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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莫菲]請勿不懷好意(戀愛告急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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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7:27
標題:
[莫菲]請勿不懷好意(戀愛告急之二)[全文完]
莫菲 -
請勿不懷好意
【戀愛告急之二】
原書名:莫菲 -【麻雀變鳳凰之二】請勿不懷好意
矜持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總算有了點「身價」,
誰知道全毀在這個不懷好意的「大哥」手上!
才剛認識,他就不顧主人——
她的反對直接登堂入室,
還揍了她的上司兼愛慕者,意圖打破她的金飯碗……
ok,這次算她怕了他,想追就讓他追吧!
不過條件是必須「家世清白」,合不合格呢?
麻煩請先把身家資料遞上來!
啥?問他是何人,他說是「男人」,問他以為她是什麼人,
他說是「他的女人」。
不玩了不玩了!這個虧本的遊戲她絕對要喊停……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7:40
第一章
「這是什麼東西!」
一聲怒喝突然響起,引來眾人的側目。
偌大的餐廳內,就見一名瘦弱的女服務生垂著頭、縮著肩膀站在桌邊,一臉無辜的面對著暴怒的男人,淚水隱隱在眼眶打轉。
「這種東西也敢擺上桌讓客人吃,簡直是砸了你們飯店的招牌!快去叫你們經理出來!」男人摔了餐巾與刀叉,咆哮道。
「怎麼回事?」聞訊趕到的魏香提站在女服務生旁邊低聲詢問。
「他說、他說……」
委屈的淚水忍不住滑落,女服務生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訴說客人的無理取鬧。
「你先下去吧。」魏香提低聲吩咐,繼而抬眼迎視男人。「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問你,你們怎麼敢拿這種東西出來給客人吃?這種東西能吃進肚子裡嗎?」男人指著桌上的牛排大聲質問。
「這牛排怎麼啦?」魏香提好聲好氣地反問。
所謂人不可貌相,眼前這男人大概就是個最佳例子。
瞧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沒想到行為舉止竟是這般的惡劣低級。
「你還敢問我這牛排怎麼了?我從沒吃過這麼老、這麼難吃的牛排!」男人持續發飆。
魏香提咬了咬牙,硬是壓下揮拳的衝動,依舊一臉和顏悅色。
「很抱歉,我們馬上為您重新再做一份。」
她說完便揚手招來一名服務生,低聲交代了幾句,接著又叫來另一名服務生將桌上的餐具撤走,重新擺上一份。
「先生,您請先坐下。」
魏香提表情溫和地安撫著男人,長如羽扇的睫毛將眸中的不悅掩飾得極好。
男人冷哼一聲,勉為其難地坐回椅子上。
週遭的人見紛亂暫時平息,紛紛回頭繼續用餐。
其中,有雙眼睛卻一瞬也不瞬地默默注視著典雅冷靜的魏香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魏香提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很快的,服務生重新端來一份熱騰騰的牛排,蓋子一掀,盤上的牛排還滋滋作響,美味得令人食指大動。
「先生,請慢用。」魏香提強迫自己牽動嘴角。
男人看了她一眼,慢慢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裡,旋即,又吐了出來—一
「呸!」
他誇張的舉動再度引起旁人的注意。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的廚師真的知道怎麼做菜嗎?」男人再次摔掉刀叉。
「請問這次的牛排又有什麼問題?」魏香提面無表情,身後的手卻悄悄握成拳狀。
她知道這男人是存心來搗亂的,從一開始就知道!
但她不能趕他走,因為他是客人,顧客至上,她必須公私分明。
「好難吃!真是難吃死了!」男人緊皺著眉,嫌惡地大聲嚷嚷著。
「既然今日的牛排不合先生的胃口,那我們就免費幫先生換道菜吧。」魏香提遞上菜單。
「你們的廚師連最簡單的牛排都煎不好了,還能煮出什麼好東西?」男人譏諷道。
「周延!」魏香提終於忍無可忍地喚出他的名字,刻意壓低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他根本就是在找麻煩!
桌上的東西若真是難吃,這餐廳裡還會有這麼多客人嗎?
只因她不理會他的追求,他才會到她工作的場所百般刁難。
「怎麼?」周延吊兒郎當的挑起眉。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說呢?」他臉上漾著一抹得逞的快意。
「你到底想怎樣?」魏香提咬牙切齒地問。
「只要你答應跟我約會,我馬上道歉走人。」
「你——」魏香提怒目瞪著他,進退兩難。
就在陷入僵局之際,一個男人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他們——
踩著穩健的步伐,男人魁梧的身材,無形中散發出一股壓迫感。
男人站到魏香提身後,直視著惡形惡狀的周延。
周延乍見眼前的男人,腦袋有一瞬的空白,緊接著是臉色發白。
察覺周延的異狀,魏香提反射性地回頭,不料卻掉進了兩潭深淵……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用低沉穩重的嗓音問著周延。
「駿、駿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周延結結巴巴的,方纔的氣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飯。」魯駿眉頭一緊,彷彿他問了個無聊的蠢問題。
「喔……是呀!真巧……」周延似乎也意識到這點,乾笑了兩聲,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剛剛聽你大吼大叫的,是嫌牛排不好吃?」魯駿瞥了眼桌上缺了一小塊的牛排。
「呃,是啊!」周延目光閃爍,回答的聲音愈來愈小。
「但我也吃牛排,感覺挺不錯的,似乎沒你說的那麼難以下嚥?」
「啊?那、那大概是我的舌頭出了問題……」
「那麼你要不要去找醫生看看?」
周延心中一驚。
「不、不用了!對不起,駿哥,打擾您用餐,我先走一步。」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隨手丟下幾張千元大鈔,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見到周延落荒而逃的背影,魏香提納悶到了極點,不禁有些茫然地望著眼前魁梧的男人。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那個難纏的傢夥嚇成這樣?
似乎很高興能讓她看得如此出神,魯駿微微勾起一抹笑。
魏香提呼吸一窒,霍然回神。
該死,她居然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一個男人猛瞧!
「趕緊把桌上的錢收好,免得掉了。」魯駿笑意盎然地提醒她,並牢記掛在她胸前的名字。
「謝謝。」魏香提雖然心裡犯著嘀咕,但他好歹也幫她解了圍,於是便硬著頭皮微笑道謝。
「大哥?」魯驊看著回座的魯駿,百思不解。
魯駿一臉興味,端起紅酒啜了一口,心情看似極佳。
「大哥,那種小角色用得著你出面嗎?」
「用不著。」
「那你為什麼……」
「我不是為了他過去的。」魯駿眼一抬,很快又在人群中找到那抹倩影。
魯驊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恍然大悟。
「大哥對她有意思?」
「她很有味道。」他簡單的一句話裡充滿著讓人細細咀嚼的玩味。
她明明就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卻穿著古板的套裝,有模有樣的在這間號稱台灣最頂級的餐廳內運籌帷幄,指揮著一大群服務人員。
但最令他驚艷的,是她臨危不亂的本事。
他一直認為男人與女人的膽識天生就有分別,男人的膽識,女人是學習不來的。
無論現下女權如何高漲,他始終還是覺得男女有別,很多先天上的差異,並非是後天能夠改變的。
方纔紛亂一起,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身上。
她的冷靜,讓他印象深刻。
不過他也注意到了,在她溫和得近乎沒有情緒波動的臉上,那雙藏在長睫下的眸子可是在噴著火呢!
剎那間,他心中掠過了一股莫名的悸動,當他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大哥,你想怎麼做?」魯驊興致勃勃地問。
他從沒見過大哥這副模樣,說真的,能讓大哥如此失神,那女人還是頭一個哩!
「你問這麼多幹嘛?」魯駿睨了他一眼。
「幫你呀!」
「多事!」魯駿輕啐一聲。
「大哥」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你敢把這次的事情搞砸,一定會有你受的!」
魯駿的這番恫嚇,果然令魯驊乖乖閉上嘴。
視線不由自主地又往魏香提飄了去,魯駿的唇角微揚,心裡湧現一股強烈的慾望——
那個女人,他要定了!
又是那種感覺!
魏香提下意識地回頭,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卻什麼也找不著。
這兩天她一直覺得有人在看她。
那道視線好灼熱,總讓她不由自主地渾身發燙,可是當她一回過頭,那感覺便又消失了……
真的好奇怪!
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
究竟是誰在看著她?
「經理?」
一個突如其來的叫喚拉回她的心神,她輕輕地甩了甩頭,甩掉腦中的困惑。
「林主任,什麼事?」
「都整理好了。」林育奇偷偷覷著美麗的女上司報告道。
沒想到他們的冰山美人也會出現這種表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但不可否認的,方纔那一瞬間,她那有些脆弱的模樣,實在是很吸引人。
「嗯,那你們下班吧。」魏香提淡然地說完,先行轉身離開。
「路上小心,經理。」林育奇對著她冷漠的背影脫口而出。
魏香提頓了一下,回頭應道:「你們也是。」
林育奇只覺得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地加快。
他沒想到她會響應,雖然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但他的心中卻像有股暖流滑過。
遣離了一班服務生,他漾著傻笑走到電源開關處,熄燈。
空曠的地下室,傳來一聲接著一聲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
飯店員工專用的停車場裡,已不見白天車滿為患的情況。
魏香提按下手裡的遙控器,不遠處跟著傳出「嘟嘟」兩聲,一輛白色March車燈閃爍,提醒主人車子的所在。
她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怡然自得的走在幽暗的停車場。
驀地,她腳下一頓,迅速回頭,將整個停車場仔細梭巡了一遍,繼而甩了甩頭。
她到底在幹嘛?
如果她繼續這樣神經質,恐怕得去找精神科醫師瞧瞧了!
做了下深呼吸,她來到愛車旁,才剛要伸手開車門,一股力量忽然從後方攫住她的頸子,並摀住了她的嘴。
「唔—一」她一驚,本能地反抗著。
「不准動!」
魏香提幾乎是馬上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她試圖要回頭,但對方的蠻力卻令她動彈不得。
「你這個女人,故作清高個什麼勁?哼,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周延嗤聲道。
他既非正人君子,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
魏香提猛搖著頭,手腳並用的掙紮著。
「不准動!」周延加重手上的力道。
魏香提身子一僵,就在她覺得呼吸愈來愈困難時,身上的鉗制突然鬆開——
她貪婪地吸了口氣,腦袋還沒轉過來,身子已經虛軟地往地上一倒。
「你沒事吧?」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扶住她。
魏香提搖搖頭,想開口,卻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
她瞠大雙眼,驚駭地看著他。
「別怕,你只是嚇壞了。」魯駿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撫慰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魏香提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會有說話結巴的時候。
「正好經過。」魯駿隨口搪塞了個理由。
正好經過?
這裡是飯店員工專屬的停車場耶!
魏香提懷疑的挑起眉,雙手抵在他胸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直視著他。
魯駿也學她挑起眉,無聲的看著她。
望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魏香提腦中倏地躍入一個想法,雙眸先是微微瞇起,繼而恍然大悟般的睜大——
「你……」
魏香提才剛張嘴,就見一旁被撂倒的周延突然又掙紮爬了起來,她身子不禁一僵。
察覺到她的緊繃,魯駿迅速鬆開她,轉身面對那個不自量力的手下敗將。
整個過程幾乎在眨眼間就結束了。
魯駿連續揮出幾拳,立即將還沒能站穩的周延又重重打倒在地。
「啊……」魏香提倒抽一口氣,別開臉不去看那血腥的畫面。
「走吧。」魯駿摟著她的肩,一派自然地坐進她車裡的駕駛座。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7:54
第二章
「是你!」
當魏香提回過神來指著魯駿驚叫出聲時,車子已經離開停車場有一段距離了。
隨即,她發現自己身處何處,又愣了一下,啞然地瞪著他。
魯駿瞥了她一眼,微勾唇角問道:「我怎麼了?」
「為什麼你會在我的車上?」
「因為你剛剛驚嚇過度,不宜開車,所以只好由我代勞。」魯駿柔聲解釋著。
「你想帶我去哪裡?」魏香提一臉戒備,悄悄地將身子往旁邊挪。
他的身材又高又壯,坐在她的小車裡,幾乎佔據了大半的空間,顯得既不搭軋又充滿威脅。
「我在等你告訴我你家怎麼走。」魯駿耐心地—一回答她的問題。
「謝謝你救了我,麻煩你在路邊停車,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堅持。」
聽到這三個字,魏香提的秀眉蹙了蹙,「請你停到路邊,然後下車。」
魯駿又瞥了她一眼,從她自然而然的命令口吻中得知她已經恢復平時的冷靜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照辦。
「先生——」
「我叫魯駿,魯賓遜的魯,駿馬的駿。」他打斷她生疏的稱呼。
魏香提翻了翻白眼,實在沒有興趣知道他姓啥名啥,但既然他此刻人在她車上,她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
「魯先——」
「我叫魯駿。」他再次重申。
「魯駿。」魏香提暗暗吸了口氣。「真的很謝謝你一再幫我解圍,既然現在我已經沒事了,我想我實在沒理由繼續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你沒有。」
他打太極拳似的應對方式令她為之氣結,但又拿他沒轍。
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她瞪著他低吼:「你究竟想怎樣?」
「送你回家呀。」回望她的是一張無辜的臉。
「我說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知道你可以,但你不覺得至少應該請我這位救命恩人進屋裡喘口氣、喝杯茶嗎?」
「你」
「把救命恩人丟在路上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吧?」
「我」
魏香提無法反駁,心裡卻不滿他每句話都不離「救命恩人」四個字,就算事實如此,他也沒必要一直拿這四個字來壓她!
「現在,你是打算讓我們繼續在街上閒晃,或者是告訴我你家怎麼走?」
魏香提低咒了聲,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指示回家的路線。
趁著他專注於開車,她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來。約莫一百九十的身高,濃眉銳眼、鷹鼻薄唇,臉部線條剛硬到近乎冷酷,還有他那握著方向盤的大手,不久前才展現過它們驚人的爆發力……
他的外型只給了她一種感覺,那就是「危險」。
然而,與他交談過後,她又覺得他似乎不如外表那麼冷酷,可是在他慢條斯理的談吐中,她好像又能察覺到他溫和表相下的犀利和……無情?
究竟,她的哪一種感覺才是正確的?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周延一見到他就嚇成那樣?為什麼他會一再幫她解圍?
由於想得太過出神,魏香提沒注意到車子早已停下,而那個佔據了她全副心思的男人此刻也正滿懷興味的注視著她。
「看夠了嗎?」
魯駿低沉的嗓音猛然喚回她的思緒,毫無預警地對上那雙銳利的眼,她心中一顫,雙頰竄紅——
天哪!她到底在幹嘛?
