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卡兒 -引誘勾魂【黑巖魔咒之七】 [列印本頁]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0:40     標題: 卡兒 -引誘勾魂【黑巖魔咒之七】

卡兒 -引誘勾魂【黑巖魔咒之七】

這騎小綿羊機車的女人怎麽那麽像死去的她?
這麽巧!她竟是他員工的女兒,
還天天幫她父親送飯來正好,
她父親最近捅了個大樓子,
使公司損失了一億元那就──
叫她嫁給他,
那一億元就當作是聘金吧!
怎麽辦?
再過幾天她就得嫁給那個霸道跋扈的大老闆──
就當作是婚前最後一次放縱吧!
雖然只有短短三天,
但也足夠教她回憶一輩子了
至於那個惹她心煩的大老闆——
就先閃邊涼快去吧
他錯了!
眼前的俏麗女子一點也不像死去的她。
她更溫暖、更教他愛憐、更給他一種安定的感覺
但他就是她口中霸道跋扈、以權欺壓人的大老闆——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2:28

序幕

  黑巖王朝--一個受到詛咒的詭異王朝。

  傳說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巖家族曾經伸出援手幫助當時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誤信讒言,處決了當時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剎那,那人悲憤地仰天哀號:「天地之間豈有天理,黑巖氏毀我清譽,理當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請容我詛咒黑巖氏子孫將受我的詛咒,個個不得善終!」

  刀起之時,天即下紅雨,剎那間震懾當時黑巖王朝的巖皇與石帝,頓時覺悟卻為時已晚。

  詛咒就在他頭落地的那一刻起,開始緊隨著黑巖王朝的子孫。

  巖皇與石帝為了替黑巖王朝子孫祈福、化解詛咒,去請教巫師,巫師早已明了二人的來意,雖然巖皇與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錯誤畢竟已經造成。

  巫師無奈地望著他二人興歎:「虧你們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一事實在太鹵莽。除非你們的子孫能在他三十歲以前尋得真心愛他們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則將不得善終。」

  果不其然,詛咒成真,本來氣如連枝、穩如磐石的黑巖王朝家族,經過若干年後逐漸沒落,全世界僅存十二人而已。

  無論他們身在何處,詛咒緊緊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都逃不過詛咒而殞滅。

  他們能躲過這駭人的詛咒嗎?

  他們能在三十歲以前找到今生的摯愛嗎?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3:02

第一章

  “你不能死,奕奕——”安戚炫坐在病床邊,雙手緊握著面無血色的奕奕的手湊在唇邊,聲聲悲痛欲絕地嘶啞呢喃。
  僵硬的下巴不住地顫抖,看著心愛的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緊抿著雙唇動也不動,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他?
  安戚炫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昨天的奕奕還活蹦亂跳地一刻也靜不下來,他只和她分開不到一天,今天她卻死氣沈沈地躺在床上?
  “總裁,奕奕小姐她……您要節哀順變。”旁邊的手下不忍見安戚炫心碎神傷,安撫著他。
  安戚炫眼中瞬間冒出憤怒的火焰,大手一揮,“你胡說什麽?奕奕只是在睡覺,你們吵什麽吵?”他大聲咆哮。
  身旁的手下不禁愕然地往後退一步,他們明白安戚炫對奕奕的一片真情,如今奕奕不幸意外撒手人寰,此刻安戚炫的心情他們能體會。
  安戚炫溫柔地輕撫著奕奕的短髮。“別聽他們胡說,我不會讓他們吵你睡覺的,你安心的睡,我會在旁邊陪你。”深深親吻著她的柔荑,柔柔地哼出令人動容的安眠曲。
  身旁的人見此情景,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忍不住落下淚來。  
  安戚炫望著似在沈睡中的奕奕,回頭望著身旁的手下,“噓!你們不要驚擾奕奕,統統出去。”  
  手下狀,莫不面帶愁容地搖頭.放輕腳步走出病房。
  安戚炫溫柔地摸著奕奕的瞼龐,“睡吧!晚上我會帶你愛吃的東西來看你。”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露出一絲愁苦的微笑,悄聲走出病房。
  在病房外,他瞥見肇事者,突地—股怒氣爬上心頭,他一個箭步沖到男孩面前,一手揪起他的衣領。
  “你爲什麽會撞上我的奕奕?”他像一隻抓了狂的獅子般狂怒咆哮。
  警察神情焦急地急忙想拉住安戚炫,“安先生、安先生,請你放手。”
  手下們怔愕地蜂擁而上,拉下安戚炫,“總裁、總裁!”
  狂怒中的安戚炫蠻力驚人,幾個大漢幾乎無法攔住他。
  在—陣叫囂和拉扯間,只聽見有人嚷著:“總裁,這裏是醫院,您會吵醒奕奕小姐的。”
  聞言,安戚炫突地失了全身的力量,仿佛被定在原處般怔住,神情一片茫然。
  “對,奕奕在睡覺。”無神的雙眸看了周遭的人一眼,冒出一聲狂吼:“你們也別吵了!”
  jjwxc        jjwxc        jjwxc
  奕奕最後還是沈靜地躺在黃土下,安戚炫木然地看著奕奕永遠沈睡的棺木被安置在墓穴裏,他沒有狂聲嘶吼,只是靜靜地站在墓碑前,神情一片茫然,他的心已經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奕奕走了,不僅帶走了他的愛,還帶走了他的感覺和他的心、他的魂,如今的他,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的肅靜今身旁所有的人膽戰心驚,原本堅毅的臉龐,如今更是罩上一層冷峻,犀利的眼神更添冷漠。
  當牧師合上手中的聖經時,安戚炫做然地轉身離開墓園,他不想看到心愛的奕奕從此在地底下長眠的畫面。
  手下們雖然不懂安戚炫爲什麽不等奕奕下葬之後再離開,卻也跟著匆匆上車離去。
  —路上,安戚炫始終默不作聲.車裏彌漫著—股肅穆的冷空氣,令手下們個個莫不戰戰兢兢。
  “總裁,要回公司還是回家?”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手下惴惴不安地詢問。
  安戚炫冷冷地回應:“回家。”
  手下毫不思索地將加長型的黑色轎車駛向回家的路上。接下來,車裏除了混濁的呼吸聲之外,沒有一絲其他聲音。
  黑色轎車駛至豪華的別墅前,大門外的鐵柵欄自動地打開,車子緩緩駛進別墅。
  安戚炫神情冷做地坐在車裏,等著手下開啓車門。
  “總裁。”
  安戚炫跨出車外,英姿颯爽的他神情始終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他昂首闊步走進屋裏。
  “總裁。”在屋裏的人—見到他全部挺直身子喊著。
  “今天不論什麽天大的事都不要煩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他神情傲然地踏土:往房間的階梯。
  所有人都瞭解安戚炫此刻的心情,哪敢件逆他的命令。
  “是!”
  安戚炫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忿忿地褪去身上令他生氣的黑色喪服。他的心裏有著無法宣泄的怨恨,他的心痛得讓他無法言語。
  今天他不應該穿黑色喪服的,他應該穿的是黑色的婚宴服!
  “奕奕——”緊繃的情緒終於全然崩潰,他禁不住悲慟地低喚。
  他擡頭環視房間,這裏到處都留有奕奕嬌俏的身影,每一樣東西她都好奇的觸摸過——
  “戚炫,這是什麽東西?”奕奕好奇地看著南非方面進來的圖騰。
  “這是南非的朋友送的圖騰。”安戚炫呵呵大笑,雙臂緊摟著奕奕,那短俏的發梢一直搔著他的鼻子。
  “哇!好漂亮的晚禮服!”奕奕瞠目結舌地望著面前挂著的白色禮服,發出驚歎聲。
  “漂亮吧?是我特地請義大利的服裝設計師爲你製作的。”安戚炫幸福地笑著,他就是喜歡看她臉上的驚喜神情。
  “真的?好棒!”奕奕開心極了,隨後又不禁納悶地問:“你爲什麽爲我訂制禮服?”
  安戚炫神秘的微笑,“不只是禮服,還有這個。”他牽著奕奕的手,來到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隻絲絨大錦盒,在她的面前將之打開。  
  “哇!天啊!”奕奕驚愕地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捂住發出驚歎的小嘴。
  錦盒裏有一條閃著耀眼光彩的鑽石項鏈,還有一隻鑽戒。
  “這——”奕奕驚嚇過度的手指著錦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要送你的。”安戚炫似乎特別喜歡看到她臉上的驚訝神情。
  “送我!爲什麽?”奕奕震驚得雙唇不停地打顫。
  “我決定要向你求婚。奕奕,答應我,嫁給我。”安戚炫的聲音溫柔得像一潭平靜無痕的湖水,柔柔地幾乎令人迷醉。
  奕奕頓時從震撼中回神,詫異地凝視著他。
  “你要我嫁給你?”突如其來的要求,令她幾乎反應不過來。
  “是的,我要你嫁給我。”安戚炫深情的雙眸,充滿誠懇的渴求。
  “不!”奕奕驚悸地拒絕,已然被他的求婚給嚇壞。
  “你不願意嫁給我?”刹那間,安戚炫的眼中閃過一陣錯愕。
  “不是這樣……”奕奕羞怯地窩進他的懷裏,“我怎能拒絕你,你每天都挖空心思地讓我的每一天都充滿驚奇,像你這樣疼我的老公到哪兒去找,我怎會不願嫁給你呢?”  
  安戚炫聽完她的嬌語,不禁心花怒放,緊緊地抱住奕奕。“和你在一起後,我發現另一個自我,你的俏皮彌補了我內心的空虛,除了你,我相信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辦到。”
  奕奕突地掙脫他的懷抱,嬌俏地望著他,“那是你平日的生活過於刻板,一點都不懂得生活的樂趣。你是很有錢,但是許多事情不是有錢便能辦到的。
  “對,你說的全對,和你在一起後,我才發現有許多的快樂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安戚炫不反對她的說法,事實也確實如此。
  奕奕家中的環境並不富有,但是她所顯露出來的瀟灑不羈個性,是安戚炫生平第—次遇見;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豪邁,也的人。約會時,奕奕從來不會花時間在化妝、找衣服上,她總是身穿T恤、牛子褲和一雙輕便的鞋子即可出門。
  她不要求出門要坐名貴的轎車,她喜歡他騎摩托車載她到處兜風,因爲她喜歡追風的感覺;她也不喜歡出門有手下跟隨,她只要求他單獨和她相處。
  他們的日子裏充滿著無數的歡笑,也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笑聲最多的時光。
  所有的回憶像一朵朵的浮雲,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飄蕩ˉˉ
  “奕奕!”安戚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低頭掩面啜泣。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早晨的陽光從薄薄的窗簾穿透進來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眨了眨眼,猛地坐直身子,伸直雙腿。
  他的雙眸留戀地直盯著大床,眼中有著一份悵然若失。眼前的大床曾有過奕奕嬌柔的身影,她的睡姿實在不好,有時會緊緊地抱著他入睡,有時索性將手臂、大腿擱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總是不願意驚醒她,極力地放輕動作悄悄地溜下床整理儀容。上班前,他會在她的櫻唇上烙下他的愛,才緩緩離開了。
  而今,床上已不再有她和身影、她的香味,什麽都沒有了,而且從此以後不會再有。
  安戚炫雙手交纏、抵著自己的下鄂,眼角悄悄地滲著淚光,他實在好想重溫那段有她的時光。
  驀地,他雙手一拍椅把,起身換了一套西裝,心忖:沒有了奕奕的日子固然難過,而他也可以撒手不管公司任何事,獨自一人躲在角落裏暗暗飲恨、啜泣,但是,還有許多人必須靠他過日子,他不能再這樣頹喪下去。
  走出房間,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輕輕地關上門,仿佛奕奕還在裏面熟睡。
  “奕奕,再見。”
  再見?
  他的心宛如刀割般,舍他痛不欲生。
  再見,已經變成永遠都不可能再相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挺直身子步下樓梯。
  “總裁,早!”樓下等待他的手下,恭敬地問安。
  “到公司。”安戚炫簡潔有力的下命令。
  “是。”手下唯唯諾諾地應聲。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神色凜然地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前,聽著各階層的主皆報告,有時還翻閱面前的文件。
  各階層的主管都知道安戚炫最愛的奕奕最近不幸去世,平時安戚炫的嚴峻已經讓他們戰戰兢兢,而今又發生令人扼腕的事情,大家更是如坐針氈。
  “我們公司最近接受日本公司委託機器人二號的研發案,現在進行得怎麽樣?”安戚炫銳利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梭巡。
  會議室內倏地一片寂靜無聲,每個人皆低頭不語,仿佛等著迎接安戚炫的斥責。  
  果然!
  安戚炫暴跳如雷地拿起面前的文件,用力往桌上一甩,刹那間一疊文件就像片片的雪花般緩慢地飄落地上。
  “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每—個主管的臉色驟變,頭更加低垂,沒人敢出聲。
  “說話呀!怎麽突然集體變成了啞巴?”一雙充滿怒火的眼,刹那間睜得圓大,怒目掃視著眼前所有的人。
  其中面有難色的經理,全身顫抖地起身。“總裁,是……”他喘惴不安地擡頭望著安戚炫。
  “是什麽?快說!”安戚炫火冒三丈地咆哮。
  “是因爲經費短缺。”經理說完立即低下頭躲避安戚炫的的人視線。
  “經費短缺?”安戚炫懷疑地蹙起眉頭,“我記得已經將這次的經費撥下來……叫財務部的經理來。”
  每個人又噤若寒蟬,卻沒有一個人移動腳步。
  “又出了什麽事?”安戚炫看得出每個人臉上的凝重。
  “黃經理他……在日前卷款潛逃。”其中一人畏懼地說。
  安戚炫震驚且錯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沒想到在他的公司裏竟會出這等大事。
  “昨天的事。他以總裁的名義,將這筆款項從傅經義手上領走。”經理畏怯地道。 
  “黃仁成……”氣憤不已的安戚炫倏地大掌用力拍擊桌面,立即傳出駭人的拍擊聲。“黃仁成至今都沒有下落嗎?”
  “沒有,杳元音訊。”經理愧疚地低著頭。
  “哼!黃仁成,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連我安戚炫的錢都敢拿。”他冷笑嗤哼,冷冽的眼眸裏釋出一道令人驚悚的寒光,隨即又下一道指令,“去叫傅經義進來。”
  經理惶惑不安地擡頭凝視著安戚炫,“總裁——”
  安戚炫一臉的慍色瞪著經理,“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傅經義也卷款潛逃吧?”
  “不,傅經義他不會這麽做,只是——”經理毫不思索地爲他辯護,“總裁,其實傅經義也是受害者,能不能請您高擡貴手饒了他?”
  安戚炫冷著一張俊顔瞪著經理,“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要替他說情?”
  “總裁——”經理哀歎地望著安戚炫,不敢再多言,照目前情況看來,他真的是自顧不暇。“我現在就去叫傅經義進來。”他走出會議室,無奈地慨歎一聲。
  而此時的會議室內則是一片雀無聲,人人皆生怕說錯話而惹惱心情正處於低潮的安戚炫。不過大家亦爲傅經義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安戚炫會對老實的傅經義做出什麽樣的處分。
  “總裁,傅經義來了。”經理應聲。
  “總……總裁。”傅經義早已嚇得全身顫抖不已。
  安戚炫擡眼看著眼前外表極爲憨厚老實的傅經義,心裏不禁謾駡著黃仁成:真是可惡的傢夥,連這樣老實的人都能狠得下心騙他!
  安戚炫再看其他的人一眼,“傅經義留下來,其他的人都出去。”
  大家莫不憂心仲仲地看著傅經義,真不知道他要如何度過這個難關?可是安戚炫又下了命令,大家不得不離開。
  “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憂惶的神色。
  每一個經過傅經義身邊的人,都不禁黯然地拍著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幫他打氣似的。
  這情形安戚炫看在眼底,他心理有數。
  等大家都魚貫地走出會議室,傅經義立即擡起頭,神情沮喪地望著安戚炫。“總裁,我知道這是我的疏失,不知道您要如何處置我?”
  安戚炫頗爲訝異地看著傅經義,他勇於認錯且不逃避責任的勇氣,令他大吃一驚且深感佩服。
  “你認爲我會如何處置你?”安戚炫倒想看看他會怎麽說。
  傅經義仰起頭正眼注視著安戚炫,“我不知道您會如何處置我,不過我只想懇求您不要將我移送法辦,因爲我還有個女兒正在讀書,我希望您能大發慈悲讓我供她上完大學。”他語氣誠懇的哀求。
  “哦!說了半天,你是在求我不要將你移送法辦。”安戚炫語氣冷淡地譏諷。
  傅經義低下頭,哽咽地說:“如果您能答應我,讓我在公司再做一年,好供女兒讀完大學,到時我一定會任總裁處分,哪怕是移送法辦,我也絕無怨言。
  安戚炫定神看著傅經義,他自然流露的真情不像在騙他,“你讓我考慮—下。”
  傅經義立即擡起頭,期待且誠懇的望著安戚炫,“謝謝您。”
  “別謝得過早,我只是答應你考慮一下,可沒確定的答應你。”安戚炫冷做地回絕他,“你現在可以回去工作了。”
  傅經義抑鬱地望著安戚炫,“總裁——”
  安戚炫卻不耐煩地舉起手,“別再說了。還不走?再不走,等我反海時,後果可是不一樣的。”
  “是!是!”傅經義連聲應笞。
  傅經義神色匆匆地走到門邊……
  “等一下!”安戚炫突地喚住他。
  聞言,傅經義嚇得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顫抖,驚惶地回頭望著安戚炫。“總裁,還有什麽事?”  
  安戚炫見他一臉慌張的模樣,心裏突然想笑。“我問你,黃仁成從你那兒騙走了多少錢?”
  “一……一億。”傅經義顫抖地說出。
  “一億!?”安戚炫憤怒嘶吼,隨後強壓住怒氣,“你再開一張一億的支票給研發部。”
  “是的。”傅經義點頭應諾。
  安戚炫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暗罵:“可惡的黃仁成,你的膽子和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一億!哼!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安戚炫從桌上的監視器發現,剛才離去的主管們並沒有聽他的話散去,他們似乎全在等著傅經義出去。當傅經義走出會議室時,只見每一個人都憂心仲仲地一擁而上圍住他,臉上充滿關懷之情。
  安戚炫的心裏不禁感到納悶,傅經義的人緣真的這麽好?好到每一個人都擔心地、關懷他?
  jjwxc       jjwxc        jjwxc
  黃仁成卷款潛逃一事,攪得安戚炫一整天一直悶悶不樂,回到家裏又缺少了奕奕的笑聲,讓他更覺鬱悶。只是短短幾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對勁,全走樣了。
  公司的事情讓他煩躁不安,而家裏則是—片死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注定要如此過一輩子。
  一輩子?他森冷地苦笑一聲。別人的一輩子是長命百歲,而他的一輩子呢?只能持續到三十歲的生日那天。
  他酸澀的泛起—抹笑,望著面前一張張和奕奕合影的相片,如今他只能望相片興歎。難道老天爺其的要絕他、滅他?不然爲什麽他擁有的歡樂時光是如此的短暫。
  想著想著,他褪下身上的西裝,換上之前和奕奕一起瘋狂時的牛仔褲和一件皮夾克,拿起安全帽,神情恍然地走下樓。
  手下見到安戚炫的裝扮,驚詫地問:“總裁,您——”
  安戚炫戴上安全帽及皮手套,“我出去兜兜風。”他的浯氣冷淡,不似以往。從前,他穿這樣出門時,身旁總有奕奕作伴,臉上更會不經意的露出難得的笑容。
  “我們陪您。”手下擔心安戚炫的安危。
  “不需要,我一個人出門沒有問題。”安戚炫悍然地拒絕別人的關心,執拗地走出大門,發動著奕奕最愛的那部摩托車,轉瞬間發出一陣轟然嘈雜的呼嘯聲。很快地,他就像一陣旋風般揚長而去。
  駕著摩托車的安戚炫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的路,風從他的兩旁擦身而過。“對!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追風的速度和感覺。”
  他希望心中所有的沈鬱能讓風吹走、帶走。
  經過他和奕奕常去的公園,緬懷著過去那段時光,他放慢速度,緩慢地騎進公園裏,打算在公園裏繞一圈。  
  “啊!你幹嘛?搶劫!搶劫……”前面一個騎著小綿羊的女孩,驚恐地放聲大叫。  
  女孩的車子停了下來,手指著前面搶奪她皮包的另一部摩托車叫嚷:“搶劫!搶劫!”
  在公園裏散步的人莫不聞聲見義勇爲,追著前面那部摩托車,邊跑邊叫嚷:
  “別走!別走!”  
  安戚炫見狀,加足馬力追趕前面那輛當街行搶的摩托車在疾速的追趕之下,安戚炫迅速地追上那部摩托車。
  安戚炫冷不防的停在那部摩托車前面,掀開安全帽前的透明罩,右手還不時地催著油門.一雙森冷銳利的眼直瞪著歹徒不放。“好大的膽子,竟敢搶劫!”
  被硬擋下來的小子。眼見無法得逞,爲了保命,索性將搶奪來的皮包擲向安戚炫。“多管閒事!”緊接著加足油門迅速逃竄。
  安戚炫惡狠狠的瞪了呼嘯而過的背影一眼,彎身拾起地上的皮包,掉頭回到出事的公園。他見到被搶的女孩頭上依然戴著安全帽,卻坐在路旁哭泣。
  安戚炫很快地將奪回的皮包送到她面前,“這是你的皮包吧?”
  女孩一見被奪走的皮包再度重現在她面前,驚喜萬分、破涕爲笑地回答:“對,這是我的皮包,謝謝你。”
  “不用客氣,以後你要注意一點,這麽晚不要一個人上街。”安戚炫溫和地叮囑。
  “我知道,謝謝。”女孩脫下頭上的安全帽。
  安戚炫不由得當場怔愣,嘴裏喃喃念著:“奕奕、奕奕……”
  “先生,你在說什麽?”女孩面帶微笑地望著他,隨後擔憂地忙不叠打開皮包清點裏頭的東西,最後笑逐顔開地抱住失而復得的皮包。“天啊!好險,謝天謝地,裏面的錢沒被搶走。”她又望著安戚炫,“真的謝謝你。”
  說完,她戴起安全帽,騎著她的小綿羊迅速離開。
  呆若木雞的安戚炫突地從驚愕中回神,“她和奕奕長得好像,簡直是雙胞胎,難道會是奕奕回來了嗎?”
  不!
  如果那女孩是奕奕,她不會坐在這裏哭,奕奕會奮不顧身的追著那名搶匪,還有,奕奕最不喜歡留長髮,她喜歡短而俏麗的短髮,因爲那令她感到輕鬆零負擔。
  但是剛才那女孩……她長得實在太像奕奕了。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3:33

