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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四月 -【先生的笨園丁】《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0:12     標題: 四月 -【先生的笨園丁】《全文完》

先生的笨園丁 作者:四月

天呀!他是哪根筋不對勁
居然能容忍這麼笨的員工在他底下工作
倒茶她不會,還沒大腦的割到自己的手
肚子餓沒飯吃,她就爬到樹上偷摘荔枝!
她這麼笨手笨腳,他早該炒她魷魚了
偏偏只要她一哭,他便會莫名的心軟
像中邪一樣不由自主的想對她好、討她歡心
該死的她卻裝作不知道,拚命躲著他
甚至包袱款款準備和別的男人結婚去──
作她的白日夢,他會讓她如願才有鬼
就算他已經有未婚妻,也絕對不會放棄她!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追回她
倒是先聽見她已經過世的消息?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0:31

  第一章

  胡雪然驕傲地看著大農莊外一望無際的綠地農田,甚至可以說整個山頭、整個河谷都是他的。

  一部分農田租給人家耕作,種植稻米小麥,山頭也種植著最高級的茶葉,最美麗的外圍則是規劃成高級度假村。

  每年這些產業的收入都是好幾千萬,推銷規劃是傳統產業及娛樂休閒最大的功臣。

  他是胡家第三十一代的子孫,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眼前的一切都是胡家歷代祖先用雙手努力打拼出來的結果,他則是將其發揚光大。

  他以胡家的家訓嚴格要求自己,任何事情都要按照以往的規矩,這樣才不會出亂子,而他嚴以律已,當然也不會寬以待人。

  他用鐵人般的紀律、縝密的智慧思考,還有比別人更加堅強的意志力,才能管理好這一望無際的綠色王國。

  這座山頭最深處、最隱密的地方,是他居住之處,國境之春。

  在國境之春裡面工作的人都知道,老闆的臉上沒有什麼笑容,而且沉默少語,他最討厭工作摸魚或是不認真的人,只要被他發現,二話不說當然就是被炒魷魚了。

  儘管如此,在宛如天堂的國境之春裡面工作的人人來往的,況且老闆也不會常常在這裡,只要不摸魚,做該做的事情,這裡的待遇比外面還要好。

  偏偏有人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工作的時候居然跑去睡覺,被察看的雪然看到,當場就請他走路。

  「這樣照顧花圃的工作就少一個人了。」

  替國境之春掌管除了主人以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是眼前這個長得白白胖胖、笑瞇瞇的老婦人。

  章嫂已經服待胡家三代了,可以說是最瞭解胡家的人,而雪然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再找人。」雪然冷冷的命令著。

  「先生,我的親戚有個小孫女??」

  雪然緩緩的抬起頭,露出「我明白」的神情說:「既然是章嫂介紹的人,我當然放心。」

  「是。」

  章嫂將辦公桌上喝完的杯子收到盤子裡,安靜的退出門外。

  她重重的歎口氣,心裡想著,一向討厭人家靠關係進來的先生居然會這樣給她面子,她本來以為他會拒絕的。

  這下子她不免擔心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先生的保護下功之下,國境之春將會是最好的避風港。

  「這裡是廚房,吃飯的時間一定要準時來,不然超過用餐時間,廚娘就會把東西都收起來了。」

  「晚一分鐘都不行?」老闆的規矩還真多。白初香在心裡這樣想著。

  章嫂停下腳步,然後板著臉回頭望著身後的女子,「明明都已經二十歲了,還長得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你阿嬤是怎樣照顧你的?」

  初香連忙搖頭替自己最心愛的阿嬤辯解,「不關阿嬤的事情,是我自己不爭氣,就是不長高。」

  章嫂忍不住歎了口氣,語氣稍微放軟一點的對著她說:「小香,你千萬不要再讓在天上的阿嬤擔心了。」

  「我知道。」

  親愛的阿嬤在一個月前過巨,她在整理阿嬤遺物的時候,在阿嬤的日記本上知道阿嬤有章嫂這個老朋友。

  很久之前,章嫂跟阿嬤有點小誤會,居然賭氣到連阿嬤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當然也不會有機會可以和解。

  阿嬤在日記本裡寫著希望有一天可以跟章嫂和好。

  為了完成阿嬤的遺願,她為了找份工作,初香只好來找章嫂。

  原本就是好姐妹的兩人怎麼可能真的會賭氣一輩子都無法原諒呢?所以當章嫂見到初香,就宛如看到好友年輕時的嬌嫩模樣,昔日友好的懷感與回憶全都湧上心頭。

  面對失去了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的初香,她忍不住把初香當成自己的孫女一樣看待。

  她從沒有見過哪一雙眼睛會有這麼清澈、無邪的光芒,初香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靈靜秀雅,過於纖瘦的身子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好好疼愛她。

  也許在外面,初香的阿嬤沒有多少能力可以照顧好這個小孫子,因為還需要為了生活打拼,祖孫兩人可是很辛苦卻又很堅強的活著。

  章嫂伸手拍拍好友唯一留下的親人,仔細叮嚀的說:「小香,以後待在國境之春,你什麼都不要怕,你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平平安安,不愁吃穿,只要你乖乖的、認真的工作。」

  初香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那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好。」

  看著章嫂離開,初香才鬆了口氣。

  望著這樣一片片的綠色王國,還有漂亮得不得了的房子,初香知道自己將要在這個地方完成自己的心願——

  那就是要好好的賺錢,替阿嬤找個美麗又安靜的地方,好讓她的骨灰可以更加舒適的棲身之所。

  阿嬤,你放心,我會乖乖聽你的教誨,保持樂觀的生活態度,好好的活下去,我保證我一定會很幸福的。初香在心裡發誓道。

  一個小時都過了,相信她手上的茶也晾了吧?卻還不端進來,站在那邊幹什麼?當門神?

  原本埋首在工作中的雪然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並沒有加以理會,因為他知道是章嫂派人替他送茶來,一向都是如此的。

  可是這個端茶的人是不是有問題?他不理她,也沒叫她進來,她就這樣站在那邊足足一個小時。

  初香的小手快要端不住盤子了,甚至已經開始發抖,杯子跟杯蓋都在打架了,為什麼先生還不快點叫她端進去?

  剛剛章嫂說不可以打擾先生辦公,要等到他開口才可以端茶進去,害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乖乖的站在門口等著被叫喚。

  就這樣,一個認為時間到了不用開口也要端進來,一個認為要等到有人開口才可以端進去之下,兩人僵持了一個小時,一杯茶也就這樣放到冷了。

  雪然突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聲音大到足以讓人跳起來。

  「啊!」好大一聲,嚇得門口端茶的人一個不小心,那杯本來該在一個小時前放在他桌上的茶杯便掉在地上,碎了。

  雪然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摔杯子,更不用說是一個下人。

  連這種倒茶端杯子的工作都做不好,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待在國境之春裡。

  「你??」他帶著慍怒的火氣開口想斥責,卻見到蹲在地上撿著杯子碎片的小女人比他先有反應——

  哭。

  沒有等他發瘋就先哭,她以為這樣可以讓他心軟嗎?

  大錯特錯。

  只要犯了錯,就算是哭死,他也絕不會心軟,反而更加厭惡的要將人趕走。

  「你??」

  「啊!」

  哭泣的聲音裡含帶著痛楚的喊叫,雪然一看,不禁更加火大。

  又怎麼了?

  他沒有多想的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生氣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厲聲的說:「笨蛋!碎掉的東西要用掃把,哪有人笨到用手撿?割到會流血的,你不知道嗎?」

  這一吼,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一朵楚楚可憐的小花,小小的臉龐清秀可人,緊握著的小手是那樣的細,彷彿只要用力一點就可以折斷了。

  那一雙水靈的眼睛只有沾染著惹人憐愛的淚花,除此之外純淨無瑕,不染一絲塵土。

  被他嚴厲的斥責,她的淚珠更是落得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止也止不住。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初香可憐兮兮的道歉著。

  他抓得好用力,她的右手更痛了。

  仔細一看,她的臉色一陣刷白。

  啊!好可怕,血都噴出來了,落在雪然的名牌衣服上。

  他抬頭望著自己抓得高高的小手,那指尖正流著血,看來她真的被碎片割到手。

  他卻沒有想到她的右手本來只是流幾滴血,被他這樣用力抓著,血才會變成用噴的。

  「你的血滴到我的衣服了。」這件衣服雖然對他來說沒什麼,但好歹她是一件幾千塊的名牌,要是洗不乾淨就等於是浪費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瞪向初香。

  她嚇得連忙解釋,「本來只是一小個洞,沒有那麼多血的,是先生你抓得太用力,害那些血整個被擠壓才流得更多。」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他淡淡的問著,卻有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氣。

  初香點點頭,但想了想,又連忙搖頭。

  「我馬上去泡新的茶,先生不要生氣。」說完,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抓住,收也收不回來。

  「先生?」他好像故意不放手,捏得她的血流得更多。

  好紅的顏色??她忍不住感到有些昏眩。

  見到她紅通通的小臉、驚愕的神情、不解的目光,還有開開的、闔不上的小嘴,雪然訝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情。

  他幾乎是馬上鬆開她的小手,卻在放開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失落感,直覺的並不想放開她的小手。

  「你等一下記得去處理一下傷口,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因為一點點的小傷口,演變成不可收拾的蜂窩性組織炎。」

  「好。」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從小到大,她的傷口都是自己在處理的,不過她還是乖乖的回答。

  「下去吧!」

  「那茶??」

  他本來想說不要喝了,被這樣一鬧,他也沒有心情了,可是見到她臉紅紅的樣子,渴望再見到她的念頭油然而生。

  「再去泡過,然後端來,這次不可以慢吞吞了。」

  「是。」初香恭敬的行了個禮,接著退出書房,小跑步的奔跑在走廊上。

  「喂!新來的。」

  初香的腳步乍然停止,轉頭便看到一個性感美艷的女子。

  火紅的緊身裙襯托出她曼妙的身材,及肩的短髮捲成大波浪,耳朵跟脖子上帶著一整套的紅寶石首飾,美麗的臉上也化著無可挑剔的濃妝。

  她漂亮得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了。

  章嫂說她是先生重要的客人,不可以得罪。

  可是??她真的好漂亮喔!這麼有女人味,如果自己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初香忍不住用崇拜的目光著著眼前性感的女人,恭敬的說:「江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你不知道不可以在走廊上任意奔跑嗎?這樣很危險的。」江雙華一副老師的口吻教訓著她,「老師都沒有在教嗎?還是你太笨了聽不進去?」

  「我沒有??」

  見到眼前的笨女孩,雙華就很不耐煩,「好啦好啦!我不想聽你解釋一大堆,你要知道,要待在國境之春裡,你可是一點差錯都不可以有,要不然你家的先生一定會不顧任何情面將你趕出去的,你別妄想僥倖逃過。」

  「我知道。」初香擺出一副柔順聽話的模樣,果然消退了不少本來可能會承受的怒火。

  「我等一下要出去,你進來幫我燙衣服。」

  「可是??」她還要去泡茶。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雙華恐嚇的目光給硬塞回去。

  快點燙一燙,應該還來得及替先生泡茶吧?她想著自己要手腳快點。

  結果她一進去雙華的房間裡,卻看到床上迭了一大堆的衣服,全是需要一件一件細心的整燙。

  她手腳夫再怎麼快,也耗了一整個下午時間。

  為了報口小鳥氣,她故意在每件漂亮的衣服上面都會給那個以為她笨就欺侮她的壞女人留點焦痕。

  反正要是怪罪下來的話,她只要裝傻就好了。

  「小香,你一整天都跑去哪裡?不知道今天花圃要除草嗎?」章嫂看到終於從衣服堆裡解脫的初香,劈頭就是火大的斥責。

  「我跑去??」

  「你快點去花圃把那些草除一除,萬一被先生知道你偷懶,我也保不了你。」

  初香的雙手因為燙了一整個下午的衣服都快抬不起來了,腰也好疼,重點是,中午也沒有機會可以吃飯。

  肚子好餓,本來就說等一下就可以準時六點吃晚餐了,但是看看章嫂皺著眉頭,一副她是懶惰鬼的神情,她連忙開口。「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她不顧自己肚子咕嚕咕嚕叫,立刻衝到花圃拿起花跟桶子,準備開始自己一大早就被拖延的工作。

  「努力工作就不會想到餓了。」她低頭認真地說,小小的手上已經因為拔草沾染了些許綠色的草液,還有泥土。

  她嬌小的身子就這樣蹲在一大片的花園裡,被漂亮搖曳的花朵給淹沒,獨立的跟著破壞花朵的雜草作戰。

  她記得死去的阿嬤跟她說過的小秘招,只要努力工作,就不會想到自己肚子好餓了。

  她也真的覺得這招很有效。

  之前阿嬤出去工作太晚回來的時候,她肚子餓,就把家裡整理的乾乾淨淨,忘了晚吃飯餓肚子的難受感。

  可是??草拔完了,工作完了,沒有事情忙了,她的肚子又更餓了。

  她抬頭望著天空,月亮已經高掛在半空中了。

  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好久好久了,不知道還有沒有飯可以吃。

  初香連忙收拾好手邊的工具,然後拍拍自己的雙手跟衣服,便衝到廚房。

  「章嫂,我的工作做完了。」

  可是廚房都沒有人了,初香走到飯鍋前,打開飯鍋,裡面都空空的,微微的溫度告訴她大家都吃飽了。

  而先生的命令是吃完飯就要馬上將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准留下隔夜的飯菜,不然會收來老鼠蟑螂。

  都收得乾乾淨淨了??初香摸摸肚子,裡面的抗議聲好大,可是她剛來這裡,是個菜鳥,不可能知道要去哪裡找東西吃。

  想去找章嫂,又怕章嫂嫌她麻煩,她知道章嫂很忙的,而且先生破天荒收留她也是看在章嫂的面子,她怎麼可以再麻煩章嫂?

  肚子啊!你就再忍忍,明天早點起床準時吃飯,到時候一定吃得很飽委飽,好不好?

  但是她的肚子回答她的,是一晚加難受的咕嚕叫聲。

  她邊走邊忍不住低頭默默流眼淚。

  早點睡好了,聽說睡覺可以讓肚子不會這麼餓。

  她緩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國境這春有很多員工,但幾乎都是下班後,就會回去,各自的家裡,連章嫂也是星期六日,可以放假回家的,跟自己的孩子媳婦相聚,含飴弄孫。

  大家都有家能回去,真好。

  她住在這裡,是因為她沒有家了。

  她很感謝先生的大方,可以住這麼漂亮又舒服的房間。

  洗好澡,連頭髮也都洗得乾乾淨淨後,她坐在化妝鏡前靜靜的梳理自己過肩的長髮。

  因為阿嬤喜歡女孩子留長髮,所以她沒有再去剪過頭髮,雖然長髮比較麻煩,但她都綁成一個大大的麻花松披在旁邊。

  沒有吹風機,她當然不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去找人要吹風機,更何況明天是星期六,章嫂會很早就睡覺。然後搭一大早的公交車回台南。

  可是阿嬤說不可以頭髮濕濕的就去睡覺,不然隔天會頭痛的。

  看著窗外滿天的星光,她忍不住被那美麗的星空給誘惑,她光著腳丫子,緩緩的走向花圃。

  花朵在月光下彷彿是會發光的精靈,微風吹過,便隨著搖擺,看起來好不漂亮。

  被香伸出雙臂向清涼的晚風,讓清爽的微風吹著她的髮絲,雙腳盡情的踩著泥土,享受著親近大自然的自由。

  當她開心的轉著圈圈時,瞄到了一棵樹上掛滿了好多荔枝。

  她猛然停下動作,一雙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是受不了誘惑一樣,一步步的走向那棵宛如鑲滿紅寶石的荔枝樹。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0:50

  第二章。

  雪然睡不著,站在陽台吹吹風,欣賞一下農莊寧靜迷人的夜景,卻沒有想到會看到一抹嬌小的白色身影出現在星光下。

  波浪般的長髮在她的身後飄舞著,她穿著白色棉質睡衣,光著腳丫,開心的在花海中飛舞著,宛如一隻可愛的小蝴蝶。

  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直盯著花海裡的小人兒。

  他看過花朵上飛舞的小蝴蝶,但她卻像是蝴蝶精靈一樣,更加惹人憐愛。

  那是一幅很美麗的畫面。

  他只能呆呆的凝視著,忘記了自己因為長期失眠而顯得浮躁的心情,被星光下那個無憂無慮的蝴蝶精靈給迷惑住。

  他忍不住走下樓,來到花圃,想看清夢小精靈的模樣,卻發現小精靈居然是白天那個笨手笨腳的員工。

  真是令人訝異。

  但令他更驚訝的是,她居然撩起裙子,然後像隻猴子一樣爬上樹,

  章嫂跟他講過,這個女孩叫白初香,從小父母死了,與阿嬤想依為命,是個堅強孝順的女孩。

  他悄悄的靠近,發現她居然開心的摘荔枝,接著便坐在樹幹上面吃起荔枝,白皙的小腳在半空中晃動著,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他抬走頭凝視她,她則抬頭凝望天空。

  他發現自己的上學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點點月光在她的身上形成神奇的光芒。

  微皺的小鼻子,秀氣清麗的臉蛋,天真無邪的目光,帶點稚氣又含著倔強,她的小嘴開心的哼著不知名的歌曲。邊啃荔枝。

  他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看著她,自己柔情的一面就會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來。

  啊!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對一個小他十歲的女孩動了心?

  不,不可能的。

  「啊!」突然間,一個硬硬的東西打到他的頭,引得他痛叫一聲。

  初香低頭一看,嚇得鬆開手,手中的好幾顆荔枝便打到雪然的頭上。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啊!」手忙腳亂的她掙扎的想要快點下去,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往下一滑。

  雪然本能的伸手要去接,她的睡衣卻被樹枝勾一以,只聽到一陣撕裂聲??

  「不會吧!」她驚叫。

  雪然不是沒看過女人的裸體,但沒有看過一個從天而降的裸女。

  砰得一聲,初香整個人跌在他的身上。

  感覺到她的香軟的胴體緊密的貼著他,他很訝異自己的身體承即起了反應。

  「對不起。」

  她掙扎著起身,嬌小圓潤的酥胸也隨著在他的眼前晃動著。讓他忍不住的伸手覆蓋上去。

  「啊!」先生的手怎麼會放在她的胸口?應該是不小的吧?

  她再次掙扎起身,卻反而被他一把抱住,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

  「不!」她驚叫著,她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碰過,更別提是男人了。

  因為羞憤及快感交雜,初香使勁雙手想推開他,但敏感的身體卻因他的放肆的撫摸而興奮的顫抖著。

  雪然也很訝異自己的舉動,可是一碰到那又滑又嫩的肌膚,他整個人就像是被迷惑一樣。只想要她。

  散亂的髮絲、酡紅的臉龐,像只受驚的小動物般的目光,在次引起了他身體裡更深層的飢餓及佔有慾。

  「先生,不可以」她嬌軟無力的聲音一點喝阻的效果也沒。

  就在兩人掙扎纏得不可開交時,卻聽到她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初香愣住了,不敢動,因為好糗,

  雪然突然冒出一陣低沉的輕笑,那低沉的笑聲還震動了她的肚皮,讓她感覺到麻麻的。

  但是被笑是不好的,是被羞辱的,她用小手輕推著他的肩膀,噙著淚抗議的說:「如果不是你下命令要大家準時吃飯,然後吃完都要收光光,人家也不會找不一以飯吃。」

  她越說越委屈,淚水滾落得更急,「你們有錢人都不知道餓肚子有多難過。」

  他停止了笑,看她哭的那麼可憐,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欺侮小紅帽的大野狼一樣。

  「你上次吃飯是多久前?」肚子會叫得這麼大聲,可見是真的很餓了。

  「我??沒關係啦!我剛剛有吃了荔枝,比較好了。」

  「胡說,吃荔枝怎麼會飽?」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她溫暖的身上爬起來,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回房換件乾淨的衣服。」

  「是。」

  「然後到前面的大門等我。」

  「啊?等你?」

  「怎麼,老闆的命令有意見嗎?」

  「沒有。」她很快的回到房間,動作迅速的將自己打理乾淨,滿腦子卻想著到底要到大門去幹嘛?