「真不知我該感到受寵若驚,還是佩服你的勇氣。」
魏香提眨眨眼,不解地望著他。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大刺刺地盯著我看的女人。」魯駿微笑解答。
聽出他話裡的揶揄,她的臉更紅了,咬咬唇,連忙別開視線,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家了。
她伸手熄火、上鎖,然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示意他下車。
「你真的非上去喝茶不可?」魏香提試探地問。
他搖搖頭。
就在她覺得鬆了口氣之際,他又突然冒出一句話,打碎了她的幻想。
「咖啡也可以。」
魏香提聞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先行進入公寓。
魯駿嘴角噙笑,跟隨在後。
進到屋裡,他毫不掩飾地恣意打量著—一
兩房一廳的格局,由於經過空間設計,感覺上似乎更為寬敞,不論是大處著眼抑或小處著手,皆充滿了設計師的巧思。
而且她的興趣很顯然就是閱讀,因為她有整整兩櫃書,上頭排滿了各式各樣的新舊書籍,讓他不禁擔心起若是大地震一來,會不會就這麼把她給壓扁了。
整體而言,這間屋子色調鮮明、簡單俐落又大方,但卻少了一絲女性特有的柔媚,這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真的像她。
唇角又往上揚了些許,魯駿隨性地坐進一張沙發裡。
站在廚房的魏香提見他在自己家中卻一副泰然自若、肆無忌憚的模樣,心裡的不滿更深了。
她拿了張桌巾蓋住咖啡壺,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三合一咖啡粉,迅速地沖泡了一杯。
雖說他確實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他還不夠資格讓她費神幫他煮咖啡。
將即溶咖啡送到他眼前,魏香提面無表情地說:「喝完就快點走。」
他挑挑眉,頭一次感受到被女人下逐客令的滋味。
「你不先去把制服換下來?」
她的雙手反射性地揪住自己的領口。
「我什麼時候想換再換,不幹你的事!」
魯駿聳聳肩,不以為意。
看他端著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喝著,她的眉頭愈皺愈緊,不耐煩的感覺表露無遺。
眼角瞥見她的表情,他故意將才喝了幾口的咖啡擺回桌上,接著伸了個懶腰。
「好累,剛剛打人打得手酸死了。」他邊說邊靠在椅背上假寐。
「喂!」魏香提一聽出他的意圖,杏眼圓睜,慌了手腳。
魯駿眼皮才合上,便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魏香提慌張地跳到他身旁又拉又扯,努力了好半晌,他卻始終不動如山,彷彿當真會周公去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向來靈活的腦袋此刻完全停擺。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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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的震動驚醒了他。
魯駿一睜開眼,有瞬間的茫然,隨後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
原本他只想假寐一下,不料卻真的睡著了。對於自己居然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得這麼沉,他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口袋裡的震動依然持續著,他回過神來,連忙掏出口袋裡的手機——
「喂?」
「大哥?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電話彼端傳來魯驊氣急敗壞的聲音。
「怎麼了?
「你真的忘記了對不對?你忘記我們跟『北門』的歐陽兄弟有約了對不對?」
「該死!」魯駿低咒了聲,整個人彈跳起來。
他該死的真的忘記這件事了!
「大哥,你怎麼可以晃點人家?人家等了你一個多小時,剛剛才氣呼呼的走了。」
「你為什麼不設法留住他們?」魯駿的音量不自覺地加大。
「我有啊!但一直聯絡不上你,我能怎麼辦?」魯驊大聲喊冤。
「天殺的!」魯駿咒罵連連。
「大哥,你人在哪裡?」
「你先回飯店。我馬上回去。」魯駿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還等啊—一」
魯驊才要抱怨,電話就被切斷了。
他瞪著手機,滿腹疑惑。
這位老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他眼中,從來沒有任何私事比得上公事,更何況是這次這麼重要的合作案,到底是什麼事讓他耽擱了呢?
匆匆結束通話的魯駿走到大門邊,忍不住又停下腳步,掉頭看向透出微光的房間。
他猶豫了兩秒鐘,然後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門被鎖上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萬用鑰匙,輕易就打開了門。
輕輕打開門入內,他就著微亮的壁燈,仔細端詳著床上人兒的睡容。
不知道聽誰說過,每個人都擁有一張天使般的睡容,而眼前這張睡容,則是他所見過最美的一張,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身隨意動,他靠向大床,低頭偷了一個吻。
魏香提下意識地嚶嚀了聲,翻轉身子,修長的玉腿不經意地踢開薄被。
她的春光外洩令魯駿渾身陡地繃緊,他連忙深吸一口氣,硬是壓抑住體內憤張的熱血。
他目光如炬地在她曼妙的曲線上遊移片刻,縱然心有萬般不捨,但他明白自己是非走不可了,否則只怕他的自製力就要潰堤。
咬了咬牙,他竭盡所能地轉過身,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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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簾縫穿透而入,迤邐了一室的金黃。
一陣微風拂過窗邊,牽動了窗簾,光線照射在水藍色的大床上。
躺在床上的人兒本能地伸手遮住陽光,翻了個身。
下一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的魏香提猛然彈跳起來,捉來鬧鐘一看,不禁低咒一聲,火速衝往浴室盥洗。
十五分鐘後,她煥然一新的踏出房間,走到大門邊,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客廳一眼—一
他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天哪,原本她還擔心有那個無賴在家中,自己肯定會難以成眠,沒想到一沾床就睡得那麼熟,而且眼看就要遲到了!
思及此,她倒抽了口氣,趕緊轉身衝出大門。
一路飛車疾駛,雖然錯開了交通巔峰時間,但部分路段還是有些阻塞。
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抵達飯店,時鐘卻明白告示早已超過上班時間了。
很多人對於她的遲到都深感詫異,只是聰明的沒表現出來。
她沮喪地歎了口氣,繼而神色一整,恢復平日那張冷靜的臉。
「經理,有位客人請你過去一下。」服務生站在一公尺外,小心翼翼地通報道。
共事這麼久的日子以來,大家都知道這位女經理雖然生得美艷動人,但冷若冰霜的性格卻令人難以親近,再者,她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也同樣令人無法挑剔,所以今日她會反常地遲到,大概是什麼暴風雨欲來前的預兆,所以不謹慎點真的不行!
「知道了。」魏香提隨口應了聲,秀眉同時微微蹙起,不明白是什麼傢夥會一大早就來找麻煩。
做了個深呼吸,她起身隨服務生走進餐廳。
遠遠地,她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是那麼的魁梧、那麼的英氣逼人,要不對他留下印象實在是挺困難的。
更何況……
她咬了咬下唇,來到桌邊。
「早安。」魯駿一發現她的到來,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神采奕奕的打了聲招呼。
「先生有什麼問題嗎?」魏香提心中極度不悅,但表情與聲調依然能保持在有禮的狀態。
他挑起眉,瞅著她。
她星眸微瞇,回視他。
「你心情不好。」這是陳述句。
「請問先生叫我過來有何指教?」魏香提捺著性子再問。
魯駿聳聳肩,漫不經心地答道:「只是想跟你說聲早安。」
「你——」魏香提握起粉拳,然後又放下,心中從一慢慢數到五,繼而露出職業笑容道:「早安,先生,既然您沒有其他問題,那您請慢用。」
語畢,她迅速轉身,踩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一回到辦公室,她的粉拳立刻往無辜的桌子落下,連帶使桌上的小文具都跳了下。
「該死的傢夥!害我遲到的無賴!居然還敢那麼悠悠哉哉、理所當然的把我叫過去,就為了說早安!該死,真是該死!」魏香提火冒三丈的低吼著。
而被悄悄拉開一條細縫的門邊,幾雙眼睛眨了眨,內心紛紛篤定了稍早的臆測。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8:14
第三章
嘈雜的聲色場所內,人聲鼎沸、熙來攘往,猶如一座小型的不夜城。
魯駿和魯驊經由服務生的帶領,左彎右拐來到一間VIP房。
見到他們到來,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起身,旁邊的人便跟著紛紛起身。
「魯兄。」
「歐陽兄。」
兩位當家的男人相當熱絡地寒暄一番,相偕入座。
甫坐定,魯駿便自行斟滿三杯烈酒,豪氣幹雲的一飲而盡。
「歐陽兄,這是為日前的事賠罪。」
「爽快!既然你都已經先乾為敬了,那我也只好既往不咎。」歐陽羽說完也乾掉一杯。
雖然一笑能泯恩仇,但其實酒也是極佳的潤滑劑,千杯抵萬錯。
「歐陽兄,關於先前跟你提過的——」
「怎麼才坐下來就說這個呢?」歐陽羽舉起酒杯示意。
魯駿扯扯唇角,跟著舉起酒杯喝乾。
「對了,那個,過來!」歐陽羽突然伸出手指著坐在角落的男子命令道。
男子順從地起身,一跛一跛地走了過來,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了他全身掛綵的狼狽模樣。
「大哥。」男子恭敬的喊了一聲,並偷偷瞥了魯駿一眼。
魯駿一看清楚他的臉,眸光立即一閃。
「魯兄,你也是當人家大哥的,如果你的人被動了,你通常會怎麼處理?」歐陽羽微笑問道,但笑意未達眼裡。
魯駿曉得他在暗示些什麼,唇角勾了勾,煞有其事地回答:「我會先看看對方的身份,如果不是無理取鬧的滋事分子,再問問對方動手的理由。」
歐陽羽點了點頭。
「那麼,魯兄,我能不能問問你,周延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你非動手不可?」
魯駿微抬起眼,怒視著站在跟前的周延。
「他企圖染指我的女人。」
「你胡說!」聞言,周延臉紅脖子粗的指著魯駿大聲駁斥。
魯駿挑起眉,氣定神閒地道:「你若想求證,我也不反對。」
「你——」
「夠了!」歐陽羽出聲喝止。
「大哥——」
「你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歐陽羽隨手抓起東西就往他臉上砸去。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囉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裡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隻酒杯輕碰,然後幹了。
「大哥!為什麼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周延忿忿不平地吼著。
「人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角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可是『魯門』的掌門,難道還會賴你這個小嘍囉不成?」歐陽羽怒聲咆哮著。
「他分明——」
「夠了,叫你滾就滾,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有著與歐陽羽相同面貌的歐陽角開口,不疾不徐的聲調裡透露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周延咬牙切齒,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魯駿一眼,接著轉過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包廂。
「手下沒教好,讓魯兄見笑了。」歐陽羽舉起酒杯表示歉意。
「哪兒的話?我出手也嫌重了些。」魯駿跟著舉起酒杯。
兩隻酒杯輕碰,然後幹了。
插曲過後,熱絡的氣氛依舊,而談笑風生間,皆是各懷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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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麼樣?」魯驊面若關公、醉眼迷濛的攬著魯駿的肩問道。
「什麼怎麼樣?」
魯駿酒量雖好,但方纔那種喝法還是免不了讓他沾上些許醉意。
「你們剛剛不是相談甚歡?」魯驊揚起眉。
「是又如何?」魯駿漫不經心的道。
「嘿,咱們現下是在玩問題接龍是不是?」魯驊不耐地停下腳步。
「是你自己不把話問清楚的,還怪我!」魯駿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前走。
「喂,大哥!」魯驊站在原地大聲嚷嚷,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咋呼個不停?」魯駿大皺其眉,嫌惡地睨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被說像個女人,魯驊也有些惱羞成怒。
「事情還沒辦好,回什麼家?」
「還沒?」魯驊瞪大了雙眼。「那你們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魯駿沒好氣的道。
「嗄?」
「哼,那個臭小子沒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應付。」
「那麼我們還得在這鬼地方待多久?」魯驊望天興歎。
「怎麼?有人在等你回去?」
「沒……哪有……」魯驊結結巴巴的,像被一語道中般的不自在。
「有就有,幹嘛不好意思?」
魯駿用手肘輕撞著他,笑得賊兮兮的。
「哎呀,煩死了!你快點把姓歐陽的那小子搞定行不行?」魯驊反手一推。
「要是這麼容易,你儘管去,我精神上支持你。」魯駿笑瞇瞇的說。
「大哥!你別再打哈哈了,這事到底怎麼樣?」魯驊的耐性已經用罄。
魯駿神色一斂,信誓旦旦地說:「放心,我們此行絕對是勢在必得。」
魯驊聞言大大鬆了口氣。有了大哥的保證,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先回飯店去吧。」魯駿拍拍他的肩。
「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我陪你去!」
「不必了,瞧瞧你那張臉紅得跟關公似的,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魯駿糗完他後,便轉身離去。
魯驊站在原地,手撫著臉頰,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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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陣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窗外幾隻麻雀立刻振翅疾飛,火速逃離。
沙發上的男人也受到了驚動,幾乎在同一時間彈跳起來——
「怎麼了?」體內殘留的醉意使得魯駿還有些茫然。
「你怎麼進來的?」魏香提站在自認的安全距離外,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魯駿一瞭解自己是她震驚的原因後,聳了聳肩,慵懶地答道:「從大門進來的。」
「廢話!」她才不信他能從這麼高的窗子爬進來,又不是蜘蛛人!
「是你自己問我的。」魯駿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不知怎地,他好愛看她眼睛冒火的模樣,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上癮了。
「我是問你怎麼從大門進來的!」
可惡,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無賴總會讓她火冒三丈!
「當然是用手開門進來的呀。」
魯駿眼露同情,好似她突然成了低能兒。
「你—一」魏香提俏臉一沉,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你還好吧?」魯駿關心地詢問。
「你!」她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鑰匙?」魯駿困惑地眨了眨眼,緊接著恍然大悟般的露齒一笑。「我開門不需要鑰匙的。」
魏香提閉了閉眼,努力壓抑著瀕臨爆炸邊緣的怒氣。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有嗎?」他眼中泛著笑意,依戀的凝視著她的美眸。
坦白說,他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她並非是最美的一個,但卻是他最想要的那一個。
他至今仍不明白這股慾望究竟從何而來,如此直接而強烈的情感,他還是頭一遭感受到。
女人從來就不在他費神的範圍內,當他需要有人暖床時,自然會有人乖乖在床上等著他。
他的身份讓他很早就體會到男女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他要她們的身體,而她們則覬覦他的金錢與依附在他身旁所擁有的虛榮。
但乍見魏香提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自然而然地就將她與其他女人區隔開來。
他想要她,以一個平凡男人的方式。
雖然目前事實顯示他的願望還有些距離,不過,他絕對會得到她的!
最終,她一定會是他的!
「先生,你的行為稱為擅闖民宅,是犯法的!」魏香提從齒縫擠出話來指責他的罪行。
「你怎麼又忘了我的名字?」魯駿受傷似的歎了口氣。「我叫魯駿,很好記的呀,來,叫叫看,多叫幾次就會記得的。」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魏香提握拳咆哮著。
「什麼?我哪有?」
「魯駿!
