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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心]野獸的新娘(新娘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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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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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9-11 00: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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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心]野獸的新娘(新娘之二)[全文完]
野獸的新娘
【新娘之二】作者:岑心
袁誫從來不曾忘記過──
這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所帶給他的種種羞辱!
二十年後再見,他不再是眾人口中的「袁家的恥辱」,
而是袁氏千億家產的第一繼承人,和圓城集團的總裁。
繼承權的唯一但書,便是強逼他非娶袁海茵不可……
既然如此,袁誫發誓,在這場「婚姻」裏,
他絕不會讓他親愛的「海茵妹妺」好過!
袁海茵想不到向來珍愛自己的爺爺,
竟會將她,連同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
交付在這個可怕的野獸手中?!
袁誫,袁家的恥辱,一個比奴僕更不如的存在,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可名義上,袁誫可是她的哥哥呢!爺爺怎麼能……
然而真正讓海茵心裏害怕、抗拒的,
還是他那狂野的、致命的野獸吸引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07:51
第一章
夕陽西沉,昏黃日暮染滿了天際,一整片的亮橘色,紅紅火火的燒沸了淡水河面,也為袁家沉寂了數十年,不見熱鬧的深宅大院,照亮了他們重返上流社會的紅地毯——
這條由袁家別墅入口綿延數十尺至宴客廳、顏色腥紅得猶如血河的高級地毯,同時也宣告著今晚七點整,將有一場世紀婚禮,在此上演。
“邱總?您也來啦!”
“黎佬!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袁家的面子真大,竟然能把這兩位王不見王的媒體大亨湊在一塊,了不起!”
時間不過六點過半,富麗堂皇的億萬豪宅內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的訪客中,多得是名號響亮的政商名流、影藝紅星,就連許多平時牙尖嘴利的資深新聞人,也專程趕來共襄盛舉。
能讓這些向來習慣“遲到才是美德”的上流社會精英們如此恪守時間、齊聚一堂的原因無他,他們都想親眼目睹這對金童玉女的風採。
一位傳奇性的新郎和他神秘的新娘,充滿話題性的組合,簡直令人們為之瘋狂!
新郎——半年前才由袁家老總裁袁尚手上接棒的第三代少主,袁誫——一個神秘的、危險的股市狙擊手!同時也是重整圓城集團、獨霸全亞陸海空三線航道的商業奇才!
幾個月前,由於連邦集團的連羿在幕後操控,使得圓城集團因為疑似爆發超貸案,在美國的資金被凍結了整整一個月。
袁誫為此大怒,憤而具狀上告美國政府經濟迫害,經過了數月纏訟,圓城終於獲得平反,獲得美國政府的賠償——每一天要賠償圓城集團一百萬美元,總賠償金額創下了舉世嘩然的天價——美金三千萬!
這個集合了權力與財富於一身的神秘男子,早是眾人追逐的焦點,然而,他只有名字和身份。
他的身世和過去,一直是一團解不開的謎。
只手可遮天的他不僅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更縱橫情場、獵傃無數,但如今,他卻不聲不響的閃電結婚,直到婚宴即將舉行的這一刻,仍對新娘的身份保密到家,更加引起外界的諸多揣測。
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到底是擁有什麼傾國傾城的美貌,怎麼能令一個身價上億的鑽石單身漢如此癡迷?!
二百坪的宴客廳,擠滿了衣香鬢影的貴客,熱鬧、歡樂的氣氛感染了每個人,也彌漫了整座屋邸——唯獨,遺漏了偌大豪宅的核心,二樓的主臥室。
************
“袁總,”袁誫的機要秘書奧谷,踏進了靜默、森冷如墓地的主臥室。他走至袁誫身後,恭敬的說:“一切就緒,但小姐還沒醒,是不是……”
低垂的目光掃過床上虛弱的靠著呼吸器維生的老人——袁尚臉上。
審視完遺囑上最後一行文字的袁誫在簽下名字後抬起頭,注視著奧谷。“管她是死是活,是昏是醒,只要讓她在婚禮上出現就好。”
他沒有溫度的話語像陣寒風刮過奧谷的臉,奧谷頷首應了聲:“是。”
聞言,袁尚猛地伸出手,抓住袁誫的褲管,那力道和速度,一點也不像一個臨終的老人,只有那有氣無力的聲音,洩露了他的時日無多。“袁……袁誫,你……簽了字的!你、你得報恩!你不能背棄她……她、她是你的……”
冷冷瞟過袁尚一眼,他不帶半點感情的開口。“妻子?老婆?”袁誫冷哼一聲。“還是我高高在上的主子?”
他緩緩、緩緩的俯身貼近袁尚,腳同時踏上供給氧氣的接管。“報恩——我沒忘,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一身純白色的意大利高級手工西服,俊美的五官罩著一層駭人的冰霜。“拜你這些年來的‘教育’所賜,我想忘也忘不了!”
“但是,我要報的是仇!”他松開了手,任攸關千億財產繼承權的遺囑掉落在地。
“我會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記住!是你親手將她推給我,從今以後,她是我的!要她生、要她死,都由我作主!”
他眼中的冰冷凍傷了袁尚,同時也嚇退了試圖勸阻他的奧谷。“誰都別想幹涉!”
袁尚瞪大眼,急喘著,說不出話來,只能死命揪緊他的褲管,缺氧的臉部由潮紅漸漸轉紫。
“要怪……就怪你自己,這是你自己造的孽,‘爺爺’。”
當預告婚禮即將開始的鐘聲響起時,袁誫終於松開腳底的壓制,嫌惡的甩開了袁尚的碰觸,回頭對奧谷下令。“帶她下樓,婚禮準時開始。”
“是……是,袁總。”奧谷斂了斂不敢置信的神色,舉步離開這對關係惡劣,比仇敵更甚的祖孫。袁尚怒極的用力嗆咳著,枯指直指著袁誫。“袁誫……你竟敢!果然……賤人生的賤種,扶不起的阿鬥!你該死、你……你會下地獄——”
“有什麼差別嗎?”袁誫聳聳肩,露出一抹危險至極的冷笑,肅然離開房間。
“我早就活在地獄裏了。”
************
“來……來人啊!來人……”獨留在房裏的袁尚,憤怒的在病床上狂亂的喊叫著僕役,他嘶啞的怒吼聲卻被喜悅的、甜蜜的“結婚進行曲”樂聲給掩去了,他掙扎著想將掉落在地上的遺囑拾起,痛苦的低咆。
“我、我……我要撕爛它,看他還怎麼繼承、還怎麼威脅我!我不能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碰!”袁尚跌落在地,顧不得摔痛的破敗病體,他吃力的爬向那份該死的遺囑,拉扯著呼吸器的接管前進。
“混、混帳野種……跟我鬥,你還差得遠了!”
袁尚想不到他控制了一輩子的傀儡,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反咬他一口。
“嘶——”斷裂的接管洩出他賴以維生的氧氣,意識逐漸模糊的袁尚仍痛苦的堅持著往前,他喘息著低喃:“茵茵、茵茵……別怕,爺爺來救你……”
袁尚的呼吸愈來愈費力,遺囑距他僅有一臂之遙,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前進了,那雙向來精明的瞳眸漸漸渙散,最後的生命如流沙般,點點涓逝……
當完全的黑暗包圍住這個曾經被政商界譽為“鐵人”的圓城集團前總裁袁尚時,他歷經風霜的老臉上,早已爬滿了淚痕——
為的,不是憂懼死神的降臨,而是他心裏明白,即將下地獄的,是他珍愛了一輩子的寶貝孫女兒!
而打開地獄大門的人——
卻是他自己啊!
************
冷……好冷啊!這裏是哪裏?怎麼這麼冷、又這麼吵?!
袁海茵皺了皺嬌美的小臉,昏沉的腦袋似乎聽見原本嘈雜的人聲,在同一時間倒抽一口氣後靜默了。
真、真的好冷唷!
她雙臂抱胸、打了個哆嗦,直覺地縮向身畔溫暖的熱源——
突然。“小姐,請……請你站好。”有個好聽的男聲在她耳邊溫柔的說著:“是藥效還沒退盡吧?這樣好了,你靠在我身上走吧!”
藥效?什麼呀?
海茵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下一秒,極具臨場感的管弦樂陡然響起,嚇得海茵腳步踉蹌了一下,她正想開口,卻聽到一個哀嘆似的聲音——
“茵茵、茵茵,原諒爺爺……”一聲聲悲愴的呼喊聲穿透迷霧,逐漸將她昏沉的意識喚醒。
是……爺爺的聲音?!
海茵真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還記得,今天一早她在學校接獲爺爺病危的消息,便匆匆由日本趕回來。等在機場大門迎接她的只有司機一個人,一路上,他卻怎麼也不肯透露爺爺的情況,讓她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一心急著探視他老人家的病情,才下車,便由大門口一路奔向爺爺的房間,心裏正奇怪著向來樸實的袁家大宅,怎麼變得如此……美輪美奐?
煥然一新的屋邸,簡直就像重新建造的一般,可她一踏進爺爺的房門——
海茵努力回想著,卻怎麼也理不清之後發生的事……似乎,之後的記憶全不存在似的?
迷蒙間,海茵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抱”著向前走,她的頭好重好重,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樣,任她怎麼努力,還是張不開眼睛,而且還全身酸軟得舉不起腳步,那人好心的攙住她的手肘,讓她倚在自己身上,承受了她大部分的重量。
耳邊繚繞著她怎麼也想不起曲目的音樂,身旁的人主導著她的步伐,像是配合著節奏般,慢吞吞的腳步走了沒多久,便停下來了,不一會兒,連音樂聲也停了。
別、別走啊!
海茵皺著眉頭,感覺身旁的那人離開了自己,正當她擔心自己即將因為虛弱的雙腿無法支持而跌倒時,一條鐵臂突然攫住她。
海茵正在心裏納悶著,突然一陣低低的男人說話聲由頭頂傳來。
“咳,基於新人的要求,以下是他們……別出心裁的證詞。”一個渾厚、老成的聲音,像念經般的開口,由他停頓了好幾次的語氣判斷,他似乎頗不認同證詞的內容。
放……放手!快勒死人了!
“唔……”海茵痛苦的出聲,小手拍打著絲毫不為動搖的鐵臂。
“……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呃……擁有她,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她?”
由於她剛剛一心專注著與這只“怪手”搏鬥,漏聽了男主角的名字。
“願意。”低氣壓的沉默僅維持不到一秒的時間,男子回答了。
不知怎麼的,海茵覺得這低沉而粗哽的男音裏有一股隱忍的怒意,聽得她耳朵刺痛……
真是的,什麼爛誓約嘛!
“擁有她?”真是豬頭!什麼樣的蠢新娘會允許、或縱容自己的新郎寫這種誓約?!
“那……袁海茵,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尊重他、服從他,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他?”
咦?那透著絲絲不滿的老成聲音,剛剛喊了……我的名字嗎?!
海茵皺起眉頭想著。
海茵正試著驅開瞌睡蟲、撐起眼皮的同時,冷不防的,那禁錮著她的鐵臂倏地收緊,炙熱的手掌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握住她敏感的腰枝,其力之大幾乎要截斷她的纖腰。
一吃痛,海茵猛地睜開眼,她驚訝的發現——面前不但有座布置華美的聖壇,還有一位滿臉不認同的白發老神父,直衝著她擠出僵硬的假笑,像是正等著她答復什麼一樣。
“這是……”海茵無助的向鐵臂的主人求救,卻震驚的看見一雙最深沉、陰狠、冷鷙的無情黑眸——
袁誫?!
他怎麼會在這裏?是夢!
一定是夢!
那個永遠活在陰影、活在角落、活在她的童年、活在她的記憶裏,糾纏了她一輩子的袁誫……
回來了?
************
是夢吧?這一定是夢!
海茵驚嚇得幾乎心跳停止。
海茵驚愕的瞪著他——那個消失了十年的“袁家的恥辱”。
他比離開前更高大、更壯碩,而且,也更俊美了!
過去狂野不羈的長發,現在修剪成勁帥、微松的短發,剛毅瘦削的臉型,再配上輪廓鮮明的五官——英氣勃發的濃眉、內雙而充滿邪情電力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一張時常張揚著魔魅性感的豐唇,那方正的下巴上,有著一道迷人的凹溝,再加上兩頰乍隱乍現的酒窩……
這男人,自小便俊逸得不可思議。
眼角……他眼角的疤,還在。
要不是他的眼神太肅穆、太銳利,海茵幾乎要克制不住衝動,抬手撫觸那道當年因為她的任性,而險些害他右眼失明的傷痕。
袁誫將她的注視解讀為質疑的嘲諷。“回答。”
大掌加重了鉗制的壓力,殘酷的眼神說明他絕不會在乎她的感受,如果她不順遂他的命令,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海茵卻仍舊癡癡的望著他帶怒的俊顏。
他真的和過去不同了,海茵記得小時候的他總是孤高、冷傲的像匹狼,拒絕任何人的親近……甚至不把她堂堂袁家大小姐放在眼裏。
所以她總是高高在上的淩辱他!
反正……反正爺爺老說他是一個“比僕傭還不如的野種”!
但現在的他,渾身充斥著自信,散發著像爺爺一樣的王者氣勢,但其中,又有些許不同,袁誫身上的,還有一種近似於野獸般的暴虐氣質。
那雙邪魅的電眼,非常沒有禮貌的掃視過她的全身上下,其中,他的眼睛還特地在某些“重點部位”流連許久。
海茵知道自己應該生氣的!他憑什麼這樣看她?好像……好像把她當作是那種出賣靈肉的阻街女郎一樣!
可是,他的眼神卻讓她的心裏小鹿亂跳,害她雙腿發軟——
也許,他只要隨便看她一眼,她就會像小時候看見的那些不知羞的女人們一樣!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毫無廉恥的渴求著他的垂憐,臣服在他可怕的魅力之下,任他玩弄?
這……這不是比那些賣身的女人們還不如?!
所以,不答應!
說什麼都不能答應!
“不願——啊!”話還沒說完呢,袁誫巧妙的動作像是親昵的擁緊她,暗地裏,卻結結實實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一拳。
“你……”從沒嘗過的痛楚,讓她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
“別考驗我。”他說,看穿她倔強眼裏的不馴和……不屑,怒氣頓時湧起,他想起來了——她,從不輕易認輸的。
皮肉之痛,怎麼能讓她屈服?
他必須更狠!
袁誫決定讓她嘗嘗男人對付女人的伎倆。
突然,他咧開性感得足以致命的唇,笑了,邪佞的長指在她的腹間遊移。“又或者,你是故意想‘玩’?”
他的眼神和語氣讓海茵害怕,可他像晨曦乍現的笑意,卻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他,對她笑了?
“玩……玩什麼?”根本還弄不清楚他最後一句的意思的海茵,下一秒便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挲在腰腹間敏感處的舉動給惹得渾身打顫!
這感覺好扎實……簡直就像是透過衣料,直接摸在她的肚皮上一樣!
“啊!”低頭一看她的心跳幾乎停擺!
真是見見見、見鬼了啦!
海茵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穿著……
根本只能用“傷風敗俗”四個字來形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08:28
第二章
“我我我、你你你……”海茵簡直要昏倒了!她羞窘的檢視自己——
一襲混合了彈力纖維的純白透明薄紗,就像是她第二層肌膚般,徒勞無功的將她由脖頸包裹到腳踝,只在正面的重點部位——
換言之,她的背面根本就是完全透明的!
原來剛才她覺得渾身涼颼颼的,根本不是錯覺!
“該死的!不要臉!變態大色魔!”
海茵一面在心裏痛罵著,懷疑是誰對她做出這種事情的;一面努力克制自己的雙手,不讓它們伸到背後遮掩已然春光外洩的粉臀。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一切都來不及了啦!現在才遮,只是引起更多的注視和訕笑而已咩……
“美吧?是我親自設計的。”像是看出了她心裏的疑問,他猖狂的說。
“你!”再抬首,發現他正好整以暇的欣賞著自己的窘態,淚光悄然激蕩上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
“我……我要告訴爺爺——”
“去啊,最好就穿這樣去,”他笑的像匹邪惡的大野狼一樣。“相信我,絕對很有說服力!”語罷,他的手指再次欺上她的身體。
他他他……他摸過的地方,就像是千萬只螞蟻爬過一樣,又像是被燒炙的炭棒在上頭滾過一般,好燙好燙!
現在他的指頭正繞著她的肚臍眼兒畫圈圈,撓得她全身酥癢,還不時戳刺、掏挖著她小小的肚臍,激發她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當他性感的唇瓣接近她的耳窩,賁發色情的熱氣時……
瞬間,有某種猛獸迅急的竄過她的下體,海茵立刻夾緊了雙腿!
要不是因為她剛剛挨了一拳,痛得她自始至終緊咬著牙關,恐怕早就毫無廉恥的吟叫出聲了!
她顫抖的閃避著,輕輕一扯,卻發現她粉紅色的乳蕾竟因此而跳出那該死的、節省到家的變態“禮服”胸前單單一小片花瓣的“保護”。
神父登時猛咳了起來,隨即,袁誫也放聲大笑起來。
滿臉通紅的海茵,則是羞愧的想一頭撞死在聖壇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身後人群耳語聲愈來愈大了,她滿臉潮紅的抬首瞪向袁誫,一滴倔強的淚珠滑下她嬌嫩如花的俏臉。
“回答,”他笑著,口氣卻一點也沒變,還是很冷,冷到海茵頭皮發麻……“說你願意。”
“願……”他在玩什麼?這是什麼變態遊戲!不可能真的是結婚吧?!“意什麼?”
本以為她已經答應,便可立即結束這場鬧劇的神父,在聽到她的問句時,先重嘆了一口氣,而後憤怒的開口。
“袁誫、袁海茵,這是一場由數百位佳賓和上帝共同見證的盛重婚禮,婚姻不是兒戲,如果你們再這麼嬉鬧下去——”
聞言,袁誫收起了笑,換上肅穆非常的表情。“抱歉,請繼續。”嘴裏雖應聲說著道歉,但那語氣、神情,無一不是強制性的命令口吻。
半懾於袁誫的氣勢,神父重新開口。“袁海茵,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尊重他、服從他,不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他?”
“……”海茵沉默不語,她著實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她再次檢視自己身上丟人現眼的衣著、身旁俊美如白馬王子的袁誫,和眼前顯然耐性盡失的神父;回過頭,她驚恐的看見十二位伴郎、伴娘,及數百位衣著光鮮的來賓、遊泳池畔的管弦樂團……
這一切、到底是——
“是真的,”袁誫的唇附在海茵耳邊。“這是你的婚禮,”吹拂著溼熱的、誘惑的氣息。“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海茵愣愣的看著他,感覺到他又溼、又熱的舌頭正輕描著她的耳骨。“可是……”
“說!”指腹同時磨抵著她的肚臍眼兒。“說你願意。”
那性感的唇,張揚著罪惡的魔力,吞吐著她珍珠般的耳垂。“可是我……”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一般。
迷失在他邪佞的熱舌撩撥下,她似靈魂出殼般訥訥低語。“……我是你的妹妹啊!”
************
三個月後桃園國際機場
萬裏晴空,一朵朵白雲,似軟綿、可口的棉花糖飄遊在天際,當裝潢、配備足以媲美總統座機的圓城航空LCF專機飛抵臺灣時,海茵的心情同時蕩到谷底。
“過分、過分!憑什麼一通電話,就要我立刻飛回來?”海茵氣得直跺腳。
重新踏上臺灣的土地,海茵心裏的鬱悶和不悅,不是因為近鄉情怯,也不是因為她想起了婚禮當日暴病過世的爺爺。
更不是因為三個月前,她在那場事後被各家媒體以鬥大標題命名為“豪門醜聞金童‘欲’女配”、“疑似亂倫戀的兄妹婚禮”的荒唐婚禮上,“大膽新潮”、“別樹一格”的穿著和瘋狂表現,所引發的嘲諷、訕笑、討論、撻伐,和隨之而來連續一整個月八卦周刊的狗仔隊,日以繼夜的跟監。
而是因為她必須回到她的“丈夫”袁誫身邊!
她承認他是她的丈夫,完完全全是因為這是爺爺清楚注明在遺囑上的交代;更因為律師伯伯說了,這是爺爺他老人家唯一的遺願。
“哎……”海茵重重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明白爺爺為何會將她,連同袁家龐大的家產交給袁誫。
這個爺爺向來絕口不提的“袁家的恥辱”。
她很清楚,爺爺,或說他們子嗣單薄的袁氏家族,除了袁誫根本沒有第二個繼承人有能力統合整個袁家的產業。
“但是,把我嫁給袁誫?”有沒有搞錯啊?
這實在不像是爺爺會做下的決定。
她永遠也忘不了袁誫是怎麼離開袁家的——
父母早逝的海茵,每一年的生日宴會都由爺爺袁尚主持,不巧她十歲生日的晚宴,袁尚正好必須赴日參加一場重要商會,海茵終於有機會“強迫”袁誫出席她的舞會。
“我不管啦!我叫你來,你就來!”海茵雙手插腰,十足的氣勢淩人。
“這個給你,你一定要來喔!”她毫不客氣的扔出一套袁尚衣櫃裏的名牌西服,差點砸中了滿臉不屑的袁誫。
海茵邀請袁誫,並沒有羞辱他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袁誫正眼看她一次,也許當袁誫親眼看見她穿上小禮服的樣子,他就會像其他人一樣讚美她、崇拜她,甚至是……喜歡她。
“走開,我不會去。”袁誫冷冷的拒絕她,看也不看海茵一眼。
“不準不來!”海茵跺跺腳,小臉上全是火氣。“爺爺說,你什麼都要聽我的!你沒有資格對我說不!”
