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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3:15     標題: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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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6-8-23 12:44 編輯

【內容簡介】:

        關公戰秦瓊,我看行!

        穿越成被廢的漢少帝劉辨,開始了艱難的三國曆程。沒地盤沒兵馬沒人才,又有什麼關係,我有超級召喚係統,曆史猛將任我差遣!

        別給我提虎牢關三英戰呂布,我給你召喚個武悼天王+李存孝+李元霸的超級組合,能否一戰?你要派五虎上將、五子良將一塊來,寡人就放個大招,召喚個孫猴子分分鍾鍾給你秒成渣!什麼,神話人物不能召喚?那你給我等著,勞資先去看看說明書怎麼寫的……

        千年豪傑,史上猛將,會聚一堂,爭鋒沙場,論天下誰是英雄?

        成王敗寇,裂土封侯,強中之強,王中之王,盡在三國之召喚猛將!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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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3:48

漢末廢帝

天道易兮我何艱!棄萬乘兮退守蕃。逆臣見迫兮命不延,逝將去汝兮適幽玄!

一 亂世廢帝

  古道。

  西風。

  瘦馬。

  破車。

  落魄的皇帝。

  準確的說是被廢黜的皇帝,就在幾天前,十三歲的少帝劉辯被權傾朝野的奸臣董卓強行廢除帝號,改立八歲的陳留王劉協為帝,將僅僅才做了一百多天皇帝的劉辯廢為弘農王,限期離京,前往一百多里之外的弘農居住。

  皇帝被廢,太后痛哭流涕,群臣無不悲憤。

  但此刻的董卓已經完全掌控京都洛陽,手握十萬西涼雄兵,更兼有萬人之敵的呂布輔佐,群臣敢怒而不敢言,甚至就連劉辯離京的時候也沒人敢出來送行。因為董卓早就放出風來,誰敢給何太后母子送行,立斬無赦,並誅三族。

  但萬事沒有絕對,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中從來不缺乏怕死的人。就在劉辯感嘆不會有人來給自己送行的時候,蒿草里突然閃出幾個穿戴著士大夫衣帽的文官,紛紛來到馬車前跪倒叩頭。

  “陛下與太后蒙難遭辱,臣等卻無能為力,只能在此跪送龍輦鳳駕,望陛下與太后到了弘農之后保重龍體,勿使先帝在九泉之下牽掛!”

  “龍輦風駕?”劉辯把腦袋枕在美艷的唐姬腿上,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苦笑。

  兩輛快要散架的破馬車,瑟瑟寒風不停的吹進來;兩匹營養不良的駑馬,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四個面黃肌瘦的宮女擠在兩匹騾子上跟在馬車后面,連個伺候的太監都沒有,這就叫龍輦風駕?

  衛兵倒是有近百人,一個個盔甲明亮,鮮衣怒馬,看起來氣勢不凡的樣子。說好聽的是護衛自己去弘農定居,其實本質是董卓派來押解自己的,生怕自己溜到諸侯那里,圖謀東山再起。

  “諸位愛卿平身,快快請起……”

  難得有大臣來送自己,何太后從前面的馬車里探出腦袋,抹著眼淚招呼幾位士大夫起身。雖然是太后的身份,但她也不過只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再加上一直養尊處優,皮膚保養的極好,因此頗有姿色。

  “噠、噠、噠……”

  后方忽然塵土大起,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席卷而來,斗大的“李”字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見此情景,何太后與幾個士大夫無不駭然變色,看這隊人馬來勢洶洶,絕對來者不善。

  “驍騎將軍李傕拜見太后、弘農王,奉太師口諭,誰敢送行,立斬無赦!”李傕縱馬提劍,嘴里說著拜見太后,手上卻做出殺戮的動作。

  寒光一閃,頓時一顆腦袋落地。

  隨著李傕的動作,他身后的騎士紛紛效仿,手中刀劍劈頭亂砍,頓時把其他的幾名士大夫全部砍成肉泥,變成了幾團模糊的血肉。

  只把何太后嚇得花容失色,抱住腦袋蜷縮回了馬車里。十六歲的唐姬也嚇得把頭埋進了劉辯的懷里,大氣也不敢喘,唯恐下一刻就會迎來殺身之禍。馬車外面的幾個宮女更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早就從騾子身上跌落,閉著眼睛縮成一團。

  殺人完畢,李傕也不下馬,縱馬掠過車隊,對著護衛兵的頭目喝令:“若再有百官來送行,亂刀砍殺便是!”

  領兵的校尉翻身下馬,拱手領命:“諾!”

  馬蹄聲大作,李傕引兵遠去,直奔東方的虎牢關而去。

  據聞曹操傳檄十七路諸侯,共伐洛陽,李傕領了董卓命令,前去虎牢關輔佐大將華雄鎮守要塞。卻在這里遇上幾個文官偷著給太后和弘農王送行,便拔劍砍殺,毫不留情,視百官為草芥,如同碾死了幾只螞蟻一般。

  “走吧,別愣著了,小心耽誤了行程,咱們也變成這般下場。”

  看到李傕一行去得遠了,手下的兵卒還沒有從血腥中回過神來,帶隊的校尉咳嗽一聲,大聲的催促部下啟程,繼續向弘農縣城趕路。

  馬蹄聲響起,伴隨著女人的幽咽,百十人的隊伍繼續向東南方向的弘農縣城進發。

  “唐姬不要哭了,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的。”看到懷里的美人依然瑟瑟發抖,劉辯忍不住撫摸著她的玉背,柔聲安慰。

  話雖然這麼說,但劉辯自己都覺得很絕望,自己只是一個年幼的廢帝,手里無一兵一卒,又拿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女人?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自己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再下去幾個月的時間,董卓就會用一杯毒酒,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不甘心呢不甘心,剛剛來到了新的世界,又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我他媽的怎麼就這麼倒霉?”劉辯摸著唐姬的秀發,在心里自言自語,滿臉的不甘。

  話說起來其實並不長,劉辯的前生是二十一世紀一家游戲公司的程序員,正在研發一款歷史武將亂入三國的游戲,不慎觸電,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的劉辯。

  從睜開眼睛到現在,也不過只是一頓飯的功夫。但劉辯前生既然是三國游戲程序員,對三國的歷史自然了如指掌,和唐姬短暫的對話之后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穿越成皇帝,自己何其幸運?穿越成被廢的漢少帝,自己又何其不幸?

  唯一讓劉辯覺得欣慰的是,還有一個美貌的妃子陪在身邊,就算馬上要死,自己也要在死前把處男的帽子摘掉。兩世為人,死后還是一只童子雞,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見閻王!

  “臣妾不怕死,就怕這些賊人會加害陛下……”唐姬把頭埋在劉辯的懷里,抹著眼淚說道。這個十三歲的小男人對自己非常疼愛,雖然他現在落魄了,自己也不能棄他而去。

  劉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不要亂說話,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我現在只是弘農王,萬一被有心人聽到了,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咱們就更加被動了。”

  “是……臣妾該死,陛下……大王贖罪!”唐姬趕緊半跪在劉辯的身前賠罪。

  “患難夫妻,何必這樣。”劉辯把唐姬重新拉進了懷里,抱的緊緊的。誰知道哪會兒就要領便當了,能多享一會艷福就多享受一會吧。

  低頭悄悄打量懷里的唐姬,明眸皓齒,五官絕美,膚色如玉,青絲若瀑,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衫,但仍然能看得出身材婀娜優美,這樣的女人真是舍不得呢!

  “老子不甘心呢,老子不想死,我死了唐姬就要被別人睡了,她才十六歲呢……”劉辯在心底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吶喊,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唐姬也算自己的親人了,想想又要陰陽相隔,心中更是難舍。

  史書記載,初平元年,董卓派李儒至弘農獻毒酒給弘農王劉辯,弘農王自知命將絕,乃與唐姬共飲最后一宴,于席間悲歌一曲:“天道易兮我何艱,棄萬乘兮退守蕃。逆臣見迫兮命不延,逝將去汝兮適幽玄!”

  一曲絕唱,令人潸然淚下;帝王之尊,賤如塵土,怎能不令人唏噓?就連后世的文學大家魯迅都稱贊漢少帝的絕命詩為“漢宮之楚聲”,堪與西楚霸王的垓下歌相媲美!

  弘農王悲歌一曲,乃令唐姬起舞,唐姬舉袖而歌,侍女無不落淚濕襟。歌畢,弘農王對唐姬說:“愛卿是本王的妃子,勢將不復為吏民之妻。自己保重,從此長辭!”,遂喝毒酒而亡,時年十三歲。

  回憶著史書里面描述的弘農王去世前的場景,再看看懷里美艷的唐姬,劉辯一萬個不甘心,但卻沒有落淚。如果不甘心認命,那就與天斗與人斗,逆天改命,哭哭啼啼的不會換來奸賊的一絲心慈手軟!

  “我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現在群臣皆離我而去,又如何與權勢滔天的董賊爭斗?”劉辯輕撫唐姬的秀發,在心中自言自語。

  “叮咚……超級召喚系統正在認證宿主,請集中意念,不要胡思亂想。”

  一瞬間,劉辯的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超級召喚系統?怎麼回事?”

  “叮咚……超級召喚系統認證完畢,綁定宿主劉辯成功,現在已經可以使用,贈送初始愉悅點75個,仇恨點75個。”

  “我暈,這不是我正在研發的游戲程序嘛,怎麼會植入了我的腦海里?”劉辯又驚又喜,驚的是游戲程序竟然被自己帶入了現實世界,喜得是有了絕處逢生的機會。

  劉辯前生是這個歷史武將亂入三國大型游戲的主編,當然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程序:所謂愉悅點,就是通過自己的言行讓對方感到快樂愉悅,成功之后即可獲得相對應的愉悅點。仇恨點也是如此,主角通過自己的語言行為讓對方產生仇恨,成功之后也可以獲得相對應的仇恨點。

  至于成功一次,能夠獲得多少愉悅點或者仇恨點,就要看對方的身份或者能力。譬如劉辯讓曹操產生了仇恨或者愉悅,那麼根據曹操綜合99的能力再除以10,四舍五入取整數,就可以獲得10個仇恨點或者愉悅點。如果對方能力不高,但是職位顯赫,也可以獲得較高的獎勵點。

  當然,為了限制玩家升級速度,程序肯定有很多的限制:第一,任何人的仇恨或者愉悅點只能獲得一次,且只能獲得其中一項。第二,獲得來源必須是單項能力值破70,或者是相當于五品以上的官員。

  想到這里,劉辯就一陣蛋疼,很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臥槽,傻/逼了吧?這就叫作繭自縛!”

  當初要是沒有這個限制多好,一個大赦天下,就會讓千萬百姓感恩戴德,獲得數以萬計的愉悅點,想要誰便呼之即來,分分鐘鐘的就可以讓麾下武將如云,現在卻只能可憐巴巴的慢慢升級了。

  愉悅點和仇恨點獲得之后,就可以用來召喚歷史名將。愉悅點對應武力,仇恨點對應智謀或者統率。舉個例子,假設劉辯手中有90個愉悅點,啟動召喚程序之后,就可以在武力值90左右的歷史武將中隨機召喚一個來聽候調遣;如果有90個仇恨點,就可以召喚一名智力或者統率在90左右的牛人來麾下效力。上下浮動數值都是在5個點之間。

  “叮咚……你的游戲程序可以召喚任意歷史名將,而我只能召喚還沒有出世的人才,請宿主不要混淆。”

  劉辯聽了不禁皺眉,看來李廣、白起、霍去病這些戰神級的統帥與自己無緣了,雖然這個消息讓人遺憾,但也不必太沮喪,畢竟還有岳飛、秦瓊、冉閔、李存孝等牛人可以召喚,如果運氣足夠好,照樣可以組成一個強大的陣容。

  “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召喚來的猛將能接受這個世界,接受我這個君主嗎?”劉辯用意念詢問系統精靈。

  “記憶植入,知道嗎?在這些名將現世之前,他們的記憶中會植入這個世界的信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生身世,就和出生在這個世界中的人沒有兩樣,並且默認為你的部屬。”

  “這就好,放心了。”劉辯長舒一口氣。

  “但有一點必須提醒你注意,召喚來的猛將都有自己的思維,只是初始默認為你效忠。但隨著與你的相處,他們的立場可能會發生改變,有可能會誓死效忠,也有可能倒戈背叛,這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臥槽!”劉辯頓時不淡定了,“我要是召喚了李元霸來,他那天不爽了,一錘把我砸死也行?我不成傻逼了嗎?”

  系統精靈機械的回答:“是的,一切都取決于你的表現。系統已經為你打開,成敗由你決定!世界上沒有立于不敗之地的事情,你說的那是bug。”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4:55

二 霹靂手段

  時值九月時節,冷風刺骨。

  已經離開洛陽五十里路,再向前六七十里便是弘農縣城。到了那里之后劉辯將會與自己的母親及愛妾被幽禁起來,過上不見天日的生活,然后在幾個月之后被李儒送來的毒酒鳩殺。

  “進了弘農縣城,內外有重兵把守,要想逃走更是難如登天。一定要在抵達弘農之前逃脫董賊的控制。”劉辯把唐姬攬在懷里,心中暗自思忖。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愉悅點和仇恨點各75個,是否啟動召喚程序?”腦海中的系統精靈發出一聲提示。

  劉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里暗自琢磨:75個召喚點,上下隨機浮動5點,召喚到的武將將會在70—80之間產生。如果按照游戲中的人物來計算的話,70的水平和孫權的武力相當,80的武力相當于曹洪;真要是召喚到了曹洪這種級別的武將還好,萬一召喚到了孫權這種身手的武將,想要單槍匹馬的殺散押解自己的官兵,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行,必須想辦法增加愉悅點,確保能夠召喚到殺散這支官兵的猛將。這是我唯一能夠逃跑的機會,等進了弘農被幽禁起來之后,一個名人也見不到,這個系統就徹底廢了!”

  想到這里,劉辯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剛才要是匆忙啟動了召喚程序,萬一召喚到了孫權這種身手的武將,自己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唐姬啊,你親孤一下可好?”劉辯捧著唐姬的俏臉,盯著她的一雙美眸問道。

  按照字眼解釋,只要能讓某個人身心感到愉悅,就可以獲得愉悅點。劉辯還沒有體驗過女人的香吻,覺得這樣肯定能讓自己感到身心愉悅,繼而獲得愉悅點。自己的身份雖然是廢帝,但好歹也是弘農王,按照程序設定來說,應該可以獲得可觀的愉悅點。

  唐姬有些不解,也有些害羞:“大王何出此言?外面那麼多官兵,妾身不好意思呢!”

  “無妨,愛姬是孤王的妻子,別說你我接吻,就是行周公之禮,誰又管得著?”

  劉辯說著話就把唐姬按倒在了馬車里,湊上嘴巴在她的香唇上一陣激吻。兩世為人,終于可以品嘗下美女的香唇了,而且還是二八芳齡的妙女,感覺真特麼的爽!

  不需要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一陣舌吻,劉辯就感到了渾身愉悅,飄飄然的如同神仙一般,身體的某個部位也迅速有了反應。

  只是讓劉辯感到遺憾的是,這具身體還沒有成年,小丁丁遠遠沒有前生威武雄壯,也不知道戰斗力如何?但那都是次要的,勞資現在可不是在**作樂,老子這是在拯救自己的生命,拯救整個中華民族!

  本王如果逃脫了董卓的魔爪,憑借著超級召喚系統的外掛,就有可能掃平天下諸侯,重振大漢雄風。如果大漢重振雄風,就不會有后來五胡亂華的悲慘歷史;沒有五胡亂華的歷史就不會有后來的蒙古鐵騎入主中原,漢人命如草芥。沒有蒙古人的入主中原,就不會有清兵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也不會有小鬼子的南/京大屠殺……

  總而言之,在劉辯的心里,自己的這一吻關系著中華民族未來兩千年的興亡,稱之為“千古一吻”都不過分。

  “叮咚……獲得弘農王劉辯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增加到83個。”

  “哈哈……成功了!”劉辯喜出望外,求生的欲.望超過了他身體的欲.望,以最快的速度從唐姬的身上爬了起來。

  唐姬一臉的疑惑,紅著臉龐整理衣襟:“大王說話實在莫名其妙,什麼成功了?”

  劉辯也懶得解釋,笑容滿面的道:“孤就是隨口一說,本王親你,難道愛姬不高興嗎?”

  “能得到大王的寵幸,妾身自然高興。”唐姬紅著臉點頭。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我的愉悅點獲得了,而唐姬的愉悅點沒有獲得呢?”劉辯在心里自言自語。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初吻,身體感到興奮是正常的事情,而唐姬已經和劉辯做了半年的夫妻,可能早就啪啪啪了,光親嘴接吻無法刺激到她全身愉悅,也是正常的事情。

  雖然持有的愉悅點增加到了83個,但劉辯仍然覺得不保險。83個愉悅點向下浮動5點就是78個點,大致相當于廖化的水平,雖然不是說一定會獲得最低數值的武將,但既然有這個風險,就一定要辦法規避,把最低數值盡量提高才是王道。

  “唐姬啊,我去看看母后,你在馬車里等我。”

  劉辯靈機一動,把目標放在了守寡了大半年的母親何太后身上,不等唐姬說什麼就跳下了馬車。在這荒坡古道上,也就只有曾經貴為一國之母的何太后可以用來賺取獎勵點,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大王下車做什麼?速速上車!”

  看到劉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押解的士卒立即大聲叱喝,根本沒把他這個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放在眼里。

  “我餓了,我要去看看母后哪里有沒有吃的。”劉辯一溜小跑攆上前面的馬車,一邊揉著肚子說道。

  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衛兵也沒有過于為難他。董太師只是說把他們母子押解到弘農即可,又沒有說不讓他們母子見面,便任由劉辯鉆進了何太后的馬車。

  秋風蕭瑟,吹得人衣袂飄飄,更顯寒意。

  看到愛子鉆進了自己的馬車,愁眉不展的何太后臉上出現一抹慈母的笑容:“辯兒,你不在馬車里陪著唐姬,到母后這里來做什麼?”

  “孩兒冷!”

  劉辯不容分說的鉆進了何太后的懷里,把臉龐緊緊的貼在了何太后的酥/胸上,雖然隔著衣衫,仍然可以感覺到山勢巍峨,波濤洶涌。若是放在前世,這絕逼是一個美少婦啊,想到這里劉辯的一顆心不由得砰砰直跳。什麼喪屍、變/態等詞匯一股腦的撲面而來……

  “哼,我只是為了活命,為了拯救天下蒼生而已!”劉辯在心中哼了一聲,給自己找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

  現在正是非常之時期,必須用非常之手段,若是按照常理出牌,根本沒法讓從天堂墜入地獄的何太后高興起來,如果不能獲得足夠的愉悅點,等待他們母子的只有死亡的命運。就連佛祖都說了“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所以劉辯原諒了自己的放肆。

  何太后一直寵愛獨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任由劉辯的臉龐在自己懷里來回磨蹭:“蒼天無眼,你我母子貴為天命,卻被董卓這奸賊欺凌的無家可歸,若是大漢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一點要讓董卓這逆賊不得好死。”

  “母后,事已至此,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了。”劉辯諄諄善誘,引導著何太后的心情變好,“孩兒想讓母親高興,怎樣才能做到?”

  何太后深深的嘆一口氣:“你我母子落魄到這種地步,母后又怎能愉悅?說起來都怪你舅舅沒腦子,獨斷無謀,殺幾個宦官還要招諸侯進京,導致董卓這頭比宦官歹毒了十幾倍的惡狼進京,以至于你我母子遭此大難。”

  “母后不要難過,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讓孩兒幫你按摩一下。”

  劉辯可不想讓何太后回憶這段苦難史,趕緊把她的話題岔開,趴在何太后的懷里,伸出雙手在她的肩膀上揉捏了起來。何太后倒也沒說什麼,任由愛子給自己按摩。只是過了一會,這混小子的手越來越靠下,竟然慢慢移動到了自己的胸前。

  “辯兒,你在做什麼?不得無禮……”何太后臉色頓時潮紅,瞪了十三歲的兒子一眼。

  我這是在為了拯救中華民族而努力,而且俺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嘛,劉辯給自己找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孩兒在幫母后放松身體呀?”

  何太后有些慌亂的想要把劉辯推出去,這家伙已經十三歲了,說小也不小了,怎能如此放肆,“母后不用你放松了,到此為止,你回去找唐姬休息吧。”

  “難道孩兒做的不好?母后不舒服嗎?”劉辯依偎在何太后的懷里,一副中國好兒子的模樣。

  “舒服……”,何太后畢竟也是凡人,也有女人的七情六欲,丈夫已經去世大半年了,此刻被這混小子一陣鼓搗,身體竟然陣陣發熱,自知失言,急忙拉下臉來:“舒服也不行,不得無禮!”

  “叮咚……獲得太后何氏愉悅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增加到了92個。”

  劉辯高興壞了,忍不住在何太后的臉龐上親了一口:“我簡直愛死母后了,既然母后不需要,孩兒就回去陪唐姬了。”

  劉辯說完,不等何太后反應過來,就從馬車上跳下。

  只剩下何太后一個人呆呆的愣在馬車里,面色潮紅,嗔怒道:“唉……真是不成器的劣子,怪不得先帝在世之時說你輕佻無威儀,你真是讓母后無法省心!”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5:29

三 女將軍救駕

  看到劉辯忽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著蒿草叢里跑去,帶隊的校尉急忙策馬過來攔截。

  “大王要去哪里?荒山野嶺,多有猛獸出沒,不得亂跑。董太師有口諭,讓末將把你安全的護衛到弘農,還請大王上車!”

  劉辯朝校尉做了一個鬼臉:“孤要出恭!董太師有沒有說過,不讓本王去拉屎?”

  劉辯不管校尉是否同意,一邊說話一邊提著褲子朝蒿草叢里走去。既然要召喚猛將,肯定不能躲在馬車里,必須找個開闊之處,因此劉辯才找了個借口鉆進了草叢。

  劉辯畢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滿臉稚氣未脫,而且一路上表現的膽量很懦弱。校尉也不認為他有逃跑的膽子,朝幾個兵卒打了個眼神,示意他們盯緊了草叢里的弘農王。

  “既然大王要方便,弟兄們也下馬休息一會吧!”

  得了校尉的吩咐,一路風塵仆仆的官兵紛紛下馬,三三兩兩的坐在地上休息。在馬上顛簸了大半天,滋味並不好受。

  劉辯鉆進一人高的草叢里,慢慢蹲了下去,然后集中精神和腦海里面的系統精靈對話:“我要召喚一名猛將。”

  “叮咚……宿主現在有92個愉悅點,可以用來召喚武將。宿主擁有75個個仇恨點,可以用來召喚謀士。而且兩種點數可以相互兌換,但兌換之后將會扣除10點。請問宿主選擇使用哪種點數?”

  “呃……兩種點數竟然能相互兌換。”

  劉辯喜出望外,這個功能自己設計的游戲里面倒是沒有。不過自己現在命懸一線,召喚謀士也沒有多大的用處,總不能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這些官兵把自己放了吧?還是召喚一個超級猛將,大開殺戒,把這些官兵殺個鳥獸散才是王道。

  “我要使用愉悅點召喚猛將!”劉辯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請宿主選擇召喚的點數,最低數值不可低于75.。”

  劉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92個愉悅點全部進行召喚,我要一個超級變/態的猛將,最好是冉閔、李存孝這樣的牛人!”

  “叮咚……宿主請注意,召喚系統馬上啟動。宿主選擇使用92個愉悅點召喚,可以召喚到武力數值在97—87之間的武將,是否選擇執行?”

  “執行!”劉辯閉著眼睛,用意念說道。

  “叮咚……現在開始給宿主提供可選的武將,總計五名。然后宿主可以從名單中去掉兩個,然后在剩下的三人中隨機抽取一個。”

  “好,這個功能好。”劉辯高興的直呲牙,比自己設計的游戲高級多了。

  “第一名武將——唐朝開國大將尉遲恭,武力97,智力63,統率90,政治45.。”

  聽到尉遲恭的名字,劉辯幾乎要激動死了。這是可以與馬超、許褚一較高下的猛將,如果能把他召喚出來聽命于自己,殺散這些官兵,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要尉遲恭,我要尉遲敬德!”劉辯用意念嚷嚷道。

  而系統精靈並不搭理他,繼續執行召喚程序:“第二名武將——水泊梁山步軍統領,天孤星花和尚魯智深。武力93,智力56,統率72,政治47。”

  “pass、pass……把這個給我去掉。”不等系統把候選名單全部報完,劉辯就做出了選擇。

  雖然魯智深也足夠勇猛,但那要看和誰比,比起尉遲恭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將領。要不是系統一開始贈送了75個愉悅點,要想賺夠90以上的點數,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愉悅點如此寶貴,更得好好利用,絕不能浪費了。

  “第三名武將——岳飛手下大將張憲,武力89,智力73,統率88,政治49。”

  “第四名武將——明朝開國大將常遇春,武力97,智力67,統率92,政治51。”

  “臥槽,這倆都不錯!”

  劉辯興奮的嘴角都翹彎了,常遇春和尉遲恭真是難以選擇,要是能選倆該多好?以后一定要多多賺取愉悅點,讓手下的牛人越來越多。

  “第五名武將——巾幗英雄穆桂英,武力95,智力78,統率90,政治54。”

  聽到穆桂英的名字,劉辯的嘴巴幾乎張成了“O”型:“臥槽,居然還可以召喚女將,簡直要幸福死了,可不可以召喚一個武則天或者楊貴妃?”

  系統精靈才不管劉辯的胡思亂想,機械的發出了提示:“五名候選武將已經全部報完,宿主已經pass掉魯智深,請再去掉一人,然后進行隨機抽取。”

  “張憲,把張憲去掉。”

  劉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去掉張憲,雖然這名南宋愛國將領也是難得的人才,但就怕貨比貨,比起尉遲恭、常遇春、穆桂英三人來說,張憲還是差了一些。

  “叮咚……宿主請閉上眼睛,召喚現在開始。”

  劉辯很聽話的閉上眼睛,大約幾秒鐘之后,系統精靈再次發出提示:“召喚成功,宿主消耗92個愉悅點,獲得武將穆桂英。召喚系統即將關閉,謝謝使用!”

  “哇哈哈……竟然是穆桂英,又能打又漂亮的超級巾幗英雄。”劉辯臉上笑開了花,雖然錯過了尉遲恭和常遇春,但能得到穆桂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主公……”

  就在劉辯還沉醉在興奮之中的時候,有人在背后悄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劉辯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只見背后蹲著一個英姿颯爽,美得不像人樣的女將軍,柳眉杏目,頭戴束發紫金冠,身披銀色戰袍,手里提著一口明晃晃的雁翎刀,腰間懸掛一口箭壺。

  “穆桂英?”

  當穆桂英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劉辯心里卻有些緊張。這個女人太完美了,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氣質出眾身材完美,要是能做自己的妃子就好咯!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和楊宗保有沒有關系?

  “微臣穆桂英救駕來遲,請主公恕罪。”穆桂英單膝跪倒,向劉辯施禮。

  劉辯急忙握住愛將的手,熱情的寒暄:“穆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我最近精神恍惚,記憶力不太好了,你能不能介紹一下自己?”

  穆桂英悄聲道:“微臣穆桂英,來自河東聞喜縣,我是你任命的校尉,因為家父過世,前些日子回家奔喪去了。卻不料陛下被董賊廢為弘農王,微臣得到消息后便快馬趕來護駕,恰好在這里遇見了陛下。”

  “記憶植入,這肯定就是系統精靈所說的記憶植入。”劉辯在心里自言自語。

  系統不僅僅給穆桂英植入了記憶,還給她創造了家庭,這樣看來穆桂英就像出生在這個世界里面的人一樣,天衣無縫,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根本不用擔心她也擁有穿越者的記憶。

  “唉……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我現在已經是弘農王了,愛卿不要再稱呼我為陛下了。”劉辯握著穆桂英的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穆桂英一臉憤慨的說道:“在微臣的心里,陛下才是皇帝。”

  劉辯搖搖頭:“被廢了就是被廢了,董卓雖然是逆賊,但我被廢除帝號百卿已經同意,而且已經昭告天下。現在的皇帝已經是我弟弟劉協了!”

  穆桂英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地上:“董賊真是可惡,我早晚要殺了這逆賊!”

  劉辯笑笑:“不過愛卿也不用擔心,有你輔佐我,孤遲早要把江山奪回來,我要建立一支屬于自己的大軍,踏破虎牢關,梟董賊之首級,昭告天下。讓御弟主動禪位,還帝權于我。”

  穆桂英一臉崇拜的拱手施禮:“大王好氣魄,桂英佩服的五體投地,願肝腦涂地,誓死輔佐大王重登九五之尊!”

  劉辯現在雖然是十三歲孩子的身體,但內心卻是二十歲的正太,面對著穆大美人的絕色容貌,一顆心悸動不已。既然你願意為我肝腦涂地,赴湯蹈火,那就是做我的女人也不介意咯?

  當然,劉辯也知道火候不到,這件事需要一步步的來,絕不能操之過急。萬一把穆桂英逼走了,自己就他麼的傻/逼了。系統精靈可是說過,召喚來的這些武將是有屬于自己的思想的,絕不是任自己操控的提線木偶。

  “桂英,你長得真好看。”劉辯笑呵呵的看著穆桂英,發自肺腑的誇了一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朕誇誇你,應該不算輕薄吧?

  穆桂英臉色一紅:“大王說笑了,桂英怎麼能入得了大王的法眼?”

  “入得、如得……你比唐姬漂亮多了。”劉辯一臉愛慕的表情,使勁的誇贊了下穆桂英。

  穆桂英嫣然一笑:“大王真愛說笑,唐姬天生麗質,溫柔動人,桂英一個舞刀弄劍的女子怎麼能相提並論?大王暫且等待片刻,容我去殺散這些西涼賊兵,咱們再做打算!”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6:15

四 皇帝去哪兒

  黃昏。斜陽。驛道。

  蕭瑟的秋風,零落的樹葉,金色的余暉,遼闊的曠野,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卷。

  斜陽的光輝灑在校尉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只是無人知曉這是死神的召喚。

  “你們兩個去草叢里看看,這小王爺怎麼還沒出來?別被野獸叼走了,咱們可就要倒……”

  校尉話音未落,忽然“嗖”的一聲響,一支雕翎箭迎面而來,其疾如風,迅如閃電。

  “噗嗤”一聲,正好射穿校尉的咽喉。當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登時一頭栽倒在地。

  “不好啦,有人劫車,快快護駕!”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領兵的校尉被射殺,剩下的官兵頓時亂作一團,也不知道草叢里有多少伏兵,有膽小者甚至撥馬向洛陽方向逃去。

  “御林軍奮武校尉穆桂英前來救駕,降者免死!”

  穆桂英把弓背在身上,一聲吆喝,倒提了雁翎刀殺進官兵陣中,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所到之處盡皆披靡,人頭亂滾,血肉橫飛,片刻之間就伏屍二三十具,剩下的官兵嚇得魂飛魄散,頓時倉惶做了鳥獸散。

  劉辯在蒿草叢中看到穆桂英大展神威,頓時熱血沸騰,暗暗鼓掌叫好:“太酷了,95的武力真不是蓋得,就是不知道我這個主公的武力值是多少呢?要是我也有這樣的功夫就好了。”

  “叮咚……系統精靈提示,宿主的各項屬性同樣可以查詢,而且可以用愉悅點和仇恨點提升,每5個點可以兌換任意一項屬性點。宿主現在的各項屬性如下:武力21,智力76(已升級,原智力32),統率35,政治48,君主魅力30。隨著宿主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各項屬性都會自然增長,能夠發展到何種地步,就要靠宿主自己努力了。”

  “武力21?這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啊!”劉辯伸了伸舌頭吐槽道。

  “大王,賊兵已經被全部被殺散,快點從草叢里面出來吧。”殺散了官兵之后,穆桂英搶了幾匹馬,大聲的招呼劉辯現身。

  劉辯趕緊收了意念,從蒿草叢里跳了出來,快步跑到馬車前面,把嚇得半死的何太后和唐姬從馬車上拽了下來:“母后、愛姬不要害怕,這位女將軍是我的心腹愛將穆桂英,聽說我們被董賊攆去弘農,特地前來護駕。”

  聽了劉辯的解釋,何太后和唐姬方才定神,齊齊的長舒一口氣,“還以為是遇見了山賊或者是董賊派來的刺客,原來是大漢忠臣前來護駕,真得謝謝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

  劉辯心說這是我召喚來的武將,和劉家的列祖列宗有啥關系?不過也懶得解釋,現在整個司州都是董卓的地盤,可以想象,逃散的官兵回報之后,用不了多久,董卓就會派大軍前來搜捕自己母子,還是趁早逃命要緊。

  “大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穆桂英牽著戰馬來到劉辯面前,問道。

  現在整個司州都是董卓的地盤,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向西一直到長安、雍涼一帶,全都是董卓的地盤,向西方走就是自投羅網。向東出了虎牢關倒是有十八路勤王的諸侯,但這些人各懷鬼胎,成不了什麼氣候。

  而且關東軍的首領袁紹和曹操都是一代梟雄,志在天下,絕不會心甘情願的輔佐自己。倘若去投靠他們,最后迎來的結果很可能會像歷史上的獻帝那樣,被某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做一輩子的傀儡,最后不得善終。

  但劉辯身邊現在除了穆桂英之外沒有一兵一卒,就這樣躲躲藏藏也不是辦法,必須找個可以依靠的諸侯棲身,躲在他的羽翼庇護之下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當此亂世,誰不想成就一番霸業,這天下能夠善待自己的諸侯又有誰?

  思前想后,劉辯覺得也就是和自己同屬高祖后裔的漢室宗親可以投奔下試試,畢竟同出一脈,就算這些人不肯心甘情願的輔佐自己,估計也不會像曹操那樣窮兇極惡。

  “唯今之計只有南下投奔漢室宗親了。”劉辯從穆桂英手里接過一匹白馬的韁繩,喃喃自語了一聲。

  當今天下,符合漢室宗親的諸侯一共有四人,一個是北平的劉虞,此人對漢室忠心耿耿,部下曾經多次想擁戴他做皇帝,都被他嚴詞拒絕。但北平地處黃河以北,在西涼軍大肆搜捕的情況下,除非能插上翅膀飛過黃河,否則根本到不了北平。

  當然,你要是想繞道青州過去,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是在這兵荒馬亂,山賊出沒,遍地黃巾四起的年代,繞那麼大的圈子去北平,和自己尋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青州的黃巾軍鬧得最是兇猛,倘若讓他們知道了朝廷的廢帝和太后過境,只怕就算身邊有十個穆桂英,也不能保護自己安然無恙的過境。

  既然北平不可去,就只能投靠剩下的其他三個諸侯。一個是新任荊州牧劉表,一個是益州牧劉焉,最后一個是建業的揚州刺史劉繇。

  這劉表初到荊襄,肯不肯輔佐自己還是一回事,站在他背后的蔡、蒯兩大家族才是荊州的巨無霸,劉辯不願意去冒險。益州的劉焉進入成都之后,派遣部將張魯占據漢中,阻斷道路,隔絕了與中原的交通,顯然想做個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已經暴露了不臣之心,四人之中他是最危險的。

  這樣權衡一番,也就是小本經營的劉繇那里最保險,這家伙野心一般,才能一般,勢力也一般,手里也缺乏有能力的人才,正是因為各方面都不出眾,所以才不會做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舉動。

  “這些逃兵估計回洛陽報信去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速速南下,度過長江前往曲阿投靠揚州刺史劉繇去。”劉辯遲疑片刻,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何太后卻一臉憂慮:“從洛陽到揚州千里迢迢,就憑我們孤兒寡母能到地方嗎?母后我還是覺得回南陽老家比較保險。”

  何家乃是南陽第一大豪族,自從何太后前幾年被立為正宮之后,整個何氏家族更是飛黃騰達。到了靈帝駕崩,少帝登基,皇后何氏被尊奉為太后,並臨朝聽政,以皇帝的名義加封兄長何進為大將軍,次兄何苗為車騎將軍。一時之間,何家權勢滔天,南陽何家更是成為了天下望族。

  只是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料到何進在大將軍的席位上還沒坐熱屁股,就從權力的巔峰墜入了地獄,被十常侍設伏誅殺。兄弟何苗也同樣受到牽連,死于非命。伴隨著何進兄弟的殞命,南陽何家的輝煌也變成了過眼云煙。

  但受死的駱駝比馬大,飛黃騰達了這幾年,整個何氏家族還是有些家底的。劉辯忽然覺得應該去一趟何家,要想招募自己的軍隊必須有錢財支持,正好可以借助何家的勢力。而且南陽就在去揚州的道路上,順便拜訪一下何家也不耽誤行程。

  劉辯打定主意后向著何太后一禮:“母后,要去南陽也行,但我們最多只能稍作停留,從洛陽到南陽不過三四百里,董卓若是知道了我們母子逃到了南陽,必然會派遣大軍來捉拿。我們只有遠遠的逃到長江南岸的揚州,才算擺脫了董賊的魔爪。”

  何太后此刻已經是心慌意亂,更不會想到以后怎麼辦,只想著暫且逃回娘家再說。當下四人分乘兩匹坐騎,穆桂英與何太后一騎,劉辯與唐姬一騎,遣散了四個宮女,便向南疾馳而去。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7:18

五 太后賜婚

  四人兩騎,連夜快馬加鞭,拼命的向南狂奔。

  在拼死拼活的趕了三個時辰的路之后,大約離開了洛陽二百多里地,已經把洛陽南面的關隘武關遠遠甩在身后。途徑一條河流之時,兩匹馬兒嘴里噴著白沫,四腿發軟,卻是再也不肯向前一步。

  不僅僅是兩匹坐騎快要累癱了,除了穆桂英之外,包括劉辯在內的三人也幾乎要累散架子了,若不是逃命的意志在支撐,三個人早就累趴下了。

  “大王,看樣子馬兒再也跑不動了,河流清澈見底,不如在此休息半夜再趕路吧?”穆桂英勒馬帶韁,等到劉辯從后面趕來之時,提出了建議。

  “哎呦……我是再也跑不動了,下馬休息!”

  劉辯雖然是成人的意志,但卻是孩童的身體,而且還要負責照顧身后的唐姬。這一路縱馬狂奔下來,實在吃不消。

  穆桂英率先下馬,然后依次把何太后和劉辯夫妻分別從馬上攙扶了下來,一個人照顧三個老弱婦女,這差事真是不容易!

  穆桂英把兩匹馬牽到河邊水草肥沃的地方拴了,讓兩匹馬兒喝水吃草,自己又尋找了一些干柴回到河邊生火取暖。九月的夜晚已經寒風刺骨,在這荒郊野外,沒有篝火實在難熬。

  狂奔了大半夜,三個人早已饑腸轆轆。何太后和唐姬還能忍著,但劉辨十三歲的身體卻已經撐不住了,滿臉虛弱的道:“桂英,孤快要餓死了,能不能弄點吃的?”

  穆桂英一愣:“大王喚我什麼?”

  “桂英啊!”

  穆桂英俏臉一紅:“大王是千金之軀,這樣稱呼微臣,不太好吧?”

  “我和母后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說什麼千金之軀?你能在這種情況下守護我們母子,這不僅僅是臣子的情義,簡直就是一家人啊!”劉辯盤膝坐在地上,喝著穆桂英從河里取回來的水,舔著干裂的嘴唇說道。

  何太后雖然疲憊不堪,但仍然能夠保持太后的威儀,聽了劉辯的話,點頭附和道:“皇兒說的有理,穆將軍不僅對我漢室忠心耿耿,而且武藝超群,姿色也是過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對我母子不離不棄,豈是忠臣兩個字可以描述?要不然穆將軍給我皇兒做王妃吧?”

  “啊?”,穆桂英大出意外,張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饑餓疲倦的劉辯聽了母親的這番話頓時竊喜,這番話由做太后的母親說出來實在是再合適不過。太后的寵愛,一般人都很難拒絕,而且也算得上父母之命,自然不是私定終身可以相提並論。穆桂英真要成了自己的妃子,還怕她不忠心耿耿的為自己效力嗎?

  “哀家是說讓穆將軍給皇兒做王妃,難道你不願意嗎?”何太后接過劉辯遞來的水壺,重復了一遍。

  穆桂英慌忙單膝跪倒:“能得到太后的寵愛,桂英三生有幸,豈敢不從命?只是臣今年已經十八歲,比大王大了許多,不太合適吧?”

  何太后面帶微笑說道:“女人大些能夠持家主**,還知道體貼丈夫,怎麼不合適呀?你看唐姬就比皇兒大了三歲,不是十分恩愛嗎?”

  唐姬在旁邊點頭附和道:“是啊,桂英姐姐就跟我一起侍奉大王吧?今天若不是你救駕,我和大王以及太后就要被幽禁在弘農縣城了。”

  難得唐姬這麼大度,劉辯笑道:“孤一定會好好善待你們姊妹的,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謝大王隆恩。”唐姬感動的幾乎要流淚了,心里滿滿的全都是幸福感。

  “叮咚……獲得唐姬愉悅點5個,宿主現在持有總愉悅點5個。”系統精靈在劉辨的腦海里發出了提示,這讓劉辨喜出望外,臉上不由自主的笑開了花。只是讓劉辨不爽的是,唐姬的愉悅點為毛只有5個?

  穆桂英悄悄的打量了劉辯一眼,這個男孩雖然年幼,但五官倒也清秀,而且今天所表現出來的意志和果斷,遠遠的超出了同年齡的孩童,不愧是帝王之后,將來說不定真的能夠卷土重來,再登九五之尊!

  穆桂英再次向何太后施禮:“能得到太后和大王的寵愛,桂英三生有幸,但婚姻大事尚需稟報家中母親,且寬限微臣些許日子可好?”

  何太后母子淪落到這種地步,尚且需要依仗穆桂英的保護,不誇張的說,只要穆桂英撒手不管,她們母子三人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會被賊人擄上山寨做了壓寨夫人。不要說穆桂英算是含蓄的答應了下來,就是嚴詞拒絕,何太后也不敢說什麼。

  “唉……果然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何太后在心里嘆息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桂英說的極是,這門婚事就算暫且定下了,等我們度過這段困境之后,你稟報了長輩再舉行大婚之禮。”

  為了給穆桂英好感,劉辯附和道:“母后不必著急,一切全憑桂英自己做決斷。”

  穆桂英朝著劉辯感激的一笑:“多謝大王善解人意。”

  劉辯朝著穆桂英暖暖的一笑,孤王不僅僅善解人意,更想善解人衣。

  “叮咚……獲得穆桂英愉悅點10個,宿主現在持有愉悅點15個,仇恨點75個。”

  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劉辯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看到劉辯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穆桂英不知道這家伙打的什麼主意,急忙起身:“太后和大王暫且休息片刻,我去打些獵物來烤了吃!”

  天上掛著一彎斜月,照的大地影影綽綽,雖然不甚明亮,但也能隱約看的見東西。

  這個世界就是好,狍子野兔滿地跑,沒費多大功夫,穆桂英就在樹林中發現了一只野兔。彎弓搭箭,一下子射翻在地,拎著耳朵提了回來,“大王,微臣獵的一只野兔,馬上烤了填飽肚子。”

  穆桂英不僅武藝出色,廚藝也相當不錯。拎起雁翎刀把野兔開膛破肚,剝皮去臟,在河水里清洗了,然后拿回來放在樹枝上熏烤。小半個時辰后,兔肉的香味在曠野里飄蕩,讓饑腸轆轆的劉辯頓時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里。

  穆桂英提刀把烤熟的野兔分成好幾塊,分別遞給太后和劉辯等三人:“野兔已經烤熟,請太后和大王品嘗,雖然比不得宮廷里面御廚的手藝,但填飽肚子卻是可以的。”

  劉辯早就餓得眼冒金星,當下接過穆桂英遞來的兔腿,風卷殘云般大快朵頤。一口咬下去,兔肉香噴噴,油漬順著嘴角就流下來,只把劉辯香的不住的嚷嚷:“好吃、好吃,簡直是人間美味,想不到桂英不僅武藝了得,這廚藝也是毫不遜色!”

  “呵呵……大王這是餓了,並不是微臣做的好吃。”穆桂英一邊小口咀嚼兔肉,一邊嫣然笑道,

  何太后吃了幾口,感慨道:“我享了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宮里什麼樣的山珍海味都吃過,卻屬愛卿烤的這頓野味終生難忘。”

  劉辯心想,你身為**之主,母儀天下,卻跑到這荒山野嶺里吃野味,你不終生難忘才怪呢!話說歷史上這何太后也不算德才兼備的國母,在**里爭風吃醋,結黨營私,並且毒害了劉協的生母美人王榮,實在算不上一個好人。

  不過仔細一想,爭風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之主十個里面有八個心狠手辣,為了專寵而不擇手段,這何太后也只是不能免俗而已,算不上大奸大惡之輩。更何況他還是劉辯這具身體的母親,所以劉辯也就不打算追究她過去所犯的錯誤,只要能改邪歸正,自己就會把她當母親供奉起來。

  想到這里的時候,劉辯下意識的朝何太后的胸部掃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這手感真是不錯,可惜是自己身體的母親。等有機會了,再檢閱一下唐姬的峰巒,看看誰更雄偉一些?可惜穆桂英穿著鎧甲,看不出來。”

  四個人吃掉了整整一只野兔,喝了兩壺河水,方才有些力氣。穆桂英提議自己看守篝火,讓太后和劉辯圍著火堆睡一覺,天明之后再繼續向南趕路。

  一路顛簸,何太后與唐姬早就極度疲倦,當下圍著火堆沉沉睡去。劉辯心中有事,卻是小睡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坐了起來,吩咐穆桂英道:“愛妃你睡一會吧,換孤王來看守篝火。”

  穆桂英笑呵呵的看著劉辯:“大王喊我什麼?”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母后的婚事嘛,沒人的時候我就喊你幾聲愛妃,先適應一下。”劉辯走到穆桂英身邊,輕輕的撫摸了下她的秀發,說道。

  穆桂英倒也沒有抗拒,反正自己已經答應了何太后,女人早晚要嫁人,能嫁入帝王之家是不錯,既然他喜歡這樣稱呼就由他好了。嫣然一笑道:“既然大王醒了,那微臣就先小睡一會,畢竟明天還要趕路。待會兒我再接替大王,萬萬不可讓篝火滅了,免得有野獸覬覦。”

  “愛妃快點休息吧,這一路上都要仰仗你呢。”

  劉辯笑笑,催促著穆桂英睡覺。等她睡著了之后,自己就再進行第二次召喚。只有穆桂英一個人護駕,實在太單薄了,怎麼著也得再召喚一個幫手出來,才能確保自己安然無恙。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7:40

六 再次召喚

  殘月掛在蒼穹,陣陣秋風吹過,天地間一片蕭瑟。

  劉辯坐在火堆前閉目養神,用意念召喚出了腦海里面的系統精靈:“我要召喚個人才。”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15個愉悅點,75個仇恨點。仇恨點可以召喚文臣,愉悅點不足60,因此暫時不能召喚武將,但可以選擇把仇恨點兌換成愉悅點再召喚武將,兌換之后扣除10點。請宿主做出選擇。”

  “把仇恨點全部兌換成愉悅點。”

  劉辯想也沒想,就做出了選擇。自己現在缺的是兵缺的是將,暫時還不缺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而且自己現在的智力已經達到了76,再召喚一個80左右的謀士,純屬浪費。

  “叮咚……兌換正在執行中。”

  “叮咚……兌換執行完畢,兌換后獲得65個愉悅點,宿主所持有的總愉悅點為80個,仇恨點0個,是否選擇召喚?”

  “80個愉悅點全部用來召喚武將!”

  劉辯迅速的做出了選擇,如果運氣好,上浮5個點的話,或許可以抽到武力值為85的武將,最低75的也可以拿來用用,武力大致相當于廖化的水平,在路途上保護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叮咚……宿主請注意,召喚系統馬上啟動。宿主選擇使用80個愉悅點召喚,可以召喚到武力數值在75—85之間的武將,是否選擇執行?”

  “執行!”

  “第一名武將——唐朝開國名將程咬金,武力85,智力75,統率83,政治64.”

  “程咬金啊?臥槽,能行嗎?”劉辯呲牙表示蛋疼,在心里默默祈禱下一個能出現優質的武將。

  “第二名武將——岳飛手下大將牛皋,武力81,智力43,統率77,政治38.”

  “無語了,今天晚上這人品太臭了,老子沒干壞事啊?”劉辯越來越蛋疼,特麼的就不能給我一個像樣的將領嗎?

  “第三名武將——清末將領勝保,武力76,智力61,統率80,政治43.”

  “臥槽,這是個什麼東西?完全沒聽說過啊!”

  劉辯越來越蛋疼,看來這從仇恨點兌換過來的愉悅點就是不行啊,簡直就是假冒偽劣產品,跟上一局召喚出來的武將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啊,就算這仨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抵上一個尉遲恭或者常遇春啊,坑死了!

  “來、來、來……繼續,我就不信光出這種東西,有本事你給我出個孟良試試?”

  “第四名武將——南宋將領焦贊,武力78,智力39,統率75,政治27。”

  “你妹,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劉辯徹底怒了,“不玩了,我可以選擇中止召喚嗎?”

  系統精靈無情的做出了拒絕:“對不起,宿主一旦選擇了啟動召喚程序之后,不能中途停止。如果宿主強行退出,所有的愉悅點將會全部清零,並且不會獲得任何武將。”

  劉辯欲哭無淚:“算了,算了……繼續吧,管他娘的程咬金、牛皋、焦贊的,隨便給我來一個好了。最起碼晚上可以替我看著篝火,讓我去睡一會大覺。”

  “第五名武將——水滸步軍統領天英星小李廣花榮,武力85,智力72,統率82,政治56.”

  劉辯總算長舒一口氣,自己這算苦盡甘來了嗎?五個人之中總算有一個像樣的了,老劉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自己抽到小李廣啊!

  “五名候選武將已經全部抽取完畢,請宿主pas掉兩個,然后隨機三選一。”

  劉辯撓撓頭,做出了選擇:“把焦贊去了,這個能力最低。然后把哪個什麼保給我去掉,異族的人,不要!”

  “叮咚……宿主選擇去掉勝保、焦贊。現在開始進行召喚,將從其他三名武將之中隨機召喚一人。”

  劉辯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叨念:“花榮、花榮、花榮……”

  “叮咚……召喚完畢,宿主獲得武將花榮。召喚程序結束,謝謝使用!”

  劉辯頓時笑逐顏開,剛才的郁悶一掃而空,難道這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看起來勞資還是有點豬腳光環的嘛,老天爺要是不照顧我,干嘛讓我穿越到這個世界?

  遠處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借著月色,劉辯看到從東面飛馳來一匹棗紅色駿馬,借著月色,依稀可以看到馬上的將軍身材魁梧,相貌英俊。

  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穆桂英等人,說話的時候不方便,劉辯急忙快步迎了出去,將來人攔在幾十丈之外:“來的可是小李廣花榮?”

  “正是微臣花榮,護駕來遲,請大王恕罪!”馬上的武將勒馬帶韁,翻身下馬,跪倒在劉辯面前。

  借著月色,可以看得清楚花榮長得濃眉大眼,相貌英俊,身材魁梧,大約八尺左右,折合到穿越前一米八五左右的樣子。一身青色長袍,足登皂靴,身披銀色披風,背掛強弓,腰懸箭壺,手提一桿長槍,端的是威風凜凜。

  “呵呵……不罪,不罪,能趕來救駕就是功臣,花將軍快快請起。”劉辯搓著手,笑呵呵的說道,“對了,愛卿行色匆匆,從何處趕來?”

  花榮把長槍掛在馬鞍上,拱手道:“聽說陛下蒙難,董賊篡權,家父特地差遣末將前往洛陽勤王,不料在此處巧遇大王。”

  花榮這話說的有漏洞,地球這麼大,咱倆就這樣無緣無故的遇上了,難道你不覺得巧合嗎?但劉辨自然不會說破,估計這是記憶植入的問題,花榮的記憶自動默認遇上自己,千萬不要無事生非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引起他對人生的懷疑。

  劉辯示意花榮不要多禮:“昨日董賊派了一支隊伍,要把我與母后押解至弘農幽禁,幸虧穆桂英將軍在路上搭救,方才逃脫了董賊的魔爪。孤王打算先去一趟南陽拜訪何家,然后再南下曲阿投奔揚州刺史劉繇,花將軍可一路隨行。”

  “末將誓死追隨大王,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花榮再次向劉辯躬身表示忠心,又問道“這穆將軍是何人,微臣怎麼沒聽說過?”

  “穆將軍是我的愛將,也是孤王未來的妃子。”劉辯鄭重的把穆桂英的身份說了出來,這是我的女人,你千萬不要動歪心思。

  但看著花榮這麼英俊,劉辯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畢竟還是年幼,萬一他倆郎有情妾有意,私定終身,牽手跑了怎麼辦?

  “花將軍貴庚?”

  花榮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末將今年二十八。”

  劉辯長舒一口氣,在心里自言自語:“算起來比穆桂英大十歲呢,本王比穆桂英小五歲,從年齡的代溝上來說,我和穆大美女之間更小一些。”

  “花將軍可曾有家室?”

  花榮怎麼會知道劉辯心里想的什麼:“末將家中有一妻兩妾,子女六人。”

  聽了花榮的話,劉辯徹底放下心來,“丫丫個呸的,看來勞資的擔心純屬多余的了!”

  這系統真是好,不僅僅把花榮召喚到了這個世界,還給他創造了身份,創造了家庭,把召喚來的人物天衣無縫的融合進了這個世界,這簡直是威力加強版的召喚系統,太任性了!

  “甚好,請隨我到篝火旁休息半夜,明早繼續向南陽趕路。”

  劉辯說著話前面帶路,領著花榮直奔篝火堆而去。有了值夜班的人,自己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這千山萬水的長途跋涉,實在辛苦。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28:13

七 脫胎換骨

  劉辯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本來只想小憩一會,沒想到還是睡了一大覺,大人的意志到底是敵不過小孩的身體,實在傷不起啊!

  揉搓了下眼睛,只見三個女人正在河邊梳洗。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雖然在逃亡途中,但這幾個女人也沒有忘記臭美一番,一個個把臉上的塵土洗的干干凈凈,露出了白皙水嫩的肌膚。

  沒錯,就是又白又嫩的肌膚,就連太后何氏都是那麼迷人。雖然帶著太后的頭銜,但人家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少婦,難道你以為會像老態龍鐘的老婦人?

  穆桂英摘掉了頭頂的束發紫金冠,卸掉了盔甲,換上了一身翠綠色的長裙,瀑布般的秀發披散在肩上,更顯得妖嬈嫵媚,比起昨天的颯爽英姿,更是別有一番風韻。三個女人擠在河邊,一邊梳洗一邊說笑,相處的十分融洽,這讓劉辨不用擔心將來婆媳之間會弄的水火不容。

  “花榮呢?花榮去哪里了?”

  劉辯從yy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花榮不見了,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難不成這家伙一看自己身邊沒有一兵一卒,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偷跑了?系統精靈可是說過,召喚來的武將有自己的思維,並不是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

  “哎……我說幾位美女,看見有個叫花榮的家伙了嗎?”劉辯在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繁文縟節了,直接用穿越前的白話大聲嚷嚷了起來。

  “皇兒他終于睡醒了。”何太后回頭瞥了一眼灰燼旁邊的劉辯,眉目之中的母愛掩藏不住,對著兩個兒媳笑道:“哀家剛和你們說我的皇兒長大了,你看這一轉頭又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而且……竟然稱呼哀家為美女,幸虧沒有百官和宮女、太監在,否則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穆桂英卻很贊成的點點頭:“大王說的對啊,太后你的確是個美女。”

  女人最愛聽別人誇贊自己,縱然貴為太后也不例外,何太后掃了一眼溪水中的自己,仍然那麼迷人,更添成熟的風韻,心中很是滿意。笑呵呵的道:“唉……再過一年就要三十歲了,哀家老咯,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呢!”

  三個女人說個沒完沒了,完全忽視自己的存在感,劉辯心急火燎的跑到河邊,問道:“母后、唐姬、桂英……你們看到一個叫花榮的將軍了嗎?”

  穆桂英嫣然一笑:“大王說的是花榮將軍啊,他看到大王遲遲未醒,不想叨擾大王的美夢,又擔心董卓的人馬追了上來,主動向北哨探去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啦。”

  劉辯自責的搖了搖頭:“貪睡誤事,貪睡誤事啊!你們怎麼不把孤喊醒呢?現在正是逃命之際,哪有時間在這里做春秋大夢?”

  “大王畢竟年幼,而且是金玉之軀,昨天顛簸了一天半夜,我等與太后實在不忍心喚醒你。”穆桂英攙扶著何太后走回灰燼旁邊,一邊向劉辯做出解釋。

  她們都是出于愛護自己的目的,劉辯也不好意思再責怪,跟在太后身邊問道:“這麼說你們已經和花榮將軍熟絡了?”

  “熟絡了,在你熟睡的時候,我們和花榮將軍聊了許多。讓母后吃驚的是,沒想到皇兒你竟然暗中培植了這麼多忠良,真是讓母后倍感欣慰。”何太后一邊走路,一邊欣慰的摸了摸劉辯的腦袋,誇獎道。

  穆桂英補充道:“花榮將軍真是個人才,箭法了得,我們的早餐還是他射的呢,大王趁著熱乎快點吃吧,吃完之后我們趕快上路。說不好,用不了多時,董賊的大軍就追上來了。”

  唐姬一溜小跑,從灰燼堆上面的樹枝架上取了早餐遞給丈夫,卻是半只烤熟了的野雞,外面包著一層燒熟了的泥巴,敲掉之后就露出了色澤晶瑩,香味撲鼻的烤野雞肉。

  “大王快吃吧,這是花將軍射獵回來,穆姊姊烤的。我們已經全部吃飽了,就等著大王你醒來吃完后趕路呢!”

  劉辯也不客氣,從唐姬手里接過來大快朵頤,狼吞虎咽。自己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飽喝足怎麼能行?

  不大會功夫,西面馬蹄聲起,回來的正是花榮,在馬上大聲喊道:“快走,從北面來了一支輕騎兵,打著西涼兵旗號,估計是董卓派出來搜捕大王的前鋒,距離此地大約七八里路的樣子,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離開!”

  劉辯顧不得多說話,把手里沒吃完的烤雞丟進了河中,翻身上馬,吩咐道:“孤仍然與唐姬一騎,桂英與母后一騎,花將軍斷后。”

  當下四人一起上馬,再次向南狂奔逃命。花榮在后面不忘把灰燼和枯枝處理掉,免得后面的追兵發現了蛛絲馬跡,在后面窮追不舍。

  五人三騎,向南一路狂奔,半天之后出去了大約一百多里地,聽到后面完全沒有動靜了,這才放慢速度,讓坐騎喘口氣。

  “已經過了宛城,再向前五十里地,就可以抵達南陽了。”何太后是南陽本地人,越走越熟悉道路,開口說道。

  “董卓的人馬會不會追到宛城,甚至南陽來?”穆桂英不無憂慮的道。

  劉辯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好了,宛城和南陽地處荊北,是劉表的地盤,董卓此刻正和關東十八路諸侯惡戰,估計一時半會的抽不出大軍來。區區千余人的隊伍,諒他們也不敢放肆的追到荊州,咱們來到這里應該安全了。”

  花榮卻皺眉道:“只怕才離虎穴,又入了狼窩。大王和太后看看前面的地形,可是險要的緊呢,這種地勢卻是山賊極易出沒的地方。”

  劉辯這才把手遮在額頭,極目遠眺。

  只見前方兩三里之處果然地勢險峻,一條小道從群山里穿過,兩旁山勢崔巍,山上植被茂密,郁郁蔥蔥,正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可是面前也只有這條道路可以通行,除非掉頭回去直到宛城,再找了向導另尋道路。

  “沒事,有兩位愛卿在,區區山賊也奈何不了我們。況且我們人少,快馬加鞭很快就能過去了,小心提防就是!”劉辯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縱馬前進,完全沒有畏懼之意。

  這讓何太后驚喜不已,在心里暗暗自語:“我的辯兒與先前大不一樣了呢,從前輕佻頑劣,膽小懦弱,可辯兒自從昨天卻表現的換了個人一般,膽色過人,決絕果斷,難道是被董賊廢掉帝位之后受了刺激?一定是這樣的!先帝若是在世,看到辯兒脫胎換骨,必然欣慰。”

  唐姬在背后緊緊的抱著劉辯,對于策馬疾馳的男人心醉不已,這個小男人越來越像個大丈夫了,“大王,自從昨日之后,你的表現越來越有霸氣了呢?”