  難道是??要懲罰她偷荔枝,所以要她一個晚上都不可以睡覺,得在大門口罰站?

  如果是這樣的話??

  初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還是多穿著比較保險。

  畢竟晚上還是會有點冷,萬一需要站一晚,她得要保護自己不可以感冒才行。3

  當她終於出現時,雪然已經牽著一台腳踏車站在門口等著她。

  哇!先生真的長得好帥哦~!

  如果可以多笑點,一定會更帥。

  初香想到剛才看到他的笑容,馬上又決定不可以,先生還是保持酷酷的就好了,不然女人一定像蒼蠅一樣揮都揮不完,。

  不像她。一點都不出色。

  阿嬤說,她跟隔壁的阿牛哥最配了。

  想到阿牛哥,自從阿嬤死掉後,她就來到國境之春投靠章嫂,也沒有跟他說一聲,他一定擔心死了。有機會要想辦法跟阿牛哥報個平安。

  「先生」初香小聲的喚了一聲。

  雪然冷冷的轉過頭來,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瞪大了。「我們只是要去出吃個東西,你有必要包成這個樣子嗎?」

  看著穿著大衣的小女人,他真的很想大笑。卻更想殺人。

  「吃東西?」她那雙大眼睛眨啊眨的,「我以為我要被罰站耶!」

  「外面的衣服脫掉。」

  「是」她聽話的把衣服脫掉。

  雪然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著說:「外套脫掉。」

  於是她又把比較薄的外套脫掉,

  他真的很想轉身回房去,不要心軟的怕她餓肚子,他有些火氣的低吼著「把外套都脫掉。」

  「是」她被吼得身子瑟縮了一落千丈下,然後將身上所有外套全脫掉。最後只有一件白色細肩的小碎花洋裝。

  她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好像這樣比較涼耶!」

  他能說什麼?又有什麼可說?遇到這個小笨蛋,他根本就是無言以對。

  抓起她脫下的四件外套,他將那些衣服丟到腳踏車前方的籃子裡,然後跨上腳踏車,對著她說:「上車」

  「不行啦!」

  他瞪著她,這次又不行什麼了?

  「怎麼可以讓先生載我,」

  「不然呢?」要用走的嗎?他現在在考慮要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用走的。

  「當然是我載你啊!」她邊說邊用嬌小的身子將他擠下車,小短腿吃力的跨上腳踏車,再轉頭對著雪然說:「快啊!先生,我載你。」

  他坐上後座,看著前方小小的身子努力的踩著腳踏車,兩人就這樣騎在農莊的小路上,迎著舒服的微風,享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到了山腳下,有很多攤販,可是初香像是騎上癮了,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雪然放下兩隻長腿,後腳跟抵著地上。

  咦?騎不動。初香用力踩著踏板,卻踩不動。

  她突然想到什麼,轉頭一看,不禁嘟起臉頰,氣呼呼的說:「你故意的嗎?」

  她騎得那麼辛苦,他卻在後面煞車。

  「要騎去台北嗎?肚子不是餓了嗎?」

  「啊!對哦!」看到四周有各式各樣的小吃,初香不好意思的下了車。

  雪然接了過來,牽著腳踏車邊走邊逛,「想吃什麼?」

  都好想吃哦,因為肚子餓的緣故,她看到什麼都想吃。

  可是??

  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沒錢。」

  早在他意料之內,但是見到她紅著小臉直說的模樣,真是令人想要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我會從你的薪水裡扣。所以要吃什麼就盡量吃吧!」

  「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算是白吃了,所以她很開心的衝到自己喜歡的小吃攤前面點菜。

  雪然發現她很愛笑,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孩這麼愛笑的,

  在她們天真無邪的笑容裡,好像可以忘記煩惱的事情,讓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跟著往上彎。

  「不要裡面吃?」雪然疑惑的問道。

  「我發現在國境之春有個地方很適合野餐。」

  「哦?」

  「走吧!」她開心的將東西放在藍子裡,然後又要載他。

  「我載你好了。」

  初香本來還覺得很奇怪,剛剛不是她騎的嗎?

  她看到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先生身上。

  也難怪,先生長得那樣漂亮又尊貴,走到哪裡,一定都會吸引很多的注意,要是被她載,他不是很沒有男子氣概。

  所以為了給老闆面子,她乖乖的坐上後座。

  剛才下山是下坡,回去是上坡,初香一時想要惡作劇,便放下兩隻小短腿想要學他剛剛整她一樣,用腳煞車。

  火熱感從鞋底傳來,可雪然還是騎得很快。

  到達初香說的好地方時,她的鞋底幾乎要被磨平了。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嘴角掛著一抹壞壞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逗弄這個小女人讓他覺得很有趣。

  「沒有啦!石頭好像跑進鞋子了。」

  「是哦,沒事就好,我以為你會不知感恩的用腳煞車,故意整我。」

  聽到他一針見血的說著,初香忍不住紅著臉低著頭,將香噴噴的滷味打開,然後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他,她則喝、柳橙。

  「我聽章嫂說,你唯一的親人去世了?」

  「嗯!」

  他又喝了一口冰涼的啤酒巴,「我的爹媽也很早就職死灰復燃,我是爺爺養大的。」

  「真的嗎?」

  「嗯,」

  「那你爺爺也升天了嗎?」

  雪然口裡的啤酒噴了出來。

  「怎麼了」她沒有帶手帕,乾脆有自己的袖子替她擦著。

  看著她不計較會不會弄髒衣服,抓著袖手旁觀子慌亂的替代他擦拭著嘴巴樣令他的那副模樣他的心裡緩緩的湧起一種很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柔。

  記得小時候,他的媽媽也曾這樣幫他擦嘴。

  「我爺爺還活得很好,他娶了第三任老婆,現在住在日本。」

  「真好。」

  「一點也不好。」

  「為什麼?」

  「因為我跟他不親,」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很訝異,。他從來不會跟別人說這樣私密的家務事。更不要說她只是個陌生人。

  不過可以說出內心一直不願說出來的話,他居然感到一陣輕鬆。

  「對不起」初香輕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又繼續吃著好好吃的滷味。

  「光吃這些就飽了?」他不解的問。

  「嗯!」我很好養的。」

  雪然靜靜的看著她不斷嚼動的小口,想著,她很好養,那讓他養好不好?

  又看著她拿著果汁喝了一口,還好可愛的吞了下去??也許對她來說是很簡單無異的動作,但是看在他的眼裡,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性感,似乎在勾引著他。

  一股難以控制的情慾在自己的下腹燃燒著。

  發現他忘情的注視,初香本來張開口要咬蛋的,她掙扎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把筷子上的蛋送到他面前。

  「我都忘記問你要不要吃」最好是說不吃。

  「不了,我不吃消夜的。

  謝謝老天。

  」難怪你的身材這樣好。「

  聽到她注意到自己和身材,雪然突然心跳加快,俊臉有些燒湯。

  這個小女人難道不如自己想的那樣單純嗎?不然怎麼會知道要說些勾引男人的話?

  他覺得自己真可笑,不管對方是不是有心勾引他,他倒是已經想要脫光她所有的衣服,然後不顧一切的佔有她??

  「吃好了嗎」

  聽見他沒好氣的問著,害她一顆蛋塞在嘴巴裡都沒有吞下去,只好邊噴蛋黃邊說:「好了好了。」

  他突然笑了出來。

  初香不解的望著眼前笑出聲的男人,忘記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好笑,一張小臉不由自主的越來越紅。

  哇!他笑起來更帥耶!

  雪然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個小女人不知道什麼叫勾引男人,要是知道,她不會把自己的嘴巴塞得像是金鼠一樣,還表演噴蛋黃講話。

  真是個好笑的女人。

  見到自己嘴裡還塞著鹵蛋,她連忙用力的咀嚼,然後再灌上一大口的果汁。

  那樣認真、努力又捨不得的多種心情,全都表達在她的動作上,是那樣的率真又可愛。讓他笑的更開心了。

  看到最後她終於喝了一大口果汁,那種滿足又如釋重負的神情,讓他笑的眼淚都快掉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她嘟著嘴,小聲的問著。

  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但是成為讓他這樣開心的笑柄?初香還是覺得有點受到屈辱。

  「我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可以為了吃,不顧在男人面前的確良形象。」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在男人面前的形象?我就是我,不是嗎?」她委屈的反駁著他。

  那副哀怨的神情讓他的笑容緩緩的隱去,目光裡有些不一樣的注視著她。

  「我的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死掉了,只剩下我跟阿嬤兩人相依為命,每一餐都得來不容易,所以食物絕對不可以浪費的/」

  所以她才嗜吃如命,吃東西就跟黃金鼠在塞葵花子一樣,塞得滿滿的,因為就怕不吃多點,下一餐不知道在哪。

  「你很勇敢。」

  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淚水來得突然。

  她將所有的委屈及難過,全都緊緊的鎖在一個箱子裡,他卻用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打開那個箱子。

  怎麼會這樣?

  她一向很怕被人家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所以都會表現得很堅強樂觀。

  為什麼這個對她來說近乎陌生的男人的一句話,卻輕易的解開她的防備。?

  看到她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也會跟著揪起來。

  女人淚水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無聊的東西,甚至還有人用淚水當作武器,以為這樣就可以抓住他。

  所以他是十分厭惡女人的淚水。

  但是為什麼她的卻不一樣?

  她一邊吸氣,努要把眼淚吸回去,卻有更多止不住的淚水滾出來,害她只能邊哭邊哽咽的說。「對不想,我哭一下。」

  她轉過身去,掩豐臉輕聲啜泣。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緊得彷彿不允許她獨自一個人哭泣,冷落了他。

  她抬走頭含淚的注視著他,長長的睫毛沾染了些話濕潤。

  這樣欲言又止的脆弱讓他的心猛然一震。

  他的腦海突然有種荒唐的念頭浮現

  那就是他慘了。

  難道這就是人家所說的怦然心動嗎?

  會嗎?會這樣毫無預警的就附入愛河裡?

  初香偷偷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髮絲拂過他的臉,一股少女的幽香傳來,讓他陶醉了。

  他很訝異自己可以懷抱這個女人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慾望,卻又可以像個聖人一樣,安慰她的委屈跟傷心。

  像是終於哭完的灰姑娘,發現十二點鐘過了,自己還窩在王子的懷裡,初香連忙推開他,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

  「太晚了,我不該打擾先生的睡眠時間。」

  他想跟她說,他失眠很久了,所以沒關係,再過來給他抱,但是這些話不該從他口裡說出來的。

  「嗯!」

  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誰也沒有開口收拾好東西。

  初香等著要給他載,卻聽到他說「散散步吧!你剛吃飽不要馬上睡覺,會消化不良的。」

  「好」

  其它他想要爭取更多可以跟她相處的時間,所以找借口。

  但是初香也很開心。

  她從睫毛下偷看他,發現他老是板著一張臉,身上的衣服總是那樣的整齊,行為舉止也都帶著一抹優雅的貴族氣息。

  她感覺到在他那張冷峻的面容下,他其實是個很溫暖的人,可能是太過顯赫的家族背景讓他必須得這樣拘束。

  聽說有錢人都很重視門風的。對於繼承人也是採取很嚴格的訓練。

  他的身上有種很強大的安全感,讓人可以很放心的相信他的力量。

  她覺得自己不會討厭他,甚至一顆芳心還會因為他的靠近而亂跳。

  她從來沒有跟異性有任何親密的機會,她想起剛才在樹下他對自己的碰觸,臉越來越紅。

  到了門口,他真的不想這樣快就跟她分開,但很顯然的,某個人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看著初香打開大門,迅速的向他行了個禮。

  「先生,晚安。」

  「晚安。」

  她轉身想離開,卻發現雪然擋著她,似乎沒有要移動腳步的感覺。

  「先生?」

  「我今天好心的餵你,理所當然該有個晚安吻。」

  她突然像是被抓住的小動物一樣,一張蘋果臉被他的大手捧住,無法閃躲之下,她感受到他的唇碰上她的。

  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吻過,而她居然也沒有拒絕??

  初香連忙推開他,小臉羞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樣,快速的跑回房間。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1:04

  第三章

  當雪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具活色生香的女性胴體。

  雙華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我還在想,是什麼大事居然勞動高高在上的大老闆半夜不睡覺,丟下我這樣性感誘人的美人不管,原來是為了一個不足道的低賤下人。」

  那個新來的看起來單單純純的,沒想到心機居然如此重,被她燙過的衣服全毀了,不能穿,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又半夜勾引老闆出去夜遊吃東西,想要做什麼大家都知道。

  她以為勾搭上雪然就可以一輩子不愁吃穿了嗎?她不會讓她如意的。

  「身為老闆怎麼可以坐視自己的員工餓肚子?更何況她是章嫂的人,不可以有差錯。」

  「我不以為你會怕章嫂。」她一雙保養得宜的美腿緩緩的勾上坐在床邊解開鈕扣的男人,一點也不害羞的抵著他雙腿之間的慾望輕輕的摩擦著。

  雙華是他交往了一年多的情婦,她是個對自己很有自信的女人,無論在哪一方面她都要掌控。

  一開始,他對她那耀眼如陽光般的美麗及慾望還感到很新奇,直到發現她毫不遮掩的野心後,便沒了興致。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她了,她並沒有對不起他,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安分。

  所以他也就讓她繼續住在國境之春,吃穿什麼都不用擔心。

  儘管心裡對她已經沒有感覺,卻因為對初香的渴望,他的慾火很快的被挑起。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握住她的腳踝,然後將男性慾望用力的挺入她的體內。

  在他狠狠的撞擊下,她嬌喘吁吁,忘情的擺動迎合著他,迷失在他帶給她的強烈快感中。

  他放縱自己就像頭發情的野獸一樣,不斷的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抽送著。

  當他將全部的慾望發洩出來後,才訝異的發現他根本就是把雙華當作另一個人的替身。

  他將雙華推開,冷著臉說:「你回你的房裡去。」

  她知道他因為失眠,所以都一個睡,但是今天晚上他反常的熱情讓她以為兩人的情感又回復到之前,哪裡知道他居然無情的要趕她回房。

  「我??」她開口想抗議,卻看到他冰冷的目光掃射過來,讓刀子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這個男人生氣起來真的很嚇人,還是不要惹火他。

  「我知道了,我回房去睡,你有需要時,不要忘記來找我。」說完,她給了他一個親暱的吻,才滿意的離開。

  一關上房門,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好不容易抓到他肯再跟她親熱,而且還熱情的忘記要戴保險套,要是可以一舉中獎,懷個胡家的繼續人,她這輩子鐵定榮華富貴了。

  到時候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個心機重的白初香給趕出去。

  「先生,這是員工旅遊的名單。」

  度假村的總經理恭敬的將名單放在桌子上。

  「嗯!」雪然放下其它的公文,優先看總經理遞上的名單,因為他很重視員工在認真工作之餘還可以享受身心放鬆的旅遊活動。

  「這次連在國境之春裡面的工作人員一起報名,你知道吧?」

  「知道,已經有加入了。」

  是嗎?可是他翻來翻去,卻翻不到某個人的名字,「沒有遺漏嗎?」

  「沒有。」

  「嗯!那就盡快去辦旅遊保險。」

  「是。」

  他迅速的處理完桌上的文件,然後思索了一下,便站起身往外走,目標是--花園。

  他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反而還引來其它員工訝異的目光。

  大家很害怕,是不是老闆在查誰在摸魚?

  他找來找去都找不到,那個小女人該不會在偷懶吧?他冷著臉想著。

  可惡!

  他隨手招了一個在附近剪樹葉的男員工問道:「有沒有看到白初香?」

  「喔!她被叫去另一邊搬肥料。」

  「肥料?」

  「是啊!」當園丁不是也該搬肥料嗎?雖然是女生,還是不可以偷懶啊!老闆不是都這樣跟他們說的嗎?

  「去工作吧!」

  「是。」

  看到老闆舉步往放肥料的倉庫走去,大家的心裡不免都擔心起初香。她最好是在認真的工作,要是偷懶在倉庫裡睡覺,她就準備回家吃自己了。

  初香沒有偷懶,卻一邊搬肥料一邊在哭。

  雪然看到她的情形就是這樣,居然有人可以一邊舉步為堅的搬東西,一邊低著頭掉眼淚,活像是電視劇裡面被惡婆婆欺侮的小媳婦一樣。

  「幹嘛又哭?」沒見過女孩子這麼愛哭的。

  一聽到斥責的低吼叫,初香連忙用手背後擦乾淚,也在白皙的臉上畫出一條泥巴痕,又加上淚水,根本就是??

  小花貓。雪然的腦裡冒出這三個字。

  「先生。」

  雖然他曾經說過自己分內該做的工作不管是粗得還是輕鬆的,都要自己處理,他不需要請個嬌滴滴的女員工來累死其他的男員工。

  可是見到她細的肩膀上扛著一大包肥料,怎麼看就是怎麼刺眼。

  他冷著臉,不發一語的走過去,將還有的肥料搬進倉庫裡。

  「我來就好啦!」

  「你給我乖乖站在旁邊。」

  「可是??」

  「這是命令。」

  當他搬完的時候,一條乾淨的濕毛巾遞到他的面前。

  「先生,擦臉。」

  他瞪著她笑咪咪的小臉,想著,真的該擦臉的人應該是她吧!

  他接過毛巾,將她拉了過來。

  初香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到他溫柔的擦試著她的臉,這樣突如其來卻又好溫暖的舉動讓她安靜的不動,任由他將地她哭花的小臉擦乾淨。

  「為什麼又哭?有人欺侮你嗎?」真是奇怪,遇到她,他好像就是凶不起來。

  「沒有。」初香連忙搖頭。

  「不說的話,我就去問其它人。」雪然板起臉。

  「不要啦!」初香阻止他。

  「不要就實話實說。」

  「其實是??」她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我也想去員工旅遊。」

  「那就去報名啊!」

  「經理說沒有位子了。」其實才不是呢!她聽其他的員工說還有位子,只是經理欺侮她是新來的。

  他低頭看著她,「你真的想出去玩?」

  「我不是貪玩喔!只是小時候我爸爸曾經說要帶我去玩,可是還來不及去,他就??」

  見到她的鼻子又紅了,看起來又準備要哭了。

  瞪著她收放自如的眼淚,雪然有時候真的覺得她是不是利用這點分她的武器,而且知道他吃這一個,所以更加善加利用?

  是這樣又能如何?他的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如此說著,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她用這招來融化他。

  他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捧著她的小臉,難得溫柔的說:「沒關係,員工旅遊那天,我帶你去遊樂場玩。」

  面對他溫柔的碰觸,初香的心跳得快速,很眷戀這種感覺,她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真的嗎?」她擦乾眼淚,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希望。

  「當然。」

  「可是先生那天不是也要去員工旅遊?」

  「不去了。」他喜歡看到她的笑臉,「我們自己去遊樂園玩就好。」

  「可能這樣嗎?」

  看著她可愛的小臉泛著一抹酷紅,讓他好想緊緊的抱住她,用力揉入他的身體裡。

  「為了你,可以。」他低啞的說出這句話。

  只要她開心,就算要他摘下天上的月亮,他也絕對不會眨眼。

  真的,他心甘情願。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有人發明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鬼玩意!

