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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兒 -毒愛攝魂【黑巖魔咒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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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2:05
標題:
卡兒 -毒愛攝魂【黑巖魔咒之五】
卡兒 -
毒愛攝魂
【黑巖魔咒之五】
來參加這場宴會
只是想一窺處處和他作對的刑警 --
水巽的廬山真面目
想不到她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女人
還美得令人心動!
而她冷漠、如刺蝟般的個性更加挑起他濃厚興趣
本以為再相見遙遙無期
卻因他受人偷襲一時大意受了傷
好巧不巧地選中她的香閨當成藏匿的地點
真是天助他也,那他就不客氣了......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2:15
< 序幕>
黑巖王朝--一個受到詛咒的詭異王朝。
傳說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巖家族曾經伸出援手幫助當時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誤信讒言,處決了當時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刹那,那人悲憤地仰天哀號:「天地之間豈有天理,黑巖氏毀我清譽,理當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請容我詛咒黑巖氏子孫將受我的詛咒,個個不得善終!」
刀起之時,天即下紅雨,刹那間震懾當時黑巖王朝的巖皇與石帝,頓時覺悟卻為時已晚。
詛咒就在他頭落地的那一刻起,開始緊隨著黑巖王朝的子孫。
巖皇與石帝為了替黑巖王朝子孫祈福、化解詛咒,去請教巫師,巫師早已明瞭二人的來意,雖然巖皇與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錯誤畢竟已經造成。
巫師無奈地望著他二人興歎:「虧你們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一事實在太鹵莽。除非你們的子孫能在他三十歲以前尋得真心愛他們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則將不得善終。」
果不其然,詛咒成真,本來氣如連枝、穩如磐石的黑巖王朝家族,經過若干年後逐漸沒落,全世界僅存十二人而已。
無論他們身在何處,詛咒緊緊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都逃不過詛咒而殞滅。
他們能躲過這駭人的詛咒嗎?
他們能在三十歲以前找到今生的摯愛嗎?
*****
愛,就像罌粟花的毒,在你還沒來得及回神之時,它已經悄然地蔓延全身,若你試圖抵擋它的威力,恐怕很難。
毒,需要毅力和恆心,就可以戒去。
愛呢?
當愛來臨時,只怕手忙腳亂且不知所措,任憑再大、再強的毅力,都無法抵擋。
信不信?
即使當正義的水巽與邪惡的安勝昊陷入愛情時,亦是如此。
*****
被喻為新紀元裏出類拔萃且最年輕的梟雄--安勝昊,俊俏卻帶著一絲的稚氣,嘻皮笑臉的常令人疏於提防;不知私底下的手段狠毒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吊兒郎當的他將「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奉為圭臬,倡狂的口氣令人咋舌。
此時的安勝昊坐在辦公室裏的黑色牛皮椅上,整個人倚進椅背裏,雙腿跨放在辦公桌上,一手握著一疊撲克牌,一張一張擲向對面的牆上。
他的兩旁站著身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屬下,部屬們的表情宛如安勝昊手執撲克牌的神情一樣,淨是冷酷模樣。
辦公桌前還站著一個人,滿臉畏懼神色,面有難色的說:「安公子,您說這事要怎麼解決?」
安勝昊打破方才的一陣陰沉氣氛,若無其事的繼續射出手中的撲克牌,開口:「回去通知他們,這檔事我會處理。」
此人一得到安勝昊的答覆,立即一掃臉上所有的陰霾。「那就拜託您了。」
「行了。」他不耐的頭一別,表示送客。
來者得到安勝昊的暗示,也不敢多逗留一分一秒,隨即轉身退出。
安勝昊眼一瞥,傭懶地從椅子上起身,雙眉在瞬間緊擰一下隨即平復,他的嘴邊逸出一聲詭譎的冷笑。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孩,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還真是活得有些不耐煩。」
安勝昊銳利的眼底蒙上一抹陰鷙,笑聲裏淨是嘲諷與輕蔑。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3:14
< 第一章>
真搞不懂!說是她的慶功宴,結果弄得好像是局長李璒個人的交際晚宴,事實與她心想的簡直是大相逕庭。
局長今早特地褒揚她的神勇,並堅持要為她舉辦一場慶功宴,沒想到竟是如此;整晚只見局長手挽著他的夫人像只采蜜的蜜蜂似的穿梭其間,不如說是他的個人秀,還來得貼切。
環顧局長的豪宅,水巽不禁瞠目結舌,光是大廳中間那盞水晶吊燈,相信價值不菲,以局長的薪水能住如此豪華的大屋嗎?看來在他身邊那位已呈老態又化著大濃妝的夫人,娘家一定是非常的有錢。
凡是從水巽面前經過的人,都會停下腳步一臉偽笑地揚聲稱讚她的英勇,並勉強地客套兩句,然後匆忙離去。她心裏早已經開始嫌惡他們故作姿態又假惺惺的道賀,她寧願做一個旁觀者,觀察眼前每一個人的表情,也不願意置身在成群圍攏的賓客裏。
她站在靠近大廳入口處,可以一眼看見大廳上長長的一排自助餐桌,她不必太過接近餐桌就可以對餐桌上的食物一目了然,餐桌上擺滿了可說是囊括所有高級品的食物,有俄羅斯的魚子醬、龍蝦、日本的松子、德國的鵝肝醬,及各式各樣昂貴的舶來食品,看得水巽目瞪口呆。看來局長夫人確實很有錢。
不過宴會都已經過了兩小時,這些精緻的食物幾乎沒受到那些衣著光鮮的賓客們賞識,真不知道這些人是看膩、吃膩,還是故意不去碰,表示自己不屑這些食物,然而香檳就不同了,幾乎是以一定的速度供應著。
看著這班人仿佛寧願吃熱狗和洋芋片,喝一杯清涼的檸檬汁或啤酒似的,水巽就忍俊不住,真搞不懂這些人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倏忽,水巽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她臉上的笑意隨即不自覺地消逝,她清楚地感覺到此人的目光如針紮般令她難受,強烈得像要吞噬她似的。
他就站在靠近大廳的門內,一雙嘲謔的眼隱含著水巽說不上來的陰鷙,她能感覺他擾人的注視帶來的威脅。
他和其他在場的男士們一樣,穿了一套禮服,不過即使穿著正式的禮服,這人仍然顯得非常輕鬆自在,不像其他的男人有些僵硬地站著,唯恐弄皺了衣服,或是不斷地扯著繃緊的衣領。
她有幾次若有似無地覷著他,他擁有一頭如陽光般金黃的頭髮,雕琢般的鼻樑,不過她看得出來,他的頭髮是特地染過的,她猜測他頭髮的原色應該是黑色。不過最令她感到興趣的是他那充滿稚氣但又仿佛歷經過風霜、詭譎又帶著陰鷙的褐色眸子,銳利得仿佛能看穿靈魂。
顯然他的目光正企圖看穿她,為了拒絕他毫不掩飾的目光威脅,水巽不服輸地回瞪他一眼,而他卻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告訴她,他已經獲悉她眼中的挑釁。
水巽略有慍色地瞪著他,今天宴會裏的所有賓客雖然她不全然認識,但是他確實是一張生面孔。
恰在此時,一名侍者端來一隻銀盤,上面放有許多盛了香檳的高腳杯,經過她的面前時,她搖搖頭。
她手中仍握著兩個小時前剛抵達宴會時所拿的一隻酒杯,相信杯中的香檳早在她的手溫下失了味,但對她來說一點都無所謂,反正她並不打算喝它,充其量它只不過是一個道具,就如同她嘴角掛的微笑一樣。
為了避開那令人不安的眼神,水巽索性移動自己幾乎凍結的腳,往大廳移步,駐足在人多的水晶吊燈下;而那人也隨之移步,在距離她十呎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他的目光從水巽頭頂上的水晶吊燈遊移至她的身上,讓水巽又是一陣不安,她的嬌顏開始有著慍色,惡狠狠地瞪著他。
豈知那大膽的目光非但沒有移開,反而是嘲謔的挑釁著。
見狀,水巽氣壞了,喃喃地輕聲咕噥:「好!不如主動出擊給你一個難堪!」她忿忿走向他所站的方向。
*****
他似乎是在等她走過來,他沒有回避,反而將視線停駐在她身上,上下梭巡、打量她,嘴邊還不時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他面向她,肩膀斜倚在牆上,面帶著詭譎且挑釁的微笑,緊緊鎖住她不放。
當水巽離他只有幾寸的距離時,發現他壓根兒就沒有躲避的意思,只得無奈的強迫自己留在原地。
他的站姿使得上身禮服敞開,露出白色的絲質襯衫,而他腳上的名牌皮鞋和他雜亂又有型的金髮,使他更加吸引人。
除了他的身高與男性化的陽剛外表外,他身上散發的香味也使水巽無法不去注意,那是一種松香與他本身的男性體香混合而成的獨特氣息。
他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的目光則轉向其他人,有意避開這令她不安的眼神。
「它們是深褐色。」他輕聲咕噥:「我想不通。」
聽見他怪異的言詞,水巽忍不住回頭面對著他。「對不起,你說什麼?」
「你的眼睛,我對它們的顏色感到好奇。」
「你喜歡研究別人眼睛的顏色?」她問道,極力保持著輕鬆的語調。
他笑著開口:「我只研究你的。」仔細打量她的表情後,他又說:「你為什麼認為此事難以相信?」
水巽淡淡地嗤笑,「或許因為你一整晚所注意的並不是我的眼睛。」
話才說完,他的視線緩緩移到她的喉嚨,再到她的胸脯、纖腰、長腿,當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臉上時,她的心就快蹦出胸口。
「你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他的口氣仿佛這句話可以解釋一切,突地他抬起手輕觸她耳畔上鑲鑽的耳墜,接著又用指背沿著她的頸子往下移,「你是一個對比強烈的女人;堅硬的鑽石耳環與如絲柔的肌膚、溫暖的笑容與狐疑的眼神、身在酒會中卻不屬於之中的一份子,我忍不住感到好奇。」
從沒有人膽敢如此大膽無禮的碰觸她,她很想當眾發火,但是另一方面她似乎隱藏著一份渴望,當他觸碰她時,一波波麻癢的感覺沿著她的背脊滑下。她故意挪開目光,「請將你的好奇栘轉到其他女人的身上。」
「我是在努力,而且我很確定我努力過,但是你絕對想像不到,我已經很盡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你、碰你。」他咯咯的笑聲低沉,沿著她的神經末稍顫動著她。
忿忿不平的水巽猛然眉頭一擰,「喂!不論你叫什麼,我--」
「勝昊。」他神情自若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水巽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她眨眨眼,一時失去思維的能力,喃喃低語:「勝昊……」隨後她揮揮手,不以為然的說,「你叫什麼並不重要,我要說的是--」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他再度打斷她,「我寧願你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喂。」
水巽咬著唇,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如果這個狂妄的男人能讓她說完一句話,她或許就能結束這段談話,她蹙起眉頭,努力回想原先想說什麼。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並說:「我們剛才談到……我很難克制自己不去碰你。」
水巽面對著他,挑釁似地昂起下巴,「你需要有關敏感度的課程,勝……」氣急敗壞的她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勝昊!」他露出一排潔白皓齒,溫和地提醒。
「管你叫什麼!」她咬牙切齒,「如果你再繼續打斷我的話,相信我會戳斷你的肋骨。」語意充滿警告。
可他卻一點兒都不引以為意,咧嘴一笑,「你知道嗎?當你生氣時,兩眼會綻放如黑玉般的亮光。」
水巽幾近抓狂,極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她不斷地深深吸氣,但是這方法似乎沒有作用,真奇怪,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易怒,難道是因為當員警太久了嗎?
過去兩年來,她一向很冷靜,但是他只說了幾句話,仿彿就將她自傲的冷靜打破。她深呼吸,設法平靜地開口:「當你陪伴一名女士參加酒會,就不應該和另一個女人搭訕,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再說這樣很難讓任何女人相信你是忠實而誠懇的。」
他兩臂交抱胸前聆聽她說話,他的身體仍然斜倚在牆上,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眸細細地研究她,仿佛在評估她憤怒的程度。「你相信嗎?我並沒有攜女伴參加。」
「哦!?」這答案頗令水巽訝異,莫非他是那種喜歡隨性釣馬子的公子哥兒?
「如果你當真攜伴參加,那我最好離你遠一點。」水巽悻悻然道著。
「為什麼?」雖說是質疑,但是他的表情、語氣卻絲毫沒變,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跩樣。
「因為我擔心自己會害閣下今天空手而歸。」水巽故意誇大其詞的說。
「這就不勞你費心,我現在正與一位美女交談。」他的臉上笑意正迅速加深,「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芳名?」
其實他的請求並不算特別,但水巽不願意將名字告訴他。「我想沒有這必要。」
「怎麼?連名字都吝於讓人知道,這不太像是員警的作風。」安勝昊揶揄她:「若是能知道自己思念著的女人是什麼名字,或許我會好過些。」
水巽輕蔑地斜睨他一眼,她不欣賞油腔滑調的男人,尤其是打從一開始就對他印象不佳的男人,所以她緊繃著聲音道:「我說過沒有這必要。」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無所謂。」
適巧正有同事迎面而來,「嗨!水巽你為什麼不去和大家聊聊天,今天這可是你的慶功宴。」說完,立即擦身而過。
水巽登時臉色丕變,難不成連老天爺都在整她?
安勝昊忍不住嗤笑,「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巽,我還真是三生有幸,能遇見警局的霹靂嬌娃水巽!」
霎時,驚惶失色的水巽看出他眼中的揶揄,頓時心中激起一陣怪異的騷動,她慌忙地挪開與他接觸的目光。
「如果你對社交這麼有興趣,勸你最好去跟別的女人周旋。」
「我都已經周旋過了,現在寧願和你打交道。」安勝昊似乎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既然委婉的暗示對這人無效,她只好嘗試以更直接的方式告訴他:「我沒興趣。」
「不,我相信你有興趣,只是為了某種原因你不想承認罷了,不過我深信你有某種感覺,每個人的眼睛都會毫不保留地透露出心中的想法。」安勝昊以自傲又嘲謔的眼神逼視著她。
水巽一臉慍色,毫不客氣地瞪視著他,緊繃著聲音開口:「沒錯!我的確對你有某種感覺,是一種極度厭煩的感覺。」她目露氣憤的凶光,「如果你能很識相地馬上從我的面前消失,那是再好不過,我一向不欣賞自大又狂傲的男人!」
聞言,他卻一點都沒生氣,反而面帶微笑,一根手指輕輕劃過她的下巴,「嘖嘖,多倔強的女人,看來你不打算給我機會,是吧?」他的視線從她眼睛移開,以手指輕輕掠過她的下唇,「沒關係,我也有點頑固,我們在一起的話,相信絕對不會令對方感到無聊。」
「哼!」水巽不屑地嗤哼一聲。「我相信過了今晚,我們不會再見面,你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安勝昊察覺有人走近他們,只好收回手,「我相信我們一定還有見面的機會,不過下一次再見面時,我一定會攫住你的人和你的心。」
「你!」水巽恨恨地咬牙切齒瞪著他,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狂妄的男人。
見水巽氣急敗壞的模樣,安勝昊卻揚起愉悅而爽朗的笑聲,瀟灑地從她的面前離開。
水巽眼中有股狂熾的怒焰,一隻手貼在身邊緊握著拳頭,一隻手緊握著手中的酒杯,恨不得將手中的酒杯砸向那自大狂傲又無禮的傢伙頭上。
「現在讓我們歡迎女英雄,水巽,上臺為大家說幾句話。」
此時大廳揚起麥克風喚她名字的聲音,頓時掌聲如雷。
水巽霎時從怒氣中回神,暗暗地輕歎一聲,她不得不暫時拋下心中的怒氣,面帶著笑容走進大廳。
*****
走出別墅後,安勝昊不禁失笑,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水巽到底是什麼來頭,究竟她有什麼本事,竟然膽敢處處與他作對。
他曾經一度幻想她是一個既老又醜的女人,但是今日一見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竟然美得令人心動,甚至連外表都是如此嬌柔、惹人憐,她怎麼可能會是一位警官?
過了一會兒,大門口停下一部豪華黑色轎車在安勝昊面前,一名部屬恭敬的為他開啟車門。
「公子。」
安勝昊坐進車裏,腦子裏仍回想著水巽的嬌顏。
「公子,有什麼發現?水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最讓安勝昊信任的部屬赤狐冷著一張臉問著。
勝昊嘲謔地冷笑一聲,「赤狐,你一定想不到,水巽不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這是赤狐第一次聽到安勝昊以美若天仙四個字來稱讚女人,他不自覺地偷偷笑,「當心!美若天仙的女人通常都是心如毒蠍。」
「心如毒蠍……」安勝昊忍俊不住,「赤狐,再毒又有誰能毒過我安勝昊!」
「是啊,就算她再毒,哪能與您這『毒蛇』相提並論。」赤狐因安勝昊的狂笑而大笑。
安勝昊的嘴邊雖然揚著冷峻的笑容,但是腦海裏淨是水巽那嬌嗔的麗容,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如被人重重一捶,每當他注視她一次,那種心痛如絞的感覺便不時在他體內奔竄;在他的生命中曾有許多比她更優雅、美麗的女人,而且表現得更積極甚至更合作,但是沒人像她一樣,能勾起他這麼強烈的反應。
若是能接觸她……他必定得極力控制,才不會貿然地將她擁入懷中,品味她。安勝昊不禁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感到好笑,不過嘛……
他暗自許諾,他一定要攫住她,不惜任何代價。
突然--
安勝昊的座車遭到不明攻擊,在高速公路上遇上幾部黑色拼裝車的追逐、碰撞。
「他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赤狐憤怒的咒駡出聲。
即使面臨危險,安勝昊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這一切他都已經司空見慣,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他面帶笑容,淡淡的叮囑駕車的部屬:「沒關係,穩著點就成了。」
「是--是的。」他的聲音略有些慌張。
「媽的,真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馬?」暴躁易怒的赤狐又是一聲咒駡。
「你管他是哪一路?反正想要跟我安公子玩,我絕對會奉陪到底。」安勝昊陰沉著一張俊顏,冷冷地說。
突地,安勝昊的眼角瞥見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從對方的車窗探出來,一時情急,安勝昊壓下身旁的赤狐,「趴下!」
那一槍射穿了車窗,擊中前方駕車的部屬,方向盤頓時失控,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打轉,繼而滑落路旁的斜坡;安勝昊依然鎮定,敏捷如豹的他一聲令下:「快跳車!」
受傷的部屬和赤狐紛紛迅捷地隨著安勝昊跳下車,安勝昊擔心受傷的部屬,小心翼翼匍匐至部屬的身旁查看他的傷勢,「還撐得住嗎?」
那名部屬忍痛點頭,「可以。」
安勝昊招手喚著赤狐,「快來,送兄弟走,帶他去療傷。」
赤狐憂心忡忡望著安勝昊,「你呢?」
「放心,既然敢卯上我安勝昊,我倒要仔細瞧瞧他們到底是誰的手下!」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陰惻,還挾帶著一股至寒的殺氣。
「公子……」
安勝昊手一擺,「甭再說,你先帶兄弟回去療傷,其他的事回去再說。」他強硬的命令著。
赤狐瞭解安勝昊的脾氣,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神情黯然的道:「你自己要多保重。」
「哼!要我安勝昊的命,相信還沒那麼簡單。」安勝昊冷笑。
赤狐憂慮的瞄了安勝昊一眼,安勝昊的血氣方剛雖說是有目共睹,但是他的冷靜也在一般人之上,他相信他一定能安然脫身。「好,我回去等你的消息,萬一……」
「萬一!?我安勝昊的字典裏沒有萬一這兩個字。」他狂傲的反斥。
縱然赤狐欣賞安勝昊的自信,但是事情發生意外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我是說萬一你超過二十四小時沒回來,我一定會找到你。」
安勝昊對著赤狐冷冷地微笑,「就算我在二十四小時內沒回去,我相信你會有辦法找到我的。」隨即低頭看了一下受傷的部屬,「別那麼多的廢話,救人第一。」
赤狐只好神情無奈地架著受傷的兄弟先行離開。
安勝昊留在原地偵察動靜,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幫人還鍥而不捨地找尋他的蹤跡,他則藏匿在旁邊的矮灌木旁。
「奇怪,車子的煞車痕明明在前面,為什麼周遭都不見他的蹤跡?」其中一人納悶又狐疑。
「快!再找找,如果沒找到,回去怎麼跟老大交代?」另一人語氣慌張。
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的安勝昊不免冷笑。果然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突然間,有人從他的右邊的樹叢裏大叫一聲:「在這裏!」
接著一聲刺耳的槍聲響起,子彈劃過他的右手臂,他倏忽感到一陣刺痛,心頭大喊一聲:不妙!