「瞧,你記得嘛。」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吐出,他心裡一陣甜絲絲的。
「你你你——你真是個宇宙超級大無賴!」她氣到極點,口不擇言。
「你這是在恭維我嗎?」魯駿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你——」魏香提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
「你幫我取的這個外號我挺喜歡的,還有嗎?」魯駿笑嘻嘻的說。
魏香提瞪著他,胸口急速起伏。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盯著她那波濤洶湧的美景,頓時心中一緊,本能的反應在體內蠢蠢欲動。
該死,要是她再不離他遠一點,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當場把她給壓倒。
「對了,你上班是不是快遲到了?」魯駿吞了口口水,指著牆上的鐘。
「Shit!」魏香提一驚,詛咒一聲後迅速衝出門去。
當門砰的一聲關上後,魯駿才鬆了一口氣。
差一點,獸慾差一點就戰勝他的理智了,如果他沒有及時把她趕出門的話……
真的是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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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裡偷了個閒,魏香提爬上飯店的頂樓,享受片刻的寧靜。
忽然間,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魏香提沒有回頭,依然遠眺著遠處渺小的繁華街景。
「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
舒小曼站在她身旁,趴在欄桿邊,懶洋洋的吐了口氣。
「怎麼上來了?」
「能摸魚就摸魚,這是我工作的精神指標嘛!」舒小曼得意地說。
魏香提掃她一眼,抿唇一笑。
這個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她們的秘密花園,每回想摸魚的時候,她們總是會很有默契的溜到這兒來。
「喂,我們是好朋友沒錯吧?」舒小曼突然轉頭瞅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魏香提回望著她。
「你、我和彤彤三個人認識都這麼多年了,每次我們一有什麼事情都會找你談,但仔細回想,你好像都沒跟我們說過心事耶!」舒小曼秀眉微蹙。
「那是因為我沒什麼心事可說。」魏香提掉開頭,輕描淡寫地道。
「騙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沒有心事的!」舒小曼噘嘴嘟嚷著。
「我就沒有。」
「聽說你今天又遲到了?」舒小曼仍然不死心地問著。
「嗯。」魏香提沒有否認,但也不想解釋。
「你一個禮拜遲到兩次?」
「誰告訴你的?」這次,魏香提擰起了眉。
舒小曼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打從進飯店工作以來,你不曾遲到或早退過,但這個星期你卻反常地連續遲到兩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聞言,魏香提不覺莞爾,「你這是什麼邏輯?」
「什麼什麼邏輯?哎呀,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快點把你的心事告訴我啦!」舒小曼挽住她的手,心急地催促著。
「我真的沒有心事啊!」魏香提只覺得啼笑皆非。
「香提!」舒小曼瞪著她。
「好吧好吧!呃,不然你先幫我查查看飯店裡是不是住了一位叫魯駿的客人。」
「怎麼寫?」
「魯賓遜的魯,駿馬的駿。」
「那個人是誰?」
「一個無賴。」
「無賴?」
「也可以稱之為野蠻人。」魏香提笑著說,彷彿嘴裡吐出的是讚美的字句。
「野蠻人?」舒小曼愈聽愈糊塗,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總之你只要幫我查查看那個人是不是住在飯店裡就行了。」
「然後呢?」舒小曼傻傻的問。
「然後就沒你的事了。」魏香提皮笑肉不笑的捏捏她的粉頰。
「嗄?」
「該回去工作了。」魏香提拉著舒小曼往樓梯走。
「但、但你還是沒把你的心事說出來呀!」舒小曼不停地嚷嚷著。
「我說了。」
「哪有?」
「既然你不懂,我多說也無益。」
「是你沒把話說清楚的,還怪人家聽不懂!」舒小曼的嘴噘得半天高。
魏香提笑而不答,將她丟回客房部後,再自行回到餐廳。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8:34
第四章
「經理!」
才要走進辦公室,身後便傳來一聲叫喚,她應聲回頭。
「有事嗎?」
「這是廚房剛剛交給我的新菜單,請經理過目,如果有問題,主廚先生說要早點跟他溝通。」林育奇交給她一本卷宗。
由於「皇族大飯店」號稱六星級,除了建築設施、服務品質皆是一流外,餐廳部自然也是非比尋常,尤其廚房每個月都會推出不同的新菜色,以滿足客人對於美食永無止境的慾望。
而每個月推出新的菜單裡都會詳細記載每樣菜色的材料、烹調方式、熱量、及試吃評語等等,再交由餐廳部做最後評估,倘若可行,才會真正列入菜單。
「嗯。」魏香提應了聲,接過卷宗。
「經理,你沒事吧?」林育奇關心地看著若有所思的她。
突然,魏香提腳下不慎一個踉蹌——
「小心!」林育奇想來個英雄救美,但手都還沒碰到佳人,便莫名的跌了一跤。
同一時間,佳人已落入另一雙更為強壯的臂膀中。
魏香提一對上魯駿笑意盈盈的臉,愣了一下,便猛然推開他,沒好氣地道:「怎麼又是你?」
「沒事吧?」魯駿笑容可掬地看著她。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有事!」說完,才轉過身的魏香提忽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瞪著他。
「你幾時離開我家的?」
「我才離開沒多久。」
「你該死的!你沒事在我家裡頭賴這麼久做什麼?」見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魏香提就又忍不住火冒三丈。
「誰說我沒事?我在睡覺。」
「你沒地方睡覺嗎?為什麼偏要去我家睡?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比你還無賴的人,不但擅自闖入人家的家,還一副理所當然、大言不慚的樣子,我會遲到也都是你害的,你真是個混帳、野蠻人!」魏香提一口氣把心裡的不滿全都吼了出來。
「哇!」魯駿眼睛一亮,難掩心中的激賞。
沒想到她連罵人也這麼迷人,在她身旁彷彿有著淡淡的火焰,將她烘托得像是個美艷懾人的火神。
「你——」他的反應令她更為氣結。
天哪,這是她第幾次被他氣到說不出話?
她跟這個男人到底是犯了沖還是前輩子有仇?不然為何每次見到他,她就有一肚子怒氣?
魏香提無語問蒼天,深深吸了口氣,便默默地轉身走進辦公室。
林育奇因為見識到了美麗上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而滿懷驚奇,他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魁梧的男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魯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恐怕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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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十八號颱風,在午夜時分報到。
各家電視台隨時都有關於颱風的最新動態,雖然氣象預測向來都是僅供參考,但面對這個來勢洶洶的秋台,大家還是不免提心吊膽。畢竟,颱風會造成什麼樣的災害是難以預測的。
在飯店忙了一整天做防台準備,魏香提好不容易趕在颱風入境前安全到家。
泡了個香精澡出來,屋外已經是狂風暴雨,那乘著風勢的雨水打在窗上,就像是被人拿石子亂丟一般的砰砰作響,好不嚇人。
她打開電視,聽著深夜的新聞,走到廚房開始煮咖啡。
很少人知道她不但會煮好喝的咖啡,更擁有職業級的好廚藝。
除了興趣,她還有一點天分,再加上敏銳的味覺,使她總是能將每一種食材充分發揮,進而成為令人垂涎的美食。
一開始,她原本是想應徵廚師的,記得總經理聽到她這麼說時還顯得很驚訝,然後才告訴她他們只需要男性廚師。至於她,他在看了她的履歷後,便極力邀請她擔任餐廳的經理。
當時她不假思索就一口答應,畢竟能在這麼高級的飯店裡工作並非易事,而且還是個經理,所以也沒什麼理由拒絕。
沒想到,一晃眼就過了幾年,她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到如今都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
每天面對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客人、應付各式各樣的嘴臉,不知不覺間,她也變了……
她真的從沒跟小曼她們說過心事嗎?
唔,她也是人,當然也會有心事,或許是天性使然,她在說話前習慣先經過大腦,而事情在經過大腦的過濾與消化後,似乎往往就傳不到嘴巴了。
這種個性有利有弊,利於少說少錯,弊於她總給人過於冷漠的錯覺。
事實上,如果她們真的瞭解她,又何須她把心事說出口呢?
若是心有靈犀,她相信,人與人之間並不一定非得用語言溝通不可。
不過,要小曼那個傻妞瞭解何謂心有靈犀,無疑是天方夜譚!
為自己調製了一杯香甜濃郁的焦糖咖啡,魏香提關掉電視走進書房。
今天從小曼口中得知魯駿確實住在飯店裡,而且他還是從香港來的。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周延顯得很惶恐,而且幾乎是立刻就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周延是做什麼的,但他那種惶恐不像是見到長輩、不像是見到上司、也不像是見到仇人……她想了好久,始終不明白周延為什麼怕他。
第二次見到他,他輕輕鬆鬆就把周延打得落花流水,顯然他有極深厚的功夫底子。
雖然他曾救過她兩次,但仍無法抹滅他是個無賴的事實。
他既不像是來度假,也不像是來工作的,那麼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他不但神出鬼沒,而且還能隨意出入她家,有那一手開鎖技巧,想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莫測高深的他,著實讓她好奇得緊,所以她想調查他的身份,再者也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她無論如何都要知道他是誰!
打開計算機,聯機上網,魏香提啜了一口咖啡後開始試圖侵入香港政府的戶政機關。
沒有人知道,在必要的時候,她還能夠化身成為一名駭客。
穿越了防火牆,她打上魯駿的名字後開始搜尋,沒多久,計算機螢幕開始跑出她要找的數據,她快速瀏覽,無法確定哪一筆數據才是他的。
她挑了幾筆較為符合的資料記下,然後在被發現之前迅速離開。
看著紙上自己略微淩亂的字跡,她不覺愣了下,有些困惑於自己的舉動。
她這是在做什麼?
為了一個陌生男人,她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這麼冒險嗎?
伸手將紙揉成一團,她關上計算機,端起咖啡走出書房。
驀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一
這個時候會是什麼人?颱風天耶!
魏香提納悶地放下咖啡走向大門。
從門上的放大鏡中瞧見了魯駿的臉,她擰起秀眉,遲疑著。
奇怪,那傢夥不是會開鎖的嗎?這麼禮貌地敲門,難道是良心發現想做個正人君子了?
砰砰砰——敲門聲透露出一絲急躁。
魏香提秀眉微挑,慢條斯理的打開門鎖,然而門才打開,魯駿便朝她迎面壓了上來——
「哇!你你你、你幹嘛?」
魏香提本能地接住他,手心卻感覺到一片黏稠,伸手一看,登時嚇得目瞪口呆。
「血、血!我的老天,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魯駿微微牽動唇角。
「你還笑得出來?」魏香提反腳踢上門,將他攙至沙發上坐好,不敢置信地瞪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他。
魯駿才坐下便痛得齜牙咧嘴。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我的天哪!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魏香提在檢視他左手臂上的傷口時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那是一道十幾公分長、深可見骨的刀傷,暗紅的血液不斷地泊泊流出,和著雨水迅速混合成一片,令人觸目驚心。
「你真的想知道?」
聞言,魏香提杏眸一瞇。
「不錯,還有心情開玩笑,死不了。」
「我當然沒這麼容易死,不過還是麻煩你先幫我止血。」
她瞪他一眼,很快地拿出醫藥箱,並端了一盆於淨的水幫他清洗傷口。
清水馬上就被染成紅色,她一邊擦,一邊看著仍然不停流出的鮮血,眉頭愈皺愈緊,然後,她將毛巾一丟,表情凝重地說:「不行,這麼深的傷口得到醫院去包紮才行!」
「不必了,你隨便幫我包一包就好。」
「但現在根本沒辦法止血啊!」
「我說不必就不必,況且我的血很多,流掉一些也無所謂。」
「你怎麼這麼固執呢?」魏香提氣急敗壞地瞪著他,「就算你的血比平常人多一倍好了,照這種流法也是會死人的呀!」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咧嘴一笑。
「魯駿!」
「好吧好吧,看在你這麼擔心我的份上,我就答應到醫院去好了。」他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要她攙扶。
魏香提瞪著他。
若非此刻情況危急,她實在很想狠狠地踹這個無賴一腳!
£££ £££ £££ £££ £££
冒著風雨從急診室處理完傷口回家,魏香提趁著他在浴室沖澡的時候,下廚幫他煮了碗濃湯。
他渾身濕答答的,若不換掉那身濕衣服,就算現在不會因失血過多而亡,恐怕也難逃傷風感冒。
由於她家裡並沒有男性服飾,情非得已,她只好讓出自己的浴袍給他穿。
但她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實在是很奇怪,看得她直髮噱。
「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她將濃湯送到魯駿面前。
「謝謝。」魯駿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原來你也可以是賢妻良母!」
魏香提似笑非笑的抿抿唇,看著他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很滿足的樣子,心中掠過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魯駿,你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他拿著湯匙的手停在半空中,抬起頭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咧嘴道:「男人呀!」
「請你認真回答!
「我很認真啊,難道你懷疑?」魯駿低頭看看自己,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
「魯駿!」這個傢夥,肯定有很多人是被他給逼瘋的!
他神色一斂,語氣嚴肅地問:「我是什麼人對你而言重要嗎?」
「我—一」魏香提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我告訴你實話,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人?」他定定地凝視著她。
「什麼?」魏香提杏眼圓睜,啞然失笑。「你在說什麼?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好不好?」
「我是認真的。」
「你……」她被他瞧得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你當我沒問好了。」
「香提!」
他一把抓住她,將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掌中輕輕揉捏。
「放、放開我!」她慌張的試圖抽回手。
「不放。」他將她的手抓得更牢,恨不得從此不再放開。
「魯駿,你再這麼無禮,我要趕你出去了!」她聲音微顫,出口的警告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就算你趕我出去,我還是有辦法進來。」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我哪有?」說完,他手勁一使。
「啊—一」她失聲叫著,一個重心不穩,便往他懷裡跌了去。
「瞧,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他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魏香提怒目瞪著他,才要開罵,卻突地被封住了口,霎時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反應的能力……
他的舌靈巧地挑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地闖入她口中,擷取她的甜美……
他已經渴望了她好久,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唇舌挑動間,他們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肺中的氧氣幾乎被這樣激烈的舉動而掏盡……
不知不覺中,她上衣的鈕扣被鬆開了幾顆,他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
「唔……」
從喉嚨深處逸出的嬌吟驚醒了魏香提,她倒抽口氣,猛然推開他,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這毫無預警的舉動讓魯駿愣住了。
魏香提拉緊衣服,轉身手忙腳亂的連忙將鈕扣一一扣好,然後瞪著他冷聲道:「出去!」
「你——」
「滾出去!」魏香提指著大門對他咆哮。
魯駿注視她半晌,眼神一暗,聳了聳肩,默默地換回自己的衣服,不發一語地離開。
魏香提貼在門邊確定他的腳步聲走遠後,不由得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憶及方才從自己口中逸出的呻吟,她將臉埋進掌中,恨不得能挖個地洞躲進去——
天哪!