  雪然在嘔吐池裡不斷的嘔吐著,幾乎要把膽汗都吐出來。

  「先生,你沒事吧?」初香的小手不斷的在他背後拍著,沒想到他居然連坐海盜船也會吐。

  好不容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他打開旁邊的水龍頭掬了冰涼的水漱漱口,然後又衝了臉。

  初香連忙拿出面紙替他擦擦臉,嘴巴碎念著,「我們才剛坐第一項遊樂設施,你就吐成這樣。」

  他沒有力氣反駁她,現在的他虛弱得像是個大病一場的病人,根本連動都不想動。

  「你想玩什麼就自己去玩吧!不要管我。」他沒有忽略身邊的小女人張著渴望又興奮的雙眼注視著那個叫做什麼瘋狂搖搖樂的。

  天啊!光看名字就讓他很想吐了,更不要提看到一群人在上面像是可樂一樣被瘋狂的搖來搖去。

  感覺到一股酸意湧上來,他連忙喝口開水壓抑下去。

  「先生,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好難看喔!」

  「我沒事,去玩吧!」

  「沒關係啦!我陪你休息。」說完,她乖巧的打開野餐藍,把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一一的拿出來放在桌上,還準備了他喜歡喝的茶,她倒了一杯給他,「喝點熱茶會比較舒服喔!」

  「謝謝。」他喝了口熱茶,真的有比較舒服了,同時也發現身邊的小女人雖然說要陪他,一張小臉還是很清楚的表達著「好想玩」三個字。

  「想玩就去玩,真的。」

  「可是??」

  「我坐在這裡喝熱茶看著你玩也是一樣。」

  「那我去坐前面那個雲霄飛車好了。」

  「嗯!」

  望著她開心的衝過去排隊,還朝他揮揮手,他也跟她揮揮手,然後覺得自己好幼稚。

  他居然放著賺錢的工作不去做,花一天時間陪這個小女人玩,瞧,這裡每項設施,恐怖沒有一個是自己可以玩的。

  真是嚴重打擊他男性自尊的地方。

  就在他繼續品嚐初香替他泡的熱茶時,他發現到在初香身後的男人不斷的找話跟初香聊,擺明了就是搭訕。

  雲霄飛車是兩個坐在一起,天知道在半空中那個男人會不會做什麼吃豆腐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敢陪她坐,怕下來又會是一陣難受的嘔吐。

  也許初香也發現了男人的不對勁,想要離開隊伍往雪然的方向走過來,卻又被男人阻止,而且隊伍也往前進了。

  一對對的男女都坐上雲霄飛車,眼看初香就要跟那個搭訕的男人坐在一起??

  該死!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深吸了口氣,不管是不是插隊,便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

  「等一下,這個位子是我的。」

  「你是誰啊?剛剛又沒有排隊,是插隊嗎?」

  「她是我女朋友,有問題嗎?」

  男人看著初香,只見初香用力的點點頭,「對啊!他剛剛去洗手間,我替他排隊的。」

  男人見到可愛的初香已經有男朋友了,就自討沒趣的離開。

  當雪然坐上雲霄飛車後,工作人員便一一檢查著大家的安全帶,雪然整個人緊繃得像是石像一樣。

  「先生??」

  「先不要跟我說話。」他鐵青著臉命令著,強壓下陣陣湧上來的嘔吐感。

  「是。」

  當瘋狂的雲霄飛車一停下來,雪然強忍著不斷湧上來的酸意,不用說,他又回到剛剛的嘔吐池裡報到了。

  初香好愧疚,可是除了拚命拍著他的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我們坐在這裡就好了,看人家尖叫也滿好玩的。」

  現在的他一點意見也沒有。

  她拍拍自己的肩膀,「我的肩膀借你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也是一點意見也沒有。

  就這樣,雪然閉著雙眼靠在初香的肩膀上,而初香也拿出自備的大型考場專用的扇子替他扇風。

  連這種東西都帶來,她的包包是百寶箱嗎?雪然依然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他體貼的服務。

  這樣寧靜又美好的畫面引起很多人好奇又羨慕的注視,還有人以為是不是在拍哪一個新的偶像劇,拚命的找攝影機。

  初香並不知道這一切,只是為這一刻感動著。

  當雪然清醒的時候,很訝異自己居然靠著初香的肩膀就這樣睡著了,彷彿之前的失眠全是自己的幻覺。

  四周如此嘈雜,他卻可以睡得這麼香甜。

  「你醒啦?」她笑咪咪的問著,手中的扇子更加用力的在他的面前扇風,「很熱吧?我剛剛替你揚風就比較涼了。」

  「謝謝。」

  她的臉泛紅了,不好意思的說:「不會啦!」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免費的冷氣可以吹。」

  「是嗎?哪裡?」她好奇的問。

  「我死得好慘啊??」

  「啊!」可怕又淒慘的鬼叫聲在耳邊傳來,身處在鬼屋的初香叫得比鬼還要恐怖。

  不都是假的嗎?有必要這麼投入嗎?雪然瞪著幾乎快爬到他身上的小女人。

  一進到鬼屋,她根本就沒有睜開多少次眼睛,聽到鬼哭神號,便可以把她嚇得哇哇叫,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突然間,外面進來一堆人,這群年輕人幾乎不怕,吵吵鬧鬧的衝了過來,結果初香被的頊的人擠著,居然跟雪然擠散了。

  烏漆抹黑的環境裡,耳邊又有好可怕的鬼叫聲,她害怕在裡面團團轉,想找出口卻怎樣也找不到。

  「先生,你在哪裡啊?」她伸出雙手,無助的摸索著,那副懼怕又著急的模樣,像極了迷路的小女孩,令人憐惜。

  看來等一下她又會哭了吧?真是個愛哭鬼。雪然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

  只見她像是瞎子摸像一樣,一雙小手顫抖的在半空中揮舞著,嘴裡不斷的呼喚著他。

  他就這樣靜靜的等著,等著她找到他。

  「啊!」當初香的小手碰觸到他身邊的骷髏頭時,她尖叫的收回手,想要,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住她,將她整個人抱了回來。

  「唔!」下一秒,她的唇被狠狠的吻住。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初香根本就無法反應。

  後來又進來一批遊客,初香連忙推開親她的人。

  難道自己初變態給偷吻了?

  這裡一片黑暗,她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是誰。

  好可怕!還是快點離開。

  初香連忙跟著其它人後面走出鬼屋。

  一看到明亮的太陽,初香感覺恍如隔世一樣。

  先生呢?她不安的找尋著,卻看到他拿著一杯咖啡跟一盒冰淇淋朝她走來。

  「怎麼,喜歡裡面不想出來了?」

  「沒有啦!」她不敢將自己在裡面被鬼親的事情跟他說。

  如果不是鬼,她就是被人吃豆腐了,更是不能說。

  「這個冰淇淋給你吃。」他將手中的冰淇淋塞給她。

  「沒想到先生對人這麼好。」而且離開鬼屋又看到他更好。

  初香覺得活著真好,這個世界有先生在,果然一點也不可怕。

  「會嗎?」

  「是呀!你應該常常笑,我阿嬤說,笑容是最棒的化妝品。」

  所以你才會有這樣漂亮的笑容嗎?他在心裡默默的問著,但臉上的表情還是讓人看不出心情起伏。

  「對了,鬼屋好可怕喔!我還不小心被親了一下,那個人一定是色鬼??」初香捂著嘴巴說著。

  啊!怎麼說出來了!初香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話聽在雪然的耳裡感到很刺耳,而且臉上冒出黑線三條。

  「先生,你的臉色很不好耶!」她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額頭,「是不是太熱了,然後感覺很不舒服?」

  「如果??」他停頓了一下。

  「如果?」

  「剛剛在鬼屋裡面偷親你的人是我呢?」他決定直接告訴她,看看她的反應。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1:20

  第四章

  空氣在瞬間凝結,初香想把手收回來,卻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

  「你沒聽清楚嗎?」他緊抓著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問著。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幾乎快被全世界的人給聽到了,被緊抓著的手是那樣的灼熱,他的體溫不斷的從大大的掌心傳過來,讓她幾乎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偷親你的不是另人也不是什麼色鬼,而是我。」

  「為什麼?」初香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凝視著他的臉,小小的臉龐已經佈滿羞紅的雲霞。

  難道先生??喜歡她?是這樣嗎?不是只有她單方面的愛慕而已?

  他思考過很多個理由,很多個借口要抗拒她,最終還是抵擋不了自己的一顆心因為她天真無邪的笑容而瘋狂的悸動著。

  不管他原來的個性有多麼的理性與冷靜,一遇到她,總是輕易的就失去了理智。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他放棄了,跟她拐彎抹角似乎不怎麼有效,反而要直截了當的對她說,當然,這也給了他跟她兩人無法逃避的選擇。

  他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喜歡那軟軟的、小小的感覺。

  「你討厭我嗎?」他很訝異一向冷靜的自己,手心居然開始冒汗了。

  「我??不會。」初香羞紅著臉回答,頭低到不能再低,心瘋狂的跳動著,讓她的耳朵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其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那是喜歡我了?」

  她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無法回答,只能張著驚惶失措的眼眸瞅著他。

  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就這樣接受告白,讓她好緊張。

  「我??」

  「你只要順從自己的心,誠實的說出來就好了。」他哄著她,心裡也怕她會拒絕他。

  他卻不知道自己凝視著她的眼眸裡正瘋狂的燃燒著火焰,那樣充滿著力量的逼視著她,令她更加的緊張。

  「我說出來,你會不會趕我走?」啊!她怎麼會這樣說?這不是她想要回答的話啊!

  什麼?!聽到初香這樣問,他覺得她的答案絕對跟他心目中渴望聽到的不一樣。

  難道她對他的一切,根本不是他心裡想的那樣?

  她的笑容、她的甜美、她的響應都只是因為他是老闆,掌握著她的飯碗的生殺大權,所以她必須委曲求全?

  「不會。」他硬聲的回答,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不安了。

  她想要說喜歡,而且他對她很好,這個世上除了阿嬤之外,就他對自己最好了。

  「我??」

  先生是那樣的出色,交往的對象一定都是氣質高雅,家世背景都跟先生配得起的千金小姐才對,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要守本分,不要妄想投機取巧,麻雀變鳳凰的事情是神話。

  章嫂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在這個時候從腦海迸了出來,像是原子彈一樣,炸掉她所有的勇氣。

  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可以心存幻想嗎?

  不,她配不上先生的。

  「喜不喜歡我,有這麼難說出口嗎?」雪然覺得自己像個情初開的小男生一樣,對於自己喜歡的女生難以抗拒,可是她的遲疑更是讓他有面子有些掛不住。

  「回答我。」情急之下,他忍不住捏痛了她。

  「啊!」她痛苦出聲。

  「對不起。」他連忙鬆開了手。

  初香乘機收回手,但是眼眶中的淚水卻無法控制的滾落,一顆顆像是斷線的珍珠般滴了下來。

  「香香??」

  「我??我不知道??」

  她哭著跑走,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明白自己被丟下了。

  可惡!那到底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為什麼不乾脆一點?這樣拖著真是讓人抓狂。

  他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走出遊樂園要找她,卻怎樣也找不到,他還擔心的去廣播,但還是找不到她,打手機沒通,真是急死人了。

  他最後決定去停車場看看,果然在車子旁邊看到一個站得直直的、頭低低的小小身影,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

  看來這個女人還很識相,知道不能賭氣亂跑,還會乖乖的燈在車子旁邊,不然她要怎麼回去?

  「如果我還很生氣,不要帶你回去,你要怎麼辦?」他沒好氣的問著。

  啊!他果然生氣了。

  她很笨,哪有人家在告白的時候轉頭就跑,這樣是很傷人的行為,更何況先生會喜歡她是很棒很棒的事情,她應該要覺得很受寵若驚。

  可是??為什麼她卻好想哭?

  之間她噙著淚,咬著下唇,一副想哭又不准哭得漠陽瞪著他。

  可惡!沒想到他會付錢請一個比他還要大牌的員工。

  「上車。敢給我坐後座,我就把你抓起來塞進後車廂。」他破天荒地恐嚇著女人。

  她看了一下後車廂,又看看車子裡面舒服的高級皮椅,想著,反正忍一下就好了。

  她乖乖的打開前門,坐進副駕駛座,然後嘴巴像是失去功能一樣,怎樣都不跟他說話。

  雪然也很生氣。不說話就是不說話,有什麼了不起。

  就這樣,兩人在車子裡保持著最高質量,一路安靜的回到國境之春。

  「謝謝先生。」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開口,她便像是在逃難一樣衝回屋裡。

  她的決定沒有錯。

  麻雀變鳳凰只是電影裡面的劇情,不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的,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初香很努力的挖土拔草種花澆水,像是這一大片花都是她的孩子一樣,細心、耐心加愛心的照顧著,非要忙到太陽下山,才准失去餐廳吃飯。

  連漲嫂都對她這樣認真的工作態度稱讚不已,還會偷偷的給她加顆蛋。

  雪然也沒有來再找她,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般。

  她輕輕地摸摸自己的唇。

  她每天晚上都會作著恐怖跟沒好的夢。

  前半段夢見自己被鬼追、被鬼嚇,但是黑暗中突然有雙手抱住她,然後吻著她,真到她被問到心猿意馬的時候,就會看到黑暗逐漸褪去,露出了雪然那張冷峻的臉龐。

  最後好都會被他抓著,像是在搖珍珠奶茶一樣的逼問著,「喜歡我嗎?喜歡我嗎?有那麼難以說出口嗎?」

  她就這樣被嚇醒了。

  喜歡他嗎?

  喜歡啊!好喜歡好喜歡,自從阿嬤死掉了之後,他最愛的人就是他了??

  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令她愣了一下。

  愛?!她剛剛是不是用了愛這個字?

  她恍然大悟,原來喜歡已經不足以形容對他的感受,而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沒錯,應該是愛了。

  好喜歡好喜歡到最後就是愛了,電視都是這樣演的。

  初香忍不住又哭了,因為愛上他比喜歡他還要慘。

  她愛上了門不當戶不對的人,這根本就是一場苦戀啊!

  她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水,警告自己不可以哭,因為不管是喜歡還是愛,都要藏在心裡。

  名知道是無言的結局,何必開始?

  所以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好好替他工作,至少她可以躲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就夠了。

  「小香、小香??」

  一聲聲呼喚將初香換回到現實,發現來人是小梅,她是負責打掃先生書房的,怎麼會來這裡?

  「小梅姊,什麼事?」

  「先生說從今天起,你都要負責采新鮮的花插在屋子裡面。」

  「是啊!因為它對鮮花過敏,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要忘記了,尤其是書房,因為先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裡面。」

  「是。」

  「你現在就挑一些新鮮的花去書房吧!」

  「好。」

  當小梅要轉身的時候,她急忙的叫住小梅,「小梅姊,先生現在在書房嗎?」

  小梅搖搖頭,「沒有,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交代什麼時候會回來。」

  「謝謝。」

  真的不再耶!

  初香迅速的將自己親手挑的花放進花瓶,加滿水之後,在一種失落卻又覺得鬆一口氣的心情下完成老闆交代的事情。

  雖然她努力告訴自己要守本分,可是心裡還是很希望可以再見到他,可以再享受他對她的關心及疼愛。

  算了,白初香,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迷戀,而破壞了現在的安穩平靜的生活,你還有很多願望需要完成,你最不需要的就是談戀愛了。

  望著這個屬於他的空間良久,初香這才依依不捨的關上門。

  白初香,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他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深深地談了口氣,轉身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裡。

  接下來好幾天她都沒有遇到他,所以初香待在書房裡的時間稍微長一點點,因為她想到要跟阿牛哥聯繫的事情。

  她現在又喜歡的人了,恐怕要辜負阿牛哥了,可是這種事情又不好在電話裡說,她想來想去只好用寫信的。

  今天她來換花的時候,發現書房裡面還是沒人,看來先生如果不是在躲她,就是不知道在忙什麼。

  偷借一下他的紙跟筆應該沒關係吧?

  初香換好花之後,便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她坐在又大又舒服又氣派的辦公椅上,好像可以感覺到他坐在這裡處理公事??

  他真的好棒喔!

  初香忍不住閉上雙眼,壓抑著內心對血染的崇拜。

  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她迅速的拿起桌上一本信紙,在上面飛快地寫了幾句話,然後再將寫好的信紙撕下來,放進旁邊的信封裡。

  先生應該不會知道少了一張信紙跟一個信封吧?

  這時候,她聽到外面似乎有聲響,連忙將一切恢復原狀,然後離開書房。

  隔了一會兒,雪然走了進來,一古腦的坐在辦公椅上,感覺到頭痛欲裂。

  他才剛把自己拖了好久的孽緣給解決,花了一大筆錢給雙華當補償。

  因為他無法忍受她整天在他耳邊說初香的壞話。

  沒錯,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居心不良,都看得出他對初香有著無法控制的慾望。

  連雙華都發現了,為什麼初香卻要裝傻、裝作不知道?

  一向都是女人想盡辦法要得到他的目光,討他的歡心,偏偏初香這個女人他用盡一切,卻還是逃不到她的歡心。

  難道他還有哪些不夠好嗎?

  這幾天他故意冷落她,讓她知道她的拒絕、逃避令她失去了什麼,但是想要折磨她、報復她的心魔卻因為自己沒有去找她,折磨得他快發瘋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定明白用欲擒故縱這一招可以吊男人的胃口,而他被吊得幾乎要無法忍耐了。

  他不管什麼自尊了,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過她的,一定要從她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他頓時豁然開朗,生氣自己居然會被這份迷戀迷惑得連原本的聰明才智全都忘了,傻傻的用著最幼稚的方法去處理,結果卻害慘了自己。

  去找她,然後把話說清楚,如果她不滿意他哪一點,他會改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到自己的桌上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他拿起信紙,看著上面隱隱約約的筆痕。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支鉛筆,然後再空白的信紙上快速的塗擦著,沒多久,在塗滿的地方出現了上一張所寫的內容。

  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冰冷,剛才的激動與興奮全都不見了。

  阿牛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阿牛哥?難道他是因為這個阿牛哥才會拒絕他,才會流眼淚欲言又止?

