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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晶]床婚守則(妻命系列之三)[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2:58:53     標題: [金晶]床婚守則(妻命系列之三)[全文完]

床婚守則(妻命系列之三) 作者: 金晶

爬女人的床,又被趕下床,是男人就死賴不走;
下男人的床,又被捉上床,女人只好賣乖陪笑。
官焱是律師,是個從沒打敗過官司的大律師,
他不近女色、不縱性欲,獨獨對曲慧渠這女人有了欲念。
官焱以爲只消他勾勾手指,女人就會送上門,
曲慧渠也不例外。誰知他都把人給拐回家了,
她卻將他踢下床,不給他睡,末了還吵著要回家。
知道她認床,官焱二話不說,直接把人送回家,
連同自己都給送上她的床,有點小蠻橫的將她給要了。
都跟他睡了,沒想到她壓根沒想當他女朋友,
當聽到他過去的绯聞,他都還來不及爬上床認錯,
她已經撂下狠話,以後再跟女人亂來,她的床就別睡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2:59:34

第一章

法院門口,一群記者貪婪地站在階梯下,手中不停地擺弄著相機、攝影機,大門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頓時精神抖擻,難抑激動地衝上石階。

“官律師,陳富貴涉嫌強奸案,你是否勝券在握?”一個男記者先聲奪人。

“官律師,如今證據齊全,這場官司會是你的第一次敗北嗎?”一個女記者也立刻出聲。

“官律師,如果受害者真的被強奸,你這樣的行爲是不是助纣爲虐?”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拉開嗓子問道。

“官律師、官律師……”

官焱冷冷地看著一張張令人厭惡的嘴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本來喧鬧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陳富貴一頭的冷汗,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有法律界的不敗將軍官焱在他的身邊,他是一點也不擔心會輸了官司。

只是陳富貴也知道身邊這一位官焱是一點也不好惹的,如果惹得他稍不順心,不幫自己打官司的話,那自己的一生就完蛋了。

陳富貴是一所醫院的院長,該醫院的女患者控告他強奸,一下子在醫界裏引起了風暴,這罪名要是落實了,他就真的毀了。

官焱的冷眼落在了陳富貴的身上,陳富貴身體一個顫栗,立刻扳正臉色,“官先生,你先請,我已經讓人准備好車了。”

官焱冷淡地點頭,側頭看向一群如吸血鬼的媒體,他面不改色地說:“這場官司我會贏。”

冷冷淡淡的一句話,讓下面的人熱血沸騰了,官焱是出了名的不敗將軍,從來沒有輸過,但現在這證據事實都擺在上面了,他這話說得再斬釘截鐵,這些媒體也將信將疑。

而官焱不給他們發問的機會,直接扭頭就走,說再多也是無用,倒不如把事情做好,經營好他的口碑。

官焱一走,陳富貴也跟著離開,將場面交給了助理。

官焱並未上陳富貴安排的轎車,他走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SUV旁,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老板,辛苦了。”官焱的助手之一李彥笑著說。

“嗯。”官焱淡淡地點點頭。

另一個充當司機的助手林雲驕傲地說:“這場官司我們一定會贏。”

官焱淡淡看了林雲一眼,“你又知道?”

“不然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淡定啊。”林雲的性格很活潑,跟沈穩的李彥不一樣,兩人在工作上相輔相成。

官焱不說話,低頭看著資料,李彥將出庭時關機的手機遞還給官焱,他接了過來,並且開機。

開機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阿梁?”

“阿焱,急事!”電話那頭的男人一貫渾厚鎮定的聲音,此時卻夾帶著慌亂。

翻看資料的手一頓,官焱眼睛微微一眯,“怎麽回事?”

“我記得你認識腦科權威杜濤,你能說動他做手術嗎?”曲梁不廢話,直接說重點。

“誰出事了?”官焱的眼睛微微一沈,想到能讓曲梁開口求幫忙的人,他的呼吸跟著一亂。

“魏超,你也認識的。”

亂了節奏的心跳又恢複正常,官焱的神色如常,“哦。”魏超,他怎麽可能不認識呢。

“他出了車禍,腦子裏有血塊,醒過來誰都認識,就是忘記了……”那頭的曲梁深吸一口氣,“忘了小慧。”

魏超是什麽人?是曲梁的親妹妹曲慧渠暗戀了許久的男人。

隨意放在資料上的大掌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一道黑色光芒在官焱的眼中飛速地一閃而過,“我知道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說完,官焱挂了電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腦海裏閃過一張純真笑靥,被別人說成沒心沒肺、鐵石心腸的他會因爲這張笑靥心軟,最堅硬的那一塊軟得一塌糊塗。

幽暗的邪惡在他的心口滋生,他的耳邊不斷地回響著,魏超忘了曲慧渠、魏超忘了曲慧渠……

“老板?”李彥看向他,心頭一震,被他眼底的黑暗所嚇。

“嗯?”官焱慢悠悠地回了他一聲。

“我們到了。”他們的車停在了官焱的律師事務所樓下。

官焱心情極好地一笑,“你們先走,後續事情你們跟進,有事電話。”

“好。”林雲二話不說地點頭,將駕駛座讓了出來,跟著李彥先回事務所。

◎       ◎       ◎

曲慧渠站在病房門口,眼裏有著淡淡的失落,一個婦女走了出來,看著曲慧渠,“小慧,我聽你哥說,你想找腦科權威醫生杜濤?”

“是啊,阿姨,我希望阿超能早點好起來。”曲慧渠真誠地說。

魏母淡淡地看著她,“我覺得他現在很好。”

嗯?曲慧渠擡眸,不解地看著魏母,“阿姨……”

“他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不是嗎?”魏母笑著說。

怎麽會沒有區別呢?魏超誰都記得,就不記得她了,曲慧渠想著想著,柳眉微微一蹙,“可是……”

“小慧啊,我認爲這樣就很好了。”魏母面上親切地說:“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帶阿超去美國檢查的。”

曲慧渠輕咬著下唇,“我……”

“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魏母微微歎氣,“小慧,有些話阿姨不得不說,你不是阿姨心中的媳婦人選。”

曲慧渠面色微微發紅,隱隱帶著難堪。

“阿超未來的老婆應該是能獨當一面、能幫助阿超的女人,今天我把話說清楚了,你也明白了吧?”

曲慧渠眼眶微熱,其實就算魏母不說,她也知道魏超跟自己不可能,因爲魏超一直把她當作妹妹,她只敢默默地喜歡魏超。

她喜歡魏超身上淡淡的陽光味,笑起來讓人覺得溫暖,想到從此以後,魏超都不會再這麽對她笑了,她心裏很難過,就像有一把刀在剮她。

長長的沈默之後,曲慧渠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待在醫院裏了,你哥哥也會擔心你。”魏母喜歡性子單純的曲慧渠,但讓她做兒媳婦卻不行。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阿姨。”眼眶熱熱的,眼淚好像要落下來了,曲慧渠腳步慌張地離開,她剛轉過彎,差點就撞進了一面堅實的人牆。

“呵,我真是豔福不淺啊。”

在曲慧渠揉著鼻子的時候,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頭一擡,“官大哥……”他是哥哥的好朋友,是一個很厲害的律師,“你怎麽來了?”

“聽你哥說,你想找杜濤……”

“不用了。”曲慧渠連忙打斷他的話,相似的話她剛剛才領教過了,她拚命地搖頭,“現、現在不用了。”

陰暗的光芒在他的眼底深處蟄伏著,想著先前魏母說的那番話,他眼裏閃過一抹冷意,但他低頭時,眼神又變得溫柔了,“哦,好,我知道了。”

曲慧渠偷偷看了一眼高大的官焱,臉色帶著不自然的神色,“謝謝你,官大哥。”她爲之前反常的態度感到歉意。

“沒事。”官焱笑著揉揉她的頭,“吃飯了嗎?”

“沒有。”曲慧渠搖搖頭,她沒有心思吃飯。

官焱的眼中浮現一抹不滿,她本來圓潤的小臉如今下巴都尖出來了,“走吧,跟我一起吃飯,我也還沒吃。”

嗯?曲慧渠現在只想回家躲在房間裏痛哭一場,爲自己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暗戀哀悼。

官焱沒有給她機會後悔,滾燙的大掌精准地抓著她的手腕,毋庸置疑地說道:“走。”

曲慧渠臉上一片茫然,她什麽時候跟他這麽熟了?她知道官焱這個人是在三年前,那時她才剛上大一,哥哥笑著將官焱介紹給她。

他長得很英俊,聽哥哥說他還很有錢,但她對這些並沒有興趣,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很鋒利,剛認識時,她甚至不敢看他。

後來見面的次數多了,她看到他的時候會笑著跟他打招呼,但也就只到這個程度了,再多就沒有了,所以現在她慌了。

在她的認知裏,他不該這麽直接地抓著她的手,他手心的溫度就像一團火一樣,燙得她直想甩開。

曲慧渠咬著唇,動了動手腕,卻撼動不了他半分,她的額上微微冒出細汗,她沒有注意到官焱的眼睛一直盯著她,一閃一閃地含著濃濃的笑意。

在她默默努力的時候,官焱把她拉到了車前,終于松開了那軟滑的小手,當他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時,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但很快便消逝。

曲慧渠另一手放在手腕上,不著痕迹地松了一口氣,等她回過神,發現她已經在車前了,“官大哥……”

“上車。”同樣是簡潔的兩個字,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容她拒絕。

曲慧渠不解地上了車,她不知道一向話不多的官焱怎麽會突然這麽熱心地過來幫她,但她是感激的。

“官大哥,我哥跟你聯絡過了?”她的父母早逝,唯有一個很疼她的哥哥。

“對。”

曲慧渠低眉看著自己的手,當時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好怕,一慌之下就跟哥哥說了,哥哥說會想辦法……她偷偷看了一眼官焱,“官大哥,謝謝你。”她跟官焱不熟,他卻衝著哥哥的面子專門跑了一趟,她真的很感謝他。

不過魏母的話讓她打消了一切想法,她現在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她跟魏超不可能了,暗戀的情愫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跟我需要這麽客氣嗎?”邪魅在他的眼裏流轉著,他似笑非笑地說,望著她黯淡的眼神,他心口一緊,但隨即他想到了什麽,心情忽然變得非常好。

曲慧渠聽了他的話,裝傻地笑了笑,沒有多說,她想說,她跟他之間還真的就是需要這麽客氣,他們是認識,但沒這麽熟啊。

“魏先生的情況如何了?”官焱淡淡地問。

“啊?”曲慧渠一想到魏母的話,心情更加的低落了,“嗯,沒事。”

“不是說有血塊嗎?”他的口吻像是純粹的好奇。

他每一個問題都很平常,卻會讓她很不舒服,她的身體挪動了一下,試著平淡地回答道:“醫生說血塊有可能會自己慢慢地散開。”說著說著,她重複著這一段時間養成的動作,咬著下唇忍住喉間的哽咽,是啊,血塊在魏超的腦裏沒有任何影響,他認識每一個人,只是恰好忘記了她而已,忘記她這個人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確實,做手術還是有風險,讓血塊自行散開比較好,”他一頓,“只要不影響他的生活就行。”

十分鍾,曲慧渠閉了閉眼,從看到他到上車這一段時間,短短十分鍾,她爲何覺得時間這麽漫長?她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他每一句話都戳到她的痛處。

“想吃什麽?”話題一轉,官焱聽到身邊的她松了一口氣,他的嘴角微微一彎。

“嗯,隨便,我都可以。”

官焱聽到她這話,眉挑得高高的,她這話可有待查證,曲梁不只一次地跟他說過,曲慧渠很挑食。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嗯,那麽法國菜吧。”

曲慧渠的臉色立刻變了又變,“我……”

“不喜歡?”他在心裏笑著,曲梁也不只說過一次,她很討厭吃法國菜,因爲吃法國菜太麻煩了。

“我……”曲慧渠微微一笑,“官大哥,我還是不跟你吃了,我也不是很餓。”

“哦,那就是不喜歡了,我們隨便吃點吧。”他帶著明顯的笑意,“我記得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店,他們的炒飯很好吃。”

本以爲終于找到理由不跟他一起吃飯的曲慧渠,聽他這麽說,只好把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最後他們簡單地吃了飯,官焱又送她回家。

曲慧渠心情低落,在她孤單傷心的時候,官焱陪了她一會,她的情緒也好了一些。

雖然他們不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但在傷心的時候有人陪著說說話,即便只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負面情緒也會釋放出來。

下車之前,曲慧渠對他笑了笑,“官大哥,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官焱看著她離他遠遠的,一副禮貌的模樣,嘴角微抿,他拔出車鑰匙,也跟著下了車。

曲慧渠欲揮手的動作一頓,他要幹什麽?

“既然來了,我就進去跟你哥說說話。”他笑著看她僵硬的手勢。

“哦。”她放下手,猶豫地說:“可我哥現在還沒下班。”她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了。

“不急,我在客廳等他就行了。”他迳自往曲家門口走。

曲家是一棟兩層的房子,帶著一個小花園,看上去絲毫不浮誇,也沒有奢侈的點綴,簡簡單單,有一種溫馨的氣氛。

“小慧?”官焱喊了她一聲。

曲慧渠回過神,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官焱,她不滿地撇了撇嘴,再看一眼,他一手插著褲袋,站在那等著她開門。

曲慧渠歎了一口氣,哥哥交的都是什麽樣的朋友?這樣的自負、這樣的霸道,她在心裏腹誹著,面上卻沒有表現。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官焱緊隨其後,他坐在客廳裏,曲慧渠則是去廚房倒水,順便傳了一封簡訊給曲梁,讓他早點回來。

“官大哥,水。”曲慧渠將水遞給他。

官焱喝了一口,自然得像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上一般,“你忙你的吧,我坐在這等阿梁。”

曲慧渠其實很困,身體也很疲乏,這一段時間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折騰,她需要休息,聽到官焱的話,她不好意思地說:“我上樓休息一會,有事情叫我。”

“嗯。”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了,走進房間,她關上門,忽然想到什麽,她落下了鎖,她缺乏安全感,特別是她家裏有一個還不是很熟的男人在的情況下。

她偷偷地吐了吐舌頭,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她側著身子躺下,像在母親子宮中的嬰孩般蜷曲著身子。

“哎……”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閉上酸澀的眼睛,疲憊如潮水般迅速地席卷了她的全身,腦袋越來越重,四肢也越來越重,睡意濃濃襲來……

◎       ◎       ◎

樓下的官焱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捧著曲慧渠端給他的水,慢條斯理地喝著,一雙黑眸仔細地打量著周圍。

從房子的內部擺設看來,平常應該是曲慧渠在打理,窗台上擺放著綠色盆栽,看上去綠意盎然。

他站起來,仔細看著盆栽,一共三盆,分別是蘆荟、仙人掌以及蘭花,窗台又長又寬,下方還有個膝蓋高的椅榻。

複古的墊子隱約能瞧出有人時常坐在這,他嘴角彎了彎,不由得想到曲慧渠坐在上面的模樣,或午睡、或看書、或發呆。

“阿焱?”曲梁打開門,手上拿著鑰匙,他剛剛似乎在官焱那沒心沒肺的家夥眼中看到了一絲絲溫情,他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再仔細一看,官焱像平日那樣漫不經心。

“你怎麽突然來了?”曲梁關上門,換上拖鞋。

曲梁收到簡訊的時候傻眼了,官焱怎麽沒有打招呼,一聲不響地上門了?他懷著這樣的疑惑直到下班回家。

“來看看你。”官焱坐在椅榻上,雙腿優雅地交疊。

曲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自己對好友的了解,目的絕對不會這麽簡單,面上笑著說:“你就這麽過來,嚇到我妹妹怎麽辦?”想到妹妹的簡訊他就想笑,字裏行間的緊張清晰可見。

官焱眯了一下眼睛,“我送她回來的。”

曲梁的神情立刻嚴肅了,“你去醫院找她了?”

“嗯。”官焱點了一下頭,“不是你要我幫忙的嗎?”他反問。

是,曲梁是想官焱幫忙,“但我不是讓你直接出現在我妹妹面前,你對她來說只是個半生不熟的人。”他輕嗤一聲。

官焱喝了一口水,本來溫度適中的水在等待的時間裏涼了不少,“我跟你認識快四年了,認識你妹也快三年多了。”

“餵,你才見過我妹幾次。”曲梁不屑地說:“別告訴我,你們很熟哦。”

“是她請我進來的。”官焱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不容她拒絕的事情了。

“不可能。”曲梁對自己這個妹妹還是很了解的,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該死,你到底是過來幹嘛的?”他回來到現在,他們之間說了這麽久的話,結果內容毫無營養。

“嗯……”官焱安靜地看著他,“一件滿重要的事情。”

“什麽?”曲梁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後走了出來。

“建議你在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最好不要喝水。”官焱輕描淡寫地說,曲梁聳聳肩,無所謂地喝了一口,官焱一笑,“我要追你妹妹。”

噗嗤!一口水呈曲線噴了出來,曲梁狼狽地咳著,慌亂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漬,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官焱溫文儒雅地笑著,“我要追你妹妹。”

話音剛落,一只黝黑的手伸向官焱的脖頸,他的衣襟被人粗魯地抓住,曲梁怒火中燒地喊:“你說什麽鬼話!”

“口水濺到我臉上了。”官焱淡定地說。

曲梁殺人的心都有了,“你……”

“我看不出你是一個妹控。”官焱手放在曲梁的手上,輕輕一個反手便掙脫了曲梁。

曲梁的臉色一黑,他們是一起學空手道的,若是他們真打起來,他是打不過官焱的。

官焱整理了一下亂了衣襟,直直地看著曲梁,“阿梁,我是認真的。”

曲梁的臉扭曲了,他心裏氣得直噴火,哪有人過來挖牆腳還這麽淡定通告的,更何況官焱要挖的是他妹妹,他唯一的妹妹,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怎麽舍得把妹妹給官焱這個無心的男人!

曲梁深吸一口氣,“我也是認真的,小慧不會喜歡你的,她喜歡的是……”

她喜歡的是誰,官焱不想聽,他冷著一張臉,“那個人不喜歡她,不是嗎?”

曲梁不喜歡魏超,雖然魏超在各個方面都不錯,卻沒有注意到他妹妹的感情,看著妹妹黯然失色的模樣,他每次都很氣,但是曲慧渠喜歡,他也沒有辦法,對他而言,官焱和魏超半斤八兩,兩個都不適合他單純的妹妹。

“可是她喜歡,對吧?”曲梁冷靜下來,戴上了在商場時的冷酷面具,就算他們是好友,但只要官焱敢打曲慧渠注意,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官焱優雅地一笑,將剛才魏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看著曲梁越來越差的臉色,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阿梁,這個時候她的喜歡有用嗎?”

曲梁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卑鄙的官焱,之前按捺不動,現在忽然變成行動派要追曲慧渠就是因爲機會來了,自己真是誤交損友!

“阿焱,你有本事就追到我妹妹,到時候被她甩了別來找我哭。”曲梁抱胸冷笑著,對自家的妹妹,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性格單純、膽子又不大的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官焱。

“哦?”官焱絲毫不受打擊地扯唇一笑,“拭目以待。”

曲梁冷視他,“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問的是官焱從什麽時候開始心懷不軌的,官焱聽懂了卻不打算回答他,“事情說完了,我回去了。”

官焱潇灑地起身往大門口走去,曲梁氣得臉黑成一團,該死,他皺眉看著官焱離開之後,迅速地往樓上走。

他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官焱的事情,他心疼的是妹妹最近的狀態,聽了官焱的轉述,他隱約想到了傻瓜妹妹的心思,怕是她要放棄暗戀魏超了,只是她現在肯定很難過。

曲梁走到曲慧渠的門口,輕敲了一下門,“小慧,是哥。”說完,他扭了一下門把,門鎖上了,他一驚,沒有多想便跑到自己的房間裏找備份鑰匙。

門一開,他愣住了,曲慧渠深深地睡著,他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爲會看到可怕的場景,還好還好,他的妹妹並不是真正的傻瓜……

他溫柔地笑了笑,撫了撫她眉間的皺痕,他安靜地退出了房間,鎖上門,就像從沒進去過一樣。

他折回自己的房間,腳步一頓,突然一個疑惑升起,她睡覺鎖什麽門?蓦然地他的嘴角弧度不斷地拉開,原來……防賊啊防賊,防的就是官焱這半生不熟的男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2:59:55

第二章

陳富貴的官司順利結束,官焱坐上接他的車,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李彥正拿著手機看,“老板,網路上正在打一場口水戰哦。”

“說什麽?”林雲好奇地問。

“呵。”李彥冷笑一聲,“還能說什麽,不就是老板冷酷無情,幫這種人渣贏了官司。”

林雲也跟著嗤笑一聲,“放屁,人家送上來的錢哪有還回去的道理。”典型的守財奴一個。

李彥樂了,看向身邊一動也不動的官焱,暗自搖搖頭,官焱可從來不管這些,做事隨心所欲,在官焱的眼中沒有是非對錯、沒有倫理道德,有的只有贏或者輸,隔岸觀火的人自以爲是的諷刺嘲弄就跟打在棉花團上一樣,根本沒有用。

官焱閉著眼睛,卻能聽到李彥和林雲的聲音,他沒心思去想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曲慧渠。

“李彥。”

“在。”李彥今天心情也很好,學著林雲的方式說話。

“今天開始我要放假,事務所的事情交給你們了。”官焱笑著睜開眼。

李彥的笑容凍結了,林雲也傻愣了,老板說他要放假?他們聽錯了吧?他們認識他這麽久以來,他都沒有放過假欸。

李彥清了清喉嚨,“那個……你什麽時候回來呢?”好吧,不能太驚訝了,機器都要送到工廠裏維修保養,何況是官焱,放假是該有的。

“不知道。”官焱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啊?”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驚歎。

“老板,你別跟我們開玩笑啊,放假OK,可總該給我們一個時間吧?”極品顧客還是得官焱出馬才行,林雲在心裏想著。

“嗯。”官焱沈吟了一下,“你說得對。”

他們松了一口氣,官焱又道:“不過這件事情很難確定,所以你們就等著吧。”

會有什麽事情讓官焱難以確定?最惡心、最刁鑽的官司讓官焱碰上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現在卻連回來上班的時間都不能確定,他們的老板確定是去放假,而不是參加秘密組織?李彥和林雲對看一眼,最後安靜了。

“解決不了的事情找懶骨頭。”懶骨頭藍景陽是官焱的合夥人之一,也是赫赫有名的律師,只不過一向很懶,但一出手絕對非同小可。

李彥和林雲應了一聲,心裏好奇得不得了,他到底是爲什麽事情放假呢?

“前面路口停下。”

SUV停在路口,官焱頭也不回地說:“即刻開始。”

開始什麽?放假?兩個助手同時黑了臉,沒見過這麽急著放假的人,太可惡了!



官焱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曲慧渠的大學。

此時正好是下課的時間,他走到一棵樹旁邊,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安靜地等著曲慧渠,他帶著自嘲的笑容,長這麽大以來似乎都沒有到學校門口等過女生啊。

他像一個毛頭小子似的開始興奮,他從曲梁的嘴裏知道了不少她的習慣和愛好,但是更多的資料是通過征信社調查而來,包括她的課程表。

放在外面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敲著樹皮,一抹袅袅婷婷的身影走了過來,敲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曲慧渠走近。

他最喜歡她的笑容,純良得讓他這個一肚子黑水、黑心黑肺的人喜愛得不得了,可惜暗戀的苦果讓她的笑容少了以往的燦爛。

曲慧渠下了課,抱著幾本書往外走,一道身影攔住了她的道路,她擡頭,驚訝不已,“官大哥?”