她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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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全台唯一六星級飯店的「皇族大飯店」,一年一度的週年慶總是格外受到矚目。
顧名思義,能夠享受皇家貴族般待遇的皇族大飯店,消費額度自然非比尋常,一般人鮮少能夠負擔,只有在飯店推出週年慶優惠活動時,才能夠稍微奢侈一下。於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飯店房間通常早就被預訂一空,而這也是所有部門最忙碌的時候。
原本富麗堂皇的建築,再張燈結綵地加上一些喜氣洋洋、美輪美奐的裝飾,使人完全浸淫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
飯店員工各司其職、分工合作,不只是基層人員忙裡忙外,負責指揮調度的管理階級也同樣不輕鬆,大夥兒為了這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全體動員,只求能帶給客人賓至如歸的感受。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8:54
第五章
魏香提忙碌地穿梭在餐桌間,指揮服務生們將桌巾全部換成柔和的鵝黃色,並更新桌上的玫瑰花。
「魏經理。」
魏香提應聲回頭。
「總經理,有什麼吩咐嗎?」
「還沒忙完?」韓振傑輕聲問道。
魏香提環視全場後答道:「差不多了。」
「那麼,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好啊,大夥兒今天熬夜加班,是該慰勞他們一下。」魏香提很快便同意。
「不……我指的是……你跟我。」韓振傑期期艾艾的說明。
魏香提聞言愣了下。
「可以嗎?」
「我……」
突然,一隻手冷不防出現,佔有的摟住了魏香提的纖腰——
「香提,你還沒忙完嗎?我等你好久了!」
魏香提只覺得渾身一僵。
「原來你有男朋友了?」韓振傑雖然大受打擊,但還是很有風度的扯出一抹微笑。
「總經理,你誤會了,我不認識這個人!」魏香提拍掉魯駿的手,並丟給他一記白眼。
聞言,韓振傑的眼中又悄悄地點燃一絲希望。
「是嗎?」
「香提,別再跟我慪氣了,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好不好?」魯駿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故作親暱狀。
可惡,她身旁怎麼會有這麼多該死的蒼蠅和蜜蜂呢?還一下主任、一下總經理的。
哼,總經理?總經理了不起啊!這些臭小子要是以為能夠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話,那他們可就大錯特錯了!
想跟他搶女人?
下輩子再說吧!
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任何人都休想對他的女人產生非分之想,否則他絕對會教他們悔不當初!
魏香提用力掙開他,暗暗咬牙道:「魯駿,你不要太過分了!」
「瞧,你都叫得出我的名字來了,又怎麼會不認識我呢?」魯駿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你——」
魏香提眼睛冒火,恨不得能將眼前這個無賴給燒成灰燼。
站在一旁的韓振傑顯得有些尷尬,刻意看了看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如果都弄好了,就讓大家早點回去吧!」
語畢,他轉身就要走。
「總經理,請等一下!」魏香提連忙喚住他。
「嗯?」
韓振傑回過頭,仍是一派溫文儒雅,沒有絲毫的不悅。
「你不是要請我吃宵夜嗎?我們這就走。」魏香提故意上前挽住他的手。
韓振傑一愣,有些受寵若驚。
魯駿瞪著那兩隻交纏在一起的手,表情難看到了極點,額際青筋微微抽動。
「走呀!」魏香提存心表現出旁若無人的樣子,熱絡地催促著身旁的韓振傑。
「嗯。」韓振傑遲疑地看了身材魁梧的魯駿一眼,然後跨出步伐。
「站住!」
瞪著逐漸遠離的兩人,魯駿忍無可忍的大吼出聲。
然而他們非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愈走愈快。
「站住!我叫你們站住!」
魯駿暴跳如雷的一口氣追上他們,揪起韓振傑的衣領,不由分說就給了他一拳。
韓振傑猝不及防,整個人被他猛烈的力道給打飛了出去。
「啊—一」魏香提失聲尖叫,忙不迭地跑過去查看韓振傑的傷勢。「總經理,你沒事吧?」
韓振傑捂著疼痛的臉頰,搖了搖頭。
魏香提看見他嘴角滲出了血,憤怒地起身,走到魯駿面前罵道:「你這個野蠻人!我真希望以後永遠都可以不用再見到你!」
罵完,她回到韓振傑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總經理,我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我不要緊。」
「不行!去醫院驗了傷,你才可以考慮要不要對那個野蠻人提出告訴。」魏香提瞪了魯駿一眼。
「我真的沒關係。」韓振傑逞強地扯扯唇角,隨即疼得大皺眉頭。
「不然我送你回去。」
韓振傑不敢轉頭看魯駿,在猶豫之間,已被魏香提不知不覺地牽著走。
魯駿冷眼看著他們離開,不發一語,只有額際暴跳的青筋透露出他內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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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魏香提踏進飯店,馬上就被她手下那群男男女女簇擁走向餐廳。
他們臉上雀躍且神秘的笑容讓她覺得一頭霧水,但她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那個驚人的畫面很快就映入了她的眼中——
那是一大片的花海,紅的、白的、黃的、粉紅的、紫的玫瑰,將整個餐廳鋪成了一片玫瑰花海,壯觀得震撼人心!
而餐廳四周也早已擠滿了從各個部門趕來看熱鬧的人潮。
魏香提愣在當場,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經理,那個男人一定是愛慘了你,才會想出這麼瘋狂的點子!」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女生偎向她,羨慕不已地說。
「什麼?」魏香提愕然地看著她。
紮著馬尾的小女生張大眼,「經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那玫瑰花寫著對你的告自呢!」
「哪有?」魏香提將視線移回玫瑰花海上,努力想瞧出端倪。
「有啊!白色玫瑰寫著你的名字『香提』兩個字,而紅色玫瑰則寫著『ILOVEYOU』呀!」小女生邊說邊比手畫腳。
經由她的指引,魏香提這才看清楚玫瑰花海裡暗藏的玄機,剎那間,一股莫名不可辨的情緒掠過心頭,她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設計這個Surprise的人是誰。
「經理,你看出來了嗎?」
「嗯。」魏香提幾不可聞的應了聲。
「哇,真的是太浪漫了!這些玫瑰花加起來應該有好幾萬朵呢!到底是什麼人會這麼做?」小女生為這難得的景象而興奮莫名。
「你們去把玫瑰花撿一撿,有人要就拿去,沒有的話就搬到垃圾場丟掉。」魏香提面無表情的吩咐著。
「嗄?」小女生呆了下,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需要我重複一遍嗎?」魏香提睨著她。
「可是經理,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耶!」小女生不敢置信地低嚷著。
「這裡是餐廳,難道你要客人們踩在玫瑰花上用餐不成?」
「可是……」這麼說雖然沒錯,但把人家的一番心意這麼糟蹋了,實在是很說不過去。
「還可是什麼?動作快點!」魏香提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催促道。
「是。」
接著,一群男男女女便分頭拿著桶子進入餐廳,收拾起那一大片的玫瑰花海。
其間,不難發現他們臉上都顯露出不捨。
半個小時後,餐廳總算恢復了原貌。
但親手扼殺了這片浪漫的眾人卻都因為自責而愁眉不展。
「好了,今天是飯店的週年慶,大家打起精神來,開始工作了!還有,千萬別忘了你們的禮貌和笑容!」魏香提拍了拍手給他們精神喊話。
「是!」
魏香提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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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了頂樓,徐徐微風吹來,魏香提抬高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她真的很感動。
那麼震撼的場面、那樣的用心,有誰能不被感動呢?
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就算不被那份心意感動,至少也會被那些花感動吧!
收掉那片玫瑰花海,她也很不捨,但餐廳畢竟是公共場所,她也只能這麼做。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想為昨日的鹵莽向她道歉嗎?
那個該死的無賴,總是這麼出其不意,真是可惡!
「嘿!」
一隻手毫無預警地拍上魏香提的肩。
她驚叫一聲,瞪大了眼迅速轉身。
來人也被她過於激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小曼,你嚇死我了!」魏香提皺眉埋怨著。
「我才被你嚇死了!」舒小曼撫著胸口。「你幹嘛反應這麼大呀?沒聽到我的腳步聲嗎?」
「沒有!」魏香提搖了搖頭。
「奇怪了,平常你不都會知道是我嗎?」舒小曼擰起了眉。
「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舒小曼好奇的把頭湊近她。
「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個女人真是沒良心,我才抽了個空想去瞧瞧那片驚為天人的玫瑰花海,結果你卻早一步全收掉了!喂,你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多擺一會兒會死啊?至少讓我開開眼界嘛!」舒小曼哺哺抱怨道。
魏香提只是輕哼一聲,「你呀,除了會湊熱鬧還會什麼?」
「喂,我要控告你嚴重譭謗喔!」舒小曼嘟著嘴瞪視著她。
「有人理你再說。」魏香提涼涼地回應一句。
舒小曼嘴裡嘀嘀咕咕的,接著又興致勃勃地問:「香提,送你花的人是不是那個叫魯駿的?」
「嗯?」魏香提挑起眉,似乎沒聽清楚。
「我說——」
「啊!休息夠了,該下去工作了。」魏香提伸了個懶腰,說話的聲音適時蓋過其他聲音,然後逕自轉身往入口處走去。
舒小曼愣了一下,馬上追過去,嘴裡還不斷嚷嚷著:「喂——別又想逃,快告訴我是不是……」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了些許涼意。
就見兩位經理級的女人像小女生般,孩子氣的追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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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飯店的週年慶,總是門庭若市、盛況空前。
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魏香提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
然而一進家門,打開電燈的瞬間,她卻因震驚過度而呆若木雞。
又是一片玫瑰花海!
跟餐廳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因空間的局限而縮小了些。
「天哪!」她喃喃出聲,雙膝一跪,拿起了一把玫瑰。
在忙了一天後,這片景象更是直敲她心房,讓她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種事!
從來沒有人!
一股衝動油然而生,她迅速站了起來,轉身——
「你又要去哪裡?」
魏香提渾身一僵。
「才剛回來你又想去哪裡?我已經等你一天了。」魯駿緩緩的從房裡走出來。
「你……」魏香提張目結舌地瞪著他。
「抱歉,我又自己進來了。」魯駿以為她在氣他擅自進入她家。
「你為什麼這麼做?」魏香提壓下心中的激動,用平常的語調道。
「為什麼?」魯駿挑挑眉,一臉不自在的模樣。「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清楚了。」
「魯駿——」
「我承認我昨天的行為不對,希望你能原諒我。」
魏香提定睛注視著他。
這個男人,大概從沒向人道過歉吧?要他承認錯誤,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但他卻向她道歉……
「香提,你會原諒我嗎?」魯駿小心翼翼的瞅著她。
看著他,她徐緩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魯駿忘情地衝上前抱住她,欣喜若狂。
「魯駿,你把我家鋪成了花海,要我怎麼走動?」魏香提沒有抗拒他的擁抱。
「踩在花上走呀!這些玫瑰花的刺我全拔掉了,不會傷到你的腳的。」
「誰會捨得踩在花上頭走?」魏香提白了他一眼。
魯駿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踩的花,乾笑了兩聲。
「你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回醫院換藥?」魏香提檢視著他仍然纏著紗布的左手臂。
「沒有。」
「為什麼不去呢?」
「我惹你生氣,所以自我處罰。」
「你——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魏香提聞言為之氣結。
魯駿神色一斂,嚴肅地說:「香提,在你面前,我從不開玩笑。」
魏香提怔愣地看著他。
四目相交,幾番心思,盡在不言中。
魯駿低下頭,試探地靠近她,直到兩人鼻尖相抵,他輕輕地磨蹭著,在兩人身上激起一陣輕顫。
魏香提杏眸低垂,雙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心跳莫名地加快。
他繼續試探地碰觸她的唇,沒有遇到預期中的反抗,讓他更加放大了膽子。
他的舌輕佻地滑過她的唇,在她有所動作時,乘虛而入,既謹慎又滿足的吸吮著他想望多時的甜蜜……
他的手專橫地環住她的纖腰,讓她的嬌軀能夠更加貼近自己。
就在一切都非常美好時,一陣鈴聲突然殺風景地響起——
他不予理會,但她卻開始抗拒。
他呻吟了聲,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她的唇。
「你的手機響了。」魏香提淡淡地陳述著。
「我聽到了。」
魯駿在心裡不斷咒罵,並發誓打電話來的人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絕對會讓他好看!
他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聽,不一會兒,便神色匆匆地向她道別:「我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忙完再過來找你。」
語畢,他又吻了下她的唇,倉促離去。
情況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她撫著被他吻過的唇,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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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魯駿急急忙忙地來到魯驊的房門外,用力敲著門。
很快的,門打開了。
「你在電話裡說有急事,到底什麼事?」魯駿邊問邊走進房間。
「小妹打電話來說爸爸心肌梗塞,被送進了醫院。」魯驊看來十分擔心。
「心肌梗塞?」
「嗯,剛剛打來的時候說正在急救,但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怎麼會這樣?」魯駿濃眉緊蹙。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要馬上趕回香港,還是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
魯駿沉吟了一會兒,下定決心道:「這裡的事恐怕一時半刻還無法結束,我們搭明天最早的班機回香港。」
「嗯。」魯驊其實也比較偏向這個答案。「對了,你這一整天是不是都在那個女經理那裡?」
「嗯。」魯駿沒有否認。
「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搞定她嗎?」魯驊難掩意外,對於女人,大哥一向沒什麼耐性的。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魯駿像是洞悉他的心思一般。
魯驊頓了頓,試探地問:「大哥,難不成你真對她動了心?」
「有何不可?」魯駿挑眉反問。
「可是——」
「我的事你別管,早點睡,明天我們早點到機場。」魯駿說完便又走出了房間。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9:14
第六章
香港
「魯門」——一個亦邪亦正、極為神秘的幫派組織。
關於他們如何發跡、如何崛起,鮮為人知,但他們不容小覷的雄厚實力,卻是眾所皆知的。
魯門的行事低調、作風神秘是道上知名的,縱使有些幫派發生鬥爭,也會聰明的不去招惹到他們,以明哲保身。
據說,在魯門歷代掌門中,尤以第四代的魯道夫為最,他的見識多廣、沉毅果決,向來為晚輩所敬仰,而魯門能在香港建立屹立不搖的地位,他更是功不可沒。
遺憾的是,即便為雄才大略的一代梟雄,也終究敵不過歲月的無情。
在將掌門之位傳給他的長子後,他便不再過問。
不過旁人對他的尊崇,卻沒有因為他的退位而有所稍減。
也因此,當他驟逝的消息一傳了出來,眾人皆不勝唏噓。
魯門第四代掌門的公祭上,人潮川流不息,場面甚為浩大。
前來致意的除了各大幫派的大老們外,也不乏政商界和軍警界人士。
或許是由於他為人剛正不阿,所以不論黑白兩道,大家皆樂於與他結交。
但所有幫派組織齊聚一堂的盛況還是讓警方不敢掉以輕心,特地調派了大批人手戒備,以防萬一。
黑白兩道各據一方,表面上看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公祭上,最出色的是魯道夫的三個子女,他們始終是人群中最受人注目的焦點。
接手第五代掌門的魯駿從小就高人一等,年紀輕輕即有乃父之風,魯門在交到他手上之後,也日漸茁壯。
老二魯驊是位律師,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身形雖不若兄長魁梧穩重,但也是頎長俊逸,魯門中有關法律的大小事務皆交由他處理。
老麼魯驕承襲了早逝母親的沉魚落雁之貌,看似乎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事實上則是MBA的經濟學博士,卓越的組織與分析能力無人能及,負責魯門中大大小小的帳務。
他們三兄妹從小即被循序漸進的教育著,成年後各司其職,合力維護這個大家族。
如今,他們最好的老師,同時也是最引以為傲的父親驟然仙逝,令他們悲慟欲絕。
尤其是魯駿和魯驊兩兄弟,當日他們一接到魯道夫病危的消息,隨即搭機返港,無奈還是遲了一步,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公祭過後,他們打算依照父親生前立下的遺言,將他與產下麼女即香消玉殞的惟一摯愛合葬在一起,做一對永世夫妻。
一代梟雄入土為安,其一生豐功偉業,最終也只能留待後人無限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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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魏香提霍然回神,心裡暗叫糟糕,她居然在客人面前發起呆來了,真是該死!