  雪然靜靜的看著初香寫給阿牛哥的信,感覺到一股爐火再無法壓抑的冒了上來。

  兩人還有婚約?!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冷冰冰的說:「叫白初香過來。」

  初香一進到書房,並沒有看到雪然,可是身後卻傳來關門的聲音,她猛然回頭,發現了他。

  「先生,找我有事嗎?」她強迫自己冷靜一點,不要被他臉上可怕的申請給嚇得腦筋一片空白。

  「拿出來。」

  「什麼東西?」

  「你在我書房裡面寫的信。」

  初香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

  雪然拿起被鉛筆塗滿的信紙,上面居然出現她的筆跡。

  「這就是證據,你還要狡辯嗎?」

  「我??」

  「要我親自搜出來嗎?」

  「那是我的隱私權??」

  「你用了主人的東西,是誰先侵犯誰的隱私權?」

  早知道她就自己去買信紙,也不會被抓包。

  初香只好將口袋裡面還沒來得及寄出去的信拿出來。

  雪然一把搶過來,然後打開來看著,他逼問著,「阿牛哥是誰?」

  「是我隔壁的鄰居。」

  她突然被他推到牆壁上整個人被困在牆壁跟他之間,動彈不得。

  面對他突然的粗暴,初香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只是鄰居而以嗎?」

  「只是鄰居。」

  「那為什麼要跟他說不能實現跟他的承諾,你跟他的承諾是什麼?」

  「沒有。」

  「是婚約吧?你跟他有婚約,對吧?」

  「那時我的阿嬤跟阿牛哥的阿公兩幫助我們頂下來的。」

  「那就是無效了。」他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像是個專業的律師一樣的直說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那種口頭上的指腹為婚已經沒有任何法律時效,連結婚都要去辦結婚登記才算數。」

  「先生,不要??」

  聽到她又說不要,讓雪然感到很火大。

  「我要。」他低下頭要吻她。

  初香花容失色的推拒著他,卻怎樣也阻擋不了,終究還是被他火熱的唇印上自己的頸項。

  「我不會讓任何男人偷走你的,你是我的。」雪然的打手撫摸著她水嫩的肌膚,並輕啃著她的脖子。

  初香想要閃躲,但是不管怎麼躲閃,依然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內,而且她越掙扎,她好像就越興奮。

  他的手從她的內衣下方攤入,一把覆住一隻滑嫩的乳房,並用著不大不小的力量揉搓著。

  「不要!」在她死命的抗拒之下,她的上衣還是被他解開。露出雪白的蕾絲胸罩。

  最後,連胸罩也被他粗暴的拉扯下來,在書房略帶昏黃的燈光下,只見微微顫抖的雪白酥胸綴著兩點粉紅。

  可愛的小蓓蕾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敏感的挺立起來,而她不斷掙扎扭動的動作讓胸前圓潤的酥胸晃出一圈圈美麗的乳波。

  雪然被那晃動吸引住,身體的慾火再也無法控制。

  他用一手搓揉著她充滿彈性的雪胸,並且用著手指捏著她挺立的小蓓蕾。

  「不要??」他的撫摸令初香感覺像是被強烈的電流電到,教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他張口含住那挺立的小蓓蕾,火熱的舌尖霸道的逗弄、吸吮,並且用牙齒輕咬、拉扯著,擺明了就是另一種逼供。

  被強迫應該不會感到任何快感的,可是為什麼她會這樣的舒服?

  不知道他用盡所有最高明的技巧挑逗她,讓她只能嬌喘喘吁吁的承受例子的吻,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

  「我寫信給阿牛哥就是要取消婚約。」

  「真的?」

  「真的。」她點點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給我。」

  「給你什麼?」

  「你還要裝傻嗎?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你想到快發瘋了。」

  「我沒有。」

  「跟了我,我會好好待你的,從此之後,你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我會好好疼你的。」

  她感覺到雙腿之間被他的大手侵入。然後按摩揉壓著,他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著,花徑中不斷滲出晶瑩剔透的愛蜜。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探入她神秘的境地,緊密地花徑馬上熱情的吸吮著他的手指。

  他的舌頭不客氣的舔弄著、吸吮著她的酥胸,另一隻手也沒有放棄攻勢,在她身體裡緩緩地抽送著,將她帶往舒服美妙的感官世界。

  她再也無法承受更多了,整個人不斷的拱向他,接著便是一陣無法言喻的高潮。

  在經過最極致的快感後,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嬌喘吁吁。

  雪然繼續撫摸著她的身體,還不想這麼快就放過她。

  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一切會變得無法收拾。初香在心裡吶喊著。

  不是說好要跟他保持距離嗎?怎麼還可以想戀著他的懷抱?

  「不要這樣??」她的眼淚落下,一滴滴像是燭淚一樣滴痛了他的心,「我不想要討厭你。」

  這句話喚醒了他,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想要強迫一個弱女子!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要她被任何人搶走,絕對不允許。

  「如果不要,從今天起,答應不要離開我的身邊,要不然我不會住手。」

  「好,我不會離開。」她邊哭邊點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樣的承諾。

  聽到她的保證,他的眉頭才稍微舒解。

  他看到腳邊的信,初香也看到了,她想要撿起來卻慢了一步。

  「這封信我會替你寄。」這樣才能確保信一定會寄出去,然後那個叫什麼阿牛哥的就可以跟她說再見了。

  「我可以走了嗎?」

  他根本就不想放她走,所以只能瞪著她。

  「我再不去工作,會被章嫂罵,我也會被罰不能吃晚餐。」

  「你去叫章嫂來。」

  她的神情像是被虐待的灰姑娘一樣,臉頰的紅暈透露出剛才短暫的激情,但是不安的目光卻洩露了她的彷徨與不知所措。

  他剛剛真的嚇壞她了嗎?

  他伸出手想碰她,卻被她更快的閃開,「我馬上去叫章嫂來。」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1:36

  第五章

  替雪然交了章嫂過去之後,初香就多回花園裡面拔草。

  正拔得出神的時候,一個身影擋住她的光線。

  她抬起頭看到一臉嚴肅地章嫂。

  「章嫂。」她站了起來喚道。

  「小香,你跟先生之間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啊!」

  「你阿嬤把你交給我,我就有責任要好好地照顧你。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不要被那些麻雀變鳳凰的愛情故事給洗腦了,這世上沒有這種事情的,萬一不小心,我怕你??」

  「我會怎麼樣?」

  「有錢人都是無心的,有錢的男人更是,他們從小就憎恨用錢來衡量、收買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新鮮感一過,就丟到一邊去了,我不希望你因為一時的意亂情迷而去錯路,讓你再天上的阿嬤還要為你擔心。」

  「我知道,我不會做出任何讓阿嬤擔心的事情。」

  「那就好。」章嫂重重的歎了口氣,「先生要你這個星期天陪他去參加朋友的婚禮。」

  「啊?」

  「我也很詫異,不過先生說是因為這趟比較遠,所以需要帶個信得過又聽話的僕人在身邊照顧他。」

  「章嫂你不是就可以嗎?」

  「我怕坐飛機。」章嫂似乎一提到飛機就臉色蒼白。

  飛機耶!她從來沒坐過飛機。

  好棒喔!下面的房子跟火柴盒一樣,這個她再課本裡面有讀過,現在真的看到,果然一點也沒錯。

  雪然見到身邊的小女人開心的像是喜鵲一樣,卻又怕被他罵,只能把初次坐飛機的興奮全悶在心裡,但還是掩飾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想要讓她沒有機會逃離他,只能依靠他,然後他就可以擁有她,她才不會答應參加這個遠在英國的婚禮,因為他對飛機有恐懼症。

  但是看她那副開心的樣子,她覺得就算是多做幾趟飛機也值得了。

  可是像是這樣想,當飛機飛上天空的時候,他就不行了。

  「我要先睡一下。」

  聽到身邊的男人開口,她連忙轉過頭來,發現他已經比上雙眼。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飛機裡面冷氣很強啊!怎麼先生還會冒汗?

  難道他跟章嫂一樣都怕坐飛機?

  她趁著他緊閉雙眼,在抗拒內心的恐懼時,靠近了他。

  思索了一下,她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

  當他的大手被一雙小小的、軟軟的手握住時,他整個人震了一下。雖然那雙手是那樣的小,卻不斷傳送著強大的安穩的力量到他的身上,然他緊張不安的身體慢慢的放鬆,然後入睡。

  而在他沉睡的期間,初香的左手被他緊緊地握著,所以只能右手提他擦拭額頭的冷汗,並且用毯子將兩人蓋好。

  她靜靜的靠著椅子,望著他熟睡的面容,感覺到這一刻的幸福就是永恆。

  沒想到英國真的有城堡耶!

  婚禮可以在城堡裡面舉行,新娘子好幸福喔!

  「嘴巴合起來,口水都流出來了。」

  初香連忙按著自己的小嘴,那個可愛的動作令雪然很像抱著她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撲上她。

  唉!再這樣下去,他很怕自己會因為壓抑太多情慾而悶出病來。

  今天的她穿著他細心為她挑選的白色小禮服,看起來純潔無瑕的像個天使。

  初香有點害怕這樣熱鬧的場合,但是她又不能說不要來。

  人好多喔!她忍不住越來越靠近雪然,幾乎快貼上去了還不自覺,一雙大眼睛躲在他的身後往四周瞄啊瞄的,像是好奇又不安的貓咪。

  雪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貼著一個柔軟的小東西,他不介意。

  這幾天,她像是在躲什麼凶神惡煞般的躲著自己,現在有令她分心的事情讓她忘記要跟他保持距離,這樣很好。

  他才滿意她的揭軍,沒想到她卻離開他。

  他冷冷的瞪著她,不滿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又躲開了,難道他就這麼令人討厭嗎?心理的怒火越來越熾熱。

  這時,新郎走了過來。

  「胡大哥,謝謝你來喝我的喜酒。」

  新娘家是全英國茶園的大盤商,所以茶都是經過他的手運到販賣帶全世界各地,可以說是英國茶的大龍頭。

  胡家跟他們家時世交,所以他結婚,他一定要來的。

  「恭喜了。」雪然真誠的向他祝福,然後對著身邊的初香說:「紅包。」

  初香愣了一下,然後再一堆人的注視下,更是緊張到都忘掉了。

  雪然伸出手握住她,用著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紅包不是放在你那個亮得讓人都快睜不開眼睛的亮晶晶的包包裡嗎?」

  她想起來了,她甩開雪然的手,立刻打開手裡的亮片小包包。

  這個亮片小包包是他買給她的。

  當初去挑衣服時,一看到這個亮晶晶的小包包時,她真的是目不轉睛,很難讓人家不明白她有多喜歡。

  望著自己的手被毫不留情的甩掉,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真實可憐。

  但是遇上她,她也只能歎三聲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寵愛她的魔咒又產生作用了,他居然會花一萬多買了一個亮晶晶的包包送給她。

  雖然一萬多元對他來說根本就像是零花錢,但意義卻是很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親自買東西送給女人。

  只要是她開口,就算要他買下全世界,他也不會眨眼。

  「恭喜恭喜,祝新郎跟新娘永浴愛河、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永結同心??」

  「夠了。」雪然低聲阻止她在繼續說下去。

  看到他臉色好難看,她忍不住低下頭,覺得很受傷。

  是啊!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園丁,不要以為穿上漂亮的衣服就可以變成鳳凰了。

  也許他對她有慾望、有企圖,但還是很理性的知道她是不可以跟他一起站在他的朋友群裡。

  他們全都是另外一個世界裡的人--上流社會。

  「沒關係沒關係,今天是大好的日子,本來就應該要多說些好話的,我很愛聽很愛聽。」傲傑連忙笑臉的化解這一場尷尬。

  「你先去找個位子坐下來,我等一下去找你。」

  「我可以坐嗎?」她意有所指的反問,與其中充滿怨惹。

  「當然,不然我帶你來做什麼?」

  「是。」初香連忙轉身離開,就怕在慢一點,自己就會在大家面前哭出來,這樣會讓他丟臉的。

  衝到花園外面,她用力地吸氣,然後抬起頭,把眼睛裡面的眼淚倒流回去。

  今天他身上的衣服好批噢阿兩,像小公主一樣,阿嬤要是在天上看到的話,一定會說她很漂亮的。

  她望著天空,在心理默默的對這天上的阿嬤說:「阿嬤,我今天這樣漂不漂亮?好像是新娘子喔!我很乖喔!雖然先生好像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但是電視都有演,少爺跟丫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我知道阿嬤想要我嫁給阿牛哥,等我存到錢,我就回去問阿牛哥要不要娶我,這樣阿嬤你會很開心對不對?」

  不過阿牛哥收到她的信之後,也不會要她了吧!

  當雪然客套話說完,到處要找他不聽話的員工,卻發現花園的貴客都抬頭看天空,不知道在看什麼。

  而看的最仔細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冷冷的盯著包圍在初香四周的貴客,聽到大家竊竊私語。

  「在看什麼?」

  「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

  「那個女孩望著天空好幾分鐘了。」

  「是喔!她到底看到什麼了?這樣認真。」

  「會不會是有UFO?」

  「真的嗎?在哪裡?」

  大家一句來一句去,中間有些英文也有些中文。

  引起大家抬起脖子看到眼睛快脫創的始作俑者是她。

  雪然大步的走道初香的身邊,不發一語的抓住她的手便要往內拉。

  「先生??」

  「安靜。」

  她馬上閉上嘴巴,任由他拉著,最後來到一個桌子前面,只見大家都已經做好了,留著兩個空位時要給他們的。

  「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初香想要低頭道歉,卻被他塞進座位。

  在初香對面的一個老先生笑瞇瞇的說:「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既然都到齊了,就盡情地用吧。」

  大家也都客氣的說著請用請用。

  在用餐的時候,在座的每一雙眼睛都回很不住的瞄向雪然跟初香的身上。

  喜宴時喜事,同樣也是八卦傳遞最快速的地方,國境之春的胡大老闆居然帶一個大家都沒見過的陌生女子來參加宴會?

  每個人心理都不由自主地猜想著這個女子的身份。

  看起來不太像是上司對下屬的態度,因為是雪然伸長手在替她夾菜。

  「要吃雞肉嗎?」

  她不好意思的瞄了他一眼,然後咬著下唇、哄著臉點點頭。

  手長真方便,一下子就夾到菜了。

  「還想吃什麼?」

  「我想喝香吉士。」她不知道英文怎麼說,指人的果汁盒上有一顆金黃色的柳橙。

  「不可以。」他一口就拒絕,「光喝那個,等一下正餐就吃不下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

  雪然一邊說,一邊將她的碗夾滿了菜,他一點也不在乎整桌的人那一雙雙偷瞄又不好意思問個明白的眼睛,只知道身邊的小女人心不在焉的吃著,目光三不五時會溜向對面的香吉士。

  可惡!

  吃飯不配飲料是他的原則,要跟他在一起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可是看到她渴望的模樣,他就是會忍不住想要完成她的每個願望,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一樣。

  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出手拿起那瓶香吉士。

  他看到初香睜大眼睛,然後以連科娃根的望著他。

  如果這個小女人像喜歡香吉士一樣的喜歡他,不知道該有多好?他居然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

  「只准喝一杯。」

  他連忙捧著杯子,彷彿沙漠飢渴的人好不容易得到黃金般的水一樣。

  入口那種冰涼涼、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她露出了好滿足,好開心的笑容,讓整桌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著,香吉士有那麼好喝嗎?

  雪然也有同感,但是他的心卻被那一抹甜蜜的笑容給融化了。

  一杯橙汁就可以感動得要命,這個女人也真是夠了。他的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啊!」她突然叫了一聲,害大家的筷子都停在半空中,全瞪大眼看著她。

  「怎麼了?」雪然皺眉的問。

  「章嫂說我要服侍先生的,我幫你弄菜。」她連忙弄了一道菜到他的嘴裡邊,「啊!」

  她是不是乘機報復?

  雪然的臉色當場變得鐵青,硬生生的說:「不用了。」

  「不行拉??這樣我會被章嫂罵的,快點,啊!」她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一聲輕笑傳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雪然看到雙華,心裡浮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連遠在英國都還會遇到她?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但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他都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見到雙華。

  「我還在猜,是誰敢這樣沒大沒小的對我們的胡先生這樣,原來是小笨蛋啊!」一見面就不放低音量,很顯然的,她就是故意要讓雪然難堪的。

  初香瞪著她,「我不是小笨蛋!」

  她根本沒有理會初香的反駁,只是冷笑的對雪然說:「你真的很有勇氣,居然把她帶出來,還跟這麼多上流社會的人士見面,看來小笨蛋的魅力真是厲害啊!」

  雙華低下頭湊到初香耳邊輕語。「小笨蛋,改天教教我一個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方法吧!」

  「江小姐,請不要打擾我們用餐。」雪然馬上擋在初香的前面,替她擋去不必要的騷擾。

  這一點讓初香很感動。

  「你!」雙華沒想到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她轉身保持優雅的形象離開,回到自己的男伴身邊。

  「怎麼了?」

  雙華看著自己新交的男朋友,雖然他沒有雪然的家包顯及有錢,連床上功夫也輸雪然一截,但唯一的優點就是很聽話。

  「文彬,你不是一直很想替我出口惡氣嗎?」

  「是啊!」

  「那就這樣??」她低下頭,在叫文彬的男子耳邊小聲的說著自己的狠毒的計畫。

  「這樣你就不會吃醋?」文彬問著。

  「怎麼會?」雙華笑著回答,「倒是你別假戲真作了。」

  文彬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緩緩注視著前方那抹白色的嬌小身影,心裡卻想著,那可不一定。

  雙華口中的白初香對男人來說是極品。

  集天真無邪又有種不自覺的女性性感,這種純淨的小女人絕對會令男人愛不釋手。

  他輕啜了口杯中的紅酒,對於雙華的壞心計劃,雖然不認同,卻抗拒不了這個誘人的建議。

  「我頭好昏喔!」

  「真是沒用,才喝了一杯酒就可以醉成這樣,」雙華用腳踢了踢躺在床上的初香。

  沒想到要把她從雪然的身邊騙離開還真是困難,那個像石一樣嚴肅的男人像在保護什麼稀世寶貝般,片刻都不讓這個臭女人離開他的視線一步。

  如果不是女性化妝室男性勿進,恐怖連洗手間他都跟進來。

  而她也是在洗手間裡面逮到初香,假借要跟她的好,騙她說要私底下聊聊,把她逮到酒吧,騙她喝下這杯加料的酒。

  「一點春藥就搞定了。」雙華美麗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雙華只是冷笑,然後邊走邊說:「哪有?我只是個被無情拋棄的傷心女人。等我,我去帶男主角進場,然後好戲就開始了。」

  文彬轉過頭,靜靜的注視著床上醉倒的女人。

  紅潤含羞的面容,微亂的髮絲散亂在小臉旁,雪白的肌膚細嫩無比,她是多麼的美麗誘人,令他心醉神迷。

  他伸出手脫下她的衣服,在她可愛的小臉上吻下一個吻,「不要擔心,小寶貝,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1:53

  第六章

  不是說去洗手間一下嗎?怎麼會不見了?

  宴會都快結束了,初香卻不見了。

  這裡是英國,她連句破英文都不會說,居然還可以把自己給搞丟,真是氣死人的小傢伙。

  客戶四他又不可以表現得太過著急,只能不動聲色的在賓客裡面找尋著。

  突然間,一個女人撲進他的懷裡,他一把抓住她,發現是雙華。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男朋友居然被你的小園丁給誘拐,兩人現在一定跑到樓上去開房間了。」

  「胡說,初香不會這樣的。」

  「不信?跟我去看不就好了。」

  雪然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她晚樓上走去。

  當雙華打開房門,雪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爆炸了。

  初香居然躺在床上,任由陌生的男子解開她的衣服,一點也沒有反抗或拒絕!

  可惡!

  他衝上去將男人一把抓住,狠狠的揍男人一拳。

  「哎呀!幹嘛打他?是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他的,你剛剛不是也看到了嗎?」雙華大叫著。

  雪然瞪著雙華,狂烈的怒火轉化成最冷冽的殺氣,「滾,如果今天的事情敢透露出半句,我保證讓你江雙華這輩子都沒有敢要。」

  雙華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模樣,忍不住寒毛直豎,心生膽懼。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是別再逗留下去,雪然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惹不起的。

  「我馬上就走。」雙華拉著文彬。

  看到文彬臉上那種捨不得的神情,雪然更加火大的衝過去將兩人用力的推到門外面,然後重重的把門關起來並鎖住。

  接著他要找某個人好好的算賬。

  「快來??」

  他一回到床邊,初香便投懷送抱,像個淫蕩的妓女般吻著她。

  雪然卻粗暴的將她推開,憤怒的低吼,「怎麼,剛才那個男人沒有滿足你,所以又想要來勾引我嗎?」

  初香張著迷濛的雙眼,不能理解剛剛雪然不是對她很溫柔嗎?怎麼現在又對她大吼大叫的?