“嗨!”官焱笑著對她揮揮手。

曲慧渠跟著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她今天精神一般,可同學們的討論她還是知道的。

眼前這個男人幫助陳富貴打贏了官司,不少女同學義憤填膺,說他不厚道,幫了那猥瑣的陳富貴一把。

不過他出色的外在條件也同樣吸引著其他女生,就算心腸黑點沒關系,反正這個世界上壞人又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曲慧渠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好想問他怎麽敢出來閑晃,不怕被人暗中攻擊了嗎?

“一起吃晚飯?”官焱笑著,儒雅地發出邀請。

曲慧渠滿頭的問號,她跟他真的有好到一起吃飯的交情嗎?她露出一抹淺笑,“我……”

“走吧。”他和上次一樣直接扯住她的手腕,攔住一輛計程車,在她發呆的同時將她帶上了車。

曲慧渠回過神,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他每一次都會問她的意願,可實際上問了跟沒問有什麽區別呀。

“官大哥。”她無奈地開口,“下一次不要再這樣了。”說著,她扭了一下手腕,這一次輕而易舉地掙開了。

官焱颔首,神情並不是很在意,但是眼底有一抹幽暗。

曲慧渠雖然不喜歡官焱這樣的舉動,可官焱是她哥哥的朋友,她也不太好拒絕,而且只是吃飯而已,應該沒有關系吧?

她這麽想也就釋懷了,不過心中想著晚上回家要套哥哥的話,他的好朋友到底要幹什麽,三番兩次地邀約。

她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細長雪白的脖頸,水眸帶著淡淡的憂慮,她想到一個星期前,魏超和他的父母離開了台灣去美國。

曲慧渠的父母跟魏超的父母是大學同學,交情很不錯,只是他們的生活檔次卻是不一樣的。

曲慧渠父母是公務員,拿的是一份死薪水,而魏超父母是商人,賺的是大錢,盡管如此,他們相處融洽。

而她很喜歡跟在魏超身後,像是甩不掉的小尾巴,就在魏超要離開台灣之前,魏超見了她和哥哥,他對哥哥還有印象,兩人聊了很久。

她就坐在角落裏,像一尊聽話的娃娃,魏超只跟她說了兩句話,見面時的招呼,離開時的再見,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而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麽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在哥哥的懷裏尋求溫暖。

她沒有哭,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對自己的暗戀說再見,除了澀澀的感覺外並無很大的悲恸,更多的是失落,難過他忘記了她,情人做不了,連曾經小尾巴的記憶也被抹去了。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在她失神的面前晃了好幾下,她眨了眨眼才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窘窘地推開他,“官大哥。”

“我們到了。”官焱的手又伸過來將她拉下了車。

他拉著她走進了一家餐廳的包廂後才放開她的手,不經意地說:“剛才在想什麽?我叫了你好久都沒有理我。”

他明明在笑,可曲慧渠覺得他似乎不開心,呃,更似有火苗在竄動,她輕輕地搖頭,“沒有。”

他周身的怒火更甚了,看得曲慧渠不安地低下頭,心中惶恐不安,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在想什麽似的,她的心口一緊,不由得懼怕起來。

她恐慌的表情讓他收斂些,看著她露出一小截白晰的後頸,官焱眼中的火一閃一閃,他垂眸掩住自己的心思,他摸了摸下巴,不是很正經地說:“你是在想,我爲什麽找你一起吃飯嗎?”

曲慧渠這才擡頭,眼波一轉,順著他的台階下了,“嗯,對啊。”

“真的想知道?”他笑著,笑容散發著罂粟的誘惑。

曲慧渠吞了吞口水,面色鎮定地說:“官大哥應該是有事找我吧?”

“呵。”官焱笑了一下,“做我女朋友吧。”

曲慧渠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一雙眼睛眨呀眨的,“官大哥,你在胡說什麽?”她邊說邊搖頭,美目裏滿滿皆是拒絕。

“走出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談一場戀愛。”他忽然抛出一句哲理性的話,黑眸發出亮晶晶的光芒。

曲慧渠閉了一下眼睛,無法再鎮定了,“我沒有失戀。”

“對,你沒有失戀,你只不過是暗戀失敗。”官焱颔首贊同。

心口的不舒服又襲上來了,暗戀有多苦澀,她一點也不想再嘗,也不希望別人來挖她的傷口,疼得她臉色發白。

“你!”

“我會讓你忘了他。”官焱鄭重地說。

曲慧渠沒有擡頭,沒有看到他眼裏的認真及他眼裏的勢在必得,白晰的小手不斷地顫抖,她站直了身體,小小的嬌軀不斷地顫抖著,這個可惡的男人專門讓她不爽。

手邊的玻璃杯不小心被她碰倒,啪一聲,杯子倒在大理石桌上,透明的液體無辜地流淌著。

“官焱。”叫他官大哥是因爲他是哥哥的朋友,更因爲她跟他之間也只適合這樣的稱呼,可自他說出那番話開始,她就不可能再這樣叫他了。

官焱樂了,很好,她知道他的全名,他的嘴角勾起迷人的角度,“嗯,你想說什麽?”

他欣賞地凝視著她憤怒的小臉蛋,火紅的怒意染紅了她的臉,绯紅在白晰的映襯下楚楚動人。

曲慧渠張口想罵他,雙眸卻不經意地對上他的眼,心下一慌,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快速地往外走,不顧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

走出餐廳,看著暖暖的陽光,她閉了閉眼睛,小手握成拳頭,他不過三言兩語就輕易地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抿了一下唇,心中的怒意正緩緩地退卻,她渾身失去了力氣,完全沒有剛才的氣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她有氣無力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眼神迷離,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是愛情,可是她現在最不想碰的玩意就是愛情了,傷身又傷心。

坐在包廂裏的官焱笑意不減,肯對著他發火總比對著他一口一個官大哥的禮貌模樣要來得順眼多了。

他眼角一瞄,瞄到了桌角的書籍,她忘記把書帶走了,他伸長手拿起書一看,書中間有一畫本,他挑眉看著,眼裏的暖意逐漸升溫。

想也沒有想地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正是剛剛逃走的曲慧渠,“你的東西掉在我這裏了,要的話就過來找我。”接著,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報出了一個地址,最後挂了電話。


曲慧渠是帶著一身的不甘和氣憤回家的,她到家的時候曲梁還未回來,她將包包丟在沙發上,雙臂環胸地坐在沙發上,她要跟哥哥好好討論官焱這個人。

等了好一會,等到她氣都消得差不多了,曲梁才翩然歸來,曲慧渠的性格便是這樣,再大的火過一陣子就熄滅了。

曲梁挑了一下眉,這個動作和官焱如出一轍,曲慧渠拉長了臉,“哥。”

曲梁感歎不已,他這個妹妹二十多年來幾乎都沒有什麽變化,生氣也不過就是變個包子臉,看上去十足的可愛。

“小慧,怎麽了?”

曲慧渠嘟著嘴,“哥,那位官先生是你很好的朋友嗎?”

稱呼上的一落千丈明顯地反應出了曲慧渠對官焱的態度,她不喜歡他,甚至開始討厭。

“怎麽了,他欺負你?”最後幾個字是咬著牙問的。

曲慧渠臉微微一紅,官焱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我、我不喜歡他。”她一口氣說完,紅著臉期待地看著曲梁。

曲梁微窘地看著她,多年的兄妹感情讓他知道,他親愛的妹妹在召喚哥哥出馬當騎士,砍掉不長眼的狼。

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曲慧渠便是這樣,惹來的桃花便是由他這個哥哥斬掉的。

“你惹上他了?”曲梁絕口不提上次跟官焱的對話,反倒笑著問她。

“哥,不是我。”她都不知道官焱怎麽煞到她的,莫名其妙地引來了他的好感,“我不喜歡他,就算他是哥哥的好友,我也不喜歡他。”

曲慧渠將立場表明得很清楚,曲梁早就料到結果了,一點也不驚訝,點了點頭,就如以往一樣,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小公主,這種事情交給哥哥吧。”

官焱呀官焱,這和她以往的桃花不一樣,難纏得很,不好對付啊,不過他也同樣不看好官焱,所以他不介意對官焱開炮。

曲慧渠放心地舒了一口氣,“真的?太好了。”接著又想到了不久前的電話,“哥,我的書忘在他那裏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回來?”

曲梁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之間有往來,很快他恢複如常,“好,放心,哥會幫你拿回來的。”

“嗯,裏面有一個畫本,哥,你一定要記得幫我拿回來。”那個畫本是她無事時隨意畫的畫稿,裏面的內容是她的寶貝,她不想被別人看到,不過以官焱雷霆似的行徑,有可能已經泄底了,她有一種秘密被窺探的氣餒。

看著這樣的曲慧渠,曲梁立刻承諾道:“我一定會拿回來,別擔心。”要讓官焱吐出他吞下的東西是有些困難,但是曲梁有自信拿回來。

官焱跟他是多年的好朋友,曲梁了解他,官焱也了解他,所以在曲梁有所行動之前,官焱很快地出手了。

隔天,官焱又一次在校門口成功地攔截了曲慧渠,拉著她直接上了車,今天他自己開車,車內放著法語歌曲。

優雅的法語唱著悠揚的曲調,讓人心曠神怡,但曲慧渠沒有被觸動,她現在只覺得氣憤,這個男人怎麽可以硬拉著她上車,她不想在校門口跟他起爭執,冷著一張俏臉坐上他的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曲慧渠看著他的車越開越遠、越開越偏僻,不由自主地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官焱笑著不說話,曲慧渠直接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卻難過地發現手機沒訊號,而她看著兩邊的參天大樹,忽然有一種她被拐了的錯覺。

“官焱,你要幹什麽?”

曲慧渠的性格在朋友圈裏是公認的好,因爲她很少發脾氣,和人相處時也是溫溫和和的,而官焱不斷地挑起她的憤怒,跟他在一起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他做什麽事情都會問問她,但也只限于問,不管她的答案是什麽,他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她不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感覺很不受尊重。

官焱現在三十歲,在他的認知中,想要就要主動爭取,不能給他人機會,唯一一次讓他興起成人之美的人就是曲慧渠。

“跟我一起度假,不好嗎?”他柔柔地開口了,語氣中的寵溺濃郁不已。

曲慧渠冷眼看著他,“我有答應你嗎?”度假,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這檔事情吧。

“現在在問你。”官焱笑著說。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那我告訴你,我不……”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停在一排一排的木屋前,木屋度假村五個字閃現在她的眼前,她狠狠地倒吸一口氣。

“討論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麽意義了。”官焱優雅地說,率先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她那側的車門,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們到了。”

曲慧渠無語地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閉了一下眼睛,最後只能妥協,她不會開車,她一個人回不去,不爽!

一只大手如之前兩次一樣,直接向她伸了過去,而曲慧渠累積經驗,很不給面子地直接把手藏在了身後。

官焱低低一笑,“跟著我走,還是一個人在車裏待著?”

曲慧渠下了車,手嚴實地藏在身後,官焱看了她一眼,就帶著她往裏面走,木屋度假村都是樹木建成的木屋,最高也就兩層。

每一幢木屋都隔著一段距離,倒像是別墅,她的心跳蓦地跳快了,這裏該不會只有他們兩個吧?

“現在不是度假的好時節,人不是很多。”他輕聲說道,“這裏可以釣魚、遊泳……”

他越說她的心情越低落,這真的是度假了,可她完全沒有度假的心情,即便這裏很美。

周圍是大自然的屏障,一層一層的樹木圍繞著,環境清新倒是怡人,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往下看去,還能看到一條條如盤龍臥虎的山路,非常雄偉。

“你一定會喜歡這裏的。”官焱笑咪咪地說。

她一定不會喜歡這裏,她怎麽可能會喜歡這個牢籠!

三天後。

這是一個很難不讓人喜歡的地方,或者說是一個很難不讓人放松的地方,這裏沒有訊號,可以擺脫電話、電腦,過一個原始人似的生活,所以在這裏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放松,使得自己像一個過來度假的人。

曲慧渠坐在湖邊釣魚,其實她壓根不懂釣魚,木屋老板有一個孩子,是個叫作小樹的七歲小男孩,真的是什麽都會玩。

小樹就纏著她,跟她一起釣魚、一起散步,很奇怪的是,官焱這三天都沒有過來纏她,她也落個清閑,跟小樹玩得不亦樂乎。

而那個沒有纏她的男人此刻坐在其中一幢木屋中,正用智慧型手機檢查郵件,一旁小樹的父親方海笑著看他,“你就不怕她知道這裏其實是可以聯絡到外面的?”

開玩笑,怎麽可能沒有訊號呢,只不過是高科技屏蔽器隔離了,唯有這間屋子裏有。

沒有訊號、沒有網路,那還怎麽做生意呢,碰到危險怎麽辦,當然這個特權是只有老板方海才有的,不過現在特權轉移到官焱身上了。

“這不是你的宗旨嗎?”官焱淡淡地反駁。

方海哈哈大笑,沒錯,確實是他出的主意,出來玩還要想東想西、顧上顧下,哪裏能玩得痛快,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咔嚓地斷了顧客的後顧之憂,有些遊客第一次來還真的不習慣,可很多人都還會再來,這裏對他們而言是世外桃源,可以不用理會世俗。

“可是人家小姐不是自願來的。”方海隱約透露出他是綁架犯的意思。

“方先生,不要忘記我的職業,小心我告你誹謗。”官焱皮笑肉不笑地說。

方海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個小子真的是……喜歡人家要好好追,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官焱撐著下颚看著他,無辜地說:“好好追她?我現在願意爲她花錢,還願意爲她花時間,還不夠?”

方海無言以對,也對,官焱的時間多寶貴他是很清楚的,放下了賺錢的時間,跑來這裏跟喜歡的女生談情說愛,所以說官焱真的很偉大……才怪!方海才不會輕易被洗腦,“真的有追嗎?我看你現在很悠閑啊。”

官焱笑了一下,沒有再跟他說話了,低頭繼續看手機,他要如何告訴方海,他喜歡的女生心裏曾經住著一個人,他喜歡的女生失戀了,他喜歡的女生傷心了。

談一場新戀愛的前提是她已經走出失戀了,這裏山清水秀,是最好的養心之處了,而且讓她愛上這裏也是一種獲取她好感的方式,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1:03

第三章

在木屋度假村很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一個星期,曲慧渠的智商和情商都快變得和小樹一樣的時候,官焱冒出來了。

這天曲慧渠穿著長袖長褲,戴著一頂漁夫帽,背著一個背包,背包裏裝著食物和水,而她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官焱,他的裝扮和她很相似。

“去探險?”官焱問道。

曲慧渠愣了一下,“官焱?”

“加我一個。”他的話依然是肯定的語氣。

曲慧渠無力地看著他,這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他,她都快把這個罪魁禍首忘記了。

“我喜歡一個人。”她直接地說,跟他玩委婉遊戲簡直就像個笨蛋。

“好。”官焱點點頭。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往外走,她怡然自得地邊走邊欣賞周圍的風景,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側過頭往後一看,臉色一黑。

“哈啰。”官焱在她身後不遠處,在她轉頭時,他笑得很陽光地對她打招呼。

曲慧渠直接轉過頭,他要跟,她說什麽也沒用,沒看到,什麽也沒看到,她催眠自己。

突然聽到流水聲,她眉一揚,滿臉喜色地跑過去,看到了一個小瀑布,開心地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回去好讓哥哥看。

說到這個,她想起第一天的事情,官焱毫無征兆地帶她過來,跟她打包票已經跟曲梁說過了,她只好相信他真的跟哥哥說過了,而學校裏的課她倒是不擔心,大四的課程少,又因爲快畢業了,教授們也不會太爲難他們,偶爾一兩次不上課倒沒關系。

讓她意外的是,她衣櫃裏竟然還有三四套女裝,她一開始以爲是以前住客留下的,但上面的標簽都還沒剪掉,而且還有內衣,全部是她的Size,到這一步,她還想不到官焱是預謀的話,她就是傻瓜。

可他不來煩她,她也漸漸地融入這裏,真正地喜歡這裏了,最重要的是她找回了畫本,也不算找回吧,是他特意放在她的房間裏,她一眼就看到了。

這畫本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裏面是她對未來職業的規劃,她學的是服裝設計,她以後想做一名童裝設計師。

畫本裏都是一些畫稿,是她這一年的心血,官焱主動還回來,這讓她對他的不滿少了一些。

更開心的是,在這裏待了好幾天,她的靈感就像泉水似的噴湧而出,盡管不是自願來這裏的,但她想以後還會再來,這裏太棒了,所以她對官焱采取了無視的方法。

身後的官焱看著她像個小女孩似地拍著照片,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滿臉的興奮和雀躍,他不由得看出了神。

在他面前,她放不下矜持,一直是禮貌端莊,他揚起笑容,此刻天真無邪的她更吸引他的目光。

她的背脊一直被火熱視線所掃射,她故意忽視,但心底泛起一絲浮躁,導致她蹲在小瀑布邊緣時一個不小心滑了下去。

“啊!”

一只強壯的臂膀快速地撈起了她,她沒有悲慘地摔下去,不過下半身卻浸濕了,冷冷的水讓她的牙齒禁不住地打架,咯咯響個不停。

“笨蛋。”官焱低罵一聲,打橫抱起她。

曲慧渠不自在地推了推他,“官焱,你放我下來。”

“還想去哪裏!”他不悅地罵道,抱著她快速地往木屋走,可是木屋有一段距離,他走得再快也要走上半個小時。

曲慧渠耳根子紅了,除了哥哥和魏超,她還沒有跟別的男性這麽親近過,她低著頭,紅得滴血的耳朵聽到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他累了,抱著她走了一段路……

“我可以自己走。”她只是被冷水浸濕了,其實不影響她走路,最多就是走得慢一點。

官焱沒有說話,直接賞了她一個凶狠的眼神,讓她乖乖地閉嘴,曲慧渠默然地讓官焱抱回了木屋,幸好一路無人,她的窘態沒有人看到。

一到木屋,他剛把她放下,她就急著跳離了他,往自己的房間走。

“換掉濕衣服,泡個熱水澡。”

他充斥著強制性的聲音飄進她的耳裏,她慌張地應了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別扭地說了一句:“謝謝。”接著她快速地衝進了房間。

而房外的官焱倏地挂上一個大笑容,她懂得在他面前害羞,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他低頭看了看剛剛還玉體滿懷的手掌,眉眼帶著失落,可心裏卻是回味無窮,她的身體很軟很香,很適合被他……壓。



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曲慧渠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走了出來,門板被人敲了幾下,她走過去,打開門,“有事?”

“姜湯。”官焱笑著遞給她。

曲慧渠接過,小口地喝著,眼睛瞄了瞄他,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開口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官焱看著她,黑眸不滿地眨了一下,口氣很淡薄地回問:“你想什麽時候回去?”

曲慧渠將喝了一半的姜湯放在桌子上,“明天,或者後天?”她邊說邊看他的臉色。

她見過官焱好幾次,但她從來不了解他,她大多是從一些喜歡八卦的同學那裏聽到他的事情,他們說他很冷血,打官司只憑他自己的喜好,說不定私下是一個作奸犯科的壞蛋。

她不知道這些話可信不可信,但她知道他是一個心思不好琢磨的人,她的桃花運一直不錯,追她的男生也大有人在,卻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

說是在追,可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他已經把她當作是他的人,無論她給他什麽樣的反應,他的回應永遠不是她能想到的。

“這麽急著回去?”官焱盯著她精致的臉蛋,粉嫩嫩的臉讓人有一種想傾身偷吻一口的衝動,好想知道口感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

曲慧渠心裏咯噔一聲,“不是急,只是我要上課,我哥也會擔心我。”她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官焱壞壞一笑,“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曲慧渠蹙眉,雙手一推,將他趕出去,自己回身端起那碗姜湯喝幹淨,身後的門又敲了幾下,她拉開門問道:“幹什麽?”

她現在知道了,她沒有權利說任何的話,他想走她才能走,一股委屈占據心口,她不爽地忍著。

“後天走。”官焱笑著說。

曲慧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應了一聲。

官焱突然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她詫異地後退一步,不是疼,而是被嚇了一下。

他笑出聲,“膽小鬼。”

“我……”她想罵回去,後來覺得幼稚,就抿著嘴,瞪著他。

“我說錯了?”官焱挑眉,“還真沒人敢說我錯呢。”他的話裏帶著自信,是一種藐視他人的自信。

曲慧渠撇了一下嘴,“自大自負。”

“如果你不是膽小鬼,你晚上幹嘛鎖門?”他好整以暇地抱胸問她,這還是前天晚上他出去跟方海吃了宵夜,回來時帶了些好吃的,到她房喚她,她沒回,他就扭了扭門把,結果門卻被從裏面鎖住了,被她當作餓狼的感覺很不好啊。

曲慧渠理所當然地說:“出門在外的安全常識,你不知道嗎?”

官焱望了她一眼,“你說得很對,我也鎖門。”

曲慧渠臉色微青,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麽話,她話裏話外防的就是他,而他現在反倒說要防她?她又不會對他做什麽!

曲慧渠陰著臉,直接將喝空了的碗塞進他的手裏,“謝謝你的姜湯。”說著就把他關在了門外。

官焱一個人站在門口笑著,看不出來呀,她的脾氣一點就爆,他將碗放在廚房裏,剛要回房,方海找了過來。

方海一臉的晦氣,滿臉黑線地說:“你要的東西找到了。”

“哦?那小可愛找了?”官焱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說。

方海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一點也不覺得那玩意可愛啊,“你確定要?”

“當然,不然就枉費你替我找來了。”官焱聳聳肩。

方海冷了臉,這個混蛋,哪裏是他特意找來的,他輕哼一聲:“找個時間自己過來拿。”

“擇日不如撞日。”官焱走出木屋,跟在方海身邊。

方海搖搖頭,想著見過幾面的曲慧渠,心中暗暗可惜。

官焱雙手交疊往下一按,骨節發出咯咯的清脆聲音,“方海,謝啦。”

方海無所謂地哼了一聲,嘴角一勾,笑得開心。



第二天,曲慧渠一走出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官焱笑著坐在餐桌邊,“起來了?快過來吃早飯吧。”

曲慧渠看了一眼早飯,是她喜歡的白粥小菜,她喜歡爽口簡單的中式早飯,來到這裏的幾天,她好像都沒有吃到不喜歡吃的菜,暗自慶幸不已。

殊不知在她對面的官焱悶悶地笑了,“今天你要做什麽?”