袁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發一語的邁步離開。
“你……你混蛋!你敢不來試試看,我我我、我一定會讓你好看!”海茵氣得踩踏著袁誫不屑一顧的白色西服。“你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海茵決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是夜。“呼……呼……”海茵急喘著,累得手腳發麻。“沒事住這麼高幹嘛,爬死人了!”她嘴裏喃喃抱怨著。
夜很靜,月色很美,她放著軟床暖被不睡,偷偷跑到了袁誫的樹屋來。
“我看你這次往哪裏躲!”一整個晚上,海茵滿腦子裏只想著袁誫,她早就下了決定,要趁他睡著的時候,碰碰看、嘗嘗看那張紅紅、亮亮的嘴巴,是什麼味道。
這是她要給袁誫的處罰,也是她要向他要的生日禮物。
說實在的,她真的很好奇為什麼那些照顧她的阿姨、姐姐們,都喜歡吃他那張好好看、好好吃的嘴巴,她也想試試看嘛。
可,她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你這個雜碎、賤種!”放心不下孫女兒的袁尚提早回國,發現海茵竟在深夜裏到了袁誫的房裏,他怒不可遏的命人將袁誫五花大綁的押到大廳裏受審。
“竟然敢動茵茵的歪腦筋?找死!”袁尚叫下人押著高大的袁誫跪下,一巴掌打上了那張邪魅的俊顏。
“我沒碰過她。”袁誫不怒反笑,淡然瞥過一旁手足無措的海茵一眼,眸裏滿是譏諷。“這種小女孩,我沒興趣。”
“你這野種!”袁尚舉起拐杖,狠狠擊中袁誫。
“不要啊,爺爺!”海茵一輩子也忘不了,爺爺的拐杖是怎麼一棍子打在他那寫滿了不馴、和燃燒著恨意的眼角上的!
當時在場所有人,都被袁尚的暴怒嚇呆了,所以沒有半個人膽敢出聲阻止他對血流滿面的袁誫繼續痛毆的舉動。
“不、不要!不要打他了,爺爺!”直到小小的她,突然像著了魔一般,又哭又叫的衝出去咬住袁尚的大手。“不關他的事,真的,不是他的錯……”
海茵咬得他的巨掌在小小的牙印下滲出血絲,袁尚才抱起發狂的她,轉頭厲聲警告袁誫。“記著,你這輩子永遠不準接近茵茵!再有下次,我會親自收拾你這條賤命!”
言猶在耳,可如今……爺爺卻反而強迫袁誫娶她?
據見證遺囑的律師伯伯解釋,爺爺是為了保護她的權益,所以在遺囑上加注了一條但書,要求袁誫一定要娶她,才有資格以袁家養子的身份繼承家產。
這樣的做法,難怪一向反骨的袁誫會在那日的婚禮上,如此羞辱自己了!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海茵嘆了口氣,她明白爺爺的用心,但,為了永保她衣食無缺,便將她推向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真的就是對的嗎?
更何況,這個不情願的新郎,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
婚禮後,他們兩人直到一周後爺爺的喪禮上才再次見面,就連那短短的五個小時,他們也沒有私下獨處的機會,之後,海茵為了完成這個學期的課和辦理休學的事,她又馬上回日本去了。
直到昨天深夜,他該死的一通電話!
“明天中午前回來,我安排了專機,兩點見。”那暗啞、低沉、時時縈回在她夢裏、心裏的聲音,一開口就是冰冷的命令。“別遲到!”
從頭到尾,完全不給她回話的機會。
傲人的氣勢,好像他袁誫比皇帝還要尊貴似的!
可是,在現實面來看,海茵不得不承認,袁誫還真是她的皇帝老爺,這個可惡的男人完全掌控了她的經濟大權,要是她再不回來,她就要餓死在日本了!
“太卑鄙了!竟然扣住我的銀行帳戶和信用卡,到底想幹嘛啊?”
還沒滿二十歲的海茵,國中畢業後就到日本去念書了,從小到大沒做過半件粗活,更不可能為了生活費出外打工!無計可施的她,只好先跟他妥協,回臺灣爭取她“應有”的權益!
不過,為了表示她對於“聖上召見”的深惡痛絕,她特意穿得一身黑!
名牌墨鏡橫陳在她直挺的鼻梁上,寬大的鏡面遮去了娟秀的柳眉、慧黠的美目,卻掩不住她飽滿、嫣紅得令人心猿意馬的性感朱唇,及胸的長髻發恣意放下,每走一步,都晃蕩在她渾圓、高聳的胸前,教人移不開視線。
剪裁合身的改良式純黑亮緞旗袍,長度及膝、兩側開衩至大腿三分之一處,服貼在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上,將她白皙的膚色襯得恍若珍珠般透明,配上一雙墨黑色的蛇皮半筒靴,海茵青春洋溢的性感、帥氣,吸引了無數的眼光。
“煩煩煩……煩死了!”她渾然不覺自己所引起的騷動,滿腦子只想著袁誫、袁誫、袁誫——那個冷血、惡質、沒有人性的變態色魔!
“真是超級不要臉的大色狼!”三個月前的那一夜,他不顧她的意願,以下流的手段設計、陷害她,讓她幾乎在神父和百餘位參加那場荒唐婚禮的賓客前,痛哭失聲的哀求他當場佔有自己……
直到現在,她還清楚記得那雙遊走在她身上每個敏感處的手,是如何挑起了她從未有過的情潮!
“停止!不準再想起這下流的一幕!”海茵羞紅著臉,加快腳步避過人潮,她眼尖的發現了好幾個袁誫的手下。
“哼,一定是袁誫那個壞人派來捉我的!我偏不要順你的意,大笨蛋袁誫,想要我乖乖聽話?慢慢等吧你!”
打定主意落跑的海茵揚著笑臉,跟在一個高度和寬度都足以為她提供極佳掩護作用的金發大塊頭身邊,興奮的帶著雀躍的腳步離開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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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利的英語,偶而夾雜幾句法語,笑盈盈的海茵接受了剛剛被她用來脫身的金發大塊頭卡斯頓.勒福的邀請,搭上這輛寬敞、舒適的九人小巴士。
此刻,她坐在笑起來有一口白牙的卡斯頓身邊,其餘各坐在前後座的,還有他的四位男秘書。
“……那個花心的臭男人,每天換一個女朋友,怎麼會有時間理我!”她嬌滴滴的嗓音如泣如訴、大肆抱怨著自己是如何被她口中那個冷淡、無情又花心的“混帳老公”打入冷宮,成為可憐兮兮的深閨怨婦!
這五位超級大帥哥,被這個說學逗唱樣樣精的小美人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他們第一眼看到她如稀世珍寶的美貌的震驚之情,現在全被她不顧形象的動作給衝淡了。
一路暢談,卡斯頓和他的同伴告訴她,他們五個人來臺灣的目的,是為了替法國總公司考察藥廠投資的可行性,但聊到合作廠商的名字,卡斯頓的嘴巴可緊得很,只願意透露對方是臺北的國際大公司。
咦?搞不好我可以幫圓城接到這筆大生意耶!海茵開心的想,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為臺灣做足國民外交,一心希望拉攏他們留在臺灣投資。
我這麼做,才不是為了袁誫!我……我只是在幫爺爺一手創建的圓城擴建版圖,我只是想增加臺灣人民的工作機會。她在心裏說。
“怎麼會這樣?大白天的,這些人想幹什麼!”海茵正高興的講到臺灣的發展前景時,司機突然嚷了起來,她探頭一看——
哇塞!他們的小巴士被前後左右四輛銀灰色的BENZ跑車包抄,五臺車呈十字型、以極速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
突然,“咻!”一聲,一輛加長型的白色勞斯萊斯像飛箭般由後方開到他們五臺車前,有人自前座做出示意他們停車的手勢。
“別擔心,司機大哥,你停車,我下去看看!”海茵用英語、法語和國語安撫著車裏的男人們,她心裏其實也是害怕得很,但她不能讓這些財主們對臺灣留下任何的壞印象。
下意識的抬腕看了一下表,時間是下午一點五十五分……“不會那麼巧吧?袁誫不可能那麼神通廣大的吧!”她嘟嘟嚷嚷的喃喃自語。
沒想到,司機才剛把車子停妥,就有一群西裝筆挺的男子,突然的打開了車門——
“少夫人,好久不見了。”本想偷偷溜走的海茵,非常不幸的在她極力想留下好印象的卡斯頓等人面前,以蹺家少夫人的身份,被逮個正著。
“讓我來吧。”開口的是袁誫的機要秘書奧谷,他伸手接過她隨身攜帶的包包和外套,英俊的臉上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像是真的很開心看到她一樣。
雖然懊惱,但海茵見到奧谷也覺得很親切,因為婚禮過後她才知道,他就是當時代替爺爺陪她走紅毯的“好人”。
“奧谷,怎麼是你?”她摘下墨鏡,絕美的臉蛋扯出一個笑容,甜美得眩惑奧谷和所有人的視線。“你怎麼找到我的?”
她瞥見卡斯頓擔憂的眼神,轉頭用英語對他們解釋。“放心、放心,不要緊,我認識他。”
她很不好意思的承認,剛剛的飛車追逐事件,只是為了“接”她!
“袁總早警告過我了……”奧谷笑著對車內的人點點頭,在看清車內的乘客時,眸裏閃過一絲訝異。“是我太大意。”
奧谷的話又讓她想到袁誫,一時肝火上升。“袁總、袁總、袁總!他又不是上帝,你用得著將袁誫的每句話奉為圭臬嗎?”
那個自以為料事如神的大笨蛋!哼!“我,袁海茵,是他的老婆,和他同等地位,可不是他的附屬品!”
雖然海茵自認自己講的是頭頭是道、問心無愧,但一看見奧谷為難的臉色,她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不該把對他的氣出在你身上。”她連忙開口道歉。
海茵在心裏責罵自己的幼稚!她怎麼可以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奧谷為他工作,聽他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嘛。“走吧,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
卡斯頓在聽到“袁誫”這個名字時,微微揚起了深金色的雙眉來。
海茵扁扁嘴,轉頭給了正好起身的卡斯頓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得走了。”她對奧谷的方向努了努嘴,又看了一下時間。
哈!一點五十七分,我偏要遲到,就要氣死你!
“很高興認識你們,真的!”她和這些萍水相逢的新朋友們一一擁抱後,依依不捨的道聲再見,隨奧谷下了小巴士。“拜啦,大家!”
“袁誫?袁海茵!”此刻卡斯頓幾乎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了!
為此他不禁訝異造物主的安排,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注視著她踩著既興奮又苦惱的腳步下車,卡斯頓不自覺的露出一口白牙,看來那位“混帳老公”對於她的影響力,並不是她所以為的“無足輕重”!
那纖美的背影如此年輕,一點也不懂世事的險惡,對於這個美傃得不可方物、性格卻如此大刺剌的臺灣美女,卡斯頓真是充滿了興味!
身為歐、美、加三地最大生化科技藥廠的少東、陽光之子第二把交椅,向來視女人如無物的“情聖”卡斯頓.勒福,不可思議的,幾乎是立刻就喜歡上這個來去像陣風的甜美可人兒。
碧草如茵的翠綠色瞳眸裏,綻發出淩厲的精光。“袁誫啊袁誫,你總是這麼好運!”沒想到,他竟秀出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
笑看著美人兒回頭對他搖手道別的千嬌百媚,他咧嘴吐出一句堅定的宣言。“但現在我來了,”他的笑容加深。“一切——即將改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09:09
第三章
下了車,海茵踩著千斤重的腳步走向一部離她最近的BENZ跑車。
“少夫人,這邊請。”奧谷先對身旁的助手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兒,他們全各自上車,撇下他們倆離開了。
“喂……”海茵正要開口,便瞧見加長型的白色勞斯萊斯駛至他們面前。
這時候,海茵才看清,這輛車子——不正是爺爺老掛在嘴邊,說將來要留給她作嫁粧的愛車嗎?
“爺爺?愛車?嫁粧?為什麼每個人、每件事、每個東西都會讓我想到那個討厭鬼袁誫!”海茵氣悶的抬腕看表,五十九分,再仔細一看,五十九分四十秒!好吧,至少,她能遲到一下,氣氣袁誫那個壞蛋!
“除非……除非,他現在就坐在車子裏等我!那……那我就考慮一下,跟他和平共處。”憋著氣,海茵懷著小小的期待,等待奧谷為她打開車門,卻失落的發現偌大的後座裏,有鮮花水果、各種酒類、飲料,但……空無一人。
奧谷送她落坐,還貼心的為她倒了杯香檳,才坐上前座。
緊張、憤怒,再加上沒來由的氣悶,讓她一口飲盡了冰涼的香檳,海茵心底微酸、戀慕的倚進爺爺常坐的位子,閉眼聽著奧谷與司機低聲交談的聲音。
“袁海茵,你這個傻瓜,笨死了、笨死了!他那麼討厭你,怎麼可能親自去機場接你!”感覺到心底的酸意正無限地發酵,海茵急急閉上眼睛,禁止眼眶繼續為這種無聊的小事發熱。
“我們不回家嗎?”再睜開眼時,她發現司機下了高速公路,卻不是開往淡水袁宅的路。
“少夫人,袁總要你一下飛機就去見他。”奧谷的聲音溫溫和和的,像一陣春風吹過她的耳膜。“為什麼?”海茵衝口反問,開始坐立難安起來。“他要我去哪裏見他?不對,為什麼要我去見他,我都已經大老遠的從日本回來了,他怎麼不自己來見我!我這麼說可不是希望他來接我唷,我只是……哎呀,他到底想要幹嘛!”
奧谷聽到她孩子氣的話,回頭對她露出了個溫暖的笑。“少夫人,袁總希望你到圓城大樓坐坐,我想……他是因為想念你,所以才會請你一下飛機就去見他吧。”
“想……想念我?”她囁嚅的說,突然,眼前閃過那張邪氣卻又俊美非凡的臉,心型小臉頓時紅透。
老實說,海茵的確也是……有一點點、一點點想念那個討厭的家夥。
雖然他實在卑鄙、下流、無恥得要命,又自以為是、不可一世、驕傲得像只孔雀一樣!
只不過是比一般人高了點、帥了點、壯了點、聰明了點……就整天跟那些小明星糾纏不清!
別以為她人在日本念書,就不知道他在外面——不對,是“裏面”!他是明目張膽的把女人帶回她家胡天胡地、胡搞瞎搞——的醜事!
輕咳了一聲,海茵狀似隨意的開口問道:“奧谷,我問你唷……袁誫是不是每天都帶‘人’回家?”
“少夫人,什麼人?”奧谷為這沒頭沒腦的問題露出一絲微笑。
海茵咬咬下唇。“就、就是網路啊、雜志上說的那些……玉女歌手、女明星什麼的……哎呀,就是女朋友嘛!”
“女朋友?”奧谷偏著頭,好像很認真的想著。“沒有吧,‘應該’沒有。”
“真的嗎?”海茵才不相信!“一個也沒有?那人家怎麼會寫!”
“少夫人,我是袁總的秘書,只在工作時負責他的需要,袁總的私生活我不便過問,不過,就我工作上的觀察,袁總‘應該’是沒有其他女朋友。”
“應該,應該!你就不能確定一點嗎?”海茵嘟著小嘴抱怨著,伸手又倒了滿滿一杯香檳。“那……那你以後要盯牢他唷,我才不想管他愛跟誰在一起,不過,要是人家以為我……我管不住他,那——啊!”
車子一個急轉彎後,停駐在信義路上某棟大樓後的停車場。這麼一拐,害得她手上的香檳傾倒在她豐盈的胸口,冰涼的感覺侵上她敏感的乳尖,她驚叫一聲。
同一時間,“碰!”冒失的司機突然用力的甩上車門,嚇了海茵一跳。
“少夫人,到了。”奧谷隨後下車,轉身幫她打開車門。
起身前,海茵有點緊張的看了看表。“我遲到了,兩點多了……他會生氣的吧?”
想到袁誫可能會有的反應,海茵不禁後悔起自己小小的任性,她喪氣的低垂著頭,瞧著自己胸前一片溼的慘況。
“哎……啊!色狼!”哪裏來的祿山之爪?!
海茵瞠目結舌的瞪視那只突然伸出的大手,不敢置信這人竟如此下流!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調戲她,還……還直擊她胸前挺立的珠點!
“時間是緊了點,”低沉得幾近邪惡的誘惑男聲,突然自她頭頂響起。“你上車的時間是一點五十九分,不算遲。”連同手指毫無忌諱的拉扯動作,奪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他!真的是他袁誫不但去機場接她,還為她充當司機開車?!
海茵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他在她乳尖上肆虐的手指,臉上卻不自覺的對這個她打從心眼底討厭的壞家夥,露出無比傃美的燦笑。
她手心的溫度令袁誫挑起了濃眉,那小手的包圍緊得令他不禁想像起她身體的某處……他的目光轉向她那張混合了天真的美麗、和任性的驕恣的小臉。
一瞬間,袁誫的心跳突然為她姣美的笑臉,和那一身令人無法忽略的女人味,猛然加快。
這樣的性感美麗、這樣的天真可人,混合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清純女孩的誘惑,袁海茵的確有本事讓全天下的男人為她喪神失志、淪為她呼來喝去的奴僕——
但,那是對大部分的男人而言,他袁誫,絕對是個例外!
面對挑戰,袁誫的習慣,向來是徹底毀掉對方——不論獵物是男是女、是強是弱,不同的對象有不同的刺激,唯一的守則就是……
小心,別一次就玩死了這只待宰的羔羊!
“奧谷,沒你的事了。”他低沉如野獸咆哮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怒意,但,除了奧谷聽得出他的憤怒外,海茵對他的情緒一無所知。
“是。”奧谷淡淡的看了海茵一眼才離去,那俊美的嘴角有著幾不可辨的笑意。
天真的海茵眼裏只有袁誫的存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樂表現得有多明顯。“我、我回來了!”
袁誫冷冷的開口說:“你不該逃避我的。”
海茵興奮的等著他的回應,滿腔的欣喜之情卻被他冰雹般的冷言冷語,凍成一灘冷水,兜頭淋下。
他的指控,使得海茵驚訝的小口微張,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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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倣若靜止了一般,她的水燦大眼對上他燃著駭人冷焰的黑眸。
袁誫抬起粗糙的指腹摩挲她光滑、小巧的下巴,突然,他低吼一聲,望著她微張的小嘴道:“不作聲、也不求饒?你張大嘴是在求我吻你嗎?”
海茵感覺到他隱藏在俊美五官下的野獸狼牙,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露出來,咬她一口。
“求、求你的頭!我才……”海茵的聲音開始發抖,她顧不得解釋自己的離開,並不是為了逃避他,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生氣、還是……羞怯。“才不要跟你接……接吻!”
海茵不該瞪著他的雙眼的!
因為這一看,不僅將她的思緒拉回她對他獻出了初吻的那一夜,更將她深埋在心裏將近十年的秘密,給無情的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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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天地都沉睡了,皎潔的月色下杳無人音,只剩下陣陣蟬鳴,吹奏著夏夜的催眠曲。
今天是海茵的十歲生日,為了博小公主一笑,讓這場舞會能夠盡善盡美,袁家上下整整準備了一個禮拜,好不容易,生日舞會終於在三個小時前結束了,疲憊的僕役們早已遁入久違的夢鄉去了。
所以,誰也沒有發現此刻有抹雪白的身影,大搖大擺的由主屋晃至後園那棟被人人視為禁地的樹屋……
“喂!”海茵一手提著雪白睡衣的長裙據,一手攀爬在釘附在樹幹上的“階梯”上。“喂……”
想了一整晚,她實在是氣不過!
這個家夥怎麼那麼不懂禮貌?!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呢,他為什麼不來參加她的舞會?為什麼沒有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太看不起人了吧?!
當她辛苦的躍上破損不堪的樹屋,正準備一如往常的開口“教訓”他一頓時,怒氣加上適才的運動,讓她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來,她雙手插腰,桃紅的小臉上杏眼圓瞠的瞪視著眼前的袁誫——
“好……好帥啊!”枕著健臂沉睡在幹草堆上的他,赤裸著肌肉賁張的上半身,只穿著一條破舊的藍色牛仔褲。
黑色如絲緞的長發披散著,又長又濃的睫毛像墨黑的羽扇掩著那雙讓人看了心慌的眼眸,筆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啟的性感唇瓣……
“哇……”海茵直盯著那紅潤、豐厚的唇瓣,咽了咽口水,一顆心不自覺的加快了律動的速度。
“我……我是來……來……”來做什麼的呢?她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她癡癡的走近他,窗外,暗沉的天幕閃爍著點點星光,又圓又大的月亮高掛在天邊,照耀著他俊美的五官,也照耀著她眼裏童稚的執迷。
“我……我是來要禮物的。”她伸出小手,輕輕的撫過那唇瓣優美的弧度,像是要宣告什麼,卻又怕吵醒了他般小小聲的說。
“今天是我的生日唷,可是你沒有來參加我的舞會……”她俯身靠近他的臉,長長的髻發搔弄著他線條剛毅的俊臉。
“……我好氣好氣你,所以睡不著。”她的唇離他的好近好近,這句話像是嘆息般,溫熱的氣息輕吐在他的唇間。
“一直睡不著……”海茵注視著那兩片總是嘲諷她的唇,這一刻難得的乖乖任她掌控,心裏卻反而害怕了起來。
“因為……我一直在想你。”她躊躇著,竟無法像其他總是黏在他身邊的女人們一樣,大方的貼上他、親近他。
突然,一陣潮溼的熱風刮進了樹屋,吹醒了她的理智,海茵猛然退離了他一些。
“我……我才沒有想你!我是來罵你的,我……我是來要回我應得的禮物的!”她像是立誓般的說著,雙眼慌亂的避開了那誘人犯罪的唇瓣。
“所以、所以你別以為睡著了,我就沒辦法整你了!”她像是要證明給誰看一樣,急急將那剛開始發育的纖瘦身子貼上他精壯的上身,紅唇毫無技巧的印上了他的唇。
雖然只是一個最單純的碰觸,但海茵的心裏,卻湧現了某種甜甜的、濃濃的沉重情緒……
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不要?每個女人都渴望我的吻,你說你不要?”袁誫像匹獵豹般,優雅、性感,卻充滿危險的盯著她。
“你應該把你的評語,留到親身體驗過再說,言不由衷的蠢女人。”
“少把我跟其他女人相提並論,我可不是你那些用錢就可以買得到的蕩婦女朋友!”紅著臉,海茵皺皺可愛的小鼻,輕哼一聲。“我偏偏不、喜、歡!”
