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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七喜]被愛打敗[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09:26     標題: [七喜]被愛打敗[全文完]

被愛打敗 作者:七喜

他一定是鬼迷心竅,才會把這個大麻煩攬在身邊!
當初他看她可憐,傻傻的被騙了四百萬!
才特別通融一下,讓她當“公關小姐”還債,
這個天兵小姐卻差點害他的酒店經營不下去!
既然她不適合酒店複雜的環境,他只好犧牲自己,
請她來家裏當傭人,沒想到她還真混,
只會烤土司和煮泡麵,甚至想盡各種方法,
要A他這個“債主”的錢!
所以當她知道他有被“逼婚”的困擾時,
她立刻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商機”!
除了擬定兩人的“假男女朋友”合約,
竟然還“明訂”一壘二壘三壘和全壘打的價錢……


男主角:方以律
女主角:江若芽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09:42

楔子

“若芽。”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愛最愛你了?”王至珣抱著江若芽,將她摟進懷裏左右搖著。

若芽是個孤兒,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說過好愛好愛她的話、因此男友的甜言蜜語對她而言很受用。

至珣對她這麼好,她決定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回報他。

若芽也抱著男友,親親他的臉、他的眼,說:“我也好愛好愛你喲!”

不管旁人的眼光,兩人逞自摟在一起親親抱抱著。

“言歸正傳。”王至珣猛然推開若芽的身子,臉上的表情變得好正經。

“啊?”什麼言歸正傳?難道愛她不是說真的嗎?她頓時傻眼。

“若芽。”

“嗯?”

“我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我覺得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所以呢?”天哪!這個臺詞跟電視廣告演得好像,接下來他是不是要跟她求婚?

若芽亮著一雙眼,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瞅著男友看。

“我想跟你結婚。”

“我願意。”若芽想都不想地便點頭。

從小就失去父母親的她,最想要的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家。

“但是我事業無所成,我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沒有關係,我可以跟你一起吃苦,可以跟你一起打拼。”

“真的嗎?若芽,你真的願意?”

“是的,我願意。”他都要娶她了,她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傻瓜!若芽咧著嘴笑得好甜。

“那我想做個小生意。”

“什麼生意?”

“賣咖啡,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啊!咖啡店感覺很時尚,而且現代人超愛喝咖啡的,我們若是開間咖啡店,一定會賺錢。”不管男友說什麼,就算是男友放的屁,若芽都會覺得那是香的。

“可是我沒錢。”

“我有。”

“有多少?”

“二十萬。”

“二十萬!那不夠。”

不夠!

“那麼要多少才可以?”

“最少要兩百萬。”

“兩百萬!”若芽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她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兩百萬是什麼樣子呢!

“我看我們還是遲一點再結婚好了。”王至珣的表情萬分沮喪,好像被打人十八層地獄一樣。

遲一點!

“這怎麼可以!”若芽的反應很激烈。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娶她,他怎麼可以為了一點小事就打退堂鼓!

“可是我們沒有錢。”

“沒有錢可以去跟銀行借啊!”

“但是我的信用不好。”他的信用卡有時候連最低應繳金額都繳不出來,這樣的信用狀況,銀行怎麼可能借他錢,而且一借還是兩百萬。

“我的信用很好,你可以拿我的證件去借錢。”若芽很大方,馬上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印章,全推到男友面前,要他要為了他們的愛加加油。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09:54

第一章

“所以你這個白癡,就把證件拿給男朋友,讓他去跟銀行借錢!”聽完若芽的故事,小流氓打了個阿欠,像是在嘲笑她太呆了。

他這個樣子,看得若芽滿肚子火。

這個豬八戒,一看就知道他這輩子八成沒談過戀愛的樣子,才會不懂談戀愛的兩人是不分彼此的。她都還沒笑他傻呢!他就說她是白癡!

“什麼白癡?你說誰是白癡?至殉是我的男朋友耶!他說要娶我耶!以後我們就要組織一個家庭,相親相愛過一輩子,我跟他難道還分什麼你我?”若芽雙手插在腰間上,一副小潑婦的模樣。

小流氓還拍拍手,說她說得好。

“那請問一下,最後那位王至珣先生有跟你結婚嗎?”

“呃……”若芽被人問傻了,頓時,說話沒像剛剛那麼理直氣壯,“要是至殉跟我結婚,今天你們犯得著來找我嗎?”

就是至珣沒跟她結婚,她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個可惡的傢伙,跟銀行借了錢就跑了,害得討債公司找上門來。

“總之,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跟銀行借錢的人是我,但是把錢拿走的人不是我。”她之所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這個沒水準、沒文化的小流氓聽,不是為了要讓他看她笑話的,純粹只是希望他能放她一馬。“那筆錢,我一毛也沒拿到。”

“但欠錢的是你。”

“就跟你說了,不是我咩”他是豬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若芽被惹毛了,不禁拍起桌子。

完了,她是不是太凶?因為這個小流氓臉色丕變,表情變得很難看、很猙獰。

“我管你跟你男朋友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借錢的人是你,我們就只會針對你,跟你討回這筆錢。”

“可是……我沒錢。”他那麼凶,帶來的兄弟又那麼多,若芽就算想大聲也大聲不起來。

“沒錢!”小流氓的眼睛頓時眯細了起來。

要死了,他那個模樣還真可怕!

“大哥,你別這樣……”

“別叫我大哥,我不是大哥,我們大哥人在那邊,你叫我大哥是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小流氓捂著若芽的嘴,要她別亂講話。

“我不亂講話,那你放了我行不行?”

“不行。”

“大哥……”

“叫你別亂叫我大哥,你是豬啊!聽不懂是不是?”小流氓很害怕,若芽每叫一聲大哥,他就往後頭看一眼,看他大哥有沒有生氣?

他愈是這樣,若芽便愈故意叫他,“大哥、大哥……”

他要是不放了她,她就一直叫、一直叫。

“你這個女人,你想死是不是?”小流氓火大了,真想賞若芽一顆子彈,看她閉不閉嘴。

“怎麼了?為什麼要個錢要這麼久?”

一個男人從黑頭轎車裏走出來,他穿著一件黑白斜紋立領的棉衫,外頭套著一件鐵灰色的西裝外套,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材在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服裝雜誌裏走出來的模特兒一樣。

“他是誰啊?”怎麼混黑道的,也有長這麼帥的?若芽捱著小流氓,小聲地問。

“他就是我大哥啦!”

“大哥!”他真是混黑道的,而且還是混得相當大尾的?若芽嚇得連退好幾步。

小流氓則是連忙跑到他大哥面前,指著她的鼻頭告她的狀說:“就是她,欠錢不還。”

“我哪有欠錢不還?都說了,欠你們錢的不是我。”

“那麼是誰?”那位大哥開口問。

夭壽,人長得帥也就罷了,竟然連聲音都好聽得一塌糊塗,他不覺得他當流氓實在太浪費了嗎?

“你是豬啊!我們大哥在問你話,你閃什麼神?”小流氓實在受不了若芽的沒神經,忍不住吼她。

他嗓門之大,差點吼破若芽的耳膜。

“欠你們錢的是我的男朋友。”若芽不厭其煩地又把故事說了一遍,“所以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欠你們兩百萬。”

“什麼兩百萬?是四百萬,OK?”小流氓忍不住糾正若芽正確數字。

若芽聽了,差點暈倒。

“什麼?四……四百萬!”等等,怎麼會這麼多!“不會是本金加利息吧?”

“哪是什麼本金加利息,光是本金就四百萬了,OK!你不信的話……,”小流氓把借據拿出來給若芽看,“是不是四百萬?”

若芽數了數上頭的數字,兩個眼珠子一直盯著上頭那個“肆”字,極不願相信。

天哪!四百萬!

“我死了、我暈了……”若芽手捧著心臟,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她為什麼這麼倒媚,遇到那個沒心沒肺,一心只想拐她的錢的負心漢!現在她哪來那麼多的錢可以賠給人家?

“你們混黑道的不是有在做酒店生意嗎?那……要不然,你們抓我去賣好了,不過我可先說好,我只賣笑不賣身。”

“什麼賣笑不賣身?”

“就是只陪笑,但不跟客人隨便亂來。”若芽的手緊緊抓著衣領,那副樣子像是怕被人給欺負似的。

“你這個樣子也想當公關小姐,你以為我們的素質這麼差嗎?”

“我的素質哪會很差!”若芽不服氣,硬是把胸部挺出來。

可惡的小流氓竟然還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他看不到!

“我看你是瞎了吧!總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若芽也曉得跟這些黑道兄弟沒得商量了,於是她豁出去了,她倒要看看,他們要拿她如何?

小流氓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這麼無賴、這麼皮的,他不知所措,只好轉頭問他大哥的意思,“大哥,現在怎麼辦?”

方以律冷著一張臉,上上下下看了若芽好幾回。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不覺得將她稱斤稱兩賣了值四百萬,他想,錢註定是要不回來了,現在只剩一條路可走。

“就照著她的話做,讓她去酒店上班吧!”

“可是她的條件很差耶!”

小流氓抗議,但馬上就被若芽K了。

“什麼我的條件很差哦哪有!”

“我們店裏的小姐既溫柔又漂亮,誰像你一樣恰北北的,像只母老虎。”小流氓覺得如果讓若芽去店裏工作,店裏的生意一定會一落千丈。

“老大,你要想清楚啦……”


看吧!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來他們店裏亂的。

果不其然,若芽才上班不到一個禮拜,客人幾乎都讓她給得罪光了,而且一天到晚不是打破盤子就是摔了酒。

小流氓阿明每次去酒店,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他真的受不了,就直接跑去跟方以律說,要他辭了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要不然總有一天,我們這家酒店會被她給毀了……”

阿明的抱怨猶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斷,吵得方以律受不了。

“去把她找來。”

“是的,老大。”阿明馬上跑去把若芽給叫來。

若芽來了,態度顯得畏畏縮縮。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嗎?”方以律捺著性子看著若芽。

若芽當然知道她這幾天做了什麼好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習慣這裏的環境。還有,那些客人也很奇怪,都說了,我是公關小姐,只陪他們喝酒、唱歌,誰曉得他們那麼色,喝酒之餘還要摸我的小手,我當然賞他們一巴掌啊!”

“你竟然賞客人一巴掌!”難怪客人要走,難怪他們店裏的生意會一落千丈。

妖孽啊!這個女人天生是禍水啊!

阿明哭得驚天動地,“你以為你是誰?金枝玉葉的千金大小姐嗎?你的手讓人家摸一下會死啊!”

“是不會死啦!但那種感覺很噁心耶!”她才不要。

“你覺得被人摸一下跟橫死街頭,哪一個比較噁心?”

“一樣噁心。”

“老大,殺了她,把她給拖出去殺了。”阿明氣得口無遮攔,完全忘了誰才是老大。

若芽還在那裏幸災樂禍,說他死了、完了。

“你竟然指使你們老大做事!怎麼,你以為你現在可以爬到你們老大頭上撒潑了嗎?”若芽什麼本事沒有,落井下石她最行。

阿明一聽,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他臉色發白地看了方以律一眼。

要死了,老大的臉色很難看溜!

“老大……”阿明雙腳一跪,哭著要方以律原諒他,“我剛剛是氣極了,才會口無遮攔,老大,你不要跟我計較……”

方以律看著自己的手下被若芽要著玩,他也感到很頭大,“阿明,你出去吧!”

他覺得留下他跟若芽一對一的談話,若芽才不會使些小把戲來模糊焦點,顧左右而言他。

“是,我現在就出去。”阿明連滾帶爬地退下,把若芽留下來跟方以律兩人面對面。

那個丫頭死定了,如果她覺得他們老大跟他一樣好唬弄的話,她就錯得離譜。

要知道,他們老大之所以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可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爬上來的,所以,呵呵呵呵……他等著替那個妖女收屍。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0:06

第二章

阿明退下後,若芽也知道自己慘了。

她這幾天闖了多少禍,她心裏清楚,而今天老闆面色凝重……不,他的表情打從她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是同一個表情,沒多大變化,所以說實在的,她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是高興還是不爽?但,照她闖的禍來看,她想,他的心情應該不會好到哪裡去才對。

“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錢嗎?”

“不是四百萬嗎?”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幹嘛再提一次?

“不,不是四百萬,而是四百五十六萬。”方以律把帳本丟到若芽面前,要她睜大眼睛看清楚。

“啥米?四百五十六萬!”若芽連滾帶爬地沖過去,抓著帳本隨便亂翻一通,“老闆,你有沒有搞錯?當初你說不算我利息,只要我把四百萬還你就行了,現在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不只算我利息,而且利息還高得可怕。”

他說話不說話,真是標準的壞人一個。

“我沒有說話不算話,那多出來的五十六萬,是你這幾天闖出來的禍,店長把損失冠在你頭上。”

他看了帳目,覺得照這樣下去,不只她還不了錢,就連他苦心經營的店也會被她毀於一旦,所以今天他才找她來談。

“你打算怎麼辦?你覺得自己還能在這家店繼續工作下去嗎?你能保證自己不再闖禍、不再得罪客人嗎?”

“除非客人不再對我毛手毛腳。”若芽回答得理直氣壯。

看她這個樣子,方以律就一個頭兩個大。

“你覺得你是老大還是客人是老大?”

“當然是……客人是老大。”事實上,她是比較想當老大啦!但是想也知道,沒人會讓她當。

“既然知道誰才是老大,你會安分守己嗎?”

“晤……你口中的安分守己,是讓人摸摸小手、摸摸大腿嗎?”

“是的。”她做得到嗎?方以律問。

若芽皺著眉頭,想了好久,最後她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

“我都說了我只賣笑不賣身,為什麼那些人硬要摸我?”那種感覺像是噁心的血蛭爬上身體。

她死都不要。

“這樣你拿什麼還我錢?”方以律問得直截了當,毫不留情。

他這樣很狠耶!


“老闆,我們兩個少說也相處了一陣子,難道你一點都不同情我?你非得這樣逼我才行嗎?我走投無路了,去跳樓自殺,你會比較開心嗎?”

“不會。

“那你為什麼不放我一馬?”

“因為你的男朋友欠我錢。”

喔!又來了!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只要將這件事往臺面上一擺,她便不能數落他數落得理直氣壯,這樣很討厭耶!

“老闆。”

“嗯?”

“要不然,你旗下還行什麼生意?你引薦我進去,我可以當你的秘書,幫你接電話。”

“我的事業都是殺人放火的,”

“啊?”老闆是開玩笑的吧?

他看起來是個斯文人,就算是混黑道的,卻比較像是漂白過的大哥,沒想到他的心這麼黑。

“你要幫我安排殺人的行程嗎?”

方以律又問,嚇得若芽連退好幾步。

殺人還要排行程!

“還是你要幫我販毒?”

“販……販毒!”天哪!她快要暈了,她只想還他錢,不想去坐牢。“老闆,你沒有正常點的生意嗎?”

她本來是想,只要自己混一點,混到老闆受不了,就算他不把她的債打個折扣給她,也會派給她一個正常一點的工作,沒想到他的人長得那麼正派,做的全是黑心勾當。

那些事她實在做不來,若芽歎了口長氣,屈服了。

“我會收斂我的脾氣,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若芽乖乖的說,但口氣顯得很沒精神。

說實在的,方以律實在很不能適應這樣的她。


過了兩天,方以律又去店裏,順便問店長若芽的表現。

店長笑得闔不攏嘴,說她乖多了。

乖多了!

那丫頭會乖?這倒是奇蹟。

“她現在在店裏嗎?”方以律東張西望,就是看不到若芽的人。“她在哪裡?今天沒上班嗎?”

“有,若芽今天不到八點就來了。是有客人點她的台,她現在在陪客人喝酒、劃拳。”

“她會劃拳?”

“會,而且很厲害。”

店長將若芽這幾天的表現一五一十的告訴老闆,讓老闆知道若芽最近的表現不可同日而語。

“她在哪裡?”

“老闆要見她?”

“嗯!”

“那我去叫她來。”

“不用了,帶我去看她就行了。”他倒要看看,那個丫頭是怎樣的乖巧法?

店長領著方以律到半開放式的包廂,只見若芽正在裏頭跟客人劃酒拳,輸的人罰喝三杯。

若芽很爽快,一杯一杯的乾。

方以律看了,眉頭緊皺。

說實在的,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若芽。

她太逆來順受了,不像他初識時的模樣。

“她到底怎麼了?”

