可不同意這門親事哪」

這嬌爹曖昧的嗓音,聽得都要酥入骨頭裡去了,讓石虎一團火氣瞬消,取代的反而是熊熊慾火「你是……」

「奴家麗彤兒,見過石幫主。」說著姿態裊娜的屈膝一福,那身子柔若無骨,似湖邊水仙一般芳名一報,大堂哄鬧之聲再起,這麗彤兒艷明遠播,有不少人風聞過,他乃幾年前風靡一時的琴仙坊花魁,據說當年被自稱金雲國男人搶去,想不到出現在此石虎一雙眼緊緊盯著他,正要開口詢問自己和她在哪兒邂逅的,身後的新娘子已經先開了口「你來做什麼?」嗓音帶著不快,卻也是悅耳動聽,讓人不由得想像在這紅蓋巾下的容貌,回事如何的風華照人麗彤兒柔媚的笑道,「雨兒出嫁,怎能不通知我呢,你我是自己人,你要出嫁,我自來陪嫁」媚眼轉向石虎「幫主我和雨兒一起嫁給你,可好?」

眾人倒抽一口氣,連石虎都呆住,他向來大享齊人之福,卻沒想到艷福不淺,在他成親這日,又有一個美人投懷送抱,竟要嫁他做第八位夫人飛來艷福,豈能不受?會遭天打雷劈的!

「不行!」不等石幫主開口,新娘子已經叉起腰,嗔怒的反對。

麗彤兒嬌笑一聲。「雨兒,我看人家石幫主挺願意的呢,出嫁從夫,還沒嫁出去就違背未婚夫的心意,怎麼行呢。」

石幫主和眾兄弟個個點頭,不等獨孤秋雨唱反調,麗彤兒已經欺身上前,一把捉住她得手腕,巧笑嫣然的對時候說道:「這媳婦兒向來固執,脾氣得很,待我拉下去勸勸,煩請眾人先候著,喝喝酒一刻後再來個雙喜臨門」

語罷,便強拉新娘子回房,兩抹倩影在眾人睽睽下翩然離去,連帶也帶走一雙雙癡迷的目光。

美人一走,大堂再度哄堂而笑,眾弟兄頻頻向版主道喜,想不到今日一箭雙鵰,這洞房開雙門,喜床睡三人,春宵左擁右抱,怎不羨慕天下所有男兒?

石幫主更是笑得樂不可支,只當是天降艷福,自己是古今第一風流人物,當真是好大的風光眾人只知艷羨,殊不知那麗彤兒,乃天下最大的騙局,這個騙局,只有獨孤家少數人知道,其中一人便是還沒拜堂的獨孤秋雨。

手腕被有力的五指緊扣,一路拉回內房的獨孤秋雨,事實上一點都不生氣,反倒幸災樂禍的笑著他果然來了眾人以為她是被石虎搶來的,其實不然,她是故意被搶走的,絲毫不掙扎,還開出條件,石虎若要娶她,就必須昭告天下,廣發喜帖,大肆宴請各路人馬哼,她就不信這麗彤兒--不應該是令狐絕,這個假女人真男人的毒公子,聽到有人要娶她的風聲,不會急著千里迢迢趕來搶親一回到內房,把門砰的關上,原本笑晏晏的麗彤兒,猛然轉身,面色一沉,唰地扯下想娘子的紅蓋巾,露出那張花容月貌相比令狐絕眼眸中的鋒芒狠勁,獨孤秋雨一雙美眸,像是清泉洗過般的亮澈晶瑩,﹢水汪汪的瞅這他,帶著三分調皮七分明媚,塗了胭脂的巧唇,彎起悅目的弧度幾個月不見她竟是更美了令狐絕喉頭一干,胸口的火氣似遇上春雨秋露,一下就消了,可一想到自己若是慢了一步,他孩子的娘就要和別的男人白糖了,立即又火上眉梢「你竟然和他拜堂成親!」

「沒有呢,被你這程咬金破壞拜不成」

「哼!我若不來,你就真的和他成親了?」

獨孤秋雨不但不心虛;還一副「都是你害的」的表情。

「人家抓了兒子要挾我,我能怎麼辦?」

令狐絕一愣。「玉兒被抓了?」

她一臉委屈。「可不是,人家欺我弱女子,男人不在身邊;便把我們母子抓來了。」她低著頭,以袖遮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吐吐舌。

令狐絕聽了面色再度變得陰沉。「他敢動我的老婆小孩,我便叫他黑虎幫變成黑鼠幫。」

獨孤秋雨白了他一眼;輕哼道:「誰是你老婆;我又沒和你成親。」

她不說還好,一說讓令狐絕為之氣結,暗暗運力,在縮骨功的運行之下,身體開始膨脹,只聽得骨頭卡吱卡吱的歧的裂開,他由一位嬌美苗條的女子變成身材的男子_誰會想得到艷冠群芳的花魁竟是江湖奇人毒公子所假扮,回復男兒身的他,一雙墨眸似幽夜『氣度儒雅飄讒似謫仙,卻又罩著一股邪氣』這股邪氣『只有他想「吃人」才會散發出來。