他壓低身體,緊握著手臂,狠狠咒駡:「今天姑且先饒了你們,看將來我怎麼跟你們算這筆帳!」
他靈機一動將自己蜷曲成球狀一路往下滾。尖銳的石頭和樹根刺得他遍體鱗傷。
不過,他仍然保持清醒,安全地滾落坡底。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3:46
< 第二章>
一場名為慶功宴卻是局長李璒的社交宴會終於結束,水巽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裏,她從皮包裏找出大門鑰匙,嘴裏還不停地喃喃嘟嚷:「唉!比上班還累人。」
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趕緊為自己放一池的熱水,好奸的放鬆一下。
走進家門,她發現磁磚地上有一點、一點的紅色液體,在昏暗的燈光反射下看起來有些發亮。
她微翹著嘴搖頭,「不可能是血吧?唉!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又多喝了兩杯香檳,頭正發昏吧!」她不禁喃喃自語。
然而她還是拎起裙擺,脫去腳上的高跟鞋跪在地上,手指沾了一點地上的紅色液汁,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小心檢查。
這一瞧,她不禁毛骨悚然,這紅紅的東西的確是血!
水巽精神為之一振,身為員警的敏銳令她迅速地回復應有的警覺,安靜地從地上站起來,先悄聲摸至放手電筒的櫃子前,心中暗忖:闖入者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她的房間!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
安勝昊躲在房間的角落裏,機伶的他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也聽到上樓輕盈的腳步聲,他冷靜地四處張望,企圖找出一個足以藏匿的地方,但是情急之下卻找不到。
衣櫥?他可不會笨到躲進衣櫥裏。
床底?更甭想要他鑽進床底下。萬一傳了出去,他豈不臉上無光。
除了……書櫃!
看來除了書櫃最上層外,這間房裏已經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供他藏身。
安勝昊在一片漆黑下忍著手臂上的傷痛摸黑至書櫃前,先是輕敲一下,「還好是紅橡木的。」隨即迅速而安靜地爬上書櫃平躺下來。
倏地,有一本書差點掉了下來,他趕忙接住然後放回原位,咬緊牙關忍受著痛楚。
安勝昊小心謹慎地看著走進來的人,來人的腳步和貓一樣的安靜,走過書櫃,還用手電筒四處照著,他屏住呼吸,祈禱不管這個人是誰,希望他不會將燈光往上照。
「是誰?勸你最好自己乖乖地走出來,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個女人!
雖然情勢緊張,安勝昊仍然覺得好笑,這個女人也真是太大膽!
他好奇地輕輕將頭移到書櫃邊緣往下看,就著手電筒的燈光,他看見了她。
她有著一頭閃亮的黑髮,雖然光線微弱看不清她的臉,不過以她的架式看來,他對她的評語只有兩個字--強悍!
那女人站了一會兒,手裏穩穩地握住手電筒,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一會兒後又頹喪地輕歎,「唉!不知道又是哪只貓或是哪只狗又溜進來。」然後轉身退出房間。
此時,安勝昊心中不禁有些納悶,難道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這一間不是她的房間?還是……還是她故意聲東擊西、放話誘他出來?
在他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的情形下,他絕對不能讓自己曝光。
安勝昊躺在書櫃上等待著,直到他確認安全才從書櫃上下來,他渾身都是傷,每一個動作都讓他痛得咬牙切齒。
不過他忍不住好奇,是什麼讓那女人起疑的呢?
雖然他的右臂受了槍傷,不過還不算太嚴重,子彈只是擦過,灼傷了他的皮膚,最痛的還是他滾下來的時候,胸口和手臂所受到的撞傷和割傷。
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他相信這些傷口短短幾天就可以複元,而他也相信赤狐一定會找到他。
安勝昊耐心的等到房子裏的流水聲和走動聲歸於平靜,才從書櫃上下來,走出房間,他發現空氣中溢滿著香味,是一股他似曾相識的淡淡蘭花香。
不過這也使他想起另一件事,就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女人親熱,此時他體內有股異樣的衝動,他很想奸好的補償一下自己。
他對女人的胃口就和對危險的事情胃口一樣大,而且這兩件事通常都能輕易獲得滿足。
他尋著香味找出她的所在,在另一個房間裏,他找到了她。
像絲綢般光滑的黑色頭髮披散在背上,她在床上趴睡,身上穿著紅色的絲緞睡衣,將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修長的雙腿、結實的臀部和纖細的腰身……
她--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
他悄悄走到床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柔軟的大腿,刹那間他覺得全身莫名的興奮起來,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不過,他仍然努力地克制自己。
倏忽,沉沉入睡的她一個翻身--
安勝昊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水巽,頓時怔愣了好一會兒。「怎麼會是她?」隨後目不轉睛地緊鎖著她的嬌顏,他彎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撫摸著她臀部的曲線,嘴邊揚起一抹笑容。「沒想到我們還真是有緣。」
她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清香,讓他有飄飄然的感覺,安勝昊深深地抽了口氣,「真不知道你是個像冰的女人,還是像火一樣的女人。」
刹那間,手臂上的傷口無端地又是一陣隱隱作痛,他只好無奈地搖頭,「要不是受了傷,我還真恨不得現在就爬上你的床。」輕輕地在她的粉頰上烙下一吻,隨即轉身離開她的香閨。
*****
睡眼蒙矓的水巽走進廚房拉開冰箱的門,赫然發現今天下班時所帶回來的牛奶和乳酪都不見了,頓時她完全清醒。「這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地上的血跡和今天的食物……
她已經無法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咎於野狗,野貓,因為它們是不會開冰箱的。
現在她腦子裏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櫃子裏拿出她的配槍,冷靜下來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外面天還沒亮,如果她現在通知警局裏的同仁派人出來,只怕會讓同仁取笑,昨天才接受褒揚的女警,沒隔幾小時卻報警通知同仁前來捉賊,此事一旦傳開,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世英名豈不毀了。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記錯了,食物根本沒少,不過血跡絕對不會弄錯,
水巽再走到那一塊沾有血跡的地磚,蹲下來看個仔細,她可以大膽確定那確實是血跡,甚至周邊還有一些痕跡,顯然她家來了個不速之客,而她打算把他引出來。
水巽拿起手槍,準備再仔細地搜一遍房子,正當她踏出腳步,忽然電話鈴聲大作,她回頭看了電話一眼,此時她並沒有任何心情接聽電話,打算不予理會。
(水巽,慶功宴辦得如何?快告訴我們。對了,局裏有緊急事情,要你回來一起開會。)
水巽頓了一下腳步,「天都還沒亮,要開會!?」她遲疑了一會兒:「不過,我還是要揪出闖入者才行。」
她在屋子的中央停下腳步,盤算著該從何處搜起。
客廳裏幾乎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那她的房間呢?也不太可能,憑她的警覺,如果有人在她的房間,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唯一可能的地方,是父母親的房間。
可是,昨天她已經看過一遍……不!為了安全起見,她決定再查看一遍。
她雙手握緊著槍輕輕移步來到另一間房間,她悄悄地推開門,裏面的陳設沒有被移動的感覺,也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不過她卻有著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好似這房間裏不只她一個人。
「我數到十,你自己走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她雙手緊握著槍漫無目標地掃視。
「一--二--三--」
倏忽,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從她的後面勾住她,另一隻溫熱的手捂住她的嘴「不要開槍,水巽,你只要不反抗,我不會傷害你。」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認識她,還叫出她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水巽平心靜氣地問。
她曾經在警校裏讀過,最可怕的暴力事件通常都是身邊認識的人所為,如今自己一時大意落入他人之手,她心裏明白,一旦控制不好,她的下場將會很慘。
「我現在要把手拿開,然後拿走你的槍,別想轉過頭來,也別出聲。」安勝昊嗄啞的警告。
水巽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之下,她只能勉強點頭表示瞭解,他的手離開了她的嘴,然後拿走了她的槍。
「很好,水巽,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水巽不禁一怔!
控制她的人擁有她所聽過最富磁性、深沉而優美的聲音,可是這聲音她仿佛在哪里聽過。不過她原來心中的恐懼正一點一滴的消失,惱怒卻逐步升起。
「你想要什麼?」水巽自認冷靜的問道,小心地應付他。
安勝昊不禁竊笑,這才像是他所認識的水巽。「我只是無意間誤闖你的家,我絕非惡意,只要能讓我在此地休養一、兩天,我自然會離開。」
「住一、兩天!?」水巽驚愕的尖叫一聲,怒氣也隨之爆發。「為什麼?」她想轉過頭看清楚威脅她的男人。
安勝昊卻機警地伸出手,扼住她的脖頸。「不准回頭!」
「你到底是誰?」水巽問。
「反正我不是逃犯。」安勝昊以堅決的語氣回答她。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水巽試圖解開心中之疑惑。
「鼎鼎大名的水巽警官誰不認識?」安勝昊譏諷式的吹捧她。
水巽默聲不語,沒想到媒體的影響之大,在短短的時間內讓人們都認識她,卻沒想到其負面的影響,讓為惡的歹徒記住她。
「而且我還進過你的閨房。」安勝昊洋洋得意地附在她的耳畔輕聲呢喃。
水巽登時錯愕怔愣,全身不由得緊繃起來。「你……你到我的房間?」
「你的頭髮披散在枕頭上,而且身著紅色的睡衣,真是誘人,讓我差一點想與你共枕同眠,」他更進一步的刺激她。
「你!」水巽全身一震。
她突然間感覺到挾持她的男人圈住她肩膀的強壯手臂,抵在她背後寬闊的胸膛,還有緊壓住她的那雙有力的雙腿,她猜測他很高也很強壯,如果她硬要以蠻力擒住他,看來是鐵定會輸,不過她仍然無法克制心中的憤怒。
「你無權侵犯我的隱私,這是我家!」憤怒讓她在語言上反抗他。
「別動!」安勝昊被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薰得陶陶然,手一時情不自禁地伸進她的頭髮裏,一會兒撩起、一會兒又撫平。
水巽想大喊住手,但是心裏卻有一道聲音在阻止她的叫喊。「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回答,繼續把玩著她的頭髮。
「你的頭髮好美,沒想到黑色的頭髮也會如此閃閃動人。」
他呼出的熱氣灼燒著她的粉頸,刹那間水巽有一種從未有的異樣感覺。
「它們根本沒有你所形容得那麼美、那麼好。」倏然,她覺得飄飄然,這個陌生人似乎有一股催眠的力量。「你是誰?」她一再地尋求答案。
一陣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讓一片寂靜的黑暗中出現一份期待,水巽凝聚所有的思維,思索該如何制伏這個闖入她家的人。
「其實我們已經認識了,我是勝昊。」他鏗鏘有力的回答。
勝昊、勝昊……這名字好熟……
瞬間,水巽記起來了,突地一聲驚叫,「你就是在慶功宴上那個自大又狂傲的無禮傢伙?」
安勝昊揶揄一笑,千思萬想沒想到她居然為他冠上這麼多的詞,「你終於想起來了。」
水巽憤而轉身面對他,「你太過份了,竟然跑到我家來!」
「我說過,我是無意間誤闖……」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水巽還以為他已經被她嚇住,可她瞥見他的右手臂上綁著一條繃帶,而且呼吸有些紊亂。
「你受傷了?」見狀,她已不再生氣。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而安勝昊則以那雙如黑夜般幽黑的眼眸凝視著她。
「你發燒了。」她平靜地說著,剛才她感覺到他的手熱熱的,或許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
當她看到那雙令人失魂的雙眸,隱藏在她心裏的熱情無來由地被他迅速點燃,這種感覺令她震驚不已,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引起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因此她的神情略顯慌亂。
安勝昊一雙如星子般閃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梭巡她,倏然她的腦海裏有一種瘋狂的念頭,好像他的手正在撫摸著她的肌膚似的。眼前這個男人渾身充滿危險氣息,如果說男人是來自黑暗的惡鬼,那他就是黑暗的主宰--撒旦。
「我去拿一些藥品進來,你暫時躺在床上等我。」她轉身背對著他,有意閃躲他的魔咒。
「你--」因為發燒,安勝昊的意識有些渙散。
「我可不願意有個陌生男人死在我家裏。」說完,她便轉身走出房間。
安勝昊嘴角微微牽動一下,慢慢地走至床邊,倒頭癱在床上。
*****
當水巽捧著醫藥箱再次走進房間時,她發現安勝昊已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赤裸的胸膛深深吸引住,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一種安全感,還有一股莫名的渴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水巽感到迷惘,她感覺到此時自己幾乎無法呼吸,整個房間都在旋轉,自己好像快暈倒,連移動一下都很困難。
「謝謝你。」安勝昊的聲音逐漸微弱。
水巽以苦笑掩飾自己的慌亂,強迫自己抵抗他的誘惑。她趨近床邊看清楚他的傷口,心頭一震,看得出來這傷痕是被子彈劃過而灼傷的,她甩甩頭讓自己暫時不去探討這件事,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清洗他的傷口。
「我必須先幫你清洗傷口。」說完,她大步走向裏面的浴室。
走進浴室後,她連忙關上門,整個人乏力地靠在洗手台邊,她抬起頭看著鏡中那一片嫣紅的臉,雙手撫著發燙的臉頰,「這是怎麼一回事?」用力按住自己怦然狂跳的心。
「可惡的勝昊,你也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她對著鏡子惡狠狠地咒駡一聲。
她試著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著手準備好毛巾和一盆的溫水,深深地抽口氣後走出浴室。
她站在門口望著躺在床上的安勝昊,他一動也不動像一尊石膏像。
突地,安勝昊睜開眼看著水巽,「可以開始了嗎?」
「哦!」他的喚聲,適時地將水巽從失神中拉回,「可以了。」
她快步來到床邊,彎下腰開始清洗他右臂上的傷口,清洗時雙氧水蝕骨般的疼痛都沒讓安勝昊皺一下眉。
水巽暗暗佩服他的忍耐功力,隨後她又發現他的身上不只手臂上有傷口,其他地方還有多處瘀青和挫傷,水巽心想,真不知道他從宴會離開之後,到底是遇上什麼事?
在為他清洗全身和右臂上的傷口時,她儘量讓毛巾成為她和他之間的一道屏障,不過這笨法子當然失靈,有時候她的手指還是會不經意地滑過他的肌膚,真沒想到他的肌膚是那麼地光滑,而肌肉是那麼地結實。
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到他時,她的心就猛烈地跳動,她索性閉上眼不看他。
「我發覺我好喜歡你觸碰我的感覺。」
聞言,她睜大眼,發現他那雙懾人的眸子正定定地望著她。一個出其不意,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感覺一下我的心跳,看它是多麼的激烈跳動。」
霎時,她的臉兒發燙,一片酡紅,「拜託--」嬌嗔一聲,立即抽回手,如果繼續撫摸他,不僅是愚蠢而且還很危險。「既然你還有多餘的體力,剩下來敷藥的事,不如你就自行處理。」她站起來走向門口。
「水巽--」他的聲音強迫她回頭,「不行!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忙。」他低頭看著全身傷痕累累的自己。
他的聲音就像暴風雨中聚集在一起的雲層般陰沉,卻也一樣的要命,頓時水巽像夢遊般又走回他的床邊。
她站在他的面前,兩人四目交會,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直到自己的指甲戳疼了手心。「好吧!趴在床上。」換她下命令。
他淘氣地伸出手摸著她的臉,然後便轉身趴在床上。
她看著他的背,不禁倒抽一口氣,他的背上有著嚴重的瘀傷和割傷,她彎下腰溫柔地擦拭著他的傷口。「痛不痛?」
這一回安勝昊並沒有出聲,靜靜地趴在床上沉溺於她的溫柔撫摸,他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她的撫摸,不過此時他最需要的是休息。是的,他必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等一下我去煮一點熱湯,順便拿個阿斯匹靈給你,你還在發燒。」水巽輕聲嘀咕。
安勝昊很想清醒過來,但是眼皮沉重得讓他無法睜開眼睛,他還想多感受一下她的撫摸,感受那雙冰涼的柔荑的愛撫。
水巽包紮好他的傷口後說:「好了。」
他卻一動也沒動,她訝異地碰一下他的肩膀,「勝昊?」
他已經睡著了。
水巽踮著腳走出房間,電話答錄機又響起--
(喂!水巽,你是不是喝醉了,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來警局,局長說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不吵你了,不過以我猜測是已經吵不醒你了,記得明天早上九點整開會。)
水巽頓時才記起,剛才局裏的同仁通知她回警局開會,卻被這不速之客一攪和,她竟然忘了要回警局開會一事,看來這魔鬼的魅惑力真是無孔不入。
*****
夜裏,安勝昊的腦子裏不斷地出現許多畫面,他看見擦身而過的車子出現了一把閃亮的東西,一張張令人嫌惡、猙獰的臉,隨後又出現紅色絲緞牽引他的視線、輕拂他的身體,夢和現實混合一起,他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幻影?