“老闆是說若芽嗎?”若芽又怎麼丫?她這幾天都很乖啊!莫非那個丫頭乖不到兩天,又故態復萌?

這個死丫頭,存心找他麻煩是不是?什麼時候不出truble,現在老闆來了,她便不安分!

店長踮著腳尖偷看包廂裏頭的情況,但,他覺得若芽的表現很好,沒得罪客人呀I那麼老闆在不爽什麼?

“看,那個人的手都爬到若芽的大腿,若芽都沒發飄耶!”怕老闆沒看到,店長趕快報給老闆知道,讓老闆瞭解若芽是多麼的長進。

但老闆看是看了,可是表情好像很不爽溜。

怎麼會這樣?若芽這幾天的表現很優耶!老闆在不開心什麼?

“去把若芽叫出來。”

“啊?”

“我要你去把若芽叫出來,告訴她,從今以後,她不用來了。”

“啊!”不用來了?店長不禁傻眼。


“什麼!不用來了!為什麼會這樣?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辭掉我?”

這幾天她明明很乖、很聽話,就算那些色狼、老不羞的手爬到她的大腿上偷捏她兩把,她也很忍耐地沒把酒倒在他們頭上。

而她忍辱負重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一天八小時,兩天就十六小時,在她看來,的確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給辭了。

“我工作沒了,那我欠的錢怎麼辦?”

“這個……你要去問老闆。”店長也不曉得老闆要拿若芽如何?

若芽氣呼呼的跑到辦公室找方以律,問他辭了她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我很缺錢嗎?還是你不要錢了?”若芽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她當他是白癡是不是?以為天底下有這種好康的事!

“錢我當然要。”

“要?那你還莫名其妙地辭了我!我沒了工作,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又怎麼還你巨額的欠款?”

“你可以來我家工作。”他想過了,依她單純的性子,並不適合酒店這種複雜的環境,可他又要她還錢,所以最後他只好犧牲自己,給她一個打工機會。

沒想到若芽不但不感激,還質疑他的用意。

“去你家工作?做什麼?暖床擋你的情婦?喝!我告訴你,不管你長得多好看、多麼帥,我可是賣笑不賣身的喲!”這個壞男人,沒想到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是不是覬覦她美色很久了?

若芽雙手捂在胸前,一副很怕被方以律一口吞掉的模樣,看得方以律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有了巨大的變化。

他氣死了。

這個死丫頭,她的腦袋裝屎是不是?

他眼睛又沒瞎,就算他要找情婦,也不需要屈就她這個乾扁四季豆。

“算了,你當我沒提過吧!”

剛剛他說的,就當他是在放屁。剛剛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於心不忍,不想看她一個單純的女孩被那些老不羞吃豆腐,現在想想,他真是太多事了。

“不,說過的話怎麼可以當作沒說過?你剛剛明明講得那麼大聲,你要我去你家工作!要做什麼哦!什麼都可以喲!”

若芽的恐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她是故意試探他的,看他對她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居心?而他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雖然她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嫌棄她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那麼他就是有正當的工作要給她。

“是什麼工作?”她的表情好興奮。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要去我家當女王似的,我可先告訴你,你去我家工作並不輕鬆,既要打掃又要煮飯、洗衣服。”

“那豈不是跟黃臉婆沒什麼兩樣?”

“否則你以為要去我家做什麼?真的當女王嗎?”嘖!方以律白了若芽一眼。

好啦!若芽也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好了一些,但,人因夢想而偉大嘛!她只是作作白日夢,他幹嘛對她這麼嚴厲?

“那麼你一個月要給我多少錢?”

“三萬。

“什麼!三萬!這樣我要賺多久,才能還你錢?”若芽屈指數一數,四百萬除於三,要一百三十三點三三三三個月,再除於一年十二個月……

天哪!她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花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還完他的錢。

“你白天可以另外找份工作。”

“白天工作,晚上幫你打掃屋子,你是想累死我嗎?”

“要不然哩?”方以律也火大了。

他搞不懂自己幹嘛擔心她被吃豆腐!

況且有人要吃她豆腐,她就該偷笑了,他幹嘛替她著急?而且還好心沒好報,他處處替她想,她還處處嫌棄他!

“搞清楚點,陷你於不義的人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我,你別把氣出在我頭上!”小心他一火起來,真的抓她去賣身。

“好啦!你別生氣嘛!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幹嘛當真?”若芽不怕死地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胸,要他順順氣,別這麼生氣,“小心火氣太大,血壓會上升,你不想年紀輕輕的就中風吧?”

說到中風,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或許可以擴展她的商機。

“你們家有老人嗎?”

“有個老奶奶。”

“她臥病在床嗎?如果是,我可以順便照顧她,至於費用嘛!就算你便宜一點,一個月五萬塊,你覺得怎麼樣?”如此一來,不到五年的時間,她就可以還清所有的債務。

“我覺得我想叫你去吃屎。”她這個天兵,竟然詛咒他奶奶!

他剛剛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天兵可憐?為什麼他要去招惹這個大麻煩到他身邊來!

方以律開始悔不當初,而若芽還在那邊談論她的條件,說她既然要趕快還他錢,那麼她現在的房子也得退租。

“我要搬到你那裏去住,這樣一來,我省錢也省時,而你……”她看了他一眼,覺得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惹到她,他很慘的樣子。

“你別一副頭很痛的樣子嘛!你放心好了,對於你的提拔,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以報答你的提攜之恩。明天一大早,我就起床煮早餐,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做給你吃。”

若芽力求表現,心想,如果自己表現良好,搞不好方以律會大發慈悲幫她加薪,或是不要她還錢,那就太好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0:21

第三章

隔天一太早,方以律就想把若芽給殺了,因為她的鬧鐘還不到六點,就開始唱軍歌,而且一唱就是半個小時,吵得他再也睡不著。至於她,真是好大的能耐,居然睡得像豬一樣,都沒醒過來。

方以律氣不過,連鞋都沒穿地直奔若芽的房間,門也不敲,一腳踢開她的房門。

他沖到她的床前,頭一件事就是把她的鬧鐘摔在地上,被摔壞的鬧鐘唱的軍歌開始變調,而那個死丫頭還在睡!

“江若芽!”方以律咬牙切齒地搖晃著若芽吵醒她。

若芽睡眼惺松的張開眼,冷不防地看到方以律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嚇得尖叫,狂喊救命。

“非禮啊!有人要強姦我啊!”

她這個死三八!

“誰要強姦你!”他胃口沒那麼好。

“不然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裏來做什麼?”

“什麼三更半夜!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他把掉在地上的鬧鐘撿起來。

若芽看到她可愛的鬧鐘變成稀巴爛,開始大哭特哭起來。

“我的鬧鐘……天哪!這是我媽臨死前,唯一留下來的遺物,你竟然把它給摔壞了,嗚嗚嗚……”若芽哭得好不淒慘。

方以律沒想到自己失手摔壞的東西,意義竟然如此深遠,害他一時之間火氣沒了,反倒覺得自己對不起若芽。

“對不起。”

“現在才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摔壞了我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嗚嗚嗚……”她哭得更大聲、更傷心。

她愈是這樣,方以律愈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不然我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不用,就算你買一千個、一萬個一摸一樣的給我也沒用,因為這個是我媽的遺物,其意義不同。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買的憑什麼拿來跟我媽的遺物相提並論?”若芽抹掉臉上的淚痕,不服氣地瞪著方以律。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這個錯?”

“只要我說。你都會做?’

“是的,只要能彌補這個錯,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麼,拿來。”

若芽把手伸得筆直,看得方以律一臉莫名。

“什麼東西拿來?”

“四百萬。”

“什麼四百萬?”

“你剛剛不是說了,你要彌補我的損失。”

“所以?”

“我說四百萬拿來。”

“你的意思是,這個鬧鐘要價四百萬?”

“是的”

“小姐,你去搶吧!這個鬧鐘要四百萬!”他覺得她在坑人。

“這不是一般普通的鬧鐘耶!這是我媽的遺物,之於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那你留著這個遺體,好好的悼念你的母親吧!”說實在的,現在的方以律壓根兒就不信這個鬧鐘是她母親的遺物,所以他才不管她哩!

“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別忘了。我是混黑道的,我是壞人耶!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出來的?”

這個死丫頭,竟然敢騙他!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是不是?

“馬上起床做早餐。”

被她吵醒了,他再也睡不著,只好開始奴役她,這樣日子才不會無聊。

“喔!”見他這麼凶,若芽也不敢太囂張了。手裏抱著鬧鐘的遺體,想著,這是自己昨天才買的鬧鐘,她還是覺得好心疼……

她的手抓住他的夾擺,不讓他走,“等等啦!老闆大人。”

方以律回頭,瞪了她一眼,“又有什麼事了?”

“這個鬧鐘……五……五……”

“五什麼?”

“五百塊,你要不要賠給我?”雖說五百塊並不多,但是現在的她正值窮困潦倒的時候,能A多少算多少。

“五百塊!那不是你媽留給你唯一的東西嗎?怎麼,現在才值五百塊啊?”

“嘿嘿……”若芽笑得好尷尬,實在不好意思跟他老實招了,事實上,這是昨天她在夜市買的,一個才一九九,但,她想,他是有錢人,應該不常逛夜市,不會知道市場行情價才對。

果不其然,他丟了一千塊給她,“多的是給你的精神賠償。”

精神賠償!

他怎麼這麼凱啊!連精神賠償都給。

“不用笑得這麼心花怒放,也別以為你每次都用這一招,我就會乖乖的給你一千塊。告訴你,下不為例,而且,如果下次你的鬧鐘又把我吵醒,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哇!這麼血腥、這麼暴力!若芽聽了,臉都皺起來了。

“聽到沒有?”他大聲吼她。

若芽嚇得把脖子縮到領子裏,小小聲地回他一句,“聽到了啦!”

“現在馬上去弄早餐。”

“喔!”若芽馬上跳下床,去張羅早餐。


兩片烤土司、一杯鮮奶!

“很好、很好。”方以律一直點頭,咬牙切齒,眼露凶光,他這個樣子,事實上一點都不好。

“你他媽的,做這是什麼早餐!”就兩片土司!她甚至連個荷包蛋都沒給他。

“我知道這樣的早餐很寒酸,但,來不及了,我今天早上得去應徵,你就將就一點吧!”

“你要去應徵?”

“對啊!你這邊的薪水一個月才三萬塊,我得不吃不喝十一年才能還你錢,想想,這樣實在太劃不來了,為了一個爛男人——我是指我的男朋友啦!又不是在說你,你眼睛幹嘛瞪得這麼大!我覺得為了他,把我所有的青春歲月全浪費在你這裏,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所以我想快點還清債務。呵……不知道有什麼工作是錢多事少離家近的?”若芽一口咬著土司,一邊作著白日夢。

看到她這副模樣,方以律鮮少出現的同情心又冒出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碰到若芽,他就突然變得非常有人性,他不喜歡看到她皺眉頭、傷腦筋的樣子。

為什麼?

難道只為了欠錢的人不是她,而是她那個沒心沒肺的男朋友?

不管了,總之,他覺得她可憐,便想幫幫她。

“你大學讀什麼系?”

“我沒讀大學。”

“什麼,你連大學都沒讀畢業?”

“你幹嘛這麼瞧不起我!”他這是什麼眼神?“要不然你有讀過大學嗎?”

若芽睨了方以律一眼,而他那個樣子……喝!不會吧?

“你真的讀過大學?有畢業嗎?”

“有。”雖然他也不曉得自己幹嘛這麼幼稚,這種事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你的命真好,不像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到了十五歲,就得自己出來自立更生。我能養活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談什麼讀書呢!”說起自己的身世,若芽就哀聲歎氣的,事實上,她是T大企管系畢業的,不過,她幹嘛跟他講?對她又沒有任何幫助。

若芽不知道她愈是這樣說,方以律就愈覺得自己很可惡。

她的身世這麼慘,長大了,想要有一個家,卻遇到一個負心漢,拿著她的身份證跟銀行借錢,最後愛情沒了,夢碎了,他不同情她,還落井下石,跟她要錢……

方以律想要幫若芽的心變得更強烈了。

“你會什麼?”

“什麼都不會。”

好個理所當然的口吻,方以律當場氣炸。

“那你還要去應徵!”

“先生,我是去應徵當清潔工。這個不需要學歷吧?”

“你要去當清潔工!”他的口氣一下子軟了下來,“你有沒有搞錯?你在我家清潔、打掃得還不夠嗎?還要到外頭去做同樣的工作。”

“要不然呢哦這樣的學歷到外頭還能找什麼工作?”她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同情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既然你這麼有同情心,為什麼不放了我?別追著我要錢了,你明知道欠你錢的人不是我。”

“但,他是你的男朋友。”

該死的,他又來了!若芽恨極了。

“我要是早知道他會這樣,我當初就不會愛上他。大爺,我錯了行不行?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這件事行不行?”

“行,可是你以後也別再提欠錢不還的事,我不管欠我錢的人到底是誰,總之,我就是要錢、要錢。”

他很強調,好像他要不到錢。就不會善罷幹休似的,他這副模樣看得若芽滿洩氣的。

她原本以為只要扮扮可憐,他就會同情她,沒想到他同情歸同情,但還是很有腦子的,不像她,傻傻的被男友拐了四百萬,想到就心痛啊!

“早餐你請慢用,我要去應徵了。”

“等等!”他拉住她。

“幹嘛?”

若芽心裏一喜,以為他反悔了,以為他要幫她了。

沒想到他開口卻是跟她說:“把碗洗了再去。”

呿!這個沒良心的。

“我快來不及了。”

“來不及就算了,我另外找個工作給你。”

喝!另外找個工作給她!

若芽興奮地折回來,整個身子趴在桌上,過大的領口露出一丁點的春光,但她渾然不覺,她只覺得他還滿有良心的。

“你要介紹什麼工作給我?”

方以律很有君子風度,一看到若芽露出來的春光,便站起來,目不斜視。

“你在幹嘛?我在問你話耶!”若芽跟著站直身子,跑到他面前,仰著興奮的小臉追問,“你要替我找什麼工作?輕鬆嗎?我可告訴你喲!太難的我不會,錢太少的我也不要。”

“工作不會太難,只需要接接電話。”

“喔!是總機小姐啊!這很適合我,因為大家都說我的聲音很好聽。”

不管他說什麼,總之先把自己誇一下再說,“不過,總機小姐薪水高嗎?”

“你想要多少?”

“一個月至少要五萬吧!”

“你去搶吧!”

“我也很想啊!但,我沒有你那種身份背景,所以我不敢。”

她一副很惋惜的表情,看得方以律差點把她給掐死。

“好吧!就五萬。”省得她一天到晚在外頭闖禍。

“你說了就算?”

“是的,我說了就算。”

“你跟老闆很熟嗎?”

“我就是老闆。”

“什麼,你就是老闆!”怎麼,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跟他綁在一塊啊!”等等,你那是什麼公司?先說好,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就算只是接接電話,但,我的膽子很小,要我跟別人談判,我做不來。”

一想到他的身份,他開的公司,鐵定跟詐騙集團和黑道脫不了關係,她這麼單純,怎麼可能做這種為非作歹的事。

“你不需要跟人談判。”

“那我需要做什麼?”

“過濾電話。”

就這樣?”

“是的。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吃驚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光是接接電話,一個月就有五萬塊可以拿很心虛?”

“哪有!你想做什麼?減薪嗎?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走吧!我們快去公司。”她拖著他,就怕他突然反侮,不用高薪請她了。

“等等,我還沒吃早餐呢!”

“還吃什麼早餐!這種早餐一點都不豐富,你忍耐一下我待會兒找個個生機飲食早餐店,買個既營養又豐富的早餐給你”

“你也知道你弄的早餐既不營養又不豐富啊!”他挪揄她。

若芽臉皮厚,現在只要有錢賺,管老闆說她什麼,她都可以忍受。

“對了,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保全。”

黑道人物開保全公司!

“你該不會是想趁著地利人和之便,趁火打劫吧?”

“什麼意思?”

“就是趁著主人不在的時候,派你的屬下去偷人家的東西。”

“你是豬啊!這麼做豈不是會破壞我的公司名譽?你覺得我那樣做,生意會好嗎?”

“我哪知道,我只是依常理推敲嘛!”

“依常理推敲!”她不說,他還不氣,她愈說,他愈是生氣,“你到底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壞人啊!”

“我是壞人?”

“你逼良為娼耶!還不算是壞人嗎?”