“很好!我馬上就會讓你承認——”袁誫劍眉一挑,他偉岸的身體壓向海茵。“你到底有多淫蕩。”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袁誫擁緊海茵,恣意在她的唇上印下自己的烙印,霸道的唇舌吞下了她的驚呼和所有反駁的話。
“救命啊……”海茵直覺的害怕他的侵略,拼命地掙扎、抵抗。
“啊呀!你這個……嗯……”奮力抽出的雙手,原意是想打他的,可幾經掙扎,卻變成拉扯他性感的發絲,那一句句不情願的咒罵,也轉為嚶嚀嬌喘……
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海茵放棄了反抗,開始享受這個挑逗性十足的熱吻,袁誫燙人的、蠻橫的舌頭,肆無忌憚的翻弄著她潮溼的檀口,就像五月的炙陽,突然躍進了她口裏,而那令人心神蕩漾的男性麝香,醉人的盈滿她所有的感官。
耳裏是她的吟哦,手下是她的柔軟,袁誫應該見好就收的,他不過是想在眾目睽睽下褻玩她,讓她明白激怒他的不智,但如今,他卻想要更多……
“很舒服吧。”
“噢……”這狂佞的動作讓她驚愕不已,不可思議的,卻激起海茵心中裏一常的喜悅。“好、好奇怪的感覺喔!”
“這麼快就有感覺?”
“啊!不要啦……”海茵試圖堅持腦中殘存的意志,但她雙腿虛弱得不得不靠在他的胸膛。她的小手漫無目的的遊移著。
“你的身體,我喜歡。所以我不介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你。”
粗喘的氣息應該令海茵覺得惡心的,可她卻意亂情迷的暈眩了起來,為了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巨大影響而驚嘆。“這……這樣就是要了嗎?”她是真的不懂。
袁誫卻以為她是在抱怨。“不然你還想怎麼樣?要我取悅你?”
“在你討得我的歡心前,我不會要你不會以男人真正要女人的方式要你。”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殘酷的北風,冷冷的咆過她的耳邊。“還不遮住你自己,該死的蕩婦。”
海茵一身狼狽,吃力的跳下車子,紛紅的雙頰上還掛著淚,那雙晶瑩燦亮的大眼睛裏滿是初生的欲望。
“變態……大變態!”嘴裏咒罵著可惡的袁誫,手忙腳亂的拉整衣物,那甜膩的嗓音還未自剛剛的刺激中恢復,雙腿更是抖顫個不停。
“袁……袁誫,你給我記住!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嗚咽著彎下腰,想要撿起她已成破布一條的小褲褲。“你就不要栽在我手裏……我……”
“少夫人。”奧谷早海茵一步為她拾起,那雙溫暖的眸子,正含著笑意望進她淚眼迷蒙的眼裏。“奧……奧谷……”再也受不了委屈的她,無助的哭倒在他寬闊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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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誫怒氣衝衝的走進圓城集團的一樓大廳,沉重的腳步聲像是獵人的槍響,驚怕了所有進出的職員。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所有人才放松的輕吁了一口氣。
袁誫滿臉的不悅,一部分是因為海茵這個愚蠢至極的女人,先是擅自逃離他身邊,甚至要他開口叫她回來她才肯現身,如今,又一再侮辱他的智慧,考驗他的耐心。
一部分是氣憤自己對她的憐憫,他既然要懲罰她,又何必在乎場合、時間?何必在乎她是個沒經驗的小處女?
而他竟真的為了那個生澀的小處女興奮成這樣!
“該死極了!”他“啪”的一聲,折斷了手中的雪茄。
原本他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罷了,可是一觸及她柔軟的雙唇,他就發現自己錯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了。
他是要使她哀求告饒的,沒想到,竟反讓自己陷入無法消弭的欲望之苦,太可笑了!
就像現在,袁誫每走一步,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雙腿間那炙熱的硬挺,是如何向他發出不滿的抗議的。
他步入辦公室,疲憊的走進空中花園想透透氣,腳步卻不自覺的走往她所在的方向,袁誫向下俯視,竟看到了兩抹相互擁抱的小小人影……
心裏一頓,袁誫迅速撥通奧谷的手機。
“奧谷,”黑眸瞪視著那幾不可辨的渺小人影在同一時刻裏拿出電話接聽,他的聲音變得很冷很冷。“送少夫人上來,馬上!”
不等奧谷回答,袁誫立即結束了通話,他用力將手機擲向他們所在的位置。
“賤人!我何必憐惜這樣一個賤人?”
那黑眸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倣如旭日焚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09:52
第四章
“碰!”昂貴的手機掉落在海茵的腳邊,頓成一堆廢鐵,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能擊中她的頭。
“啊!”海茵驚愕的抬起頭,除了氣派的大樓和朗朗晴空,她什麼都看不見……但,隱約的,她“感覺”到兩道炙熱的視線盯緊了她。
“唔……不、不會是他吧?”她喃喃的說,警覺的退開奧谷身邊。
“少夫人,你的行李已經從機場陸續送過來了。”奧谷嘴角含笑,彎身撿拾毀壞的手機零件,十分紳士的幫她拿起包包和小外套,抬首仰望高聳氣派的圓城大樓。
“袁總平時很少回淡水的,因為工作繁忙,他通常住在這裏。今天請你到這裏,是想先讓你熟悉熟悉環境!”
“我才不管他要跟誰住在哪裏!”她倨傲的抬起頭,正想開口叫奧谷馬上送她回家去——第二眼清楚辨識到圓城大樓傲人的華美之姿時,她不禁驚呼一聲。“呵……好氣派啊!”
雖然海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庭環境是“不差”的,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辦公的地方,竟可以奢靡得像——宮殿一樣!
不對!說宮殿太抬舉袁誫了!這裏根本就是袁誫那個浪蕩、無恥的野獸,專門用來欺騙世人、哄騙女人的“巢穴”!海茵在心裏咒罵著。
看穿她的心思,奧谷只是微笑以對。“少夫人,這邊請,最好不要讓袁總久等。”他有禮的領她進入氣派非凡的圓城大樓。
圓城大樓——是圓城集團在臺灣的總部。
它位於臺北信義區黃金地段上,與臺灣首富連家所擁有的連邦大樓正對面,兩棟同樣華麗、氣派、樓高三十八層的五A辦公大樓,如照鏡子般,各佔據信義路的左右兩邊,睥睨著來往的人群。
圓城集團原是臺灣十大財團之首,但三、四十年前,袁家的二世祖袁峰因企業聯姻,成為香港的女婿,於是將百分之八十的經營重心,由臺灣轉至香港,之後,袁家便一直定居在香港。
直到十九年前袁峰夫妻在香港意外死亡後,袁尚才將袁峰的養子袁誫和剛出世的掌上明珠袁海茵帶回臺灣。
袁氏最初是以民航業起家,客運、貨運兼攬,且包辦陸、海、空三線航道的民航界霸主,而政經關係良好的他們,也是第一支打入中國內地的民航先鋒部隊。
“圓城能有現在的成績,主要都是袁總的功勞!在袁總的規劃下,圓城已由最初的亞洲民航業,擴至投資點遍及美國西岸、為全亞洲唯一足以與連邦集團抗衡的大財團。”一邊走,奧谷一邊為她講述袁誫的功績。
“早在六年前,袁總便看出民航界的市場已趨於飽和,商機及獲利率有限,率先提出跨國合作企劃書,向老總裁要了一億臺幣,孤身一人赴美,投入股市和金融圈運作。”
“什麼?爺爺答應了?”海茵不信爺爺對他的信任,竟值一億那麼多!
“少夫人,不敬的說一句,我認為老總裁當初拿這一億出來,是想看袁總失敗的成分居多。不光是老總裁想不到,就連我們這些默默跟在袁總身邊做事的人都沒想到,短短的六年時間,袁總就由最初第一年前三季虧損累累的慘況,至如今稱霸華爾街,成為美加地區華人之光!”
看著奧谷欣慰的表情,海茵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袁總利用活動資金,不斷擴充圓城的版圖,成功橫跨影音娛樂媒體、及電傳網絡事業……等新興產業。而圓城新大樓,就是老總裁當初答應袁總的企劃時,所要求的報酬。”
“不……不會吧,這棟大樓看起來可不便宜哪!”
“當時,袁總將一億資金拆成兩份,八成投入股市運作,另外的兩成進行標地,其餘像大樓設計、建築等等的費用,都靠每一年的盈餘支付……他像是早就料定自己絕對穩贏的一樣。圓城大樓的興建甚至比他預計的早一年完工,正好趕上袁尚的七十大壽。”
看著奧谷無比驕傲的神情,海茵突然覺得無法呼吸。
“因此,袁總絕對的降服了所有跟隨在他身邊共事的夥伴——與其說是‘夥伴’,不如說是‘部屬’更為貼切,因為他天生的領導才能和王者氣勢,都注定了他只能站在第一位,享受掌聲。”
“這件事更徹底擊潰向來刻意打壓他的老總裁……這一役,讓老總裁不得不認同袁總的本事,同時也讓他完全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與袁誫為敵!”
講著講著,奧谷不自覺的捨去稱謂,直呼袁誫的名字,他的雙眼瞬時精亮了起來。
“這就是袁誫——擁有野獸的直覺,讓他可以一眼望斷投資成果的優劣成敗!擁有獵人的天份,讓他一出手便是殺掠無數!就像是百發百中的鷹隼,眼光獨到、動作狠準!任何人、事、物,只要他看上了,從沒有誰能夠逃得過他的獵殺。”那眸裏迸散的光芒,像是在講述他全心推崇的偶像巨星一樣!
“這是袁誫的舞臺,全世界都為他而精採,只要有他,太陽就不會下山。”奧谷講得眉飛色舞,好不得意。
“野獸……”海茵聽得頭皮發麻,心裏既感動又驕傲,但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絲難以分辨的感覺,好似……不捨?
本來,經過剛剛那件事,她真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再理袁誫的!
可是在聽了奧谷的話之後,她不僅為了他的天才橫溢和勇氣而感動,更為了他在這些偉大成績的背後,所承受的驚人壓力而……
心疼?
即使狂傲如他,當時一定也為此,度過許許多多個擔心受怕、無法成眠的夜晚吧?
不知為何,她的心,竟因這個可能而緊揪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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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請進。”奧谷跨步走進五座電梯中的最後一部——像是防人偷窺一樣,圓柱狀的電梯設計得烏漆抹黑,這部快速升降電梯可直達頂樓,圓城集團內能使用它的高級職員,寥寥無幾。
海茵跟著他走進去,發現她能由電梯裏清楚瞧見外面的一切。“真是詭異……”她看見電梯快速的升起,地面上的一切愈來愈小、愈來愈小,終至不可分辨,就像所有人在袁誫的眼裏一樣吧,都是那麼微渺的存在。
踏上了頂樓,海茵見到的,是一座超乎想像的“黑色牢籠”,十分華麗的牢籠。百餘坪的開放式空間,室內設計採黑白為主的冷色係,依功能劃分各區的用途,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張非常刺眼的超級大圓床。
這座牢籠是以粗獷的黑色鋼鐵、襯以黑晶琉璃打造的,染上了黑色素的琉璃屋頂在陽光下仍是晶瑩剔透,由於天然光線的折射,產生變化莫測的光影。
牢籠外是一整圈種滿了花草和時蔬的空中花園,將它環繞在其中。
奧谷指著前方,一座U型的白色真皮沙發椅——“少夫人,請進。”他轉過身,恭敬的退離總裁室。
“奧、奧谷,”海茵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囁嚅的說:“你陪我進去啦,我會怕……”
奧谷隔開她的手,小心的不碰到她的肌膚,禮貌的說:“袁總在等,少夫人,請進。”
“可是,我——”她怕嘛!
“有必要這麼難分難捨?”冷冷的嘲諷突然自沙發處響起,劍眉低斂的袁誫交抱在胸前的雙臂暗暗收握成拳。“奧谷,下去。”
“是,袁總。”奧谷離去前,對她露出鼓勵的一笑。
“還不進來!”低沉的聲音像魔咒般拉著海茵提起腳步前進,她怯怯的踏向他的方向,心裏充斥著滿滿的不確定感。
“袁誫?”她難得怯懦的小聲喚他,嬌嫩的嗓音像是在對他撒嬌似的。
“過來。”
聽到他的叫喚,海茵蹬著腳下的蛇皮半筒靴輕踏在墨黑色的長地毯上,向他走去。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她一抬頭,恰好迎上袁誫暗黑得如深潭般、幾乎令她陷溺的眸中。
沉默的,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著,擦出一道道火花。
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強烈得誰也無法否認!
海茵一雙媚眼中春情初動、飽含無限邀請,她的注視,像充滿了磁力般拉起了沙發上的袁誫。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是什麼時候起身離開座椅的,下一刻,就已經站定在閉上雙眼,期待著他的碰觸、愛撫、擁吻的她面前。
他的雙手……甚至還掬起她柔軟如黑海中美麗波浪的長髻發——纏繞著他的心神、纏繞著他的意志,纏繞著他的靈魂!
“嗯……”她閉眼仰首,小嘴裏發出動情的輕吟,似在渴望他的垂愛。
想必她剛才就是用這麼美麗的小臉,這麼惹人憐愛的表情,在奧谷的面前展示她的魅力吧!袁誫的心裏燃燒著一股駭人的焰火,他憤恨的想著,收緊了手勁,突然有想扼死她的衝動。
但瞪視著這張天真的嬌顏,袁誫卻遲疑了。
“殺了她有什麼樂趣可言?我要的是折磨她、摧毀她。”轉念一想,他倏地放開她,收掌握拳,轉身走向空中花園。
等了好久,卻始終沒有等到他有所動作,海茵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張帥得邪氣、魅人的俊臉正張揚著了解的嘲諷,海茵輕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你……你怎麼了?”
“逃婚了三個月——”袁誫對她勾勾食指,沉聲開口,眼角眉梢卻帶著笑。“你也該盡盡作妻子的責任了吧!”
“什麼?”他又笑了!上次袁誫一笑,就害她在幾百個人面前演出那麼丟人的戲碼,爺爺也在那天過世……現在他又笑了,還說了那句怪話!
海茵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他,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正一根根的倒立起來。“你剛剛是說……”逃婚?誰?不會是我吧!
“少在我面前裝可愛!我最討厭裝傻的女人。”他俊美無儔的倚在粗獷的黑色欄架邊,挑挑眉,十足十的狂傲。
“我喜歡蕩婦,她們雖然貪婪,卻很誠實。”
“你……你已經跟我結婚了,還敢說這種話!”海茵站在他面前,嬌小的個頭尚不及他的肩膀,光是想像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模樣,就怒氣衝天。“你不要太過分了!”
聞言,袁誫卻拍手大笑。“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是個正常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你身為我的妻子,卻一個人跑到日本三個月,到底是誰過分?”
“我……你明知道我是去念書的啊!”海茵氣極了,纖纖十指已經絞成麻花狀。
袁誫根本不把她混日子、混文憑的野雞大學的學業當一回事。“你已經聽說了吧,嫁我,是老不死的為你耗盡千億家產求來的,但我要的不只是錢。”
“不準你侮辱爺爺!”她再也藏不住心裏的憤怒,雙手插腰,瞪著他愈來愈難理解、愈來愈莫測高深的眼神。“你要的不只是錢,那你還想要什麼?”
“看來你的腦子不太靈光啊,你已經把我剛剛說過的話全忘記了嗎?袁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我袁誫的妻子,”他拉扯著領帶,聲音低嘎、語調冰寒。“我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你的主宰。”
“我要你怎麼樣,你就得怎麼樣……”海茵看著他的身影張揚著窒人的壓迫感走到她身邊。“你只能做,不能發問,當然,更不能有異議。”
頂樓的風很大,海茵的發絲被吹亂了,形成一種狐魅的性感。袁誫長指卷住一小段黑絲,將她拉近自己身邊。“明白嗎?”
“放手!”海茵張開小嘴狠咬了他一口。“我是你的老婆,我是袁家真正的繼承人,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幹嘛跟我結婚!”
她氣得口不擇言起來。“你這個野種、賤啊!”
“你再說啊!”他扳過她的身子,對調了位置,讓她的背靠在欄架上,再無路可退。
袁誫的手指像銳利的鷹爪,“涮——”的撕裂了旗袍薄薄的衣料。
大風呼呼的吹著,那自胸前延伸至下腹的裂痕,露出了裏頭那件引人遐思的黑緞小肚兜。
“你以為你回來做什麼?繼續當你的袁家大小姐、過著無憂無慮的公主生活?”袁誫用一只手輕松的制住她的反抗,另一只手邪佞的探進她的肚兜裏。“做夢!你這個掃把星!”
“你、你叫我什麼……掃把星?”海茵像是被狠摑了一巴掌一樣,震驚得僵直了身體。
“你不知道吧?”他笑她的一無所知,“為了生你這個小妖精,你媽難產死在醫院裏,我媽和你爸為了去看你,在路上車禍死了,結果他們假結婚的消息也曝光了,老不死的乘機吞掉我媽留給我的所有財產!”
“現在,連命最硬的老不死也被你克死了!我真是苦惱,到底該不該謝謝你這個掃把星呢?”
他的嘴隔著肚兜吸吮著小小的珠點,激起海茵體內一陣快意,可她,卻無法有任何反應。
見她不再反抗,袁誫的大手順勢剝除了她的遮掩,任那件美麗的旗袍像件破布一樣隨風飄去,海茵全身僅剩下肚兜及腳上的靴子。“娶你,是為了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財產,還有……折磨你!”“折磨我幹嘛?是我的錯嗎?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該死!”他擰捏她可愛的小臉,痛恨她的天真。“你是始作俑者,憑什麼活得這麼自在!”
“如果你這麼恨我,為什麼要叫我回來!”她護著不斷遭他蹂躪的前胸,貼緊冰冷的欄架。“我……可以消失……我可以不再出現。”
“就是因為恨你,”他扯動嘴角,在海茵看見他的表情前,含進她軟嫩的耳垂。“我更要你回來。”“說起來,我也許應該謝謝你!要不是十年前你那個‘吻’,我不會有機會離開這個地獄,到歐洲各國接受磨練。你,是我一定要活著回來的原因之一,親愛的‘妹妹’。”他潮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內,撩起海茵一陣陣快意。
“在那些孤寂的、痛苦的日子裏,唯一陪我度過每一個幾乎凍死、餓死的夜晚,就是我幻想著用各種姿勢要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等你成為一個女人嗎?”
“你感覺得到我有多急迫、多熱切嗎?”他勃然的下半身貼著她的肚腹不斷磨蹭。
海茵的聲音微弱,對於這個指控,她從沒想過逃避,是她的錯,是她害了他。“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原諒——”她的小手怯怯的撫上他眼角的疤痕。袁誫暴怒的揮開她的手,俯首啃咬她性感的紅唇,當她意亂情迷的配合他時,袁誫解下領帶綁緊她纖細的雙手。“現在道歉太晚了!”
他抱起她,讓她張開雙腿夾緊他的腰,袁誫用全身的力量將她壓制在欄架上。“今後,你能做的就是贖罪,你只能任我予取予求——”舌頭沿著她美妙的曲線來回巡梭。“直到我說夠了為止。”
“好日子結束了。明天開始,你得去工作,”他瞇著眼,無情的開口。“我很仁慈的,既然你這麼喜歡日本的生活,我會讓你徹底的‘樂在工作’。”
海茵緊咬著櫻唇,就是不肯向他示弱投降。
“你放我下來,我會走的,那些財產都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了。”海茵怔怔的呢喃著。
“這些錢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還有,你敢再逃離我試試看!”聽到她的話,袁誫氣憤的揪住她的長發。“除非你死,否則別想離開我!”見她迫不及待想走的模樣,袁誫氣壞了,她以為她逃得了嗎?“過來!”他揚聲。
“什麼過來……你在叫誰?”聽得一頭霧水的海茵納悶著回過頭,看見一個濃粧傃抹、傃光四射的成熟女子,包裹著床單由屋內走出來。
“袁總。”她順從的站在袁誫身旁,低垂著目光看向幾近全裸的海茵。
海茵覺得她很……面熟,她的外貌十分美麗,那張臉好像在哪裏看過似的,一時之間,海茵還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
袁誫故意當著海茵的面,一把將女子拉向自己,宣告佔有的奪取了她的紅唇。“把嘴張開!”他在她唇上命令。
“你們……”海茵張嘴想罵他,卻看見他忝不知恥的舌頭鑽進她的嘴裏,吸吮她口內的蜜津。
別開眼,海茵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啊唔……”女子逸出了一聲呻吟,淫蕩蕩的叫聲淩虐著海茵的耳朵。
海茵的反應讓一直睜著眼看她的袁誫低笑出聲。“吃醋了?難過了?”