  還有,她的身體怎麼會軟綿綿的,卻又像火一樣的燃燒著。

  方纔雪然的碰觸稍解了她身體的火熱,於是她重新貼到他的身上,像只不滿足的小貓咪要主人的寵愛。

  「先生??」

  他的眸中彷彿帶著狂烈的風雨,向她襲來,「好你既然這樣渴望男人,我也不用再忍耐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這輩子除了我之外,再也無法要其他的男人。」

  她想開口,卻被他的唇狠狠的封住,嫉妒的火焰將他化面一隻野獸,狂野的吻著她,吻得她細嫩的唇又紅又腫。

  他的粗暴弄痛了她,她本能的想要掙扎。

  但是她的手被他緊緊的抓住,根本無法包脫,身子也無法移動,只能無助的望著他,他的神情像獅子盯著被捉到的小動物一樣。

  當他熾熱的舌強硬又專制的逼她輕啟紅唇讓他進入時,他便如飢渴已久的野獸般侵佔、汲取她口中每一分最甜蜜的津液。

  幾近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吻,充滿宣示著他是主導她一切的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更有資格、更有權利如此吻著她、抱著她。

  他的手不斷的探索她嬌嫩的身體,然後來到她來挺的酥胸,找到他想要找的目標,指尖逗弄了一下她早已挺起的小蓓蕾,她的小嘴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輕吟。

  「才親你一下就已經這樣放浪了,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初香勉強找回一些理智,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對她溫柔的雪然會突然變成另一個陌生人,還如此粗暴的對待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惹他不開心了?

  「我想要??」

  「想要也要看你受不受得了。」他的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身子,壓著她如玉般無暇、美麗的胴體,雙手和嘴唇一再的愛撫著、摸索著她每一寸肌膚,似火焰般燃燒著她。

  他用力扯下她身上唯一的衣物,雪白無暇的嬌軀隨即顫抖著,像極了一頭待宰的羔羊。

  「啊??不??」他的手指邪恣的撫弄著那鮮嫩的花瓣,並加快手指抽送的速度,當下令她伸手捉住他的雙臂猛烈的搖頭,忍不住失控的高喊。

  她好緊,卻又是那麼甜??

  當他的手指在充滿津液的柔嫩花徑抽送時,懷中的小女人就會發出銷魂的嬌吟,更加刺激著他。

  初香越是想抗拒體內那越來越難以忍耐的快感,就越是強烈,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靈魂中。

  被他的手指送上第一次的高潮之後,初香整個人像是融化的水一樣癱軟在床上,本來以為這樣應該就結束了,哪裡知道並不是。

  只見他在她的面前釋放出慾望,看到那樣巨大的挺立在她的面前,惹得她一陣口乾舌燥。

  「想要這個東西嗎?想要就說出來。」他用手握住堅挺,把厚實的頂端對準她濕潤的花瓣,然後慢慢的上下摩擦。

  「啊!」好燙、好硬!

  初香忍不住身子的顫抖,她已經無法思考和判斷,從體內湧出的火熱情慾,使得眼前變成模糊一片。

  「你若不想我改變心意的話,快說,求我要你。」

  他毫不留情的一再逼她做出決定,根本就是在羞辱她。

  「請你??不要這樣??」她吐著急促的喘息,顫抖著說,卻還是情不自禁的將身子拱向他。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冷眼一瞇,握住她纖細的腰,用力的刺入??

  「啊!」她悶哼一聲,因為他的慾望是那樣的堅硬、灼熱、而且不斷的往她的身體深處侵入,幾乎快把她灼傷。

  他宛如被激怒的野獸在她身上狂野的衝刺,不理會她的痛苦與不適。

  初香咬住下唇,心裡感覺受到傷害,而身體卻在適應他的存在之後,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無力的身子隨著他的抽送不停的晃動著,此時的他有如失去理智的野獸,盡情的蹂躪著她初經人事的嬌嫩身軀。

  而她臉上媚銷魂的神態更加引起男人體內的獸慾,他不斷的佔有她。一次又一次??

  就這樣,他妒火攻心、殘酷的佔有純白無暇的她。

  雪然被一聲一聲壓抑的哭泣聲給吵醒,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要很疼。

  很快的,殘忍的先是像潮水般的湧向他,讓他記起昨晚的一切。

  他冷冷的看著身邊哭泣的女人,只見她縮在床邊,身上有被單,美麗的眼眸不斷掉著淚水,全身尚需啊都市淤青。

  那都市昨天晚上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記號。

  本來想責備她的,他的目光卻不小心落在床上那刺目的鮮紅。

  他整個人像是被雷達到一樣,又抬起頭看著她,那副委屈又哀怨的樣子,心想,自己是不是中計了?不然雙華不會如初慇勤的帶他來找她。

  「昨天的事情你記得多少?」她邊哭邊搖頭。

  到現在她都覺得像是一場噩夢,為什麼她醒過來一、之後,會看到先生在自己的身邊光著身體呼呼大睡,而她全身都好痛,頭也好痛,連雙腿之間也好痛。

  看到床上的那攤血,初香明白自己的清白已經被奪走了。

  雖然她喜歡雪然,也曾經幻想著如果自己給了他會怎樣,沒想到居然是在完全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情況之下,失去了寶貴的第一次。

  雪然伸手想碰她,卻被她閃開,身子更往裡面縮。

  「香香,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都太遲了,但是我喜歡你,我會負起責任的,我會好好哦啊保護你的,從此之後不會再有人欺侮你了,你願意接受我嗎?」

  初香靜靜的看著眼前那張俊美得令人心碎的面容,那深邃神迷的眼眸、對自己溫柔的輕聲細語??

  他對自己一向都很好,除了阿嬤以外,他對自己最好了。想著剛才他真心誠意的承諾,她很難抗拒得了他。

  而且他又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初香這才明白自己早就愛上他了,還愛得好深好深。

  她志向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初香緩緩的移動身子,然後像只害羞的小貓一樣,將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

  雪然緊緊的將繞奧抱住,「我保證永遠永遠都不貴放開你。」

  初香含情默默的抬起小臉望著他,接回收他落下的親吻。

  當時,她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他,相信他會為她帶來幸福。

  從英國回到台灣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的幸福。

  在雪然的懷抱中,她感覺自己像是備受呵護的公主,過著彷彿置身在夢裡的生活。

  他盡情的寵溺著她,買了很多禮物送給她,有些甚至是她從來不敢奢想的。

  但她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可以幸福快樂,原來那只是癡心妄想。

  灰姑娘終究得在十二點鐘離開王子的身邊,殘忍的現實將把她從夢中的公主打回平凡的灰姑娘。

  當她看到等在她房裡的章嫂時,她立刻像是坐了壞事被抓到的小女孩一樣,心裡充滿著不安。

  她低下頭,逃避著章嫂銳利的目光。

  「章嫂,你還沒睡啊?」

  「你教我怎麼睡得著?」

  「怎麼了嗎?」站在章嫂的面前,初香有股想咬指甲的衝動。

  「我聽到大家都在傳說你跟先生關係曖昧,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難道我之前的苦口婆心全是白費了?你要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才會明白嗎?」章嫂板著臉,一副很痛心的模樣的說著,聽的得初香膽戰心驚。

  「我愛他。」她沒有任何言語可與取代這三個字。

  除了愛,她能怎麼解釋自己的沉迷?

  「你收拾行李,明天就離開國境之春吧!」章嫂無情的命令著。

  初香臉色一陣白,「為什麼?」

  「因為你配不上先生。」雖然這樣說很傷人,但是總該有人點醒現實的一面。

  愛情跟麵包終究是分不開的。

  「愛情是不分貧富貴,我是真心誠意的,我根本就不是要先生的錢,我愛的是他的人。」初香不明白為什麼章嫂要反對他們。

  「難道你可以承受得起別人的閒言閒語?說你是個為了錢愛慕虛榮的女人?而且有錢人對真心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只知道花錢了事。之前的江雙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像她那樣外貌出色的女子都無法抓住先生的心了,你有把握可以抓住一輩子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受寵,你該何去何從?」

  章嫂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刺中她的心,讓她根本沒有招架的地步。

  「我??」

  「難道你還要否認嗎?」

  初香僵持了一會兒,最終只能緩緩的搖搖頭。她沒有辦法否認。

  章嫂突然哭了出來,然後緊緊的抱著初香,「傻丫頭,我不是叫你躲著先生嗎?我知道他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多金又長得好看,可是他不適合你,他會傷害你。」

  「不會的,章嫂,他說他喜歡的。」

  「也許真的是喜歡你,但是你們兩個會有結果嗎?」章嫂擦乾了眼淚,「你也許不清楚,但我在胡家很多年了,我等於是看著先生長的,他對於女人一向無情,看著江雙華就知道了,她難道長得不漂亮、不性感嗎?可是她待在先生的身邊也沒有多久,因為她被先生用錢給打發了。江雙華不是第一個先生用錢打發的女人,之前也有很多個,就算不想收錢走人的又哭又鬧,最後也只是讓自己受傷得更深,而且先生也不會輕易放過不知好歹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曾經躺在他身邊過。」

  「可是??」她語氣稍無力的說:「我相信他對我是不一樣的。」

  「因為你笨。」

  初香抬起受傷的眼眸看著章嫂,「我不笨。」

  章嫂將可憐兮兮的初香的頭壓在肩膀上,心疼的說:「你當然不笨了,我記得小時候去你家找你阿嬤的時候,你就像只聰明的小松一樣,在我們面前跳來跳去,還有唱歌念唐詩,也才五歲而已,怎麼會笨?」

  初香想到了過去美好的時光,想到了阿嬤,忍不住在章嫂的懷裡痛哭。

  「我們的出身是配不上那樣的大戶人家。」章嫂歎了口氣,「好吧!我老實跟你說,胡家的家族長輩已經替先生挑選了一個家世背景都可以跟先生相配的未婚妻,這幾天就會來跟先生會面了,如果先生不反對,相信婚禮很快就會進行的。」

  初香愣住了。

  未婚妻?!

  「怎麼了?分心在想誰?」雪然低頭啃著她白細的脖子,大手不斷的在她的身上撫摸著。

  原本該讓她歡愉的碰觸如今她只覺得好冰冷,「沒有啊!」

  他靜靜的望著她別過頭的臉,然後繼續低下頭在她的身上印下屬於他的吻。

  自從兩人發生關係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叫她來他的房間,展開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

  她越來越難以抗拒被他的大手擁抱,而變成一個貪歡的女人,一個連她自己都不認識的女人。

  可是她的幸福卻像泡沫一樣輕易幻滅。

  「專心。」他捧著她的臉,更加深情的親吻著她的唇。

  很快的,她的憂愁便被他強勢的慾望給帶走了。

  他抬起她雪白的雙腿,將自己埋入她的身體裡。

  她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巴,深怕喊得太忘情被其他人發現。

  其實她想太多了,因為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靠近主臥房,更不要說這裡的隔音很好。

  但是因為章嫂的話,讓她有了心結,總覺得自己跟雪然的親熱好像是在偷情,是不道德的。

  見到自己身上的女人還有辦法分心,雪然感到很不開心,於是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啊!」

  「這次換你自己來。」

  她紅著臉,緩緩擺動著腰,一上一下帶來的快感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他的手覆上她雪嫩的雙峰,搓揉著顫抖的酥胸,一陣陣酥麻的電流立刻流竄到她的四肢。

  當她自己承受不了,再也無法自己弄時,雪然一把抱住她的細腰,強迫著她繼續上下移動著。

  他不斷的衝進她的身體裡,一次比一次還要深??

  隨著他越來越狂野的抽送,她的下體越來越濕潤,逐漸沉迷在那一陣陣銷魂又強烈的快感中。

  他的每一次進入退出都讓她忘情的呻吟著,整個人輕飄飄的,不想停止這麼舒服的感覺。

  當最美妙的高潮來臨時,她緊緊的抱著他,在他的耳邊吐出自己內心最真誠的感情。

  「我愛你??我愛你??」

  但是他沒有給她任何響應,只是加快抽送的速度,將她推上慾望的頂端。

  激情過後,她像只需要憐愛的小貓一樣靠在他的胸口,聆聽著那一聲又一聲強而有力的心跳,卻一直無法安心。

  明明知道不該問的,因為她沒有資格,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聽說今天你跟家族替你找的未婚妻見面了,那個千金小姐漂亮嗎?」

  他的身子緊繃起來,雖然是很細微的反應,她卻感受到了。

  「你會娶她嗎?」

  他依然沒有說話。

  他沉默讓初香宛如站在天堂跟地獄的中間點,只要他開口,她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就一清二楚了。

  「那我呢?你不會是玩弄我吧?」

  「你不用擔心,我說過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這句話將初香心裡唯一的希望給打破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聽到的是那噁心肉麻的三個字,也許別人會說那三個字很不切實際,不如聽到他說要照顧她一輩子來得實際。

  可是她就是那樣愛作夢,期望自己心愛的人也可以對自己的愛有所回報。

  因為有愛,就算吃苦也沒有關係,要是沒有了愛,就算讓她當公主,一輩子山珍海味又怎樣?

  「如果我有了孩子呢?」

  他猛坐起來,表情嚴肅無比,很顯然的,她這句話讓他很緊張。

  「你有了?」

  她的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這是我們愛的結晶。」

  「不可以要。」

  她的臉色刷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見她一副快昏倒的樣子,他嘗試著解釋,「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不過??」

  「不過什麼?」

  他的沉默令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被丟到冰水裡面,全身發冷著。

  「你是不是認為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配不上你這個有錢有勢的大老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

  「初香,你不聽話了嗎?」他板著臉瞪著她。

  看到他霸道的態度,就好像自己不過是他養的小貓小狗一樣,她很想哭,卻哭不太出來。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懷孕。」她深吸了口氣,冷淡的說,接著下床默默的穿著衣服。

  「你要去哪?」

  「我身為下人,供老闆洩完欲後,當然要知本份的回到自己的地方睡,怎麼敢奢望可以跟高高在上的老闆睡在同一張床上呢?」

  「你故意氣我。」

  「我有資格嗎?」她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頭也不回的跟他說了聲晚安,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像是失去魂一樣的走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裡去。

  直到看到從前方走過來的章嫂,兩人像是明白一切的慢慢靠近,章嫂向她伸出雙手,她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到章嫂的懷中。

  「章嫂,我錯了,救我,求求你救我,不然我會死掉的,我一定會死掉。」說完,初香再也承受不了椎心之痛,眼前一黑便倒了。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2:08

  第七章

  應該氣消了吧?

  雪然忍了一整天沒有找初香,心想,她該明白耍小任性是沒有用的。

  兩人在一起是那樣的開心,為什麼她還不滿足?她想要什麼?當胡家的少奶奶嗎?

  一開始聽到她提起兩人的未來時,他的確是沒有心理準備。

  可是昨晚看到她離去時那副傷心的模樣,他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及不捨。

  他這才明白他的生命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他恍然大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猶豫什麼?

  他憑著自己的力量難道還會輸給什麼利益聯姻所帶來的好處嗎?從一開始他不就是靠著自己努力經營,讓這個綠色王國更加壯大嗎?今天可以,明天可以,未來更是可以。

  那為什麼要為了胡家犧牲自己唯一的幸福呢?

  不!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個。

  想娶的妻子,想要她替他生繼承人的女人只有一個--

  白初香。

  可是他卻找不到初香。

  花園也沒有她的身影,他甚至破天荒的走到僕人房去看,不在乎其他人訝異的目光,只是心裡那股不安越來越大。

  「先生,你在找什麼?」

  有些僕人看到老闆不知道在找什麼,急得臉色都跟平常的不一樣,連忙跑去找章嫂。

  「章嫂,你來得正好,初香呢?」

  「她因為工作不認真,我已經把她開除了。」

  雪然表情冰冷,黑眸射出殺氣,「誰准你自作主張亂辭退人的?」

  「先生,初香是我介紹進來的,她工作卻沒有好好做,我覺得我有責任,才會自作主張辭退她,下次我不會再用我的關係為難先生了。」

  「初香她沒有做錯什麼。」

  「她再待下去又能有什麼好結果呢?」章嫂深深的注視著他,然後鼓起勇氣對著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老闆說:「先生不是已經要結婚了?」

  「章嫂??」

  「初香!」

  突然間,雪然聽到有人在喊初香的名字。

  雪然像是被電到一樣,然後連忙往聲音的來源衝去。

  只見一個高大粗壯的陌生男子站在大門口,初香則提著一個小小行李箱正準備要跟他離開。

  「不准走。」

  聽到身後憤怒的低吼,初香小小的身子繃得緊緊的。

  「香香,有人在叫你。」阿牛哥小聲的說。

  「阿牛哥,你先幫我把行李拿到車上,我等一下就過去。」

  「沒關係吧?那個人看起來好嚴肅,好凶狠。」

  「放心,他不會對我怎樣的。」頂多就是拿刀子把她的心割成一片片,讓她心碎流血而死,就這樣而已。

  已經嘗到極痛的,還有什麼會比心碎更痛嗎?

  初香轉身面對雪然,嶺現自己還是會覺得很痛。

  「請問有什麼事嗎?先生。」

  這樣客氣疏遠的語氣令雪然很不悅,他抓著她的手,「跟我回去。」

  便是她沒有動,雪然不解的轉過頭看著她,卻也看得整個人心驚膽跳的。

  「回去哪裡?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

  「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辭掉你。」

  「是我自己辭職的。」

  「原因是什麼?」

  「我要結婚了。」

  他緊抓著她的手猛然一鬆,灼熱的眼眸狠狠的瞪視著她,「我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要結婚了,阿牛哥賣了一塊田地,有了錢可以娶我了,所以我要跟他回去鄉下結婚。」

  「那我呢?」

  「你會愛上另一個女人??對了,不是已經確定那個千金小姐合格了嗎?條件達到了可以入選胡家少奶奶的資格,我就該要有自知之明,好好的祝福你。」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你不是說愛我?」

  她真的好想哭,這個男人居然還拿這個弱點無情的傷害著她,但是不可以心軟啊!如果再投入他的懷裡,她該如何自處?

  「我是愛你的錢,我以為只要跟你上了床,我就可以當上胡家少奶奶,這樣我就不會再被欺侮,被嘲笑了。」她口是心非的說著。其實說出這種傷害他的蠢話,她覺得自己受的傷更重。

  「如果我不肯讓你走呢?」

  「何苦呢?你這樣苦苦糾纏要是傳出去,會多失胡大老闆的面子,所以我們分手吧!」

  分手!

  第一次被人家扔棄,雪然感覺到自己的男性尊嚴被嚴重的踐踏,內心的情感更是被摧殘得厲害。

  居然被開口分手,被拋棄不要的人是他!

  「我還是嫁給阿牛哥過著平凡的日子就好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否則只會讓我更加看輕你。」

  「要走就快走,不需要再多說些令人火大的話。」他憤怒的低吼著,雙手緊握著拳頭像是在壓抑。

  初香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露出一抹酸澀的笑容,「我走了,希望你可以在家族為你精挑細選的妻子身上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幾乎是撕裂心肝的轉身離開他,她一擰頭,眼淚便止不信住的滾落。

  再見了,我的愛。

  六年後

  今天晚上的農莊很寧靜祥和,漆黑的夜空佈滿了明亮的小星星,一閃一閃的好不可愛。

  就像是初香一樣。

  雖然不像熱情的太陽,也不像皎潔的月光,卻像一閃一閃的小星星,穿透了他無趣單調的靈魂,一點一滴的給了他溫暖的光芒。

  沒想到他居然會被她殘忍的拋棄,他承受不了這個重大的打擊,整個人埋首在工作中,封閉自己的心,也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痛苦或難過。

  直到章嫂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說是胡家的血脈,是他的孩子。

  他又驚又喜,看著那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臉,小小的腿,還有跟自己小時候相似的小臉??