  劉辯在前面笑笑:“一代帝王落到這般地步,倘若再不發憤圖強,有何面目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我一定要憑借自己的雙手,重振大漢雄風,再創八百年基業!”

  “嗯,大王好霸氣,妾身好喜歡。”

  唐姬崇拜的要死了,緊緊的抱住劉辯,胸前一對大白兔隨著駿馬的顛簸在劉辯的胸前上下磨蹭,直弄得劉辯渾身癢癢。昨天光顧著逃命,沒時間胡思亂想,現在確定安全了,某個家伙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但自己和唐姬是夫妻,早就有了周公之禮,又不能讓唐姬和自己保持距離,劉辯只能硬生生的忍著,在心里暗自琢磨,等安定下來一定要好好的犒勞下自己。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槍空對月!

  “鐺、鐺、鐺……”

  一聲清脆的鑼響,從山谷兩側的樹叢里躥出了兩三百個頭扎黃巾,手持刀槍棍棒的山賊,齊聲吶喊著一擁而上,把五人三騎團團圍在中央。

  一個頭目打扮的人,一身黑袍,滿面虯髯,肩上扛著一柄大斧,在幾十個親信嘍啰的簇擁下擋住了去路:“留下女人和馬匹,饒你二人不死,否則只管殺不管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0:23

八 頭羊法則

  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何太后和唐姬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瑟瑟發抖。

  這些賊兵都是目無法紀的亡命之徒,可不會像那些押解的官兵那樣客氣,倘若不能脫身,弄不好自己婆媳二人今天就得給這些強人做了壓寨夫人。

  花榮冷哼一聲,迅速的從背上摘下鐵胎弓,彎弓搭箭瞄準了賊兵頭目:“太后、大王勿憂,看微臣的箭法如何?”

  小李廣當然不是浪得虛名,這一箭下去,山賊頭目十有八九就會領了便當,剩下的賊兵輕易就可殺散,僅憑花榮一人足矣,更何況還有猛女穆桂英助陣。劉辯心里一點都不害怕,相反還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擴充實力的辦法。

  “花將軍不要把人射死,捉活的!”

  花榮不明白劉辯這話什麼意思,但仍然照做了,手一抖一箭射出,“噗”的一聲,正中山賊頭目的肩膀,一聲慘叫,頓時從馬上跌了下來。

  “噯喲……疼死我了,招子真他娘的硬,給我亂刀砍了!”山賊頭目痛的在地上打滾,惡狠狠的喊道。

  馬蹄聲響起,一匹駿馬飛馳而來,刀光閃爍,所到之處人頭亂滾,轉瞬間就伏屍十幾人,剩下的山賊嚇得紛紛后退,一下子就把頭目暴露在了穆桂英的刀下。

  穆桂英立馬橫刀,冰冷的大刀架在了山賊頭目的脖子上,冷聲道:“好大的膽子,也不睜開眼睛看看我等是什麼人?也敢劫道?”

  山賊頭目幾乎被嚇傻了,今天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這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男人箭法了得也就罷了,這女人怎麼看起來還要厲害?

  “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刀下留人。”

  看到當家的被生擒活捉,其他的山賊頓時嚇破了膽,如同鳥獸散一般亂哄哄的轉身,就要四散逃跑。

  劉辯快馬來到被生擒的頭目面前,大聲道:“你如果不想死,就阻止手下的人逃跑,讓他們原地聽命。跑一個,我剁你一條手指,跑兩個剁你兩條手指,跑十個剁你所有手指!”

  說完之后示意穆桂英把大刀撤了:“放開他!”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山賊頭目怎敢不從命,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朝著四散逃跑的山賊嘶吼道:“都給老子站住!哪個敢逃跑,我杜遠尋到你們家中,殺光他全家!”

  這些落草為寇的人大部分都是戰敗的黃巾軍無路可走之下才做了山賊,多數都是鄉鄰,彼此知根知底,杜遠這麼一吼,哪個不在心里掂量掂量,果然紛紛停下了逃跑的腳步。

  劉辯為什麼讓花榮手下留情不要把山賊頭目射死了,這就是他的目的。

  利用頭羊法則,約束嚇破了膽的山賊。就像牧羊人管好了頭羊,就可以輕松的牧羊,牧馬人管好了頭馬,就可以輕松的牧馬;對于人類來說,道理也是一樣的。

  那麼,劉辯為什麼又要用山賊頭目約束山賊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劉辯缺兵,想把這些山賊變成自己的兵。

  雖然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沒紀律沒戰斗力,甚至大部分都一身惡習,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只有帶不好兵的將軍,沒有帶不好的兵。

  眾山賊被迫無奈,只能紛紛扔下武器求饒:“幾位好漢饒命吶,我等實在是迫不得已,走投無路之下才來劫道,不曾想卻冒犯了幾位英雄,還望刀下留情,放過我等與當家的吧?”

  劉辯策馬向前,在馬上高聲道:“諸位兄弟不要驚慌,我也知道你們落草為寇是無奈之舉,我們不但不會為難你們,還要讓你們從今以后過上好日子,吃上皇糧做個管家人!”

  “這小孩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像是胡言亂語?”

  “我們是山賊,正是官府捉拿的對象,怎麼還能吃上皇糧?”

  “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不像普通人,既然這少年如此信誓旦旦,或許自有他的道理,咱們姑且聽聽他說什麼。”

  聽了劉辯的話,兩百多山賊如同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如果有條路走,誰願意做揭竿而起的蛾賊(官方對黃巾軍的稱呼),天天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既然做了蛾賊,家鄉是再也不能回去了,戰敗之后,做山賊也就成了他們唯一活下去的出路。此刻聽這少年說能讓他們吃上皇糧,做個管家人,一個個的怎能不動心?

  杜遠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心中半信半疑,向劉辯拱手道:“這位小公子可不要在這里捉弄人,實不相瞞,我等都是黃巾軍張曼城渠帥的手下。張渠帥戰死之后,我等無處可去,只得在此落草,你卻說要讓我等吃上皇糧,莫不是想把我們騙下山哄進城,好讓官府捉拿了領賞?”

  “說的在理啊,還是當家的想得周全,這少年一定是打的這個算盤,雖然他們身手了得,咱們也不能束手就擒。橫豎都是死,還不如現在鳥獸散了,還有活命的機會,倘若被他騙進了城里,只有伸著脖子等著挨刀的份了。”

  聽了杜遠的話,眾山賊又是一陣起哄,一個個又做出隨時準備逃命的姿勢。

  “唐姬,可有朝廷信物?”劉辯回頭問道。

  唐姬背上有個包袱,里面都是一些細軟珠寶等值錢的東西,胡亂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塊令牌,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伸手遞給自家男人:“大王……你看這個行嗎?”

  劉辯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上軍校尉”四個篆體大字,知道這是“西園八校尉”大頭目蹇碩的令牌,估計是他死后丟在了宮里,被唐姬撿到當做值錢的東西保存了起來。此刻正好拿來一用,先把這些山賊穩住再說。劉辯實在太想擁有屬于自己的一支隊伍了,沒有兵卒,談何爭霸天下?

  “我乃皇室后裔,正打算四處招兵買馬,討伐逆賊董卓。今日見各位好漢長得雄壯,而且又做過兵,雖然是黃巾兵,但好歹也算是上過戰場的人,所以我打算把你們收編到麾下。”

  劉辯從容自若的把目的托出,然后把令牌丟給了杜遠:“這塊令牌可以交給你做信物,若是我欺騙了你,你大可以把我言而無信的事情昭告天下。而且你們也不用跟著我進城,只需要在城外操練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擔心我把你們騙進城中,來個甕中捉鱉。”

  劉辯一邊說話一邊在心里吐槽,老子倒是想把你們帶進城,但我特瞄的至少得有個屬于自己的城池啊,我現在除了穆桂英、花榮之外,身邊無一兵一卒,沒有一寸土地,要不然我會煞費苦心的籠絡你們這些山賊?

  杜遠讀過書認識字,接過來一看嚇了一跳,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西園八校尉”第一統率的令牌,能夠拿出這東西來,看來這少年所言並非妄語。拱手問道:“難道小公子真的是皇室后裔?”

  劉辯點頭:“千真萬確。”

  然后伸手把杜遠召喚到身邊,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瞞你,董卓把天子廢為弘農王的事情你聽說了吧?我就是受了弘農王所托,前往南陽招募義軍的。你現在若是肯加入,不但會免除你們的造反之罪,將來弘農王重登大寶,你就是中興功臣啊!”

  杜遠又驚又喜,當即拜伏在地:“草民杜遠願為弘農王效力,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杜遠向劉辯磕頭完畢,起身向四周的山賊大聲喊道:“諸位兄弟,這位小公子乃是受了弘農王所托,前往南陽招募義軍的,他剛才許諾了,只要我們肯為大王效力,不但免除我們的造反之罪,將來還會論功行賞。這可比在這里落草為寇強多了,諸位兄弟願不願意跟著我混?”

  但凡有一線出路,誰願意在這窮山溝里做山賊,他娘的三月都見不到一個女人,看到母豬都覺得俊俏。現在能當官兵了,而且還是弘農王的義軍,傻子才不願意呢!

  當下眾山賊一起把手里的武器丟了,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草民等願為弘農王效力!”

  花榮和穆桂英這才明白劉辯讓箭下留人的原因,倘若一箭把這杜遠射死了,這些山賊最多只能殺一部分,剩下的肯定做了鳥獸散,想要把他們招降了卻是萬萬不能。而留下杜遠的性命讓他自己勸降山賊,實在是上上之策。

  兩人頓時對劉辯崇拜不已,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縝密,長大了那還了得?跟著這樣的主公混,將來大有可為!

  “你叫杜遠是吧?你能勸服你的弟兄們加入義軍,算你大功一樁!我在這里代表弘農王的加封你為建武校尉,你可以自行給手下的弟兄們封賞,隊率、屯長什麼的都行。”

  生怕這些山賊出爾反爾,劉辯又用官職收買他們的忠誠。反正只是空頭支票而已,自己又沒有什麼損失,何樂而不為。

  杜遠及眾山賊大喜,紛紛跪地高呼:“草民等謝過大王,謝過小公子!”

  劉辯在馬上笑呵呵的道:“諸位不必多禮,日后只要好好的為大王效力,絕不會虧待你們。”

  為了表示忠心,杜遠拱手道:“難得弘農王看得起我等草寇,小人願意介紹我大哥加入義軍,為大王效力。”

  劉辯登時一喜,在馬上問道:“不知你大哥姓什名誰,現在何處?”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0:50

九 不倒翁

  聽了劉辯的詢問,杜遠拱手道:“我大哥姓廖名淳。”

  “廖淳?”

  劉辯有些迷糊,這個廖淳是誰,怎麼給人一種港臺明星的感覺?

  幸虧他前生是三國游戲程序員,對于三國武將幾乎了如指掌,掰著手指頭算算,姓廖的武將也沒有幾個。

  “是不是廖化?”

  這回輪到杜遠迷糊了,一頭霧水的道:“小公子怎麼知道我大哥叫廖化的?”

  這廖化本命叫做廖淳,荊州襄陽郡中盧縣人,今年二十歲冒頭。至于他后來為什麼被稱作廖化,這還得從黃巾起事說起。

  在張角三兄弟的忽悠之下,大漢朝的數百萬憤青紛紛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扯起了反旗。但這些人也知道,造反那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生怕連累了親戚族人,,所以從上到下的一律使用化名。

  上至渠帥,下至兵卒,幾乎人人都有一個假名字。就像幾個著名的大頭目——張白騎、張牛角、雷公、李大目、褚飛燕等等,要麼根據自己的身體特征,要麼根據自己的服飾坐騎,紛紛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慢慢的傳開之后,也就沒人再問他們的本名了。

  廖化的名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后來張曼成兵敗身死,廖化落草為寇,也不敢使用真名。再后來南下荊州投奔了劉備,也沒有改回本名,廖化的名字也被寫入了史冊,很多人反而不知道他的真名。

  蜀中無大將,廖化充先鋒。這句話並不是貶義詞,反而說明了廖化的老當益壯,為啥別人都掛了他還活著?這恰恰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試問你都掛了,生前再牛叉又有何用?

  而歷史上的廖化也不像演義中那麼打醬油,從劉備入荊州一直追隨,直到諸葛死后逐漸的挑起了大梁,輔佐姜維,鎮守隴右一帶。就算蜀國被滅之后,廖化仍然活得好好的,直到九十歲的高齡方才去世,簡直就是亂世中的不倒翁。

  仔細追溯下廖化的一生,年輕時跟著張曼成混,張曼成死了,廖化仍然活著,嘯聚了一幫嘍啰落草為寇,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后來南下荊州投靠劉備,在劉備西征巴蜀之時,被留下來輔佐關羽。在魏、吳的聯合夾攻之下,關羽被困麥城,廖化成功突圍,前往上庸求救,又一次逃過了殺身之禍。

  諸葛亮北伐之時,廖化一直被魏延、馬岱、王平、張翼等武將壓制,默默無聞。在這些人紛紛掛掉之后,廖化仍然好好活著,這不得不讓人感嘆他生命力的頑強。

  諸葛死后由姜維接替職位,總攬西蜀軍權,廖化終于迎來了嶄露頭角的機會,數次擔任先鋒,雖未立下大功,但也沒有大的閃失,表現一直中規中矩。

  再后來,鄧艾偷渡陰平,劉禪開門投降,西蜀政權滅亡。姜維勾結鐘會,密謀重振蜀漢,不料事情泄露,他與鐘會紛紛授首,而廖化竟然又安然無恙的活了下去,直到三四年后病死在床榻上。在亂世中能夠混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簡直就是不倒翁的典范!

  劉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杜遠神秘的一笑:“你等犯上作亂,真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麼?縱然你們一天改一個名字,朝廷的眼線還是能夠獲得你們的真實身份。只是朝廷不想為難你們的家人罷了!”

  聽了劉辯吹的牛逼,杜遠嚇得半死,久久說不出話來。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上山把這廖化給我喊下來,就說我代表大漢弘農王邀請他參加義軍,勤王討伐逆賊董卓。若是他肯應允,當以裨將軍相授。”

  不管怎麼說,這廖化很可能是劉辯在這個世界上招募到的第一個小弟,要是用愉悅點召喚的話,至少要消耗75個左右,說起來也算是可用之才。因此劉辯才催促著杜遠快點行動。

  聽說廖化倘若願意加入義軍,便以裨將軍之位相授,這讓杜遠有些羨慕嫉妒恨。

  但既然人家是老大,本事又在自己之上,杜遠也無可奈何。拔掉肩膀上的箭頭,匆匆包扎了下傷口,打馬直奔山上而去。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后,從山坡的小道上馳下十幾匹駿馬。

  為首的除了杜遠之外,另一個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身高七尺八寸,折合到現在大約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膚色淡黃,濃眉大眼,沉穩中透著精干,馬鞍上懸掛了一柄三尖兩刃戟,這就是杜遠口中所說的大哥廖化。

  “叮咚……搜索到一名屬性在75以上的武將,系統正在分析武將信息。”

  就在劉辯翹首以盼的時候,腦海中的系統精靈發出了一聲提示。

  劉辯頓時樂了:“臥槽,這系統不僅能召喚還未出世的武將,竟然還帶著搜索及分析功能,簡直是逆天!有了這功能,再也不怕錯過賢才良將了,在這亂世中被淹沒的人才,你們等著我這個世上最強悍的伯樂來發掘你們吧!”

  “叮咚……分析完畢,廖化各項屬性如下——武力79,統率78,智力63,政治58,請注意,這是升滿級之后的能力,目前的各項屬性如下——武力75,統率72,智力59,政治48。”

  劉辯表示贊成:“合理……這就像后代的球員一樣,剛剛踢球的時候肯定達不到巔峰實力,需要慢慢的鍛煉。武將亦是如此,必須不斷的統兵打仗,積累經驗,才能慢慢成長為將才。”

  “還有一個問題,現實中的武將需要練級,我召喚來的人物還需要練級嗎?”

  “因為是召喚來的人物,所以一登場就已經是滿級狀態。”

  聽了系統精靈的回答,劉辯放下心來。這樣就不用擔心了,憑借穆桂英95的武力,除了稍遜于當世呂布、關羽、張飛、典韋、趙云、馬超、許褚等幾個超一流的牛人之外,其他的完全不懼。

  “草民廖化拜見弘農王的使者!”

  就在劉辯出神之時,廖化已經來到了面前,納頭便拜。

  劉辯急忙收了思緒,把廖化從地上扶起:“廖壯士不必多禮,我此來乃是為弘農王招募義兵,討伐逆賊董卓。你可願意輔佐大王,重振漢室山河?”

  廖化激動的道:“賤民自幼習武,為的就是上報社稷,下安黎民。奈何惡吏當道,走投無路之下做出大逆不道之舉,既然弘農王寬宏大量,不予追究,草民豈敢不赴湯蹈火?願為弘農王誓死效忠!”

  聽了廖化的表態,劉辯很是滿意,亂世中招募的第一個小弟誕生了。

  “你手下除了杜遠他們之外,還有多少人?”

  “除掉現在的這些人之外,山寨中尚有五百余人。”

  劉辯大喜,很不錯嘛,一下子就招募了七八百勇卒,實在是個可喜的收獲。亂世之中槍桿子里出政權,擁有自己的人馬才是王道。

  讓廖化表演了一番武藝之后,劉辯拍掌誇贊:“不錯,弓馬嫻熟,武藝超群,手下又有弟兄,我在這里代表弘農王加封你為裨將軍,日后好生輔佐大王,不可有二心。”

  從草寇一下子成為了將軍,廖化激動的再次下跪:“草民叩謝大王厚恩,叩謝小公子提攜之恩,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就在廖化謝恩的同時,劉辯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起:“叮咚……獲得廖化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為8個,仇恨點0個。”

  廖化得了官爵,自然要好好的表示一下忠心,竭誠的邀請劉辯一行上山喝酒,盤桓一日再去南陽。

  奔波了大半日,所有人早已饑腸轆轆,劉辯略作思考,答應了廖化的請求。當下在眾山賊的前呼后擁之下,一個個喜氣洋洋的上了山。劉辯得了兵馬,心里高興,眾山賊洗白成了官兵,更加高興,好一個皆大歡喜。

  廖化命手下殺雞宰羊,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款待。劉辯等人這一兩日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當下大快朵頤,飽餐一頓。

  酒足飯飽之后,廖化命人給貴客安排了房間讓他們好生休息。雖然廖化已經表了忠心,但劉辯心中仍有顧慮,吩咐花榮和自己一個房間,穆桂英和太后以及唐姬一個房間。

  “賊人初附,其心未可全信,愛妃尚需提高警惕。”在穆桂英將要進入房間之前,劉辯拉了她的手,小聲叮囑。

  穆桂英點頭:“大王放心,桂英心中有數。”

  一個時辰之后,杜遠來到廖化的房間,詭聲道:“大哥真要投靠這弘農王?”

  廖化反問:“弘農王的使者待我等不薄,不但不追究叛逆大罪,還為我等加官進爵,為何不投靠弘農王?還不是你勸我歸順的,現在為何又出此言?”

  杜遠一臉的不屑:“那一對男女武將功夫了得,我為了保命才謊稱歸附。為了報一箭之仇,才讓大哥陪我演一場戲,把他們騙上山來。你想哪董卓麾下西涼雄師二十萬,更有呂布、華雄這等萬夫難當的猛將輔佐,豈是咱們這些流寇可以相提並論的?”

  聽著杜遠侃侃而談,廖化目光轉動,一言不發。

  杜遠繼續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弘農王已被廢除帝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想要東山再起,簡直是癡人說夢!以小弟之見,咱們不如用迷藥把他們迷倒,男的殺掉,將三個美婦人分了,兄長兩個小弟一個,享盡無邊艷福,兄長以為如何?”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1:52

十 獻人頭

  劉辯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兩千年前的九月,氣溫已經很低,午后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的變成了飄零的雪花,初平元年的第一場雪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來。

  花榮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的守候,看到劉辯睜開了眼睛,笑道:“大王醒了?廖化已經吩咐廚子準備了晚飯,一直在恭候大王醒來呢。”

  “我這身子實在經不住折騰,有勞花將軍照顧了。”劉辯歉意的一笑,拍了拍花榮的肩膀,表示謝意。

  花榮急忙施禮:“大王客氣了,微臣願意誓死效忠,這點事情算什麼。”

  劉辯一邊洗漱,一邊對花榮道:“我上午的時候雖然給廖化和杜遠許了官職,但孤也知道,憑他們的能力也練不出有戰斗力的隊伍來,復興大業還得靠花將軍你。孤現在加封你為討逆將軍,負責統領這支隊伍,待會兒在筵席上我就會宣布。”

  “臣誓死為大王效忠,庶竭駑鈍,鏟除董賊。”花榮喜出望外,當即跪地叩頭。

  “叮咚……獲得花榮愉悅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愉悅點17個,仇恨點0個。”

  官爵真是個好東西,它能夠讓任何人心情愉快,獲得愉悅點就是這麼輕松,比賺取仇恨點來的爽快多了。

  劉辯很慶幸自己能夠穿越成現在的身份,如果只是一介布衣,想要賺錢別人的愉悅點,恐怕就不會這麼輕松了。沒錢沒勢,難不成靠著菊花去哄別的男人開心啊,就算自己能夠豁出去,也不見得人家有龍陽之好。

  吃飯的時候,劉辯才發現沒有看到杜遠。

  “廖將軍,杜遠校尉去了何處?”

  廖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的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一個包袱,底下的血漬清晰可見,慢慢打開之后,赫然是杜遠的人頭。

  “啊?”

  何太后和唐姬正在喝湯,突然見到這血腥的一幕,頓時噴了出來,嚇得花容失色。

  花榮和穆桂英同時暴起,做好了防御的架勢,喝問:“大膽廖化,你想謀反嗎?”

  廖化徑自走到劉辯面前,單膝跪倒:“這杜遠表里不一,嘴上謊稱為弘農王效忠,適才卻勸我用迷藥迷倒小公子等人,霸占了幾位夫人。末將不恥其為人,故此手刃此賊,獻上首級,以表忠心。”

  聽了廖化的話,劉辯想起了老羅筆下描述的一段故事。那是廖化初次登場,在關羽千里走單騎的時候,趁著關羽與夏侯惇交涉,廖化與杜遠誤劫了劉備的兩個女人上山。杜遠也是提議把劉備的女人分了,廖化得知兩位夫人的身份之后,提刀殺之。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穿越,老羅虛構的故事竟然成了現實,不能不說這個世界太神奇!

  “原來如此,廖將軍忠心耿耿,實乃忠臣之楷模!”劉辯示意穆桂英和花榮坐下,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難得廖將軍如此忠心,孤便和你開誠布公,我便是被董賊廢為弘農王的劉辯。孤現在雖被董賊欺凌,但孤卻有東山再起的勇氣和決心。只要你好生為孤效力,絕不會虧待你。”

  劉辯在表明自己身份的同時,把廖化扶了起來。又從何太后那里討了一件貴重的金器賞賜給廖化:“這是皇宮里的寶貝,賜予你當做獎勵。”

  廖化這才得知何太后和劉辯的身份,領了賞賜,再次跪地謝恩:“草民愚鈍,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太后與大王親至,能一睹大王與太后尊容,廖化死而無憾。”

  一場虛驚之后,繼續吃飯。

  劉辯向廖化介紹花榮:“這位是孤手下的討逆將軍花榮,武藝超群,以后你們這支隊伍就由花將軍做統率,你做他的副手。”

  “罪臣領命。”

  廖化應了劉辯,又向花榮拱手道:“以后就請花將軍多多指教咯!”

  花榮看得出廖化的眼神之中有不服的神色,笑道:“席間無以為樂,我也吃得差不多飽了。要不然咱們二人切磋一下,給太后和大王助興,如何?”

  “好……”

  聽了花榮的提議,在外面吃大鍋飯的賊寇齊聲叫好。

  當然,賊寇是他們以前的身份,現在已經成了弘農王的義兵,算是官家的人了。只是仍然衣衫雜亂,毫無紀律,還是改變不了山賊的本質,要想成為真正的官兵,還需要一步步的潛移默化。

  廖化有心在太后和弘農王面前顯示一下身手,抱腕道:“既然花將軍提出來了,廖化怎敢拒絕?請指教!”

  當下二人來到院子里,各自提了武器,互相施了一禮,纏斗成了一團。

  花榮用槍,講究的靈活多變,廖化用戟,講究勢大力沉。斗了二十余個回合,花榮就發現了廖化的破綻,虛晃一槍,廖化果然上當,欺身疾進,卻不料撲了個空,花榮反轉槍桿,一下抽打在廖化的手背上,武器登時脫手,“嗆啷”一聲,墜落在地上。

  “廖將軍,承讓了。”花榮笑吟吟的收了長槍,向廖化抱腕道。

  廖化輸的心服口服,感慨道:“花將軍功夫果然了得,怪不得大王委以重任,你這條長槍比當初我跟隨的張曼成渠帥還要厲害,末將輸的心服口服,願意聽從花將軍調遣。”

  廖化對著滿山寨的兵丁大聲宣布:“從今天起,花將軍就是我們的統率,日后我們的訓練由他負責,誰敢不從,軍法處置。”

  山賊最服的就是武功高強的人,看到花榮二十幾個回合就打敗了他們的寨主,一個個佩服的五體投地,紛紛附和道:“願意聽從花將軍的調遣,能跟著花將軍學習武藝,是我等的服氣!”

  劉辯擊掌叫好:“高山流水,琴瑟相和。看到二位相處的如此融洽,孤就放心了。”

  何太后一直在默默觀察劉辯的所作所為,看到兒子談笑間就把一支山賊收在麾下,心中很是高興,問道:“皇兒,既然廖化已經歸附,咱們明日便領了隊伍下山進南陽城吧?”

  劉辯卻沒有急著做決定,問廖化道:“此處距離南陽治所宛城還有多遠?太守是何人?駐扎了多少兵馬?”

  “回大王的話,此處距離宛城尚有六十里路,坐鎮宛城的是劉表的侄子劉磐,手下有八千兵馬。此人作戰勇猛,性格彪悍,數次出兵圍剿我等,恐怕等不到我等進城,他就會出兵圍剿。”廖化撫摸著下頜的胡須,不無憂慮的說道。

  何太后一臉的不以為意:“那是以前,既然你們現在投靠了皇兒,便是官兵了,他劉磐敢再來找麻煩?”

  “暫時不能下山!”

  劉辯略作考慮,便否決了何太后的提議:“山上的兵卒都穿著流寇的服裝,到時候劉磐的兵馬一股腦的殺過來,誰能阻擋的住?”

  “先派人通知劉磐,如何?”何太后還是覺著把兵帶在身邊比較安全,試著說服兒子。

  劉辯的態度卻很堅決:“那也不行,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南陽是劉表的地盤,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有另外的一支人馬存在。到時候宣稱討賊把我們的人滅了,再說殺錯人了,咱們也無可奈何。母后要進城,我陪你走一趟便是,正好向你們何家籌措點資金,給兵卒們制作官兵服裝,打造鎧甲,購買戰馬。”

  何太后覺得劉辯說的有道理,而且現在的兒子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只好由他自己做主。

  次日,劉辯與何太后、唐姬在穆桂英的保護下,仍然同乘兩騎,下了山寨,朝南陽郡治所宛城進發。

  花榮唯恐路上有意外,與廖化挑選了十幾個精干的士卒,一路直送到距離宛城只有四五里的地方,方才下馬恭送。

  “大王在城中務必謹慎,但有風吹草動,可使人上山通知臣等,必然冒死來援。”分別之際,花榮仍然不放心,一再叮嚀。

  劉辯卻胸有成竹的道:“兩位愛將盡管放心,縱然孤現在不是天子了,但仍然還是弘農王,仍然是高祖的后裔先帝的兒子,諒他劉磐也不敢亂來。況且母后的娘家乃是南陽大族,他劉磐做事也得掂量掂量。你們盡管回去好生操練人馬,我讓人置辦好了兵服鎧甲之后,就派人給你們送到山上,那時候你們下山,再也沒人敢把你們當成山賊了。”

  交代完畢,四人兩騎打馬向南,直奔宛城而去。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2:26

十一 醉臥美人膝

  一場瑞雪過后,千里銀裝,一片素裹。

  近看河川妖嬈,遠望山巒雄壯,便是最出色的畫匠也描繪不出這幅美景。

  一路放轡慢行,劉辯幾乎被這白茫茫的雪景陶醉了,這絕美的山水畫豈是兩千年之后的工業世界可以相提並論的?能夠一睹這絕世雪景,此生無憾!

  “這大好河山乃是我大漢疆土,豈容外族夷人染指?這千里曠野乃是我劉家土地,豈容諸侯覬覦?這萬千百姓乃是我的子民,豈容軍閥蠻族屠戮?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誓要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重振大漢雄風,再創八百年基業!不讓那五胡亂華的悲劇發生!”

  劉辯眺望著千里雪景,在心中暗暗許下了宏願。

  何太后與唐姬很少出宮,自然難以見到這樣的雪景,此刻也是有些陶醉。一行人放滿了速度,一邊趕路一邊聊天,五六十里路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中走完了,雄偉的宛縣縣城已經在望。

  宛縣是荊州最北面的重鎮,也是南陽郡的治所,時人稱之為宛城,城墻雄偉高厚,有居民十余萬。自從劉表完全掌控了荊州之后,派遣了自己的侄子劉磐率領八千精兵入駐,拱衛疆土。

  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戰火並沒有波及到南陽,宛縣的城門對于進出的百姓並不是很嚴苛,一行人在何太后的帶領下,輕松的進了城。

  何家乃是南陽頭號望族,何太后兄妹十幾人,堂兄弟更是多達百十人,家丁門客數千,良田萬畝。雖然何氏家族的領袖何進、何苗已死,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整個宛城仍然沒有哪個家族可以望何家的項背。

  “母親,女兒回來了!”

  何太后雖然貴為一國之母,但到底也只是一個不滿三十歲的婦人,見到自己的母親梁夫人的時候,頓時止不住眼淚,哭著撲進了懷里。

  “哎……女兒莫哭,回家了就好,到了咱們南陽,誰敢動你?”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梁夫人抱著懷里的女兒,柔聲安慰。

  劉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心想這老婦人的氣場還挺強,身為皇后之母,再加上兒子又是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顯然養尊處優慣了。

  但現在的情形卻與太平盛世大不相同,烽煙四起,諸侯割據,早已不是你們何家呼風喚雨的時候了。我就不說董卓敢動,劉表敢動,曹操也敢動,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穿越改變了歷史軌跡,何太后還沒到弘農,就被董卓派來的使者在半道上用毒酒鳩殺了。

  何太后母女寒暄了一番,梁夫人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孫乃是皇室后裔,按照大漢朝綱,自己也得行見面禮,當即虛做聲勢道:“呵呵……老身只顧著和你母親說完,都忘了拜見弘農王殿下了,老身這廂有禮了……”

  何太后趕緊拉住:“母親不必多禮,我們母子現在走投無路,還要仰仗咱們和家的人呢,怎敢讓母親行禮。”

  劉辯是個受尊老愛幼熏陶的好青年,更何況這老婦人乃是自己的外婆,當然也不會讓他施禮,急忙拉住:“外祖母萬萬使不得!”

  勸住了梁夫人之后,劉辯暗自松一口氣。自己真是個機智婊,幸虧想起了外祖母這個稱呼,沒有稱呼外婆、姥姥什麼的,也不知道這個年頭世人怎麼稱呼母親的母親?但是稱呼外祖母應該沒有什麼大的紕漏吧?

  何太后的父親何真已經在五六年前去世,整個何氏家族現在就由梁夫人主事。當即下令殺豬宰羊,傳本族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來家中赴宴,款待女兒榮歸故里。如果這種情況算得上榮歸故里的話。

  “大王與你母后一路風塵仆仆,想必很是辛苦,老身已經令下人燒了熱水,待會兒你們便去沐浴更衣。洗浴完畢,出來用膳正好。”梁夫人主事多年,安排的有條不紊。

  這年頭長途跋涉可不像兩千年之后有飛機有高鐵有小車,除了坐馬車就是騎馬,當然你用雙腳步行也不犯法;而且也沒有瀝青水泥路,全都是塵土遮天的土路,奔波了這兩天,劉辯以及三個女人早就渾身塵垢,能洗個澡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是讓劉辯納悶的是,這個年代沒有暖氣沒有空調,屋子外面白雪皚皚,天氣寒冷,該怎麼洗澡?待會兒倒要看個究竟。

  約莫半個多時辰之后,有侍女來報:“稟太后、大王,水已經燒熱,現在即可沐浴。”

  何家是名門望族,沐浴的房間自然不止一個。何太后在幾個侍女的伺候之下進了一個房間,穆桂英自己進了一個房間,唐姬卻要和劉辯進一個房間共浴。

  “大王……讓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你給我沐浴?”

  劉辯有些害羞有些為難,要是擱在以前自己還只是個初一的學生呢,現在竟然有了這樣的福利,想想都讓人激動呢!

  唐姬抿嘴一笑:“當然是妾身給大王沐浴了,難不成要讓穆姊姊給你沐浴嗎?看她那害羞的模樣,若是沒有行納姬之禮,恐怕她不會同意的哦!”

  既然十六歲的唐姬都不害羞,劉辯也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怕個毛,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伺候老子洗澡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哪個聖人君子不干炮,哪個皇帝老兒不睡女人?

  進了沐浴間,劉辯才發現屋子里燒了一大盆熊熊的炭火,將整個房間烘烤的玩暖如春。一個碩大的木盆足以容納兩個人共浴,盆中的熱水灑了花瓣,滿屋子香氣四溢。

  就在劉辯愣神的時候,唐姬已經除去了衣衫,完美的胴/體一覽無余的呈現在了劉辯的眼前,峰巒雄偉,腰肢婀娜,端的是好身材。

  “大王發什麼呆?讓妾身伺候你除去衣衫。”

  早已經過了半年的夫妻生活,唐姬並沒有任何不適應,很自然的幫劉辯脫掉了衣服。

  舒適的水溫,芳香的花瓣,誘/人的美女,劉辯情不自禁的醉了。

  一對鴛鴦在溫水中泡了許久,到底沒有克制住人的本能,年輕的大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在省略了不到一萬字之后,木盆里的水花四濺,唐姬淺吟低唱了起來……

  片刻之后,戰斗結束。

  劉辯有些意猶未盡,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有心無力”了,面對這麼年輕美貌的女子,正是應該大殺四方的時候,但這小兄弟的身體實在不給力啊,日后尚需慢慢磨煉才能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胸。

  唐姬卻幸福的靠在劉辯的懷里,臉上布滿了紅暈:“大王今日好生厲害,比起往日仿佛換了一個人呢,妾身覺得好幸福。”

  劉辯無語,這也叫厲害?你等著吧,日后孤會讓你更性福的。

  換上了嶄新的衣服,渾身舒坦。

  劉辯和唐姬一起走出了沐浴間,穆桂英早就等候多時。脫去了戎裝,換上了一襲艷麗的衣衫,秀發披散開來,俏臉泛著酡紅,端的是一朵出水芙蓉,美得不成人樣。

  看到劉辯有些發呆的看著自己,穆桂英嫣然一笑:“大王,午宴已經備好,梁夫人等著你和唐姬入席呢。”

  劉辯和唐姬在穆桂英的帶領下,來到了何家的宴廳。早就恭候多時的何家各族頭面人物紛紛起身寒暄,參拜這位曾經的天子。寒暄完畢,梁夫人宣布酒筵開始。

  就在這時,門童匆匆來報:“啟稟老夫人,太守劉磐大人帶了不少兵丁來到了府邸,正在門外求見,不知該如何處置?”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2:48

十二 大獲豐收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氏家族大張旗鼓的款待何太后母子,身為一郡太守的劉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消息?

  劉辯雖然被廢為弘農王,但何氏仍然還是當今太后,當今的天子劉協仍然得稱呼何氏一聲“母后”。按照大漢朝的禮節,身為太守的劉磐應當出去三十里恭迎才對,得了消息自然要來何家拜見。

  “劉磐要來便來,因何帶兵丁來我們何家?”梁夫人眉毛一挑,詢問報信的門童。

  門童畢恭畢敬的道:“劉太守說太后鳳駕乃是千金之軀,若是在宛城出了差錯擔待不起,故此帶兵來護衛太后及弘農王。”

  劉辯不覺得劉磐有膽子敢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算現在諸侯已經開始割據,可他們明面上仍然是大漢的官吏,仍然要接受朝廷的冊封。公然對太后和弘農王無禮,這就是謀反,他劉磐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當然,如果你有董卓那樣蔑視天下群雄的實力,就另當別論了。

  “劉太守是地方長官,要拜見母后也是應該的,讓他進來便是。”

  不等梁夫人開口,劉辯就搶著做出了決定。劉磐是郡太守,還有一定的統兵能力,附和自己獲得愉悅點的條件,所以劉辯很想和劉磐見見面。

  梁夫人和何太后覺得劉辯說的有道理,地方長官來求見,拒之于門外的確不太禮貌。更何況何家雖然是地頭蛇,但手握重兵的劉磐現在更是不折不扣的強龍,能不得罪他還是盡量不要得罪的好。

  不大會功夫,身高八尺,年約二十七八的劉磐來到了何家的宴客廳。立刻有人上前向他介紹了何太后、劉辯母子二人的身份。

  劉磐跪地叩拜:“臣南陽太守、蕩寇將軍劉磐拜見太后,拜見弘農王,不知太后與大王返回故里,微臣有失遠迎,請太后恕罪。”

  何太后又找到了昔日母儀天下的感覺,一臉威嚴的點點頭:“我與皇兒便服返鄉,不干劉將軍之事,何罪之有?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劉將軍來了,便一塊坐下用膳吧!”

  劉磐虛意推脫了一番,便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微臣便斗膽入席。”

  “來、來、來……劉將軍到孤這邊來坐,聽說劉荊州乃是高祖后裔,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呢。”

  劉辯熱情的招呼劉磐到身邊來坐,也不管他是否同意,立刻命令下人給劉磐準備桌案和酒菜。

  劉磐有些受寵若驚,拱手道:“大王說的是,叔父大人與家父乃是魯恭王后代,論起來比大王長了一輩,微臣與大王乃是同輩。”

  “那我得稱呼劉荊州一聲皇叔,也得喊劉將軍一聲皇兄。”劉辯笑呵呵的給劉表叔侄送了一頂帽子,我把關系拉得都這麼近了,你們叔侄能好意思對付我?

  劉磐急忙施禮:“微臣不敢當。”

  “當得、當得,這又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我們都是高祖后裔,同一個先人,輩分相同,自然就是兄弟了。”

  劉辯完全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勢,熱情的和劉磐套著近乎,頓了一頓又道:“既然我和母后來到了宛城,不如皇兄把你們南陽的列位大人都請過來赴宴吧,什麼主薄、都尉的,只要有身份的都派人請來。”

  既然進了宛城,就要把符合條件的愉悅點全部賺到手。現在自己正是用人之際,不好好的賺取愉悅點,召喚名將謀臣,拿什麼爭霸天下?

  何太后以為劉辯是想籠絡百官,提高他的威信,點頭贊成道:“皇兒言之有理,劉太守差人把南陽的幾位大人都請來,大家一塊用膳吧!”

  既然沒太后都發話了,劉磐自然不能拒絕。立刻派了幾個士卒前去召喚同僚,不大會功夫以主薄韓嵩為首的六七個文武一起到來,進了宴客廳一起拜伏在地,山呼太后千歲。

  人到齊了之后,梁夫人吩咐開筵,眾人紛紛提箸舉杯,恭祝太后萬壽無疆。

  何太后喝了半杯酒之后,悲從中來,嗚咽著大罵董卓倒行逆施,如何的欺凌自己孤兒寡母,夜宿龍床,奸/淫宮女,殘害百官。在座之人無不痛罵董卓,一個個恨不得跑到洛陽咬董卓幾口的樣子。

  劉磐對于何太后母子的突然到來有些猝不及防,一直在心中思考對策,因此一直沉默寡言,只是偶爾附和著說幾句,並沒有像幾個文官那樣義憤填膺。

  “呵呵……皇兄因何悶悶不樂?”劉辯舉起酒杯向劉磐敬酒道,你老這樣愁眉苦臉的繃著臉,我怎麼能獲得愉悅點呢?

  劉磐急忙舉杯:“豈敢讓大王敬酒,微臣一直在恨自己無能,不能鏟除逆賊董卓,重振朝綱。”

  “皇叔劉景升在荊州經營多年,麾下已有數萬雄兵了吧?再加上有皇兄這樣的將才輔佐,將來重振漢室,少不了要皇兄和皇叔多多出力。我看皇兄你一表人才,走路龍行虎步,真有大將之風度,將來必是漢室中興之砥柱,國家之棟梁,名垂青史,封侯列王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獲得愉悅點,劉辯算是拼了,毫無節操的把劉磐大誇了一通。

  只把這家伙忽悠的暈頭轉向,豪氣陡生,恨不得現在就提兵殺進洛陽,除掉奸賊董卓,成為中興名將,名垂青史,讓自己的子孫后世也可以襲候承爵,方不負此生。都是高祖的子孫,憑啥你們兄弟倆輪流當天子,你們吃肉給我喝口湯也行啊!

  “叮咚……獲得劉磐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總愉悅點為25個,仇恨點0個。”

  趁著劉磐低頭吃菜的時候,劉辯又讓系統分析了一下劉磐的各項能力,得到以下數值:武力78,統率75,智力51,政治49,算得上一個中規中矩的三流武將。

  獲得劉磐的愉悅點之后,劉辯又把注意力轉到其他官員的身上,輪流著一個個的搭訕,敬酒、褒獎、許諾等手段紛紛用上,只把這些文武官員哄得面帶笑容,心花怒放。

  “叮咚……獲得主薄韓嵩愉悅點6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為31個。”

  “叮咚……獲得騎都尉張彥愉悅點5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為36個。”

  “叮咚……獲得郡丞陶鑄愉悅點5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為41個。”

  “叮咚……獲得功曹劉堯愉悅點5個,宿主現在持有的總愉悅點為46個。”

  除掉劉磐之外,還有七名文武赴宴,在劉辯挨著親近了一番之后,共獲得了四個人的愉悅點,剩下的三人估計官職不夠大,能力也不夠強,或者是自己的這一套對它們無效,總之系統沒做出反應。

  但一場酒筵能夠讓自己收獲29個愉悅點,已經算得上收獲頗豐了。劉辯心花怒放,只感到又有新的歷史名將在向自己招手,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的賺取愉悅點,召喚到屬于自己的第三個歷史名將。

  酒筵直到傍晚方才散去,劉磐及地方文武官員一起告退。何太后要和母親敘舊,穆桂英回了臥室休息,劉辯則和唐姬一同回了房間,晚上少不得切磋一番。

  劉磐回到太守府,仍然拿不準該如何處理何太后突然返鄉的事情,當即來到書房提筆修書一封交給使者,命他日夜趕路前往襄陽,把這件事情稟報給叔父劉表,請他做出定奪。

  劉表收到了劉磐的來信之后,同樣的大吃一驚,立刻召集蒯良、蒯越、蔡瑁、張允等文武心腹商議對策。

  蒯良建議道:“太后逃離洛陽回到南陽,董卓必有反應,可以讓劉磐將軍暫時以禮相待,容他們母子在南陽盤桓些許日子,看看事態如何發展,再做定奪。”

  劉表點頭同意,當即修書一封給劉磐,讓他好生的伺候著何太后母子,不要失了君臣之禮,且看看他們作何打算,再決定對策。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3:26

十三 雪中送炭

  望著屋子里堆積得像小山一樣的錢財,劉辯不住的唉聲嘆氣。

  活了兩輩子了,劉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錢多了也會讓人犯愁。

  為了支持兒子重新奪回帝位,何太后盡了最大的努力,拉下臉面來向何家所有的族人求援借錢。

  何家的人也知道,他們何家這些年之所以如此風光,完全是靠了何沁先做皇后后做太后的緣故,倘若他們母子就此撲街了,何家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故此,在何太后提出了籌錢籌糧籌人之后,何家的族人紛紛響應,有錢的捐錢有糧食的捐糧食有布帛的捐布帛,門客多的就捐人。

  看到何氏族人如此踴躍,劉辯心中大喜。只要有錢,自己就可以招兵買馬,有了兵馬就可以搶地盤,招募人才,再加上自己的超級外掛,重新搶回皇帝寶座大有希望。

  為了刺激何家的人更瘋狂一些,劉辯甚至大開空頭支票,規定當捐獻的財物達到了一定的數目之后,等自己重登大寶之時就會給他們相對應的封賞。

  捐獻的越多,得到的賞賜就越多,封的官就越大;只要你捐獻的錢財足夠多,封侯拜將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給你白紙黑字的立下字據,不用怕到時候會食言。

  在劉辯這個措施的刺激之下,何家的族人更加瘋狂,除了留下一部分錢財供日常開支之外,其余的都捐了出來。甚至有的人為了謀取高官厚祿,把自己家里的錢財布帛捐出來不說,還跑到友人親戚家里借錢,為的就是換取劉辯的一張空頭支票。

  不幾日,在劉辯母子的努力之下,就從何氏家族籌措到了六百多萬五銖錢,一百五十斤黃金,白銀兩千斤,糧食兩萬石,布帛兩千多匹。只把梁夫人家里的庫房堆得滿滿的,所有的閑置房子全部利用了起來,才堪堪能夠放置的下。

  這個年代的貨幣以五銖錢為主,偶爾使用黃金和白銀。作為硬通貨,無論在哪個年代,黃金和白銀都有流通的價值。

  把收到的金銀全部折算成五銖錢,一百五十斤黃金約等于一百二十萬錢,兩千斤白銀約等于二百萬錢,再加上現有的六百多萬錢,劉辯手中現在坐擁一千萬錢。

  劉辯拿著一支筆在竹簡上慢慢的算賬,直到算得有些頭痛了,才有了一點眉目。

  一匹馬兩千錢,一千萬就可以買到五千匹戰馬,如果投入戰場,這將是一支可怕的力量。一名騎兵的裝備價值大約等于十名步卒,當然一個騎兵的價值不僅僅在于戰馬,還有別的鎧甲什麼的,但戰馬無疑是最核心的部分。稍微打個折,一千萬錢也可以武裝三萬左右的步兵,這無疑是個可觀的數字。

  所以,劉辯覺得錢財已經夠用了,在自己起步的階段,在手里還沒有多少兵馬的情況下,這一千萬錢已經足夠供自己招兵買馬。

  現在讓劉辯發愁頭痛的是,怎麼把錢從宛城運出去,運到廖化的山寨里,然后拿來購買鑌鐵,鍛造鎧甲武器,購買馬匹。

  雖然劉磐一直持臣子之禮,但劉辯仍然能感覺到他的防備之意。

  在劉磐的潛意識里,南陽已經是他們叔侄的地盤,自己這個弘農王來做客可以,他們一定會恭恭敬敬的招待,但自己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招兵買馬,估計劉磐就不干了。要想把這筆巨款安然無恙的運出宛城,必須想一個瞞天過海的計策。

  等把錢運出了城,劉辯就不怕劉磐了。大不了自己不在他的地盤上發展就是了,借道南下揚州,他還能硬搶不成?

  這幾天劉辯在穆桂英的保護之下悄悄的去了一趟廖化的山寨,對于花榮的表現非常滿意。

  花榮按照官軍的編制把毫無軍紀的蛾賊變成了真正的隊伍,每二百人一曲,一共組建了四個曲,甚至分成了防御曲、突擊曲、弓箭曲、工兵曲,日夜不停的操練。幾天下來,軍紀逐漸嚴明了起來。

  只是困擾著這支隊伍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鎧甲和武器,整個山寨八百多人,有鎧甲的不過二百人,有武器的五百多人,剩下的都用農具或者木棍。鎧甲和武器尚且如此稀缺,更不要提珍貴的馬匹了,整個山寨之中也不過只有十幾匹戰馬,而且大多都是劣等馬。

  “不行啊,一定得盡快想個辦法把錢糧運到山寨,不然的話會影響軍心的。他們不做山賊就沒有吃的,再不把錢糧運過去,只怕這些人的信心就會動搖了。”

  劉辯站在門口,望著門外嘩啦啦的秋雨,在心里暗自思忖。

  深秋是個忽冷忽熱的季節,前幾天的冷空氣過后,氣溫逐漸回升,曠野里的白雪一夜消融,又下起了連綿不絕的秋雨,一直持續了好幾天。

  就在這時,何家的管家從門口走過,一臉匆匆的神色,甚至連雨傘都忘了打。

  “哎……何管家,行色如此匆匆,卻是為何?”

  何管家停下腳步施禮道:“見過大王,連日秋雨導致南陽河河水暴漲,涅陽、酈縣兩地受災,死了不少百姓,許多無家可歸的難民正向宛城涌來。太守大人想要賑災,但官倉中卻沒有多少糧食,因此讓各大族捐糧,咱們何家也有份。我這不正要去稟報老夫人嘛!”

  劉辯聽后大喜過望,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聲“真是天助我也,看來天不亡漢室!”

  劉辯當即帶了穆桂英,冒雨前往太守府求見劉磐。

  劉磐雖然公務繁忙,但尊稱自己為皇兄的弘農王求見,就算手頭上有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放在一邊,

  “不知大王到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這南陽河暴漲,涅陽、酈縣兩地鬧洪災,只把我忙的焦頭爛額,做這個太守真是不容易,遠沒有在軍營里統兵痛快。”

  劉辯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我來找皇兄,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天下庶民皆是我劉家的子民,眼看兩地百姓受災,孤豈能坐視不理?我已經說服外祖母梁夫人,讓何家捐獻五千石糧食,賑濟災民。”

  身為地方太守,自然不能坐視百姓受災,劉磐正為缺少糧食發愁,沒想到劉辯竟然一下子送來了五千石,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大王真是愛民如子,我們劉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必然欣慰。”

  劉磐把劉辯狠狠的捧了一通,心中對這個年輕的弘農王真是有點佩服了,這麼好的皇帝竟然被董卓這逆賊給廢了,真是可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天子是個有道明君,諸侯再想做割據的土皇帝,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麼事情就這樣定了,何家有門客數千人,讓他們自行把糧食運出城去賑濟災民即可,就不要勞煩守城的兵卒了。”劉辯拍拍劉磐的肩膀,一副為你分憂的樣子。

  劉磐再次道謝:“我已經派了四千人前往涅陽、酈縣兩地救災,一時之間真的派不出太多人手來,既然何家肯出糧出人,實在是再好不過。”

  劉辯克制著心中的喜悅,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既然這樣,那麼就麻煩皇兄通知守門的士卒,盡量協助何家的人把糧食運出城去賑災。”

  劉磐拱手道:“大王盡管放心,南陽的百姓是你的子民,也是我的這個太守的子民,我這就下令,宛縣所有城門隨時對何家的賑災糧車打開。”

  劉辯辭別劉磐,回到何家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何太后與梁夫人,兩位長輩笑逐顏開,不停的誇劉辯有計謀,重奪帝位大有希望。

  半夜時分,下了多日的秋雨終于停了下來,天色緩緩的放晴,月亮也從云層里爬了出來。

  劉辯立即命令何家的門客家丁準備了數十輛馬車,把錢財金銀布帛裝在底下,把粟米稻谷埋在上面,等著天明之后再運出城。

  除了從何家籌措到了可觀的錢糧之外,還招募到了三百名願意從軍的門客家丁,天亮之后就由他們押解著錢財上山,再也不回宛城了。

  有了劉磐的吩咐,天亮之后,劉辯率領的車隊輕松的出了宛城。守門的兵卒不僅沒有盤查,還幫著把馬車送出了城。一千萬五銖錢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劉磐的眼皮底下運了出來,直奔廖化所在的山寨而去。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4:06

十四 馬賊來襲

  秋雨過后,晴空萬里。

  頭頂不時有引吭高歌的大雁飛過,向著南方,越飛越遠。

  一行三百人押送著四五十輛馬車,朝著廖化所在的山寨進發。這些門客都有一腔熱血,不甘心做個碌碌無為的家奴,因此選擇了追隨弘農王從軍,期待著能夠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為了避免路上出差錯,穆桂英重新換上戎裝,手提大刀,跟在隊伍的最后面壓陣。劉辯也放慢了馬速,和穆桂英並轡同行。

  “大王神機妙算,真是讓人心服口服。這麼大的一筆錢財,就在劉磐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運了出來,這份謀略,簡直堪比留侯張良。”

  距離廖化的山寨只剩下五六里路了,料來不會再節外生枝,穆桂英忍不住對劉辯大加誇獎起來。

  劉辯笑瞇瞇的看著穆桂英:“那是當然,孤若是不聰明,怎麼能配做萬民之主,怎麼能配做愛妃的丈夫?”

  穆桂英咯咯嬌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王也不羞臊麼?”

  劉辯一臉的不以為然:“是太后為你我賜婚的,有父母之命,我有什麼害羞的?難不成愛妃想悔婚不成。”

  “才不會呢,桂英豈是言而無信之人。”

  穆桂英看向劉辯的眼神與之前大不相同,已經有了愛慕之意。這個小男人有謀略、有勇氣、有魄力,將來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難不成自己還有做皇后的命?

  “大王,問你個問題,若是你娶了我然后你又做了皇帝,會讓我做皇后還是讓唐姬做皇后呢?”

  穆桂英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前一世既然能夠做出逆推楊宗保的事情,自然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可比。之前的拘束是因為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喜歡劉辯,現在既然對他動了情愫,相處的時候自然就熱情了起來。

  劉辯狡黠的一笑:“秘密!倘若我現在對你許諾,說你是將來的皇后,你會相信嗎?”

  穆桂英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現在連一塊地盤都沒有,就討論誰做皇后,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男人的許諾又能相信嗎,等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時候,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喜歡自己,天知道!

  “你還是讓唐姬做皇后吧,我壓根就不想做皇后。整天擺出母儀天下的樣子,想象都覺得難受,只要大王不把我打入冷宮就好。而且我還要做大將軍,掌管全天下的兵馬,在沙場上縱馬馳騁,那樣才痛快!”穆桂英話鋒一轉,又改變了自己的條件。

  劉辯呵呵一笑:“愛妃你武藝超群,孤可不敢把你打入冷宮。孤的江山也有你的一份,就算不做大將軍,全天下的兵馬也可以任你調遣,”

  “沒想到大王這般年幼,卻已經學會甜言蜜語,日后指不定會哄騙到多少女人呢。”穆桂英撇嘴做了個鬼臉,不無擔憂的說道。

  “不好啦,有強人劫道……”

  就在劉辯和穆桂英打情罵俏的時候,隊伍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押解糧車的門客忙不迭的向后涌來,自相踐踏之下,踩傷了數人。

  只見迎面馳來一支馬隊,大約二百騎左右的樣子,俱都是高頭大馬,馬上之人各個身穿鮮艷的服裝,背懸箭壺,手提強弓。

  隨著駿馬的飛馳,馬上的騎士不停的彎弓搭箭射來,隨著“嗖嗖”的離弦之聲響個不停,每一支箭矢都例無虛發。

  但是,這些馬賊似乎無意傷人,因為他們的箭矢射的是糧車上面裝著糧食的袋子,並沒有射向人群。

  “駕、駕、駕……”

  隨著雄壯的策馬聲,兩百騎馬賊如同分開的波浪一般繞著糧車隊奔馳了一圈,在向著糧車射出一波箭雨之后,最后紛紛勒馬圍成一個稀疏的包圍圈,把三百多門客和糧車圍在了中間。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全部射中,所有的糧車現在都歸我了!”

  一匹神采奕奕的黑色駿馬,馱著一個身高八尺多,頭戴七星白玉冠,身穿錦袍,背懸強弓,手提單刃戟,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家伙來回馳騁。隨著駿馬的奔馳,清脆的鈴鐺在曠野中飄蕩,仿佛死神的召喚,既悅耳動人卻又殺氣森森。

  “大王勿憂,且看桂英退敵!”

  穆桂英安慰了劉辯一聲,策馬橫刀從慌亂的門客中擠了出來,一臉不屑的道:“哪里來的毛賊,竟敢打我們的主意?若是識相,速速退去,饒爾等不死!”

  錦袍頭目掃了穆桂英一眼,仰天大笑:“哈哈……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世上居然有這般英姿颯爽的小娘子,看來某艷福不淺,這糧車我要了,這美人兒我也要了!”

  “哼……你想要我?”穆桂英用戲謔的眼神盯著錦袍頭目,“你有哪個本事嗎?”

  “嘖嘖……這野性,嫵媚中透著風騷,我喜歡!”錦袍頭目笑的更加放肆,眼神中帶著色瞇瞇的目光,“可曾聽過‘羽箭所中,盡歸錦帆’這句話?”

  “讀書少,不明白。”穆桂英轉動著手里的雁翎刀,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

  錦袍頭目壞笑:“哈哈……小娘子真是有趣,我甘寧縱橫荊楚大地,所到之處,無不喪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說話,而且還是個女人,真是好膽色啊!”

  “啊……來的竟然是錦帆賊,咱們完了!”

  “可不,聽說錦帆賊武藝高強,手下有二百騎士,各個能騎善射,官府屢次追討,都無能為力,反而被他射殺了很多官兵,就怎麼被咱們遇上了呢!”

  聽到甘寧的名號,劉辯心頭大震。

  這可是東吳數一數二的大將,堪堪與曹魏的名將張遼比肩,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被自己遇見,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然,截止到目前為止,劉辯連木鞋都沒有踏破,更不要說鐵鞋了。得來全不費工夫也是不可能的,甘寧既然做賊,必然是桀驁不馴之徒,要想把他收服在麾下,必須得下一番真功夫。

  “叮咚……系統搜索到頂級武將一名,正在分析對方的信息,請稍后片刻。”

  “武將甘寧——職業(馬賊、江賊),年齡(二十五歲),祖籍(巴郡臨江)。”

  “滿級后各項屬性——武力95,統率89,智力71,政治49。”

  “目前各項屬性——武力95,統率84,智力71,政治38。”

  看完了甘寧的各項屬性,劉辯倒吸一口冷氣:“嘶……想不到甘寧的武力現在已經達到巔峰狀態,和穆桂英的武力值同樣都是95,這樣的話就棘手了。比起男人來,女人的體能是弱點,如果兩人進行持久戰的話,恐怕桂英不是他的對手呢!”

  劉辯知道,像甘寧這樣的血性漢子,最佩服的就是能在武力上勝過他的人,只要穆桂英能把他打敗了,自己再亮出身份給甘寧許下官職,開一張誘人的空頭支票,這員悍將和手下的馬賊基本上就成了自己的武裝力量了。

  但兩人武力相當,怎樣才能幫穆桂英戰勝甘寧,必須琢磨個法子才行,否則這甘寧就像鏡中月水中花,看得到摸不著啊!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4:38

十五 車輪戰

  秋風吹來,漫山遍野的枯草隨風搖擺,一片荒涼。

  二百名馬賊圍成一個大圈,把劉辯和三百多門客包圍在中間。

  聽了甘寧和穆桂英的對話,眾馬賊齊聲起哄:“嫁給他,嫁給他!吃香的,喝辣的!”