“我哪有逼良為娼!”這個死丫頭,幹嘛隨便誣蠛他。

“你哪沒有?我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嘖!這個人實在太不可取了。

“走了啦!時間不早了,該去上班了。”若芽伊然一副她才是老闆的架式。

她這個樣子,差點把方以律給氣暈。

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覺得這個死丫頭可憐。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0:41

第四章

當總機的第一天,若芽就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因為公司生意好,而是因為方以律的女人太多。

上班才短短不到三個鐘頭,就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她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她們是不同類型的女人,打電話來找方以律。

而那個男人也真夠狠的,對那些女人,他理都不理。

若芽覺得很奇怪,這些女人是怎麼了?幹嘛直巴著方以律不放?她們不知道方以律的身份背景嗎?

若芽試著問看看,沒想到那個女人說她知道。

“知道你還愛!”這個女人頭腦壞掉啊?

“可是,你不覺得他這樣很有男子氣概嗎?”

“男子氣概!”若芽的腦子頓時像是被雷擊中般,呈現一片空白。

“嗯!而且他生氣的時候還很有個性,很帥。”那個女人一說到方以律,口氣立刻變得如癡如醉。

這下子若芽終於知道了,這個女人有被虐狂,才會任由方以律這樣糟蹋她的感情,她還癡心不悔。

方以律既然委任她當總機小姐,她就有必要救他,讓他免於這種水深火熱之苦。她開始以“過來人的經驗”——當然是假的過來人,勸這位小姐早日回頭是岸。

“我是看你頗得我的緣,才好心勸你一句,事實上,我們老闆不是不愛你,而是……”

若芽故意說得神秘兮兮的,害那位小姐很好奇。

“是什麼?”

“他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怎麼說?”

“他怕跟你交往後,你會發現他不行。”

“不行!”那位氣質一向很好的小姐突然尖叫,花容失色地問若芽,“他什麼事不行?”

“哎喲!小姐,這話需要我講白了嗎?你這樣會害我很難做人耶!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是要勸你及早回頭是岸,別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我們老闆這裏。”

“你……你確定嗎?”確定她的老闆真的不行?

“在這裏工作將近四年了,怎麼會不確定。”

“你在那裏工作四年了?”

“嗯!”若芽說謊臉不紅氣不喘。

“我之前怎麼沒聽過你的聲音?”

“因為我不在這個部門工作。”

“那麼你在哪裡工作?”

“在老闆家當女傭,所以我才清楚他的隱疾。我冒著被我們老闆開除的危險,把這個秘密偷偷告訴你,你要是不信,那也是你的自由,但,你可別出賣我,我是為你好耶!”

“我明白,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你放心好了。”

若芽雖看不到那位小姐的表情,但聽她的口氣,好像很感激她似的。說完,兩人便掛斷電話。

若芽突然覺得這一招滿好用的,於是接下來,不管哪個狐狸精打電話來,她一樣比照辦理,說著相同的秘密嚇死那些倒追方以律的女人。

接下來的兩天,電話少了,若芽的工作就變得格外輕鬆,方以律見她閑來無事,還可以看報喝茶。

他推門出來,望了她一眼。

這位小姐氣勢比他足,見老闆出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今天沒人找我嗎?”

“沒有。

“江小姐沒打電話來?”江青華是他的頭號FANS,一天到晚追著他跑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

“沒有。”

“朱小姐呢?”

“也沒有。”

‘都沒有?”

“對,都沒有。怎麼,你不是不喜歡她們纏著你嗎?現在我把她們都趕跑了,你卻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我不是失望,只是好奇你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們全都打退堂鼓,不再來煩我了?”她做到了他想做卻一直做不到的事,才會格外令他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上回事?

“我怎麼能告訴你我用了什麼法子,這是商業機密耶!說了,讓你學走了,我以後怎麼在江湖上走跳?請到我這個好幫手,是不是讓你覺得花那五萬塊很值得?”若芽一副驕傲的神情。

“是,很值得,所以以後就請你多用心了。”

“知道了啦!”不用他交代,她也會用心好好做,不然這樣好康的飯碗要是被人搶走了,以後她上哪去找這種好差事?

啊!電話來了。

若芽飛快接起,“安心保全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在方以律面前,若芽表現得格外認真起勁。

“什麼,要找方以律!”若芽看了方以律一眼,只見他皺著眉頭,像是對於來人頗不耐煩,但,他人就在面前,她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說他不行吧!

“呃……請問您是哪一位?”

“我是他奶奶。”

“奶奶!您是他奶奶!”要死了!幸好她沒亂說話。只是方以律的奶奶都幾歲的人了,怎麼講話還中氣十足,聲音跟個青春正盛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若芽趕緊捂著話筒,問老闆大人,“她說她是你的奶奶耶!怎麼辦?”

“我聽。”方以律把電話從若芽手中接過來,遇到奶奶,他的霸氣全不見了,他中規中矩,乖乖地叫一聲,“奶奶,我是以律。”

“明天你有空吧?”

“我……沒空”

“沒空!怎麼會沒空?你做的是什麼大事業,連跟奶奶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奶奶,跟你吃飯當然有時間,但,如果是跟閒雜人等,那我就沒空了。”奶奶找他出去吃飯、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會不清楚嗎?

明著說是跟奶奶用餐,事實上根本是鴻門宴。

“我不要去相親。”

“你不相親,難道你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嗎?”

“奶奶,沒有哪個女人會想要嫁給一個混黑道的。”

“嗯嗯!對對對。”若芽在旁邊聽了,點頭如搗蒜。

她會不會覺得她附和得未免太用力了一點!方以律瞪了若芽一眼。

若芽乖乖地縮回位子上,假裝很忙的樣子,事實上,她耳朵拉得長長的,偷聽方以律跟他奶奶的對話。

“誰說沒有?我認識的幾個女孩子,就對黑道人物很有興趣,她們覺得這樣很神氣。”

“奶奶,你找的女孩子年紀多大?”應該是個小女孩,不然也不會對道上人物懷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十八到二十不等。”

“這麼小!奶奶,你知道我多大了嗎?我三十了耶!你找個十八、二十歲的女孩來跟我相親,不嫌太小了點嗎?”

“怎麼會小!想當年我嫁給你爺爺的時候,不也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個。”

“奶奶,你別跟當年比。”

“總之,她們幾個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你就別介意這麼多。還有,你也別介意自己曾混過黑道的事,你都已經金盆洗手,不幹、漂白了,現在是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不會有人嫌棄你的,你放心好了,陪奶奶出來吃頓飯,看看她們幾個。”

“還幾個!奶奶,你到底幫我約了多少女孩?”

“你這麼忙,好不容易逮到你有空,我當然得多幫你安排幾個啊!你別擔心,奶奶知道你忙,所以全約在一塊了。”

“全約在一塊?沒錯開時間?”

“對,全約在一塊,沒錯開時間,全都一起吃飯。”方奶奶說得好得意,像是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一樣。

掛斷奶奶的電話之後,方以律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喏!這給你。”若芽湊到他的面前,伸直的掌心上頭靜靜躺著一顆小藥丸。

“這是什麼?”

“普拿疼,專治頭痛的。”

“我不吃。”

“可你看起來頭很痛的樣子,不然我幫你按摩一下好了,讓你輕鬆,看能不能舒緩你的症狀。”說完,若芽的兩隻纖纖玉手便爬上他的頭顱。

“等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麼?”若芽的手被他抓著,突然心跳得好快。

真是奇怪,她又不是沒跟男人手牽手過,她幹嘛心跳得這麼快!

“你會這麼好心要幫我按摩?該不會想乘機敲詐吧!”他太瞭解她了,她開口閉口都是錢,就像個錢嫂似的,

“不用錢啦!”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他幹嘛防備心這麼重?.

“快點,我手藝很好的,被我服務過的人都說讚。”若芽一雙手爬上他額際,力過適中地揉著他的太陽穴,“怎麼樣,不錯吧?”

“的確很不錯。”

“那你想怎麼回報我?”

“你剛剛說不收錢的。”

“我是說過我不收錢,但我又沒說我不求同報。”她說得理直氣壯。

方以律歎氣。他就知道要她做事,不可能做白工。

“說吧!你想要什麼?”

“你明天要去相親?”

“是。”

“那我也要去。”

“你去幹嘛?”

“看看熱鬧,順便A你一頓中餐吃啊!”她想,他的相親宴一定會去很高級的地方吃,所以她當然要跟。

“怎麼樣,行不行?讓我跟吧!我的大老闆。”

她一直魯他,吵得他覺得自己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初他幹嘛好心收留她啊!看看他替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麻煩?唉!

“好吧!讓你跟吧!”


“哇塞!我的媽呀!你奶奶到底幫你約了幾個女孩子啊?”

席間,方以律偷偷跑出來,要若芽救救他。

誰曉得若芽則是像在看好戲似的,還越過他的肩膀,往包廂裏頭探頭探腦,替他數一數與會人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她又驚呼又瞪大眼睛,直說不可思議,“你奶奶當你是在後宮選秀啊?一下子替你約了七個女孩,而且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看來你奶奶這次是鐵了心,要你在其中選一個當你老婆。”

“你風涼話說夠沒?快點想個辦法救我。”他實在受不了了,這頓飯他吃得好難過。

“不會吧?我是總機小姐耶!又不是你的專屬秘書,沒必要連這種事都得替你解決吧?要不然……”若芽眼睛一亮,“你花錢請我吧!”

“你這個錢嫂,連這種錢你都要賺,你有沒有良心啊!”方以律扭著若芽的耳朵,快被她的態度給氣死了,“虧我對你這麼好。”

“你哪有對我好?”

“我沒對你好,犯得著花一個月八萬塊請你嗎?”

“拜託,說得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那是我花勞力賺來的。”

“你花了什麼勞力?早上烤個兩片土司、倒杯鮮奶給我當早餐,中午甚至拿五十塊叫我自己去買便當。”

“晚餐!我有煮晚餐喔!”

“泡麵一碗。”可惡,他如果要吃泡麵、土司,犯得著花三萬塊請她嗎?“我是寵你上了天,你卻拿我的好心當驢肝肺。”

“我哪有?”

“你就有。”

“哪有?”

“就有!”

……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突然,包廂的門被打開,方奶奶探頭出來,看了看方以律:又看了看若芽,最後那精明幹練的視線就膠著在若芽身上。

“你奶奶?”若芽不動聲色,悄聲地問。

“嗯!”

“她怎麼了?為什麼看到我像看到鬼似的?”說實在話,若芽怕極了這個看似精明的老太太。

她的眼光像X光,似乎可以看穿人心,而她都躲到方以律身後去了,那個老太太卻把她從方以律身後抓出來,直叫她,“戀欣!”

“啥米戀欣?我不是戀欣啦!方以律,你快跟你奶奶說,我叫江若芽。”被方奶奶一把抓住,若芽便大聲呼叫。

這個老太太看起來很凶耶!她幹嘛抓著她?

“奶奶,她不是戀欣”

“可是她那麼像……你說,你是不是為了她,才不談戀愛的?”

“奶奶,你別亂猜了,這不關她的事,更何況,她哪裡像戀欣了?”

“眼睛、鼻子都很像,就連乾扁的身材都如出一轍。”

厚!這位老太太跟方以律不愧是同一家人,嘴巴都一樣壞。什麼叫做乾扁的身材!開什麼玩笑,她只是沒把胸部挺出來而已。

於是若芽用力把胸部挺出去。

方奶奶看了一眼,卻說:“肚子倒挺大的,她該不會是有了你的孩子吧?”

“奶奶,你別亂說話。”

“對嘛!說什麼我有了,我還是處……處……”本來想理直氣壯地說她還是處女,但是看著方奶奶興奮的眼光,處女兩字硬是卡在她的喉嚨口,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處女是吧!”方奶奶又驚又喜,抓著若芽的手,神情變得好興奮。

沒想到這個女孩這麼好,這年頭長到這麼大,還能保有處女身份的女孩已經不多了。

“很好、很好……”方奶奶一直拍若芽的肩。

若芽覺得自己快得內傷,快吐血了。

“以律,你得好好待人家,別再想著戀欣了。”

“奶奶…”

“叫魂哪!我是在跟你講正經的,你別奶奶、奶奶的一直叫。”方奶奶看著若芽,“好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江若芽。”

“若芽!好名字。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四。

“二十四?”很好,配他們家以律剛剛好。

“家住哪裡?”

“現在住在他那裏。”若芽不覺得這有什麼,所以就不隱瞞地直說了。

沒想到方奶奶聽了直呵呵笑,“住在以律那裏啊!哦呵呵呵……感情這麼好喔!”

“哪有很好!我是他的女傭,每天要幫他打掃屋子、準備三餐,當然要住他家比較方便。”若芽急著解釋。

但方奶奶的耳朵很神奇,似乎只聽得到她想聽到的事。

“沒想到你這個孩子這麼乖,還沒嫁給我們家以律,就已經在幫他打掃家裏,整理家務,還煮三餐給他吃。我們家以律能遇到你,是他這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奶奶,我是說我是他的女傭。”

“你叫我奶奶!”方奶奶一副幸福得快要斃掉的表情,好像若芽一旦叫了她奶奶,就是他們方家的人了。

若芽頓時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她急著要跟方奶奶說清楚,方以律卻抓著她的手,叫她不必了。

“我奶奶不會聽你解釋的,她只聽她想聽,看她想看的。”

“你奶奶怎麼這麼任性啊!”哪有人這個樣子的,她跟方以律根本沒任何關係,可他奶奶卻硬要將她塞給他當情人。

還有,他奶奶剛才說的話也很奇怪,好像方以律已經心有所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那個叫什麼……對了,戀欣!

既然方以律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奶奶幹嘛硬要把她塞給方以律?真的很奇怪捏!


“你別胡說八道,戀欣是我的大嫂,不是我的愛人。還有,以後不許你再提戀欣的名字。”

方以律提到戀欣時,臉上的表情很慎重,一點都不輕鬆,想也知道他跟那個叫戀欣的,關係一點都不單純。

“你喜歡她,但她卻喜歡你大哥是不是?所以最後她變成你大嫂了,而你得不到她,卻一直守著這段感情,打算一輩子不娶,因此你奶奶才會這麼急著想替你找一門親事,好讓你忘了你大嫂……喝,看你表情這麼差,該不會是我胡說八道一通,真料中了你的心事?”

天哪!她怎麼這麼厲害!真被她給說中了。不過,他也真夠傻的,守著一段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戀情,看不出來他是這麼癡情的人耶!

“可是你奶奶說我長得很像你大嫂,而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你大嫂的話,為什麼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你不是應該愛屋及烏嗎?你不是應該把我捧在手掌心嗎?為什麼你沒有?還要我像個黃臉婆似的,幫你煮飯、洗衣服?對我一點都不溫柔體貼。”

“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戀欣。”

“但是你奶奶說我長得很像。”

“我奶奶老眼昏花。”

“就算是老眼昏花,也沒那麼嚴重吧?”若芽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愈看愈覺得自己有那種一旦被人愛上了,就再也忘不掉的姿色——雖然他一點也不想承認,但,沒關係。

“明天我就要去你家,到那時候,我就可以順便看看你大嫂長得跟我像不像:”

“你要去我家?”

“嘿咩”

“你要去我家做什麼?”

“厚!你有重聽喔?剛剛你奶奶叫我有空去你家坐坐,你沒聽到嗎?”

“我有聽到,但我記得你剛剛拒絕了。”

“是啊!我是拒絕了,但我仔細想想,你奶奶那麼熱情地要我去你家坐坐,我做人家小輩的,不去拜訪一下,好像也說不過去,所以我認真思考過後,決定走一趟。”當然啦!重點是看他嫂子跟她長得到底有多像?

“不准你去。”

“奇怪了哩!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你別忘了,明天你下班之後,還得幫我準備晚餐。”

“厚!就一碗泡麵,你不會自己泡喔?”

“你還想要我吃泡麵!”她想死是不是?

“我明天很忙耶!再吃一晚泡麵又不會變成木乃伊,你怕什麼?”