曲慧渠喝了一口白粥,“出去隨便走走。”

官焱放下筷子,撐著下颚,“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曲慧渠不說話,反正就算她拒絕了,他也會跟上,她索性就不說話了,他看她不說話也安靜地吃飯了。

吃完飯,曲慧渠整理了一下餐桌,回房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官焱主動上前,紳士地替她開門。

“啊!”曲慧渠忽然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後跳。

她最怕什麽?她最怕的就是軟軟的、滑膩的蛇,一道身影快速地上前將她護在身後。

曲慧渠倒抽一口氣,腦海裏都是那條小青蛇的模樣,她怕得渾身顫抖地躲在官焱的身後。

她聽到一聲低沈的悶哼聲,她這時才慌亂地擡起頭,看到小青蛇的身影快速地鑽進草叢裏,而她低眸一看,官焱的手臂上有兩排牙痕。

“你被咬了!”她又驚又怕地說。

“沒事……”話還未說完,官焱打住了。

曲慧渠快速地衝到房間裏拿了兩條毛巾,分別在傷口的上方和下方打結,以防毒液蔓延。

“我去找老板。”說完,曲慧渠就快速地衝出去找方海了。

官焱則是輕笑著坐在沙發上,乖乖地扮演病患的角色。

十五分鍾後,方海清理好傷口,面無表情地說:“沒毒,通常兩排牙痕是無毒,兩個明顯牙痕是有毒,你運氣很好。”最後一句話明顯帶著戲谑的意味。

曲慧渠放心了,看著官焱,“幸好沒有毒。”

官焱笑了笑,眼睛瞥了方海一眼,方海心中嗤了一聲,“咳,那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老板。”曲慧渠沒想到老板的醫療設備這麽齊全,小至感冒藥,大到血清都有。

“不客氣啦,我以前是獸醫,這些不在話下。”方海笑著睇了官焱一眼,官焱立刻黑了臉,方海才笑著離開了。

曲慧渠坐在他的旁邊,“雖然沒毒,不過還是觀察幾天吧,如果你不舒服要告訴我。”

官焱點了一下頭,保持著沈默。

曲慧渠扭了一下身體,有些不適地看著他,明明關系就很一般,他幹嘛要救她呢,真的這麽喜歡她嗎?她黯然地低頭,在她十幾歲懂得什麽是喜歡之後,她就一直默默地喜歡魏超,仔細算算也有十年了吧。

而官焱和她才認識幾年,他爲什麽就喜歡上她呢?曲慧渠倏然擡頭,很是嚴肅地看著他,“官焱,謝謝你。”

她現在對他的印象好多了,只是要她喜歡上他,不可能。

官焱邪邪一笑,“你是我的女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要寵著她、護著她。

他理所當然的口吻讓曲慧渠歎氣,她搖搖頭,“對不起。”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她和官焱就是這樣,她對那段暗戀已經慢慢地釋然,但她不可能馬上就接受他。

曲慧渠沒有注意到官焱越來越靠近,她一擡頭,性感的薄唇帶著淡淡的涼意迅速地侵襲上來,她呆住了。

吸吮、舔舐、輕咬,他無所不用其極地都用上了,淡淡的香甜透過唇齒交融彌漫在他的鼻尖,他伸手往她的後腦杓一按。

她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在做什麽,直到一個熱熱的、軟軟的物體想鑽進她的口腔時,她紅著眼慌忙地推開他。

他笑著凝視著她,輕笑著開口問道:“是你的初吻?”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紅了起來,“官焱,你去死!”她生氣地大罵,一巴掌狠狠地往他的臉上一甩,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官焱的嘴角破了一個口,壞笑著看她怒氣衝衝地離開,還加上了一句,“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許才行啊,小慧。”他慵懶的聲調中夾雜著調情。

曲慧渠紅著臉飛奔回自己的房間,用力地將門關上了,背對著門坐了下來。

嘴唇麻麻的、紅紅的,她這才反應過來,手背用力地擦著唇,一臉的憤怒加懊惱。

初吻是獻給喜歡的人的,曲慧渠用力地咬著唇,一臉的憤恨,該死的混蛋,就該讓他被毒蛇咬……

心口忽然一窒,他寬厚的背影闖入她的腦海,他身上的熱氣籠罩著她,淡淡的薄荷味萦繞在她的鼻尖。

她伸手拍了拍绯紅的臉頰,閉了閉眼睛,她站起來坐在床邊,深呼吸一口氣,身子往後一靠,躺在了床上。

吱呀,門打開了,她側過頭,看到官焱走了進來,她一愣,連忙坐起身,“你幹嘛?”

“小慧……”他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

她不舒服地抖了抖身體,懊惱自己怎麽忘了把門鎖上。

“有話請說。”曲慧渠誠懇地說,實在受不了他太過溫柔的模樣,雖然他長得英俊潇灑,但怎麽總有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她颔首。

“最近還常常想起魏超嗎?”凶狠之光在他的眼睛深處蟄伏著,而他面上泛著輕柔的笑容。

聽到魏超的名字,曲慧渠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眨了眨眼,在她失神時,官焱那張帥氣的臉暧昧地靠近。

她的手往後一撐,急急地退開了,整個人差點就倒在身後柔軟的床上,“關你什麽事。”

官焱的臉仍舊在她的面前晃呀晃的,他張口說話,她都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濕度。

官焱邪惡一笑,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卻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事情,他雙手很幹脆地一張,將身下的她壓住了。

變態!他爲她受傷了,她感覺到不好意思,但是此刻,她真的覺得這個人根本不用心懷感激。

官焱誘惑地一笑,“親愛的小慧,你的身體好舒服哦。”果然很適合被他壓。

曲慧渠掄起拳頭想往他身上打時,他又很識相側身,躺在了她的另一邊,“看吧,跟我在一起,你都快忘記他了,所以就安心地當我的女人吧。”

曲慧渠正想要坐起來,一條大腿橫跨在她的肚子上,她俏臉一紅,“把你的腿拿開!”

“我喜歡這樣睡。”官焱笑得很無辜。

“你要睡覺就給我回你自己的房間睡。”曲慧渠伸手去推他的腿,碰到他大腿的時候,她臉紅不已,這不是人腿,是火腿、是火腿……

官焱一動也不動,“難得我們都有時間,當然要好好抓緊時間培養感情。”臉上還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她掐他大腿的手就像給他按摩似的。

曲慧渠瞪著他,他的臉皮怎麽這麽厚,以前也有一個男生追求她,每天爲她寫情書,跟現在的官焱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喜歡這裏嗎?”官焱一手支起後腦杓,悠閑地問。

“喜歡。”

曲慧渠正在想其他的事情,他忽然一問,她沒有防備地說出了心聲,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窘了,當初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喜歡這裏的自己喜歡上這裏了。

官焱倒沒有想到她這麽複雜的心情,“我也喜歡,沒有工作的時候,我就會到這裏度假。”

他真的要跟她聊天?曲慧渠推不開他的大腿,因爲她要推,他便將另一條腿也放了上來,直到她欲哭無淚地不動了,他才拿開腿,只將一條腿放在她的膝蓋上。

肚子上的重壓沒有了,她舒服地深呼吸,他比她重很多,一條腿壓在她的肚子上,她都要喘不過氣了。

她眼睛一轉,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紗布,她安分下來了,他要聊就讓他自己聊好了,她不說話。

“我十歲就在美國了,在美國大學先是學經濟系,後來又多修了一門法律系……”

曲慧渠就當是在聽故事一樣,她是不想理他,但是她的耳朵沒有辦法阻隔他的聲音,所以她只能聽。

“在我大二的時候,我父親破産了,是商業案,打官司也沒贏,還欠下了一大筆債。”

漸漸的,她聽得入神了,她知道不少電視台和雜志社都想采訪這個法律界的不敗將軍,但是沒有人能成功。

不敗將軍,古代能被封爲將軍的人都有著顯赫的功績、強悍的武力、血腥的作風,殺伐果斷,至情至性,官焱是這樣的人嗎?她不知道,耳邊仍然是他輕輕的嗓音,漸漸的,她閉上眼睛,睡意緩緩地飄進腦海裏。

講到口幹舌燥,官焱低頭一看,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睡意,只是因爲他在她的身邊,她不敢入睡。

他默默一歎,忽然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快速地下了床,“我出去了,你睡吧。”

門一關,官焱剛才講的話在她的腦裏洗牌重組,一個沒有背景的男人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這樣的男人到底是看上了她什麽呢?她想不通,但要跟他撇清關系似乎有些難,要怎麽辦才好?

帶著煩惱,曲慧渠漸漸地睡著了,在夢中她夢到了一條蛇,一條青色的小蛇,她不斷地跑啊跑啊,該死,她最討厭蛇了。

腳下忽然有一顆石頭,她砰的一聲摔倒了,額上大冒冷汗,她擡頭一看,青蛇多了一張臉,赫然一看,是官焱!臉是官焱的,只是帶著蛇身……

心跳怦怦地響,但她反而不怕了,是官焱,不是青蛇,但下一瞬,官焱變成了螳螂,綠色的螳螂舞著前段的尖刺,發出輕輕刺刺的聲音,“吃了我、吃了我……”

“啊!”曲慧渠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還亮著,而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跳得特別厲害。

螳螂的世界裏,公螳螂以生命的代價求歡,母螳螂會吃了公螳螂,她搖搖頭,拚命地對自己說,她不是母螳螂,官焱不是公螳螂,他們是人,是人,而且官焱怎麽可能送上來讓她吃掉呢。

作了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後,她松了一口氣,這只是一個夢吧,她緩緩地起身,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吃飯了。”門外響起了官焱的聲音。

曲慧渠慢慢地走了出來,腦海裏還遺留著惡夢的影子,第一次用很認真的目光將官焱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沒有蛇身,她拍了拍胸口走到餐桌旁吃飯。

官焱注意到她的異樣,微微笑著問道:“怎麽了,沒有胃口?”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睡了一個下午,結果作了一個惡夢,實在是太嚇人了。

官焱魅惑地一笑,“嗯,那要不要考慮吃我看看?”

當當!手中的銀制湯匙掉在地上,曲慧渠懼怕地擡頭看著他,粉唇微啓,“我不是母螳螂……”說完,她害怕地抖了抖身體。

官焱一愣,隨即拍桌大笑,“哈哈……”

理智回籠,她冷靜下來,仔細一回味,臉蛋立刻紅了,“官焱!”

官焱擡手輕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忽而正色道:“生命代價,甘之如饴。”

曲慧渠呼吸緊促,眼眸帶著慌亂,“我吃不下,我回房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官焱彎著嘴角,愉悅地用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1:27

第四章

曲慧渠疑惑地看著官焱,“爲什麽不停下來?!”他們離開了木屋度假村,沿路回去,很奇怪的是,他的車經過了她家門口卻沒有停,直接開了過去。

官焱看了看後視鏡,嘴角抿成線,“有人跟著我們。”

曲慧渠緊張地往後一看,看到了一輛深灰色的轎車,“爲什麽會有人跟蹤你?”

她相信對方肯定是跟蹤他而不是她,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不會有人大費周章地跟蹤她。

官焱聽出了意思,看了她一眼,陰陰地說:“你現在跟我在一輛車上,他們會怎麽想。”

“你做了什麽事情讓別人跟蹤你。”曲慧渠又問了一次,原因肯定是出在他的身上。

“嗯,也許是因爲他們太無聊了沒有東西報導,也許是因爲他們對我之前的官司有興趣,又或者……”他笑了笑,“我難得跟一個女人去度假,他們肯定很好奇你是什麽樣的人。”

他的車速越來越快,要不是安全帶護著她,她肯定要坐不穩,“你跟他們說清楚就好了啊。”

“說什麽?”

“我跟你的關系就是很普通的……”曲慧渠停住了,是什麽關系?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們本來也不是很熟,經過綁架式的度假之後是熟悉了一咪咪,但真的要她劃分關系的話,她不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矣。

“很普通嗎?我們關系很親密,要不要我下去跟他們解釋清楚?”官焱如沐春風般地笑著。

一般無形的威脅伴隨著澎湃的氣勢撲面而來,曲慧渠低頭不做聲。

車廂裏一下子安靜了,過了一會,官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喜歡我的人被人說三道四。”

身爲一個律師,不是一個無良律師,他樹敵不少,她還很稚嫩,他一點也不想破壞她單純平凡的生活,他要的就是她的人、她的心。

曲慧渠沒有多想,脫口而出道:“你每一次的官司都很高調,還有,我不是你的人。”

官炎笑了,在跟後面的車玩貓抓老鼠遊戲的同時還有她陪著說話,他的心情很輕松快樂。

“嗯,聽起來你很關注我。”他笑著反問。

“我從同學那裏聽來的。”曲慧渠義正辭嚴地說。

他揚了一下下颚,“嗯,可見我的名氣挺高的。”

車子一個大轉彎,彎進了一條小道上,車子快速地行駛,原來緊跟其後的深灰色轎車已經不見蹤迹了。

“我上次的官司,你怎麽看?”他話鋒一轉。

“啊?”曲慧渠輕輕搖頭,“我不是很清楚。”她是聽別人說了很多,但是她自己並不了解,所以她也不敢斷言。

“身爲女性,你不站在受害者一方?”

曲慧渠歎了一口氣,“其實這個跟我沒有關系。”她只專注自己在意的事情,社會新聞偶爾看看,但她不熱衷點評。

官焱的車子倏地一聲音發出尖銳的煞車聲,停在了路邊,慣性使然,她整個人往前似斜,不由地低呼一聲。

結果她還沒坐穩,身邊的男人又一把手伸了過來將她拉近,“你幹什麽?”她發怒道。

“曲慧渠……”他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但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抓住她手的大掌稍稍用力。

“痛!”她痛得要掙脫他的手。

“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你要時刻關注。”他口齒清晰地說,每一個字故意放慢,就怕她沒聽懂或者沒聽進去。

曲慧渠無語地看著他,這個人有重度的妄想症,她都跟他說過幾次了,她不是他的女人,不是!

官焱看她生氣地嘟著嘴不說話,眼睛微黯卻沒有說話,黑眸一低,稍松開她的手,她的手腕被他的力道給捏紅了。

他的手勁一松,曲慧渠就急著要要收回,可惜他的動作遠遠比她要快,修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湊在嘴邊,溫熱的薄唇輕輕地貼著她的手腕。

“疼嗎?”他憐惜地問。

他語氣中的心疼以及動作上的柔情讓曲慧渠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可她一動,手腕直接貼在了他的嘴上,這麽一瞧更像是她主動要他親似的。

官焱似笑非笑地張開嘴叼住她的手腕,看著紅暈在她俏麗的臉上蔓延開來。

“官焱!”她忍著氣,低聲警告。

官焱識相地放開了她,曲慧渠立刻將手收回來,反手就往自己身上的衣服擦著,厭惡不做作的模樣讓官焱笑了。

“你如果不方便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把車停在路中間跟她調情,這個男人真的是別人口中那個不苟言笑,在法庭裏句句戳人心肺的人嗎?

“送,必須送,不送女朋友回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不是我男朋友。”曲慧渠重申,但身側的男人不理她、無視她的話,迳自開著車。她要抓狂了,她到底是怎麽惹上這壞心的男人!

當曲梁下班回來看到在廚房做菜的曲慧渠時,他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下了,官焱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一聲不響地把被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妹妹給帶走了,他想起來就火大。

雖然官焱發了一封簡訊給他,但曲梁仍是惱火,因爲官焱發了簡訊之後就直接關機了,他怎麽打都沒用,他還是低估了官焱的手段和決心。

父母早逝,他就只有一妹妹,所以他對曲慧渠好,同時她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對自己的妹妹也有著精神上的依賴,連著好幾天沒見到曲慧渠,曲梁終于體會到寂寞了,現在看到曲慧渠站在他面前,他心裏又感動又溫暖。

“小慧,你回來了。”曲梁輕聲地喊道。

“哥,你回來了,你去洗洗手,我們開飯了。”曲慧渠一邊端菜一邊說。

“嗯。”曲梁轉身去洗手,等他走過去,曲慧渠已經坐在身邊了。

“哥……”曲慧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曲梁的神色,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曲梁冷哼一聲音:“那混蛋發了簡訊給我。”不過他還是很不爽、很不爽。

曲慧渠松了一口氣,她開心地擡頭,正要說什麽,卻見曲梁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哥?!”

曲梁歎了一口氣,“回來就回來,反正你和官焱的事情就早點辦了吧,別到時候……”他的眼睛往下滑,雖然隔著桌子,但是他的目光准確無疑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曲慧渠先是迷茫地想了想,再看曲梁的目光,臉上一片燥熱,“哥,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曲梁跟官焱是多年好友,官焱的性格他沒有了解個十分也有七分,純白如羊的曲慧渠掉進官焱的口中,怎麽可能還能好好的,所以他的思想直接往邪惡的方向走,而且還很堅定地認爲是對的。

“沒有啦!”曲慧渠生氣地丟下筷子,雙手環胸。

她其實很想念哥哥,她長這麽大都沒有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家的經驗,而且還是被官焱拐騙的,她有點怕哥哥發火,被他罵蠢笨,但現在看來他生氣的對象是官焱,不是自己,可她這邊才剛放心了就聽到曲梁的話,整個人被氣到了,“哥,我怎麽可能跟他……”

曲梁尴尬地咳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真的沒有發生什麽?”

曲慧渠欲哭無淚,懶得理他,轉身離開座位,往樓上走,曲梁先是一愣,轉而安心了,生氣了就是好事,看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麽,想不到啊,官焱也會有栽了的時候。

曲梁半是幸災樂禍,半是頭痛,怎樣才能讓官焱離他的寶貝妹妹越來越遠呢?

官焱放下手機,笑笑地搖搖頭,他剛剛在電話裏被曲梁警告了一會,可他絲毫沒有任何感覺,接著方海又打電話來對他戲谑了一番。

官焱搖搖頭,他交的朋友都是損友啊,書桌上的電腦發出叮當一聲,有郵件發過來,他移動滑鼠點擊打開,裏面的內容讓他微微皺眉,魏超對他而言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失去了關于曲慧渠的記憶又怎樣,對曲慧渠沒意思又怎麽樣,官焱絕對不放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邊。

所以他找了徵信社跟蹤魏超,將魏超的生活點滴記錄下來,這封郵件便是每半個月一次的報告,他仔細地又看了一遍。

玩味地一笑,魏超的桃花運倒是挺好的,去美國也能開桃花,這個消息讓他心情更好了,他拿起手機直接打給曲慧渠。

“餵,你好,請問哪一位?”電話那頭是曲慧渠帶著疑惑的禮貌聲音。

官焱輕笑出聲,“才一天沒凶就不認識我了?”

曲慧渠安靜了好一會,“官焱?”

“嗯。”官焱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將郵件刪除掉,沒有留下痕迹。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不解且憤怒的聲音一絲不漏地傳了過來。

“很早就有了,忘記什麽時候有的。”官焱眯著眼睛想著,這個電話號碼是兩年前就有了。

記得是有一回他跟曲梁出去玩的時候,曲梁手機沒電了,他借給曲梁打電話給曲慧渠,手機上就留下了她的電話號碼,鬼使神差地就把她的電話偷偷地留下,不讓任何人知道,現在曲慧渠問起來,他一概裝作不知道地回答她的話。

他說了等于沒說,曲慧渠不悅道:“那麻煩你哪天把我也忘記好了。”話音一落,她突然想到了魏超,苦澀在她的喉間蔓延,她不知道將一個大活人忘記會是怎麽樣的感受,但身爲那個被忘記的人,她很難過,爲自己那一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暗戀難過。

官焱也察覺到她的失落,聯想到在美國的魏超,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忘誰都不會忘了你。”

甜言蜜語很輕易地從官焱的嘴裏吐出來,天知道他有一張利嘴,最擅長的便是在法庭上與人辯論,確實很難想像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人說這些話,抛棄了他一直堅持的務實原則。

官焱的話照理說不該引起她什麽思緒,可曲慧渠心裏卻像是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她的心口蠕動著。

“是嗎?”她失神地呢喃著,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她一直不敢問自己,爲什麽這麽多人,魏超偏偏就是忘記了她,這只有一種可能,她不重要,因爲她不重要,所以可以被遺忘,如果魏超忘記了所有人,她也許不會這麽難受,偏偏他忘記的只有她。

官焱這一次安靜了,有時候說再多也不一定會讓人信服,他故作幽默地說:“我知道你擔心我忘記你,她吧,我現在開始寫日記,每天寫,以後忘記你了,你就拿日記本砸死我。”

曲慧渠甫回過神,聽到他的話,情不自禁地笑了,轉念想到他不知怎麽弄到自己的號碼,以及前段時間強勢的作風,她又憋住了笑。

“親愛的女友大人,我現在就去寫日記,你乖乖地睡美容覺吧。”官焱不大喜歡這樣講電話,他更喜歡面對面的交流,雖然聽到她的聲音,但滿足不了他想見她的欲望,他乾脆地說再見。

曲慧渠在驚訝之後,跟著說了一句再見。

官焱挂了電話,一手擱在桌上,看似很認真地想了很久,緩緩地拉出抽屜,抽屜裏有幾本全新的本子。

他仔細挑了挑,挑出一本,其余的放了回去,他打開那本嶄新的本子,暫時地充當日記本,隨手拿起一支筆。

暈黃的燈光下,男人偉岸地坐在桌前,臉上帶著淡淡的柔情,緩慢堅定地書寫著。

曲慧渠拿著書本上課,她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平時關系不錯的小嚴湊了過來,“怎麽這麽久沒來上課?”

曲慧渠笑了笑,“你還不是。”

小嚴吐了吐舌頭,“我是去打工了嘛。”她是打工狂人,有錢她才會有安全感。

曲慧渠無奈地說:“所以嘛,半斤八兩。”

兩個人聊了一會,不一會就上課了。

下課之後,曲慧渠跟小嚴揮揮手,今天就只有一堂課,她上完課就准備去逛街。

她有一套護膚霜快用完了,本來她想跟小嚴一起去逛街的,但小嚴還修了其他的課,她只好一個人去了。

曲慧渠直接去專櫃買了自己需要的護膚霜,然後才開始逛街,逛了好一會,她累了就坐在了一旁的Starbucks裏點了一杯咖啡休息。

自從上次那通電話之後,官焱又消失了幾天沒有來纏著她,也許新鮮感過了之後,他就不會再來招惹她了吧。

她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舒服地窩在沙發裏,兩腳輕輕地晃了一下,眼睛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外面。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躍入曲慧渠的眼裏,一個斯文的男人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拿著禮品袋,那張臉是她熟悉的,她驚喜地坐直了身體。

她匆匆地拿起自己的包包和買好的東西朝他走去,“阿超!”其實她從小都叫他超哥哥,後來長大了,她叫他阿超,感覺這樣更親密。

魏超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她的時候,他又一頓,“小慧。”

他的口吻疏離而客氣,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這張甜美的笑靥很美,讓人忍不住地想親近,但是他對她的印象不深刻,他是在曲梁的介紹下才知道她,“有事嗎?”

曲慧渠的熱情立刻被凍住了,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沒事,就是看到你,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她收起黯然的心情,“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以爲你去了美國要好一段時間才回來呢。”

她的口吻很親昵,這讓對她沒有特別深刻印象的魏超微微皺眉,“呵呵。”

他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曲慧渠勉強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對現在的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她也不再多說,“嗯,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掰掰。”

“掰。”魏超對她揮了揮手。

曲慧渠轉過身,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傷感,她知道魏家人跟魏超提起她的時候,只說她是魏父魏母朋友之女。

她一步一步地走著,卻走不快,耳邊聽到一聲嬌呼:“超哥哥!”

超哥哥……曲慧渠眼神迷離了,她以前就常常跟在魏超後面,一口一個超哥哥。

她停了下來,半轉過頭,看到一抹綠色身影的女生投入了魏超的懷裏,兩人如熱戀情侶一般十指相扣。

一抹了悟飄過她的眼底,她只看了一眼,迅速地轉過身,這一次她走得很快、很急,耳邊的風呼呼地響,她的心頭一陣陣地酸,當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小巷口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眼睛有些紅,但沒有淚,恭喜你,曲慧渠,暗戀結束了……

官焱雖說要放假,但是他這一段時間還是去了幾天事務所,確定一切沒問題,他又手托著下巴想著曲慧渠。

他直接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曲慧渠,電話一接通,先是很吵的聲音,接著是曲慧渠的聲音,“餵?幹什麽?”