第二章

    安戚炫神情呆滯地坐在辦公室裏,腦子裏不斷浮現那天出現在公園裏女孩的容貌。他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會出現兩個如此相像的人,他知道自己那天沒有限花,他看得非常清楚,那個女
  “總裁。”手下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
  “什麽事?”安戚炫一臉的慍色,氣惱手下打斷他的思緒。
  “有人發現黃仁成的行蹤。”手下气喘吁吁地說。
  安戚炫緊蹙著眉頭看著手下,“在哪兒?”
  “在基隆。”手下喘著氣回答。
  “好,走!非逮到他不可。”安戚炫迅速地起身,行色匆忙地步出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外一片寂靜。“人呢?他們都到哪兒去了?”
  手下椰瑜地望著安戚炫,“總裁,已經到了午休時間。”
  安戚炫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無奈地酸澀一笑,搖頭自歎:“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一整個早上都在想什麽,竟然一眨眼就已經中午了。”
  想什麽?其實他心裏最清楚,那個不知名女孩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裏盤旋。
  他匆匆坐上黑色轎車,車子從公司的停車場緩緩駛出,停在出口處等著紅綠燈。安戚炫意外發現傅經義正站在路旁,和一個騎著小綿羊的女孩低頭說話。
  駕著車的手下突地冒出一句話:“傅經義真好命,有個孝順的女兒,每天給他送午餐。”
  安戚炫好奇地擡頭望著車窗外,恰巧女孩脫下頭上的安全帽,她那頭飄逸的長髮被調皮的風吹亂,她的手輕撥著被吹亂的頭髮,臉上洋溢著陽光般樂然的笑。
  安戚炫不由得怔住!
  那張臉……
  是她!真的是她!
  安戚炫的心怦怦然的跳動著。是那個今他魂縈夢系的女孩!
  “你剛才說那女孩是傅經義的女兒?”安戚炫突感興趣地問。
  正在開車的手下,訝異地從後視鏡望著安戚炫,“是的,她是傅經義的女兒。”他連忙回答。
  安戚炫攏聚雙眉,“傅經義不是說他女兒在讀書嗎?這時候怎麽可能送午餐給他?”他的心裏突地萌升一團疑雲。難不成是傅經義爲了逃避責任,故意瞎編以博得他的同情?
  “傅經義的女兒是真的在上大學,不過聽說他女兒在短短的三年裏幾乎已經修完所有的學分,所以目前正在打工以減輕傅經義的負擔。她真是個好女孩,既漂亮又孝順。”手下叨叨絮絮地說個沒完。
  安戚炫沈著一張俊顔不發一語。
  手下見安戚炫突然安靜無聲,也不敢再多言,安靜地專心駕車。
  jjwxc       jjwxc       jjwxc
  當他抵達基隆時,黃仁成已不見蹤影,安戚炫忿忿地又回到公司。
  “可惡!你傳達我的命令,務必要將黃仁成揪出來,哪怕是翻遍了整個臺灣!”安戚炫氣憤難掩地咆哮。
  “是!”手下嚇得渾身顫抖,他沒想到狡猾的黃仁成竟然事先聞風而逃。
  安戚炫面罩寒霜的坐在椅子上,當他激動的心緒逐漸平靜之際,那女孩的倩影再次竄入他的離海,平靜的心湖被惹起陣陣漣漪。
  安戚炫突然打開辦公室的門,“叫傅經義進來。”隨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辦公室外的職員,莫不錯愕地望著那扇門好一會兒,待回過神來,隨即傳喚著傅經義。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進來。”安戚炫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傅經義。
  “總裁,您有什麽吩咐?”傅經義的態度似乎和一般的職員不同,他從容的神色隱含著一股凜然,不似其他的職員見到他儼如獵物見到獅子般惶恐。
  “傅經義,你說你的女兒正在讀書,但是我今天在公司外面看見她叠午餐來給你。”犀利的眼注視著傅經義。
  “小女因爲大學的學分已經快修完了,所以目前正在打工。”傅經義心平氣和地道。
  “哦,原來是這樣。”安戚炫看了傅經義一眼,“看來你女兒在學校的成績還不錯。”
  “全靠她自己努力。”傅經義含蓄地回應,他訝異地望著安戚炫。總裁匆匆的傳喚他,該不會只爲了歡歡送午餐的事吧?
  “總裁,您傳喚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麽事?”傅經義念心不安地問。
  “我叫你來是爲了——”
  爲了什麽?難道就爲了他女兒送午餐的事嗎?
  他思忖片刻,連忙掩飾道:“中午的時候,聽說黃仁成在基隆出現。”
  “真的?找到黃經理了嗎?”傅經義神情急迫地問。
  “沒有,還是慢了一步,讓他溜掉了。”安戚炫氣定神閑地回應焦急的傅經義。
  “唉!”傅經義失望地哀歎一聲。
  “我考慮過了,爲了彌補公司和我的損失,你……”安戚炫—雙凜傲的雙眸射出詭譎的光芒。  
  傅經義乍聞安戚炫重提此事,一股不安迅速竄過全身,深深屏住呼吸。  
  “我答應過你不會將你移送法辦,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安戚炫慢條斯理地說著,眸底出現一道狡黠的光芒。
  傅經義震懾地望著那深不可測的雙眸,像要凍結人心似的令人懼怕。“什麽條件?”
  “其實這個條件對你來說,相信不會是禍而是福。”他臉上冷傲的笑容瞬間丕變,陰鷙的冷笑著。
  是福不是禍?
  傅經義不敢去想安戚炫所開出來的條件究竟爲何?他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噤若寒蟬地等著他所謂是福不是禍的條件。
  “你女兒叫什麽名字?”安戚炫面帶笑容的開口。
  傅經義驚愕地望著安戚炫。就算他面帶笑容,但是他渾身卻隱隱散發著危險的訊息。傅經義心頭一凜,難道安戚炫所開出來的條件與歡歡有關?
  “她叫歡歡。”傅經義忐忑不安的回答,心裏卻不停地默禱:老天,請幫幫忙,希望安戚炫所提出的條件與歡歡無關。
  “傅歡歡?傅歡歡是嗎?”安戚炫喃喃問道,隨後神情詭異地看著傅經義。  
  “是的。”傅經義猛吞了一下口水,他揣不出安戚炫的動機。
  安戚炫起身趨向傅經義,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懾人威勢,令傅經義全身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個冷顫,一雙驚駭的眼緊盯著安戚炫。
  驀地,安戚炫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令人驚心動魄。
  “傅經義,傅歡歡有男朋友嗎?還是已經論及婚嫁了?”
  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話,逼著傅經義背上冷汗直流。“沒……沒有。”
  “好!”安戚炫一聲叫好,令傅經義錯愕不已。他爲什麽說“好”,難道他真的在打歡歡的主意?
  這個念頭閃進傅經義的腦子裏,嚇得他驚惶失色。
  “總裁,您……”他喉嚨突然一陣乾澀,吐不出半句話來。
  “不如這樣,你將女兒嫁給我。”安戚炫面不改色地道。
  “什麽?”傅經義睜大眼睛,“將歡歡嫁給您?”
  安戚炫整個人逼近他,低頭看著他,威逼的眼神仿佛盯住獵物般的駭人。“你欠下公款一億元,我可以不將你移送法辦,只要你將女兒嫁給我,那一億元就當是我給她的聘金。”
  “不,歡歡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她是人不是貨物,我不能拿她抵債。”傅經義鼓起十足的勇氣拒絕。
  “抵債?我從來沒想過這一點,如果你認爲傅歡歡是抵債品,那也無可厚非,但傅歡歡的身價值—億?”安戚炫嘲詣地譏諷。
  “不錯,一億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在您認爲是九牛一毛,在我來說或許做十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但是歡歡在我的心底、眼裏,是無價的!”傅經義忿然地回敬安戚炫的譏諷。
  “依你這麽說,你寧願被移送法辦,也不願意將傅歡歡嫁給我?”安戚炫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陰惻。
  “這……”聽到安戚炫以“移送法辦”威脅著,他的心刹那問亂成一團。
  “相信你也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能嫁給我.今天我主動開口,你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傅歡歡嫁給我,我擔保讓她將來的生活無慮,而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替我安戚炫生一個接班人。”安戚炫冷笑地進出冷如冰的話。
  “什麽?您要歡歡替您生孩子?”傅經義震驚地張著嘴,眼睛直瞅著安戚炫。
  “沒錯,我需要一個像傅歡歡一樣聰明的女孩,爲我生下一個優秀的後代。”安戚炫說得堂而皇之,毫不在意傅經義的驚愕。
  “噢,不!”傅經義震撼得刷白了臉,“我不能親手扼殺歡歡一輩子的幸福。”
  “沒關係,如果你不答應,你也一樣會扼殺傅歡歡一輩子的幸福。你想想看,如果我將你移送法辦,她將來要以什麽面目嫁人?對方家庭不會追問她父親的事嗎?”安戚炫伺機狡黠地瞟傅經義一眼。
  傅經義擡起頭,忿然的直視著安戚炫,“您不是說有黃經理的消息。”  
  “噢!原來在你的心裏存著這一絲希望。”安戚炫嘲諷地冷笑,那笑聲令人寒毛直豎。“好,我給你這一絲希望,只要我逮到黃仁成,我立刻取消娶歡歡的念頭。”他毫不思索地給他一錢生機。
  “這……”傅經義面有難色,躊躇地問:“請您讓我回去和歡歡商量,可以嗎?”  
  “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就給我答覆。”安戚炫想也不想地立刻應允。  
  “好吧。”傅經義長歎一聲,慈祥的黑眸露出一抹悲意。
  安戚炫不禁在心裏偷偷竊笑,也佩服自己將軟硬兼施和威逼利誘的把戲發揮得淋漓盡致。
  jjwxc        jjwxc       jjwxc
  “不……我不答應!”傅歡歡臉色泛白地看著父親。
  “歡歡,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做,可是,萬一他真的將我移送法辦,我這張老臉是無所謂,但你呢?你的日子還很長。”傅經義黯然神傷地道。
  “爸爸,可是那件事錯不在你,他不應該硬是賴在你的身上。”傅歡歡忿忿不平地望著父親。
  “對,公款不是我挪用的,但卻是因爲我一時疏忽而犯下這天大的過錯。歡歡,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億!就算我一輩子拼命地工作連一千萬都賺不到,更遑論是一億。”傅經義聲音嘎啞,自責不已。
  “爸爸。”傳傅歡歡難過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傅經義慢慢挺直身子,默默地往視著傅歡歡,“他說過他會讓你生活無憂。”
  “不!爸爸,我不要這種沒有感情的買賣婚姻。”傅歡歡情緒激動,悲痛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下。
  “我知道。歡歡,請你相信爸爸.爸爸也不願意你的婚姻是這樣子的……”傅經義老淚縱橫地泣訴。
  傅歡歡看著父親的淚水,知道他的心情也相當沈重。她走到父親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氣,強忍住泛濫的淚水。“爸爸,我不會怪你,怪只怪那個黃經理沒良心,以及你們總裁的霸道跋扈,我會仔細想一想的。”
  “歡歡,都是因爲我的疏失才連累了你。”傅經義心痛地道。
  “不!怪只怪我們運氣不好。”傅歡歡忍著悲痛,極力安撫父親,“你不要再想那麽多,明天你就回覆你們總裁,說我答應了。”
  “你答應?”傅經義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是的,他不是說會讓我生活無憂嗎?再說,他也答應,只要找到黃經理,就會即刻取消婚事不是嗎?”傅歡歡語氣堅決地重復安戚炫曾允諾的事。
  “嗯!”傅經義也給傅歡歡—個堅定的回應。
  “好,我相信老天不會絕我們父女倆的路。”傅歡歡強顔歡笑。
  “或許吧!”傅經義已經不敢奢求老天的相助。
  “會的,老天一定會幫助我們。”傅歡歡勉強地露出笑顔看向傅經義,試圖安撫傅經義心中的自責與愧疚。
  jjwxc        jjwxc         jjwxc
  趁著父親人睡之後,傅歡歡穿著一件外套,悄悄地從家裏溜出去。  
  黑夜裏的冷風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冷,她雙手緊揪著衣領,神情鬱悶地在冷風中蹭踴獨行。一會兒仰起頭望著天上的星兒,一會兒低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她想不透也猜不透,爲什麽這般不幸的事情會落在她的頭上?
  她走進公園裏,發現在公園裏散步的人寥寥無幾,整個公園冷冷清清的,儼如她此刻的心境,冷清且孤單。她落寞地坐在石凳上,拉高外套的衣領,手指緊緊交纏著,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頂著寒風坐在這裏,此時她的腦子裏一片紊亂,亂得無法厘清。
  突然一陣喧囂的摩托車聲竄進公園,打破了這裏的清靜。
  傅歡歡無心去好奇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一部摩托車突地停在她的面前,逼得她不得不掀起眼瞼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嗨!怎麽又是你?”
  那是她曾經聽過的聲音。“你是?”
  摩托車騎士脫下頭上的安全帽,面帶微笑凝視著她,“你忘了嗎?前天你在這兒被搶,是我幫你追回皮包的。”
  忽然間,曾經遺忘的記憶迅速地回到腦海裏,傅歡歡勉強露出一抹微笑,“原來是你,那天我忘了好好謝謝你。”
  傅歡歡仔細看著他.才發現他擁有一張俊秀的臉龐,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溫馴,只是他的下巴看起來過於剛毅。
  “我可以坐下嗎?”他指著傅歡歡身邊的空位。
  看他外表充滿著桀騖不馴的野性,沒想到卻是一位溫柔有禮的男人,傅歡歡靦腆地微笑點頭,“請坐。”  
  “我叫安戚炫,你呢?”安戚炫微笑地瞅著傅歡歡。
  “我叫傅歡歡。”她的聲音細柔,宛如棉絮。
  “傅歡歡……”  
  他一再地重復著,卻在心裏暗自偷笑。他今天會再來這公園一趟,主要就是想試試自己的運氣,看是否能再一次遇見她。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又遇見她了。
  傅歡歡無心理會他,沈默不語、神情落寞地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尖。
  “瞧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怎麽了?該不會你又被搶了吧?”安戚炫故意找話題刺探她。
  傅歡歡擡起頭看他,露出一抹勉爲其難的微笑,“我才沒那麽倒楣。”
  “既然沒被搶,你幹什麽一臉愁容地坐在公園裏發呆?”安戚炫輕聲問道。
  傅歡歡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下頭,“沒什麽,我只是心裏很煩,所以坐在這裏讓自己冷靜一下。”
  “冷靜?在這種鬼天氣下?”安戚炫仰頭望著天,笑譴似的看著她,“看來這天氣真的可以讓人‘冷’靜。”
  霍地又吹來一陣冷風,凍得傅歡歡不住地打著哆嗦,雙手不停地摩擦呵氣。
  安戚炫見狀,連忙脫下身上的皮夾克披在她的身上,“穿這麽少跑到這裏來,也不怕自己會感冒。”
  傅歡歡訝異且羞郝地看著身上的夾克,又望著他,“這不好吧!”她拿掉身上的夾克,遞至他的面前。“謝謝你的好意,你還是穿起來好了。”
  安戚炫微笑地搖頭,再夾克披回她的肩上,“你先暫時披著,我不會冷。”
  實在太冷了,傅歡歡不再拒絕他的好意,身上多了一件夾克確實暖和了點,“謝謝你。”
  傅歡歡感激地看著他,長這麽大,除了父親之外,她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陌生男人的關心。對他,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無法拒絕。
  “你就住在這附近?”安戚炫重新找話題。
  “嗯。”簡單又明瞭。
  “剛才瞧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安戚炫似笑非笑地投給她探詢的一瞥,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似的。
  傅歡歡迅速地瞧他一眼,“沒什麽事。”淡淡的語氣,卻不經意透露出她的不安。
  “喂,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壞人,如果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你可以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他略帶椰愉的語氣,卻充滿著真摯的誠意。
  “不,沒有人能幫我。”傅歡歡堅定地回絕他。
  “那可說不—定,或許我真的有能力可以幫你呢!”安戚炫覺得愈來愈有趣,從她臉上的表情,他早就揣出傅歡歡心情鬱悶的原因。  
  “這是不可能的。”傅歡歡仍然堅持不說。
  安戚炫蹙起眉頭,偷偷瞥了傅歡歡一眼。他更加明白地分辨出奕奕和傅歡歡之間的不同,除了她倆有張酷似的臉之外,個性上是完全不同的;奕奕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女孩,傅歡歡卻是將所有話藏在心裏,不露一字。  
  “你不願意說出來也沒關係,瞧你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如我載你兜兜風,迎著風或許就可以將不高興的事忘掉。”安戚炫突然邀請她。
  傅歡歡惴惴不安地看著他,“我與你不熟,還是不要好了,謝謝你的好意。”  
  安戚炫瞅出她臉上的不安,頓時呵呵大笑,“你以爲我會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嗎?我說過,我不是壞人。”
  傅歡歡從他的眼裏看到真誠,心忖:或許她真的是以小人之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或許借由風的吹拂,可以撫平心中的紊亂。”傅歡歡答應他的邀請。
  安戚炫笑逐顔開地起身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上來吧!”
  傅歡歡欣然點頭,隨即跨上他的摩托車,羞澀地輕扶他的腰。
  “抱緊我,不然等一下你飛出去,別怪我沒警告你。”安戚炫發出一聲警告。  
  傅歡歡羞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安戚炫卻在安全帽的掩飾下偷笑。瞬間,摩托車如風馳電掣般飛奔出去,速度之快舍傅歡歡連忙抱緊他的腰,安戚炫滿意地竊笑。
  安戚炫帶著她幾乎繞遍了臺北的街道,傅歡歡是既緊張又興奮,她第一次體驗到風的強勁力道,當風快速地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時,她感覺到身體似乎快被撕裂似的。
  最後,安戚炫將她載回原來的公園。
  傅歡歡跨下摩托車,脫下安全帽遞給安戚炫。“謝謝你載我兜風。”
  “感覺如何?”安戚炫認真地問她。
  “很好,我從來沒這麽刺激過。”傅歡歡坦白地說。
  “還想再兜風嗎?”安戚炫小心翼翼地詢問。
  “現在?”傅歡歡大吃一驚。
  “不,明天。如果你願意,明天晚上六點我們在這理見,我載你到海邊去看海。”安戚炫故意誘惑她。
  “這……”博歡歡稍稍猶豫,隨後面帶微笑地凝視著他。“好。明天六點見。”
  “我們就這麽說定,明天晚上六點見,不過你要記得多穿點衣服。”安戚炫面露溫柔的微笑,不忘叮嚀她。
  傅歡歡只是露出一抹嬌笑點頭應允,旋即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看著傅歡歡的倩影越離越遠,安戚炫忍不住欣喜地笑開了懷,她雖然和奕奕完全不同,但卻帶給他一種恬靜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定感。
  這下子,他更篤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3:56