總之,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他吃泡麵,她去他家吃好料的。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0:56

第五章

方以律開車載若芽回方家大宅,因為他怕這兩個女人湊在一塊,會把他的世界給翻攪得一塌糊塗,所以他仔細想想之後,覺得他還是回去親自監視著,這樣若芽才不會胡說八道。

“我可警告你,你別胡亂說話。”方以律叮嚀著。

“知道了啦!”瞧他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保護她,還是在保護他那個大嫂?若芽在心裏暗想著。

若芽按了門鈴,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

來的人,不是方奶奶,也不是若芽想像中的大嫂,而是一位中年婦人。中年婦人一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緊張兮兮地拉著她的手,“大少奶奶,你不可以老是跟二少爺藕斷絲連,你這樣做,教二少爺怎麼忘得了你……”

“如嫂,你看情楚點,她不是戀欣。”方以律受不了大夥都把若芽看成是戀欣,於是拉著若芽,要如嫂看仔細一點,“戀欣的眼睛比她大,鼻子比她挺…。

“是喲!反正你大嫂就是樣樣比我好就是了。”若芽聽得滿不是滋味,忍不住問著方以律,“既然你看得這麼清楚,那麼請問一下,你大嫂的胸部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比你大。”回答的是如嫂。

剛剛這位小姐站在門外,外頭灰濛濛的,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這會兒這位小姐站到亮處,她才把這位小姐跟大少奶奶認真比較起來。

事實上,這位小姐跟大少奶奶只有七分像,猛一看,的確會以為她就是大少奶奶,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兩人不同之處。

比方說,這位小姐的胸部就比大少奶奶的小。

“不過,你別灰心,大少奶奶的胸部比你大,是因為大少奶奶有喂母奶,如果以後你生了小孩,也跟大少奶奶一樣喂母奶,很快的,你的胸部就跟大少奶奶有得比,兩人不相上下。”

“如嫂!我大哥有允許你當眾討論我大嫂的身材嗎?”甚至還討論到若芽以後要不要喂母乳!真是夠了。

方以律快要被家裏的傭人跟若芽氣死了。

“你跟我來。”方以律走進屋裏。

“喔!”若芽快步跟上。

若芽一進去,每個人看到她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而她也學乖了,一看到眾人,馬上舉手說:“我叫江若芽,不是你們家的大少奶奶。請你們看清楚一點,要不然你們二少爺會很生氣。”

她解釋之後,大夥這才瞭解。

對於這樣的結果,若芽相當滿意,還昂著臉,很驕傲地跟方以律說:“看吧!只要你好好的跟大家解釋清楚,他們都會懂的,所以你別老是急吼吼的,這樣他們只會怕你。”

“他們怕我?”

“你沒看到大家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樣嗎?”

“他們為什麼怕我?”

“還不是因為你很凶。”

“那就奇怪了,我同樣對你很凶,怎麼你一點也不怕我?”

“那是因為我耐操又耐打……”

“簡稱為臉皮厚。”

“厚!方以律,你很奇怪耶!幹嘛老是損我?我是對你相當忍耐,但不代表我沒有自尊,你老是這樣說我,我是人,我也會傷心,會難過的耶!”

若芽委屈地癟著嘴,一副自己很受傷、很受傷的樣子,方以律這才住嘴。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一遇到若芽,他便忍不住跟她抬槓,看她被他氣得直跳腳,他心裏就很爽。

莫非他真的有虐待狂的傾向?

“以律!”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加入他們。

若芽回頭,視線立刻對上一個跟她長得有七分像的女人,她就是方以律的大嫂。

不用方以律介紹,若芽的心裏多少有個底了,只是他的大嫂跟她像歸像,但是他大嫂的氣質跟她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粉綠色的針織背心、灰色的直紋剪接裙,便襯托出清新的大家閨國秀氣質,所以她覺得她跟他大嫂長得一點都不像。


“你到底怎麼了?”

自從若芽看到他大嫂之後,整個人便變得不對勁,不再像以前那樣生氣勃勃,充滿活力,就算方以律努力討她歡心,她卻連笑也不笑一個。

她到底怎麼了?

“不開心嗎?”

“沒有,只是覺得奇怪,我跟你大嫂明明就不像:為什麼大夥都說我們長得像?”

“哪有大夥!我就不覺得你跟我大嫂長得像。”

“才怪,事實上,第一個覺得我跟你大嫂長得像的,應該就是你了吧。我仔細想過,我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她終於承認啦!方以律眼底忍不住藏著笑。

“你當然對我好啦!不然這世上有哪個白癡會用三萬塊,請一個只會烤土司跟煮泡麵給他吃的傭人。”

“對,而且每天都叫我吃同樣的東西,甚至還花五萬塊要你來當總機小姐。”愈想,他愈覺得劃不來;

“你別乘機抱怨。”現在是她在說話耶!

“總之,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我思前想後,以前總是想不通,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其實打從你一見到我,你就覺得我像你大嫂,還把我當成你大嫂的替身,所以不管我的態度如何囂張、怎麼踰炬,你全都忍下來。”

事實上,他真的很愛很愛他大嫂,只是嘴巴上不說,可他表現在行為舉止之間,所以他奶奶才會為了他的終身大事而著急,就怕他為了他大嫂,耽誤自己的幸福一輩子。

她覺得他真傻,他大嫂都已經嫁給他大哥了,他再怎麼執著這段感情又有什麼用?

因為想到他用情之深,她才覺得心裏不愉快,至於自己基於什麼立場而感到心裏不舒服,則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

“我覺得你很笨,你幹嘛對你大嫂那麼好?”

“你哪個眼睛看到我對她好了?你沒看到我從進門到現在,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嗎?”

“是沒看過她一眼,但心裏卻偷偷的瞧上好幾百回了,那不是更慘?”

“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我在心裏偷瞧我大嫂好幾百回?”

“哎喲!”若芽皺緊了臉。

“你怎麼了?”

“你肚子裏有蛔蟲啊?那很噁心耶!”

“我只是打個比方。”她幹嘛這麼嫌棄!“你想死啊!”

方以律單手將她整個人抓過來,讓她依著他,兩人因此靠得好近好近。

突然,若芽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只要待在方以律身邊,她便覺得好放心。還有,他對他大嫂的感情,讓她動容,尤其是在她剛被一個男人利用,拋棄後,她愈是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世間少有。

“方以律。”

“嗯?”

“你到底遺要沉迷在這段感情多久?”

他沉默不語。

“你知道你奶奶有多擔心你嗎?你真以為老人家閑著沒事做,一天到晚找年輕美眉讓你來個後宮選秀嗎?你奶奶的用心,你真的看不到嗎?”

若芽的問題一個疊著一個,問得方以律差點喘不過氣來。

“方以律。”

“幹嘛?”

“我當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什麼!”她問這是什麼問題?方以律一驚,將她的身子推開,離他有一個手臂那麼長。

“你剛剛說什麼?”他再問一次。

“我想過了,就讓我當你的女朋友,當你的擋箭牌,讓你的奶奶放心。

讓你家裏面所有的人全都以為你忘了你大嫂,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再擔心你走不出情傷。”

“原來你說要當我的女朋友,指的是這回事。”他還以為她真的要當他的女朋友,嚇他一跳。

“怎麼樣?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

“唔……”方以律仔細想想,也覺得這是可行之計,要不然他奶奶一天到晚幫他安排相親,他也感到很苦惱,對那些女孩子,他更是覺得抱歉。

“可以嗎?”對於他的難題,若芽顯得比他還著急。

難得看她如此關心他的事,這讓他感到十分窩心。

“可以。”他終於點頭。

若芽笑開了臉,然後要他等一下,“我進屋裏去拿個東西,你先別離開,等我一下,一下就好,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飛快地跑走,留下一臉莫名的方以律。

若芽到底想幹什麼?

他伸長脖子,直往屋子裏頭探,不一會兒,若芽出來了,手裏多了一張紙跟一支筆。

“喏!給你看,看完之後別忘了簽名。”

簽名?

“這是什麼?”方以律就著月光看,這才知道若芽拿來的是張契約書。

裏頭言明,他們兩人的男女朋友關係只是契約,她配合演出當他的女朋友。而演出費一次一萬塊。

“說到底,你不是關心我,你是想要賺錢。”虧他方才還有點感動。

“哇!你幹嘛說得這麼難聽?我當然是關心你啊!但是關心之餘,我也得替我的未來著想,你想想看,當你的假女朋友,我得多犧牲啊!”

“犧牲……”

“如果有個好男人想追我,我卻礙於合約關係,不能點頭答應他的追求,這樣我多虧啊!為了義氣相挺、為了幫你,我犧牲掉的是我大好的姻緣耶!”若芽把自己說得好偉大。

她這樣誇大自己的好,讓方以律忍不住想開口問她,“江若芽小姐。”

“是。”

“請問一下,你長到二十四歲,你遇過幾個好男人?”

“呃……”若芽回答不出來,眼神有點閃爍。

“我想,如果你曾遇到過好男人,你今天也不至於淪落到背負四百萬矩額欠款的地步吧!”方以律毫不留情地揭她的底。

喝!他很討厭耶!

“你幹嘛把話說得這麼白!是,我是沒好男人追求,但,那又怎樣?總之,我幫你是事實,而既然是事實,你就得付我錢啦!怎樣?”若芽—副土匪樣。

跟人要錢要得如此理直氣壯,他想,全世界應該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吧!

“好,我付。”方以律爽快地簽了合約。

他簽了耶!

若芽看凸了眼,“你到底有沒有仔細看合約?你這麼隨便,小心哪天被人賣了還不曉得。”

“誰會賣了我?”

“我啊!”她就跟她的男朋友一樣,沒心沒肺,為了自身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反倒是他這個在江湖中走跳的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你看到沒有?我上頭明定了要牽小手可以,一次一千耶!你當我的手是金子做的啊!”她這個價格是寫出來讓他殺價的,沒想到他眼睛眨都不眨的便簽了。

蠢啊!他真是蠢斃了。若芽替他捶心肝。

她不曉得她這樣,只會讓方以律覺得她很單純、很善良。

或許他在第一眼見到她時,的確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他大嫂,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寵著她,任由她爬到他頭頂上去,但事實上,與她相處久了,便能瞭解,她跟戀欣一點都不像。

她們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根本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看著這樣的若芽,方以律心裏不禁迷惑著。

他不懂,若芽怎麼能既善良又勢利,既愛錢又小氣,既可惡卻又惹人憐……

“你幹嘛這樣看我?”若芽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又亮又漂亮,是很迷人的丹鳳眼。

天哪!他的眼睛會放電!

若芽看了,不禁臉紅心跳,卻又怕發窘的心情被方以律發現,所以大膽地迎視他的目光,以示自己根本不怕他,根本不曾為他而覺得好心動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方以律開口。

“什麼問題?”

“光是牽手就得花上一千元的代價,那麼如果我吻你呢?”

“吻……吻我!”若芽的眼睛猛然睜大,還將手捂在嘴巴上,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就像是方以律隨時會撲過來吻她一樣。

“男女朋友需要接吻吧?”

“是需要啊!”她點頭如搗蒜。

唉!她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害怕多一點,還是期待多一些?

“那麼我應該得付你錢吧!”照她愛錢的程度,他猜,費用應該不少。

“晤……就……一千吧!”

“才一千!”’他真是訝異。

“沒有啦!我是覺得……覺得自己對你好像太苛了,老是東跟你挖一點,西跟你挖一點,拿你太多錢,我會感到不好意思。”說完,她還舔舔嘴角。

天哪!她在做什麼?她這樣好像是在勾引方以律吻她似的!

若芽嚇死了,連忙把舌頭縮回嘴巴裏,嘴抿得緊緊的,整張臉又紅又糗。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遇到方以律,她整個人、整顆心全亂了!

剛剛她真的是在期待方以律吻她嗎?

怎麼會這樣!

她不能這樣的,因為方以律直到現在都還愛著他大嫂啊!如果她真的愛上方以律,她會死得很慘耶!

若芽苦著一張臉,覺得自己大限已至,她完了。


“所以你們兩個是真的在談戀愛?”方奶奶問。

方以律急著點頭,還把若芽摟進懷裏。

若芽是怎麼了?她不是自贊為影後嗎?怎麼現在身體僵硬,笑容極不自在?

“你怎麼了?”他捱著若芽的耳朵,悄悄地問。

若芽卻推開他的臉,要他離她遠一點。

“別淨往我耳朵裏吹氣啦!”他這樣,弄得她心猿意馬的,很討厭耶!

兩人你來我往地說著悄悄話,儼然一副小倆口正在談戀愛的模樣。

方奶奶看了,笑得闔不攏嘴,直說好、直說贊。

“那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

“什麼!結婚!”若芽聽了,差點暈倒。

方以律趕緊扶著她,然後急著跟奶奶說:“奶奶,你幹嘛逼我逼得這麼緊?我跟若芽才剛交往沒多久……”事實上,只有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你就催著我們兩個趕快結婚,你這樣會嚇跑若芽的。”

“對對對,會嚇跑我的。”若芽點頭如搗蒜。

她的心臟還沒強到這個程度,上一秒才發現自己喜歡方以律,下一秒就要跟他結婚了。

“奶奶,我們有我們的計畫,要結婚的時候,絕不會偷偷摸摸地去公證,請奶奶放心,還有,奶奶以後也別介紹女孩子給我,省得若芽吃醋。”

“對,我會吃醋。”反正方以律說什麼是什麼,現在的若芽儼然就像是方以律的應聲蟲。

看到若芽一副以夫為貴的賢慧模樣,方奶奶比誰都來得開心。

“你們小倆口高興就好,要先上車後補票也行。對了,若芽不是懷孕了嗎?”

“啊?”她懷孕了?她哪有?若芽感到莫名其妙。

“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肚子不是大大的嗎?”

那是她有小肚肚啦!奶奶真討厭。

若芽糗得直躲進方以律的懷裏,糗得連臉都不肯抬起來。

她這副俏模樣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更加篤定了她想減肥的決心。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1:12

第六章

“你要減肥!拜託,你又不胖,幹嘛減肥?”

“我不胖?這話你說得出來!我要是不胖,那天我在你家,你們幹嘛笑我?”

“我們是笑你可愛。”

“可愛?是可憐沒人愛吧!我不管,我要減肥,從明天起,我要早起慢跑。”

慢跑!

“你起不來的,你忘啦?上次你摔壞了兩個鬧鐘,最後還不是我叫你起床的。”

“那從明天起,你當我的鬧鐘。”

“我吃飽了撐著呀!當你的鬧鐘。”

“方以律!”

“幹嘛?”

“你是我的男朋友耶!你對我好一點會怎樣?”

“假的,OK?我們兩個只是契約關係。”他是她假的男朋友,她別想奴役他。

要他七早八早起床陪她去慢跑,倒不如給他一把刀,讓他死了比較快。

“你別這樣嘛!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啊!”

“比如說?”

“比如說我會做早餐給你吃。”

“那是你的職責OK?”別想把帳賴在他頭上。

“我會幫你馬殺雞,我技術很好的喲!你想不想試一試?”說著,她的手就爬上他的頭。

“不用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方以律早有心理準備,這一次他才不上她的當,“我不需要你幫我馬殺雞。”

“但,我需要你當我的鬧鐘,不然我明天會起不來,我會肥死,會被你唾棄,而你會一輩子愛著你大嫂……”

“你幹嘛扯到我大嫂身上去?”

“因為那是事實啊!”只要她沒變美一天,他的心就會執著在他大嫂身上一天,所以她想來想去,覺得把自己變美、變漂亮是當務之急。

“方以律……”若芽窩在他懷裏跟他撒嬌,“你幫幫我吧!我以後會好好報答你的。”

至於要怎麼報答他,她現在還沒想到。

“你幫幫我吧!”她求他。

方以律被若芽魯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只好點頭答應。

“不過,先說好,如果你賴床,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會使出很狠的手段叫你起床。”

“比如說?”

“用水潑你或是掐你眼皮……”

“哇!這麼狠!”聽到他的手段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若芽就哇哇叫,直用手捶他。說他對她一點都不好。

虧她還這麼喜歡他,為了討他歡心,甚至想把自己變得美美的,而他卻一點都不懂得她的苦心,還欺負她,嗚嗚嗚……

若芽想了就覺得委屈。

“你怎麼說哭就哭?”

“因為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誰曉得你會當真!拜託,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用水潑你吧?”

“你說得那麼認真,誰知道你會不會啊?”他愈是哄她,她哭得愈大聲。

方以律將若芽摟進懷裏,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懂女人,為什麼一丁點的小事,若芽也能哭得很傷心?

她明明不是這麼容易感傷的女孩才對啊!

“別哭了……”但,他還是哄著她,就像男人愛女人一樣,盡其所能地討她歡心,“今天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你沒良心,都知道我要減肥,才說要帶我去吃大餐!”