  劉辯小心翼翼的躲在人群里,免得被這些善射的馬賊一箭射下馬來,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還談什麼爭霸天下?聽了馬賊的起哄,差點笑噴了,這不是后世的網絡流行語嗎,這些馬賊未卜先知,真神人也!

  “這甘寧可是我遇上的第一個三國牛人,絕不能讓他跑了,要不然會后悔一輩子的。”

  劉辯躲在人群里捏著下巴暗自思忖,可是要怎麼收服甘寧,一時之間又沒有好辦法,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在隨機應變。

  聽了馬賊的起哄,穆桂英笑吟吟的掃視了一圈:“你們想讓我嫁給他啊?”

  看到穆桂英接了話茬,眾馬賊更加放肆,起哄的更加熱鬧:“嫁給他,嫁給他……嫁給我們當家的,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生一大堆胖小子!”

  穆桂英又把眼神重新投向甘寧:“你也想讓我嫁給你啊?”

  “這小娘子,有意思!”甘寧被穆桂英的臨危不懼逗樂了,“小娘子長的這麼俊俏,騎在馬上更是英姿颯爽,哪個男人不愛?”

  “可是你出得起聘禮麼?”穆桂英笑靨如花的問道,根本沒把這些馬賊放在眼里。

  甘寧大笑,豪氣干云:“小娘子盡管提條件,在這荊楚大地上,還沒有我甘興霸做不到的事情!”

  穆桂英手中的雁翎刀緩緩的指向甘寧:“我要你的項上人頭!”

  “哈哈……小娘子有趣,有趣啊,不知道你想要甘寧的哪顆人頭,上面的還是下面的?”甘寧手中的單刃戟劃了一個圓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穆桂英大怒,催馬向前:“全都砍了!”

  “那就試試!”

  甘寧答應一聲,催馬舞戟,準備將這美人兒生擒活捉了。

  就在這時,馬賊后面殺聲喧囂,腳步聲紛至沓來,塵土滾滾。

  原來是花榮和廖化得了探報,聽說有一彪馬賊出現在山下,唯恐主公押送的錢糧有失,急忙傾巢下山,前來接應,正好在此時趕到。

  同為荊州地面上的強盜,廖化對于“錦帆賊甘寧”的名聲還是稍知一二的,一邊策馬向前,一邊大聲疾呼:“廖化在此,甘寧休得無禮,不要驚擾了我們主公!”

  看到糧車隊來了援兵,甘寧暫時舍了穆桂英,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讓手下的馬賊把包圍圈撤掉,改為一字排開,在蒼茫的曠野上和對方對峙。

  “哈哈……我還以為來了官兵呢,原來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蛾賊!”

  甘寧等本方的馬隊列好了陣型,重新出馬,一副目中無人的口氣,手中的單刃戟遙指廖化:“某不管你是何人,識相的都給我滾得遠遠地,老子今天只要糧食和這個女人。不要把我惹火了,等我大開殺戒之時,悔之晚矣。”

  看到廖化和花榮前來支援,劉辯緊皺的額頭舒展開來。用車輪戰好了,廖化和花榮先上前消耗甘寧的體力,最后再由穆桂英出面收拾局面,甘寧如此狂妄,諒來不會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廖化將軍,給這馬賊一點顏色看看!”劉辯手中的馬鞭一指甘寧,喝令廖化出戰。

  廖化被甘寧罵做如同喪家之犬的蛾賊,不站出來表示一下,在弟兄們的面前也掛不住面子,當即催馬出列:“狂妄的錦帆賊,我現在已經是大漢的裨將軍,下馬跪降,免你一死!”

  甘寧仰天大笑:“裨將軍?我看你是屁將軍差不多,是不是想做官想瘋了?那就過來讓我送你一程,下地獄找高祖討個將軍做吧!”

  隨著兩匹戰馬的嘶鳴,兩員戰將糾纏在了一塊。

  直踩踏的塵土飛揚,煙塵滾滾。

  隨著閃爍的寒光,兩個人你來我往,片刻間已經廝殺了十幾個回合。

  “嘶……怪不得這錦帆賊威震荊楚,這一身武藝竟然如此了得,便是花榮將軍也是不及,這可如何是好?”

  十幾個回合之后,廖化逐漸不支。不僅力氣比不上甘寧,出招的爆發力和速度同樣不及,在力氣、速度、爆發力三項身體屬性全面落在下風的時候,兵器的套路仍然不如甘寧,這樣的下場只能是輸。

  就在廖化逐漸膽怯之時,甘寧的單刃戟斜刺而來,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既快又刁鉆。

  廖化大驚失色,急忙揮舞手中的三尖兩刃戟去格擋,卻不料這是甘寧的虛招。

  “中!”

  甘寧突然撤回了刺出的長戟,反轉武器的長柄,重重的一下抽在了廖化的背上。

  廖化只感到五臟翻滾,一口鮮血差點就噴了出來。伏在馬背上,掉頭就走。

  “哈哈……無能鼠輩,哪里走?留下人頭!”

  甘寧得意洋洋,策馬緊追不舍,揮舞著手中長戟,誓要將廖化刺于馬下。

  “吼吼……當家的太猛了,這身功夫誰能匹敵?”

  看到甘寧如此勇猛,眾馬賊信心爆棚,一起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喝彩。

  看到廖化敗下陣來,穆桂英一抖馬韁繩,正要出馬阻擊甘寧,卻被劉辯阻攔:“且慢,先讓花將軍迎戰!”

  花榮看了廖化和甘寧的交手,知道今兒個遇上猛將了,只怕此人在武力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這邊的武將,除了廖化和自己之外就只剩下穆桂英,身為一個男人,難不成先讓主公的女人出戰嗎?

  “諾!”

  花榮答應一聲,催馬挺槍,迎上前去:“強賊休要猖狂,花榮在此!”

  “吁……”

  既然被人攔住了去路,甘寧只好放廖化離去。他只是為了搶劫,並不是為了斬將,對方跑了也就跑了,甘寧也不是太在意。

  “花榮?完全沒聽過!廖化的名字我多少還聽說過,知道是張曼成的余孽,至于你這無名之輩還是回去吧,我不想殺你。”

  花榮冷笑:“好猖狂的語氣,你不想殺我不要緊,但你得問問我手中的這桿槍,想不想殺你?”

  甘寧果然朝花榮的長槍掃了一眼,在秋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槍長一丈三,由玄鐵所鑄,槍柄上雕鏤了一條蟠龍,十分精致。

  “嘖嘖……你這條長槍真的挺漂亮,這臉蛋兒也長得俊俏,不去皇宮里演戲給皇帝老兒看,實在可惜了。”

  甘寧一臉戲謔,把花榮諷刺了一頓,然后揮了揮手手中的單刃戟:“那你也看看我手中的長戟,雖然沒你的長槍漂亮,但是殺起人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我今天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一把好的兵器不在于好看不好看,而在于能不能殺人!”

  花榮大怒,自己只是隨口一說,這個吊兒郎當的家伙竟然真的欣賞起自己的武器來。而且還長篇大論的給自己講道理,還諷刺自己長得俊俏,難道武器好看長得俊俏就錯了嗎?

  “大膽賊人,口出狂言。我乃弘農王手下討逆將軍花榮,今番就要替荊楚百姓除害,割下你的人頭!”

  花榮不再說廢話,雙腿在馬鞍上一夾,兜頭一槍刺出,直奔甘寧的咽喉,又快又疾,恨不得一槍就在甘寧的咽喉上刺個窟窿。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5:01

十六 條件

  曠野之中,兩撥人馬隔著百丈,相互對峙。

  錦帆賊縱橫長江兩岸,闖下偌大名聲,就連官府都聞之變色。“羽箭所中,盡歸錦帆”,這句話在荊楚大地上還從來沒有失效過,想來今天也不會例外。甘寧手下的兩百多名馬賊,對此深信不疑。

  對陣的中央,便是錦帆賊甘寧和自稱討逆將軍的花榮,在說了幾句廢話之后,兩個人已經廝殺成一團。

  多說無益,誰也說服不了誰,還是動手打吧,手底下見真章,拳頭才是硬道理!

  看到花榮一槍奔著咽喉刺來,甘寧揮舞著長戟擋開。

  “嘖嘖……有點意思,看起來比那個屁將軍強一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花榮一槍刺出,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只是一個照面,甘寧就斷定這家伙的武藝要強于廖化。想想也是,既然是蛾賊出身,能有多大本事?

  花榮也沒打算一槍就把甘寧刺死,被格擋開之后集中精神,耐心的與甘寧周旋,挑、刺、扎、撩、戳……一槍接著一槍,如同波浪一般奔著甘寧的要害部位招呼。

  甘寧收了輕視之心,全力迎戰。手中的單刃戟揮舞的虎虎生風,滴水不漏,任憑花榮用盡各種方式,都無法沖破他的防御,如同波濤撞在巖石之上,滴水難進。

  斗了六七十回合之后,花榮逐漸處在了下風,從一開始的進攻態勢變成了防御態勢。戰場上的局面逐漸由甘寧主導,反守為攻,每一戟劈下去,都殺機四伏,險象環生。

  “嘶……這錦帆賊果然厲害,看來我得想個辦法才能贏他。”

  花榮一邊和甘寧周旋,一邊在心中暗自琢磨對策。自己要是再輸了的話,本方的軍心必然低落,雖然人數占優,但對方全部都是騎兵,混戰成一團的話恐怕會吃大虧。

  至于穆桂英,花榮完全不覺得她是甘寧的對手。雖然之前穆桂英在斬殺杜遠的時候表現出了不錯的身手,但花榮並不以為然。打敗一個菜鳥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換了自己,照樣可以輕松的生擒杜遠,這並不能說明穆桂英有多厲害,而只能說明杜遠有多菜!

  “駕……”

  花榮虛晃一槍,把甘寧逼退一步之后,撥馬就走。

  甘寧連聲冷笑:“黔驢技窮了麼?”

  策馬揮戟,在后面緊追不舍。

  “小李廣”是干什麼的,大招就是百發百中射術,花榮突然詐敗而去,劉辯就知道他想用暗箭射甘寧。但把甘寧射死了有什麼好處,自己要的是他的人,要他為自己效力,為自己打江山,並不是要他的人頭,也不要他的屍體。

  “喂喂……兩位回來,大伙兒還沒看過隱呢!”劉辯策馬出列,大聲的吆喝。

  花榮雖然漸處下風,但也不到敗走之時,甘寧心中已有提防,估計這廝不是打算放冷箭,就是想用流星錘、飛刀什麼的暗算自己,因此並沒有全力追趕。

  此刻,看到從人群中出來一個衣衫華麗,裝扮非凡的少年,而且那英姿颯爽的女將和廖化左右簇擁,甘寧就知道這才是正主。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當即撥馬回頭,不再追趕花榮。

  “嘖嘖……這是誰家的小孩,也敢上戰場?”甘寧倒拖長戟,慢慢的向劉辯靠近,“小小年紀,還是回家玩泥巴比較合適,喊我三聲大爺,饒你不死!”

  劉辯也不生氣,當強盜的都是浪子性格的人,說通俗一點就是流/氓團伙,說些下流的話再正常不過,想辦法把他治服才是硬道理。

  “甘興霸,其實你的功夫一點也不厲害,你連我夫人都打不過。”劉辯指了指穆桂英,一本正經的說道。

  甘寧皺眉:“她?這漂亮的女人是你媳婦?”

  劉辯點頭:“不錯,就是她,我媳婦穆桂英!”

  “可惜啊可惜,一朵牛糞插在……不對……”甘寧不小心擺了個烏龍,趕緊對穆桂英解釋,“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找了這麼小的一個丈夫,他能爬上床去嗎?”

  穆桂英勃然大怒,頭頂的兩根紅色稚翎氣的花枝亂顫,大刀一指甘寧,怒罵道:“狗賊,竟敢侮辱本姑娘,看我不斬下你的腦袋!”

  “且慢……”看到穆桂英已經怒不可遏,劉辯趕忙策馬攔住,“孤還有話沒和他說完。”

  穆桂英氣的一刀插在地上,恨恨的道:“與這些強盜有什麼好說的,一刀砍了便是。”

  我的姑奶奶,寡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愛的是甘寧的將才不是他的性格。再者說了,等他當了將軍從政之后肯定就不會這樣了,既然能夠成為東吳名將,說明這甘興霸絕不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浪子。劉辯在心里嘀咕道。

  甘寧仰天大笑:“哈哈……怎麼,小娃兒被某的話感動了,打算把你的女人讓給我?”

  劉辯面帶笑容,不慍不怒的道:“讓給你是不可能啦,如果你能喜歡美人兒,可以投靠到我的麾下,我一定會給你找個更漂亮的美女。”

  “讓我投靠你?”甘寧一副嘲笑的表情,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讓我甘寧投靠你,你以為你是當今天天子麼?”

  你還別說,幾天之前我還真是天子。劉辯在心里想道。

  “你先別管我是誰,待會兒我再告訴你我的身份。在你和我夫人動手之前,我有個條件,不知道你敢不敢答應?”

  甘寧冷哼:“說來聽聽。”

  “你要是輸了,就為我效力。”劉辯一本正經的托出了自己的目的。

  甘寧一臉的不屑:“我要是贏了呢?”

  “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會贏!所以也就不用考慮這個結果。”劉辯很認真的說道,最后再次強調,“是的,你一定不會贏!”

  甘寧勃然大怒。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動怒,沒想到這少年小小年紀,竟然比自己還無恥,有這樣提條件的嗎?

  “你這算什麼條件,你這是拿爺爺當猴耍啊?”甘寧氣的呲牙咧嘴,恨不得沖上前去,把這小賊一戟砍翻馬下。

  劉辯很無辜的聳聳肩:“你輸了我不殺你,已經很仁慈了,還讓你在我手下效力,難道你不應該感動的痛苦流涕嗎?”

  “小賊找死!”

  甘寧實在不想和這無賴少年說廢話了,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教育的,只有一個字,打!

  劉辯朝穆桂英一揮手:“愛妃,給我上,把他打的心服口服,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穆桂英早就等不及了,得了劉辯命令,催馬向前,嬌叱一聲,雁翎刀兜頭劈下。

  “逆賊,授首吧!”

  甘寧一招“蘇秦背劍”,橫戟招架。

  只聽“嗆啷”一聲巨響,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

  甘寧只震得虎口發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嘶……這女人厲害啊,想不到力氣竟然這樣大,僅僅這一招力劈華山,就比那花榮和廖化強多了。”

  趁著甘寧和穆桂英殺做一團,劉辯向眾馬賊大聲喊道:“你們當家的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如果他輸了,就要投靠在我的手下效力。你們也跟著來吧,我這里有錢有糧,比作馬賊強多了。”

  甘寧大怒,想說一聲“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但穆桂英的攻擊力實在出乎預料的強悍,每一刀都如同萬鈞雷霆,根本不給甘寧分心的機會,只好由著劉辯在那里信口開河。

  “哇呀呀……氣死我了!”

  甘寧怒火攻心,手中長戟狂舞,期望著能夠擊退穆桂英,趕過去一戟把這少捅個窟窿。

  但穆桂英反應敏捷,刀術變化多端,攻守兼備,在進攻的同時也把防守做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給甘寧機會。

  兩人走馬燈一般酣戰了六七十回合,仍然不分勝負。

  只讓圍觀的人群看的目瞪口呆,齊聲叫好,沒想世上竟然有這麼強悍的女人,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花榮在劉辯身邊駐馬,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主公。看到穆桂英如此威風,和甘寧殺的難解難分,這才知道自己小瞧了她,原來這世上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豪杰,說來真是讓人慚愧!

  就在決斗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局面突然出現了突然地變化,甘寧的戰馬由于連續作戰,四肢突然發軟,一下子跪倒在地,把猝不及防的甘寧掀下馬來。

  “無恥狗賊,納命來!”

  穆桂英一聲嬌叱,手中雁翎刀高高揚起,就要將甘寧斬于刀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5:33

十七 皇恩浩蕩

  “刀下留人!”

  沒想到變化來的這麼快,劉辯趕緊大喊一聲。

  也幸虧他嘴皮子利索,也虧著穆桂英的大刀舉得夠高,否則此刻甘寧的人頭恐怕已經落地。

  饒是如此,冰冷的刀鋒已經落到了距離甘寧脖頸只有一指的地方,只讓甘寧驚出一身冷汗。

  甘寧手下的馬賊更是大吃一驚,想要上前營救卻是已經不可能,大刀已經架在了脖頸上,怎麼營救?這邊的人還沒上去,那邊手起刀落,當家的就要與世長辭了。

  “大王……這樣的強賊留著做什麼?殺了為民除害便是!”穆桂英余怒未消,對于甘寧的**仍然耿耿于懷。

  “大王?”甘寧有些發懵,難道這少年是山寨的大王,想拉我入伙?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劉辯急忙伸手示意穆桂英穩住,千萬不要激動。

  翻身下馬,快步來到了半跪在地上的甘寧面前,拱手道:“甘壯士,多有得罪了!”

  甘寧面如土色,黯然道:“既然被擒了,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呵……甘壯士這是說哪里話,我看你武藝非凡,喜愛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你?我之前已經和你約定了,你若是輸了就要在我的麾下效力,君子一言,不可反悔喲!”

  劉辯笑容可掬的把甘寧從地上扶起,反正穆桂英提著大刀在跟前,也不怕丟了武器的甘寧對自己下黑手。識時務者為俊杰,甘寧應該不會這麼愚蠢的找死。歷史上贏家義釋名猛將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套近乎的嗎,所以劉辯也如法炮制。

  甘寧搖頭嘆息一聲:“想不到我甘寧縱橫荊楚多年,竟然折在一個少年手中,讓我跟著你落草為寇,卻是萬萬不能。爾等殺了我吧,也勝過被人恥笑!”

  “哈哈……甘壯士何出此言?孤何曾說過要讓你跟著我落草為寇?孤是想要你輔佐我爭霸天下,鏟除逆賊,重振漢室河山!”劉辯背負雙手,慷慨激昂的說道。

  甘寧有些迷糊:“鏟除逆賊,重振漢室河山?你不是山大王麼?”

  馬上的花榮咳嗽一聲:“咳咳……你可真是夠眼拙的,我家主公便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

  “怎麼可能?”甘寧聽后大吃一驚,久久說不出話來。

  自己剛才還反問這少年是大漢天子嗎,也敢讓自己投靠在他手下效力?沒想到對方竟然真是曾經的天子,雖然現在被廢掉了,但也無法改變他曾經做過皇帝的事實。

  看到甘寧驚訝的表情,劉辯就覺得收服他大有希望。

  只要有路可走,能做個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名將,誰願意去做遺臭萬年的馬賊?要不然甘寧也不會后來先降劉表后投孫吳了。雖然自己現在落魄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現在還是弘農王,還是先帝的兒子,還是大漢高祖后裔,對于這些綠林好漢,無疑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花將軍說的不錯,孤正是被逆賊董卓強行廢除帝號的劉辯。孤雖然年幼,但也看到了民不聊生,苛稅猛于虎,污吏狠如狼,孤恨不能用雙手給大漢的子民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只可惜,孤還沒來得及施展抱負,就被董卓這逆賊欺辱,強行奪去帝號。孤不甘心呢,所以孤要召集天下的義士共伐董賊,重奪帝位,解萬民于火熱,拯蒼生于水深!”

  劉辯牽了甘寧的手,一副慷慨激昂的陳詞,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說的感動了,真是個好皇帝啊,雖然年輕,但心系黎民百姓,縱然是堯舜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就連劉辯自己都感動了,瞬間覺得自己身上籠罩了一層高大上的光環,逼格大幅提升。

  看到甘寧沉默不語,顯然內心正在掙扎,劉辯繼續趁熱打鐵。

  “能與甘壯士相遇,想來是大漢的列祖列宗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乃是上蒼在憐憫天下的百姓,故此才賜我猛將。能得甘興霸輔佐,便如高祖得英布、彭越,鏟除董賊,重振朝綱,指日可待!”

  劉辯都把大漢朝的列祖列宗抬出來了,都把蒼天給抬出來了,甘寧頓感壓力倍增。又拿著他和開國名將英布和彭越相比,甘寧更是倍加榮幸。雖然那倆家伙后來的下場不怎麼樣,但甘寧也沒有什麼野心,能做個名垂青史的將軍,此生就知足了!

  “罪臣是個賊寇,身背大罪,不敢有非分之想。”甘寧有些心動,有些猶豫。

  劉辯爽朗的一笑:“劫寇之惡不過是擄掠他人,能與造反的黃巾蛾賊相比嗎?廖化等人孤都能寬恕,難道會容不下甘壯士嗎?只要洗心革面,為孤為朝廷盡忠竭力,他日必能青史留名。”

  甘寧一臉后悔的繼續認錯:“罪臣剛才沖撞了大王,冒犯了王妃。”

  “哈哈……這更不算事啦!”劉辯笑呵呵的拍了拍甘寧的肩膀,“都說不打不相識,不知者不罪嘛!孤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斤斤計較,還談什麼爭霸天下?而且,孤說話算話,一定會給你找個美人兒的。”

  甘寧臉色尷尬,急忙拱手:“玩笑之言,豈敢認真。”

  劉辯清了清嗓子:“甘興霸聽好了,孤現在以大漢弘農王的身份加封你為偏將軍,食俸祿一千石,手下的弟兄各個有封賞。從今以后輔佐孤王招兵買賣,重整河山!”

  甘寧頓時熱血沸騰,當即跪倒在地,頓首三拜:“大王厚恩,甘寧沒齒難忘。願率手下的兄弟追隨大王,共討逆賊董卓。”

  “哈哈……好,能得甘興霸輔佐,孤如虎添翼也!”劉辯笑的合不攏嘴巴,彎腰把甘寧從地上拉了起來。

  穆桂英雖然看甘寧不爽,但也知道劉辯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這甘寧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要不是他連打兩場再加上馬失前蹄,自己想要贏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把頭扭到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沒想到今天劫糧沒成功,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大漢朝的將軍,甘寧只覺得渾身飄飄悠悠,仿佛在做夢一般。

  站起身來,朝不遠處的馬賊大聲招呼道:“諸位兄弟,這位少年便是先皇帝之子,曾經的初平皇帝(時人按年號稱呼),后來被董卓強行廢除了帝號,改為弘農王。大王心系社稷,前來南陽招募義軍,共伐董賊,我甘寧已經決定為大王效力,諸位兄弟若是想要闖出個名堂,就跟著我共同為大王賣命,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自去便是!”

  這些馬賊都以甘寧馬首是瞻,倘若離開了甘寧,他們在荊楚地區便什麼也不是。更何況跟著弘農王還能搖身一變成為官兵,又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哪個會不同意?

  兩百人同時下馬,跪倒在地叩首不止:“我等願為大王效力!”

  沒想到今天不僅把錢糧從宛城中運了出來,而且還招募了甘寧這個當世頂級悍將,又順帶著把他手下的馬賊收了,讓自己手中有了一支小規模的騎兵,簡直可以稱得上三喜臨門。

  劉辯樂的臉上幾乎笑開了花,向前幾步,高聲道:“諸位勇卒快快請起,只要你們好生為本王效忠,孤絕不會虧待任何人。”

  劉辯心中高興,當即傳下領命,所有人一起上山,殺豬宰羊痛飲一番。

  每名兵卒獎勵五銖錢五百,至于什長、屯長什麼的,按照級別職位越高獎勵的越多。一時之間,皇恩浩蕩,所有人如沐春風。

  本來還劍拔弩張的兩撥人,頓時成了笑容滿面的好弟兄,一個個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美好的明天仿佛在向他們招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6:32

十八 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說招兵買馬了。

  有了何氏家族捐獻出來的一千萬五銖錢,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劉辯一面讓花榮和廖化繼續操練兵馬,一面派人四處購買鑌鐵,雇傭鐵匠和裁縫。鐵匠的任務是鍛造鎧甲和兵器,裁縫當然是縫制兵服和旗幟。

  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整個山寨中的山賊便全部換上了嶄新的官兵服,手中生了銹的兵器也都換成了明晃晃的長矛或者大刀,一個個精神抖擻,仿佛剛剛打了勝仗的樣子。

  這也是人之常情,從缺吃少喝的山賊流寇,一下子變成了勤王討賊的義軍,大把建功立業的機會擺在眼前,換了誰都會興奮一陣子。

  已經進入了十月時節,寒風吹來,旌旗獵獵作響。

  十幾面大旗迎風招展,鑾金描邊的“劉”字大旗在風中格外惹眼,在后面一字排開的依次是穆、甘、花、廖四面大旗,俱都有精心挑選的大力士負責扛旗。

  看著手中的兵馬初具規模,劉辯心中歡喜,在穆桂英、花榮、廖化的陪同下,圍著校場巡視了一圈,最后登上閱兵臺,高聲鼓舞士氣:“從今日起,你們將徹底的告別山賊身份,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你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支真真正正的王師,勤王討逆之師!”

  聽了劉辯的講話,眾士卒群情高漲,齊齊的舉起手中的兵器,高喊:“願為大王效力!”

  待士兵激昂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之后,劉辯又大聲道:“既然你們現在是官兵了,那就得有官兵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做山賊那樣肆意妄為。這幾日,我與幾位將軍初步擬定了一些軍規,現在就由花榮將軍宣讀,若日后誰敢違背,軍法無情。爾等可要好生銘記在心,不可當做兒戲!”

  劉辯說完,揮手示意花榮把軍規拿出來讀一遍。花榮拱手領命,舒展開手中的宣紙,大聲的宣讀了起來。

  “軍規第一條:臨戰當先,悍不畏死,鼓三軍之士氣,梟敵酋之首級。若有膽敢臨陣脫逃者,斬無赦!”

  “軍規第二條:百姓乃為國之根基,軍民猶如魚水,若無水,焉有魚?若有驚擾百姓,強取豪奪者,立斬無赦!”

  “軍規第三條:將乃軍魂,定戰場之勝負;將令所指,勇卒俱前。若有敢違背將令者,導致軍心動搖,立斬無赦!”

  “軍規第四條:富貴不淫,威武不屈,貧賤不移,誓死效忠大漢朝廷,誓討逆賊董卓。若有人通敵賣主,走漏軍機,立斬無赦!”

  “軍規第五條:軍紀嚴明,方能百戰不殆。軍中嚴戒私斗,若要比武較藝,可稟明上司,點到為止。若有人好勇斗狠,私下械斗,立斬無赦!”

  “軍規第六條……”

  花榮拿著洋洋灑灑的紙卷,足足讀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讀完。最后按照劉辯的要求,把軍規謄抄了十幾份,張貼在各處,讓士卒們謹記在心,免得日后初犯了軍紀,再后悔就晚矣!

  從校場回到聚義廳,劉辯吩咐廖化道:“你派人把所有的錢糧裝車,待甘寧回來之后,咱們就立刻下山,在宛城附近豎起大旗,開始招募兵卒。”

  “諾!”

  廖化領命而去。

  穆桂英笑呵呵的站在劉辯旁邊,揶揄道:“想不到大王年紀輕輕,竟然有一手好文采,這軍規寫的不錯,很有約束力。”

  劉辯卻一臉無奈的聳聳肩:“手下全都是些赳赳武夫,沒有幾個能夠捉筆之人,孤只能自己動手了。”

  劉辯一邊抱怨,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老劉家的列祖列宗啊,請你們的在天之靈賜給我一個謀士吧!有文有武才能相輔相成嘛,只有武將沒有智囊,事必躬親,太特麼的勞心費神了,都沒時間和桂英美眉花前日下了。話說這仇恨點也太難賺了,到目前沒為至,孤還沒賺到一個仇恨點,難道是勞資人緣太好了?

  “看來只能等到愉悅點積攢到一定的數目之后,再兌換成仇恨點,然后再召喚智囊了。”

  劉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同時查詢了一下自己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總計56個。宛城酒筵之后是46個,給甘寧賜爵封將之后,又獲得了他的10個愉悅點,所以現在持有的總數是56個。

  只是因為當時招降了猛將甘寧,劉辯心花怒放,雖然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提示音,但卻沒注意到,直到第二天才發現自己的愉悅點竟然又增加了10個。

  “大王說的這些武夫,也包括我嗎?”穆桂英自然不知道劉辯的心里此刻在想什麼,撅著嘴巴抗議。

  唇角那優美的弧度,讓劉辯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也知道這女將軍脾氣可是火爆的很,縱然自己是大王,也不見得會賣自己面子,還是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吧!

  “桂英你當然不是武夫,你是武女。”劉辯收了思緒,壞笑著說道。

  穆桂英聳聳肩,撇嘴道:“沒辦法,自幼舞刀弄槍,讀書少,除了看過幾本兵書之外,也就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要不今天晚上到孤的房間里來,我教你?”劉辯瞧瞧四下里無人,便嬉皮笑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未婚妻。

  穆桂英“咯咯”嬌笑,美得讓人目眩神迷:“只怕大王另有目的吧?你這金貴之身若是有個閃失,俺穆桂英可擔待不起,還是等大王長大了之后,再想那壞事吧!”

  劉辯打蛇隨棍上,笑問:“不知道小娘子說的壞事是什麼?孤挺感興趣的呢!”

  穆桂英臉色頓時羞紅,嗔怪道:“小小年紀,恁地這麼多壞心眼?哼……不理你了!”

  看到穆桂英轉身想走,劉辯笑嘻嘻的攔住:“愛妃慢走,陪孤說幾句話嘛,整個山上都是些大老爺們,幾乎要悶死人了;你要是再躲著我,可讓孤怎麼活下去啊?孤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可不能惹我生氣。”

  “……”

  穆桂英不禁無語,合著為了要你長身體,本姑娘還得每天逗你開心找樂子?話說我當初來的時候只是想建功立業,馳騁沙場,怎麼被你們母子一唱一和的,本姑娘莫名其妙的就被收入后/宮了?你看這事弄得……

  “要不要妾身跳舞伺候大王開心呀?”穆桂英笑瞇瞇的說道。

  “要要要,切克鬧……”劉辯開心之下說漏了嘴,急忙正色糾正:“要啊,一定要啊,怎麼能不要?孤怎麼能拒絕愛妃的美意,讓你傷心難過呢!孤可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人!”

  “……”

  穆桂英再次無語,這小丈夫真是難纏,怪不得那天甘寧的戰馬都被氣的跪了。你如果不是大王的身份,信不信本姑娘現在就把你摔在地上?

  雖然不敢真摔,但嚇唬一下未來的男人還是敢的。穆桂英突然伸出雙手一下子扳住了劉辯的雙肩,作勢欲摔:“妾身只會摔跤舞呢,大王要不要看?”

  “咦……桂英,孤這幾天長高了不少呢!”

  劉辯一點都不害怕,畢竟是自己的女人,難不成還會謀殺親夫?

  “是嗎?”穆桂英半摟著少年未婚夫,被劉辯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你看啊,前幾天的時候孤的嘴巴和你的胸平行,現在已經可以夠到你的嘴巴了……”劉辯裝模作樣的說著,趁著穆美眉不注意,伸出嘴巴在她的美唇上結結實實的吻了一下,“嗯嗯,你看是不是夠到了?”

  穆桂英猝不及防,初吻竟然就這樣被奪走了,又羞又惱,頓時忘了劉辯的身份,嗔怪著把劉辯從懷里推出:“登徒子,我看你是討打?”

  劉辯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地下打了一個骨碌飛快的爬起來,嬉笑道:“大膽女子,難不成要謀殺親夫嗎?你看,孤真的長高了不少!”

  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有傳令兵回報:“啟稟大王,甘寧將軍回去收攏部下歸來,已經到了山下。”

  劉辯朝穆桂英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好了,好了……外人面前不許嬉鬧,孤可是未來的天子,給我留點面子。我去迎接甘將軍,看他給孤帶來了多少好東西?”

  看到劉辯一溜煙的跑了,穆桂英搖頭苦笑,又愛又惱:“這小皇帝真是難纏,不過倒也蠻有趣的,比高高在上擺著一副冷面孔好多了,兩口子就應該這樣才有樂趣嘛!不過……這小男人真的長高了好多喲!”

  想到這里,穆桂英的煩惱又來了:“這小皇帝長得越快,就會越想壞事,我才不想這麼早嫁人嘛!嫁了人就得生娃,本姑娘還怎麼上沙場打仗?我不要啊!”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7:19

十九 被陰了

  甘寧回來了,到長江邊上某大山中的巢穴內走了一趟,然后攜帶所有的家產來投劉辯。

  幾年前,甘寧被同鄉舉薦為蜀郡的候補郡丞,這可是花了不少錢財才捐出來的,本來滿心盼著現任郡丞生病死掉,或者調到別的地方去高就,然后由自己補缺。

  誰知道劉焉在這個時候入蜀,打破了甘寧的美夢。劉焉把蜀郡、巴郡一帶的政務全部委托給兒子劉璋全權處理。劉璋帶了吳蘭、嚴顏二將提兵入蜀郡,二話不說,把太守、郡丞、主薄等地方官吏全部擼了下去,然后換上了自己人。

  現任太守、郡丞都被擼了,更別說甘寧這個連一個子的俸祿都沒領到的候補郡丞了。這讓甘寧感到憤怒,便與蜀郡幾個同樣對劉璋不滿的豪強沈彌、婁發等人共同舉事,攻掠官府,裹挾地方。

  劉璋一支令箭發下,嚴顏提兵五千殺到,甘寧的起義之火還沒點燃,就被迅速的撲滅。沈彌、婁發戰死,甘寧帶了三百多殘兵敗卒向荊州逃命。

  而此時,劉表也已經在荊州站穩了腳跟,派遣部下大將文聘,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輕騎兵,在荊州全境反復游弋,掃蕩山賊流寇,肅凈地方治安,甘寧不得入荊州。

  無奈之下,甘寧便在荊州和益州交界的叢山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作為巢穴,不斷的劫掠過往客商,購買馬匹,訓練騎士,慢慢的打造出了一支善于騎射的馬賊隊伍。

  靠著騎兵的機動性,甘寧及手下的騎士縱橫荊楚大地,所到之處劫掠一空,過往客商無不聞風喪膽。劉表數次派兵征討,都被他們聞風而遁,根本不見蹤影。

  若是按照歷史的自然發展,將在下去一兩年之后,甘寧將在黃祖鏖戰孫堅的時候意外出現,並且誤打誤撞的幫助了黃祖,被拉攏到麾下做了一個偏將。后來因為不受重用,甘寧又背叛了荊州,投靠了孫吳,但這一切卻因為劉辯的穿越而改變了。

  甘寧信奉“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尤其一開始他的目的在于劫掠而不是攻城略地,所以從不輕易招收陌生人入伙。因此甘寧的手下除了先前跟著他來南陽劫掠的那二百人之外,老巢中看家的只剩下一百多人,此刻已經全部跟著來投。

  除了三百名騎兵之外,甘寧還押解來了十幾輛馬車,里面就是甘寧這些年攢下的全部家當。粗算起來,大約三百萬錢的價值,這絕對是一個不小的見面禮。

  看了甘寧的大禮之后,劉辯有些不好意思接受。畢竟是人家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搶回來的,自己收了一支三百人的騎兵就算是賺了大便宜,怎麼能再要人家的錢財呢?

  “呵呵……興霸的心意孤心領了,但這些錢財是你們多年積累下來的,孤怎能據為已有?我看你還是和你手下的弟兄們分了吧?”

  “大王這是說哪里話?”甘寧一副豪氣干云的樣子,“我等既然決心追隨大王效力,性命都是大王你的,怎麼會舍不得區區幾個錢財?大王剛剛起事,正是用錢之時,若是大王心中介意,等定鼎天下之時,再重賞我等就是了。”

  既然甘寧說的這麼明白,劉辯也就不再拒絕:“好,既然興霸豪爽,孤也不能落了下乘,待孤問鼎天下之時,十倍償還爾等今日之錢財。”

  甘寧跪地拜謝:“謝大王隆恩!”

  既然甘寧已經回來了,再留在山上無益,于是劉辯下令“全軍拔營下山”。

  之前不敢下山,是怕劉磐以剿匪為名,把這支隊伍滅了。現在全部換上了官兵服,豎起了大旗,劉磐再敢來強襲,那就是謀反。大家都是官兵,你憑啥無緣無故的打我?袁紹、曹操討伐董卓,還得先傳檄天下呢!

  八百步兵,三百騎兵,押解著近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山寨下了山,一路上旌旗招展,絡繹不絕。

  “廖化,把這山寨燒了吧,免得再有強人盤踞在此,為禍地方。”

  所有人從山寨之中撤出來后,劉辯手中的馬鞭一指半山腰里的寨柵,命令廖化放火燒寨。這是他一手建立的,再由他親手燒毀,再合適不過。

  “諾!”

  廖化答應一聲,帶了數十個心腹回到寨柵前面,一把大火將山寨付之一炬。與他們的山賊生涯,徹底做了告別。

  下山之后,劉辯命令全軍到宛城至涅陽、酈縣的必經之路上安營扎寨,並且豎起募兵大旗。至于為何在此地募兵,劉辯認為無家可歸的難民最容易萌生參軍的念頭,肯定可以最大程度最快速度的招募到勇卒。

  傍晚的時候,一座能夠容納兩千多人的營寨在原野上拔地而起。廖化親自帶人圍著營寨挖了壕溝,安置了鹿角,做好了防御工事。

  次日,劉辯命廖化運出兩千石糧食賑濟災民。一來,劉辯曾經答應過劉磐賑災,一毛不拔也說不過去。二來,可以借著賑災傳播弘農王的名聲,三來可以借著放糧把精壯難民吸引到附近,大幅提高募兵的效率。

  賑災放糧的措施果然有效,一天下來,就有五百多人報名參軍。經過花榮的仔細甄選,留下了四百多名比較精壯的漢子,從五十歲到十五歲不等。

  一連三天下來,賑災和募兵同時舉行,弘農王仁義愛民的名聲在南陽迅速傳播,很多沒有受災但又想要建功立業的精壯男子也來紛紛前來投軍,招募到的兵卒數量迅速達到了兩千人。

  看著人頭攢動的募兵現場,劉辯喜上眉梢的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募兵之所以進行的如此順利,與孤是先帝之子,皇室后裔的身份密不可分啊!”

  穆桂英看看四下無人,揶揄道:“那只能說大王生的好,換了別人募兵,肯定沒有這樣的號召力。”

  劉辯雙手一攤,忽然又搖頭嘆息起來。

  “大王這是什麼意思?嫌招募的士兵太多了?”穆桂英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劉辯一臉無奈的給出了解釋:“俗話說得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兵卒倒是招募了不少,可是也沒有幾個有本事的人來投靠啊,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穆桂英柔聲安慰:“大王勿憂,只要你勤政愛民,奮發圖強,把你的美名傳播出去,我相信自有忠于漢室的賢良來投。”

  “但願如此吧!”

  劉辯搖搖頭,轉身回營。

  “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的道理劉辯懂,但是劉辯也知道想要栽出一株枝葉參天的梧桐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當劉磐聽到劉辯在宛城附近招兵買馬的時候,手里的茶碗驚得摔在地上。

  目瞪口呆的問郡丞:“招募了多久,有幾百人參軍了?”

  郡丞戰戰兢兢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招募了三百人了?”劉磐吸了一口涼氣。

  郡丞搖搖頭,苦著臉道:“總計三千人!”

  “你怎麼不去死?”

  劉磐一時克制不住情緒,一腳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郡丞踹倒在地。這他娘的什麼事啊,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跑出了一支三千人的隊伍,斥候都干什麼去了?

  “來人,把最近當值的斥候全部給我下在大獄,等候處置!”

  發泄了一通之后,劉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里團團亂轉。

  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自己的地盤肯定不能讓別人在這里發展。可是對方又是弘農王,是先皇帝的兒子,前幾天剛和自己稱兄道弟了,既然豎起了討賊大旗,自己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征伐,那樣自己不就成了和董卓一樣的逆賊了嗎?

  “被這小子陰了!”

  劉磐望著跳動的燈火,在心里自言自語道。

  要不是這家伙前幾天把自己誇得像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忠臣一樣,自己現在也不至于這麼為難,這高帽子果然不是白戴的!

  “嘶……看不出來,這小子年紀雖小,但心眼不少,還真不能小瞧了。”劉磐摩挲著下頜的胡須,自言自語道。

  猛地抬頭:“來人,給我備馬,我要連夜去一趟襄陽。”

  這件事情實在棘手,絕不是劉磐可以解決了得,必須去襄陽請示了叔父劉表之后再做決定。畢竟牽涉到太后和被廢的天子,干系實在太大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37:45

二十 大人不記小人過

  南陽郡的人口畢竟有限,在連續過了幾個招募高峰期之后,前來投軍的人數逐日的減少,從最多時候的一天六百人降到了每天不足百十人。

  雖然劉辯的身份擺在哪里,但畢竟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從洛陽出逃的時候,身邊甚至連一個大臣都沒有。再加上年幼,真正有本事有見識的士子門閥並不看好他,前來投奔的大多都是些底層的百姓,而且影響力也僅僅只是在南陽一帶。

  經過了幾天的招募,共募的勇丁兩千三百人,再加上原先屬于廖化的八百人,屬于甘寧的三百人,劉辯手中現在擁有了一支三千四百人的隊伍。

  與幾名愛將商議了一番,劉辯把軍隊做出了以下劃分:廖化統領一千人,負責訓練近身肉搏的白刃戰;花榮統領一千人組成弩箭兵,負責練習遠程攻擊。

  甘寧率領本部的三百騎士練習輕騎兵的沖鋒陣型,雖然他們個個騎術了得,但以前畢竟是以游擊戰為主,核心思想是跑。而成了正規騎兵之后戰術就完全不同了,以后戰場上的正面沖鋒全靠他們,必須把以前的習慣全部摒棄了,這樣才能成為合格的騎兵。

  甘寧認為三百騎兵太少,在戰場上根本沒有威懾力,至少要擴充到六百人才行。劉辯對此深表贊同,一面派人四處采購馬匹,一面讓甘寧從全軍之中挑選最優秀的三百名精銳,先和有馬的騎兵輪流著練習騎術,等采購到馬匹之后,再按人數進行配備。

  只是,在這戰火連天的年代,馬匹和糧食都是緊缺物資,就算你手里有錢,就算你肯出大價錢,馬匹也不是那麼容易采購到的。

  甘寧的手下四處奔波了五六天,也僅僅只是買回了三十多匹戰馬,距離預定的數目還差了一大截。這讓甘寧和劉辯一籌莫展。

  在撥出了兩千六百人之后,剩下的七百人則由穆桂英親自統率,作為劉辯的禁衛軍使用,負責拱衛主公的安全。

  這日晌午,穆桂英從校場上喜滋滋的回到劉辯的帥帳,笑容滿面的道:“大王,今天來了兩個漢子投軍,我看他們長得結實魁梧,便截了過來補充咱們的禁衛軍,正好可以安排在大王身邊做貼身侍衛的頭領。”

  “孤的貼身侍衛不是你嗎?為何又給孤弄了倆大老爺們?”劉辯撇了撇嘴,表示抗議。

  穆桂英耐心的給出解釋:“妾身的理想是做將軍,甚至是做三軍大都督,馳騁沙場,梟敵酋之首級,不是做貼身侍衛。”

  “那你給孤找兩個美女也行啊,弄倆漢子貼身,這感覺讓人不爽!”劉辯搖頭吐槽,滿腹牢騷。

  穆桂英把眼睛一瞪,正色道:“不許嬉皮笑臉,妾身在跟你商量正事呢!你以為做侍衛是繡花枕頭啊,我上哪里去給你找武藝不凡的美女?你是大王,你是主公,你是三軍的靈魂,這幾千人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輔佐你重振漢室,所以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萬一你出個差錯,這支人馬就樹倒迷糊散了!你懂嗎?”

  看到穆桂英這麼義正詞嚴,劉辯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當然會發自肺腑的為自家男人考慮。

  劉辯很勇敢的向穆美眉認了錯:“好吧,孤承認錯誤,穆姐姐你看在我小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計較了。都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你看我還沒你高呢……”

  “……”

  穆桂英不禁無語,這個冤家,這輩子算是要被他氣死了。但生氣之余,怎麼又覺得有些可愛呢?

  看著穆桂英站在帥帳中央翻白眼,劉辯收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好吧,既然穆將軍一片好意,就把你說的這兩位壯士喚進帥帳,讓孤見識一下。”

  “唉……”

  穆桂英無奈的苦笑一聲,轉身而去。

  不大會功夫,就帶了兩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年約三十的漢子進了帥帳。看身高都在八尺以上,的確威猛不凡,只是不知道身手如何。

  “這就是弘農王殿下!”穆桂英向兩個漢子介紹道。

  兩個壯漢同時跪倒在地,稽首頓拜,叩頭不止。

  “草民敖勇、樊猛,拜見弘農王殿下,願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辯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眼睛微閉,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打算先分析下這兩個壯漢的實力,“給我分析下面前這倆人的各項屬性!”

  “叮咚……系統正在計算中,請稍候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敖勇——武力63,統率28,智力49,政治12。”

  “樊猛——武力67,統率34,智力45,政治13。”

  “唉……”,劉辯嘆息一聲,退出了系統。

  人家曹操的保鏢是典韋和許褚,劉備的保鏢是趙云,孫權的保鏢再不濟也是周泰,都是武力值近百的人,寡人的保鏢怎麼就弄了兩個這種貨色?加起來武力值倒是能夠達到120,但是有這樣算的嗎?

  穆桂英也知道劉辯為什麼嘆息,咳嗽一聲道:“大王……請恕妾身多嘴,咱們最近招募的兵卒大多都是一些農夫,論功夫和力氣比這兩位壯士差的更遠,暫時讓他們二人負責大王的安全,是最好的選擇。總不能讓甘寧或者花榮整天跟在大王身邊,晝夜不離的保護你吧?”

  穆桂英說的情況劉辯也知道,自己招募的兵卒大多都是農夫或者難民,自幼和田地打交道慣了的泥腿子,真正練習過拳腳上過戰場的寥寥無幾。暫且不說功夫,光論身板,就沒有幾個能勝過這二人。

  “好吧,就讓他們二人跟在孤身邊做侍衛吧,每人統率五十人,暫且先給一個隊率擔任。”劉辯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敖勇和樊猛再次叩首:“謝大王厚恩,草民跪謝大王隆恩,願為大王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穆桂英是禁衛軍的統領,剩下的事情自然由他安排,招手道:“你們兩個跟著我來領兵服和武器,回頭我把你們介紹給兵卒認識。”

  三人離去之后,劉辯一個人呆在帥帳里悶悶不樂。

  在心里悄悄盤算,下次一定要攢夠一百個愉悅點再進行召喚,這樣最低也能召喚到95以上的猛將,向上甚至可以召喚到105的超級牛人,極有可能把李元霸、冉閔、李存孝等超級猛將召喚出來,那樣的話就誰也不用怕了。只是不知道這些家伙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少?只能等待日后揭曉答案了。

  就在這時,營寨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劉辯不耐煩的皺眉,吩咐帥帳外面的衛士:“給孤到營寨外面看看,何事嘈雜?”

  侍衛飛快的去了一趟寨門,然后回來稟報:“稟奏大王,有個從宛城出來的小官吏要投軍,但他拒不接受安排,堅持要見大王。”

  “小官吏?”

  劉辯頓時來了興趣,既然做過官吏,至少能夠讀書識字吧?對于自己手下的這支軍隊來說也是個有益的補充,滿營大部分都是農夫,讀書識字的人實在少的可憐。

  “好吧,把他喚進帥帳來,讓孤看看是何許人也!”

  侍衛領了吩咐,不大會功夫就帶了一個男子來到帥帳,看樣子二十四五歲左右的樣子,一身儒士打扮,身穿淺灰色長袍,頭裹藏青色幘巾,算得上一表人才。

  “他們說的堅持要來見孤的人就是你嗎?”劉辯盡量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問道。

  現在正是禮賢下士的時候,在這牛人遍地的時代,你如果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面孔,很可能就會和某個牛人擦肩而過。

  “正是小吏求見大王!聽說大王出榜募兵,志在某誅逆賊董卓,草民特棄了官職,前來投靠大王,還望大王能許一官職,讓小人一展抱負,方不負此生之志。”年輕儒士向劉辯行了參拜禮,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劉辯對于儒士的風度很滿意,既不卑躬屈膝,也不阿諛奉承,像個有能耐的人才,笑問:“你且說說你姓什名誰,目前擔任何職?因何舍了官職來投靠孤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1:22

二十一 待孤君臨天下,許卿千里桃花

  聽了弘農王的問話,年輕儒士再次躬身回答。

  “小人姓李名嚴,字正方,南陽本地宛縣人。正在南陽糧曹大人手下擔任文書小吏,聽說大王募兵伐董,小人覺得正是建功立業,謀取功名的機會,故此前來投靠。雖然前途艱險,也勝過在郡中碌碌無為千百倍!”

  “嘖嘖……孤這幾天正為沒有人才來投靠而發愁,這不就有一個小牛送上門來了嘛,看來孤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劉辯心中大喜,忍不住擊掌歡慶。

  雖然李嚴不是三國頂級人物,但劉備在白帝城托孤之時,能把他和諸葛亮並列為托孤大臣,足見李嚴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要知道,劉備的識人之能,在整個大三國時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既然劉備如此器重李嚴,就說明李嚴絕對是個有本事的人。

  而且劉辯的手下現在都是武將,缺少謀士和政治型的文官,而李嚴正好是一個綜合性的人才,他的到來,對于劉辯軍團是個良好的補充。

  在剛剛起事的階段,能有李嚴這樣的人才前來投靠,劉辯已經非常滿足了。至少要比剛才那兩個叫做敖勇、樊猛的莽漢強多了。

  “給我分析下面前這個人才的能力。”

  劉辯端起茶杯,眼睛微閉。借著喝茶做掩飾,用意念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查詢下李嚴是否名副其實,還是劉備眼拙。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姓名李嚴,巔峰能力——武力83,統率84,智力79,政治85.”

  “當前能力——武力76,統率76,智力79,政治80.”

  聽系統分析完畢之后,劉辯心情大爽,忍不住開口誇贊:“太全面了,不錯不錯!”

  仔細推敲下李嚴的各項能力,可以看出的確是個綜合性的人才:79的智力屬于中上等,足夠提供一些基本的策略建議;政治能力優秀,治理地方發展經濟是把好手。而且還有出色的統兵能力,等統率練滿級之后比廖化和花榮還要強一些,更難能可貴的是還有值得一看的武力,上戰場沖鋒殺敵也能做到,完美的詮釋了“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這句話。

  聽了劉辯的誇獎,李嚴有些詫異。

  雖然自己練劍習武多年,也能上馬馳射,看過許多兵書,通曉四書五經,但就連郡丞和糧曹大人都看不上自己,這年輕的弘農王是怎麼知道自己很全面的?難道他有相面之術?

  詫異歸詫異,但李嚴也知道謙虛幾句,施禮道:“不敢當大王謬贊!”

  劉辯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想和李嚴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咳嗽一聲,正色道:“你棄職從軍,忠心可鑒;毛遂自薦,勇氣可嘉。孤的手下正好缺少一個管錢糧的主薄,就由你來擔任吧!若是表現的好,日后自有封賞!”

  初來乍到,這年輕的弘農王就把錢糧大事托付給自己,這是何等的信任?

  李嚴頓時銘感五內,跪伏在地謝恩:“多謝大王提攜之恩,嚴必然盡心竭力,輔佐大王。”

  “叮咚……獲得李嚴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64個。”

  李嚴和廖化、甘寧不同,廖、甘二將是誤打誤撞收服的,而李嚴是主動來投靠的,算得上是劉辯招募到的當世第一人,復興大業算是就此開張了吧。再加上又獲得了8個愉悅點,距離下次召喚越來越近,可謂雙喜臨門。

  劉辯心中高興,午飯的時候召集了甘寧、花榮等人和李嚴相見,宣布從今以后由李嚴擔任主薄,管理軍中糧草。

  甘寧和花榮等人聽說李嚴只是個小文吏,心中未免有些輕視,但既然弘農王已經正式宣布,也不好說什麼。

  李嚴下午回宛城家中收拾了行囊,然后辭別家人,即刻回到軍中走馬上任。在他的打理之下,一兩天的功夫就把糧餉安排的井然有序,忙而不亂,不由得讓那些輕視他的人刮目相看。

  穆桂英看了李嚴的辦事效率,忍不住向劉辯豎起了大拇指:“想不到大王年紀輕輕,竟然慧眼識珠,能夠從瓦礫堆里發現此等明珠,這識人的能力實在讓妾身佩服呢!”

  “那是,慧眼如炬就是說的孤,周文王再世也不過如此罷了!”劉辯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了幾句,“孤這麼勵精圖治,難道愛妃就不犒勞一下孤王麼?”

  穆桂英笑嘻嘻的盯著劉辯,攥的十指關節“格格”作響:“要不然,讓妾身給大王表演個摔跤舞,你看如何?”

  “……”

  這次終于輪到劉辯無語了,悻悻的搖搖頭:“我看還是算了吧,愛妃操練了一整天人馬,該早點休息了!此處距離宛城不足十里,孤已經有半月多沒見到母后和唐姬了,我打算進一趟宛城。”

  穆桂英自然知道劉辯拜訪母親只是個幌子,更多的原因想必是要去和唐姬幽會,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撇嘴道:“探望母親、妻子乃是人之常情,大王要去盡管去就是了,干我何事?”

  穆桂英說完,把披風一甩,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營帳。

  劉辯哈哈大笑:“哈哈……看起來這妞吃醋了,她越這樣反應,越說明在意我,早晚有一天孤要與你大被同眠。”

  雖然穆美眉鬧情緒,但也不能不去探望親娘,跟更重要的是劉辯想唐姬了。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在自己落魄的時候仍然不離不棄,這份感情難能可貴。而且是這個柔情似水的女人讓劉辯懂得了魚水之歡,讓他體會到了男人的雄風,所以劉辯覺得自己更應該呵護唐姬。

  雖然她不像貂蟬那樣名垂青史,雖然她不像江東二喬那樣艷名遠播,雖然她不像蔡昭姬那樣才華橫溢,也不像甄宓那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劉辯知道她愛自己就行!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離開了父母,跟著年輕的小丈夫動奔西顛,自己就是她的天,自己就是她的地,自己就是她的一切!在宛城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想必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想念自己吧?

  身為帝王,專情于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但劉辯允許自己多情,允許自己博愛,但絕不能寡情!

  無論日后自己如何的君臨天下,彈指間美人醉臥,回眸一笑百媚生,都不能忘卻今日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唐姬。

  “備馬,我要去宛城!”

  想起唐姬的似水柔情,劉辯的眼睛有些紅,鼻子有些酸酸的。

  馬匹備好之后,在敖勇、樊猛兩名壯漢以及十幾名精壯悍卒的簇擁之下,劉辯策馬揚鞭直奔宛城。

  守門的士卒已經認識了年輕的弘農王,自然不敢阻攔,劉辯一行順利的進了宛城,直奔何家的府邸。

  進門之后,劉辯先去見過了母親何太后與外祖母梁夫人,然后直奔后院來探望唐姬。

  花園中的百花已經凋謝,只有寒梅在傲對寒冬。

  一個婉約的妙齡少女,身穿白色冬裝,呆立在廊亭下賞梅,眉目之間寫滿了憂愁和牽掛,雖然臉蛋被凍得發紅,卻猶自未覺。

  劉辯站在遠處看著唐姬孤單落寞的身影,心中隱隱作痛。

  輕輕的走到唐姬身后,把披風摘下輕輕蓋在了她的背上,柔聲道:“愛姬,孤回來了!”

  唐姬驚回頭,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郎君。

  一瞬間千言萬語堵塞在心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要露出最美的笑容給丈夫看,卻最終化為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泉水般濕了雙腮……

  嗚咽著投進了丈夫那稍顯稚嫩的懷抱,哽咽著道:“大王,我想你了……”

  劉辯千般愛憐的把心愛的女人抱在懷里,輕撫她的秀發:“孤也想你了……”

  “待孤君臨天下之時,許卿千里桃花,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在寒冬里賞梅。”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1:52

二十二 驅虎吞狼

  襄陽城,刺史府。

  聽了侄子劉磐的匯報,荊州刺史劉表立即召集手下的心腹幕僚共商對策。

  今年春季,原先的荊州刺史王睿在和孫堅的攻伐中被流矢射死,剛剛掌握了大權的董卓為了拉攏名氣頗大的皇室后裔劉表,以天子的名義加封劉表為荊州刺史,持節總督荊襄九郡軍政。

  劉表在接到任命之后表現出了非凡的政治才能,單槍匹馬入荊襄,成功取得了以蔡瑁為首的蔡氏家族,以蒯良、蒯越為首的蒯氏家族等兩大豪門的支持,以摧枯拉朽之勢奠定了自己在荊州的統治地位。

  為了鞏固政權,劉表娶了蔡瑁的妹妹蔡氏為妻,又將出身江夏豪族的黃祖擢升為江夏太守,提拔文聘為大將,重用外甥張允、侄子劉磐,牢牢的將荊州的軍政大權控制在了手中。在其他諸侯還為了一郡之地而爭的頭破血流之時,劉表已經輕松掌控了一州之地,麾下擁有五萬甲兵,成為了屈指可數的強勢諸侯。

  這個時期的劉表不像暮年那樣喪失了斗志,成為了曹操口中所說的守土之犬,而是長袖善舞,胸有城府。

  在接到了討伐董卓的檄文之后,身為皇室后裔的劉表本應該身先士卒,為重振漢室河山而傾盡全力才對,但出人意料的是地盤最大、兵力最雄厚、又是高祖后裔的劉表竟然未發一兵一卒。

  當然,劉表也不是不怕遭世人唾罵,為了堵住天下蒼生的悠悠之口,劉表想出了一個絕妙計策把袁術當猴耍了,這件事最終導致二人后來結為死仇。

  當時袁術手中只有一塊貧瘠的汝南,缺兵少糧,對于土地肥沃的劉表眼饞不已。就在這時候,劉表拋來了橄欖枝,上書表奏袁術為后將軍、領南陽太守,並撥給袁術兩千老弱病殘、外加兩萬石糧食。袁術不知是計,欣然接受。

  所謂的領南陽太守,不過就是掛了個虛名,說通俗點就是兼職南陽太守,實際的權力還是掌握在劉表侄子劉磐的手中。但就是這個虛名讓袁術成了劉表名義上的手下,南陽郡隸屬于荊州刺史管轄,南陽太守不就是劉表的手下嗎?

  如果關東聯軍獲勝,劉表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誰說我沒有參加伐董賊了,我不是派了南陽太守代替我參加嘛!如果董卓獲勝,劉表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袁術頭上,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你看我對董太師多麼支持,就算十八路諸侯一起反你,我都沒有發一兵一卒。

  這簡直是個立于不敗之地的完美計劃,由此可見劉表絕對不是個無能之輩,而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袁術才如夢初醒,惱怒之下向劉表借一萬精兵,五萬石糧草。劉表當然不會答應,兩人頓時變成了相見眼紅的仇家。袁術遂派遣掛靠在自己名下的孫堅跨江擊劉表,導致中了流矢,英年早逝。

  當然,以上都是正常歷史之下的后話,現在隨著劉辯的穿越,蝴蝶已經扇動了翅膀,局勢會怎樣發展,無人能夠知曉。

  “本以為何太后與弘農王來南陽只是暫住,沒料到那年輕的弘農王竟然在宛城附近招兵買馬,所圖非小,諸位以為此事該如何應對?”