官焱幾不可見地皺眉了,耳尖地聽出她的聲音裏帶著醉意,“你在哪裏?”他沒有發覺自已的聲音很深沈。

沒有人說話,只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冷下了聲音,“曲慧渠,你不要告訴我你在不該去的地方。”

仍然沒有人回應,官焱的臉色一瞬間陰沈到了極點,正要發飙,曲慧渠又斷斷續續地說:“哥,我在蓮花Pub……”她口齒不清地報出了地址,“我喝醉了,走不動,你快來接我。”

官焱深吸一口氣,“你給我等著。”他氣勢洶洶地開車去蓮花Pub,死命地踩著油門,頗有火箭之勢。

官焱一走進蓮花Pub就看到吧樣那裏,曲慧渠橋弱的背影趴在桌上,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居然在這種環境下睡著了。

他環視了一眼周圍,發現旁邊的人玩得很High,往吧台走的時候也看到了不少男人坐在她的不遠處,眼裏閃著獵豔的目光。

他陰冷地走到曲慧渠身邊卻沒有看她,而是掏出幾張大鈔放在吧台上,他彎身將曲慧渠抱了起來,所幸曲慧渠還未睡死,感覺有人動她,還知道喊道:“放手!”

可惜音樂聲很響,她的聲音轉眼就消失在音樂中,官焱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胸口的怒火,他一把掐住曲慧渠的下颚,“看清楚。”

曲慧渠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哦,官焱。”說完,頭一扭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官焱抱起她往門口走,途中陰狠地瞪了意圖不軌的男人幾眼,那幾個男人看見曲慧渠被抱走了,聳肩掉頭繼續物色今晚的玩伴。

走出Pub,他抱著她直接坐進了轎車裏,動作略顯粗魯地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上,爲她系她安全帶。

官焱慢慢地開車回他家裏,不敢開太快,十五分鍾後,他的車停了下來,他打開車門,將曲慧渠抱上樓。

曲梁打了曲慧渠的電話,他隨手一扔,乾脆地忽視掉,他脫掉她的鞋子,將她放在沙發上,去廚房倒了一杯茶,逼她喝下。

喝完之後,她不舒服地抱怨道:“她苦。”

官焱故意泡了一杯超級濃的茶給她,看她不斷喊苦,心頭的郁悶稍稍消了一些。他坐在她身邊,聞著她一身的酒氣,他不舒服地皺眉,在她的耳邊大吼:“你發什麽瘋跑去喝酒?”

“啊,好痛,幹嘛在我耳邊大叫。”她的耳朵發疼,揉著耳朵,一臉控訴地看著他。

“曲慧渠,我是誰?!”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曲慧渠嘟著嘴,不甘不願地說:“官焱。”她是喝醉了,可他剛才掐她下巴的那一下好痛,她認出了他。

“很好。”她還能認出他,算不錯,她喝得連路都走不穩,連沙發和床都分不清,還能記住他,他真的很開心,是真的開心嗎?不是!官焱已經氣瘋了,冰層下的怒火只差一步就要崩掉那層薄薄的冰塊了,他俯身與她對視,“爲什麽喝酒?”

曲慧渠搖了搖重重的頭,“沒有原因。”

官炎盯著她十秒鍾,忽然張嘴,“魏超。”

喝得一塌糊塗的曲慧渠忽然哭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大哭,“嗚嗚……”

官炎突然起身往酒櫃走,很快就拿著一瓶紅酒和一瓶洋酒走了過去,一手將開了瓶的紅酒塞她的手裏,“喝。”

哭得傻傻的曲慧渠愣愣地喝著,過了幾秒,“酒不是好東西。”

“你喜歡,不是嗎?”官焱坐在她身邊,她點點頭,又拿起酒瓶直接往嘴裏灌。

官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一邊垂淚,喝完了紅酒,他又把洋酒遞到她的手裏。

她幾乎醉到快要拿不住洋酒,在他的幫忙下,勉強捧著洋酒喝著,不少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滴到了她的身體上。

而官焱就這麽坐在一旁看著,在她喝不夠的時候再給她一瓶,他的眼睛裏一片沈甸甸,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嘔……”喝過頭的曲慧渠最後將喝進去的全部吐出來,馬桶散發出嗝吐的味道。

官焱看著差不多的時候,伸手將她撈了起來,接著就把她的衣服脫光,扔進浴缸裏,臉上沒有帶著邪色,單純地把她的身體洗乾淨。

等他洗好站直身體的時候,臉上免不了一片紅暈,褲裆那裏也高高聳起,只是他忍耐力很好。

他拿過浴巾擦乾她的身體,抱著她走出了浴室,走向了那張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大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1:51

第五章

吃了他、吃了他……

曲慧渠感覺好難過,她因魏超的事情而難過,可睡夢中出現的卻是官焱那張臉。吃了他、吃了他……

她好想告訴他,喜歡一個人很累,他不要再喜歡她了,不然他哪天也會跟她一樣難過。吃了他、吃了他……

好吧,他一定要湊上來對不對?不怕死對不對?那她就反撲、反攻,她要吃了他,吃得他死死的,就算以後他找到了真正的真命天女,她也要吃得他死死的,讓他再來纏她,讓他再死性不改,讓他再深信不疑。

終于,他不再猙獰地喊著吃了他、吃了他,她終于可以舒服地睡覺了。

當陽光照在她完美的裸虜上時,她睜開眼睛,眼皮很重,好像一輩子沒睡過覺一樣。

身體也軟綿綿的,她緩緩地爬起來,就像是一個老太太一樣,她不舒服地坐直了身體,靠在床上。

兩眼將周圍掃了一遍,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她低頭一看,身上有清洗過後的痕迹。

官焱的臉出現在她的記憶中,她記得是官焱帶走她的,但床上沒有官焱,她走下床時抖了抖肩膀、扭了扭腰,身體並無不適。

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她走近一近看,是官焱,看著他因沙發太短而不得不蜷縮的模樣,忽而笑了。

笑的時候牽動了太陽穴,她痛呼一聲,伸手按住太陽穴,痛得小臉像菊花一樣皺在一起。

官焱醒過來時就是看到這樣的她,不甚清明的眼眸眨了好幾下,輕笑了幾聲,但隨即想起什麽,笑意瞬間沒了,“還知道不舒服?!”

曲慧渠皺了一下眉,感覺他的聲音有些冰冷,“昨天謝謝你。”

官焱突然坐了起來,差點就撞到曲慧渠的鼻子,嚇得曲慧渠不停地後退。

“昨天的酒好喝嗎?”官焱看著她問道。

曲慧渠心髒猛地一跳,“呃,還好。”

“PUB的酒好喝還是我家的酒好喝?”他笑著問道,他的笑很冷,一如他往常在對著對手笑時一模一樣。

宛如一桶冷水從頭澆灌到底,她覺得渾身一股冷意,下意識地環抱住自己的雙臂,“我想回家了。”

“嗯,歡迎你下次再來我家續杯。”他清脆地說。

曲慧渠咬了一下唇,知道他是在冷嘲熱諷,“以後不會了。”

官焱的眼睛先是一亮,繼而沈澱,故作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曲慧渠望了他幾眼,轉身想找昨天的衣服,換好離開,手腕卻被用力一扯,她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官焱!”曲慧渠慌張地喊他的名字,她不好意思地攏了攏身前的浴袍,就怕走光。

他不說話,食指邊在她的唇邊畫著圈,他的動作引得她一陣搔癢,她動了動,垂下頭試圖避開他的動作。

官焱眼睛一閃,手放在她的腰部輕輕地撓著,看她憋笑到臉紅了才放開她,“還是笑起來好看。”他感歎一聲。

曲慧渠動了動唇,不說話,官焱笑著摟住她,“昨天PUB的錢是我付的。”

“哦,我等等還給你。”

“還有我酒的錢。”

爲什麽她沒有印象自己有向他要酒喝?

“你還吐得馬桶很髒。”

“清潔費用,我付。”小氣的男人!

“嗯 ,我昨天還動了貴手幫你洗澡。”

曲慧渠張嘴很順地想說好的時候一頓,嘴巴正好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她像機器人似地轉過頭,“你剛才說什麽?”

“好了,該還錢了,我們關系這麽親密,談錢太俗氣了,就用這個還吧。”官焱話一說完,大掌在她的後腦勺一按,薄唇穩穩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夠,怎麽都不夠,他越吻越深,越吻越露骨,舌頭牙齒一起上,卷住她的香舌先是纏綿一番,接著又是牙齒輕啃著她的下唇,直到將她的唇吮吻得紅腫,他的喉間發出一陣滿意的呻吟,像是偷腥成功的貓,舌頭在自己的唇邊舔著,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曲慧渠回過神,臉蛋紅成一片,被他看光了身體,還被他吻成這樣,她急得要站起來,結果腳踩在地毯上,腳一滑,整個人向後仰。

她摔下來的時候,抱著她的官焱也無法避免,兩人抱成一團倒在地上,千鈞一發之時,官焱躺在她的身下成肉墊。

“放開!”曲慧渠想站起來,他卻不松手。

官焱苦笑了一下,放開了她,看著她迅速的動作,不由得問道:“下次你喝醉了,我可以吃掉你嗎?”

曲慧渠看向他,眼睛正好掃到了他的下身,然後俏臉一紅,“吃你個大頭鬼!”罵完他,拿著衣服就往浴室跑去。

官焱歎息地搖搖頭,“早知道就該吃掉她。”反正早晚都是她的人,只是現在悔恨太遲了。

他利落地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手機,原本想看一下時間的,卻看到了曲梁的未接來電。

他看著號碼好一會,很沒良心地選擇將這件事情的原委還是由這個膽敢去買醉的女人負責吧,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去買醉,看她下次還敢不敢爲別的男人買醉!

這一天對曲慧渠來說是一個嶄新的開始,這一次她是真正地放開了。

之前她還心存僥幸地想著也許魏超會想起她,但現在她不會了,魏超想起她又怎麽樣,她仍然是一心苦戀,何況他現在很好,她覺得既然是暗戀,就讓這一段暗戀乾乾淨淨地成爲過去吧。

她想得豁達了,但碰巧撞上了曲梁的槍口,被曲梁狠狠地罵了一頓,而官焱則是涼涼地站在一邊看著,接著他笑了。

罵得好,他的女人他舍不得罵,不過不罵不乖,讓曲梁罵罵也好,不是嗎?

官焱在合夥人藍景陽的威脅下,不得不提早結束假期,回到事務所開始上班,手上正巧碰上了一個案子。

“陳富貴?屢教不改,你還好意思把這個官司給我?”官焱幫這些人打官司的時候,他以前會掙紮,可見多了背後的肮髒,他已經不想去分辨真相。

上次的官司,陳富貴確實是無辜的,那是陳富貴的競爭對手故意設的一個局,爲的就是要讓陳富貴陷入醜聞,其中的利害關系昭然若揭,可現在……他沈思,緩慢地開口,“景陽,我說過的,同一個人的案子我是不會接第二回。”

“錢很多。”藍景陽很直接地說,他們這一行要做慈善事業的話,那麽永遠賺不了錢。

官焱搖搖頭,回絕了,“不,我有錢。”現下他不缺錢。

“以後娶老婆生孩子,小孩的教育費……”藍景陽開始跟他訴說當一個男人、當一個丈夫、當一個父親的辛苦。

“聽起來很苦哦。”官焱若有所思地說。

“對。”藍景陽很用力地點點頭。

“嗯,我會跟嫂子說一聲。”官焱清淡地說。

藍景陽的臉色當場變了又變,“你,算你狠。”

官焱笑著說,“這場官司你接吧,你反正要多賺錢,小莉BABY才一歲,以後學才藝、上學都要錢,哦,對了,還要嫁妝。”

說完,他笑笑地看著藍景陽鐵青的臉,“不送。”一頓,“加油。”

“你小子別得意,以後你的女人、你的小孩總會花你的錢。”

“到時再賺。”官焱淡定地說,自己的女人和小孩他怎麽可能養不起,他現在就能養得起,只是他不想聽到藍景陽明明說得一副苦命的樣子,臉上卻帶著幸福的光彩,好吧,他是嫉妒了,人家孩子都有了,他連本壘都還沒有,這種仇視心態油然而生。

藍景陽出去之後,官焱打開電腦,收到郵件,將郵件內容看了一遍,雖然猜到了曲慧渠的失常跟魏超有關,可證實之後,他心裏有著一絲不悅,但很快不悅就消失了,因爲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曲慧渠對他的態度不再總是拒絕。

他趁熱打鐵,時不時地去接她上課下課,她也不拒絕,他擡起手腕看了一下,她今天下午有兩堂課,他又看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處理完文件再去接她下課、吃晚飯……這樣的行程很好。

曲慧渠上完課之後,跟著小嚴一起走在校園小路上,笑著說話,前面迎來幾個人,定睛一看,其中兩個是她們學校校長和醫學院院長,還有一個是前段時間被同學們議論的陳富貴及其助手。

“不知道這個陳富貴來我們學樣幹嘛。”小嚴在曲慧渠的耳邊輕輕地說。

“嗯 ,我猜是重要的事情。”

“不管了,這些大人物跟我們沒關系,對了,你今天要跟我一起吃飯嗎?”小嚴問。曲慧渠想到了官焱,不確定地說:“下次。”

“好。”小嚴點點頭,忽而懷疑地看著曲慧渠,“餵,小慧,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曲慧渠耳朵發熱,不自在地把發絲別在耳後,“嗯,算是吧。”

就算她不願意承認,那個男人也不會如她所願。

“咦,是學校裏的人嗎?”小嚴好奇地問。

“不是,他已經工作了,是一個律師。”曲慧渠解釋道。

“哦,律師啊,你一說我就想到了官焱,哈哈,律師大帥哥!”小嚴兩眼冒桃花地說。曲慧渠額際偷偷冒汗,跟著傻笑,“呵呵。”

“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小嚴可惜地搖搖頭。

“爲什麽這麽說?”曲慧渠不解地看著小嚴,不少人說官焱的壞話,但她相處過來,她覺得他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的人。

對她,他是有些壞心思,但仔細想想他們之間的點滴,她明白官焱對她的好,光是他替她洗澡卻沒有對她做壞事來看,她就覺得他是不錯的,但想想他幫她洗澡的場景,她腦子都開始發暈了,其實他大可以讓她臭臭的睡覺……

所以說他不是一個絕對的好人呐,不知道她被他看去多少,這個可惡的男人!

“雖然長得帥,能力也很強,但他有時候卻幫那些壞人打官司,你說氣不氣人!”小嚴義憤填膺地說。

曲慧渠想了一下,“是嗎?”她輕晃了一下腦袋,“不一定吧,好人、壞人,我們也沒有讀心術,看不出來啊。”

小嚴瞄了她一眼,“你這樣說也對啦。”

“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過好自己的就好啦。”曲慧渠笑著說:“這些事情隨便聽聽就好了。”

小嚴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也是,哎,快要畢業了,實習工作還沒確定下來。”

“我也是啊,不要急嘛。”曲慧渠想了下,“我想去童裝店實習,了解一下客戶的需求,這樣更有利于我創作。”

“嗯 ,不錯,那以後呢?”

“以後就是要把自己設計的衣服推出來,看小朋友穿我設計的衣服。”曲慧渠想到這件事情,向往地笑著。

兩個女生一同講述著對未來前景美好的期待,說著說著,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嗯,那我先走了,你等你男朋友吧。”小嚴對她揮手再見。

曲慧渠也對她揮揮手,走到門口,手機就響了,是官焱,官焱說塞車遲了,讓她等一會。

曲慧渠應了一聲,就站在路邊等著,等了五分鍾左右,她看到陳富貴跟他助理走了出來。

其實她對陳富貴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一想到在醫院裏出現這種事情,弄得她對醫院也産生了厭惡感,本來救死扶傷的地方卻發生這種醜聞,讓前去看病的人怎麽安心。

陳富貴的車正好停在曲慧渠的斜前方,他走過去的時候看了曲慧渠一眼,眼睛一亮,他帶著成功人士的笑容走向她,“這位同學是在這間大學讀書嗎?”

曲慧渠幾不可見地微微退了一步,“嗯。”她冷淡地點點頭,心想他想幹嘛。

“呵呵。”陳富貴露出一抹潇灑的笑容,突然傾身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曲慧渠黑著臉退了好幾步,狠狠地瞪著他,轉身就往旁邊走。

“院長……”助理無奈地在車子裏等著。

陳富貴笑著上了車,“大學生就是清純,還會害羞。”

助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低頭不說話,開車走人。

曲慧渠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官焱的車,她回頭看了一下來路,那惡心的陳富貴已經走人了。

她趕緊上官焱的車,官焱剛到這裏就看到了陳富貴和曲慧渠講話,“陳富貴跟你說什麽?”

曲慧渠本來已經恢複正常的臉立刻又黑了,冷著嗓音說:“沒有什麽。”眼睛有著懊惱。

“小慧……”官焱拉長了聲音。

曲慧渠直接瞪了他一眼,“他是你曾經的顧客,你還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她將怒火轉嫁到官焱身上,一想到那陳富貴在她耳邊說的淫穢話,她氣得臉頰鼓了起來。

官焱安靜了半秒,“他對你不規矩?”

曲慧渠不說話,眼睛就這麽看著窗外,直到身邊的人要生氣了,她才陰著臉轉移話題道:“快點走啦。”

官焱看著她好一會之後才別過臉開車了,坐在一邊的曲慧渠汗顔不已,覺得自己剛才好幼稚,他替什麽人打官司是他的事情也是他的職責所在,她幹嘛對他發火啊,她的遷怒是沒有道理的。

在曲慧渠天人交戰的時候,官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笑著問她,“想吃什麽?”

“隨便啦。”曲慧渠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抛諸腦後了,不再去想。

“之前那家海鮮燴飯你很喜歡吃,我們去那裏?”官焱一邊開車,一邊詢問她的意見。

“嗯,好。”曲慧渠沒有異議。

官焱嘴角帶著笑,點了點頭,只是在曲慧渠沒有看到的時候,官焱的眼神很冷很冷。

陳富貴,哼,學不乖是吧,那就讓他買一個教訓,讓他下次不敢出言不遜。

他們到了吃飯的地方,曲慧渠去上洗手間,官焱直接打電話給藍景陽,交代他事務所不接陳富貴任何官司。

那頭的藍景陽靜了一下就接受了,因爲他們之間有一個約定,如果有一天遇上了他們看著不爽的人,其中一人可以要求另一個人不接官司,這是爲了讓彼此的合作能更長久,但這約定從來沒有被實行過,今天是第一次。

之前因官焱說不接,所以藍景陽是准備自己接的,但官焱現在這麽說了,他就不打算接了。

不過如果官焱不接、他不接,這個官司陳富貴十有八九要輸,法律界不乏能者,但這陳富貴名聲這麽差,而且接二連三犯同一種罪,,大概是不會有人出面,一旦他們事務所放出消息不接,其他人也會掂掂實力再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也不是一直有效,有可能會失效啊,陳富貴錢再多也買不到人來幫他。

“他怎麽惹到你了?”藍景陽止不住好奇地問。

官焱冷哼一聲:“我挂了。”他才不告訴藍景陽任何八卦消息。

他剛挂了電話,曲慧渠就出來了,兩個人一起用了餐,然後官焱又送曲慧渠回家。曲慧渠下車之前,官焱忽然玩味地笑著,“你哥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她當場滿臉黑線,她真的很氣憤,她在官焱家待了一個晚上,明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但曲梁卻不相信她。

曲梁還指著她的頭罵她是放羊的小孩,嘴上說狼不會來,結果一直與狼共舞,曲梁直接認爲自己保護多年的妹妹已經被官焱吃下肚了。

第一次曲梁相信曲慧渠的話,第二次他還相信就見鬼了,官焱就是僞裝成羊,實際上也還是一頭狼,他能兩度放掉到嘴的羊?曲梁不相信。

曲慧渠悲催不已,“你跟我哥講清楚。”

官焱笑笑說:“我也想啊。”但他講清楚,曲梁會相信他嗎?當然不可能,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費口舌,被曲梁美麗地誤會也是一件好事。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曲慧渠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怕自己吃虧,但她跟官焱之間溫溫地烤著火多好,幹嘛一上來就是大火,直接燒成了灰燼。

“你不跟我哥講清楚,你自己看著辦。”

官焱挑眉,他被她威脅了,“好吧,我會試著講講。”至于講什麽,他一向喜歡火上澆油。

曲慧渠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講會不會弄巧成拙?她搖搖頭,“算了,不要理我哥好了。”越描越黑。

“小慧……”他心情很好地喊著她的名字。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幹嘛?”

他比了比自己的臉頰,“晚安吻。”

曲慧渠直接解開安全帶,拿起包包就要下車,才懶得理他,官焱莞爾,抓住她的手,捧著她的臉直接吻了上去。

不是第一吻了,曲慧渠卻忍不住地臉紅心跳,以前他吻她,她會覺得他自以爲是、爲所欲爲,讓她討厭。

心態一轉變,她倒覺得不討厭,就是會害羞,特別是他吻著吻著,就會有一種暧昧的聲音響起,啧啧的,好似很美味。

在她快要缺氧時官焱放開她,輕撫著她的臉,“晚安。”

曲慧渠紅著臉下了車,往家門口走,官焱看她進去之後便驅車離開了,曲慧渠一打開門就看到曲梁的身影。

曲梁看了她一眼,“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哥。”曲慧渠笑著說,父母早逝,曲梁在她的生活中不僅扮演著哥哥的角色,也扮演著父親的角色,所以在官焱的事情上,曲梁就會用挑剔的目光去審視官焱,對著曲慧渠則是舍不得的心態。

曲梁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感歎道:“妹妹有了男朋友之後就忘了哥哥。”

曲慧渠一手抓下曲梁的手,忍不住地說:“哼,我還想有個嫂子呢,哥,我的嫂子呢?”

曲梁尴尬地縮手,笑了笑,“會有的,不要急。”

“我急了,你趕快找一個嫂子給我。”曲慧渠吐著舌頭,俏皮地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以前不會調侃他的妹妹現在是句句不饒人,不讓人占便宜啊。

“是是,我會找找看的。”曲梁敷衍地說。

“我上樓了。”曲慧渠上樓准備畫畫設計稿,看今天有沒有靈感。

曲梁點了點頭,“晚上要不要吃宵夜?”