“我都說了,你不需要減肥,我覺得你這樣已經很好了。”

“真的?”

“真的。”

“連我的小肚肚,你都覺得很好?”

“嗯!”方以律很認真地點頭。

若芽覺得這是全天底下最美的謊言了,所以她終於笑開了眼。

“開心了?”

“你願意哄我,我就開心。”

“那是不是不需要減肥了?”

“不,開心歸開心,但,還是要減肥。”這根本是兩回事,哪能混在一塊談。“明天早上五點叫我。”

“五點!”天哪!讓他死了吧!


第二天,方以律果然起了個大早,五點一到.就去若芽房裏叫她起床。

誰知道那個丫頭昨天才信誓旦旦地說,她要減肥、她要瘦下來,今天卻躺在床上耍賴,說她還要再睡,甚至說他再吵她,她就哭給他看諸如此類的。

遇到若芽,方以律覺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真的想拉著她的耳朵,把昨天她說過的話,倒帶再說一遍給她聽。

但,看到她睡眼惺松,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方以律便心軟了,他心一軟,就任由著她賴床。最後,他還迷迷糊糊地爬上她的床,兩人相依偎著睡得既香又甜。

若芽一起床,睜開眼便瞧見方以律睡在她的身邊,那種感覺很奇怪,一股暖流湧上心口,好像他合該一輩子躺在她身邊似的,讓她既心安又感動。

這下子,若芽更是篤定,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方以律,因為光是看著他的睡臉,她的內心便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像是單單這樣看著他的睡臉一輩子,她都甘願。

所以她要對他好,她想要他像她一樣無可救藥地愛上她。

於是若芽悄悄地下床,像個賢妻良母似的,開始著手弄早餐。三明治裏頭有火腿、有蛋、有起司,她另外還弄了杯營養滿分的果汁。

方以律起床後,看到桌上豐盛的早餐,嚇得臉色慘白,直說:“我早上五點不到就起床了,你不知道吧?我發誓我真的有叫你起床,不然我也不會睡在你的床上!是你自己貪睡起不來的,你不能怪我。”

方以律邊解釋,邊把那豐盛的早餐推離自己眼前。他覺得裏頭一定加了什麼怪東西,不然若芽幹嘛對他這麼好?她從來沒對他這麼好過!

“你怕什麼?”

“怕你在早餐裏下毒。”

“我哪來的毒啊!”

“要不,就是你吐了口水,對不對?”

方以律開始在早餐裏找罪證,他那副模樣看得若芽一肚子火。

“你很奇怪耶!幹嘛把我想得這麼壞?”

“那是因為你一直對我不好,突然大獻殷勤,其中一定有詐。”他還把早餐拿起來聞一聞。

若芽超不爽的,一把從方以律的手中將早餐搶過來,“你不敢吃是吧?你不吃,我吃。”

既然他這麼怕死,就讓他餓死算了。

若芽大口咬三明治、大口喝果汁,氣憤的模樣就像嘴裏嚼的不是火腿,而是方以律。

她這樣很可怕耶!

“你生氣啦?”

她不講話。

“你別生氣啊!事實上,你也別怪我多疑,是你自己一向表現得很愛錢,對我很壞,所以你難得對我好,我當然會覺得怪。”

“我一大早就起床弄早餐耶!你不覺得開心,還懷疑我。”

“對不起。”

“只說對不起哪夠啊!我這裏受了傷。”若芽用力地指著胸口,臉皺得緊緊的,一副她很心痛的模樣。“我甚至為了弄早餐,還被刀子劃破一個刀口子,你看到沒有?”

“在哪裡?”他急著抓著她的手指頭找傷口。

“在這裏。”若芽委屈地豎起手指頭給他看。

他幫她吹吹,幫她“秀秀”,直說不痛了喲……

他光是這樣裝模作樣,若芽便很不爭氣地紅了眼,覺得很感動。

“方以律。”

“嗯?”

“你知不知道你光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可以左右我的情緒?”

“啊?”若芽在說什麼?為什麼口氣突然變得哽咽?

她在哭嗎?

方以律抬起頭,便看見若芽笑得很苦。

若芽怎麼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方以律的心像是被撞了一個大洞,心裏也跟著苦苦的。

“你別傷心啊!你要我吃,我就吃嘛!”拿起若芽手中咬過的早餐,方以律—點都不介意那是若芽吃過的,裏頭可能有她的口水。

他大口咬下,笑得很假,他很努力地想討若芽歡心。

他不知道他愈是這樣,若芽就愈是喜歡他。

“你別對我這麼好,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想對我好才對我好的。”事實上。他對她好,純粹只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大嫂,她明白、但她的心卻仍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不,你還是對我好好了,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我才想對我好的,但我還是想要你對我好。”

嗚嗚嗚……她怎麼這麼不爭氣,就連不屬於她的溫柔體貼,她都想占為已有,她覺得自己好丟臉。

她撲向方以律的懷裏,哭得好傷心。

方以律不懂若芽的情緒怎麼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前一刻,她還好好的,怎麼下一秒鐘,她就淚如雨下,哭得好傷心、她難過?

她到底是怎麼了?

方以律不敢問,只能摟著若芽,拍拍她的背,要她別哭了。

他好溫柔、好體貼,那一直是若芽想要的感覺,但她心裏卻十分明白,他之所以會對她這麼好,不是因為她,但,她還是很感動,怎麼辦?

“嗚嗚嗚……方以律……”她邊哭邊叫他,“我當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傻丫頭,你不早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嗎?

“我不是說那種假的女朋友,是真的那一種,因為我喜歡上你了,而且是好喜歡、好喜歡的那一種!怎麼辦?你喜歡的又不是我,可是我卻無可救藥地栽在愛情裏,你對我好,讓我又歡喜又痛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麼辦?該怎麼辦……”若芽哭得好淒慘。

聽了她的話,方以律的心就像被雷打中似的。

若芽喜歡他,而且還是好喜歡、她喜歡的那一種!怎麼會?他們不是說好了,兩人的關係只是假裝,只是契約而已嗎?。

他們兩個連手牽手,他都得給她一千塊,這樣錙銖必較的感覺叫喜歡?而且還是好喜歡、好喜歡?

“若芽,你是不是搞錯了?”。

“怎麼會搞錯!我看到你,心就會覺得好痛好痛……”

“心會痛?不是好喜歡、好喜歡?”

“看到你苦戀著另一個女人,我的心怎麼會好喜歡好喜歡?當然是好痛好痛,痛得快喘不過氣來.你懂不懂愛情啊?”

“我本來以為我懂,但,一遇到你就不懂了”她的愛情來得好快,前一秒鐘還說討厭,下一秒鐘就說好喜歡,她的心,他怎麼可能摸得清楚明白,怎麼可能會懂!

“總之,你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就直說了,幹嘛說不懂?”

若芽凶巴巴的,一點都不像戀欣。

方以律不懂,明明不同的兩個人,為什麼大夥會覺得她們相像?

“你愛我好不好?不,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你就繼續愛著你的夏戀欣,而我……我只求能留在你身邊,當夏戀欣的替身都不要緊。我想要當你名副其實的女朋友,我不要跟你只是契約關係的假情人,嗚嗚嗚……方以律,你愛我好不好?你不愛我,我會很慘很慘的……”說著說著,若芽又哭了,好像他不愛她,她真的會很慘很慘一樣。

至於她會怎麼很慘,因為她哭得這麼驚心動魄,所以方以律什麼也不敢問,怕問了,她又罵他不懂愛情。

但,要他接受她,讓她當他真的女朋友,兩人不再只是契約關係……這讓他覺得很為難。

他的心這些年來一直為戀欣保留著位置,任何人都走不進他心裏屬於愛情的那一塊,他下意識地拒絕每一個上門來的女人,不愛她們、拒絕她們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所以對若芽,他應該採取同樣的方法。

只要她試圖接近他,他便叫她滾。

然而那句“滾”字一直卡在他的喉嚨,他說不出來。

他摟著她瘦弱的肩,不知如何是好。

她哭得好傷心,好像她的心真的很苦、真的很痛。他氣自己,為什麼讓她這麼苦、這麼痛!

當她哭著問他,愛她好不好?

他心裏想點頭,想說好……

若芽又說:“我可以當戀欣的替身,你可以繼續喜歡你的夏戀欣,而我……你別管我……只要你讓我待在你身邊就行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一直問、一直問,問到她嘴巴幹了,還是不放棄。

她拋棄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一次又一次地追討著,要他愛她,他又怎麼忍心開口說不,開口要她走,要她離開……

方以律為難地看著若芽。

當他見到若芽的嘴唇因為說太多乞求的話而變得乾涸時,他竟然低下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相濡以沫,讓他的口水濕潤著她的唇。

他想,他的心應該是願意給若芽一個機會,因為若芽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江若芽,是那個小氣、愛哭、愛耍賴又壞心眼的江若芽。

如果她想當他的替身情人,那麼她就留下來吧!或許他現在還沒辦法愛上她,但,他會盡可能地忘記戀欣,慢慢地讓自己接受她。


“若芽,別這樣……你不需要做這種事……”

方以律不曉得他跟若芽怎麼吻著吻著,就滾到床上來了,但他明白,就算此時此刻兩人情欲再怎麼高張,他都不該占若芽這個便宜,尤其是在他還沒愛上她的這當口,他更不能這麼做。

“我願意……我想要……你讓我一償所願吧!”若芽鼓足了勇氣爬上方以律的身體。

事實上,她很笨的,她完全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不過,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她該有的性知識,打從踏出社會後,使聽同事說了不少,她清楚要勾引一個男人,至少要先把自己剝光。

若芽伸手想脫去自己的衣服,手卻因為太緊張,不住地顫抖著。

方以律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告訴她,“你真的不需要這麼做,就算你不這麼做,我一樣願意接受你,真的。”

“我知道,但,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接受,我還想超越你大嫂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取而代之,我想當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就算這樣的關係是我用肉體換來的也一樣。你就成全我吧!”若芽笨拙地親吻著他的臉、他的眼,想要用行動告訴他,她有多想要他。

方以律感受到了,他知道一個女孩子要勾引一個男人,得鼓起多大的勇氣,如果他拒絕,她所受到的羞辱,一定會讓她覺得好難堪、好羞恥,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連吻他時都在顫抖著。

天知道,他要拒絕這樣的誘惑得花多大的力氣,尤其是當若芽的吻輾轉而下,從他的臉吻到他的胸……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短淺有力。

若芽跨坐在方以律的身上,邊吻邊脫他的上衣,當他結實的胸膛露出時,她像只小貓似的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去舔吻他小小的乳頭。

她舌頭一舔,方以律的身體馬上起了劇烈的反應。

她可以感受到他勃發的欲望隔著他的休閒褲燙著她大腿內側的細嫩肌膚。

若芽怯怯地將手伸進他的底褲,將手罩在他溫熱的欲望上。握住他粗大、火燙的熱鐵。

他的欲望在她掌心中跳躍著,手中的觸感像是在摸絲綢一樣,好熱。好滑。

若芽一邊用指腹磨著他笠頭上的小洞,一邊吻著他結實、沒有半點贅肉的小腹,直到他腹下微卷的細毛……

她該再吻下去嗎?

若芽看著方以律隆起的胯下,看著自己的手隱沒在他的褲襠口,她感受得到他的欲望已經腫脹到她的手握不住的地步。知道再吻下去會是多大的禁忌,而她……真的敢繼續往下吻嗎?

若芽看著方以律胯下的那團硬物而遲疑著,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最後若芽仍是鼓足了勇氣,決定豁出去了,沒道理走到這個地步才打退堂鼓,現在覺得害羞已經來不及了。

若芽怯怯地將方以律的休閒褲連同底褲一起脫掉,當他巨大的欲望彈跳而出的那一刻,她心口一驚,因為他的欲望比她所想像的還要來得壯觀。

她不確定自己的嘴巴能含得下嗎?但,她仍閉上眼睛,一口將他的熱鐵含進她的小嘴裏。

當她的舌尖在他的長棒上掃動、吻著他欲望的每一寸肌膚時,她聽見他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整個臂部的肌肉因為欲望被含住,而變得結實有力,她知道他嘴上雖不說,事實上他是喜歡她這麼做的。

若芽一邊吻著方以律的熟鐵,一邊用手把玩著他的軟囊,極盡色情之能事地挑逗他。

“若芽……別弄了……”她再這麼吻下去,他會提早洩在她的嘴裏,而這不該是她的第一次性經驗。

她的第一次不該如此委屈。

方以律將若芽的身子提起,與他齊高,若芽這才看到他的胸前佈滿了一點一點的紅斑,那是她印下的吻痕。

她剛剛……有吻得那麼用力嗎?

看到自己的傑作,若芽忍不住紅了雙頰。

看到她既害羞又緬甸的模樣,方以律原本極力抗拒的情欲突然鋪天蓋地的湧上心口。

他的心如雷鳴般地鼓動著,為了若芽所付出的一切。最後他拋開既有的堅持,吻住她嬌羞低垂著的臉頰。

她要他是嗎?

好吧!他就給她。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1:25

第七章

“呃……”若芽覺得自己快死了,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既痛苦又歡愉,既想抵抗,身體卻又好想要。

當方以律隔著她的上衣含住她的乳蕾時,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她連眸光都不敢與他對上,只能任由自己的感官去感覺他的手、他的吻在她身上遊移時,那像針刺似的酥麻與快感。

“把你的腳為我張開。”

他還說著令她臉紅的話!

若芽覺得糗斃了,但仍乖乖地聽他的話,怯怯地攤開兩腿,任由他修長的手指伸到她裙底下去。

他大大的手掌在她大腿內側滑動,她可以感受得到當他的指尖滑過她大腿時,她心口一躍的那種期待與興奮。

慢慢的,他的手指來到她腿窩處,卻沒馬上進去,她的花心因為劇烈地期待,微微顫抖著,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私處漸漸的變得濕潤,一點一滴地流出水來。

方以律就這樣隔著若芽純白的絲質內褲,用他的手指沿著她狹長的小縫來回撥弄。

若芽的底褲被她的水蜜給弄濕而變得透明,她微卷的細毛、美麗的唇花在變濕的底褲下若隱若現。

方以律隔著若芽的底褲,試著將手指戳進她的小穴內。

“不……不要這樣弄……”那感覺好色情喔!若芽呻吟著,扭動的身體變得妖豔,因為方以律的動作,花穴受到刺激,它一緊一縮地將穴內的汁液擠出穴口,大量的花蜜沿著她的花道一直流淌到她的臀部。

她變得好濕……

方以律的手指畫著若芽的唇花,見她泰半的底褲都被她的水蜜給弄濕,他伸手將她的底褲一攏,讓它變成一條細長的布,然後把布料卡在她的陰縫上下扯弄著。

他手一扯,若芽的身子便劇烈地顫抖著,因為卡在她陰部的布料像一條粗大的繩子,與她的花核摩擦,那感覺是她不曾體驗過的震撼。

她不行了……快不行了……

若芽弓起身子,雙腿架在床上不斷地扭動著。

方以律順勢將若芽的底褲給脫了下來,再撥開她細白、修長的雙腿,她的花辦在他手指的撥弄下,已變得妖豔動人,而她帶著水蜜的豐紅唇花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的晶亮。

方以律拿來兩個枕頭枕在若芽的臀下,讓她的陰部整個抬高,好讓他將她的私密地方一覽而盡。

“若芽,你好美。”

她的唇花粉粉的,看起來像是美麗的櫻花辦,他將她的花唇左右分開,裏頭含苞待放的新芽怯怯地探出頭來。

他用手指扣弄著她小小的豆芽,他手指一扣,小小的豆芽便充血、脹大,他忍不住用嘴將它整個含住,吸進嘴裏用舌尖挑逗,而他修長的手指則轉戰到她的蜜穴口,刮弄著她每一片唇花。

接著,他修長的手指深人到洞穴裏,他一進去,她裏頭的嫩肉便將他的手指緊緊地含住,他的手指往上一勾,觸及她最敏感的一點,突地,她整顆心揪得緊緊的,所有的注意力全轉移到他手指扣弄的那一點。

“不……別那樣弄……”若芽哭求著,感覺自己的欲望正一點一滴地累積著,而從私處流下來的花蜜也沿著她的花縫流到枕在她臀部的枕頭上,她整個陰部濕答答的,感覺好色情。

他的舌尖不斷地舔弄著她脹大的花核,一直吸吮、挑逗著,她快要洩出來了……

若芽尖叫著,十指緊扣住床單,伴隨著方以律愈來愈快的動作,她的欲望像是開了閘門,水蜜隨著他不停戳進抽出的手指一洩而下。

而他竟然用他的舌頭掬起她的蜜汁將它咽進嘴裏,還用鼻子蹭著她的花鋪,聞她的味道。

若芽羞死了,將臉埋進手掌裏,覺得自己沒臉見他。

方以律卻將手指抽出,含進嘴裏,將手指弄濕,再慢慢的加人第二根手指擠進她的花穴裏。

“啊……”若芽的小穴被撐大開來,她仿佛快要被撕裂般地疼痛著,她的雙腳撐在床面上,下意識地抵抗那股進來的力量。

“忍耐點。”他正在弄鬆她窄小的花穴,不然等會兒他進去時,她會受不了的。

方以律兩根手指在若芽的窄穴內抽進抽出的扣弄著,直到她花穴濕淋淋的,甚至漸漸適應他兩根手指的粗大程度後,他才爬上她的身體,用他火熱的身軀疊著她的。

他俯看她害羞的模樣,覺得這樣的若芽格外的可愛、動人。他深深地吻住她,與她唇齒交纏。而他燙人的熱鐵正昂揚著,就貼在她的大腿上,那燒燙的感覺從她的大腿一路蔓延到她的心窩口。

他問她,“喜不喜歡我這樣弄你?”