「水巽--」他吃力喚著,嘴唇既乾澀又灼燙。
「噓--」
有人正溫柔的撫摸著他,他不禁呻吟起來,漸漸地他感覺到是一隻手、一隻杯子靠近他,隨後一片溫暖竄過他的全身,而且還有一股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祥和,令他全身輕飄飄的。
沉睡許久,他突地睜開眼睛,習慣性的全身戒備起來,等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他發現水巽正站在窗邊,皎潔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鑽了進來,照亮了她的秀髮。
他靜靜地看著她,她真是個勇敢的女人。
水巽聽到細微的聲音,警覺地轉身迎向睜大雙眸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安勝昊,「你醒了?」她走向他。
安勝昊見她加了一件保守的睡袍,但是還是會不經意地露出紅色的絲緞,看來水巽是有意躲著他,「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水巽故意不屑的看他一眼,「我說過,我不願意有個男人死在我家。」
「是嗎?」安勝昊不以為然地反問。
「當然。你別忘了,我是這屋子的主人,而你是不受歡迎的客人。」水巽大聲地駁斥,隨後冷冷的道:「相信你很快就會沒事了,希望你能儘快離開我家,因為你對我而言是個很不好的回憶,甚至還是個惡夢。」
安勝昊絲毫不為水巽的憤怒而生氣,反而一笑置之,「你老是這樣與你的感情作對嗎?」
水巽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的戳破她的防禦,霎時一臉驚惶,「我才沒有。」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倉皇的想逃?」他的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
「逃!?我有嗎?」水異反駁,雙手緊握成拳使她的指節泛白。
為什麼他總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他太可怕了!她冀望自己能有足夠的力量來抵抗他的誘惑。
「你剛才摸了我的臉。」他又是一句直截了當的詰問。
「我只是幫你測體溫,再說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還發著高燒,這樣畢竟不是明智之舉。」水巽極力為自己辯護。
「我現在還在發燒--」安勝昊故意發出痛苦的聲音。
「是嗎?」水巽對他的話難以置信,她抓住睡袍的領口,避免自己的肌膚暴露在他的眼前,她走到他的床邊,用手摸著他的額頭。
她的眼睛頓時睜得圓大,「燒退啦!」
「不!我真的還在發燒。」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拉倒在床上,輕撫著她的粉頸、下顎,而她的頭自然地往後傾,呼吸變得急促。
安勝昊另一隻手探到她睡袍的領口,水巽閉上眼睛。
「我們兩人都在發燒,水巽--」
她身上的絲緞睡衣對他來說根本不構成障礙,他將她的內衣拉開,熱情地撫摸著她,盡情享受著此刻。
「你要我,水巽--就像我要你一樣。」他正對她施魔法。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變得極度敏感,全身也變得滾燙,隨時會爆炸似的。
「不--」她嬌吟。
他的雙手挑逗著她每一根神經,完完全全地蠱惑了她,幾乎讓她失去控制,倏然她的理智喚醒她,「不!」她突然從他的溫柔中跳了起來,拉緊睡袍倉皇地逃出房間。
安勝昊靠在枕頭上,在黑暗中微笑,全身充滿狂亂的熱情,如今再危險的刺激也比不上他對這女人的熱情,他對自己說:他要定了她,水巽!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4:25
<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水巽驀地想起昨天安勝昊熱情的挑逗--
「我不會輸的。」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她將頭髮綰起,穿上牛仔褲和上衣,要不是因為前一夜沒睡,眼睛略微浮腫,她看起來就和平常沒兩樣。
她還真希望自己看起來就和平常一樣,好瞞過一些愛捉弄人的同事的目光。
一如往常,上班前她先走進廚房將自己填飽,她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她記得同事在她的答錄機裏說得很明白,今早九點要開會。
她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警局一再催促開會?
水巽巴不得馬上沖去上班,但是就這麼去上班丟下安勝昊不理,似乎不是她的待客之道,更不是她的為人作風,更或許會讓他誤以為她故意躲他。
她再看一看表,預計自己還可以撥出十分鐘時間去看一看他。
她手裏捧著一個託盤,上面是冰箱內僅存的食物。她走進安置勝昊的房間,而他正巧從浴室裏出來。
經過一夜的折騰,他雖仍有著疲憊的倦容卻一點都無法掩去他的俊俏。
「今天感覺怎麼樣?」水巽儘量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緒,將餐盤擺在桌上,雙手忙碌著,想讓她的心離開他的魅惑。
「好多了。」他慵懶的聲音魅惑似地傳進她的耳裏。
「我不知道你早餐吃什麼,不過你也沒得挑,這些是冰箱裏僅存的食物。」水巽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謝謝你,水巽。」勝昊語氣相當平和。
「不必客氣,但是你最好不要習慣這些招待,最好是自求多福。」水巽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仿佛她是一個超級絕緣體似的。
他沉吟半晌,水巽不禁感到納悶,他不應該是那種會默默接受命令的男人。
水巽一一將託盤上的早餐擱在桌上,抬起頭慢慢地將目光移向他,他帶著揶揄的目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水巽差點被他迷惑住,他是那種不需要說話,就可以令女人失魂的男人。
他沒有移動、也沒有說話,不過她卻覺得他似乎套住了她的心、她的靈魂還有她的身體,她突然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渴望,她正深深地被他的神秘和危險所吸引。
水巽將手伸進口袋裏緊握著拳,強自壓抑自己再次被沖激的心緒。
「我要趕回警局上班,早上還有一個會要開。」她有股逃開的衝動。
安勝昊迅速地趨向前,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他一手托起她的臉,像欣賞珍寶般仔細研究,「白天穿著灑脫的牛仔褲,晚上則是紅色絲綢睡衣。」細細的呢喃,目光掃過她的臉,尋找著、燃燒著,「水巽,其實你是一個熱情的女人,不要讓刻板的工作掩蓋你內心的熱情。」他靠向她,讓她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上,「你是個需要男人疼愛的女人。」
水巽迷惑的眼凝睇著他,她以為他要吻她,恨不得將她摟進懷裏然後親吻著她的唇,甚至一直吻到她的腳趾為止……
她突然有一絲期待,但她努力地想制止體內那股逐漸高張的欲念。
他的手突地加重力量握住她的下巴,他深邃的眸光變得更為深沉,她覺得自己似乎正盯著地獄的盡頭瞧,瞬間,他放開了她,她錯愕地往後退了一步。
「水巽,去上班吧。」他輕柔的嗓音像晴空中的雲團軟綿綿的。
水巽知道自己再不離開必定會糗態百出,她立即倉皇地離開,她知道他的雙眼並沒有因此放過她,也知道他一定會待在這房間裏,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一定會等她回來。
*****
水巽神色匆忙地趕往警局,到警局門口時她不禁停頓一下,她的心還猛烈地狂跳著,總不能就這樣臉紅氣喘地走進警局吧?
如果就這樣莽撞闖進去,只怕會招來許多不該有的懷疑目光,那豈不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正在調勻自己氣息的當兒,突然有只手拍在肩膀上,「嗨!還不趕緊進去開會,都快九點了。」同事好心地提醒她。
嚇了一跳的水巽連忙收起一臉的驚慌,掛著笑臉,「我知道,我馬上去。」她迅速地來到局長的辦公室。
說是開會,可是局長的辦公室裏卻只有她一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她一臉狐疑地轉身準備踏出局長辦公室,卻與局長李璒迎面相對。
「水巽,你來了,我正等你來開會。」他的腳步還略顯踉蹌,八成是昨天的酒還沒全退。
水巽筆直著身子站在李璒的面前,「局長。」
「進來吧!」李璒下令。
水巽暫時摒除心中的疑慮,隨著李璒的腳步又轉身回到局長辦公室。
*****
「局長,你說要開會,為什麼沒有其他的成員?」關上辦公室的門,水巽再也捺不住心中的疑慮。
李璒坐在他專屬的大椅子裏,瞅著美麗又強悍的水巽說:「今天有一個特別的任務要交給你執行,因為它是件特別任務,所以要絕對的保密•」
「特別任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特別任務?」他的話讓她驚愕。
「你聽說過『飛豹財團』的安公子嗎?」李璒鎮靜的凝視著水巽。
水巽思索了一會兒,「聽過。不過聽說他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多數的人聽過他的名字卻沒見過本人,他似乎不輕易露面。」她將腦中僅有的資料涓滴不漏道出。
「沒錯!安公子確實是這樣的人物。」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贊許的笑容。
水巽不再多言,豎起耳朵靜靜聆聽。
「據我們可靠的消息來源指出,安公子之所以擁有雄厚的財力,全是由於經營毒品而來。」李璒一面說著,一面偷覷水巽臉上的表情。
水巽驚愣半晌,「毒品?他不是一向都致力於慈善事業,怎麼會經營毒品?」
「哼!」李璒不屑地冷嗤一聲。「正所謂掛羊頭賣狗肉,他正是這種人,全世界的人都對他如神祇般尊重,哪知他私底下卻茶毒善良人民。」
「可惡!」水巽很快地表現出她那與生俱來的正義感。
李璒欣喜她的正義感,面露陰沉的冷笑迎向著水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義憤填膺。」
「局長,你交給我的特別任務,是不是要我將安公子逮捕歸案?」水巽怒不可遏地道。
「不。」李璒早料到水巽會這麼說,他心平氣和說著。
李璒的回答頗令水巽訝異。
「我不打算緝捕他歸案,我要你將他就地正法。」他道出令人震撼的命令。
水巽一臉震驚,錯愕,「就地正法?這會不會與法律不符--」
「對這種萬惡不赦的人,不需要以合法手段對付他,就算你能將他逮捕到案,相信他也有辦法無罪釋放,為了成千上萬的善良百姓,相信這會是他最公正的懲罰!」李璒說至此,神情憤慨激昂。
「可是、可是--」水巽的心裏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可是什麼?你不敢接下這特別的任務?」李璒的臉色驟變,緊蹙起眉厲聲詰問。
「我擔心--這是在處私刑,萬一我遭受司法偵辦,向來的清譽豈不毀於一旦?」水巽面有難色地詢問著李璒。
李璒為了消除水巽心中的擔憂,迅即露出會心一笑,「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這是特別任務,你是我手底下最忠心的一員大將,我怎會讓你的清譽毀在這狂徒的手裏,我已經得到上面的允許,你大可安心的去執行你的任務,萬一真有事,我會出面為你澄清。」
水巽略微遲疑地瞅著李璒,看著他一臉凜然的神情,「好吧!我接下這任務。」
他一聽水巽肯接下這任務,心中一喜,欣然的笑意逐漸在他的臉上擴散,「我就知道像你這樣充滿正義感的女孩,一定會接受這任務。」
「局長,除了知道他叫安公子之外,還有其他資料嗎?」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她可不想盲目地在人海中搜尋。
「目前我僅知道安公子的名字,其他的一無所知,他叫--安勝昊。」李璒冷峻且憤然的道出安公子的真實姓名。
「安勝昊--」會是他嗎?要真是他,他現在正在她家。
「我還得到另一個確實的消息,聽說昨天他的座車在高速公路上遭到其他幫派的攻擊,他命大逃過了一劫。」他突地臉色大變,忿忿不平地一掌拍在桌上。
而水巽則是心頭一震,勝昊昨天闖進她家,她曾經看過他右臂上的傷,那是子彈擦過的灼傷,他身上還有許多挫傷、刺傷,難道局長所說的安公子正是勝昊?
「水巽,水巽--」李璒孤疑的喚著水異。
水巽驀地從思維裏回了神,「噢!局長,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局長一臉質疑卻佯裝關心地問。
「我--」水巽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光知道他的名字而不知道他的長相,要找人真有如大海撈針般的困難。」
李璒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辭,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是比一般的案子棘手,不過只要你親自出馬,我相信一定馬到成功。」
水巽為難地望著李璒,「你太抬舉我了,我擔心自己的能力有限--」
李璒卻信心十足地拍著她的肩膀,「我對你有信心。」
水巽一臉彷徨,愕視著他,「只怕我會辜負你的期望。」
「不會的,我說過,對你,我有絕對的信心,只要你肯盡心,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成功在望。水巽,想想那些被他毒害的人,我相信你就能辦得到。」他不放棄地鼓勵著她。
水巽心裏十分明白,這案子她無法推託。「奸吧!我會盡全力去辦。」
李璒臉上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盡,「好、好,一切都拜託你了。」
水巽神情略顯頹喪,但還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為民除害本來就是員警的職責,我理應全力以赴。」
「好,你去吧!我靜候你的佳音。」李璒笑顏逐開的鼓勵她。
水巽勉為其難的一笑,轉身退出局長辦公室。
李璒看著水巽離去的背影,臉上隨即露出一抹陰沉,得意的笑容。「安勝昊,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
安勝昊一想起水巽急於從他面前逃開的驚惶模樣,他就不由自主地竊笑。他沒想到,當初只是為了一窺處處與他為敵的水巽的真面目,但乍見她的第一眼她就已經不經意地觸動他冷寂已久的心,繼而因受傷無意間闖入她的住處--種種跡象看來,他與她之間有著不容忽視的情緣。
他正沉醉在一片美麗的綺念裏,門外倏忽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擰起眉,為有人破壞他的沉思而不悅。
水巽才離開沒多久不可能會折返,那又會是誰?
安勝昊進入警戒狀態,他又回到書櫃上面,靜候擅闖者露面。
那細微的腳步聲逐漸地接近房間,他就像準備擒拿獵物的老鷹,深沉而銳利的眼神緊盯著房門默不作聲,靜候獵物送上門。
闖入者輕聲地推開房門,往房間裏探視,他從書櫃往下看,瞧那人的舉動似乎在找尋什麼。
「唉!不在這裏。」那人失望地輕歎一聲。
他聽出此人的聲音,立即解除警戒,面帶微笑輕聲回應:「誰說我不在。」
那人驚愕地將目光移向安勝昊發出聲音的方向,仰著頭,「你真的在這裏!我可找到你了。」憂鬱的容顏綻出一抹驚喜。
安勝昊矯健地從書櫃上滑下來,「你還真行,還是讓你找到。」犀利的眼神露出幾許贊許。
赤狐綻出笑意,語帶輕鬆的說:「我說過,只要你二十四小時不回來,我一定能找得到你。」
安勝昊笑了笑,手搭在赤狐的肩上。「你還真不愧是印地安人的後代,追蹤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赤狐見安勝昊平安無事心中自是大喜,「走吧!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而安勝昊卻調皮一笑,「我現在還不想走。」
赤狐有些錯愕,瞥見安勝昊那抹嘲謔的笑意,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家的女主人了吧?」嘴邊泛著詭譎的笑意,眯起只眼看著安勝昊。
安勝昊拍拍赤狐的肩,帶著邪惡的笑意,「賓果!讓你猜對了。」
赤狐曖昧的瞄了他一眼,戲謔道:「看來這女主人一定是美若天仙。」
「又讓你說中了。」安勝昊坦然承認。
赤狐忽地停頓一下,才說:「她知道你在這屋子嗎?」
「知道。」安勝昊坦承不諱。
「那她知道你是誰嗎?」赤狐猶疑又焦慮地斜睨著他。
「知道。」安勝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地坦率回應。
「什麼!?她知道你是誰。」他吃驚地呼喊一聲。
「沒錯!她知道我是誰,而且她還是位員警。」安勝昊從容不迫的說。
「員警?」這話震撼了赤狐,他怔愕地睜大眼瞅著安勝昊,「那你豈不是在玩火,難道你不怕哪天會玩火自焚嗎?」
「雖然這感情帶著危險,但是非常具有挑戰性,我樂於嘗試。」安勝昊深沉的眼底有一份從未有過的情愫。
赤狐不可置信地搖頭,「我知道你喜歡冒險,但是--這豈是你能玩的遊戲,萬一你真的陷入了情網,將來你要如何自拔?」
此時安勝昊的臉上露出執著的真情,但是很快地隱去。「開玩笑!我安勝昊會陷入情網?你哪一次看我真心的付出過?」
赤狐頓時無言以對,安勝昊眼底那悄然流露出的一抹真情沒躲過他的眼睛,這不禁令他憂心忡忡。雖然他從來沒有看過他認真的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但是他擔心公子這一次會栽在這段感情裏,因為他眼中那瞬間閃過的真情是他從未見過,是那麼的真、那麼的純。
「公子,收手吧!不要執著在這危險的遊戲裏。」赤狐憂心地苦勸安勝昊。
安勝昊卻信心十足地回眸瞅著赤狐,「放心,我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看來他是決心要玩這危險的遊戲,赤狐莫可奈何地輕歎搖頭,「唉!隨便你,反正我已經勸過你了,聽不聽全在你。」
他的執拗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只能默禱他千萬不要沉迷而斷送了一切。
*****
水巽站在家門前,謹慎地察看四周,確定身邊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她才安心打開大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小心謹慎,心裏總有無限矛盾。
局長要她執行密令,只要逮到安勝昊就可以當場就地正法;雖然仍然無法確定在她家中養傷的勝昊就是局長口中的安勝昊,為了不濫殺無辜,冤枉了好人,她還是必須先確定勝昊的身分,才能做下一步計畫。
不過根據局長的描述,安勝昊昨天遭到其他幫派的突襲,而他身上的傷相當符合局長所描述的,她不免有些憂心。她真希望局長所指的安勝昊不是昨天極力挑逗她的勝昊。
水巽走進家門並沒有看到人,屋裏像平常一樣地死寂,她不由得慌亂,「他會上哪兒去?不是告訴他別亂走動的嗎?」
安勝昊又聽見有人闖進來的聲音,他機警地先躲了起來,當他確定是水巽時才不慌不忙地現身。「你的美麗讓整個屋子都有了生氣。」
水巽又驚喜又錯愕地迎向他,見他直挺挺地倚在門旁,赤裸的胸膛上淨是傷痕,她立即飲起臉上的驚喜。「偷偷摸摸的!」
「我並沒有偷偷摸摸的,我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的面前。」安勝昊一臉的戲謔、強詞奪理。
水巽不屑地瞄了他一眼,「嘻皮笑臉!」
安勝昊故意走到她的面前,俊顏露出一抹迷惑的笑容,水巽不領情地白了他一眼,逕行脫去身上的外套,走至廚房的冰箱旁,用力打開冰箱。
安勝昊一直尾隨在她身後,他臉上的表情不變,迷人懾魂的雙眸在她身上打轉,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
水巽感覺渾身不自在,回眸瞅著他,沉默的俊顏依然惑人,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安靜地站在她的後面,但是對她來說他是個極具威脅性的危險人物。
她好想對他大吼,告訴他--別這樣對我!可是她又辦不到。
水巽氣急敗壞地用力將冰箱門關上,「可惡!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哦--看來你很不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喲。」安勝昊一臉嘻笑地迎視著她。
「你!」她火冒三丈的瞪著他,抓住他的肩膀。
觸摸他是她最大的錯誤,她感受到一股熱氣傳過她的手心,逐步擴散到她身體的每一部分,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試著想撲滅這把無明火。
「別動不動就生氣嘛,我又沒有招惹你。」他的眼裏一片笑謔。
他說的對,他的舉止、他的言語都沒有得罪她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就開始急躁不安,她倏地抽回按在他肩膀上的柔荑。
但安勝昊卻迅速地握住她的手,出其不意地將她攬進懷中,「我根本不想惹你生氣。」聲音柔柔地傳進她的耳裏。
她倏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安,望進那深幽的眸子,那眼神仿佛要吞噬她似的,她再次陷入從未有過的迷惘中,她想推開他、逃開他,但是她卻沒辦法辦到。
「水巽,我要你。」安勝昊忘情地耳語。
「不--」她混沌的腦中依稀記得這個字。
「我要你。」他溫柔的口吻卻是堅持的語氣。
安勝昊將她推向廚房裏的流理台邊,雙手抱緊她,水巽清楚感受到他的熱情,刹那間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噢!不--」
「放心,我安勝昊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安勝昊溫熱的唇瓣緊貼著她細膩的粉頸。
安勝昊!
水巽在這震撼中驚醒回神,他是安勝昊!
水巽卯足力道推開他,膽寒地退了一步,驚訝的眼神緊鎖著他,「你是安勝昊?」
安勝昊放開緊摟住她的手,挑高眉,雙唇緊抿,發出慣有的嘲謔:「我是安勝昊。」
「你是飛豹財團的安勝昊?」水巽驚愕的問,想進一步證實。
「不錯,我就是飛豹財團的安勝昊。」安勝昊低著頭莫測高深地笑,其中深意讓人玩味。
低沉的嗓音隨著他清晰的字句刺進她心扉,水巽全身的血液霎時全沖進腦門,她驚惶地往後退了二步,最不願意聽到的真相卻恍若晴天霹靂般擊向她。
與生俱來的敏銳度,令安勝昊立刻察覺到水巽細微的變化。「這事實嚇壞你了?」
「沒、沒有--噢,不--」水巽登時慌了手腳、不知所云。「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是飛豹財團的安公子。」
倏然記起局長給她的密令,她不禁躊躇,眼看著她將要立下大功,可她為什麼猶豫?
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千萬不可以感情用事,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殘害百姓的毒梟。
毒梟?!
水巽惶惶然的睇著俊俏的安勝昊,他真是一個惡名昭彰的毒梟?