第三章

    安戚炫靠著椅背,微仰著頭半眯起眼,注視著站在面前黯然失色的傅經義。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的答覆是什麽?是移送法辦,還是將傅歡歡嫁給我?”
  他冷峻的聲音仿佛無數的針一樣刺向傅經義。經過了一夜的考慮,傅經義咬緊牙,將唇一抿,心想:難道說,這就是窮人的悲哀嗎?
  安戚炫明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卻咄咄逼人地不放過他,“我答應將歡歡嫁給您。”他心如刀割般痛得淌血。
  “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低沈的語氣隱含著警告。
  傅經義猛然擡起頭,—雙憤恨的眼睛直視安戚炫,“可是您也說過,只要找到黃仁成,就即刻取消婚約。”這是他唯一能反擊安戚炫狂妄的籌碼。
  “對!這是我說過的,我也絕不會食言,只要找到黃仁成,我即刻取消婚約。”安戚炫短促而自嘲的冷笑,心裏卻後悔昨天爲什麽要答應這樣的條件。  
  “總裁,那我打算從今天起請假。”傅經義挺起胸膛迎視安戚炫。
  “你要請假?”安戚炫揣著他臉上的凜然神情,冷冷一笑,“你是打算親自去找黃仁成?”他的眼中有抹發現破綻的狡猾。
  傅經義毫不閃躲,迎向安戚炫的視線,“是的,爲了歡歡一輩子的幸福,我打算親自找出黃仁成。”
  爲了歡歡的幸福?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理由?
  安戚炫恨恨地咬牙切齒,隨即站了起來,“你憑什麽斷定說我無法給你女兒幸福?”
  傅經義望著怒氣衝天的安戚炫,毫不畏縮、強悍地迎向他。“您口口聲聲說會給歡歡幸福,您真的會給她幸福嗎?您甚至不認識歡歡,您又打算給她什麽樣的幸福。錢嗎?不錯,您有的是錢,但是錢卻不是萬能的,在這世上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安戚炫面對傅經義的悍然指責,先是微微一怔。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他,他打從心底佩服傅經義的勇氣。“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卻萬萬不能;你今天就是因爲沒錢,才萬萬不能!”他狠毒地譏諷著傅經義。
  傅經義刹那間感覺一股冰冷至寒的血直沖腦門,安戚炫惡毒且一針見血的話語,讓他無言以對,只能神情黯然地低下頭。
  他心裏不禁咒駡起老天爺的不公,憑什麽有錢的人就可以隨意踐踏窮人的自尊!
  “相信我們之間已沒什麽好談的了,既然你肯將傅歡歡嫁給我,我也會依約而行,那一億元算是我給她的聘金,以後將不再追究此事。”安戚炫說得輕鬆自若。
  傅經義卻不服氣地擡頭迎視他,眼中充滿怨恨,“我請假的事?”
  看來傅經義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也說過,只要找到黃仁成就會取消婚約,至於請假的事……隨你意。”
  “謝謝您!等下我就會寫妥請假單。”傅經義依然堅持。
  安戚炫沒想到自己的員工中竟有如此固執的人,“我說了,隨你意。不過,我最希望聽到的是,你請假是爲了幫你女兒打理婚禮所需的一切,而不是尋找黃仁成。”
  “我今天會請假也是爲了歡歡,如果歡歡今天所嫁之人是與她情投意合的人,我會盡我所能地爲她打理一切。但是今天我要爲歡歡一輩子的幸福而努力。”傅經義怒不可遏地反唇相稽,隨即憤慨地轉身離開安戚炫的辦公室。
  安戚炫望著傅經義固執的背影,忍不住一笑,“真是個頑固的老頭。”
  安戚炫疲憊地起身伸展一下四肢,緩步靠近可俯瞰樓下,街道的落地窗邊,手臂向前倚在玻璃窗上。刹那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傅歡歡的臉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動心,想起自己不擇手段的作法,他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狡猾。
  他突地低頭看著腕上的手錶,現在距離晚上六點還有三個小時,他不禁慨歎一聲;平時他老是覺得時間不夠用,而今卻覺得時間像蝸牛移步似的,慢得令人心煩!
  jjwxc       jjwxc       jjwxc
  六點!
  傅歡歡穿著厚厚的外套,坐在昨天的石凳上,靜靜地期待著安戚炫的出現,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答應他的邀請,而且還聽話的穿著可禦寒的外套。
  準時地,一部摩托車停在傅歡歡的面前,傅歡歡認得那部摩托車,她心裏突然感到一陣欣喜,但是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出一絲的證據,只有一抹淡然的嬌笑。
  “你來了。”
  安戚炫脫掉頭上的安全帽,面帶迷人的笑靨,低頭看著手上的手錶。
  “你早到了。”
  “不,我剛到不久。”傅歡歡淡而飄忽地微笑了一下。
  安戚炫先是上下梭巡傅歡歡,“今天穿了厚外套。”他滿意地淺笑。  
  她不以爲然地聳聳肩,“我總不能讓你受凍吧!”
  “但是你好像還缺了一樣。”安戚炫微蹙著眉,煞有其事地說。
  “缺了什麽?”傅歡歡不明就裏地看著他。
  安戚炫將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一雙鮮紅色的手套遞至她面前。“缺了這樣。手套戴著,這樣一來手就不會被僵。”
  刹那間,傅歡歡覺得心窩一陣暖烘烘的,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心細的男人,他的體貼令她愛寵若驚。
  “謝謝。”毫不思索地戴起那雙暖暖的手套,雙手頓時暖和起來。她揚起雙手,“真的好舒服,謝謝你。”她的眼波流動,笑面甜美誘人。
  安戚炫回以揶揄的微笑,“你不覺得你的禮貌也太周到了些,嘴裏老是挂著一句‘謝謝’。”
  “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節。”傅歡歡突然呵呵地笑了。
  難得看到她露出快樂的笑容,安戚炫立即回應她一個燦爛誘人的笑,“上來吧!說好今天帶你去看大海的。”
  “嗯。”傅歡歡欣喜且迫不及待地跨上他的摩托車,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
  安戚炫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那雙紅色手套,愉悅且心滿意足地笑道:“抱緊!要出發了。”
  瞬間,摩托車像旋風般飛馳出去。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不願太快抵達目的地,他先在市區的街道上賓士最後才騎往靠海的濱海公路。一路上,陣陣冷風裏夾帶著大海的鹹味。
  “聽到大海的聲音了嗎?”隔著安全帽,安戚炫大聲嚷著引傅歡歡的注意。
  “聽到也聞到了!”傅歡歡聲音較高八度地回應他。
  越是接近海邊,風的呼嘯聲和大海拍擊海岸的怒吼聲益發清晰,海邊的風似乎比平時的風強上一倍,冷冽度也比平時強上一倍。
  安戚炫神情素滌,小心翼翼地騎著摩托車順著小路接近海邊,最後,他將摩托車停在一處較爲平坦的空地上。
  “到了。”他輕聲說著。
  其實根本不必安戚炫示意,傅歡歡也知道海邊到了,她興奮地急急跨下摩托車.奔向大海。
  “好棒!”傅歡歡愉快地叫嚷,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著海的鹹味。
  安戚炫看著傅歡歡興奮的模樣,心裏有著一抹欣悅的安慰,踩著緩慢的步伐直走向大海。
  聽著大海的怒濤聲,聞到陣陣帶著鹹味的海風,安戚炫不禁回想著奕奕還在世時的情景,他倆時常到海邊吹著海風,看著白色的浪花,那一切恍若昨日才發生的事。
  奕奕曾經說過,在海邊才是真正屬於他倆的時刻。在此處,周遭除了風和海,就只有星星和月亮,沒有煩人的跟班和惱人的爾虞我詐,而且最重要的是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他和她旁若無人的爽朗笑聲,還有心連心的愛。
  所有的往事猶如歷歷在目般,在他的腦海中重新浮現。
  jjwxc        jjwxc        jjwxc
  “嗨,你在發什麽呆?”傅歡歡悄然無聲,默默地靠近他的身邊。
  “噢,沒什麽,我只是在懷念一個朋友。”安戚炫從模糊的幻霧中驚醒。  
  “哦,原來我打斷了你思念朋友,對不起。”傅歡歡的嬌容有著一抹慚色。
  “沒關係。”他觸及那天使般的和善容顔,心頭倏地萌生一股悸動。“來這裏你認爲怎樣?心情是不是開朗許多?”
  被他這麽一問,傅歡歡愉悅的臉上立即顯現一道沈鬱。“說實在的,我的心情根本無法開朗起來。”思及父親的老闆提出那荒誕的條件強逼父親就範,她原本的好心情迅速跌至穀底。
  “歡歡。”安戚炫將傅歡歡的身子扳向他,“我們是不朋友?”他正色地望著她。  
  傅歡歡鬱鬱寡歡地點頭,“我們已經是朋友。” 
  “既然我們是朋友,你是不是向該將心裏的苦悶和煩惱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些許的煩惱?”安戚炫一本正經地凝視著傅歡歡。  
  傅歡歡雙唇囁懦的張合.一談及令她心寒的事,莫名的恐懼霎時蔓延周身,“我……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沒關係,只要你肯說,哪怕只是片片段段:”安戚炫柔聲輕語地安撫著傅歡歡。
  傅歡歡輕輕地掙脫他溫柔的箝制,“我……我可能會在近期內……嫁人。”她斷斷續續地說。
  “你要嫁人?這是好事,幹嘛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難道,你不願意嫁給要娶你的人?”安戚炫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望著傅歡歡的背影,他的俊顔露出一抹揶揄、邪惡的笑意,嘴裏卻發出質疑、關心的話語。
  傅歡歡始終沒有轉身,帶著愁容的嬌顔望著大海。眼底流露出令人心疼的悵然。“我並不想嫁人,而且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更遑論他的人品。”思起那荒誕的婚約,她的心情仿佛是坐上雲霄飛車般快速地往下滑。
  安戚炫故意震驚地跨至她的面前,“你是說——你不知道對方的一切!”
  傅歡歡頹喪地搖頭,“我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她心碎神傷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怎麽可能?都已經是什麽年代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個怎麽樣的人!”安戚炫故作驚訝狀。
  傅歡歡悵然、無措地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爸爸的總裁。”
  淚潸潸滴落。
  “你爸爸的總裁?這麽說來,一定是你父親貪圖總裁的財産羅!”安戚炫大膽地誤導。
  “不,才不是這樣,是那蠻橫無理的人逼爸爸,爸爸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痙答應的。”傅歡歡神情激動地極力爲又父親辯護。
  安戚炫沈靜地看著異常激動的傅歡歡,他發現傅歡歡和傅經義之間父女情深。不過,聽到傅歡歡指控他是個蠻橫無理的人,他倒是頗感不悅。
  “你父親是不是做了什麽事,讓他的老闆握有對他不利的把柄,所以總裁才會以此威脅你父親就範!”安戚炫半眯起眼,慵懶地問。
  “沒錯!可是他也知道那件事並不能全怪爸爸,爸爸也是受害者。”傅歡歡忿忿不平地嚷著。  
  安戚炫臉上露出詭譎的神情,觀視著傅歡歡。“看來這件事一定很嚴重,否則他不會如此威脅你父親。”
  傅歡歡痛苦地閉上眼瞼,深深吸了口氣。“真的很嚴重。因爲爸爸的疏失,讓公司損失了一億。”  
  “一億!?”他佯裝詫異的驚呼。
  “是的,一億。”傅歡歡不禁苦笑,“我們是窮苦人家,不要說是一億,連一百萬的鈔票堆在面前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更遑論是一億的天文數字。”
  安戚炫訝異于傅歡歡的說辭,心忖:難道傅經義的生活狀況真的如此不堪,看來傅經義確實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好員工。他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愧疚,也認爲自己的手段實在卑鄙。
  眸著纖弱善良的傅歡歡,讓他燃起一股亟欲疼愛她的欲望,安戚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中。“像你這般惹人憐愛的女孩,我相信就算那蠻橫無理的總裁強硬地娶了你,他也會疼你的。”
  傅歡歡錯愕於他的舉動,她從來沒有偎在爸爸以外的男人懷裏過,這樣的感覺讓她整個人呆愣住。  
  “傅歡歡?”他發現懷中的身子僵硬,輕聲喚著。  
  傅歡歡迅速地離開他的懷抱,臉上倏地泛起一抹紅潮。安戚炫驚訝地看著她,他們的目光膠著,傅歡歡羞澀得連忙低下頭。  
  “對不起,除了爸爸之外,我從來沒有被男人抱過。”  
  安戚炫聞言.訝異地想著:在這個年代裏,竟然還有像她這樣潔身自愛的女孩?看來她真的是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不過,這更激起安戚炫對傅歡歡的疼愛。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侵犯你。”安戚炫真心的道歉。
  “沒……沒關係。”她雙頰更加嫣紅,“不過,在你的懷裏和在爸爸的懷裏,感覺不太一樣。”
  安戚炫怔愣了一下,突地狂聲大笑,“當然不一樣!”她的純真令他欣喜若狂。
  此時天公不作美,飄起了濛濛雨絲。
  安戚炫感覺到微細的雨絲,伸出手掌。
  “真掃興,居然下起雨來。”他氣惱地抱怨。
  傅歡歡仰起頭,感受著不知趣的雨絲,“真的下雨了。”
  “走吧!我還會帶你來的。”安戚炫半惱半笑地看著她。
  “下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傅歡歡神情感傷,抑鬱地道。  
  “會!一定會有機會的,相信我。”安戚炫真心許諾。
  傅歡歡無奈地凝睇著他,她知道安戚炫是在安慰她,她也知道將來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再過沒多久,她就要成爲別人的太太,她哪可能還會有機會和他一起來海邊。
  安戚炫看出她臉上的抑鬱,飽受考驗的自製力頓時崩坍決堤,他伸出手臂將她再度擁進懷裏,“會的,我答應你一定會再帶你來這裏。”
  傅歡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顫抖地伸出雙臂摟住他。她能感覺到一股從未體會過的熱度正在她體內擴散開來,一陣驚人的輕顫在體內竄過。
  安戚炫驚喜於她的貼近,緊緊地擁住她。“傅歡歡——”他情難畝禁地親吻著她的發絲、她的額間。
  傅歡歡沈默地望著他俯下頭,他的唇在她的鼻尖上啄吻,很快地便來到她的唇瓣。
  刹那間,她的感官世界陷入一片混沌,她的心在狂跳,手心在出汗,周遭一切看起來都如變形似的;她不由自主地打走哆嗦,然後感覺到一股發燙似的熱流在體內奔竄。
  安戚炫按捺不住那朱唇的誘惑,他的唇瓣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唇。
  她睜著一雙驚愕的大眼望著他沈醉的模樣,安戚炫見狀,在心裏欣喜偷笑,伸手輕輕地覆蓋住她的眼睛,她才意會地輕閉起眼瞼。
  他用力將嬌軀壓向自己,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結實的胸膛,接著她震驚地領悟到,他希望她爲他開啓唇瓣。—股強烈的好奇心席捲了她,她試探性地微啓雙唇,他的舌尖立即順勢滑入;親密的吻震撼了她,刹那間她感覺到膝蓋發軟,天地間天旋地轉,她緊緊地摟住他,唯恐一旦鬆手自己就會跌在沙灘上。
  他清楚地感覺到她緊擁的雙臂,驚喜地更加用力摟著她,讓她的身體更貼近自己,幾乎恨不得將她嵌人體內。
  前所未有的強烈感覺一波波衝擊著她,傅歡歡覺得自己好像被捲入狂野的迷亂漩渦裏,他熱情的擁抱舍她方寸大亂。
  他喘氣地離開她的唇,傅歡歡發現他的黑眸中仿佛燃燒著兩簇烈焰,他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頰、她的唇。“你真的好美、好甜……”
  傅歡歡迷惑的眼癡望著他,他的觸碰已經令她暈眩得不知所措。
  她的純真無邪已悄悄地解開禁錮的激情,強如電擊般令他驚愕。除了已經不在世上的奕奕之外,傅歡歡是第二個能輕易穿透他的保護牆,讓他失去自我控制的女孩,他震驚地迅速拉開與傅歡歡之間的距離。
  “看來雨會愈下愈大,我送你回去。”雖然他極力地抑制自己的熱情,但是心中卻有著一股依依不捨的愛戀。  
  “嗯,好。”傅歡歡溫柔地回應。  
  安戚炫牽住傅歡歡的手,並低頭看她一眼,見她並沒有刻意地閃躲他的大手,他欣喜地抿嘴一笑。  
  jjwxc      jjwxc        jjwxc
  傅歡歡雙手緊摟著安戚炫的腰,整個人軟綿綿地緊貼著他的背,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保護著她,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半路上忽然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安戚炫擔心傅歡歡被雨淋濕會感冒,他焦急地找一處暫時可以避雨的地方,關心著被雨淋濕的傅歡歡。“雨愈下愈大,你會冷嗎?”
  傅歡歡不想騙他,坦然地點頭,“有點冷。”她的雙唇因受凍而顫抖。
  他疼惜地摸著她受凍的臉頰。對她微微—笑,隨即脫下他身上的皮夾克,心疼且溫柔地命令:“套上。”
  “不——”傅歡歡堅決搖頭,“不要,這樣你騎車會感冒。”
  見她一臉執拗,安戚炫也感到莫可奈何。倏地,他想起在石牌曾經和奕奕共築的愛的小窩;自從奕奕去世之後,他怕觸景傷情,不曾再踏進那屋子—步,但是看著幾乎快凍僵的傅歡歡——
  “這樣吧,我家離這裏不遠,不如去我家躲雨。”
  “這……這不太好吧?”傅歡歡躊躇猶豫著,牙齒卻凍得打顫。
  安戚炫優雅地偏頭凝視著她,輕佻的笑譴:“你是怕我會趁機占你的便宜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你不是個登徒子,我是擔心你父母親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我。”傅歡歡嬌羞地垂下頭。
  “噢,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件事,你放心,我的父母都不在……”安戚炫警覺地頓了一下;他並不想坦白告訴傅歡歡,在這世上他是一個無親無戚的孤兒。“他們都出外遠遊去了。”他隨便編了一個謊暫時瞞騙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暫時到你家避雨。”傅歡歡已經凍得嘴唇泛紫。
  得到她的同意,他歡天喜地的急急拉她跳上車,“走,我家真的很近,只要再忍一下就到了。”
  傅歡歡再次緊摟著他的腰,她發現自己好喜歡貼在他身上的感覺。
  此時,安戚炫只想趕緊回到自己在石牌的屋子.他不捨得讓傅歡歡在雨中多淋上一刻,於是便加足馬力穿梭在風雨中。
  須臾後,他們已至目的地。
  “歡歡,我們到了。”
  傅歡歡跳下車擡頭審視著房子,那是一間兩層樓的房子。像這樣的房子對她和父親來說,是一種渴望,可是話說回來,明知道這對她和父親來說是一種奢望,卻也是她和父親的目標。
  安戚炫跳下車迅速地打開門,“進來吧!”
  傅歡歡怯生生地隨著安戚炫走進屋裏。
  踏進屋子的刹那間,安戚炫微微一怔、他—直以爲再走進這間屋子,必會引起他再—次的悲傷,哪知現在的他心裏卻是平靜得如一潭無波無痕的寧靜湖水,沒有一絲的漣漪。
  他先讓傅歡歡坐在客廳裏,隨即匆忙地沖到樓上的房間找出一條浴巾,再沖回傅歡歡的面前。“我先幫你擦幹頭髮。”
  不等傅歡歡的回應,他已神色慌亂地動手幫她拭幹濕淋淋的發絲。
  傅歡歡震驚地微仰頭瞄他一眼,露出淺淺的微笑,安然地享受他溫柔的呵護。
  突然,傅歡歡哈啾了一聲。
  安戚炫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睇著她,“天啊!我怎麽這麽糊塗,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他丟下手中的毛巾,再次急急地沖回樓上,翻找出之前奕奕所穿的衣服,气喘吁吁地回到傅歡歡的面前。“這是……這是我妹妹的衣服,你趕緊將濕衣服換下來,免得……免得感冒。”
  傅歡歡看著他因爲急喘而漲紅的臉,忍不住微微一笑,“跑得這麽急,瞧你,喘不過氣來了。”
  安戚炫也不免納悶,訝異自己爲什麽甘願爲了她而折騰自已,他不禁莞爾一笑。“樓上房間裏有間浴室,你可以將濕衣服換下來,順便洗個熱水澡,我煮一些熱湯讓你怯寒。”  
  傅歡歡靦腆地點頭,看著安戚炫身上的濕衣服,“那你呢??”  
  安戚炫低頭看了眼身上濕祿祿的衣裳,隨後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我沒關係,等你沖完熱水澡下來,再換我上去換乾爽的衣服。”  
  “好,放心,我會儘快。”傅歡歡拿起安戚炫爲她準備的衣 服,快步走上樓。  
  安戚炫擡頭望著傅歡歡的身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他萬萬沒想到溫柔的傅歡歡,仿佛已輕易地融化他心中所沈積的悲痛;她的柔、她的嬌,也在毫無預警之下闖人他的心房。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4:25