“你很痛心嗎?為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的嘲笑讓海茵更加羞窘,絕美的臉上滿是悲痛。“你是我的丈夫啊!”她的話顯然取悅了他,帶著滿意的笑容,輕輕的在海茵赤裸的肩頭落下了一個吻。
“丁柔,安排好她的事。”完事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們。
海茵羞窘的任女子解開她手上、腰間的束縛,讓她幫助自己踏回安全的地面,當海茵淚汪汪的大眼看見女子滿是情欲的雙眼時,海茵終於認出了她的身份。
“……老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10:37
第五章
北投 四季料亭
海茵被她無情的丈夫袁誫,和兒時的家教丁柔丟到四季料亭,已經整整半個月了。
這座安靜、高雅、純日風格的溫泉旅館,座落在市郊邊陲的山間小城裏,不但可以臨眺蔥翠溪谷,旅館裏還有多座充滿畫意的石砌露天溫泉。
全館分為春夏秋冬天地日月八闕,再加上眠雲閨、落雲閣,每日僅接受十桌客人預訂,由於它位置隱密、風景極佳、服務特別,經過明星政要的口耳相傳,頓成達官貴人夢想一遊的仙境!
“仙境個大頭鬼咧!”海茵拉緊了浴衣的開襟,收拾著喝醉酒的客人打翻在桌上的菜肴,第一百零一次在心裏咒罵道。
對她而言,這裏是地獄,是監牢!
海茵在這裏度過十幾天,簡直比她成長的這十九年還漫長。每天每天,除了龐大的工作量,她還得應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狼客人,和不時面對“同儕團體”給她的壓力。
“打擾您了,各位請慢用。”溫柔的聲音,伴隨刻薄的眼神,前輩們指導著海茵,恭敬的退出了客房。
“動作快一點!你真是笨死了,什麼忙都幫不上,只會搞破壞!”奈奈子指著她的鼻子惡罵著,跟剛才在客人面前和順婉約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裏。
一旁的裕子也開口了。“你這個智障,一定是靠關係,才讓丁姐領你進四季的吧!”
嘴裏罵著難聽的話,她們兩人快手快腳的將東西全堆上了搖搖欲墜的海茵胸前,一整晚下來,那件可愛的粉紅色浴衣,早被油污染得污穢不堪……待會兒被丁柔看到,海茵又有得受了。
“趕快送回廚房去!真是的,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火!”奈奈子看到海茵那副嬌滴滴的小姐樣就有氣!
裕子搖搖頭,瞄了她一眼。“丁姐也不知道搞什麼鬼,竟然把‘四季之首’的春色給這個小白癡穿,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嘛!”
海茵知道,她們是在氣自己“搶”了奈奈子的衣服和職位,而原本眼巴巴的等著接收奈奈子晉級後,要遞補她這空缺的裕子,自然更加討厭她了。
天曉得,海茵比奈奈子更不想這樣!可是,她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情況,向外人一一解釋。
她試過跟這些人做朋友,可是她們根本不相信她“曾”是千金小姐,是大老板的老婆,更不相信丁柔以前是被她呼來喚去的小小家教,在每次開口都被嘲諷的情況下,她決定不再跟她們浪費唇舌。
“多說無益,我也不想跟你們打交道!誰稀罕什麼春色、秋色、大便色,等我逃出去以後,你們自己去慢慢搶吧!”
“唉!我究竟要倒霉到什麼時候?”海茵又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一方面要小心滿懷的杯盤碗碟、一方面又要維持標準儀態,海茵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緩慢前進。
“連先生、連夫人,這邊請,您的房間準備好了,勒福先生說——”
“小心!”
“啊!”
被撞倒的海茵驚叫一聲,錯愕的瞪視著滿地狼藉,她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了。“不要哭、不能哭,哭了只是讓人看笑話而已。”深呼吸了好一會兒,她爬過去收拾,沉重的眼淚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好甜的聲音輕輕響起,那語氣裏的真誠和關懷,一點也不矯情。
海茵略略抬頭,看到面前這大腹便便的美少婦辛苦的彎身想幫她忙。
“海凝,小心點。”美少婦身旁的大帥哥皺著眉扶住她,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莠。“丁老板,這麼大的四季,請不起人嗎?竟然虐待一個小童工。”
“我……連先生,不是的……海茵你……”丁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羿,別這樣說話。”美少婦拍拍他,緩步走到海茵身邊。“不好意思,害得你這麼漂亮的衣服弄臟了,來。”她拿出手帕幫海茵擦拭,溫柔的舉措讓海茵再也忍受不住的抽噎起來。
“別哭了,是不是傷到哪裏了?”蔥白的手指輕輕拭去了海茵的淚水。“這樣吧,丁老板,我們就指定這位小姐服務,這些……請麻煩其他女侍來處理吧。”
“可、可是這……好吧。”丁柔不安的望向高大的男子,不敢不答應。“海茵,送連先生和連夫人到落雲閣。”
“落雲閣?”雖然海茵初來乍到,可是她也知道眠雲閨和落雲閣,等級極高,相當於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聽說裏頭的服務非常的“特別”?“喔……這邊。”老實說,她對這兩間房,也是挺好奇的。
今天真是遇到貴人了,這一對好心的俊男美女,不但帶她暫時脫離苦海,又帶她去大開眼界,搞不好她待會兒好聲好氣的拜托他們,他們還會幫她逃出這個鬼地方!“好極了、好極了!”
臉上掛著眼淚、鼻涕,唇邊帶著久違的笑,海茵覺得她霉透了的人生,終於獲得一線曙光……
************
時值初夏,山間的夜晚,還是帶著些微的寒意,雖然說不上是料峭春寒,但月夜下,這棟彌漫著寧謐空寂之氣的閣樓,還是凍人的。
“嗯……是這裏吧?”海茵探頭探腦的,在看到前方古色古香的閣樓裏透出燈光時,開心的點點頭。“有燈,是這裏沒錯。”
“羿,她好可愛啊。”美少婦淩海凝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海茵的注意,她欣羨的看著連羿無限柔情的在妻子臉上落下一吻。
“哎……”海茵不禁為自己不幸的人生嘆氣。“不過,這個悲慘的局面很快就要全面改觀了!”
是袁誫自己不要她,把她丟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受罪,她當然要逃,要逃得遠遠的,讓他永遠都找不到她、讓他後悔一輩子!
走進木造閣樓,房內房外,舉目四望,屋宇陳設雖有些陳舊,然而,簡單靜雅的和式陳設裏,卻呈現出一種獨樹一幟的雅致之美。
連羿夫妻進房後,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默然無語的享用著由女侍們逐一送上的煎茶與和果子,陷入了這片古雅氛圍中。
“那……那個,”坐在一旁的海茵實在不想打擾這對好心人的雅興,可是,她實在是憋不住了。“你們可以幫幫我嗎?”
“有什麼困難,你說。”連羿難得關心除了海凝以外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快要做爸爸了,他的父愛突然泛濫了起來。
不過,那可是他自己的想像,在海茵看來,他那副冰冷的俊美惡魔表象,跟袁誫那頭野獸可沒差多少。“我、我是、我是想……”
“別緊張,慢慢說,我們不趕時間。”海凝溫柔的笑了。“你有什麼事盡管說,我們還有客人沒到呢,在他來之前,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
“謝謝。”海茵在她的鼓勵下,終於把話說出口。“我……我想請你們幫我離開這裏。”
“你不是自願在這裏工作?”連羿的利眼審視她一身的嬌氣和稚嫩的天真模樣,懷疑這個小女侍是不是另有所圖。“你叫什麼名字?成年沒?家裏還有些什麼人?”他的問話就像警察辦案一樣犀利。
“才不是,我是被迫的。”海茵急了,怕他把自己當成說謊的騙子。“是我的丈夫,他討厭我,叫我自己賺錢,就勾結丁柔把我賣到……嗚……”接觸到海凝同情的溫暖眼神,她嚶嚶的哭了起來。
“阿羿,你又欺負嫂子了?”
爽朗的大嗓門,突然自海茵的頭頂響起,她梨花帶淚的抬頭,愣愣的看見——卡斯頓,上次在機場遇到的法國大帥哥。
“小美人兒!怎麼是你?”卡斯頓比她更意外,他忘情的蹲在她面前,親密的擁抱她。“我好想念你!老天,你怎麼變成這樣!油膩膩的日本娃娃?”
“你……你的中文說的好流利啊。”海茵像個洋娃娃般被他摟來抱去,一點活動的空間也沒有。“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弄成這樣,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傻瓜!這樣我不就沒機會認識你了,”卡斯頓放開她,開心的坐在她身邊。“嗨,阿羿、小嫂子,我還以為你們夫妻倆吵架了,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會在這裏碰上她。對了,你們是一道的嗎?”
“不是。”連羿挑眉,眼神裏有著疑問。“你認識她?”
“是啊,卡斯頓,你怎麼認識她的?”海凝對這個女孩愈來愈好奇了。
“我們?是老朋友了。”卡斯頓笑看海茵一眼,捏捏她的小手。“怎麼認識的啊,說來話長。”
“那她被她丈夫賣到四季的事,你清楚嗎?”
“丈夫?賣?”卡斯頓轉頭看向小媳婦一樣的海茵,發現她比上次見到時瘦多了、憔悴多了。“可惡,是真的嗎?”
他貼近她的小臉,仔細檢視那過度疲憊而浮現的眼袋和黑眼圈。
“你、你們可以幫我嗎?”用力點著頭,海茵抓著卡斯頓的袖子。“我一定要逃走,再不走我一定會——”
“會怎麼樣?”袁誫的突然出現,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很熱鬧嘛。袁大小姐,你現在究竟是當女侍,還是當陪酒?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袁誫看見卡斯頓擁著她的樣子,心裏滿是怒火。
“我、我是……”
看海茵這可憐的小女孩緊張得連話都講不清楚,卡斯頓也動氣了。“是你把她賣到這裏做苦工的嗎?”
“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大情聖,你搞清楚,她是我老婆。拿開你的手!”袁誫像抓小雞一樣,拎起了海茵扔到自己身畔。“過來。”
“袁誫,你有點紳士風度,對待小姐,怎麼可以這麼粗魯!”卡斯頓站起來,高大的身形和袁誫不相上下。
“夠了,兄弟倆鬧什麼。”連羿開口了,這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湊在一起,場面總是這麼火爆。“今天是要談藥廠和法國航運的事,別為了這點小事吵架。”
“什麼一點小事?事不關己,你當然不當一回事!”海茵甩開袁誫的觸碰,生氣的開口。“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該相信你們的!”她想跑,卻被袁誫抓住雙手。
“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別弄痛她了。”海凝想起身阻止他們,卻被連羿呵護的摟在懷裏。她知道連羿擔心她動了胎氣,可是那小女孩看來好可憐啊。
“放開我!大壞蛋,你放手!”她像只小野貓一樣,又踢又抓的反抗他的鉗制。“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你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
“你想逃去哪裏?你以為外面的毒蛇猛獸一定比我更好?”袁誫嘲笑她幼稚的想法。“如果你不怕到外頭被生吞活剝的話,盡管試試看。”
“好,海茵,你跟我走。”卡斯頓突然開口,堅定的目光對上了袁誫的。“只要你願意,我就帶你回法國,我才不稀罕袁家的臭錢。”不做圓城這十億美金的生意,他勒福家還不至於餓死街頭。
“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收留你。”海凝衝動的開口了,她不希望卡斯頓和袁誫因為海茵的事又鬧翻了。
“我……”海茵心裏很是為難。
她是決心要逃的,可是一看到袁誫,她又好想留在他身旁……只要他開口讓她回家,她可以忘記他所做的事,只要他道歉,她願意和他從頭開始。
“你想走?”袁誫把她的猶豫當作認真考慮。心裏不禁咒罵她是無恥、見風轉舵的女人!“好,你只要熬得過這一夜,你要去哪裏都由你。”
“看在這麼多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他扯著她的長發讓她迎視他噴火的雙眸。“你可以爭取你的自由,敢不敢?”
海茵在他誘哄的語調裏,失去了心神,她癡癡的點了點頭。
她終究還是背叛了我!這句話,痛苦的回響在袁誫的心裏。
他不明白,這個小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竟會讓他如此牽掛。
這半個月來,他無法專心在生意上,他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狂歡縱欲。
袁誫無時不在想著她、擔心她,每天深夜,他像是著了魔一樣,從東區開了大老遠的車到北投,只為了坐在熟睡得不省人事的她身邊,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柔細的發絲,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裏後悔自己的無情,讓纖美的她受罪、吃苦。
可她,自始至終,卻只想著離開他……
“丁柔,去準備。”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甚至失去了憤怒的熱度。
************
在眾女侍的服務下,在座的客人連羿夫婦、卡斯頓和袁誫,都換上了舒適的浴衣,沒多久,晚膳便一道道端上來了。
與大飯店精致雕飾的“京懷石”相較,四季的大餐所呈現的,是另一種豐饒的霸氣。
滿滿一盤肥瘦適中的霜降牛肉盛裝在華美的陶盤上,僅添加高湯調味,便直接在小爐上,以文火催熟,滋味鮮甜。
新鮮肥美的各式生魚片,搭配著臺灣特產的山葵,小半枝放在盤邊,讓賓客們自己動手磨泥沾取食用。一只只烤得鮮嫩誘人的龍蝦,還有豐盛的龍蝦火鍋及幾樣時蔬青翠陳列在桌上。
香氣四溢的美食、佳釀當前,卻沒有半個人動筷子。
“你把海茵怎麼了?”卡斯頓等得不耐煩,率先開了口。“現在到底在等什麼?”
“卡斯頓!”海凝對怒氣衝天的他搖了搖頭。“誫哥哥,好久不見了。聽說你跟美國政府的官司已經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大約半年前,海凝全家為了籌資,曾到美國找過袁誫幫忙,可袁誫卻因此惹上麻煩,卷入一場銀行超貸案。
“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老公。”袁誫面無表情的飲盡手中的清酒,那甘甜溫熱的滋味,只是更令他煩悶而已。“要不是他搞鬼,我不會有機會上告美國政府。”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賠償金三億,還有美國西岸的陸路運輸任你宰割,不管怎麼算,賺的還是你。”連羿冷哼一聲。
“就像你娶的這個老婆一樣。再不甘願,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怪到她一個人身上。她只是個小女孩,你——”
“輪不到你來說教。”全世界都怕連羿,可袁誫才不甩他。“我早就退出陽光之子了,別再自以為是我大哥。”他們的友誼起於同在哈佛念書,後來因為連羿硬要插手管他和卡斯頓的家務事而漸行漸遠。
“我是你大哥,那我來說教行了吧。”卡斯頓翠綠的眸子瞪視冷然的袁誫。“做錯事的是我們的爸媽,你要怪就去怪那些已經作古的老家夥,隨你要去挖填鞭屍,還是怎樣都好,可是你要海茵一個人背所有的罪,她太無辜了!”
“我沒承認過你跟我的關係。我不是勒福家的人。”袁誫心裏是怨恨的。
他不只怨卡斯頓的父親當初和母親任意的歡愛,而有了他;他更恨母親為了家族利益竟懷著他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他最怨恨的是,袁海茵的出生害得唯一關心他的人都死了,讓他被袁尚那老不死的當成野種養大。
一個沒人關愛的孩子,活著是很苦很苦的。
袁誫不只一次的想著,如果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該有多好。
他這麼痛苦的活著,到底是為了證明什麼?
他曾經以為,是為了證明給老不死的看,看他袁誫要出人頭地,根本不必靠任何人的提拔。
他曾經以為,是為了證明給所有遺棄他的人看,看他袁誫是獨來獨往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關注。
直到這個愚不可及的小女孩,恣意妄為的闖進他封閉的生活後,他漸漸變得有所期待。
他狂妄冷傲、故意與她疏遠……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他知道,她心裏也認為他是個沒人要的野種,她纏著他只是出於好奇。就像他身邊所有接近他的女人,只是貪慕他的外表、他的財勢。
“你……”卡斯頓氣得猛抓頭發,一頭耀眼的金發因怒氣而燃燒。“不要再固執下去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滿心期待真有這麼一天。”袁誫嘴硬的說。
當卡斯頓還想開口時,一艘小木船順著“流水”飄蕩進來。
女侍們撤去了左右兩邊的房門,掀開白絹下的木蓋。那看似平常榻榻米的蓋子下,竟是一道溝渠。
“搞什麼鬼啊!”卡斯頓雙眼一亮,那小船上是一道養眼又可口的“頂極佳肴”。
“這……這是?”海凝拉拉連羿,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全身盛擺著高級壽司、渾身赤裸的女孩,竟是……“海茵?”
“了不起!”連羿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了海茵一眼,就調回袁誫臉上。“能把自己老婆大方貢獻出來做‘女體盛’,你真是了不起。”話裏充滿諷刺。
女體盛,其實是日本社會裏供職於餐館的藝伎的一種。藝伎們並不跳舞或作任何演出,她們只是靜靜的躺著,讓客人享受盛裝在她們身上的美食。
要擔任女體盛的藝伎,有兩項先決條件。第一,必須是處女,因為日本人認為只有處女才具有內在的純潔與外在的潔凈。第二,要長得漂亮,身材還得姣好出眾,以免影響客人進食的心情和胃口。
“據我所知,你們結婚三個多月了吧。”連羿呷了口清酒,發現只有卡斯頓四處遊移的眼神和他同樣無措,他的嬌妻淩海凝和袁誫,倒是看得兩眼發直。“她有這麼差嗎?讓你遲遲不願下手?”
海凝現在才發現連羿的嘴真是壞得可以。“羿,別說了。”她制止了他的胡言亂語。
海茵靜靜的躺在小船上,黑緞般的發絲呈扇形散開。要不是因為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海凝會以為她是睡著了……甚至是死掉了。
“為什麼……”海茵在心裏哭泣。
她的頭很昏、四肢也很沉重,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麼死去。
她沒有想到,這就是袁誫給她的“機會”。
熬過了冗長的凈身工程,海茵已經被四季裏其他的女侍們洗得脫去了好幾層皮,在女侍們訕笑、嘲諷的言談間,她約略了解了自己即將面對的事。
後來,丁柔命奈奈子和裕子喂她喝下一整瓶的清酒,她便無力抗拒了。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卡斯頓愈想愈火大,痛揍了袁誫一拳。“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對你的感情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什麼不好?美女、美食,再加上美景,這是藝術。”袁誫動也不動,睨著她逐漸渙散的瞳眸,那其中的天真和熱情,也許真將隨著今夜而湮滅。
“該死的你!該死的袁老頭!該死的爸媽!啊……”卡斯頓是想跟他好好打一場的,可是見袁誫一點反應也沒有,又捨不得看海茵那副樣子,他只能怒吼著離開房間。
“不管怎樣,天一亮我就來接海茵走!誰也別想阻止我!”
卡斯頓的話像是海茵的小船,在袁誫的心湖撩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不曾止息……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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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9-11 00:11:30
第六章
“你可以說話。”袁誫冰冷的象牙筷以一種折磨人的輕緩,沿著海茵飽滿的圓球曲線滑動,有時隔著小小的花瓣夾揉頂端的敏感,有時戳刺渾圓的柔軟。
“只有今夜,我準許你開口,你可以問、可以罵,也可以要求,我不會處罰你。”他的象牙筷向下遊移著,一路將她身上其餘的壽司挑開。
現在,房裏只剩下他和海茵了。
在卡斯頓離去後,海凝也拉著連羿走了,袁誫立刻斥退了所有的女侍。
“任何事嗎?”海菌一動也不動,眼光定定的瞪視著屋頂的梁柱。
“任何事。”他迷戀著她身上的處女幽香,挾起她下體上的花朵,嗅聞著混合了少女體味的植物清香。
他用象牙筷賞玩著她鮮嫩的女體,通風的室內,逐漸染上他動情的氣味。
袁誫感覺得到胯下的男性在蠢蠢欲動,如果她開口要求,他會溫柔的愛她,但,只有今夜——明天,她就不再是他的人了。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裏,奇異的感到痛楚。他不知道,早就失去了七情六欲的自己,怎麼還會對任何人有這種感覺?
“從小到大,你有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她的語調死板板的,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我……”直覺的,他想否認。但卡斯頓和連羿的話,的確對他產生了影響。“有。”雖然遲疑著,他還是說出了實話。
“你知道我一直偷偷的喜歡你嗎?”她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失去了往日的驕傲。
“不知道。”袁誫的心在動搖,他懷疑海茵現在的情緒,到底是傷心還是生氣?他知道她的肉體是誠實的,她喜歡他的碰觸,但為什麼,她始終保持這樣冰冷的態度,好像是……心死了一樣?
“你知道我每天睜開眼睛,唯一在乎的事,就是你會不會注意到我嗎?”
“你知道我這十幾年來三餐節食、睡前運動、隨時保養自己,就是希望有一天,你會看見我的努力,讚美我一聲嗎?”
“你知道我每次跟你說話,要費多大的力氣鼓勵自己、武裝自己,不要被你的冷漠和不在乎刺傷嗎?”
“我也許不像你那些明星女朋友一樣美,我也許不像丁柔老師一樣聰明,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從我第一次爬上樹屋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
“你知道當我聽說爺爺強迫你娶我時,我的心裏有多麼高興又難過嗎?”
“我好喜歡你,可是我不要你不快樂。如果你那麼討厭我,我可以走,我可以離開你的生命,我甚至可以為你死……如果你真的不要我……”
她說的很慢很慢,每一句話裏都是滿滿的悲愴,完全失去了獨屬於海茵的活力。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開來,淩遲著他們的神智和感情。
終於,袁誫靜靜的起身,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她的赤裸。
“是你自己三番兩次離開我的,我從來沒有趕過你。”
“可是你恨我。因為那些我不曾參與的過去恨我,因為那些我無力控制的事恨我!你好殘忍。”她無聲的哭著,眼淚自美麗的雙頰滑落。“所以你不肯要我,你討厭我,你願意要任何女人,就是不要我。”
“我到死都會是處女,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你的新娘,可是我好想做你的老婆,我好想為你生寶寶,我好想跟你有個家庭,那你就可以從頭來過了,不會再有怨恨,不會再有失望……”
“可是你不要我……即使我不想走,你一樣會趕我走……”
“別哭……”袁誫脫下浴衣,露出恍如神祗般健美的軀體。“不準哭。”
是感動嗎?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只覺得自己全身暖烘烘的,血液在體內奔流著、歡呼著。長久以來,袁誫為了保護自己,而強加在身心上的枷鎖,似乎為了這番告白而稍稍開解了。
袁誫定定的注視著她,心神思緒卻飄回許久許久以前,他在孤苦、悲慘的人間地獄裏,第一眼見到牙牙學語的她,就為了這倣若天使的女孩,那雙骨碌碌的大眼而著迷的奇妙感覺。
她一直是個高傲、任性得令人討厭的小公主,同時也是最讓他放不下、忘不了的可人兒,在那段痛苦的青澀歲月裏,她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經過了十年的努力,她是成為他的人了,但她的心,卻仍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聖堂。如今,她竟然如此卑微的告訴他,她已經愛了他一輩子……
他踏下溝渠,將她抱離小船。“我要你的,我一直都要你的。我只是在等你長大,你早就注定是我一個人的了,別哭,乖。”他眼眶微溼的低頭吻住她軟綿綿的小嘴,他的舌頭、他的唇,用好溫柔、好溫柔的方式在和她親吻。
“這是夢……”海茵哭得更兇了。她全身無力,無從證實眼前的袁誫是真是假。“你不可能對我這麼好的!”