水巽的手悄然地來到腰際,摸著她習慣性插在腰間的槍,心想現在只要將槍拔出來當場格殺安勝昊,她就又立了一個大功。
「你怎麼了?」安勝昊眸底出現一道狡黠的光芒,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女人的警戒。
水巽突然抽出放在腰間的槍指向安勝昊,「你真是飛豹財團的安勝昊!」
安勝昊看見她手中的槍,先是一怔,隨之冷冷淡笑。「我說過的話絕不更改,我確實是飛豹財團的安勝昊。」他臉上森冷的表情似可凍結人心般令人懼怕。
「既然你坦承不諱,那就別怪我!」水巽冷著一張嬌美的麗容,舉起槍瞄準安勝昊。
安勝昊雙手環抱胸前,神情凜然就像一尊石膏像般文風不動,壓根兒沒準備逃開,一雙淩厲的雙眸緊鎖住水巽,「有本事,你就開槍。」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瞬間,一直藏匿於暗處的赤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旋風般來到水巽的眼前,水巽一臉驚愕,只感覺鼻子被一條手帕捂住,欲回神之時,她只感覺眼前一片昏眩,之後就倒進安勝昊的懷裏。
「赤狐!」勝昊焦躁地吼了一聲,「你用這麼多的麻藥會害死她!」
赤狐一點都不以為意,「這女人想殺你耶。」
安勝昊心裏相當明白,赤狐是為了救他,他怎能再責怪他。
看著躺在懷中的水巽,他雖然知道自己與警方勢不兩立,但是現在躺在他懷中的卻是唯一能令他心動的水巽。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4:51
< 第四章>
過了一會兒,水巽終於清醒過來。
醒來的刹那她只覺得一陣昏眩、頭重腳輕。
她依稀記得她手中拿著槍對著安勝昊,突然間沖出一道黑影,她還沒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她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她睜開眼瞧著四周,不由得一怔!
她現在是在哪里?
她非常確定這裏不是她家,她的住處沒有這般奢侈華麗,以她在警察局所領的薄薪,根本買不起這裏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那張法式休閒椅。
此時有人扭動門把,水巽惶惑地緊盯著房門口。
進來的人有一張陌生的面孔,不過他臉上那蔑視的表情,令水巽惴惴不安。
「你醒了。」他的聲音冷得宛如北極的寒冰。
水巽模糊的視線看不清來人,她用力地瞪大著眼,「你是誰?這又是哪里?」
他不屑地瞄了她一眼,「要不是勝昊阻止我殺你,你現在哪還有命問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勝昊--」水巽不由得一怔!
這裏是安勝昊的地盤。
「小妞,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輕舉妄動,當心--我會不顧一切殺了你。」赤狐惡聲的警告她。
「赤狐。」一個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從門邊傳來。
赤狐回頭望著站在門邊的安勝昊,不情不願地歎了一聲,隨即噤若寒蟬。
原來這個人叫赤狐。
安勝昊氣勢昂揚地走到赤狐的面前,「你幹嘛嚇她?」語氣宛如冷鋒過境一般森冷。
「我嚇她!?我是說真的,哪是嚇唬她?」赤狐毫不留情地駁斥。
安勝昊卻一點都不生氣,笑眯著眼瞅著赤狐,「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但是你也別忘了,她除了員警的身分之外,她還是我安勝昊的救命恩人,相信你非常清楚我的為人是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赤狐當然知道他的為人,他無奈地抿抿嘴,「那--你要怎麼做?」
水巽驚惶失色地抬頭望著安勝昊,聆聽安勝昊所下的決定。
安勝昊走到水巽的身旁蹲了下來,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那笑容裏帶著一股邪惡,令水巽不禁毛骨悚然。
「我要她做我的奴隸。」他說得仿佛理所當然似的。
「奴隸!?」水巽震驚地睜大眼,她不能置信安勝昊會如此不堪的對待她。
赤狐卻滿意地笑出來,「這主意還真不錯,虧你想得出來。」
「不--」水巽憤怒地嘶吼著,掙開他的手想從床上坐起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原來她被綁在床上。
她驚惶的眼神瞪著安勝昊。「你--」
安勝昊冷笑一聲,「你想我會笨到讓你再有機會對付我嗎?」
赤狐隨著安勝昊的笑聲而狂笑,「依我看,她八成是當員警當到秀逗了。」隨後他似乎記起什麼似的頓了一下,遲疑的望著安勝昊,「你不是說要回『忘憂島』--」他指著動彈不得的水巽,「那她怎麼辦?」
安勝昊露出一抹賊笑,「她當然是跟著我們回去。」
赤狐錯愕地望著安勝昊,又睨視著水巽,「她跟我們回去……」隨後不贊成地搖頭,「那怎麼成,這豈不是暴露出忘憂島的所在?」
水巽睜著一雙大眼梭巡著安勝昊和赤狐,聽赤狐所言,莫非他口中的忘憂島正是他們的大本營?要真是如此,她樂意當一次俘虜,跟隨他們到忘憂島。
安勝昊露出一副毫不介意的得意,「既然我敢帶她去忘憂島,我就有辦法讓她說不出忘憂島的所在。」
赤狐見安勝昊有恃無恐,他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安然落下。「我相信你。」他陰沉沉地冷笑。
乍聽安勝昊倡狂的語氣,水巽全身因膽戰而直打哆嗦,不禁開始擔心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
安勝昊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她是個既驕傲又倔強,而且充滿熱情的女人,是那種永遠不會讓男人厭倦、永遠讓男人充滿著驚喜的女人,他怎麼捨得放她走呢?
「水巽,你要乖乖的和我配合,路上不要替我製造不該有的嘈雜,我會好好的『照顧』你。」
水巽直愣愣地瞅著他,他話中玄機令她不解,她不知道這是句警告還是安撫。
他很想伸出手輕撫她的粉頰,但是因為赤狐就在身邊,他必須維持本有的冷傲,硬是克制住這份渴望,「記住!乖乖聽話。」他寒氣逼人的說著。
水巽依然一臉茫然地望著安勝昊。
赤狐憂心又帶著慍色瞅著安勝昊,「既然你堅持要帶她回忘憂島,我也無權阻止你,不過你要考慮清楚,島上其他人的性命都操縱在你的手上,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
安勝昊冷眼瞅著赤狐,「放心,既然我決定要帶她去,我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
赤狐見他堅決的神情,知道此事已無轉圜的餘地。「好吧!你是主子,怎麼說怎麼算!」他神色黯然的道。
在一旁的水巽不知道忘憂島是什麼地方,不過從赤狐的神色看來,應該和她所揣測的想法不遠,這名為忘憂島的地方,一定是安勝昊的大本營。
*****
半夜裏,水巽的耳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飛機聲,它似乎就停在附近。
安勝昊神情冷傲的走進囚禁水巽的房間,移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來抬起她的下巴,「親愛的,我們現在就要離開。」
水巽倔強地甩開頭,「去哪兒?」
「忘憂島。」安勝昊森冷地一字一字的說。
「我知道是去忘憂島,但它在哪里?」水巽不安地扭動著因被長時間捆綁而麻木無知覺的雙手。
「美人,你的問題還真不少。可是你別忘了,現在你不是員警而是我的俘虜、奴隸,通常一個身為奴隸的人,只要記住主人的命令而不是詢問主人。」陰鷙的雙眸有著輕謔的嘲諷。
水巽羞憤地瞪著他,「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早知道那天就不救你--」
正當她開口斥駡安勝昊時,他趁其不備為她注射一針,錯愕的她只能睜著一雙大眼,憎恨地瞪著他,瞳孔瞬間無法對準焦距,眼前那張俊俏而邪惡的臉倏地有些模糊,意識逐漸渙散。
安勝昊不禁莞爾一笑,解開她手腕上的繩索,看著細柔的肌膚上出現一條條的紅色繩痕,他的心略感疼痛,一把抱起全身癱軟的水巽,緊緊地擁進懷中。
「你知道嗎?我的心有多麼的不舍。」安勝昊低頭在她的額間印下一記心疼的吻。
他旋即懷抱著水巽走出客廳來到門前的停機坪,搭上飛機,「走吧!回忘憂島。」
安勝昊將水巽安置在身邊的椅子上,看她緊閉著雙眼、緊抿著倔強的雙唇,他的心湖無端地漾起陣陣漣漪。
赤狐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刹那間失神的模樣,他不知道是不是該道喜;賀喜他終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心動,還是要阻止這份不應有的感情。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對她動心?」這個結一直卡在他的心裏。
安勝昊訝異的回眸望著赤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赤狐輕歎,「你的冷酷掩蓋了你熱火般的熱情,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不一樣的感情,你別再矢口否認了。」
安勝昊只是抿嘴而笑,就算他面帶著微笑,仍讓人難以捉摸,令人玩味其中的玄機。
*****
回到忘憂島的別墅,安勝昊將水巽安置在一間房間裏,他靜默地坐在離床僅有咫尺之遙的前方,靜候水巽清醒。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衝動地將水巽帶回忘憂島,他十指交握抵著下巴,默不作聲欣賞著她的睡容,他從來沒有仔細瞧過一個女人沉沉入睡的模樣,說實在的,她的睡容真的很美。
靜默了半晌,安勝昊看了一下手錶,「也該醒了。」緊接著是一抹冷冷的邪笑。
雙手依然被捆綁在身後,水巽無意識的蠕動著嬌軀,既而發出一聲嬌吟:「嗯--」
安勝昊面帶微笑,表情深不可測,邪笑的雙眼緊盯著床上的水巽。
水異在兩天之內被人注射了兩次麻藥,昏沉沉的腦子是一片混沌、迷糊。
「你醒了•」
這聲音已經熟悉到毋需腦子辨認,她就已經知道是誰,水巽警覺地試圖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清醒。
「這--你--哪里--」她此時連說話都是語焉不詳。
「歡迎你來忘憂島。」安勝昊笑謔道。
「忘憂島……」水巽還沒完全清醒,她敲著自己混沌的腦袋,極力恢復所有的記憶,細聲地喃喃自語:「忘憂島、忘憂島--」突地眼睛睜得圓大,她怎麼會在一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忘憂島?
「我已經在忘憂島了?」水巽納悶地半信半疑。
「沒錯,你現在人就在忘憂島。」他的聲音堅定且傲慢。
水巽不免驚愕,莫非他又弄昏了她,所以她才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忘憂島,來到他毒品的大本營。
她心裏對這所謂的忘憂島充滿著無盡的好奇,迫不及待想一窺它的風貌,她一個翻身準備坐起,卻又倒回床上。
水巽發現自己的雙手依然被一條繩索緊緊地鎖住,那足以令桃羞杏讓的花容,散發出緊逼燃點的溫度,「你--」她咬牙切齒的扭動著被捆綁住的雙手。
他暗自竊笑,明白水巽為何生氣。「我說過了,怎能給你機會對付我--」隨後忍不住開口狂笑。
那狂傲的笑聲激怒了水巽,她高傲的說:「哼!我就不信你能綁住我一輩子。」她不屑地抿起嘴角。
「咦?」安勝昊故作驚歎,手拍著額頭,「這建議不錯。或許我真該考慮一下。」
「你!」水巽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沒想到自己一時婦人之仁救了他,他卻恩將仇報,非但如此他還是警界頭號的敵人,思及此她就覺得嘔,然而她受制於他卻是事實。
安勝昊面帶著邪笑趨近她,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如果你跟了我,我敢說,這是你的福氣。」
「呸!」
水巽啐了一口口水在安勝昊臉上,「你作夢!」
安勝昊陰沉地微笑,捺著性子用手擦掉臉頰上的口水。「看來,我給你福氣,你卻無福消受。」他整張臉貼近水巽,深邃的眸底閃著邪惡的光芒。「我最喜歡頑固、倔強的女人,你對了我安勝昊的味。我可以告訴你,在這個島上,是我說了算,識相點。你最好安分點,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可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當作從沒發生過!」
安勝昊直起身,像王者般嚴厲的眼神注視著她。
水巽心裏還在琢磨安勝昊的話中之意,抬頭卻見他拍拍手掌,房門立即打開,走進來一個綁著兩條辮子的女孩,低著頭手捧著託盤走了進來。
「主人。」
「東西放在桌上。」安勝昊冷峻的命令道。
女孩頭也不敢抬,乖乖地將託盤放在他所指的桌上,隨後戰戰兢兢地退出房間。
這會兒,水巽終於相信安勝昊所說的,在這裏果真是他說了算。
安勝昊轉身面對著她,「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任何東西,這--」手指著桌上的託盤,「全是你的。」
聽到吃東西,水巽的肚子不自覺地咕嚕叫,託盤裏有著許多美味誘人的食物,令她垂涎三尺,但是她不能為了填飽肚子而投降。
水巽傲然地仰起頭迎視著他,「不稀罕!」
「真的嗎?」安勝昊再一次蹲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中寫滿戲謔、促狹。「你何苦要自我折磨呢?難道你怕我會在菜裏下毒?」
她的反應只有沉默,安靜的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安勝昊輕拍著她的粉頰,「安心的吃吧,我還不捨得讓你這麼快就香消玉殞。」
水巽靜靜地望著他,她倔強的目光表達了內心中的不滿,最後頭一偏離開安勝昊的注視。
安勝昊此時忍不住輕笑,「其實我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男人,我會是一個好情人、好愛人。」
水巽絲毫不為他的話所感動,只是緊咬著雙唇,不發一語。
「你--」他的耐心幾乎被她磨盡,眼看著怒氣即將湧上心頭,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傲氣,一手扯住她的秀髮,逼著水巽不得不仰起頭直視他。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好!既然給你好臉色,而你一點都不知道珍惜,那麼現在開始你將不會看到好臉色。」說完,起身從床上強拖起水巽,「走!」
水巽依然不出聲,只是想掙脫他的手,不停地扭動著肩膀和身軀。
安勝昊推開房間內的落地窗,硬是將她拖至陽臺上,他陰鷙深沉地睨著水巽,「我要讓你知道在忘憂島上,除了我安勝昊的女人之外,其他的女人都只能供男人享樂。」
此話一出,水巽震驚地望著他。
安勝昊手握著水巽的腋下,對著樓下一堆正在工作、巡邏的男人,大聲嘶喊著:「你們看一看這個女人長得怎麼樣?」
安勝昊的一聲叫嚷,頓時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樓下的男人紛紛仰起頭瞧著他手中的女人。
「好!」
「好!」
叫好聲此起彼落,甚至還不時出現充滿淫欲的噓聲。
瞬間,水巽全身血液霎時凍結、凝固,渾身一陣顫抖,嬌容頓時刷白,毫無血色。
須臾,一道刺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她感覺到身上一陣涼意,她錯愕地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被他扯下一大半,僅存殘布遮住渾圓的胸脯。
「她的皮膚如何?還想不想再往下看呢?」安勝昊促狹的緊盯著她的胸脯。
水巽宛如驚弓之鳥、一臉慘白,一個堂堂的警官竟淪為取悅男人的物品,「不--」她驚惶失色的哀求著安勝昊:「不,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求你。」
聽到她的哀求聲,安勝昊勝利地睇著她,「終於肯低頭了。」其實他何嘗捨得她流淚,但是對付孤傲的她,他不得不祭出卑鄙的手段。
安勝昊迅速地將她帶離陽臺,樓下立即出現一陣無法滿足的輕歎。
他正視著水巽,「你願意乖乖的吃東西--」
像個淚人兒似的水巽,猛吸著鼻子,噙著淚點頭。「嗯。」
安勝昊拿起桌上的食物,舀了一匙的湯送進她的嘴裏,水巽果真乖乖地張開嘴喝下。見狀,他眼底的促狹有著一抹一閃而過的溫柔。
驚嚇過後的水巽想著剛才令她驚駭不已的一幕,他狂狷的行逕令人膽寒,她還餘悸猶存,但是此時眼前的他,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流瀉出一股柔情。
水巽猜不透,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5:25
< 第五章>
安勝昊站在床邊欣賞著蜷縮在床上熟睡的水巽,或許是這兩天來的折磨,讓她體力透支、疲憊不堪。
柔和的月光從窗戶的玻璃透進來,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宛如一層銀白色的薄紗。安勝昊靜靜地欣賞她完美無瑕的身子,看得如癡如醉。
一股熾熱的欲火襲向他,他的眼底閃爍著火花,捺不住體內這股烈焰,他走近她,凝視著那雙修長又完美的腿、隨著呼吸而輕顫的渾圓胸脯,無疑是在他的欲火上加溫。
天啊!他竟然無法抵抗她的誘惑。
他彎下身在她的粉頰上親吻一下,本來只是想吻她一下,可是當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無法抑制心中那把熾熱的火焰,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的全部。
他瞅著那張令人心動的嬌顏,嘴邊浮起自嘲的莞爾,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眼前這桀騖不馴的女人令他瘋狂?
他覺得這輩子除了她,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讓他有興趣。
他溫柔地輕撫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她的肌膚就如他所想的光滑而細緻。
在睡夢中的水巽突地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像火球般輕撫著她的肌膚,令她舒暢無比,這是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不由自主地蠕動著嬌軀,這不經意的舉動更撩起安勝昊的情欲,使得他欲火狂燃,他完全不顧她的窘困、自己的處境,他要和她分享這美好的一刻。
他的唇瓣覆住她的朱唇,極其溫柔地品嘗、吸吮--
刹那間,她像受到驚嚇的兔子般睜大著眼睇著他,急促的呼吸似乎也震驚了他,他知道她已經從夢中醒來,他離開她的唇,一雙深邃如謎般的雙眸直直地緊瞅著她,眼神似乎要吞噬她似的。
原來夢中那股令她全身感到舒暢的是他的吻、他的輕撫,這一次她沒有逃跑的念頭,因為以她今日的困境,要逃、要躲,都是件不可能的事;相反的,在她的潛意識裏卻渴望他的吻、他的輕撫。
但是她與他處於對立的立場,她怎能輕易屈服在他的淫欲之下!
「不!你走開!離我遠一點。」她嘶聲喊叫。
她的怒吼惹惱了他,更激蕩出全身的熱血沸騰,「都已經難逃我的手掌心,還敢命令我!」他像地獄來的撒旦般狂嘯。
安勝昊說的一點都沒錯,他一語道破她目前的處境。他的神情執拗、強硬,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無力抗拒的嚴峻氣勢。
「魔鬼,你是魔鬼--」她只能扯著喉嚨斥駡。
「魔鬼!?哈--」安勝昊輕蔑地瞅著水巽,「我本來就是個魔鬼,我要奪去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他以最狂烈的熱情封住她的唇。
「不!不--」她拼命地搖著頭,躲避他的熱情,但是他卻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躲避。
「我一定要征服你!」他語氣堅決且自信。
水巽如今已經陷入前所未有的絕境,任憑她如何的嘶吼狂叫,相信連老天爺都無能為力;她雙眼盈滿倉皇,兩片顫抖不已的唇瓣就是無法吐出一個字來反駁,憂愁不安的麗容如臨世界末日般淒慘。
「你!」悲憤讓她呼吸急速,胸口更是猛烈地起伏。
瞬間,安勝昊迷人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瞅著她。她是如此的可愛,她比他所見過的女人都還要美麗,在她冷漠的偽裝下,他深信她會是一個熱情如火的女人。
他捺不住地俯下臉,停在距離她唇瓣幾寸的地方吸進她溫熱的氣息,喉嚨立刻變得乾渴,舌尖在她的唇瓣遊移,極力地挑逗她的冷漠,
他倏地發現她的眼底沒有一絲恐懼,只有濃濃的敵意和某種他解讀不出的東西,他的呼吸混合了她的氣息,覆蓋住她的櫻唇,隨即而上的莫名欲火迅速地在他們之間熊熊燃起。
她真的好甜,甜美的唇瓣像玫瑰花瓣那麼的柔軟,他沉醉其問細細啜飲。
水巽在不知不覺中迎合他的唇,為他開啟唇辦,他自然地輕撫著她的粉頸,縱然她的理智要她反抗他,但是她卻像貓咪似的在他懷中蠕動。
不知名的情愫牢牢地攫住她,她刹那間警覺到一件事,就是每當他不經意地觸碰她,她所有的理智就會不翼而飛,即使她斬釘截鐵的警告自己,不可以!