第四章

    傅歡歡不知所措地站在樓上好一會兒,樓上有三間房間,她到底要進哪一間?
  她惶恐地推開其中一間,裏面有一整排的書櫃,還有—張高級紅木書桌。傅歡歡猜想:這間大概是書房吧?
  接著又推開另一間,裏面擺著一張撞球臺,還有許多健身器材,傅歡歡不禁納悶地想著:這間是健身房?
  眼前只剩下一間房間,傅歡歡沒得選擇,只好推開房門,裏面有著一張寬敞的大床,傅歡歡這回篤定這是安戚炫的房間應該不會錯。
  當她推門而入,她不由得又仲怔了一會兒,“那他父母親住哪間?”隨後.她搖了搖頭,“唉!這不關我的事。”
  走進浴室,她褪下身上的濕衣服,沖了一個熱呼呼的熱冰澡。穿上安戚炫拿給她的衣服,傅歡歡不覺又是一陣訝異,這衣服極爲合身,仿佛是爲她量身訂作似的。
  傅歡歡走出房間,清爽地步下樓,安戚炫聽到樓梯上來一陣憲翠的腳步聲,機警地擡起頭迎視她。  
  安戚炫頓時怔住。若不是她那一頭飄逸的長髮,他真誤以爲是奕奕回來了。
  安戚炫迎視著步下樓的傅歡歡,喉嚨乾澀地說:“廚房裏,我只找到巧克力牛奶和巧克力,所以幫你煮了一杯巧克力奶,快趁熱喝。”  
  傅歡歡面帶愉悅的微笑,快步地來到他的面前,”換你去沖個熱水澡,不然你會感冒的。”
  “好,我現在就去換衣服,桌上還有一些法國巧克力,你嘗嘗看,味道很不錯的。”安戚炫勉強地咽下一口口水,望著桌上的巧克力,不禁又今他回想起,桌上所擺的巧克力全是奕奕的最愛,也是他特地從法國爲奕奕帶回來的。  
  傅歡歡神情愉悅地拿起桌上那杯巧克力奶,湊在鼻前聞了—下,“嗯,好香!”她迫不及待地啜飲了一口,“味道很棒,謝謝你。”
  安戚炫瞠著溫柔迷惑的眼睛瞅著一臉滿足的傅歡歡,不經意地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即轉身踏上樓梯。
  傅歡歡目眩神迷地望著安戚炫瀟灑的背影,忍不住抿著嘴莞爾一笑,隨後將目光轉向桌上那一顆顆有著令人愛不釋手裝飾的巧克力。
  傅歡歡忍不住伸手拿起一顆巧克力,並小心翼翼地撕開外面誘人的包裝紙,遲疑地將之放人嘴裏。刹那間,傅歡歡赫然發現那巧克力不僅有著濃郁的巧克力香,裏面還溢出濃濃的酒汁,巧克力的香甜加上濃郁的酒香,獨特的味道令人口齒留香。
  傅歡歡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巧克力,忍不住一顆接—顆的放進嘴裏——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換了身清爽的衣服,神情愉悅地從樓上走下來,發現傅歡歡正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來到她的身邊,看見她的雙頰酩紅,渾身略微散發著淡淡的酒味,他狐疑地看著桌上的巧克力糖,拿起桌上剩餘的巧克力,撥去巧克力的外包裝紙,將之放入嘴中——他終於明白,原來巧克力裏含著酒。
  傅歡歡是醉了!
  “歡歡,歡歡。”安戚炫蹲下來,在她的耳邊連聲叫著。
  “嗯,幹嘛?”傅歡歡眼神飄忽不定的望著安戚炫,“好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巧克力。”她淬然倒進安戚炫的肩上,頭安穩地貼在他頸部的脈動處。
  她果然是吃巧克力醉倒的,安戚炫忍不住莞爾一笑。
  “我抱你到床上睡。”
  安戚炫將輕盈的傅歡歡淩空抱起。
  傅歡歡在他的懷裏,片刻間不肯定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好舒服,她不想動或足說話,也不想睜開眼睛,只是吃力地眨一眨眼,又墜入迷蒙的睡夢中。
  他那誘人的男性氣味充滿她整個嗅覺,同時也感覺到他肩膀肌肉的起伏力量和臂彎中的溫暖。
  安戚炫將傅歡歡抱上樓上的房間,站在床前低頭凝視著懷裏沈睡中的傅歡歡,似乎不捨得將她馬上放在大床上,他喜歡將她抱在懷中的感覺。
  他的嘴邊泛起一抹笑,這是自從奕奕離開他之後,第一個能撩起他沈悶心湖的女孩。
  在他懷中的傅歡歡不自覺地輕輕扭動嬌軀。
  他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將她放在大床上,忍不住伸手輕拂她的秀髮,以及她微熱的粉頰。安戚炫頓覺渾身的血脈猛然往上湧,這熟悉的感覺不禁讓安戚炫心頭一震。
  在海邊的一吻就已經讓自己的心大亂,所幸當時他能及時壓抑住自己失序狂亂的心神,但是此時此刻呢?
  他低頭凝娣著臉紅且昏睡的傅歡歡,又見她的身上穿著奕奕的衣服。此時他的腦中突然一片紊亂,他不知道是因爲傅歡歡長得酷似奕奕,而轉移了自己對奕奕悲痛的思念,還是他真心喜歡上了她?  
  “嗯,安戚炫……”
  傅歡歡夢中呢喃地喚著他的名字,安戚炫倏地微怔!
  但是在還沒有厘清他對傅歡歡的感情之前,他需要保持—些距離,以抑制自己不由自主産生的溫柔和憐惜。
  “傅歡歡,祝你有個美夢。”安戚炫溫柔地拂開她額前的發絲,親吻著她的額頭。  
  傅歡歡突地微微睜開雙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要,不要離開我!”她低聲地哀求,手霍地鬆開,癱軟垂在腹上。  
  安戚炫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我不會在這時候侵犯你的,歡歡。”
  安戚炫再次努力地撇開想得到她的欲望。
  她現在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將她的手放進被單裏,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速離開她的身邊,否則他不知道接下來他還能否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欲念。
  安戚炫匆匆步出房間,來到書房裏。
  他還記得書房裏擺著幾瓶蘇格蘭威士卡,相信它們能發揮鎮定神經的功能,要不就足以讓他醉倒;看來如今只有這麽做,他才能暫時撇開所有紊亂的思緒。
  jjwxc      jjwxc        jjwxc
  將一瓶接著一瓶濃烈的液體往自己的嘴裏灌,讓一陣火辣的燒著喉嚨。最後!安戚炫赫然發現自己的酒量居然那麽好,喝完這麽多的酒,竟也沒醉,反而更加清醒,思念傅歡歡的心益加熾烈。
  夾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他腳步跟蹌地走到臥房門前,推開房間的門,佇立在房門前望著沈睡中的傅歡歡,嘴邊揚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歡歡——”
  踏著淩亂的腳步接近床邊,他緊蹙起眉頭,全神貫注地看著床上的傅歡歡。他發現眼前的傅歡歡有好幾個影像在縱橫交錯,他一直要自己集中目光,以尋覓出—個真正的她。
  尋覓之際,他壓抑不住內心深處那股衝動,輕喚著:“歡歡——”
  傅歡歡從睡夢中乍醒,即使神智無法完全清醒.但是她仍然分得出來咫尺前的那張俊顔是誰。
  “戚炫——”
  傅歡歡的目光和安戚炫在空中交會,他逼人的英姿及那雙沈深憂鬱又溫柔多情的眸子直看入她的眼底,令傅歡歡不由得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震撼,渴望地望進他的眸底。
  酒精似乎已經在他的體內起作用,安戚炫聚精會神地凝腴著她,嘴邊淺淺的笑意充滿著挑逗。“歡歡——”
  安戚炫默默地望著傅歡歡,眼底燃起的火焰與體內熾熱的烈焰相互輝映。“傅歡歡,我想要——”除了奕奕之外,他從未主動對女孩提出這樣的要求。
  傅歡歡的思緒始終無法集中,而女人的矜持與自製力也逐漸潰散,她只知道眼前安戚炫的影子霸住了她所有的思維,那令她渾身灼熱的眼神,讓她甘願沈溺在他的熱情中。
  安戚炫情欲難耐,急切地封住她的朱唇,靈舌在她的唇齒間翻攪,迅速地點燃傅歡歡體內從未有過的火焰。這種感受比之前在海邊那個吻,更令她迷惘。
  安戚炫不舍地暫離她的唇,手指輕拂著略微腫脹的唇瓣。“你真的好美!”笑聲低沈而沙啞,像火焰般燒的著她的血液。
  傅歡歡羞紅著臉,心魂蕩漾地癡望著眼前那張迷人的俊顔,奇妙的男性麝香熏得傅歡歡更加沈醉,讓她仿佛置身在夢境中,所有的三魂七魄都被他勾了去,全身虛軟無力,墜入飄飄然的奇幻境界。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他的聲音沙啞,“這感覺太強烈,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  
  安戚炫深眸緊緊地鎖住她,大手輕撫著她滾燙的粉頰、粉頸……他不由自主地跌入之前日的記憶。
  “奕奕——”  
  傅歡歡突然從狂喜中清醒。“奕奕是誰?”
  安戚炫迅速地從回憶中回到現實裏,望著純潔惹人憐的傅歡歡說:“不要多問。”他再度溫柔且愛憐地吻著她,全心投入熱情和激情的漩渦裏,有如脫繮野馬般,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戚炫溫熱的唇瓣從她的朱唇上緩慢地往下移動,吸吮著那細嫩的頸部。  
  “戚炫……”她迷惑中模糊地喊出他的名字,逸出聲聲嬌喘的呢喃。  
  溫柔的低喚聲在他的耳畔回蕩,令他激情的火焰益顯狂熾。“歡歡!”粗濁地低吼一聲,他的唇肆虐著她的香肩,她的肌膚有如嬰兒般柔軟,他感覺到自己再也壓抑不住高漲的欲望。  
  傅歡歡頓時從瑰麗的漩渦中驚醒,又羞又愧地雙手緊揪著滑落的衣服,“這……我……”嬌顔抹上一片嫣紅,說不出話來。  
  安戚炫雖然有些沮喪,卻仍欣然地望著她。“是我不對,對不起。”溫柔地幫她將衣服拉好,睇著一臉酡紅的傅歡歡,他忍不住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不打攪你了,睡吧。”接著傾身在她滾燙的臉頰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祝你有個美夢。”
  就在安戚炫轉身欲離開的刹那,傅歡歡忽然升起不捨得他離開的念頭,她伸出雙臂,緊緊地從他的背後環住他的腰,整個人緊貼著他。
  “不要離開我,請你留下來陪我。”
  安戚炫仰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歡歡,如果我現在不離開,我無法擔保亂還有多少能力能克制得住自己。”
  “戚炫——”傅歡歡聽得懂他所說的涵義,可是她的心裏就是有股依依不捨的情愫在作怪。
  安戚炫坐回她的身邊,輕撫著她的秀髮、她的臉頰。“不如我先看著你睡,等你熟睡之後我才離開。”
  傅歡歡欣喜地點頭應允,迅速地躺回床上,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伸出手要求他握住。
  安戚炫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欣然地緊握住她的手。
  兩人手指緊密交纏著,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彼此互相凝視著,兩人之間流轉著—股強烈的情愫。
  瞬間,安戚炫慌張地將手從她的手中抽離。“不!”他苦惱地嘶吼一聲,迅速地站起來,“不行!歡歡,這樣是不行的,我要儘快離開你身邊,否則我會克制不住地佔有你。”狂吼的聲音低沈而強烈。
  “戚炫。”傅歡歡暗暗吃驚,黑色的眼眸驚愕地圓睜。
  “我無法忍受不去碰你,無法壓抑要你的渴望。”他痛苦的將心中的渴望說出口。
  傅歡歡羞慚地低下頭,心忖:自己被迫嫁人的婚期一定不遠,與其將自己的清白給予一個她從未謀面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要挾父親才能如願娶她,思至此,一股怨惹的恨意迅速湧現心頭。
  傅歡歡霍地從床上跳起來,急急地從安戚炫的背後緊緊擁住他,臉緊貼在他的背上。“求你,不要離開我。”
  安戚炫愕然地停下腳步,強壓下心中對她的渴望,“歡吹,你可知道這後果——”
  “知道!我知道,我無怨無悔。”她貼在他的背上嘶啞地說著。
  他轉身雙手緊緊將她摟進懷中。
  她的雙臂始終沒放鬆過緊緊環住他。
  “歡歡,你真的不會後悔?”
  “不會,我願意將自己的清白獻給你,至少將來嫁人之後,這是我唯一值得懷念的美麗記憶。”傅歡歡強迫自己顯示出堅決的態度。  
  此時,安戚炫的心失序狂跳,,血液也再次點燃沸騰,悸動的暗潮在他們之間竄流,熾熱、誘人得令人無法抗拒。
  她的指尖拂過他的唇,停在唇瓣上,眼眸迫切地鎖住他,“我不會後悔,只是我怕你會失望。”
  她的純真幾乎令他發狂,安戚炫情難自禁地將她拉入懷中,“歡歡!”他望著她,全身湧起一股難捱的欲念和一份無法理解的感情。
  回憶起兩天前父親突然告訴她一個青天霹靂的消息,說是他公司的總裁要挾父親將她嫁給他,這是一樁宛如抵押品的婚姻,當時的她乍聞之下又恨又悲。而今她邂逅安戚炫,發現自己已經悄悄地愛上了他,如此一來,她的心裏更恨父親的總裁仗著自己的財富而迫使她嫁給他,心裏愈想愈不甘心,但是她卻無力反抗。
  傅歡歡驀地從安戚炫溫暖的身旁起身,拉起被單裹住自己一絲不挂的身軀,神情黯然地踱至窗前,落寞的望著窗外的雨滴,聆聽著雨水打在玻璃上清脆的聲音,感傷地將頭抵在滲著雨珠的玻璃窗上,心緒紊亂的想著:將來的日子,要她如何自處?
  安戚炫感覺到傅歡歡的抽身離開,他的視線飄向她的纖纖倩影,眸底蒙上一層複雜而詭異的情悻。兩個容貌酷似的女孩,卻有著迥然不同的個性,奕奕俏皮如孩子般的個性與傅歡歡溫婉的性情截然不同,他發現對傅歡歡,他除了有萬般憐借之外,還有著一份他從未在奕奕身上有過的愛戀。
  他輕聲悄然地移步至傅歡歡的身後,雙手緊摟住她的肩膀,頭靠在她的肩上,“你在想什麽?”聲音溫柔得幾乎讓人融化。
  傅歡歡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世界,“我在看外面的雨勢,看樣子一時半刻它還不會停。”她怎能對他說出她心裏真正所想的事呢?畢竟那是她將來必須獨自面對的。
  “好像真的暫時不會停。”安戚炫溫柔地附和。
  傅歡歡轉過頭望著他,“就算暫時不會停,我也該回家了,我從來沒有在外夜宿過,我想爸爸現在—定很擔心。”但她的心裏卻悲痛地嘶喊著:她好想陪在他的身旁。
  過了今天,不知道哪一天他們才能再見面,或許將沒有再見的一天!
  “你真的很想回去嗎?”安戚炫的眼神中有著—絲不舍。
  “我ˉˉ”傅歡歡緊咬著下唇一語不發,臉上有著明顯的快快不樂。
  安戚炫輕擡起她的下顎,意味深長的凝娣著她,“你既然還不想回去,不如打個電話告訴你父親,說你想冷靜地度個假。”
  傅歡歡愛戀地看著他,不由得震愕,他竟輕而易舉地看穿她的思緒!
  “你——”
  看到她一臉的訝異,安戚炫不自覺地淺淺一笑,“傻瓜,你知道嗎?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騙不了任何人的!”
  “是嗎?”一抹嫣紅迅速飛上她的雙頰,依然詫異的緊盯著他。
  安戚炫觸及那雙充滿著困惑茫然且令他如癡如醉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陷入飄飄欲仙的沈醉境界,體內再次被她燃起熊熊的欲火,她讓他的生命洋溢著活力和熱情。
  “歡歡,我如果有個無理的要求,你是否會答應我?”
  傅歡歡仰起頭,望著那無時無刻在勾著她魂魄的雙眸,“你要我答應你什麽?”
  安戚炫的目光落在她柔軟的唇上,手指劃過她的粉頰。“你能不能多陪我兩、三天?我只要求你兩、三天。”
  他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要求,明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是他的人,心裏卻渴望著能多與她相處幾天。  
  傅歡歡輕聲苦笑,她震驚於他敏銳的觀察力,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你真的希望我能留下來陪你?”
  安戚炫深情的凝視著有著一臉淡愁的傅歡歡,溫柔地將她摟進懷中。“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  
  傅歡歡臉色倏然沈鬱,眼眶閃著晶瑩淚光。這樣的溫柔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如今讓她遇上了,卻是如此的短暫。
  “好,我答應你。”她毅然地決定要在進入婚姻墳墓之前,好好地把握這短暫的幸福。
  “太好了。”安戚炫欣喜地以雙手捧住她的嬌顔,“這兩、三天的時間裏,我會好好的珍愛你。”他真誠的許諾。
  傅歡歡笑了,絕望的苦笑中帶著幾許的感動,她相信這短暫的相聚將會是她一輩子中最美的時刻。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4:56