她的嘴在他的吻裏,她只能含糊著回答說:“喜歡,好喜歡。”

“那麼,痛不痛?”

“不,不痛。”若芽雙手緊緊攀在他的脖子上,雙腿夾在他的腰間上,讓他火熱的欲望直接抵在她發燙的穴口。

她的小穴一張一闔的,想要他深深地插入,“快一點。”

若芽不顧羞恥地扭動身體,方以律卻要她爬上他的身體,“用身體磨蹭我。”

他要她變得火熱,變得濕答答。

若芽照著他的話做,爬上他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磨蹭他的。

她騎在他的手上,她濕漉漉的花穴就抵在他毛茸茸的手臂上,她一前一後地蠕動著,讓他細長的毛髮輕刷著她敏感的花蒂,讓他整只手臂都是她的味道。

她的小穴動情地張闔著,直到方以律將手指一根一根地送進她的深穴裏,用她的蜜津洗著他修長的手指。

就在她快要受不住、幾乎崩潰的時候,突然,他將她抱坐在懷裏,讓她背對著他。

他要她用手把自己的花辦撥開,“慢慢地坐下來。”

他在她後頭,一邊吻著她的脖子,一邊用雙手捧著她的雙乳揉弄著,交代著。

他的手好用力,揉得她的雙乳又疼又舒服。

若芽照著他的話做,慢慢地抬高臀部,緩緩地坐下。

當她坐下時,她的花穴正一寸寸地被他的長棒給撐大,一寸寸地將他吞進她溫暖的巢穴裏。

他終於在她的身體裏面了。

若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他的存在,可以感覺到他的巨大正被她的嫩肉給一層層地包裹著。

那種被他盈滿的感覺令人好滿足,而當他抽動時,她的嫩肉便被翻攪著,他一進去,她的嫩肉就被他推擠著,他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將她的情欲翻攪得一塌糊塗,讓她好想尖叫、好想呻吟。

若芽在鏡子裏看到自己敞開著雙腿,任由方以律將他赤紅的欲望戳進她的欲海深處,那個畫面是淫蕩的,她卻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轉臉與他唇舌交纏,兩人深吻著。”

他的手指拎起她尖挺的乳尖,將她的乳蕾拉得長長的。她乳首一痛,下面的小穴便緊緊一縮,將他的欲望緊緊箝住。

若芽聽見自己激情的聲音,她要他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覺得自己好羞恥,第一次便這麼放浪,但舒服的感覺一波波地湧上來,撞擊著她的心,讓她忍不住催著他。

她快不行了……

若芽撐直了身子,胸部因此挺了出去,方以律的雙手將她雪白的雙乳給揉成粉粉的顏色,手指還在她的乳蕾上撥弄著,腰部的律動卻一點也不曾變慢下來。

他一次猛過一次地撞擊著若芽穴內的嫩肉,讓若芽的尖叫聲一聲浪過一聲。

不,她不行了……

突然,若芽的體內灑出大量的水液,從方以律不斷進出的欲棒兜頭淋下,若芽比方以律快一步到達高峰。快樂的感覺在若芽腦中炸開,她再也沒力氣動了,她癱在他的身上,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之際,他卻讓她整個人趴跪在床上。

他想做什麼?

若芽驚駭莫名地轉過頭,卻看到他將昂揚的巨大從後頭探入被他摧殘得又紅又腫的花穴。

他又強又猛地再一次進犯她嬌嫩的小洞,直到他濃稠的白漿激射而出,直直地噴向她溫暖的巢穴。

天哪!那種快要死掉的感覺又襲上心口一次!

若芽趴在大床上劇烈地顫抖,她告訴自己,這麼做,她並不後悔,因為擁抱自己所喜歡的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所以她無怨亦無悔,相反的,她還很開心自己確確實實地擁有了方以律,這是夏戀欣所及不上的,因此她略勝她一籌。

不過,今天雖美好,但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明天她又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方以律?

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江若芽嗎?

她不曉得自己辦不辦得到,但,她會盡力的。

若芽顧不得自己還累著,便從床上爬起來。

“你要做什麼?”

“算帳。

“算什麼帳?”

“算你剛剛跟我接吻,又牽我的手,這樣算一算應該欠我多少錢?還有,不曉得當初我擬合約的時候,有沒有把做愛一次多少錢給算進去?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虧大了,所以我現在得下床去拿合約來看看。”

若芽急著離開,卻被方以律大手一撈給撈回床上。

“什麼接吻、什麼牽手?”

“先生,你別裝糊塗,當初我們明明說好的,接吻一千,牽手一千,剛剛你手也牽了,嘴也吻了,你別想耍賴。”

若芽想過了,如果她要跟方以律變好、變成情人關係,她就不能變成一個哀怨的小棄婦。她要努力活得像自己,這樣才能打動方以律。

所以,她要錢、要錢、要錢!

“請給我錢。”若芽的手伸得長長的。

這個小錢嫂!

方以律看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都說了,我們之間不是契約關係,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既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接吻、牽手幹嘛要錢?”

“你就當疼愛自己的女朋友不行嗎?你給我錢是會死嗎?”氣死她了.他幹嘛對她這麼小氣!

她猜,他對他大嫂一定不會這樣!那個夏戀欣一定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反正我只是個替身情人,而替身總是比不上真正的主角兒,我知道、我明白……”若芽臉上的表情像個小棄婦,顯得很哀怨。

他實在被她打敗了,她當真為了錢,不擇手段是嗎?

行,兩千塊是嗎?

他去拿給她。

“喏!兩千。”

“什麼兩千!還有做愛的錢耶!”

“做愛也要錢?”

“當然要,而且一次要……”要多少才能符合她愛錢小錢嫂的形象呢?她小小地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一次一萬塊。”

“哇!這麼貴!”

“喂!我是處女耶!第一次總是比較貴。”

“那麼第二次呢?是不是就便宜點?”

“你想得美喲!做這種事哪有降價的道理?所以每一次都是一樣的價錢。快給我錢。”若芽又把手伸得直直的。

方以律拿她沒轍,只好又掏出一萬塊,“這樣你開心了吧?”

“開心、開心,當然開心。”一拿到錢,哀怨的小棄婦馬上變回有朝氣、有活力的小跳蛋一個,對方以律又抱又親的,還說:“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好像他對她的好,全都建立在金錢上似的,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當真拿這個丫頭沒轍了是不是?

親愛的……親愛的……

突然,方以律覺得有個聲音一直在他的耳朵旁邊嗡嗡叫,但他不以為意,繼續摟著若芽想自己的事。

“方以律!”

他嚇了一跳,“幹嘛叫得這麼大聲?”

“我叫你很久了,你為什麼都不理我?”

“你叫我什麼?”

“親愛的啊!你幹嘛一副被鬼打到的表情?”他想死是不是?母老虎死而復生。

這才像她江若芽嘛!

“你幹嘛叫我親愛的?你那樣叫,我好不習慣,以後你還是像剛剛那樣,既大聲又用力地叫我的名字。”

這樣他比較習慣,可是若芽卻覺得不好。

“為什麼不好?”

“因為那樣顯得我很不溫柔啊!”

“問題是,你一溫柔起來,我就會覺得很怪。”總之,他就是不習慣,所以她還是像她自己得好。

“你別為了我改變。”叫什麼親愛的?噁!害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以後我們兩個怎麼談戀愛?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嗎?方以律、方以律……這樣一點也不甜蜜,好像在叫仇人一樣。不管,我不要叫這個,要不……我叫你小方方!”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1:41

第八章

什麼,小方方!方以律臉色丕變。

“你千萬別這麼叫我!尤其是在上班的時候,不然我的大哥威嚴會全部掃地。”他會很沒面子的。

“那要叫你什麼嘛?”

“就叫……以律,你覺得怎麼樣?”

“那一點都不甜蜜。”事實上,是她聽過他大嫂也那樣叫他,所以那一點都不特別,她才不要。

“不然,我叫你律,怎麼樣?簡潔又有力,而且沒人這麼叫過你,我是第一個,我才是特別的那一個。”

“為了當第一個,你非得讓我覺得這麼噁心嗎?”

“你覺得我這樣叫你很噁心?”若芽那張興奮的小臉當場垮了下來,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完了,他又說錯話了。

方以律趕緊改口,“不不不,一點都不噁心,你聽錯了,我是說我好喜歡、我好高興你這麼叫我,律……喔!多麼好聽啊!”方以律開始對若芽能想出這樣的暱稱歌功頌德。把她捧到天上去,好像她的才智只應天上有,人間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她,“這樣你開心了吧?”

喔!好累。

沒想到跟若芽談戀愛比跟道上大哥談判還要來得傷腦筋,所以今天就到此為止了,行不行?

“我們上床休息一下好不好?”他快累死了。

“上床休息!你不是說你很累了嗎?”聽到他想上床,若芽的臉像被鬼打到一樣,驚駭莫名。

“我是很累了沒錯。”

“那你還要再來一次?”

“誰跟你講我還要再來一次?我是說休息,單純的只是休息,OK?”這個小色女,她的腦袋瓜子裏到底裝著什麼?對了,他突然想到,“待會兒把你的枕頭、被子全搬來我這裏。”

“幹嘛?”

“既然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就沒必要再分房睡。”

方以律淡淡地交代,像是他這樣做並沒有特別的意義,但若芽心裏卻十分清楚,他是真心想接納她,才會刻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想要回報她愛他的心意,這一點讓她好感動。她猛點頭,直說:“她,我現在就回房間拿被子跟枕頭。”

從今以後,她都要跟他睡在一起,真好。

若芽抱著枕頭,吃吃地笑了。

方以律看著如此單純、如此容易討好的若芽,心裏悄悄升起一股想要對她好、想要疼愛她的欲望。

他不想讓若芽失望,他想,他也該從上一段感情中畢業了吧!

“若芽。”

“嗯?”她回眸看他。

“晚上一起吃飯。”

“好,我會煮你愛吃的菜。你想吃什麼?等等,你慢點說,我先去拿紙筆。”若芽從床上跌跌撞撞地沖下來,幸好方以律將她一把撈住,不然她就跌個狗吃屎了。

她這個丫頭,做事總是這麼莽撞。

“我沒要你煮,我是說,我們一起到外面吃。”

“到外面吃?”

“嗯!吃大餐。”

“吃大餐!”嘴饞的小貓一聽到要到外頭館子去吃飯,兩個眼睛都亮了起來,若芽抱著方以律的手左右搖晃,仰著興奮的小臉不斷地問他,“是約會嗎?你是要跟我約會嗎?”

他點頭,“是,是約會。”

他竟然點頭耶!

“我太高興、太興奮了,等等……那我晚上該穿什麼赴約?”

“穿什麼都不重要,反正我連你最邋遢的一面都見過了。”

“不一樣,今天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約會耶哦當然得盛裝打扮……晤!你今天讓我請假一天,我去百貨公司買件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你是想偷懶不上班吧?”

“我哪有?你幹嘛把我想得那麼壞?我是真心真意地想討好你耶!”若芽嘟著嘴巴跟他撒嬌。

方以律拿她沒轍,只好點頭,任由著她請假。

他本來想進浴室沖個澡的,卻又折回來,“對了,你身上有錢嗎?”

“有啊!你剛剛給的一萬二。”

“就一萬二?”

“一萬二已經很多了耶!”

是,對她而言的確是很多了,但對他而言卻不是。他又從皮夾裏將裏頭的千元大鈔全都拿給她。

“喏!給你。”

“給我?幹嘛對我這麼好?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因為無功不受祿啊!”她是他的女朋友,她才不要拿他的錢,免得他以為她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的。

“拿著吧!就當作是下一次我親你、吻你、抱你的錢。”

“什麼!”這是他們的做愛基金!小錢嫂趕緊把錢攤在床上數一數,“有三萬四千塊耶!”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會做很多次?

想到這裏,若芽的臉禁不住地紅了起來。

看她這樣,方以律覺得她真的很可愛。他想,或許他該替她辦張附卡,或許他該多給她一點零用錢……總之,他就是想多疼她一點。

“我下班後回來接你。”

“不不不,不用了,你從公司回來又出去,多麻煩啊!倒不如我們兩個約在外頭見面,這樣比較方便。”反正她待會兒就要出去逛街當敗家女,約在外頭總比約在家裏好。

“你想吃什麼?我先說好,我要吃很貴的,第一次約會,你可不能請我吃太廉價的東西。”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對我都很苛耶!要我煮飯、洗衣又打掃的……”若芽開始抱怨一堆。

“那明明是你的工作。”

“反正你就是對我不夠好啦!”

“你再說我就帶你去吃路邊攤。”

“啊!路邊攤!不要啦!方以律,你別這麼狠啦!”若芽抱著他的大腿哭著求他,“你至少也要帶人家去吃麥當勞,這樣才夠誠意。”

“麥當勞!”他真的會被她給氣死,“你的願望就這麼一點點?你未免也太不爭氣了吧!起來。”他抱著她,看著她哭得鼻子紅通通的。

這個笨丫頭。

“我剛剛是故意欺負你的,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我怎麼會帶你去吃路邊攤。”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若芽抹抹眼淚,還拿他的衣服當成抹布,把淚水全抹在上面。

晤……把臉埋在他的懷裏,她發現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喔!

“你想去哪裡?”

“我其實是想去吃日本料理,但,日本料理好貴,我不敢講,怕講了,你會覺得我是因為貪圖你有錢,才跟你在一起。”

“你想太多了。”他才不會以為她是為了日本料理,才跟他在一起。“好吧!我們就約在‘總太郎’。”

“什麼是腫太郎?”

“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名字。”

“喔!”他也不說清楚,害她以為他要帶她去什麼色色的地方。但,那間日本料理店也真奇怪,好好的一家店,幹嘛一定要叫做“腫太郎”?讓人一聽,就不覺得那是什麼好地方。

“你知道它在哪裡嗎?”

“我這麼清純,怎麼會知道它在哪裡?”

“這跟清不清純有什麼關係?”方以律不懂若芽的邏輯,“你不知道地方不要緊;你今天會去哪裡逛?”

“東區。”

“我們就約在新光三越,六點一到,我去接你。”

“好。”若芽歡喜的點頭,心滿滿的全是幸福的滋味。


方以律一到公司,怕自己忘了跟若芽的約會,還特地吩咐助理提醒他,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準時下班。

準時下班?

“老闆今天有事?”

“嗯!”

“看老闆春風滿面的,是不是要去約會”啊!死了,竟然問出口!這下子還不被老闆削嗎?

助理猛然一驚。趕緊捂著嘴巴,覺得自己實在太多嘴了,沒想到老闆今天心情真好,竟然沒怪他多嘴,逞自去做他的事。

“老闆今天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老闆一定是在談戀愛,不然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脾氣?”

辦公室裏所有的行政人員全圍了過來,大夥你一言、我一句地討論著。他們都覺得老闆今天的反應太不尋常,一致認定老闆一定是在談戀愛。

但,對象是誰?