“哥,你又要做黑暗料理?”曲慧渠笑著問。

“臭丫頭!”真是好心被雷親。

曲慧渠走到房間裏,眼角瞄到了被她裱成框的照片,她拿起照片看了一會,忽然笑了笑,這張照片是她跟哥哥及魏超的合照,在她高中畢業時拍的。

她將相框拿掉,翻著櫃子找了一相冊,她將照片放在其中一頁裏,她的照片都有分類,小時候、國中、高中、大學。

這張照片是屬于高中時期的回憶,她放在了高中相冊裏,最後她坐在書桌前,拿出畫筆開始畫設計稿。

官焱曾經問她,爲什麽想當童裝設計師,她那時回答他,因爲她覺得單裝很可愛,像Zara童裝,甜美可愛,穿在粉嫩嫩的小朋友身上很惹人愛,然後他就說了一句話,以後他們BABY的衣服讓她來設計。

她紅了臉,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快了,她在空白的畫紙上塗畫著,眼神專注認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2:16

第六章

在期末考結束之後,曲慧渠便正式地放假了,大四下學期就完全沒有課了,于是她在市區的一間童裝店裏找了一份實習工作。

曲慧渠開始變得忙碌,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畫圖稿,有時太累了就直接洗洗睡了。官焱去了一趟美國探望父母,又坐飛機趕回來,他下了飛機時天還不是很暗,不遠處有著暗暗的灰色正蔓延著,晚霞也一點一點地退下溫和的氣息,換上夜晚將至的暗與冷。

他直接坐計程車到了曲慧渠工作的地方,下了計程車,透過光亮的櫥窗,他一眼就看到了曲慧渠。

她穿著規定的員工制服,但他仍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半長的頭發紮成了一個丸子,額邊垂落幾縷浏海,正扭著頭跟同事在說話。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並沒有進去,站在一邊,從口袋裏拿出煙,慢條期理地抽了起來。

這一次去美國看望父母,官母一直催著他快點找一個女朋友,他才透了口風說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這一對越活越像老頑童的父母差點就跟在他身後回來,要看看未來兒媳婦長什麽模樣。

好不容易才讓曲慧渠漸漸接納他,他可不想因心急而滿盤皆輸,一點也不留情面地將二老丟下,自己回來了。

曲慧渠到了下班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童裝店,一出門就看到了官焱,她的目光稍稍一掃就看到他腳下的煙蒂,他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她笑著走了過去,“不是說還要幾天才回來嗎?”

官焱走過去將她擁在懷裏,聞到熟悉的櫻花味,她習慣用一款日式櫻花味的洗發精。

“想你就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沈,十幾個小時沒說過話,聲音顯得沙啞。

她聽得臉色微微一紅,手在他的腰部推了推,“這裏是店門口。”她其實也有點想他,不過她臉皮比他薄,不好意思說,也不好意思在工作地方的門口跟他摟摟抱抱。

他擡頭深深望了她一眼,眼裏閃過笑,伸手攔住她纖細的腰肢往左邊走,“餓了,吃飯去。”

曲慧渠卻搖搖頭,“去我家吃,我答應哥今天做火鍋吃。”

官焱一聽,莫名地咬了一下牙,她親手做的美食他都沒有機會吃,而某個妹控的男人卻天天都有吃到的機會。

他的眼眸沈暗,有些不悅,正想著法子要拐她,她動作迅速地拉著他,“材料前幾天就買好了,你也來。”

官焱緊窒的心口微微一松,臉上多了一抹啼笑皆非的笑容,“你確定阿梁會樂意看到我出現?”

曲慧渠白了他一眼,“隨你愛來不來。”說完,她就把他扔在身後,迳自往前走。

曲梁跟官焱是好友,他們一起吃過飯,她又分別跟哥哥和官焱吃過飯,所以來一個大團圓,三個人一起吃飯,這很奇怪嗎?彼此之間都認識,吃一頓飯一點也不奇怪啊。

官焱難得見她發脾氣,從她的身後趕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肘,“去,有免費的飯吃沒道理不去。”

曲慧渠瞪了他一眼,“飯後你洗碗。”

官焱挑眉,他還沒被人下過命令呢,“好。”他笑著說,洗碗而已,又不是大問題。

曲慧渠聽他這麽爽快,反而擔心了,“你有沒有洗過碗?”

“嗯?”官焱想了想,“沒有。”

“一次都沒有?”

“沒有。”他搖搖頭。

“算了,你還是不要洗了,打破碗又要多花錢。”

曲慧渠沒有要把男人當作奴隸的想法,兩性關系中要合理利用男方的優點,譬如他會賺錢,那家庭支出由男方占大多數,如果他不會做家務,硬要把他變成一個家庭事務一把罩的男人,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又費時間又費精力,重點還不一定會成功,所以她很乾脆地收回了之前的話。

官焱想了想,保留地說:“我對于家務事似乎不是很擅長。”

曲慧渠笑了,幸虧他有自知之明。

“不過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嘗試。”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深怕她會因爲他這個“缺點”而嫌棄他。

曲慧渠受不了地說:“這不是我想不想,是你適不適合,你不適合做就不要做啦。”她這麽說,官焱心裏舒服多了,下一刻她又道:“像我哥就是生活白癡,總能制造出一堆麻煩,所以我情願他站得遠遠的,免得忙上加忙。”

官焱臉色陰郁,在心愛女人的心中,他一點也不想成爲帶有一個生活白癡標簽的男人,他畫龍點睛了正臉色,“嗯,知道了。”他回自己的家裏會看看自己是否是一個生活白癡,當然這是要偷偷進行的。

兩個人搭捷運去曲家,曲慧渠打開門,曲梁正在擺碗筷,頭也沒擡地說:“快點煮飯,哥快餓死了。”

曲慧渠應了一聲就去廚房了,而官焱臉色越發的黑,醋意漫過了他的心頭。

“阿梁。”官焱對曲梁打招呼。

曲梁的動作一頓,慢慢地看向他,“你怎麽過來了?”

官焱聳聳肩,“剛從美國回來,就過來接小慧回家。”

“你該不會要留下吃飯吧?”曲梁不樂意地說。

“嗯,小慧讓我留下的。”官焱眼裏閃過一抹驕傲。

驕傲個什麽勁,曲梁搖了搖頭,“算了,來了就坐下吧。”

官焱像是在自家一樣,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眼睛卻瞄到了廚房裏的曲慧渠。

曲梁擺碗筷的動作一頓,余光瞄到官焱,官焱神色不變,一如曲梁所認識的管焱,只是那雙一向冷情的眼眸裏多了柔意。

曲梁默默地一歎,多擺了一副碗筷,他是不知道官焱怎麽會喜歡上他的妹妹,因爲他沒有看出蛛絲馬迹,但官焱其實還是不錯的,經濟條件不錯,對他妹妹也好,他是不會多加幹預,只希望官焱真心對他妹妹好,這就足夠了。

官焱察覺到一絲打量的目光,正望過去的時候,那目光已經消失,他順著方向一望,看到曲梁加碗筷的動作,會心一笑。

他起身走到曲梁身邊,一手搭在曲梁的肩膀上,無聲地給予承諾,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言語,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們彼此之間就能心領神會,更何況他們還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曲梁輕咳一聲,“愣著幹什麽,還不去幫小慧。”

官焱彎了彎嘴角,“好。”說著便去廚房幫忙。

“我能幫什麽忙?”

曲慧渠瞟了他一眼,手指指了指一旁裝盤了的菜,“先將菜端出去,等我弄好鍋底,我們就可以吃啦。”

“好。”官焱聽話地端菜出去。

三個人各自捧著碗筷,在一片雲霧中吃火鍋,翠綠的蔬菜、新鮮的肉類、美味的丸子,吃得不亦樂乎。

兩個男人還喝起了酒,這頓飯吃到了十一點才結束。

曲慧渠扶著官焱,官焱白淨的臉上染上了少許的紅暈,她皺著眉問道:“還能走嗎?”

官焱模糊地應了一聲,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俊臉埋在她香軟的身上蹭了蹭,像只喝醉酒的貓。

曲慧渠無奈地搖搖頭,又看了看喝醉歪在沙發上的曲梁,心中一歎,只好扶著官焱到二樓休息了。

二樓有一間小客房,就是床鋪小了些,不適合長手長腳的官焱,但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先住一晚。

曲慧渠空出一手推開門,手在門邊的牆上摸了摸,沒有找到電燈開關,憑著走廊上隱約的燈光,她扶著官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他的身體剛碰到椅子就直接軟了下去,曲慧渠摸了摸額頭的汗,扶著比自己高的男人走真的很累人。

客房一直沒有人住所以很簡陋,她從櫃子裏拿出一套乾淨的被子套,彎腰鋪好床。

咚的一聲,她轉過頭,看到官焱歪著腦袋倒在了地上,四肢大開,她不由得笑了,還沒見過他這樣。

她快速地鋪好了床,接著轉身將躺在地上的官焱扶到床上,他的身體因爲酒精的關系而發燙,她的手臂被熨燙得熱熱的,他的臉靠在她的脖頸處,呼出的熱氣不斷地吹拂著,害得她心跳莫名地加速。

怦怦……她又羞又臊地把他放在了床上,迅速地幫他把鞋子脫了,又拉過一旁的被子替他蓋上。

頭一低,淡淡的光暈之下,他緊閉著雙眸,薄唇蠕動著似在呢喃,英俊的五官在黑夜裏更顯得魅惑,具有侵略性。

評評……她紅著臉,快速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腳下的步伐亂了節奏,她當機立斷地離開了房間。

隨意地關上了門後,她站在走廊上直到呼吸緩緩地平複了,心跳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跳得誇張。

這幾天天氣很冷,她卻渾身冒熱汗,甩了甩頭,她往樓下走,看到沙發上的曲梁,她認命地歎了一口氣,再一次當起了搬運工。

“小慧?”

“哥,你醒了?”曲慧渠皺著眉看著曲梁。

曲梁閉著眼睛,低聲地說:“阿、阿焱要是對你不好……嗝……”說著他打了一個酒嗝,“哥揍、揍死他!”

曲慧渠無聲地笑了,扶著曲梁回他的房間,讓他躺在床上休息,隨後便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曲慧渠起了一個大早,她下樓看到官焱時,她傻了一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半晌,她想到昨晚官焱醉倒在她家裏。

“醒了?”官焱叫了早餐店的外送,桌上擺著三人份的早餐。

“嗯。”曲慧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沒回去過?”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了一眼,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不過他的衣服因爲睡了一夜有些褶皺,但看起來仍是乾淨。

“對。”他走過來,很自然地伸手攔著她的肩膀,頭一偏,薄唇就在她的櫻唇上盜了一個香吻,“早。”他沙啞地說。

曲慧渠紅著臉推了推他,低聲嬌嗔:“你幹什麽啊。”

官焱自在地牽著她的手,“過來吃早餐。”

“我哥呢?”曲慧渠看了看周圍,“還沒起來啊,我去叫他。”

一雙有力的手掌在她的肩膀上一按,她坐在了椅子上,她側頭疑惑地看著他,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去,你先吃,別餓壞了。”

曲慧渠想說她來,官焱卻快她一步地先離開了,她聳聳肩,低頭喝了一口豆槳,拿起筷子挾了一個蝦餃,美味的味道讓她滿意地點點頭。

沒多久,兩個男人就一起下來,分別坐在她兩邊,安靜地用餐。

吃完之後,曲梁上班去,官焱一時不用回律師事務所,殷勤地送曲慧渠去上班,曲慧渠卻是愣了好一會,“你不回去換一套衣服?”

官焱委屈地受了打擊,“我送你去上班之後就回去換衣服。”

曲慧渠搖搖頭,“不用啦,太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好。”

官焱不言語,沈沈地看著她,曲慧渠心頭一跳,微微眨了一下眼,“好啦,你送你送。”

官焱卻冷下了臉,伸手將她拉了過來,哼了一聲。

爲什麽她覺得他挺幼稚的?她輕咳了一聲,“你不用回事務所?”

“有藍景陽在,不用擔心。”官焱一點也不內疚自己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藍景陽身上。曲慧渠看了他一眼,以前覺得他是一個事業心挺重的男人,此刻怎麽覺得他倒是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門,官焱送她到了店門口就回去了,曲慧渠到店裏換上了制服,跟店長打了招呼。

叮當,門上的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轉過身,甜美地笑著,“歡迎光臨。”

話音剛落,她看到出現在前面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阿姨。”

魏母也是一愣,“小慧,你怎麽在這裏?”

“阿姨,我在這裏實習。”曲慧渠笑著說:“阿姨想買什麽?”

“哦。”魏母點了點頭,“沒什麽,我就是買幾套小男生穿的衣服,過幾天是小剛的生日。”

魏母口中的小剛是魏超姐姐的孩子,曲慧渠點了點頭,微笑地說:“阿姨想買什麽樣的?”

魏母瞄了她一眼,走到一旁顧客休息區,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先等等,我叫了人過來幫我挑。”

“好。”曲慧渠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坐一會。”

“你怎麽來這裏工作了?”魏母口氣中帶了憐憫,想不通她怎麽會到這裏工作,以她的學曆完全可以在公司裏找一個舒舒服服的工作。

曲慧渠被問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她跟魏母已經沒有如以前那般親近了,有些話她對著魏母也說不出口,而且魏母態度讓她心裏也惱火,于是她客氣地說:“我覺得在這裏可以學到不少經驗,可以鍛煉一下自己。”

魏母聽了微微皺眉,沒有多說,她以爲曲慧渠是自甘墮落,沒有上進心,“嗯,行行出狀元。”她說得有些敷衍。

曲慧渠忍下心中的不悅,笑著側過身,正巧看到店長對她笑,她一愣,想來店長是聽到她剛才的話所以對她眉開眼笑。

她心裏苦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有得有失,被魏母看不起,卻得了店長的歡心。過了一會,又是一聲叮當,一個漂亮的女生走了進來,“伯母,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遲了。”

曲慧渠看過去,心中想著真巧,進來的人就是上次投入魏超懷裏笑得嫣然的女生。魏母開心地拉著她的手,親密地說著話,兩個人更似親母女一樣一起挑選著衣服,曲慧渠也就站在不遠處,等她們開口了再過去。

她們挑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挑了兩套衣服,那個叫朱蘭的女生還想再買一套,卻無法決定顔色,魏母說藍色好,而朱蘭嬌笑著說要選綠色。

後來結帳時,魏母才想到,鎮定地向朱蘭介紹了曲慧渠,朱蘭笑著跟曲慧渠打招呼。

曲慧渠看著她們,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竟然沒有一絲漣漪,她禮貌地笑著,“你好。”

她們之間也沒話說,魏母買好了衣服就跟朱蘭手挽手地離開。

“朱蘭,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有一個女生暗戀阿超,就是剛才那個。”魏母擔憂地皺眉,“你以後小心一點。”

朱蘭從小在國外長大,什麽和小三鬥在她眼中很可笑,愛情來了就來了,要是消失了也沒有辦法,她看得很豁達,無所謂地說:“哦,知道了。”

到了晚上,朱蘭看到了魏超,便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阿超,我不在乎別的女人喜歡你,但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歡我,就跟我說一聲,我們好聚好散。”

魏超認真地打量了朱蘭,笑著說:“傻瓜,也許以前告訴我,我會好奇那個女生,我會好奇我是否喜歡過她,但跟你在一起之後,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朱蘭一聽,開心地笑了,親了他一口,“其實我覺得是媽想多了,那個女生的眼神很清澈,對我沒有敵意。”

魏超點頭,“有可能是媽弄錯了吧。”他不甚在意地說。

曲慧渠下班之後,早就把魏母和朱蘭的事情忘記了,她約了小嚴一起吃飯,兩個女生跑到夜市吃了頓,又聊了聊彼此的近況。

說完了正經的話,小嚴擠眉弄眼地說起了別的,“你跟你家的律師男友怎麽樣了?”

曲慧渠臉蛋微臊,“還不錯啦,八卦。”

小嚴看她嘴巴這麽嚴,挖不出什麽話也乾脆地不問了,扯到別的話題上了,到九點的時候,曲慧渠的手機響了。

曲慧渠拿著手機說了一會話,挂了電話,爲難地看著小嚴,“我男朋友要來接我回家,我們送你回去好嗎?”

小嚴當然樂意了,“好啊,免費的唉!”

曲慧渠被她逗樂了,“那當然。”

等官焱到她們面前的時候,小嚴笑不出來了,她們上了車,曲慧渠陪小嚴坐後座。小嚴緊張地低聲問:“小慧,你沒把我上次說的話跟你男朋友說吧?”

曲慧渠已經忘記了小嚴曾經跟她說過什麽話,她蹙眉仔細地想了想,才想起來小嚴曾經批評過官焱,她捂著嘴笑了,“你說呢?”

“我、我……”小嚴結巴了。

“封口費。”曲慧渠趁火打劫。

小嚴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好啦,下次請你吃飯。”

曲慧渠愉快地笑了,駕駛座上的官焱自然是看到她們之間的舉動,雖然聽不見她們說什麽,但看曲慧渠笑得這麽開心,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送小嚴回家之後,曲慧渠坐到副駕駛上,官焱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到她的手上,握著她的手。

曲慧渠抖了一下手,“好好開車。”

“我這樣才能好好開車。”他義正辭嚴地說。

曲慧渠眼皮狠狠抽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敢說,可也拗不過他,她也就不說了。

眼皮有些重,曲慧渠不由的閉上眼睛,“我休息一下,到了叫我。”

“嗯。”

車子穩穩地開著,十分鍾之後就到了曲家的門口,官焱瞄了她一眼,她沒有轉醒的迹象,他找了一個路燈比較暗的地方停下了車。

停好車之後,他就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她的睡顔,嘴角勾著淡淡的弧度,她睡得深,腦袋一點一點地往旁邊移動。

他及時伸手擋住她的腦袋,免得她的腦袋一垂,直接撞上一旁的玻璃,撞疼了她自己。結果她的頭順理成章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直接滑向他的胸口,他挺起上半身,微微調整坐姿,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身上。

一番動靜,她仍然沒有醒過來的徵兆,他也就任由她睡著,周圍的氣氛很安靜,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曲慧渠感覺自己的頭上有一個重物壓著,她睜開朦胧的眼睛,好一會才清醒過來,頭上的重物是官焱的腦袋。

她是被他壓醒過來的,她正想伸手拍醒他,突然想到他沒有叫醒她的舉動,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猶豫了一會,她收回了手。

一會之後,實在是被壓得難受了,曲慧渠伸手將他的頭移到自己的肩膀上,她才舒了一口氣。

官焱半睜開眼睛,下颚下意識地頂了頂她的肩膀,“醒了?”

曲慧渠推開他的臉,忍著臉上的熱度,“嗯,你怎麽不叫醒我?”

一抹光彩閃過官焱的眼,“你爲什麽不叫醒我?”

被他這麽一問,曲慧渠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嘀咕了半天,“看你睡得香,所以……”

官焱笑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印了上去,發出暧昧的一聲啾,在安靜的車廂裏尤爲清晰。

曲慧渠臉皮薄,眼一瞪,暗示他滾遠一點,他不以爲忤,挑開她的貝齒,享受地在她的唇齒間流連著。

他的舌尖就像是一道箭,一發出去便無回頭路,總是一股勁地吸吮著,蠻橫地在她的嘴裏一番肆意地侵略,但這往往不是讓她最害羞、最尴尬的。

“啾啾……”他吻得投入、吻得深入,連帶著唾液也分泌得迅速,發出這種好似在享用美食的聲音。

曲慧渠滿臉通紅,眼睛緊閉,羽睫顫動,小手緊張地握拳放在身側,耳朵聽到那聲音,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了。

等他吻夠了,他才以一種極緩慢的動作退出,舌尖憐惜地舔著她的嘴角,吮得她的唇宛若烈焰紅唇般。

“我、我回去了。”她低著聲音說。

“嗯。”他炙熱地看著她。

“我下車了。”曲慧渠被他看得一動也動不了。

“嗯。”他沙啞地應道:

她嬌羞地下了車,往家走去,直到關上門,那道火辣辣的視線才消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2:42

第七章

快過年的時候,官焱的父母不在家,而曲家也就曲梁和曲慧渠兩個人,曲慧渠就叫了官焱一起來。

曲慧渠買了餃子皮和肉餡,包餃子吃,因爲不想晚上沒得吃,曲慧渠便沒有讓他們參與,自己獨攬了做餃子的工作。

官焱倒是幫忙包了幾個,就是樣子實在難看,便被曲慧渠趕出去了,他只好坐在沙發上和曲梁兩個人喝著茶看電視。

曲慧渠做了一盤蒸餃又炒了幾道菜,三個人就一起吃了,男人自然是少不了酒的,曲慧渠睜只眼閉只眼,當作沒看見。

他們上次都喝得爛醉如泥,但是酒品還算不錯,起碼沒有暴力行爲,曲慧渠就低著頭吃飯,聽著兩個男人講話,直到最後,她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時,她就知道兩個人都喝醉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還保留著三分清醒,因爲曲梁是自己跌跌撞撞地回房間的,曲慧渠目送他上樓,聽到關門聲才放心。

她轉過頭,看著官焱,笑道:“上次的客房?”

官焱勉強還能站直身體,點了點頭,“好。”

曲慧渠虛扶著他的手上了樓,送他進客房休息,接著她自己就回房間休息了,洗了一個熱水澡,穿著寬松的睡衣裙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床上的官焱時,悠閑的神色一變,心跳猛地加速,這一段時間她不是沒有感覺,官焱看她的眼神越發的熱烈,連動作也變得煽情,弄得她心跳跳得亂七八糟。

曲慧渠故作鎮定地問道:“怎麽跑到我的房間了?”

“我要洗澡。”官焱嘟囔著。

客房沒有浴室,一樓有洗手間,而浴室只有她和哥哥的房間裏有,曲慧渠尴尬地說:“洗什麽澡,你上次都沒有洗,還不是一覺到天亮。”

“臭。”官焱委屈地說。

曲慧渠咬了咬唇,“你也沒有衣服穿。”

“阿梁的。”官焱笑嘻嘻地說,英俊的臉龐看不出酒意,但他的神態沾上了醉意。曲慧渠還未說什麽,官焱突然跳了起來就開始脫他的衣服了,她懊惱地低叫了一聲,跑了出去。

曲慧渠走到曲梁的房間裏取了一套衣服,走回自己的房間,結果看到被亂扔在地的衣服。

她走到浴室門口,伸手敲了一下門,門內的人很快就探出了頭,“小慧……”他臉上挂著傻乎乎的笑容。

曲慧渠沒好氣地說:“你的衣服。”將衣服塞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目光微斜,意外地看到官焱赤裸的胸膛,耳根一紅,把衣服塞給他,也不管他接住沒有,直接關上了浴室的門。

她默默地吐了一口氣,低頭將他亂扔的衣服撿起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臉上緊繃著,她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擦護膚霜了。

她走到梳妝台前,擦了化妝水與乳液,身後的浴室門打開了,她側過頭,看到了只穿了一條長褲的官焱。

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曲慧渠的臉蛋發熱了,身體變得僵硬,他的視線越來越熱烈,赤裸的上身精壯性感,小腹處的肌肉線條蜿蜒而下,隱沒在灰色的休閑褲腰中。

曲慧渠感覺身體一陣陣地發熱,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一下她的唇,低啞地說:“今天我是你的……”

血氣瞬間翻騰了,她的臉頰紅得快要爆炸了,拼命地搖頭,“我、我……”

官焱收回手,手輕撫了一下她發燙的臉頰,順著曲線一點一點地往下,修長的脖頸、微凸的鎖骨,然後停在豐滿的胸脯前。

她的呼吸一窒,感覺他的熾熱由指尖緩緩地蔓延開了。

他不語,手指輕滑著,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手忽然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隨意移動,他不動,以一種受傷小獸似的目光可憐地望著她,可他的眼中偏又散發著饑餓的綠光。

“官、官焱,你該回去了。”他的身體好燙,她抓住了他的手卻像是碰觸到了岩漿。

官焱空出的一手往上一伸,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抱在了懷裏,他低頭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呢喃著:“我是你的……”

聽得曲慧渠耳根子發軟,一時不知道怎麽辦好,也就是這一刻的恍惚,下一刻他抱著她躺在了床上,以一種令她羞赧的姿勢,她上他下。

然後他的長臂一環,她的頭被迫低下,他又擡起頭,他們的唇便自然地貼在了一起。以住的吻是官焱主導,可現在因姿勢使然,她反而像是主導的那一方,而他的大掌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她便是想逃也逃不開。

更可惡的是,因爲腦部往下,嘴裏的唾液不斷地往下垂,而他可恥地汲取著,啾嗽……

臉上的紅暈逐漸加深,她伸手重重地捶了他一下,他才放開她,她立刻坐直了身體,重重地呼吸著。

由下往上看是一道美妙的風景,她的胸脯因呼吸而不斷地起伏著,他難耐地喘了一聲,大掌不由得包住那團粉嫩。

呼吸戛然一頓,曲慧渠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官焱,那大掌包裹著她的左胸房,她顫著聲音,“你、你酒醒了沒?”