  是他的孩子沒錯。

  「孩子有檢查過,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他沒有接過來,只是急著要知道向他提分手的女人的下落。

  「初香呢?」

  「她??難產死了。」為了兩人好,章嫂決定編個善意的謊言。

  「什麼?!」宛如青天霹靂,他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久久無法言語。

  「先生,這孩子??」

  「你抱下去好好的照顧。」

  「你不抱抱他?」

  孩子的母親為了生下他而難產死了,他不可能會抱他的,雪然悲憤的想著。

  從此之後,他有了繼承人,卻墜入孤單與寂寞裡。

  沒有了初香,他覺得自己像是行屍走肉,只是賺錢的工具而已。

  「爸爸。」

  一個童稚的嗓音將他喚回了現實,卻也喚醒了自己硬壓下的痛楚。

  他深吸了口氣,確定武裝好自己,才有勇氣轉頭望著自己的孩子。

  胡德謙,才五歲卻看起來很早熟,今年他已經在附近的幼兒園讀中班,還記得他剛去幼兒園時還哭得很慘,但是身為他的孩子怎麼可以這樣懦弱?

  就算他哭死,雪然還是鐵石心腸的對著自己的孩子說,要繼承胡家的一切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必須從小就培養一個領導者的氣質及知識。

  他對自己的孩子這樣嚴格,對自己更是更加的嚴格。

  他知道只有變相的懲罰自己,才可以減輕一點自己當初不該放手的罪惡感。

  不是不管怎樣都不會對她放手嗎?偏偏被她提出分手的傷害讓他無法再鼓起勇氣。

  他恨自己的懦弱。

  是的,也許初香會氣他當初的懦弱,但是如果真的生氣,為什麼不來他的夢裡罵他,至少也該讓他見一面。

  只要見一面就好了。

  可是這點奢望,居然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什麼事?」

  「請給我一百元。」

  雪然挑了挑眉。「要一百元做什麼?」

  學校有營養午餐,上下課有司機接送,一下課就回家,哪裡還需要用到錢?

  「因為明天是母親節。」

  原來明天是母親節啊!

  自從德謙懂事之後,知道自己的母親因為生下他而難產,所以都會在母親節當天買下一朵康乃馨去自己的母親的墳上。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壓給自己的孩子,「多買幾朵給你媽媽。」

  「是。」

  「要我讓老王明天帶你去你媽媽的墓前嗎?」

  其實雪然並沒有親自去過初香的墓前,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要接受初香已經不在的事實,逃避去祭拜她是自己最後一絲的堅持。

  但是章嫂有帶孩子去過,所以知道位置。

  「也許今年的母親節,該我親自帶你去祭拜你母親了。」

  「不用了。」德謙連忙拒絕。

  他太急促了,反而引起雪然的不滿。

  「為什麼不用?」

  「因為??因為??我怕爸爸工作太忙,也怕爸爸會太傷心??」

  是啊!傷心,他已經心理準備了嗎?

  「你早點去睡吧!」

  「爸,晚安。」

  「晚安。」

  雪然疲憊的坐在陽台的搖椅上,繼續沉溺在往事的美好的回憶裡,沒有注意到一向憂鬱沉默的德謙卻洋溢著興奮開心的笑容轉身離開。

  德謙的小手緊緊的抓著這張千元大鈔,不是因為貪財,而是明天他就可以見到自己親愛的母親了。

  這些錢剛好可以孝敬她。

  「媽咪,你可以幫我簽這個嗎?」

  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呼喚,初香馬上停下手邊的工作,雙手在身上的圍裙上隨意的抹一抹,「什麼東西?」

  應該躺在土墳裡的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德謙的面前。

  其實那是章嫂隨口拼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墳墓。

  前幾天,德謙在學校外面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兩人面對面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

  他跟著這個叫白念雪的小女孩來到這間小小的雜貨店,他看到自己應該已經死去的母親,一瞬間,他的生命裡多了個母親及雙胞胎妹妹。

  念雪的小臉馬上出現在兩人之間,然後點點頭,「啊!這個我知道,是學校的聯絡簿。」

  「喔!對了唸唸也曾經拿隔壁小強的聯絡簿來給我簽過。」初香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小強?!」德謙一頭霧水,但實在不想問下去,因為結果一定是很可怕的回答。

  但是他太小看自己的母親了,因為初香根本不覺得這種代簽的事情有多麼的不道德。

  「對啊!隔壁的小強好可憐,爸爸長年在大陸,媽媽每天都去朋友家打麻將,三更半夜也不一定會回來,最高紀錄聽說曾經留下一萬元,然後一個星期都沒有回來。」

  念雪也用力的點點頭,「對啊!所以我就叫他把一萬元給我,這個星期的吃喝拉撒都給我們所了。」

  「我可沒有佔他的便宜喔!這個星期我可是把他當作王子一樣的照顧。」初香也附和,母女一搭一唱。

  「對啊!我也把他當國王一樣伺候喔!」

  「連學校聯絡簿也一起代簽?」德謙覺得自己提出這個想法是不是等於踏上一條不歸路?

  因為每次給爸爸簽學校聯絡簿,都免不了會挨一頓罵,不是罵他太笨,而是希望他不要太聰明,最好是可以笨一點,不要那麼像他。

  他之前不懂,為什麼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一樣聰明厲害,不是每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他更好,更長進嗎?

  可是除了生活作息及道德規矩很嚴格要求之外,父親卻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死讀書的書獃子。

  直到遇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他才恍然大悟。

  對生活充滿信心及樂觀,對人總是抱持的善良及熱情的母親,還有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妹妹,也跟母親一樣對人很好。

  只是這個雙胞胎妹妹可是遺傳了爸爸的聰明,所以懂得要怎樣保護對人太過信件的母親和自己,像一千元就是念雪提出來的。

  念雪既然知道自己有個有錢的哥哥,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德謙不討厭這樣,相反的,他喜歡。

  每次待在這個小小又很多雜物的家裡,他感受到的是跟大房子不一樣的溫暖及熱鬧。

  只見眼前一大一小都笑咪咪的點點頭,「一定要的啊!」

  唉!她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在哪裡?

  突然間,他整個人被抱住,下一秒便陷入一個香香軟軟的懷裡,他還來不及臉紅害羞的掙開,他的身後隨即也被一個嬌小的身子抱住。

  「我的寶貝,是不是爸爸工作太忙了,所以都沒有好好的關心你,連學校的聯絡簿都不簽了嗎?真是對不起,一切都是媽媽的錯。」

  「我??」他快要無法呼吸了。

  「哥哥,你好可憐喔!連學校的聯絡簿都沒有人幫你簽,不過沒關係,我那個無緣的爸爸不簽,媽咪會幫你簽的,不怕。」

  「不是這個問題??」

  「只是哥哥下次在端午節時,跟我那個無緣的爸爸拿點錢來,因為媽媽每次端午節都會親手包棕子。」

  「唸唸,怎麼可以叫哥哥回去跟爸爸拿錢?小孩子不可以這樣。」

  「可是媽媽每年都會多包哥哥跟爸爸的份,害我都要幫他們吃,胖了好幾公斤,女生胖了就不好嫁出去了,我當然要多存點嫁妝。」

  「可是還那麼久的事情,你不要欺侮你哥哥,木訥不會講話。」

  「媽,哥只是比較不會講話,所以更要讓他有訓練的機會啊!而且說跟我那嚴格的爸爸講話可以訓練膽子耶!我是為了哥哥好。」跟他一模一樣的小臉笑咪咪的討好說:「哥,對不對?」

  「唸唸!」

  「媽。」德謙無奈的喚了聲,「其實妹妹說得沒有錯,跟爸爸說話的確是可以練膽子。」

  沒想到他實話實說,居然引來大水氾濫。

  「媽!」德謙有點錯愕。

  「媽,你不要哭啦!」念雪不再抱著自己的哥哥,她連忙衝到母親的身邊抱著她,「媽媽,不要哭啦!從我懂事,你只要想到爸爸就會哭。」

  「都怪我,才會讓你沒有母愛又和嚴格,有張冷臉的父親生活在一起,可是你不要恨他,怨他,他不是故意這樣的,因為他要負擔整個胡家龐大的事業,底下有那麼多員工要靠他吃飯,他不可以吊兒郎當,更不可以隨隨便便,要是他像我一樣,那我們可能都要喝西北風了,所以不要恨他,他只是??」

  「只是很想媽媽。」德謙接口。

  唉!儘管當初恨死他,但生下雙胞胎後,她還是托章嫂把德謙給雪然照顧。後來聽章嫂說他得知她死掉之後,居然把婚約給退了,又從德謙口中得知道,他身邊連個女人或是緋聞都沒有傳出來,還對她念念不忘,單身到現在。

  這樣的他,她已經不氣了,不怨了,也不恨了。

  但是受過的傷太重,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去見他,而且沒有了她,他應該會過得更好。

  只要時間久了,他自然而然就會忘了她的。

  她現在這樣也很好。

  她本來打算跟念雪兩人生活下去,卻因為實在太想念自己的寶貝兒子,所以她跑到國境之春的山腳下,開了間小小的雜貨店。

  只要每天可以偷偷的看他,她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有一天念雪居然把德謙帶回來,讓她積壓許久的思念再也無法掩飾。

  母子兩人就這樣偷偷摸摸的團圓,相認了。

  「爸爸真的很想媽媽,常常晚上不睡覺,望著花園發呆。」德謙又說道。

  初看愣住了,低下頭沒有說話,但是淚水卻落得更急。

  「媽媽,為什麼不回家跟爸爸見面?我們可以一家團聚,你跟妹妹也不用守著這間雜貨店,過著辛苦的日子。」

  念雪用力的點點頭,表示同意哥哥的說法。

  「媽媽配不上爸爸,而且他也以為媽媽死了,他應該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你要我去叫別的女人媽媽?」德謙低吼。

  「當然不要!」初香急得拉著自己好不容易見到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的,不可能也不可以叫別的女人媽媽。」

  見到母親這樣急切,這樣充滿身為母親的佔有慾,德謙知道自己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讓自己的爸媽見面並和好。

  「媽媽,你就幫我簽學校的聯絡簿,因為我們老師對爸爸居心不良。」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2:26

  第八章

  在繁忙的工作中,雪然可以短暫的忘記一切,但是今天他坐在車子裡等著自己的孩子放學。

  因為照顧德謙的保母說,德謙最近比較像個五歲的小孩子,會笑、會調皮,會做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會做的事情,跟之前憂鬱沉默的樣子完全不同。

  晚上睡覺也不會再哭著喊著要媽媽,反而是講完一通神秘的電話之後就會乖乖的上床睡覺,一覺到天亮。

  開車送德謙上下學的司機也說他下了課,都沒有留在學校課後輔導,反而還跑到學校附近的一間雜貨店裡,一待就是好久的時間。

  如果不是怕他責罵,不不會想回家呢!

  而且最後德謙都會拿奇怪的借口跟他要錢,卻沒有見到他有買什麼東西回家,那錢呢?

  是不是在學校被壞同學勒索,所以不敢說?

  聽說最近很多校園勒索的案例,難道連高級的貴族學校裡面也有這種陋習?

  雪然深邃的眼眸射出冰冷的光芒,冷漠的臉上佈滿冰冷的殺氣。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他的兒子。

  那音雜貨店裡到底有什麼?難道勒索的人跟這間雜貨店有關?

  下課鐘聲一響,一抹熟悉的小男孩身影開心的跑也出來,小小的臉上掛著興奮又期待的笑容。

  他的心跳一下子小跳一拍。

  好像初香開心的往他跑過來的樣子??

  但是德謙不是因為看到他才會跑過來,而是在前方不遠處有個小女孩在等著他。

  下課不直接上車回家,卻跑去跟一個小女孩說話?

  他看不太清楚小女孩的模樣,但是一見到小女孩親暱地貼在德謙身上,然後伸出小手,他的笨兒子居然就從口袋裡掏出昨天晚上跟他要的一千元,還笑得很開心,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樣子。

  難道現在的拜金女都這樣早熟?社會真是跟之前不一樣了。

  雖然是自己的笨兒子受不了女色的誘惑,但是一天一千元??這個小女孩也真敢要。

  「你先回去。」

  「是。」

  雪然交待司機,然後開了車門下車,緩緩的跟在前面那對恩愛的小朋友身後。

  他決定要見見她的父母親,看看他們是怎樣教育小女孩的,居然小小年紀就懂得勾引男人來供養她。

  這樣的父母??尤其是母親,他倒要看看是個怎樣沒有道德感的母親。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也沒有用了,你快點把房租給我,就抵過好幾千個對不起了。」

  「我知道我慢了幾天,因為這幾天下雨生意都不太好??」

  「我管你是下雨還是出太陽,我就跟你說過這個地方已經有一間大賣場了,裡面什麼東西都有,而且還便宜又新鮮,你這間又破又舊的小雜貨店哪能與它競爭?你要是繳不出房租也沒有關係,算我倒霉!你這些東西就抵給我,我便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了。」

  因為這個地段已經被大財團給收了,只要可以把這窮酸的母女趕出去,就算這幾個月房租沒拿也還是賺。

  「可是這是章嫂當初用自己的退休金幫我買的小房子,她說我可以住一輩子的。」初香很小心的提醒眼前的婦人,換來的卻是一陣不客氣的低吼。

  「但是我婆婆已經死了啊,這世間就是這樣,人一死,什麼情分就會跟著煙消雲散。你既然知道我婆婆對你這麼好,你是不是應該要感恩,不要拖累她的後代子孫。你也知道她的孫子正在花錢的階段,什麼東西都要錢耶!你就行行好,快點走吧!」

  是啊!章嫂對她已經很好了,她不可以再連累她的兒子、孫子不過好日子。

  初香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裡,可是這間小小的雜貨店她也沒辦法再住下去了。

  她輕輕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搬家嗎?」

  「你只能帶走一些衣物,雜貨店裡面的東西都不可以帶走。」

  「我知道了。」

  她要怎麼開口跟念雪說她們快要沒有家了?她要怎樣跟德謙說因為她沒有能力,有可能母子倆又要分開一陣子?

  「媽,我回來了。」念雪開心的喊著。

  「媽,我來了。」後面跟進來的德謙有些害羞的輕喚,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初香勉強打起精神露出笑臉,「你們都累了吧?我今天煮了很好吃的漢堡肉套餐喔!快點放下書包洗好手就可以吃了。」

  「好。」

  兩個小的開心的跟著初香進去屋裡,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後跟進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雙銳利的冷眸靜靜的掃過眼前這又破又舊的雜貨店。

  原來這裡就是那個小女孩的家。

  雖然不大,不過倒是整理得滿乾淨的,有種復古式的小雜貨店的風味。

  只不過再怎樣特別的雜貨店,裡面教出來的小狐狸精卻很懂得怎樣在自己的同學身上挖錢。

  他想不透,靠女兒這樣賺錢的家庭應該也要有點門面,怎麼會是這樣又破又舊?

  雪然隨即又想到,德謙跟他要錢也是這陣子的事情,看來德謙是這陣子才被那隻小狐狸精給纏上的。

  他心中不免對這隻小狐狸精感到很欣賞,知道兒子有個有錢的老爸。

  他沒有打草驚蛇,繼續往屋內走。

  他聽到開心的笑聲,有女孩子清脆的笑聲,也有他笨兒子少有的笑聲。他停下腳步,幾乎是訝異的聽著德謙的笑聲。這才是一個五歲小孩該有的笑聲。

  他在心裡這樣想著。而這些年來,他想聽也都聽不到,也不知道要怎樣讓他開心的笑,因為連他自己也忘了要怎樣笑。

  之前沒有遇到初香,他就已經不太懂得笑了,好不容易她教會了他怎樣開心的笑,卻又殘忍的離開他。

  唉!他是不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初香,你說說看啊!

  當他在心裡偷問著死去的亡魂時,卻聽到門口有人喊著,「有人在嗎?」

  「喔!來囉!」

  雪然心頭一震。這個聲音??

  眼前的紗窗一打開,一張糾纏了他足足六年的面容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兩人都被狠狠的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

  初香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本能的轉過身衝回紗窗門後,死命的拉著紗窗門不肯放。

  「開門。」他命令著。

  她拚命的搖頭晃腦,雙手用力的拉著。雪然的大手也抓著另一邊的紗窗門拉著。

  兩人就這樣拉扯著一個快要掉的紗窗站還發出痛苦的叫聲。

  「媽,怎麼了?」

  一雙兒女不安的衝到初香的身邊,念雪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還是先幫媽媽拉住紗窗門,抵著外面那個不知名的陌生男子。

  德謙倒是先看到門口的男人是誰了,他的臉色蒼白,不知道要幫媽媽還是幫爸爸。

  「媽,他是誰啊?」念雪問著,看到自己的哥哥還在旁邊發呆,連忙大聲說著:「發呆喔!還不來幫忙。」

  「可是他是??」德謙看著媽媽,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沒有看到爸爸的時候是那樣思念,但是真的見到了爸爸,卻又躲著不肯見他。

  「媽,你是爸爸啊!」

  初香聽到德謙這樣說,突然整個人一震,雙手一鬆。

  「啊!」沒料到媽媽忽然鬆手,念雪一個小孩子的力氣哪能抵得過一個大男人,於是整個人跌入一個寬大溫暖的胸膛裡。

  她張大眼望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張面容她在媽媽每次看到快要爛掉的照片裡已經看過好幾千幾萬次了。

  「爸爸!」

  雪然也同樣訝異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小女孩,她跟德謙長得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她留著一頭烏溜溜的長髮。

  而且她初見他只是有些訝異,卻不會感到陌生,還叫他??

  「爸爸?!」他詢問的目光掃向面對著牆壁彷彿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看到的嬌小背影。

  事到如今還想躲?

  儘管憤怒,他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小女孩放在旁邊,命令著德謙,「你帶她出去看一聲電影。」

  「電影?可是爸,我們才五歲。」

  「那就買兒童票。」

  「可是??」

  念雪笑瞇瞇的拉著自己的哥哥,然後對著雪然說:「沒問題,管他什麼票,我們只要先迴避就可以了吧?」

  這個小女孩真是夠懂事。

  「我帶哥哥去轉角那間冰淇淋順便寫功課,可能需要滿久的時間,搞不好順便吃晚餐,肚子太餓的話就會忍不住回來找媽媽,這樣恐怕就會打擾到爸爸??」

  突然間,一張一千元大鈔塞入她的手裡,她張開大眼望著雪然,看到傳說中冷冰冰的冰塊臉流露出一抹憐惜及寵愛,以愧疚的口吻說:「愛吃什麼就儘管吃,你太瘦了。」

  念雪一向開朗的笑臉因為感受到這份父愛,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紅,她撲進雪然溫暖的懷抱裡,緊緊的抱著他,像之前自己幻想過好幾次一樣的說:「謝謝爸爸。」

  原來他還有一個這樣甜蜜可愛的小女兒,不是只有一個跟他一樣僵硬沉默又無趣的笨兒子。

  「德謙,要好好照顧??」他不知道這對雙胞胎誰是老大?