第五章

    傅歡歡到樓下撥了通電話給父親,編出這輩子的第一個謊言,告訴父親她想到南部散心。
  安戚炫趁著傅歡歡與傅經義通電話的同時,走進書房通知公司的人他要休息個兩、三天。當挂斷電話之後,他的嘴邊浮現一抹笑意。
  等到結婚的那一天,當博歡歡發現她父親的老闆就是他時,她的臉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
  思至此,他忍不住抿嘴竊笑。
  倏地傳進幾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安戚炫的思維。
  “我能進來嗎?”傅歡歡站在虛掩的們邊,非常有禮貌地詢問他。  
  安戚炫面帶笑容地回眸瞅著佇立在門口的傅歡歡,“進來呀。”他欣然地邀請她。
  傅歡歡走進書房,瞬即發現桌子邊有幾個空酒瓶,這才想起昨夜他走進房間時,他的身上似乎有著濃濃的酒意,刹那間她完全明白,不過也驚訝於他的好酒量。“昨天你喝這麽多的酒?”
  安戚炫釋然一笑,手指爬著頭髮,“我昨天是喝了酒,不過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這麽好。”
  傅歡歡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空酒瓶,接著問道:“丟哪里?”  
  安戚炫羞慚地繞到她的面前,“交給我。”從傅歡歡的手中接下那幾個空酒瓶。不過,他在心裏卻忍不住自我嘲笑,要不是這些酒精在體內起了催化作用,相信今天自己也留不住她。  
  傅歡歡神情自若地趨近書櫃,掃視著書櫃裏的藏書,她發現安戚炫的涉獵頗廣。  
  “你父親答應你出來嗎?”安戚炫刺探性的詢問。  
  “嗯,我跟爸爸說我想到南部冷靜幾天。”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書櫃上的書,似乎一刻也不捨得離開。她發現書櫃裏有張相片,她好奇地走近仔細瞧著,赫然發現相片裏安戚炫懷中摟著的女孩,跟她長得好像!  
  只是相片中的女孩是短髮,而她是一頭長髮,而且那女孩的臉上有著儼如陽光般燦爛的笑靨。從相片中她和安戚炫的親密模樣,讓人一眼就能斷定他們是一對戀人。  
  “她叫奕奕。”安戚炫低沈的嗓音驀然從她身後竄進。
  傅歡歡驚惶失措地移開目光,羞澀地回頭瞅住安戚炫,“對不起,我只是好奇。”
  “沒關係。”安戚炫走到傅歡歡的身邊,凝視著那張和奕奕一起合照的相片。“她叫奕奕,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他不假思索地道出。
  “原來你已經有女朋友。”她的語氣中帶著幾許的酸意和失望。
  “她已經不在了。”安戚炫坦誠的說,不過心裏卻不禁有些愕然。當他說出“奕奕不在”這句話時,他的心情顯得相當平靜,沒有一絲的惆悵。
  “不在?她去哪兒了?”傅歡歡對他模糊的說辭,顯然無法理解。
  “她過世了。”這句解釋,對他來說還是有著幾絲的沈重。
  “噢,對不起!”傅歡歡萬萬沒想到相片中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竟然已香消玉殞。
  “我說過沒關係的,我現在的心情已趨於平靜。在事發的當時,我是一點也無法接愛她離開我的事實。”安戚炫道出當時悵然的心情,隨即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你知道嗎?你和奕奕長得好像,如果奕奕還活著,我可能會分不出你們誰是誰?”
  “是嗎?”傅歡歡雖然也警覺到這一點,但是她不願承認這項事實,淺淺一笑地矢口否認。
  “記得在公園裏見到你的第一眼,我當時震驚得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在這世上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安戚炫似乎也解不開其中的玄妙,犀利的眼神中有著幾絲無奈。
  “聽你這麽說,你是因爲我長得像奕奕,所以你才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博歡歡說不出口,一張嬌顔迅速染上緋紅。
  “不!我不會將你當作代替品,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性情,任誰都無法代替的。”安戚炫真心剖析,隨即深情地望著傅歡歡,“你是你,她是她,我絕對分得一清二楚。”
  聽完他的真情解析,傅歡歡的臉上不自覺地漾出一朵嬌柔迷人的微笑,一雙迷戀的眼眸緊鎖住他,“安戚炫……”她主動地貼進安戚炫的胸膛。
  安戚炫喜出望外地緊摟住她,“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投傳送抱。”
  傅歡歡羞怯地看著他,欣喜地陶醉在他的溫柔呵護裏。
  jjwxc       jjwxc       jjwxc
  今天起安戚炫和傅歡歡有兩、三天共處的時光。
  安戚炫望著佇立在面前的傅歡歡,心裏卻有著奇妙的想法;其實眼前的傅歡歡不消多久就是他安戚炫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卻希望能在這短短的兩、三天內誘出她對他的愛意。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念頭?他想做一個掠奪財物似的海盜。奪得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魂,他要她百分之百地完全屬於他!
  尤其是當傅歡歡在提及堅持要與她結婚的男人時,他發現她的眼中總會射出一道極恨的怨憤光芒。安戚炫這才知道傅歡歡始終對他懷恨在心,只是她所恨的是公司裏的他,而不是現在在她身邊的他。有時安戚炫會暗思忖:等到歡歡真的嫁給他的那一天!她臉上的表情會是訝異多過於驚奇,還是會由恨轉爲濃濃的情意呢?
  “戚炫。”傅歡歡輕聲喚他。
  安戚炫連忙從沈思中回神,瞅著傅歡歡問:“什麽事?”
  “我剛剛到樓下去,發現你家的冰箱是空的。”傅歡歡顫巍巍的說著,對於自己擅自闖入他的廚房感到羞慚。
  安戚炫微怔,隨即笑了笑。長久以來,他一直害怕憶起往事,所以很久沒敢再踏進這間屋子,這兒已經閒置多時,冰箱當然是空的。
  “對不起,我忘了。”安戚炫尷尬地一笑,“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採購。”
  “現在?”傅歡歡看著外面,“外面還下著雨。”
  “沒關係,我還有……”他本來想說“車”,卻頓了一下。這裏哪有車子?他的身邊只有一部摩托車。“有傘、對,有傘……”
  安戚炫匆匆跑到樓下找傘,心忖:沒車總有傘吧?
  最後的結果是大失所望,屋子裏連一把傘都沒有,他才想起奕奕不喜歡撐傘;下雨時不撐,大太陽時,更甭想會撐傘遮陽。
  傅歡歡尾隨他的腳步下樓,睜著一雙詢問的眼望著他。
  安戚炫靦腆地以手指爬著頭髮,“很抱歉,也找不傘。”他俏皮地聳聳肩。
  “那我們只好淋雨去買東西嘍。”傅歡歡不以爲意地淺淺一笑。
  安戚炫卻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不要現在.等雨停了我們再去買好嗎?”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傳送著令人迷醉的嗓音。
  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遊移,強壯的手臂緊擁著她,令她不顧一切地沈醉在他美妙而狂野的唇下,在他的唇下微啓雙唇,忘情地陶醉在他的熱情中。
  他的手在她的嬌軀上滑動,撫觸著她的肌膚。
  她本能地伸臂勾住他的頸項,拉近他,饑渴地回應著他,安戚炫的手像是有魔法般,在她身上撩起有如驚濤駭浪般狂烈的激情。
  是不是情欲的滋味特別容易讓人上癮?
  就在她暈暈然之際,一記深吻驟然停止,安戚炫如謎般的眸光令人不解地盯住她。“歡歡,如果能讓你選擇,你會選擇我,還是你父親的總裁?”問題一說出口,安戚炫就後悔了,因爲他知道無論傅歡歡說哪—個答案,都將會讓他受傷。
  “我……或許我誰都不會選。”傅歡歡輕歎一聲。
  安戚炫錯愕於她的回答。“爲什麽?”
  “爸爸的總裁是以脅迫的方式逼我爸爸答應這樁婚事,我猜不出他的動機是什麽,難道真的是要我抵爸爸的疏失嗎?況且,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沒見過,換句話說,他也不知道我長什麽樣子,那他爲什麽非要我不可?而且聽爸爸的口氣,爸爸的總裁是個財大氣粗的人,而這種人想要什麽樣的女孩會沒有嗎?”傅歡歡徹底分析父親老闆的心態,隨後擡眼望著眼前令她迷惘的男人。“而你——我對你是一無所知,但是我卻心甘情願將自己的貞操獻給你。”緊接著又是一聲輕歎,“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麽。”
  安戚炫雙手圈住了她,眼中盈滿笑意,“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謂的‘緣分’吧!”  
  “緣分?那是孽緣還是善緣?”她神情木然地在他的手臂裏僵直身子,“不!我並不認爲這是一份緣,或許那只是自我心底發泄出來的一份無言抗議。”
  “抗議?你爲什麽會這麽說?”安戚炫訝異於她的說辭。 
  “我是在對爸爸的總裁做一次有目的的傷害及抗議,這目的就是付出我的貞潔。”傅歡歡神情冷淡地幽幽吐出。
  安戚炫不由得被她的言詞驚駭得怔愣,“原來你只是利用我?”心裏一涼,他淬然放開圈在她肩上的手。  
  “不,我並沒有利用你。對你,我不否認,我已被你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瀟灑不羈所深深吸引,你是個絕佳的情人,但只是情人而已,你和我一樣。”傅歡歡的神情顯得若有所失。
  安戚炫沒想到事情會急轉亙下,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爲什麽認爲我只是一個好情人呢?”
  “我曾經仔細參觀了這間屋子,裏面都是奕奕的影子,包括她曾經用過的東西,相信你無法否認吧?”
  傅歡歡赫然說出這些令人驚愕的話,然而這些話都讓安戚炫無言反駁。
  “沒錯,這裏所有的東西不止全是奕奕用過的,而且都是依她的喜好而設計。”安戚炫坦然承認。
  “這就對了,一個人一生中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戀,所以你的心永遠都屬於奕奕,雖然她不在這世上了,但是沒有人能代替她。”挫折、沮喪、傷痛的各種情緒在她的臉上交錯,然而她的聲音卻出奇平靜。
  安戚炫此時的心裏卻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不”,但是他卻說不出口,只是緊抿著嘴不發一語,目光一直停滯在她的臉上。她看起來就像一朵柔嫩的花兒,他很想告訴她,自從遇見她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對奕奕的愛是否是真心的?
  “歡歡,我們只有兩、三天的相聚時間。你想一直浪費在這個問題上嗎?”安戚炫不想再在這問題上打轉,更不想費腦筋地去探究其中的問題所在。
  傅歡歡無力地雙肩一聳,淡淡地苦笑,“你說的對,我何苦要去爭辯呢?事實的真假又與我何於?我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去探究這件事,我只要盡情地與你共度這兩、三天的時光就好。”  
  安戚炫再度將她摟進懷裏,“我相信所有的事情不會如你想像的那樣。”
  傅歡歡質疑地望著他,發現他的全身隱隱泛著—股詭異的訊息,只是她猜不出那意味著什麽?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事情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樣;那事情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層層的疑慮讓她仿佛墜入迷霧一般……
  jjwxc     jjwxc       jjwxc 
  雨終於停了!
  安戚炫載著傅歡歡走進—間超大型的超級市場,買了這兩、三天所需的食物。
  安戚炫發瘋似的買了許多東西,那樣瘋狂的採購方式,傅歡歡不禁目瞪口呆。  
  “戚炫,你這是幹什麽?”
  “我只是擔心不夠。”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走進超級市場,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該買些什麽,他只擔心會不夠用、夠不夠吃。
  “夠了,你買的東西一個月都用不完、吃不完。”傅歡歡偏著頭看著一臉憨宜的安戚炫。
  “真的嗎?”他心中還是有些懷疑。
  走出結帳處,一人推著一台手推車出來,兩人都不禁啞然失笑。  
  “我們是騎摩托車出來的,這些東西要怎麽載回去?”傅歡歡苦笑地看著兩人面前堆滿東西的手推車。
  “這我完全沒想到。”安戚炫也跟著苦笑,隨即噗吭一笑,“不如就讓這些東西坐計程車。”  
  “唉!花了一大筆錢,最後這些東西還要坐計程車回去。”傅歡歡調侃他。  
  “這也是不得已的。”安戚炫傻笑。他很快攔下一部計程車,將所有的東西全塞進車裏,並將地址告知計程車司機。他牽著傅歡歡轉身奔向摩托車,兩人跨上了摩托車一路尾隨著計程車到家。 
  兩人費力地將東西拎進廚房。
  傅歡歡站在廚房裏望著地上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又是—張愁容,“這下子又頭大了,這麽多東西不知道要放在哪兒?”  
  “怕什麽?放不下的東西,全部吃進肚子理解決掉。”安戚炫說得倒是輕鬆。
  傅歡歡無奈地睨視著安戚炫,“問題是,我們也解決不了這麽多東西。”
  “沒試,你怎能知道解決不了呢?”—抹趣味在他的眼底橫生。
  “看來只好這麽辦了。”傅歡歡不禁慨允。
  安戚炫的臉上無來由地露出輕佻的笑意,“不過,我得e先問問——歡歡,你的手藝如何?”
  傅歡歡露出美麗編貝,緩緩泛出眩人的淺笑,“要是和飯店的大師傅比嘛,我是自歎不如,但如果只是讓你填飽肚子,我相信自己還有這份能耐。”
  安戚炫忍不住開懷大笑,心中的喜悅表露無遺。
  jjwxc       jjwxc        jjwxc
  傅歡歡果然不負所望,在極短的時間內擺出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令安戚炫瞠目結舌,更不禁食指大動。他等不急地拿起筷子,嘗試著每一道菜肴,臉上挂著驚訝的笑容頻頻點頭讚美:“棒!真棒!好吃。”
  坐在對面的傅歡歡瞧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掩嘴而笑,“你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
  “哇!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氣。”安戚炫口沒遮攔突然冒出這句話。
  傅歡歡錯愕地直凝視著安戚炫。“你說什麽?你剛才說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氣?”  
  安戚炫靈機一動連忙掩飾,“你聽聽錯了吧!我是說‘如果’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是嗎?你剛才是這麽說的嗎?”傅歡歡不禁懷疑自己的聽覺。  
  “我真的是這麽說的,像你這麽棒的女孩,誰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安戚炫加強語氣.試圖抹去自己不經意說漏嘴的話。
  爲了改變話題,安戚炫拿起面前盛著葡萄酒的杯子,“敬你,謝謝你費心張羅這麽豐盛的—頓飯。”
  傅歡歡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是瞅著安戚炫一臉的誠懇,她也舉起面前的酒杯,“應該是我要謝謝你願意陪我。”
  “那我們不如敬彼此。希望在這兩三天裏,我倆能有個愉快的假期,並爲將來留下美好的回憶。”安戚炫高聲說著。
  “對,敬我們這兩三天的相處,能爲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傅歡歡苦澀地淡笑。
  安戚炫和傅歡歡舉杯互慶,酒杯互擊聲清脆地響起。
  安戚炫只是啜飲一小口,而傅歡歡幾乎是一飲而盡。安戚炫的手連忙橫過桌面握住她的手腕,“歡歡。”
  傅歡歡望著懸空握住她手腕的手,緩緩抽回,她的嬌顔上有著一抹揮不去的沈鬱,“對不起,我失禮了。”隨即擡起頭直視著他,嘴邊勉強扯出—抹酸澀的苦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喝的酒。”
  安戚炫看得出傅歡歡的快快不樂,柔聲說:“它雖然是水果酒,但不表示喝它不會醉,像你這種喝法還是會醉的。”
  “是嗎?”傅歡歡漫不經心的回應。
  他重握她的手。“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相信一定會讓你心胸開朗的。”
  他眼中所釋放的光芒令她錯愕,“什麽地方?”
  她懷疑的語氣,令他忍不住大笑,“我還是先保持一點神秘感比較好,我要給你一個驚喜,而且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安戚炫迫不及待地起身拉住她的手,她全身微顫地仰視著他。  
  他俯下頭在她的臉頰上烙下一吻,“走!”  
  摩托車呼嘯地馳騁在銀色的月光下,今晚的月夜顯得特別溫柔動人。傅歡歡驚喜地聽到海浪的拍擊聲,“是大海,你要帶我去海邊?”她在強大的風速下驚呼。
  安戚炫沒有回答她,只是全神貫注地騎著摩托車,回到昨天才去過的地方。
  他依舊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將車停妥,傅歡歡則欣喜若狂地跳下車。
  安戚炫牽著她的手,“走,昨天沒能讓你盡興,今天算是補償。”他柔聲說著。
  傅歡歡拾回昨天失去的歡愉心情,喜出望外地握住安戚炫的手漫步在沙灘上。
  “下雨過後的海,看起來特別清澈。”傅歡歡輕閉上眼睛,呼吸著帶著鹹味的海風,“連風中的海水味也顯得特別濃。”  
  “你不覺得人生就如大海嗎?”安戚炫突然說出極富哲理的話。
  傅歡歡詫異地睜開眼睛凝視著安戚炫,隨即將目光移向大海,看著波瀾壯闊的海洋。“如果硬要將海比喻成一個人的人生,那我的人生豈不是永遠波濤不斷、沒有歸於平靜的一刻?”
  “沒錯,大海永遠都不會平靜,每天不斷的潮起潮落,只是當它遇上阻力時,它的浪花會更美、更壯觀。這不就像我們人一樣,在遇上挫折時,要像海浪一樣有擊潰它的決心;就像你,你要有信心面對將來。”安戚炫用心地勸慰著她。
  “唉!海浪所面對的,是它所清楚和知道的,而我呢?所要面對的是一片茫然未知。”傅歡歡觸景傷情地感慨著。但很快地,她決定暫且抛開所有惱人的事。
  踢掉腳上的鞋子,愉悅地發出如銀鈐般的笑聲沖向大海,“來呀!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討厭的事,我們來玩吧!”  
  安戚炫望著那窈窕纖細的身影奔向大海,聽見那銀鈐般的笑聲,他的眼底綻出幾許饒富興味的光芒。
  “來呀!快來玩。”
  傅歡歡的柔聲輕喚,像是能蝕人心魂般,令安戚炫急忙沖到她的身邊。
  傅歡歡彎腰用手劃過海浪,將海水潑向安戚炫;隨後像個孩子般高興地咯咯大笑。
  安戚炫也不幹示弱地以同樣的動作襲擊她,“好哇!竟敢偷襲我。”
  兩人的衣服幾乎濕了大半,卻玩得不亦樂乎。
  傅歡歡出其不意地從沙灘上抓起一把沙擲向安戚炫。
  安戚炫一時不察,被那把突如其來的沙子擊中臉龐。
  傅歡歡止住笑聲,錯愕地望著他。
  安戚炫沖到她的面前抓住她,脅迫地咆哮:“說對不起,否則我絕不會饒你。”佯裝憤怒的聲音裏,不難察覺一絲的笑謔。
  傅歡歡倏忽噗哧一笑,“好嘛!不過你的樣子好有趣。”
  “你要不要說對不起?”
  “不!我不說。”傅歡歡笑著叫嚷。
  “好,看我怎麽對付你!”俊美的臉上淨是戲謔。
  安戚炫抱起她一起旋轉,轉得只聽到她尖叫地大叫大笑。最後。安戚炫將地放下來,雙臂卻仍扶著她,“現在你要不要說對不起?”
  傅歡歡堅決地搖著頭,身體一下子無法平衡地搖搖欲墜,她連忙伸出雙手攀住他,卻無法停止大笑。“不,我不說。” 
  安戚炫笑得更開懷、更狡詐,“你完了,因爲你不肯道歉,折磨將會愈來愈淒慘。”
  抱住地,他溫暖的唇瓣貼上她的額頭。接著溫柔地熨貼著她的眼瞼,傅歡歡笑容逐漸斂去,凝視著他。
  “準備說對不起了嗎?”他的唇捱近她的唇邊。
  她依然執拗地搖頭。
  “那就太糟了——”
  他吻住她的唇,她則期待地微啓朱唇等待他的翩然降臨他欣悅地挑弄著她的舌尖,貪戀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兩人四瓣交纏地忘情跌坐沙灘上,安戚炫望著月光下的傅歡歡,心猛地揪緊,“你好美,就像仙女下凡—般。”
  他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邊,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唇畔遊移,刻意不去觸碰她的唇瓣,接著滑下她的臉頰、粉頸,一路吻至衣服的前襟,“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跳——”
  他的唇封住她的嬌喘,他們的舌尖糾纏。安戚炫的心在掙扎,他並不是刻意要這麽做,但是全身已燃起原始渴望的欲火。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5:21