  身高八尺,相貌雄偉的劉表手撫漂亮的胡須,用精光四射的雙眸掃視了一下眾智囊,沉聲問道。

  蒯越率先出列,拱手道:“以越之見,不如把何太后母子接到襄陽來,一來可以監視太后母子的一舉一動,二來可以對抗洛陽的董卓。若是他以天子的名義向我們下達不利的詔書,我們可以用太后的名義反駁,立于不敗之地。”

  聽了蒯越的建議,劉表手撫胡須,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不僅僅只是劉表,在場的所有幕僚都一起陷入了沉思,在心里悄悄衡量蒯越這個辦法的利弊。

  不得不說,蒯越的這條妙計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弱化版,雖然境界與毛玠向曹操提出的“奉天子以討不臣”差了一大截,與沮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也有差距,但戰略格局還是非常高的。能夠想到這一點,足以說明蒯越是個優秀的謀士。

  良久之后,劉表搖頭否決了蒯越的建議:“此計斷不可取!何太后是個貪權的女人,先帝剛剛駕崩,她就與其兄何進排除異己,把持朝政。若是把她們母子接到襄陽,整日在背后指手畫腳,反而徒添煩惱。若是抗命,恐落不臣非議,若是遵旨,作繭自縛也!更何況弘農王正在招兵買馬,其志不小,決不可讓猛虎在臥榻之側酣睡。”

  聽了劉表的分析,蒯越默然不語。

  眾幕僚齊聲稱贊:“使君所言極是,高瞻遠矚,吾等不及也!”

  看到兄弟的意見被否決了,蒯良出列,笑道“良有一妙計,可讓使君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何太后母子趕出荊州,而且不會惹來只言片語。”

  “哦……蒯子柔有何妙計,可解當前困局,說來聽聽。”劉表聽后喜出望外。

  蒯良微微一笑,侃侃道來:“可派出斥候前往洛陽,把弘農王招兵買馬的事情大肆宣揚,並且添油加醋,就說何太后母子誓要集結義士,斬董仲穎之首級。董卓聽后,必然會派遣大將來伐弘農王;西涼軍若至,弘農王必走。如此便可不費一兵一族,把太后母子驅逐出荊州。”

  劉表擊掌大笑:“驅虎吞狼……子柔此計大妙!在董卓派人馬討伐弘農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讓劉磐向弘農王獻上錢糧,贏得忠君之名。此計可行!”

  一番商議之后,劉表拍板做了決定,一切按照蒯良的計劃執行。派遣斥候到洛陽散布謠言的事情交給蔡瑁,而劉磐只需要回去穩住何太后母子,並且好生款待就是了。

  劉磐領了命令,帶了隨從,連夜快馬加鞭的返回了宛城。

  劉辯雖然舍不得唐姬,但也知道自己的霸業剛剛開始,溫柔鄉便是英雄塚,現在距離享受的時候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在和唐姬纏綿繾綣了兩日之后,依依不舍的辭別,出了宛城回到了軍營。

  雖然已經進了冬季,但這一天太陽當空,氣溫出奇的暖和,正是個練兵的好日子。

  劉辯心血來潮,在李嚴的陪同下來到校場上觀看練兵。

  當看到甘寧訓練的騎兵只有三百人的時候,李嚴皺眉道:“區區三百人的隊伍,在戰場上哪里有威力,至少應該擴充到五六百人才能稍具規模嘛!”

  “誰說不是呢!”劉辯也是一臉無奈,“派出去買馬的人四處奔波,到現在總共才買回了五六十匹,而且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李嚴一拍大腿:“嗨……大王怎麼不早說?嚴倒是知道我們南陽有個隱秘的馬販子,從他手中買個三五百匹,估計不在話下。”

  “正方此話當真?”劉辯喜出望外的問道。

  李嚴拍著胸脯道:“豈敢胡言亂語,那販馬商的據點距離宛城不過百十里路,咱們現在趕去,傍晚時分便可返回。”

  “事不宜遲,速速動身!”

  劉辯大喜,揮手把甘寧招呼過來,讓他跟著自己去買馬。

  聽說有馬源,急于擴充騎兵的甘寧頓時笑逐顏開,立即招呼了兩百名精銳騎士,跟著劉辯和李嚴攜帶了大批錢財,前往那馬販的據點購買馬匹。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3:21

二十三 薦人才

  兩個時辰的疾馳,一行近百人在李嚴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小山坡下面。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半山腰里有一座大型馬場,駿馬的嘶鳴聲在山下清晰可聞。但由于小山坡四周大山環繞,山坡上的植被又極為茂盛,若不是有心尋找,很難被人發現。

  甘寧開玩笑道:“我縱橫荊襄有一段時間了,卻不知道此地有這等規模的馬場,若是被我知道了,大王今日也就不必為缺少馬匹犯愁了。”

  劉辯也跟著開玩笑:“興霸這話進了馬場可別亂說,小心惹怒了馬場主人,不賣于咱們,可就白跑一趟了。”

  “他敢!”甘寧嘴角一挑,下意識的摸了下馬鞍上的長戟,“他要是敢這樣說,我甘寧說不得重操一次舊業,倒是能給大王省下一筆錢財。”

  劉辯正色道:“興霸此話更不可亂說,我們現在是官兵了,決計不能再干強取豪奪的事情,就算馬場主人不肯賣于我們,也只能好言相求,決不可動粗。”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甘寧到底是做慣了強盜,想要從骨子里改變他,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劉辯在心里暗自說道。

  甘寧微微一笑,抱拳道:“大王教訓的是,某也只是開玩笑罷了。”

  甘寧嘴上雖然這樣說,卻在心里暗自思忖:這馬場主人當真要是不肯賣給我們,老子就等到晚上來給他劫了,把場丁殺光,一把大火燒了,回去謊稱買到的,大王就算知道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可是為了建立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誰要是阻礙我建功立業,我甘寧絕不會和他客氣!

  幸好,事情並沒有向甘寧想象的方向發展,在李嚴進了馬場勾通了片刻之后,馬場的主人就帶了五六個場丁,騎著馬兒下了山坡迎接。

  “不知道大王遠來,小老兒有失遠迎,還請大王恕罪!”

  馬場主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胡須微微發白,身體還算硬朗。在得知了劉辯的身份之后,翻身下馬,跪伏在地。

  劉辯趕緊下馬扶起:“老丈不必多禮,我等此來乃是為了購買馬匹。想必李正方已經告訴你了吧?”

  馬場主人道:“大王能親自來購馬,婁圭三生有幸,整個馬場更是蓬蓽生輝。大王來的正是時候,犬子數日前剛從西涼進購了三百多匹駿馬,既然大王需要,小老兒便按照將進價賣于大王。”

  “婁圭?”

  劉辯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也幸虧他前世是個三國游戲程序員,所以對三國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縱然如婁圭這種不出名的人物,也略知一二。

  記憶中,這個婁圭應該就是號稱“梅山居士”的那個隱者,有一定的智謀和政治能力,在歷史上曾經輔佐過曹操,既然自己碰巧遇上了,何不收到麾下?

  “呵呵……婁先生是做生意的,能夠把馬匹賣于孤,孤就已經倍感欣慰了,怎麼能讓你少賣了錢?婁先生不必客氣,帳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劉辯朝婁圭拱手一禮,表示謝意。

  當下婁圭前面帶路,引領著劉辯、甘寧一行進了馬場。

  在草廬里喝過茶水之后,婁圭親自帶著劉辯和甘寧來看馬,只見馬廄里各種顏色的西涼馬大約三百五十多匹,大部分都是良馬,嘶聲洪亮,精神抖擻。

  甘寧興奮不已,把手一揮:“這些駿馬我們都買了,來呀,給我把馬全部趕出馬廄,套上韁繩,準備攆回咱們的營寨。”

  “興霸不要著急,先與婁先生談好價格,再攆馬不遲。”

  劉辯伸手示意甘寧稍安勿躁,又向婁圭抱腕道:“我軍初建,極度缺馬。婁先生的這些馬匹,我們都要了,你盡管開價就是。”

  婁圭思忖片刻,拱手道:“既然大王開口,婁圭也不敢漫天要價。犬子從西涼進購馬匹的價錢是每匹一千八,再加上消耗的草料,按照每匹兩千錢賣于大王如何?”

  甘寧的手下買馬花了三千五百錢一匹,婁圭開出來的價格可謂良心價。劉辯當即應允:“婁先生這價錢的確很公道了,孤不能讓實在人吃虧,按照每匹兩千五百錢結算好了,多少也要讓先生賺一點。”

  劉辯說完,不等婁圭說什麼,轉身對李嚴道:“馬上清點馬匹,按照每匹兩千五百錢向先生支付錢幣。”

  “臣遵命!”

  李嚴答應一聲,立即帶領著手下幾個管賬目的文吏去清點馬匹了。

  婁圭對于劉辯的表現十分滿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心中暗暗稱贊:“人皆傳言先帝之子輕佻無威儀,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有誤。這孩子雖然年幼,卻已經有了大將風度,而且態度謙恭,毫無高高在上的架子。而且能夠為他人著想,更是難得!倘若長大之后重奪天子之位,倒是萬民之福。”

  就在婁圭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的時候,劉辯腦海里的系統也響了起來。

  “叮咚……發現人才一枚,正在分析各項能力。婁圭——武力18,統率39,智力82,政治84。”

  “叮咚……獲得婁圭愉悅點8個,宿主現在持有的總愉悅點72個。”

  “想不到這荒山野嶺的竟然藏了一個人才,這婁圭不錯呀,得盡量爭取收到麾下。”

  劉辯心中打定主意,抱腕說道:“呵呵……我看先生氣度不凡,言談不俗,想必是有大才之人,孤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先生隨孤下山,輔佐孤成就一番大業如何?”

  婁圭略作思考,卻搖頭拒絕了劉辯的邀請:“大王能高看小老兒一眼,婁圭三生有幸。但我這身子骨每況愈下,就算下山也不能為大王做什麼。況且家中尚有七十歲老父母,幼子罹患怪病,臥床不起。小老兒實在有心無力,恕不能從大王之邀!”

  劉辯見婁圭說的坦誠,不像是找借口推脫的樣子;更何況就算是借口,自己也只能認了。總不能像曹操對待徐庶那樣,讓婁圭身在漢營心在曹吧?

  當然,婁圭要是能有徐庶、孔明那樣的才能,就另當別論了。總之一句話,以婁圭的能力,不值得劉辯拿自己的名聲去賭。

  看到劉辯有些失落,婁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拱手道:“承蒙大王邀約,婁圭卻不能為大王效力,心中惶恐。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才,想為大王引薦,不知道大王是否有意招納?”

  別說人才,你就是給我推薦一個小兵,我也不會嫌棄的。你知道孤現在有多麼饑/渴嗎,簡直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了,我要人才我要兵卒,我什麼都要!

  “孤很感興趣,先生說來聽聽。”

  婁圭咳嗽一聲,介紹道:“此人乃是潁川人,姓單名福,前年與好友到我的馬場里購馬,因此結識。我看他談吐不凡,便置辦了酒菜款待,算是薄有交情。我聽他言語里對于建立功名很是渴望,只是沒有機會一展抱負。既然大王求賢若渴,把此人收了如何?”

  劉辯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錯過了一個婁圭,上天就補償給我一個徐庶。什麼單福啊,你說的估計十有八九就是殺了人,隱姓埋名四海為家的徐庶徐元直吧?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4:06

二十四 絕世良駒

  沒想到婁圭給自己推薦的人才竟然是化名單福的徐庶,這讓劉辯興奮的臉龐有些微微漲紅。

  雙手搓了搓臉頰,呵著熱氣道:“既然先生推薦,孤肯定是要收的。這單福現在何處,先生讓他出來與孤見見吧?”

  婁圭卻一臉遺憾的搖搖頭:“那單福仗劍天涯,居無定所,小老兒現在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

  劉辯不禁無語。

  臥槽,你這個糟老頭子玩我呢?我還知道諸葛、司馬、周瑜、龐統……等等、等等都是超級大牛,可是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這有什麼用?這他喵的有個毛線用啊?

  “但是……”

  婁圭話鋒一轉,吐出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雖然不是字字珠璣,但卻意味著事情會有根本性的轉折,往往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但是什麼?”

  剛剛一臉沮喪的劉辯突然又興奮了起來,眸子里散發著貪婪的光芒,真恨不得抓住這老頭的衣領咆哮一句,你他喵的說話利索直爽一些,會死嗎?

  “但這單福與我言談甚是投機,我們約定每年的春季,他都要到我的馬場里來做客,我們把酒言歡,共論天下大事。今年春天的二月份單福就依約來我的馬場盤桓了半月,想來明年也不會食言。待單福來我的馬場做客之時,我可以勸說他投靠到大王麾下效力,為重振漢室河山出謀劃策。”

  雖然暫時得不到徐庶的輔佐,還得等待幾個月,但有總比沒有好。劉辯不滿的情緒頓時散去,向婁圭一禮道:“既然如此,有勞婁先生費心了。待元直……”

  “元直?”婁圭有些莫名其妙,這元直是誰?

  劉辯咳嗽一聲,糾正道:“待單福來馬場做客之時,請先生轉告他,若是肯去投靠孤,至少當以郡守相授。”

  “郡守?”

  婁圭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早就把元直兩個字忘到了九霄云外,自己的面子有這麼大?隨便推薦了一個人,這弘農王竟然要授予他郡守的職位,這要是自己剛才答應了弘農王的邀請,至少也得給個郡守吧?

  這讓婁圭對自己剛才做出的決定很是懊悔,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人生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錯過了呢?但話一出口,再出爾反爾反而會落了下乘,婁圭也只能暫時作罷。

  “是的,到時候孤的手里至少會拿下三到五個郡,賜給單福一個郡守不成問題。”劉辯攥拳,志在必得的說道。

  過幾天自己就揮軍南下揚州,去吳郡打嚴白虎、王朗這些小魚小蝦,把豫章、廬陵這幾個無主之地搶過來,手里不就有好幾個郡了嗎。再退一步講,就算拿不下來,先畫個餅把徐庶誆騙到帳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婁圭的聲音微微顫抖,拱手道:“草民謹遵大王的吩咐,待單福來我的馬場做客之時,必然讓他去投奔大王。”

  劉辯還是不放心,又讓婁圭準備了筆墨紙硯,提筆寫了一封書信留給單福。在信中把自己的求賢若渴,雄心壯志描述了一番,告訴徐庶不管自己在何處盤踞,只要單福肯來投靠,必然親自出郭相迎。

  一個時辰之后,李嚴來報,說馬匹已經全部清點完畢,共購得良馬三百五十六匹,總計花費了八十九萬錢,錢財已經全部支付完畢。甘寧的手下已趕著馬匹陸續的出了馬場,現在可以返程了。

  “既然如此,就不叨擾先生了,孤走了。”劉辯向婁圭施禮辭別,準備翻身上馬。

  婁圭掃了一眼弘農王的馬匹,咳嗽一聲道:“請恕小老兒斗膽狂言,大王這坐騎的品相很是一般呢!”

  劉辯心想,誰說不是呢,這是搶的董卓手下兵卒的馬匹,當然只是普通馬了,待會兒回到營寨,一定讓甘寧幫我和桂英先挑兩匹最好的,剩下的再進行分配。

  “的確是兩匹駑馬,離開洛陽之時走得匆忙,因此未得良馬。”

  婁圭肅聲道:“既然如此,小老兒便把視如珍寶的兩匹寶馬獻上,希望能助大王馳騁天下,重振漢室河山,解黎民于水火之中。”

  “父親?”

  聽了婁圭的話,站在旁邊的婁遠大吃一驚。那兩匹馬可是絕世寶馬,其價值甚至要在這三百多匹之上,不說是無價之寶,但每匹價值百萬卻是毫不誇張。

  婁圭臉色一沉,瞪了兒子一眼:“大王年紀輕輕,便心系百姓,賞罰分明,更是志存高遠。我等子民能為大王分憂,實乃三生有幸。那兩匹良駒都是絕世寶馬,豈能伴隨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老死在山林之中?跟隨大王馳騁天下,才是它們應得的歸宿。速速牽來!”

  婁遠心中雖然不甘,但也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只好怏怏而去。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婁圭心想:你這孩子到底是稚嫩的很,我看這弘農王氣魄非凡,治軍嚴明,又是先帝之子,說不定真的能重奪帝位。到時候他每次騎上寶馬,就會想到咱們父子,所換回來的收益,豈是兩匹良駒可以相提並論的?

  雖然婁圭並不確定弘農王會百分之百重奪帝位,但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婁圭願意去賭一把。

  “噅……”

  “噅……”

  伴隨著兩聲雄壯的嘶鳴,兩匹駿馬被牽到了劉辯的面前。

  一紅一白,俱都是身材高大,流線優美,四肢粗壯的絕世良駒;柔順的馬鬃披散在馬頸上,優雅的像個君主和女王。漂亮的馬尾來回搖晃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白的如雪,紅的似火,渾身上下找不出一根雜毛,只需搭上眼睛一瞧,便知道俱是絕品良駒。

  “真是好馬,好馬啊!”

  劉辯忍不住大聲誇獎,快步走到馬前,伸手輕撫兩匹駿馬的馬鬃。

  曹操有絕影和爪黃飛電,劉備有的盧,孫權有玉龍,呂布有赤兔,現在劉辯終于也擁有了兩匹像樣的寶馬,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要知道,擁有一匹寶馬絕對不是為了養眼,更不是為了拉風,而是關鍵時刻它會救你的性命。就像曹操在潼關割須棄袍,在漢中被魏延射掉兩顆門牙,劉備馬躍檀溪,孫權躍馬小師橋,這三位君主能夠死里逃生,除了命不該絕之外,也虧了他們胯下的寶馬給力!

  婁圭面上不無得意之色,撫須道:“老朽販馬二十年,從我手下賣出的馬匹少說也有上萬匹,這兩匹馬兒的品色絕對是萬里挑一。我給它們分別取名追風白凰、燎原火。雖然不敢說能和呂布的赤兔馬相比,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今日便獻給大王,望它們能追隨大王馳騁天下,重振漢室河山。”

  “好、好……實在太好了!”劉辯逗弄著兩匹寶馬,興奮不已,“看樣子,這兩匹寶馬價值非凡,我可不能白要先生的良馬,你開個價錢吧。”

  如果收了劉辯的錢,婁圭的初衷便改變了性質,因此婁圭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老朽一生愛馬,若不是因為大王是高祖后裔,先帝之子,便是出多少錢也是絕不能賣的。老朽今番把這兩匹寶馬獻給大王,乃是略盡子民之心,一錢都不能收!”

  見婁圭態度這麼堅決,劉辯只好作罷。仔細揣摩一下,也能把婁圭的心思琢磨個差不多。

  抱拳致謝道:“既然先生如此慷慨,孤也就不再說什麼。先生今日獻馬大功,孤會銘記在心,待我他日有所成就,必報此恩!”

  “不敢當,不敢當,老朽只是為了略盡子民心意而已。”婁圭急忙還禮,虛做推辭。

  就在這時,甘寧也被兩匹寶馬的嘶鳴吸引過來,遠遠看到兩匹駿馬,便垂涎三尺:“嘖嘖嘖……好馬呀好馬,簡直就是絕世寶馬!”

  劉辯趕緊開口:“白馬是孤的,紅馬賜給桂英。興霸你只能等以后咯!”

  甘寧大笑:“哈哈……末將也就是過過眼癮,豈敢覬覦?寶馬配英雄,更應該配女英雄。穆王姬武藝了得,卻整天騎著一匹駑馬,末將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舍不得我的黑龍,早就送給穆王姬了。這匹紅色寶馬送給穆王姬,必然能討她歡心!”

  “哈哈……知我者,興霸也!”

  劉辯和甘寧對視一笑,揮手辭別了婁圭,帶著部曲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4:40

二十五 逃過一劫

  “愛妃,你猜孤給你帶回來了什麼禮物?”

  剛進營寨,劉辯就直奔穆桂英的營帳,絲毫不顧旅途勞累,決心給她一個驚喜。

  穆桂英手里拿著一本《孫臏兵法》,正在挑燈夜讀。看到劉辯之后突然跳了起來,雙手叉腰不滿的質問:“你一整天都干什麼去了?也不知道與我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對于穆桂英的失禮,劉辯並不介意,心里反而美滋滋的。她越兇巴巴的,就越說明這個女人在意自己,牽掛自己,否則她就不會這麼激動的。

  “好啦,好啦……愛妃不要這麼激動,是我不好,都是孤不好。”劉辯走到穆桂英面前,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了,“孤和甘將軍外出辦事去了,本以為傍晚就能回來,沒想到耽誤了一整天。是孤不好,讓愛妃牽掛了!”

  穆桂英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哼了一聲:“哼……知道就好!以后你要去哪里我不管,但必須得先知會我一聲。”

  “謹遵娘娘懿旨。”劉辯做了個鬼臉道。

  穆桂英揚起拳頭,嗔怒道:“我看你是討打,別以為你是大王我就怕你。”

  劉辯趕緊抱拳討饒:“穆將軍手下留情,孤給你帶來了一份厚禮,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什麼厚禮?”穆桂英骨子里也有女人的天性,聽到未婚夫要送自己禮物,臉上頓時變得千嬌百媚,“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什麼脂粉、頭釵之類的,我一點都不喜歡。”

  聞著穆桂英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劉辯不禁心神蕩漾。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孤保證一定會讓你滿心歡喜,愛不釋手。”

  穆桂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妾身才不信你吹牛,如果我不滿意怎麼辦?”

  “要不咱們打個賭,若是孤的禮物能讓愛妃滿意,今夜就讓寡人在你的營帳里過夜。若是不能讓你滿意,你就到孤的營帳里過夜。”劉辯笑嘻嘻的吐出了自己的賭注。

  出乎劉辯的意料,穆桂英撇嘴一笑,竟然答應了下來:“好啊,就這麼定了!快點把你的禮物拿出來讓我瞧瞧,有何神奇之處?”

  “隨孤來!”

  劉辯大喜過望,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了與穆美眉噓噓的鏡頭,不知道今晚是否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的來到了馬廄。

  劉辯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剛剛伏在地上休息的“追風白凰”與“燎原火”突然抖了抖馬鬃,敏捷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其反應之迅速,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哇哦……好漂亮的馬兒!”

  穆桂英騎術了得,對于馬的優劣自然一眼就能做出判斷,當看到兩匹寶馬同時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頓時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一樣歡呼雀躍。

  “孤的禮物如何?”劉辯背負雙手,得意洋洋的問道。

  穆桂英愛不釋手的摸摸白馬,一會兒又摸摸紅馬,向劉辯撒嬌道:“大王……這馬兒是哪里來的?當真是絕世寶馬,妾身想要,我要!”

  “放心,孤一定會給你,這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劉辯一語雙關的回答道。

  穆桂英可不知道劉辯的花花心思,站在兩匹駿馬中間一臉為難的道:“白馬精神,紅馬俊俏,臣妾倒是選那匹好喲?真是為難。”

  “白馬名喚‘追風白凰’,善于跳躍,跨澗過河,如履平地,縱然是數丈寬的深淵,也能一躍而過。紅馬長于沖刺,爆發力驚人,可于電光火石間殺到敵酋面前,梟其首級,易如反掌。”

  劉辯看到穆桂英難以抉擇,便自覺地做起了解說,把從婁圭那里聽來的介紹,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這樣呀?讓我想想!”

  雖然劉辯介紹的明白,但穆桂英仍然難以下定決心,顯然內心正處在激烈的斗爭之中。

  既然穆桂英如此痛苦,劉辯決定幫幫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枚銅錢:“要不就讓孤擲幣決定好了,若是字朝上,便選擇白馬,若是背面,就選擇紅馬。反正孤無所謂,愛妃挑選完了,剩下的就是孤的。”

  “算了,我要紅馬好了。紅馬俊俏,配上臣妾的披風,相得益彰!”

  在劉辯將要擲出銅錢的時候,穆桂英卻迅速的做出了選擇。

  穆桂英在馬廄里和馬兒親熱了足足半個時辰,方才被劉辯強行拖回了營帳。看這架勢,劉辯如果不用強,只怕這美人兒今晚就要睡在馬廄里了。

  剛進營帳,劉辯就笑嘻嘻的提醒穆桂英:“我的穆大美人,咱倆的賭約你沒忘吧?”

  “當然不會忘。”穆桂英撲閃著漂亮的大眼睛,干脆的回答道。

  劉辯喜出望外:“此話當真?那孤今晚可真的要在這兒睡了?”

  穆桂英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王只管在這里睡就是了。”

  穆桂英一邊說著話,一邊彎腰收拾自己的被褥。

  “愛妃在做什麼,你不是應該把被褥鋪開嗎?怎麼反而收拾了起來?”

  穆桂英“格格”嬌笑:“我們不是說好了嘛,如果大王送的禮物能讓我滿意,就讓大王睡在我的營帳,所以我要給你騰地方啊!你睡這里,我去大王你的營帳睡好了……”

  劉辯頓時敗退:“怪不得你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你說的是讓孤一個人睡你的營帳啊?“

  “嗯,對呀!”穆桂英笑嘻嘻的點頭,“怎麼?難道大王一個人害怕?要不,我去把花將軍或者甘將軍喊過來與你作伴?”

  “算了,孤還是回去睡吧!”

  看著劉辯悻悻而去,穆桂英捂著嘴巴偷笑,不忘揶揄一句:“大王慢走,歡迎明晚再來。”

  東方破曉,薄霧朦朧。

  天色剛朦朧亮,就有一匹駿馬馱著一名斥候飛馳進了大營,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拉著長長的腔調嘶喊。

  “報……啟稟大王,大事不好!”

  劉辯從睡夢中驚醒,急忙穿了衣服從后賬走了出來:“何事驚慌?”

  斥候顧不得擦拭臉上的寒霜,跪倒在地:“啟奏大王,董卓已經派了大將華雄率兵三萬離開洛陽,前來宛城討伐我軍,前鋒已經抵近武關,預計明日傍晚即將抵達宛縣附近。”

  “嘶……這華雄竟然沒死?”

  劉辯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的不是董卓派兵來討伐自己,而是華雄竟然沒死。

  對于董卓派兵來攻,劉辯並不意外。畢竟自己母子是董卓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己在宛城招兵買馬的消息傳開之后,董卓必然會派兵來伐,劉辯早就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唯一讓劉辯想不到的是,不管是死在孫堅刀下也好,或者死在關羽青龍偃月刀之下也罷,華雄在虎牢關都是一定要死的,沒想到卻被董卓派來討伐自己,這豈不是意味著因為自己的穿越,這華雄逃過了一劫?

  “華雄率兵來犯,何人鎮守虎牢關,抵抗十八路關東諸侯?”劉辯揉了揉冰冷的臉頰,沉聲問道。

  “董卓的義子呂布已經督率張遼、高順等人趕往虎牢關,全權坐鎮。”

  劉辯點頭:“知道了,再探!隨時將情報奏來!”

  “諾!”

  斥候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出營而去。

  劉辯立即召集眾將,把華雄率兵來犯的消息告訴了他們:“賊兵勢大,難以爭鋒。劉磐也不會讓我們進城,所以孤決定立即拔營南下,度過長江,前往曲阿依附揚州刺史劉繇。他是漢室宗親,為人忠厚,想必不會為難我軍。”

  甘寧、花榮、廖化、李嚴一起拱手領命:“願從大王吩咐,雖赴湯蹈火,亦無所畏懼!”

  劉辯點點頭,招呼穆桂英跟自己走:“諸位將軍火速收拾營寨,準備即刻南下。孤與穆愛姬進一趟宛城,去接母后與唐姬一道動身。”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7:42

二十六 困龍再起

  “哀家不走了!”

  聽了劉辯的話之后,何太后給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選擇。

  劉辯有些莫名其妙:“不走了?”

  何太后點點頭:“不錯,哀家不打算走了。哀家受夠了旅途的顛簸,只怕不等董賊的人來殺哀家,就先把自己累死在旅途上了。再說皇兒你初到揚州,還不知那劉繇如何待你,說不定還要輾轉奔波。所以哀家還是呆在南陽享幾天清福吧,待皇兒你有了立足之地,扎下了根基,再派人來接哀家不遲。”

  劉辯仔細一琢磨,這個便宜老媽說的也有道理。以她的金玉之軀跟著行軍遭罪不說,還會拖慢行軍速度,暫時呆在宛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母后怕旅途勞累,那就暫時呆在宛城吧,待孩兒離開之時,弄兩輛馬車虛張聲勢,謊稱母后隨軍。等華雄知道了咱們母子離開宛城之后,想必就會退兵,母后也就安全了。”劉辯拱手施禮,同意了母親的要求。

  “大王。”

  唐姬站在何太后的身旁,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劉辯。

  劉辯自然知道唐姬的意思,微微頷首,又向何太后請示:“母后,唐姬她……”

  何太后打了個呵欠,一臉慵懶的道:“哀家一個人呆在宛城,實在無趣,讓唐姬留下來陪伴哀家吧!待皇兒有了立足之地的時候,再派人來將我們一道接過去。”

  聽了何太后的話,唐姬心中雖然難過,但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只得躬身道:“妾身謹遵太后吩咐。”

  劉辯自然能看出唐姬眼中的不舍,但太后既然發話了,實在不好悖逆。再說行軍途中帶著一個柔弱的女人,也實在是不方便,唐姬可不像穆桂英那樣能夠縱馬馳騁,弄不好自己一路上還得和她共乘一騎,累的自己疲憊不堪不說,而且也有損威儀。

  “旅途顛簸,唐姬留下來陪母后也好。”劉辯朝唐姬微微一笑,安撫道:“愛姬不必擔憂,孤此去揚州,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必然派人來迎接你與母后。”

  唐姬跪倒在地,哽咽道:“恭送大王,願大王旅途保重龍體,臣妾願在此陪伴母后,等待大王。”

  劉辯點點頭,然后向何太后行了告辭禮:“既然如此,孩兒就去了!”

  何太后鼻子一酸,揮手道:“去吧!但願我兒能從此逢兇化吉,困龍再起,翱翔九天,重整漢家河山。”

  劉辯一甩袍袖,昂首闊步出了大堂,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南下揚州的道路。

  何家的管家已經按照吩咐準備了兩駕馬車,並且挑選了兩個模樣有些相似的婢女坐在馬車之中冒充何太后與唐姬,並且嚴厲告誡家奴和婢女保密。誰若是敢走漏風聲,必然亂棒打死,棄與野狗食之。

  劉辯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城,自然不會逃過太守劉磐的耳朵。得了消息之后,劉磐立刻按照劉表的吩咐前來送行。

  “大王慢走,這是準備去哪里?”

  劉磐帶了心腹幕僚一路打馬,很快就在城門附近追上了弘農王一行,翻身下馬,上前參拜。

  劉辯同樣下馬,一臉愁云的道:“孤的斥候打探到董賊已經派遣華雄率領三萬精卒離了洛陽,出武關,前來宛城討伐我與母后。孤與母后只得繼續亡命了!”

  劉磐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哎呀……竟有這等事情?倒是微臣的消息閉塞了。不過,大王也不必擔心,那董卓雖然權勢滔天,兵強馬壯,但叔父大人坐鎮荊襄,麾下亦有五萬甲兵,大王不必憂慮,待我修書一封于叔父,再做定奪不遲。”

  劉辯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連聲冷哼。

  “戲演的過了!你身為南陽太守,負責拱衛荊州邊陲,你敢說自己不知道董卓派兵來犯的事情?只怕你們叔侄早就掰著手指頭,盼著寡人早日離開了吧?”

  既然劉磐喜歡演戲,劉辯也決定做個配角,拱手道:“皇兄一片好意,孤心領了。雖然劉荊州麾下頗有兵馬,但需要分兵駐防各郡,恐怕一時難以集中軍力與西涼兵爭鋒。況且寡人亦不願意看到因為孤母子二人而惹得荊楚遍地狼煙,寡人與母后遠走,西涼兵必退。”

  “大王與太后宅心仁厚,微臣不及也!”劉磐頷首贊許,一副五體投地的樣子,“不知大王欲往何處?”

  劉辯指了指東南方向:“揚州刺史劉繇同為漢室宗親,且為人忠厚,寡人與母后打算前往依附。且有長江天險阻隔,想來可以暫避董賊兵鋒。”

  劉磐點頭:“揚州有長江天險,且一路上需要穿過關東諸侯的地盤,想必董賊的觸角難以觸及。大王躲到揚州,的確是個上上之策。”

  “那孤就告辭了!”

  劉辯拱拱手,就要翻身上馬。

  劉磐清了清嗓子,肅聲道:“是微臣無能,不能周護大王與太后在南陽安享清福,心中誠惶誠恐。既然大王去意已決,微臣也不敢強留,願獻上糧食一萬石,布帛一千匹,為大王在路途上分憂解難。”

  沒想到這劉磐還算夠意思,劉辯正愁軍糧不多呢,當即拱手做謝:“軍中正缺糧草,皇兄慷慨解囊,寡人就笑納了。”

  “呵呵……身為臣子,自當略表心意。大王請盡管出城,稍后片刻,微臣便會派人把糧食和布帛送到軍中。”

  劉磐閃到一旁,做出了個讓路的姿勢。

  “告辭了!”

  劉辯拱手上馬,引領了車隊,揚鞭而去。

  劉磐站在街上,望著弘農王漸行漸遠,方才長舒一口氣,總算把這尊大神從南陽趕走了,真是不容易!

  劉辯回來的時候,廖化已經指揮著部曲拔營完畢,全部整裝待發,只待主公歸隊,即刻南下揚州。

  劉磐果然守信,劉辯剛回到隊伍還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劉磐的手下就送來了一萬石糧食與一千匹布帛,劉辯欣然笑納。

  從南陽到揚州千里迢迢,長途跋涉容不得一絲馬虎,需要詳細的策劃部署,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劉辯命人展開地圖,召集了甘寧、李嚴等部將共商行軍路線,經過分析之后,得出了三條南下的路線。

  第一:從宛城垂直南下,經新野走襄陽,然后由江陵或者江夏乘船,順流而下,直達丹陽治所曲阿。

  但因為這條路線一直在荊州奔波,路上的一舉一動勢必都會被劉表的眼線所監控,而且三四千人加上糧草馬匹,需要大批船只,因此這條路線率先被劉辯否決。

  第二條路線從宛城向東,穿過汝南,再繼續向東過淮南走合肥由烏江口渡江,對面就是劉繇的大本營曲阿。但想起項王曾經在此自刎,劉辯覺得會觸霉頭,所以又把這條路線否決了。

  最后一條路線仍然是向東穿過汝南,然后再向南奔廬江,經濡須口度過長江,進入對面的丹陽郡境內,再向東走一百五十里地,便可抵達曲阿。

  “就按照最后這條路線行軍吧,走廬江,過濡須口,然后進入丹陽!”劉辯用手比劃著地圖,拍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嗚……”

  隨著悠揚的牛角號聲響起,三千五百人的隊伍開始向東進軍。

  一路上旌旗招展,煙塵滾滾。

  廖化率領本部一千人擔任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甘寧率六百騎兵次之。劉辯與穆桂英加上李嚴督率禁衛軍以及糧草營在中間護送錢糧,花榮率領弓箭營在大部隊后面斷后。整支部隊井然有序,忙而不亂,可見在幾員武將的訓練之下,這支由民夫組成的隊伍已經有了軍隊的紀律。

  此時,已經是十月底。

  夜長晝短,再加上天氣寒冷,隊伍多以步行為主,每天也就只能行軍七十里左右。三千多人馬行走了五六天,才堪堪抵達汝南與廬江的交界之處。

  但所有人並不氣餒,穿過廬江和汝南之間的群山,前面的路途就會變得一馬平川,再走二百里,就可以抵達水流平穩的濡須口。度過長江之后,南面的氣候變暖,就不會再這麼遭罪了。

  廖化手提三尖兩刃戟,行走在整支隊伍的最前面,不時的勒馬查看道路兩側的地形,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簌簌……”

  山坡上的樹木不時的搖晃幾下,卻不像是被冷風吹動的。因為搖晃的樹木並不是從頂端的樹葉開始的,而是由樹身的顫抖所引起的。

  廖化仔細朝山坡上凝視,隱約可見枯草叢中有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不由得吃了一驚,手中兵器一揮,大喝一聲:“全軍戒備,山坡上有伏兵!”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8:24

二十七 中計

  “嗚嗚……”

  悠揚的號角在山谷中回蕩,這是戰爭的前奏,隨著號角的長鳴,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在所難免。

  既然被發現了,山坡上的伏兵便不再躲藏,漫山遍野冒出了一簇簇的人頭。

  一個全身盔甲,外罩黑袍,相貌兇惡的頭目自灌木叢中霍然起身,拔劍出鞘,下令道:“全軍出,劫糧!”

  “殺!”

  伴隨著一聲令下,四周的伏兵齊猶如下山的猛虎吶喊著沖了下來,明晃晃的刀槍在陽光照耀下分外刺眼,雄渾的喊殺聲震徹云霄。

  “嘶……好多的伏兵!”

  望著漫山遍野撲來的賊兵,廖化眉頭緊皺,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三尖兩刃戟。

  看這洶涌而來的規模,這支伏兵至少得有兩千人之巨。從汝南到南陽不過四百多里,廖化可從來沒聽說汝南有這等實力雄厚的草寇。伏兵突至,實在讓人猝不及防,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支巨寇?

  看到伏兵來勢洶洶,踩踏的煙塵滾滾,行走在最前面的十幾名兵卒心驚膽戰,恐懼之下紛紛后退,導致的自家兵馬互相踐踏,頓時踩傷了數人。

  還沒短兵相接,自家卻先亂陣腳,這讓廖化勃然大怒。

  拔劍砍翻了幾名臨陣退縮者,厲聲怒斥:“軍規第一條,臨陣退縮,擾亂軍心者,立斬無赦!哪個再敢后退,便是這般下場!”

  向前,很可能會死,但是后退卻一定會死!

  在廖化的強勢鎮壓之下,兵卒們不敢再后退,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戰,齊齊發出嘶吼“殺呀,殺賊兵!”

  “車虎、孫勝,各自率本屯向前阻擊敵人,掩護其他屯列陣!”

  廖化縱馬來到隊伍的最前面,指揮隊形凌亂的士卒重新結陣。

  在戰場上,如果沒有統一的指揮,做不到彼此呼應,而是各自為戰的話,根本就是在給對方送人頭。

  車虎和孫勝都是跟隨廖化多年的老蛾賊,大大小小打過十幾場戰役,而且對手都是朱儁、皇甫嵩等名將率領的精兵,積累了豐富的戰場經驗,因此被廖化任命為屯長,各自掌管著百十人。

  “諾!”

  得了廖化的命令,兩個屯長齊齊答應一聲,各自提了樸刀,招呼部曲向前:“弟兄們,隨我來!現在正是殺賊立功的好機會,以前的時候咱們打不過官兵,那不丟人!可現在咱們是官兵了,要是再打不過賊人,可就丟人現眼啦!”

  “殺呀,殺賊兵,建功勛!”

  隨著兩名沖鋒在前的屯長,兩百名從黃巾賊變身成為官兵的漢子頓時變得斗志昂揚,各自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或大刀,吶喊著迎上前去。

  屯長說的好呀,以前咱們都是蛾賊,缺少武器鎧甲,尚且能與官兵一戰。現在全都配備了銳利的兵器,以及保護要害的護甲,難道還怕區區山賊不成?

  “叮叮當當……”

  瞬間雙方就廝殺成了一團,伴隨著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慘叫聲在山谷中回蕩,每一刀下去都血肉橫飛,每一矛刺出,都會撕扯下一片鮮血淋淋的人體結構。

  滿地的寒霜,頓時被殷紅的鮮血染得斑駁陸離。

  交手片刻之后,廖化的部曲就發現事情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他娘的是山賊嗎?怎麼戰斗力如此強悍?

  兩相比較,對方的裝備比本方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人一件兩襠鎧,既可以保護前胸又可以防御后背。除了肉搏的重武器之外,對方幾乎人人配備了匕首等近戰利器,在貼身肉搏的白刃戰中完全占據了上風。

  一番試探性的肉搏戰,廖化部砍殺了二十幾個賊兵,但本方卻有五六十人躺倒在血泊里,這還不算完,就連兩個久經沙場的屯長也處在了險境之中,眼見得已經不能脫身。

  “吼呵……孫大眼,你撐住吶!”

  車虎在一樸刀砍掉了一顆腦袋之后,發現不遠處的孫勝被五條長矛壓在了身下,而且身上已經多了幾個窟窿,鮮血汩汩的向外冒出。不由得咬牙切齒,肝膽欲裂,難道生死與共的兄弟今天就要分別了嗎?

  “等俺,等俺車虎來救你!”

  車虎嘶吼著,手中樸刀揮舞,盡力的向孫勝靠攏。腳底下踩踏的塵土飛揚,沖鋒之中,順手又把一名賊兵的腦袋開了瓢。

  “殺了他!”

  隨著賊兵頭目的一聲令下,頓時有七八個刀盾手從不同的方位向車虎撲了過來。

  “啊呀……”

  就在車虎被圍的時候,孫勝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被五桿長矛同時刺穿,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大眼?”

  車虎雙目圓睜,發出了一聲歇斯底的怒吼,手中樸刀狠狠的劈向迎面而來的刀盾兵。

  “嘭”的一聲,並非純金屬鍛造的盾牌被一刀劈開,躲在下面的士卒也被分成一刀劈成兩半。

  然后就在同一時刻,車虎直感到腿部劇痛,瞬間就撲倒在地,因為他的雙腿已經被同時砍斷,整個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分離。

  “殺!”

  隨著無情的喊殺聲,車虎的腦袋以及雙臂也被同時砍去,整個人瞬間就被亂刀分屍。

  兩名屯長都死了,剩下的士卒頓時喪失了斗志,紛紛轉身潰逃,跑的快的逃回了本陣,倒霉的就被對方戳翻在地,瞬間就被割走了首級。

  “嘶……這絕對不是山賊!”

  廖化在不遠處駐馬,眼看著手下的兩名屯長死在沙場上,一顆心幾乎在滴血。

  “放箭,射住陣腳,速速向甘寧將軍的騎兵求援!”

  廖化雖然是幾名武將之中最弱的,但他手下的兵卒卻是最強的。比起那些剛剛放下鋤頭拿起兵器的民夫來說,廖化手下的蛾賊至少打過仗,殺過人,上過戰場。

  而車虎和孫勝的統率的兩個屯雖然不能說是廖化手下最強的屯,但也絕不是最弱的,在肉搏戰中尚且如此不堪一擊,更何況其他的各部了。所以,廖化深信,要想破敵,只能交給甘寧統率的騎兵了。

  “嗖、嗖、嗖……”

  隨著廖化一聲令下,列成方陣的劉兵亂箭齊發,將氣勢洶洶的賊兵稍微阻滯了一些。

  就在前方交鋒的時候,甘寧已經按捺不住胸中沸騰的熱血,手中長戟一揮,對副手下令道:“鄧殤,你統率三百新兵原地待命,我率領三百老弟兄去支援廖化!”

  “諾!”

  身高八尺,手提大斧,一臉虯髯的副將鄧殤拱手領命。

  “隨我來!”

  甘寧長戟一招,匹馬當先,特有的銀鈴在亂軍之中仍然清脆可聞。

  在他身后三百精銳騎兵緊緊相隨,直卷的塵土飛揚,黃沙漫天、

  “廖元儉休慌,甘寧來援!”

  遠遠的就看到了廖化的部下被殺的慘不忍睹,甘寧揮戟大呼,為廖化部助威鼓氣。

  廖化大喜,揮手示意部曲閃開一條道路:“把路讓開,讓甘興霸的騎兵去沖鋒!”

  廖化部閃開一條道路,甘寧的騎兵席卷而過,聲勢駭人。

  “放箭!”

  看到劉軍的騎兵沖了過來,“山賊”頭目揮手示意本部且戰且退,在后退中放箭阻止騎兵的沖鋒。

  甘寧胯下的黑龍猶如一匹展翅翱翔的猛鷲,一騎當先,把身后的大部隊足足甩開了幾十丈。

  但饒是如此,甘寧卻全無懼意,一邊揮戟撥打雕翎,一邊喝令身后的騎士還射。

  隨著甘寧一聲令下,三百精騎同時控弦搭箭。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騎兵,而是跟隨甘寧縱橫劫掠了許久的馬賊,不僅各個騎術了得,在弓箭上的造詣也遠勝一般的官兵。日后跟著甘寧百騎劫魏營的百名悍卒就是出自這三百人之中,戰斗力可想而知。

  既然山賊都穿了兩襠鎧,頭上頂著頭盔,這些騎士們便瞄著他們的面部射,瞄著他們的大腿射;總之沒有保護的地方,就是箭矢的目的。

  “嗖、嗖、嗖……”

  羽箭在頭頂上飛翔,方向不同的箭支碰撞在一起,有的折斷有的完好無損,最后撞落在地上,而更多的則飛進了人群之中。

  一波互射之后,甘寧的部曲有三五人中箭,但仍然能堅持著不墜馬,因為他們知道落下去之后便會化為粉齏;因此只有還有一口氣在,便會死死的伏在馬背上。

  相比起來,賊兵那邊就慘重的多了,至少不下四十人中箭,有的被射中了面目,當場斃命,有的被射中眼睛,拔出箭矢的時候連眼珠子也帶了出來,頓時慘叫聲一片……

  “巴郡甘興霸在此!”

  就在賊兵陣型騷亂的時候,甘寧已經單戟匹馬沖進了陣中。

  一聲虎吼,長戟刺出,一下搠透了兩人,猛地挑向空中再狠狠的砸向人群,登時又有兩人被巨大的撞擊力撞得腦袋開花,白花花的腦漿順著頭盔溢了出來,令人作嘔。

  “敵將休得猖狂,看某取你性命!”

  看到甘寧單戟匹馬,如入無人之境,一名賊將躍馬舞刀,忿忿來戰。

  甘寧策馬相迎,戰無三合,猿臂輕舒,一下子捉了對方的綬帶,從馬上提了過來,然后用力的拋向本方馬隊。

  “給某踏為肉泥!”

  馬蹄聲隆隆,如同重犁劃過田地一般,須臾之間就把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賊將踐踏成了一團肉泥。

  隨著甘寧的馬蹄,三百精騎如同進入了羊群中的猛虎一般,高舉兵器,大砍大伐,收割著大好人頭。

  片刻功夫,戰場上就伏屍數百人。

  “全軍,退!”

  賊將見勢不妙,下令退兵。

  隨著兩短一長的號角聲在天空回蕩,漫山遍野的賊兵開始潮水般向后退卻。

  “給我追!”

  甘寧殺的興起,自然不願意放這支羔羊離去,揮戟下令追襲。就連在后面掠陣的副將鄧殤,也率領剩下的三百騎跟了上來,想要一起收割人頭。

  廖化對于甘寧麾下騎兵的戰斗力羨慕不已,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喝道:“咱們也追,為車虎、孫勝兩為屯長,以及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劉辯站在后面三里之距的小土丘上,舉目遠眺,看著甘寧和廖化率領部下越追越遠,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不好,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8:56

二十八 狼子野心

  作為一個天才軍事游戲程序員與曾經做過皇帝之人的結合體,現在的劉辯果然擁有驚人的軍事天賦,就在他的話語剛剛落下之后,果真一語成讖。

  “殺呀!”

  就在甘寧的騎兵和廖化部對潰敗的賊兵窮追不舍之際,隊伍的后方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一支約莫兩千人的隊伍席卷而來,以碾壓一切的氣勢朝殿后的花榮部發動了強襲。

  “放箭!”

  幸好花榮已經有所防范,手中長槍一揮,列成矩形陣勢的弓箭兵轉過身來,朝著來犯之敵射出一波箭雨。

  但來敵似乎早有準備,人手一枚盾牌頂在頭上,冒著箭雨向前推進。

  “嗖、嗖、嗖……”

  “嘭、嘭、嘭……”

  箭矢離弦之聲與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蒼茫群山之中顯得詭異而恐怖,仿佛死神的召喚一般。

  在拋下了百十具屍體之后,這支兩千人的重裝兵與花榮的弓箭手短兵相接,展開了白刃戰。

  花榮的部曲基本上都是以新招募的民夫組成,戰斗力還不如廖化的老黃巾軍,雖然經過了接近一個月的訓練,但仍然無法與戰斗力強悍的敵軍相抗衡。

  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嚎,劉軍紛紛喋血陣前,片刻功夫就伏屍兩百余人。

  雖然花榮揮舞著一桿長槍,身先士卒的廝殺,雖然他的長槍猶如出洞的毒蛇一般令人防不勝防,又似鬧海的蛟龍一般八面威風,雖然被他挑翻在地的敵軍多達數十人,但仍然無法阻止部曲向后潰敗……

  劉辯站在山丘上望著這一幕,心在滴血。

  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組建的一支新軍,怎麼能讓他在襁褓之中就夭折了呢?

  “鳴號角,招甘寧退兵!”

  “桂英,你率兩百禁衛軍去援助花榮!”

  穆桂英立馬橫刀,胯下燎原火,手中雁翎刀,頭戴束發鳳凰冠,兩根鮮紅的稚翎迎風搖擺,聽了劉辯的話一臉憂慮:“可是,大王你……”

  “孤在陣中央,暫時無妨。況且土丘下面還有李嚴的護糧兵,左右還有敖勇、樊猛二位護衛,寡人暫時無虞。你先不要擔心孤的安危,提起你的大刀,去狠狠的殺敵,幫助花榮抗住敵軍的強襲,等待甘寧騎兵來援!”

  劉辯立馬土丘之上,表情剛毅,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大將風度。果斷的命令穆桂英出擊。

  “諾!”

  穆桂英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拱手領命。

  手中大刀一招,高聲道:“張希、韓澤兩位屯長率部隨吾去援花榮,敖勇、樊猛兩屯留下拱衛大王!”

  燎原火一聲嘶鳴,像離弦之箭般躥下山丘,眨眼間就把后面的步卒甩的遠遠地。

  張希、韓衍兩位屯長,俱都手提樸刀,引領著本屯勇卒追隨著穆桂英的煙塵而去。

  “嘶……好強悍的隊伍啊,這絕不是一般的山賊,甚至就連盤踞在這一帶的葛陂賊都不會有這樣的戰斗力,對方用黑袍把鎧甲裹在里面,分明是想掩飾他們的身份,這說明了什麼?”

  劉辯穩穩的坐在追風白凰之上,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葛陂賊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死后才興起的亂軍,與黑山賊、白波賊並稱三大黃巾余孽,以弋陽人羅天王為渠帥,最多的時候擁有五六萬人,為禍汝南、南陽、淮南一帶。但后來在袁術、劉表以及朱儁的聯合鎮壓之下土崩瓦解,分裂成十幾股小型的游寇。而且作為起義軍,葛陂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戰斗力,所以這個可能性被率先排除。

  劉辯揉了揉被冷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頰,繼續思考:“既然不是山賊叛軍,那麼就是官兵咯,到底是哪個混蛋竟敢伏擊老子?”

  董卓軍有宛城的劉磐阻擋,而且步卒也不會來的這麼快,可以率先排除。劉表軍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則劉磐根本沒必要向自己贈糧,更沒必要追隨五六百里跑到袁術的地盤上來伏擊自己;如果劉磐想動手,自己的三千多人根本走不出南陽。在排除了董卓和劉表之后,剩下的能夠在汝南用兵的也就只有袁術一個人了!

  想到這里,劉辯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定是袁術這個逆賊,看來這廝從一開始就有不臣之心,竟然不顧我弘農王的身份,趁著孤剛剛組軍之際偷襲于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替這些投靠我的士兵復仇!”

  望著戰場中不斷倒下的士卒,劉辯的心里既感到憤怒又感到難過。

  憤怒的是自己與袁術無冤無仇,又沒招他也沒惹他,只是借境過界而已,狗娘養的有必要派出精銳主力伏擊自己麼?

  難過的是那些丟了性命的士卒本來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的這麼早。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這些人可能只是耕地的民夫,甚至是受災的難民。但就算缺衣少糧,也不會死的這麼慘,更不會死的這麼快!

  說起來是自己害了他們,這些士卒懷揣著建功立業的希望,懷揣著效忠大漢王室的夢想,投靠在自己這個弘農王的麾下,本來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換得富貴榮華,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踏上了不歸的道路……

  “各位軍卒,請你們的在天之靈放心,只要寡人不死,一定會把袁術挫骨揚灰,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劉辯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發下誓言。

  “不好,有人劫糧!”

  就在劉辯思緒飛揚的時候,小土丘下面的糧車隊又驚糟糟的亂成一團。

  一支三百人的隊伍不知從哪里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向押解糧草的隊伍大肆砍殺起來。

  李嚴統率的這支護糧隊本來就是軍隊中的老弱病殘,平時疏于訓練,突然遭到了襲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膽大的揮刀死戰,膽小的甚至丟下兵器,鉆到了糧車底下。

  “給我頂住,誰敢后退,立斬無赦!”

  李嚴手提一桿長槍,戳翻了兩名敵軍,然后從馬車底下拉出一個戰戰兢兢的膽小鬼,嘶吼道:“你躲在下面只會死的更慘!給我拿起武器,和敵人拼命去!不要以為老子愛兵如子,就不忍心殺你們!”

  “諾!”

  戰戰兢兢的士兵也知道自己犯了軍規,更感激李嚴的手下留情,從地上撿起長矛和賊兵廝殺了起來,並且成功的戳死了一人,雖然他自己也被砍掉了半截腦袋,但至少有尊嚴的死去。

  在李嚴的組織之下,三百多人的護糧兵背靠著糧車,與前來劫糧的賊兵糾纏在一塊,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一匹黃鬃馬馱著個身高八尺半,虎背熊腰,面目兇惡,手持三尖戟的武將沖向了山坡,在他的身后跟隨了近百名精卒,直踏的腳下塵土飛揚。

  “哈哈……弘農王,哪里走?”

  看到對方氣勢不凡,來勢洶洶,劉辯大驚失色,難不成自己的小命要丟在這里嗎?

  “大王請跟在我們兄弟身后,吾等護送你沖下山去!”

  沒想到賊兵竟然直撲土丘而來,負責拱衛主公安全的敖勇和樊猛各自提了兵器,招呼劉辯跟在身后突圍。

  劉辯也知道,如果能夠沖下土丘,還可以撿回一條性命。要是猶豫不決,等對方沖上來之后,只能束手就擒了。

  “既然如此,便沖陣下去,你們在前寡人在后!”

  劉辯一抖韁繩,從一名士卒的手里奪過長槍,跟隨在敖勇、樊猛的身后向山下沖去。

  敵將揮舞著三尖戟匹馬當先,一邊縱馬一邊大笑:“哈哈……弘農王休要自己討死,你若乖乖交出玉璽,某可以饒你不死!”

  沒想到對方的真實目的竟然是為了玉璽而來,這讓劉辯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加可以肯定的是,這支隊伍百分之百就是袁術的人馬。看來這廝的狼子野心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縱然自己的穿越讓歷史改變了軌跡,也沒能改變他的野心!

  “我看你就是袁術手下的紀靈吧?你要找玉璽,應該去洛陽找當今聖上,或者去找董賊討要,與孤何干?”

  劉辯策馬緊跟在敖勇、樊猛兩位壯漢的身后,同時試著猜測對方的身份。

  被揭穿了身份的紀靈吃了一驚,冷笑道:“想不到你雖然年幼,卻知道某的名字,倒是有些見識!但你若是真聰明,就不要跟我揣著糊涂裝明白,乖乖的交出玉璽,饒你不死!”

  劉辯實在想不通玉璽和自己有什麼關系,況且時間也容不得他多想,還是逃命要緊。

  “賊將受死!”

  敖勇大喝一聲,揮舞著手里的板斧,去砍紀靈的馬腿。

  “哼……不自量力!”

  紀靈一聲冷哼,揮舞著手里的三尖兩刃戟,硬磕敖勇的大斧。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震得人耳膜作響,紀靈嘖嘖稱贊:“嘖嘖……果然有些力氣,再接我三戟!”

  話音未落,手中的大戟轟然劈出,勢若雷霆,聲勢駭人。

  敖勇戰了三五回合之后便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丟了板斧,一把抱住了紀靈的長戟,大聲嘶吼道:“大王快走!”

  紀靈大怒,喝聲“找死”,一下子把敖勇拖翻在地,喝令刀斧手砍殺。

  一陣刀劈斧砍,敖勇渾身被砍的慘不忍睹,但仍然死死的摟著紀靈的大戟,不讓他去阻擋弘農王的去路。

  看到好基友殞命,樊猛紅著眼睛一聲嘶吼,手中的大砍刀橫著向前推出,一下子推倒了五六個敵軍,硬是沖出了一條去路,用刀桿和自己的身體死死的壓住敵人,聲嘶力竭的喊道:“大王……快走!”

  生死攸關之際,劉辯顧不得悲傷更沒時間多想,縱馬揚鞭,從兩名死士沖開的血路中躥下了土丘。身后傳來樊猛的慘呼“為大王而死,死得其所也!”

  “弘農王哪里走?”

  解決了敖、樊二人,紀靈揮戟砍殺了幾名禁衛軍,縱馬緊追不舍。看看劉辯馬快,一邊追趕一邊摘下了弓箭。

  斜刺里突然殺出二十多騎游俠,為首一人身高接近九尺,身披重鎧,外罩白袍,星眉朗目,面如重棗,胯下青騅馬掌中龍雀刀,立馬橫刀攔住了紀靈的去路。

  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大膽逆賊,竟敢襲擊弘農王,莫非要造反不成?”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49:55

二十九 毒士之計

  被人攔住了去路,紀靈氣的暴跳如雷。

  “哪里來的無名鼠輩,膽敢攔某去路?何苦自送人頭!”

  嘴里大聲咆哮叫罵,手中的三尖戟劈頭蓋腦的朝著對方的身體要害招呼。

  年輕的白袍將軍毫無懼意,揮舞著手中的龍雀刀與紀靈廝殺在一起,一邊吩咐隨從:“爾等去保護那少年主公,此人便是吾等要投效的弘農王!”

  二十多名游騎得了命令,齊齊策馬追趕弘農王,“大王慢走,我等特來護你!”

  劉辯也弄明白了來的這伙人是友非敵,否則他們也不會攔住紀靈。便緩緩勒馬,調轉馬頭觀看鏖戰紀靈的白袍將軍究竟是何人?

  兩匹戰馬在土丘之下走馬燈一般廝殺,直揚起沖天的塵土,看得人眼花繚亂。

  紀靈號稱袁術手下第一猛將,可是面對這無名白袍將卻沾不得絲毫便宜,酣戰了二三十會合,不僅沒有越戰越勇,反而漸漸的左支右拙,慢慢的處在了下風。

  “好出色的武藝,竟然打的袁術手下的頭號大將只有招架之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劉辯在二十多名游騎的簇擁之下觀戰,心中暗暗竊喜。

  眼睛微閉,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下那兩個正在廝殺的武將的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紀靈——武力87,統率84,智力43,政治38,魏延……”

  “哈哈……這個白袍將原來是魏延啊,太好了,又得一員大將!”

  雖然系統在腦海里機械的解讀數據,但劉辯還是難以按捺住心頭的興奮,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巔峰魏延——武力93,統率89,智力68,政治65。”

  “當前魏延——武力91,統率84,智力65,政治60。”

  聽完了系統的分析,劉辯興奮的睜開了眼睛,嘴角的笑容卻難以掩飾:“好啊,聽魏延剛才所言,十有八九是來投奔我的。這也是繼甘寧之后,招募到的第二個漢末一流武將。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就在劉辯興高采烈的時候,場上的局面分出了勝負,紀靈一戟劈空,被魏延反轉刀柄,抽打在背部,差點吐血墜馬。幸虧手下的兵卒一擁而上纏住了魏延,否則這袁術手下的頭號猛將就要死在魏延刀下了。

  就在紀靈敗走的時候,遠處馬蹄聲隆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的甘寧已經率部返回,吶喊著前來救護糧草。

  “雷薄,放火燒糧!”