縱使她反覆不斷地提醒自己,她的唇卻依舊柔軟,甚至還邀請更多--
安勝昊俯視胸前的女人,他的身體因為需要而悸動,然而他從未遇過有哪個女人能夠只用一個吻就能使他全身的血液沸騰。
他的唇沿著她的喉嚨往下探索,她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仰,好讓他更親近。
「勝昊--」她夢囈般喚出他的名字。
他知道她在邀請他。「你是我的,水巽。」他的手探進衣下柔嫩的肌膚,同時解去她的衣物。「全都是我的--」他輕撫著她圓潤的玉峰,輕聲低語。
水巽覺得自己似乎在旋轉,她捺不住體內狂熾的火焰燃燒,嘴裏不由自主地逸出喃喃嬌吟,好像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讓他覺得她狂野、不可抗拒。
她的肌膚既溫暖又光滑,「你真美,水巽,你是上帝最美麗的傑作。」他溫柔地愛撫著她,好像她是件珍貴而易碎的寶物。
這種感覺是他不曾有過的,在以往,女人只要能迎合他的胃口,他可以迅速而且不帶一絲的感情,解決生理上的需要。可是對眼前這女人,他卻有另一種想法,他要好好的欣賞她、感受她的火熱;他也知道,就像知道太陽,月亮運行的方向一樣清楚,只要他一得到這個女人,她將會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要她,他將臉緊緊地靠在她芬芳的肌膚上深呼吸,用他的舌尖和唇瓣慢慢地挑逗她,不疾不徐地挑逗著她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水巽只覺得自己陷入瀕臨缺氧窒息的狀態,頭暈目眩,他的唇是溫暖的、他的鼻息是火熱的,她又何嘗受得了情欲的折磨,頻頻逸出令人激情亢奮的嬌吟聲。
他感受到她的熱情,體內那把強烈的欲火由於她的嬌吟益加火熱,如此的熱,讓他覺得快要被她融化、變成她的一部分。
他沒有耐心再繼續玩著公獅挑逗母獅的遊戲,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儘快地讓她成為他的。他迅速的起身暫離她,當著她的面大刺刺地脫下身上的累贅、多餘的負擔,直到他一絲不掛地立在她的面前。
就在這一刻,她感覺到他擁有天生的卓然傲氣,勻稱的肌肉更顯現出他的高貴與不可一世的狂傲。
他伏在她的身上,她不由自主地蠕動著身子,她渴望撫摸他的肌膚就像他撫摸著她一樣,但是她卻無法伸出雙手。
「勝昊,解開我手上的繩子。」她哀求著。
「不,親愛的,我喜歡這感覺。」安勝昊柔聲的回答她。
她感覺到小腹間有股莫名的腫脹燃燒著她,令她疼痛難耐,「可是我--」
他只手捧著她的臉,平滑地進入她的女性核心,令她驚呼一聲:「啊--」
下一秒,他驚訝地頓住。老天,她竟是處女!
他驚喜地親撫著她的雙頰,「水巽,我會加倍疼愛你。」
他會加倍疼愛?
沒有給她思索的空間,他已經再次襲進她的體內,強烈的刺痛再次地席捲了她,在迷茫中她咬住他的手,釋放出她所承受的疼痛。
「啊--」他錯愕地眯著眼睛望著她,隨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鬼魅般的微笑。
他的臀用力向前一提,直到一陣狂喜襲來,無法解釋的歡愉竄過她全身,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意亂情迷中,逐漸鬆開小嘴,並輕輕逸出陣陣迷亂的嬌喘。
起先他像一條清柔的小溪,緩緩流過被露水滋潤的草原;很快地,他不再溫柔,轉變成如一條憤怒的大河,在草原上留下一條溝渠,是那麼的深,幾乎碰到了地球最熾熱的核心。
*****
一陣狂風暴雨後,水巽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心強烈地狂舞著,身體還有著幾許刺痛,長久封閉的心靈頓時開啟而狂熱。
她已經大到知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她一直保留的貞操,就在剛才那一刹那全毀了。她身為一個警官,而她的貞操竟毀在一個大毒梟的手裏。
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哭泣聲頓時震撼了偎在身邊的安勝昊,他用手肘支撐著頭,一雙溫柔似水的雙眸睇著她,手指輕拭她的淚滴。「怎麼了,為什麼哭--」
「把你那雙髒手拿開。」充滿著悲憤淒厲的眼神瞪著他。
安勝昊冷冷地笑了一聲,手從她的臉上抽回。「做愛後一般的女人都是擔心男人會不要她,你卻翻臉不認人。」
「你是個無賴!趁人之危!卑鄙小人。」水巽口無遮攔地破口大駡。
她的話像把利刃般狠狠地刺傷了安勝昊,他的眼神不再溫柔,透出一抹陰冷,惡狠狠地望著她,「我是趁人之危,但是我如果沒記錯,剛才你的身體主動地迎合著我,甚至可以說是渴望我的觸碰!」
「你--」水巽頓時啞口無言,沒錯,她剛才是有著一份對他的渴望。於是她很快地陷落在一片絕望中。「我竟渴望一個毒梟的觸碰--」她失神地喃喃自語。
毒梟!
安勝昊不禁怔愣,她認為他是一個毒梟?
「誰告訴你我是毒梟?」他怒氣衝衝地抓住她纖弱的肩膀,「說,是誰?」
水巽迎向那雙冰冷的黑色眸子,咬著牙不屑地嗤哼:「難道你不是?既然敢做為什麼又不敢當?表面上你是個慈善家,骨子裏卻淨做些齷齪、骯髒的事!」她聲嘶力竭的反擊。
面對著水巽的指控,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說:「是誰?到底是誰對你這麼說的?」
水巽不畏懼他的狂怒,仍然迎視著他,冷哼一聲,別開臉不願多看他一眼。
他憤恨地硬是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對向他那雙跳動著憤怒火焰的雙眼。「看著我!我安勝昊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你,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向來不碰!」
「胡說!你就已經殘忍地傷害我,難道這就不叫傷天害理!」水巽即使憤怒的叫駡也無法消除她滿腔的怨恨。
安勝昊不禁怒形於色,「如果我要了你是傷天害理、天地不容的罪過,我會毫不在意地再一次『傷天害理』。」
水巽被他的話嚇得頓時花容失色,「你--」
「反正一次就已經被你定了萬惡不赦的大罪,再一次又何妨。」安勝昊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迎向他那雙深沉、盈滿嘲謔的眸子,他輕鄙地道著:「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女人,也是最沒能力分辨是非的女人!」
他的雙手瘋狂地揉捏著她的肌膚,以嘴吻住那令他狂野的粉紅蓓蕾,逗惹的舌尖甚至埋進她的兩腿之間--
他要制伏她!
水巽躲不開他熱情的淩虐,避不過他熾熱的愛撫,甚至還逃不過自己體內的渴望與熊熊的欲火,難不成她這一生註定逃不出他的魔掌?
體內的情欲,讓她再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升起一股燥熱,全身血液瞬間沸騰狂躍的流竄。
「我要你--」安勝昊充滿激情地嗄啞低吼。
他冷不防的用力沖入她熾熱如火的女性私處,強烈的熱情與無與倫比的力量,讓她無力抵擋這一波波火熱的攻勢,再一次陷入令人迷眩的狂亂之中。
*****
經過這一次充滿著驚奇的激情過後,安勝昊為水巽拉上被子,很快地起身穿好衣服,不說一句話地走向門邊;水巽躺在床上睜著一雙迷惑的大眼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裏頓升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但是與生俱來的傲氣卻掩蓋了她喚住他的勇氣。
來到門邊的安勝昊心中還冀望她能出聲喚住他,可最後他還是失望了,站在門邊背對著她,一臉悵然。「你是我的,一輩子都躲不掉的,水巽。」
門輕輕地在他的身後關上,水巽瞪著房門良久,心中五味雜陳。
水巽心痛地閉上眼睛,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當他第一次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的那一刻、她第一次觸碰他強而有力的肌肉那一刻、他第一次進入她的那一刻,她已經不能否認--他是令她迷戀的男人。
偏偏老天捉弄人,讓她愛上一個十惡不赦的毒梟,她往後該如何自處?
局長下密令給她,要她將安勝昊就地處決,她又如何能辦得到?
好不容易以一個女流之輩在警界拼出聲譽,眼看就要親手毀壞著實令她不甘!
難捱的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黑夜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暖洋洋的陽光。
門上傳來轉動門把的聲音,水巽警覺地將頭轉向門邊,她的心中突然有一份期盼,她希望進來的人是安勝昊。
可是不然,推門進來的是她曾經見過的紮著兩條辮子的女孩,她面帶笑容,手握著一束花走進來。「早。」
水巽目光炯然的望著女孩,「你--」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失望。
「是公子吩咐我進來伺候你。」女孩露出一抹靦腆的微笑,先走到桌邊,然後將手中的花插進桌上的一隻花瓶中,花的香氣迅即彌漫整個房間。
「這是什麼花?好香。」
女孩回眸笑眼望著水巽,「哦!這是公子最愛的花,每天我都必須為他摘一束插在花瓶中。」她正眼凝視著手中的花,將花調整出最美的姿態。「這種花又美、又香,但是它卻帶有毒性。」
「這花有毒?」這答案頗令水巽吃驚。
她轉身面對水巽,露出燦爛的笑臉。「你放心,它雖然有毒,但是公子說只要不去提煉它的毒素,它絕對是無毒的。」
經由女孩這麼一說,水巽立即想到世上只有一種花可以提煉毒,那就是罌粟花。莫非眼前這一朵朵美麗的花朵,就是害人不淺的罌粟花?
插完花,女孩迅即走進浴室,水巽清楚地聽到陣陣水聲,她要幹什麼?
女孩手拿著毛巾一面擦幹手上的水滴,面帶微笑瞅著水巽,「公子吩咐我為小姐淨身。」
「淨身?」水巽錯愕地大呼一聲。
「哦,對不起,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伺候小姐洗澡。」女孩說完,趨近水巽的身邊,小心翼翼扶起她。
水巽雙手依然被捆著,坐在浴缸裏任由女孩為她清洗。「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女孩笑臉迎向水巽毫不思索的說:「你說說看。」
「你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水巽略帶著哀求的道:「幫幫我。」
女孩不慌不忙、氣定神閑地望著水巽。「不是我不幫你的忙,只是公子沒下令,我恕難從命。」
水巽沒想到他的權威如此之大,連一個小女孩都對他唯命是從。「只要我不說,他不會知道是你幫我解開的。」
「不行!」女孩的語氣突地轉為強硬。
「拜託--幫幫忙。」水巽仍然不死心,哀求著女孩。
突然自門邊竄入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
「不管你怎麼拜託她,她都不可能幫你的忙,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水巽震懾地回眸瞅著聲音方向,「你--」
女孩看見安勝昊連忙必恭必敬地行禮,「公子。」
安勝昊對女孩露出滿意的微笑,「你表現不錯,下去吧。」
「是。」
女孩聽話地準備離開,卻被驚慌失措的水巽喚住。「等一下。」
女孩和安勝昊皆不約而同一臉疑惑的望著水巽。
「我還在浴缸裏。那我怎麼辦?」水巽很快地脫口而出。
安勝昊忍不住嗤笑,「你擔心什麼?自然是我為你服務。」
「你!」水巽睜大一雙杏眼看著他。
安勝昊對女孩使了一個眼色,她立即識相的離開。他帶著嘲謔輕笑的眼神瞅視著水巽,「我親自為你服務,你應該感到無限光榮。」
「哼!」水巽不領情地嗤哼一聲,卻無法阻擋他的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放肆地上下其手。
他雙手抹上沐浴精搓揉著她身上每一個部位,他的動作出奇的輕柔,尤其當他清洗雙腿之間時,他的手好似天鵝絨般輕柔。
他接著清洗她的長髮、她的臉蛋,一一清洗完畢後,他不管水是否會沾濕他的衣服,溫柔地將她抱離浴缸,並用大毛巾緊緊裹住她。
走出浴室後,他細心、溫柔地將她的長髮吹幹,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神情,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該做的。
安勝昊低頭注視著一度安靜無聲的水巽,「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對她的溫柔呵護,默不作聲的水巽忍不住紅了眼眶落下淚。
如雨般的淚水震懾了安勝昊,他手忙腳亂的擦拭她的淚,「是不是我粗手粗腳弄得你不舒服,要不我再叫甜蜜進來幫你弄幹頭髮。」他驚慌地丟下手中的梳子,沖到門邊急喚:「甜蜜、甜蜜--」
「不、不是的。」水巽哽咽的連忙阻止。
「不是!?」安勝昊站在門邊,俊美的臉上盈滿不解。
「我只是--」
「公子,什麼事?」女孩上氣不接下氣喘著。
原來紮著兩條辮子的女孩叫甜蜜!
安勝昊瞅著雙頰羞紅如朝陽的水巽,心頭自是沾沾自喜,隨後看著甜蜜說道:「沒事,下去吧。」
甜蜜雖然一臉的納悶,還是聽從安勝昊的命令退了下去。
安勝昊笑顏逐開的踅回水巽的身邊,捧著那令他心悸不已的臉蛋,「我還以為又弄痛了你。」
聞言,水巽忍不住吸一吸鼻子,「你本來就不斷的弄痛我,綁得我手好痛,昨晚又--」說至此,她的臉升起一股燥熱,努起嘴噤聲不語。
他卻忍俊不住,「好,我可以鬆開你手上的繩子,但是你得答應我,不可以輕舉妄動,你別忘了這裏是忘憂島,沒有我的命令,你是永遠無法離開這裏的。」
水巽相信他所說的話,畢竟他是此地的一方霸主。「好!我答應你。」
安勝昊依言解開她的繩子,水巽的雙手終於可以活動自如,此時的她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先抓起被子遮掩身子。
安勝昊見狀忍不住大聲狂笑。
「你笑什麼!」水巽羞澀嬌嗔的抗議,眼睛瞟著地上成了一堆殘布的衣服,「跋扈、變態!要不是你使用暴力,我現在怎會是這模樣?」
安勝昊故意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你要是不要那麼倔強,我會對你動粗嗎?」
他的辯駁無端地又惹起她的怒火,水巽氣急敗壞地從被子裏站了起來,絲綢般的被子及裹住她的大毛巾自然地從她的身上滑了下來,水巽雙手叉腰,「是你不對在先,你還理直氣壯--」倏忽,她發現他的目光緊鎖著她不放,她疑惑的低頭看著一絲不掛的身子,驚駭地又鑽進被子裏,惹得兩頰又是一陣臊紅,水巽羞紅得拉起被子掩過頭,輕喚:「變態!」
她那嬌羞的模樣,更惹得他忍俊不住,俊美無儔的臉上全是戲謔。
「討厭!還笑,除了會取笑我之外,就不能大發慈悲的幫我拿件我能穿的衣服嗎?」水巽整個人埋進被子裏羞於見人,忿忿的語氣帶著嬌羞的懇求。
安勝昊並沒有依她的懇求,逕自坐在床邊對著隆起的被子,說道:「只要你據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會立刻找衣服給你。」
埋在被子裏的水巽,忍不住掀起一小角探出頭,「你想知道什麼?不過,我要先言明在先,如果要我洩露警局的秘密,恕難奉告!」她高傲的回應他。
「哼!我對警局裏的一切都沒興趣,我只想問你,為什麼你會說我是個毒梟?」這是他一直質疑的地方。
水巽觀察著他,他所表露出來的納悶神色,頗令她玩味。「難道你不是靠毒品致富的嗎?你可知道毒品殘害多少人的生命、令多少個家庭支離破碎?」她一臉義憤填膺、振振有辭。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很有道理,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靠毒品致富。」安勝昊傲然地駁斥她無端的控訴。
她頓時怔愣一下,瞧他一副凜然的神色不似在騙她,難道是局長的消息有誤?
「可是我們接獲線報,說你操縱著整個毒品市場--」
「胡說!」安勝昊再也捺不住心頭怒氣,突地站直身子面對著水巽,「我說得更明白點,我身為黑岩王朝的後代子孫,是不可以為非作歹的。」
「黑岩王朝?」水巽滿是疑惑地望著安勝昊,她並不明白身為什麼黑岩王朝的後代子孫,為何不可從事為非作歹的勾當?
「是的,我王朝有遺訓,身為黑岩王朝的子孫,絕不能做出天地不容的事!」安勝昊義正詞嚴道著。
「可是、可是--」她又不能道出局裏的秘密,倏然瞟見桌上今早甜蜜特地為安勝昊所摘的罌粟花,水巽毫不思索伸出手指著罌粟花,「如果你沒有毒品,你怎麼會有罌粟花?」
安勝昊頓悟,「哦,你指罌粟花,其實我是喜歡它本身所散發出來的特別香氣,和它那搖曳生姿的美態而欣賞它,並沒有其他的作用和意思。」
「真的?」水巽心生質疑,反聲詰問。
「是真的。等一下我帶你去瞧瞧我獨有的罌粟花園。」安勝昊洋洋得意的牽動著嘴角。
「罌粟花園?」她不能置信他所說的每句話,半信半疑望著她。
「只怕到時你走進我的罌粟花園,你會不捨得離開。」安勝昊神情篤定的說。
「我不信!」水巽依然不相信,語氣堅定的說著。
「不信?等一下我會親自帶你去瞧一瞧,到時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會愛上罌粟花。」安勝昊緊抿著嘴隱隱竊笑。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5:51
< 第六章>
安勝昊吩咐甜蜜為水巽找來一套衣服,甜蜜在最短的時間內,勉強為水巽找出一套衣服,儘管衣服不是很合身,至少可以遮蔽赤裸的身子。
安勝昊帶著水巽前往他所說的罌粟花園,走出屋子,迎面而來的是暖烘烘的陽光,和一雙雙疑猜而促狹的目光。水巽還記得他們,那天勝昊怒氣衝衝地拖她到陽臺上,故意當這些人的面羞辱她,思起那天的情景,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一片酡紅。
安勝昊走在她的前面,行走間龍行潛移、英姿颯颯,年輕俊朗的他儼然存不可逆犯的威嚴。所經之處,只見每個人都低頭勤奮工作,絲毫不敢懈怠,恭敬貯喚聲此起彼落--
「公子!」
「公子!」
冷峻不言的安勝昊只是頻頻點頭示意,沒有停留多言,他毫不猶豫地執起水巽的小手,「跟我來。」
水巽微感訝異,但是在他溫暖的大手裏,她心裏卻有著一股安全的踏實感,她仰起頭望著他,隨即又緊隨著他的腳步前進。
「到了。」安勝昊頭輕輕一點示意她罌粟花園就在前方。
首先是花園外的守衛,守衛看見安勝昊出現,心中不免一陣驚惶,「公子,您今天怎麼會來這裏?」
此時冷峻的俊顏才露出一抹短暫的微笑,「我想看看花。」
守衛立即二話不說,打開大門恭迎,「公子,請。」
安勝昊握著水巽的手,緩緩地步進花園,一切就如他所形容的一樣,一朵朵美麗嬌豔的罌粟花隨風搖曳。
「這就是罌粟花?好美--」水巽呆若木雞,望著眼前一片的花海,嘴裏發出驚歎的喃喃低語。
「放眼望去,你所能望得到的地方全都是罌粟花。」安勝昊深深地吸口氣。
「全都是!?」水巽震驚地看著安勝昊,突地她的目光閃過一抹痛恨,「擁有這一大片毒花,還狡辯沒販毒!」
安勝昊冷著一張俊臉,銳利的目光盯著她,「誰說擁有一大片的罌粟花,就一定是靠它販毒致富?」
水巽揚首,無視他的目光冷然道:「我就不信,你會放棄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若就你所說不是靠它販毒致富,那你又為什麼會種這麼多的罌粟花?」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莫怪她會起疑,任誰看到這一大片的罌粟花田,都會誤以為他是靠它來賺錢致富,當初政府當局不也曾誤解他。
「其實這一片罌粟花不是特地種的,完全是它自然形成的。」安勝昊凝神不動,靜靜地凝視著在微風中搖曳生姿的罌粟花,他的目光遙遠。「引人犯罪的毒品雖然是來自這麼美麗的花,但是它也有它美好的一面。」
「美好的一面?簡直是謬論!」水巽雙眼一翻,臉上淨是鄙夷。
「你看--」好似發現新大陸似的,安勝昊臉上漾著一股憨憨地癡笑。
「看什麼?」她睜大一雙疑惑的眸子,在花田裏搜尋。
一陣微風飄過罌粟花,突地揚起一陣細小的顆粒在風中飄浮。
「在播種,你看--多美!」安勝昊興奮地大嚷著。
真的,細小的花粉隨著陣陣微風在半空飄遊,好美!