第六章

    —眨眼,短短的兩天就像太空梭般快速地、毫不留情地流逝。
  安戚炫整夜輾轉反側,根本無法成眠,晨曦的陽光從窗簾透了進來,他回眸凝視箸沈睡中的傅歡歡。
  過了今天,他們將各自回歸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他要再回去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心理有份依依不捨的感覺,明知道傅歡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永遠在他的身邊,但是他卻喜歡現在的相處方式。
  傅歡歡蜷縮著身子,身上的被單落在腰際,頭髮自然地披散在枕頭上。安戚炫靜靜地審視著她,心裏有股想坦白的衝動,告訴她,他就是她口中那個可恨的總裁。
  他蹬在她的身旁,凝視著那安詳入睡的臉龐,伸手輕拂著一繽如絲般的頭髮。回想著這兩天,她的頭枕在他的肩窩,他們交纏的情況……  
  她確實帶給他一種驚天動地的感受,那是奕奕所沒有的。思起奕奕,他嘴邊無端地泛起一抹苦笑,在沒有邂逅傅歡歡之前,他肯定自己這一生只愛奕奕,但是傅歡歡仿佛就像是老天特地送給他的—份厚禮般,讓他真正感受到什麽是愛。
  他對傅歡歡的家是如此的強烈,她的溫柔婉約深深打動著他的心,她的賢淑完全攫走他的愛,但是他卻自始至終地欺騙著她,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
  安戚炫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羞愧感淹沒,他暗暗地咒駡一聲,驀然起身離開房間。
  他走了?  其實當安戚炫靠近她的刹那,她就已經醒了,她只是不願意當著他的面,讓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有多沮喪,今天是他們共處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或許他們將不會再相見。雖然她緊閉著雙眼佯裝沈睡,但是她能感覺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其實她心裏的傷痛亦不會比他少。  
  傅歡歡不情願地睜開眼睛,迎視著從外面透進來的陽光,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怎麽這麽快就天亮了?
  她覺得自己仿佛才剛閉上眼睛而已。夜裏,她—直輾轉不能成眠,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這兩天與他相處的快樂時光。
  突地傳來一陣香味,今她猛然驚醒。“好香!”
  “你起來了。”安戚炫面帶微笑,手捧著早餐來到床邊,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感傷。“試試我特地爲你準備的早餐。”他將早餐擱在床頭櫃上。
  傅歡歡錯愕地問:“你弄的早餐?”語氣中淨是質疑。
  “你不相信?我拿出證據給你看。”安戚炫得意地在她面前伸出左腕,“你瞧,這就是在煎蛋時被油燙到的證明。”
  傅歡歡看著他手上被油燙傷的痕迹,“唉!你又何苦呢?”
  “我只是想感謝你這幾天來天天照顧著我的胃,禮貌上是該有所回報的。”安戚炫露出迷人的微笑,想以輕鬆的氣氛沖淡今天將要面對分離的難受。
  “戚炫——”她看得出他臉上的笑容是硬擠出來的,心裏不由得感傷起來,哽咽地輕喚著他。
  “歡歡,不要這樣好嗎?”他極力安撫她那將要失控的情緒。
  傅歡歡強忍著淚點頭,“嗯。”
  “對嘛!這樣才是我心中最可愛的女孩。”安戚炫神色誇張地說。 
  “真的只是最可愛的嗎?”傅歡歡強顔歡笑地說出一語雙關的話,仔細地揣著他臉上的神色。
  他再也無法按捺下心中對她的愛戀,“歡歡。”他故意將視線移至她的秀髮上,避開她審視的目光,溫柔地輕撫著她的頭髮。“如果說,你是我心中最愛的人呢?你會怎麽想?”
  傅歡歡不禁全身一顫,這是她內心一直期盼的答案啊!
  只是……  
  他的愛,對她來說是一份多餘的奢望與負擔,過了今天,她可能無法再和他見面,她不知道爸爸的老闆什麽時候會娶她?
  “我——”傅歡歡雙唇止不住地顫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安戚炫一臉晦澀地苦笑,“我知道告訴你‘我愛你’這句話是白說的,你不可能會給我任何的答案。”
  “你明知道過了今天……唉!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傅歡歡眉頭突然深鎖,臉上則是一片悵然。
  “你說的也對!”安戚炫突地站了起來,“說不定當你認識了你父親的老闆後,你會愛上他也說不一定。”他嘴邊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
  傅歡歡好幾次不經意察覺到他那詭異的微笑,只是她一直揣不出其中的原因。  
  “不!這是不可能的。一個以脅迫強逼我嫁給他的人,我是不可能會喜歡的!”傅歡歡的語氣始終不變,強硬而堅決。
  “歡歡,凡事不要太過肯定。”安戚炫自信地緩緩微笑。
  “不!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毫不客氣地反駁。
  她執拗的態度和語氣,令安戚炫無奈地嗤笑,猛搖著頭。“我不再跟你爭辯這些無謂的事情。瞧!早餐快冷了,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可是第一次爲女孩子下廚哦!”
  他將早餐移至她的面前,“請慢用。”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故意要惹傅歡歡笑。
  傅歡歡見了忍不住地輕聲嬌笑,紅霞佈滿整個臉頰。
  jjwxc        jjwxc       jjwxc 
  眼看著天色漸漸昏黃。分離的時刻也即將到來。
  安戚炫看著一臉躊躇的傅歡歡,知道在她的心中有份依依不捨的情懷。  
  “歡歡,我送你回去。”  
  傅歡歡神情頹喪地點頭,卻不時地凝眸環視著屋裏的一切,她的一顆心無由地往下沈。  
  安戚炫來到她的身旁,溫柔地摟住她。“只要你想回來,我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話雖這麽悅,但是等她嫁人之後,她哪有可能背著自己的丈夫再來這裏呢?不可能的!
  儘管她不是心甘情願地嫁給那可惡又可恨的老闆,但她還是得遵守著女人應有的婦德。
  “謝謝你。”傅歡歡突然眯起腳尖,在安戚炫的臉頰上印下最深情的—吻,“如果有可能,我寧願與你共度—生。”
  這是她的真心話嗎?
  “歡歡。”他一把攫住她纖細的腰,“你再說一遍。”
  傅歡歡深情地凝視他,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我發現自己已離不開你,我愛上你了。”
  “真的?”安戚炫緊擰著眉頭,迫切的神情似乎像在告訴傅歡歡,他要一個確切且肯定的答案。
  “是真的,我不想說謊,也不想將這份情永遠埋在心底,讓你毫不知情的與我分離。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最後的三個字她說得既肯定又確切。
  安戚炫完全被震懾住了。
  她愛上他了!他的心快速地跳著,似乎在大聲回應著她的愛。
  “歡歡!”安戚炫激動地將傅歡歡摟進懷中。接下來的事情,他要如何收拾?他突然感到腦子—片紊亂,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等到結婚那天,當歡歡發現新郎就是他時,她是欣喜若狂地接受?還是……  
  他簡直不敢往下想,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至少他已經知道她是愛他的。
  “戚炫,我打算回家告訴爸爸,我要解除與他們老闆的婚約。”傅歡歡突然冒出這些話。
  “什麽?”安戚炫被她突如其來的話語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爲你的愛,我決定要奮鬥到底,我一定要解除這個無理又荒謬的婚姻,”
  傅歡歡再次堅決的表示。
  這一切完全是安戚炫始料未及的,事情已不如他當初所想像的那樣,甚至瀕臨無法控制的地步,
  “歡歡,這樣不是會害了你父親?”安戚炫睜大眼睛,吃驚地看著傅歡歡堅決的神情。
  “這……”傅歡歡思忖著安戚炫的話,隨即正視著他,“如果我堅持的話,相信爸爸一定會支援我的,畢竟我能擁有一輩子的幸福,是爸爸最大的安慰。”
  安戚炫頓時驚慌失措得無言以對。爲了不讓傅歡歡起疑,他勉強地扯出一抹愉悅的神色,“要真是這樣,那就太棒了!”心裏卻暗暗喊著:慘了!  
  “走,我要快點回家,好將心裏的想法告訴爸爸。”拿定主意的傅歡歡,迫不及待地催促安戚炫載她回家。
  莫可奈何的安戚炫,只好聽從她的話,以最快的速度載她回到家。
  回到家門口,傅歡歡興高采烈地注視著安戚炫,“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爸爸的。”她信心十足地向他保證。  
  安戚炫的臉上洋溢著喜不自勝的笑意,心裏卻是一片慘霧。“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到的,進去吧!”
  傅歡歡神情開朗,喜孜孜地溫柔叮嚀:“你騎車時要小心點,千萬別騎太快。”
  安戚炫點頭。揚起手示意她快進屋去。
  依依不捨的傅歡歡不時回眸望著安戚炫,閃閃的淚珠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目送著傅歡歡走進屋裏,安戚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傅歡歡的家,他並沒有回到位於石牌的房子,而是直接回到豪華的別墅。
  站在門口的手下看見他回來,紛紛跑出來迎接他。  
  安戚炫一臉惆悵地走進屋裏,神情冷傲地望著眼前的手下,“這兩、三天有什麽事嗎?”  
  “總裁,公司平安無事,倒是發現了黃仁成的行蹤。”手下戰戰兢兢地據實以報。
  安戚炫不由得心頭一凜,在這節骨眼上,這位仁兄倒是露臉了。
  “他在哪兒?”他的語氣冷酷,顯得極爲憤怒,眼神淩厲駭人。  
  “據說他在南部出現,我已經派人加以追蹤。”手下膽戰地回答。
  “哼!”安戚炫憤怒地拍著椅把,驟然起身走上樓上的房間。
  手下們見狀,個個莫不臉色慘白。  
  安戚炫忿然地哼了一聲,似乎在警告他們暴風雨將至……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回到自己寬敞的房間裏,老覺得房間裏缺少了什麽似的,他掃視著房內,裏面並沒有短缺任何東西,一切都和三天前出門一樣。
  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抵著把撐著下顎,悵然若失的望著房間裏的空洞,赫然明白房間裏缺少了什麽。
  是傅歡歡如銀鈴般的笑聲,和他們之間熱鬧的嬉鬧聲。
  才回來不到一個小時,他幾乎無法不去想傅歡歡。刹那間他的情緒一片紊亂;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那樣心醉神迷的感覺,寧靜共處的的恬淡、熱情銷魂的狂喜……每一件事皆令他刻骨銘心。
  現在最令他擔心的事,不是黃仁成的出現,而是在她臨走時眼中的尋抹堅決,那要解除和他之間的婚事!
  天啊!
  他不禁咒駡一聲。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萬一明天到公司時,傅經義爲了傅歡歡而堅持要與他解除婚約,他要以什麽辦法讓傅經義再次屈服,讓自己如願以償?
  憶起傅歡歡的一顰一笑,安戚炫忍不住喃喃輕喚:“歡歡、歡歡……”心卻宛如刀割似的疼痛。
  經過這三天的相處,想要得到她的心更加狂熾,他怎麽捨得解除婚約?
  jjwxc        jjwxc       jjwxc  
  傅歡歡心情愉悅地走進屋裏,“爸爸,爸爸!”
  傅經義乍聞傅歡歡的聲音,心急如焚地從房間裏奔出。當他看見傅歡歡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忍不住累積了兩、三天的思念之情,張開雙臂迎向女兒。
  “歡歡!歡歡——”
  傅歡歡奔進傅經義的懷裏,“爸爸。”
  “你這三天到底去哪兒了?你可知道爸爸有多擔心。”傅經義緊摟著心愛的寶貝女兒。
  “爸爸,我……”傅歡歡頓了一下。當初她編了一個天大的謊言,謊稱自己去南部散心,這會兒她又怎能說出真正時實情呢?  
  “不要說了,回來就好。”傅經義慈祥地安撫著傅歡歡。 
  “爸爸,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傅歡歡神色畏怯地說,心怎不安地偷瞄著父親。
  “什麽事?”傅經義探問。  
  “是……是有關我和你老闆的婚事。”傅歡歡惴惴不安地猛咽著口水。
  “你和我老闆的婚事?”傅經義訝異地看著傅歡歡。
  “是的。”傅歡歡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和你老闆結婚。”爲了要和安戚炫長相廝守在一起,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意願。
  “可是……”傅經義也知道自己不該委屈歡歡,但是他也知道安戚炫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爸爸!”傅歡歡淬然雙膝一彎,跪在父親的面前,淚流滿面地懇求!“爸爸,請你答應我,將這樁婚事退掉。”
  傅經義心疼傅歡歡的委屈,忍不住老淚縱橫.“不是爸爸硬要答應這樁婚事,我也不捨得將你嫁給我們總裁,但只怕他不會放過我們。”
  “爸爸,只要你肯答應我,我願意親自去見他,哪怕他堅持要爸爸償債或是坐牢,我也願意陪著爸爸。”傅歡歡一邊拭淚—邊哽咽地說。
  傅經義心痛地拉起傅歡歡,“明天我再去跟他說。”
  “我陪你一起去。”傅歡歡態度堅決。
  “可是,總裁是一個狂傲的人,只怕他說出來的話句句傷人,你……”傅經義捨不得傅歡歡平白遭到安戚炫言語上的蹂躪。  
  “我不怕!凡事總要試一試。”傅歡歡下定決心,堅持要和父親去見他的總裁。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見到父親的總裁,爲了安戚炫,她一定要解除這荒謬無稽的婚事!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5:48