“傻瓜。”他的唇貼附在她的耳邊,色情的細述著他即將用行動證明他的情意和真心。“等一下弄痛你的時候,你就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夢了!”
海茵的小臉愈來愈紅,而且熱得燙人,可是袁誫只當她是害羞,完全沒發現她的不對勁。
“誫,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喔!”她從來不曉得抬起手這個動作,會有這麼困難。
“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你的一切,我都好喜歡,我從小……就一直愛著你了……我好愛你,請你記得,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她辛苦的輕撫著他俊美的五官,想將他的一切深深刻在自己的心裏。
好累啊!我真的好累了,誫,原諒我,我要走了……再也無力支持下去的海茵,手臂頹然垂下。
“肉麻的小鬼!”袁誫低頭吻她,卻發現她的呼吸漸漸變緩。
“海茵?海茵!醒醒啊!袁海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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炱大醫院 急診室外
“羿,到底怎麼樣了?”海凝挺著個大肚子,焦急的走來走去。“你怎麼坐得住呢,想個辦法幫幫她啊!”
“我是外科醫生,她是酒精和藥物中毒,交給專業處理吧。”連羿拍拍面無血色的袁誫。“幸好發現的……‘不算太晚’,卡斯頓和戴文,還有奧谷已經跟警方一起去調查了,你別太擔心了。”
“我不能現在失去她。我才剛剛得到這份愛,我不能失去她……”袁誫痛苦的說:“我要是早一點發現她不對勁,不!我要是一開始就不把她帶到四季,不折磨她,現在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誫哥哥,別這樣了。海茵知道會難過的,你要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海凝走到連羿身邊,小小聲的開口詢問:“羿,你確定這不是陽光之子的另一個遊戲嗎?”
“他們哪有這麼多閒功夫。”連羿知道她是想到他們上次被耍的事。“更何況,袁誫可不像我這麼有修養,他的外號是‘野獸’,萬一發起狠來,連我都制不住他,他們不會想招惹他的!”
“那……這件事是真的 ,真的有人想害死海茵?”海凝心裏一驚,怎麼會有人想對那麼可愛的女孩下毒手?!
“這個問題,很快就會有答案了。”連羿瞥了一眼頹喪的袁誫。“不過,我看他現在是沒心思想那些了,只希望這個小女孩夠堅強,撐過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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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好美啊。”一身純白和服的丁柔,舉杯向明月輕嘆著。“就像那一夜一樣。”
每個美麗的月夜,總讓那令人痛徹心扉的往事重回眼前,丁柔記得很清楚……
那時她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爸媽托了好多關係,才讓她進了袁家作海茵的家教。
其實哪是什麼家教老師,她根本是這個任性的小公主全天候的跟班和奴婢。
但也因為海茵的緣故,丁柔邂逅了袁誫,那個叛逆的男孩,同時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從小,他就是一匹俊美的野獸。”丁柔記得他是如何以那一貫的冷漠,徵服了她的心和身體。“充滿了致命的危險,又讓人無法忘懷。”
“我早就知道,他永遠也不會浪費半點感情在我身上,可是,我依然無可救藥的戀上了他。”她飲盡了杯中酒,感激的看著對座的陪客為她倒酒。
“從那一夜起,他的眼裏,除了袁海茵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那一年,袁海茵只有五歲。
仲夏夜,溼熱的氣息隱附在空氣間流動,那細微難辨的熱風吹拂在身上,就像是情人炙熱的舌頭滑過你的身體,挑逗而性感。
甜美暈黃的滿月照射著約有兩層樓高的樹屋,這間似乎即將傾倒的小木屋,僅由幾片破爛木板組成,不知自多久以前,便掛在這粗壯的枝椏間上了。
今晚,天晴月朗,天氣明明好得不得了,可樹屋卻搖晃得像是颶風來襲,好似隨時要解體崩落一樣……
“唧……”一陣陣吵人的蟬鳴時起時滅——卻掩不住樹屋裏傳來的呻吟、喘息。
“啊……啊!我、我不行了!”丁柔的聲音裏,滿是濃濃的情欲。
透著明亮的月光,只看見樹屋裏的一對熱烈交纏的男女,兩人的身體緊密結合著,丁柔騎在他身上,全身赤裸的漾滿汗珠,頭上還戴著一頂閃閃發光的小小皇冠;男的除了拉開的褲鏈,身上倒是打扮得十分整齊,雖然那明顯不合尺寸的破衣舊褲上充滿了綴補過的痕跡,但絲毫不曾減損他的俊美。
丁柔一邊像野獸般粗喘著原始的語言,一邊用力的夾緊了他結實的腰,放蕩的擺動著身子。“求求你……啊!求、求求你快一點!再快一點!”
樹屋裏唯一的照明設備就靠一把掛在窗邊的手電筒,由於電源不足,手電筒閃現著晦暗不明的光線,那朦朧不清的微光,更為這幕香傃的“夜景”,增添了些許氣氛。
“啊……我……哦!”
她帶著笑離開他身上,明白這精壯的猛男並未得到滿足,準備為他提供熱情的服務,卻被他粗糙的大掌一手推開,幾乎就要跌出樹屋門口、摔落在地。
他起身,手指撫過她的發,一把扯下了她戴在頭上的皇冠,隨手像丟垃圾般,將不著寸縷的她逼出他的“城堡”。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高大身形沐浴在月光下,炯炯的目光像是燃燒著兩簇火苗,俊美得邪惡的臉孔冷冰冰的,看不出此時的心情到底是生氣還是什麼,唯有那魔魅的微笑,說明他從骨子裏,就如野獸一般噬血而殘暴。
“滾!”他開口,聲音又冷又硬,絲毫不受生理反應的影響和控制。
“好嘛好嘛,你不要生氣。誫……”賠笑著,丁柔赤腳踏在樹幹的粗皮上,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撿拾著衣物。“我馬上走,馬上就走!可她……”
她的確是怕極了這個野獸般的男子,但又離不開他。
如撒旦一般俊美、如野獸一般危險的男子……不!雖然他的發育儼然已是個精壯的成熟男人,但這頂多十五歲的年紀,應該還只能算是個男孩吧?
丁柔嘆息著,快速套上自己的衣物,眼光卻仍貪戀的流連在他身上,以至於忽略了他冷眸裏,那抹詭譎的光芒……
“我是叫你用‘滾’的。”他話還沒說完呢,那長腿,便使力的將她踹了下去。看著她幾乎在他面前摔斷脖子,他竟然露出了笑意。
“記住,想跟我在一起,就得隨時準備把命豁出去。”英俊的五官綻現著令人無法逼視的耀眼光芒,他這話講得雲淡風輕,就好像自己剛剛只是跟她說了一聲親切的“再見”。
“聽見沒?”回過頭,他將大手伸向了蹲踞在樹屋角落裏的小女孩——波浪般的黑色長發,散亂的包圍在她染著兩朵紅雲的水蜜桃雙頰,水燦大眼裏閃耀著星鑽般的晶亮,可愛的俏鼻下是一張飽滿的嫣紅小嘴,正緊獗著不肯回答。“親愛的‘妹妹’。”
聽到這聲叫喚,她站起身走向他,大眼直勾勾的瞪著他。
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皺褶蓬裙,如童話故事裏的公主才有的華美衣裳,長長的裙裙直至她的小腳邊,讓她隨時有被自己絆倒的危險。
“你不配叫我‘妹妹’!爺爺跟我說唷,你要是這樣‘侮辱’我,我就要馬上告訴他,他就會……”她稚嫩的嗓音,甜美得像是喝了整瓶蜂蜜似的,可那話裏的內容,卻令他聽得眉頭打結。
“……我忘記爺爺說他會怎樣了,等我問完再跟你說好了。”她向他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還我,我要回去切蛋糕了。”她的眼睛盯著他手裏那閃亮亮的玩意兒。
那是公主的皇冠,只有她才能戴的,可是老師好壞,把她騙到這裏來,還搶走她的皇冠戴在頭上,現在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哼!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告訴爺爺!她在心裏喃念著,以免自己忘記了。
“為什麼要還你?”他問,懶洋洋的口氣像是一只正在打呵欠的獅子。
“因為那是我的啊。”她理直氣壯的說,一點也不怕他吃人的目光直盯著她打轉。“快一點啦,爺爺在等我耶!”
“急什麼?擔心他被人毒死?”他靠近她,小小的個頭,甚至不到他的下腹。“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長指伸向了她的脖子,那纖細、脆弱得禁不起半點壓力折磨的脖子……
“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耶。”她偏著頭苦惱的蹲下來,正巧閃過他的碰觸。“老師沒有教過,我明天再問她好了……喂,快點還我啦!啊——”
她怔怔的看著他幫她把皇冠戴好,長長的指頭還好溫柔的幫她撥開不小心纏到的頭發……
“謝謝,老師幫我戴都好兇唷,拉得我好痛。”她笑開了嘴,露出了缺了兩顆門牙的一排牙齒,小小的梨窩深深的陷在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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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樹屋數十尺外的豪宅裏,正是一片燈火通明、歌舞升平的景象,觸目皆是華衣、美食,尤其以宴客廳裏那層層疊疊的大蛋糕,最引人注目。
“老爺,小……小姐她睡了。”丁柔拐著腳,顫抖的走到老人面前,目光低垂著說。
“你怎麼做家庭教師的?”老人的聲音比起剛才她自男孩的口中聽到更冷。“今天是茵茵生日,她不出席行嗎?”
“小姐……小姐她一整個下午都在上鋼琴課,可能真的是累了……”她的聲音抖得像是寒風中的枯葉。“不、不然……還、還是我再上去叫她……”
“算了,別吵茵茵了。”老人瞪她一眼。“有好好上課比較重要,叫客人開始用餐吧。”喊到寶貝孫女兒的名字時,他的語氣放柔了。
不待她回答,老人舉步便加入了賓客,丁柔強撐著虛軟的雙腿回到自己的房裏,才敢深呼吸。“要是讓老爺知道小姐現在在哪裏,我就死定了!”
“是我太傻了,耗費了一生的青春,只為了一個、永遠記不住自己容顏的男人。”她苦笑著幹完最後一杯,跨上了小凳子,將她美麗的脖頸套進白絹裏。“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像我一樣悔不當初。放手吧。”
陪客搖搖頭,臉上流動著堅定的愛意,丁柔笑了。“是嗎?那就隨緣吧。”
最後,她踢翻了凳子,嘶聲的說:“祝你幸福,袁誫……GOOD BYE!MY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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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趕我走啊……誫!”海茵突然自惡夢中驚醒,她幹渴的喉頭刺痛難當,正想起身找水潤潤喉時,發現自己的小手被袁誫緊握在手心裏。
她在他熟睡的深刻五官上,看到了傷心和擔憂。“你怎麼了?”全身無力的海茵,為他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心疼。“好像很累的樣子。”
柔情萬千的水眸仔細審視著他那張滿是倦意的俊臉。“不愛我沒關係,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就好,我可以不求回報的默默愛你。讓我留下來好嗎?”
“不要!不要走!”袁誫又夢到海茵在他懷裏停止呼吸的那一幕,頓時暴吼出聲。“不要走,你說過愛我的,留在我身邊……你醒了!”
他滿心驚喜的瞪著海茵瞧,可僵硬的俊臉上卻是寒霜遍布,一貫的兇神惡煞。
“我、我醒了。”海茵說完才想起來,當初她從日本回來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很興奮的說了類似的話,卻被他潑了一盆冷水。“你……你在生氣啊?”
點點頭,袁誫不敢開口,怕洩漏了自己情感上的脆弱。
“我……又做錯了什麼?你、你告訴我,我會改的啦,真的。”她快渴死了,可是看他一臉嚴肅,實在不敢開口要求什麼。
袁誫起身靠近她。“你錯在睡了太久,讓我擔心了七十二個小時!你錯在太晚告訴我你的心意,讓我苦等了整整十年!”
他的唇遊移在她的唇瓣周圍,煽惑著、挑逗著、誘引著,就是不肯吻她。“說,你要怎麼道歉!”
“對、對不起。”她被他搞迷糊了,他怎麼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不夠。”他搖搖頭。
“那……我把四季的薪水通通給你?”嗚……她已經夠落魄了,他還要劫貧濟富啊!
“也不夠。”他又搖搖頭。
“那……我除了到四季工作,再去面包店打工……我會做蛋糕。”沒關係,拿破侖先生一天只睡四小時一樣英明過人,必要時,她會向蕭薔小姐看齊的。
“還是不夠。”他仍舊搖搖頭。
“我……我沒有別的東西了。房子、車子和其他產業都是你的名字……啊!我可以補簽婚前協議書,或是放棄贍養費……”不要拋棄我啊!她在心裏哭喊著。
“笨女人!你這麼傻,還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跡。”他瞪著她,好像想咬她一口一樣。“等你幫我生了一支籃球隊,我或許會考慮原諒你。”袁誫再也克制不住的吻上她那張讓人心猿意馬的紅唇。
“咦?唔……喂!”海茵措手不及的任他的唇舌肆意進出自己的小嘴,在來不及辨識的當口,似嘗到略帶鹹味的溼熱液體……
僅僅是一個吻,就道盡了他所有的情意和真心。“小笨妞,我們重頭開始吧。”低下頭,他又要吻上海茵可愛的櫻唇。
突然,一道非常強烈的灼人視線引起了袁誫的注意,一回頭——
“你想在我的醫院裏幹嘛!”連羿親昵的摟著嬌妻皺眉瞪他。“再讓她住院觀察一天,確定沒問題就會放她回家了!別在這裏亂搞。”
“羿,你別老是亂講了啦!”海凝愈來愈受不了他的口無遮攔了。
袁誫聽了,卻露出又壞又邪的俊美笑容,桀騖不馴的瞄了瞄海凝隆起的肚子。“我就不信你沒搞過。”
聞言,海凝和海茵的小臉立刻嬌羞的泛起紅潮。
而奇跡中的奇跡,連羿也臉紅了。
袁誫樂得哈哈大笑,但心裏,卻為剛剛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起了一絲警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12:18
第七章
到現場確認過丁柔自殺的消息後,奧谷立刻到炱大醫院向袁誫報告後續調查的情形。
“袁總,丁老板雖然沒有留下遺書,不過,依警方調查並沒有他殺嫌疑,看來是畏罪自殺沒錯。”“嗯……”海茵偏著頭,怎麼也想不透丁柔害她的動機。
“怎麼了?”袁誫關心的問,一點也不避諱的將額頭貼上她的,探測她是不是又發燒了。“昨晚你又突然發燒,這愛踢被子的習慣,一輩子都改不掉!”
“反正你會幫我蓋嘛。”海茵甜甜一笑,十分醉人。
她捧住袁誫的臉,印上安撫的一吻。“我沒有不舒服啦,我只是覺得奇怪,老師她無緣無故的在酒裏下藥害我幹嘛?全世界都知道是她叫人灌我酒的,萬一出事,她怎麼也賴不掉啊!”
“所以她才畏罪自殺啊,少夫人。”奧谷點點頭,為她解釋了疑惑。
“沒錯。”袁誫抓住她頑皮的小手,把玩在指間。
“沒錯嗎?我覺得是大錯特錯耶。”她慧黠的貶了眨眼。“這個說法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你們都根深蒂固的相信是老師害我的,所以她自殺。”
“但,也可能是有人直接的害了我、或是借老師的手間接的害了我,事後,又抓她當替死鬼,設計她自殺當作這出戲落幕的結局……”她真是太佩服自己的天才腦袋了。“真相只有一個!”
“那是什麼呢?”奧谷很配合的專注聆聽。
“就是……”她拉拉袁誫的手,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就是這樣,你說呢,誫?”
“也有道理。”袁誫表面上極為認真點著頭,其實心裏全是想好好愛她的想法。該死!連羿是不是故意整他?他已經等得欲火焚身了,再憋下去,他真的要變野獸了。
“少夫人的高見是什麼,可以說出來聽聽嗎?”奧谷對笑盈盈的海茵擠眉弄眼的問。“卡斯頓和戴文對這件事,也很關心。”
“卡斯頓?對了!奧谷,你幫我約他來一趟醫院,好不好?”海茵聽到卡斯頓的名字,想起了她還沒掃除袁誫過去的陰影,這件事,非卡斯頓幫忙不可!
“你找他幹嘛?”袁誫的口氣變得冷淡,他可沒有忘記那個自詡為情聖的金毛獅王對海茵莫名其妙的保護欲。
“找他當然有事啦!”她像只小貓一樣,親昵的抱著袁誫的腰腹磨蹭著。“是很重要的事,等我處理完,第一個就告訴你!”
“奧谷,出去。”袁誫眼裏的欲火急速狂燒,海茵再不懂得控制自己這種小天真似的胡亂撒嬌,他真的會立刻在外人面前要了她。
“是。少夫人,我會幫你轉達卡斯頓的。”奧谷識相的退出門口。
“謝……”海茵還未來得及出口的道謝,全吞沒在袁誫的嘴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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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才不要再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卡斯頓鐵著臉,硬起心腸拒絕海茵的要求。“我不想再理這個人了。”
“卡斯頓哥哥,好啦!”她可愛的小臉巴著手機哀求。“人家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看你和誫和好嘛。”
“你跟他同住了半輩子耶,還不了解他那個死愛記仇的劣等個性?”
“他的個性有很差嗎?我只記得他常亂交女朋友、沒耐性、脾氣火爆、罵人很大聲、固執……”她愈講愈心虛。“好啦好啦,我承認他是有些小毛病嘛,人誰無過呢,你說是不是?”
“那你就乖乖的、甜蜜蜜的談你們的家家酒戀愛就好了,你管這麼多幹嘛?那小子可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喔。”
卡斯頓突然咧開壞壞的笑。“不過,你拜托的另一件事我倒是很樂意幫忙,我已經派人送過去了,嘿!這個新款式在法國很流行,你的眼光真不錯!你不如問我,他喜歡哪一種姿勢、在哪裏‘運動’,還比較有建設性!對了,你應該已經升級變‘老婆’了吧?”
“ ……”海茵紅著臉,突然沉默了起來。
“老天!不會吧,這小子可真能忍!是不是過去玩太兇,零件提早老化了?哎,早知道你小小年紀就要過著‘不性’的人生,我當初就該把你搶過來的!”
“喂!”她不服的叫囂著。“誫是全世界最棒最棒的老公了!你不要亂說話!啊……你怎麼知道他過去玩太兇?又怎麼知道他喜歡哪一種姿勢、在哪裏‘運動’的?”
“小女孩,跟你哈啦這麼多也沒用!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想怎麼做,發封MAIL給我,我直按照做比較快啦!”
他皺起眉頭的說:“先警告你,你做事不要瞞著他比較好,那小子很缺乏安全感的,他好不容易放開心結接受了你,別讓他失望。”
“你果然很關心誫!兄弟就是兄弟,血濃於水!”海茵高興的大叫,瞥見了窗外袁誫高大的身影。“好啦,不講了,那你晚上記得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唷!”
“小妹妹,最後這句話很曖昧耶!”卡斯頓嘆氣又搖頭的掛斷電話。“要是給那疑神疑鬼的小子聽見了,不打翻醋壇子才怪!”
“你在跟誰講電話?”袁誫正巧聽到了卡斯頓最擔心的那句話,不禁開口問。“心情這麼好?”他坐在沙發上,眼神充滿了戒備。
“嗯,看到你來心情更好了!我剛才跟一個很重要的人講電話。”她跳下病床,膩在袁誫緊繃得不像話的身上。“你很累嗎?我幫你捏捏。”
不待袁誫答腔,她打開雙腿,面對面的跨坐在他粗硬的大腿上。“我很厲害的,馬上就會讓你很舒服的。”她的小手使勁的又揉又捏,費心的想要紆解他的壓力和疲倦。
他寬大的肩頭,是她幸福的避風港;他肌肉糾結的臂膀,是她夜夜安眠的依靠;他銅墻鐵壁般的厚實胸膛,是她永遠不想離開的聖殿……
她的小手徘徊、遊移著,每一次的碰觸,都讓袁誫的渴望更加勃發。
“海茵……”袁誫的喘息變得沉重。“你到底什麼時候出院?”他快忍不住了!要是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再在他的敏感上扭動一下,他就要爆發了!