「抱歉,可以請先生重複一遍嗎?」她扯開唇角,賠著笑臉問道。
平常的她絕對不可能笑得如此燦爛,但這會兒是她失禮在先,只好擺出笑臉了。
「請你幫我們挑一瓶紅酒,不要太酸、不要太澀,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還能像香檳一樣好喝。」
中年男子說完,寵溺的看了對面的年輕女孩一眼,顯然是完全遵照女伴的吩咐。
「好的,請稍待一會兒。」魏香提欠身退下。
對於這類極不登對的老少配,在這裡工作的這些年,魏香提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走進酒窖,她穿梭在一列列的酒櫃中,尋找合意的酒。
由於台灣的專業品酒師並不多,所以她在進入飯店工作的第二年也去考了品酒師執照,但這個前提也是因為她對紅酒有著特殊的偏愛。
當然,餐廳還是有專聘的品酒師,所以她只會在品酒師休假時代班。
事實上,台灣對於紅酒的觀念依然不夠開放,真正懂紅酒的人也不多,連專業品酒師都屈指可數了。
再者,台灣人有種奇怪的迷思,認為貴的東西就等於好的東西,尤其是對於飄洋過海而來的紅酒,不懂不要緊,只要能從價格顯現出使用者的身份地位就好。嗯,
她其實很懷疑,就算她用心幫客人挑了瓶適合的紅酒,真正懂得品嚐的又有多少人?
來到義大利酒區前,魏香提挑出其中一瓶與眾不同的紅酒,它不像一般紅酒以軟木塞封瓶,而是以鋁蓋封瓶。
再拿起一旁的白色毛巾裹住瓶身輕輕旋轉,拭去那才沾染不久的些許灰塵,然後走出酒窖。
接著,她再到酒吧將紅酒放進冰桶裡,並挑選了兩隻酒杯,待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才將推車推到客人面前。
「容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魏香提舉起酒瓶,另一手輕輕托住底部,使瓶身微微傾斜,「這瓶SOFTREDWINE產自Modena,採用該區特有之Lambrusco葡萄品種,發酵過程中產生的天然細緻小氣泡,他們將它保留了下來,飲用時小氣泡會在舌尖蹦開,口感清爽,與香檳酒一樣的高貴,而且由於它的產地Modena是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Pavarotti的故鄉,所以這瓶紅酒具有絕對的時尚感。」
魏香提一長串的介紹只到最後那一句才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時尚」二字不管是對於男人還是對於女人,也不管是什麼年紀,都具有某種程度的吸引力。
既然這瓶紅酒具有絕對的時尚感,不論它的味道如何,只要喝了它,就等於跟上了潮流。
「喜歡嗎?」中年男子詢問著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點頭如搗蒜,滿懷期待的盯著那瓶紅酒,躍躍欲試。
「就這瓶吧!」中年男子也感染了她的期待。
「好的。」
魏香提在他們期待的注視下打開瓶蓋,分別為他們斟好酒,將瓶身置回冰桶,然後欠身退下。
忙完了,她回到辦公室,才坐下,不自覺地又陷入了沉思……
那傢夥到底上哪兒去了?
自從那天離開她家後,他便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無消無息,連飯店房間也退掉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人還在不在台灣?
該死,她居然在為他擔心!
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像個傻瓜似的為了那個傢夥心神不寧、魂不守捨,難不成是因為他是個前所未見的超級大無賴?
還是因為她讓他吻了自己?
食指下意識地撫上唇,他嘴唇的溫度還鮮明的殘留在記憶中,他的專橫、他的挑逗、他的……
不,不要再想了!
魏香提在內心大喊,用力甩了甩頭,硬是將那抹惱人的身影拋到腦後。
她告誡自己,從這一刻起,不准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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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營業時間一結束,服務生紛紛換下制服準備回家。
魏香提在辦公室裡仔細檢閱著會計送來的月報表,整體而言,餐廳近來的業績普遍有進步,再加上週年慶的緣故,餐廳這個月的進帳頗為可觀。
蓋上審核章後,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抱起報表離開辦公室。
來到總經理室外,她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魏香提推門而入,不疾不徐地走到辦公桌前。
「總經理,這是餐廳部門本月的營利報表。」
「嗯。」韓振傑接過後,擱在一旁,見她轉身要走,連忙出聲喚住她:「等等。」
「總經理還有什麼事嗎?」魏香提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索性主動問道。
「你待會兒有沒有空?」韓振傑一鼓作氣地道。
日前餐廳裡的玫瑰花海事件他已有耳聞,不知怎地,曉得有人如此積極地追求她,引發他內心一陣不安,這時他才發現,他對她的愛慕已經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當年飯店在招聘人員的面試會上,她的冷艷令他驚為天人,尤其當她表明想應徵廚師時,更令他深感訝異,因為她是他見過第一位想當廚師的女性。
由於飯店只需要男性廚師,而他又很想把她留下來,才會誘之以利地脫口說出要她當餐廳部門的經理。不過,這些年來她也證明瞭她的實力,沒讓他為當時的決定後悔。
他一直不曾發現她對哪個男人動過心,有時候他不禁懷疑那些情慾好像都不關她的事,所以才會一直裹足不前,只敢悄悄地愛慕著她。
可是這次,他有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告訴自己,若是再不積極爭取,他很可能就會失去她,而這樣的結果絕非他所樂見。
「呃,我有點私事。」魏香提遲疑了下才回答。
「是嗎?」韓振傑面露失望。「那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總經理再見。」魏香提禮貌地道別。
「再見。」韓振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才將視線收回。
魏香提回到辦公室收拾私人物品準備下班,思及韓振傑方纔的模樣,無奈輕歎了一聲。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當然能夠瞭解總經理在想些什麼,不過現在的她實在沒那種心思,對她而言,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嗎?」舒小曼提著背包突然出現在門邊。
「嗯」
「那我們快點走吧!」
聽說今天下午童彤產下了一名女嬰,在童彤懷孕期間就預定好乾媽頭銜的她們,當然得馬上到醫院去瞧瞧她們的寶貝女兒!
她們的孩子一定會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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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彤和元承憲這對異國鴛鴦於去年底完婚,婚禮在一間美麗的教堂舉行,儀式簡單而隆重。
至於他們愛的結晶則是個蜜月寶寶,在眾人將近十個月的期盼下,終於來到這個世界報到。
一找到童彤的病房,舒小曼便迫不及待地闖了進去,還沒道恭喜,劈頭就問:「寶寶呢?寶寶在哪裡?」
「在育嬰室。」童彤被她猴急的模樣惹得想發笑。
「快點去把她給抱來,乾媽們要好好瞧瞧她呢!」舒小曼難掩興奮。
「現在不能看。」
「啊?」舒小曼猶如被當頭燒了盆冷水。「為什麼現在不能看?」
「要等明天的開放時間才能去育嬰室外面看,或者等餵奶時間到了,護士小姐才會把寶寶抱來。」童彤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雖然剛生產完的她體態略顯豐腴,但依然無損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一股母性光輝。
「你什麼時候餵奶?」
「三小時後。」
「什麼啊?那我不如在這兒打地鋪睡一覺算了。」舒小曼咕噥道。
「你喂母奶?」魏香提挑眉問道。
「嗯。」
「真是不可思議。」魏香提哺哺自語。
童彤一向是她們之中最愛美的,她一直以為除了自己以外,童彤大概是最不可能生孩子的女人,沒想到結果她反而是最早當媽媽的那一個,而且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
「你說不可思議是什麼意思?」耳尖的童彤還是聽到了,挑高眉質問道。
「沒什麼,你老公呢?」魏香提巧妙地轉移話題。
「他出去買東西給我吃。」童彤笑得十分甜蜜。
「哇,你老公真的好體貼喔!」舒小曼羨慕地看著她。
「那當然。」童彤一臉得意。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也開始覺得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是別人的。」舒小曼內心頗為感慨。
「呵,你在思春嗎?」童彤笑謔道。
「亂講!」舒小曼紅著臉否認。
「會想男人,不是思春是什麼?」童彤心情正好,就愛逗她。
「別胡說啦!」舒小曼氣急敗壞,心念一轉,索性找魏香提當擋箭牌。「對了,我告訴你一件關於香提的秘密好不好?」
童彤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好啊!」
「我哪有什麼秘密?」魏香提頗不以為然。
舒小曼賊兮兮的瞥了她一眼,神神秘秘地道:「最近有個男人非常、非常熱烈地在追求香提——」
「舒小曼!」魏香提連忙打斷她,語氣裡有絲警告的意味。
舒小曼置若罔聞,興高采烈地繼續道:「你不知道,那個男的還買了好幾萬朵的玫瑰將整間餐廳鋪成——」
魏香提及時摀住她的嘴,不讓她再有機會嚼舌根。
「鋪成什麼了?香提,你讓她把話說完,別吊我胃口嘛!」童彤興致勃勃地追問。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唔唔……」舒小曼掙紮著要出聲。
「你們都來了呀?」提著食物進房的元承憲看到她們,微笑地打著招呼。
「恭喜你們。」魏香提邊說邊以眼示意舒小曼別再胡鬧,然後才鬆開她。
「恭喜。」舒小曼乖乖的不再造次。
「謝謝。」元承憲臉上充滿初為人父的喜悅。「你們剛剛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就先回去了。」魏香提匆忙道別。
「這麼快就要走啦?」
「嗯,讓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來。」
「不必麻煩了,彤彤後天就出院,到時候你們再撥空到家裡來坐坐。」元承憲體貼地說。
「這樣也好。」魏香提點頭同意。
「可是小曼還沒把那個秘密說完呀!」童彤心急地打岔。
「那個不是秘密。」魏香提糾正道。
那麼多人知道的事,如何稱得上是秘密?明明就是小曼誇大其詞。
「不管啦,反正人家想聽嘛!」童彤揪著元承憲的衣服撒嬌。
「什麼?」一臉茫然的元承憲不知所措。
「為難你老公有用嗎?」
「哎呀,不管——一」
故意躲在魏香提身後的舒小曼悄悄向童彤眨眼示意,比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
童彤意會,頓時眉開眼笑。
魏香提敏感地回頭看了舒小曼一眼,蛾眉輕蹙。
「那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童彤不再耍孩子脾氣,終於同意放人。
魏香提半瞇起眼打量著她們,心裡覺得這兩個女人很可疑。
「對,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舒小曼附和道,拉著魏香提往外走。
「路上小心。」元承憲叮嚀著。
揮揮手,兩道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9:39
第七章
魏香提原以為不可能會再見到他。
所以當她一打開燈,發現沙發上躺了個人時,才會發出那麼驚人的尖叫聲……
魯駿輕揉著差點被震破的耳朵,不禁懷疑尖叫是否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特殊本能。
「你還到我家來做什麼?」魏香提指著他質問道。
「為什麼不能來?」魯駿細細端詳著她憤怒的表情,感到心滿意足。
他第一次嘗到相思的滋味,才曉得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那麼的辛苦。
如今,他總算能體會到父親與母親天人永隔的心酸與痛苦,父親的離開,或許不全然是悲哀,至少他們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終於能夠在天堂相守。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魏香提瞪著他,沒發覺自己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絲嗔怨。
魯駿走向她,伸手撫上她的頰,低聲訴說:「那天,我接到我父親病危的消息,還來不及跟你說一聲,急急忙忙就趕回家去了,沒想到還是來不及見我父親最後一面……」
聞言,魏香提心頭一緊,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抱歉,我不知道。」
魯駿注視著她,猛地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喂!」魏香提試圖掙脫他。
他不讓她掙紮,摟得更緊,並將臉埋進她頸間,吸取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馨香。
「魯駿……」魏香提有些無措。
「別動,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子就好,拜託。」魯駿喃喃道。
魏香提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她將手慢慢地環到他身後,輕輕拍撫他,給予無言的安慰。
魯駿深深歎了口氣,「如果能永遠這麼抱著你不知該有多好。」
「魯駿……」
他鬆開她,輕捧起她的臉,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
「知道嗎?我好想你。」
語畢,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她嚶嚀一聲,壓根兒沒想到要拒絕。
他的舌在她口中翻雲覆雨,撩撥著她的本能。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項,任由他恣意掠奪……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體內的氧氣幾乎被搾乾,他們才不得不分開。
她不停喘息著,杏眼迷濛。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深邃的眼中,透露出他體內被挑起的慾望。
「魯駿,你到底是什麼人?」魏香提喃喃問道。
「生意人。」他回答,嗓音低沉粗啞。
「你為什麼來?」
「談生意。」
她頓了一會兒,又問:「那麼,對你而言我算什麼?」
他注視著她,緩緩勾起唇角,「女人。」
她杏眼微睜,正想抗議,卻又被他封住了嘴——
他的舌宛如狡猾的小蛇,來來回回地溜過她的貝齒,在她檀口中兜旋、挑弄,靈活得令人無法捉摸……
他的手從她的腦後往下移,略顯粗糙的手指滑過她細緻的頸項,然後輕輕摩挲著她性感的鎖骨,不知不覺中,她襯衫的鈕扣已—一被解開,胸前春光外洩……
魏香提渾身酥麻,兩腿幾乎無法站立,雙手本能地攀住他的脖子。
魯駿橫抱起她,一步步往房間走去,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上。
躺在大床中央的她雙頰酡紅、杏眼迷濛,模樣十分誘人。
他深吸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褪去兩人之間的障礙物。
一陣冷空氣襲來,她瑟縮了下,下一刻,立即被他火熱而龐大的身軀覆住。
肌膚相觸的瞬間,她倒抽了一口氣,繼而被他吻住。
沒了衣物的阻隔,他的手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來回移動。
她的身體像著了火一般,燥熱難耐……
他的手輕撫著她,細嫩的肌膚一接觸到他粗糙的大手,格外敏感……
她呻吟了一聲,攀在他背後的手指不由得更加深入他結實的肌肉。
突然,他的手離開了她,猛地——
「啊—一」她尖叫出聲,感覺身體像被撕裂了般。
他一震,進退不得。
該死!他沒想到她居然是第一次!