“我覺得是追老闆追最勤的汪小姐。”

“我覺得是朱小姐。”

“我覺得是林老闆的女兒比較有可能。”

大夥亂猜一通,卻個個沒把握。

直到下午五點半一到,老闆正要出門時,卻來了個很有氣質的清秀佳人。

會是她嗎?

大家眼睛一亮,正事不做,全都偷偷覷著老闆跟那位清秀佳人的互動,然後他們聽見老闆看到她,便驚呼一聲,“大嫂,你怎麼來了?”

什麼,那就是傳聞中的大嫂!

就是老闆暗戀很久的物件!

大夥頻頻抽氣,覺得這場戲慢慢地有股不倫的味道出現,他們的臉全往老闆的方向望過去,恰好看到大美人撲進老闆的懷裏哭著。

出軌!

外遇!

亂倫!

大家的嘴巴都張得大大的,而方以律也看到辦公室各位同仁的反應,他摟著戀欣的肩,要她進去他的辦公室再說。

說?說什麼?”

大夥都很好奇,於是紛紛丟下公務,全跑到老闆的辦公室門口,耳朵貼著門板偷聽。

不一會兒,門打開,貼在門口的眾人皆往前一倒。

“你們在做什麼?”方以律冷冷的說。

做什麼?

“沒……我們沒在做什麼啊!”

眾人又做鳥獸散,接著便看到老闆跟那位清秀佳人相偕著離開。


方以律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到他的人?若芽在新光三越正門口等著,愈等愈心急。

想打電話給方以律,這才發現她沒有他的手機號碼,又怕自己若是走開,他一來,沒看到她的人,便以為她走了。所以她只好從五點半一直等,等到人家打烊了,她才餓著肚子跑去打電話——因為她太窮了,沒辦手機。

家裏的電話響了好久,沒有人接。

看來他還沒回去,於是她又跑去公司。

她以為他是被公事給絆著,沒想到到了公司,公司卻空無一人,只剩下留守的小陳。

小陳看到她還嚇了一大跳,“若芽,你怎麼來了?你今天不是請假嗎?”

“嗯!”若芽懶得理小陳,逞自東張西望地找著,看看方以律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

“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喔!”小陳覺得今天的若芽特別的不一樣。

若芽一聽,精神全來了,“你也覺得我穿這樣很好看?”

“嗯!好看、很好看。怎麼,你今天特地請假跑去約會?”

“本來是,但,後來他人沒到。”一想到自己滿心喜悅地期待著約會,就連下雨了,也不敢離開,可是方以律最後卻沒來。

小陳一看到她失望的表情,馬上懂了。

“你被你男朋友放鴿子啊?”

“誰說的?他是有事好不好!什麼放鴿子!我跟你有仇啊!不然你講話幹嘛這麼難聽?我問你。”

“好,讓你問。”

“老闆人呢?你有看到他嗎?”若芽最後還是覺得用問的比較快。

“老闆?呵呵呵!說到老闆,你今天請假沒來上班,當然不知道老闆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發生事情了?出車禍嗎?”若芽緊張死了,不過,小陳很奇怪耶!“老闆出事了,你幹嘛笑得那麼開心!”

“老闆有豔遇,我當然笑得開心。”

“老闆有豔遇!”若芽心裏打了個突,“什麼豔遇?”

“你剛進公司沒多久,可能不知道老闆跟他大嫂以前的那段過往吧?”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段過去跟老闆的豔遇有什麼關係?”小陳真奇怪,說話怎麼老是沒重點?

“怎麼會沒有關係?今天老闆的大嫂來找老闆,然後兩人一見面,老闆的大嫂就撲進老闆的懷裏,而老闆也將他大嫂摟進懷裏。你都不知道那個畫面有多麼不倫……呃!不是啦!我是說有多唯美、浪漫。”小陳喋喋不休地說著今天大家討論的話題,生怕若芽沒看到現場實況轉播,還加油添醋說得口沫橫飛,根本沒發現到若芽的臉是愈聽愈難看。

方以律今天跟他大嫂見面了!

兩人還抱在一塊!

小陳說,他們可能舊情複燃!

真可笑,方以律跟他的大嫂沒有舊情,哪來的舊情複燃?更何況,方以律說過他要忘掉過去那段感情,要試著接受她,小陳不知道實情,就不要亂講話。

方以律說,他會試著很愛很愛她的,他還說今天要請她吃日本料理……可是她等了他好久,他卻沒來……她還淋了雨,而他竟然為了跟夏戀欣出去,放她鴿子!

意識到這一點,若芽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

是不是直到今日,她江若芽還是不及夏戀欣的一根寒毛?

是不是直到現在,方以律還是不打算放棄,要繼續愛著他大嫂?

“若芽,你怎麼了?”為什麼好端端的,若芽說哭就哭?“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有。”

“可是你在哭耶!”

“我沒有!你聽到沒有?”若芽氣憤地用手抹掉眼淚。

她沒有哭、沒有、沒有!

“聽……聽到了。”這個若芽怎麼說哭就哭,說發飆就發飆!嚇得他連連點頭稱是,猛把身子往後退,直到若芽哭著離開,他還是覺得女人心,海底針,他一點都弄不明白女人在想什麼……不,是不明白若芽在想什麼?

她今天幹嘛來?還有,她這麼急著找老闆做什麼?真奇怪。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1:58

第九章

那一天,若芽等了方以律一整夜,方以律直到隔天清晨才回來,他回來時,若芽睡在客廳裏。

若芽一聽到開門聲,整個人就從皮椅上跳起來。

“你回來了!”她奔了過去。

她還以為他不要她,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嗚……

若芽強忍了恐懼,一看到方以律就崩潰了,急忙地撲進他的懷裏哭。

“你怎麼了?”

“你這個壞人,你是不是忘了昨晚跟我說過什麼?你說過要帶我去吃大餐的,你沒來,害我肚子餓到現在。”

“你到現在還沒吃飯?”

“還沒。”她癟著嘴巴,一副好委屈、好委屈的模樣。

“你這個傻丫頭,為什麼不自己去吃呢?”

“你說過要我等你的,我怎麼知道你會爽約。”

“是我不對,我臨時有事,忘了與你有約,只是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在那裏等?”

“我沒手機,又怕跑去打公共電話,你人來了卻找不到我……”所以她就像個傻蛋一樣,呆呆地在百貨公司正門口等著,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對不起。”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要保證你以後不會忘記啊!”是不是在他心中,她的地位沒那麼重要,所以沒人提醒,他就會忘.了她的存在?

“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呀!我是你的女朋友耶!你要把我擺在你心裏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我還不習慣……”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有個人約束他的生活,“但,我會改。你沒有手機實在太不方便了,如果你有手機,昨晚便可以與我聯絡。”

“與你聯絡,你就會來了嗎?”

“我……若芽,我昨晚是真的有事。”

“有什麼事?”什麼事比她還重要?

若芽直勾勾地看著方以律的眼睛,想要知道昨晚他到底跟他大嫂做了什麼?為什麼今天早上才回來?

方以律卻不方便透露他大嫂的私事識說:“是公事。”

“公事!”他騙她!為了夏戀欣,他騙她!若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刺進一刀一樣,覺得好痛、好難過。

她吸吸鼻子,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說過,她願意當夏戀欣的替身,她不會跟夏戀欣搶他的,她允諾過他,說他可以繼續愛著夏戀欣,只要他肯接受她,她便心滿意足,而她不可以說話不算話,不該得寸進尺,她不會跟夏戀欣爭風吃醋,因此她要甘心屈居於夏戀欣之下才是。

這些她全都清楚,但是……

“我不要去買手機。”

“為什麼?是因為沒錢嗎?沒關係,我買給你。”

“我不要,就算你買給我,我也不要。”因為有了手機之後,他隨時都可以聯絡得到她,他就算是想爽約、想放她鴿子都非常容易,而她為什麼要讓他隨時都能取消與她的約會?她就是要讓他聯絡不到她。

如果他有心,如果他擔心她會像昨晚一樣傻傻的等他,他就會時時刻刻記著她的約會,不敢隨便爽她的約,所以她很有心機的,不要他買給她手機。

“我要你記得,每一次我跟你約好了吃飯、看電影,就會一直等你、一直等你。”

“要是我臨時有事,怎麼辦?”

“我還是會一直等、一直等,所以你記住了嗎?記在心裏了嗎?我會一直等,一直等。”若芽怕他不知道她的心意,兩個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一直強調著。

她那個樣子就像是她怕他跑了,怕他不愛她似的。

這個傻丫頭!

方以律苦笑著,“我記住了,從今以後,我會把你放在心上、時時記著。現在你想吃什麼?”

“你要煮早餐給我吃?”他對她這麼好!

若芽就像一隻很好討好的小狗一樣,只要主人跟她示好,她就猛對人家搖尾巴。

她是如此的單純、容易滿足,方以律的心頓時軟了一半,他是真的很想一輩子都這麼寵著她。

“是的,我要煮早餐給你吃。”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還記得啊?”她還以為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大嫂身上,忘了他現在該疼、該愛的人是誰。

“你說什麼?”她一句話含在嘴裏,說得不清不楚的,他沒聽懂。

“我是說我要吃玉米蛋餅加起司,還要一杯鮮果汁……”

芳芽菜還沒點完,方以律的手機就響了。

“你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好。”若芽像只小狗似的聽話,心滿滿的都是方以律要弄早餐給她吃的喜悅。

沒想到方以律接了電話回來,卻跟她說:“對不起,我必須出去一趟。”

“這麼早!你才剛回來耶!”他連氣都還來不及喘一口,便又要出去!等等……“電話是誰打來的?是你大嫂對不對?"

若芽猜著,因為全世界也只有夏戀欣能讓他如此著急,如此緊張了。

“戀欣在哭……”

方以律試著跟若芽解釋,但若芽才不要聽。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我說過了,你可以繼續愛著夏戀欣,我只是你的替身情人,所以你不用覺得對我很抱歉。”她若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她就該學會怎麼跟夏戀欣和平共處,畢竟夏戀欣已經嫁人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夏戀欣,她還是可以完完整整地擁有他。

她不該也不能跟夏戀欣計較、爭寵,否則會遭天打雷劈的。

“你快去吧!我自己弄早餐。對了,你要我幫你帶中午的便當過去嗎?”

“不用了,或許……我今天一整天都得陪著戀欣。”

一整天!他要將一整天的時間都給夏戀欣!

“你今天不上班了嗎?”

“我今天不進公司。”戀欣有嚴重的產後憂鬱症,一直覺得生了孩子後的自己身材變形了,他大哥會不愛她。

戀欣最近的精神狀況讓人很不放心,大家都很擔心戀欣,可是戀欣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願意聽他的,所以他必須冷落若芽一陣子。

“我晚上會回來吃飯。”

“是嗎?”一聽到他晚上會回來,若芽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又活了過來,“那我弄你愛吃的咖哩飯等你回來。”

“嗯!”方以律飛快地點了個頭,便急急忙忙地出門了。

他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在方以律的心裏,他大嫂始終比她還來得重要……

若芽又在自艾自憐了,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懷了方以律的孩子,那麼她的勝算是不是比較大一點?

因此,當天晚上方以律回來,便看見若芽穿得很少的在等他。


“若芽,別這樣……”方以律將若芽的手抓住,不讓她的手在他身上遊移。

他是人,但也有獸性,若芽如此挑逗他,他會想要,可問題是,他總覺得自己還沒愛上若芽,就不該一直占她的便宜。

“這樣你會吃虧的。”

“我並不介意啊!我想要你抱我、想要你親我。”若芽大膽地拉著他的手到她的大腿內側裏,讓他摸摸她。

“求你抱抱我……”若芽騎在他的手指上,不斷地蠕動著身體,讓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欲火焚身。

“你摸摸看,我是不是很濕了?”若芽強忍下羞恥的感覺,強拉著方以律的手探進她的底褲裏。

為了這一刻,在他還沒回來前,她將自己弄濕,把自己弄得情欲高張。

“你摸摸看……”摸摸看她的小穴是不是已經濕答答的?若芽紅著臉,硬牽著他的手覆在她的陰部上。

她果真已經濕透了,只是……

“你怎麼會這麼濕?若芽的反應就像是稍早已被人狠狠地抱過一回似的。

“我……想要你……而你還沒回來,所以……我……我拿著你的上衣抱著,想像那是你……”她用他的上衣揉弄自己的陰核,想像那是他的手、他的舌……弄著弄著,她就濕了。

若芽目光閃爍,看向被她丟在客廳椅子上的上衣。

方以律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找到那件他最鍾愛的襯衫——那是他早上回來時脫下的,而她居然拿它去自瀆!

方以律將那件上衣從椅背上拿過來。

“不要看!”若芽覺得好丟臉,想把自己羞恥的證據給搶過來。

但方以律比她高大許多,她慢他一步,那件上衣早在她行動前,就被他拿在手裏端詳著,他上衣左下擺明顯的有一圈濕印子。

他拿起來聞,那是屬於若芽的味道。

“你就是拿這件上衣摸你自己的……”方以律的腦中不受控制地想像那個畫面,“你是在這邊做的……”就在客廳、在這個地方拿著他的上衣撫弄她的陰核!

“你別這麼看我……”若芽覺得快丟臉死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你都不要我了,我卻一直想著你、愛著你……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啊!我也很想叫自己別愛你愛得那麼深,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能怎麼辨?我只好很不要臉地拿著你的……你的衣服,把它當成是你,我想你的時候就抱著它,想親你的時候就親親它……所以你抱我吧……我……我想要你抱我……”若芽不顧羞恥地將他的大手往她凹穴裏頭按,讓他修長的手指陷在她的細縫裏。

他摸得到她的熱情,摸得到她想要他的欲望了嗎?

“再進去一點……”若芽將自己的內褲撥到一旁,讓方以律的手指可以順利地進到她的小縫裏,若芽雙腿一夾,便將他修長的手指緊緊地夾在她的兩片花唇中間,他手指一勾,就能摸到她敏感的花核。

若芽嬌吟著,雙手無力地攀在方以律的脖子上。

“再進去一點……手指……再深進去一點。”她踮著腳尖,雙腳隱隱地發抖著。

在方以律手指的撥弄下,若芽的花蜜順著陰壺往下傾,一路沿著花道滑向他蒲扇似的大手滴到地板上。

“啊……”他的手指動得好快!

若芽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嫣紅的乳首變得又硬又翹,尖挺的乳尖隔著她胸衣的布料磨蹭著他。

若芽將方以律推倒在地,她好想要好想要強烈地佔有他。

她的手慌亂地解開他襯衫的扣子,一邊解著,一邊吻著他厚實的胸膛,而她的陰部就跨坐在他的胯下。

她動情的水蜜濕透底褲,沾染到他的西裝褲上。

若芽手忙腳亂地脫了他的長褲,隔著他的三角純白內褲親吻他巨大的欲望。

他變得好大、好熱……

他是不是跟她一樣也很想要?