“阿羿哥說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她想起自己今晚要給袁誫的驚喜就開心,突然衝動的摟緊了他的脖子搖晃。“我好高興!”她豐滿的胸部貼在他禁不起半點挑逗的胸膛。
“人家今天晚上有一個驚喜要給你。”她在他耳邊呢喃輕訴,丁香小舌輕滑過他的耳骨……正好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下來!”他寒著一張俊臉,悶聲不吭的拉開她。
天曉得,他真正想的是“進去”!袁誫瘋狂的想念她美麗、稚嫩的肉體,她甚至不必開口、不必裸露,那處女的幽香,就不斷在勾引著他的衝動。
“誫……”海茵胡亂臆測著他的情緒化,是不是因為自己有事瞞著他。“你今天晚上就會知道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袁誫痛苦的點頭,開口:“我只能再支持到今天晚上了。”他坐不住的離開了海茵身邊,準備到健身房去消耗他過人的“精力”。
天啊!他們是夫妻耶,到底是為了哪門子的律法,搞得現在要禁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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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了解袁誫受到的嚴厲考驗,海茵滿腦子只想著今晚的“節目”。
海茵的驚喜計劃是這樣的:首先,她要色誘她親愛的老公,讓他跟她意亂情迷、大戰數十回合後,心滿意足的帶著愉悅的心情與卡斯頓和好!
然後,她要帶他到海凝姐姐說的男女混浴的那個“天狗之湯”泡泡,聽說在那裏嘿咻,保證一舉中的!
最後,她要告訴他這次女體盛殺人事件裏的幾項疑點!讓他知道她袁海茵的腦袋瓜子,可不光是擺著好看的!
“沒錯、沒錯!說要是知道我這麼能幹,一定會更愛我的!”
她開心的拿起卡斯頓剛派人送來的“道具”在身上比試著。“豹紋比基尼!還附上一條超性感的長尾巴……誫一定會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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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不見邊際的夜幕是透著光曦的淡黑色,這應該是個美好的夜晚。為了今夜,海茵著實認真的計劃了很久。
可是“驚喜”一開始就進行得很不順利,她不曉得袁誫到底怎麼了,他從傍晚接她出院後,就一直繃著個臉,剛才還好大聲的罵了她……
現在,海茵孤伶伶的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蹲在落雲閣的庭園裏。
“海茵,你怎麼了?”皎潔的月色,灑映在海凝恍如天仙般聖潔而嬌美的臉上,讓已經哭成淚人兒的海茵自慚形穢。“和誫哥哥吵架了嗎?
“他生我的氣。”綁著兩條可愛長辮的海茵揪揪自己的上衣。“他討厭我這樣穿……說、說我這樣很CHEAP……”
“亂講,怎麼會呢?你這樣很可愛啊!”海凝欣羨的看著她曲線畢露的好身材,包裹在MOSCHINO印滿了心型圖案的緊身U字領T袖,和低腰緊身石洗牛仔褲裏。這麼充滿活力與個性美的服飾,是自己從來沒有勇氣嘗試的。
她拍拍海茵淚溼的小臉。“你很有眼光喔!”
“真的嗎?這……這樣不會很俗氣嗎?”海茵知道袁誫喜歡成熟的女人,如果她也像海凝姐姐這樣打扮得很淑女,他大概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吧?
“別太在乎外界對你的評價,選你所愛,愛你所選。”海凝認真的對她點點頭表示肯定。“就像你選擇了愛他一樣,你要有勇氣堅持你自己的決定,不要凡事隨著他、任他改變你。不然你會因為這份愛失去了完整的自己,總有一天,他會因為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放棄你的。”
海凝溫柔的拭去她粉頰上的淚珠。“我知道你年紀還小,不明白我現在說的,可是姐姐還是要告訴你,愛情生活裏,不光是開心、甜蜜而已,有很多時候,我們愛的人也需要我們的支持。你懂嗎?”
“噢……”海茵在她的眼裏,看到睿智的精光。“我、我懂。”
“我認為他不是真的討厭你這樣穿。”海凝對這個單純的小妹妹笑了。“你沒有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有多饑渴嗎?你沒有注意到你的好身材,讓其他人的口水流了滿地嗎?男人都是大醋壇,千萬別故意試探他們的忍耐極限。”
“我……我不是故意的。”海茵急忙澄清。“我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怎麼看我啊,我的眼裏只有說一個人……”
“聽到沒有?誫哥哥,人家眼裏只有你一個人哪,別再這麼小家子氣了!”海凝笑睇了和羿一起倚在門邊“觀賞”她們對話的袁誫一眼。
“老婆,是用來疼的。”連羿拍拍他,舉步走向嬌妻。“別動不動就露出狼牙咬她一口,你沒有更好的方法表現你的男子氣概了嗎?”
“羅唆!還不帶海凝去散步,喂她吃那麼多,你是故意想胖死她啊!”袁誫眼裏盯著那蹲在地上的纖美背影,好小、好惹人憐愛。“海茵,過來。”
海茵僵硬的站起身,絕美的小臉沐浴在月光下,就像個古靈精怪的小精靈一樣……可是,袁誫明明白白的在她眼裏看見了懼怕,一想到自己竟為了無法控制的欲望拿她出氣,他就覺得自己真是太該死了!
“你不要生我的氣……”她怯怯的拉拉領口,露出雪白雙峰間的深邃乳溝。
袁誫的眼光掃過她曼妙的水蛇腰、渾圓美好的小臀,一股排山倒海的欲望向他襲來。“你這樣很美,可是我不想讓其他人分享你的美麗,知道嗎?”
他擁她入懷,下巴枕在她的頭頂上摩挲。“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海茵,我已經等了你一輩子,不可能再放你離開了……”
他把玩著她的辮子,搔弄她的頸間。“是我不對,我不該羞辱你。”
“知錯就好,那你以後不可以 。還有……你不必再等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今晚,我會從你的‘新娘’,變成你的‘老婆’。”她一點也不害臊的說,柔軟的身體主動貼上他的磨蹭。
她仰起頭,找到他喘息的唇,舌尖挑弄著他。“雖然……時間上有一點延遲。”
“延遲什麼?”袁誫一手溜進她的領口,一手探向了她挺俏的臀瓣。“你趕著去哪裏?是不是你說的驚喜?”
“‘驚喜’?啊,該死了!”她猛然抬表,十一點多了?“完了、完了!”
海茵和袁誫鬧了一個晚上的別扭,現在終於想起了那個不情願的卡斯頓,她本來預計要從晚飯後和袁誫瘋狂做愛到十點的,然後拖著身心舒暢的他和卡斯頓講和,沒想到……
要是卡斯頓還耐著性子在等的話,海茵發誓再也不鬧小孩子脾氣了。
“你這麼急幹嘛?”袁誫被她律動的小屁股晃得眼都花了,一把抓住快步跑在前頭的她。“這個方向是去眠雲閨的。你知道那裏是什麼地方嗎?”
“快一點啦!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眠雲閨啊……我下午打電話給海凝姐姐,拜托她或阿羿哥幫我在四季找間空房嘛,接電話的人不知道是海凝姐姐的哥哥、還是阿羿哥的弟弟,他一直跟我推薦眠雲閨很好,所以就訂了那裏啊。”
她跟起腳尖親了他一下。“快快快,到了不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我怕卡斯頓已經走了,那就糟——”
“你找他幹什麼?”原本嘴上含笑的袁誫聽到卡斯頓的名字,腳就像生了根似的,站定不動了。“我……我想讓你們聊聊。”
“我跟那個人沒什麼好聊的。”袁誫皺眉。
“你不想跟他相認嗎?”海茵望進他眼裏,想分辨他此刻的心情。“他告訴我,你們的爸爸早過世了,你們現在只剩下彼此了,為什麼不相認呢?”
“我沒有爸爸。”他眸子裏的熱度消失了。“記得嗎?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奇怪的是,袁誫嘴裏雖然這麼說,但他並未感到任何激憤的情緒波動。
海茵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他憤世嫉俗的心,如今再提起身世的話題,袁誫只是不悅,卻沒有過去的怨慰。
袁誫明白,是因為海茵這個多情的小女人陪在自己身邊,她徹底溫暖了他的心……可是,他不能縱容她老是這樣恣意妄為的想改變他的人生。
“誫……”水霧蒙上海茵的眼裏。“不要這樣說。”她好捨不得啊!
“你說的驚喜就是他?”袁誫不想多事,他的世界,只要有海茵就夠了。“我沒這個美國時間。”“你以為我的法國時間就多了嗎?”卡斯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你是故意的嗎?”他用法語問,語調裏滿是怒意。
“我?故意?我什麼都沒做啊!”海茵現在才注意到他的衣衫不整、俊臉潮紅。“你怎麼了?”她的眼光帶著好奇的打量,瞄向卡斯頓微敞的衣襟。
卡斯頓咬著牙說:“最好是沒有!”
除了變態到極點的袁誫,誰想得出來竟有“男體盛”這種鬼東西?心痛啊!不只腳毛、腿毛、肚毛,連他向來最自豪的濃密胸毛,都慘遭毒手。
“我走啦!我跟袁誫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現在就是他願意低頭,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短期之內,我的氣是消不了的!”
海茵擰眉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短期之內……那到底要多久啊?”
“幾個月或幾年吧。”聳聳肩,袁誫重新環住她纖細的腰,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至少……得等他身上的毛重新長出來。”他輕描淡寫的說,唇角隱沒一絲笑意。“你聽到了吧,別再枉作小人了,多管閒事沒有好下場的。”
海茵乖巧的點點頭。“那我們就跳過這部分,直接進行下一步吧。”
“什麼下一步?”袁誫為她燦爛的笑容心動。“小紅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的比大野狼還賊?”“知道害怕了嗎?你放心,我會盡量溫柔一點的……”她嬌笑著拉下他的頭,濃情蜜意的吻進那張高傲又孤寂的唇瓣。
我要你的,誫!我一直都要你的!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傷心、再也不會讓你孤單了。
她在心裏發誓,這一生,永遠對他不離不棄。
************
“你以為你已經贏得他的愛了嗎?愚蠢的賤女人!”那雙自始至終緊盯著他們嬉鬧的淩厲眼神,充滿了深切恨意。“你以為你已經討得他的歡心了嗎?不要臉的蕩婦!”
“你一定巴不得馬上跳上他的床吧?”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海茵的身上一定已經千瘡百孔了。“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袁誫,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做錯事的壞孩子是沒有糖吃的,我要懲罰你,重重的懲罰你!”咬牙切齒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
“快了……你等著看,我會讓這個賤女人痛不欲生,我會讓她在接觸你之前醜陋、污穢的死去。那時,你就會永遠記得做錯事的下場。”
“你就會記得,我才是全世界最愛你、最愛你的人。”
************
經過了這一夜,海茵深切的體會到,人生其實不必太精打細算!
像她,精心策劃了這“驚喜”的一夜,卻這麼平靜無波的過去了。
她不僅沒有幫袁誫和卡斯頓和好,也沒把自己推銷出去,想要一舉中的,懷個寶寶,當然更是癡人說夢啦!
與袁誫結婚至今,時間堂堂邁向第四個月,袁海茵卻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新娘……
“實在是太失敗了!人家的豹紋比基尼都還沒機會亮相呢。”海茵撩起溫泉水,潑灑在豐滿的胸前。“天時地利人和,我樣樣都有,為什麼想要‘嘿咻’一下卻這麼難呢?”
一想到自己剛回臺灣、跟袁誫處得超級不愉快時,他們之間像是隨時隨地都能來一場“身體間的對話”。反倒是現在,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後,不是她中毒、住院,就是他公事纏身,分不出時間。
昨夜,袁誫嬉鬧的擁著她回到房間後,便連續接到好幾通緊急電話。
“有人在飛機上放炸彈?確定是歐、美、加哪個航線了嗎?快查清楚!算了,我回去一趟。”袁誫氣得摔掉手機,咒罵了一大串讓人瞠目結舌的臟話。
“海茵,我得回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乖。”
海茵在理智和情感上,是能諒解袁誫離開她的苦衷,可是,她被他挑起的火苗,卻不聽使喚的燒了一整夜。
山區,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因為欲火焚身而一夜無眠的海茵在林間走著走著,突發奇想的跑到四季的露天溫泉“去火”。
沒有袁誫陪伴,她選擇了女性專用的“女湯”,由大小石頭砌成的溫泉池,四周圍上了細竹籬做屏障,下方還留了半尺左右的空間,好讓泡湯的人們可以望見下方的溪谷。
“真美啊!”靠著池邊仰躺著,海茵的四肢百骸暖和得快要化掉了。“如果這裏的工作不是那麼辛苦、奈奈子和裕子不要那麼討人厭,四季還真是個好地方呢!”
舒坦中,海茵愉快的享受著這一片精心打造的美景,小川、河石、林樹、青山,在在雅致。閉上眼,還可以聽見枝頭樹梢隨風搖曳、潺潺小溪共泉水流洩……
“唔……幹什麼!是誰啊!救命……”溼熱、厚重的浴巾緊罩在她臉上,直將她的頭向水裏壓。“咕嚕咕嚕……救、救命……”雖然嗆了好幾口水,海茵仍奮力掙扎著,連連踢中來人的手和身體。
“你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作鳳凰啦?”奈奈子尖酸刻薄的聲音乍然響起。“一早就來泡湯啊?袁少奶奶,真懂得享受!”
“你踢痛我了,玩一下會死啊!”裕子一手揉著肚子,一手用力將浴巾甩打在她臉上。“沒有一點幽默感,哪個男人受得了!難怪昨晚袁總會丟下你了。”
“這哪是在玩?你們差點淹死我耶!”海茵氣得站起身子,美麗的身體裸裎在她們面前。“看什麼看,變態!你不是女人啊,要看看你自己啦!”懾於裕子詭異的目光,她趕忙用浴巾包住自己。
“誰愛看你了,我只是在數袁總留在你身上的記號多,還是我們身上的多。”裕子冷哼了一聲,拉開胸前的衣襟。“看到沒有,全都是袁總昨晚留下來的!”脖頸、肩頭、乳房……到處都是啃咬的愛痕。
“奈奈子身上更多,喂,你秀一下大腿那裏的給她看!”說著,便動手拉開奈奈子浴衣的下擺。
“閉嘴、閉嘴!”海茵不相信她們說的。“你們不能證明這些是誫做的,我不會聽信你們的胡說八道!誫說他要回公司,他才不可能去找你們!”
“是嗎?你翻翻報紙,圓城集團欣欣向榮、股價狂升,有什麼事需要勞動總裁大人三更半夜回公司去處理的?”她們嘲笑著她的愚昧。
接下來,她們大肆談論著袁誫的性能力、和身體特徵,無恥的調笑聲裏滿是不堪入耳的對話,海茵感覺到所有的愛意和信任受到了艱巨的試煉。
顧不得穿上浴衣和木屐,海茵踉踉蹌蹌的用著殘存的力氣與模糊意識,打著赤腳一路跑回她的房問。
“我不相信!”她渾渾噩噩的爬進睡榻的被窩裏,用力吸取著被褥間袁誫的氣息。“誫不會去找她們的!一定是她們騙人的!”她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別慌、別急!袁海茵,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要對自己選擇的人有信心!誫不會背叛你的!”當她終於明白胡思亂想和枯等啜泣,解決不了任何疑惑時,她決定去探詢真相。
她胡亂套上昨夜的紅色T袖和緊身石洗牛仔褲。“我……我得去圓城一趟!誫會親口告訴我,說謊的人是她們。”
沒錯,除非親眼看見他們在一起、除非親耳聽到袁誫證實他們的關係,海茵絕不輕信任何人的挑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13:04
第八章
啁啾鳥鳴、和風輕送,這樣美麗的早晨,北投山間的馬路上,卻顯得極不平靜。
“啊……好危險、好危險!”蛇行在雙向馬路的中間黃線上,海茵驚慌失措的尖叫著閃過對面的來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語的向剛才差點撞上的倒霉車主道歉,好不容易讓小巴回到自己該在的車道上。
現在,她的心裏開始有一點點的後悔了。
“這樣下去,我還沒見到誫,就會先把小命送掉了!真是笨啊我,應該找個司機的嘛!”
十分鐘前,心急如焚的她一個人急衝衝的跳上了四季用來接送賓客的小巴,完全沒想過自己久居國外,對臺灣不時更動的路名根本就不熟;而且,她出門向來有司機接送,從來也沒有開過車啊!
“拜托、拜托,不要再出現其他車子了!”顫抖的十指緊握著方向盤,海茵已經很努力的讓車速維持在四、五十公裏了。
“老天保佑,希望這一路都不要再有車子經過!”
開車真是太辛苦了!她不僅要注意車速、打檔、前後左右的來車,還要分神看路標。“怎麼這麼復雜啊?幹脆下去攔計程車好了。”
海茵全忘了自己剛剛才祈禱不要有車子出現跟她搶路,現在又滿心想著要棄車潛逃,雙眼在空蕩蕩的山路上尋找著計程車。
“對了,要怎麼停車?”剛剛她是誤打誤撞的插上鑰匙轉動、踩上油門就把車子開出來了,現在手忙腳亂的情況下,到底哪個是煞車、哪個是油門,她根本就想不起來了。“剎車、剎車……左邊、右邊,哪一邊才對?”
“試試這邊。”腳下猛一踩,小巴就像只利箭一樣“咻”地向前衝去。
“不對啦,完了、完了!快換腳、換腳!左轉、左轉,要撞上去了!”
愈緊張,她的雙腿愈不聽使喚,緊踩著油門不放,幸好不算太陡峭的山路上並沒有其他車輛。
“放輕松、放輕松,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開車了。”總算讓車速慢下來了,海茵正要踩下剎車時,卻瞥見後面的黑頭轎車,直直衝向她——
“碰!”那車頭不僅狠狠的吻上她的車屁股,還加足馬力的將她直往前推。
“不會吧?這麼大一臺小巴士都看不見!”海茵轉動方向盤,想要閃到一邊。“這人是怎麼開車的,比我還遜。”
黑頭轎車不讓她閃避,加速開到她的車旁猛撞她,看來並不像是單純的想超車。
“啊……幹嘛啦!”劇烈的撞擊讓小巴直往山溝那一面傾。
“我停車、我停下來讓你總行了吧!真是惡劣。”她記得……剎車是這一邊沒錯。“我本來就不想開了——啊!”
她又踩錯了油門,加上黑頭轎車的致命一擊,小巴士衝出馬路,翻覆在一旁的山溝,刺耳的喇叭聲不絕於耳,朝天的車輪仍在快速轉動,整臺車子懂得扭曲變形。
“哈哈哈,看你死不死!”尖銳的笑聲,聽不出是男是女,黑頭轎車裏的人沒有停下來檢視她的情況,而是得意的快速揚長而去。“蠢女人,活該!”
“誫……,我要找誫。”幸好海茵係著安全帶,她全身疼痛得幾近昏厥,嘴裏卻仍喃念著。“我不會丟下你的……”
意識潰散前,她恐懼的聽見轟隆隆的巨響,由遠而近的攫住她……
************
“我不相信中毒這件事是海茵自導自演的。”卡斯頓氣憤的拍桌,震得桌上的水晶酒杯立時傾倒。“你最好拿出證據來,阿羿。”
三個大男人在連羿的辦公室裏待了一整夜,就是在討論海茵的事。
“證據,你看了一整晚了,還不夠?誰能在她喝的酒裏加安眠藥?除了丁柔、那兩個女侍,就只有她自己。”
連羿踱著方步,瞥了一眼鐵著臉、不發一語的袁誫。“現在丁柔自殺,死無對證,其他兩個人都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要求要喝酒壓驚,空穴不來風。”
“再說,警方是隔離調查的,在沒有機會串供的情況下,她們卻口徑一致,答案很明顯。唯一的問題是,那兩個女人的說詞可信嗎?”
“可不可信又怎麼樣?你沒有問過海茵本人,就不能妄下斷語。”卡斯頓不明白,連羿為何如此敵視海茵。“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海茵犯到你什麼?”
“她怎樣都與我無關,但我不想讓他受傷。”連羿的話,一字字的刺人袁誫的心裏?“一個會耍手段的女人,永遠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托付感情。”
袁誫離開沙發,緩緩走到面向圓城大樓的窗邊。
沉默著,他知道連羿是好意的,這個大哥,和他一樣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他知道連羿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但,不需要了。現在,他有了海茵的愛,他已經完整了。
“就為了這個理由,你三更半夜的把我從床上騙出來?”袁誫淡淡的回望著連羿。“不管海茵有沒有騙我,她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就算她真是自導自演了這場戲……!”袁誫嘆息著,口氣十分寵溺。“我也不怪她。”
“為了讓我正視她,她不惜傷害自己……我就是生氣,也是氣她不懂得愛惜自己。”
“你不怕她有一天會為了相同的理由傷害你?”連羿挑釁的問著,嘴上卻含笑。
他很欣慰的看見袁誫真的改變了、成熟了,因為那個小女孩的愛情,溫暖了、圓滿了袁誫這時時如履薄冰、草木皆兵的人生。
“我只怕她離開我。”袁誫坦然的說,並不害怕承認自己的恐懼。
此刻他的心裏,滿是海茵美麗又嬌俏的影子。“我只怕她會對我的過去失望……我擔心自己配不上她,海茵她……太完美了。”
“我早就說了嘛,你這臭小子實在大幸運了!”卡斯頓既感動又不服的冷哼一聲。“早知道在機場時,我就應該把她擄回法國的,現在便宜你了!”
“你盡管試試看,我追到天涯海角,都會把她搶回來。”袁誫根本不把卡斯頓放在眼裏。
“何況,海茵根本看不上你這個自以為是大情聖的種馬男,不要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長得還不算太差,就到處拈花惹草!你這家夥,裏裏外外都繼承了那個風流種的惡劣基因!”袁誫俊魅的唇角,有著幾不可辨的淡笑。
這是袁誫第一次以玩笑的口吻提到他們的父親,所以卡斯頓不怒反笑,心裏悄然感謝著海茵的溫柔,讓他終於找回這個冷傲的弟弟。
“連總,亞伯斯和燿少來了。”戴文的聲音突然透過對講機傳進來。
下一秒,淩燿就帶著亞伯斯直闖進來了。
“阿羿、卡斯頓……”亞伯斯熱情的逐一唱名。“嘿!誫,好久不見了!”他熱烈擁抱著這個許久不見的好兄弟。“聽說你結婚了?喜帖也不給一張,真小氣!啊!一定是新娘子醜得見不得人?”