心裡頓時湧上無限憐惜,他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柔聲安撫道:「放輕鬆,跟著我,很快就不會痛了。」
她咬著唇,哀怨的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後吻住她,他壓抑著自己不動,讓她能夠慢慢習慣他。
果不其然,疼痛稍縱即逝,她望著他,被體內陌生又奇妙的感覺所迷惑……
「別怕,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他吻著她深鎖的眉頭,帶領她攀上歡愉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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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香提看著身旁熟睡的魯駿,心裡自問不下數十次,為什麼她會讓這種事發生,但始終沒能找到答案。
他的呼吸平穩有力,即使在睡夢中,依然能給人一股強烈的安全感。
她的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睡了個男人。
這個男人總是專橫地闖進她的地方,也不知不覺地闖進了她的心。
天哪,她對他甚至談不上瞭解,可是她卻把自己給了他,為什麼?
難道她不擔心他會突然一走了之?
或許吧,男人就像流沙,不論把手握得多緊,他們還是會找空隙溜掉,除非他們心甘情願把自己裝在瓶子裡守在你身邊。
既然強留不住,那麼她又何須煩惱那麼多?
只要順著感覺走,就算只有一瞬間獲得滿足,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了。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一隻大手突然橫過她的纖腰,將她一把摟進了溫暖的懷裡。
「想什麼?」他被單下的手不安分地在她曼妙的嬌軀遊移。
她沒有回答,只是望著他。
魯駿驀然停止動作,嚴肅地問:「你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她挑起眉。
「把第一次給了我。」
她抿唇一笑,淡淡答道:「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孩。」
「那麼你為什麼給了我呢?」他想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是否跟他猜的一樣。
「想不到原來你也有處女情結。」
「什麼意思?」他的濃眉一緊。
「是不是第一次對你而言這麼重要嗎?」
「不,因為是你,所以對我來說意義特殊。」
「哦?」
「回答我,你愛我嗎?」他直視著她的眼。
她迴避他的注視,「不知道。」
「或者有一點點的喜歡?」魯駿退而求其次地問。
她掙脫了他的懷抱,裹著被單下床。
「香提?」
「我要上班了,你也該走了。」
「我的問題有那麼難以回答嗎?」魯駿逼近她,毫不在乎自己全身赤裸。
「我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你可以馬上想。」他拉住她的手。
「別逼我。」她不耐地甩開他,轉身躲進浴室裡。
不論是喜歡還是愛,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情感,她從未將男人列入她的生涯規劃中,因此要她說出承諾,無疑是比登天還難。
或許,他對她是特別的。
但如果他的存在會帶給她不確定感,他就沒資格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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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星座預測能夠很明確的告訴她今天可能會發生哪些事,那麼,就算得編一百個理由,她也會想盡辦法請一天假。
但是實際上她人已經在飯店裡了,因此有問題出現,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原本以為周延這號麻煩人物永遠不會再現身,但結果總是事與願違。
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他似乎只會故技重施,如此一來,她已不必提防他耍新花樣,但重複千篇一律的流程應付他,可也是很惱人的!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伴隨著周延的咒罵聲,已經更新三次的刀叉再次被摔了出去。
「周延,你究竟想怎麼樣?」魏香提咬牙切齒地道。
他逼近她的臉,咧嘴笑道:「我想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
「我以為經過上次的教訓,你已經學乖了。」魏香提冷冷地回視他。
周延目光一閃,表情微變:「你是什麼意思?」
「或者,魯駿可以幫我回答你。」
聞言,周延不以為然的哼了聲,「你嚇唬我啊?我知道那傢夥不在台灣,就算他在又怎麼樣?他那個人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上回挨了我一刀還不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魏香提聞言一震。
原來那一刀是周延砍的?
魯駿為什麼不說呢?
「如果你指望他為你出頭,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周延一臉得意地譏諷著。
「省什麼?」
一個低沉的嗓音驀然在他身後響起,他渾身一僵、臉色大變。
魯駿緩緩走到魏香提身旁,伸手摟住她的纖腰,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周延。
「你……」周延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討論我是不是?」魯駿微瞇起眼,故意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魏香提秀眉微擰。
「當然是想你所以來看你呀!而且我顯然來對了時間。」魯駿意有所指的瞥了周延一眼。「要是你大哥知道你把歪腦筋動到『我的女人』身上,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聞言,周延登時白了臉。
「對了,我覺得還有件事必須澄清一下。」魯駿握住左手臂,不慍不火地道;「這筆帳我不跟你計較,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不過,看你惡性難改,我決定還是將你交回去給你大哥好好管教,省得你在外頭丟人現眼。」
「你——」周延握緊拳頭。「別以為你這麼恐嚇我,我就會怕你!」
魯駿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周延咬咬牙,悻悻然地離去。
待他一離開,魏香提即刻招來服務生將餐桌收拾乾淨,接著轉身對魯駿說:「你跟我來一下。」
魯駿揚揚眉,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了人煙罕至的安全門外,魏香提雙手環胸,逼視著他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是周延把你砍傷的?」
「被自己的手下敗將砍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怎麼可以讓你知道?」
「但怎麼說你們之間的糾紛也是因我而起,我必須負點責任。」
「哦?」魯駿興味盎然的瞅著她。「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呢?」
「我——」魏香提一時語塞。
「傻瓜!」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子。「你別想太多,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魏香提揮掉他的手,「你跟他大哥很熟嗎?」
「只是談生意的對象。」魯駿避重就輕地回答。
「但你上次打傷他,而他又砍傷你,你們之間的關係這麼糟,還談得成生意嗎?」
「生意談不談得成,周延那小子根本無關緊要。」
「可你談生意的對像是他大哥耶!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兄弟,不可能完全無關吧?」
魯駿聽完微微一愣。
看來,她壓根兒不曉得那小子是什麼角色。
這樣也好,省得她擔憂。
「我們男人之間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此話一出,魏香提為之氣結。
「沙豬!」她嗤之以鼻的罵了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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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魯駿進門,魯驊將杯中剩下的威士卡全灌進嘴巴裡,然後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怎麼啦?」魯駿察覺到他神色有異。
魯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他。
「大哥,我愈來愈懷疑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來台灣幹什麼的!」
「發生什麼事了?」
魯驊冷哼一聲,又回到桌邊將酒杯斟滿。
「你真的在乎嗎?」
魯駿明白他是因為父親驟逝而情緒不穩,所以沒對他的無禮加以苛責。
拿了一隻新酒杯,魯駿也為自己倒了杯酒,默默地陪著他喝。
「聽說『北門』那塊西城預訂地,姓歐陽的已經決定跟『青盟』合作了。」良久之後,魯驊才開口道。
魯駿眉頭一緊,喝下一大口威士卡,沉聲問:「什麼時候收到的消息?」
「剛剛。」
「該死!」魯駿用力放下酒杯,低咒了幾句。
「大哥,我們才剛回到台灣,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那個女的,你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筆生意上頭,也難怪到嘴的肥肉會飛了。」魯驊不滿地責怪著他。
「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魯駿依然抱著希望。
魯驊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次的合作案關係到我們是否能藉此機會順利打進台灣市場,但依目前情況看來,我們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全都要化為泡影了。」
「別說這種喪氣話!」魯駿輕斥道。
「事實勝於雄辯。」魯驊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明天想辦法約歐陽羽出來見個面。」
「人家都已經決定了,你幹嘛還要自討沒趣?」
「總之你照著我的話做就對了。」
「要我是他,我也不會考慮跟你這種沒誠意的對象合作。」魯驊諷刺道。
「你說夠了沒有?」魯駿不耐地吼道。
魯驊用力放下酒杯。
「我不說了!行不行?」
語畢,他憤憤地走了出去。
魯駿沒有阻止他離去,逕自喝乾杯中的金色液體。
「該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19:59
第八章
位於臺北市的精華地段,有間名為「鴻門宴」的酒樓。
雕樑畫棟、飛簷水榭,古色古香的建築,讓人仿如置身古代。
「鴻門宴」內部共分成八個中廳、六個大廳,中廳約能容納二十個人,而大廳則可容納三十多人,屬於風格別具的包廂式餐廳。
酒樓的中華料理盛名遠播,以致幾乎天天客滿,並且由於隱密性夠,成為許多政商名流最喜歡的聚會場所。
晚餐時分,酒樓內人滿為患。
「麒麟廳」內,身著改良式旗袍的女侍者踩著優雅且迅速的步伐送上第一道佳餚。
緊接著,第二位、第三位……總共十二位女侍者就像選美佳麗般魚貫而入,將十二道精美佳餚擺滿大圓桌,然後有秩序地—一退下。
在此時,圍著圓桌而坐的幾個男人早因黃湯下肚而熱了氣氛。
「我說魯兄,連你這個外地人都如此懂門道,知道這麼好的地方,真是不簡單。」歐陽羽環顧四周頻頻點頭。
「我這個人有沒有其他長處不曉得,但對吃就是特別在行。」魯駿笑著回道。
「呵呵,那麼跟著你的人可就有口福了,可以天天吃香喝辣。」
「歐陽兄真是客氣了,來來,大家動筷子吧!」
聞言,眾人紛紛舉箸用餐,而歐陽羽則又端起了酒杯對魯駿做出邀請狀。
魯駿立刻舉杯回禮。
「對了,魯兄怎麼沒帶嫂子一起過來?經過上回,我一直很想見見嫂子呢!」歐陽羽邊看著他將空酒杯注滿邊說。
「她有自己的事忙著,改天有機會我再帶她敬歐陽兄幾杯酒。」
「你這麼說真的是太見外了。」
魯駿抿唇一笑,舉起酒杯先乾為敬。
歐陽羽轉眼間也陪著乾掉一杯。
「歐陽兄,關於西城預訂地那件合作案,我聽說你似乎比較屬意『青盟』?」魯駿夾起一塊鮑魚片送進嘴裡,假裝不經意的提起。
歐陽羽聞言眉頭一皺,「聽什麼人說的?」
「我想消息會傳進我們耳朵裡,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哦?」歐陽羽不置可否。「其實,我們做生意的不就是這樣?誰畫的餅大就吃誰的餅、哪兒有利可圖就往哪兒去。」
「那你的意思是決定跟青盟合作嘍?」
「你先別動氣,我還沒做出最後的決定呢!」歐陽羽氣定神閒地道,吃下一顆慈禧最愛的珍珠餃子。
魯駿銳眸半瞇,不確定他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歐陽羽心滿意足的將珍珠餃子嚥下後,慢條斯理地又道:「如果你們能將資金提高一倍,那我也就可以一本初衷,不再三心二意。」
「什麼?」魯駿濃眉緊攏。「你要我們再將資金提高一倍?這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會嗎?」歐陽羽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們剛開始談的時候,你們提出三億台幣,但青盟願意提供五億的資金,要你們提高一倍也不過多了青盟一億。如果你們真的想分西城預訂地那塊大餅,我覺得我這項提議並不過分。」
「這叫不過分?」魯駿暗暗咬牙。「我倒覺得你是獅子大開口。」
「嘖嘖,被如此冤枉真是教人難過。」歐陽羽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我看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語畢,他擦擦嘴,站了起來。
一旁的小弟隨即跟著起身。
「等一下!」魯駿連忙阻止他。
歐陽羽揚起眉,沈默地等著。
「難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魯駿試探地問。
「魯兄,西城預訂地是一塊黃金地皮,那裡將會蓋上合法通過的第一座賭城,一旦興建完成,未來的利潤是不可預期的,區區六億的資金,很多人等著排隊送上,我實在沒必要在這裡跟你討價還價。」
「那麼可以再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嗎?」魯駿決定退而求其次。
「兩天?」歐陽羽想了一下,點點頭。
「既然如此,歐陽兄就坐下來把這頓飯吃完吧!」魯駿咧嘴笑道。
歐陽羽抿唇一笑,終於願意再度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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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奇站在辦公室外躊躇著。
到底要不要約她呢?
若開口約了,她會肯去嗎?
他雙手交疊地在門邊來回踱步,始終鼓不起勇氣敲門。
突然,門被拉開了,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同時一愣。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魏香提不解地看著他。
「呃……下班後,大夥兒要聚會,不知道經理有沒有空一起去?」林育奇好不容易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
看他彷彿完成了一件創舉似的鬆了一口氣,魏香提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到她的反應,林育奇先是一愣,繼而漲紅了臉。
發現他那張斯文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魏香提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擴大。
林育奇只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她發笑了。
「我第一次發現男人可以臉紅成這樣。」
聞言,林育奇的臉更紅了。
「你們要去哪裡聚會?」魏香提待笑意稍減後問道。
「那、那個錢櫃。」
不知怎地,魏香提又忍不住噗哧一笑。
林育奇頓時傻了眼。
經理今天是怎麼了?
笑容燦爛得宛如向日葵,好迷人呀!
「林主任,你怎麼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要是在客人面前這個樣子可不行喔!」魏香提故意板起上司的面孔道。
「呃……我不……」
「我讓你很緊張嗎?」魏香提注視著他問。
「沒、沒有。」林育奇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舌頭不再打結,但成效似乎很有限。
奇怪,他平常在工作的時候明明就很正常,怎麼現在會結巴成這樣?
真的好糗!
「好吧,我會去,你們訂好包廂再通知我。」魏香提決定放過這個緊張過度的可憐下屬。
「嗄?」林育奇點了點頭後又一臉詫異的盯著她看,還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我說我會去參加聚會,你不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的嗎?」看見他那副模樣,魏香提又想笑了。
「呃,對!」林育奇搖了搖頭,又連忙用力點頭。
魏香提努力制止自己的笑意,比了個通電話的手勢後,趕緊繞過他離開。
沒想到平常機伶的林主任,居然也會有說話結巴的時候!