若芽隔著他的內褲,將他的欲望深深地含進嘴裏。

“若芽……再深一點……”方以律激動地將十指插進若芽的發間,將她的頭更往他的胯下按。

若芽邊吻著,邊將他的底褲脫下來,單手握著他赤紅的欲望,上下套弄著,並用舌尖快速地舔著他笠頭上的小洞。

方以律動情地洩出透明的汁液,若芽還卷起舌頭,將它掬起,含進嘴裏,再將它抹在他整根的欲望上頭。

他勃發的欲望因此變得閃閃發亮,赤紅的欲望轉為深紫,更加硬挺且猙獰。

若芽脫下內褲,坐在方以律的胯下,用她溫熱、濕滑的兩片花唇將他整根欲望給包住,前前後後地套弄著。

他昂藏的欲望隨著她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她充血且敏感的花蒂,而從她小穴內流出的水蜜則順勢流到他的長棒上,滋潤著兩人交合的地方。

“若芽、若芽……”方以律一邊低吼著她的名字,一邊推高她的內衣,兩手捧著她的雙乳揉捏著。

“不……我快不行了……”若芽氣喘吁吁地騎在方以律的身上,不斷地擺弄腰肢,她覺得自己快達到高潮了,可是他卻還沒真正進到她裏面。

她強忍著快要升天的感覺,硬是將手伸到兩人交合處,將他的欲望給扶挺著,對準自己的穴口,她一寸寸地滑進,將他整根欲棒含進她身體最深處。

“啊……”若芽滿足地歎喟了聲。

她俯在方以律的身上,臀部一上一下地任由他的熱鐵在她體內戳進抽出,而她的胸部就壓在他的胸膛前。

她的臉剛好枕在他肩窩上,她吐出來的每一口熱氣都吹在他敏感的脖子上。

方以律忍不住將雙手按在若芽的臀部上,更加用力地往下壓,讓他可以刺得更進去些。

“啊……”太深了!若芽驚喘著。而她一驚喘,她的小穴便收縮得更厲害,她的軟穴將他的欲望掐得緊緊的,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它便箝著它,讓它幾乎要噴射出來。

方以律十指緊緊扣住若芽的臀部,將她兩片臂辦掰得開開的,他的食指順著她的細縫,從她穴口溢出的汁液中沾了一點,來到菊洞前,撫弄著她後庭的敏感。

“不……別弄那裏……那裏好髒……”若芽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指,但,她的花穴裏頭卻卡著他勃發的欲望,她根本走不開,她只好抓住他的手,求他別弄了。

“我快要洩出來了……”

“那麼就洩出來吧!”他用他火熱的欲望往她深處一頂,告訴她,他會用他這個接住她熱呼呼的汁液。

“來吧!”他更用力地往上挺刺,不斷地用他灼熱的欲棒去頂她最敏感的那塊嫩肉。

若芽受不了了,腹部緊緊的一縮,高潮來了,甜膩的汁液從她腹部大量竄出,兜頭沖刷在方以律火熱的欲望上頭,同時,方以律也達到頂點,就在她的花蜜往下竄之際,他濃稠的白漿也往上噴。

她的甜膩與他的濃稠混在一塊,順著兩人交合處緩緩地流到她的臀縫中,他的手伸到後頭,揩了一把兩人的水津,將它抹在她粉嫩的嬌軀上,讓她的身體充滿他們兩人交歡的味道。

她好香好香……

方以律用舌頭將自己剛剛抹上的汁液—一舔盡。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25 00:12:23

第十章

“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激情過後,方以律躺在床上,始終想不透若芽明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可她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

“你只是得到我的身體,沒得到我的心,你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但,你的心一直不在我身上,這不是我不甘心就可以改變的事實,所以留不住你的心,我願意退而求其次只留住你的人,反正你跟你大嫂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嗎?”

“因為我跟戀欣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你才會甘心忍受屈居第二的位置?你曉不曉得你這樣很傻?要是你因此懷孕了,怎麼辦?”

“我如果懷孕了,我會養他、我會愛他,你不愛我們母子倆沒關係,想你的時候,我會跟兒子說我有多愛你,你不必覺得有壓力。”

她知道他好愛好愛他大嫂,他這輩子不可能忘掉她。

“如果你想去夏戀欣那裏,你就去吧!不用顧慮我的存在,你只要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回到我身邊,我當你的避風港,我當你的發洩桶,我可以專收夏戀欣不要的情緒,我可以很愛很愛你卻不求回報,真的,所以你別討厭我……你別皺眉頭,你一皺眉頭,我便禁不住要猜,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愛很煩人?我會擔心我是不是令你不愉快了?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說出來,要是覺得我太煩人,那麼……那麼……”那麼她該怎麼辦呢?

放棄他嗎?

不,她做不到!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遠離你的視線一陣子,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回來,所以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若芽的愛很卑微,她只要他想到她的時候回來抱抱她、愛愛她就行了。

“你這個傻丫頭!”她怎麼可以這麼愛他!如此無怨無悔!“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愛讓我的心好痛。”

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生氣!

氣自己為什麼如此優柔寡斷,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而傷了若芽這麼好的女孩!

“我不值得你如此對待。”方以律緊緊地將若芽抱住,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疼愛她一輩子。

“我知道你的心,知道你想愛我卻力不從心,沒關係,你可以不用愛我,你只要讓我愛你就夠了……我會用我的愛來包容你,會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一直等你,讓你受了傷,一回頭便可以找到我的人,我不會離開的,你要不要試試看?"

“試什麼?”

“試看看,你一叫我,我就出現。”若芽掙脫方以律的懷抱,跑去躲起來。

方以律心底一涼,他實在不願玩這個遊戲,不願把若芽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對象。

但若芽卻十分堅持,她一直躲著,等他叫她,逼不得已,他只好順從她的意思,叫她,“若芽!”

他一叫,若芽便趕快跑過來,甜笑著說:“我在這裏。”

不一會兒,她又跑去躲起來。

方以律再次叫著,“若芽。”

她又跑出來。

如此周而復始地玩著,來證明她會一直待在他身邊,不會離開。

她這樣,讓方以律好感動,好想哭。

若芽不該對他這麼好……


若芽今天忙死了,下雨天還得當跑腿小妹幫大夥買便當,最機車的莫過於小陳,還特別指定非要兩條街外的焗烤麵不可,害她撐著傘也被雨打成落湯雞。

若芽提著大包小包的各式午餐沖進騎樓下,想等雨小些再離開,等著等著,對面街上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若芽眯細了眼看仔細——

喝!那個人好像是她的前男友,那個沒良心,拐了她的證件去跟銀行借錢的王至珣!

看到仇人,若芽這下也顧不得手裏提著便當,甚至雨下得有多大,便沖到對街去,叫著,“王至殉!”

那個死人。看到她竟然還跑給她追!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若芽一火起來,便當也不要了,全丟給某個路人,要他先幫她拿著,她則拿出當年跑百米賽跑時的精神,一路追殺前男友……不,是仇人。

“你給我站住!”她一邊跑,還一邊拿鞋子丟他。

王至殉又不是笨蛋,若芽都這麼氣、這麼人大了,他還停下來,他當然要快點跑。

但,若芽好厲害的腳力,她怎麼這麼神勇啊!跑了兩條街還能一邊跑一邊罵,而他早已氣喘吁吁不行了。

王至珣一個踉蹌,突然跌了個狗吃屎,若芽從後頭追殺過來,抓著他的衣領,脫掉腳上另一隻鞋就往他頭上敲。

“我前輩子是做了什麼壞事、欠了你什麼,這輩子你要這樣對我!不愛我也就算了,還拿我的證件去借錢,你知不知道地下錢莊的人找上門來,他們有多凶,還好我長得還不錯,被他們的老大看上……”明明就是她硬賴上方以律,“要不然我今天可能得到酒店去當陪酒小姐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若芽氣極了,一點也不留情面,鞋子拿起來猛往王至珣頭上K,K得他滿頭包,直說不敢了。

“若芽,你原諒我吧哦不是故意騙你的,是……是我奶奶生病,急需要用錢,我逼不得已才會這麼做。”

“奶奶!你到現在還想騙我!當初你不是跟我說你跟我一樣,無父無母,現在你哪來的奶奶啊!”氣死她了!若芽狠狠地又K了他兩下。

王至珣慌得抱頭鼠竄,“我是真的有奶奶,我沒騙你,我如果騙你,我就……就不得好死。”

“你騙我的錢本來就該不得好死。”但,看他說得這麼可憐,若芽又覺得於心不忍,手便停了,不再追著他打。

“口說無憑,你說你奶奶病了是嗎?那麼帶我去看你奶奶,我要眼見為憑。”她一把將他從地上抓起來。

“喔!好、好啊!”他馬上帶她去。

王至珣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若芽馬上K了他一下,“你很凱嘛!坐什麼計程車!”

她把他從計程車拉下來,叫他坐公車就好。

“可是很遠耶!我怕你太累。”

“我是鐵打的身體,我不會累。不坐公車也可以,坐捷運。”反正她就是不許他太浪費,因為如果他有多餘的錢,他還得還她呢!

若芽本來是這麼想,但,跟著王至詢來到他奶奶的住處,她才發現他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他奶奶得了癌症,三個月前才知道,原本他以為奶奶還有救,沒想到短短的三個月,他奶奶就動了兩次大手術、一次人造血管、一次氣切手術……老人家被病痛給折磨得不成人形,氣管切除了,還得每天抽痰。

王至殉怕奶奶沒人照顧,所以每天都在家裏陪著老人家,四百萬眼看就要花光了,奶奶的病卻還不見有起色。

王至詢邊說邊掉眼淚,“我不是不娶你,我是怕娶了你之後,讓你跟著我一起受苦,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想拿那筆錢去做個小本生意,怎麼知道奶奶會臨時病倒……總之,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

王至珣頭垂得低低的,像只落水狗,樣子變得好狼狽。

若芽看了於心不忍,心裏也清楚他處境這麼苦,四百萬她是要不回來了。

“算了,別提你欠我的錢了,那筆錢我會處理,你好好照顧你奶奶吧!還有……”

“什麼?”

“你還有錢嗎?”

“還有一些。”

“一些是多少?”

“幾萬塊,但,你別拿走,我還得幫奶奶買奶粉,那奶粉很貴的,一小瓶就要六百塊。”

“我不是想跟你要錢。”

“不然你幹嘛問我有沒有錢?”

“我是想幫助你。”

“什麼,我差點害你淪落到酒店當陪酒小姐,你現在還願意幫助我?”王至珣聽了好感動。若芽真是他的再造恩人。

若芽抄了個位址拿給他,“你明天中午來這個地方找我,我拿錢跟一些營養品給你。”

“喔!”

“十二點,別忘了。”

“好啦!我不會忘記的。”


隔天,中午十二點一到,方以律心血來潮,突然不想吃便當,想對若芽好一點,打算約她一起出去吃中餐。

去找若芽時,辦公室的人說她十二點不到,就急急忙忙的拎著錢包下樓了。

“老闆找若芽嗎?她才剛下去,或許還沒走遠,老闆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有人建議,所以方以律便試著追追看。

沒料到他才剛進電梯,本來應該早就下樓的若芽卻出現在人潮裏,她被中午要下樓去吃飯的人給擠進來。

他在最後面,她在最前面。

“若芽!”他試著叫她,但電梯裏人太多,又有三五成群的小團體在窄小的電梯內討論著中午要去吃什麼,他的聲音便被淹沒在人群裏。

方以律想擠到前頭去,可是人實在太多了,最後只好放棄。

他想,到了一樓再叫住若芽好了。

沒想到到了一樓,若芽卻頭也不回地往外衝去,等到他到了外面,若芽已不見人影。

方以律說不出心裏那股失望的感覺,他跟若芽剛剛明明就近在咫尺,一但她卻看不到他的存在,那股失望將他的情緒弄得很糟。

他不懂自己究竟在鬧什麼彆扭,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極為不舒坦。

他剛剛心情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晃眼的工夫,就情緒低落了!

突然,方以律聽見不遠處有對小情侶在說話。

女人殷切地提醒男人,“你要對自己好一點,別光顧著你奶奶,自己卻病倒了。這些錢你拿著,不夠的話再來跟我要。這是我的分機號碼,你需要什麼,就來找我。”

男人好感動,回了女人一句,“若芽,你對我真好。”

若芽!

方以律仔細看清楚,不遠處有個大柱子,柱子後頭站著一男一女,女人背對著他站著,但是看那個背影,的確像是若芽。

而她跟那個男人手握著手,她還伸手幫那個男人擦眼淚。

那是誰?

若芽為什麼跟他靠得這麼近?

還有,若芽為什麼要給那個男人錢?

方以律正想上前去跟若芽打招呼,若芽卻抓著那個男人的手說:“走吧!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吃吃就行了。”

“什麼隨便吃吃!你看你,都這麼瘦了,怎麼可以隨便吃吃!你就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要是病倒了,怎麼辦?”若芽叨念著。

這樣的若芽讓方以律無法再靠近一小步。

原來若芽不是只對他好。

原來若芽對別的男人也是如此關心!

原來若芽也會嘮叨別的男人,要他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那麼,若芽是不是也會同那個男人說,她會一直站在他看得到她的地方,只要他受傷了,一回頭便能找得到她?

方以律站在若芽不遠的身後,期待她能回頭看到他,但她沒有,她跟那個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這一刻.若芽始終沒發現方以律就站在她的身後。


“若芽!”

“若芽!”

“若芽!”

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方以律一次又一次地叫著若芽,因為他還記得那天她說過,不管他人在哪裡,只要他一叫她,她便出現。

但他叫她好幾聲,她卻還沒回來。

今天傍晚五點不到,他便接到若芽的電話,她說她今天不能回來煮晚餐了,請他自行打理。

他嘴裏沒說什麼,心裏卻翻攪著各種情緒,有憤怒、有擔心,憤怒的是,若芽不守承諾,她說過她會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擔心的是,他害怕她已經不想再等待了,她想結束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想換個人來愛。

意識到若芽可能放棄他,不再愛他,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身邊有若芽在,如果若芽不再愛他,那……那他怎麼辦?

“若芽、若芽……”

“你幹嘛一直叫我?”

若芽突然出現,方以律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兩眼無神地躺在皮椅上,一手拿著啤酒,一邊抽著菸,還一直像在叫魂似的叫著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就回來了。”若芽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方以律旁邊,“你怎麼了?”

“我……在想你,想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想你今天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

“我沒有不回來啊!我只是說我不回來做飯。”他幹嘛這麼緊張?

“我不喜歡你沒回來做飯,我想要你回來做飯,我喜歡我一回來,你便在廚房忙東忙西的樣子。”

“可是你老是嫌我笨手笨腳,煮個飯像只無頭蒼蠅一樣。”

“那是在說你的樣子很可愛。”。

“無頭蒼蠅會很可愛?”他騙誰啊?

“總之,從明天起,你每天都要回來做飯給我吃。”方以律懶得再跟若芽扯些有的沒的,直接下達命令。

若芽覺得他很霸道耶!但,她還是很愛他。

“好啦!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

“好咩!一定回來,這樣總行了吧!”她拿他沒轍,“現在你抱怨完了嗎?我想去洗澡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你還有話要說啊?”若芽歎口氣,屁股又黏回椅子上,“說吧!你想說什麼?”

“你的態度幹嘛這麼敷衍?你說,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你說啊!幹嘛吞吞吐吐的?”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不乾脆的樣子,像是想問什麼,卻又怕聽到答案。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愛你了!怎麼會?我要是不愛你,我昨天會跟你做……唔……”讓她數數看,一、二、三……“三次!如果我不愛你,我幹嘛那麼累,還跟你做三次,三次!很累耶!”

“你哪會累?動的人是我耶!”

“可是我得把腿抬得高高的,那也很累耶!不然你抬抬看。”若芽說。

方以律果真躺在地上想試試看,但,不對,她累不累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愛不愛他!

“你若愛我,你今天為什麼沒回家煮飯?”

喔!又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被事情給絆住了嘛!如果你真的這麼愛吃我煮的菜,那麼從今以後,我每天回來為你洗手做羹湯,這樣你高興了吧?”

“不,我不高興。”

“什麼,我什麼都順著你了,你還不高興!”他很難伺候耶!“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

“不高興你今天跟男人見面,而且還對他噓寒問暖。”她這樣分明是紅杏出牆的行為。

“我哪有?”若芽下意識地反駁,因為她是如此愛他,怎麼可能會背著他偷偷地與別的男人見面,但,話到了嘴巴,她突然想到今天她與王至珣見面的事。

“你全看到了?”

“是的,我全看到了。”這下,她總該承認了吧!

“他是誰?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你不是說你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不論我愛的是誰,你會永遠待在我身邊嗎?那麼今天晚上我叫了你好幾次,你卻沒出現,你人在哪裡?在他家是不是?”

“是是是,我的確在他家,可是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他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方以律的聲音提高八度,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你先別急著生氣,聽我說嘛!事情是這樣的……”若芽將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講一遍。

“所以我跟至珣不是舊情複燃,而是我看他處境可憐,念在他以前待我不錯的份上,說什麼我都不能棄他於不顧,才會接濟他。你幹嘛隨便亂吃醋?”

喝,吃醋!

若芽突然眼睛一亮,“你在吃醋?”

“我哪有!”

“沒有?那你剛剛幹嘛用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問我今天晚上去哪了?又是跟誰出去?厚!你就是在吃醋,還不承認!”若芽笑得好開心,原來他對她不是全然無動於衷,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在乎、會生氣、會不爽。

“吃醋就吃醋嘛!幹嘛不承認?”

“我說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兩人為了方以律有沒有吃醋一事吵得大眼瞪小眼,但,他們吵歸吵,彼此的心卻是甜甜的,因為他們都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有方以律在的地方,若芽就一定會在,因為若芽說過,她會待在方以律身邊一輩子,讓他隨傳隨到。

“若芽!”

“有。”

“若芽!”

“你幹嘛啦!一直叫我,很煩耶!”

夜正深,而屬於若芽跟方以律的愛情卻才剛要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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