官焱莞爾,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熱情地捧著她的臉濕吻著,“遇上你之後就一直醉著,再沒清醒過。”

他的情話讓她的心髒一縮,他的碰觸讓她的身體産生一種麻意,她羞得閉著眼睛,而懸挂在她上方的官焱臉上挂著笑容,眼眸清明。

想要一步一步慢慢來,但越是跟她相處,便越想得到她,可恥地想將她壓在身下爲所欲爲,猥瑣地想對她做盡一切下流的事情,特別是她就在他的身邊,而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點,忍無可忍。

“小慧、小慧……”

他壓在她的身上,精壯的身體在她柔軟的嬌軀上輕輕蹭著,低頭緊盯著她的臉,無瑕的面上只有嬌羞和不安。

他忍不住笑了,滿意地俯首親吻她雪白的胸脯,空著的兩手在她優美的曲線上滑動著,一點一點不著痕迹地褪下她的衣物。

曲慧渠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身體很熱,而他仍在點火放火,身上的衣物在不知不覺中被脫下。

她擡手推了一下他,“燈……”燈光太亮,亮得她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瞧得清清楚楚。

他噙著邪惡的笑容,“好。”卻沒有起身去關燈,相反低頭含住她頂端的草莓,引得她低呼一聲。

明亮的燈光之下,她稍稍擡起腦袋便能看見官焱的薄唇貼著她的草莓,溫柔地舔舐著,溫潤的觸感透過無數的毛細孔,清晰地傳達到她興奮的神經末梢。

她情不自禁地曲起腿,腳後跟在被單上輕蹭著,她的動作恰好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直搗黃龍的機會,他略微移了一下身子,落在她的雙腿間。

等她想並攏雙腿卻是來不及了,一擡頭就迎上了他得逞的笑容,她又氣又羞,身體在他有意的挑逗之下早已動情。

她以爲最羞人的便是如此,料不到他下一個動作差點嚇暈了她,黑色頭顱一點一點地往下,達到秘密花園時,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她低低地喊了出來,“官焱,不要這樣……”這種尺度她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他沒有說話,伸出舌尖,溫柔地描繪著嬌弱的花谷,輪廓在他的滋潤之下漸漸地清楚,顔色逐漸嬌豔。

她在他的身下發出嬌啼,眉眼沾上春色,暧昧的氣味在空氣中流轉,她聽到自己的呻吟還有他的喘息,羞得想埋進土裏,卻不由得沈浸在這癫狂的快感中。

嬌小的身軀忽然一繃,一股柔和的水漾在深處蕩著,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一張俊臉浮在她的眼前,溫柔地注視著她。

“官焱……”她的聲音就像棉花糖似的軟甜。

他傾身吻住她的唇,細細地啄吻著,壯碩的下體微微頂開她的下身,一寸一寸地挺進,他頓了一下,忽然一鼓作氣,在她顫栗時,占有了她,聽她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他靜止不動,額頭冒出顆顆汗珠。

她疼得把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體內的巨物隨著他的呼吸一顫一顫的,猙獰得可怕,卻又溫柔得不像野獸。

“還疼嗎?”官焱低著聲,在她的耳邊輕語。

曲慧渠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又說:“把腿張開些,這樣才不會疼。”她聽話地張開了腿,被撐開的感覺少了些。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被騙了,她的舉動無疑是方便了他的侵占,她紅著臉聽他在耳邊低嘯,而她腿軟地任由他反覆進出,意識緩緩地漂浮了。

亘古的旋律不知維持了多久,突然官焱的腰部加速,一個停頓,熱流噴射而出,流入花田中。

他低頭,她已經昏睡過去了,他有些醉了,不是喝醉酒,而昌此刻的美好讓他有一種醉的錯覺,他只想這麽靠著她,永遠永遠。

官焱閉上眼睛,側著身子卻未曾退出,緊緊地摟著她,昏昏沈沈地睡著了,冷然的俊臉上帶著一抹幸福的餍足。

跟男友在家裏發生關系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曲慧渠早上醒過來時官焱還未醒過來,而他可惡地還插、插……在她的身體裏頭。

她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能感覺得到身體裏不屬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她紅著臉,張著眼睛,死死地看著天花板,在心裏默默地數羊,可等了好一會他還是沒醒,她僵著的身體開始發麻。

她看了他一眼,伸手輕輕地推開他,小心地與他保持距離,但彼此身體間的聯系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牙一咬,一不做二不休地推開他,狼狽地逃下了床,在她有所動作之時,他睜開了眼睛,迷糊地看著她逃走的背影,頭一低,看著半挺的下身,他笑著搖搖頭。

他倒在床上閉了閉眼睛,腦海的線路漸漸明晰之後,曲慧渠也走了出來,他笑著看她。

曲慧渠臉蛋還紅撲撲的,走到他前面,伸手拉了一下被單,遮住那傷風敗俗的某物。

“起床。”她板著臉說。

官焱愉快地將她扯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早安。”

她的心跳蓦然加速,唇部蠕動幾下,“早,我下去做早飯。”

“小慧……”

“幹嘛?”她轉過頭,他正深深地望著她,眼底深處蕩漾著柔情,她心悸地別過頭。“我餓了……”他沙啞著嗓音。

曲慧渠詫異地看著他,“所以我說去做早飯啊。”

官焱不懷好意地笑著,“我這裏很餓。”他牽著她的手往下身走。

下流!曲慧渠收回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門口就響起曲梁的聲音,“小慧,起來了沒有?”

“起來了!”曲慧渠立刻站了起來。

“小慧……咳,阿焱是不是在你那裏?”

曲慧渠走到一半,整個人石化了,聽到身後官焱噗嗤一聲笑了,她紅了臉,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曲梁是看到官焱停在門口的車還在,卻在客房找不到官焱,心裏猜測官焱在妹妹房間裏。

“讓他快出來,我跟他談談。”最後兩個字,曲梁說得咬牙切齒。

官焱無聲地大笑,曲慧渠看不過地上前狠狠地拍了他好幾下,怒火還未平複,官焱竟然開口了,“知道了。”

曲慧渠羞,等曲梁離開之後,她連忙遁走。

在曲慧渠做早飯的時候,官焱整理好自己,去找曲梁,“想跟我談什麽?”

曲梁受不了他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鼻孔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麽時候結婚?”

之前曲梁就催過幾次,可沒有抓住他們的奸情,現在人贓俱獲,他當然要乘勝追擊了,他妹妹被人吃了還一聲不響,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官焱點頭,“這件事情交給我。”

曲梁這才放心,酷酷地颔首,“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就試看看!”

官焱微笑,插科打譯道:“床上欺負算不算?”

曲梁差點暴走,捏緊的拳頭差點就招呼官焱的臉,“你這個混蛋!”

難得的是官焱還一本正經地說:“放心,除了這點,我保證不欺負她。”

曲梁被說得臉上多了一抹羞惱,拜托,他們的床事不用跟他交代,“走開。”語氣有些凶狠,但沒有排斥。

李彥將最近的一樁官司資料交給官焱,“老板,外面有一位小姐找你。”

“不見。”官焱頭也不擡地說,認真地看著資料。

“呃,是莫小姐,莫小姐說如果你不見她的話,她就不走。”李彥汗顔地說,莫小姐長得很漂亮,但氣勢就有些張揚了。

“讓保全上來直接趕她走。”官焱蹙眉地說,不管是誰,他不想見就是不見,他冷冷地對李顔說:“我平時怎麽交代你的?”

李彥額上冒些冷汗,他當然知道官焱的規矩,他跟在官焱身邊這麽久了,很了解官焱的脾性。

官焱工作的時候,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萬不能打擾他,李彥一邊想,一邊罵林雲將這苦差事推給他,不過主要還是那位莫小姐不好,坐在事務所裏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樣,時不時地開口,讓人心生不悅。

“老板,我知道了。”李彥點點頭,恭敬地離開了。

耳根子清靜了,官焱終于可以安靜地看資料了,看了好一會,門被人粗魯地打開。

“姓官的,我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個女人張揚地站在門口,囂張地說。

“老板,對不起。”李彥苦著臉。

“你出去吧。”官焱對他擺擺手,李彥便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莫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官焱眼神冰冷,嘴角挂著恰當的笑容。

“我……”看著這樣的官焱,莫若若暗自倒抽一口氣,“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

“嗯,讓我去你們莫氏的律師團工作?”官焱讓得自己就是幫助莫氏打贏了一場商業官司,結果這位莫小姐就一直想請他進莫氏律師團工作。

莫若若心虛地看了一眼他帥氣的模樣,“對。”

“不好意思,莫小姐,我對我現在的狀況很滿意。”官焱涼涼地說,“以後請不要再來了。”他話鋒一轉,“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莫若若被他惡狠狠的口氣給嚇了一跳,但又覺得他很MAN,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嬌柔顔如玉的她,她突生自信地問道:“來莫氏有什麽不好?”

“有什麽好的?”官焱反問,耐著性子跟她一問一答,如果不是看在她身後的莫氏,他絕對不會只是給她吃閉門羹而已。

他幽幽地垂下眼眸,他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只要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曲慧渠,不是他的女人,他一貫無視。

“地位、權勢、金錢……”莫若若揚著下颚,高人一等的樣子。

“哦?”官焱玩味地一笑,摸了摸下巴,“那你覺得範氏如何呢?他們也找過我。”

莫若若的臉色一變,人與人之間有階級,意味著他們背後的公司也存在著差異。

莫氏如果是水塘,那麽範氏就是湖泊,官焱很懂得打擊人,既然莫若若這麽高看她自己,那麽他不介意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若若白著臉,顫抖地問:“你答應了?”

“沒有。”官焱冷笑,他既沒有答應範氏,又怎麽會答應莫氏,要的就是讓莫若若看清楚,他不會拒高擇低,他更喜獨善其身。

莫若若沒有聽懂他的話裏的意思,反而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官焱懷疑地看著她,“莫小姐,不管如何,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請你離開。”他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莫若若揚起嬌豔的笑容,方才憤怒的情緒忽然轉換,她挑逗地望著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來莫氏……”

官焱不屑地晃了一下腦袋,直接按下內線,冷聲吩咐道:“讓保全上來一趟,送莫小姐下樓。”

他語氣中的諷刺讓莫若若神色大變,讓她更生氣的是,她已經說得那麽明白了,他怎麽還不明白呢?

李彥很快就帶著保全進來了,莫若若不敢讓人瞧見她是被轟出去的,她怒紅了臉,“我自己走,不用送!”

她走了之後,保全也離開了,李彥頂著高壓站在官焱前面。

官焱沒有情緒地注視著李彥,“下次這種人直接趕走。”他說得毫不留情。

李彥連忙點頭,“知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3:17

第八章

曲慧渠看著中指上的鉑金戒指,甜甜一笑,官焱真的是行動派,一旁同事小町看了她一眼,“咦,小慧,這是你男朋友給你買的啊?”

“嗯。”曲慧渠微笑地點了一下頭。

“哇,這款是限量版的唉,我上次看到也好喜歡,可是我男朋友不買給我。”另一個同事小谷聽到她們說話看了過來,很羨慕地說。

“是嗎?”曲慧渠也驚訝了,官焱替她戴上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麽,她以爲是很普通的戒指。

“你男朋友很愛你哦。”小谷笑著說。

曲慧渠聽了,微微一笑,眼睛閃閃,她也很喜歡這款戒指,簡單大方。

“戴中指,咦,你們要訂婚?”小谷驚奇地說。

“嗯 ,就是先訂下來,到時候再說。”曲慧渠不好意思地說,沒有透露太多,“你們不要再問啦,我不知道。”

“哈哈,那到時候請我們吃喜餅哦。”小町湊趣地說。

“好啦好啦。”曲慧渠紅著臉應允。

調笑了一番,“對了,今天下午茶吃什麽好?”小町一臉的吃貨樣。

“點K&Y的下午茶,他們的焦糖布丁超好吃。”小谷嘴饞地說,“小慧,你要吃什麽?”

曲慧渠笑了一下,有些勉強地說:“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昨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店裏工作了,今天過來跟大家說一聲。”

“啊?”小町和小谷皆驚訝地看著她。

曲慧渠無奈地說:“是我跟店長商量的,沒有特意告訴你們。”

“怎麽突然不做了?”小町擔憂地問。

“嗯,快要畢業了,雜七雜八的事情很多,請太多假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呢。”曲慧渠解釋道。

“啊,小慧,那你以後要記得回來看我們。”

“對啊對啊。”

曲慧渠用力地點頭,“會的,以後我們還可以出來玩。”

跟她們又說了一會話,曲慧渠熱情地請她們喝下午茶,雖然共事的時間不長,但她很舍不得她們。

曲慧渠跟店長說了一聲,跑到K&Y買下午茶,送到店裏給她們,又說了一會話,正式地告別了實習生活。

離開童衣店後,她又走到K&Y買下午茶,她低頭想了想,不知道要買多少份,最後決定買個十份。

她買好之後,想去官焱的事務所時,竟然不知道位置在哪裏,她不由得撫額頭,她這個女朋友做得太失敗了,居然連男友工作的事務所在哪裏也不知道。

最後她只好打電話向曲梁求救,曲梁嘲笑了她一番才給了她地址,她坐計程車到了官焱的事務所。

她走上去,剛推開事務所的門,裏面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看向了她,推著眼鏡問她,“你好。”

“你好,我想找官焱。”曲慧渠微笑著說,這是她第一次來官焱的事務所,她本來想跟官焱說一聲,後來想制造驚喜,就沒有跟官焱報備了。

戴眼鏡的李彥心裏直歎氣,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這麽多女人上門來找老板啊?

李彥側過頭看了一眼林雲,他早上碰上的是刁蠻千金小姐,而這位小姐明顯就好對付多了。

“這是我買的下午茶,請你們吃,你們不要客氣哦。”曲慧渠揚著甜美的笑容說。

林雲受寵若驚,暗歎她的情商比早上那個女人高,很欣喜地接了過來,“好,謝謝啦。”

“嗯,這一份是官焱的。”曲慧渠特意交代道,官焱喜歡吃什麽她現在大概了解了。

林雲滿口答應,曲慧渠這才離開。

曲慧渠一離開,李彥就問林雲了,“餵,老板那一份你拿進去哦。”

林雲白一了他一眼,“你傻了吧,人家隨便送的東西,我能隨便拿給老板吃?要是吃壞了肚子誰賠?”

李彥聳聳肩,挑眉聽林雲繼續說。

“她也說了,是請我們吃的,那我們就吃了呗。”林雲毫不在乎地說。

于是這份下午茶就被他們分掉了,正巧藍景陽回來,順手牽走了一杯卡布基諾,喝了一口還問:“這是誰買的?不錯。”

林雲笑著說:“是老板的粉絲。”

藍景陽聽了大笑,“不是吧,都送上門來賄賂你們了?”

“才不是呢,是被威武神明的我給攔住了,否則……”林雲啧啧出聲。

“呵呵,我倒不知道阿焱的魅力這麽大。”藍景陽聽得直晃腦袋。

林雲覺得有八卦就要分享,連早上莫小姐的事情也拿出來講了一遍,站在一旁的李彥默默地搖頭,林雲嘴巴這麽大,要是讓老板知道了,那就死定了。

藍景陽聽得津津有味,感歎了一聲:“阿焱早就有女朋友了,這些女人還窮追不舍。”

“啊?”林雲和李彥都愣了。

“你們都不知道?”藍景陽揚揚眉。

“不知道。”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我也不久前才知道,而且還沒見過人。”藍景陽感歎好友的深藏不露啊,偷偷就有了一個女朋友,要不是他有所察覺,怕是就要被瞞一輩子了。

三個人叽叽咕咕地講了好一會,過了一會才散會,到了下班的時間,官焱從辦公室裏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

“餵,小慧?”

“你下班啦?”曲慧渠已經在家裏做飯了。

“嗯,今天出來有些遲,你下班了沒有?”

“呵呵,我今天開始不上班了。”

“不實習了?”

“嗯,想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想試著推出自己設計的童裝。”曲慧渠想到這點就很開心,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偷悅。

“好,偉大的設計師小姐,我現在肚子很餓,一起吃飯?”官焱笑著說,車子的方向直直往曲家開去,不管曲慧渠的回答是什麽,他今天打定主意要跟她一起吃飯。

“我在家裏了,你過來吃飯吧,我哥今天跟人有約了。”曲慧渠皺了一下眉,“我今天下午帶給你的下午茶你沒吃嗎?怎麽這麽餓?”

官焱一愣,差點逆向行駛,忙不叠地將車子開回正途,“嗯,下午茶是哪裏買的?!”

“K&Y的羅,我今天不做了,買了一些請同事們吃,又買了些到你的事務所,一個看起來像助理的男生說你在忙,我就不打擾你,先回來了,有特意交代他把下午茶給你,好吃嗎?”

“好吃。”官焱微咬牙地說,眼睛黑暗如夜,“你怎麽知道事務所的地址?”

“當我是傻子哦,我問我哥啦。”曲慧渠覺得他今天問得特別仔細,“怎麽啦?”

“沒事,下午茶很好吃。”他默默地說。

“嗯,那你快過來吧,我說話不好做菜,掰掰。”曲慧渠說完之後挂了電話。

車上的官焱難得的怨念深重了,他微微眯起眼晴,想著事務所裏哪一個混小子敢陽奉陰違,害他沒有吃到曲慧渠親自送來的下午茶。

想了一會,官焱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明天再算帳,他想到曲梁不在,嘴角上揚,可以過二人世界,他突發奇想,車子轉了一個方向。

車子中途停了一下,他下車買了些東西又回到車裏,到達曲家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的事情了。

曲慧渠打開門,官焱一身筆直的西裝,外面一件羊絨大衣,帥氣得讓人垂涎,她軟著嗓子說:“來了。”

官焱拿出一瓶紅酒卡在彼此之間,“Lafite。”

雪白的牙齒在曲慧渠的眼前晃閃著,她的臉上泛起了似紅酒的紅暈,她嬌嗔:“你該不會想吃一頓燭光晚餐吧?”

“不愧是我的心肝,深知我心。”他上前一手摟住她的肩。

“可是……”

“沒有蠟燭沒關系,我買了。”官焱自得地笑了。

曲慧渠面有難色,思忖了一下,無奈地不說話了,兩個人就一起牽手走了進去,當官焱看到滿桌紅通通的川菜,他笑了。

他喜歡吃川菜,但是川菜、紅酒、蠟燭放在一起,嗯,真的是讓人有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官焱淡定地看向她,“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什麽?”曲慧渠倒是要看看他這張鐵嘴要說出什麽來。

“我們都喜歡滿江紅。”紅酒是紅,川菜是紅。

“呵呵。”曲慧渠被逗樂了,笑著拿過他手裏的紅酒,“還要喝紅酒嗎?”她真的是沒見過有人這樣搭配的。

官焱是說一不二的人,他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開酒,你去點蠟燭。”他想到什麽便要做什麽,即使跟他預想的有所出入,他也不以爲然。

曲慧渠抿著嘴笑,“嗯。”她從袋子裏找了兩個蠟燭,他竟然連蠟燭鐵架也買了。

她點燃蠟燭,而官焱拿著開瓶器打開紅酒,一股濃郁的紅酒味跟刺鼻的辣味相融,都快無法分辨了。

曲慧渠拿了兩個高腳杯,官焱分別倒酒,之後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拉開椅子讓曲慧渠先坐下,其後他才坐下。

他拿著紅酒晃了晃,對她示意了一下,兩人都抿了一下口,接著兩人就對看著,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來。

曲慧渠抱著肚子笑了,官焱歎了一口氣,坐在她的附近,“有這麽好笑嗎?”

“我覺得好像扮家家酒似的,明明吃的是川菜,卻好像是在吃牛排。”曲慧渠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官焱聳肩,無所謂地拿起筷子吃菜,“嗯,好吃。”宮保雞丁、魚香肉絲、水煮魚,邡是他喜歡的川菜。

他偷偷地觑了她一眼,從一開始的拒絕到現在逐漸地接受他,她正一點一點地走向他。她有留意他喜歡吃什麽,她發生什麽事他會跟他說,他嘴唇微揚,心情很好地吃著,曲慧渠端起飯碗,小口小口地吃著。

一場不倫不類的燭光晚餐在兩人把嘴都吃得紅通通時才結束,曲慧渠站起來想吹熄蠟燭卻被他拉住了。

“MavI?”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曲慧渠羞答答地點頭,小手搭在他的手裏,兩人緊貼著對方,沒有節奏地慢舞著。官焱心中一片滿足,摟著嬌人兒,薄唇落在她的發邊溫柔地親吻著,曲慧渠的眼神迷離,微眯眼睛,感覺到他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寵溺。

直到曲慧渠累了,官焱停下來,拿著一杯酒輕啜一口,俯首餵給了措手不及的她。

她滿臉通紅地被迫吞下他餵過來的酒,酒囫囵地被她咽下了,而他誓不罷休地捧著她的小臉,吻了一個滿意才退開。

本來唇就因爲吃得麻麻的,結果被他一吻,什麽知覺都沒有了,只能通過他的肢體感覺到他的強勢,像暴風雨般肆意狂妄。

“別,哥等一會就回來了。”她抓下胸前的狼抓,一臉的羞。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小慧。”官焱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曲慧渠頭一低就看到了中指上的鉑金戒指,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是不是太快了?”

“哪裏快了?”他還嫌太慢了。

“你不是說要見你的父母嗎?到時候再說啦。”

官焱面色冷然,口氣冷了幾分,“嗯,見了我父母就同居。”反正父母很想見她,他是怕她有壓力才遲遲不讓他們來,但現在看來,她是需要壓力才會有動力,適當地施施壓也好。

曲慧渠看他明顯不悅的神情,討好地親了他一口,“生氣了?”

“沒有。”他搖搖頭,趁她歉意之時,伸手掌住她胸前的渾圓,“沒有生氣。”

曲慧渠皺了一下臉,他的手勁太大,讓她疼了一下,“你的手……”

他邪惡一笑,“好軟。”

曲慧渠心中淚流滿面,“官焱!”

官焱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早晚會被你逼瘋的。”

曲慧渠假裝聽不懂,“哥等會回來,我要收拾。”

“我幫忙。”

官炎對自己的定位不是生活白癡,除了廚藝無法達到曲慧渠的程度,但端端盤子之類,只要不是斷手斷腳,應該都是力所能及的,而且他很自信,起碼他洗盤子不會摔盤子,最後這些碗筷是官焱洗的。

曲慧渠心裏很驚訝,官焱看起來高高在上,像個大男會似的,卻也會洗碗,而且做得不錯,她心裏竟覺得暖暖的。

尤其當他洗好碗之後,堅定地說:“以後我洗碗。”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身體軟軟地帖著他的身體,甜甜地說:“好。”

官焱待到曲梁回來之後才離開,而被吃了很多豆腐的曲慧渠看到哥哥回來,早已不能鎮定。

“哥,我睡覺了。”曲慧渠身體還發熱的,因爲官焱之前賣力的挑逗。

曲梁搖搖頭,“哎,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

曲慧渠惱羞成怒,“我要嫂子!”