為什麼她以前從不曾發現,原來有些男人也會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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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到KTV裡小聚一番,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藉此增進同事間的情誼,似乎成了上班一族一種不成文的模式。
而魏香提的出席,最令大夥兒訝異。
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他們才發現原來這位總是不苟言笑、精明幹練的經理居然也會有如此平易近人、甚至是開懷大笑的時候。
短短的幾個小時,大夥兒不但對他們這位冰山美人經理改了觀,有些小男生還悄悄地萌生愛慕之意。
時至午夜,眾人紛紛露出了疲態,但對於這次難得的聚會,大部分人都捨不得結束。
魏香提看在眼裡,起身走出包廂到櫃台結了帳,然後又回到包廂宣佈道:「很晚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工作,我可不希望你們明天一個個頂著熊貓眼來上班。」
「喔……」
應和聲此起彼落,眾人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慢慢步出包廂。
林育奇一到櫃台發現帳已經付清了,趕忙跑到魏香提面前,有些手足無措地道:「經理,那個賬單……」
「今天我請客。」魏香提微笑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家休息,明天見。」
「不行,本來就說好是我要請客的,經理,我把錢算給你。」林育奇邊說邊掏出皮夾。
「不用了,下次有機會再讓你請吧!」魏香提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快步離去。
林育奇呆在原地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心評咚怦咚跳得又快又急,被她碰觸過的肩膀還熱熱麻麻的。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愛上他的上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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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呵欠連連,魏香提好不容易回到家門口,才剛拿出鑰匙,一道黑影倏地從暗處無聲無息地竄出,接著摀住了她的嘴——
「唔——」她驚慌地掙紮著,心裡很清楚身後並非熟人的惡作劇。
知道她家的人並不多,依身型與力道判斷,她身後的肯定是個男人,但絕不是魯駿,如果是他,她一定會知道,而且她非常確定他不會開這種低級的玩笑!
「別動,乖乖把門打開!」
一個陰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在這時,她已經知道身後的是什麼人。
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一把利刃抵著她的背,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她只得乖乖把門打開。
進了屋,一路被強押著進房間,她內心的恐懼因他顯而易見的企圖而愈來愈擴大。
霍地被狠狠摔在床上,魏香提還沒有來得及逃脫,一具男性的身軀已然壓上了她。
「放——」
還沒叫出口,她的唇已被粗魯地堵住,在猝不及防之下,對方的舌頭甚至大肆入侵——
一股噁心的感覺瞬間湧上,她本能地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疼地撤退後,迅速趴到床邊乾嘔了起來……
周延被她激怒,一把揪起她的衣領,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賤人!你敢咬我?」
一陣刺痛的感覺很快在她的頰邊蔓延開來,她嘴裡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以為有了姓魯的傢夥當靠山,我就不敢動你了嗎?哼!就算他是『魯門』的掌門又怎樣?這裡是台灣,是我老大的地盤!他想走進這裡,還得看我老大點不點頭!」
周延一邊咆哮一邊急促地喘息著,用力一把撕裂她的上衣。
魏香提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也無法反應。
周延壓在她身上,一手粗暴地覆在她胸前肆意捏揉,一手探進她的窄裙撫摸她的大腿。
她瞳孔放大、目光呆滯,兩行清淚無意識地緩緩滑落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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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門怎麼沒有鎖?
剛剛結束和歐陽羽的飯局,魯駿帶著幾分酒意,心心唸唸就想來見見他的香提。
來到她家門外,正想一如往常地偷偷開鎖,才發現大門根本就沒有上鎖。
察覺這點,他立即發現事有蹊蹺。依香提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會這麼粗心大意的。
小心翼翼地摸黑進屋,他半瞇著眼適應黑暗,躡手躡腳來到房間外面,就著窗外灑落的些許月光,他瞧見了房內正在上演著什麼。
霎時,一股怒火衝上腦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揪起周延,一拳將他狠狠地打飛了出去。
周延結結實實地撞上牆壁,不禁悶哼出聲。
魯駿青筋暴跳、怒不可遏,恨恨地再度上前揪起周延死命揮拳,打得他四處逃竄、苦苦求饒,但怒氣衝天的魯駿一直揍到他終於承受不住而倒地才肯罷手。
接著,他火速衝到床邊,將衣衫淩亂的魏香提緊緊擁進懷裡,心疼不已地低喃著:「對不起,我來晚了,已經沒事了,別怕,有我在。」
她任由他擁著,沒有響應,只是雙眼空洞地看著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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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聽著那似乎沒打算輕易罷休的門鈴聲,魯駿眉頭不耐地攏起。
他才正打算勸香提吃點東西,外頭那個不識相的傢夥到底在吵個什麼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的關係,她這兩天就這麼一直窩在床上,不上班、不吃東西、也不睡覺,只是發呆。
看她變成這副模樣,他既擔憂又心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香提,拜託你吃一點好不好?幾口也可以呀!」魯駿捧著一碗海鮮粥苦口婆心地勸著她。
魏香提置若罔聞,默默地將棉被拉高了一些。
「你昨天也沒吃,今天又不吃,難道你想成仙嗎?」魯駿霍地扯開棉被,強迫她面對自己。「你是不是想丟下我一個人成仙去?」
魏香提冷冷地睨他一眼,轉過身子。
「香提!你到底怎麼了?」魯駿無奈地繞到床的另一邊。
魏香提瞪著他,依然不發一語。
她其實很想叫他滾,但她不敢,因為她害怕那個陰魂不散的周延會再回頭找她報復。
可是她又非常氣他,氣他居然對她隱瞞身份這麼久!
這回雖然沒被得逞,但比起身體的傷害,她心靈所受的傷更重。
她無法原諒的是他的欺瞞!
她怎麼會沒有想到他是「魯門」的人呢?
她為什麼沒有想到他就是魯門的人?
連偷闖進香港政府機關的網站都查不到他的資料,她早該猜到他是魯門的人!
傳聞魯門表面上與一般企業無異,實際上卻是一個神秘的幫派組織,外界一直知道他們,卻從來不曾瞭解他們。
而她眼前的男人,正是那個幫派組織的頭頭。
天哪,她向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此時此刻居然就站在她的眼前!
教她如何能夠接受自己將清白的身子許給了他?
「香提……」
「叮咚—一」門鈴聲依然不死心地持續響著。
魯駿忍無可忍,雙目瞪若銅鈴地踱出房間。
不一會兒,一陣驚慌的呼喚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而來。「香提!」
舒小曼一見到躺在床上的魏香提,激動地衝上前抱住她。
「咳,小曼。我快喘不過氣了。」魏香提虛弱地掙紮著。
舒小曼聞言推開她,難以置信地搖著她的肩嚷嚷道:「小姐,你失蹤兩天了耶!你沒有請假,電話也不接,再過二十個小時,你就會因為無故曠職三天而失去那個人人羨慕的經理頭銜,你知不知道?」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這麼激動,香提她被你晃得很不舒服。」魯駿適時出聲制止舒小曼的舉動。
舒小曼一愣,似乎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裡還有個男人。
她半瞇起眼打量著他,繼而恍然大悟地指著他的鼻子大叫:「你、你是送玫瑰花的那個!」
「哪個?」
「他就是那個魯駿,對不對?」舒小曼睜大雙眼對著魏香提問道。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朋友的口中吐出,魯駿不禁暗自竊喜。
魏香提瞟了他一眼,點點頭。
「你這兩天是不是為了跟他在一起才沒去上班?」舒小曼拉長臉質問道。
「不是這樣的,我……」
「她差點被色狼給欺侮了。」魯駿搶先說。
聞言,兩個女人同時一愣。
「你——」
「我——」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接著又打住,再同時轉頭望向魯駿。
「我以為這種事情對女人而言比較難以啟齒。」魯駿換上無辜的表情。
「你給我出去!」魏香提丟出一個枕頭。
魯駿接個正著,緊緊抱在懷裡,對著她們笑道:「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便快速地溜出了房間卅
「那個男人剛剛是不是在對你裝可愛?」舒小曼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天曉得。」魏香提輕啐一聲。
「還有,他剛剛說你差點被欺侮是怎麼回事?」舒小曼正色問道。
魏香提皺了皺眉,不太願意回想。
「究竟怎麼回事?」舒小曼心急地追問。
「有個男的埋伏在我家門外,趁我要開門的時候偷襲我,然後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他剛好來了,就救了我。」魏香提避重就輕地簡略敘述著。
舒小曼忽然將她擁進懷裡,喃喃安撫著:「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了。」
魏香提抿抿唇,閉上了眼。
片刻之後,舒小曼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跟總經理說明?」
「我還沒想到。」
「喂,你明天再不去上班可不行!」舒小曼表情嚴肅地警告。
「你放心,我會去上班。」魏香提承諾道,她也沒打算因為一時的想不開而讓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化為烏有。
「那曠職的理由呢?」
「到時候再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聽到這樣的回答,舒小曼詫異得啞口無言。
這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事事謹慎到幾乎吹毛求疵的魏香提嗎?
「小曼,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啊?」舒小曼的眼睛和嘴巴又張大了些。
「我突然想喝酒,你陪我去。」
「可是……」
魏香提沒等她回答,用手梳了梳頭髮,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拉著她走出房間。
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魯駿一見到她們走出房間,立刻迎了上去。
「你們要出門?」
「嗯。」魏香提隨意應了聲。
「你看起來這麼虛弱,想上哪裡去?」魯駿皺著眉注視著她。
「吃東西。」魏香提說完立刻拉著舒小曼出門。
他巴不得她肯張開嘴巴吃點東西,所以用這個藉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有異議的。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20:19
第九章
「什麼?」
在樂聲悠揚的小酒吧裡,三三兩兩的客人因突如其來的驚叫而紛紛轉頭。
發出聲音的主角連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眼珠子轉了轉,待視線散去,才又張口低語:「你說他是魯門的人?」
「嗯。」魏香提端起面前的酒杯輕啜一口。
「你怎麼知道的?」舒小曼湊近她壓低音量問。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當初你叫我去查魯駿的名字時,我就覺得這個姓很特別,沒想到他居然是魯門的人。」雖然她不像香提那麼見多識廣,但她至少也知道魯門是屬於香港的一個神秘幫派組織。
「我也沒想到。」魏香提將酒杯裡剩下的透明液體全含進嘴裡,然後慢慢吞下。
「香提,你跟他……你們……」舒小曼試圖找尋較為恰當的說法。
「怎樣?」
「你們發生關係了嗎?」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男人出現在香提家,所以她猜想他們的關係必然很親密。
魏香提一頓,睨了她一眼,沒否認也沒承認。
她這樣的反應看在舒小曼眼裡自然是默認了,她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又道:「你有沒有搞錯?他是魯門的人耶!」
「我當時還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打算怎麼辦?」
魏香提聳了聳肩,將空酒杯推向酒保,示意他再續一杯。
「你會跟他在一起嗎?」舒小曼盯著她慎重其事地問。
「不會。」
「那你是想跟他分手嘍?」
魏香提沈默了一會兒,假裝不在乎地道:「我們又沒有交往,為什麼要分手?」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咦?」舒小曼迷惑地看著他。
「那只是生理需求罷了。」魏香提回答舒小曼的同時,也在心裡如此說服自己。
她企圖將那一夜歸咎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沒有絲毫的感情,因為唯有如此,她才不會愈陷愈深。
因為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她跟魯駿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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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挑了塊顏色較淡的粉餅,魏香提利用化妝的技巧使自己看起來一臉病容。
現在她能用的藉口也只有裝病了。
整裝完畢,她步出房間準備上班,卻筆直地撞進一副厚實的胸膛。
「哎喲!你站在我房門口乾嘛?」她捂著被撞疼的鼻子蹙眉譴責。
「你不要去上班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啊?」
魯駿霍地攫住她的雙肩,柔聲央求:「跟我回香港。」
魏香提聞言一愣。
「你要回香港了?
「嗯。」
他已經答應了歐陽羽開出的條件,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擱。
而且他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天曉得周延那個死小子會不會又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魏香提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
「不行。」
魯駿濃眉一緊。
「為什麼?」
「我沒有理由跟你回去。」
「你難道不愛我?」
她緩緩抬起眼來注視著他,語氣冷淡地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
「你對我難道連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
「我該去上班了。」
她用力掙脫他的鉗制,但走沒兩步,他的大掌突然伸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摀住她的口鼻——
魏香提猝不及防,身子一軟便昏了過去。
魯駿接住她的身子,丟掉手中那一隻沾了麻藥的方巾,凝視著她的臉喃喃道:「香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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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香提的睫毛掀了掀,然後她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全然陌生的環境,接著是魯駿那張泛著笑意的熟悉臉龐。
「醒啦?我的睡美人。」一個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裡吐出。
剎那間,她躍坐而起,沒發現身上被換上的睡袍因為動作太大而稍稍鬆脫,只是睜大杏眼瞪著他。
「該死,你居然迷昏我!」
「我哪有?」魯駿裝出慣用的無辜表情,眸子因為她不經意的春光外洩而變得深邃。
「你還狡辯!」她憤怒地伸出粉拳捶向他。
他沒有閃躲,趁勢將她抱了個滿懷。
「放開我!」她奮力扭動身子掙紮著。
「不放。」他故意收緊雙臂。
「你這個無賴!」她死命地掙紮。氣得咬牙切齒。
「我喜歡聽你叫我無賴。」他湊近她耳邊,吐著熱氣低喃。
她敏感地微微一顫。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的發,夾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的家。」他輕輕咬著她的耳朵。
「不……」她抗拒著在體內蔓延的酥麻感覺。
「你跟我,再加上即將到來的孩子,就等於我們。」他催眠般地說。
「不、不會有孩子……」魏香提仍然力圖保持清醒。
「一定會有的,也許很快就會來報到。」他的手撫住她的臉頰。
「住手!」
「口是心非。」他笑了聲,手指更加得寸進尺地撩撥著她。
「拜託你,停止這一切……」她無力地低吟著。
「回答我,你愛我嗎?」他的舌尖輕輕滑過她的唇,誘哄地道。
她咬住下唇,擺明瞭不輕易上當。
魯駿的濃眉不自覺地攏起。
「這個問題真的讓你這麼難以回答嗎?」
「男女之間誰先開口說愛,誰就輸了。」她咬牙低語。
「這是什麼可笑的邏輯?」他聞言嗤之以鼻。「你就因為這樣不肯告訴我你是愛我的?」
「我不想當個弱者。」她沒察覺到自己的語病,其實不是不愛他,只是不想當個弱者。
「愛情應該是不分強弱,也沒有輸贏才對。」他試圖糾正她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奇怪觀念。
「那你為什麼不先開口說?」
他勾起唇角,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低喃:「我想先聽你說。」
「如此一來,就表示你先征服了我對不對?」她瞪著他。
「是這樣嗎?」他不置可否。
「沙豬,你休想!」
他挑挑眉,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不再與她爭辯,決定以行動來讓她承認她對他的臣服。
他低頭輕輕地啄了下她的唇,然後滑過她尖細的下巴,沿著她細緻的頸項,一寸寸往下……
他柔軟濕潤的舌尖撫過肌膚,激起她體內一陣陣無法言喻的感覺,她的全身好像有團火,讓她渾身燥熱不已……
她呻吟一聲,對於自己體內被激起的慾火完全不知所措。
「我的香提,你想要我嗎?」魯駿掐住她的下巴,注視著她因情慾而迷濛的水眸。
「唔……」她掙紮片刻才含糊地應了聲。
「那麼,說你愛我。」他的嗓音變得低沉。
魏香提咬住唇,固執地搖了搖頭。
見狀,魯駿的濃眉再次不贊同地緊蹙,他以舌尖輕輕佻開她的唇,在她的口中做了一番巡禮。
半晌後再緩緩退出,他的唇眷戀地貼著她喃喃道:「說你愛我。」
即便身體因為慾火而發熱顫抖,她仍舊固執地搖著頭。
他咬牙低咒,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像她這麼頑固的女人。
好吧,這一回合他姑且認輸,因為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不過,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她開口說愛他!