第七章

    安戚炫板著—張臉走進公司,手下和公司職員驚見總裁鬱悶不歡的臉色,個個莫不提心吊膽地工作,生怕一個差池將惹來一頓無妄之災。
  安戚炫憎惡地看著桌上的卷宗,忽然心底一把無明火迅速往上竄升,他大手一掃,將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嚇得身邊有人皆膽戰心驚地看著他。
  他們一直不懂爲何總裁休息三天回來之後變得極易動怒,莫名其妙的怒火像星火燎原般狂熾,然而他又靜默不語,令大夥兒猜不透他爲什麽發怒?
  手下們迅速地蹲下身去收拾安戚炫狂怒過後的殘局。
  此時,另一名手下推門進來,先是怔愣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又擡頭望著安戚炫,“總裁,傅經義和他的女兒堅持要見你。”
  聞言,安戚炫不由得全身緊繃起來。
  傅歡歡,歡歡……
  歡歡來了!
  他終於可以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傅歡歡了。他的臉上先是綻放出—抹驚喜的光芒,隨後臉色丕變地沈了下去。  
  歡歡和傅經義堅持要見他?
  傅歡歡回去之後,一定會懇求傅經義出面和他之間的婚約。  
  —定是這樣的!  
  “不見!說我不想見他們。”安戚炫暴跳如雷地咆哮著。
  “是!”手下驚懼于安戚炫陰暗不定的脾氣,連聲回應著退出辦公室。
  沈寂了一會兒,他聽到一陣叫囂嘈雜聲。
  “對不起,總裁說不見你們。”
  “不,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們總裁。”
  那是歡歡的聲音!在辦公室裏的安戚炫心頭一緊,神經緊繃的擔心著。
  一陣糾纏爭執後,手下又匆忙走了進來,“總裁,傅經義和他的女兒……”  
  安戚炫的眉間緊鎖,“讓他們進來!”陰鷥的話憤怒地從嘴裏迸出。  
  安戚炫忿然起身,刻意背對著辦公室大門,冷冷的望著白牆上一幅看不出名堂的抽象畫。刹那間,安戚炫發現他此刻的心情宛如眼前的抽象畫,錯綜複雜的線條就如同他一顆極紊亂的心。  
  “總裁。”傅經義老邁低沈的聲音響起。  
  “總裁……”  
  天哪!這是傅歡歡顫怯的聲音。  
  安戚炫好想轉身奔向傅歡歡,用力抱住那纖細的嬌軀。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安戚炫冷淡的聲音裏幾乎聽不到一絲的溫暖。  
  “總裁,我……”傅經義望著安戚炫凜傲的背影,不知該如何說起。
  傅歡歡望著安戚炫的背影,心頭微微一怔。好熟悉的背影和好熟悉的聲音啊!尤其是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那股魅力;充滿著熱力,不斷地襲擊著她。
  “有什麽事?快說!”他的語氣剛硬且冷酷。
  “我要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
  是歡歡!是歡歡語氣。
  安戚炫冷笑出聲:“我不想改變初衷。”他的回答簡短而無情。
  語氣不對,但是這聲音……傅歡歡緊蹙著眉,她似乎能肯定那聲音是安戚炫的,她又擡頭望著他的背影,完全震撼住。
  他能確定他是誰了!
  眼前的人,除了身上的衣服的安戚炫不同外,蓁的幾乎一模一樣。
  每一次見到他皆是一身的牛子褲和襯衫,然而佇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高貴的名牌。
  傅歡歡想要證實她所想的一切,大膽地從父親的身邊擦身而過,準備繞到桌前……
  傅經義驚愕于傅歡歡的舉動。“歡歡!”他想抓住她卻落空。站在一旁的手下們全都詫異於這突兀的狀況,“傅小姐!”人們沖上前企圖擋在她的前面。
  傅歡歡執意要一探究竟以證實自己的揣測,卯足全身的力氣,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手下,沖至安戚炫的身邊,忿忿地扭轉他高大的身軀。
  當她看清楚他時,淚水迅速地泛濫成災,“果然是你……”她已泣不成聲。
  “歡歡!”驚慌失措的安戚炫,及時抓住她的手臂,“歡歡,你聽我說。”  
  傅歡歡悲恨地揮開他的手,“不要碰我!”她激動地哭喊著。
  辦公室裏所有的人,包括傅經義,都被眼前的轉變震驚住。大家從來沒見過總裁這樣低聲下氣地哀求女孩,甚至對安戚炫心中最愛的奕奕,他們也不曾見過。而今,他沈重的臉上竟有著一絲愧色。
  “歡歡,算我求你,你冷靜一下好嗎?”安戚炫極爲深情的哀求著
  此話一出,嚇壞在場每—個人,個個莫不睜大震驚的眼睛注視著安戚炫。
  安戚炫察覺到身邊一道道錯愕奇異的目光,忿然地怒吼:“你們全都出去!出去!”他聲嘶力竭地吼叫著,連呼吸亦隨之急促。
  驚人的狂吼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頓時,每個人莫不膽戰心驚地奪門而出,而傅經義則完全震傻了,兩隻腳定在原地地無法動彈。其中—名手下連忙拉著他,“還不出去?”神情慌張地攫醒著他。  
  傅經義擔心傅歡歡,也想弄清她和安戚炫之間的關係。
  爲什麽歡歡會認識安戚炫呢?如謎般的事實令他不想離去。“我……我不想離開。”  
  “走啦!你放心,總裁不會欺負傅小姐的。”手下語氣焦急地勸道。  
  傅經義也察覺到了安戚炫驟變的態度與神情,他也知道安戚炫絕對不會欺負歡歡。
  看來歡歡和安戚炫之間必定有著糾葛不清的問題。傅經義重重地歎了口氣,隨著手下步出辦公室。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的辦公室裏除了傅歡歡的低泣聲外,空氣沈悶得讓人快要窒息。
  安戚炫挨近傅歡歡的身邊,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歡歡,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身子—個旋轉,甩開了安戚炫的手,傅歡歡回頭瞪著欺騙她的男人。“你真的很可惡!”她咬牙切齒地咒駡。
  “歡歡,隨你怎麽說都行,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的。”安戚炫面帶難色地看著傅歡歡。
  “真的什麽?”傅歡歡睜著一雙憎恨的眼凝視著安戚炫,向前一步逼近他,咬牙切齒恨恨地說:“真的騙我?”
  “歡歡。”安戚炫的聲音因心湧而沙啞。眼前是讓他魂縈夢系的人兒,他卻無力再伸出手臂擁住她。“我承認自己是騙了你,但絕不是故意的。”話一說出口。他的心頭倏地—震。其實仔細想想,眼前的一切是自己布下的局。
  “你還敢說你是不故意的,依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引誘我!”傅歡歡氣急敗壞地指控。
  引誘?
  沒錯,他確實在引誘傅歡歡,不但引誘她的人、她的心,甚 至還貪婪地引誘她的魂。  
  安戚炫的心痛得無以復加,眼前的傅歡歡不再溫柔婉約, 就像備戰中的刺娟般令人難以親近,卻又顯得楚楚可憐。他好 想抱住她,好好地安撫她激動失控的情緒。  
  安戚炫不再反駁.忍著心如刀割般的痛楚開口:“隨你怎麽 說,我都不再辯駁。”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站在眼前的曾經是她所愛的男人, 她卻逐漸看不清他的臉:傅歡歡深鎖眉頭緊咬下唇,而後不帶 感情地喊著:“總裁。”
  總裁?  
  歡歡竟然改口叫他總裁,看來她是真的心碎神傷了。安戚 炫心痛的凝睇著淚漣漣的傅歡歡。
  “安總裁,我今天來是要取消我倆之間的婚約。”傅歡歡說出當初的決定。  
  “不!歡歡,我不答應。”安戚炫神色驚惶地拒絕。
  “不管你今天答不答應,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傅歡歡說完後,便極欲轉身離開。  
  安戚炫眼明手快地緊握住她的手,“爲什麽?之前你不知道我就是你爸的總裁,今天你既然已經明白了一切,爲什麽還要拒絕這場婚姻?”他顯得語氣焦急不安-
  傅歡歡掙脫他的箝制,“雖然現在我知道你就是我爸爸的總裁,但是我無法容忍我的愛情裏摻雜—絲一毫的欺騙成分。”她絲毫不讓步,氣衝衝的走向門邊。
  安戚炫—心乙只想留住她,“如果你拒絕這婚姻,我就將傅……”
  不等安戚炫說完,傅歡歡面對著門,冷冷地截斷他的話,“你要告訴我父親?”接著她冷冷地苦笑一聲,“沒關係,既然我都豁出去了,我便會和父親同進退,只要爸爸有一絲的損傷,我就會毫不思索地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她冷冽決絕地撂下狠話,令安戚炫呆愣得不知該如何反  應,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傅歡歡走出辦公室。
  安戚炫頹喪地猛然跌坐進椅子裏,兩眼錯愕地直視前方。
  他沒料到傅歡歡的態度會如此強烈,他—直以爲當她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惡總裁時,她依然會下嫁給他。然而,所有事情的變化卻不是如他所想像的那般。  
  jjwxc        jjwxc        jjwxc 
  傅歡歡走出安戚炫的辦公室,雙手掩面地直奔向父親的懷裏。
  “爸爸,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快!我不要再多待上—秒鐘。”
  傅經義雖然好奇女兒和安戚炫之間如謎般的結識過程,但是看著淚如雨下的女兒,他也不想在此時多問,免得徒增她的傷心。他拍著傅歡歡的背脊,“好,我們現在就離開。”
  傅歡歡在父親的扶持下,轉身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自安戚炫的辦公室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傅歡歡和傅經義同時回頭望向那扇門。
  傅歡歡心魂俱碎地露出懇求的眼神,拉著父親。“我們走吧!
  傅經義立即帶著傅歡歡離開公司。
  jjwxc       jjwxc       jjwxc
  自傅歡歡恨恨地離開安戚炫的辦公室那一刻起,安戚炫的手下們個個皆面色凝重,仿佛籠罩在暴風雨將來臨前的恐懼中,難道安戚炫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令人難以預料的事?
  沈思中的安戚炫,安靜得令人感到不安。
  傅歡歡的拂袖而去令他錯愕震驚,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他從來沒有失算過,但今天他卻失算在自己的感情上。
  他知道一旦鬆手,他將永遠挽不回傅歡歡,他極力思索著該如何挽救這段感情。
  “總裁。”一名手下一臉驚惶地看著他。
  “什麽事?”他的聲音逐漸恢復平靜。
  “南部傳來已經逮到黃仁成的消息。”手下神情悚懼.吞吞吐吐地回報。
  “送到警察局了嗎?”安戚炫的語氣依然平靜。
  “送到警察局了,但是身上的一億隻剩下八千萬。”手下據實以報。
  安戚炫無心再追問,只是以手爬過頭髮,繼續陷入沈思中,一會兒後,他倏然起身吩咐一句:“去傅經義家。”
  “總裁,您這時候要去傅經義家,會不會有些不妥?他們父女倆才離開沒多久……”手下戰戰兢兢地望著安戚炫。
  安戚炫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說去傅經義家就是去他家,到底我是總裁還是你是總裁?”心頭怒火頓時升起。
  “是!我立刻去備車。”
  手下不敢再多問,連忙遵照安戚炫的吩咐辦事。
  安戚炫從椅背上拎起外套,神情傲然地走出辦公室,逕自前往停車場,鑽進已經啓動引擎的黑色轎車。
  “走!”他儼如嚴峻的獨裁者般命令。
  車子依著安戚炫的命令緩緩駛出停車場,最後來到一間陳舊的矮房子前,大門是一扇略微斑駁的紅色木門。
  安戚炫坐在車裏,偏著頭透過車窗望著那扇大門,不禁躊躇了。  
  他知道此刻的傅歡歡還在氣頭上,現在就算他說破了嘴,她都不會聽他任何一句解釋的。
  “總裁。已經到了傅經義的家。”手下回頭望著一臉猶豫的安戚炫。  
  安戚炫深深地吸了口氣,毅然地推開車門。手下也隨著安戚炫下車
  安戚炫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在車上等我。”他下完命令後,隨即移步走到紅色木門前。
  佇立在門前,安戚炫聽到裏面傳來陣陣令他心疼的哭泣聲,安戚炫的手舉起後又放下,神情黯然地走回車邊,鑽進車裏。“回家。”
  坐在車裏想著傅歡歡梨花帶淚的模樣,他有著痛不欲生的感覺‘他無法原諒自己,爲什麽他能狠心去傷害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
  傅歡歡指責他故意引誘她,其實也不全然如此。他雖有意引誘傅歡歡,但是他也陷進了令他無法自拔的沼澤裏,如果傅歡歡硬要指責他引誘她,她又何嘗不是勾走了他的心、他的魂呢?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6:10

第八章

    又是一夜輾轉難眠,安戚炫苦惱地坐在房間裏,心忖: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怕有一天他會崩潰。
  在傅歡歡眼裏的他只不過是個擁有財富且欺淩弱小的人。如今,她已經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她口中的總裁就是和她相愛縫縫的他——安戚炫。
  他能想像傅歡歡此時的悲痛與沮喪。回憶起第一次帶她到海邊的那天,她因爲無法拒絕他荒謬的婚約而神情黯然,那臉上的灰暗他依然記憶猶新。
  昨天他看到她眼中的憤怒、絕望,心痛得全身顫抖。
  當初他堅持要這樁婚姻,一方面是因爲她長得和奕奕太像了,再來就是擔心等他三十歲生日那天,令人心驚膽戰的魔咒會應驗在自己身上,他要爲自己留下一條血脈。兩個自私的理由,迫使他以傅經義財務上的疏失爲由,要挾傅經義將傅歡歡嫁給他。  
  然而,在他和傅歡歡相處的短暫三天裏,他卻發現了自己對奕奕的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那只是一味的寵溺。而奕奕更因此而不斷地要求他達成她心中所願。
  傅歡歡則完全不同!她從不要求他任何事。還爲他下廚洗手作羹湯,處處關心著他,讓他感覺到一份溫馨,更重要的是讓他有“家”的感覺。
  那是他從小到大最渴望的幸福。他一直不瞭解什麽叫作“家”的感覺,每天從公司回到家,他總是被冷冷清清的空虛感給包圍。  
  或許就是因爲如此,奕奕的瘋狂和活潑爲他帶來了另一種不同的感受,令他迷戀不已。也許,自己就是因爲太過害怕再回到以往那冷清孤獨的日子,所以才會那麽珍惜著和奕奕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子,更誤以爲那種感覺就叫作愛。  
  然而歡歡不一樣,她的恬靜開啓了他心靈裏的另一個空間,她不索取回報的付出深深感動了他,那—份溫馨情感一直甜入他心中。
  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叫作愛。如果他失去了歡歡的愛,他相信不必等到魔咒應驗的那一刻,他便已如同行屍走肉般,徒剩一副空軀殼。  
  安戚炫神情頹喪地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浮雕,雙手插進褲袋裏,思索該如何挽回心中渴望的那份愛。
  無意間,他瞥見桌上的安全帽,不由自主地踱至桌旁,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安全帽好一會兒,手輕撫著帽盔,仿佛摸著傅歡歡的臉頰。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天,對他來說卻是一輩子的幸福。  
  爲了自己將來的幸福,他要和歡歡一樣,勇敢地面對一切。歡歡都能爲了要和他長相廝守而勇敢地走進公司,面對荒謬無稽的他,他爲什麽不能和她一樣呢?  
  安戚炫頓時豁然開朗,興匆匆的沖出房間。“備車!”他一邊急切地沖下樓,一邊喊著。  
  手下們都被安戚炫突兀的舉動所怔愕住,但是仍立即反應過來。動作迅速地備好車子。
  安戚炫匆匆坐上車,“到傅經義家。”
  手下又怔了一下。“又要去傅經義家?”  
  昨天才載總裁到傅經義家門口,但他只是駐足了一會兒,隨即折返,這會兒他又決定到傅經義家?安戚炫的決定令手下們納悶,但也只能遵照他的指示辦理。
  車子再次來到傅經義的家門口,安戚炫匆匆地推開車門,逕自來到傅經義家門前,。這一次,他不再猶豫,立刻  舉起手,拍打著傅歡歡家的木門。
  “誰呀?”傅經義很快地出來應門。當弛打開大門發現安戚炫赫然出現在他家門口時,他錯愕得大吃—驚。“總……總裁,您——”
  安戚炫見到傅經義,下巴僵硬的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傅經義,打攪你了。”  
  安戚炫的溫和令傅經義驚惶得不知所措,“您是來找歡歡?” 
  他察覺得出安戚炫和歡歡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但昨天和歡歡從公司回來後,歡歡便—直沈默不語地眼淚直流,令他也探不出一點蛛絲馬迹來。
  “不,我今天來是要找你的。”安戚炫說明來意。
  “找我?”安戚炫的回答頗令傅經義訝異。
  “是的,方便進屋內談嗎?”安戚炫指著屋子。
  “可是——我家寒酸,只怕不適合您。”
  “沒關係,我只是要將話說明白而已,話一說完,我就會離開。”安戚炫面帶真誠的微笑,誠懇地注視著傅經義。
  傅經義察覺出他的堅持,“好吧,只要您不嫌棄,請進。”
  溥歡歡早聽到大門傳來的敲門聲,正質疑著會是誰這麽早栗她家。她悄悄地從裏面偷偷瞄向大門外,當她發現來人竟是安戚炫時,微微一怔。
  他爲什麽會親自上門?
  隨即看著他跨進大門,似乎堅持要進入屋裏,她不由得揣測安戚炫的動機和目的。難道他是準備以總裁的身分再來壓迫父親?
  眼看著他就要走進屋裏,傅歡歡很快地閃躲至布簾後面靜觀其變……  
  “總裁,請進。”傅經義拉開紗門,請安戚炫入內。
  安戚炫—踏進屋裏,便發現傅家和傅歡歡所描述的一樣,簡單的木制家具,—張折疊桌子是飯桌,一切雖然簡單,卻處處—塵不染。 
  “請坐,我去倒茶。”傅經義慌亂地說。
  “不用了,我來只是有些話想說,說完我立即離開。”安戚炫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傅經義站在安戚炫的面前,絲毫不敢造次。“傅先生,你也請坐,今天是在你的府上,不是在公司裏。”安戚炫以溫和的語氣說著。
  傅經義在他的對面坐下來,心中始終訝異于安戚炫臉上的笑容,“總裁,是什麽事讓您親自跑一趟?”
  “是這樣的。”安戚炫驀然起身,無意間瞥見布簾下露出的一雙腳,他知道傅歡歡就在布簾後面。“當初我們曾經約定過,只要找到黃仁成,便立刻取消我和歡歡之間的婚約。”他鏗鏘有力地說著。
  傅經義震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焦急地追問:“是不是有黃仁成的下落了?他現在人在哪里?”
  “不只是有黃仁成的消息而已,他還被送進警察局了。”安戚炫坦白告訴他這個消息,突地轉身面對傅經義,“也就是說……我和歡歡之間的婚約取消了。”
  “這……”傅經義不知該做何反應才好。
  “請你轉告歡歡,就說這個婚約已經取消。”安戚炫慎重地再次囑咐。
  傅經義面有難色地點頭。
  “會的,我會轉告歡歡的。”
  “話既然已經帶到,我也該告辭了。”安戚炫毫不留戀地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他忍不住回眸著著布簾下的一雙腳,傅歡歡似乎沒有出來見他的意願,安戚炫只好忍痛地離開傅家。
  站在門簾後面的傅歡歡不禁攢眉蹙額。安戚炫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卻還是猜不透他的動機和目的,他爲什麽要在此時取消她和他的婚約?
  取消這無稽荒謬的婚約,原是她最大的心願。
  她原以爲取消這段婚約便可以與安戚炫攜手同心,但如今這一切對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和意義。
  jjwxc        jjwxc       jjwxc 
  傅歡歡從門簾後面走出來,傅經義才發現原來傅歡歡—直躲在門簾後面。
  “歡歡,我想我不必再重復總裁說過的話了吧?”他相信歡歡絕對已聽得清清楚楚。
  傅歡歡沈默地點頭回應傅經義的問話。
  “在這之前,我可以不顧自己將會坐牢的風險支援你的作法,但是如今我卻擔心……歡歡,總裁決定取消婚約,而你……”傅經義不禁憂心忡忡,他並沒有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歡歡和安戚炫之間的暖昧情縧。
  “爸爸,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傅歡歡神情悵然地安慰著父親。
  “真的不會有事嗎?”一道低沈有力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傅歡歡和傅經義被這無端竄進來的聲音給嚇得愣住。
  “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傅歡歡臉色瞬間刷白。
  “總裁,您——”傅經義錯愕地望著安戚炫。
  “其實我一直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陰霾之色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心痛如絞地走至傅歡歡的面前。
  “原諒我好嗎?”安戚炫輕聲哀求。  
  “你要我原諒你什麽?原諒你騙我,還是原諒你引誘我!”傅歡歡憤怒的吼叫,眼中含著濃濃的恨意直視著他。  
  安戚炫清楚地感覺到那深沈的恨意,“歡歡,不論你願不願意原諒我,但是你無法否認存在於我們之間的愛。”  
  “不,我們之間沒有愛,只有欺騙。你一直欺騙著我!”她憤怒地對他嚷著。
  “歡歡.我承認自己曾欺騙過你,但是我對你的愛絕對是真的,請你相信我。”安戚炫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深情。  
  刹那間,傅歡歡全身變得僵硬,憤怒地甩掉肩上的手,“我說過,不要再碰我!”傅歡歡在心裏對自己說:絕對不能屈服,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更不能讓他輕易得逞!
  一陣失落、頹喪感倏地升起,他垂下手,氣餒地聳一聳肩,“或許這一次我真的傷你太重,不過,對於在—個冷清孤寂家庭中長大的我而言,正因爲你的溫柔和體貼,讓我對家有著更深層的瞭解和渴望,希望你能明瞭。”  
  傅歡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安戚炫,她發現他的臉上蒙著一層灰暗,看起來並不快樂。  
  安戚炫神情沮喪地苦笑一聲,“你說的對,擁有再多的財富也不會帶來快樂。認識你之後,我終於體會到什麽叫作溫暖。歡歡,謝謝你帶給我三天的快樂時光,那絕對是錢買不到的。” 
  傅歡歡仰望著他,他悲切的神情幾乎催眠了她……倏地,傅歡歡踉蹌地後退了一步,神情防備地說:“不,我不會再受你的騙了,也不願意再聽你的花言巧語。”
  “歡歡,我說的都是真的!”安戚炫的聲音沙啞.表情十分痛苦。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非常傷心地說出絕情的話語。
  安戚炫眼看著自己無力再挽回傅歡歡的愛,充滿著深深柔情的眼眸緊緊地鎖住她,仍不放棄地說:“歡歡,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才能讓你相信我對你的一片真情真意。在我離開之前,我希望你能讓我將心中唯一想說的一句話說出來。”
  傅歡歡低頭不語。
  “歡歡,我愛你,這句話絕對沒有摻雜一絲虛假。”安戚炫緩緩道出心中最想說的一句話,隨即神情頹喪地轉身迅速離開。  
  當傅歡歡聽到自門外傳進來的引擎聲時,她確定安戚炫是真的離開了,不由得失魂地注視著門口。他是真的走了!
  以他今天的舉動看來,一點都不像父親口中那個霸道又狂傲的總裁,她可以發現在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真情,她幾乎快被他感動,消除了原有的堅持。  
  思及他那句句傾訴真情的告白,傅歡歡心痛如絞,眼淚再次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始終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傅經義,悄然來到傅歡歡的身 邊,“我終於能稍稍瞭解事情的狀況了。歡歡,我並不曉得你是怎麽認識安戚炫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剛才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
  “爸爸——”傅歡歡擡眼望著父親。
  “不錯!他的剖白是很令人感動,而且據我在公司近三十年所知道的,他從小到大確實沒有享受過一絲家庭的溫暖,這一點,他沒說謊。”傅經義似乎有意幫助安戚炫。
  傅歡歡不能置信地望著父親,心忖: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裏,他會得不到一絲家庭的溫暖嗎?
  “或許你不相信,安戚炫在十歲那年就已經接掌了整個公司,我不得不佩服他是個商業的天才。他的父親在他十歲時便已過世,留下了一大片的産業。安戚炫他一邊讀書一邊管理公司,任何事情他都處理得有條不紊……”傅經義的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他母親呢?”傅歡歡詫異地問。
  “沒有人知道他的母親在哪里,他從來沒見過他的母親:據說他的父親刻意讓一個女孩懷孕,在她生下小孩之後給了她—大筆錢,之後女孩就不知去向。”
  傅經義將他所知道的小道消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傅歡歡不由得怔愣,看來安戚炫在這方面並沒有騙她。突地,地忿忿不平地嗤哼了一聲,“原來他們父子倆全都是一個樣,專門拿錢壓迫女人!”
  傅經義苦澀地—笑,“其實也不儘然。”
  “此話怎講?”傅歡歡再次訝異于父親的回答。
  “據說安家曾經受到一種可怕的詛咒……”  
  “詛咒?怎麽可能?你怎麽也會相信諸如此類的怪力亂神?”傅歡歡不信地截斷父親的話。  
  傅經義無奈地回答:“其實我也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但是安家所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得不信,而且無論這世上到底是否有神佛,人皆要心存善念。”  
  傅歡歡同意父親的活,贊同地點頭,“嗯。”
  “安家或許真的是受了詛咒,他祖父、父親均活不過三十歲生日,他們都足在三十歲生日那天往生的,你說這事情是否有蹊蹺?”傅經義說出自己的疑惑。
  “真的嗎?”傅歡歡緊擰著眉頭,半信半疑地瞅著父親。
  “是真的,你別忘了,我在他家工作已經快三十年了。再說,我像個會說謊的人嗎?”傅經義的話更加重事情的可信度。
  “照你這麽說,那安戚炫他……”傅歡歡不由得開始擔心起安戚炫。
  “也許他也會遭遇到同樣的命運。”傅經義不禁感慨地喟歎一聲。
  傅歡歡驚訝地睜大杏眼,如果一切真如父親所說,那安戚炫只能活到三十歲?!
  噢!不……
  傅歡歡在心底驚呼。
  “當初他堅持要娶你時曾經說過,他想要一個優秀的後代,或許他有什麽預感也說不定。”傅經義不經意地說出來,“他還說將來所有的財富都是你的。”
  “他當我是什麽?生孩子的工具?”傅歡歡無端地被點燃憤怒的火焰。
  “當時我也很生氣,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裏也是相當苦悶的。仔細算一算,他也即將滿三十歲,不過他不像他父親那般殘酷,死了之後只留下一片産業給—個十歲的孩子管理,看來他極力地想留住孩子的母親,不讓他的孩子將來走上跟他一樣悲哀的路。”博經義不禁爲安戚炫的將來哀聲歎息、
  傅歡歡思索著父親的話.心想或許安戚炫真的是這麽想。他這一輩子仿佛活在—個冷酷無情的世界裏,沒有親情、沒有朋友.甚至於連談心說話的伴都沒有,只有錢!
  所以他才會說出,謝謝她在那三天裏所帶紿他的快樂時光。
  其實那三天不只他的生活充滿快樂,她又何嘗不是;她第一次嘗到愛的滋味,那種被男人呵護、疼愛的感覺,是她今生首次體會的。
  傅歡歡豁然開朗的迎視著父親,“我要去找他。”
  傅經義先是一怔,隨後明瞭地—笑,“想開了?”
  “嗯!我曾經說過,人能覓得心中所愛,是一輩子中最幸福的一刻。既然我和安戚炫的心裏彼此都找到了今生所愛,我怎能任它從自己的指縫間溜掉呢?”傅歡歡微笑解釋。
  “既然這麽說,還不快去?好給他—份驚喜。”傅經義欣然地催促著傅歡歡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傅歡歡毫不思索地轉身奔出家門。
  她要去找安戚炫,她也要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jjwxc         jjwxc       jjwxc
  離開傅歡歡的家之後,安戚炫根本無心再理會公司內所有繁瑣的事務,他又回到充滿冷清的家。
  踏進家門,目睹所及之處皆是富麗堂皇的陳設,但是他總覺得一點都不如傅歡歡那簡陋又樸拙的家。他第一次覺得就算是貧窮人家,也能享有濃郁的家的味道,而他豪宅只是用財富去堆砌出來的。沒有一絲溫暖,顯得冷冰冰的!
  這項認知使得他更加厭惡那個冰冷的家,他回到房間拿起安全帽,下樓跳上摩托車,在衆目睽睽之下,憤怒地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作者: teae    時間: 2016-1-5 00:16:44