李彥的額頭陣陣冒汗,活潑多話的林雲也說不出話,兩人筆直地站在官焱前面,看著官焱笑得像只老狐狸。

“昨天是不是有一個女生過來找我?”官焱無害地問,“哦,還帶了下午茶。”

兩人齊齊地點頭,心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下午茶味道如何?”官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

不知爲何,官焱明明在笑,他們卻覺得背脊發涼,李彥勉強地點了一下頭,林雲支吾了半天,“很好吃。”

“哦?”官焱撐著下颚,“我怎麽沒吃到?”

林雲是個急性子,終于忍不住了,叽叽喳喳地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那位小姐是你的什麽人啊?我們不知道情況,不敢隨便放人。”

懂得黑人的李彥還加上一句,“你吩咐我們不要隨便放人。”他暗指莫若若的事情。

官焱一點也不惱,笑容越來越燦爛,“沒什麽,我覺得你們做得很對。”

他們的神情開始扭曲,爲什麽他們覺得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可面對笑得“善良”的官焱,他們只好跟著傻笑。

“以後繼續這麽做。”官焱命令道。

他們連忙點頭稱是,“知道了,老板。”

“嗯,你們去忙吧。”官焱緩緩地說。

就在他們松口氣要退出去的時候,官焱又說話了,“哦,對了,昨天下午那個女生是我的女朋友。”

兩道要出去的背影唰唰地僵硬了,李彥木著臉,不知道做什麽反應,跳脫的林雲直接喊出了聲:“啊!”

“怎麽,有意見?”官焱平著嗓子問。

“沒有。”李彥立刻搖頭。

“絕對沒有。”林雲堅決地說。

“嗯,那出去工作吧。”官焱颔首,“你們把上次知識産權的官司資料再整理一次,手寫版和電子版都要,你們私下商量怎麽分工。”

他們同時鐵青了臉,那場官司的資料多得都可以建個圖書館了,還要手寫版和電子版,這是要他們送命!

“怎麽,有意見?”

“沒有……”他們回答得有氣無力。

“嗯,好好加油。”官焱淡淡地鼓勵道。

兩人帶著快哭的表情出去了,心中默默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昨天下午那位女生多等一秒鍾。

官焱毫無愧疚地看著他們離開,緊抿著的薄唇這才舒展開,拿起一旁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父母,請他們近期有空來台灣一趟。

“終于肯讓我們見未來媳婦了?”官父哼一聲。

“臭小子!”官母也不爽地說。

盡管冷嘲熱諷了一番,他們仍是爽快地應下了,官焱挂了電話,沒多久藍景陽就走了進來。

“餵,怎麽回事,你那兩個助理今天都黑著臉,我跟他們說話,他們也愛理不理的。”官焱自是不會告訴藍景陽,一切都是因爲他的小心眼在作崇,“嗯,大概是工作量太大了,他們吃不消吧。”

“哦。”藍景陽點點頭,“對了,有空來我家吃飯吧,你嫂子邀請你。”

官焱倒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

藍景陽意有所圖地笑著,“把你的女朋友帶過來瞧瞧?”這小子把女朋友藏得太好了,弄得他好奇不已。

“我記得嫂子娘家是開服裝工廠吧?”官焱突然變得熱絡了。

藍景陽多了一個心眼,點了點頭,“對。”

“行,我會帶她一起去的。”提前替曲慧渠鋪好路,也免得她辛苦,因爲曲慧渠這一段時間都在做功課,找工廠做衣服。

她有自己的設計稿,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廠,她擔心工廠會剽竊她的設計,雖然說有一個律師男友不用怕,但可以事先解決掉麻煩,那就不要徒增煩惱了。

“餵,你小子是不是在計劃什麽?”藍景陽有一種被暗算的感覺。

官焱不屑地看著他,黑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冷哼一聲:“你有什麽值得我浪費腦細胞的?!”

藍景陽定力十足的好,厚顔地點頭,“我全身都是寶啊。”

官焱賞了他一記,“既然如此,你還是快點找一個動物保護組織,免得被宰了。”

藍景陽無奈地搖頭,論毒舌,他絕對不是官焱的對手,“算了,大大人不記小人過。”

“滾。”官焱懶得跟他貧嘴,直接送客。

藍景陽這才笑著離開了,順手關上門。

曲慧渠跟官父、官母的飯局是訂在中午,也不過是聊聊家常、吃吃飯,氣氛很融洽。相處下來,官父、官母覺得她不錯,頻頻點頭,弄得曲慧渠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她能感覺出他們二位性情豁達,很好相處,一開始還緊張,到後來就熟稔起來了。

官母一臉親切地問:“小慧,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這種話一般會問男生,曲慧渠被這麽一問倒不覺得有不妥,因爲官母問得很真誠,不是在催她,而且她能感受到他們對她的尊重和喜愛,她低垂著頭,不是很確定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官母聽了更開心,沒有明確目標才好,這樣隨時結婚都沒有問題,她隨時抱孫子也OK啊。

“不急不急,官媽媽就是問問你的想法。”話雖這麽說,官母的眼睛卻如刀子一樣瞪向官焱,示意他動作快一些。

曲慧渠笑著不說話,官焱無視二老的急切,“嗯,再說。”婚是一定要結的,今天的目的不是逼婚,而是讓她搬過來跟他一起住,所以這頓飯只是一個見面會罷了。

吃完了飯,送官父、官母回酒店,官父、官母是說什麽也不肯跟官焱一起住,只說住酒店方便。

之後,官焱和曲慧渠牽手在附近的公園散步,官焱盯著她問道:“什麽時候搬過來?”曲慧渠一愣,“什麽?”

“你該不會是不認帳了吧?不是說見了父母之後就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嗎?”官焱臉一沈。

她是完全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我的理解就是這個意思。”官焱憂郁地看著她,心中複雜地問道:“不想跟我一起住嗎?”

“不是。”曲慧渠搖搖頭,“我們還沒結婚就住在一起……”

“這個是什麽?”他抓著她的手,目光落在戒指上,“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曲慧渠微微一笑,神色不明。

“如果你想結婚,我隨時都可以。”但官焱知道她還不想結婚,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說她想做一個成功的童裝設計師,現在她正一步一步地往這個目標走,而他無條件支持,不過這支持的背後,她是否該給他一份安心?

曲慧渠正要張嘴說話,官焱打斷了她,“我很不安,小慧……”

一個男人,一個霸道堅定的男人忽然改變了作風,率先低頭表示了他的不安,這種突兀的差異讓她不得不心軟。

她不懂他的不安,因爲在她看來,他就像是一個銅牆鐵壁的男人,是一個沒有弱點、沒有死角的男人,可聽到他的話,她卻覺得很受用,他因爲她而緊張不安,只有真正喜歡才會這樣吧。

她低下頭,擡手將垂在額際的頭發撩到耳後,“我……”不想跟他同居嗎?倒也沒有,同樣的,也沒有強烈的想法要跟他同居,只是一想到要跟他同居,她就會有一種陌生的預感,以後的生活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吧。

“那麽就同居吧。”官焱一笑,就如烏雲背後的晴空萬裏,璀燦奪人。

曲慧渠笑著,眨了眨眼,手心卻冒出了汗,她開始緊張了。

官焱頑劣地捧住她的臉,笑著說:“我有一個方法。”

“什麽方法?”對著他的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她仍會看得怦然心動,畢竟沒有人不愛看帥哥嘛。

“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官焱邪氣地說。

曲慧渠單純地閉上眼睛,嘀咕著:“到底是什麽方法?”

“如果我親你,親到你推不開我,我們就住一起。”話音一落,他的薄唇已經覆上她的唇。

官焱睜著眼睛,看到她驚愕地睜開美眸,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喉間發出一陣笑。

卑鄙無恥,下流混蛋!官焱從她的眼神讀到了忿忿不平,他也不惱,牙齒溫柔地咬著她的下唇,舌尖一頂,悄然侵入她的口腔裏。

帶著濕潤和溫熱,他一會輕一會重地舔弄著她的口腔內壁,而他可惡的舌倏地一下纏住她的,大掌放在她的後腦勺重重一按,她整個人都撲在了他的懷裏。

他的侵入是完全的霸道,她只好張著嘴,任由他在她的嘴裏攪動著,被吻得麻了嘴卻無法制止,她的雙腿甚至開始發軟。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推不開他了,但……他會給她推開的機會嗎?不會的,這是身前強悍男人給她的直覺,他不會讓她推開他,而她無法推開他,她已經習慣他,習慣他的吻,習慣他的霸道。

頭部開始發暈,透明的液體也浸濕了他們的嘴角,而他們沈浸在這場美妙的饕餮中無法自拔。

不僅僅是賭注,更是因爲她,吻上她,他就停不下來了,大掌狠狠地摟住她,恨不得將她納入自己身體。

良久之後,午後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輕輕地將這對如癡如醉的情人罩在溫煦的日光中。

安靜的樹木叢中,傳來官焱驕傲的聲音,“推不開,對吧?”

不是推不開,而是眷戀他的溫度,被吻得一塌糊塗的曲慧渠倚在他的身上,俏臉通紅,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嬌豔欲滴。

“很好,同居。”官焱一錘定音。

他懷裏的曲慧渠默默地笑了,這個狡猾的男人,騙了她的吻還光明正大地贏了賭注。

嗯,其實住一起也沒什麽不好的,讓他天天替她洗碗,看他頭大的模樣,如此一想,她的猶豫緩緩地任風吹散。

“心安了嗎?”纖纖玉手按在他強有力的胸膛上,她仰頭輕輕地問。

他勾起一抹喜悅的弧度,大言不慚地說:“還差一點。”

聞言,她挑眉,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的解答,而他迳自笑著,沒有回答,黑眸如黑珍珠般炫目。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3:45

第九章

“嗯……”

藍灰色的床單上,潔白的身軀被男人壓在身下,纖細的藕臂伸長,勾住男人的脖頸,一雙勻稱的美腿則是虛挂在他的腰間,似是纏著,又似是無力而垂,他精壯的腰部在她的柔美中沈沈浮浮,鼻息重重地喘著。

“輕點!”曲慧渠難受地蹙眉,飽滿的花瓣被擠開之後便再也沒有帖合在一起了。差一點,差什麽?

她被官焱拉著來到他的住所,剛進門就被他狠狠地壓在了牆上,她的衣服被他剝光,掉在地上、堆在腳邊。

差的便是拉著她狂歡一場,一場肉體的饕餮大宴……她是他最美味的食物,而他亦然,他吃她、她咬他,他一口、她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好貪心。”他沈沈地在她耳邊說,她睜著懵懵的眼,他笑著緩了一下動作,巨大的男性如蛇般鑽如她的體內,而她一口一口地將其納入。

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羞紅了臉,肉體結合的聲音,噗嗤噗嗤地響,但無法否認的是歡愛所帶來的愉悅。

身體深處升起一股強烈的顫栗,她揚起頭,露出優美的脖頸,小嘴輕啓,斷斷續續的嬌啼從她的嘴裏飄出。

他低頭輕咬住她的脖頸,吮出粉色的印記,大掌在豐滿的柔嫩上時重輕地揉捏著,指尖技巧地狎玩著上面的粉端。

“真好……”他重重地挺了一記,引得她低哼一聲,他又緩慢地蠕動著,“以後什麽都不差了。”

她終于明白了,這個男人一直挂在嘴裏念叨著差一點,差什麽,是他的床上差一個女人,差一個讓他爲所欲爲的女人。

“官焱!”聽不下去了,曲慧渠動怒地瞪著他。

“是、是,我會加把勁滿足你。”他對她擠眉弄眼,一副會好好伺候她的認真模樣。

“滾開!”

“不行。”他低喘一聲,她越是發怒、越是跟他較勁,越讓他覺得包裹著他的花肉一層一層的,讓他忘乎所以。

她紅著臉,雙手緊緊地掐進了他的肩膀裏,小臉上浮現情欲之色,她不由得夾著他,很緊很緊地夾著他。

他低歎一聲,接著很用力、很用力地撞她,將她撞得上下起伏,胸脯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啪啦啪啦,咚咚……歡愛時獨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不斷地回蕩,她紅了眼,伸手半遮住臉,幾乎哭泣地達到了喜悅的巅峰,他在抽搐的花穴裏迸射而出,綿延不斷地深埋在她的體內……欲望之歌暫時畫下休止符號。

他拉下她捂臉的手,笑著問:“怎麽了?”

“都跟你說了不要,你還一直做!”她的腰部好酸。

知道她的嬌貴,他得逞之後總是會顧著她的感受,只是在歡愛時他無法體諒她。

他伸手輕按在她的腰部,一點也不悔過地說:“你把我餓太久了。”吃得慌、吃得急不是他一個造成的。

曲慧渠擡手在他赤裸的肌肉上拍了一掌,清脆的聲音讓她心情稍稍轉好,“你滾下去,好重。”

他微微側過身體,半軟的男性順勢滑出她的身體,他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就見她低著頭,身體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真是容易害羞。

他心喜地捧著她的臉吻了好幾下,“還有哪裏不舒服,我替你揉揉?”

“不要了。”再揉下去,不知道她今天還能不能回家,“現在幾點了?”

“快六點了吧。”他們在床上厮磨了整整一個下午,“再讓我抱一會,等等起來吃晚飯。”

她羞赧地說:“我還沒有跟哥說過。”就算是同居也不用這麽急吧,她都答應他了又不會反悔。

“你哥是成年人,他會懂的。”官焱暧昧不清地說。

“官焱!”

“想吃什麽?”官焱一點也不覺得說錯,想著晚飯了。

“我要回家。”

官焱微微一笑,“要回家?”

她嘟著嘴,點了點頭,她覺得她羞恥,大好的時光裏跟他在床上度過了。

“回家給阿梁煮飯?”

“嗯?”曲慧渠還沈浸在做了壞事的思想裏,沒聽官焱的問題。

她居然敢走神?還想著回去做飯?這種婆婆媽媽的熱心在他身上發揮就好了。

他笑著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在身上,扯著優雅的笑容,“回家啊?好,等我先吃飽了再說。”

等他吃飽?那她就只剩下骨頭了,她恍然驚醒,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怎麽到了這麽危險的地步,張嘴剛要說話,他一個吻封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骨頭?不,他會讓她連渣也不剩,乖乖地睡在他身邊。

因爲官焱的堅持,也因爲曲梁的支持,曲慧渠就搬到了官焱的公寓,兩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曲慧渠近期忙著畢業的事情、忙著拍畢業照、忙著論文答辯等等,偶爾有空就畫畫圖稿。

另一方面,經官焱的介紹,她認識了藍景陽夫婦,藍景陽的妻子小茜是一個性格爽朗的女生,她跟小茜很快成了好友。

關系一層透過一層,通過小茜,她又認識了小茜家的工廠,在官焱起草的合約上與小茜家簽約,以後曲慧渠設計的童裝皆由小茜家出廠,但小茜家不能隨意販賣她設計的童裝。第一件成品出來時,曲慧渠激動得不得了,小茜也直說好看,要當曲慧渠的第一個顧客。

可惜第一個顧客是官焱,曲慧渠不知道,他偷偷地將每一件款式的童裝都留了一件下來。

曲慧渠發現的時候驚訝不已,也就任由官焱收藏,之後就是售賣的管道,她找了之前工作過的童裝店,又找了幾個名聲不錯的童裝店,簽訂合約在他們那裏寄賣。

曲慧渠倒沒想過要很快就名利雙收,她光想著能拿出成品就很開心,因爲是第一次,經驗不足,也擔心銷售量,起初的幾個晚上她睡不著覺。

官焱倒是開心,拉著她做愛做的事情,讓她累得直接睡著,沒心思擔心這擔心那的。

一個月後,曲慧渠的第一次試水溫得到了小小的成效,她設計的童裝讓很多媽媽喜歡,那幾家童裝店的人流量也比往日多了些,甚至有其他的童裝店特地來找曲慧渠,也有一些黑心的商人想模仿曲慧渠設計的童裝。

但不知是誰放出消息,說曲慧渠的男友是法律界鼎鼎有名的官焱之後,這些人的壞心思也就收起來了,誰願意跟一個律師糾纏呢。

等到了畢業季,曲慧渠淚眼婆娑地跟幾個好友告別了,帶著戀戀不舍的心情走向了一直在大樹下等她的官焱。

“這麽喜歡讀書?那再繼續讀下去吧。”他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變成書呆子,我也不嫌棄你。”

曲慧渠悶悶地笑了,“你才是書呆子。”

官焱摟著她的肩膀往門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畢業快樂,小慧。”

她甜甜一笑,“謝謝。”

“今天我請你吃飯。”官焱說到一半,很是不樂意地說:“我叫了你哥。”

曲慧渠笑出了聲,“是嗎?”慶祝她畢業怎麽能少了她親愛的家人呢,“如果伯父、伯母留在台灣的話,也該叫上他們。”

“他們習慣美國那邊的生活了。”

他們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忽然跳了出來,“官律師,這位就是你的新女友?”

曲慧渠注意到他的措辭,心中有些不樂,他的說法很容易讓她誤會自己是官焱的新歡。官焱冷著臉,“有什麽事情嗎?”他笃定對方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隨便說話,免得招惹麻煩。

中年男子笑了笑,“沒事沒事,兩位真是天作之合。”

官焱沒有說話,直接與曲慧渠離開。

“這人是記者嗎?!”曲慧渠皺眉問。

“官他是誰,反正是不重要的人,”他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頭發。

“嗯。”曲慧渠也沒放在心上,因爲在別人知道她是官焱的女朋友之後,那些看她的人目光中多了探究,她也懶得去猜測他們是什麽意思,目前爲止還沒人敢找她的麻煩。

“曲大設計師,我訂了你喜歡吃的餐廳。”

“咦,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去哪裏吃?”

“嘿嘿。”他很早就知道了。

“肯定是我哥告訴你的。”

“呵呵。”

這是他的秘密,他才不會告訴她,只是他暗戀她好久好久了,他比她多了一份勇氣、多了一點心眼、多了一份堅定,所以他擁有了她。

第二天,曲慧渠有了一丁點的知名度,卻不是因爲她的童裝事業,而是因爲官焱,一家名爲真相雜志社大肆地對官焱進行報導,而她也身在其中的時候,她生氣了。

曲慧渠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回曲家,當官焱回到家的時候,家中一個人影也沒有,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他按下電燈開關,眯著眼睛看了一圈公寓,卻沒有找到曲慧渠,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餵,阿梁。”

“你們兩個吵架了?”曲梁心不在焉地問。

“沒有。”官焱很笃定地說。

“那我妹今天怎麽回家做飯給我吃了?”曲梁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官焱沈默了一會,似是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她做飯給你吃?”他的余光落在空落落的廚房,呼吸一窒。

“對啊,有我愛吃的青椒炒牛肉、鹵豬蹄……”

聽著那頭曲梁開心的聲音,拿著手機的大掌緊了緊,青筋微微浮起,官焱冷下了臉。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官焱不知道曲慧渠怎麽生氣了。

“我來問你,你還來問我?”曲梁興師問罪地說。

官焱拍了拍額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胸口的緊張感,“我是真的不知道。”

似是聽出他口氣中莫名的情緒,曲梁變得嚴肅,“你真的不知道?”

“嗯。”他有些亂、有些慌,這種感覺第一次攫住了他的心,好陌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一室的清靜以往是甘之如饴,現在居然會恐懼,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裏,他閉了閉眼睛。

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抽搐。

“你自己去找真相雜志看看。”曲梁好心地說,想了一想,“餵,你該不會哭了吧?”

官焱的嗓子眼有些發麻,眼眶也乾澀不已,這便是想哭嗎?他很少哭,幾乎不哭,家中發生大變他沒皺過眉,創業初期的艱難也沒有讓他眨一眼,但一想到她不在他的身邊,他心裏酸酸澀澀,他放松身體,無力地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讓他稍稍冷靜。

“餵,不會真的哭了吧?”曲梁涼涼地說。

“閉嘴。”官焱聲音沙啞地說。

“哼。”曲梁歪著頭,“我要去吃飯了,嗯,聞起來真香。”

官焱砰地挂了手機,站了起來,曲慧渠一聲不響的離開,以及被曲梁挑拔的怒氣讓他渾身怒氣張揚。

他快速地吩咐了李彥找到這本雜志,而後將這本雜志看了一遍,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怒了。

他狠狠地將雜志扔到專門送雜志上門的李彥腳下,“該死!”

官焱很少看這些雜志,對他而言看這些就是浪費時間,所以他並不知道真相雜志的內容。

李彥則是知道一些,因爲林雲是人稱的消息狂人,什麽消息都知道,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麽一份雜志就惹到了官焱。

“老板。”李彥吃驚不已,在官焱身邊工作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從未見過官焱失態的模樣。

雜志的內容李彥和林雲都看過,不過他們以爲官焱不會在乎,官焱替人打官司時,特別是爲那些爭議人物打官司時,什麽報導都有,他們都沒有見官焱生氣過,所以也就有認真看待這件事情,可現在……李彥低著頭,仔細想著真相雜志和平時那些雜志的內容有什麽不一樣。

女人!他們現在知道了那位送下午茶的女生是官焱的女友曲慧渠,而這份雜志則是涉及到了曲慧渠,所以老板是一怒爲紅顔?

“沒事。”官焱冷酷地搖搖頭,真相雜志描述了很多他的事情,他的家庭、他的事業,以及他的私生活,“找齊真相雜志所有的資料。”

李彥一愣,“是,不過收集資料做什麽?”以往官焱吩咐他收集資料是爲了官司,不會是……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官焱冷著臉,就因爲那該死的真相雜志弄得他現在孤零零的,而心愛的女人還跑回家做飯給曲梁吃。

李彥卻皺眉了,慎重地開口道:“老板,你最近在替開陽集團打官司,正在鋒頭上,現在又主動出擊真相雜志,會不會……”

“按我說的做。”官焱堅定地說。

官焱現在手頭上的官司是很棘手,不是他碰到最有難度的官司,卻是最複雜的,因爲數十名農民聯上書,控告開陽集團惡意侵占了他們的土地,讓他們有家歸不得,再加上媒體的煽動,可謂是吃力不討好的官司,不管是贏還是輸,一個大集團杠上手無寸鐵的農民,鐵定是要被臭罵的,而身爲開陽房産集團的辯護律師,官焱也少不了被罵。

李彥都快急死了,但官焱不怕被因這場官司被罵,他只怕自己的女人被人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以李彥的想法,他認爲不過是口舌之戰,是不用理會的,畢竟真相雜志上也介紹了曲慧渠,並沒有說曲慧渠怎麽樣。

但官焱不這麽認爲,她一定是很生氣,一向低調的她被人給扒光拿出來講,她肯定會遷怒他,所以官焱急著要作態,廢話,再不表態一下,他的女人都要被氣走了。

李彥欲言又止,最後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了,“知道了。”他突然多嘴問了一句:“那要把他們弄到什麽程度?”