“是啊,哪像你和淩燿,現在只看男人才有‘性趣’。”袁誫雖然拒絕參加陽光之子的聚會,但對他們的“內幕秘辛”,可是了若指掌。
“你……”淩燿懶得理這頭野獸的嘲諷,他轉頭向連羿他們打招呼。“阿羿、卡斯頓。”
“不不不,真正的美是不分男女的!我們剛剛才碰到一個超美、超可愛的小辣妹!”亞伯斯雙眼發亮,言談舉止間,流露的盡是過去的花花公子本色。
“要不是她急著去找人,我真想拐她一起HAPPY……”瞥見了淩燿愈形冰冷的俊臉,他咧了個無辜的笑容。
“有這種事?那介紹給我吧,反正你們都死會了!”卡斯頓急忙說:“知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有沒有留手機啊?”一點情聖該有的形象也沒有,活像個欲求不滿的大色狼。
“那麼想知道,現在去對面堵她還來得及……也許來不及了,她說她要來找‘老公’的。”淩燿涼涼的開口。
“嘖!她今天的運氣可真是不太好,這個小姑娘不但被撞得翻車,人還昏迷在車子裏,要不是我和 正好經過,她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亞伯斯說,心裏還在回味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黏貼在自己身上的美妙感受。
“我們正好從四季回來,下山的時候遇上昏倒在車子裏的她,她說要去圓城找人,我們就順道載她過來了。名字……好像叫袁誫什麼的吧?”淩燿覺得那名字似曾相識,和妹妹海凝一樣悅耳的嬌軟嗓音很是耳熟。
“該死!是你老婆!”他瞪著袁誫。
“海茵?”袁誫皺起眉頭,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醫院裏的炙烈視線。
聽到淩燿的話,連羿比袁誫更急的問:“你們說她要去哪裏?”
“圓城大樓,快點,邊走邊說!”淩燿示意他們跟著他走,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該死,我怎麼沒把她跟這件事想在一起!”
急急按著電梯的鈕,淩燿的目光對上連羿詢問的眸子。“阿羿,你猜的沒錯!是有人要她的命!”“什麼?”袁誫在電梯裏暴吼了一聲,大手揪住淩燿的領口。
“你冷靜一點。我們在丁柔體內發現和海茵中毒時相同的安眠藥劑,這種藥不常見,通常是用來治療重度憂鬱症,所以我懷疑這件事不單純,才讓他們私下調查的。”連羿解釋著說。
走出電梯,連羿詢問等在樓下的戴文。“魚餌呢?”
“連總,她們在一個小時前進入圓城大樓,沒有出來過。”戴文一直密切注意著奈奈子和裕子的行蹤。
“有人要殺海茵?到底是誰!”卡斯頓滿腦子疑問。
不知不覺的,袁誫的大跨步變成了百米賽跑的急衝,害得他們其他人趕忙跟在後頭拔腿急追。“你又給她惹了什麼麻煩?”卡斯頓隨口一問,袁誫卻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但我會查出來。”他痛苦的說:“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袁誫清楚,海茵有危險一定是他造成的,可是,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啊!有恨有怨,為什麼不衝著他來?
袁誫苦思著到底是什麼人,竟想要她的命?是他商場上的仇家?還是……
“該死!奧谷到哪去了!”他翻找著口袋裏的手機,如果奧谷陪著海茵,他也會放心一點。
“他——”戴文正想開口,卻被連羿搖頭的動作打斷。
“獵物也在嗎?”連羿看戴文肯定的頷首,心裏湧現不好的預感。
“快快快……快接電話!海茵,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生平第一次,袁誫慌亂了。
************
海茵的四肢和額頭不是擦傷,就是瘀傷,她該是全身酸痛的,可現在她卻因為自己能碰上好心的淩燿和亞伯斯帶她平安來到圓城而開心,海茵更為了馬上就能見到袁誫而露出燦笑。
“誫會證實一切都是她們亂說的,然後我就要告訴他,那兩個壞女人是怎麼欺負我的!”海茵一拐一拐的步出直達電梯,踏上了這個曾經讓她無限恐懼的地方。
黑晶琉璃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一種詭魅的氛圍。以黑白冷色為基調的室內,正由裏處傳出一聲聲奇怪的聲響,像是痛苦的哀號、又似興奮的喘息。
“這聲音好奇怪?應該是這個方向吧……床那邊嗎?”海茵心裏七上八下的,踩著不確定的腳步走向較裏處的大床。
“快……我要……”浪蕩的女聲吟叫著,攫住了海茵所有知覺。“袁總……”那全身赤裸的女子轉過頭,驕恣的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看向海茵。
“不!”海茵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誫?”
他半躺在床上,褲子褪到了膝蓋,渾身赤裸的裕子坐在他的腰腹間,同樣光裸的奈奈子……則坐在他的臉上。
“啊……袁總……好舒服!”奈奈子的喉嚨發出一陣陣淫叫,十指抓在他寬闊的胸前,留下一道道紅痕。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海茵知道那個人一定是袁誫沒錯。
奈奈子的嘴裏,的確是叫著“袁總”,而且,這是袁誫的總裁室、袁誫的床,誰敢到這裏胡搞。
除了袁誫這個野獸,這個不把女人當人看的野獸!
海茵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袁誫真的像她們講的一樣……背著她玩三人行!背著她找尋慰藉!難怪他可以忍受她的挑逗,難怪他、永遠不肯碰她。
“我明白……是我太傻了……為什麼要愛上你?”她捂著小嘴,失聲的說。
“不要臉!你們……”
“袁總,我們比那個無趣的小處女有趣多了吧!”
他哈哈大笑著,高舉的雙手各撫弄著她們的胸,她們嬌笑者、尖叫著,放肆的在海茵面前表演著殘酷的肉欲。
“不要……”心神盡碎,海茵痛苦的咬住緊握的拳頭,腳步踉蹌的後退。“你為什麼這樣對我?”“該死的!袁誫,你說過你要我的,你不是一直都要我嗎?”她大吼著退進電梯裏,淚眼蒙朧的將他們下流的身影隔在另一個世界。
“為什麼在我全心全意愛著你的同時,你卻背叛我!”可是心裏、腦裏,卻除不去他們醜惡的身影。“壞人,你這個大壞蛋!”
當電梯門合起時,刺耳的手機頓時響起,他揮開女子,坐正了身體,海茵終於看了他的臉——
“奧……奧谷?”
“是,袁總。少夫人?”奧谷恭敬的接聽電話。“是,我看見她了。”陰冷的眼神對上了電梯裏的海茵。
“別擔心,我馬上陪她下來見您。”他冷笑著,神情十分駭人。
他他他……他知道我看見他了!
在他可怕的目光下,海茵倒抽了一口寒氣——
************
“過來啊,你剛才不是直喊著愛死我了?”奧谷佞笑著走向裕子。
“不……不要啊!”裕子驚愕的連連後退,顫抖著將背緊貼在墻壁。
“不行不要,我剛才把奈奈子扔下去的時候,忘了把手表歸零了。”奧谷嘆口氣。“沒辦法啦,只好再重來一次 ,來,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我什麼都不會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我吧,求求你!”裕子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求他,她用力磕著頭,額頭已經紅腫一片。
“不行!少夫人已經在裏頭等你很久了,老讓她吊在那裏,不上不下的,我也過意不去!”奧谷毫不客氣的抓住她的頭發拖起身子,狠狠的手勁揪得她的頭皮發痛。
他將赤條條的她拖到空中花園,指著海茵所搭乘的電梯。“你看看、你看看啊!少夫人被卡在二十四樓,她一定很害怕,你就當是幫幫她嘛。”
“唔……”當奧谷揪著裕子面向自己微笑時,海茵幾乎要嚇哭了。
海茵清楚的看見奧谷是如何將奈奈子丟下樓的,現在他抓著裕子,又想重施故計。
他真的瘋了!這電梯也瘋了,剛才它突然瞬時下降,海茵差點飛彈起來,她害怕的趴倒在地,直到剛剛,電梯靜止不動後,海茵才站起來,試圖逃出去。
可是,這電梯根本無法操控,面板被鎖死了,不僅樓層無法觸按、連門都開不了。
“救命啊!誫……救我、救命啊!”海茵在心裏懺悔著,她不該懷疑袁誫的。“奧谷瘋了!這個瘋子,他想殺了我!你快點來啊,誫……”
懷著和海茵相同恐懼心情的裕子,哭著看見地上一灘腥紅,遙距三十八樓的高度,香消玉殞的奈奈子,如今什麼都不剩了。“不要……你殺了奈奈子,你殺了她滅口,還想——”
“哼!滅口,我從來也沒害怕過什麼。至今沒人發現我的事,是他們太蠢,並不是我刻意隱瞞。”奧谷架起她的身體,高舉過頭,像是瘋狂的巫師在獻祭一樣。“來,一下下就不痛了!好,預備……”可是,下一刻,他把她放在鐵欄架外站著,裕子那打顫的雙腿,抖得更厲害了。
“等一下,我這次要先把表歸零,還要記得連電梯的控制器一起按,這樣你和少夫人才可以‘同時起程’。”
他嗓音拔尖,十分開心的說:“歡迎各位旅客搭乘圓城航空,您的下一站是十八層地獄,請不要忘記隨身的行李,圓城航空祝您旅遊愉快。”
“你這個瘋子!你以為你逃得掉?你以為袁總會放過你?”裕子四肢僵硬著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她必須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才有活命的機會。
“我根本不想逃,我會一輩子都在袁誫身邊。也只有我,才有資格一輩子留在他身邊。”講到袁誫,奧谷的眼神充滿了情感。
“你和奈奈子是三番兩次蓄意要謀害少夫人的兇手,而我,則是為他懲兇除惡的忠僕,我幹嘛逃。”
“你……我身上有你的體液,你以為警察都是白癡嗎?”
“誰的體液你沒有啊?死花癡!”奧谷拿出口袋裏的膠套甩打在她臉上。“我戴了套子了,誰知道你這臟東西身上有什麼病!”
裕子當然知道他什麼都想好了,她只是想拖延時間,讓底下的人發現奈奈子的屍體趕來救她。裕子急著胡亂的想:快想啊,什麼事會讓他生氣、會讓他感到意外的?什麼事、什麼人會讓他亂了方寸!
“你……你就這麼殺了袁海茵,袁總不會饒了你的!他會徹查一切,他會知道她死的時候,我和奈奈子早就被殺了!”
“你真是蠢的可以了,死亡時間是用鑒定的,就是猜的!你這豬腦。我是目擊者,當然以我的說詞為主,你想想看,誰會懷疑我?我,奧谷!跟了袁誫快七年、忠心耿耿的奧谷!”
他調好手表,舉起手上的搖控器,拆開裕子緊抓著欄架的手指。“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早了早好。”
“嘟嘟嘟嘟嘟!”
千鈞一發之際,奧谷的手機響了,他的手掌緊緊捂住裕子的口鼻,她瞠大的雙眼裏全是恐懼。
“是,袁總,什麼?奈奈子全身赤裸的摔死了?奈奈子是……對了!是四季的女侍吧。”演技逼真的奧谷對著快要窒息的裕子露齒一笑。
“是,我現在人在樓梯間……三十五樓吧,對,電梯壞了,我正在找少夫人。”
“馬上找到她,你到底在幹什麼!”袁誫的火氣頓時爆發,他在電話另一端怒吼著。“叫所有職員每一層樓都找,一群廢物!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們統統都一起陪葬!”
“是,袁總,我馬上找。”奧谷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他掛斷了電話,眼神莫測高深。
“聽見了吧,袁誫要你們統統都一起陪葬!”他長腿一踹,將裕子軟綿綿的身體踢飛了出去。
“下一個,就是袁海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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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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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9-11 00:13:41
第九章
圓城大樓一樓偌大的接待處回蕩著袁誫的咆哮,職員們噤若寒蟬,全都趁袁誫不注意時躲到別處去了。
“什麼?所有電梯都故障了?該死!”大手用力捶打著唯一一部可以直達頂樓總裁室的電梯鋼門,袁誫像頭困獸似的暴躁不安。
“技工呢?還不找人來修!搞不好海茵就是困在裏面了!”
“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快點修好它!”袁誫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他根本不能也不敢想像海茵發生任何事!
“老弟,你冷靜點,他們在檢查電路了。”卡斯頓從沒見過袁誫如此慌亂。“這樣吧,我去看看,你……你在這裏守著。”
哎,卡斯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阿羿,又一個了。”淩燿和亞伯斯一臉寒氣的從外頭走進來,留下戴文在外面等著即將到來的警察。“跟剛才那個女人一樣,腦漿四溢,別再想了,報警吧。”事實上,他們已經報警了。
依兇手的殘忍看來,他肯定不會輕饒了海茵,現在報警,至少多了幾分抓住他的機會。但是……是不是能保全海茵,就很難說了。
一想到那兩個女人的臉都摔爛了,亞伯斯都要吐了!“你們出去看看她們那副慘狀,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聽到“報警”兩個字,袁誫氣急敗壞的吼著。“不準報警,不能拿海茵的安危開玩笑!”
“阿羿,你還不告訴他嗎?”淩燿知道連羿的顧慮,他是擔心若他們在這時告知袁誫,奧谷就是那個想對海茵下手的兇手……袁誫很可能會崩潰。
“我也想講,可是,現在唯一能支持著袁誫還有一線希望的,就是奧谷會比我們早一步找到海茵。”連羿壓低聲音說。
“是啊,早一步找到她,早一步解決她!”淩燿真懷疑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都用漿糊做的。“阿羿,那個家夥沒人性的,你們不能為了袁誫,害死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只為了顧全袁誫的感受,而犧牲拯救海茵的時效,未免太愚蠢了!
淩燿可不管袁誫會崩潰、還是抓狂,現在是救人第一。“再拖下去,海茵就更危險了。”
淩燿走到電梯前的袁誫身旁,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袁誫,你聽好了,整件事都是奧——”
“老弟,我有辦法了!”卡斯頓興奮的跑回來,手裏還拿著電梯的遙控器。“感謝我這個天才吧!技工們到處都找不到問題,我就想到你們的大樓設計師不是同一個人嗎?看,我在阿羿那棟樓找到什麼,你們瞧瞧!”
他壓下幾個按鈕,五部電梯的燈都亮了。“可以了,電梯的電路通了。”
“快走!快找海茵!”袁誫像個孩子一樣,急急按著每臺電梯的按鈕。
袁誫經過卡斯頓身邊,悄聲開口。“謝了,哥。”
卡斯頓猛一抬頭,在袁誫的眼裏發現可疑的光芒,卡斯頓什麼也沒說的,笑著拍上他的肩頭。
“叮!”五部電梯門同時開啟,但直達頂樓的黑色電梯卻沒有停降在一樓。
“這是怎麼回……”卡斯頓跨步向前查看,突然——
“匡 !”電梯急急落下,發出砰然巨響,幸好袁誫瞬間將他拉回來,否則卡斯頓的死相,恐怕要比奈奈子和裕子更難看了。
“你們都沒事吧?卡斯頓?”見淩燿和亞伯斯也嚇呆了,連羿一邊問著,一邊靠近因失速落地而全然損毀的電梯檢查。
“沒事吧,卡斯頓?”袁誫對著他的背一陣猛拍,安撫他,同時也在安撫自己。“你沒事吧、沒事吧?”袁誫不停的問著,全繞著同一句話打轉。
經歷了這樣生死存亡,一時半刻間,他們的大腦恐怕都要暫停運作了。
“這是……”連羿敏銳的發現一塊沾染了紅色血跡的黑布。
“袁誫。”連羿遞給他。
這……這是海茵回臺灣的那天,他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肚兜!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收起來了?”袁誫喃喃自問著。
他瞪視著握在手心裏的肚兜,感覺到上頭溼稠的鮮血尚有餘溫。
袁誫急著衝向前去,高大的身子又擠又撞,大手捶打著、敲擊著,終於拆開已然變形的鋼鐵,他瘋狂搜尋著空無一物的電梯。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會找到你、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求求你,為我支持下去……”想到她可能的遭遇,他的眼眶紅了。
警車的蜂鳴在此時響起,突然一股心悸,來得又猛又急,袁誫痛得撕心裂肺的顫栗了起來。
“海茵、海茵!”終於,袁誫再也壓抑不住,狂叫著她美麗的名字。
溫熱的淚水滑下他俊逸的臉龐,袁誫跪地向上天祈求。“神啊!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奪走她!我不能……我不能失去她啊!”
************
海茵聽到了。
她聽到那個讓人心碎的低沉聲音,悲痛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眨了眨眼,海茵無法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
“咳……這裏是哪裏?”她嗆咳著爬起身來活動四肢,對著空蕩蕩的破屋發問。“喉嚨好痛,那我應該還活著吧?”
她看見四周的環境,雖然破敗不堪,卻收拾得十分幹凈。
“照片……好多照片!這是……誫?”海茵驚愕的看見滿室都是袁誫的照片,每個角度、不同的表情,全都是袁誫。她更在墻角的小木架上,發現了一些奇奇怪怪、像是垃圾的東西,破杯子、雪茄煙蒂、紙團……什麼都有。
天色暗了,破屋裏沒有半盞燈,但視線是清楚的,因為窗外的月色很美。
上弦月高掛在天邊,夜未深,天幕是靛藍色的,透著幾許光明,並不讓人害怕。可是襲人的風很冷,冷得令海茵渾身打顫。
擔心自己又被設計,又像那場丟人的婚禮一樣,穿得不倫不類的海茵立刻低下頭檢視自己。“哇,搞什麼?”
海茵皺著眉發現自己穿著一件“破布”——似曾相識的破布上,有著……怪異的氣味?
“對了,這……這是我那件旗袍嘛,不是破了、扔了嗎?”海茵總算想起這件破布的由來了。“應該早就消逝在風中了不是嗎?怪怪的,從哪找回來的?又是誰給我穿上的?”
“喜歡嗎?我幫你換上的。”奧谷那顆張揚著俊美笑意,卻十足十倒人胃口的死人頭,憑空從破屋側邊的缺口冒出來。
“鬼!”嚇了好大一跳的海茵尖叫著後退。“你……你又想幹什麼?”
她記起來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他殺了奈奈子和裕子,然後衝進電梯裏抓她,她好怕好怕,對他又踢又打,但是仍抵抗不了奧谷的蠻力,最後,她狠狠的、狠狠的用力咬了他一口!
海茵還記得嘴裏嘗到又腥又鹹的血液,接著他一巴掌打得她撞上了電梯,她就昏過去了……
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海茵撫著右頰的紅腫,感覺到她的桃靨腫成了小玉西瓜。“你……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她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進來的地方,那個缺口就是門吧?她要好好想想逃亡路線!
“你餓了吧?來,吃點東西。”看似正常的奧谷將手上的食物遞給她。
內容豐富的水果盤裏,不只有橘子、蘋果、西瓜、香蕉……等各式水果,還有三明治和牛奶。
“唔……謝、謝謝。”勉強咧開一個甜美的笑容,海茵在心裏默默咒罵他。
這個神經病,現在又想玩什麼花樣?當我是三歲小孩啊?以為對我好,我就會忘記你的暴行嗎?再說了,你給我東西吃,我就會吃嗎?
海茵的心裏桀騖不馴的這樣想,可肚子餓得手腳發軟的她,卻不爭氣的拿起食物,大快朵頤起來。
“只吃三明治夠嗎?喝點牛奶吧。”奧谷將滿滿一杯熱牛奶遞給餓得狼吞虎咽的她。
“喔,好啊。”海茵用力吞下嘴裏的三明治,愣愣的接過牛奶,一口氣喝下了半杯。該死!她實在氣惱自己對食物的缺乏抵抗力。
不過,要逃離這個瘋子,的確需要儲備一點戰力。海茵想。
“老實說,你還挺可愛的。”奧谷突然伸手摸了她可愛的小臉一把。“我實在不想傷害你。”
“那……那你就放我走吧?”海茵強迫自己忍受他惡心的碰觸,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我……我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不會告訴說——”
“啪!”一記熱辣的巴掌打得她趴倒在一旁,奧谷的大拳威脅的在她面前晃動。“你說什麼?”
“我……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海茵忍著痛,不敢再激怒他。“你不要生氣,我不走了,我不會告訴誫——”
“啪啪!”巨掌煽打得她眼冒金星、雙頰腫脹,奧谷扯住她美麗的秀發。
“閉嘴,賤貨!你不配叫他!”瞬間變臉的他,那銳利的眼神是危險的、瘋狂的。
“唔……”海茵又痛又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瘋子的虐打,她的頭好暈呀!“對、對不起。請你不要打我,我的頭好暈,你再打我會吐的。”
“這算什麼?你在威脅我嗎?少、夫、人?”奧谷靠近她,滿意的在那雙燦美的水眸裏看到恐懼。“你以為自己很有本事?讓袁誫喜歡你、在乎你?”
無力的搖著頭,頭重腳輕的海茵只能不斷後退,以避開他的接近。
瞪視著他邪惡的眼睛,她懷疑自己今天還有安全離開的可能性?
“你以為你已經贏得他的愛了嗎?愚蠢的賤女人!”他淩厲的眼神裏滿是深切的恨意。“你以為你已經討得他的歡心了嗎?不要臉的蕩婦!”
他揪著她的長發,用力拉扯,像是對待一個令人嫌惡的洋娃娃。
“你很賤,我知道。因為你搶了我的男人。”他的手指卷著她的長發,劃上她的小臉,由眼、鼻、唇、脖子,向下遊走至她豐挺的胸部。“蕩不蕩……得要試過才知道。”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過……”海茵的頭愈來愈昏沉了,她感覺全身軟綿綿的,居然連避開他的碰觸這麼簡單的動作,都無力做到。
“這麼快就軟了?看看你,一副騷樣!一定巴不得跳上袁誫的床吧?”她的沉默又換來一記巴掌。“回答!”