  因為壓根就沒有看起劉辯剛剛組織的這支新軍,紀靈和雷薄率領五千精兵來襲,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並沒有帶上騎兵,這讓袁術軍在面對甘寧輕騎的時候非常吃力。再加上自己負了傷,無奈之下紀靈只好傳令放火燒糧。

  對方騎兵兇猛,雷薄也不想折損太多的兵力,一邊喝令部下放火箭燒糧,一邊指揮撤退。

  李嚴的兵力處在劣勢,拼死拼活才勉強能夠阻止袁術軍靠近糧車,當雷薄下令射出火箭的時候,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糧草車起火。

  幸好甘寧的騎兵及時趕到,一陣沖殺,將無心戀戰的袁術軍殺退。李嚴本部和撤回來的廖化部全力救糧,才從火堆里搶救出來了一萬石糧草,但仍有一半被大火付之一炬。

  冷風陣陣,天空隱晦不明,硝煙逐漸散去,留下了滿地屍體。

  一番清點之后,各部損失如下:廖化部折損兩百一十八人,花榮部折損三百人,李嚴的糧草兵死了一百五十人,拱衛劉辯的禁衛軍死了一百多人,甘寧的騎兵死了十一人,總折損人數八百多人;另有一萬一千石糧食、八千五百石草料被燒。

  望著滿面塵土的部將,劉辯嘆息一聲:“唉……死了這麼多士卒,都是寡人之過,沒有考慮到袁術會偷襲我軍,實在是愧對三軍!”

  穆桂英抹了一把臉上的煙灰,勸慰道:“大王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別說你還年幼。就是我與諸位將軍也沒有考慮到袁術竟然如此膽大妄為。雖然你現在不是大漢天子了,可你還是弘農王,還是先帝之子高祖后裔,他袁術身為四世三公之后,怎麼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所有人中智商最高的李嚴卻陷入了沉思:“袁術屯駐汝南多時,手下有兩三萬兵馬,雖然缺糧,但一萬石糧草也未必會入的了他的法眼,為何這袁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襲擊我軍?此中必有蹊蹺。”

  “正方說的不錯!”劉辯點頭贊成,“紀靈沖上土丘的時候向我索要玉璽,我想這才是袁術的真正目的,只是不知道這袁術為何認定玉璽在我這個廢帝的手中?”

  “什麼?袁術竟然打起了玉璽的主意?這是要造反啊!”

  聽了劉辯的話,甘寧、廖化、花榮等人無不嘩然,沒想到以忠義自詡的袁家竟然會出了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逆臣賊子。

  劉辯心想,我就不告訴你們了,若是按照歷史的自然發展,在得到了孫策獻上的玉璽之后,驕奢淫逸的袁術就會在幾年之后稱帝,當然下場也會很慘。

  劉辯不知道袁術向自己索要玉璽的原因,其他人就更加想不明白了。既然想不明白,所有人便不再想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深奧,根本原因出在董卓的謀主——毒士李儒的身上。

  聽說何太后母子殺散了侍衛,在去往弘農的路上跑了,董卓勃然大怒。李儒卻不以為意,獻上了一條借刀殺人之計,讓人放出風聲,就說何太后母子攜帶著傳國玉璽跑了。

  在這群雄並起的年代,比起秦失其鹿有過之而無不及,諸侯手中各個握有屬于自己的兵馬。多則三五萬,少則七八千,雖然嘴上不說,但哪個不在心底做著帝王夢?聽說何太后母子攜帶著玉璽,這些諸侯能不動心思?況且,就算諸侯能夠按捺住野心,但遍地的山賊和叛軍能不打他們孤兒寡母的主意?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儒深信,只要這條消息慢慢的傳播開來,就算華雄的大軍抓不住他們母子,劉辯與何太后也要脫層皮。這也是袁術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兵伏擊劉辯的真正原因。

  只是袁術這個腦殘貨在做著皇帝夢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他在被劉表耍弄了之后,又被李儒的借刀殺人擺了一遭。

  “對了,還沒謝過這位壯士的救命之恩呢!”

  劉辯收起自責的情緒,走到魏延面前,躬身施了一禮。雖然自己已經利用系統知道了魏延的身份,但做做樣子卻是有必要的。

  魏延急忙單膝跪倒行禮:“豈敢當大王之禮,草民弋陽人魏延,字文長。聽說大王在宛城一帶募兵,特地率相鄰前往投奔。不料大王卻率兵南下揚州,因此一路追隨到了汝南,恰巧撞上賊將欲行不軌,因此挺身殺退。”

  “好、好……能得魏文長相助,足可勝過十萬雄兵!”

  劉辯熱情的牽著魏延的手,好一番褒獎,然后對眾將道:“今日魏延殺退袁術手下大將紀靈,救了孤一命,大功一樁。寡人決定任命魏延為裨將軍!”

  魏延大喜過望,跪倒在地,稽首頓拜:“謝大王隆恩,延必然誓死相報,馬革裹屍在所不惜!”

  魏延磕頭的時候摘下了頭盔,劉辯趁機仔細瞧了瞧他的后腦勺,“咦……沒看見有反骨呀?要不是老羅瞎編的,就是孔明污蔑魏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魏延投靠了我這個明君,孤一定會讓你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50:51

三十 焚紙禱告

  就在劉辯因為獲得良將而笑逐顏開的時候,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了起來。

  “叮咚……宿主獲得魏延愉悅點9個,現在持有總愉悅點81個……”

  聽到愉悅點又增長了9個,劉辯喜出望外。總點數已經過了80,距離自己的第三次召喚豈不是越來越近了?

  但這還不算完,劉辯腦海中的系統繼續響個不停:“叮咚……獲得董卓仇恨點10個。”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仇恨點無緣無故的增長了10個?難道我的逃走讓董卓這個大BOSS恨得咬牙切齒了?”

  “叮咚……獲得華雄仇恨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19個。”

  幸福來得太突然,劉辯幾乎可以想象董卓和華雄咬牙切齒的場景。

  華雄率兵過了武關之后,探子就把自己率兵向汝南撤退的消息報給了華雄。由于關東諸侯在虎牢關外虎視眈眈,華雄也不敢擅自向劉表挑起戰事,率兵退回洛陽,把自己向揚州撤退的消息回報給董卓。想來倆人此刻正在咬牙切齒的大罵自己,所以自然而然的獲得了他們的仇恨點。

  但出乎劉辯預料的是,一直沒有收獲的仇恨點今天就像洶涌的波濤一樣不可阻擋,沒完沒了,提示音又在腦海里響起:“叮咚……獲得紀靈仇恨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28個。”

  劉辯雖然半閉著眼睛,但心里卻樂開了花。

  看來這是紀靈搶奪玉璽不成,對自己陡生恨意。如果按照正常軌跡發展,等到紀靈把行動失敗的消息回報給袁術之后,那麼袁術的仇恨點也將會不請自來。

  這樣的話就可以進行第三次召喚了,或者把愉悅點兌換成仇恨點召喚謀士,或者把仇恨點兌換成愉悅點召喚武將,對于缺兵少將的劉辯來說,這無疑是個雪中送炭的好消息。

  但問題又來了,在謀士和武將都可以召喚的情況下,究竟是再召喚一名猛將呢還是召喚一名高智商的軍師來彌補軍團短板?但眾目睽睽之下劉辯也不能老是走神,只能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做計較。

  雖然遭受重創,但南下揚州的路還得走,爭霸天下的路更得走。

  與眾將商量一番之后,劉辯命令把戰死的軍卒全部掩埋掉。

  一來不能讓自己的戰士棄屍荒野,成為了豺狼野獸的美餐,二來大規模的死屍會導致瘟疫橫行,作為有眼光有雄心的未來天下之主,劉辯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掩埋掉死屍之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劉辯下令就地扎營,命甘寧、花榮、廖化三人挑選麾下的精卒輪流值夜,免得袁術軍卷土重來,殺個回馬槍。

  軍中本來有兩萬石糧食,足可維持部隊三個多月的口糧,可是被袁軍燒掉一半之后就變得緊張起來。軍中缺糧,這可是兵家大忌,稍不注意就會導致軍心渙散,繼而發生大規模的脫逃現象,補充糧草已經成為了火燒眉毛的事情。

  夜深人靜,劉辯一個人端坐在中軍帳里,準備進行第三次召喚。

  “叮咚……宿主獲得袁術仇恨點8個,現在持有的總仇恨點36個,總愉悅點81個。”

  果然不出劉辯所料,剛剛閉上眼睛,腦海里的系統就發出了提示,袁術的仇恨點果然如期而至。

  這下好了,無論是把愉悅點兌換成仇恨點,或者是把仇恨點兌換成愉悅點,總數都可以突破100,這意味著劉辯有一定的幾率召喚到李元霸、李存孝、冉閔這幾個武力過百的猛人。

  想想虎牢關前不可一世的呂布,再想想今天差點被紀靈一戟給劈了,劉辯放棄了招軍師的打算,還是先召喚一個武力超強的保鏢保護自己才是王道。如果擁有碾壓一切的武力,陰謀詭計就變成了雕蟲小技!

  “我要把仇恨點全部兌換成愉悅點,然后用107個愉悅點進行召喚。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最少也能獲得武力值為102的武將,向上甚至可以獲得武力值為112的武將?”

  系統毫無同情心的打破了劉辯的美夢:“當然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因為宿主現在只是lv1的級別,最多只能進行93個點數的兌換。”

  “呃……這也太坑……坑、坑宿主了吧?怎樣才能用100個或者更多的點數進行兌換?”劉辯蛋疼的追問。

  “當宿主召喚到十個人才之后,就可以升級到了lv2,此時可以兌換的上限便會提升到95個。當宿主召喚到的人才超過20個之后,就可以升級到lv3,此時兌換的上限就可以提上到97個。當宿主召喚到的人才超過30個之后就會升級到最高的lv4,可以使用任意點數進行召喚,並且解鎖隱藏模式。”

  “什麼……隱藏模式?有什麼用處?”

  “暫時保密,等宿主升級到lv4之后就會明白。”系統精靈絲毫不給劉辯商量的余地。

  “這樣啊,不早點說,我剛剛打算召喚超級猛將來著,看來得重新衡量一下了。暫時退出系統吧!”

  聽完了系統精靈的陳述,劉辯悻悻的睜開了眼睛,看來擁有超級猛將的夢想只能再向后推遲了。

  既然最高只能使用93個點數進行召喚,那麼意味著即便運氣好到爆,最高也就只能召喚到武力值為98的猛將,大概相當于岳云、裴元慶、楊七郎的水平;雖然比起穆桂英、甘寧要強一些,但還是無法單挑呂布,即便比起關、張兩大**,也是落在下風,並不能形成絕對優勢。

  這樣的話,還不如改變初衷,召喚軍師算了。畢竟這個年代最強的智者諸葛亮還沒有成年,其他幾個高智商的牛人司馬懿、周瑜、龐統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玩泥巴;如果運氣夠好,能夠召喚到智謀為98的軍師的話,完全可以抗衡賈詡、曹操等強者,趁著其他諸侯缺少幕僚之際,形成碾壓性優勢。

  “行,就這麼定了!已經召喚了兩個武將,也該換換口味召喚個軍師了。”劉辯一拍大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其實,之所以對是否召喚軍師猶豫不決,劉辯也曾經有過其他的想法。譬如玩軍師養成,派人找到未成年的諸葛亮或者司馬懿,不管騙回來也好擄回來也罷,留在身邊培養,行不行?

  但經過一番考慮之后,劉辯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這個信息落后的年代,在這遍地文盲的年代,在這交通閉塞的年代;想要找個無名之輩甚至是未成年人,幾乎無異于大海撈針。

  再退一步,就算你找到了,人家來不來又是一回事,就算強行擄回來,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橘生淮南則為橘”的故事?天賦固然重要,改變了生長的環境,諸葛亮還會是那個智慧的化身嗎?

  所以,劉辯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念頭。還是先利用自己的外掛,老老實實的召喚幾個智囊應付著再說,至于孔明、仲達等頂級智囊,那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如果想討個好彩頭的話,沐浴熏香、焚香禱告是少不了的,但在行軍途中飲水都是問題,更甭提洗澡了。況且,現在正是寒冬十一月,就算有水劉辯也不敢洗,但洗把臉換身干凈的衣服卻是可以做到的。

  命士卒打來一盆溫水,劉辯洗去臉上的塵垢,換了一身新的棉袍,然后在帥案后面跪坐。

  沐浴熏香就算是完成了,但要焚香禱告依然無法做到。事實上這個年代香還沒有問世,劉辯自然無法焚香,但焚紙還是可以的。

  光燒白紙肯定沒啥效果,所以劉辯決定碰碰運氣,打算在在白紙上寫下五個頂級謀士的名字,然后燒掉,雖然有點跳大神的感覺,但誰又敢說沒用呢?

  “那麼寫誰的名字好呢?這得仔細斟酌斟酌?”

  劉辯跪坐在桌案前面,手提毛筆,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51:12

三十一 軍師駕到

  夜涼不是如水,而是如冰。

  一千八百年前的十一月,氣溫低的讓人難受。

  幸虧守衛營帳的親兵很有眼力鍵,給主公弄來了一盆木炭取暖,才讓劉辯不至于太遭罪。

  劉辯一時高興,從袖子里摸了一塊碎銀子賞給親兵,然后圍著木炭盆來回踱步,絞盡腦汁的思考到底寫下那五個人的名字?

  三國之后的軍師第一人,名氣最大的當屬輔佐朱元璋從南到北掃平天下的劉伯溫,至于他的本事是不是最大劉辯不敢肯定,但論名氣應該是三國之后的謀士第一人。

  而且,中國五千年歷史上,能夠從南方統一北方的,也僅僅只有劉伯溫輔佐的朱元璋做到了。這其中劉伯溫的功勞是不是最大,誰也不敢妄下結論;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這里面有劉伯溫不可磨滅的功勞。

  “第一個就是劉基劉伯溫了!”

  打定主意,劉辯回到桌案前,提起毛筆,筆走龍蛇,寫下了“劉伯溫”三個大字。

  盡管靈魂來自后世,盡管身體只有十四歲,但皇室良好的教育,讓劉辯小小年紀就能夠寫出一手蒼遒有力的毛筆字,對于“劉伯溫”三個字,很是滿意。

  萬事開頭難,一旦有了眉目,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了。順著名氣大、有本事這個思路,劉辯又提筆寫下了第二個名字——徐茂公。

  “到底是徐茂公還是徐懋功呢?”

  看著墨跡未干的紙張,劉辯有些猶豫不決。

  “算了,還是寫徐績吧!”

  劉辯把剛寫好的紙張投進木盆,重新又寫下了“徐績”兩個大字。

  在這紙張稀缺的年代,也就是他劉辯能夠這麼土豪,換了貧苦人家,只怕半個月的工錢也買不起一張宣紙。但思緒飛揚之際,年輕的弘農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已經確定了劉基和徐績,第三個該寫誰呢?”劉辯放下筆墨,再次圍著木盆踱步,“吳用吧,梁山智多星,名氣也比較大。”

  筆走龍蛇,寫好了之后,劉辯忽然又投進了木盆。

  “算了,這個不能要,梁山只是一伙草寇而已,這吳用能有多大本事?能和治國平天下的大賢相比?他要是真有智慧,會同意宋江投降朝廷?論智商,恐怕還不及法正吧?”

  否定了吳用,劉辯有些頭痛。

  歷史上有名的謀士都集中在三國,自三國以后有名氣的謀略家真的不多,和讓人如數家珍的武將根本沒法比。

  思前想后,劉辯最后又寫下了三個人的名字:謝安、魏征、李善長。

  謝安——率領八萬晉兵談笑間擊破號稱可“投鞭斷流”的百萬秦軍,創造了震古爍今的“淝水之戰”,絕對當之無愧的超級智囊。

  魏征——直言敢諫,剛正不阿,治國有方,輔佐太宗李世民開創了“貞觀盛世”,能夠在伴君如伴虎的前提下讓李世民言聽計從,沒有大智慧怎麼能做到?

  李善長——作為朱元璋的左膀右臂,和劉伯溫加在一塊簡直就是臥龍鳳雛的翻版,而且地位猶在劉伯溫之上,說明李善長的智謀不在劉伯溫之下。

  “行啦,就這五個人了。”

  待筆墨稍微干燥之后,劉辯拿起寫好的五個名字,走到木盆前面,煞有介事的禱告一番,然后把紙張投進了爐火之中。

  木炭熊熊,轉眼就化為灰燼。

  劉辯重新走回桌案前跪坐,然后閉眼集中精神,開始召喚。

  “給我兌換57個仇恨點,加上現有的36個仇恨點,我要使用最高限制的93點召喚一名軍師。”

  “叮咚……宿主現在持有愉悅點81個,兌換57個仇恨點需要使用67個愉悅點,兌換完畢后剩余14個愉悅點,是否使用?”

  “是!”

  “叮咚……兌換完畢,宿主現在持有93個仇恨點,14個愉悅點,是否啟動召喚程序?”

  “啟動!我要用93個仇恨點召喚一名謀士。”

  “叮咚……系統正在啟動中,馬上給宿主提供五名候選人,然后由宿主五選三,再進行隨進抽取。”

  “第一名謀臣——南宋名臣寇準,統率75.,武力68,智力94,政治88.”

  “第二名謀臣——太平天國后期領袖,忠王李秀成,統率90,武力76,智力89,政治88.”

  “第三名謀臣——梁山軍師,智多星吳用,統率55,武力66,智力91,政治79.”

  “臥槽,寡人燒的紙真的管用了?下一個必須是劉伯溫啊!”劉辯頓時小小的激動了起來。

  “叮咚……第四名謀臣——明朝開國軍師劉基,統率71,武力65,智力98,政治89.”

  劉辯忍不住攥拳嘶吼:“哇哈哈……我的劉伯溫呀,果然出現了!”

  “叮咚……第五名謀臣——鈕鈷祿/和珅,統率48,武力57,智力88,政治85.”

  “你妹,竟然出來這麼一個玩意?你是負責來搞笑的吧?”劉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請宿主去掉兩人,然后進行隨機三選一。”

  劉辯咳嗽一聲,做出了選擇:“給我把無用和和珅去掉。”

  “叮咚……宿主選擇去掉吳用以及鈕鈷祿/和珅,將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人,請稍候片刻。”

  “劉伯溫啊劉伯溫,一定必須是劉伯溫!”劉辯雙手合十繼續禱告,“不過呢,就算抽到小諸葛也認了,但李秀成好像稍微弱一點啊……”

  “叮咚……宿主消耗93個仇恨點,獲得軍師劉基。系統召喚完畢,即將退出!”

  “哇哈哈……夢想成真啦,看來寡人真應該兼職做巫師了。”

  聽到系統給出結果之后,劉辯興奮的跳了起來,仰天大笑,激動之下差點把盛放木炭的火盆給踢翻。稍微穩定了下情緒,才想起這劉伯溫此刻在哪兒呢,怎麼沒有看到?

  正在詫異之間,守衛營帳的軍卒來報:“啟稟大王,巡夜的士卒抓到一命儒生,但他自稱是大王曾經的老師,不知該如何處置?”

  “此人姓甚名誰?”

  “自稱劉基。”親兵老老實實的回答。

  劉辯一拍大腿:“就是他,速請……算了,還是寡人自己去迎接吧,在哪兒?”

  當下在巡邏兵和親兵的伴隨之下,劉辯大踏步的出了營寨。遠遠的看見一片枯樹之下,十幾個兵卒正監視著一名身穿長袍的儒士,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容貌,但劉辯卻知道這就是足以輔佐自己重奪天下的大軍師。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2:54:19

三十二 九字妙策

  推開巡邏的士卒,劉辯大步向前,朝著劉伯溫深深一躬:“來的可是伯溫先生?寡人這廂有禮了。”

  此刻靠的近了,在士兵手中火把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清劉伯溫的容貌,約莫七尺八寸左右的身高,體型中等偏瘦,相貌清臒,五官端正,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身藏青色棉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披風,雖然時值寒冬,手中卻依然握著一把羽扇。

  與諸葛亮半截黑半截白的羽扇不同,劉伯溫的羽扇是全黑的。可能在這個年代,文人雅士都喜歡拿著一把羽扇到處裝x吧,即便現在是寒冬臘月仍然寸手不離,劉伯溫這身打扮也算是入鄉隨俗,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這個年代。

  “呵呵……難得殿下還認得基,真是讓人意外。”

  沒想到年輕的弘農王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劉伯溫心情大好,抱扇還禮。

  “先生從何處來?”劉辯問了一句話之后,隨即施禮,“哦……帳外寒冷,先生還是隨孤入營再敘。”

  夜色已深,眾將已經休息,劉辯也不打擾他們,前面帶路把劉伯溫領進了帥帳,命令親兵再添上木炭,泡一壺熱茶,給劉伯溫驅寒。

  不等劉辯開口,劉伯溫就先介紹起了自己:“十年之前,基在皇宮擔任殿下的授業師傅,不料因言開罪先帝,被貶為庶人,逐出京師,從此不能再與殿下相見。一別十載,驚聞殿下先登九五之尊,轉眼又被董賊欺凌,貶為弘農王,基心中不勝憤慨,只恨無力討賊。慶幸天無絕人之路,聞悉殿下與太后逃脫董賊魔爪,在宛城募兵,劉基特去投奔,才知道殿下已揮軍南下,便追隨而來,恰在此處趕上,你我師徒終于相逢。”

  沒想到系統給劉伯溫植入的記憶竟然是自己的啟蒙老師,這也算是增加了一層雙保險,既然是君主的老師,想必忠誠可以保證,只要自己不是做的太離經叛道,劉老師就絕不會棄自己而去。

  “呵呵……孤還記得當年劉師的提點之恩,今日能得恩師再出山輔佐,猶如文王得姜尚,高祖遇子房,重奪帝位,指日可待也!”

  劉辯文縐縐的給劉伯溫送上一頂高帽,親手給老師斟滿茶杯,“劉師請用茶!”

  “基自己來便是,不敢勞煩殿下。”

  對于年輕的弘農王的表現,劉伯溫非常滿意,雖然嘴里說不敢,但還是接過了劉辯遞來的茶碗。

  劉辯嘆息一聲,沉聲道:“劉師既然來了,寡人便把困境訴說與你,恩師替寡人參謀個主意。你看我止有幾千新軍,多是由民夫組成,未經戰陣。劉表盤踞荊州不能相容,董卓每欲除之而后快,寡人欲南下揚州依附劉繇,豈料在此被袁術伏擊,損兵折將,孤心中悲愴,正不知該如何抉擇,還請恩師指點一條明徑?”

  劉伯溫搖了搖羽扇,肅聲道:“方才在與巡邏士卒閑聊之時,聽他們說那紀靈是為了玉璽而來,可有此事?”

  “正是,那紀靈口口聲聲向孤索要玉璽,卻是大惑不解。”劉辯點點頭,希望劉伯溫能幫自己解開疑惑。

  劉伯溫沉吟片刻,朗聲道:“只怕此事十有八九是李儒的借刀殺人之計,放出風聲,說玉璽在殿下與太后手中,引得野心賊子對大王不利,如此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除掉殿下。”

  “原來是這樣啊,寡人明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辯恍然頓悟,智商就是高智商,不服不行!自己和甘寧、花榮等大老粗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人家劉先生只是略一沉吟,便解開了答案。有了老劉的輔佐,自己的爭霸大業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劉伯溫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繼續說道:“以基之見,大王不必去依附那劉繇,只需度過長江,鼓動百姓跟隨,前往秣陵縣,在此扎根立足,便可成就一番霸業。”

  “秣陵?”

  劉辯知道這就是六朝古都南京的前身,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成為孫吳的政治中心,改名為建業,后來還用過金陵等其他稱呼。

  “然也!”

  劉伯溫下意識的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這秣陵雖然是個縣城,但亦有上萬戶人口,更重要的是此城背靠紫金山,南臨長江,虎踞龍盤,氣勢不凡,隱隱有帝王之氣。倘若殿下在此高筑城墻,招徠百姓,若干年之后只怕規模不在東西二京之下。”

  劉辯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雖然自己是個穿越者,但身在廬山中當局者迷之,縱然絞盡腦汁也看不到這一步,這應該就是智力和眼界的差距吧。那些兩千后的憤青以為自己穿越之后,可以輕松掃平亂世的想法實在是夜郎自大。

  “劉師大才,寡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聊聊幾句箴言,便讓學生有種撥云見日的感覺。”

  劉辯心悅誠服之下,站起身來向劉伯溫施禮道謝。怪不得這個年代的霸主都要招攬大批謀主,看來這謀士的作用決不在沖鋒陷陣的將軍之下。

  劉伯溫呵呵一笑,示意劉辯不要激動:“殿下稍安勿躁,經過基深思熟慮,決定為殿下獻上九字之言,大王若能善用,必能重登大寶,再整河山。”

  “哪九字?請劉師提點。”

  “高筑墻,廣積糧……”劉伯溫搖動羽扇,娓娓道來。

  劉辯一愣,呃,原來劉先生也玩盜版啊?最后三個字難道是“緩稱王”,可是寡人現在已經是弘農王了,難不成要自削封號麼?

  “早——稱——皇!”,劉伯溫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

  “高筑墻、廣積糧、早稱皇?”

  劉伯溫點頭:“然也!在秣陵高筑城墻,吸納百姓,招兵買馬,廣積糧草。進可以爭霸天下,退可以自保江東,即便不能重振漢室,也可以半隅偏安,如此便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殿下乃是先帝之子,登基之時名正言順,受命于天,乃真龍天子也。雖被董卓廢去,但民怨沸騰,諸侯對洛陽的傀儡天子多有不服,殿下正可以乘此機會在江東登基,建朝開制,大封諸侯,登高一呼,天下必有響應。何必仰人鼻息?”

  聽了劉伯溫的一番話,劉辯頓時熱血沸騰,本來以為自己要當皇帝,至少得等到掃平江東之后,按照劉伯溫的分析,再下去一年半載自己就可以登基稱帝了。

  “哎呀,先生之才勝過子房、姜尚,從今以后劉師便是寡人的軍師,助寡人再登寶座之時,定以三公之位相授。”

  劉辯再次起身向劉伯溫致謝,同時給他畫了一個大餅,希望在收買劉伯溫忠心的時候還能獲得他的愉悅點。

  “謝殿下,基必然庶竭駑鈍,全力輔佐陛下!”

  劉伯溫亦是起身回禮,對于劉辯的任命欣然接受。

  只是讓劉辯感到遺憾的是,系統並沒有提示獲得了劉伯溫的愉悅點。看來這高智商的人和赳赳武夫不一樣,簡單的加官進爵並不能讓他們從心里真正愉悅,要想獲得劉老師的10個愉悅點,還得再下點功夫。

  兩人又閑聊了大半個時辰,劉辯談性仍濃,看看木盆里的炭火已經燒透,劉辯道:“時候不早,劉師便與寡人同床共枕吧,也好向劉師繼續討教。”

  劉伯溫略作思忖,欣然答應:“既然如此,基便斗膽了。”

  當下,命親兵拿來一床嶄新的被褥,君臣二人同時在一張床上睡了,不知聊了多久,劉辯只感到睡意來襲,方才進入了夢鄉。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3:38:25

三十三 借糧

  “諸位,這位是劉基劉伯溫先生,從今以后就是我軍的軍師了。”

  次日一大早,劉辯就召集了校尉以上的將領到帥帳進行軍議,把新任軍師介紹給眾將相互認識。

  “自今日起,我軍的戰略規劃就由伯溫先生主持全局,望諸將好生配合,勿要沖撞先生。”

  花榮和廖化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主公既然正式宣布了,也不敢頂撞,一起拱手領命:“謹遵大王吩咐!”

  魏延初來乍到,僅僅比新任軍師早來了一天,自然不會有任何不滿。而李嚴從一介小吏,一躍成為掌管錢糧的主薄,本身就是破格提拔,更加沒有不滿的理由,剩下的就只有甘寧一個人了。

  雖然落草為寇並不是甘寧的初衷,但也說明了他骨子里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自己捐出了馬匹和錢財,上陣殺敵立下大功,才做了個偏將軍,他劉什麼溫憑什麼剛來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師?聽說這廝昨夜還在大王的帥帳里夜宿,一介書生,何德何能?

  “哼哼……沖撞自然不敢,但我軍糧草被燒,剩下的也就是只能維持兩個月左右,倘若再招募一些新兵,只怕連一個月也維持不下來。既然劉先生神機妙算,干脆先把糧草問題解決一下吧?”

  甘寧不想正面挑戰弘農王的權威,便給劉伯溫提出了一個難題,打算先殺殺他的威風。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還配做什麼軍師?

  劉伯溫微微一笑,抱扇道:“興霸將軍言之有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的確是軍隊的頭等大事,就是興霸將軍不說,基也要想辦法解決。”

  “哦,伯溫先生有何妙計?”

  沒想到甘寧歪打正著,將了劉伯溫一軍,竟然逼出了一個好消息。倘若劉伯溫真能解決糧草的問題,倒是讓自己省心了。

  劉伯溫微微頷首:“穿過這片群山,向東八十里的東城縣有個魯家莊,莊內人丁興旺,頗有錢糧。莊主魯子敬慷慨仗義,樂善好施,聞名鄉里,多有難民前往求糧,那魯子敬一概不拒。對待難民尚且如此,想必得知大王的身份之后,這魯肅更會慷慨解囊,求個一萬石糧草不在話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了劉伯溫的話劉辯才想起前面的這片土地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不僅僅是魯肅的故鄉,而且那英姿雄發,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的美周郎也是出生在這個郡內,何不趁此機會把二人招攬過來?

  “經先生提醒,寡人也想起此人來了,的確是樂善好施,聲名遠播,既然距離此處不遠,正當去借糧。”

  劉辯點頭同意了劉伯溫的提議,又問道:“先生可知道在廬江有個叫做周瑜的青年?此人今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一表人才,表字公瑾。”

  “未曾聽說。”劉伯溫搖頭回答道。

  劉辯有些失望,又掃了眾將一眼:“爾等可曾聽過此人?”

  眾將盡皆搖頭:“如此年輕,從未聽說過。”

  連神機妙算的劉伯溫都沒聽說過周瑜,劉辯也沒有對這些赳赳武夫抱太大的希望,想來以周瑜的品行,以他將來“曲有誤周郎顧”的名聲,周瑜結識的應該都是一些文人雅士,這些粗人不知道周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知道了魯肅的所在,或許能從他的嘴里打探到周瑜的消息。

  “既然如此,拔營向前,穿過這片群山之后。孤與伯溫先生去魯家莊借糧。”劉辯袍袖一揮,做了決定。

  隨著悠揚的號角,兩千六百人的隊伍拔營向南,穿梭在蒼茫的山脈之中。

  走了兩個多時辰,前進了三十多里路,終于離開了汝南界踏上了廬江的土地,綿延的山脈也被甩在了身后,地勢逐漸變得開闊平坦起來。

  問過向導之后,得知前面的驛道向東再走七八十里便是聞名遐邇的魯家莊,劉辯下令安營扎寨,決定帶著劉伯溫和甘寧,另外再帶上兩百輕騎,前去魯家莊借糧,順道把魯肅收了。

  甘寧卻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讓某上陣殺敵,甘寧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讓我去厚著臉皮借糧,實在做不到。劉軍師神機妙算,由伯溫先生走一趟,必然是手到擒來。某還是留下來看守大營吧,免得袁術軍再來偷襲。”

  劉辯知道甘寧不服劉伯溫,既然他不願意去,也不好再勉強。便讓甘寧撥給自己二百精騎,帶著花榮、魏延二人,跟隨著劉伯溫前去魯家莊借糧。

  “孤與軍師去借糧,最遲明日傍晚即可歸來,你等在此安營扎寨,順便讓士卒休整一日。”劉辯掃了眾將一眼,朗聲下令,“孤不在之時,軍機大事交由孤的愛姬穆將軍全權處理,穆愛姬之言,便是孤之言,眾將不得違背。”

  放眼眾將之中,最讓劉辯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未來的愛妃穆桂英美眉了。甘寧、廖化、李嚴什麼的還是差了一點點,況且也沒有絕對的權威。

  甘寧雖然不服劉伯溫,但對于穆桂英卻是心悅誠服,一個女孩子家的武藝和自己在伯仲之間,還差點被人家砍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服?

  “末將等謹遵大王之命!”

  在甘寧的帶領下,李嚴、廖化以及幾個校尉一起拱手領命。

  穆桂英知道劉辯把統率權交給自己是莫大的信任,當下也沒有虛偽的推脫,抱腕道:“大王盡管去便是,軍營里有桂英在,絕不會讓昨天的事情重演。”

  安排好了身后之事,劉辯這才放心的帶著花榮、魏延二將,引領了二百精騎,在劉伯溫的引路下,直奔東面的魯家莊。

  一路縱馬飛馳,在打聽了數次之后,一行人距離魯家莊越來越近,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又走了三五里,便看到一座堡壘形的村莊,周圍由土墻圍成一圈,把房屋草舍包圍在里面。土墻高約三丈,上面有箭垛和望孔,還有堡樓,可見村莊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一條丈余寬的小河繞著村莊一圈,起到了護城河的作用,村莊大門由青磚砌成,遠遠望去,氣勢不凡,就像一座小型城樓。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魯家莊也已經關閉了村門,拉起了吊橋,遠遠地依稀可以看到幾個莊丁在城門樓上來回巡邏。

  劉伯溫伸手勒令騎兵暫停:“葛陂賊在廬江境內橫行多時,各個村莊俱都小心提防,我等夜晚來訪,魯家莊的人必然不會輕信,必須先去說服村民,讓他們相信我等是官兵,再靠近村莊不遲。”

  “某願意去說服村民。”花榮一抖馬韁繩,自告奮勇。

  卻被劉辯阻止:“我等數百騎夜晚來訪,村民只怕疑心很重,非三寸不爛之舌,恐怕難以說服他們。還是由伯溫先生前去交涉吧,花將軍跟在先生身邊護衛即可。”

  “諾。”

  劉伯溫和花榮一起拱手領命,策馬揚鞭朝村莊飛馳,而劉辯一行在二里之外等候。

  兩百多人的馬隊聲勢不小,雖然在二里之外止步,但隆隆的馬蹄聲還是被土墻之上的巡邏莊丁發現,急忙敲鑼示警:“有山賊來襲,全村戒備!”

  “諸位,請稍安勿躁,聽某一言。”

  就在莊丁敲鑼打鼓的時候,劉伯溫和花榮策馬來到了吊橋邊,高聲喊話:“我等並非山賊,乃是官兵,為表誠意,已經把馬隊駐扎在二里之外,還請莊主魯子敬先生出來搭話。”

  巡邏的頭領極目遠眺,發現騎兵果然已經停了下來,心中稍稍安定,對劉伯溫拱手道:“我也不瞞你,我們魯家莊有莊丁一千二百人,你這區區二百騎還真奈何不了我們。”

  劉伯溫笑著恭維道:“久聞魯家莊銅墻鐵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弘農王殿前軍師劉基,前來拜見魯子敬先生,還望請他出來搭話。”

  “已經派人去催了,你稍等片刻就是。”頭領揮揮手,示意劉伯溫稍安勿躁。

  不大會功夫,魯肅還沒出來,倒是有三百多名精壯莊丁,俱都手持刀槍棍叉,腰懸弓箭,魚貫而來,登上了三丈高的土墻,做好了防御準備。

  花榮怒問:“我等以禮而來,爾等為何如此無禮?”

  頭領拱手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過去山賊也曾用過詐稱官兵之術騙開莊門,雖然你二人自稱官家,我等也不敢輕信,待我家莊主來了再做計較。”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1 23:50:54

三十四 蛾賊來襲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魯肅在十幾個門客的簇擁之下登上了門樓。

  只見他年方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魁偉,相貌厚重,言行舉止間透著豪爽干練,向門樓下面的二人拱手施禮:“在下魯家莊莊主魯肅,敢問兩位貴姓大名?所為何來?”

  劉伯溫在馬上拱手還禮:“在下劉基劉伯溫,現為弘農王殿前軍師。這位將軍名喚花榮,亦是弘農王麾下大將,此番所來乃是為了求糧。”

  魯肅借著火把仔細打量二人,見俱都是儀表堂堂,器宇不凡之人,便不復懷疑。人的外表雖然能夠化妝,但從骨子里散發的氣質卻是無法偽裝的,想來那些饑不果腹的葛陂賊是沒有這等氣概的。

  “放下吊橋,打開莊門,放二人進莊說話。”魯肅揮手吩咐道。

  “就這樣放他們進來,會不會有危險?”旁邊的一名門客猶豫著提醒。

  魯肅不以為然的笑道:“我魯家莊有莊丁千余人,他們只是兩騎,有何危險?盡管開門放進來便是。”

  吊橋緩緩放下,莊門打開。

  劉伯溫和花榮並騎而入,魯肅在前引領,直奔議事堂說話。

  命婢女看了茶水之后,魯肅拱手問話:“兩位自稱是弘農王的幕僚,因何來我魯家莊求糧?”

  劉伯溫放下茶碗,搖了下羽扇,問道:“想必子敬先生知道弘農王被董卓廢除帝號的事情吧?”

  “聽說過,但朝廷之事,不是我這等山野村夫可以妄論的,小人不敢亂說。”魯肅小心謹慎的說道。

  雖然年輕,但執掌著魯家偌大的家業,已經把魯肅錘煉的胸有城府,老成穩重,完全沒有十六七歲少年的輕浮氣躁。

  劉伯溫呵呵一笑:“子敬盡管放心直言便是,那董卓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十八路諸侯結盟討伐,人盡皆知,子敬根本不用擔心隔墻有耳。弘農王被廢之后,逃到宛城,招募了一支新軍,準備南下揚州暫避鋒芒。卻不料在汝南遭到袁術伏擊,損失了上萬石糧草,軍中供應緊張。聽說東城魯子敬為人仗義豪爽,猶勝古之孟嘗君,大王故此前來借糧,待大王他日有所建樹之時,必然加倍奉還。”

  看劉伯溫說的誠懇,魯肅放下心來,爽朗的一笑:“肅倒是聽說過弘農王在宛城募兵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從我們東城南下,實在出乎預料。既然大王缺糧,又看得起魯肅,這糧不借怎麼能說得過去?”

  “哈哈……人言魯子敬豪爽,所言果然不虛!”劉伯溫搖扇大笑。

  魯肅並沒有被劉伯溫的恭維沖昏頭腦,正色問道:“不知劉先生想替弘農王借多少糧草?”

  劉伯溫伸出三根手指:“兩萬石糧食,一萬石草料,如何?”

  魯肅略作思考,開門見山的說道:“一個月前秋水泛濫,廬江多有難民,我魯家莊放賑了兩萬石糧食,現在庫存已是不多。但弘農王既然遠來,我等又是大漢子民,肅願意捐出一萬石糧食,五千石草料,另外再奉上布帛、棉花若干,略盡子民之心,至于償還那就不必了。”

  劉伯溫沒有獅子大開口,魯肅給的價碼也公道大方,而且直接說明了不用償還,更是豪氣干云。眼見一樁好事就要皆大歡喜,誰知這時候突生變故。

  有五六騎快馬匆匆來到了議事堂前,馬上之乃人是魯肅派出去到壽春討債的門客,此刻剛剛回到村莊,還沒下馬就吆喝了起來:“莊主,大事不妙!”

  “何事驚慌?慢慢道來。”魯肅一臉鎮定的問道。

  門客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與灰塵,心急火燎的說道:“從東面來了大批蛾賊,看旗幟像是羅天王的葛陂賊,正朝著咱們魯家莊而來,距離莊子已經不足十里,我們弟兄馬快,所以超了過來。”

  “有多少人?”魯肅眉頭皺起,追問了一聲。

  門客囁嚅道:“有……有五六千人呢,我的娘誒,黑壓壓的一片,我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賊人呢,看來咱們魯家莊這次要大難臨頭了,莊主趕緊想個主意。”

  魯肅身旁的一個刀疤臉門客突然拔刀指向劉伯溫和花榮:“來呀,把這兩人綁了,他們還說自己不是蛾賊是官府的人?若不是幾位兄弟在返程的路上撞見了蛾賊大軍,就要被這倆個賊人欺騙了,然后里應外合打開莊門,咱們魯家莊就有麻煩了!”

  花榮拔劍在手,與眾莊丁門客對峙:“我乃朝廷大將,誰敢動手?”

  魯肅雖然不太相信劉伯溫和花榮是葛陂賊的內應,但事關重大,五六千的賊兵聲勢可是不小,僅憑一千多莊丁能否守住,實在不敢說,弄不好魯家莊今天會迎來滅莊之災。因此怎麼處置劉、花二人,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眼看著局勢風云突變,議事堂里劍拔弩張,劉伯溫急忙開口,示意眾莊丁和門客稍安勿躁:“諸位莫要激動,請聽我一言,我等乃是從西方而來,那些葛陂賊來自東方,怎麼能斷定我們是賊人的內應?”

  刀疤臉冷笑道:“哼哼,莫非你以為我們魯家莊的人都是三歲孩童?你繞個圈從西面過來,就變成官府的人了?你也太小瞧我等了!諸位弟兄還等什麼?並肩把這二人砍了,杜絕內應。然后閉門死守,再派人到縣城求援,舍此之外,再無他法!”

  “且慢,且慢……”劉伯溫伸出羽扇讓眾門客不要激動,“諸位以為縣城的官兵會來救你們嗎?”

  本來還摩拳擦掌的莊丁聽了劉伯溫的話語,頓時泄氣。

  整個東城縣有三千多戶人口,五百多名縣兵,若是聽說來了這麼多蛾賊只怕躲避還來不及,更別提來救援了。

  看到自己話起了作用,劉伯溫繼續乘熱打鐵:“面對聲勢如此浩大的蛾賊,別說縣兵救不了你們,就是廬江郡的太守,只怕也不敢貿然出兵來討伐蛾賊,非朝廷大軍,不足以鎮壓。”

  “劉先生所言極是,廬江太守陸康新任,郡城之內也不過只有兩千多郡兵,還要守衛城池,只怕報到太守大人哪里,一時半刻也搬不回救兵。”

  魯肅點點頭,表示同意劉伯溫的觀點。既然劉伯溫能夠做出這樣的分析,十有八九不是蛾賊。

  劉伯溫拱手道:“魯莊主所言極是,兩千多郡兵對五六千蛾賊並無勝算,況且新任太守也未必敢傾城而出。既然滅不了賊,太守很可能不發一兵一卒,讓魯家莊自生自滅。”

  “我看先生氣度不凡,像個睿智之人,可有妙計助我魯家莊度此難關?”魯肅向劉伯溫深深鞠了一個躬,一臉誠懇的請教。

  劉伯溫背負雙手在大堂內來回踱步,把自己的主意和盤托出:“門外有兩百精騎兵,可以開門放進來與莊丁並肩作戰,如此便可以暫時抵御住蛾賊的進攻。此外,弘農王的人馬駐扎在西方八十里之處,派使者快馬加鞭的去求援,明日凌晨便可抵達,到時候里應外合,可破葛陂賊。”

  “這樣啊?”

  魯肅一手撫摸著下巴,有些猶豫。

  旁邊的刀疤臉焦急的規勸道:“莊主,千萬不要被這廝的狡辯所迷惑,若只是他們兩個內應進了莊子,尚無大礙,若是把門外的二百騎兵放進來,悔之晚矣!”

  形勢緊急,魯肅及門客不肯輕易相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劉伯溫知道若是不能拿出一個好主意,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說服他們,靈機一動,頓時想到了一個妙策。

  拱手笑道:“哈哈……諸位休慌,我還有一個妙計助你們守莊,且聽劉基道來。如果魯莊主認認為某這個計策是為了騙取你們的信任,那劉基便不再說一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2:32

三十五 造冰之計

  劉伯溫話音落下,滿屋子朝他投來期待的目光。

  這一刻,所有人才發現,劉伯溫竟然成了魯家莊的唯一救命稻草。

  縣令不管太守不救,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只靠著魯家莊的一千多莊丁對抗五六千殺紅了眼的蛾賊,能支持多久?

  “小子相信先生並非葛陂賊,必是有大智慧之人,魯家莊上下五千多老幼婦孺的性命就交在先生手里了。”

  想清了魯家莊目前的困境,魯肅不再猶豫,對著劉伯溫納頭便拜。

  劉伯溫慌忙扶住魯肅:“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魯子敬捐給了我軍一萬五千石糧草,弘農王的人馬更不能坐視不理。我們軍民齊心,必能擊破葛陂賊。”

  “先生所言極是,軍民齊心,葛陂賊可破。不知先生有何妙計?”魯肅在劉伯溫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問道。

  劉伯溫快步走出議事廳,用羽扇比劃了一圈:“莊外這條河流可助魯家莊破敵!天氣寒冷,滴水成冰。魯子敬可發動全村老幼出莊,在葛陂賊到來之前鑿開河面薄冰,把河水破到在地面之上,待葛陂賊到來之時,必然已經凝結成冰。行人走在上面,定然滑不溜足,如此便可阻滯蛾賊靠近村莊,靜待弘農王援軍到來。”

  “好一個‘造冰之計’,此計可行!”魯肅鼓掌叫好,“若是蛾賊強攻,我們正可趁著他們腳底下站不穩的時候,用弓箭射傷他們。”

  既然有了對策,魯肅及眾門客便安下心來。派人敲鑼打鼓召集全村婦孺老幼,凡十歲以上,七十歲以下者,全部拎著家什出莊,只要能盛水的,不管是木桶還是鐵勺,抑或是鍋碗瓢盆全部利用上。

  雖然天氣寒冷,河水冰冷刺骨,但挨凍總比掉腦袋好。

  因此鑼鼓一響,全莊的村民幾乎全部出動,青壯年跳進河里,踩在冰面上把結冰砸開,然后用木桶把水刮上來,再交給上面的婦女老弱,最后再傾倒在地面上。一時之間,三四千人忙的熱火朝天,渾然忘記了寒冷,不大會功夫就在地面上傾倒了一片汪洋。

  就在劉伯溫協助魯肅造冰之時,花榮快馬出莊,把情況稟報給了三里之外的弘農王。

  最后請示道:“大王,伯溫先生已經向魯子敬許諾要幫助他們擊退蛾賊,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這魯家莊的人是救呢還是不救?”

  劉辯略一考慮,隨即斬釘截鐵的道:“救啊,怎能不救?寡人是大漢的弘農王,未來還要重奪帝位,天下的子民就是我劉辯的子民,豈能見死不救?再者說了,官兵清剿匪寇,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袁術軍咱們都打了,還怕區區五千蛾賊嗎?”

  劉辯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心里卻有自己的小算盤。

  葛陂賊人數雖多,但自己的人馬加上魯肅的一千多莊丁,在數量上也沒有吃多大虧。而且蛾賊的戰斗力肯定是沒法和袁術的正規軍相比的,這些匪寇不久前還是老實巴交的農夫,走投無路之下才做了反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缺少武器鎧甲,沒有正規訓練,能有多強的戰斗力?

  而且魯家莊周圍地勢平坦,甘寧的騎兵正好可以大展雄風,六百騎兵列好陣型,來回幾個沖鋒,這些可憐的葛陂賊簡直就是來送人頭的!

  在騎兵打垮了葛陂賊的斗志之后,再讓主力步卒趁機掩殺,說不定能俘獲大批俘虜,然后充實到自己的隊伍中,趁機擴充兵力。

  再退一步來說,即便葛陂賊一戰即潰,倉惶逃竄,最后只抓住了寥寥無幾的俘虜。但結下了這個梁子之后,葛陂賊豈肯善罷甘休,必然遲早再來魯家庒尋仇,自己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鼓動魯肅帶著全莊村民跟著自己過長江去秣陵定居,一步步的充實秣陵縣城的人口。

  這簡直就是上天賞賜的一箭雙雕的機會,劉辯才不會讓它從手中溜走!

  “文長,你速帶五十騎,連夜返回大營,讓穆桂英和甘寧拔營向東,全軍來救魯家莊!”

  “諾!”

  魏延答應一聲,點了五十名騎士,打一聲呼哨:“跟我走!”

  馬蹄聲隆隆,五十騎卷起塵土,向西而去。

  “走,我等也去幫助魯家庒的村民造冰,阻滯葛陂賊的進攻。”

  在劉辯的帶領之下,一百五十多人策馬來到莊外的“護莊河”邊下馬,摩拳擦掌加入了“造冰”大軍,一個個忙的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聽劉伯溫說這十三四歲的少年就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魯肅急忙過來參拜,跪倒在地:“草民魯肅,見過弘農王殿下!”

  劉辯趁機打量了一下魯肅,年輕得很,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臉富貴之相,一雙眼睛十分敏銳,並不像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憨厚老實。

  “久聞魯子敬仗義疏財大名,寡人還要靠你接濟,才能度過難關,不必行此大禮。”

  劉辯把魯肅從地上拉了起來,握著他的手熱情洋溢的套近乎。為了騙到子敬先生的財產和百姓,自己必須做個合格的影帝。要想做個好皇帝,學會演戲是一門必不可少的功課。

  魯肅被弘農王的平易近人所感動,感慨道:“幸虧大王能來我魯家莊,否則今日這一劫還不知該如何應對呢!”

  劉辯拍著魯肅的手背,情深意重的說道:“君王者,舟也;百姓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們是寡人的子民,亦是寡人的海水,寡人這條船還要靠著你們這片汪洋海水行駛,豈能見死不救?子敬放心,我已經派人回營帶救兵去了,天亮時分便可抵達,到時內外夾攻,必然大破葛陂賊。”

  魯肅不由得感動莫名,多好的皇帝啊,年紀輕輕就能說出這麼深奧的道理,長大了肯定是堪比堯舜的明君,我干脆跟著他混算了!

  “但是,對待那些亂臣賊子,絕不能心慈手軟!”

  劉辯話鋒一轉,高聲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倘若葛陂賊攻破了魯家莊,還不知道怎麼對待莊民呢,所以我們應該用更殘酷的手段懲罰他們。光造冰怎麼能行?應該在上面放置一些鐵蒺藜、鹿角什麼的,這樣才能讓賊寇明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這樣才能讓那些亂臣賊子幡然悔悟!”

  “大王言之有理。”

  魯肅答應一聲,吩咐幾百名門客去莊里取出一些鐵蒺藜、鹿角、荊棘什麼的,趁著水面上的冰層還沒有厚實,放置在上面,到時候必然可以殺傷葛陂賊。

  就在門客去布置陷阱暗器的時候,魯肅也悄悄打量劉辯。心說這個年輕的大王厲害啊,在正義的表面之下還暗藏了一顆腹黑的心,我和劉伯溫都沒想到在冰面上布置暗器,他卻能想到這惡毒的一招。剛柔並濟,殺伐果斷,將來必成大器。

  魯家莊方圓幾里的圍墻上火把林立,照耀的墻下如同白晝,在數千名老幼婦孺的齊心協力之下,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內制造了一片冰凍世界。各種暗器、荊棘、鹿角死死的凍在冰面上,讓人不寒而栗。腳下稍有不慎,必然會遍體鱗傷。

  “快,進莊,葛陂賊來了!”

  大半個時辰之后,站在門樓上的哨兵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只見東方兩三里之外,火把照耀的天空如同白晝,在曠野里搖曳著如同蒼穹的繁星,隨著遮天蔽日的塵土向前推進,吶喊聲喧囂聲越來越近。

  “進莊,升吊橋!”

  不等魯肅開口,劉辯就接管了指揮權。

  這一仗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利用地上的滑冰和城墻抵御葛陂賊的圍攻,然后等待援兵到來。自己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刷刷指揮經驗,同時在百姓和莊丁的心里樹立形象。

  “所有人排隊進莊,不得擁擠,以免造成踩踏。老幼婦孺在前,莊丁門客在后,若有違令者,必然追究。”

  劉辯在劉伯溫、魯肅、花榮的陪同下,仗劍站在門樓之上,大聲的發布命令。若是不嚴加管束,幾千人蜂擁入莊,必然會造成踩踏事故。

  在劉辯的指揮下,秩序變得井井有條,老幼婦孺在前,精壯男子在后,數千人有條不紊的退進了莊子,甚至就連踩到腳趾頭的事情都沒發生。

  莊丁門客進了圍墻之后,各自在頭目的帶領下,丟下手里的家什,背起弓箭拿起矛叉,按部就班的登上墻頭,做好了防御準備。

  就在吊橋“吱呀呀”拉起,莊門“轟隆隆”關閉的時候,五六千葛陂賊也席卷而來,齊齊一聲吶喊,把魯家莊圍了個水泄不通。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3:02

三十六 神箭手

  葛陂賊于去年崛起,在淮南葛陂一帶發展壯大,故此被稱作“葛陂賊”。

  是張角三兄弟死后最強大的三股地方蛾賊,與黑山賊、白波賊並稱“地方三大害”,以壽春人羅天王為首,最多之時嘯聚了五六萬人,攻掠地方官府,誅殺豪紳,聲勢浩大。就連前任廬江太守陳造也死在葛陂賊的刀下,朝廷震驚,遂派遣車騎將軍朱儁率軍鎮壓。

  朱儁統領兩萬精兵出武關進入淮南,聯合袁術、孔伷、劉表等地方諸侯,實行堅壁清野,各個擊破的策略,耗時三個月將葛陂賊的主力擊破。羅天王見大勢已去,遂采取化整為零的對策,讓部下分散進入深山老林,與官兵進行游擊戰。

  羅天王的策略果然有效,靈帝在今年夏天駕崩,以十常侍為首的宦官與以何進為首的外戚內斗不休,最后被董卓趁機篡權,朱儁被罷職下野,天子被廢,各路諸侯義憤填膺,紛紛誓師討董,突然就沒人管他們這些蛾賊了。

  躲在深山老林里面,幾乎就要被餓死了的葛陂賊突然迎來了絕地逢生的機會!

  在經過多次打探之后,羅天王把劫掠的目標鎖定在了富得流油的魯家莊身上,聚集了五六千名信徒,浩浩蕩蕩的殺下山來,誓要將魯家莊搶個雞犬不留。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葛陂賊之所以盯上魯家莊,完全由于魯肅的名氣太大,整個淮南一帶幾乎人盡皆知“東城魯子敬”賽過孟嘗君的美名,有這等肥羊擺在眼前,**了大半年的葛陂賊怎能不垂涎三尺?

  火把照耀之下,羅天王胯下五花馬,頭裹黃巾,手提大砍刀,高聲下令:“給我沖,攻破莊門,雞犬不留,全部搶上山去!男人若敢反抗,格殺勿論,女人統統帶走!”

  “殺呀,搶糧食,搶女人!”

  面有饑色的蛾賊仿佛看到了肥羊的餓狼,齊齊發一聲吶喊,揮舞著手里的矛叉棍棒,從四面八方沖向了魯家莊。

  劈里啪啦,滑倒在地的聲音頓時絡繹不絕,慘叫聲此起彼伏。

  “哎呦,地上這麼滑……要死了!”

  “好痛……腳被扎透了!”

  “不好……啊呀,眼睛被刺瞎了!”

  氣勢洶洶的葛陂賊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陷阱,一輪沖鋒之后,跑在隊伍最前面的人紛紛倒地,片刻功夫至少死傷了近百人。

  最慘的一個在滑倒后直接趴在了荊棘上面,被鋒利的荊刺一下子刺穿了咽喉,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其他的滑倒之后摔在鐵蒺藜之上,不小心踩到鐵骨多之上,撞到鹿角之上,被扎傷四肢,戳破五官的數不勝數。

  “有陷阱,暫停進攻!”

  羅天王到底是打過仗的人,見勢不妙,急忙阻止手下的蛾賊暫停進攻。

  帶了心腹策馬到前面來查看原因:“原來是莊民在地面上潑了水,造成結冰傷害我軍,真是可惡!折損了如此多的兄弟,實在是罪不可恕!攻破此莊,誓要殺他個雞犬不留!”

  旁邊一個大胡子校尉扯著喉嚨問道:“這些刁民奸猾的緊,不僅在地面潑了水,還埋藏了暗器。渠帥,你看該如何應對?”

  “怕個球!”

  羅天王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寒冰我有烈火,他會潑水造冰我會伐木為薪。我等可是和朝廷精兵打過仗的聖卒,咱們是大賢良師的徒子徒孫,天公將軍的在天之靈會保佑我等!區區村莊怎能擋得住我葛陂軍?”

  鼓舞完士氣之后,羅天王對大胡子校尉下令:“虯髯曹,你帶本部人馬去周圍伐樹砍柴,回來生起大火,把寒冰慢慢融化。這些雕蟲小技能阻擋的了我葛陂大軍一時,又豈能阻擋一世?早晚必破此莊!”

  姓曹的大胡子校尉大喜:“哈哈……還是渠帥足智多謀,我這就率本部人馬去砍樹伐柴,一把大火把寒冰融化掉。”

  虯髯曹率領本部人馬走后,羅天王又對一個姓徐的獨眼龍校尉吩咐道:“獨龍徐,你帶領幾個精干的兄弟慢慢靠近到莊門前罵陣,施展攻心之策。就說趁著破莊之前開門投降,可饒村民一死,待我融化了寒冰,攻破莊子之后,定然殺他個雞犬不留!”

  “諾!”

  獨龍徐答應一聲,招呼了百十個精悍的士卒,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冰面上,來到一片弓箭的射程之外但又能搭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揮舞著手里的樸刀,耀武揚威的喊道:“莊里的人給我聽好了,我是羅天王渠帥手下的校尉獨龍徐,我大軍前來你魯家莊求糧,是你們魯家莊天大的榮幸,怎敢閉門拒絕?爾等若是識相,速速打開莊門,獻上糧草女人,加入我葛陂大軍,可饒爾等不死!待我大軍攻破莊門之時,悔之晚矣,必然殺你個雞犬不留,老幼不存……”

  “放箭射他!”

  魯肅大怒,揮手下令圍墻上的莊丁放箭。

  “嗖、嗖、嗖……”

  一陣箭矢如同雨點般灑落,但由于獨龍徐選擇的位置極佳,普通弓箭的射程難以到達,在距離這幫葛陂賊尚有十幾步的時候便成了強弩之末,紛紛墜落到地面。

  獨龍徐得意不已,仰天大笑:“你們射呀,繼續射呀?怎麼沒有把老子射死?”

  看到獨龍徐囂張的表情,幾個門客明知道弓箭難以射到他,但心中不忿,彎弓搭箭,又射出了十幾枚箭矢,卻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哈哈……真他娘的弱智,白白的浪費弓箭!”

  獨龍徐幾乎笑彎了腰,前仰后合,用手里的樸刀拄在地上方才站穩,“真是笑死老子了,一大群白癡,你們這些劣等貨就不配擁有這片富饒的田地。”

  笑罷之后,獨龍徐突然提起手里的樸刀,朝著門樓上挨著指了一圈:“你、你、你……還有你,老子記住你們的模樣了,都他娘的給老子等著!老子好心勸你們投降,反而用弓箭射我,簡直是恩將仇報。等攻破了莊門,老子非把爾等捆在樹上,亂箭射成馬蜂窩!”

  門樓上人聲嘈雜,劉辯悄悄的推了下身邊的花榮:“射瞎他的另一只眼睛。”

  “某正有此意!”

  花榮微微頷首,借著人群的掩護,悄悄從背上摘下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囂張跋扈的獨龍徐,“自今日起,世上便再無獨龍徐!”

  “噗”的一聲,一支利箭帶著風聲,正中獨龍徐的另一只眼睛。

  “啊呀……痛死我也,我的眼睛!”

  尋常弓箭的射程只有一百丈左右的距離,而獨龍徐選擇的位置距離城墻少說也有一百二十丈左右,這一箭是怎麼射過來的?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刻他的獨眼已經看不見了,從今日起獨眼徐就變成了瞎眼徐!