官焱殘酷地一笑,“這個很難說。”

這就要看他的親親女友什麽時候肯回來了。

李彥渾身打顫,心裏作了一個決定,以後老板結婚,一定要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取悅未來的老板娘。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0-1 03:04:17

第十章

李彥一走,官焱就坐不住了,腦子一直想著曲慧渠,索性他就拿了鑰匙出門了,開車到曲家。

車子一路很快地開到了曲家門口,他按下門鈴,開門的是曲梁,對上曲梁似笑非笑的神情,官焱尴尬地別開了臉。

“喲,遲了,盤子都收了,沒菜沒飯了。”曲梁幸災樂禍地說。

官焱直接繞過他走了進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捧著牛奶喝的曲慧渠,她的神情顯然想不到他這麽快就過來,但下一刻她就低著頭不看他。

他苦笑了一下,而身邊的曲梁繼續煽風點火,“我以爲你要好多天才能想明白呢,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哭紅鼻子?”

曲梁找到機會就盡情地嘲笑官焱,官焱淡定地任由他說,等他說完了,官焱雲淡風輕地問:“口渴嗎?”

曲梁聳聳肩,一副不怕的樣子,走到曲慧渠身邊,“小慧,哥去書房了,有事喊我,知道嗎?”

他也就耍耍嘴皮子,真的要做出拆散人家的壞事,只怕雙親半夜夢揍死他,交代了一句,他就去了書房。

官焱無奈地一笑,曲梁使勁地損他,但每一句話都是訊息,讓他知道曲慧渠還好,例如曲梁說曲慧渠在做菜,這是暗示他,小慧生氣了,但還沒氣到爆,快來順毛。

再比如調侃官焱快哭了,這是拉同情票,不得不說,曲梁這位損友真的是用盡心思,而官焱也很懂得見機行事。

官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一臉的郁悶,“小慧,我發誓。”她做出發誓狀,“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影響你的生活。”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杯中牛奶,白如雲朵,看起來令人胃口大開,只是她現在胃部被塞了一個大石頭,一點也不想喝。

官焱拉了拉領帶,緊張地看著曲慧渠,她不說話,舌粲蓮花的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了,只會張著眼睛看著她。

曲慧渠慢慢地端起牛奶,緩緩地喝光,宛若身邊沒有人一樣站了起來,走到廚房將杯子洗乾淨擦乾,放進了櫃子裏。

官焱傻眼,他想湊上去卻沒有他插足的地方,他懊惱不已,伸手拉住曲慧渠的手腕,無聲地凝視著她。

曲慧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淡地問了一句:“什麽事?”

官焱淡淡地一笑,“你什麽時候回來?”

曲慧渠咬著牙,“我回自己的家住幾天,不行嗎?”

果然是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我不知道會有記者把你的事情寫上去,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他也看到真相雜志上寫她的話,將她描述成他的,時之歡,任何女人都不喜歡被這樣形容吧,更何況他的女人性子高傲。

“我絕對不是把你當作新歡什麽的。”說著他拉起她的手,“我的爸媽你也見過,我也答應過你,你想什麽時候結婚都行。”

曲慧渠的神色仍然是一片陰沈,官焱見自己的話沒有緩解她的怒意,反而讓她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他愣了一下,“不是因爲這個?”

她輕哼一聲,反手從他的手裏掙開,“你回去吧,我上樓休息了。”說完她就往樓上走,在官焱看不到的地方,她臉上閃爍惱意。

官焱冷肅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眉一皺,一個箭步上前,將走上樓梯的曲慧渠給抱了起來。

曲慧渠驚呼一聲:“你幹嘛?”

官焱頑劣地對她一笑了,“你不是要休息嗎?我抱著你上樓休息。”

他的大掌炙熱如鐵地烙印在她的身上,她慌得推著他,“我哥在樓上,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喊我哥了。”

她的威脅讓他笑得更歡了,“阿梁要是看到我這麽真心實意地送你上樓休息,他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

曲慧渠這一段時間被官焱寵得不像話,連帶著忘記了他們剛開始相處時,他最擅長的就是陽奉陰違。

要他一個人回去,留她在這裏,怎麽可能呢,他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抱起她往樓上走,“乖,你想在這裏休息就在這裏休息,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

他的意思是她喊人他也不介意,是嗎?曲慧渠遇上了一個凡事只講自己原則的他,哪有鬥得過的道理。

她就這樣被他抱回了自己住的房間,她抿著嘴,一等他放下她,她就跳了起來,“謝謝你哦,慢走不送。”

“不是要休息嗎?趕緊躺下休息。”官焱拍了拍身下柔軟的床墊,笑得一臉溫和。曲慧渠堅定地說:“你走了我就躺下睡。”

官焱站了起來,“看你睡了我才能安心。”

曲慧渠氣嘟嘟地看著他,跟他比耐力,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是她輸,她心中一歎,脫了鞋子坐到床上,“晚安。”

官焱點了一下頭,扭開門把走了出去,曲慧渠捶了一下被了,下了床走到浴室洗漱,過了一會才走出來,她躺在床上卻完全沒有睡意。

她伸手關掉了燈,良久她坐起來開了床頭燈,拿起床頭櫃上的書慢慢地看了起來,門把傳來轉動的聲音,她擡頭一看,脫口而出,“你怎麽還在這裏?”

官焱何止在這裏,還換了一套衣服,發尾微濕,神清氣爽地看著她,“你怎麽還沒睡?”

曲慧渠傻眼了,拿著的書早已從手中掉在了床下,看著他這副宛若在自家的模樣,心生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睡覺吧,早睡早起身體好。”官焱走到床邊,自然地躺在外側,由下往上地看著仍坐著的她,“不睡?”

她很熟悉他這個神情,當他挑眉問她不睡時往往背後的意義會讓她羞澀,她低下頭,默默地躺了下來,只不過小心地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是第一次她躺在他的身邊他沒有立刻摟住她,她靜靜地背過身邊沒有說話。

她沒有告訴他,她爲什麽生氣,因爲真相雜志把他的情史也做了詳細的介紹,她吃醋了,她之前一直沒有去關注這些,但現在一看,她愣住了,他的情史還真是豐富。

酸澀如氣泡般一個一個地冒出來了,酸得她心口疼了起來,怒意騰騰地跑回了家裏,一邊做飯一邊想著,到了此刻,她哪裏還想不通自己是嫉妒了、吃醋了。

吃飯時挑著米粒吃,根本沒什麽胃口,接著泡了牛奶中和一下酸氣,結果看到他急匆匆地跑過來,她心裏就像放煙花似的開心不已。

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這般的用心了?她想了很久,想不出具體時間,她這一輩子還沒吃過醋,所以第一反應便是好丟臉,吃的又是陳年老醋。

曲慧渠將臉埋在枕頭裏,抿著小嘴自我反省,這件事情絕對絕不能告訴官焱,要是讓他知道了,呃,應該會被嘲笑吧。

特別是她喝的是醋,他卻以爲她吃的是炸藥,以爲她是因爲私生活被爆料而不開心,她咬著唇忍住要告訴他的衝動,她才不是因爲這個不開心,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吃醋了……

躺在她身後的官焱默默地看著她纖弱的背影,心中一歎,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爲什麽生氣?”

“要你管。”曲慧渠稚氣地回嘴,“我要睡覺了,不要吵我,你不睡就出去。”

官焱樂得一笑,“好,睡覺。”他聽話地抱著她,沒有越矩地輕摟她。

被他像個小孩子似的抱在懷裏,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他輕哼一聲,她立刻不動了,感覺他開始意圖不軌,在她的身後蠢蠢欲動起來。

見她識相地不動了,他半是可惜半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一次她在他的懷裏,他安心了,上了一天的班也有些累了,他閉上眼睛,漸漸有了睡意。

而她則是睜眼睛轉呀轉的,聽到他傳來規律的呼吸聲,她才停止了亂轉的腦袋,也跟著閉上眼睛,熟悉的味道萦繞在她的鼻尖,她很快地軟了身子,躺在他的懷裏安靜地睡著了。

早上,她是在一陣天搖地晃中醒過來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看見官焱紅著臉頰,面露風流之色,身體一挺一動。

她後知後覺地輕哼了幾聲,眼睛忽然紅了,“到處發情,你也不看看場合!”她憤怒地指責他。

“嗯……”他舒服地拉長了鼻音,看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他不禁低笑著,“這裏是我們的房間啊。”

是,是他們的房間,可是她哥就住在隔壁第二個房間,他心虛得厲害,要是被聽到了怎麽辦?

他還添亂,開玩笑地說:“沒事,聽到床撞牆的聲音,他會以爲我們在裝修房子。”

什麽裝修,騙三歲小孩吧!曲慧渠瞬間黑臉,可身體的欲望已經蘇醒了,雙腿誠實地張開,無聲地歡迎他的侵入。

她眯著眼睛,雙手帶著憤怒及激昂狠狠地掐入他的肩胛,腳趾頭蜷縮著,身體裏的愉快就像一張弓,越張越滿……

隨著她低叫聲,一股熱湯滾滾地灑進她的體內,她死死地夾住他,聽著他重喘的聲音,一同達到了幸福的彼端。

房間裏安靜了,似乎都能聽到了灰塵在空氣中飄揚的聲音,他們緊緊相挨,互相吞吐著對方的氣息。

“官焱,你太過分了!”她晃過神,狠狠地咬牙說道。

他低低地笑開了,“你也可以對我這麽過分。”他很歡迎的,這話他放在了心裏,沒有說出來,要是太過得意,他很可能要一個人睡很久。

曲慧渠伸手在他的腰部扭了扭,憤恨地說:“你還不起床上班?”

“是,親愛的老婆。”離不開她柔軟甜美的身體,卻愛上她命令式的話語。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不要生氣了,今天回家吧,總不能讓阿梁認爲我們一直在裝修房子。”

曲慧渠噎住了,她哪裏還有話說,他簡直太不要臉,太不知羞了,最後她乾脆地轉過臉,裝睡不理他。

官焱笑呵呵地去浴室衝澡,出來後看她不理他,心裏直想笑,“我去事務所了。”

“哼。”

官焱又抓著她親了好幾下才松開她,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曲梁。

“和好了?”曲梁問他。

“嗯。”官焱酷酷地點了點頭。

“床頭吵床尾和。”曲梁不屑地說。

“羨慕就找一個,不要在我面前酸。”官焱得意地笑著。

曲梁無語地別過頭,“唯官小人難養也。”

兩個人鬥著嘴一起離開了,各自開車往目的地去。

官焱先是回一趟公寓,他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套,他不能穿著同一套去事務所。

他進了公寓換了衣服後快速地離開了公寓往樓下走,他剛到樓下,正從褲袋裏掏出車鑰匙時,身後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了上來。

他一個側頭,靈活地閃開了一迎面而來的棍子,但也狼狽地摔在了地上,兩個,不,是三個人。

他快速地打量了他們一番,他們穿著很簡樸,帶著濃重的口音,罵著朝他奔來,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官焱一愣,剛要閃過,一股濃郁的味道已經襲擊而來,噗的一聲,他屏住呼吸,卻還是落了一個滿身是油的下場。

他趕緊閉眼,被滑膩膩的汽油給澆了一身,他不敢亂動,液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流動著,他微微一動就感覺到液體似乎流進了耳朵裏。

汽油味在身體周身流動著,幾道腳步聲快速離支,又有幾道腳步聲正面而來,“官律師,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是樓下的保全阿車。

官焱無法說話,摸了摸嘴巴,掌間也是一股油膩,難受至極了。

“官律師,你別動,我拿毛巾讓你擦擦。”

因爲動靜實在太大了,官焱回公寓洗掉汽油之後去了警局備案。

“官律師,你最好去醫院作一個完整的檢查。”跟官焱熟悉的成警官好心地建議。

“好。”

“之後有什麽事我再找代。”

官焱一個人去醫院做了檢查,眼睛因液體的刺激而紅通通的,當他走出診室的時候就看到了林雲和李彥。

“你們怎麽來了?”官焱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猶能感覺汽油還在身上黏膩的不適。

“我們接到通知就趕緊過來了,老板你沒事吧?!”李彥擔心地看著他。

“沒事,有調查出什麽嗎?”

“是那一群農民幹的好事。”林雲憤怒地說,“他們說是給你一個教訓,警告你不准替開陽集團做事。”

“嗯,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他們。”官焱無所謂地說。

李彥和林雲點點頭,三個人往外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曲慧渠的身影出現在走廊。

“你怎麽來了?”官焱驚訝地說,目光卻掃過李彥和林雲,李彥沒有任何神情,倒是林雲低下了頭。

“什麽叫我怎麽來了!”曲慧渠聽了一肚子的火,聽林雲說他出事,她快要嚇死了,一路上不斷地央求司機先生開快一點,怕得都要哭了,結果一看到他,他卻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眼睛一下子紅了,委屈地癟了癟嘴,“你沒事,那我先走了。”聲音明顯帶了哭腔。

官焱狠狠地瞪了多管閑事的林雲一眼,立刻上前將她摟在懷裏,“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我是看到你太驚訝了。”

一旁的兩個男人無聲地對看一眼,他們待在官焱身邊這麽久看到的都是官焱長年荷爾蒙失調導致的面癱臉,平日裏沈默冷漠,一肚子的壞水。

現在看到官焱一臉的深情和柔意,他們只覺得認知都被顛覆了,默默地低頭不去看,免得衝擊腦海裏老板高大的形象。

“你的職業是律師,爲什麽會有這麽危險的事情發生?”曲慧渠後怕地問。

官焱尴尬地笑了笑,“我……”

“你是不是做了壞事,樹敵太多?”曲慧渠瞪他,居然被人揍,還被人潑汽油。

“不是,是因爲最近的一場官司。”官焱輕聲跟她解釋,一邊拉著她往外走,坐上了李彥和林雲開來的SUV。

官焱跟曲慧渠坐在後面,而李彥開車,林去坐在一邊不說話,車廂裏只有官焱柔柔解釋的聲音,等他說完,氧廂裏就陷入了安靜。

“所以你幫一群壞蛋打官司,剝奪那群可憐農民唯一能生存的地皮?”曲慧渠不大贊同地皺眉。

坐在前排的林雲則是按捺不住了,曲慧渠這麽說是侮辱到了他的偶像,“曲小姐,不是這樣的,農民說那地皮是他們的,可他們又拿不證據,所以才會僵著。”

曲慧渠聽明白了,頭有些大,她不是偵探,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有內幕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眼前官焱受傷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曲慧渠擔憂地看著官焱,一雙美眸跟雷達似的在他的臉上、身上巡視著,一個細節都未放過。

官焱輕咳一聲,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著:“你有沒有聞到我身上一股汽油味?”

敢情他是在擔心她嫌棄他嗎?曲慧渠想笑卻笑不出來,眨了眨眼,眨去眼中不受控制的淚。

車子停在了官焱公寓的樓下,官焱拉著曲慧渠下車,“你們回去把事情做好。”他吩咐李彥和林雲。

“是。”

等官焱和曲慧渠走進公寓裏,林雲拉著李彥,“李彥,老板會不會陰我?”

“爲什麽?”

“我多嘴告訴了曲小姐。”而老板似乎很不想曲慧渠知道。

“呵呵,看老板的樣子好像不是很生氣。”

“我也這麽覺得,但還是有些怕。”

官炎當然沒有生氣,他是一個大男人,遇到事情不會動不動就想著找人幫忙或者傾訴,所以在第一時間裏看到飛奔而來的曲慧渠時,他有責怪林雲的想法,但看著曲慧渠溫柔體貼地關心他,他忽然覺得示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官焱和曲慧渠剛走進門,曲慧渠就轉過身抱著他,“嚇死我了。”

官焱愣住了,她的主動簡直讓他欣喜若狂,別說抱他,就是主動牽他的手都很少,他嘴角大大地咧開,用力地回抱她,輕拍著她的肩膀,“我沒事。”

她不說話,緊緊地抱著他,低聲說:“官焱,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她的聲音裏夾帶著少許的哽咽,她是真的嚇到了。

“那你不生氣了?”官焱好笑地問她,她的在乎滿足了他一向懸挂著的心,對她,他總有一種不確定,她愛不愛他?到底愛上了沒有?他總是有這樣的疑惑卻不敢問出口,怕她的答案讓人傷心,但現在即便她說不愛,他也不怕,她這副擔心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早就不生氣了。”曲慧渠怯怯地看著他。

“那你昨天爲什麽生氣?”他捧住她的臉,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曲慧渠神情扭曲地看著他,最後在他從容的目光下吐實了,“嗯,反正就是這樣,吃醋了……”

最後三個字很輕很輕,官焱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一樣,“吃醋?”

“哼,某人的情史這麽豐富,小女子惶恐。”

官焱真想摸摸看自己的嘴巴有沒有開心得咧到耳朵那,“傻瓜。”親昵地罵了她,他心喜地低頭吻了吻她的嘴。

“走開,一身油味。”坦言之後的她別扭地推著他,“快熏死我了。”

官焱深以爲然,“我也覺得臭。”一說完就彎身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幫我洗澡吧,小慧。”

“什麽?”曲慧渠一驚,“不要。”腦子卻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幫他洗澡的畫面。

她臉蛋通紅,拼命搖頭,“官焱,我不要!”

“反對無效。”他笑著將她抱進了浴室,不多時,浴室裏就傳出兩人打鬧的歡笑聲,沒過多久,這場幫忙洗澡成了一場鴛鴦浴,最後會變成什麽,似乎可以預想到了。

高級的歐式浴缸裏,她閉著眼睛趴在他的身上,小臉倚在他的肩膀,輕輕地吐氣如蘭,白色的水霧在空氣中飄蕩。

情欲的氣息在密封的欲室裏飄動著,男人充滿力與美的身體與女人雪白妩媚的嬌軀交纏著。

官焱一手挾著菸,慢條斯理地抽著,一手放在她光裸的背部輕撫著,兩人的身體至今還連在一塊。

她累得睡過去了,小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身體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粉紅,情欲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最引人遐想的顔色。

呼出的菸與水蒸氣融在了一塊,很快就分辨不出來了,當菸快燃盡時,他摁掉了,低頭看著沈睡的曲慧渠,黑陣底盡是深情,他終于在她的嘴裏套出了最想聽到的話。

我愛你……在她受不了他每一下都是重挺的節奏時,她乖乖地承認了,他快樂得瘋了,而這種瘋狂直接注入了這場歡愛盛宴中。

想聽到更多她的愛語,于是他更用心,狡猾地將她逼至了情欲巅峰,聽她求饒,聽她說我愛你……

有人說過,愛是魔咒,他一定是被下咒了,而她是他的解藥、他的救贖,興奮過頭的代價是她直接暈過去了,他低低地笑了,伸手摟著她。

大掌又開始不規矩地撫摸著她,見她斂眉才停下,他緩緩地分開彼此,小心地抱起她走出了浴室,拿起乾毛巾替她擦拭。

整個過程她全然不知,一臉香甜的睡顔,他捧著她的臉又親了好幾下才將她放在床上,腰間就圍著一條浴巾,在暖氣下悠然地行走。

替她蓋好薄被,他走出了臥室,手裏拿著手機,撥通了李彥的電話,“昨天交代你的事情怎麽樣了?”

“真相雜志說明天會登報道歉,未經你的允許就擅自報導你的事情。”李彥將結果告訴官焱。

“嗯,他們還算有些腦子。”官焱冷笑,在沒有引起他更大的憤怒之前就低頭認錯。“那我們……”李彥請示道。

“既然他們這麽有誠意,我就大人不計小人地原諒他們了。”官焱算計地說:“還需請他們幫個忙呢。”

李彥驚訝地說:“幫忙?什麽忙?”

“那群農民不是很懂得利用媒體來獲得人們的同情心嗎?”

“是啊。”所以才可恨,李彥咬牙,他們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你就告訴真相雜志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官焱忽然一笑,“他們是真相雜志,調查的就是真相,這才不辱沒他們起名的用意吧。”

李彥只一瞬就明白了官焱的意思,心裏佩服不已,“是,我知道了。”

沒道理就只有他們挨打的份,拉對方一起下水才是好玩。

“對了,順便把我受傷不能出門的消息也給散播出去,讓別人看看律師杠上武力的慘狀。”官焱心情很好地說,卻不是因爲能黑到對方而開心,而是他可以有正當的理由讓曲慧渠照顧他,兩人還能偷得浮生半日閑,享受兩人世界。

“好。”李彥忍著笑說,以剛硬的男人形象出現的老板這一會也走了一次弱者路線,效果幾乎可以預見很棒。

“我就等著坐收果實了。”

“沒問題,交給我和林雲吧。”李彥保證地說,但一想到林雲,他不由得想笑,“老板啊……”

“嗯?”

“林雲回來之後就很安靜,對于他多嘴告訴曲小姐你出事的事情,他耿耿于懷。”李彥好心地替林雲問出話。

官焱輕笑,眼眸轉呀轉的,“告訴他,做得很好。”他滿足得像偷腥的貓。

李彥明白地笑了,“是,我會告訴他的。”

“嗯。”官焱沈吟片刻,“順便將我以前一些官司也翻出來,其中的內幕只要不涉及敏感的社會問題就拿出來澄清。”

李彥驚訝了,老板這舉動是要洗白嗎?天知道官焱做事就憑他自己的喜好,打官司有爲好人打的,也有爲壞人的,亦正亦邪,說不上是一個絕對的壞人,他還是挺欣賞敢作敢當的老板,不過老板一舉動是爲了誰,他心知肚明,“我知道了。”

官焱是要適當地洗白自己,今天的事情讓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後果,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曲慧渠,他該怎麽辦?

他做事從不向人解釋,別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嗜錢如命的律師,但只能說他替好人或者壞人打的官司是一半一半。

如果真的要審判他,他不怕,他卻怕傷及他心愛的人,既然這樣,他不介意讓別人了解他一些,從而寬待他身邊的人。

一個有白有汙的律師才更有血性,順便提醒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他的後台也是很硬的,有黑道老大也有白道大享,而這些人都欠他人情。

“嗯,去辦吧。”官焱挂了電話。

他輕手輕腳地走回臥室,望著床上的小女人,眼神放柔地走了過去,輕靠在她的身側。她被他的動作弄醒了,眨了一下眼睛,“官焱?”

“嗯。”

她如同船只般鑽進讓她依偎的港灣,亂著頭發的腦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打不過就要逃,笨蛋。”

官焱愛戀地凝視著她,“好,我知道了。”

曲慧渠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睜開眼睛,“啊,剛才你是不是說耳朵還一直不舒服?”

官焱的大掌覆在她的眼皮上,“快點睡,我自己會用棉花棒弄掉的。”

曲慧渠推開他的大掌,呼地一下坐了起來,“不行,還是我來。”

她快速地坐起來,拉出床頭櫃的抽屜,找到了棉花棒。

她坐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快點過來。”

黑眸注視著她好一會,忽而溫溫地爬過來,躺了下來,頭枕在她的大腿上,他閉上眼睛,感覺到棉花棒一點一點地鑽進來。

鑽鑽鑽……她就是這麽鑽進他的心裏、裝在他的心裏,從此再也出不去了。

“小慧,我愛你。”

“矯情!”

“我愛你。”

棉花棒從他的耳裏拿了出來,她伸手拉著他的耳朵,大聲地說:“矯情!”繼而輕輕地哼了一句:“我愛你。”

官焱笑了,貼著她的小腹,發出愉悅的笑聲。

傻子,曲慧渠紅著臉任由他笑著,不知所措地也笑了,幹嘛笑得這麽開心,有這麽開心嗎?

真的很開心,因爲愛,在一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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