  「爸爸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哥哥的。」念雪的小手拍拍他的肩膀,掛著保證說,同時還在他的耳邊加了一句,「請爸爸也要好好照顧媽媽,她這幾年過得很辛苦,也很想很想你。」

  雪然的心一動,忍不住歎口氣,「我知道。」

  很快的,兩個兄妹便手牽著手,離開即將爆發的戰場,開心的去吃轉角那間很貴的冰淇淋。

  嗚嗚??沒良心的孩子們,居然這麼簡單就被錢收買了,把可憐的媽媽留給好可怕的爸爸。

  見到雪然冷著臉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她在心裡不斷的喊著快跑,不然他會撕裂她的,因為她居然在拋棄他之後詐死,還帶著他的另一個小女兒過苦日子??

  他不氣炸才怪!

  可是她去貪婪的望著他,眼前的面子跟自己日日夜夜思念許久的臉龐逐漸的合而為一。

  胡雪然,一個對她來說像是天神一樣的男人,曾經愛愛好、疼惜她,讓她明白什麼叫做愛情的男人,是她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的男人,她怎麼躲得了?怎麼逃得開?

  當他近到她可以感受到那股憤怒的火氣,卻忘了要恐懼,因為鼻息間充滿了她記憶中那個懷念的味道。

  她明白自己再次被虜獲、被纏住了,難以解開這份糾結的情網了。

  「先生。」她輕歎一聲。

  「不記是我是先生?」

  「嗯!」她低下頭,卻被他一手捏著下巴逼著她面對他。

  那樣吃噬人的目光鎖住了她,讓她整個心差點跳出來,還不知該怎樣反應的時候,整個人便被他用力的抱住。

  「你??」她一張開口,即被他霸道的唇給封住。

  他的擁抱像是堅強的鋼鐵一樣箝著她,讓她幾乎無法移動,只能無力的承受他又狂又怒的懲罰之吻。

  就連結束了吻這後,他的頭還是緊緊的抵著她的,火熱的氣息不斷的噴在她的臉上,挑動著她不安的心。

  她連動都不敢動,也不敢開口說話,就怕會再次觸動他的怒氣。

  但是很顯然的不是她不說話、不動就可以簡單了事。

  他的雙手用力的捏緊她的肩膀,冷峻的臉上不再面無表情,不再若無其事,而是漫天怒火般的咬牙切齒的低吼著,「該死的女人,我要你好好補償我這六年來為你傷心傷肺的相思之苦。」

  再一次,他又為了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失去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及冷靜。

  感覺到自己又像個人了,有一七情六慾,有一喜怒哀樂,不再像行屍走肉了。

  當國境之春那漂亮又氣派的雕花大門打開之後,初香跟念雪兩人各自拎著小小的皮箱走進胡家,走進雪然的王國裡。

  初香看著身邊的小女兒,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微笑。

  念雪的反應跟她當初一模一樣,被這樣漂亮又氣派的豪宅給震懾住,而她也無法避免的愛上了這個國度裡的主人。

  「哇!好大的房子喔!好像是在偶像劇裡面會看到的豪宅耶!媽媽,你看,前面還有一大片綠地耶!哇!還有一大片漂亮的熏衣草耶!」

  初香睜大眼望著那一大片紫色花海,感覺到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了。

  他沒有忘記她最喜歡的花是熏衣草,還說過希望有一點他可以幫她種一大片的熏衣草,就像小說裡面的男主角會替女主角做的那樣。

  記得當時他說了一大堆種花不如種有經濟效益的植物,惹得她很生氣,覺得他一點也不浪漫。

  現在發現??她錯了?他比任何男人都還要浪漫,看到幾乎佔據整座山頭的紫色花海,讓她整顆心都融化了。

  「媽媽,你的房間到了。」

  德謙像個小導遊一樣帶著無家可歸的初香跟念雪住進國境之春。

  她對這座農莊再熟悉不過了,再次跟著德謙四周遊覽,只是想找回當初那份熟悉的記憶。

  果然是先生,什麼東西都沒有改變太多,完全整整齊齊的待在該待的地方。

  「哇!媽媽,你的房間也好大喔!又好漂亮,我今天要跟你睡。」念雪黏在初香身上撒嬌的說。

  「你不可以。」德謙開口阻止。

  「為什麼不可以?爸爸說我愛挑哪間當我的房間都可以。」

  「因為??」

  「我不要跟你爸共住一間。」初香不太自然的拒絕著。怎麼可以睡在同一間?那太不自在了。

  他們又不是夫妻。

  念雪聽到初香這樣說,馬上恍然大悟。原來這間漂亮氣派的房間是爸爸的。

  「我想我去睡我之前那房間好了,我比較習慣。」

  「可是媽,那間是傭人房。」德謙提醒著。

  「那有什麼關係?那個房間也知舒適。」初雪抓起自己的行李,便往之前住的傭人房而去。

  念雪看了德謙一眼,也拎著行李小跑步的跟上母親。

  雖然是傭人房,但國境之春到底是大戶人家,所以傭人房也很乾淨又漂亮,完全看不出來的傭人房。

  「哇!光是這個房間就哪我們那間破雜貨店一樣大了。」看來她老爸還真是個金龜婿喔!

  之前她是不知道啦!但是現在知道了,當然會努力出賣自己媽媽??不,是讓兩人破鏡重圓。

  嗯!這也是為了媽媽的幸福跟自己未來的前途著想。

  「唸唸,床很大,你可以跟媽媽一起睡。」初香拍白雲大大的床對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著。

  當然好啊!可是想到萬一爸爸想要來找媽媽,她躺在床上當電燈泡好像不太好。

  「媽媽,我已經長大了,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房間?」

  「你才五歲??」

  「可是隔壁的小強同樣也是五歲,就有自己的房間了。」

  「喔!」

  「媽,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就跟哥哥去挑我的房間,等我挑好了再來跟你說。」

  「嗯!不要挑太久喔!等一下要吃晚餐了。」

  「好。」

  荒唐!

  他今天破天荒的晚歸了,一個人不知道在外面晃什麼,就是無法馬上回到家裡。

  因為他還沒有決定是要殺了她還是再愛她一次。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一通電話。

  「爸爸,快點回來,媽媽好像有點不舒服。」電話那一端念雪柔柔軟軟的聲音帶著哽咽跟驚慌的語氣說著。

  聽到初香不舒服,什麼內心掙扎、天人交戰他全都忘記了,馬上就衝回家裡。

  他沒有在自己的房間找到她,以為她又消失了,急忙的找尋後才發現她躺在她之前的房間裡睡得很熟。

  看到她天真無邪的睡容,一股強烈的、溫暖的情感再也無法壓抑的從心裡深處冒了出來。

  他是這麼愛這個女人啊!可以再次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不是老天爺賞賜給他的另一個機會嗎?

  他伸出大手摸摸她的額頭,擔心是不是以前的日子過得太苦了,所以身體不好?

  「怎麼了?」初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發現有只大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哪裡不舒服?」他的口吻帶著焦急,就像之前兩人感情很好的時候。

  初香這才稍微清醒,然後搖搖頭,「我沒有不舒服啊!可能今天搬家比較累,沒有等你就先睡了。」

  聽到她沒事,他鬆了口氣。

  等等,她說等他?為什麼要等他,難道她??

  這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的睡衣鈕扣開了,散亂的頭髮襯托著那張略帶憨傻無邪的面容,那雙清澈的雙眸閃爍害羞的光芒,然後連忙低下頭,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她那樣含羞帶怯的嬌媚姿態,在生了兩個孩子之後,更平添了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風情萬種。

  可是這個本來就屬於他的女人去拋棄了他,還不惜詐死,讓他為了想她念她,痛苦的折磨自己整整六年,還打算要這樣繼續下去一輩子。

  卻沒相到自己懷念、思念的女人根本沒有死,還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城裡。

  在他像要把她吞下去的視線之下,她忍不住的發抖,本能的往床邊移動,想躲開他。

  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將要溜下床的小女人抓住,將她壓倒在床上。

  「不要??」

  「還想反抗我嗎?在你可惡又殘忍的拋棄我、欺騙我,還幼稚的搞那一個詐死的遊戲,現在還想躲我閃我嗎?你這個沒良人的女人。」

  她想開口替自己辯解,卻被他的唇封住,火熱的舌頭乘虛而入,是那樣纏綿,那樣憤怒,那樣充滿失控的情感糾纏著她的,她無能無力抵抗,只能逐漸被他窒息般的親吻給融化了。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像只小貓咪一樣的趴在床邊。

  「做什麼?」

  「懲罰不乖的女人當然就是要打屁股了。」

  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就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好痛!」

  「不痛怎麼叫做懲罰?」

  又是一下。

  初得咬著下唇無奈的承受。

  打到第三下,卻沒有見他再打下去,初香噙著淚轉頭看著他,卻不禁張大眼睛。

  「你??」

  他居然將慾望的前端抵在她的小穴上,然後粗大雄壯的男性全然沒入,頂到花心最深處,就這樣佔有了她。

  居然連前戲都沒有?這樣怎麼會有被愛的感覺啦!

  但是??舒服的快感卻傳到全身。

  已經六年沒有碰過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初香知道是因為他的關係,只要被他碰,自己的身體就會變得不像自己的。

  他開始加快速度,雙手從她的睡衣下探入,或生或輕的握住她嫩白的豐盈,粗糙的拇指拂過她敏感的蓓蕾。

  儘管身後的男子生氣的說要懲罰她,但她還是可能隱約感覺到他有注意著不要真的傷害到她

  感覺到雪然急促的呼吸,加快抽送的速度之後緊緊抱著她。

  初香被他那強有力的衝擊著,接著是失了神一樣的趴在床上。

  心裡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很開心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2:43

  第九章

  雖然昨晚被雪然懲罰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級,她的腰幾乎快斷了,但她還是很準時的起床替兩位小朋友準備早餐。

  其實胡家根本就不怕沒有專業的大廚準備好吃的三餐,可是初香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做的愛心早餐,而且順便可以控制小朋友吃的營養均不均衡。

  之前雖然過是很辛苦,無法大魚大肉,但是對念雪的營養問題她都很注意,也不會讓她的便當在同學面前顯得很窮酸。

  「好棒,是小叮噹的臉。」

  一大早,梳洗得整齊乾淨的德謙第一個出現在餐桌邊,看到初香替他們準備的便當居然是一個小叮噹的臉。

  「醒了啊?寶貝有睡好嗎?」

  「媽,不要叫我寶貝。」德謙漲紅著臉對著母親說。雖然很喜歡母親,但就是不太適應她老是要叫他寶貝。

  「喔!對不起,因為媽媽這五年來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只好偷偷的叫你寶貝,我每天晚上也叫,白天也想,已經習慣了。」

  見到她可憐兮兮的解釋,也不是壞意,是因為思念自己的孩子才會這樣,德謙也不好再說什麼。

  「媽,不要傷心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真的嗎?」

  「嗯!」

  「那你喜不喜歡這個小叮噹的臉?要不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再變喔!」

  初香又拿了另一個便當,用著簡單又好吃的飯菜拼湊出一個布丁狗的形狀。

  德謙睜大著眼看著母親,發現母親搞不好是個天才。

  「媽,你可以做幾種造型啊?」

  「我也數不清耶!自從唸唸上了幼兒園後,我都會準備一些東西讓她當點心吃,而且學校要出去野外郊遊時,也是我替全班小朋友做便當。」

  「媽媽很厲害喔!每個便當都沒有重複的,我們校外教學時的便當全都是老師拜託媽媽做的。」念雪在梳洗完畢後,便衝來餐廳要討早餐吃了。

  「是嗎?」德謙不由得佩服了起來。

  「是啊!一個便當收兩百,賺翻了。」

  「什麼?唸唸,你有收錢?」初香睜大眼睛望著自己這個聰明過了頭的女兒,有時候她會覺得看到她父親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

  「沒有。」念雪睜眼說瞎話。

  德謙瞪著愛錢的妹妹,心裡百分之一百年肯定妹妹絕對有私下收錢的行為,眼神中充滿了不諒解?

  趁著初香轉笛去端粥的時候,德謙開口質問,「你是不是都把媽媽當作可以利用的物品推銷?」

  念雪沒有以往那樣凶巴巴的反駁,低下頭可憐兮兮的說:「我沒有啊!你不覺得媽媽有個天分不好好利用很可惜嗎?而且我也是要替媽分擔啊!你知道嗎?其實同學的家庭環境比我好很多,一個便當兩百元也是剛好啊!媽媽的愛心跟創意在裡面耶!這可是無價的。」

  這招是她跟媽媽學來的,超級好用。

  對付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都適用。

  「可是剛剛媽媽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一定是你——」

  「爸爸,早安。」念雪開心的喊著,打斷了德謙的繼續逼問。

  「怎麼?一大早就在吵架。」

  德謙愣愣的看著爸爸在餐桌前面坐了下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從他懂事以後,就沒有機會跟爸爸共進早餐,通常他都是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餐桌前吃著他一個人都吃不完的食物,既浪費又寂寞。

  是因為媽媽回來了嗎?所以爸爸也改變了?

  「爸爸,你今天好帥喔!」

  聽到念雪的稱讚,讓同時端起杯子喝牛奶跟喝咖啡的父子倆都把口中的東西噴了出來。

  見到念雪笑得像是小太陽一樣燦爛的笑容,雪然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你的嘴巴是糖做的嗎?」

  德謙也真的見識到妹妹獨有的絕招,沒想到女孩子撒嬌就可以達到他一直很想得到的效果。

  他也很想看到父親笑,無奈越努力只是讓父子的關係越緊張。

  「來了來了,好燙好燙。」端著熱粥的初香邊從廚房走出來邊喊著。

  雪然起身想替她端過粥,她卻被他突然出現在面前而嚇了一跳。

  「啊!」她一個失手,不小心將粥溢出來,滴落在雪然的手背上。

  他皺著眉,感受到那熱意刺痛自己的手背,很痛。

  初香馬上放下粥,低下頭張開嘴巴含住他被燙傷的地方。

  她本能的舉動讓雪然有些訝異,卻欣然接受這份溫暖的體貼。

  「還要衝冷水。」她邊含著他的手背邊將他往廚房的方向拉,然後反水龍頭打開,將他的手拉到水龍頭底下衝。

  冰涼的水果然減輕了不少被燙傷的灼痛,可是他比較喜歡她用嘴巴含著的那一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跑來,你要知道這樣很危險的,還好只是滴到一些粥而已,要是撒了一整鍋??」

  「我殘廢,你就一輩子要餵我吃飯了。」他湊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著,語氣中充滿著壞壞的威脅。

  「我??」她轉過頭,卻不小心碰到他的唇,羞紅的小臉想要閃開,卻被他湊上來吻住。

  初香被吻得頭昏眼花,心猿意馬,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一大早就這樣風騷的勾引我,看來我不好好的滿足你,今天你就會無法專心做家事了。」他故意逗弄著她,說些話要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卻害她認真了。

  她以為他生氣,不原諒她了,所以給她冠上這種匪須有的罪名,讓她無法反駁。

  經過了六年,這個男人變得更加霸道了。

  「誰說的?我不需要你也可以把家事做得很好。」

  「不需要我?」

  見到他不悅的神情,初香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是的。」

  「你不聽話嗎?」

  「不,我聽話,我哪有不聽話?昨天晚上要我怎樣我還不是都乖乖的聽話嗎?」她的話裡有很酸的味道。

  「怎麼聽起來很不服氣?」

  「哪有?」

  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撫摸著,最後來到圓潤的酥胸上方揉捏著,他低頭輕啃著她細白的頸項。

  「你做什麼?」她漲紅著臉低聲問著,目光不斷的瞄向前方的門口。

  「想要。」他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可是孩子在外面??」

  「他們乖乖的在吃早餐,不會進來的。」

  「誰說的?唸唸每次吃完早餐都會進來幫我洗耳恭聽碗。」

  「不會。」

  「不會?」

  「因為今天我請王秘書帶小雪到德謙的學校報到。」

  「什麼?」

  「我的女兒怎麼可以隨便丟在一間不入流的幼稚園裡,你要知道小孩子不可以輸在起跑點上,要是以後跟不上別人怎麼辦?你要負責任嗎?胡太太。」

  胡太太?聽到他口中說出這樣的稱呼,初香覺得好諷刺。

  當初如果他肯早點叫,也許兩人就不用分開,受盡折磨了。

  「我當然知道,可是現在幼稚園好貴喔!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很認真的找了一間很好又很便宜的幼稚園,而且我還可以幫他們做便當來抵掉唸唸的學費??」

  他突然抻手捏住她的臉,將冰臉湊得好近,口氣凶狠的說:「你把我的寶貝女兒帶離我的身邊,害她失去了父愛,過著窮苦的生活??」

  初得毫無預警的將他推倒在地上,瘋狂的對著他的臉親吻著。

  雪然一陣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到她拉下他的拉璉,就這樣坐上他??

  當然的溫暖包圍著他的慾望,肉體接觸的那一剎那,強烈的快感自他的下腹竄出,直衝到他的腦中爆開。

  像是賭氣一樣,她用力的、不熟練的在他的上面弄著他,他想要移動身體,卻被她的小手用力的壓住,不讓他碰她。

  在銷魂的快感中,他發現自己像是被強暴般,怎麼會這樣?

  一向都是他在吃她,現在卻換成自己被她吃。

  可是??好舒服。

  舒服得讓他幾乎不想反抗,只是躺著任由她在自己的確身上銷魂的上下移動著。

  當他閉上雙眼盡情享受時,卻感覺到她整個人一陣顫抖,那細緻的嫩肉緊緊的包裹著他。在她急促收縮之下,也讓他想要發洩。

  這時,她卻離開他的身體。

  一陣冰冷的空氣襲向他,讓他想要發洩的慾望整個消失。

  「你給我做完。」自己滿足了就丟下他一走了之?這個女人未免太過分了。

  她含著淚,哽咽的說:「你不是要做嗎?我也給你了。你要怨我恨我都沒有關係,甚至要玩弄我的身體羞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因為真的是我對不起你。」

  「你知道錯就好。」雖然光著下半身很難理智的跟她談話,但是他依然沒有遮掩自己,反而還理所當然的瞪著她。

  「可是我也跟我兒子分隔兩地,兩個都是我懷胎十個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為了要生下我們的孩子,我差點死掉。你以為我真的願意離開你嗎?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希望你不要這麼有錢,不要這麼厲害,只是個平凡的人就好了,你知不知道??」

  「初香??」他想要伸手摸她,卻被她很快的閃開。

  她雙手掩著臉,輕泣的說:「我雖然不敢承認自己是個完美的母親,可是至少我很努力。」說完,她便跑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因為深深的傷害了她而感覺到心痛。

  沒想到女人耍起脾氣還真的是很不可理喻,而且厲害的是還可以冷戰邊說話,時間拖得這麼久。

  距離上次在廚房強行推倒他之後,她足足有一個多星期都沒跟他說話了。

  連他這個很有耐心的人都幾乎要站起來指死眼前這個跟念雪跟德謙有說有笑的女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很明顯的就是要把他當作透明人一樣。以為這樣幼稚的行為他會中計嗎?哼!笑話。

  「來,多吃點,這是我煮很久的。」初香寵溺的替自己兩個寶貝孩子夾菜,刻意忽略眼前冒火的男人。他要燒起來她也不在乎,因為她很生氣他居然說她不是個好媽媽!