  “不好,莊里有神箭手,快扶老子離開……”

  眼睛雖然疼得要命,但獨龍徐還不想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當個瞎子也比就此送命強。明白了這個道理,獨龍徐嚇得哇哇大叫,轉身逃跑的同時,大聲命令手下保護自己。

  “還想走嗎?”

  花榮冷笑一聲,繼續拈箭控弦,彎弓射出。

  “嗖、嗖、嗖……”

  連射三箭,每一箭都例無虛發,瞬間就有三個蛾賊被射倒在地。

  其他蛾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攙扶獨龍徐了,忙不迭的抱頭逃竄。慌亂之中自相踩踏,再加上腳下滑不溜足,如同下鍋的餃子一般紛紛跌倒在地,片刻間就傷亡了幾十人,剩下僥幸逃走的也無不掛彩。

  身邊的隨從死的死逃的逃,獨龍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怕身后射來冷箭,摸索著向前逃命。腳下一個不慎滑倒在地,正好仰面跌倒在鹿角之上,整個人瞬間就被銳利的鹿角刺穿,自后背入前胸出,登時斃命。

  “嘖嘖……好厲害的箭法,便是李廣在世,想來也不過如此。大王麾下有如此良將,何愁天下不定!”

  魯肅對花榮的箭法欽佩不已,豎起了大拇指。眾門客也紛紛交口稱贊,對花榮的箭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辯笑道:“花將軍的箭法的確出神入化,他的綽號便是‘小李廣’,縱然李廣在世,也難言必勝。”

  “大王過獎了,末將怎敢與李廣將軍相提並論。”花榮心中雖然得意,但也沒有忘形,拱手謙虛了一句。

  劉伯溫觀看了一陣葛陂賊的舉動,胸有成竹的道:“賊兵伐樹木去了,一時半刻的不會發動強攻。只需留下一半莊丁守護即可,其他人下半夜再來替換,養足了精神,明日才能更好的殺敵。”

  劉辯一揮手,按照劉伯溫的建議作出了部署,讓花榮帶領一半莊丁在城墻上守護,其他人回去睡覺,等到下半夜再來替換。待天亮援兵到來之時,便可以打開莊門殺出去,兩面夾擊這些葛陂賊,收割大好人頭。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3:41

三十七 大將風度

  晨曦初露,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

  魯家莊的人經過輪流休息之后,一個個煥發了精神,手持武器登上城墻,準備迎接葛陂賊即將發起的強攻。

  盡管寒風凜冽,劉伯溫依然沒有忘記帶上羽扇,掐指一算,胸有成竹的道:“諸位盡管寬心,按照路途計算,大王的軍隊不超半個時辰便會抵達。到時候大家內外夾攻,必然大敗葛陂賊。”

  魯肅躬身施禮:“一切便由伯溫先生全權指揮了!”

  為什麼不是弘農王?因為那小子正在床上睡大覺呢,昨夜勞累了大半夜,饑寒交加,年輕的大王決定任性睡個懶覺。只是對付區區幾千蛾賊而已,身為君主有必要身先士卒嗎?

  寡人手底下有劉伯溫、有魯肅、有穆桂英、有甘寧、有魏延,哪個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連區區幾千蛾賊都搞不定,還談什麼爭霸天下?那樣干脆也別混了,帶著唐姬隱姓埋名,默默無聞的度過余生算了……

  大將風度是怎麼說著來的,“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外面殺得天昏地暗,老子睡得昏天黑地,這就叫大將風度!

  六千蛾賊把魯家莊圍困了一夜,周圍的樹木被他們燒了個精光,在烈火的炙烤下雖然沒有挨凍,但熬了一整夜沒有入睡,難免各個精神恍惚。

  羅天王看到地面上的寒冰基本上被化開了,吩咐埋鍋造飯:“弟兄們飽餐一頓,然后拼死攻下魯家莊,聽說里面有的是糧食美酒,雞鴨牛羊,大家在莊子里享幾天清福再走,反正一時半會的官府也不會過來圍剿!”

  “破莊!”

  在羅天王的鼓動之下,精神有些蔫了的葛陂賊重新興奮了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活動著筋骨,準備用過早餐之后,全力攻打魯家庒。

  雖然這個村莊的防御足夠堅固,但畢竟是由土墻構成,高度也是有限,和青磚黑瓦砌筑的郡城乃至縣城都無法相比,破莊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想到馬上即將迎來一場饕餮盛宴,蛾賊們開始大呼小叫,歡呼雀躍起來。

  “不好,渠帥,西方有馬蹄聲!”

  一個端著飯碗正向嘴里扒飯的屯長聽力極佳,一口粟米飯突然噎在嘴里,緊張兮兮的向正端坐休息的羅天王報告。

  “當真?”

  羅天王吃了一驚。

  魯家莊周遭地勢開闊平坦,最適合騎兵作戰,這種地形步兵遇上騎兵簡直就是送人頭。別看自己這邊有五六千人,真要是來一支千人以上的輕騎兵,那就只有等著挨揍的份。而自己這邊全軍上下也不過止有百十匹劣馬,屯長以下的人員想也休想!

  豎起耳朵沒聽見什麼動靜,羅天王又趴在地下,把耳朵貼到了地面,這次果然聽到了隆隆的馬蹄聲。

  能當上一方蛾賊的領袖,最多的時候掌管五六萬人,羅天王還是有些本事的,皺眉道:“聽這馬蹄聲,至少有五六百騎,而且還是西涼馬,十有八九是官兵來了。弄不好后面還有步兵!”

  但即將到手的肥肉又不想放棄,更何況昨天晚上至少死傷了兩百多名弟兄,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以后羅天王的招牌算是砸了,那些本來就對他不服的小股葛陂賊弄不好就自立門戶了。

  “都他娘的別吃了,給老子打!”

  羅天王從地上一躍而起,順手奪過了一名軍候的飯碗摔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嘶吼道:“咱們忙活了一整夜,哪個甘心無功而返?就算有官兵來援,咱們也要把魯家莊這塊骨頭啃了。鄧泰山、彭三刀、楊長臂各自率本部攻莊,虯髯曹、朱五六率領本部人馬向西,阻擊官兵!”

  隨著羅天王一聲令下,悠揚的號角響起,五六千葛陂賊一聲吶喊,開始向魯家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與此同時,年輕的弘農王正在魯肅的床榻上睡得正酣。

  地面上的結冰已經被焚燒的樹木所融化,三四千葛陂賊端著武器,扛著梯子跨過護莊河,從四面八方的向魯家莊發起了強攻。

  而莊丁們毫無畏懼,利用圍墻的優勢向蛾賊發射箭矢,投擲石塊,阻止殺傷敵人,一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雙方互有死傷,場面陷入了膠著狀態。

  轟隆隆。

  西方的馬蹄聲愈來愈近,令人聞之膽寒,卷起的塵土直沖云霄,殺氣騰騰。

  震耳欲聾的蹄聲中一道清脆的鈴聲如此的特別,讓人過耳不忘,既像天籟之音又像死神的召喚,有鈴聲的地方就有甘寧,是的,他來了!

  一匹黑色的駿馬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總是將大部隊遠遠的甩在身后,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巴郡甘興霸在此,逆賊還不授首!”

  甘寧匹馬單戟,沖鋒在前,瞬間就沖進了蛾賊的人群之中,手中的長戟大砍大伐,收割著大好人頭,片刻間,就砍殺了二十幾人。

  虯髯曹手提一桿長矛,騎在一匹黃驃馬上大聲指揮:“孤身一人沖陣,真是夠狂妄的,弟兄們並肩上,宰了他!”

  只是葛陂賊還沒有把甘寧圍攏,后面的四百多騎就席卷而來,猶如在田地中開墾的重犁一般,所過之處血肉模糊,躲避不及的葛陂賊被砍死踩死的不計其數。

  甘寧匹馬當先,直撲虯髯曹,戰無三合,一戟刺于馬下,反手拔出佩刀,割了首級懸于馬上,高聲喝道:“逆賊頭目已經授首,還敢再戰?”

  統率的校尉既死,又有數百同伴被踐踏在官兵的馬蹄之下,這一營葛陂賊頓時士氣崩潰,或者投降,或者潰逃,或者向羅天王的主力方向撤退,兵敗如山倒便是如此。

  甘寧的騎兵在前面沖陣,穆桂英、廖化督率步卒隨后殺到,跟在后面收編俘虜,不服者亂刀砍殺,不消一盞茶的時間,虯髯曹掌管的一千葛陂賊頓時土崩瓦解。

  虯髯曹部一觸即潰,朱五六的一營人馬頓時陷入苦戰,軍心渙散,且戰且退,慢慢的向主力靠攏。手底下的兄弟就是本錢,面對著兇悍的官兵,傻子才願意送人頭,朱五六此刻只想著怎麼從戰場上撤退,根本無心戀戰。

  沒想到同伴如此不堪一擊,或者沒想到來的官兵如此兇悍,正在攻打魯家莊的三營葛陂賊頓時慌了手腳,再僵持下去就是內外夾攻的局面,弄不好會全軍覆沒,還是趁早逃命吧!

  這些蛾賊本來就沒有什麼軍紀,慌亂之中誰也不管誰了,三營人馬各自為戰,慌不擇路的后退,鄧泰山、彭三刀、楊長臂三個校尉各自領了本部人馬,向東逃竄,也顧不得招呼羅天王,能跑一個算一個吧!

  劉伯溫站在門樓上,手中羽扇一揮:“落吊橋,花榮將軍率領莊內的人馬出城助戰去吧,千萬切記,能俘虜就不要殺生,我軍正缺兵少將,這些蛾賊正好可以充實我軍兵力。”

  “諾!”

  花榮答應一聲,綽槍上馬,帶領了跟隨而來的一百五十騎再加上莊內的兩百騎,引領著五百名莊丁,蜂擁出莊,與西面來的人馬遙相呼應,前后夾攻葛陂賊。

  眼見大勢已去,羅天王嘆息一聲,只得引領了本營人馬向東倉惶逃竄。

  轉過一個山坡,突然鼓聲一響,殺出數百官兵,一個個手持明晃晃的武器,身披札甲,威風凜凜的賭住了去路,為首之人正是魏延。

  打不過袁術手下的正規軍,還能打不過這些面黃肌肉的葛陂賊?看到本方人馬殺的蛾賊哭爹喊娘,這些士兵頓時覺得做弘農王的士兵好幸福。難得遇上軟柿子,不逮住機會建功立業怎麼能行?因此雖然官兵的人數不如羅天王的部曲,但是卻毫無懼意。

  “拼死沖過去!”

  沒想到撤退的時候遇到了官兵的埋伏,羅天王氣急敗壞,親自提了樸刀開路,與魏延戰有七八回合,一招不慎,被提了腰帶,生擒活捉了過去。

  就連大當家的渠帥都被生擒活捉了,剩下的葛陂賊頓時軍心崩潰,這仗還打個毛線啊,干脆投降算了!

  “我等願降,還望官爺刀下留人!”

  千余名葛陂賊紛紛丟下手里的武器,跪地求饒。魏延也知道弘農王缺兵少將,自然不會濫殺無辜,帶領著士卒把俘虜全部押解回去,與大部隊會合。

  戰斗結束,官兵與魯家莊的聯軍大獲全勝,僅僅折損了兩百多人,卻斬殺了七八百蛾賊,俘虜了兩千五百多人,甚至就連縱橫淮南的葛陂賊大頭目羅天王都被俘虜了,這勝利來得如此輝煌,實在讓人意外。本來因為遭受袁術襲擊而士氣低落的隊伍頓時變得士氣高昂起來。

  不等硝煙散去,穆桂英策馬進了魯家莊,見到劉伯溫的第一句話就問:“大王何在?可無恙否?”

  劉伯溫指了指魯肅:“問魯子敬,”

  魯肅派了親信帶領穆桂英去尋找劉辯,進屋之后才發現這個未婚夫竟然睡得昏天黑地,鼾聲大作,仿佛這場戰爭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這……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了,難道這就是大將風度?這就是宰相肚里能撐船?”

  穆桂英整個人頓時凌亂了,更要命的是……這家伙竟然裸睡,這大冷天的,也不怕感染了風寒,你是有多久沒睡覺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4:11

三十八 龍陽之好

  “啊嗚……仗打完了?”

  在穆桂英的努力之下,年輕的弘農王千呼萬喚始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呵欠問道。

  穆桂英扭著脖子看向窗外:“大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話,堂堂君王,脫光衣服睡覺,成何體統?”

  劉辯伸了伸懶腰,一臉無辜:“你以為寡人想裸睡啊?昨晚和百姓同甘共苦,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差點沒把我給凍死。這不拿去給婢女烘烤了嘛,只好暫時這樣咯!”

  穆桂英不由得噗嗤一笑:“大王你就不怕蛾賊攻破了村莊,殺了進來?看到你這幅樣子,一刀下去,說不得先帝的血脈就要斷了。”

  “孤才不怕!”劉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若是這樣,我相信愛姬你肯定第一個跳出來阻止。”

  穆桂英臉色羞赧,撇嘴道:“好啦,好啦……休要在這里貧嘴,那蛾賊的頭目羅天王已經被魏延生擒,正等著大王你發落呢,快點穿衣起床。”

  床頭上擺著兩套衣服,一套是魯肅昨晚送來的他自己穿的衣服,但由于過于寬大,劉辯自然不會穿,要不然也不會裸睡了。另外一套就是婢女剛剛送來不久,連夜烘烤干燥的衣服。

  “來來來,愛姬你幫寡人更衣。”

  劉辯伸手招呼穆桂英,一副戲謔的表情。

  穆桂英撅嘴:“不幫!你讓我上陣殺敵,桂英絕不會說半個不字,讓我替你更衣,還是算了吧!這溫柔活路,桂英做不來,只怕手重弄疼了大王,反而不好。”

  “等以后寡人登基了,后/宮三千佳麗,你再想給寡人更衣,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咯!”劉辯悻悻的摸起內/衣,向穆桂英發出威脅。

  “我不許你娶三千佳麗!”

  穆桂英立刻表示抗議,但想想未婚夫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只有一兩個女人?頓時有些悶悶不樂,“最多只能娶三百個。”

  劉辯頓時樂了,這古代的女人就是通情達理,給自家男人把指標放的這麼寬,后世的小三小四小五簡直弱爆了,穆家姐姐一張嘴就給了三百個名額,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既然愛姬不肯給孤更衣,那就喊兩個婢女過來伺候寡人。”

  劉辯正要自己穿衣服,卻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打算挑釁下穆桂英,看看她會不會吃醋?自家未婚夫的身體讓別的女人撫摸,她就一點也不介意?

  穆桂英果然表示反對,一雙美目瞪得滾圓:“就連穿衣服都要女人伺候,大王將來怎麼治理天下?難道你連衣服都不會穿麼?”

  “嗯嗯,寡人從小到大都是由婢女伺候更衣的,自己還真不會穿。要是愛姬不幫寡人穿衣,就去給我喊幾個婢女過來吧!”劉辯忍著笑意,煞有介事的說道。

  穆桂英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突然轉怒為喜,笑嘻嘻的道:“婢女我是不會給你找的,衣服我也不會幫你穿。要不然我去喊伯溫先生或者魏延將軍來給大王穿衣吧?也好讓他們看看大王的皮膚有多白。”

  既然穆桂英不肯就范,劉辯也無可奈何,心中卻又不甘,一邊穿衣一邊惡搞道:“寡人提醒你,你若不能哄我開心,孤早晚要讓伯溫先生看看我的皮膚有多白。”

  穿戴完畢,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穆桂英,一種爽快感突然從劉辯的心底井噴,從發梢爽到全身每一個細胞,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劉辯得意洋洋的出門而去,只剩下穆桂英一個人在屋里發呆,兩只手不停的比劃:“什麼意思?難道這家伙還有龍陽之好?竟然拿這個威脅我,我也是……無話可說了。”

  議事堂內。

  眾將及魯肅、劉伯溫等人束手而立,正等著弘農王前來處置俘虜。

  “不好意思,寡人昨夜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故此未能與諸位共同殺敵。”

  穿戴整齊的弘農王一臉嚴肅的走進大堂,拱手向眾人解釋自己缺陣的原因。當然也沒人敢問他干嘛去了,古往今來,有幾個君主親自上陣殺敵的?這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也沒人敢有非議。

  “大王饒命,聽說大王正在招兵買馬,罪民願歸順大王,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看到眾將齊刷刷的向來的少年行參拜禮,五花大綁的羅天王頓時跪倒在地求饒。

  旁邊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冷哼一聲,鄙夷道:“自從起事的那天起,某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既然被俘,死則死矣!何故屈膝求饒,丟了我葛陂軍的節氣?”

  羅天王大怒,狠狠的瞪了大漢一眼:“鄧泰山,你給老子住嘴!要不是你們擅自退兵,各自為戰,老子能被俘虜嗎?”

  “既然被俘,多說無益,唯有等死而已!”

  鄧泰山怒斥一句,閉上眼睛,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劉伯溫向劉辯介紹道:“這人就是葛陂賊的大頭領羅天王,是被文長將軍擒獲的。那個大漢叫做鄧泰山,是葛陂賊的頭號猛將,是被甘寧將軍擒獲的,請大王發落。”

  羅天王磕頭如搗蒜:“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羅天王願為大王效力,但求刀下留人!”

  這廝身為起義軍領袖卻這般貪生怕死,毫無骨氣,劉辯心中頓生惡感。

  你他娘的忽悠老百姓替你流血賣命,自己卻如此惜命貪生,對得住那些跟你造反的窮苦百姓麼?相反,對于視死如歸的鄧泰山卻有了一些好感,且不說有沒有本事,至少算得上一條漢子。

  “給我推下去砍了。”劉辯面無表情的揮手下令。

  羅天王幾乎嚇癱了,哭求道:“罪民已經認罪,願為大王效力。人皆言大王求賢若渴,為何不能相容?”

  劉辯其實並沒有真的想殺羅天王,這家伙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只是殺一下他的威風而已。盤踞在淮南各地的葛陂賊最多的時候有五六萬,即便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但兩三萬總是有的,正好可以利用羅天王招降這些草寇,擴充自己的兵力。

  劉辯現在正是起步價段,缺兵少將,而收編反賊草寇正是壯大實力的捷徑,劉辯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歷史上的曹操之所以能迅速壯大,與他擊破並收編了百萬青州兵有著莫大的關系,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青州兵的歸順,曹操就不可能迅速的發展成最強的諸侯之一。

  當然,所謂的百萬青州兵,並不是說兵力的人數已經超過了百萬,而是青州黃巾的總人口數,包括老幼婦孺,拖家帶口的算進去,總人數達到了百萬之巨,其實真正有戰斗力的不過在十幾萬左右,在經過遴選之后能挑出七八萬兵卒就不錯了。

  劉辯端坐大堂中央,目無表情的道:“你扯旗造反,對抗朝廷,此為不忠,死罪一也!劫掠百姓,為禍鄉里,此為不仁,死罪二也!你刻薄寡恩,眾叛親離,死罪三也!有這三條死罪,寡人要殺你,難道你很冤枉嗎?”

  “被逼造反,迫不得已,劫掠百姓,乃為求生……”羅天王癱跪在地上替自己狡辯,“至于大王說的刻薄寡恩,眾叛親離,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劉辯的目的就是把羅天王一步步的帶進自己坑里:“既然你說自己沒有眾叛親離,為何你的部曲都舍了你逃跑?如果你能招募萬人來投,寡人非但不殺你,還會封你做將軍,你看如何?”

  聽到弘農王總算松口,嚇得半死的羅天王終于松了一口氣,又開始磕頭:“罪民願為大王效力,請大王放某上山,必然勸說部曲來降。”

  劉辯不屑的一笑:“你別看孤年輕,我書讀的比你多,你騙不了我!寡人放你回去了,猶如放虎歸山,泥牛入海,你要是還能回來才怪。你要勸降部曲,可以修書一封,寡人自會派人送去。”

  “若是放某回去,或許能勸說萬人來降,僅憑一封書信實在不能。殿下便是殺了某,也做不到!”羅天王頭搖的像撥浪鼓,可憐兮兮的哀告。

  “那麼五千人如何?”

  看到羅天王不像耍滑頭,劉辯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羅天王依然搖頭:“五千也招不來,除非殿下放罪民回去。”

  劉辯勃然大怒,一拍桌案,怒斥道:“我看你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左右,給我把這廝拉下去砍了。”

  魯肅站出來說道:“大王,肅聽說現在的葛陂賊各自為政,除了羅天王之外,其他還有宋黑塔、鄧墨、褚金剛等幾大股,平日里並不聽羅天王的調遣,讓他召喚一萬人來投降,實在是難為他了。”

  難得有人替自己說話,羅天王趕緊附和:“多謝這位先生替某說話,你說的一點都不差,自從被朱儁擊潰之后,宋、鄧、褚三人根本不聽我的調遣了,更不用說召喚他們來歸順了。小人最多能召喚三千左右的弟兄來投,再多實在沒有把握。”

  “魯子敬果然實在,看來這羅貫中也不是信口開河。羅天王是來劫你的魯家莊的,你都能以德報怨,在這亂世之中還有比這忠厚的人嗎?”

  劉辯在心里感慨一聲,瞅著羅天王額頭冒出斗大的汗珠,也不像說謊的樣子,沉聲道:“既然如此,你便修書一封給你的部曲,召喚他們來投靠寡人。若是不足三千,便是少一人,也要取你首級!”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4:54

三十九 孤之蕭何

  既然羅天王求饒,鄧泰山自然也不會討死,當即跪地請降,畢竟螻蟻尚且貪生。

  劉辯悄悄的用系統分析了一下兩個蛾賊頭目的能力,驚喜的發現鄧泰山的武力竟然達到了84,雖然統率只有67,但也算是個可用之才,欣然接受了他的投降,並加封鄧泰山為校尉。

  鄧泰山喜出望外,再次跪地謝恩,劉辯順手收獲了8個愉悅點,使自己的愉悅點總數達到了22個。

  而羅天王的統率為75,在這方面比鄧泰山稍微強一些。武力數值為76,又比鄧泰山稍微弱了一點,總起來看這兩個人的能力在伯仲之間,因此劉辯也賞賜了他一個校尉。

  在劉辯看來,本來很公道的兩件事情卻收獲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因為從羅天王身上獲得的不是愉悅點,而是7個仇恨點。

  至于原因,劉辯用腳趾頭想想都能明白。

  鄧泰山本來是羅天王的部曲,現在卻要和他平起平坐,羅天王心中自然不忿。但老子用人豈能按照你們的資歷?老子要的是能力!

  “哼,早晚必借你的人頭一用!”

  劉辯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暗自打定了主意。等這廝把葛陂賊招募過來了之后,再找個機會過河拆橋。

  處理完了羅天王的事情,劉辯又吩咐眾將,軍事大權交由穆桂英全權處置,你們幾個商量著把俘獲的葛陂賊整編一下,全部擴充進隊伍。在魯家莊安營扎寨,休整三五日再啟程南下。

  “諾!”

  諸將答應一聲,簇擁著穆桂英出了議事堂,到莊外整編俘虜去了。

  搞定瑣事之后,劉辯把重心轉移到魯肅的頭上,拱手道:“魯子敬經營著偌大的家業,必有非凡才能。寡人正是用人之際,何不加入孤的麾下共創一番基業,如何?”

  劉伯溫搖著羽扇在旁邊煽風點火:“不僅僅要魯子敬一個人加入,更應該帶著你的莊丁和村民跟著大王去秣陵,這次雖然俘虜了羅天王,但還是逃走了不少蛾賊,過些日子,必然再來尋仇,魯家莊已然是不能待下去了。”

  劉伯溫說的話擊中了魯肅的軟肋,他也知道淮南一帶的葛陂賊可不僅僅只有羅天王一個部落,其他各部加起來至少還有兩三萬人。這些部落雖然不是一家,但在對外上還是比較一致的,尤其痛恨和官府有來往的村莊,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哪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不定就殺了過來,到時候無人救援的話,魯家莊恐怕就會迎來屠莊的劫難。

  但魯家之所以富可敵國,除了一半是經商所得之外,另外一半就是魯家莊周圍肥沃的田地,就這樣舍棄了,魯肅又感到肉疼。猶豫不決之下,決定去征求祖母的意見。

  “肅心中彷徨,容我去詢問一下祖母之意。”

  劉辯拱手:“既然有長輩在堂,自然該如此,孤陪你一道去探望老夫人。”

  魯肅今年只有十八歲,就算他是經商奇才,想要在這般年紀創下這樣的家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只有一個解釋,魯家的產業是祖傳的,只是在魯肅的手中發揚光大而已。

  魯家的發達始于魯肅的祖父,除了種田墾地之外,魯家開始涉獵各種商業,販魚、販馬、販鐵,甚至就連朝廷嚴管的私鹽也偷偷販賣。就在魯家的經濟開始騰飛的時候,魯肅的祖父因病去世,由魯肅之父魯滌開始接管魯家的產業。

  但魯肅的父親也是一個短命鬼,剛剛過了三十歲便犯了魯肅祖父一樣的毛病,兩腿一蹬就翹了辮子。那一年,魯肅只有八歲。

  而魯肅的祖父只有一個兒子,魯肅的父親也只有一個兒子,因此魯肅也就成了魯家唯一的男丁。在祖母的拉扯之下,魯肅逐漸長大成人,祖孫二人齊心協力,把魯家的生意經營的風生水起,逐漸成為了聞名江淮的富商。

  這里面魯肅祖母的功勞不可磨滅,甚至可以稱得上居功至偉,只是老夫人在外人面前總是把金貼在孫子的臉上而已。因此魯肅平時最聽祖母的吩咐,此刻遇到了難題,自然首先想到了祖母。

  劉辯心細如發,略一思忖,便知道能否收服魯肅,甚至是否能“騙到”魯家的財產,這關鍵都在魯肅祖母身上,因此見面之后恭敬有加,持之以禮,哄得魯夫人心花怒放。

  魯夫人聽了孫子的為難之后,以手中拐杖拄地,朗聲道:“大丈夫當帶三尺劍,建不世之功,勝過經商種田千百倍也!既有出將入相的機會,焉能再做守田之奴?區區一個魯家莊,丟棄了便是,有何心疼?若是能輔佐大王得了天下,自然不會虧待于你!我魯家的財產只留下少許供家族開支便可,其他的全部獻給殿下充作起事之資。”

  “老夫人如此慷慨,大恩不敢言謝,待劉辯重振漢室之時,魯家子孫封侯,世襲罔替。”

  劉辯被魯夫人的慷慨所震驚,彎腰稱謝,同樣開出了不菲的砝碼。

  既然祖母都這樣說了,本來就動了心的魯肅自然不會再說什麼,當即向弘農王施禮:“肅願意追隨大王左右,以供驅使。雖殫精竭慮,必無怨言。魯家莊現有錢幣五千萬株,黃金七千金,糧食八萬石,布帛一萬一千匹,願意全部充作軍資,助大王重登九五!”

  劉辯嚇了一大跳,這魯家果然是富可敵國啊,何氏家族拼死拼活才給自己湊了一千萬錢,這魯肅一張嘴就吐出了這麼多貨,寡人簡直要跪了!

  發動起所有的腦細胞,劉辯在心底悄悄的計算這筆錢財的價值。衡量各種因素在內,換算成穿越之前的貨幣,魯肅捐出來的這筆財產價值大約在數百億以上,絕對的大手筆,對于自己的興漢大業,簡直是下了一場痛快淋漓的甘霖。

  有了這筆錢,至少能讓劉辯招募到十萬軍隊,並且足夠維持一年的俸祿開支,在諸侯剛剛起步的階段,這筆巨資絕對堪稱天文數字。

  雙手緊緊的握住魯肅的肩膀,劉辯激動的道:“子敬傾囊相助,寡人此生必不負你,待我君臨天下之時,你便是孤之蕭何。”

  有了魯肅的巨資注入,所有的難題全都迎刃而解,每個俘虜發下一串銅錢,再恩威並施,一個個頓時把大賢良師的教規教條拋在了腦后,笑逐顏開的發誓為弘農王賣命。

  一兩日后,得了羅天王的書信,那日逃走的彭雙刀、楊長臂都將信將疑的派了使者前來探聽風聲,被劉伯溫一番哄騙,悄悄塞了幾塊碎金子,頓時哄得暈頭轉向。回去把跟著弘農王的好處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被俘虜的兄弟都穿上了嶄新的官兵服,餐餐有酒有肉,還有可觀的軍餉拿著,頓時讓這些饑餓了許久的葛陂賊紅了眼睛,紛紛前來魯家莊投靠。

  穆桂英來者不拒,統統收編,不幾日便招攬了三千多葛陂賊來降,這也讓提心吊膽的羅天王松了一口氣,人數過了三千,小命總算保住了。

  葛陂賊的幾個校尉俱都人如其名,身上有些武藝。就像這鄧泰山,生的膀大腰圓,體格雄偉,身高在九尺之上,竟然比全軍最高的魏延還要高出一些。

  正所謂身大力不虧,生得一副好身板,鄧泰山天生神力,手中一雙鑌鐵雙戟,更是使得嫻熟,打遍數萬葛陂賊未逢敵手。在和廖化、李嚴的切磋中勝出一籌,便是和花榮較武,也是在伯仲之間,互有勝負。

  鄧泰山武勇過人,統兵能力卻是一般,穆桂英便撥給他五百精壯,充作弘農王的禁衛軍,貼身保護。劉辯看著憨厚的鄧泰山也挺順眼,欣然同意由他給自己做保鏢。

  其他的幾個也都各有特色,譬如楊長臂,生的一雙碩長的胳膊,雙臂過膝,孔武有力,能開三石強弓,單論射術在葛陂賊中無人可及。楊長臂自恃其才,向花榮討教,輸了個體無完膚,方才知道人外有人,不由得心悅誠服。

  其他兩個校尉彭雙刀擅使雙刀,一身刀術根基扎實;齊飛猿長得人如猿猴,但身手矯健,騎術了得。看著都有些本事,穆桂英便讓他們仍舊擔任校尉,分配在幾位將軍麾下聽令。

  經過一番招降,來投的三千葛陂賊加上被俘的兩千五百人,再加上魯家莊的壯丁亦被收編,再加上從南陽過來的兩千五百人,劉辯手中的兵力一下子擴充到了九千人。全都穿上了新縫制的官兵服,分配到了新鍛造的兵器,在獵獵招展的旌旗之下,一個個精神抖擻,與之前面黃肌瘦,精神萎靡的山賊判若云泥。

  眾將商量一番之后,做出如下劃分:穆桂英總督全軍,另外麾下直屬兩千人;魏延分得千人,負責練習刀盾,臨陣沖鋒,肉搏在前。花榮分得兩千人,平日里練習弓箭,作戰時負責遠程阻擊。廖化和李嚴各分得一千人,廖化部充當的是開路先鋒的角色,逢山開路遇水填橋;李嚴部負責看護糧草,運送輜重,各部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除了以上的八千步卒之外,剩下的一千精銳就是劉辯手中的王牌軍——騎兵。

  自南陽來的時候帶了六百騎,從魯家莊收編了兩百多騎,又從周遭的馬販手里購買了一白多匹戰馬,硬是湊夠了一千的整數,最后從全軍優先挑選精銳充足騎卒,由猛將甘寧負責統率。

  站在魯家莊的門樓上,看到近萬名軍卒秩序井然,士氣昂揚,劉辯的嘴角忍不住就笑彎了。

  第一步已經邁出,征程已經開始,大漢江山在寡人的手中必將重振雄風,定要讓那萬邦來朝,揚我大漢天子之威名!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5:26

四十 江東豪族

  盡管冷風刺骨,但年輕的弘農王卻毫無懼意,與魯肅、劉伯溫並肩佇立在魯家莊的門樓上,眺望遠處正在操練的軍隊。

  “子敬啊,你看寡人手下的這幾位將軍,治兵能力如何?”

  劉辯任憑寒風吹拂自己的長發,背負雙手,氣吞山河的問道。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才一兩個月的時間,便已經組建了一支將近萬人的隊伍,年輕的弘農王有理由為自己驕傲。

  魯肅豎起了大拇指:“令行禁止,進退有據,雖然才只是幾天的功夫,便已經有了周亞夫之風!”

  聽魯肅說起了周亞夫,劉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讓自己垂涎三尺的周姓人物,面色一顫,肅聲問道:“子敬啊,你在江淮一帶經商多年,可曾通說過舒縣有個叫做周瑜的人物?”

  “周瑜?”

  魯肅兩道眉毛擠成一塊,努力地回憶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是否有叫這個名字的?

  “對、對……就是周瑜!”劉辯滿臉的期待,“大約十六七歲的年齡,表字公瑾,應該生的英俊瀟灑,善于彈琴作曲。不知子敬是否認識?”

  魯肅思考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給了劉辯一個失望的答案:“未曾聽聞此人。”

  劉辯聽后大失所望,看來自己穿越的時間有些早,周瑜和魯肅現在還沒有認識,想從魯肅口中獲得周瑜的消息看來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想他法。

  魯肅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繼續說道:“軍隊已經整編完畢,莊內的百姓也把家產收拾的差不多了,再有三兩日便可啟程渡江南下秣陵。但肅以為,大王要想在江東站穩腳跟,渡江之前必須去見一個人。”

  “何人?”

  劉辯心中一動,難道魯子敬要給自己推薦人才嗎?真是再好不過,就算不及周瑜,只要是個可用之才,也可以壯大自己的實力。隨著軍隊人數的擴充,自己手底下的人才又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廬江太守陸康。”

  魯肅咳嗽了一聲,鄭重其事的說道。

  “陸康?”

  劉辯叨念了一聲這個名字,在腦海里努力搜刮著與陸康有關的信息。

  說起陸康這個名字,后世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說起他的孫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絲毫不輸美周郎。單憑一個陸字,很多人就能猜出此人便是配合呂蒙襲取荊州,火燒連營大破蜀先主劉備的陸遜陸伯言。

  當然,陸遜並不是陸康的親孫子,而是陸康兄長陸紆的孫子,陸駿的兒子。在陸遜十歲的時候,陸駿死于廬江都尉的任上,妻子改嫁,年幼的陸遜便由從祖父陸康撫養,終成一代名將,威震三國。

  這時候的陸遜只是個五六歲的孩童,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未來會干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但現在的陸康卻是聲名顯赫,身為江東四大家族之一陸家的領袖,剛剛從武陵太守的任上調到廬江來擔任太守。在歷史上留下“懷橘陸郎”故事的陸績便是陸康的幼子,作為陸遜的堂叔,這個陸績年齡竟然比陸遜小了三四歲,說起來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幸虧劉辯穿越前是個三國游戲程序員,整天鼓搗三國人物卡,所以對于大大小小的三國人物多少都有些了解;倘若換了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陸康是干什麼的。但即便如此,劉辯也只能猜到這陸康和陸遜出自同一個家族,但兩人是什麼關系就不那麼清楚了,畢竟人的知識面有限。

  “對,就是陸康!”魯肅點頭。

  劉辯鼻子抽搐了一下,問道:“可是出自吳郡頭號大族陸家?”

  魯肅再次點頭:“不僅僅是出自陸家,而且這陸康現在是整個陸氏家族的領袖。”

  江東的士族門閥究竟有多強大,看看孫權在江東怎麼做的,就知道江東士族的分量。在孫權的心腹幕僚之中,江東四大家族的骨干占據了相當重要的分量,陸遜父子、顧雍、朱桓、張溫、張纮,這些人便是朱、陸、張、顧四大家族的代表。能夠位居顯赫,除了他們能力超群之外,也與他們背后站著強大的家族不無關系。

  事實上,除了朱陸張顧四大家族之外,江東的其他豪族依然不在少數,譬如以全琮父子為代表的全家,以虞翻為代表的虞氏家族,還有徐、魏兩大家族。為了拉攏這些士族門閥,孫權把自己的女兒許配到全家,娶了徐氏家族領袖徐琨的女兒,為了達到政治目的,不惜用聯姻作為交易手段。

  而且,當時的孫權已經被封為吳候,手下擁兵十萬,將列百員,掌控了江東全境,尚且對士族門閥如此顧忌,更加說明了這些士族門閥絕對不能輕易招惹的道理。

  不僅僅是孫權不敢輕易得罪士族門閥,其他各路諸侯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離開了士族的支持也是舉步維艱。

  譬如劉表能在荊州站穩腳跟,就是靠著蔡、蒯、黃、文等地方豪族的支持。而曹操除了得到了名滿天下的荀家輔佐之外,本身自己的家族曹氏和夏后氏也是名門望族,至于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就跟不用說了。

  當然,即便你是豪門大族,也無法與出自皇室,身為高祖后裔,先帝之子的劉辯比身世。但漢朝的皇帝卻絕對不像腦殘電視劇中那樣一言九鼎,想殺誰就殺誰。姑且不要說劉辯只是一個被廢的皇帝,就算你大權在握,像漢武大帝那樣一言九鼎,仍然會受到多方牽制。外戚、太后、各地王侯、實權大臣都會時不時的給你上點眼藥,因此處在困境中的劉辯更要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廬江,拜訪一下陸康。”劉辯袍袖一揮,做出了決定。

  既然拿定主意,劉辯隨即動身,帶了魯肅、劉伯溫,在花榮和鄧泰山的護衛之下,領了三百騎兵,前往百里之遙的廬江郡治所舒縣拜訪太守陸康。另外再順道尋訪一下周瑜,萬一說不準巧遇了呢,命運這玩意實在是神奇,他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走在路上的時候,劉辯把花榮喚到面前,吩咐道:“待會兒進了舒城,只留下鄧泰山護衛我與軍師即可,你寫一張告示貼滿舒城的街頭巷尾,就說寡人仰慕一個名叫周瑜,字公瑾的本地人,若是他肯來軍中歸順,寡人必然以將位享受。”

  “殿下盡管寬心,此事交給末將便是!”,花榮答應一聲,在馬上抱腕領命。

  一路縱馬飛馳,一行人在午后抵達了廬江治所舒縣,早有人拿著弘農王的印信進了縣城,把劉辯來訪的消息報告給了新任的廬江太守陸康。聽說弘農王大駕光臨,陸康立即率領幕僚出迎。

  陸康今年五十歲左右,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官,歷任秣陵縣令、吳郡郡丞,后來又在荊南的武陵郡做了七八年的太守,把武陵打理的井井有條。

  去年冬,廬江太守陳造死于葛陂賊的叛亂之中,廬江太守空缺了大半年,直到董卓掌權,才一紙調令把陸康從廬陵調到廬江來擔任太守。

  陸康是個文人,與那些擁兵自重的諸侯不一樣,心里想的是如何報效朝廷,下安庶民,因此從來不培養自己的軍隊,身邊止有百十名隨從,這也是廬江郡兵力不足的原因。

  “臣廬江太守陸康拜見弘農王!”

  遠遠地迎出縣城,陸康知道身穿黑色王袍的少年便是曾經的皇帝,現在的弘農王,翻身下馬納頭便拜。

  以后要想在江東混得好,必須要和陸氏搞好關系,劉辯急忙翻身下馬,攙扶起了陸康:“太守大人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咱們到太守衙門敘話。”

  “大王,請!”

  陸康翻身上馬,前面帶路,劉辯一行緊隨其后,一行數百人前呼后擁的進了舒縣縣城。

  就在劉辯進城之后,花榮按照吩咐從店鋪里購買了紙張,從士兵中挑了十幾個會寫字的,遵照劉辯的叮囑謄寫了幾十份告示,尋找一個叫做周瑜的人。然后分作幾十撥,大街小巷的張貼去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5:51

四十一 激辯

  在這個遍地狼煙的年代,地方官吏一共有三種。

  第一種,野心勃勃,擁兵自重,希望能在亂世中有番作為。第二種,仰人鼻息,明哲保身,依附于實力強勁的諸侯,希望能謀個好的出路。第三種,對漢室死心塌地,不管中央政權如何更迭,我只認朝廷的詔令。

  而陸康恰恰就是這第三種人,在他的眼里只有洛陽的朝廷,所做的一切都以洛陽的詔令為準。正是因為這個信念,本來與袁術關系不錯的陸康,在不久的將來,和袁術徹底鬧翻了。

  袁術在關東諸侯聯合伐董的時候缺少糧草,向陸康借糧,被陸康一口回絕。說董卓廢帝是大逆不道,但新皇帝是按照大漢的律典登基的,已經上告廟堂,下詔庶民,在百卿的見證下登基的,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新皇帝,你們伐董也是大逆之舉,我身為漢臣,怎能借給你糧草?

  沒想到陸康不顧往日的交情,一粒糧食不借給自給不說,竟然還把自己污蔑為逆賊,袁術頓時惱羞成怒,派遣了部將張勛、雷薄聯合長沙太守孫堅一道攻打廬江。

  但陸康在廬江僅僅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深受百姓愛戴,僅憑手中的幾千郡兵,加上百姓的協助,竟然生生的抗住了江東猛虎的強攻,讓孫袁聯軍鎩羽而歸,不能不說是一件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陸康能不顧多年的交情,拒絕袁術的求糧,自然也不會太給劉辯面子。

  果然,聽劉辯把自己打算南下秣陵在那里立足發展的意思委婉的說出來之后,陸康就開噴了。

  他雖然只是一介書生,身材也不高大,但聲音卻極其洪亮,中氣十足,直震得滿堂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殿下此言差矣,董卓篡權亂政,實為大逆不道,必將遺臭千古。但殿下被廢,新天子登基已經木已成舟,且符合法典,已經上告宗廟,下詔黎民,且有何太后的詔令,天子更替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殿下乃是弘農王,不待在封地已是大錯,跑到江東招兵買馬,卻是不該!”

  聽了陸康的話,劉辯心中一陣惱怒,大聲反駁道:“若按陸季寧的意思,寡人是不是應該待在弘農,讓董賊殺我的頭,用毒酒鳩殺我?難道你這位漢室忠臣就是這樣認為的嗎?不知陸太守食的是我劉家的俸祿還是董家的?”

  沒想到這少年弘農王言辭竟然如此犀利,陸康額頭頓時見汗,躬身施禮道:“陸康身為漢臣,自然是食的漢家的俸祿,先帝栽培之恩,每日不敢有忘!”

  “那你怎麼還要求孤待在封地等死?”劉辯不依不饒的問道。

  陸康思忖了片刻,搖頭道:“按照大漢律例,王侯的確是應該待在封地,不得四處走動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董卓心懷謀逆,再要求殿下待在封地,倒是微臣欠缺考慮。但康以為,即便殿下要到秣陵長居,也應該是以客居的身份避難,而不是喧賓奪主,把持地方政權。”

  劉辯心說你這家伙簡直是個迂腐的書呆子,口口聲聲的搬出大漢的律典來壓我,難道大漢律典就規定亂臣賊子策立的皇帝不能下臺了嗎?難道規定被強行剝奪了地位的天子就不能搶回自己的權利嗎?我是先帝的嫡長子,我才是正統!

  “若寡人執意要在江東開政建制呢?”

  劉辯把心一橫,態度強硬的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子這皇帝坐定了,既然你陸康不同意,我也沒必要和你客氣。反正槍桿子里出政權,即便你們整個陸家反對寡人,我也在所不懼,大不了賺個暴君的名聲就是了,一千精兵,足以將陸家從這世上抹去!

  沒想到年輕的弘農王竟然如此強硬,這有些出乎陸康的預料。雖然他的性格很固執,但不代表他缺心眼,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官場中混了二十多年而不倒。

  陸康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殿下要想在江東立足稱王,乃至重登九五之位,也並非完全不可。但至少應該遵循大漢律典,上祭宗廟,下告黎民,由重臣百卿輔佐,按天子登基禮儀執行,而不是糾結草莽,妄自尊大,如此,與亂臣賊子何異?”

  陸康的這番話算是退了一大步,表示劉辯要在江東稱王甚至是稱帝,並非沒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你至少得按照大漢的法律禮儀來執行吧,至少應該有幾個當朝的重臣來擁戴你吧?再不濟也應該有個刺史、太守之類的地方官為你壯聲勢吧?糾結了幾個江湖草莽,甚至是山賊流寇,就自稱皇帝,這和反賊有什麼區別?

  聽了陸康的話,劉辯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陸康這人雖然固執迂腐,但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魯肅、甘寧、魏延、李嚴等等,放在后代都算得上個人物,但這個世界上的人卻完全不認識啊,更別提召喚來的劉伯溫、穆桂英他們了,能有個戶口就已經不錯了,想要別人認可他們,不干出一番事業來,想也別想!

  “看來劉伯溫勸我登基有些急了,登基稱帝並沒有錯,但卻應該循序漸進,一步步的來,而不是一步登天。”

  劉辯背負雙手,在心中暗自思忖。悄悄的打量了劉伯溫一眼,只見他閉目凝神,仿佛在反思自己的戰略是否正確。

  看來,劉伯溫也覺得陸康說的話有些道理的,要當皇帝絕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一著不慎,弄不好就會滿盤皆輸。

  當然,劉辯並不會怪罪劉伯溫,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切不要說一開始自己身邊只有劉伯溫一個智囊,就像歷史上的曹操身邊有郭嘉、賈詡、荀彧、司馬懿等一大堆牛人,還經常吃大虧,宛城折典韋、長子曹昂,赤壁被燒得元氣大傷,潼關割須棄袍,難道就說明他身邊的謀士沒用嗎?顯然不是,再聰明的人都有算計不到的地方!

  “陸季寧之言,寡人銘記在心!”劉辯向陸康拱了供手,“早晚有一日,寡人必將鏟除董賊,重振朝綱。孤必然按照陸太守所言,上祭廟堂,下詔黎民,讓天下的臣子承認我這個皇帝。”

  陸康躬身服軟:“若如此,萬民幸甚,天下幸甚!殿下終究是先帝的嫡長子,若是按照律典重登帝位,也是應該。”

  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在場的文武幕僚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陸康吩咐家仆準備酒筵款待弘農王一行,半個時辰過后,酒筵便已經置備完畢,劉辯帶著魯肅和劉伯溫欣然入筵。

  一來為了緩和下與陸康的矛盾,畢竟只要有希望拉攏陸氏一族,就比弄得水火不容強。二來,在座的都是郡丞、都尉以上的官員,正好可以借機賺取愉悅點,為下一步召喚猛將打下良好的基礎。

  酒過三巡之后,所有人都徹底放開了,一個個談笑風生。

  在劉辯的褒獎恭維之下,廬江郡丞、都尉、主薄的愉悅點都被輕而易舉的收入了囊中。可惜這三個人都是廢柴,每個人僅僅只能獲得5點,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才收獲了15點,加上之前剩余的,劉辯現在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37個,距離下次召喚還有不小的差距。

  掃了一眼正在談話的魯肅和陸康,又看了看劉伯溫,劉辯心想,滿屋子就你們三人可以獲得較高的點數,為什麼讓你們開心愉悅就這麼難?不過仔細一想,這結果也不是沒有道理。

  劉伯溫老謀深算,簡單的封官進爵不能讓他從心底愉悅再正常不過。陸康剛剛和自己吵了一架,倘若突然就身心愉悅,那才是見鬼了。至于魯肅,雖然已經接替李嚴掌管全軍的錢糧,但一下子捐出了這麼大一筆巨款,換回一張前途未卜的空頭支票,一時半會的高興不起來,也是可以理解。

  “算了,看來只能溫水煮青蛙,慢慢來了。”

  劉辯在心里悻悻的念叨了一句,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才想起這幾天自己把精力全部放在了軍隊建設上,都沒有來得及查詢一下魯肅的各項能力。

  趁著無人搭話之時,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魯肅的各項能力,把陸康也順道分析一下,看看他實力如何?”

  “叮咚……系統正在計算中,請宿主稍等!”

  “叮咚……分析完畢,巔峰魯肅——統率86,武力69,智力93,政治95.”

  “當前魯肅——統率78,武力67,智力88,政治85.”

  “陸康——統率76,武力51,智力84,政治82.”

  分析完畢,劉辯迅速的退出了系統,對于魯肅的各項能力非常滿意,這是一個既能治國又能統兵的全才,怪不得能夠成為周瑜之后的東吳第二任都督。有他和劉伯溫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必然將會讓自己的爭霸之路事半功倍。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6:20

四十二 周家少年

  舒縣,某條小巷之內。

  一個少年手里扯著一張告示,跑的興高采烈:“公瑾哥,公瑾哥……你要發達了!”

  卻冷不防和人撞了個滿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告示也被扯爛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粗魯,走路不帶眼睛啊?”

  “噓……小聲點!”

  “你誰啊?撞了人還……”

  少年大怒,揮拳欲要動粗,才猛地發現這穿著棉袍,戴著棉帽,把大半個臉龐遮住了的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公瑾哥哥麼?

  “公瑾哥,干嘛這幅奇怪的打扮?要是讓那些小娘子(相當于現在的小姐)看到**瀟灑的公瑾哥哥,打扮的像個小商販,指不定有多傷心呢!”

  少年揉著屁股,飛快的嘟囔道。

  周瑜伸手在少年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你事多!”

  少年顧不得躲閃,興奮的揚了揚手中已經裂成兩塊的告示:“公瑾哥,你要發達了,有個什麼……什麼公農王,要找你!”

  “弘農王,我已經知道了。”周瑜伸手攙起了少年。

  少年嬉皮笑臉的道:“那你還不趕緊打扮打扮,去太守衙門見見這位大王。告示上說了,提供消息的都要賞一萬錢呢,看來這弘農王喜歡死你了。”

  周瑜瞪了少年一眼:“休要胡說,我與弘農王素不相識,突然征召,而且這般興師動眾,此中必有蹊蹺。”

  “這肯定是要征辟你當官,公瑾哥哥發達了更得提攜下小弟喲!”少年討好的哀求。

  周瑜神色肅穆:“事出異常必有妖,我覺得這弘農王如此大費周章的找我,不見得會是好事,禍福難料,所以我決定暫時出城避一下。”

  少年一臉惋惜:“萬一真的是征辟你做官呢?”

  “萬一是抓我殺頭呢?”周瑜反問,“我不能去冒險,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只要人活著,還怕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嗎?我自問沒有那麼大的名聲能夠驚動曾經的天子,與弘農王更是素昧平生,他卻突然興師動眾的找我,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太詭異!所以,我必須要走了!”

  “那公瑾哥哥打算去哪里?”

  少年一臉不舍和心疼,不舍公瑾離去,心疼自己的賞錢要沒了。

  周瑜重新把臉龐捂得嚴嚴實實,生怕會被左鄰右舍認出來。雖然他自己出身于世家大族,但剛剛搬到舒縣不久,左鄰右舍都是一些寒門,保不準就有人被這賞錢迷了眼睛。

  周瑜的家族算得上廬江本地的大族,其堂祖父周景曾經在桓帝時做過太尉,周氏一家都跟著沾光,周瑜的父親也被推到了雒陽令的位子上,因此周瑜自三歲起便在洛陽長大。周景死后,周家風光不再,周瑜的父親周異也被罷為庶民,並于前幾年在抑郁中去世。

  今年夏天靈帝駕崩,洛陽風云變幻,處事謹慎的周瑜見大事不妙,便一個人返回了故鄉舒城,也沒有回周氏一族所在的桐鄉亭,而是悄悄的在舒縣之內買了一套民居,隱居了起來。因此除了左鄰右舍之外,整個舒縣認識周瑜的人並不多。

  畢竟弘農王給出的懸賞高達一萬錢,這對于周瑜那些貧寒的鄰居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一個佃戶每月的工錢不過才五十錢,要積攢夠一萬錢,至少需要不吃不喝十七八年。一萬錢能買到幾十畝良田,能買到四五匹良馬,能娶兩三房小妾……這麼誘人的條件,保不準哪個鄰居就悄悄的把自己賣了!

  所以,周瑜認為自己必須離開。

  想想幾乎都能被嚇死,我周瑜招你惹你了?竟然讓大漢弘農王如此的興師動眾,我周某人不就是長得英俊一點嗎,難道這也礙著你這位曾經的天子了?

  “不會是這位年輕的大王有龍陽之好,喜歡面首吧?”

  周瑜的心底下意識的泛出了這麼一個念頭,更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萬分危險。

  野史都說了,你們老劉家喜歡同性的可是大有人在,就連鼎鼎大名的世宗武皇帝據說都有四五個男寵。那開創了文景盛世的孝文皇帝更是專寵鄧通,甚至把鑄錢的重權交給了鄧通,造成了“鄧氏錢布天下”的說法。之后的哀帝劉欣寵愛一個叫做董賢的美男子,甚至到了形影不離,同床共枕的地步;傳聞某日董賢壓著這位皇帝的袖子睡著了,哀帝不忍心驚動董賢,遂拔刀斷袖,留下了“斷袖之癖”的典故,

  周瑜越想越害怕,天知道這位弘農王是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他為啥就這樣興師動眾的尋找自己?舍此之外,周瑜實在沒法解釋。

  “我準備先去江夏,然后渡江南下荊南,再去長沙、武陵一帶游歷,結識天下豪杰,順便認識下地理,描繪一幅地圖。”

  周瑜把自己裹嚴實之后,把身上的包袱緊了緊,給少年留下了一句話。

  少年突然變得淚眼汪汪:“公瑾哥……我想要賞錢,阿母得了病,沒錢買藥,會死的!”

  走了兩步的周瑜突然停下了腳步,黑色眸子在眼眶里來回轉動,片刻之后招了招手:“周頌,跟著我到城門走一趟,公瑾哥保證你能拿到賞錢。”

  被稱作周頌的少年大喜,抹了一把眼淚:“當真?我就知道公瑾哥不會見死不救!”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舒縣城門口,除了七八個縣卒正在城門下盤問之外,花榮也帶了十幾個兵卒,站在一張告示前面,等候來提供消息的人。

  “去,帶著那位將軍到我家里走一趟,公瑾哥保證你一定能拿到一筆賞錢。”周瑜從背后推了一把少年,煞有介事的說道。

  “此話當真?”

  少年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按照周瑜的吩咐去做了,因為在他眼里,公瑾哥哥哥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失誤過。

  聽說少年知道周瑜家住在哪里,花榮大喜過望,立刻讓少年前面帶路,自己領了兵卒跟在后面,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周瑜再次壓低了帽子,從袖子里掏出文牒,一種類似于身份證的東西,然后從容不迫的出了舒縣縣城,一路向西,越走越遠了。

  花榮撲了個空,很郁悶的回到了太守衙門,而少年周頌卻不依不饒的跟在身后討要賞錢。

  “我帶你們去了周瑜家,沒找到他是你們來晚了,但你不給我賞錢,就是不對,我要見弘農王!”

  “少煩我,我看你就是個騙子,再糾纏,小心我抓了你充軍!”

  花榮心中郁悶,瞪了少年一眼,呵斥道。

  這時候,陸康的酒筵剛剛結束,劉辯帶著劉、魯二人被太守陸康以及眾幕僚送出了衙門,見花榮和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拉拉扯扯,就上前詢問緣由。

  聽了少年的訴說之后,劉辯眉頭微皺,吩咐花榮道:“給他五千錢!”

  然后笑瞇瞇的對少年道:“孤相信你沒有騙人,相信你帶他們去的家就是周瑜的家。但是我們沒有找到周瑜,所以賞錢只能給你一半。”

  少年喜出望外,拱手稱謝:“一半就一半!”

  “你要是想拿到剩下的一半,你見到周瑜的時候告訴他,就說寡人誠心誠意的想要讓他出山輔佐我,若是你能說服他去江東投靠孤,我賞賜你十金!”

  劉辯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金子,然后伸出了十根手指,極力的**著少年。

  少年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金子長得什麼樣,頓時流出了口水,倘若能有十金,不僅能治好阿母的病,還能蓋一大片房子,買一大片良田,喂養十幾頭耕牛,娶好幾個漂亮的妻妾……只是隨便一想,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是大王,說話應該算話吧?”

  劉辯微笑著點頭,盡量拿出一言九鼎的派頭:“絕無戲言!”

  少年咬咬牙,從實招來:“我就實話告訴大王吧,公瑾哥哥以為大王想要抓他殺頭治罪呢,所以嚇跑了。是他讓我騙你的士兵去他家的,然后他趁機出城去了。”

  “什麼?”

  劉辯一愣,才發覺自己求賢若渴的太激進了,以至于周瑜沒法接受,竟然被嚇跑了,實在失策。果然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跑哪里去了?只要能讓寡人找到周瑜,一定會賞你十金!”劉辯焦急的問道。

  英姿雄發的周郎就在眼前,倘若讓他從指間溜走,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少年目光轉動,咬著嘴唇指了指東面:“公瑾哥哥說要渡江去東吳,先去曲阿,然后南下吳縣、會稽一帶,結識豪杰,游歷天下。”

  劉辯大喜,把手里的碎金子拋給了少年:“拿著,若真的找到周瑜了,寡人一定會兌現十金之賞!”

  向花榮打了個招呼:“你率領一百人向東出城,沿途快馬尋找,凡是男子,統統問一遍,只要找到十六七歲的美少年,不管是否願意,統統給我帶回大營。孤與軍師先走一步了!”

  “諾!”

  花榮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引領了百十騎,向東出了城門。

  “寡人就此告辭了!”

  劉辯向陸康拱手辭別,然后帶著劉伯溫、魯肅,在鄧泰山的保護之下,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09:52

四十三 長江水賊

  “快馬追了八十里,仍然沒有看到十五六歲的美少年?”

  睡醒了一覺的劉辯並沒有等來盼望中的好消息,不由得一臉失望。

  花榮滿臉愧疚:“末將的確沒有找到符合大王條件的男子,我把軍士們分成六七路,幾乎把所有向東的驛道小路都盤查了一遍,毫無收獲。”

  劉辯恍然醒悟,搖頭苦笑一聲:“孤明白了,十有八九中了小兔崽子的聲東擊西之計了,這周家的人果然詭計多端。”

  “要不然末將帶人再走一趟舒縣,把那小子抓回來,治他個欺君之罪?我知道他和周瑜的家在哪里!”花榮躬身請示道。

  劉辯點點頭:“你的確應該再去一趟舒縣,但不要動粗,好聲好氣的詢問這少年,想方設法的打探到周瑜的消息。”

  花榮心中納悶,聽說這周瑜才十五六歲,他有多大本事能讓大王這麼求賢若渴?倒是聽他的街坊說這廝長得英俊倜儻,難道比我花榮還要好看麼?大王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所為何來?說起來,我花某人也是一表人才,沒看出大王有“斷袖”的嗜好呀?

  雖然心中胡思亂想,但花榮還是答應一聲,領了百十騎,再次折返去了舒縣。

  傍晚時分,花榮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魯家莊,一臉郁悶的道:“跑了,全都跑了!少年跑了,少年全家也跑了,周瑜家里也是空無一人。”

  “天意如此啊,看來有些人可遇而不可求,算了吧,既然無緣就不必強求了!”

  劉辯搖頭嘆息一聲,站在窗前凝視西方的斜陽,“或許,不能做隊友就只好做對手了,他日沙場爭鋒,寡人是不會對周都督留情的。”

  又在魯家莊休整了兩日,歸順的葛陂賊全部整編完畢,所有人都換上了嶄新的兵服,領到了結實的兩襠鎧,用上了鋒利的兵器。而即將遷徙的魯家莊村民也收拾好了行囊,只待弘農王一聲令下,即將啟程南下。

  得知了弘農王準備向東南方向的濡須口進軍,由那里渡江的消息,魯肅緊急來見劉辯,躬身道:“此地距離濡須口尚有一百八十里,況且那里缺少舟楫,渡江不便。不如由此徑直向南,百十里后便會抵達虎林港口,那里有我魯家的漁場,大小船只有三十多條,可以助大軍渡江。”

  劉辯大喜:“想不到子敬家的產業如此廣泛,竟然對漁業也有所涉獵,既然我們有自己的船只,何必舍近求遠,傳令南下走虎林港就是了。”

  劉辯一聲令下,大軍啟程南下。

  “嗚嗚……”

  隨著牛角號的長鳴,近萬人的軍隊,夾雜著三四千百姓扶老攜幼向南逶迤而行,一路上旌旗招展,蔚為壯觀。

  軍卒們士氣高昂,渴望著建功立業的機會,之前做夢都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夠從叛軍變成官兵,雖然已經被收編了有些日子了,但亢奮的情緒仍然難以平靜。而魯家莊百姓的臉上則有些迷茫,那是對故鄉舊土的不舍,以及對于未知的恐懼。不知道這年輕的弘農王會帶給他們怎樣的命運?