“沒有……我沒有。”海茵緩緩的往後爬,但是這破屋就這麼丁點大,當她的背抵在破敗的木墻時,她再也無路可退。
“海茵?你在哪裏?出聲讓我知道你在哪裏!海茵……”
是袁誫的聲音,他終於來救她了。
月光穿進窗子,灑了海茵一身,回過頭,她瞥見窗下到處都是人影、她聽見有很多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現在才發現這破屋,原來就是袁誫小時候住的樹屋。
自由,離她好近好近,只要她有力氣喊出一聲救命。
“還敢說沒有?”奧谷憤恨的又給了她一巴掌。
他這次打得非常用力,海茵的頭撞到窗角,眼角撞出一個傷口,溫熱的鮮血流下她的眼睛,她卻無力舉手拭去。
“等我了結了你,看你還怎麼了不起!我看你拿什麼臉去見袁誫……噢,我忘了……你再也見不到他了,我要讓你醜陋、污穢的死去。那麼,袁誫就會永遠記得做錯事的下場。”
“不……你走開……別碰我!”海茵抗拒的聲音竟然嬌媚無比,那勾人的語調,讓人聽得心癢癢的。
“怎麼會……這樣?”她渾身上下,像是有千百只蟲在咬她,有一把火,從肚子那裏燒到了全身,四肢百骸都好酸、好麻。“你……別過來……”
“裝什麼聖女?別硬撐了,這麼強的春藥,不靠男人解不了的!”奧谷拿起袁誫的照片,貼在他的胯下磨蹭。“等我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記,他就會永遠記得我了!我要讓他知道,我才是全世界最愛他的人。”
他壓上海茵,手指沿著袁誫撕裂她衣帛的痕跡,揉捏泣不成聲的她。
“海茵……你在哪裏?”袁誫痛苦的聲音響遍了袁家的豪宅。“該死的!奧谷,你出來!給我出來!”
“聽到沒有,他在叫我,他需要我!”他的舌頭舔得照片溼灑灑,早先海茵在這件破布上聞到的氣味,原來就是他可怕的體味。“沒有我,袁誫就不是袁誫了!”
“你這個變態、殺人狂、同性戀……你惡心、你滾開!”海茵情願死,也不讓他玷污自己,她使盡全力夾緊雙腿,卻被他輕易的掰開。
“殺人狂,我承認。但我不是變態,更不是同性戀!”他撐起自己,重重摑了她兩記耳光。
“我殺的第一個人是誰……我想想,有了!六年前跟我們搶新加坡投資案的那個肥佬,沒錯,就是他。其實我是私下談判時,不小心勒死他的。誰知道,原來殺人這麼簡單、這麼刺激?”
“我處理過不少人哪!對了對了,你親愛的爺爺也是我殺的,怎麼樣,猜不到吧!我很有耐性的,每天在他的飯裏、菜裏,還有藥裏下點好料的,連袁誫都不知道是我幹的!”
“對別人,我總是很有分寸的,唯獨你……真是抱歉了,少夫人!三番兩次對你下手,不是用藥過量,就是出手太重……”他捏著她的臉頰,見她痛苦而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你……”海茵痛恨自己的無知,連幼稚園小朋友都知道的事——“不能吃怪叔叔給的東西”,她為什麼還會讓他的姦計得逞?!“該死……”
“我是愛袁誫,可是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你用瘋狂的手段,強迫一個不愛你的人……回應這份單向的感情就是錯的……”海茵掙扎著保持意識的清醒。“你這麼做,誫永遠也不可能……”
“你再講一個字看看!”他抓著她的細腕,像是想硬生生的折斷那截玉臂。“你憑什麼這麼說!像你這種千金大小姐懂什麼!你吃過苦嗎?你受過傷嗎?你根本不知道他對我多好!”
“他要是對我沒有感情,當年就不會在哈林區,捨命幫我擋下那一刀,他愛我的,我知道!我也是孤兒,我們這種人是不會隨便對人好的、更不會隨便相信人的!”
“誫只是同情——啊!”奧谷加重手勁,幾乎令海茵的手骨折。
“你什麼都不明白!我們之間是真正的愛,超乎性別、身份……所有界限!我愛他,不是因為他是男人,因為他是袁誫,所以我愛他,這和同性戀是有差別的!別把我跟淩燿和亞伯斯那兩個娘娘腔混為一談!”
“你摸,你摸摸看!我不是同性戀,我對女人有反應。”他抓住她的小手覆上自己的下腹。“我馬上就會給你快樂了,可是快樂過後,我不得不跟少夫人說再見 。”
“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不行!每個人至少都要快樂過一次,你不想試試性的滋味嗎?可愛的處女少夫人?”他將袁誫的照片蓋在她臉上,那溼滑、污穢的舌在上面吻著。
“袁誫,房子裏的每個角落都找過了!你確定那個混蛋會把海茵藏在這嗎?”是卡斯頓。
他真是個大好人啊!我給他添了那麼多麻煩,他還這麼關心我……海茵的眼淚汨汨的流了出來。
“一定是!我有預感,那個變態一定就在這附近!再找找!”袁誫的聲音又幹又啞,好像很疲倦。誫一定早就累壞了吧?他總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總是要人擔心。海茵好心疼他那副倔強又蠻橫的脾氣。
誫……你下一個新娘,也會像我這麼愛你嗎?她心碎的問著。
“海茵……”好多人、好多人在叫她、找她。
對不起,讓大家這麼擔心。海茵在心裏道歉。
海茵的耳邊都是袁誫和其他人緊張的對話,她再也不怕了。“我想,我真的很想,我一直期待著誫能用他的身體好好愛我,只要一次,我也就滿足了。”
臉上罩著袁誫的照片,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聲嘆息一樣。“性是很美的,但必須是跟我真正愛的人做,才有意義。我同情你的麻木不仁,你把性當作工具、手段,所以你永遠得不到快樂、得不到滿足!”
“不管你怎麼對我,你能夠傷害的,只有這副軀體,而我的靈魂、我的感倩,這一輩子,只有誫一個人碰觸得到……”連眼淚落地的聲音,都比她的耳語清晰。
“住口!少跟我說這些屁話!我看你能清高到哪裏去!”
“你毀了,你這個賤女人,叫啊、求我啊!你死了啊?不準當我不存在……快叫啊!沒有人可以忽視我!沒有人,聽見沒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14:18
第十章
像瘋狗般吼叫不休的奧谷被眾人帶離後,天地就倣似停止了運轉,天色漸漸轉暗,只剩下暴怒、不敢置信的袁誫,和僵直的躺臥在地的海茵。
月暈透進樹屋裏,照射在袁誫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黑眸中。
他看見了,誫……親眼看見我被……海茵悄悄瞥了他一眼,便心碎了。
那俊美的臉上是如此的冰寒、不屑,那深沉的目光是如此的炙人、嫌惡,他抿緊著唇看她——就好像她是什麼惹人厭的垃圾一樣……
誫不會原諒我的,他又變回當初那個樣子、那個痛恨我的袁誫了……海茵無聲的哭著,她沒有試圖遮掩自己,何必呢,事已至此,一切都來不及了。
憤怒、悔恨、痛心……袁誫全身顫抖著,沒有察覺自己的臉色多麼嚴厲。
他坐在她身邊,不敢任意碰觸沉默的海茵。“海茵,不要緊的,是我,我是誫。”
“我……我一直在等你……你終於來了。”海茵很想放聲大哭,可是她好羞恥,她不再清白了,那個瘋子當著他的面褻玩了她,她還有什麼資格回到袁誫的懷抱?
“是,是我,我來了。”袁誫知道她在哭泣,那小河般晶瑩的淚痕濡染了破舊樹屋的地板。“別哭、別哭了……我會……心疼。”袁誫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竟會如此恐慌。
“心疼我嗎?不值得了,我已經毀了……”海茵翻過身,背對著身旁的他,覆在臉上的照片落在她的頰邊。
“這樣的我……還能是你的新娘嗎?”袁誫俊美的照片,正對著她淚汪汪的水眸,看得她好心痛。
“海茵,求你看看我好嗎?”袁誫痛苦的坐到她面前,眼裏全是真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永遠都是我的新娘、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袁誫今生今世,唯一愛上的女人。”
“我已經不幹凈了,你親眼看見了,不是嗎?”海茵抬眸看他,為了他的不捨而無法呼吸。“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沒有保護好你,才讓那個心懷不軌的混蛋有機可趁,是我、都是我……”袁誫捶打著地板,樹屋發出可怕的聲音,好似隨時都會倒塌。
“你怎麼這麼傻?一點都不像我愛上的那個男人!”海茵克制不住的撫上他滿是傷痕的大掌。“你該是狂野、不羈、兇巴巴、惡狠狠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野獸啊。我不要左右你,我不想害你因為我而失去自己……”
“不,海茵,我要謝謝你改變了我。在你面前,我不必用暴戾偽裝我自己,我不必把全世界都當成敵人。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活得像個人……”
“可是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會愛我嗎?”她右眼上的傷口已然幹涸,那凝固的血跡讓她很難完全睜開眼睛。“你……你還要我嗎?”
袁誫苦笑了一下。“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欲望嗎?我無時無刻不想要你!你是我唯一的愛,我不想強迫你,你是值得等待的,在你告訴我你已經準備好之前,我寧願死也不會……”
“那麼,我請求你愛我。”海茵閉上雙眼,怯怯的向他伸出手。“現在就要我,好嗎?”
“如你所願,我的公主。”袁誫輕柔的吻首先落在她眼角上的傷口。
燙人的舌頭遊走在血跡上,吮舔著,拭去了曾經沾染的臟污。
“十五歲那一年,我在這裏為了一個古怪的、該打屁股的小女孩心動,我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你付出‘玩弄’我的代價,那是我第一次愛上你。”
他躺在她身邊,長指疼惜的輕拂過她腫起的頰邊。
他的唇仔細的吻著她的額頭、眉梢、眼臉、可愛的小鼻子,停駐在她姣美的唇瓣前。
“二十歲那一年,我在這裏被一個任性的、欲求不滿的小女孩偷吻,我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你付出“侵害”我的代價,那是我第二次愛上你。”
海茵長長的眼睫突然睜開,她驚訝的說:“你醒著?你知道我……”
袁誫點著頭低聲笑了,很性感的笑聲,包圍著她的身心。“那個吻十分拙劣,你需要好好調教,我的寶貝。”
在她的愕然中,他結結實實的吻上了她。
輾轉吸吮、反復刺探,他在給予,也在回收,他們的愛意交融在一起。
為了這一刻的幸福,海茵情不自禁的痛哭失聲。
“海茵,我弄痛你了嗎?你為什麼哭?”
“不……我好感動,我們的幸福如此微渺,卻如此真實。”
“傻瓜!”袁誫撫著她絲緞般的發瀑,感覺到自己所有的缺憾,漸漸被她的溫柔填滿。“你真的可以嗎?”
“幫、幫我……忘記他。”海茵懷疑自己,要用多少的時間才能忘記這件事?“那藥……讓我很不舒服……”
得到了肯定應允的袁誫,熱燙的唇瓣吻上了她,他要挑起她的熱情,讓她為他燃燒,他會幫助她忘記所有煩憂。所有的不堪,將在今夜統統完結。
袁誫深深的注視著她,倣佛要看透她的靈魂。“今晚、明晚,從今以後的每個日夜晨昏,我都是你的了,是你袁海茵一個人的。”
“真的嗎?”她的媚眼無敵,簡直讓袁誫招架不住。“就算小紅帽會吃了你這匹大野狼……”
“歡迎試吃。”袁誫熱情又大方的獻出自己不太清白的身子。
海茵嬌笑出聲,輕輕推開他頑皮的磨蹭著自己的帥臉。
“吻我!”望進他的眸中,她高傲的命令著。
袁誫立刻照辦。“遵命。”
體驗著袁誫那比火炭更炙熱的舌尖,由她的脖頸,輕撩慢燃的點起了無數個熱情火苗,再緩緩的烙上她珍珠般的耳垂,鑽進了她敏感的耳窩……
“嗯……誫……我好熱!好癢!”這樣的性感她曾嘗過一次,在婚禮上,他就是用這一招徵服了她,那悸動的快意,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難以言喻。
“啊……婚禮……噢!”她的聲音柔的掐得出水來,“婚禮”這個字眼伴著聲聲吟哦出口。
“嗯?婚禮怎麼了?”袁誫注意著海茵所有的反應,沒有錯過她所說的每個字句。
“我……想要一場真正的婚禮……想要一個有……有愛的誓約……”海茵其實並不知道她把自己心裏的秘密說出口了,她完全融化在袁誫的撫觸下。
袁誫將她的話牢記在心。一場真正的婚禮,和一個有愛的誓約。
“誫,不要……我怕……”她震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好,不急,我慢慢來。”
袁誫拉開海茵的雙腿,唇舌覆上禁忌的樂園,他皺著眉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仔細一看,竟發現——
混蛋!那個該死的變態!袁誫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回報奧谷加諸在海茵身上的一切!
“海茵,別怕我……”
袁誫低著頭,直起身子迎向她。“你知道……”他口齒不清的問,滿是汗水的額頭抵著她的小臉。“我最討厭什麼水果嗎?”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海茵根本什麼也看不見。“是什麼?”好濃鬱的氣味
“咬一口,來,咬一口看看!”他將東西刺進她的小嘴裏,誘哄著。
“這是……”海茵聽話的咬了一口細嚼。
“……香蕉?”她驚叫著。
“你還是純潔無瑕的,寶貝!是香蕉,那只是香蕉,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碰過你。”袁誫從小就討厭這種氣味濃鬱的條狀水果……但如今,為了海茵,他可以勉強自己吞下它。
他和她的唇半張半合的相觸著,任它翻滾在兩人的口舌間。“上天絕不會允許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誫……”海茵吞咬著蕉肉,眼淚汪汪的看向他。
“噓,沒事了,我的公主。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他貼近她,要讓她好好享受自己的初夜。
“現在起,你只能想著我。”
************
“我有沒有弄痛你?”袁誫溫柔的幫她癱在自己懷裏的小臉找到更舒服的位置,他用舌頭舔舐著海茵額前的汗珠。
“一點點……”海茵又累又滿足的賴在袁誫的胸前上,像只吃飽喝足的小貓,緩緩入睡。 臨睡前,她說:“那我弄痛你了嗎?”
在他回答前,她已陶然入夢,那張累得昏睡的小臉上全是笑,像是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一點點……”袁誫吁了口氣,靜靜聆聽著海茵逐漸平緩的心跳及呼吸,陪著她一起安靜的沉人夢鄉。“只有一點點……親愛的老婆。”
夜深了,皎美的月色映照著這對俊男美女,夜風微涼,漸起的蟬鳴由遠而近,隨著一股清風襲進窗內。
睡夢中,他們像是連體嬰般抱緊了對方,嘴裏逸出相同的誓言。
“我愛你。”海茵微顫著翻過身貼緊身旁的熱源,白皙的長腿跨上他毛茸茸的大腿磨蹭,順勢揮舞的小拳頭正巧擊中袁誫的下顎。
袁誫只是皺了皺眉,任她的八爪功纏住自己,鐵臂擁緊了她。“我也愛你。”
窗外,那上勾的弦月,就像是老天爺祝福的淺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9-11 00:14:55
尾聲
炙人的仲夏夜,充滿了激情與熱情的誘惑。
此刻,袁家的別墅裏裏外外布置得就像是深山叢林一般,充滿了原始而粗獷的設計風味,為數不多的賓客們身上的穿著,也是十分的……輕便?
到處可見身上只披了單薄樹衣、布條,張揚著健美體魄、擁著半裸美女走來走去的大帥哥。
今晚,是袁誫和海茵重新舉行婚禮的重要日子,一別上次的肅穆莊嚴、盛大隆重,這一回,他們只邀請了幾位至親好友。
行蹤向來飄忽不定的陽光之子們,為了共襄盛舉,全都很給面子的再次齊聚在臺灣——除了一向跟袁誫感情最好的“美神”衛納斯。
“卡斯頓,誫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呢?”海茵的小臉上全是擔心,她巴在身後的卡斯頓臂上,沒有顧及自己的衣著似乎不太適合賴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嗯……他……”卡斯頓結結巴巴的開口,眼光遊移不定,他他他……實在很難不被她的姣美影響。
哇塞!二條細細的豹紋彈性衣料自胸前延伸至下體交集,那根長長的、別出心裁的豹尾巴擺蕩在她美好的臀瓣中,每次她一扭腰,就會甩打開來。
那身性感誘人的“結婚禮服”緊繃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上,白皙的女體幾乎是完全豁出去的大方供人觀賞。
“換……換衣服吧,我想。”卡斯頓困難的吞咽著口水。
“哪有那麼久的嘛……還叫人家在這裏等他!”她嘟起紅唇喃喃自語,在聽見遊泳池畔的樂團開始奏起的樂聲後,猛一回頭——
是袁誫!倒三角的健碩身形赤裸著,只在腰間圍著一圈輕薄短小的獸皮,每一次走動,都讓人擔心他有走光的危險。
“你……好美。”袁誫站定在她身邊,深深的吻了她,卻發覺她的心不在焉。“怎麼了,老婆?”
海茵抬起眸子,銀白色的巨大玉盤高掛在天邊,柔柔的月光灑落在聖壇前,照耀出在場賓客的歡愉神色,也照耀出袁誫滿臉的笑意,還有他——
“可以開始了嗎?”年輕而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神父開口,他銀灰色的眼眸吸引了海茵不自覺的多看了他兩眼。“袁誫?”
“哇……”真的是帥到不行耶!海茵失神的想著。
袁誫盡力漠視海茵崇拜的眼光,沉默的點點頭,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日漸嚴重的妒意,勉強壓下心頭不悅的感覺。
“袁誫,你願意用一生的時間,珍愛、敬重、照顧袁海茵,永遠不離不棄,無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待她?”帥神父一臉認真的開口問。
“我願意。”沒有半秒鐘的遲疑,袁誫深情的注視著他不太專心的老婆。
“甚至將你名下所有的財產,移到她的名下?”神父揚起眉又問。
“我願意。”袁誫還是沒有半點遲疑的又說了一遍,這一次,總算喚回海茵的注意力。
“我愛你,愛得足以拋棄所有,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袁誫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那溼熱的氣息噴入她敏感的耳中。
海茵無語的淚溼了雙眼,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滿腦子只有袁誫、袁誫、袁誫!
“好,袁海茵,換你了。”神父轉向海茵。“你願意收留、保護、擁有袁誫這個一無所有的可憐男人嗎?”
“我……我……”海茵心裏滿滿的感動,不住的點著頭。
“別這麼急著回答,你可要好好考慮一下,你真的願意把一輩子的時間,浪費在這頭野獸身上嗎?你真的願意愛這樣一個兇狠、沒人性、隨時可以拋棄自己兄弟、老把女人當成玩物的大壞蛋?永遠對他不離不棄,無論生老病死,仍然一本今日誓言地對他?”問著問著,他竟露出一個痞痞的笑。“我……當然願意!”海茵雙手插腰,胸前頓時波濤洶湧得起伏不定。“誫是最完美的老公了,誰都不可以侮辱他!”
她勾住袁誫的鐵臂,柔軟的胸脯緊貼著他。“誰說他一無所有?他有我,誫有我!我的一切都是誫的!”
“哈哈哈,說的好!袁誫,你這家夥,還真不是普通的幸運!好,我現在就宣布你們結為夫妻,你可以親吻新娘了。”神父亂沒形象的爆笑出聲,他忙碌的雙手開始解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當他脫得只剩一件繃緊在他重點部位的鱷魚皮小熱褲時,神父非常邪情的笑著開口。“這個可愛的小甜心,真讓人心癢!”
袁誫狠瞪了他一眼才吻上海茵,這個豬頭“神父”衛爾斯,有夠顧人怨的!光靠著一張帥臉吃遍天下,哼!比起他的弟弟“美神”真是遜斃了!
“衛爾斯,你弟呢?”卡斯頓聽說“美神”正在亞洲舉辦選美大賽,已經和袁誫談妥藥廠發展計劃的他,也想參一腳去湊湊熱鬧。“不會又醉倒在哪個女人的懷裏了吧?我好久沒見他了,正想找他玩玩咧!”
“哼!”衛爾斯帥氣的拂拂發絲,一改剛才嘻笑的態度。“不用理那家夥了,想找好玩的,你不如去鬧新人吧!”想到他“親愛的弟弟”,他就頭痛!
“鬧新人?我才不做電燈泡!”卡斯頓羨慕的看著旁若無人的袁誫和海茵,唉嘆了一聲。“哎……好想談戀愛啊……”
他的哀怨,絲毫沒有影響到袁誫和海茵甜蜜蜜的好心情,當難分難捨的他們終於因為喘不過氣而分開時,她臉上的幸福表情讓袁誫看傻了眼。
“為什麼哭?老婆。”袁誫用舌頭舔去她的淚珠。“別再想起那個敗類了,他這輩子都得在牢裏度過了,別擔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不是他,除了你,我不會再想著別的男人。我哭,是因為我好快樂,因為我好愛你,老公。”海茵甜甜一笑,相偎的身體感覺到他的興奮,十分滿意“老公”這個字眼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那……你不會介意更愛我一點吧?”他邪氣的笑了,眼光不斷瞟向那間已經修整得安全穩固的樹屋。
“只要……你不怕痛就好,我親愛的老公。”她嬌笑著躲開他的嚙咬,跑向樹屋去。“我真的好幸福唷!”
袁誫眼花撩亂的追逐著那性感、頑皮的身影,那條長長的尾巴,激發了他前所未有的欲望……“小笨蛋,我馬上就會讓你更‘性’福!”
樹屋裏,即將上演另一場驚天動地的“身體的對話”,這樣的甜蜜、激情,是戀人間至情至愛的享樂。
誰說愛情,不能身體力行呢?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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