  「謝謝媽媽。」德謙瞄了坐在前方的父親一眼整個餐桌分為兩個世界。

  她好像看到一股火在爸爸的頭上冒著。媽媽則是熱情過了頭,固然是要刺激臉色冰冷的爸爸。原來爸爸媽媽吵架就是這樣啊!德謙想著。這種感覺還真稀奇,卻不是那麼好玩,連一向伶牙俐齒的妹妹也都乖乖吃飯。

  「媽媽,爸爸手受傷了,你是不是也要幫他夾菜?」德謙覺得爸爸有點可憐。

  他的話讓初香一愣,也看到雪然冰冷的臉上有些期待,好像真的希望她刻意幫他夾菜。

  當然夾菜只是借口,雪然想要找個機會可以化解兩人之間的冷戰。這一個星期以來,他看到她卻無法碰她,簡直是一種折磨。她故意這樣,存心想整他嗎?

  但是當她抬起頭注視著他的時候,水汪汪的眼眸、清麗的小臉都讓他想緊緊的抱著她,說他根本就不生氣了。只要她願意永遠的待在他身邊,他不想再過失去她的日子了。

  初香卻只是再次低下頭,然後對著寶貝兒子說:「爸爸是大人了,會自己吃的。」

  聽到這裡,雪然的眸光不禁一冷,拳頭忍不住握緊。「我去上班了。」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憤怒的離開。

  初香靜靜的注視著他的離去的背影,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他離開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身為一個男人難道真的要這樣跟她賭氣嗎?

  難道他在自己深愛的女人面前不可以低下頭,不可以多點包容及寬恕嗎?那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最愛的人!

  不可以,他必須要解決當前這種冷戰的情況,他需要她,不光是生理上,心理上也是,甚至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已經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就算是以後要罰她,也是要用最甜蜜的處罰,不該在欺負她。

  想開了以後,他的心情整個變得美麗起來。該買點禮物吧?

  當雪然慢慢走回家裡去時,手中已經多了好大一束薰衣草,這是他特別替她種的。只要她喜歡,要將整個國境之春改成薰衣草花園,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他低下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給色的盒,打開,裡面躺著一枚耀眼的鑽石戒指。他要跟她說婚禮訂在下個月,接著蜜月要去環球旅行,儘管的享受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如果她還在生氣或是怨他,他也有把握會說服她,因為她愛他。

  就在快到自己的家門時,突然間一陣天搖地動,他整個人都站不穩。

  地震!

  地震搖晃了一分鐘才停住,他定下神看著前方,卻愣住了,手中的薰衣草也掉落在地。

  前一秒還看到的屋子居然倒塌了。

  初香!

  「媽、媽??你在哪裡?」

  剛吃飽飯要出來外面玩球的兄妹逃過了一劫,但是在屋子裡面的初香卻沒那麼幸運。

  「德謙、小雪,你們都沒事吧?」

  「爸,快點救媽媽,她被埋在裡面。」

  「什麼?!」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德謙,你帶著妹妹到空地去,我怕還有餘震。」

  「可是媽媽??」念雪哭喊著要往那半倒的屋子裡面衝,卻被雪然一把抱住。

  他厲聲的對著念雪說:「你想要害死媽媽媽?你就這樣亂衝進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要爸爸怎麼跟媽媽交代?」

  「爸爸??」

  「我保證一定會把媽媽安全的救出來。」他又對著德謙說:「快點帶你妹妹去空地,還有叫所有人來幫忙。」

  「好。」

  確定了兒女的安全後,他的心跳得好快,但行動卻準確又小心的往半倒的屋子裡面走去。地震已經將完整的房子移位,他需要仔細又盡快的找到初香。

  「初香,你在哪裡?」

  屋子裡面除了滿地的破碎,沒有聽到他想要聽到的回應。

  「初香,你在哪裡,出個聲音讓我知道。」

  他在應該是餐廳的地方沒有找到她,他一次又一次呼喊著她的名字,接著逐漸往房間的方向移動。

  「初香,你回答我啊!在這個時候你不要再跟我任性了,我知道我是小氣鬼,可我不是真的生你的氣,我只是一時想不開,但是我是愛你的,你如果壓跟我冷戰或是要罵我都沒有關係,現在求求你,如果你醒著,你回答我,或者是敲打牆壁,讓我可以找到你。」

  沒有任何回應讓他的心更加陷入冰冷的地獄中,他很怕若不快點找到初香,要是餘震再來,將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危險、更加嚴重。

  他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嘴巴不斷的呼喚著她的名字,耳朵伸的長長的,聽著任何傳過來的聲音。終於他在倒塌的櫃子底下看到一隻白皙的手。

  「初香!」他連忙過去想要將倒塌的櫃子搬開,卻發現櫃子被倒塌的牆壁給壓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雪然??」初香虛弱的呼喚著,感覺到自己的右腳好痛。

  「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裡受傷?不要怕,我會救你出去的。」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心驚於手中那份冰冷,害怕她會在自己面前消失。

  「我的右腳好像被壓傷了,好痛喔!」

  「不痛、不痛,我馬上救你出來。」

  他用盡力氣死命的要搬開那壓著的牆壁碎石,無奈碎石實在太大了,根本連動都不動。

  但是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突然間,又是一陣天搖地動。

  是餘震。

  「雪然!」

  伴隨著初香的尖叫,雪然來不及反應,也被其他搖搖欲墜的牆壁碎石給壓住。結果兩人就這樣一起被壓在碎石下。

  「雪然,你要不要緊啊?」初香急得哭了出來,用唯一可以活動的手拚命的伸過去扳開碎石。

  「我沒事。」

  「你這個笨蛋,不要管我就好了,你不知道餘震很危險罵?」

  「我好糗,明明想要來個英雄救美的,卻反而被壓住。」他的左腳動彈不了,應該是被壓住了。

  「笨蛋、笨蛋,你不要管我就好了嘛!這麼危險還衝進來做什麼?」

  雪然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全世界有機會這樣被埋在一起的愛人恐怕也沒多少,你不是都嫌我不夠浪漫嘛?這下子很浪漫了吧?」

  「我沒有嫌你不夠浪漫,我只是不喜歡你老是欺負我。」

  「我是因為好喜歡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拚命的吸引你的注意。」

  「可是你氣我欺騙你,沒錯,我不該騙你說我死了,可是除了這樣,我能怎麼辦?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娶別人,我必須先做點什麼,所以我才會拋棄你,騙你說我要跟阿牛哥結婚,事實上我除了你,誰都不嫁的。」

  聽到她終於說出真心話,雪然這麼多年來的痛苦心結也完全解開了。

  「我愛你。」他深情款款的對著她說。

  初香淚流得更急了。

  「答應我,等我們被就出去之後,你就要嫁給我當胡太太。」

  「可是??」

  「我不接受不的答案,因為你是我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得到的女人。」說完,他便昏過去了。

  他忘記剛剛有顆很硬的石頭敲到他的腦袋。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16-3-7 02:53:00

  第十章

  結婚是很開心的事情,而且通常新郎新娘都要打扮成全世界最英俊及最漂亮的,不都是這樣嗎?

  但是同時坐輪椅進場的新人卻讓大家都忍不住笑出聲,而且他們的花童不需要拿著花桶撒小花,而是該推著新郎新娘一起到神父的面前宣誓。

  初香不好意思的看了身邊的新郎一眼,只見他坐的輪椅跟自己一樣,上面還綴著白色的新娘花。

  因為是在農莊裡面結婚,所以這輪椅就充當禮車,還繞了度假村一大圈,接受了不少遊客的祝福,形成了很另類的婚禮。

  這何嘗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雪然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俊美的臉上不再冰冷,嘴角掛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新人可以交換戒指了。」神父說著。

  德謙跟念雪分別將新郎新娘的戒指端出來,白色蕾絲的小錦緞上放著燦爛奪目的結婚戒指。

  初香先幫他戴上,然後等到他要將戒指入她的手指時,到一半她就連忙將手指勾起來。

  記得人家說過戴戒指的時候不可以讓新郎一口氣套到底,不然以後就不會乖乖聽話了。

  雪然挑了挑眉,發現初香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居然也知道這種壓夫的小秘密。

  他卻不想要乖乖聽她的話,反而想要她一輩子就只聽他的話。於是他用力拉著她勾起來的手指,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

  「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啦?她原本要反抗,卻注意到神父那一副想笑又要強忍住的神情,怕自己的小秘密會被人家看穿,也就只好放棄。看著自己被套到底的戒指,她的心情一點也不美麗。

  「怎麼了?」雪然明知故問。

  「沒有阿!」看著眼前英俊的老公,她想著,被他壓也沒有多慘啦??

  等等!白初香,不可以這樣輕易就放棄。以前就已經被他吃夠夠了,要將兩人喬個平等,也只有利用結婚的時候了。

  嗯!沒有關係,人家說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只要將新娘子的鞋子壓在新郎的鞋子上,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裡,她也就開心了點。

  「我們娶宴會廳了。」

  「好。」

  雪然牽著很顯然心情轉好的愛人的小手,知道她不知道又想到什麼要把他壓到底的新婚小秘訣,不過他不會擔心。他會有方法一一破解。

  忙了一整天,終於只剩下兩個人了。可是兩人的腿上都綁上石膏,要怎樣度過洞房花燭夜?

  「今天晚上你太累了,早點休息吧!」說完,他在她的臉龐親暱的印下一吻,「要我幫你洗澡嗎?你的腿??」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的腿不是也受傷了?」

  他突然吧把上面佈滿念雪的鬼畫符跟德謙正正經經的簽名的石膏拿下了,看得初香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都合不起來。真是可愛。

  「我的腿根本就沒有什麼,只是我想要配合你,你右腿上石膏,說什麼穿新娘禮服不漂亮,吵著說要延期,我怎麼可能讓你延期。」他將她摟了過來,額頭抵著她額頭輕聲的說:「我恨不得馬上讓你變成我的。」

  初香臉紅閉上雙眼,卻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親吻,只有一記像是朋友一樣的親吻。

  「我抱你娶洗澡和了。」

  「可是??」

  「難道你要推輪椅進浴室嗎?」

  當然不行啦!可是要是跟他一起進去??

  「我的腿傷也沒有很嚴重啦!」說完,她便吃力的用沒有受傷的左腳站立起來,然後一跳一跳的跳進浴室裡面。

  「啊!」當她要跳到浴缸那邊放水時,卻不小心腳滑,整個人往後倒。

  初香羞紅著臉埋在雪然的懷裡,任由他替自己放水,然後脫掉衣服,溫柔的用沐浴球替她洗澡。

  可是他哪裡會安分的洗啊!

  他的大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移著,還故意洗得好慢,根本就是在挑逗、折磨她。

  洗到胸口的時候,略帶粗糙感覺的沐浴球輕輕的摩擦著她敏感的小蓓蕾,讓她的手指忍不住握緊,強忍著呻吟的衝動。

  「你??快點。」她輕咬著紅嫩的小嘴,紅著臉要他快點。

  但是他很壞,故意裝作沒什麼事情的口吻說著,「怎麼可以?要洗乾淨比較好,難道你喜歡髒髒臭臭的?」

  當然不喜歡阿!可是也沒有必要洗得這麼情色吧?

  「我自己洗就好。」她想要搶過他手中的沐浴球,卻被他更快一步的丟掉。

  「你幹嘛把沐浴球丟掉?」

  「這樣你就不會跟我搶了。」說完,他居然用手直接在她的身上撫摸著,趁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的手已經探入她的雙腿之間,溫柔的來回滑動著。

  初香只能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肩膀,張開雙腿讓他清洗著。

  「啊??那裡每不用??」

  「也要洗。」他聲音沙啞的在她的耳邊低語,更是讓她羞得臉快要燒起來了。

  當他開始抽送時,她的喉間不禁發出陣陣誘人的呻吟。

  「不??」她的身子只能無助的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上下的玩弄著,含羞的任由他擺佈。沒辦法,誰叫自己現在是跛腳,要怎樣跑掉?

  終於洗完這樣情色的澡之後,初香這才鬆了一口氣。

  雪然將整個人都被洗得紅通通的初香細心的用大毛巾擦乾淨,再放到床上,他自己也爬上床抱著她。

  她的一顆芳心怦怦挑著,想著等一下一定要讓他很累很累,然後就可以實施她的壓夫人小秘訣。

  可是??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啊?她偷偷的轉過身子看著他。

  看著他好漂亮好漂亮的眉毛,好漂亮好漂亮的鼻子,好性感好性感的嘴巴??她還是不敢相信,這麼完美的男人會如此深愛著自己。

  應該是阿嬤有在天上保佑她吧!才會讓她擁有幸福的歸宿。她發現自己可以就這樣看著他,一輩子都看不膩。

  看著看著,她居然看到睡著了,忘記自己還身負重任。

  哎呀!她怎麼會看到睡著了?

  初香抬起頭仔細的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然後再偷偷的翻個身,將整個上半身探到床下,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又看了一下熟睡的男人,很好,沒有醒。

  她像只小貓咪一樣,而且還是殘障的小貓,抬起上半身越過他,目光努力的往床下掃阿掃。

  奇怪,怎麼找不到雪然的拖鞋?

  她有往床尾的方向移動,終於看到一雙大的大的男性拖鞋。

  耶!她興奮的拖著自己笨重的右腿,連忙從枕頭底下拿出自己偷藏起來的棉花兔拖鞋。因為害怕被他先壓上自己,所以她先藏起來。好聰明啊!白初香。

  她整個人就趴在床尾,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棉花兔拖鞋放在一隻大大的男性拖鞋上面。她忍不住內心的興奮,再一隻的話,她這個聰明高傲的老公便會乖乖的聽她的話,就不會欺負她了。

  她連忙摀住自己的嘴,不敢笑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棉花兔拖鞋卻被一隻大手搶過去,她眼睜睜的看著原本該被壓著的男性拖鞋反而重重的壓在她的面黃肌兔拖鞋上面。可憐的棉花兔頭都被壓扁了。

  「啊!不可以壓著我的,這樣我就會一輩子被你吃得死死的。」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頭,更恨不得身後的男人短暫的耳聰,沒有聽到她的話。但是她根本就是想太多。

  「所以你就不睡覺,就是想要把我壓到底,一輩子吃得我死死的嗎?」冷冰的聲音從耳朵後面傳來,讓初香忍不住起了個冷顫。

  「沒有??」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他壓住。

  她想要利用棉花兔拖鞋壓住他,卻沒想到沒有壓成功的厄運就是自己馬上被他壓了。

  「才剛嫁給我就想這樣設計自己的老公,這是一個好老婆該做的事情嗎?」

  「哪有?這種小習俗又不一定會成真。」

  「你卻當真了,不然怎麼會這樣乖乖的照做?」

  她無言以對,因為他說對了。

  突然間,她感覺到一雙大手緩緩的從自己的睡衣下擺探入,然後侵入她的胸前,一把握住右邊的柔軟。

  「不要這樣??」他的大手近似懲罰一樣的揉捏著。

  「剛剛為了要弄清楚你要耍什麼小把戲,所以我忍耐著躺在你旁邊卻不你,現在我終於搞清楚了,就可以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了。」

  「什麼事?」

  「洞房。」

  她想要翻身,卻被他壓著肩膀,他壞壞的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不要動,我也有一個老公在結婚當天將老婆壓到底的小習俗。」

  「什麼小習俗?」

  「老公要是壓著老婆到天亮,這輩子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哪有這種習俗啦??」

  很快的,她就無法說話了,因為她整個人已經像是只小貓一樣被他抱在懷中放好,雙唇馬上被他封住。

  他一手愛撫著她已經變硬的小蓓蕾,另一邊則用舌頭貪婪的舔弄著她敏感的小乳蕊,一會兒互相交換邊的玩弄著,一會兒又用牙齒輕咬著,令她感覺到興奮。

  他像是飢渴的野獸一樣舔弄著眼前最甜美的食物,她雙峰都被他的唾液舔的有如出水的蜜桃一樣。

  看著她拚命忍耐著不敢叫出羞人的呻吟,那副忍耐的表情令他覺得好可愛。

  他不斷的逗弄著她,挑逗著她敏感的身體,喜歡見到她因為他而瘋狂失控的模樣,這對男人來說,是很有成就感的。

  當他充分的寵愛著她可愛的酥胸時,他的大手也在緩緩的往下移動,碰觸稚嫩的花瓣,已經沾染了動情的花蜜,他的嘴角立刻勾起壞壞的笑。

  初香害羞的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他的手指分開她緊密濕潤的花瓣,他可以感覺到花心劇烈的顫動著,從粉紅的細縫中不斷的流出清香的花蜜。

  在她意會出他想要做什麼時,他已經將她的腿張開,低下頭埋在她的兩腿間??

  「你要做什麼?」她羞得欲推開他的頭。那裡怎麼可以被他這樣觸碰?

  他用火熱又濕潤的舌尖滑過她的花瓣,並且用嘴吸吮、輕舔她敏感的小核。

  她無法忍受他這樣銷魂的折磨,強烈的快感衝擊著她美麗清純的肉體,她不自覺的抬起臀部迎向他,想要他深入她的體內。

  他的唇重新回到她的小嘴,火熱的舌尖分開她的唇,侵入到裡面汲取糾纏著她的小舌,她的雙腿也被他的膝蓋分開,感覺到他終於衝入了她身體裡那份溫暖及濕潤。

  「啊!」初香緊緊的抱著他的肩膀,感受著兩人合而為一的感動。

  他像只飢餓已久的野獸一樣吞噬著、侵略著、舔食著眼前這個甜美的小獵物,拚命的在她緊密的花徑中抽送著,將這些年來的相思之苦徹底的傳達,讓她明白、讓她知道自己雖然不善言語,卻是那樣的愛她。

  好舒服??

  她的身體彷彿有陣陣電流在流竄著,在他不斷的刺激中,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漂浮在空中。

  她嬌媚的身躺著他猛烈的抽動而劇烈擺動著,口中無意識的發出嬌吟浪叫,令他更加興奮,動作更快。

  沒多久,她便像個布娃娃一樣癱軟在他的身上。但是他還不滿足,也像是要實行要把她壓到底的諾言,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側躺著,然後抓起她受傷的腿放在他的肩膀上,再次將自己進入緊密的花穴,深深的抽送了起來。

  這樣的動作可以讓他更加的深入,不斷的衝擊著她的花心,引起那細嫩花徑不停的收縮,帶給兩人美妙的快感。

  「不要了??我會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那眉鎖微皺、我見猶憐的表情真的很惹人憐愛。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沒有愛夠你。」他不斷的親吻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融化了她的心。

  他依然壓在她身上,持續給她最銷魂的懲罰,讓她明白誰才是應該乖乖被壓的人。

  當激情過後,她整個人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臂彎裡,急喘的呼吸、酐紅的臉龐看起來真是誘人。他抬起手輕輕的摩挲著被他吻腫的唇瓣,輕聲的問著,「為什麼會想要把我壓到底?」

  「我怕我跟不上你,你要是越來越高高在上,我很怕你會不要我??」她越想越難過,眼淚幾乎要滾出來。

  「傻瓜,若是你發現我這樣,不會學牆壁的碎石一樣把我壓在地下嗎?」

  「我??捨不得。」

  他寵溺的凝視著她,深情款款的說:「你的愛就是石頭,堅定無比的石頭,只有被你的愛重重的壓著,我才會有踏實的安全感。」

  「可以嘛?」

  「打擾可以。」

  初香隨即撲進他的懷裡,小腦袋瓜不斷的在他的胸口磨蹭著,像只愛撒嬌的小貓說著,「我愛你。」

  雪然一向冷峻的臉上也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我也愛你。」

  在他們經歷了人禍天災後,這一次,他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再分開了,他們要幸福一輩子,知道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為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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