水異訝異極了,她從來沒見遏這大自然的奇景。
一陣微風飄過,安勝昊斂起了笑,凝神正色道:「其實罌粟花不過是正與邪衝突,善與惡矛盾的花朵,它擁有美麗的花朵、芬芳特殊的香氣,但是它的果實卻會帶來黑暗和痛苦,不就和我們人一樣嗎?男人擁有了財富和權力,或是女人擁有美麗的外表,但是其心卻不是一樣美麗,不就像有著美麗外衣的罌粟花。」
水巽頓時有所悟,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你說的對。」揚起一抹微笑,輕巧地伸出右手,掬取一把風中的細微花粉。
安勝昊的臉上綻出一抹欣喜的愉悅,「你終於能懂了。」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摟住她的肩,將她攫進懷中,「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水巽更加挨近安勝昊。
「去了你就知道,這個地方除了赤狐之外,禁絕一般閒雜人等。」安勝昊語氣和神情略顯慎重,其地的神聖不言而喻。
水巽感受到他的慎重,她忐忑不安的問:「我真的能去嗎?」她開始擔心,此地會出現不利於他的證據,若真是如此,她將要如何處理?身為執法人員怎可漠視不法?
安勝昊低頭凝視著嬌顏滿是困惑的水巽,「走吧!」
詭譎的舉止令水巽惴惴不安,他到底要帶她去哪里?
*****
走進茂密森林裏的一條崎嶇山路來到一個洞穴,安勝昊牽著水巽毫不思索的前進,可水巽裹足不前,拉住他的手遲疑的出聲,聲音微微不穩:「裏面有什麼?」
安勝昊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他的手心中顫抖,意味深長的眼眸覷向水巽,狂笑又起,「沒想到警官會這麼膽小。」
「膽小?我才不膽小。」被激怒的水巽忿然甩開他的手,鼓起勇氣逕自走進山洞。
安勝昊不禁在後頭隱隱竊笑,緊跟在她的身後,「就在前面十公尺的地方。」指示出位置。
按理說洞穴裏的空氣應該愈來愈混濁,可卻不然,愈走進去空氣卻更加清新,還不時飄送出罌粟花的香氣,難道一切真如她所料,裏面是他制毒的地方?
水巽在黑暗中回眸瞪著安勝昊,不屑地嗤哼一聲,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制毒、販毒,這下人贓俱獲看他還有什麼話狡辯!
前方不遠處流瀉出燈火的光亮,水巽加快腳步走向前,當她走到燈火明亮處,突地--
「誰讓你來這裏?」一枝冰冷的槍管正抵在她的左邊太陽穴。
水巽頓時怔愣住!
「赤狐,槍放下,是我帶她來的。」緊接著安勝昊的聲音竄進來。
赤狐驚見安勝昊帶著水巽來到禁地,他不禁一臉訝異還有些許不諒解,「勝昊,你怎麼會帶她來這裏?」
赤狐驚駭的語氣更讓水巽篤定,此處果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相信她早晚也會知道這地方,所以我就先帶她來。」他坦率回應。
「你--唉!」赤狐不以為然地輕歎。「既然來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曾經提醒過你,她並不適合你,這遊戲你玩不起。」
「放心,沒事的。」安勝昊輕拍赤狐的肩膀,安撫赤狐忿忿不平的怒氣。
她從他們之間的對話,發覺到安勝昊和赤狐之間的情誼似乎遠超過上司和部屬之間的感情。
安勝昊走到水巽的面前,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嘴邊泛起期許的微笑,「走。」
此刻的水巽心裏卻有些憂心忡忡,心裏祈禱一切不會是如她所想像的--
唉,多矛盾,就像罌粟在一樣。
安勝昊牽著水巽往洞穴最深處走去,正前方有個仿佛是佛堂的屋子,裏面供著大大小小的人形木像,有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正擦拭著這些人像。
安勝昊面帶著笑容高聲叫喚:「正雄。」
李正雄回頭瞥見安勝昊,隨即笑顏逐開迎向他。「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安勝昊放開水巽的小手,神情愉悅地迎向李正雄。「嗨!最近好嗎?」略抽離開身子,定神地睇著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我很好,你呢?」李正雄淨是滿心喜悅,兩人相見宛如兄弟般親切。
旋即李正雄發現緊跟在安勝昊身後的水巽,他似乎一點都不感封意外,「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被勝昊強押回來的水巽。」
安勝昊略微吃驚,隨即恍然大悟露出一抹賊笑,「一定是赤狐先跟你通風報信。」
李正雄揚了揚眉,愉悅地大笑,「我可沒說,是你自己猜的。」
安勝昊回頭瞅著一臉訝異的水巽,「水巽--」伸出手迎向水巽。「這位是正雄,我的一位好朋友。」
正雄斂起忘情的大笑,面帶著微笑迎視著水巽,紳士的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李正雄。」
水巽螓首微頷,禮貌地伸出右手,「你好。」
水巽的心中有著許多疑惑,她慶倖洞穴裏的一切並不如她所想像是安勝昊犯罪的證據,這裏只是一個出其平凡的供養處和一個平凡的男人,但安勝昊為什麼要將這裏規畫為禁區?這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
李正雄旋即走到供桌前撚香,遞給安勝昊。「來吧!」
此時的安勝昊完全收起平日的狂妄,不苟言笑、中規中矩地上香祝禱,隨後踅回水巽的身邊。
水巽滿懷疑惑地偎近安勝昊的身旁,「我沒想到你還篤信佛。」
安勝昊凝神正色說:「桌上所供奉的並不是什麼神明,而是所有黑岩王朝的先人,包括了我的父親。」
「什麼?」水巽驚愕地全身不由得震動一下。
「我說過,我是黑岩王朝的子孫,黑岩王朝的子孫從來不會做出有違正義的事,更別說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安勝昊凜然的語氣令人敬畏。
一語雙關,她能聽懂他的話嗎?
安勝昊望著趨近身邊的李正雄說道:「我去看過你父親了--身體硬朗,說話更是中氣十足。」
「這樣我就放心了。」提起家人,李正雄的臉上露出一抹黯然。
這下子,水巽就更為疑惑,既然他有家人,為什麼還要待在這小島上,不回去與家人團聚?
李正雄此時握住安勝昊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為了我,太為難你了。」
安勝昊露出淺淺一笑,一手拍拍他的肩,「好朋友嘛!再說--我認為值得。」
「謝謝你。」李正雄臉上的苦笑,有著幾許的無奈、幾許的愁悵。
為了不再引起他的愁緒,安勝昊迅速轉身摟著水巽,「我們回去吧!」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好。」水巽始終摸不清這裏的一切,但是她能體會他此刻的心緒。
*****
帶著滿懷的疑竇隨著安勝昊走出洞穴,陽光的烈焰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水巽用手遮掩著烈陽的光芒。
安勝昊趁水巽不備時突襲她的臉頰,輕啄著。「你好美。」他輕柔地撥起她落在額前的發絲。
水巽仰頭望著他,心中所有的疑問像洪水般滾滾而來。「勝昊,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是怎麼一回事,正雄又是誰?」
安勝昊早料到水巽的心裏此時存著一大籮筐的疑問,只是沒想到她如此性急,他不禁莞爾一笑,「真不愧是當員警的,心裏不能存有一絲的質疑。」
水巽故作生氣狀,「你是說還是不說?」
安勝昊拗不過她的嬌嗔,雙手圍住她的腰,將臉抵在她的肩上,「其實正雄就是李璒局長的兒子。」
這事實震撼了水巽,她驚愕地連忙說:「你是說--正雄是局長的兒子!」
「是的,正雄確實是局長的兒子,那天我除了要一探屢建奇功的水巽真面目之外,就是探望李璒,然後回來轉告正雄。」安勝昊言簡意賅道出。
水巽更是一頭霧水,「這是為什麼?正雄為什麼不親自回去看局長呢?」
「他以為--」說至此,安勝昊不禁深深抽口氣,「正雄已經不在人世了。」
水巽錯愕地瞅著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告訴我嗎?」她小心刺探。
安勝昊的臉上有些躊躇,「這--只怕說出事情的真相,你會無法接受。」
「不會的,一切我自己會分辨是非。」水巽語氣堅持,似乎是不探出真相絕不甘休。
他頓了一頓,「其實這一切都是正雄自己決定這麼做的,我與李璒之間本來一直有著良好的關係,說穿了,他今天能安穩坐上局長的位置,也是靠我的幫忙。」
水巽回憶起那一次的慶功宴,當她踏進局長家的刹那,她就被華麗的陳設、裝潢震懾,當初還揣測這一切都是局長夫人娘家的財力,原來搞了半天全是收賄而來的。
「我因看不慣李璒收賄的胃口愈來愈大,在一次機會裏,我和赤狐暗中綁架了正雄,將他送進這禁地,不過,說是綁架不如說請他來作客更為恰當,在這裏我一直是以禮相待,哪知正雄早就有吸毒的習慣,他見這一大片的罌粟花,竟然採擷罌粟花的果實,製成鴉片在這裏道遙快活。」
水巽不能置信地看著安勝昊,「你一直都不知道嗎?不然你怎麼讓他如此殘害自己呢?」
「當時有一段時間我和赤狐都不在島上,由於正雄是我和赤狐強押來此作客的,所以一直將他藏身於此而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唉!當我和赤狐知道此事時,他的毒癮已經大的驚人,我和赤狐幫他戒毒,正雄的毒癮在經過痛苦煎熬之下,終於戒掉了。但是有一次他無意間聽到我和赤狐商量要以他要脅李璒,當時他憤怒地指責我以不正當的手段公然向正義挑戰,我一時氣不過,將李璒貪瀆、收賄的事一一道出--」安勝昊此時的神情顯得黯然。
「正雄一定是不相信你所說的。」水巽隨口揣測。
「不錯,因為此事我和赤狐決定放他回去,並且約法三章,不能道出綁架之事。」安勝昊仰頭對著天空,臉上更顯無奈。
「正雄答應了!?」水巽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有如此荒謬的約定。
「嗯!他答應了。但是據他說,那天才走進家門無意間就聽到他的父親與另一個人商量,說是怕歹徒要求贖金,準備趁正雄被綁架的機會,向我索討正雄的贖金。正雄乍聽之下一時滿胸憤懣,又回頭找我,請我收留他,卻不幸被李璒的線民發現正雄的行蹤,正雄又堅持不回那個令他失望的家,於是要求我假造他已死亡的消息--」安勝昊心情沉重地道出內幕。
「所以他一直待在禁地裏,沒有再現身過。」水巽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
突地,安勝昊仰天冷笑,「事情還沒結束,李璒為了替正雄報仇,從衛星上找到這片罌粟花園,硬是說我制毒、販毒。」他咬牙切齒,憤恨地嘶吼。
此刻,一棒打醒了水巽,她這下完全明白了,原來她也是被局長利用了,但是事情總不能只聽他的片面之詞--
「正雄為什麼不出面為你澄清?」水巽焦急的詰問。
「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我不打算再打攪他平靜的心。」安勝昊忍痛道。
「難道你甘願為了正雄,接受無理的指控?」水巽不解,聲音逐漸高亢。
安勝昊瞅著水巽,他又對著天大笑,笑聲中卻有著滄桑、悵惘。突地他揪住水巽的手,一雙深邃的雙眸更加深沉。「其實你和我一樣,身上都有著情義的枷鎖,我為了正雄甘願被誤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其實你接受了李璒的密令,以非法手段迫害我。」
天啊!他怎麼知道?
水巽頓時臉色一陣泛白,身子顫抖。「你、你--怎麼知道?」
安勝昊抬頭挺胸、神色凜然道:「那天你從警局回家後,當你得知我是飛豹財團的安勝昊時,你當時所表露出來的是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表情,赤狐迷昏了你之後就暗地裏查過了,所以我知道你身上所負的密令。」
「你!」她沒想到安勝昊連警局裏最機密的事,他都能查出來。
「為此事赤狐一再地警告我,我卻一再置之不理,這又是為了什麼?」安勝昊語氣無奈地道:「說出來你一定會笑我,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
「你愛上了我!?」水巽驚訝的雙手捂住嘴。
「這個理由確實很可笑,但是我確實愛上了你,現在如果你還是認為我有罪,一心要置我於死地,我會心甘情願地死在你的手裏。」安勝昊神色自若地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將槍放在水巽的手裏。
水巽手握著槍,泛白著臉,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知道只要一槍就能輕易地解決安勝昊,為自己再立下一件大功,但是……
水巽顫抖地舉起槍瞄準安勝昊,他神情平靜的站在她面前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目光炯然的逼視著水巽,「我說過,能死在你的手裏,我死而無怨。」
「我--」水巽渾身顫抖得連牙齒都禁不住打顫。
倏然,安勝昊雙眉一擰,眼神移向別處,迅速撲上水巽,水巽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須臾,子彈咻的一聲飛過來,緊接著聽到安勝昊一聲慘叫,「啊!」
他的臉緊貼著水巽,突然露出一抹微笑,手摸著她的臉頰,「還好你沒事--」隨後閉上眼睛,趴在水巽的身上。
水巽從失神中回神,頓時發出驚駭的尖叫:「哦!不--勝昊--」
赤狐飛快地沖到安勝昊身邊,看著他背上的血湧出,他憤懣地瞪著水巽,「都是你!」他將安勝昊的身子拖起,看著昏迷不醒的他,「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要替那娘兒們擋一槍?」
水巽突然驚醒,立刻從地上跳起來憤怒地擋住赤狐的去路,聲嘶力竭的逼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是誰要殺我?是誰?」
赤狐蔑視地瞪著水巽,「是我要殺你!我看你拿著槍對著勝昊,為了保護他,我當然也拿著槍對準你。」走了兩步,赤狐突地停下沉重的腳步,「就算勝昊心甘情願死在你手上,我也不肯,因為你不值得。哼!一個無情無愛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勝昊心甘情願的付出?」
水巽整個人呆若木雞傻在原地,她神情恍惚,喃喃自語:「我是個無情無愛的女人--」
反覆念了好幾遍,水巽忽然失笑,淚流滿面。「不!我不是!勝昊--」大步追著赤狐和安勝昊而去。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6:12
< 第七章>
赤狐將受傷的安勝昊帶回禁地,「正雄,快來幫忙。」
李正雄聽見赤狐慌亂的叫嚷,連忙從裏面沖了出來,驚見滿身是血的安勝昊搭在赤狐的肩上,他不禁錯愕,手忙腳亂地幫著赤狐將安勝昊扶進裏面的床上。「出了什麼事?勝昊為什麼會滿身是血?」
赤狐正要解釋,突然聽到從外面追進來的水巽句句憂心的呼喚。
水巽一見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安勝昊,淚水不自覺地又潸潸而下,跑到床邊跪了下來,「勝昊--勝昊--」
焦急不安的水巽突地發覺自己的心口正隱隱作痛,心裏有著莫名的哀痛。
李正雄拍著她的肩膀,「放心,他一定會沒事的。」隨即坐在床邊檢查安勝昊背上的傷口,他緊蹙著眉頭,「是槍傷。在這裏怎麼可能有人要傷他?」他抬頭瞅著赤狐,赤狐一臉愧疚,羞愧的低頭不語。
見狀,他心裏有數,暫時先按下所有的疑問。「赤狐,將醫藥箱拎過來,還有抽屜裏有些鴉片也拿來。」
「鴉片!?」水巽震駭地望著李正雄。
他瞭解水巽那詫異的眼神,苦笑一聲,「在這裏沒有麻醉藥,如果不用一點鴉片酊,只怕這樣的疼痛沒有幾個人能熬得過。」
她不再多過問,目前她所擔心的是安勝昊的傷勢,其他的事似乎已經與她無關,她溫柔地輕撫著他的臉頰,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我會陪著你。」
赤猛將醫藥箱拎至李正雄的面前,只見他手握剪刀俐落剪開安勝昊的衣服,立即露出傷口,他神情凝重地盯著傷口喃喃自語:「還好,不太深。」
水巽淚流滿面,質疑地望著李正雄,「你真的行嗎?」她可不想讓勝昊多受一丁點兒的罪。
李正雄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相信我。」隨後抬頭轉向赤狐,「準備鴉片麻醉。」
赤狐用鴉片麻醉了安勝昊,李正雄開始小心翼翼地將嵌在體內的子彈取出,熟練地為昏迷中的安勝昊包紮傷口。「好了。」
水巽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
李正雄起身走到一邊,將沾滿血的雙手伸進水盆裏洗盡,「等藥效過了,他就曾醒來。」
「對!痛醒。」赤狐在一旁插話。
李正雄面有慍色的白了赤狐一眼,「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問你。」他有意支開赤狐。
赤狐自知犯錯,低著頭如搗蒜般點頭。
李正雄又瞅著一臉憂容的水巽,「你放心,他有很強的生命力,相信這點疼痛還奈何不了他。」隨後強拉著赤狐出去。
水巽看著趴在床上的安勝昊,雪白的枕頭襯著那張慘白而毫無血色、沒有任何表情的俊顏,她心如刀割地坐在床邊緊握著他的手。
「你真的好傻。赤狐說得對,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此時她的心中漲滿著心痛與愛,頓時思緒飛回初見時的記憶,一點一滴在她的腦海裏一一浮現。
她的臉上漾著從未有的柔情與愛,她深情睇著躺在床上的安勝昊,柔荑撫著他的臉頰,「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是一個愚蠢又後知後覺的女人,勝昊--」她緊握住他的手,然後放在她的額頭上,低著頭祈求禱告。
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到底她握著他的手多久,時間不再是分秒地過去,而是隨著安勝昊斷斷續續的呼吸聲而流逝。
「水……巽……」他的聲音既輕飄又虛弱。
「噓,別動,我在這裏。」她溫柔地安撫著他。
突然他緊握著她的手,緊擰著眉頭,「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水巽心疼又堅定的承諾。
安勝昊仿佛聽到了她的承諾,松了眉間的聚峰,又睡著了,此時的水巽凝視著沉睡中的安勝昊,心中千頭萬緒。
天啊!她為什麼會墜入這般無奈的情網中呢?