低吼一聲,和她雙雙攀上巔峰……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心甘情願開口說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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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護照還給我。」魏香提冷著一張臉揪住正要出門的魯駿。
「你要護照幹嘛」
「我要回家」
被他帶到香港已經好幾天了,大家一定很擔心她、可是她的護照被他給藏了起來,沒有護照,她哪裡也去不了。
聞言,魯駿皺了皺眉頭。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想回哪兒去?」
「這裡是你的家,但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台灣,回我自己的家去。」
「我說過現在這裡是『我們』的家。」魯駿加強語氣道。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魏香提反駁道。
魯駿歎了口氣,「我現在有急事,關於這個問題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討論行嗎?」
「沒有討論的必要,你只需要把護照拿給我就行了。」魏香提不願讓他敷衍了事。
「香提,我真的沒時間了,我們晚點再談。」魯駿撥開她的手,佯裝匆忙地離開。
「喂!」魏香提追了上去,但房門正好在她面前合上,她忙不迭地把門打開,再往外一瞧,他人早已不見蹤影。
「這該死的傢夥!」她邊低咒邊憤怒地摔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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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後,魯駿穿過長廊,進入位於大廳左翼的議事廳。
而魯驊和魯驕早已在裡頭等他。
「我吩咐你們的事都準備好了沒?」魯駿看著他們問道。
魯驊點點頭,有些躊躇地開口:「大哥,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
「有什麼好懷疑的?」魯駿挑眉反問。
「不,只是—一」魯驊還沒說完,衣擺便讓身旁的魯驕偷偷扯了一下。
「大哥,你現在要出門了嗎?」魯驕審視著刻意裝扮過的魯駿。
「嗯,我會在那裡等你把她帶來。」
「我一定會把她帶過去的。」魯驕承諾道。
「那你們按計劃行事,我先過去了。」
「好。」
待魯駿離開後,魯驊轉向魯驕質問:「你剛剛拉住我做什麼?」
「我不想讓你廢話。」魯驕的嗓音雖然甜美,但語氣裡有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我哪有廢話?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耶!難道你不反對大哥娶一個台灣女子?」
「為什麼要反對?」
「因為她是台灣人啊」
「那又怎麼樣?」
「我們的家族裡從未曾有過。」
「但也沒規定不能有呀!」
「話是沒錯,但……」魯驊頓了頓,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是大哥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可見那個台灣女子對大哥而言真的十分重要。」
魯驊聳聳肩,不予置評。
「好了,我們照計劃分頭進行吧!」魯驕推推他催促道。
魯驊慢吞吞地移動步伐,表情滿是無奈。
唉!反不反對家裡多了個外籍人士是一回事,但認不認同大哥那愚蠢的行徑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初他雖然也曾提議過要幫忙,但泡馬子跟娶老婆根本是兩回事!
真想不到大哥聰明一世,竟然也會糊塗一時,天曉得他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動了結婚的念頭,還逼迫他們成為幫兇……唉!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而最悲慘的莫過於身為他兄弟的他,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天哪,誰快來救救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20:38
第十章
叩叩——
聽見敲門聲,正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魏香提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起身前去開門。
在她用力拉開門之前,完全沒料到站在門外的會是個美麗的女孩。
「你是?」
「你好,我是魯駿的妹妹,我叫魯驕。」
有一瞬間,魏香提難掩內心的震撼。
天啊!
這個女孩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她細細的柳月眉下有雙水汪汪的眼睛,還有小巧精緻的鼻樑、鮮紅欲滴的櫻唇和吹彈可破的肌膚,當她用溫柔的嗓音簡單的自我介紹時,頰邊還漾著兩個迷人的梨渦……
這個美得連她看了都忍不住要嫉妒的女孩真的是魯駿的妹妹?
怎麼可能……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對於魏香提訝異的表情,魯驕早已習以為常,她淡淡地抿了抿唇,打量著她有些淩亂的頭髮。
「你在忙嗎?」
「沒有。」魏香提否認,下意識地順了順長髮。
「那麼你願不願意陪我出門呢?」
魏香提怔愣了下,問道:「為什麼?」
這實在很奇怪不是嗎?
她們甚至還不認識彼此。
「我以為你在房裡悶了幾天,應該會想出去透透氣。」
「是魯駿要你這麼做的嗎?」
「他是有提過因為公司裡有太多事情要忙,怕沒時間陪你,但我自己也想找機會好好認識你。」魯驕唇邊泛著淺淺的笑。「你是我大哥第一個帶回家裡的女人。」
魏香提微挑起眉,不置可否。
「可以嗎?」見她猶豫不決,魯驕試探地又問了一次。
聽著魯驕那始終溫柔的嗓音,魏香提心裡十分懷疑有多少人能夠拒絕得了她的請求。
「好吧。」
在房裡悶了幾天,她的確是挺想出去透透氣的。
「那麼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魏香提低頭看看自己,點了點頭。
「我等你。」魯驕微笑道,隨即動作輕柔地將門帶上。
魏香提打開衣櫃,看著裡頭為數不多的衣服,有些傷腦筋。
這些衣服是魯駿在迷昏她之後從她的衣櫥裡搜刮來的,但很多東西該帶的沒帶,不該拿的卻又拿了,害得她都不曉得該怎麼穿才好。
唉,看來等會兒她得順便為自己買些衣服了。
懶得換下牛仔褲,魏香提挑了件風格獨特的駝色網狀綿織上衣換掉身上的T恤,隨意攏攏頭髮,拿起皮包走出房間。
魯驕見她出來,微微一笑。
「這麼快就好啦?」
「嗯。」
「之前有來過香港嗎?」
「來玩過幾趟。」
「那我今天帶你去個不一樣的地方。」
「嗯。」魏香提沒多表示意見。
兩人穿過長廊、經過中庭、再走出富麗堂皇的大廳,車子已經在前院等著她們了。
「小姐。」司機恭敬地喊了聲,並為她們打開車門。
上了車後,魯驕對著司機說道:「知道該怎麼走吧?」
「是。」司機肯定地回答,然後發動車子。
魏香提看了看這對主僕,微瞇起眼,語帶質疑地問:「他知道我們要上哪兒?」
魯驕聞言心一驚,暗暗佩服她敏銳的直覺。
「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他了。」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我會答應陪你出門呢?」不知怎地,魏香提直覺這其中有些不尋常。
「你多心了,我本來就打算要出門的,倘若你不願意陪我,我還是會自己去。」魯驕露出微笑,看來天真無邪。
魏香提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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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進熱鬧的市區,街道上充滿了車輛與行人。
魏香提一直覺得臺北是個太過擁擠的城市,可是置身於香港,又覺得臺北寬敞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在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前。
「到了。」
魏香提抬眼往外一看,有些納悶地回望著魯驕。
「你帶我來飯店做什麼?」
「先下車再說。」魯驕不等司機幫忙,就已經先行打開車門將魏香提拉出車外。
「喂!我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魏香提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只能被動地讓她強拉著走。
她們一進到飯店大廳,吊在半空中的綵球瞬間引爆,如天女散花般飄下了許多色彩鮮艷的紙片。
緊接著,一群人蜂擁而上,歡呼聲此起彼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魏香提被這毫無預警的情況嚇了一大跳,完全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直覺沒有錯,果然是有什麼計劃在秘密進行著!
魯驕對著她甜甜一笑,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放大聲音問道:「喜歡你的飯店嗎?」
「我的飯店?」魏香提只覺得一頭霧水。
「這是大哥送給你的禮物。」
「禮物?他為什麼……」
「你跟我來。」魯驕一臉神秘兮兮地又拉著魏香提的手,往飯店附設的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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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們站在一座小涼亭前,白色的亭身佈滿粉紅色的玫瑰花,充滿了浪漫的氣氛,而涼亭上方還擺有兩條鋼索,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夢幻搖籃。
「這是……」魏香提瞠目結舌地瞪著前方。
「快點上去。」魯驕從後方將她往前推。
「不,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是沒搞懂。
「讓我來為你說明吧!」
魯駿從人群中出現,緩緩地朝她靠近、他難得西裝筆挺的模樣看起來格外英俊。
魏香提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魯駿一腳跨進涼亭,小小的空間立刻變得擁擠。
他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
半晌,他才徐徐開口道:「香提,我知道你喜歡在飯店工作,所以我為你買下了這裡,希望你會喜歡。」
「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你為我買下一間飯店?」魏香提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錯。」
魏香提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你瘋了嗎?」
「如果我的舉動有些瘋狂,那也是因為你——只有為你。」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你」
他居然為她買下一間飯店?他居然為她買下一間飯店?他居然——天哪!他居然為她買下一間飯店!
她是不是在做夢?
這豈止是有些瘋狂?
老天啊!
「香提。」魯駿柔聲喚著她,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錦盒,打開後,盒內有一隻璀璨的鑽戒。
「嫁給我吧!」他將錦盒遞到她面前。
魏香提愣愣地看著他,心亂如麻。
「香提?」
「我不知道……」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惟一想娶的女人,答應我好嗎?」他的表情誠摯而堅定。
「我、我不能嫁給一個黑道頭子……」
「為什麼?」
「因為、因為……」魏香提擰起眉頭深思了一會兒,卻給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雖然身在組織,但我們從不做違背良心或傷天害理的勾當,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可是你終究還是黑道中人,我只想過簡單、平凡的生活,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弄得太複雜。」
「香提,無論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魯駿信誓旦旦的承諾道。
她凝視著他,搖了搖頭。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能掌控的,你怎麼敢保證以後不會發生什麼事。」
「那是你還不夠瞭解我。」
她仍是搖著頭。
「放我走,我們不會適合的。」
「不!」他伸手用力擁她入懷。「我永遠不可能放你走,尤其在你體內可能孕育了我們的孩子之後。」
「魯駿,你這是何苦?」
「那你又是何苦?你明明愛我,為什麼不肯承認?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魏香提聞言默然不語。
「如果你真的這麼介意我的身份,那麼我願意為你解散魯門,只要你肯嫁給我。」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不少抽氣聲。
「大哥,你絕對不可以這麼做!」魯驊再也聽不下去了,他不理會魯驕的攔阻,放聲大吼。
「是呀,大哥,請你三思。」
「請三思……」
「大哥——」
剎那間,勸阻聲接二連三地不斷響起。
魯駿眉頭一皺,怒聲斥喝:「全都給我住口!」
「魯駿,你不可以那麼做。」看著眾人驚慌的模樣,魏香提也加入了勸阻的行列。
「除非你嫁給我。」
「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你沒得選擇。」
「你這個野蠻人!」
「是無賴或野蠻人都無所謂,只要你高興,隨你怎麼叫。」
魏香提緊擰秀眉,內心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香提?」
她看著他許久,幽幽歎了口氣,然後將右手伸到他面前。
見狀,魯駿欣喜若狂,雙手顫抖地將鑽戒從錦盒中取出,迫不及待地套進她右手無名指。
霎時,四週一片歡聲雷動——
緊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白色的夢幻搖籃緩緩升空,引發了四周的一陣驚呼。
魯駿輕輕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然後緊緊將她摟進懷中,發自內心地道:「我愛你,我的妻子。」
魏香提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唇角甜蜜地揚起。
好吧!或許遲一點,她會考慮告訴他……
她也愛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6-3-30 00:20:51
尾聲
「快一點!你們快一點嘛!」
童彤回頭又叫又跳,雀躍不已。
「好啦,別催了啦。」舒小曼拖著兩袋行李,吃力地緊跟在後。
「哎喲,你怎麼老是這樣慢吞吞的?」童彤無奈地歎了口氣。
「喂,小姐,你沒看見我拖了兩袋行李嗎?而且其中這一大袋還是你們的呢!要不,你自己拿回去。」舒小曼說著就丟下了其中一袋行李。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抱著女兒走在後面的元承憲深感抱歉地道,連忙騰出一手接過行李。
「啊!不行啦,你抱著孩子怎麼拿?」
舒小曼見狀趕忙又搶過行李。
「沒關係,我來就可以了,要你拿兩袋行李實在太吃力了。」
「不會不會,你把孩子抱好就行了。」舒小曼拖起兩袋行李繼續往前走,忍不住偷偷瞪了前方的童彤一眼。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責任感也沒有,不管是當她的朋友還是當她的老公,都一樣命苦!
才走出機場,只見童彤整個人已經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裡,還伸出手在外頭揮舞著。
「快點啦,香提派來的司機在等我們了!」
「來了啦!」舒小曼拖著行李來到車邊,讓司機幫忙將行李丟進後車廂。
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機場,經過市區,轉往郊區,最後開進一棟豪華的宅邸。
豪宅裡到處喜氣洋洋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感染了主人的喜悅。
下車後,經由僕人的帶領,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新娘的房間。
「香提!」
舒小曼和童彤一見到身穿白紗的魏香提,就興奮地撲了過去。
「你們來啦!」魏香提拍拍她們。
「恭喜你了。」抱著女兒站在一旁的元承憲由衷地道。
「謝謝。」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莫名其妙就失蹤,害我們擔心得要死,結果再出現時卻要結婚了。」舒小曼紅著眼眶埋怨著。
魏香提只是微笑,沒有多做解釋。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要嫁給一位『大哥』!」童彤嘖嘖稱奇,「當初,你總愛取笑我一心想嫁入豪門,結果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魏香提只是微笑道:「既然來了,就多玩幾天再回去。」
「那當然!」
即使已嫁作人婦,也為人母了,童彤依然是最愛玩的一個。
「大嫂,我們該出發到教堂去了!」魯驕突然從門口探進頭來。
「好。」魏香提站了起來。
「她是魯駿的妹妹?」舒小曼驚為天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嗯,她叫魯驕。」
「好美的女孩……」童彤摸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她們三個都已經是公認的大美人了,但一跟魯驕比起來,似乎還差得非常遠呢!
「走吧!」魏香提拉著兩人,硬是將她們拖出門。
舒小曼視線一轉,看向身旁的兩位好友,內心油然升起一股落寞……
唉!
沒想到連原本最不可能步入禮堂的香提都要嫁人了,究竟得等到什麼時候,屬於她的羅曼史才會出現?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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