他現在,就很想吃了她,猛然大步上前,沒給她後退的機會『便用力拉她入懷』罩下唇,狠狠吻著她『當他走向她時,破碎的衣裳也紛紛落下』直到抱起她『剛好遮擋他一身的赤裸。

這個外表披羊皮,內心似狼的男人,用他狠狠的思念來懲罰她的唇,滑入的火舌席捲著她的小舌;直把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獨孤秋雨被他暴雨般的熱吻攪得心口直跳;唉;要不是想念他;她怎麼會出此下策?

為了躲開皇帝的招攬,她獨孤世家遠走模北,隱藏起來,他又被皇帝和武林誦緝,只好詐死,為了兒子的安全,她待在漠北養育兒子,但他行走天下,北邊的沙模、南邊的海島、東北的長白西邊的異國;都有他的身影。

雖然偶爾他會潛行到大漠來與她和兒子共度數月;可是當他不在身邊;她想他時怎麼辦?

她不想綁著他的人,因為她明白,他是天上的龍,一隻不受束縛的龍最好的束縛方法就是綁住他的心,人就算再遠;心在情在,緣系天下不會斷。

只要自己一天不嫁他,他就會心心唸唸的想她一輩子。

昭告天下,廣發喜帖,還不是為了誦知他嗎?瞧,不是來了?

她的雙臂環住他寬厚的頸肩;丁香小舌糾纏著他;回應他的思念。

令狐絕心口一熱,因為她的回應;讓下腹的慾望也變得堅挺了。

就算有再多的怒氣,這會兒也澆熄了,兩人吻得如癡如醉後,他放開被吻腫的唇瓣,低歎道:「你呀……」

輕輕的兩個字;道盡了他的疼惜,拿下她的鳳冠;拆下那些繁重的頭飾;他開始輕解她的羅衫。「在這裡?你瘋了!」她猛一回神,忙壓住他的手;臉色潮紅,嗔怒的他這人怎麼那麼急色鬼;想在這裡要她?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令狐絕挑了挑眉『故作一臉無辜。「雨兒想鍇了,我是要幫你更衣』好換裝離開這裡『怎麼……原來雨兒迫不及待想我這樣對你?」他笑得一臉促獨。

獨孤秋雨被他反將一軍『羞得耳根子都紅了』氣不過的伸手打他。

「就你這張嘴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裝出一臉饞相;好讓我誤會』然後取笑我!」

令狐絕大笑,抓住她的拳頭,一把將她壓下,含住她的耳垂,將耳飾輕輕咬下,磁沉的笑道:「雨兒別擔心外頭那些傢伙吃了我下過藥的菜肉,又喝了我下過藥的酒,此刻八成倒的倒頭睡了;哪裡還有口管我們洞不洞房?」

她訝異;原來他早動了手難怪這麼色膽包天。

躺在他身上,感費他的溫度,空氣中飄的都是他的清爽氣味,他是她的良人呀,她好想念他,美眸逐湔迷離,眉宇間透著媚意,瞳仁像是墨染的畫,意亂精迷的直勾得他一陣心火燎原。

令狐絕瞳仁轉深,反正這身大紅嫁衣不是為他穿的,看著礙眼,索性不客氣把它撕了;露出凝脂潤玉般的肌膚,哞光一灼,在她身上恪下青青紫紫的吮吻,這向來是他最愛做的事,好比自己要蓋章以示所有權。

獨孤秋雨被他撫弄得面頰如火燒直被他吻得似白雪要化成了水低低的輕吟,男人濃重過了她的喘息;但沒多久,她細細軟軟的嗚咽又蓋住他的粗重低喘。

一床繾綣,滿室濃情。

令狐絕狠狠吃了個飽後,換上事先準備好的男袍,再幫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雨兒穿上乾淨的肚兜和褻褲;及行動方便的窄袖勁裝。

然後,便去接他們五歲的兒子,大大方方走在一片狼藉的大堂上,帶著他的女人和兒子離開黑虎幫。當然,臨走時,還順道挑了些最貴重的珠寶帶走,以及把那些走私鹽的暗帳送到官府,當做搶他老婆的懲罰。

明日,江湖上將會流傳,黑虎幫幫主不但著了別人的道,兩名新娘子也不翼而飛,還被官府圍捕;人財兩失。

他這個臉丟到江湖上去了;卻始終不曉得;到底是何方神聖暗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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