水巽心神俱裂地閉上雙眸,心中沉痛不已。
*****
赤狐將所有事情的始末,毫不保留地一一道出,李正雄才知道安勝昊為了他這個朋友,遭受到多少誣陷。
他走進來探望安勝昊時,看到水巽不經意流露出對安勝昊的關懷,他相信安勝昊終於覓得佳人的芳心,不禁為他感到欣慰。
他悄然來到水巽的身邊,越過水巽看著躺在床上的安勝昊,「他現在怎麼樣?還沒醒過來嗎?」
水巽回頭仰望著李正雄,隨即又凝視沉睡的安勝昊,「醒來一下下,又睡著了,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完全清醒。」
「看情形可能要等到明天了。」李正雄喟歎一聲。
水巽目不轉睛的盯著安勝昊,眼底泛起濃濃的情愫。
李正雄瞅著水巽,忐忑不安地悶:「我可否借用你一點時間?」
水巽頓時訝異地望著他,「有什麼事嗎?」她捨不得離開安勝昊半步。
「只要幾分鐘就好了。」李正雄怯怯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懇求。
水巽憂悒的眼神先瞄了一眼暫時毫無動靜的安勝昊,又看了李正雄,「好吧。」水巽起身站在李正雄的面前。
李正雄領著水巽來到供奉安勝昊先人的廳前,「赤狐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
水巽心頭先是一怔,但是她尚不確定赤狐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你是指哪件事?」
李正雄苦澀地露出淡而飄□的笑,「所有的事,包括家父誣詆勝昊,還有就是你和勝昊之間所發生的事。」
「噢!」水巽驚愕地望著李正雄,「赤狐全告訴你了。」
「不單單如此,他還告訴我,你是家父手下的一名大將。」李正雄坦然地道出所有的事情。
「沒錯,我是你父親手下的警官,但是如今我已經無法再擔任警官的職務,我面對的是我這一生中最難抉擇的問題。」水巽神色迷惘而困惑。
李正雄突然莞爾一笑,「這有什麼難的,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不利勝昊的事情全是有心的人故意捏造,你還有什麼好煩憂?」
「話說得不錯,但是事情是要講求證據的,如今勝昊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實他的清白,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還是百口莫辯。」水巽說得頭頭是道、振振有辭。
李正雄倏然轉身面對著桌上所有的先人木像。「世間上的法律只是約束好人的規章,卻是保護壞人--」
李正雄此話震撼了水巽,她身為司法人員怎可讓人誣衊法令。「你怎麼這麼說,我們司法人員完全是照著國家的法律來執行任務。」
「是嗎?」他嘴邊泛起一抹訕笑,「許多執法人員知法,玩法而犯法,怎麼沒有人逮捕他、控告他?」
「你--」水巽神情木然,心裏一陣涼,「你該不會指……局長吧?」
他痛苦地苦笑兩聲,「我可沒有指名道姓。」
水巽突地靜默不語。
「就如你所看到外面一片的罌粟花,它可以讓人墮入痛苦、黑暗的深淵,但是你也親眼看到它可以救人,彼此之間有著矛盾。」他緩緩地將視線移向前方的木像,「勝昊可曾經告訴你有關他先人的事嗎?」
水巽的視線移至前方,「沒有。」
「這些人全都是黑岩王朝的後裔,他們是正義的化身,卻遭受到無情的詛咒,這該作何解釋?」李正雄感慨萬千的長歎一聲。
「無情的詛咒?」水巽感到訝異,嬌顏盈滿著好奇神色。
李正雄凝望著前方的木像,「你發覺到一件事了嗎?除了幾位有著老邁神情之外,其他人都很年輕。」
水巽仔細地觀察每一個木像,「是呀,這是為什麼?」
「不知在幾千年前,向來維護正義的黑岩王朝,因一次錯殺某位正直官吏而遭受詛咒,凡是身上流著黑岩王朝血液的子孫們都逃不過三十歲那天的生日。」李正雄一臉正色,娓娓道出其間的事由。
「我不相信,如果每個人都過不了三十歲的生日,為什麼還會出現幾個老邁的木像,難道說他們不是黑岩王朝的人嗎?」水巽心存狐疑。
「他們是的,只是他們在一生中找到自己的真愛,所以能安然的度過三十歲的生日。」他隨即解釋。
水巽愣住了!
「我從赤狐的口中得知,也從勝昊的神情觀察出勝昊對你的感情,他從來沒帶過任何一個女孩來這裏,你是第一個,之前他對愛情是擺出不予寄望的慵懶,而今他真的是中了邱比特的金箭。」他臉上綻放欣慰的微笑。
水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李正雄,耐心地聽他訴說完後,才緩緩道:「可能嗎?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他眾精會神地凝視她好一會兒,而後正經八百地道:「我肯定勝昊愛上了你,而你也一樣愛上了勝昊。」他一針見血、單刀直入的說。
愛上了勝昊?她愛上了勝昊?真的嗎?
李正雄的話像棒槌般重重地敲擊水巽的心坎,這不也正是纏繞她心頭的困惑嗎?連初次見面的李正雄都能窺視出她的內心,為什麼自己還一直理不出頭緒呢?
水巽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點醒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緩步來到水巽的面前,疼愛地將手按在她的肩上,像兄長般誠懇地道:「幸福在你們的手上就要緊緊地抓住,千萬不要讓它從指間溜走,否則到時你和勝昊都會痛不欲生。」
聞言,她的黑眸無法遏止的湧上一股熱流,「我會的。」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相信我,有一天勝昊的無辜會澄清的。」他突地冒出這句話,臉上泛著一抹溫馨愉悅的微笑,「快去看他吧。」
她感激地望著他,心裏恨不得趕緊飛回勝昊的身邊,她對著他淺淺嬌美一笑,迫不及待奔回勝昊的身邊。
*****
李正雄說的一點都沒錯,真是料事如神,第二天早上安勝昊醒了過來。
水巽坐在安勝昊的床邊,分分秒秒地陪著他,緊握著他的手。突然間安勝昊動了動手指,她驚喜地附在他的耳畔,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勝昊、勝昊--」
安勝昊眨了眨眼,斷斷續續逸出:「水巽、水巽--」他的聲音比之前顯得有力些。
「我在這裏。」緊握住安勝昊的手,柔荑故意加重些許力道,她要讓安勝昊知道她就在他身邊。
安勝昊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不可能的絢麗夢境,水巽怎麼會守在他的身旁?他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望著她,眼角綻出驚喜的笑意。「是真的,不是夢。」
「你終於醒了。」水巽早已激動地淚如雨下,雙手緊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淚流滿面的面頰,「你真的很傻。」
他看盡、拭盡多少女子的淚珠,但是唯有水巽的淚水震懾了他,滾熱的淚珠一顆顆熨燙著他的心,「水巽,不要哭,我真的沒事。」
「還說,如果不是你傻得替我擋這槍,你今天也不必受苦。」陣陣椎心之痛襲擊著她五臟六腑。
安勝昊體內的麻藥逐漸褪去,他漸漸感覺到背上所傳來的陣陣蝕骨之痛,但是面對著水巽的自責,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痛,「你才傻,如果這一槍打在你的身上,我一定會發瘋。」刺痛不斷地侵襲他全身的神經,讓他緊擰著眉。
水巽發現他的異樣,心不禁一片惶惶然,「勝昊,是不是傷口在疼?」
安勝昊為了不讓她太過擔心,故意擠出一抹微笑,「別擔心,這點痛還奈何不了我。」
水巽看著他額頭滴著如豆般的汗珠,知道他一定痛得難以忍受。「我去找正雄,他一定會幫你止痛。」她心急如焚地沖了出去。
安勝昊試圖想要抓住水巽,伸手出去卻不料撲了空,他急喚:「水巽--」他不想她離開他身邊半秒鐘。
*****
李正雄聽到水巽所描述,立即隨著水巽進來探望安勝昊,看到李正雄進來,執拗的安勝昊堅決不吐露一個痛字。
李正雄見狀不禁偷笑,「我說過,這點痛他還能耐得住。」
「可是--」水巽的心早已亂成一團,又低頭看著倔強的安勝昊,「你真的忍得住嗎?」
「放心,他一定捱得過。」不等安勝昊開口回答,李正雄搶先一步說話,眼底淨是得意,「我不打攪你們。」他帶著笑離去。
水巽心疼地坐在安勝昊的身邊,「你為什麼要處處逞能呢?」她溫柔地抱怨。
「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安勝昊將心裏的話說出來,臉上有著靦腆的羞澀,但很快地將臉一別,隨之取代的霸氣和專橫彰顯無遺。
這可是他第一次對女人說出內心的真心話。
水巽忍不住沾沾自喜的竊笑,背對著他佯裝嘔氣,「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大大方方說出來?」
「我怎會喜歡你這個凶女人!」安勝昊口是心非、怒氣騰騰的駁斥。
水巽故意努起嘴,雙手往腰間一叉,「好,我現在就離開,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痛死!」說完,轉身準備移步。
安勝昊頓時心急,忍著傷口的疼痛,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啊!」
安勝昊的哀叫,讓水巽停下腳步轉身奔回他的身邊,一臉憂惶。「你怎麼樣?傷口才縫合,不要亂動嘛。」她句句是心疼的指責。
安勝昊乘機攫住水巽,將她抱進懷中,「不要離開我,答應我,水巽。」聲音像輕風般飄進耳邊。
心弦被他的溫馨軟語給撞擊得無法言語,水巽睜著迷蒙的雙眼探進他的眼底。「勝昊,真如正雄所說的你愛上了我嗎?」
一句大膽的詰問,問傻了安勝昊,他隨即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沒想到正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他雙手環住水巽,倚著她的嬌軀,「正雄都看出來了,難道你沒感受到我的愛嗎?我的愛人。」
她心悸不已,激動的情緒升至最高點,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般一瀉而下。「我--」她哽咽著說不出話,轉身抱住安勝昊。「勝昊。」
安勝昊心滿意足地緊摟住他的愛,「別哭。你的哭聲像半夜的夜叉一樣。」
水巽乍聽忿忿推開他,猛吸著鼻子故作生氣,嘟翹著嘴,「你是說我哭的樣子很難看嘍!」
安勝昊忍不住爆笑,面容卻充滿著愛意,「是不怎麼樣。」
「你--安勝昊,好,你說我哭的樣子難看,以後我每天都故意在你的面前哭!」水巽故意揚高聲音挑釁。
安勝昊伸出手纏住她的腰,將她攬進懷中,在她的耳邊磨蹭、呢喃:「我會說你哭的樣子難看,是因為我希望每天都看到你的笑,我愛你的笑,你的淚只會哭亂了我的心。」
「討厭!」水巽想回頭給他一拳,不過卻被他牢牢地扣住,望進她眼底深處,釋出一股濃濃的深情,令她迷失其間。
「水巽。」
溫熱的唇瓣緊緊封住她的朱唇,先是細細的探索,她的甜美總是超乎他的想像,而後愈來愈狂野,酥麻了全身。
他的吻仿佛充滿著無限的魅惑,深深勾引她的靈魂,令她甘願沉淪在這飄飄然的迷霧中,永遠都不要醒來。
他忘情而貪婪地需要更多,他親吻著她的粉頸、貪戀她每一寸肌膚。
突地,他悶聲一哼,「啊!」
水巽頓時從激情中清醒,「天啊!你身上的傷。」她連忙壓著安勝昊側身躺下,「別動嘛。」
安勝昊又抓住她的手,「陪我。」
水巽睜著雙眸緊鎖住他在這一瞬間不小心流露出的真情,刹那間令她迷惘,她這才明白,她已經無可救藥地迷戀著他、愛上了他。
「會的,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你一生一世,」水巽在迷亂中忘情地道出心中的話。
她說出了內心的真情意,安勝昊不由得一陣驚喜,他緊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邊溫柔地親吻,「我也是、我也是。」他回應著她。
水巽滿心歡喜的伸出雙臂緊緊勾住他的頸項,讓安勝昊緊貼著自己,她已經不再在意加諸在他身上所有的誣詆,也不在意他是否真是個毒梟,現在的她只在乎自己能否緊貼著那顆熨燙的心。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6:31
< 第八章>
因在禁地安勝昊得不到妥善的照顧,所以在赤狐的護送和水巽柔情的陪同下,安勝昊回到別墅養傷。
在愛的呵護下,安勝昊的傷勢很快地就複元了。
水巽手捧著甜蜜剛從廚房裏端出來的熱湯,小心翼翼的端進房間,卻發現安勝昊站在窗前俯視著院子裏工作的工人。
水巽不想驚擾他,於是她將熱湯擱在桌上,悄然來到他的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腰,嬌柔地輕問:「你在看什麼?」
安勝昊欣喜地低頭看著水巽,「我在看工人工作的情形。」
提起院子裏的工人,水巽心裏不禁泛起一團謎霧,「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那一片片大大的葉子是什麼?」
「那是專做高級雪茄的精選煙葉。」安勝昊說。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做雪茄?」水巽錯愕地看著他。
「其實飛豹財團什麼賺錢的生意都做,但是你放心,絕對沒有一筆生意是違法。」安勝昊神情篤定的道。
「誰說你沒做違法的事。」水巽理直氣壯回應。
「哪件事?」他微愣了一下。
「就是種植罌粟花,政府規定不可種植罌粟花之類的植物,你卻知法犯法。」水巽直言無諱。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移至這無人的小島上種,而且我也只是純粹欣賞罷了。」他絲毫不以為意。
「算了,我不打算跟你爭,湯快冷了,快去喝了它。」水巽將話題一轉,不想再和他在這件事情上起衝突。
趁她轉身的當兒,他攫住她的腰,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蛋,「水巽,回答我,法律在你的心目中真的那麼重要嗎?更甚於我?」
「我--」水巽不禁輕歎一聲,「我是一個員警,法律對我來說就是根本,我怎能漠視法律的存在呢?如果你一定要問我你和法律哪一個重要,我說不出答案,自從我愛上了你之後,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水巽,答應我不要再回警局上班。」安勝昊懇求著她。
「你以為我喜歡那工作嗎?其實也是為了五斗米折腰,我只不過是社會上一條可憐蟲罷了。」水巽嘴裏叨念著,只是當她脫口說出這些話時,她也十分驚訝,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厭倦了這份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工作。
她那抹一閃而過的訝異沒逃過安勝昊銳利的眼睛,為了消除她心中的錯愕,他野蠻、熱切的唇已貼上她的唇,「我才是那個飽受折磨的可憐蟲,已經多少日子了,我渴望你的溫柔,你的發香、你的一切。」他在她的耳邊低吟著甜蜜軟語。
在他甜蜜而溫柔的催化下,她忘了惱人的事。「你想要我嗎?勝昊。」
「想。」他溫熱的舌尖侵襲著她的耳垂。
「你從來沒有這麼想要其他的女人是嗎?只有我--」
「是的。」安勝昊意亂情迷的回答她奇怪的問題。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她感覺整個人在旋轉,喉嚨低吟出聲,蠱惑著他。
水巽倏地在他的面前褪去上衣,雙手故意舉得高高地,上身只剩下一件無比性感的蕾絲內衣,圓潤的胸脯幾乎跳了出來。
她彎腰拾起地上的衣服,將上衣繞在他的脖子上,堅挺的胸脯輕輕抵住他的胸膛,他簡直被她的魅惑催眠了。
他饑渴地俯下頭,想咬住那令他心猿意馬的粉紅色蓓蕾,她卻逗弄他一下之後躲開。
嬌顏露出讓人心蕩神馳的嫵媚嬌笑,「有耐心的人才能得到獎品,勝昊。」她雙手推著他,直到他倒入椅子裏,她嬌笑一聲方才罷手。
安勝昊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欣賞著水巽,所有惱人的事情此刻全拋在腦後。他熱愛危險,他現在正玩著最危險的遊戲--
他面對一股足以致命的吸引力,這股致命的吸引力正緊緊地將他綁住,而且可能永遠都甭想再掙脫!
「親愛的勝昊,有沒有聽到音樂呢?」
雖然屋裏除了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聲音,可是當水巽的臀部開始搖擺,他幾乎可以聽到遠方傳來一陣神秘的旋律。
水巽高高地舉起手,驕傲地挺起胸脯,愈來愈激烈地搖擺著她的臀,她裙子上的鈕扣也一顆顆地解開,每解開一顆扣子,她的裙子就往下滑一寸。
她不停地搖擺著,直到她的臀部完全地裸露出來,一件極薄的黑色蕾絲鏤空內褲裹著她的俏臀。
他必須緊握著拳頭才能讓自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心裏不禁輕歎,這個女人真是個妖女、巫師,然而他已經中了她的蠱。
終於最後一顆鈕扣解開了,她的裙子滑過她的腿,他身上每一根神經都隨著沸騰的血液而興奮,連呼吸也變得紊亂,而他還是坐在椅子上看著水巽。
「我是你的。」
她輕柔地說著,他必須伸長了耳朵才聽得見。他迫不及待從椅子上跳起來,迅速將她淩空抱起,放在床上將她壓在自己下面,深情地看著她,「你從哪兒學來的魔法?水巽。」
「電視。」她綻出一抹柔中帶媚的笑靨。
「那我還真的要感謝電視公司。」他隨即愉悅狂笑。
「我真的迷住你了嗎?」她還有些懷疑。
「你不但迷住了我,現在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為你怒吼,你的魔力征服了我的全部,現在讓我為你沉醉。」
他站了起來,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彎下身,將她性感的內衣從中間撕開,雙手握住她的雙峰,釋放出對她的饑渴,用嘴和舌攫奪她的嬌軀;當那件鏤空的內褲妨礙了他,他也毫不思索的撕毀丟在一旁。
「你是我的女人,永遠、永遠--」他很快地進入了她的體內,和她合而為一。
他們成為不可馴服的一對,他引出她心底的野性,她也一樣將他的獸性引爆開來,彼此前所未有的緊密結合,他狂野如閃電般在她的體內衝刺、律動……
*****
安勝昊擁著水巽沉睡,水巽卻是醒著,傾聽他平穩的心跳,在寂靜的房間內,她的思緒反而益顯清晰。
她心裏非常明白,她和安勝昊之間的結合摻雜了正與邪和深深的渴望,其中還有一樣,是美好又強烈,也是永遠也無法消失的,那就是--愛!