  廖化率本部一千人在前開路,甘寧率領一千精騎隨后,穆桂英的部曲則簇擁著劉辯、劉伯溫以及魯夫人等行走在隊伍的中間,魯家莊的百姓則緊緊的跟在中軍的后面。再向后便是李嚴押運錢糧的隊伍,花榮的兩千弓箭兵次之,魏延的刀盾兵負責斷后。連軍帶民,一萬五千人,井然有序的行走在南下的驛道上。

  因為隊伍中夾雜著百姓,所以行軍速度極為緩慢,走了一天才前進了四十多里,看樣子要到虎林港最快也要等到后天了。

  扎營休息了一夜,次日大軍繼續南下。

  晌午時分,廬江太守陸康帶了幕僚前來送行,在驛道邊已經恭候多時,並且敬獻一萬石糧食。

  寒暄過后,陸康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交給劉辯:“大王到了江東之后,還望切記微臣之言,無論做任何事,一定要謹記‘名正言順’四個字,如此必可事半功倍;若名不正言不順,必將處處碰壁。這是微臣的一封家書,若有需要,殿下可派人持書信到吳縣陸家尋找家兄陸紆,必然會竭力幫助殿下在江東立足。”

  陸康主動獻上投名狀,劉辯心中大喜,之前的不快也一掃而光,還禮道:“陸太守盡管寬心,你的肺腑之言,孤必然銘記在心。日后在江東少不了勞煩你們陸家的的時候,到時一定會去陸府叨擾。”

  辭別了陸康,大軍繼續南下,在距離虎林港口十里的地方安營扎寨,明天用過早飯之后再行渡江。

  次日清晨,天氣突然起了大霧,能見度只有二十丈,折合到后代大約四十多米的樣子,霧氣濕重,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霧氣濕重,軍伍中多有老弱婦孺,為了避免無辜者溺水,不如暫且在此休整一日,待霧氣散盡之后,再行渡江,如何?”

  大清早軍議的時候,行事謹慎的李嚴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等其他人開口,甘寧搶先反駁道:“某在長江邊上活動的久了,對江畔的天氣了若指掌,長江水流充沛,氣候濕潤,一年四季至少有三百天大霧彌漫,要等到濃霧散去,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雖然有霧,但卻無風,盡管渡江便是;若是等到狂風肆虐,波浪滔天之時,更是無法過江。”

  盡管甘寧說的有道理,劉辯還是有些擔憂:“大霧彌漫,萬一有百姓不慎墜江,害得至親永別,我這個弘農王面子上也不好看。如何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甘寧拍著胸脯說道:“大王盡管放心,我的家鄉就在巴郡江畔,自幼在江中長大,論水性我敢誇口全軍翹楚。而且跟著我來投大王的老弟兄同樣深諳水性,若是大王擔憂,明日便由某帶著弟兄,負責把全體軍民安全的運過長江。”

  “難得甘興霸如此有擔當,那就不用等了,畢竟天有不測風云,誰知道大霧何時散去!”

  聽了甘寧之言,劉辯放下心來,決定即刻渡江。

  隨著悠揚的號角吹響,全體軍民再次拔營向南,在大霧中跋涉了一個時辰之后,終于抵達了長江岸邊的虎林港。由于霧鎖大江,那些初次來到長江邊上的人無緣一睹長江的雄姿,心中未免感到遺憾。

  魯肅早就派人快馬加鞭來到港口,通知了自家的船夫,讓他們把大小船只全部開到江邊,準備冒著大霧渡江。此刻檣櫓已經準備完畢,只等軍民到來。

  魯家旗下共擁有大小船只三十一條,主要行當是在江上捕撈,有時候也會順江而下,在近海捕魚。當然在這科技落后的年代,憑著木船出海風險極大,但收益卻也大得驚人,因此總有不怕死的漁夫會冒險出海。

  魯家的船只共分三種,最小的是走舸,一種小型船只,僅能容納十七八個人同時乘坐,共有二十條,這些都是在江面上運輸物資的,一般不會走遠。再稍微大一些的叫做艨艟,能夠同時乘坐五六十人,這樣的船只有九條。最大的那種叫走樓船,也是魯家漁民出海的依仗,如果坐滿,可以運載三四百人,因為造價高昂,魯家僅僅只有兩條。

  “弟兄們聽我號令,把軍民安安全全的運過大江之后,大王必然重賞!”甘寧把自己的老兄弟召集到一塊,宣布了渡江的任務,“都給我打起精神,機靈一點,千萬不要讓我的話變成吹牛。”

  “諾!”

  這些人都跟著甘寧出生如死,無不以他馬首是瞻,齊齊答應一聲,按照甘寧的吩咐分配船只,負責運輸全體軍民。

  在甘寧的指揮下,江面上百舸爭流,船艦齊發,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把廖化的先鋒營運到了江南,然后又把甘寧麾下的騎兵和戰馬分批運過了長江,接著是劉辯所在的中軍以及魯家莊的百姓。

  甘寧親自駕駛小舟在江面上來回游弋,指揮船只過江,在他的調度之下,船舶秩序井然,江面上風平浪靜,甚至就連一例墜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只需要再有兩個時辰,便可以把剩下的錢糧以及人馬全部運過長江。

  “弟兄們加把勁,爭取在傍晚之前把所有人運到江南!”

  看著一輛輛糧車被推到船舶上,甘寧佇立在小舟之上大聲的給手下的弟兄們鼓勁。時候雖然已過了正午,但江面上的濃霧卻仍然沒有散去的意思。

  隨著最后一輛糧車裝到了樓船上,花榮也跟著一躍而上,笑道:“沒想到興霸不僅僅是陸地上的猛虎,竟然也是水上的蛟龍,真是讓花榮佩服的五體投地。”

  “哈哈……信不信待會兒某把你推到水里,讓你喝幾口長江水?慢慢的就把你的水性練出來了。”

  甘寧腰懸弓箭,手持船槳,大聲的和花榮開著玩笑。

  檣櫓聲再次“吱呀呀”的響起,二三十條大小不一的船只,又一次駛向長江對岸。

  濃霧中,突然自江水之中冒出了幾十顆腦袋,借著大霧的掩護悄悄的靠近了一艘運送錢糧的樓船,然后悶聲不響的爬了上去,悄悄的摸到幾個兵卒身后,鋼刀在脖子上一抹,頓時墜入了江水之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與此同時,其他幾條運送了錢糧的艨艟周圍也悄悄的冒出了鬼魅一般的頭顱,每船圍了大約十幾人,水性嫻熟的猶如水鬼,眨眼之間就攀爬上了船只,把手里的兵刃悄悄的伸向了那些還沒察覺的兵卒……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0:33

四十四 蛟龍鬧海

  霧鎖大江,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盡管視力受阻,但甘寧卻一直豎著耳朵聆聽江面上的動靜,在煙霧繚繞的情況下,耳朵往往比眼睛好用。

  盡管離出事的樓船有幾十丈的距離,但第一次落水的“噗通”聲仍然沒能逃過甘寧的耳朵,不由得吃了一驚,回顧左右道:“似乎有人落水,可曾聽到?”

  “接著!”

  不等左右回答,甘寧已經把手里的船槳丟給身后的一名兄弟,就要準備下水救人。

  “噗通!”

  “噗通!”

  一聲又一聲,仿佛餃子丟進鍋里,甘寧愣了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這絕不是有人墜江,而是有水賊來劫船。

  “不好,有人劫船,鳴號角示警!”

  甘寧一聲令下,重新從士兵手里奪過船槳,以最快的速度向運送錢糧的樓船駛去。弘農王的全部家底都裝在這兩條樓船之上,若是被江賊劫去了,不用別人說什麼甘寧自己都沒臉待下去了,所以甘寧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其中一條樓船由花榮坐鎮,雖然他水性一般,但武藝過人,保護船只想來還是能做到的,所以甘寧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條樓船上。船槳在水里打起一團團浪花,如離弦之箭般撲向前面的那條樓船。

  “嗚嗚……”

  悠揚的號角在江面上突然響起,顯得很是突兀並且讓人猝不及防。

  甘寧手下的這些悍卒多半都是在巴郡江邊長大的,雖然事出突然,但馬上就明白這是有江賊來襲,紛紛拔刀出鞘,警惕的巡視四周,唯恐濃霧中突然有人從江中攀爬了上來。

  那些還沒來的及登上艨艟,剛剛從江面上冒出頭來的水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剛剛抓住船舷,就被甘寧手下的悍卒亂刀砍殺。那些還沒攀爬的江賊見官兵已有防備,只能放棄了登船的打算,向本方得手的船只快速游去。

  兩只樓船各裝了幾千萬的五銖錢,另外還有黃金、布帛之類的貴重物,因此有重兵防御。每只船上有五十名熟悉水性的悍卒守衛,雖然被江賊偷襲,卻也能馬上做出反擊。

  就在號角響起的同時,花榮所在的樓船已經攀上了十幾名江賊,趁著官兵不備,砍翻了數人。但號角響起之后,官兵俱都拔刀在手,穩住陣腳和江賊對砍了起來。江賊人少,在撐了幾個回合之后,逐漸的被逼到了船角,只要把船上僅剩的七八人砍下海去,其他水里的江賊再想上船就難入登天了。

  “閃開,某來也!”

  隨著一聲暴喝,一名渾身濕漉漉的壯漢單手攀住船檐,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了船面上,手中一雙鋼刀揮舞的如同風車,瞬間就砍翻了幾名官兵,逼的占據了上風的悍卒連連后退。

  “好功夫,做大生意還是跟著當家的靠譜!”

  看到壯漢威風凜凜,僅憑手中雙刀就把官兵殺的節節后退,眾江賊頓時士氣高漲,齊聲歡呼,一邊威脅掌舵的船夫:“掉舵向東,饒你們不死,否則和官兵一樣砍下江里喂魚!”

  趁著官兵陣腳慌亂之時,又有五六名江賊趁機爬了上來,揮舞著手里的刀叉,加入了戰團,隨著江賊人數的增加,官兵的局面頓時吃緊了起來。

  雖然江面上顛簸不已,但扎實的功夫讓花榮腳下穩如泰山,手中蟠龍槍一抖,冷笑一聲:“花榮在此,爾等焉敢放肆?”

  “中!”

  一聲怒喝,手中長槍上下翻飛,猶如毒蛇吐信,瞬間就將三名江賊戳下了船去。

  雙刀大漢怒喝一聲:“呵……原來官兵中也有好手,讓你嘗嘗蔣欽爺爺的厲害!”

  花榮冷哼一聲:“逆臣賊子,還不快快受死!”

  兩人槍來刀往,瞬間就廝殺成一團,在樓船之上你進我退,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局面。

  趁著兩人廝殺成一團,其他官兵再次利用人數的優勢把江賊逼向了角落,局勢頓時變得膠著,一時之間誰也難以占據上風。但樓船卻在不停的向南,再行五百丈左右,便可抵達南岸。

  與此同時,另一條樓船上也激戰正酣。

  十幾名江賊在一名身高九尺,體格健壯,相貌兇惡的頭目帶領之下向官兵發起了猛攻。

  此時已是十一月下旬,長江的氣溫已經極低,但這身材魁梧的頭目卻僅僅只穿了一條長褲,足下登了一雙草鞋,上身赤/裸,露出了巖石一般結實的古銅色肌肉,幾條結了疤的刀痕清晰可見,令人觸目驚心。

  “喝!”

  九尺壯漢聲如洪鐘,猛如野獸,手中的單刀劈頭而下,砍在一名官兵的肩膀上,由于勢大力沉,一下子劈進了骨骼中,一時無法拔出。

  護船的軍候是甘寧的老兄弟,正苦于無法招架這壯漢兇猛的進攻,見此機會踏前一步,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刺向大漢的腹部,“去死吧!”

  九尺壯漢一聲冷笑,頭也不回,閃身讓過。

  軍候的長矛刺了個空,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一下子向前撲去。被大漢一胳膊夾住了脖頸,用力一絞,登時斃命。

  軍候被一擊斃命,頭顱被生生擰斷,其他悍卒無不吃驚。愣神之間,大漢跨步向前,左右兩手各自捉了一名官兵,猛地一用力,便如拎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碎!”

  猛漢暴喝一聲,將兩名官兵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一起,登時頭顱爆裂,腦漿濺在了船板之上,令人作嘔。膽小的船夫嚇得失聲驚叫,丟了船槳不顧后果的跳進了江中逃命。

  “哈哈……殺的痛快!”

  猛漢仰天大笑,任憑殷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濺在身上,猶如來自地獄的死神,又仿佛重生的惡來。剩下的官兵無不膽寒,紛紛后退,斗志在慢慢崩潰,這那里是人,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掉舵向東,官兵交給某來解決!”

  壯漢嘴角飛揚,手一揮,旁若無人的指揮手下搶奪樓船控制權。

  “何人猖狂,巴郡甘興霸來也!”

  危急關頭,一條小舟飛一般的靠近了樓船,甘寧縱身一躍,飄然落在了樓船之上。手中單刃戟一個橫掃千軍,登時就將五六名猝不及防的江賊掃入江中,巨大的撞擊之下,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好功夫,俺周泰縱橫大江數年,未逢敵手,便讓俺會會你!”

  周泰一聲怒喝,從地上撿起一柄樸刀,撲向了甘寧。

  甘寧冷哼一聲:“好大膽的逆賊,弘農王的錢糧也敢覬覦,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若論劫掠,老子是你祖宗,可曾聽過‘錦帆賊’甘寧之名?”

  “我去你祖母,我管你是何人,先嘗嘗老子大刀的厲害!”

  一聲虎吼,周泰大刀兜頭劈向。

  甘寧揮戟向迎,只聽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震得人耳膜做疼,汗毛豎起。

  巨大的撞擊力使兩柄武器齊齊折斷,斷落的戟身和刀頭一起跌落在船上,只砸的木屑紛飛,生生的在甲板上砸出了一個窟窿。

  “吃我一拳!”

  武器既折,周泰一聲虎吼,一個餓虎撲食攔腰抱住了甘寧。

  甘寧亦不示弱,同樣反手鎖住了周泰的肩膀,兩個人在船上開始纏斗,扭打成一團,連續翻滾了幾下之后,一塊落入了大江之中。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1:02

四十五 猛虎歸降

  江面上號角嗚咽,護船的官兵和突襲的水賊在濃霧里展開了刺刀見紅的肉搏。

  隨著金鐵交鳴之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被砍入江中,殷紅的鮮血把江水染得團團斑駁,令人觸目驚心。

  甘寧和周泰同時落水,但誰也不肯示弱,像兩只殺紅了眼的斗犬迅速的向對方游去,瞬間又糾纏在了一起,你摟住我的脖子,我抱住你的腦袋,如膠似漆般糾纏在了一起,在水面上此起彼伏,依然難解難分。

  另一條樓船之上,為首的蔣欽被花榮死死纏住后,水賊人少的劣勢就顯現了出來,再加上護船的悍卒大部分也曾經跟著甘寧做過水賊,不但能上馬馳騁也能下水遨游,論水性絲毫不輸這些江賊,一陣激烈的互砍之后,水賊們終于被趕下水去。

  “弟兄們,鑿船!”

  眼看著官兵就要合圍自己,蔣欽懊惱的拋下一句話,虛晃一刀,趁著花榮后退之際縱身投入了江中。

  既然無法吞下這筆橫財,干脆把船鑿穿,讓船上的金錢沉入江底,瞅個機會再來打撈就是了。

  雖然江賊聲稱要鑿船,但花榮並未慌亂,一邊吩咐船夫加快行船速度,一邊彎弓搭箭,仔細的尋找著水中的江賊,他們不露頭則已,只要敢出來冒個泡泡,保證讓他做個真正的水鬼。

  “快看,興霸將軍正和一個大漢在水中搏斗,那家伙好生了得,興霸居然奈何不了他!”

  樓船上一名眼尖的官兵,猛地看到了正在水中纏斗的甘周二人,不由得大呼小叫了起來。

  花榮一言不發,挪動著手里的弓箭,悄悄的朝兩個人所在的方向瞄了過去。

  一名與甘寧交情深厚的什長慌忙阻攔:“花將軍可不能射,興霸和那莽漢糾纏在一起,怎能分清敵我?萬一傷了興霸,反而被那莽漢占了便宜!”

  “閃開一旁,休要廢話!”

  花榮冷哼一聲,手一抖,強弩離弦而去。

  周泰和甘寧搏斗的正酣,冷不防肩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右臂頓時失去了力氣,死死纏著甘寧脖子的胳膊頓時變得綿軟無力。

  甘寧大喜,趁機反扭了周泰的另外一條胳膊,薅了他的頭發游向樓船,向花榮大聲招呼“給我丟把短刀過來!”

  花榮會意,腳尖一挑,一條短刀從船上飛起,恰到好處的落在了甘寧的手中。

  “我不服,有人暗箭傷我!”

  周泰被擒,拼命的掙扎,只是一條臂膀負傷,一條被擰住,兩條腿還要浮水,卻是再也無力反抗,只能大呼小叫的抗議。

  甘寧死死的鎖住周泰,得意的笑道:“我管你服不服,現在已經被我所擒,乖乖認命吧,否則甘爺一刀結果了你!”

  看到周泰被擒,剛剛下了水的蔣欽大驚失色,顧不得鑿船,用出全身的力氣快速游向甘周二人,希望能夠把周泰救下。

  看到江中水賊眾多,甘寧猛地把鋼刀架在周泰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全都給我住手,否則老子一刀結果了這莽漢!”

  蔣欽大驚失色,急忙討饒:“官爺息怒,切勿傷害我家兄弟,我等願意束手就擒。”

  周泰掙扎著大喊:“公奕休要管我,某死則死已,你等盡管把船鑿沉,就算得不到這些錢財,也不能便宜了官府的狗賊。過些日子再來江中打撈,定有收獲。”

  “幼平你若是死了,我要這錢財又有何用?身為兄弟,自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豈能拿你的性命換回富貴,此事絕不可為。”

  蔣欽一邊向甘寧所在的方位游去,一邊示意水面上的眾江賊把兵器丟了,向官兵舉手投降。

  就在這時,數條艨艟快速逆行而來,卻是幾條率先抵達了彼岸的小船把遇劫的消息稟告了弘農王,說是有自稱蔣欽的一伙水賊劫船,劉辯聽后喜出望外,急忙派遣廖化帶了百十名熟悉水性的悍卒來援助甘寧,順便傳話。

  “弘農王有口諭,江賊中若是有蔣欽、周泰二人,若是肯歸降,可饒其不死!”

  廖化手持弓箭,佇立在船頭大聲喝道。

  蔣欽轉憂為喜,大聲喊道:“某等正是蔣欽、周泰,願歸降弘農王,只求繞過周幼平一命!”

  周泰在甘寧的控制下極力掙扎,怒斥蔣欽:“你這個蠢貨,怎的如此愚蠢?這弘農王必然是用的誘降之計,待我等上岸之后,再亂刀誅殺。在水中你與弟兄們尚有活命的機會,最多留下我周泰一顆頭顱,若是上了岸,大伙定然一塊做了無頭之鬼。”

  甘寧大怒,鋼刀使勁架在周泰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弘農王殿下寬宏大量,仁義為本,一言既出,必然重于九鼎。某當初就是要劫大王的錢糧,被他的仁義所感動,才欣然歸降,被委任做了將軍。既然大王說饒你們不死,你們的腦袋算是保住了,倘若再唧唧歪歪,老子一刀割下你的舌頭。”

  “將軍息怒,我等願降!”

  蔣欽看到甘寧動怒,急忙拱手求饒,回頭招呼眾江賊,“既然幼平被擒,咱們便不能再逞強害了她,既然弘農王有口諭,我等便跟著上岸,是死是活就看運氣了。”

  不顧周泰的反對,蔣欽率領一干江賊丟掉手中的兵器,向官兵投降,被悉數抓到了岸邊,等候弘農王前來處置。

  聽說周泰和蔣欽被生擒活捉,劉辯心里樂開了花,立刻在穆桂英、劉伯溫等人的陪伴下來看看這些水中的蛟龍長得什麼模樣。

  遠遠便能看到體格彪悍的半裸大漢被甘寧死死擒住,卻兀自不服,想必這就是那東吳頭號肌肉男,擁有“不屈”技能的周幼平了?老子正愁身邊沒有像樣的保鏢呢,這不周泰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走了個周瑜來了個周泰,上天待我果然不薄,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周泰收了!

  “弘農王駕到,給我跪下!”

  看到劉辯走了過來,甘寧喝令周泰下跪。

  周泰昂首挺胸,冷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周某下跪,除非把我的腿砸斷!”

  “砸斷就砸斷,你以為老子不敢?你害了我十幾個弟兄,某今日說不得要替他們報仇雪恨!”

  甘寧怒火中燒,從旁邊一名士卒手中搶過長矛,就要用矛桿砸斷周泰的兩條腿。

  “興霸不可魯莽!”

  看到甘寧就要動粗,劉辯急忙快步上前,大聲阻止甘寧。這可是東吳數一數二的猛將,更是三國時期忠心耿耿的保鏢,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定要善加利用。

  甘寧這才丟了手里的長矛,氣呼呼的道“這莽漢實在無禮,害了我的兄弟不說,見了大王也不下跪,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激大王的寬恕之恩。”

  甘寧說著話猛地用膝蓋在周泰的腿彎上一頂,想要讓他跪下,尋常人吃這麼一下,定然跪倒在地,但周泰只是一個踉蹌,卻沒有撲倒,死死的與甘寧較勁,嘴里吐槽道:“不要臉的匹夫,若不是有人用冷箭偷襲我,絕不會讓你沾了便宜!”

  “既然不願意跪,那就不用跪了,容他站著說話!”

  劉辯揮手示意甘寧不必強人所難,要想收服周泰,必須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不跪又有何妨?

  周泰不跪不要緊,蔣欽卻識趣的跪在了劉辯面前:“我等自知罪該萬死,但請大王寬恕一命,我兄弟二人略通武藝,願追隨左右,供大王驅使!”

  劉辯要的就是這句話,如果蔣欽和周泰昂著頭顱不肯歸順,劉辯少不得要干點親自松綁好言相勸的舉動,但既然蔣欽主動求降,就應該冷著面孔,挫挫他們的銳氣,好讓他們日后服服帖帖的為自己效力。

  “爾等可知罪?”劉辯背負雙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蔣欽叩首道:“罪民知罪,但求大王寬恕一命。”

  “某等乃是被官府所逼,民不聊生,不得不反!”周泰卻不像蔣欽這麼好說話,扭著脖子大聲爭辯,“要說有罪,也是官府先有罪,朝廷先有罪。”

  “孤看你有一身本事,若是你肯歸順,寡人不但赦你無罪,還可以任命你與蔣欽做校尉。”

  既然周泰不吃硬的,劉辯只好使用懷柔手段。

  蔣欽瞪了周泰一眼:“既然大王都發話了,還不快快跪地謝恩!”

  周泰臉上的表情有些矛盾,皺了皺眉頭,問劉辯道:“某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值得投靠的明君,若是你將來得勢,如何治理天下,不再讓某這樣的人淪為盜賊?”

  “輕賦稅,寬徭役,嚴吏治,以律法治國,則國泰民安!”

  沒想到周泰會問這樣的問題,劉辯背負雙手,思考了片刻,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還算滿意的答案。

  “大王年紀輕輕,便有這等見識,將來必是個優秀的君主,周泰願意歸降!”

  周泰聽了劉辯的話,單膝跪倒施禮,同意了投靠在弘農王麾下效力。其實劉辯說的這些周泰也沒太往心里去,只是找個臺階下來而已,畢竟沒人真的想死。

  趁著周泰跪地的時候,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下這兩個人的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周泰當前能力值——武力94,統率79,智力51,政治33.”

  “周泰巔峰能力值——武力94,統率83,智力53,政治38。”

  “蔣欽當前能力值——武力85,統率81,智力60,政治42。”

  “蔣欽巔峰能力值——武力85,統率86,智力63,政治45.”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劉辯就對周、蔣二人的能力了若指掌,親自把二人扶起,朗聲道:“既然你二人願意改邪歸正,那麼孤就任命你們擔任校尉,各自掌管千人,日后務必好生效力,為重振漢室盡力。”

  周泰和蔣欽對視一眼,俱是喜出望外,再次跪拜謝恩:“多謝大王提攜,某等必然誓死效力!”

  就在二人謝恩的同時,劉辯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起“叮咚……獲得周泰愉悅點9點,獲得蔣欽愉悅點8點,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54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1:27

四十六 二喬

  周泰的傷勢並無大礙,經過醫匠診治包扎,已經可以輕微活動。以周泰這變/態的身體素質,估計一個月左右就能夠活動自如了。

  劉辯心想,如果不是寡人的穿越,在未來的幾年你將會為了救援孫權而身背幾十處創傷,卻仍然能夠滿血復活,簡直就是三國第一打不死的小強,不愧是擁有“不屈”技能的男人!

  在生命力頑強這方面,就連古之惡來典韋都比不上你,這點小傷對你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寡人希望有一天當我遇險的時候你也能夠這樣忠心護主,孤必然不會虧待你!

  就在醫匠給周泰處理箭傷的時候,剩下的幾千人也陸續度過了長江,雖然因為一場惡戰而損失了數十名士卒,但慶幸損失並不算大,而蔣、周二人的部下有三四百人,不僅沒有讓總兵力減少,反而略有增加。

  一萬四五千人的軍民,再加上千余匹戰馬,十幾萬石糧草,渡江的規模不可謂不大,整整耗費了一天的功夫,直到傍晚方才全部完成渡江。

  劉辯傳令尋找空曠之處安營扎寨,休整一日之后再向東進軍。

  屈指算算,此處距離秣陵尚有六七百里路程,拖著魯家莊的百姓至少還得半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抵達,不必急于一時。

  晚飯過后,江上的濃霧終于散去,眼界也開闊了起來。

  有斥候突然來報,西南方向七八十里之處火光沖天,似乎有戰事發生。

  “哦,西南方向是哪里?到底是何人交戰?再探!”

  劉辯嘀咕一聲,攤開了地圖,傳令召集眾將連夜軍議。

  劉伯溫拿著羽扇登高眺望了片刻,回到帥帳道:“我看那起火之處似乎是柴桑縣城所在的方位,只是不知道因何烽火大起,且待斥候來報便知。”

  “柴桑啊柴桑,柴桑可是一個好地方!”

  聽劉伯溫說起火的地方是柴桑所在,劉辯的心里忽然冒出了兩個名字,那就是讓曹阿瞞魂牽夢縈,筑起銅雀臺而不能得的江東二喬。若不是劉辯的穿越,按照歷史的自然發展,將在下去若干年之后,這對名聞江東的姊妹花將被孫策和周瑜所納,傳為了千古佳話。

  沒想到命運的車輪滾滾向前,竟然把劉辯帶到了距離二喬不過咫尺的地方,只要劉辯願意,從小小的柴桑縣城找出二喬,想來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按時間推算,二喬現在應該只是十歲左右的蘿莉吧?這對姊妹花是不是真的就在柴桑?”劉辯低著頭假裝在查看地圖,各種雜念卻在心中紛至沓來。

  二喬並不像三國名將,劉辯對她們的了解並不多,只是記得自己研發的游戲程序設置的二喬登場的地點就是柴桑,至于她們的祖籍是不是柴桑。一時之間,劉辯倒是難以確定。

  “管他是不是在柴桑,既然二喬有可能出現在這里,就應該去尋訪一番。能夠遇上更好,遇不到也無傷大雅!即便二喬現在只是蘿莉,也應該是一對美人胚子吧?既然有機會一親芳澤,自然不能錯過,無論如何,也要走一趟柴桑。”

  劉辯伸手摩挲著下頜微微泛出的胡須,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斥候再次來報:“啟稟大王,我等在路上遇到了從南昌逃出來的難民,說是前日山越頭領董嗣、張節聚集了萬余人圍攻南昌,已經得手,豫章郡太守費仲被俘,現在張節率領了五千余山越賊兵,正在攻打柴桑縣城,形勢危急。”

  “再探!”

  劉辯揮手示意斥候繼續打探,同時做出了救援柴桑的決定:“寡人身為先帝之子,而且曾經做了百日的皇帝,天下的子民便是孤的子民,豈能坐視不理?寡人打算派兵救援柴桑,諸位以為如何?”

  “殿下言之有理,不僅要救柴桑,而且還要救南昌!”

  不等其他人開口,劉伯溫搖著羽扇站出來支持劉辯的決定,“南昌乃是豫章郡治所,現在既然已經被山越占領,便不再屬于朝廷,也不再屬于揚州刺史。殿下派兵收復了,從今以后便是殿下的領土了,上天賜予,豈能不取!”

  魯肅亦點頭:“豫章郡地大物博,有縣城十余座,百姓二十多萬,既然被山越攻陷,正好可以趁機收復,重新委任太守,據為己有。軍師所言,甚善!”

  “山越軍紀松弛,乃是烏合之眾,人數雖多,一鼓可破!”劉伯溫再次獻計,“可派一支隊伍穿著山賊的衣服詐稱同伙,然后趁亂掩殺,必能收復南昌。”

  “好,就依兩位軍師所言,援柴桑,克南昌,將豫章郡據為己有!”

  沒想到一塊地盤即將唾手可得,劉辯心中的豪情壯志頓時熊熊燃燒,拍著桌案做了決定。

  一番軍議之后做出決定,由甘寧率本部騎兵一千為前鋒,花榮部兩千隨后,軍師劉伯溫一道隨行,星夜趕往正南方向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收復南昌。

  魏延率領本部兩千人,並廖化部一千人,再加上蔣欽的三百多水賊,即刻向西南方向,救援柴桑,擊退山越叛軍。

  “請容臣妾出戰,我也要去救援柴桑,殺退山越叛軍!”

  沒給自己安排任務,穆桂英頓時坐不住了,掠了下額前的秀發,站出來主動請纓。

  “呃……那個什麼,桂英你就不要去了,你與李嚴將軍率領本部留下來守衛百姓和錢糧,寡人帶著子敬與諸位將軍親征柴桑就是了!”

  劉辯走到穆桂英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

  當站在一起的時候,劉辯發現自己又長高了,也許是路途風霜的磨礪,讓他的身體長得特別快,額頭已經和穆桂英的眉毛平行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基本就能和穆桂英並肩了,到時候親個嘴什麼的就不用踮著腳尖了。

  穆桂英悶悶不樂的抗議:“旅途勞累,臣妾怕大王累壞了龍體,還是由臣妾代你出征,前往救援柴桑吧?”

  “不行!”

  劉辯的語氣毫無商量的余地:“豫章郡內山越眾多,萬一有賊人趁著大營空虛,前來劫營怎麼辦?寡人的全部身家可是都在這里呢,萬一被賊人劫走了,孤拿什麼招兵買馬,重奪帝位?寡人留下你,是把最重的擔子交給你,桂英千萬不可任性。”

  看劉辯說的一臉嚴肅,穆桂英只能拱手答應:“好吧,既然如此,大營就交給我與李嚴好了。”

  商議完畢,眾將即刻動身,甘寧統領一千輕騎在前,花榮與劉伯溫率領兩千步卒隨后,朝著正南方向的豫章郡治所南昌進軍。這支隊伍大部分都是從蛾賊或者山賊整編過來的,最不缺的就是山賊的服裝,全部更換了服裝之后,遠遠看去,果然就是一支賊軍。

  救援柴桑的隊伍如法炮制,同樣全部換上了山賊的服裝,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松懈山越賊兵的戒備之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下,魏延所部兩千人在前,蔣欽帶領三百剛剛歸降的水賊加上鄧泰山的五百禁衛營簇擁著劉辯居中,廖化部一千人隨后。全部精壯簡從,只帶了三天的干糧,朝著西南方向八十里的柴桑快速進軍,希望能在山越軍攻破柴桑之前抵達。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2:47

四十七 屠南蠻

  “殺啊!”

  “搶糧食!”

  “搶女人!”

  就在魏延的前鋒部隊抵達柴桑城下的時候,縣城剛剛被山越軍攻破了半個時辰,數千賊兵吶喊著嘰里咕嚕的土著語,蜂擁入城。

  柴桑雖然地理位置險要,但到底只是一個縣城,城內僅有三百縣兵,面對著五千多山越賊兵的強攻,負隅頑抗了一夜之后,終于在清晨被賊兵攻破。

  此刻,正是天將拂曉而黎明未至的那一刻,天地間混混沌沌,也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柴桑城內火光沖天,無數民宅被賊兵放火點燃,從家宅中被趕出來的無辜百姓滿大街倉惶逃竄。無數的山越賊兵放肆的淫笑著,揮舞著手中的矛戈,做著殺戮、劫掠、奸/淫的勾當。

  野蠻慣了的土著兵毫無廉恥的當街就對抓住的女人進行奸污,整個柴桑縣城的上空飄蕩著土著人興奮的嘶吼,老弱臨死前的慘呼,以及婦女被奸污時的哀嚎。在這一刻,曾經山清水秀的柴桑縣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殺呀,搶糧食,搶女人!”

  魏延匹馬當先,用剛剛學會的土著語喊著口號尾隨著山越賊兵沖進了縣城。兩千精裝步卒尾隨其后,席卷入城。為了最大程度的麻痹山越賊兵,魏延煞費苦心,從部下找了幾個略通山越語的士兵向全軍傳授簡單的山越口語,而他剛才所喊的就是在來柴桑的路途上學會的。

  一陣急行軍,魏延的先鋒部隊很快的追上了一股正在縱火劫掠的山越軍,卻因為怪異的口音引起了這股賊兵的注意,紛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詫異的朝魏延軍張望,一時弄不清楚這是從哪里來的人馬,到底是敵是友?

  一名山越頭目勒馬橫槍,喝問魏延:“來的是哪個部落的,為何說話的口音與我等不同?”

  魏延也不答話,縱馬向前,手中龍雀刀劈出,一顆頭顱頓時滾落馬下。

  仰天大笑道:“老子是砍你腦袋部落的!兒郎們,給某狠狠的殺這些異族,我大漢河山,豈容異族肆虐?”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身后的士卒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撲向了發懵的山越賊軍,一陣刀砍斧劈,頃刻間就斬殺了數百人。剩下的賊兵紛紛潰走,尋找渠帥張節稟報去了。

  山越賊兵的軍紀一向混亂,再加上裝備落后,使用竹槍、鋤頭做武器的不在少數,又沒有防具護身,遭到官兵的突然襲擊,頓時一觸即潰,紛紛逃竄。

  于是,柴桑城中出現了滑稽的一幕,城中心不知情的山越賊兵依然在放肆的劫掠奸/淫,而靠近城門的山越賊兵則被突然出現的官兵殺的哭爹喊娘,亂作一團的向城中央撤退。

  就在魏延的先鋒部隊尾隨山越軍追殺的時候,劉辯也在鄧泰山、蔣欽的護衛之下沖進了柴桑城,目睹著城內烽火連天,百姓屍橫街巷的慘景,劉辯不由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斥候何在?”

  “小的在此聽令!”斥候拱手領命。

  劉辯紅著眼睛,攥著拳頭道:“給我傳令下去,讓廖化堵住所有城門,不得放走一名異族,無論反抗投降,一律格殺勿論!寡人要用這五千南蠻狗的腦袋,祭奠柴桑死去的無辜百姓!”

  “諾!”

  斥候答應一聲,一揮手,招呼了幾個兄弟向各部傳令去了。

  看到山越軍在城里燒殺搶掠,劉辯手下的士兵早就義憤填膺,恨不得把這些異族狗斬盡殺絕。得了弘農王的屠殺軍令,一個個扯掉罩在外面的賊兵服,露出了統一的官兵鎧甲,對一路潰敗的山越賊兵展開了無情的屠戮。無論對方負隅頑抗還是跪地求饒,一律用鋼刀招呼,不大會兒功夫,柴桑的街頭就變得屍橫遍巷,血腥氣味令人作嘔。

  處在絕望中的柴桑百姓猛然見到一支官兵從天而降,殺的山越賊潰不成軍,無不喜出望外,紛紛跪地叩頭,在嘴里念叨著感謝朝廷,感謝陛下之類的云云。

  “蔣公奕不必管我,有鄧泰山等人在寡人身邊保護,必無大礙,你帶著手下的士卒去屠殺山越狗就是了。”

  劉辯朝蔣欽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山越軍已經潰不成軍,估計難以組織像樣的反擊了,所有人盡管放開手腳,殺小妖練級就是了。

  “既然如此,末將去了!”

  蔣欽答應一聲,抄起雙刀,招呼著本部的士卒向東門一帶而去。那邊百姓的哭喊聲依舊不停,估計還沒有官兵過去救援。蔣欽等人剛從水賊洗白了過來,當然要盡可能的撈軍功。

  唯一讓蔣欽遺憾的是,周泰因為箭傷未能隨行,否則以他的身手,最適合這種肉搏巷戰了,憑他一個人足可虐殺幾百賊兵,完全不在話下。

  雖然城門附近的山越賊兵已經被屠戮殆盡,但受了驚嚇的柴桑百姓依然倉惶逃奔,來來回回,呼兒喚女的聲音此起彼伏,城中火光依舊,亂糟糟的一團。

  “這位老丈,可知道柴桑城中有位姓喬的員外?”

  劉辯看到一名白發老翁在人群中奔波,命令士卒上前把人喚過來問話。

  看他六十歲左右的年紀,應該是土生土長的柴桑人,若是二喬一家當真住在柴桑,或許能從他的嘴里打探到一點消息。

  老翁抹著頭上的血跡,這是奔跑之時撞到橋上擦傷的,回復道:“回官爺的話,本城之中僅有十幾戶喬姓人家,都住在城東的白鵲橋一帶,官爺去哪里打聽一下便知。”

  “謝過老丈!”

  劉辯向老翁拱手道謝,順手塞給他了一串銅錢,聊表謝意。問清楚了白鵲橋的路怎麼走之后,揮手招呼鄧泰山率領五百禁衛軍跟著自己去哪里尋訪二喬的蹤跡。

  劉辯手提佩劍沖在隊伍的最前方,步伐走的甚急。他不能確定山越軍襲擊柴桑是歷史的自然發展,還是因為自己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所以必須盡快打探到二喬的下落,方能安下心來。

  身材魁梧的鄧泰山手提一雙短戟,領著十幾名悍卒,寸步不離的跟在弘農王身邊護衛,數百裝備精良的禁衛軍緊隨其后,朝著白鵲橋快速前進。只要遇上山越賊兵,也不搭話,直管亂刀砍殺。

  “嗚嗚……畜生,你們這群畜生!玷污了我的身子,還要殺我的兒子,我和你們拼了!”

  小巷之中,火光洶涌。

  一名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婦人正和幾個山越賊廝打在一起,而腳底下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正躺在血泊里掙扎,口中還發出輕微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劉辯的眼睛在噴火,心在滴血,嘶吼一聲“給我殺南蠻狗”,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提著佩劍身先士卒的沖了上去,就要與山越賊兵拼命。

  鄧泰山嚇了一跳,喝一聲:“讓某來!”

  一個箭步上前,手中一雙短戟橫砍豎劈,瞬間就斬殺了兩名賊兵。身后的悍卒拔刀跟上,一陣狂風暴雨般的亂砍,又把四五個山越賊剁成了肉泥。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是渠帥讓我們劫掠的,不干小人們的事情呢,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剩下的三個山越賊兵剛從被奸污的婦女身上爬了起來,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像雞啄米一樣的磕頭求饒。

  “南蠻狗奸/淫我漢家婦女,還想活命?”

  身材魁偉的鄧泰山一聲暴喝,舉起手中的雙戟就要把幾個南蠻狗剁成肉醬。

  劉辯伸手阻止了鄧泰山:“且慢,讓寡人來!”

  戰場已經上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看著別人廝殺,身為君主的劉辯卻一直躲在士兵的簇擁之下,今天也該讓自己的雙手沾點血腥了,一個沒有殺過人的君主是不配做開國帝王的,所以劉辯要好好的磨煉一下自己的膽量。

  手中佩劍高高舉起,豎著劈下。

  竟然不是橫著斬的,而是豎著劈下來的,由此可見,少年弘農王心中對異族的仇恨有多麼強烈!

  一聲骨骼破裂的聲音,這名山越賊兵的腦袋瞬間被從中間一分為二,不偏不倚的從鼻尖切開,屍體登時像死狗一樣撲倒在地。

  劉辯仰天大笑:“哈哈……這寶劍殺起異族狗來果然鋒利無比,爾等奸殺擄掠之時可曾想過會有這般下場?”

  另外的兩名山越兵幾乎被嚇癱了,其中一人略通漢話,哀告道:“小爺饒命,小爺饒命呢……不要把我的頭顱砍成兩半啊!”

  劉辯報以冷笑:“好,孤答應你的請求!”

  一劍揮出,這次是橫著斬出的,鋒利的劍刃切在脖頸上,腦袋頓時飛了下來。

  “怎麼樣?寡人說話算話吧?”

  劉辯表情冰冷的凝視地上的死屍,把劍刃上的血跡在死屍的身體上擦拭了幾下。從今以后,自己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而是殺過南蠻賊的一代雄主。

  “那位婦人,你過來。”

  劉辯收了冰冷的面孔,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伸手招呼那精神幾乎快要崩潰的女人到面前來。那女人表情僵硬,木然的走到了劉辯的面前,不知道這年輕人想要做什麼?

  “拿著我的劍,親手殺掉你的仇人!”

  劉辯朝這婦人點點頭,反轉劍柄,把手里的寶劍遞給了她。自己的血海深仇,還是自己親手報來的痛快。

  “我要給孩兒報仇!”

  婦人忽然發出一聲歇斯底的吶喊,從劉辯手中接過劍,近乎瘋狂的朝剩下的那名山越賊身上砍去,一劍接著一劍,如同潮水一般無休無止。須臾之間,地上只剩下一灘模糊的血肉。

  “來人,看看這婦人的兒子是否尚有氣息,若是可以救活,便把他們母子送到醫匠哪里去救治。”

  劉辯對幾名親兵吩咐一聲,換了一柄劍,帶著禁衛軍繼續前行,前面不遠處就是那老翁所說的“白鵲橋”,二喬一家是否住在柴桑,一問便知。

  覆巢之下無完卵,白鵲橋一帶的民居也沒有逃過山越軍的洗劫,一些民居門戶大開,不少人家已經起了大火。劉辯一聲令下,數百禁衛軍一擁而上,撲向那些正在劫掠的賊兵。經過短暫的交鋒之后,山越軍一觸即潰,且戰且走,拼命向城外突圍。

  劉辯手提長劍,在鄧泰山等精銳的保護之下,尋找百姓打探喬員外的下落,逢人就問“可曾知道這白鵲橋一帶有個姓喬的員外,家里生養了兩個俊俏的小娘子?”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3:18

四十八 錯有錯著

  柴桑城內,火光沖天。

  到處都是逃命的難民,以及被官兵擊潰了的山越賊軍。

  劉辯生怕因為自己的穿越而改變了歷史的軌跡,導致二喬迎來紅顏薄命的厄運,故此帶了親兵匆匆趕到白鵲橋一帶打探二喬的下落,看到一個牽著孫子逃命的老嫗,便派人喊住詢問。

  “整個柴桑城只有十一戶姓喬的人家,都住在白鵲橋附近。其中七戶家里有女兒,但有四戶已經嫁人,另一戶的女兒三歲時因缺糧被餓死,另外兩家的女兒一個臉上有麻子,一個跛足,沒聽說誰家的小娘子生的俊俏。”

  老嫗摟著因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孫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劉辯的問題,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聽了老嫗的話,劉辯有些欣慰又有點失望,欣慰的是看來二喬一家多半不在柴桑居住,自己的擔憂可以解除了。失望的是這次沒有遇到二喬,不知道將來是否還有機會一睹這對姊妹花的絕世芳容呢?

  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碎金子賞了老嫗,告訴她們祖孫千萬不要在戰火中亂跑,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安全,官兵已經控制了柴桑,不會再有殺戮的事情發生了。老嫗千恩萬謝,牽了孫子投奔鄰居而去。

  就在這時,白鵲橋畔一座頗具規模的宅院中突然傳來幾聲女子的“救命”聲,劉辯眉頭微皺,持劍當先,引領了十幾名親兵沖了過去。

  只見院子里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四五具男屍,除了一名主人身份的中年男子之外,其他的都是仆人裝扮,看起來像是在激烈的抵抗之后遭到了殺害。

  一個頗有姿色的貴婦懷里攬了一對八九歲的女童,正咬牙切齒的怒視步步逼近的山越賊兵。在她身旁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婦人,懷里抱了一個尚且不會走路的幼童,正在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兩個年輕的婢女嚇得瑟瑟發抖,在墻角縮成一團,根本沒有勇氣去保護女主人。

  “哇哈哈……好標致的女人,弟兄們今天可要好好爽一把!”

  “嘿嘿……除了這個幾個成年婦人之外,還有兩個俊俏的女娃兒呢,老子今天要好好嘗嘗鮮,誰也不許和老子搶!”

  十幾個得意忘形的山越賊歡呼雀躍,用土著語說著下流的污言穢語。

  一個個拋下了手中的兵器,紛紛去解衣服的束腰帶,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逞獸欲。在荷爾蒙的刺激下,甚至都沒人注意到身后已經沖進了官兵。

  “我不許你們傷害姑母,官府會懲罰你們的。”

  就在山越賊淫笑著步步緊逼的時候,貴婦懷里的女童突然掙脫了懷抱,張開雙臂擋在了兩個婦人前面,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毫無懼意。

  清澈見底的眸子,漂亮迷人的大眼睛,精致的五官,彈指可破的肌膚,配上可愛的馬尾辮,活脫脫的一副絕世大美女的胚子,再下去六七年必然會是傾城傾國之色。

  “蒼天不負有心人,這女童一定是二喬中的一個!”

  雖然隔著人叢,但只是驚鴻一瞥,劉辯就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吶喊,憑知覺就敢斷定這女孩兒必然是二喬中的一個。

  在這烽火連天的年代,在這淡茶粗飯的年代,在這沒有美容化妝的年代,小小年齡就已經出落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若非國色天香必然不能做到。江東之地,能有這般姿色的除了名垂青史的二喬之外,還能有誰?

  “吼吼……好俊俏的女娃兒,爺爺愛死你了,快讓老子嘗嘗鮮!”

  一個肥頭大耳,相貌邋遢,做頭目打扮的山越賊發出一聲刺耳的淫笑,就要朝女童撲上去。

  貴婦所在的位置正好與山越賊兵相對,此刻已經看到了沖進來的官兵,臉上頓時露出絕處逢生的表情,喊了一聲:“綰兒,快回姑母這里來!”

  “給我殺!”

  劉辯一聲令下,提劍向前,趁著一名脫光了膀子的的賊兵背朝自己,一劍捅出,正好把人捅了個透明,自后背進前胸出,登時癱軟在地。

  體格魁梧的鄧泰山手中一雙短戟橫砍豎劈,轉眼間就斬殺了三名山越賊,其他官兵跟著一陣砍瓜切菜,片刻就把剩下的賊兵全部解決。一時之間,院子里的屍體堆成了小山,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劉辯收了手中的長劍,緩緩的走到美女蘿莉面前,擠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已經沒事了,小娘子莫要害怕,我們是官兵,專門殺壞人的。”

  “謝謝官爺救命之恩,綰兒和姑母沒齒不忘!”

  小女孩的眼里並沒有恐懼感,向著劉辯施了一禮,大方得體的道了一聲謝。

  劉辯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女孩的秀發,誇贊道:“好有膽色,好有禮節,好俊俏的女孩兒!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死的是你父親麼?”

  “我叫喬綰,今年九歲了。被賊人殺死的不是我父親,而是我姑丈。”

  女童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晶瑩的淚珠忽然奪眶而出,傷心的哭了起來。

  “喬綰?果然姓喬,可不就是二喬之一嘛!”

  劉辯心中一陣狂喜,果然是天可憐見,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自己找到二喬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女童究竟是大喬還是小喬?

  “民婦見過官爺,多謝救命之恩,若非官爺們的搭救,只恐民婦一家都要死在賊兵的刀下了,嗚嗚……”

  那貴婦雖然面帶淚痕,仍然能夠上前施禮答謝救命恩人。可見是出自大家的閨秀,對于禮節很是熟矜。

  劉辯拱手還禮:“民婦不必多禮,死者是你何人?這一對女孩兒生的如此俊俏,都是你的女兒麼?”

  貴婦一邊擦拭淚痕,一邊哽咽道:“民婦郭喬氏,娘家廬江皖縣,死者是民婦的丈夫郭慈,平日里以經營藥材謀生,不料今日卻遭此橫禍。適才和官爺說話的小娘子是民婦的侄女喬綰,是家兄喬玄的長女,前些日子從皖縣來柴桑訪親,一直未回。另外那個女童是民婦的女兒郭涵,那個婦人是亡夫的小妾韓氏……”

  “原來如此,我怎麼就沒想起皖縣呢!”

  劉辯忍不住拍了下腦門,在心里自責了一聲。瞬間就想起了史書上記載的孫策納大喬的情節“建安三年,策拔皖城,得喬公二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

  經過郭喬氏的一番敘述,劉辯總算弄清了眉目。原來這小仙女一般的蘿莉就是名垂青史的大喬,老家住在廬江的皖縣,這幾天到柴桑的姑姑家里來做客,卻不料遇上了山越賊兵劫掠,差點被辱……

  一想到這里,劉辯的心中就有些后怕。

  看來自己的穿越已經扇起了蝴蝶的翅膀,歷史的軌道已經出現了偏差,若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把柴桑當成了二喬的故鄉,率兵來援。弄不好大喬今天就成了殘花敗柳,歷史上再也不會有二喬這個名字出現……

  “也算是錯有錯著吧,這大喬也算得上吉人自有天相了!”

  劉辯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越看大喬越是喜愛。小小年紀就美得不成人樣,長大了還不知道如何的傾城傾國呢?只是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小喬沒有來柴桑,要想見到她還需要等些時日,不過劉辯並不擔心,自己有辦法讓喬玄帶著家人來找自己。

  劉辯清了清嗓子,對郭喬氏道:“人死不能復生,郭喬氏與郭韓氏尚需節哀順變,郭慈雖死,慶幸的是你們的兒女得以存活,也算是為他留下了一點血脈。久聞廬江喬玄頗有才能,孤手下正缺人才,郭喬氏你走一趟廬江,勸說令兄帶著家眷來我手下效力,如何?”

  郭喬氏不僅頗有姿色,而且頭腦也很精明,聽了劉辯的話,吃了一驚,失聲問道:“不知小公子現居何職?如何稱呼?”

  旁邊的鄧泰山咳嗽一聲,插嘴道:“這位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殿下!”

  “哎呀……”

  郭喬氏嚇了一大跳,急忙跪倒在地,招呼郭韓氏以及兩個女童過來跪地磕頭:“民婦有眼不識泰山,不認得殿下大駕,還請恕罪!”

  “兩位夫人,兩位小娘子快快請起,兵荒馬亂的不必多禮。身為皇室后裔,不能保護子民安慰,寡人愧對你們呢!”劉辯急忙扶起兩位婦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戰亂、瘟疫、饑餓、疾病等各種災難每天就在身邊,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郭喬氏生育了三個兒女,除了女兒郭涵之外,其他兩個就全部夭折。看慣了生死,當生離死別的時候,也就不那麼痛心了。至少不會哭的死去活來,人事不知,相反她的頭腦在突生變故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清醒。

  郭喬氏剛剛起身,突然又跪倒在劉辯面前,叩首道:“大王……若非你的搭救之恩,民婦一家已經遭了山越賊的玷污,救命之恩,難以為報。況且現在兵荒馬亂,朝不保夕,民婦斗膽相求,還望大王應允!”

  “郭喬氏,不必多禮,有話起來慢慢說就是了。”

  這年代繁文縟節就是多,說個話動不動的就下跪,劉辯只能再次把郭喬氏扶了起來,問她有何請求。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3:39

四十九 拉皮條的喬姑姑

  聽了郭喬氏的話,劉辯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年頭女人報恩的方式往往都是以身相許,這郭喬氏雖然姿色尚可,但到底已是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而自己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就算要以身相許的話,肯定也不是她,難道她要……

  就在劉辯胡思亂想之際,郭喬氏已經娓娓開口:“人生之難,莫過于幼年喪父,亡夫遭賊人戕害,拋下我們孤兒寡母,在這亂世怎生存活?大王正是弱冠年紀,而小女郭涵明年兒也就十歲了,不如大王把她納入后/宮,收為姬妾吧?”

  “原來她是要把女兒許配給我啊!”

  劉辯不動聲色,眸子轉動,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郭喬氏身后的女童郭涵。

  實事求是的說,這個郭涵也是個漂亮的美人胚子,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要說郭涵漂亮那是和一般人比,要是比起喬綰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螢火之光比之皓月了。

  看到年輕的弘農王不說話,郭喬氏眼睛一轉,急忙把侄女喬綰拉了過來:“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過了年我這侄女也是十歲了,你看她長得這麼俊俏,難免有歹人打她的主意,不如大王把綰兒也一塊收了吧,讓她姊妹一塊伺候你,在宮里也好有個照應。”

  “這樣啊?”

  劉辯撫摸著嘴唇上微微泛出的毛絨胡須,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郭喬氏在丈夫遇難的情況下,算盤還打的如此精明,當真不是一般女子啊,要是擱在皇室后/宮,這絕對是搞得雞飛狗跳一類的角色。她這是要借此機會,把女兒送進皇宮,自己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坐享榮華富貴啊!一看女兒沒有打動自己,便把侄女添上做了籌碼,真是好算計!

  “喬綰小娘子父母不在此處,怎可輕易定下婚事?”劉辯背負雙手,不動聲色的問道。

  聽弘農王這語氣,似乎是動心了,郭喬氏心中一喜,點頭道:“民婦是綰兒的姑母,便是她的長輩,我說能定便能定,家兄絕不會反對的。”

  大喬在旁邊眨巴著漂亮的眼睛,撅著小嘴巴道:“姑母,綰兒這麼小你就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太早了呢?”

  “小孩子家不要說話,姑母都是為了你好,大王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你和表姐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

  郭喬氏瞥了大喬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自己母女將來能否飛黃騰達,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劉辯思考了片刻,最終搖頭拒絕了郭喬氏的提議:“郭喬氏,你的心意寡人心領了!但孤乃是皇室后裔,帝王之子,婚姻大事需要稟報母后,詢過眾臣之后再下決議,決不可草率而為。況且兩位小娘子年齡尚幼,不諳世事,草率決定對她們也是不公!”

  如果今天郭喬氏只是提議把大喬嫁給自己,劉辯連眉頭都不會皺,就會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是你要附帶著一個郭涵,劉辯就得好好考量一下了。自己的身份擺在那里,不可能隨隨便的就把一個女人納入**,況且那英姿颯爽的穆桂英到現在還沒得手,就突然領回兩個蘿莉,萬一她醋性大發,棄自己而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到郭喬氏一臉失望之色,劉辯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道:“但兩位小娘子長得俊俏動人,尤其是這喬綰,簡直是天姿之色,孤也是心動不已。不如夫人你去一趟皖縣,說服喬玄先生到秣陵為寡人效力,必以重職相授。待兩位小娘子成長之后,這門婚事咱們再慢慢商議也不遲!”

  雖然自己的算盤沒打成,但弘農王說要讓自己的兄長做官,而且又說喜歡自己的侄女,並沒有把路完全堵死,這也為郭喬氏的皇親國戚夢留下了一絲希望。

  “民婦替家兄謝過大王提攜之恩,既然如此,民婦就走一趟皖縣,說服家兄來為大王效力。”郭喬氏再次躬身行禮,“家兄膝下尚有一女,名喚喬盈,比綰兒小了兩歲,相貌不在我這侄女之下,若是大王喜歡,到時候可以一並納入**。”

  “呃……這樣啊?”

  劉辯有些哭笑不得,二喬的這位姑姑簡直就是拉皮條的,兩個侄女這才多大啊,就一口氣都送給一個初次謀面的男人了,表姊妹三個共嫁一夫,說起來也是史上罕見的吧?

  “此事到時候再議吧,一切還得看姻緣。”

  劉辯揮揮手,終止了這次談話。看這架勢,如果自己同意了郭喬氏的提議,這婦人今天就能讓這倆蘿莉和自己進洞房。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寡人是那種連幼女都不放過的人嗎?唉,這兩千年前思想真是害死人喲!

  外面戰亂不休,劉辯也不能光在這里泡妞,對郭喬氏指了指鄧泰山道:“這是我身邊的心腹校尉鄧泰山,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對寡人忠心耿耿。孤派他帶領五十名士兵保護你們一家去皖縣,然后護著你與喬玄先生一家渡江去秣陵,路途之上自可無虞。”

  郭喬氏掃了一眼身高九尺的鄧泰山,只見他宛如一座鐵塔,只是在身邊一站,心中便充滿了安全感。有這樣的壯士在身邊護衛,路途之上就不用擔心各路賊人了,連忙向劉辯道謝。

  劉辯轉向鄧泰山道:“聽見孤的話了嗎?你帶領五十名士卒,待天亮之后即刻護送郭喬氏一家渡江去皖縣,然后保護喬玄先生一家去秣陵。”

  劉辯說完又讓鄧泰山附身湊過耳朵,耳語了一陣,鄧泰山連連點頭,拱手道:“主公盡管放心,末將一定會把喬家的人一個不落的帶到秣陵。”

  “綰兒,孤現在要走了,你可一定要帶著妹妹到秣陵來看我啊!”

  臨走之時,劉辯面帶微笑招呼大喬過來辭別。

  大喬面上帶著淡然的笑容,使勁的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個“嗯”字,然后又眨巴著眼睛問道:“小皇帝哥哥,將來你會是個好皇帝嗎?能不讓賊兵殺害無辜的百姓嗎?”

  “會的!”

  劉辯朝大喬自信的笑笑,攥起拳頭道:“綰兒你一定要相信我,寡人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我會讓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讓諸侯臣服在我的腳下,讓世上不再有戰爭,更不會再有殺戮!”

  “好偉大喔!”

  大喬一臉崇拜的神色,使勁的鼓了下手掌,然后使出了右手小拇指:“那麼,我們拉鉤,要是你能做個好皇帝,綰兒就答應做你的妃子。”

  劉辯心里樂開了花,小蘿莉果然好騙,這是芳心暗許的節奏嗎?伸出小拇指和大喬勾在一起,笑道:“拉鉤,君子一言,美人一諾,誰也不許反悔喲!”

  “不騙人。”

  大喬嫣然一笑,露出了兩個迷人的酒窩,雖然還未成年,卻已經美得驚心動魄。

  劉辯緩緩站起身來,揮揮手,帶著其他的親兵離開了郭家大院。前往縣令衙門坐鎮,這場戰事是時候該結束了。

  來到縣令衙門,絕處逢生的縣令宋獻跪地迎接,哭訴自己孤軍無援,以區區幾百縣兵對抗將近二十倍的山越賊,最終寡不敵眾,以致城門被破,害得百姓蒙難,恨不能以死謝罪。

  劉辯安慰道:“山越賊兵勢大,就連郡太守都被俘虜了,更何況你區區一座縣城,此事非卿之罪。你能固守城池,誓死抵抗,也算是難能可貴,劫難過后的災民還需要你來安撫,起來吧!”