第九章

    傅歡歡先是沖進公司裏,公司裏所有的職員莫不對傅經義的女兒另眼相看,因爲只有地敢大膽地挑釁安戚炫。
  其中—名職員告訴傅歡歡,安戚炫今天根本沒來公司。
  傅歡歡驚愕地詢問他們安戚炫的家在哪里。
  一名好心的職員連忙將安戚炫的地址告訴了傅歡歡。
  傅歡歡手裏拿著寫有安戚炫地址的紙條,毫不思索地叫了部計程車,直奔安戚炫的住處。
  當她站在安戚炫的家門前時.她不禁驚呼:“好漂亮的房子。”隨後,她站在鐵門前往裏看。他家真的很大……
  如果父親所言不假,那麽……她開始同情起安戚炫的孤單。
  此時有人走近鐵們,“請問你找誰?”
  傅歡歡看了他一眼,“請問安戚炫在嗎?”
  “我們總裁剛出去,不在家。”對方的語氣相當的溫和。
  傅歡歡聽到那一句“不在家”,一股失望之情猛地升起,卻仍不死心地追問:“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剛才去公司,才知道他今天沒去公司。”她期盼的注視著對方。  
  “總裁今天沒去公司,早上他出門回來之後,接著又出門去了。不過他是—個人出去的,我們也不清楚他會去哪兒,我們只是他的手下。所以也沒敢多問—句。”對方一臉歉意的回答傅歡歡。
  傅歡歡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神情顯得相當頹喪。“噢!謝謝你。”她轉身離開安戚炫家。
  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到何處去尋找安戚炫了。
  傅歡歡一臉悵然若失地來到公車站牌前,一輛公車迎面面來,上頭寫著——
  臺北——石牌
  石牌?
  傅歡吹的心上霍然燃起—線希望,她抱著碰運氣的心態,跳上公車前往石牌。
  到了石牌,傅歡歡憑著記憶找到和安戚炫共處三天的房子,欣喜若狂地沖到門前按著門鈴,卻始終沒有人前來開門。
  傅歡歡不由得又是一陣失望,“看來安戚炫沒來這裏。” 
  她一籌莫展、無力地跌坐在門前的地上,“戚炫,你到底在哪里?”沮喪的淚水如泉湧般流下。
  jjwxc       jjwxc       jjwxc  
  安戚炫騎著摩托車,先是瘋狂的在市區裏繞行,而後來到邂逅傅歡歡的公園,心情鬱悶地凝視著傅歡歡曾經獨坐的那一張石凳,隨後又甩—甩頭,將車子騎往載傅歡歡去過的海灘。不時低頭望著自己的腰間,傅歡歡的雙手曾經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體貼在他的背上——
  腦海裏不斷地浮現一幕幕的畫面.安戚炫頓覺肝腸寸斷。此時的他心裏只有—個乞求,希望所有的痛與悲能讓迎面而來的強風統統帶走。  
  察覺自己的眼角滲出淚水,安戚炫不禁微微怔愕。  
  這一生中他遇過無數的波折,甚至奕奕的死都沒能讓他落下一滴淚,然而現在爲了傅歡歡,他竟落淚了!
  來到海邊,大海依舊、沙灘依舊,海風中還帶著濃濃的鹹味,只是人事全非。
  他的身邊不再有傅歡歡如銀鈴般的笑聲,不再有人和他潑水爲樂……
  他將摩托車停放在一旁,獨自一人神情落寞、手插進褲袋裏,迎著陣陣海風,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回憶著幾天前和傅歡歡在一起的美好。
  隨後,安戚炫意興闌珊地跨上摩托車,轉向石牌的房子,打算做最後一站的巡禮,爲這一段感情畫下句點。
  當他的摩托車彎進巷道時,他忽然發現他家的大門前蜷縮著—個人,他驚愕了半晌,懺疑自己是否眼花了,還是因爲思念歡歡過度而産生幻覺?
  安戚炫迅速地熄火引擎跳下車,直奔大門口,神情激動地蹲在女孩的面前,伸出手摸著女孩的頭髮,好柔軟一一是真的!
  傅歡歡雙手抱膝坐在地上許久,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輕撫著自己的頭,她驚愕地從手臂裏擡起頭來,“戚炫?!”她驚訝地伸出雙手抱著他。
  “真的是你?歡歡。”安戚炫驚喜異常地緊抱住傅歡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驚喜得一遍又一遍地問著,想藉以撫平他那顆不安的心。
  他扶她站起來,看見她臉上的淚痕,“你怎麽哭了?”他溫柔地以手指拭去眼角的淚水。
  望進他深情的眼眸裏,她又忍不住啜泣起來,“我找不到你,我以爲從此見不到你……”
  安戚炫不由自主地感到驚詫,歡歡找他?
  “我到公司,公司的人都說你沒去。到你家,他們又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到這裏,又沒見到你……”傅歡歡哀傷地凝視著他。
  “歡歡!”安戚炫又驚又喜地緊擁住他。“我不知道你會來找我,我以爲你不願再理我,不想再見到我。”他激動得收緊手臂。
  “不,我急著要見你。”她在他的懷中低語,也明顯感覺到他結實的手臂緊緊地箝住她。
  “你急著要見我?”安戚炫訝異地略微推開她的身子,詫異的低頭俯視著懷中的人兒。
  傅歡歡的眼中噙著淚光,仰視著那張迷人的俊顔,腦中響起父親的交代——
  給他—個驚喜!
  她倏地笑了,“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她雙手緊緊環住他。  
  她含淚的模樣、明桀的笑靨令他屏住呼吸,她的緊緊擁抱更使得他心頭漲滿甜蜜,幾乎滿溢。  
  “歡歡。這真是我這—生中最大的驚喜。”重新擁有傅歡歡的愛,安戚炫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驚喜。“老天爺,謝謝你賜給我最棒、最好的禮物。”  
  倏然傅歡歡從他的懷裏擡起頭迎視著他,嬌嗅地抗議著,“我不是老天賞賜給你的,是我父親將我送給你的!”  
  安戚炫猛然回神,笑逐顔開地附和:“對!對!我應該感謝你父親,謝謝他肯將女兒賜給我。”  
  “你沒去公司又不在家,你去哪兒了?”傅歡歡狐疑地望著他。
  安戚炫溫柔地順了順她的秀髮,輕撫著她的臉頰,“我剛才去做了一番巡禮。”  
  “巡禮?”傅歡歡不明白他話中的涵義。  
  “從你家出來之後,我心痛不已,傷心難過地騎著摩托車狂飆,而後便不自覺地騎到遇見你的公園、和你共遊的海邊,還有就是這裏……”他像個青澀的男孩似的柔聲訴說。  
  傅歡歡能體會出安戚炫的心痛,忍不住喟然長歎,“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出那麽多傷你的話。”
  “不,歡歡,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一開始就是我蓄意欺騙你的,如果一開始我便告訴你實話,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安戚炫自責地說著。
  “那也不一定,如果當時你告訴我你就是爸爸的總裁,或許我會躲得更遠,因爲我痛恨你的狂傲和跋扈。”傅歡歡極力安撫他。
  安戚炫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經由傅歡歡一分析,他才想到這個可能性。或許她說的對,如果一切都坦然說明,事情可能會更糟。
  “那你現在不會再怪我引誘你了吧?”安戚炫漂亮迷人的眼 中有著輕佻的笑意,目光不曾離開過她。
  “我甘願受你引誘……”傅歡歡主動地親吻他的嘴唇。
  安戚炫驚愕了—會兒,旋即欣喜地迎上她的唇,傾注他滿懷的愛意和深切的柔情,貪婪地親吻著。  
  “戚炫,讓我嫁給你……”她在唇邊柔聲請求。
  安戚炫怔怔離開她的唇,疑惑的看著傅歡歡,“真的?你願意嫁給我?”
  “是的。或許我太心急了,但我是真的迫不及待地要嫁給你,我不能一刻沒有你。”傅歡歡握住他的手,懇切的凝看著安戚炫。
  安戚炫突然想起他當初那可惡的動機,全身不由得僵了一下,“歡歡,我不能娶你。”他心痛地低著頭。
  傅歡歡神色驚慌地注視著安戚炫,“爲什麽?難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全都是假的?”
  “不!”安戚炫心急如焚地望著傅歡歡,“我是真的愛你,我說過,我對你的愛不摻一絲虛假。”
  “那你爲什麽……”傅歡歡頓了一下,突然想起父親提起安戚炫家族被詛咒一事,恍然大悟地問:“你擔心詛咒一事?”一雙尋找答案的眼睛緊盯著他。
  安戚炫震撼地睇著傅歡歡,“你也知道詛咒的事?
  “是的,我爸爸都說給我聽了,不過我相信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對不對?”傅歡歡眼睛閃閃發光,面帶微笑。
  “是有破解的方法,不過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至少我祖父和父親都沒破解成功,所以皆難逃被詛咒的命運。”安戚炫思至此,禁不住長歎—聲。  
  “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麽方法?”傅歡歡迫切地想知道。
  “據說只要找到和自己相愛的人,就能順利地度過三十歲的生日。”安戚炫仿佛對破解方法存疑。
  傅歡歡卻喜出望外地鎖住安戚炫滿是疑惑的目光,“那好,不如我們就試—試,也可以證明我們彼此之間的愛是不是真的。”
  “歡歡,萬一這不是破解的方法,那豈不是害了你?”安戚炫不忍害了她,心驚地望著地。
  傅歡難面帶微笑地搖頭,“不管這方法能不能破解詛咒,但是我知道,信箋如果不能嫁給你,我真的會抱憾終生。”
  安戚炫、終於瞭解什麽是真正的愛,他激動地抱緊傅歡歡。“歡歡——”直到此刻,他也體會到傅歡歡真的很愛他,她並沒有因爲詛咒一事而通縮,反而更加勇敢地面對它、挑戰它!
  “戚炫,我愛你,能當你的妻子是我最大的願望,答應我,我們儘快結婚好嗎?”她柔聲懇求。
  他神情激動地緊緊摟住她,幾乎令她難以呼吸,但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因爲她也是充滿欣喜地緊貼著他。
  “歡歡,是你讓我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的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你可知道,在這幾個小時內,我好像從地獄飛向天堂般,剛才我看見你在門口時,我還一度以爲自己是因爲過度思念你而産生了幻覺。”
  他俯下頭深情的注視著她。“歡歡,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你就是我的全部。”
  傅歡歡欣喜若狂,深深地凝視著他,“我知道,我也一樣。”
  安戚炫急忙抱起傅歡歡走進屋裏。
  刀自然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頸項,手指不住地把玩他的發絲,動作充滿著柔情蜜意,“戚炫——”
  一聲柔柔的輕喚,令安戚炫停下腳步,“什麽事?”
  “答應我,讓我爲我們生一個孩子。”傅歡歡微微紅著臉,芳心怦怦直跳,突然提出要求。
  安戚炫將她放下來,癡迷地看著她,“只要你想要,我會的,而且我要我們的孩子在愛和喜悅中受孕。”
  傅歡歡心中感到一片暖烘烘,忍不住再一次親吻他。“我好愛你!”
  安戚炫更加欣喜地抱起纖細嬌小的她轉著圈圈,“太捧了!”
  “又來了,壞心的傢夥,又想讓我頭昏腦脹了。”她雙手緊勾著他的頸項,夾著笑聲叫嚷著。
  他們嬉鬧、親吻著,屋子裏處處充滿著幸福的笑聲。所有的陰霾終於煙消雲散。  
  “對了!我問你……”傅歡歡已經感覺眼前一片大旋地轉。
  安戚炫气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雙手仍然抱住地,“什麽事?”
  “黃仁成真的被送進警察局了嗎?”傅歡歡心存懷疑地問著安戚炫。
  “是真的。”安戚炫簡潔有力地回答她。
  “我還以爲是你良心發現,故意編套謊言來家裏贖罪的。”傅歡歡氣嘟嘟的瞅著他,原來她的懷疑全都是多餘的。
  “其實我會去通知你父親取消婚約,也是爲了想贖罪。”安戚炫面露築然的微笑看著她,“相信你—定能明白我的用意和我的一片真心。”
  “我?我才不明白!”傅歡歡故意嘟起嘴,一副嬌嘹的裝傻道。
  “你一直站在門簾後面偷聽,你還敢說不知道。”安戚炫笑著地半眯起眼睨視著傅歡歡。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在門簾後面?”傅歡歡吃驚地看著安戚炫。
  “只怪你家的門簾短了—截,露出兩隻腳來,所以我知道你一直站在門簾後面。”安戚炫戲謔地看著傅歡歡。
  傅歡歡舉起手槌打著他的胸膛,“你實在好壞!明知道我就在後面,還不把我‘請’出來。”  
  “有用嗎?”安戚炫的手指輕劃著她的鼻尖,“我最後還不是折回屋裏,可你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好凶!”他笑譫地說。
  “你以爲我沒脾氣?”傅歡歡半惱半笑地反問。
  “我不敢這麽想。”安戚炫連忙舉起雙手作缺陷狀。
  傅歡歡望著安戚炫,眼中充滿著柔情,深情的看著他。“當我想到自己會失去你時,我的心就會痛。”她輕、撫著他的臉龐、他的頭髮、他的頸項,仿佛在確定自己和他在一起般。
  安戚炫握住她的手,柔情萬千地親吻著她的手心,“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當我以爲自己失去你時,我的靈魂亦隨著你的愛而消失,我都不知道將來要如何活下去了。”
  “戚炫,我們以後不要再這麽做了好嗎?”傅歡歡眼神熱切 的凝視著他。
  “不會!再也不會了。能擁有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要傻到捨棄白己的幸福。”安戚炫溫柔地將她一縷發絲塞在耳後,給她一個永久的許諾。
  “我也是,我絕不會任性地捨棄我們的愛。”她陶醉在他愛的呵護裏。  
  “我也是——”  
  安戚炫完全贊成她的話,熱情地吻住她的唇。

全文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