她今天之所以會接近安勝昊,也是由於身負著密令的任務,而今她能完全瞭解他是被冤枉,為了愛她有義務為他洗清,再說,她接下局長的密令,也該回去覆命。
她深情地望著身旁的他,她知道今天就算她沒完成局長託付的任務,往後的日子裏,局長還是會處心積慮的再派第二個水巽、第三個水巽--直到安勝昊命喪黃泉島止,局長方可能甘休。
還有,李正雄告訴過她,身為黑岩王朝後裔,除非覓得今生真愛,否則絕逃不過魔咒,她不要他在三十歲生日那天從她的身邊消失,她願意對天發誓,對他的愛、對他的情,永遠不變。
李正雄說過,他們就像罌粟花一樣,不是嗎?她和他都是在夾縫中生存,就如罌粟花一樣,擁有著美麗卻無從選擇的擁有罪惡……
她心申明白是該道別的時候了,心痛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頰,流入她的口中,可是她並沒有出聲。今天選擇再見的是她,要離開的也是她,不過要她向他道別,真是她這一生中最難做到的事。
然而還是到了離別的時候。
她走到房門前,依依不捨回眸望著安勝昊,「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為了愛你,我必須回去做完所有該做的事,勝昊,你一定要記住我的愛。」
接著她用力咬住下唇,此刻的她淚如雨下,心中縱然有百般不舍,但是她還是堅決地走出房間。
*****
倏然,樓下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聲,安勝昊不悅地翻個身想尋找昨天充滿熱情的水巽,卻沒想到撲了一個空,他不情願地睜開雙眸,「水巽、水巽--」他低喚她的名字。
房間裏不但沒有回音,甚至連她的呼吸聲也沒有,他疑惑地坐起身子,梭巡著屋裏每一個角落,始終還是不見水巽的身影,散落一地的,是水巽破碎的內衣褲,昨日激情的鐵證。
思起昨天的激情纏綿,他的嘴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
屋外的嘈雜聲愈來愈激昂,安勝昊的臉色益加沉慍,憤而踏出陽臺對下麵嘶吼:「吵什麼?」
樓下所有的工人莫不仰起頭望著安勝昊,其中一人大聲喊著:「公子,昨晚水巽小姐押了我們其中一人,並威脅我們帶她到停機坪,她駕了一架飛機離開忘憂島了。」
安勝昊聞言,面色瞬間一陣慘白,心中泛起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心痛,雙手緊握著院子的欄杆,拳頭的關節幾近泛白。「你說什麼,水巽駕機離開這裏?」
所有的工人莫不驚慌失色的望著他,噤若寒蟬。
這消息對他而言,顯然是他這一生中最致命的打擊,他臉上的血色瞬間盡失,隨後痛苦地嗤笑一聲,他不能置信在他表明愛她的時候,她卻悄然地離開他。
「這怎麼可能?她怎會如此狠心對我--」他悲憤地猛搖著頭,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
他沉默好一會兒。
他記得水巽昨晚曾經提起警局的事,他要她辭去警局的工作,她並沒有答應,還說她會做這一份工作,只是為了生活。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還記憶猶新。
「天啊!她該不會是回警局吧?」他的腦子轟然作響。
李璒因為李正雄的關係始終懷恨著他,他也非常清楚李磴的手段,而今李璒派水巽刺殺他,而水巽並沒有完成他的密令,只怕水巽這一回去下場堪慮。
「不行!我一定要救她回來。」安勝昊此刻心亂如麻,像頭毫無頭緒的獅子般慌亂。
*****
安勝昊氣急敗壞地在房間裏不停地來回踱步,他實在想不出任何妥善的辦法。今天要是換成要救其他人,他尚可沉著應對,但是今天面對的是自己心愛女人的安危,他早巳亂了方寸。
安勝昊只得匆匆來到禁地,看看李正雄是否有好的對策。
李正雄驚愕地看著一臉倉皇神色的勝昊,「出了什麼事?」
「水巽--昨晚駕機離開忘憂島。」安勝昊心情沉重的道。
李正雄窺視出安勝昊心中沉重的無奈和心碎,水巽默默的離開想必帶給他極大的打擊。「勝昊,你打算怎麼做?」
安勝昊看著正雄,他的眸中竟有著濃濃的哀愁,「我揣測她一定是回警局。」
在一旁的赤狐聞言不禁大叫:「她回警局!?可惡的女人,萬一她帶大批員警來這裏,我們豈不全玩完了?」
安勝昊忍著心中從未有的椎心之痛,「不!不會的。她雖然是一個盡職的警官,但是我相信她不會出賣我。」心痛的眼神望著外面一片足以定他死罪的罌粟花田。
「我早提醒過你,這女人是個禍水,你偏不信!」赤狐激憤地叫嚷。
安勝昊刹那間憤怒地一個箭步沖到赤狐的面前,單手揪住赤狐的衣領,眼底一簇怒火掠過,「你如果再說一句水巽的壞話,當心我會毫不客氣的揍人。」他狂怒地警告赤狐。
赤狐知道一旦惹惱了他,其下場一定會很悲慘,他只有無奈地閉上嘴巴。
李正雄此時更確定安勝昊對水巽的情意,他思索半晌後道:「不如讓我走一趟警局。」
「你!?」安勝昊震驚的凝視著李正雄,「你父親一直認為你已經不在人世。」
李正雄無奈地淡然一笑,「就因為如此,我更應該回去一趟。他是我父親,相信當他看到我還活得好好的,一來他心中的怨恨將一掃而盡,二來也可以消弭你和他之間的誤會,最重要的是可以救回水巽。」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安勝昊面帶難色的看著李正雄。
李正雄卻苦笑一聲,「勝昊,你救了我一命,並從人生的苦海里拉了我一把,這次就算是我回報你對我的情分,我是應該出面幫你。」
「你--」安勝昊無法反駁。
李正雄又握住安勝昊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待我又如親兄弟般,我看得出來水巽是你這一生中唯一所愛的女人,我不能因此自私地毀了你一生的幸福,再說你為了我,已經背負許多誤解。」
他的一番話震撼住安勝昊,沒想到他與外界隔絕多年,所有的事他卻都一清二楚。「正雄,你全都知道--」
他眼底露出感激之情,「就算是親兄弟相信都不比你這個朋友來得忠誠,謝謝你。」
「正雄。」安勝昊神情激動地擁抱著他,「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來得更真、更濃。」
「是的,我相信。」
李正雄緊擁著這一份朋友的真誠,內心無比激動。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6:51
< 第九章>
無故失蹤一個月的水巽突然出現在警局,立即引起一陣不小的議論,她神情自若地和警局的同仁打招呼。
拋下同仁們驚訝錯愕的眼神,水巽逕自來到局長的辦公室。「局長!」
李璒登時驚愕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瞬即面帶驚慌失措的笑容迎向水巽,「你可終於出現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害我為你擔心好一陣子。」他大手按在水巽的肩上。
「是嗎?讓你擔心了。」心裏有數的水巽,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李璒惶惶然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他以長輩的口吻心疼道:「為了密令,可辛苦你了。」
他見水巽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他接著以激動又慶倖的語氣說:「幸好你安然無恙地回來,否則警局會損失一位優秀警官。」
水巽的靜默不語立即引起李璒的質疑,「關於密令……不知道你順利完成了嗎?」
此時水巽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她掀了掀嘴角,「局長,你是指--」
「我指將安勝昊就地正法一事!」李璒語氣急迫追問。
「沒有完成,失敗了。」水巽神情泰然,實話實說。
「失敗?」李璒憤怒的大聲咆哮。
「是的,你給我的任務,我無法達成。」水巽語氣冷如冰霜。
李璒頓時怒從中來,一怒之下拍桌,「你失蹤近一個月後出現在我的面前,居然告訴我,你無法達成任務!」
「是的,我已經有了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水巽將身上所有員警的證件和佩槍,如數地擱在他的桌上,「我立刻請辭。」
李璒先是一怔,隨即以譏諷的笑容取代。「辭職!?你以為辭職就可以了事了嗎?」
水巽驚愕地望著李璒,「不然要怎麼處分?」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據我所知,從你回家的當晚你就失蹤了,據線民的報告,你是和安勝昊在一起,在這一個月裏,你到底和他做什麼,我不知道,或許你已經被他收買--一起販毒。」李璒惡毒地睨視著水巽。
「胡說!」水巽再也忍不下,頓時心頭一火,「你誣陷我!」
「我有誣陷你嗎?如果不是和安勝昊一起狼狽為奸,在這一個月裏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回報?」李璒不屑的反唇相譏。
水巽頓覺錯愕,她萬萬沒想到一向敬重的局長竟是這樣一個人。「你憑什麼說我和安勝昊狼狽為奸?這一個月的相處後,我倒認為安勝昊是個謙謙君子,我懷疑你所說安勝昊的一切罪狀都是子虛烏有。」
李璒哈哈大笑,「還說不是和安勝昊狼狽為奸,你都已經和他相處一個月,敢情是他的床上功夫贏得你的同情,唉!女人--」他說話的語氣淨是譏笑與嘲諷,令人氣結。
「你--」水巽沒想到自己會遭受到如此不堪的侮辱,「你太可惡了!沒想到你滿腦子的齷齪、下流。」
「哈哈!隨你怎麼說都可以,反正你的任務既然失敗,又加上你和安勝昊一氣相通,我只好將你送上法庭,到時你去和法官說。」李璒頓時沉著一張陰冷的臉,冷冷地說著。
「不!你不能這麼做--」水巽驚惶的瞪著李璒。
她沒想到局長是如此陰險狡詐,本來還打算這一趟回來替安勝昊洗清他的不白之冤,但是沒想到自己卻落入困境中。
突地一陣敲門聲,驚擾了李璒和水巽,李璒憤怒大吼:「進來!」
「局長,外面有聯邦調查局的幹員堅持要見你。」一名員警神色匆匆地報告。
「煩死人了!他們有什麼事?」李璒疾言厲色咆哮。
「不--不知道。」那名員警神色倉皇,不知所措。
聯邦調查局的幹員立刻闖了進來,當著李璒的面出示了他們的證件。「李璒,我們局長要跟您談談。」
李璒不屑地嗤哼一聲,「想和我聊天?那他為什麼不來我的局裏,還派人來要我去你們局裏?」
聯邦調查局的幹員個個面面相覷,「李局長,我們局長抽不出時間,所以特地讓我們來請您過去一趟,如果您繼續堅持要我們局長親自前來請您,只怕到時李局長的面子會掛不住。」來人話中句句隱含著警告,
「我會面子掛不住?開什麼玩笑,我李璒向來行事端正,我會怕你們局長請我?」李璒蔑視地嗤哼。
「真的嗎?我們這裏有李正雄所做的口供,他還提供有關您貪污、瀆職的罪證。」調查局的幹員神色凜然的逼視著李璒。
李璒乍聽兒子的名字,登時目瞪口呆。即使是空中出現三個晴天霹靂也沒有這般驚天動地,隨後神情激動地抓住其中一名調查局幹員,「你說告我的人是正雄!?』
「他是叫李正雄沒錯。」這名幹員因李璒失常的舉動而怔愣。
「正雄、正雄--會是我的正雄嗎?」李璒神色驚魂未定,喃喃自語:「他還活著嗎?」轉瞬間又神情丕變,「不!不是正雄,正雄早已死在安勝昊的手裏。」
「不!爸爸,我沒有死。」李正雄突地出現在局長辦公室門口。
水巽頓時愣住了,「正雄!?」
記得勝昊說過,正雄為了讓局長相信他已經不在人世,他不出禁地一步,為什麼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李璒又驚又喜的轉身面對著李正雄,淚水隨即濡濕雙眼,「真的是你--正雄。」
不論眼前的李璒是多麼地萬惡不赦,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李正雄一個箭步來到李璒的面前,雙膝一彎,「爸爸。」
李璒臉色突地一陣黯然,啪的一掌摑上李正雄的臉,「既然你沒死,為什麼不回來,你可知道我和你母親為你幾乎肝腸寸斷。」他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爸爸--」李正雄嘶聲哭喊出來。
「李局長,現在您也看到人證,可以和我們一起回調查局了吧。」調查局幹員正色瞅著李璒。
人證--
李璒錯愕的望著乍然出現的李正雄,「真的是你去告我?為什麼?」
「爸爸,勸您早一點覺悟吧!為了滿足您的私欲,您收賄,這一次您又為了公報私仇,假借水巽的手加害勝昊,我於心不忍,所以才會挺身出面作證。」李正雄噙淚,心痛的道。
李璒霎時無話可說,一臉慘澹錯愕,挫敗地退了一步,「你--」
「爸爸,勝昊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遭到傷害。」李正雄心痛的說。
「你--」李璒咬牙嗤哼,隨後感慨大歎,「算了,你是我的兒子,我還能說什麼?」隨即瞅著調查局幹員,「我跟你們去。」
李正雄立即起身走向李璒,攙著李璒的手臂,「爸爸,我陪您去。」
李璒,望著李正雄,臉上綻出一抹驚喜笑容。「好。」
父子之間所有的衝突就在這一笑間,霎時消除殆盡。
當李正雄攙著李璒經過水巽的身邊,他頓了一頓,「水巽,一個想見你的人在外面等你。」面帶一抹鼓勵的微笑,隨後伴著李璒走出局長辦公室。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個驚喜中急轉直下,太多的錯愕令她措手不及,正雄又說一個想見她的人在外面,
想見她的人?除了勝昊還會是誰呢?勝昊真的追來了嗎?
她不否認自從離開他的那一秒起,她就不時念著他,她知道這輩子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男人能讓她如此牽腸掛肚。
水巽興沖沖地沖出警局尋找安勝昊的身影,沒想到她所等到的是停在警局門前的一部黑色禮車。
*****
站在車旁的司機神色恭敬幫水巽開車門,擺出請上車的手勢,「水巽小姐,請。」
水巽質疑地看著司機,他能喊出她的名字,可見這車果然是特地來接她的,她一臉惶然的坐上車,她本還有著一份驚喜,期待車裏會出現安勝昊,可是偌大的車子裏,除了司機外沒有其他的人。
司機坐上車緩緩將車駛離警局,水巽的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後悔坐上不知名的車。
水巽心慌意亂的問著司機:「請問是誰派你來載我?」
司機神色自若的回答:「到時你就知道。」
水巽惴惴不安的坐在車裏,心裏不停揣測到底是誰要見她?
但是在警局裏,正雄給她的神情似乎告訴她是勝昊要見她,面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突地她的腦海裏出現一個不安的訊息,難道說--勝昊出了什麼事?
她倉皇的不時偷覷前方開車的司機,「你說實話,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如果你堅持不說實話,我就從這裏跳車。」
司機不回頭、也不回應她的話,只是將隔絕前座與後座之間的玻璃窗升起,然後後座冒出一陣嗆鼻的煙霧。
水巽驚惶失色準備開車門跳車,卻發現門已被鎖住了,無奈地她只好拍打著玻璃窗,最後發覺全身逐漸無力,意識模糊。
*****
當水巽醒來之時,她發現自己已回到忘憂島上安勝昊的房間裏,她驚愕地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絲不掛。
「這----」
「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懲罰你竟敢趁我熟睡之際不告而別!」安勝昊說得好似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
「你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幫你洗清所有的冤屈。」水巽不服氣地辯駁。
「真是大言不慚,幫我洗清冤屈?依我看冤屈非但沒辦法洗清,自己都陷入困境中。」安勝昊發出如雷的咆哮。
水巽卻不甘示弱的強辯:「就算我明知道自己會陷入絕境,至少為了你,我付出過。」
安勝昊抬頭挺胸,神色凜然地走到她的面前,「你是說這麼做全是為了我?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就不該不告而別。」
她怎麼都沒想到安勝昊竟會誤會她的心意,頓時心碎神傷,任淚水潸滑流下,她嗚咽地說:「要不是我真心的愛你,我為什麼要回去--明知道這一趟凶多吉少,但是我還是願意--」
他心中驚喜,凝望著她,目光閃爍著心疼與溫柔,他疼惜的說:「你說你愛我?」他擔心自己是否聽錯。
水巽哭得淚眼婆娑,但是依然趾高氣揚地把心一橫,大聲嚷著:「我愛你--」
安勝昊感動得緊摟住心中所愛,「天啊!我還一直懷疑你的愛。」
偎在他的懷裏,她質疑地仰頭望著他,「你懷疑我對你的愛?」
「我還以為你不愛我才離開我,我錯了。」他激動地緊擁著她。「我害怕失去你的愛,因為我是這麼的愛你,甚至勝過自己的性命,我深愛著你。」
第一次聽到他道出心中的愛意,水巽終於破涕為笑,他的愛語頓時化成一首美妙的旋律在她的耳邊蕩漾,雙手緊摟著他,仿佛緊摟著一份得之不易的愛。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7:05
< 尾聲>
安勝昊和水巽親匿相擁地來到罌粟花園,再次看到眼前這一片罌粟花田,水巽的心裏不再認為它是邪惡的象徵,反而是一種永恆的美,生生不息。
安勝昊摟著水巽遙望眼前一望無際的花田,「我想將這裏全廢掉,在這裏改種其他的東西。」
她對他這個念頭感到萬分錯愕。「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罌粟花嗎?」
「喜歡歸喜歡,但是它終究不是好花。」安勝昊的語氣中略帶感傷。
「其實我們只是欣賞它的美,又沒有利用它的邪惡,再說……它可還是我們之間的『花媒』。」水巽偎進他的懷中,嬌羞地溫柔一笑。
「花媒!?書上有這樣的形容詞或名詞嗎?」安勝昊故意調侃。
「呿!」水巽嬌俏地白他一眼,「要不是它,我怎麼會來到這島,又怎麼會被一個沒良心的男人三番兩次以迷藥帶到這裏?」
安勝昊更是被她逗笑,「噢--原來你想留住它,哪一天也想有樣學樣準備迷昏我?」
水巽嬌憨地輕撾他的胸膛,「我才沒那麼小人!」
「真的嗎?」安勝昊乘機將她攬進懷中,吸嗅她發間所散發出來的清香,「水巽,我慶倖今生有你為伴。」他輕柔地一撥她額前幾絡調皮的發絲。
沉魚落雁的麗容桃腮微暈,更增添幾分的嫵媚,她心神蕩漾地癡望著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顏,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纏住他的頸項,「我更慶倖能與你在處處充滿著毒花的小島上,與你共度充滿著毒愛的一生。」
「充滿著毒愛的一生--」安勝昊訝異她的用詞。
「可不是嗎?我們之間的愛,難道不是充滿著毒嗎?我說過你三番兩次--」話還沒說完,安勝昊趕緊以吻封住了她那愛爭執的小嘴。
《本書完》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4 00:17:26
< 後記>
茱麗葉的眼淚卡兒
自從外籍新娘開放來台,可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時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臺灣的女孩因為女性主義意識抬頭,而讓臺灣的男人落得娶不到老婆的窘境。有些人為了娶老婆紛紛到印尼、菲律賓甚至是大陸,卡兒的周遭便有一個真實的案例。
這位大陸新娘本身擁有高學歷,在大陸也有份相當不錯的工作。
因為兩岸交流之後,臺灣的富庶令大陸人瞠目結舌,說穿了其實不然,在大陸
買的東西換算成台幣,確實是太,太便宜,就因轟如此臺灣人到了大陸一個個就像暴發戶(我也可能算是其中一個吧!)不過有些人還多了份輕蔑的氣焰,仿佛在告訴大陸人--老子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這真是要不得。
我舉一個最簡單的實例,我非常喜歡吃蛋,不論是荷包蛋、煎蛋、蒸蛋還有鹵蛋……
但是我在大陸旅遊時,我盡可能不去吃鹵蛋,不是擔心衛生方面的問題,而是鹵蛋我只吃蛋白而不吃蛋黃,因為我會被蛋黃噎住,可就怕他們會說我糟蹋食物,所以我都是儘量避免。
而大陸的女孩饒是天真的以為每一個臺灣人都很有錢,幾乎每一個女孩都冀望能「釣」上一個臺灣人。
我今天要說的女孩,也就是基於這樣的心態,辭去了大陸的工作欣然嫁到臺灣。
可到了臺灣才知道一切都不如她所想像,所有美麗的幻夢在刹那間破滅。
她很不幸,嫁的老公是懶惰成性的男人,強迫她去工作賺取家用,在臺灣她必須每天辛苦的工作,她老公又常以離婚為由脅逼她,如果她離婚就會被臺灣當局遣返大陸,但要她現在回大陸,只怕娘家的親朋好友會以嘲諷的眼光譏笑她,為此,她只有忍氣吞聲、咬緊牙關,等待一張中華民國身分證,只要擁有中華民國身分證,她就可以自由進出臺灣,不必畏懼老公的要脅。
聽完她的故事和無奈,我才恍然發現一張中華民國身分證的重要,但是為了一張身分證,她必須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這值得嗎?
我非常納悶,畢竟女人的青春有限,豈能將自己大好的青春耗在這件事上?
最近新聞常報導,外籍新娘不是不堪老公的淩虐而自殺,要不然就是受不了語言、風俗上的隔閡而結束生命。
政府是不是該檢討一下,正視這個問題呢?
相信大家都發現這一本小說是以H。O。T安勝浩(Tony)為主題吧!
據我所知,這位酷酷的小男孩是一位極叛逆的小子,他常常會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想法和點子,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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