  “多謝大王不殺之恩!”宋縣令痛哭流涕,跪地謝恩。

  至晌午時分,戰事完全停了下來。沖進了柴桑縣城的五千五百山越賊兵被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一個也不曾走脫。除了少數頭目被擒之外,其他的被全部屠殺。

  一時之間,柴桑的大街小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股山越軍的渠帥張節也被魏延生擒活捉,此刻正五花大綁的捆在縣令衙門前面,等候弘農王發落。

  劉辯在魯肅的陪同之下,在縣衙升堂辦公,命令蔣欽快馬加鞭趕往長江邊上的大營,與李嚴押解五百萬錢幣前來柴桑,賑濟受災的百姓,幫助那些被戰火燒掉了房子的百姓重建民居。

  這場劫難,使得柴桑縣上千戶民居被焚,數千男丁老弱被殺,被奸污的婦女更是不可計數,山清水秀的柴桑縣城正處在巨大的傷痛之中。

  聽說山越渠帥被俘,所有的柴桑居民扶老攜幼,紛紛來到縣令衙門面前,跪的人山人海,要求公開處斬匪首,以慰柴桑死去的冤魂在天之靈。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4:06

五十 威震蠻越

  柴桑城外的曠野上,前來圍觀的百姓站的人山人海。

  山越匪首張節的四肢及頭部被綁在五匹駿馬之上,即將執行五馬分屍的酷刑。雖然自文帝之后已經很少使用這種懲罰,但為了安撫柴桑的百姓,劉辯還是同意了他們分屍張節的請求。

  “噅……”

  五匹駿馬在人群的圍觀之下,顯得很是躁動不安,不停的甩著尾巴,發出陣陣嘶鳴。

  劉辯在魯肅、廖化、縣令的陪同之下,登上了城樓,看著柴桑的百姓來的基本差不多了,表情肅穆的向城樓下面的魏延揮了揮手手,示意即刻行刑。

  “駕!”

  魏延領了命令,策馬揚鞭,卷起一溜煙塵,直奔刑場。

  “裂!”

  隨著魏延雄渾的喊聲響起,五匹駿馬在騎士的猛抽之下,開始向不同的方向奔跑。

  最終發出一聲骨骼破裂的爆響,張節整個人被撕裂成五塊。換來了柴桑百姓的一片歡騰,最后齊齊的朝劉辯所在的城樓跪倒,山呼“弘農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日之后,從南昌傳來捷報,在劉伯溫的運籌帷幄之下,經過甘寧、花榮二將的浴血奮戰,同樣全殲了董嗣所部五千多山越亂匪,將被俘的太守費仲、郡丞張曄等人從大牢里搭救了出來,正在等候弘農王下一步的指示。

  劉辯與魯肅連夜商議一番,決定將豫章郡一分為二,南面的一半土地劃為鄱陽郡,以南昌為治所,北面的一半仍然稱作豫章郡,以柴桑為治所,同時在兩地豎起大旗,招募兵卒。

  次日一大早,蔣欽遵照弘農王的命令,從虎林大營押解了五百萬錢幣,一萬石糧食來到了柴桑城。劉辯帶了魯肅、廖化等人親自給難民發放銅幣及糧食,由縣衙小吏統計之后,按照家庭的損失進行補助。

  “大家不要急啊,免得造成踩踏,排著隊伍來,人人有份!”

  劉辯笑容可掬的在各個難民救助點之間穿梭,像對待自己的至親好友一般叮嚀百姓注意安全。

  領到了白花花的粟米,以及沉甸甸的銅錢,那些無家可歸的居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開始有人跪倒在地,高呼“弘農王萬歲”。

  一開始是幾個人喊,慢慢的發展到幾十個,逐漸的擴展到成百上千,最后整個柴桑城中的數萬百姓齊齊跪倒在地,叩頭高呼“弘農王萬歲,弘農王萬歲,你才是真正的大漢天子,弘農王不要離開柴桑!”

  對于民心的歸附,劉辯心中歡喜不已,登上高處大聲喊話:“諸位柴桑的百姓,大家請放心,寡人既然收復了柴桑,那麼柴桑就是寡人的土地!從今以后,寡人不會再讓柴桑遭受任何劫難!”

  “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了劉辯的宣言,數萬百姓齊呼萬歲,如同山呼海嘯,場面蔚為壯觀。

  魯肅站在劉辯身后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這年輕的大王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祖母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準確,這次押寶看來是押對了,今日的付出必然會換來更加豐碩的回報。

  在百姓的山呼之下,劉辯的情緒也亢奮了起來,振臂高呼道:“不僅僅只有柴桑是寡人的土地,整個江東,整個天下都是寡人的土地,而你們,都是寡人的子民!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四海之民,莫非王臣;寡人會盡我所能的庇護你們!寡人是高祖后裔,先帝之子,我才是真正的大漢天子,總有一天寡人會再次君臨天下。有志報國的兒郎們,可以到募兵處去報名,寡人一定會帶領你們重振漢室,讓天下國泰民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劉辯的鼓動之下,柴桑百姓的情緒也空前亢奮了起來,“萬歲”的聲音在柴桑上空回蕩,久久不絕,甚至隔著長江在江北都能聽得到。

  對于自己的表現,劉辯很是滿意。沒想到自己竟然很有演講的天賦,這就是所謂的“登高一呼萬民響應吧”,可惜穆桂英和大喬都不在,沒有看到自己的民心所向,否則,一定會愛死自己的吧?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劉辯累得不亦樂乎,晚上躺在床榻上的時候,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起:“宿主請注意,已經獲得魯肅愉悅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已經達到63個。”

  劉辯聽完頓時喜上眉梢,躲在被窩里偷笑:“真是磨破嘴皮全無用,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想不到魯肅的愉悅點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獲得了,看來他是被我今天的王霸之氣折服了。嗯嗯,現在已經擁有64個愉悅點了,再繼續努力,距離召喚第四個人才,已經為時不遠了!”

  在這寒冬的夜晚,劉辯一開始睡得很香。

  在沉睡之中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君臨天下,麾下猛將云集,謀士林立,馬鞭指處所向披靡。后/宮三千佳麗千嬌百媚,什麼二喬、貂蟬、甄宓、穆桂英等等都在其中,但最為光彩奪目的卻是另外的一個女人,只是劉辯卻無法喊出她的名字……

  這個女人不僅國色天香,還胸有城府,長袖善舞,在大臣和自己這個皇帝之間游刃有余,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野心勃勃的覬覦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力,在背地里謀劃著等自己死后,效仿呂后,掌控天下大大權……

  “呼……嚇死我了,原來是做了個夢?”

  半夜里,劉辯被噩夢驚醒,擦了下額頭的汗珠,自言自語了一聲。

  躺在床上,想想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妃子的女人,唐姬、穆桂英、大喬,沒看出哪個是貪權的女人呀?這夢來的真是沒緣由!

  迷迷糊糊之中,劉辯再次沉沉睡去,醒來之后就把這個夢忘到了九霄云外。自己現在才剛剛起步,距離君臨天下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還是踏踏實實的走好第一步才是最現實的,至于夢境不是都說和現實是相反的嘛,或許自己將來會有個母儀天下,仁愛賢德的皇后把后/宮打理的一團和睦呢!

  為了繼續造勢,劉辯聽從劉伯溫之計,命原豫章太守費仲率五百兵卒把南昌的五千山岳賊的屍體運到柴桑,再與柴桑的五千賊屍堆在一起,筑起了一座萬人的“京觀”。由此之后,劉辨名聲大躁,威震江東,世人方才知曉弘農王竟然極善用兵。

  不久之后,弘農王大破山越,收復豫章的消息傳到京都洛陽,史官如此記載:中平六年冬,弘農王辯,嘯聚萬余渡江南下,于豫章境內大破山越,斬匪酋董嗣、張節,梟首萬級,于柴桑城外筑京觀一座,諸侯震驚。

  所謂京觀,就是諸侯炫耀武力的一種方式,將斬殺的敵人屍體聚集起來,封土筑成一座高丘,用來震懾敵人。

  漢末比較著名的一次筑京觀,當數幾年之前,左中郎將皇甫嵩于廣宗境內大破黃巾軍,斬首十萬余級,並且以人公將軍張寶的屍體作為噱頭,筑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京觀,極大的挫傷了黃巾軍的士氣。

  而將異族人的屍體筑成京觀,這還是歷史上第一次。

  經過這一場戰事之后,劉辯的名聲在異族中如日中天,有的人怕他,有的人恨他。

  經過口口相傳,最后劉辯的形象甚至有點像綽號“人屠”的武安君白起,能夠起到夜間止小兒哭啼的作用,當然只是對異族的孩童才管用;在漢人的眼里,年輕的弘農王就是再世的堯舜,是窮苦百姓的保護神。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4:47

五十一 京城來使

  劉辯的策略果然極為有效,自從他的名聲傳播開之后,前來柴桑、南昌兩地投軍的壯丁如同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不過半月的時間,柴桑的軍營就招募了八千多新兵,而南昌方面也有四千余壯丁投軍。加上原有的兵力,劉辯手下的人馬一下子突破了兩萬,風頭一時無兩,天下諸侯為之側目。

  豫章郡地處長江之南,土地貧瘠,雖然地域寬廣,但人煙卻極為稀疏,全郡有縣城十三座,居民二十余萬。

  按照常理來說,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募兵難度極大,但因為劉辯聲名遠揚,前來應征的不僅僅只有豫章本地人,也有從廬江、淮南一帶渡江前來投軍的精壯,甚至還有從荊南跋山涉水慕名來投的。故此短短半月便招募到了一萬多新軍,這讓劉辯及手下的文武都驚訝不已。

  在劉辯的治理下,柴桑逐漸走出了災難的陰霾,恢復了些許生氣。到處都是重建房屋的叮當聲,百姓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柴桑地處長江岸邊,山清水秀,水陸交通發達,在后來的歲月中甚至號稱“九省通衢”,乃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正是因為四面環敵,所以不能作為行政中心,看著柴桑和南昌基本安定了下來,劉辯決定繼續向秣陵進軍,那里才是有王氣的地方,能夠成為六朝古都,絕對不是偶然的事情。

  經過軍議之后,劉辯做出了如下決定,任命李嚴為鄱陽太守,克日前往南昌赴任,最新征募的四千新兵全部留給李嚴統率,留下來守衛鄱陽郡,嚴防山越再犯。李嚴得了命令,立刻帶了隨從,星夜趕往南昌接替甘寧,坐鎮鄱陽郡。

  又發出一道調令,派斥候快馬趕往南昌,命花榮率本部兩千人向北,前往虎林大營會合穆桂英,準備向東朝秣陵進發。等李嚴到任之后,甘寧則率領麾下的一千騎兵來柴桑聽令,另有重任委托與他。

  李嚴帶了隨從,快馬加鞭于次日清晨就趕到了南昌,與甘寧辦理了交接之后正式走馬上任。而甘寧也揮軍向北,馬不停蹄的趕往柴桑,晌午時分就抵達了柴桑城外,將兵馬屯于城外,單騎入城來拜見弘農王。

  寒暄過后,劉辯宣布了對甘寧的委任:“興霸身先士卒,屢立戰功,孤決定擢升你為蕩寇將軍……”

  雖然只是一個雜號將軍,但也比甘寧現在擔任的偏將軍高了一個檔次,甘寧喜出望外,當即跪地謝恩:“末將多謝大王提攜之恩,雖肝腦涂地……”

  “哎……興霸不必著急,寡人的任命還沒說完呢!”

  劉辯伸手示意甘寧不必激動,等自己把話說完了之后再謝恩不遲。

  “哈哈……看把興霸將軍高興的,既然只是一個蕩寇將軍就知足了,剩下的干脆別封了。”劉伯溫搖著羽扇,笑呵呵的揶揄甘寧。

  “軍師說的極是,還是就這樣算了吧?啊哈哈……”

  眾將齊聲附和劉伯溫,滿堂哄笑,文武之間相處的一團融洽。

  劉辯笑道:“那怎麼行?孤將要委任的這個重擔,目前來說也就只有甘興霸能夠擔任,舍他之外,寡人不能放心。”

  “末將聽命!”

  見劉辯說的鄭重,甘寧單膝跪倒,用軍禮聽候弘農王的封賜。

  劉辯清了清嗓子道:“除了加封興霸為蕩寇將軍之外,孤還決定任命興霸為豫章太守,領水軍都督,在柴桑打造船舶,訓練水師,拱衛長江天險!”

  要想保持江東的霸主地位,水師的分量甚至要在陸軍之上,甘寧自然知道這是弘農王對自己的器重,當即叩頭謝恩:“多謝大王器重,寧必然誓死效忠,竭盡所能的打造一支水師。”

  謝完恩之后,甘寧又一臉愁容的吐槽:“大王讓我練兵,建造水師,我保證不負所望。但是這擔任太守,治理地方,實在是有點趕鴨子上架吶……”

  “呵呵……興霸不必擔憂,寡人早就與軍師商量好了。”

  劉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孤決定任命費仲為豫章郡丞,協助你治理地方政務,興霸你直管練兵就是,政事全部交給費仲就是了。另外,張曄即刻動身前往南昌,擔任鄱陽郡丞,協助李嚴治理地方。”

  若不是劉辯率兵救援,費仲和張曄早就成了山越賊刀下的亡魂,此刻還能再撈到一個郡丞做,頓時心花怒放,齊齊跪倒謝恩。與此同時,劉辯腦海中的系統響起,從費仲和張曄的身上各自收獲了5個愉悅點,使得劉辯持有的愉悅點總數達到了73個。

  唯一讓劉辯感到遺憾的是,豫章郡的其他地方官全都死在了山越軍的刀下,不能獲得更多的愉悅值。而自己新任命的官員並不能給自己帶來愉悅點的收獲,除非此人身上原先就有官職,就像現在的費仲、張曄二人一樣。

  “唉……要是有這麼一個bug就好咯!”劉辯在心里不無遺憾的想道。

  如果自己任命的官員能夠帶來愉悅值或者仇恨值的話,用不了幾天就能積攢到成千上萬的點數。不停的任命太守賺取愉悅點,然后再無緣無故的撤掉換回仇恨點……臥槽,如果這樣能行的話,歷史名將根本就不夠自己召喚啊!

  就在這時,守門的隊率突然來報:“稟大王,有數十騎從北面渡江而來,而且有宦官跟隨,手捧聖旨、印綬,自稱是送新任豫章太守前來上任的。”

  “什麼?”

  劉辯一愣,隨即大笑:“這董肥豬是不是覺得寡人寂寞,特地派人來搞笑的?孤殺他尚且不能解恨,我打下的地盤會交給他派來的太守?孤倒要看看來的是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我的地盤上摘果子?放他們一行進城!”

  待隊率領命而去之后,劉伯溫出列道:“此事必是李儒的詭計,想用天子的名義壓制殿下。若是拒絕此人擔任太守,董卓必然會把‘抗旨不尊,意圖謀反’的罪名按在殿下的頭上。不如好生款待來人,將他勸回京城,若是不能做到,便給他個太守的虛名算了,反正實權還是掌握在興霸將軍的手里。”

  “一個太守的虛名而已,給他就是了!”

  甘寧點頭附和劉伯溫的提議,表示自己並不在乎一個太守的頭銜,免得主公為難。

  劉辯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揮手道“諸位不必多言,寡人自有計較”,一邊說話一邊悄悄的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在隊率的引領下,幾個手捧聖旨的宦官在前,后面跟著十幾個耀武揚威的彪形大漢,一看那粗獷的相貌,就知道是西涼出身。只是這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姿態,讓眾將忿忿不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上官了?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眾將憤怒之下暗自攥起了拳頭,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只是不知道弘農王打算如何處置,只能靜觀其變,等待大王的吩咐。

  “跪,弘農王劉辯接旨!”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老太監,在兩個小太監的簇擁下,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縣衙大堂,展開聖旨,尖聲尖氣的喊了一聲。

  “哈哈……”

  劉辯突然放聲大笑,霍然起身,駢起右手雙指戳著老太監道:“我乃先帝之后,曾經的天子,即便現在被降為弘農王,也是你的主人,你這狗奴才竟敢讓主人下跪?”

  老太監被嚇了一跳,手里的聖旨沒拿穩,一下子墜落在地,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在皇宮里待了二十多年,伺候過靈帝也伺候過董太后,對于年輕的弘農王並不陌生,記憶中劉辯性格懦弱,沉默寡言,今天怎麼突然就像火山般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怪嚇人的!

  老宦官從袖子里掏出手絹,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示意小太監把聖旨給自己撿起來。收了一開始高高在上的姿態,陪著笑臉道:“殿下說的極是,你是先帝之子,老奴是從你小時候看著長大的,既然殿下不願意跪,那就免了吧!站著聽旨也行……”

  “哈哈……”

  看到老太監被自己嚇得幾乎站不穩了,劉辯仰天大笑一聲,惡狠狠的道:“你個狗奴才見了寡人也不下跪?竟然敢和孤平起平坐?給我跪著讀你手里那張破紙!”

  “啊?”

  老太監被嚇得目瞪口呆。

  也虧這弘農王想的出來,竟然讓自己跪著讀聖旨。只怕自堯舜以來,這也是亙古未有的事情吧?這簡直太荒唐了!

  劉辯冷笑一聲:“怎麼,不會跪?眾將,告訴這狗奴才怎麼跪!”

  眾將幾乎要被弘農王笑死了,卻又只能硬生生的忍著,一個個幾乎快要憋出內傷來了。

  聽了劉辯的吩咐,蔣欽大步上前,一腳把老太監踹翻在地,兇神惡煞的喝道:“就這樣讀!”

  老太監幾乎被嚇破了膽,無奈之下只好跪在弘農王面前宣讀了起來。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劉辯再也忍俊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引得眾將跟著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如此奇景,堪稱空前絕后!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5:38

五十二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讀……讀完了,請、請殿下示下!”

  老太監結結巴巴的讀完了手里的聖旨,整個人幾乎后悔死了,悔不該為了討好董卓,自告奮勇的走這一趟,還不知道今兒個能否囫圇著走出柴桑呢?

  劉辯並沒有搭理老太監,而是緩緩起身,掃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名武官,冷聲問道:“你就是聖旨中說的董盛?朝廷委派的豫章太守?”

  董盛是個體格魁梧的武將,並不像老太監那麼戰戰兢兢,否則他也不會接過這燙手的山芋,來豫章擔任太守了。

  自恃有聖旨和印綬在手,昂頭道:“不錯,某正是新任的豫章太守,而且某也是董太師的族侄,你這樣侮辱朝廷使者,實在是悖律法,某必然上書參劾。”

  “哎呀……原來是董太師的侄子啊,失敬、失敬……”

  劉辯忽然變得一臉謙恭,上前幾步道:“有失遠迎,董大人萬勿怪罪,快請上座!”

  董盛自恃是董卓的族侄,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看到年輕的弘農王突然低聲下氣,還以為被自己的話嚇壞了,得意洋洋的邁開大步,走到了帥案后面跪坐:“這樣還差不多……”

  “差遠了!”

  劉辯一聲冷笑,忽然拔劍在手,兜頭劈出。

  董盛因為跪坐在地,再加上猝不及防,不及躲閃之下,一顆腦袋頓時被斬了下來,血淋淋的跌落在堂下,就像孩童手里的陀螺般轉個不停。

  看到弘農王突然拔劍,其他眾將紛紛效仿,各自抽出佩刀佩劍,砍瓜切菜一般把董盛的十幾個隨從斬殺在地。只把三個太監嚇得匍匐在地,好似將要被殺的豬一般求饒。

  劉辯把劍收了,冷哼一聲:“寡人的劍不殺閹黨,免得被你玷污了!來人,把董盛的頭顱收了,交給這閹臣,讓他帶回洛陽交給董賊。告訴這頭肥豬,寡人早晚取他首級懸于城門之上,讓百姓共唾之。若是少傳一個字,便是這般下場!”

  “老奴記住了,定然一字不落的轉達給董太師……”老太監幾乎被嚇癱了,戰戰兢兢的領命求饒。

  “董太師?”劉辯把眼一瞪,怒視這閹奴,“寡人看你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不給你留點東西,看來你是不會長記性!”

  劉辯說著話從匣里再次抽劍,一手摘下了老太監的帽子,在殺豬般的討饒中揮出一劍,卻是割下了一只耳朵。

  “拿著董盛的頭顱快給寡人滾,等我改變了主意,你這閹狗少的就不是一只耳朵了!”

  老太監顧不得疼痛,接過包著董盛腦袋的頭顱,帶著兩個小太監抱頭鼠竄,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柴桑城,一路上快馬加鞭,頭也不回。

  看著幾個宦官抱頭鼠竄,劉伯溫皺眉道:“這樣倒是痛快了,但這董盛如此無腦,十有八九是李儒故意派來送死的,然后把殿下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攻擊你圖謀篡逆。”

  劉辯不以為然的道:“他董卓早已臭名遠揚,寡人豈會怕他抹黑?天下蒼生,蕓蕓眾口,誰也無法堵住,只有手握重兵,才能一言九鼎。當寡人帶甲百萬之時,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

  一場意外的插曲在劉辯果斷的殺伐之下很快結束,繼續按照原計劃做出委任,擢升蔣欽為裨將軍,留在柴桑擔任甘寧的副手,協助他共同組建水師,其他人則全部跟隨大軍向秣陵進發,即刻啟程。

  柴桑目前的軍隊多達一萬人,劉辯決定把六千招募的新軍留給甘寧,當做水師訓練;並且從虎林大營運來了兩千萬銅幣,三萬石糧食交給甘寧支配。

  豫章地域遼闊,境內盤踞著十幾股山越賊寇,各部老弱婦孺加起來多達十七八萬,大多隱居在山巒林立群山里,每年秋夏兩季都會下山打秋風,劫掠漢人。為了保持部隊的機動性,劉辯又把自己手中僅有的一千騎兵一分為二,五百人留在柴桑交給甘寧調度,其他的五百騎劃撥給魏延統領。

  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從廬江過來的近四千老兵再次拔營向東。

  魏延率部在前,劉辯、劉伯溫、魯肅居中,廖化率部斷后。新任的豫章太守甘寧與副將蔣欽,以及郡丞費仲一直送出二十里,方才作罷。

  隊伍剛剛向東走出五六里,后面又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廖化回頭看去,原來是甘寧帶了幾騎隨從,快馬加鞭的追了上來,半是開玩笑半是不解的問道:“剛剛分別,興霸將軍怎麼又追了上來?難道是嫌大王給的銅錢不夠造船嗎?”

  “沒工夫和你閑扯,我有急事要找大王稟報!”

  甘寧氣喘吁吁的打聲招呼,馬不停蹄的追上中軍,來到弘農王面前方才翻身下馬。

  劉辯也是一臉詫異:“興霸匆匆追來,難道柴桑出事了?”

  “非也,非也!”

  甘寧抬起胳膊擦了下額頭上的大汗,這一路的飛馳顯然並不輕松,“大王剛走,便有一位大人帶了幾個隨從來柴桑投奔,自稱是前任太尉黃琬,因為與董卓不和,所以被罷了官。聽聞大王在柴桑起事,便帶了隨從快馬來投,我怕他追不上大軍,所以特來稟報一聲!”

  “黃琬?”

  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劉辯腦海中的存留的一些意識便被激發了出來,一下子就想起黃琬這個人。

  要說黃琬是誰,這得分從哪個角度看。如果放在歷史上,黃琬只是一個無名之輩,但擱在這個年代,卻是鼎鼎大名,便是呂布、劉表之流也不及,更不用說此時還名聲不太顯赫的曹操、孫堅等人了。

  簡而言之一句話,這黃琬是個大官,是個很大很大的官!

  在董卓進京之前,黃琬擔任當朝太尉,位列三公之一;與太傅袁隗、司徒楊彪都是朝廷舉足輕重的大員,論分量和地位,遠在盧植、皇甫嵩、王允等人之上。

  要說太尉是個什麼樣的官職,拿到現在來衡量的話,大概相當于政直局長委、軍/委副主/席這一角色,絕對是跺跺腳都能讓天下震動的牛逼角色。

  自光武帝劉秀重振漢室以來,太尉與司徒、司空並列三公,執掌天下兵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自從桓、靈二帝以來,軍隊的實權逐漸被大將軍所掌控,但太尉仍然是名義上的軍隊最高長官,而且還有考校全國武將功績的權力,仍是百官中的實權人物。

  如果說大將軍和太尉有什麼區別,這就相當于軍/委副主/席和三軍總司令的區別,太尉有名義上的權力,而大將軍則是實打實的兵權掌控者。所以靈帝死后,何進選擇的是大將軍而不是太尉,但即便這樣,黃琬的影響力在整個大漢仍然舉足輕重。

  黃琬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可以從董卓對待他的態度上略知一二。

  此時的董卓已經完全掌控了東西二京,以及整個司隸部,外加雍、涼大部,麾下帶甲二十萬,自封太師,把持朝政,讓天子只能像個傀儡一般坐在龍椅上。

  不過,即便此刻的董卓權勢滔天,甚至連皇帝都敢廢立,但對于處處和自己作對的黃琬卻不敢痛下殺手,只是把黃琬革去職位,貶為庶民。

  當然,董卓投鼠忌器不敢殺黃琬,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是當朝太尉,還有其他的原因。

  其一,黃氏一族聞名天下,就是比起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遑多讓。黃琬的祖父黃瓊同樣曾經官居太尉,曾祖父黃香官居尚書令,也可以稱作兩世三公的世家大族,門生故吏同樣遍布天下。

  而黃琬也曾經在青州擔任過刺史,還擔任過豫州牧,因鎮壓黃巾有功,又把豫州治理的井井有條,文武並濟,政績為天下之表率,深受靈帝褒獎,賜爵關內侯,錄尚書事,成為了官場中最顯赫的人物。在太尉楊賜死后,黃琬更是接任太尉一職,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

  其二,董卓把黃琬革職的時候,關東的諸侯還沒有起事,董卓也是怕殺了黃琬會授天下人口舌,所以只是把黃琬革職處理。只是讓董卓沒想到的是,盡管他小心提防,但在曹操、袁紹的扇動之下,關東諸侯還是豎起了討伐大旗,進軍虎牢關,震懾洛陽。

  看到關東諸侯起事,黃琬生怕董卓會加害自己,故此帶了隨從出京準備前往老家江夏避難。聽說弘農王在柴桑起事,心中大喜,便渡江來投。

  想著黃琬的事跡,劉辯慢慢的喜上眉梢。

  在廬江拜訪陸康的時候,這個江東士族的代表人物就說過,名不正則言不順。要想稱王稱帝,身邊就算沒有國家重臣輔佐,也得有個刺史、太守級別的人物支持,這下好了,有個大牛來投奔輔佐,誰還敢說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仔細琢磨一下身邊的幕僚,陸康說的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魯肅才十六七歲,甘寧、魏延、周泰等人都是二十幾歲的血性青年,歲數最大的劉伯溫也不過才剛剛而立之年,這樣的高層簡直就是一支青年軍,難免會招致非議,甚至讓人輕視。而現在有黃琬的加入,簡直就是上天賜給的及時雨。

  “好啊,來的好啊,寡人要親自去迎接,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6:16

五十三 突發事件

  黃琬雖然是老臣,但卻並不是皓首白發的老翁。

  相反,今年四十九歲的他正值盛年,多年的高官生涯,讓黃琬的言行舉止間官威十足,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讓人一眼望去便心生畏意,心下就會不由自主的恭敬了起來。

  “黃卿,千里跋涉,讓你受苦了!”

  看到黃琬在不遠處翻身下馬,劉辯快步迎上,熱淚盈眶的寒暄道。晶瑩的淚珠,半是出自古人相見的潛意識,半是刻意的演戲。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要想在這亂世有一番作為,曹操的黑,曹操的心狠手辣;劉備的厚,劉備俘獲人心的演技,必須加以借鑒,若是能集兩者之大成,重登帝位指日可待。

  黃琬哭的更慘,淚流滿面的稽首頓拜:“罪臣黃琬,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卿快快請起,千萬不要這麼說,寡人已經被革除帝號,現在只是弘農王了。”劉辯彎下腰去,噙著淚花把黃琬從地上拖了起來。

  黃琬悲傷更甚,痛哭流涕的道:“都是老臣無能,不能護佑陛下,致使君上遭受董賊欺凌,有負先帝所托,九泉之下實在無顏相見,雖百死莫贖也!在老臣心中,陛下才是我大漢的天子!”

  既然黃琬哭的這麼悲傷,劉辯也陪著哭,反正成本這麼低,還能收買人心,留著眼淚干啥?

  于是和黃琬抱頭痛哭:“慶幸天不亡我大漢,孤僥幸逃脫董賊魔爪,又收聚了這許多義士,誓要討伐董賊,重振朝綱。正愁手下無人可用,黃卿尚需助寡人一臂之力。”

  “老臣在江夏聽聞陛下大破山越,威震江東,心中不勝歡喜,故此渡江來投。你我君臣既然再度相逢,我黃琬便是舍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再把陛下再次送上天子寶座!”

  哭的差不多了,黃琬從袖子里掏出手絹,一邊擦拭淚痕一邊信誓旦旦的立下誓言。

  劉辯也跟著擦淚:“好、好……有黃卿相助,大勢可定,鏟除董賊只是早晚的事情。寡人欲率部東赴秣陵,在那里開政建制,黃卿仍舊給寡人為相如何?”

  黃琬官居重位的時候,董卓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小軍閥,現在被他把持朝政,甚至把自己從三公的位子上貶為庶民,黃琬自然不甘心。夜夜難以入寐,無時無刻不在謀劃東山再起,現在終于迎來了再決勝負的機會,黃琬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已經熱血澎湃。

  再次跪地叩首:“臣黃琬願為陛下庶竭全力,至死方休!”

  就在黃琬跪地謝恩的時候,劉辯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起了提示音:“叮咚……獲得黃琬愉悅點10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83個。”

  “很好,給我分析一下黃琬的各項能力。”劉辯在彎腰去扶黃琬的時候,向系統發出了要求。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分析完畢,黃琬——武力63,統率85,智力83,政治91,目前各項能力值已全部達到巔峰。”

  聽完系統對黃琬的分析,劉辯很是滿意,自己手下正缺少政治型的人才,黃琬的加入正好可以彌補團隊的短板。

  君臣寒暄完畢,劉辯招呼劉伯溫、魯肅、魏延、廖化等文武一起來拜謁黃琬,鑒于黃琬的名聲,眾人都尊敬的稱之為“黃公”,這也讓黃琬很是受用,終于不再被董卓及手下的爪牙蔑視侮辱了。

  號角響起,大軍繼續向東前進,約莫傍晚時分就可以抵達虎林大營,與穆桂英、花榮兩部人馬會合了。

  為了避免百姓來回的奔波,劉辯讓穆桂英帶著魯家莊的百姓一直在虎林安營扎寨,已經等了二十天左右,失去了田地的百姓已經等到有些焦急,倘若再不向東,只怕百姓將會心生怨言,故此劉辯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大軍加快步伐。

  策馬跟在劉辯身后,黃琬心頭的壓抑一掃而空,朗聲道:“尚書令盧植因為與董卓意見不合,在一月之前已經下野,據說正準備動身前往冀州隱居,若是陛下有意重用此人,老臣願意修書一封于盧植,喚他來江東輔佐陛下。”

  劉辯其實對于“陛下”這個稱呼並不感冒,但既然黃琬願意這麼叫,就隨他便好了,誰讓他是三朝老臣,料來也無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至于盧植,對于三國稍微熟悉的人一點也不陌生,這位在漢末官僚中可是鼎鼎大名,不僅是鎮壓黃巾的三大名將,而且還是劉備、公孫瓚的老師,真要是能把弄到麾下,實在是再好不過。

  “盧尚書能文能武,對漢室忠心耿耿,要是能把他招來,寡人必然如虎添翼。待會兒黃卿就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送往洛陽,請盧植來江東共謀大事。”

  劉辯控轡徐行,對于黃琬的提議高舉雙手贊成,又得隴望蜀的說道:“若是能把其他幾位重臣招到江東來更好,朱儁、皇甫嵩等人都是能統兵打仗的人,不如黃卿每人修書一封,邀請他們來江東共謀大事如何?”

  黃琬考慮片刻,表情凝重的道:“老臣能保證盧植見到書信之后必來江東。至于朱儁,現在處在半下野的狀態,或許有可能來,也有可能不來。至于皇甫嵩,董卓對他很器重,此刻正率領三萬邊兵,在涼州與馬騰、韓遂作戰,絕無可能來江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黃卿只管修書一封,能招來幾個,看天意好了。”

  聽了黃琬的話,劉辯在馬上泰然自若的說道。管他們來不來,盡量爭取一下就是了,能招來更好,招不來拉倒!

  長江南岸十里,虎林大營。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整個營寨卻被火把照耀的亮如白晝,閑來無事的隨軍百姓把帥帳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等著看這個女將軍怎麼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穆桂英面色鐵青的坐在帥案之后,因為憤怒連晚飯也不吃了,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潔白的銀牙咬的格格作響。

  箭傷已經好了一大半的周泰穿了一身單薄的衣服,一臉嚴肅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剛剛從南昌率部返回的花榮則眉頭緊皺的坐在右邊,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帥案兩旁站了六個校尉,除了在宛城建軍時候任命的馬肅,以及魯家莊門客的頭號人物司馬騰之外,其他的四個校尉都是從葛陂賊整編過來的,從上向下依次是羅天王、楊長臂、彭雙刀、齊飛猿。

  在帥帳門口綁了五六名兵卒,其中還有一個穿著軍候制服。雖然被捆綁了雙手,但幾個人並不是很害怕的樣子,因為他們是羅天王的親兵,而且那名軍候還是羅天王的堂弟,雖然惹了麻煩,但他們相信老大一定會救自己的。

  在幾名兵卒的旁邊,跪了一個衣衫凌亂,有些姿色的婦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此刻正跪在地上悲鳴不已。在婦人的身旁還有一副擔架,上面擺了兩具屍體,一老一小,歲數大的是婦人的丈夫,歲數小的是她的兒子。

  當然,這可憐的一家並不是魯家莊的百姓,而是附近村莊的居民。有魯家莊的門客和莊丁隨軍,而且魯肅在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雖然這支軍隊成分復雜,但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事情並不復雜,大魚大肉慣了的羅天王犯了饞癮,便派堂弟帶了幾個親兵到附近的村子去買雞回來吃,誰知道羅天王的堂弟看到這婦人姿色不凡,不由得見色起意,非要讓這女人陪自己上床。

  這女人乃是良家婦女,自然不會同意,但這羅堂弟欲火攻心之下不肯善罷甘休,在兵卒的協助下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正行事的時候,婦人的丈夫和兒子恰好回家,雙方便拼了性命,可憐這一老一少,怎麼是幾個當慣了蛾賊的漢子的對手,糾纏之中被活活打死。羅堂弟一看惹了禍,便帶了幾個兵卒偷偷的溜回了軍營。

  婦人的同村鄉鄰目睹此慘景,一個個憤怒不已,便抬了這對冤死父子的屍體,前來軍營告狀,故此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6:38

五十四 騎虎難下

  聽民婦把整件事情訴說了一遍之后,穆桂英就一言不發的坐著。

  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姿勢,一動也不動,甚至就連眼皮都很少眨。

  一開始,帳外的百姓還議論紛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議論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全場鴉雀無聲,數千人圍成的圈子一片沉默,到最后只能聽到每個人的喘息聲,以及跪在地上的民婦的嗚咽聲。

  這氣氛讓人感到壓抑,甚至讓人感到詭異,但聰明的人卻明白,這很可能是風暴來臨前的征兆。

  穆桂英面色鐵青的嚇人,看著跪地嗚咽的民婦,眼眶里漸漸的有了晶瑩。

  作為女人,她能理解身體被玷污之后的那種屈辱,更能理解在受辱之后還要承受痛失至親的痛苦,什麼少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子,比起民婦現在的遭遇來說,哪個敢說自己更悲慘一些?

  “咳咳……”

  在壓抑的氣氛之下,羅天王終于率先開口了,上前走了幾步,悄聲道:“穆王姬,你看這件事……”

  “喊我穆將軍!”

  穆桂英面色如霜,聲音更是冷的像冰。

  眼睛也不去看羅天王,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幾乎要哭昏過去的民婦,一雙拳頭攥的越來越近,若是可以,她恨不能自己親手砍下這幾個兵痞的腦袋!

  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是將軍,必須按照軍法來處置這件事情,而不能任性的快意恩仇!

  感受到了穆桂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羅天王心中一咯噔,知道事情有些棘手,陪著笑臉,說道:“是、是穆將軍,有句話說得好,家丑不可外揚,這件事傳出去對大王名聲不好。依末將看來,還是賠償這民婦幾個銅錢,打發她回家去吧。所有的錢財,從末將的俸祿里面扣除就是了!”

  “哼哼……”

  穆桂英冷笑一聲,緩緩的把眼睛挪到了羅天王的臉上,“依照你的意思,應該賠償這民婦多少錢合適呢?”

  羅天王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兩根手指:“兩百……不、不,這太少了一些,賠兩千吧,兩千錢足可買一匹馬了,這民婦拿著另外嫁人也足夠了。”

  “哈哈……”

  穆桂英突然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里面滿滿的全是憤怒。猛地站起身來,劍光一閃,就架在了羅天王的脖子上。

  “穆……穆將軍,你這是何意?”羅天王有些膽怯,驚恐萬分的問道。

  穆桂英聲色俱厲,一字一頓的道:“若是我把你殺了,賠償你家人兩千錢,賠償你家人兩匹馬,行不行?”

  “穆……穆將軍,你不要開玩笑行不行?”

  羅天王小心翼翼的推開穆桂英的劍,后撤了兩步,確保自己處在安全的范圍。然后提高了聲音,“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什麼人?我以前是渠帥,現在是校尉,我的命能和幾個普通百姓相比嗎?”

  穆桂英大怒,恨不能一劍把無恥的羅天王劈了,無處發泄之下朝著帥案劈出一劍,伴隨著電光火石,卻是砍下了桌案一角。

  “人命都是父母所生,只有職位不同,豈有富貴之分?”

  穆桂英強忍著怒意,不僅是說給羅天王聽,還要說給那幾個兵痞,讓他們在死前能夠俯首認罪,更要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看到穆桂英極度憤怒,花榮起身安撫道:“穆將軍息怒,軍法處置就是了。萬一氣壞了自己身體,卻是得不償失。”

  “都殺了!”

  周泰也憤怒的砸著桌案嘶吼,“俺周幼平在長江上做了三年的水賊,劫掠的除了官府就是商賈,還從來沒有欺辱過手無寸鐵的百姓。你們現在已經成了官兵,怎麼還能趕出這些連匪寇都做做不出的事情呢?”

  獲得了花榮和周泰的支持,穆桂英的心情稍微痛快了一些,收劍歸鞘,沉聲道:“刀斧手何在?”

  “在!”

  頓時從人群里擠出了幾個手捧大刀,體格魁梧的漢子,一個個身體繃得筆直,表情肅穆。

  “把這幾個濫殺無辜,禍害百姓的敗類給我斬了,懸首營門,以儆效尤!”

  穆桂英一抖披風,聲色荏苒的下令道。因為憤怒,頭頂的大紅稚翎不停的顫動。

  “諾!”

  這幾個刀斧手早就義憤填膺,此刻得了將令,大步流星的上前把幾個綁了手腳的兵痞踢翻在地,扯了衣襟便向外拖去,嘴里喊著“讓開、讓開,免得濺一身鮮血!”

  這幾個本來還不以為意的人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殺豬般的向羅天王求教:“兄長,渠帥……救命啊,你可不能看著弟兄們被砍頭呀!”

  這幾個人都是羅天王的親兵,除了他的堂弟之外,其中還有一塊長大的發小,沒想到真的要被砍頭,羅天王頓時有些急眼了。

  一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大聲爭辯道:“不就是睡了一個女人嘛,這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當了官兵就不讓睡女人了?老子以前少說也睡了百兒八十個,是不是連老子也殺了?這娘們的男人如果不拼命,我的弟兄豈會把他打死?自己討死而已!”

  周泰大怒,朝著羅天王的臉上就是一口唾沫:“老子把你母親睡了行不行?”

  羅天王更怒,也朝著周泰啐了一口,只是被周泰躲了開去,沒有得逞。咬牙怒目的罵道:“我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水賊而已,你投軍的弟兄只有三四百人,你我都是校尉,憑什麼你坐著,卻讓老子站著?啊,是何道理?”

  周泰跨前一步,雄偉的身軀足足比羅天王高出一頭,兇神惡煞的說道:“老子就是坐上面了,怎麼著,不服?劃出一條道來比劃幾下,生死由命!”

  周泰的本事羅天王也見識了,自然不敢雞蛋碰石頭,后撤兩步,掃了一眼同為從葛陂賊整編過來的其他幾個校尉:“我說你們幾個難道就不吱聲麼?她穆桂英今日敢殺我羅天王的兄弟,他日就敢殺你楊長臂的弟兄,就敢殺你彭雙刀的弟兄,就敢殺你齊飛猿的弟兄,我看到時候誰站出來幫你們說話?”

  聽了羅天王的挑唆,除了楊長臂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之外,彭雙刀和齊飛猿對視了一眼,齊齊站了出來,拱手道:“穆將軍,這件事不值得殺人吧?而且就算要殺,殺一人抵罪足矣,我軍正是用人之際,招募兵卒還來不及,豈能都殺了?”

  彭雙刀又補充道:“若是因為這麼一樁小事而大開殺戒,恐怕寒了三千多從葛陂投靠過來的兄弟的心啊,若是有心之人煽風點火,后果只怕難以設想呢!”

  穆桂英之前一直沉默不語,就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后果。

  軍營之中現在有五千兵卒,有一多半是從葛陂賊整編過來的,雖然已經把他們和魯家莊以及宛城過來的人進行了混編,但私底下,葛陂整編過來的人走的還是比較近一些,真要是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導致軍心嘩變,那后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就在這時,數騎從軍營外面飛馳而來,卻是斥候回報。

  一邊策馬奔騰,一邊高喊道:“報……大王從柴桑班師回來啦,此刻距離大營只有三里路程,請穆將軍決定是否迎接?”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7:11

五十五 馭人之道

  聽說弘農王回來了,本來咄咄逼人的幾個校尉頓時蔫了。

  魯家莊的百姓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劉辯在黃琬、劉伯溫、魯肅、魏延等文武的陪同下大步走進了帥帳。

  遵照穆桂英的吩咐,花榮提前出迎,把這件事情大致的向弘農王敘述了一遍。聽完之后,劉辯的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和穆桂英一開始那般心有靈犀,在馬上一言不發,直到走進帥帳仍然沒有吐出只言片語。

  看到分別了近二十天的未婚夫,穆桂英的心底頓生親人重逢的感覺,只是現在的情形不適合寒暄,便霍然起身,拱手道:“大王,請上座!”

  劉辯緩緩走到穆桂英的面前,和她對視了一眼,千言萬語都在這目光之中,不必多言自然心有靈犀,然后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穆桂英的香肩,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才緩緩轉身走向帥帳門口,對著數千圍觀的百姓朗聲道:“軍隊者,保家衛國,庇護黎民也!卻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實在是罪不容誅,百死難贖。寡人身為軍隊之主,亦當擔負責任,故此……”

  劉辯說著話,忽然拔劍在手,架在了肩部,擺出一副準備橫劍自刎的架勢。

  “殿下……萬萬不可!”

  劉辯的舉止實在出乎預料,穆桂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眾文武幕僚也是驚得目瞪口袋,紛紛擺手勸阻:“大王,請放下劍來,千萬莫要沖動,此事慢慢計較便是……”

  而帳外的百姓更是一片嘩然,整個軍營里登時亂糟糟的一片。就連幾個等死的兵痞也被這突然的變化弄懵了,難道這大王要代自己償命?這感情好啊,這真是愛兵如子呀!弘農王死了的話,大家樹倒迷糊散好了,俺們再跟著渠帥上山做賊寇就是了,做官兵太他娘的憋屈了,這個不能干那個不能做,還是做山賊土匪痛快啊,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哪有這麼多規矩?

  劉辯要的就是這種轟動性的效果,自然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曹操割發代首的舉動簡直是千古典范,震懾軍心最好的教科書,既然有機會效仿怎能錯過?

  手一抖,便割下了一縷青絲。

  捏在手中大聲道:“寡人治軍無方,錯不容辯,今將一縷青絲代為懲處。也好讓眾將士知曉,日后誰敢違反軍紀,無論何人,無論何職,必然不赦!”

  “謹遵大王之命!”

  聽了劉辯鏗鏘有力的宣言,以魏延為首的眾武將及帳外的士卒齊聲宣誓,雄壯的聲音直沖云霄,甚至隔著長江都能聽到。

  劉伯溫躲在幾名武將后面,微微搖動著手里的羽扇,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呵呵……這大王雖然年幼,但馭下的手段卻是好生了得!聽聞前番在柴桑登高一呼,引得萬民跪喊萬歲,我還以為是魯子敬給他出謀劃策的,今日一見,看來完全出自這少年的謀略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在將士們雄壯的宣誓聲中,劉辯腦海里的系統響起:“叮咚……獲得劉伯溫愉悅點10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已經達到93個,仇恨點7個。”

  玩了一出“割發代首”的謀略,不僅震懾了軍心,還意外的收獲了劉伯溫的10個愉悅點,這讓劉辯有點堵塞的心頭頓時爽快了一些。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是和系統對話的時候,還是先集中精力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才是最要緊的。

  劉辯收劍歸鞘,厲聲道:“花榮何在,宣讀軍規軍紀,看看羅校尉的部卒犯了哪條軍規,該如何處置?”

  “諾!”

  花榮拱手領命,大步站了出來,高聲道:“軍規第二條——百姓乃為國之根基,若有驚擾百姓,強取豪奪者,立斬無赦!羅天王麾下親兵奸污婦女,打殺無辜,罪當斬首!”

  “當著百姓的面,就地斬首!”劉辯袍袖一揮,大聲的下令。

  聽了弘農王的命令,百姓們發出一聲歡呼,齊齊的向后退去,在帥帳前面閃出了一片控場,留給刀斧手行刑。

  刀斧手再次領了命令,把五個反綁了雙手的兵痞摁倒在地,把脖頸里的衣服褪去,露出了粗細不一的頸部,只要手里大刀落下,這幾顆頭顱必將滾落在地。

  “渠帥……兄長,救命啊!”

  螻蟻尚且貪生更不用說人了,這幾個惡卒只覺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自知死期已到,頓時殺豬一般向羅天王求救。

  如果劉辯不回來,羅天王鼓動彭雙刀、齊飛猿等部嘩變的話,結局難料。但弘農王突然帶了主力大軍回來,羅天王再想反戈就純屬找死了,更何況彭、齊二人也不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下料來絕不會跟著嘩變的。

  “唉……誰讓你管不住自己褲襠里玩意的?認命吧,兄長我會給你們多燒一點紙拜祭品的!”羅天王閉上眼睛,無奈的喊了一聲。

  花榮大步走到帥帳前,揮手喝令:“行刑!”

  數道寒光同時落下,五顆腦袋瞬間就被整齊的剁了下來,落在地上滾出了數丈;鮮血像泉水一般從腔子里噴出,無頭屍體緩緩撲倒在地。

  “好,殺得好,弘農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五名惡卒伏法,身首異處,圍觀的百姓齊聲鼓掌,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的叫好聲。

  劉辯並沒打算事情到此為止,面色嚴峻的揮手示意百姓暫且稍安勿躁,然后緩緩的把目光轉向了羅天王,冷聲問道:“羅天王,你膽子不小啊,可知罪嗎?”

  羅天王頓感不妙,低頭道:“人都殺了,還沒完嗎?要說有錯,末將最多就是管教無方……”

  “哼!”

  劉辯冷哼一聲,打斷了羅天王的狡辯:“治軍無方,致使親兵殺人,此其罪一也!明知部曲犯了死罪,卻百般包庇,此其罪二也!對抗上司,不尊將令,此其罪三也!挑唆他人,意圖嘩變,此其罪四也!有此四條,還想活命?魏延何在?給寡人斬了!”

  “末將在此!”

  站在羅天王身后的魏延答應一聲,突然拔出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羅天王的后頸,刀鋒到處,又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看到羅天王被斬,彭雙刀和齊飛猿被嚇得半死,齊齊跪倒在地告饒:“大王恕罪,我等不該替羅天王的親兵求情,實無反意,還請大王寬恕!”

  劉辯冷冷的掃視了兩人一眼,沉聲道:“你二人不問是非,替羅天王的部曲開罪,此其罪一;在羅天王的挑唆蠱惑之下,出言不遜,此其罪二。念在此次犯錯非你二人本意,姑且寄下你們的項上人頭,每人杖責四十軍棍,降為軍候,以觀后效。你二人可認罰嗎?”

  彭雙刀和齊飛猿齊齊磕頭認罪:“謝大王不殺之恩,我等願意受罰!”

  劉辯揮揮手,立刻有負責執刑的士卒上前,把彭、齊二人從帥帳里架了出去,在空曠的地方打了四十軍棍方才作罷。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棗吃,這才是高明的馭人之道。今天斬了犯錯的惡卒,又殺了葛陂系的隱形頭領羅天王,打了彭雙刀、齊飛猿的軍棍,對葛陂系打擊的力度不可謂不大。一味的打壓,必然會讓從葛陂收編過來的人馬產生逆反的心理,所以劉辯又褒獎了楊長臂。

  “楊校尉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不受羅天王的蠱惑,實在難能可貴;寡人決定擢升你為裨將軍,享五百石品秩。還望你日后好生統領從葛陂整編過來的士卒,為孤重振漢室而多多出力!”

  本來還惴惴不安的楊長臂頓時喜出望外,跪倒在地謝恩:“多謝大王提攜之恩,末將一定好生約束部曲,讓他們不再觸犯軍紀。”

  殺了羅天王和五名惡卒,這還不算完,劉辯又讓掌管錢財的小吏拿出一萬幣,外加十石糧食,五匹布帛贈與這婦人,算是對他的賠償。民婦與鄉鄰跪地謝恩,悲泣而去,一樁意外的悲劇算是就此畫上句號。

  在這亂世,每天都有人死亡,戰爭、饑餓、災害、瘟疫,人們早就看慣了生死。因此眾將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劉辯傳令設宴款待黃琬,為這個從京師來的大人物接風洗塵。今晚眾將士休息一夜,明日拔營向東,繼續朝秣陵進發。

  今天有羅天王的事情發生,也沒人敢貪杯,只是向黃琬略表敬意,筵席很快散去。帥帳中只剩下了劉辯和臉色酡紅的穆桂英。

  看到人去帳空,夜深人靜,劉辯終于可以牽了穆桂英的手,盯著她那俊美的臉龐,笑瞇瞇的問道:“愛姬,寡人今天表現不錯吧?”

  “很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穆桂英嫣然一笑,美得讓人驚心動魄,撲閃著大眼睛給未婚夫點了三十個贊。

  劉辯更得意了:“那你該怎麼獎勵寡人?干脆陪我睡一張床吧?寡人這段時間想你都想瘦了。”

  “行!”

  出乎劉辯的預料,穆桂英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真的?”

  沒想到美夢成真,劉辯高興的哈喇子都流了出來,張開雙臂去抱穆桂英,只是力氣卻不夠,一不留神,齊齊跌倒在地。一下子壓在穆美眉的身上,直覺得芳香撲鼻,身子底下軟綿綿的,整個人頓時如癡如醉。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7:45

五十六 得隴還望蜀

  夜已深。

  幸好穆桂英的床還算大,睡兩個人一點也不擠。

  當然,就算很擁擠,劉辯也可以忍。是個男人就都會忍著。

  山南海北的聊了許久,年輕的大王終于抵抗不住誘/惑,開始想著各種法子朝穆桂英的被窩里鉆。

  穆桂英“格格“嬌笑,把被窩的邊角死死的掖住,不讓小男人得逞:“不是說好了麼,只是睡一張床,但要各睡自己被窩。你身為大王,應該一言九鼎,難不成你要反悔啊?”

  “寡人只是想進去暖和一下,話說你這帳篷里面好冷喲!”

  劉辯厚顏無恥的辯解,終于趁穆桂英不注意,把一只腳伸了進去。

  穆桂英自然不會讓這家伙得逞,一條腿稍微一抬,便把劉辯的腳死死的壓在了底下,讓他一動也不能動。

  “好吧,既然大王腳冷,就讓臣妾給你暖和一下。就怕過不了一時半刻,大王就嚷嚷著把腳抽回去了。”

  “不怕,男子漢大丈夫,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雖然被這婆娘壓得生疼,但年輕的大王也不肯輕易認輸,“其實吧,被愛姬這樣壓著也挺舒服的。”

  穆桂英也就是說說而已,自然不會當真去壓小自己好幾歲的未婚夫,只是略施懲戒,便收了力氣。

  眨著勾魂奪魄的美眸,笑嘻嘻的問道:“我還以為大王在柴桑納了美姬,把臣妾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若說起暖被窩來,臣妾還真是不會喲!”

  劉辯眨巴著眼睛,心想,你還別說,你家男人還真是在柴桑收了兩個美女,還是百分之百原封的**之身。只是你家男人坐懷不亂,殘忍的拒絕了誘/惑而已,你這婆娘不好生犒勞下自家男人,你對得住我的坐懷不亂麼?

  就在前幾天,鄧泰山派人從廬江皖縣送回來了書信,說是喬玄的母親病重在床,眼見熬不過今年冬天,所以喬玄希望能夠寬容些許時間,再動身去秣陵。劉辯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修書一封與鄧泰山,讓他直管等候便是,哪怕等他半年,也要把喬玄父女三人安然無恙的帶到秣陵。

  “看愛姬這話說的,寡人在柴桑的夜晚,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呢!”

  劉辯送上甜言蜜語,試著把身子鉆進去更多一些,只是穆桂英有了防備,卻是再也無法得逞。

  穆桂英撇嘴嬌嗔:“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語,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想法?”

  “寡人在想,愛姬的武藝如此了得,將來生了孩兒必然是一員猛將。寡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咱們今晚早點行周公之禮,早點讓孤開枝散葉吧?”

  年輕的大王呲牙壞笑,拼命的想要鉆進穆桂英的被窩里,只是面對嚴密的防守,寸步難進。

  穆桂英佯怒:“大王這般年幼,估計還沒這個能力,所以啊,還是等幾年再說吧!”

  “今天臘月初十,再過二十天寡人就十四周歲,虛歲十五了,保證能給愛姬播下種子,你若是不信,咱們今晚試試便知。”劉辯不死心,仍然絞盡各種腦汁。

  穆桂英才不給他機會,故意的把臉一冷:“不跟你試,我才不是那種惟命是從的女人呢!在行納妃之禮前,這事你想也休想,否則妾身就給你表演摔跤舞。”

  劉辯找不到機會,只能干著急。聞著穆桂英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心里猶如被貓抓撓著一般,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招妙計。

  “不好,有刺客!”

  穆桂英吃了一驚,一翻身就要竄出被窩,卻被年輕的未婚夫趁機鉆進了被窩,一把抱在懷里,壞笑道:“這刺客不就是你麼,還想往哪里跑?”

  女人心是軟的,在這種郎情妾意的氛圍下,穆桂英自然不是鐵石心腸,佯怒道:“好呀,竟然學會了耍陰謀詭計,信不信臣妾把大王摔在底下呢?”

  劉辯死死的抱住穆桂英修長而綿軟的身軀,壞笑道:“無論上邊還是下邊寡人都不會計較,隨你做主好了。我雖然是未來的天子,但我還是很開明的,絕不是那種霸道之人。”

  第一次被男人貼身抱著,穆桂英臉頰發燙,嗔怪道:“回你自己的被窩啦,時候不早,明日還要行軍,快回自己被窩睡覺。”

  “我不回去,寡人膽子小,一個人睡覺害怕。”

  好不容易得手,劉辯自然不會輕易撤退,雙手死死的纏住穆桂英的柳腰。

  穆桂英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拗過未來的丈夫:“好吧,讓你睡我的被窩,但不許亂來,否則,你就試試!”

  “寡人保證不亂來,只是抱著愛姬睡覺。”

  穆桂英撲閃了幾下眼睛,半信半疑的問道:“當真?”

  劉辯鄭重的點頭:“君無戲言!”

  “那好,閉眼睡覺。”

  看到劉辯說的認真,穆桂英最終妥協,閉上眼睛入睡。

  年輕的未婚夫說話果然算話,雙手老老實實的攬著穆桂英的柳腰,一動也不動,漸漸地穆桂英放松了警惕。隨著時間的推移,倦意來襲,慢慢的進入了淺睡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穆桂英突然驚呼。

  “啊哦……你、你這手放哪兒了?快拿掉!”

  “寡人手冷,覺著這里暖和,所以情不自禁……”

  “出去,出去……說話不算話,還說什麼君無戲言!”

  “嘿嘿……床上是夫妻,分什麼君君臣臣?話說這手感真不錯哦,錦衣夜行,多麼無趣?寡人既然抓到了,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你……你好無恥,好能狡辯。”

  “愛姬難道沒聽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麼?”

  “那你是女人還是小人,為什麼也這麼難纏?”

  “寡人比愛姬小了三歲,自然就是小人咯!”

  “……”

  “哼,你這個**的君王,若是再得寸進尺,我……我明天就回河東老家。”

  “好吧,好吧……就這樣了,寡人把手放在這里睡覺,保證不再亂來了。睡覺,就這樣睡覺!”

  觸碰到了穆美眉的底線,劉辯自然不敢再亂來。更何況今夜能夠一親芳澤,也算是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當浮一大白!

  只是,這一夜年輕的大王雙手爽了,而身體某個部位卻難受的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自行解決,方才如釋重負。

  “唉,堂堂天子,竟然需要靠小五才能解決生理問題,這樣真的好嗎?”

  身邊睡著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想要踏踏實實的睡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血氣方剛的少年,閉著眼躺了半個時辰,頭腦依然清醒,便和系統對話了起來。

  “給我分析一下寡人現在的各項能力值,看看增長了多少?”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系統分析完畢,宿主各項屬性變化如下——武力21+15=36……”

  “臥槽,在馬上顛簸了兩個半月,殺了好幾個人,才增加了15個武力值啊?”

  “智力76+5=81……”

  “增加了5個智力點呢,雖然增加的幅度比較小,但81的智力已經達到三流謀士的水平了,不錯,不錯!”

  “統率35+26=61……”

  “嘖嘖,統率值大幅飆升啊,看這增長趨勢,寡人將來的統率值有可能破90喲!”

  “政治48+10=58……”

  “呃……寡人治國的能力現在還不及格嗎?有這麼挫?”

  “君主魅力30+35=65……”

  “今日在柴桑登高一呼,加上今天的割發代首,才賺來35個魅力值啊?勉強及格而已,看來要想讓天下英雄紛紛來投,還得繼續努力。不過,估計能力值越高,增長的越緩慢吧?”

  分析完了自己的各項能力,劉辯覺得還算滿意,畢竟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的五圍已經大幅飆升了,再下去個三年兩載,全部提升到70估計不難。就算自然發展替補上去,自己不是還可以用愉悅點和仇恨點兌換能力值嘛!

  “不過呢,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還是讓各項能力自然增長的比較好。愉悅點和仇恨值還是先用來召喚武將謀士比較好。”

  劉辯翻了個身,在心中自言自語,“話說愉悅點現在正好達到了可以使用的最高限度93個,不知道能召喚到什麼人物呢?徐達、岳飛、薛仁貴,想想都讓人心動呢,這個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但願還能像上次招到劉伯溫那樣撞個大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8:26

五十七 安得猛將兮征四方

  大軍拔營向東,行了六七日,已經趕了接近四百里路,再走七八天便可抵達此行的目的地,丹陽郡秣陵縣城。

  現在已是臘月十幾,眼看著年關將至,趕到秣陵安定下來之后,正好可以過個安穩的“歲首”,也算是為這次長途跋涉畫上圓滿的句號。

  雖然擁有的愉悅點已經達到了93個,足可召喚一流的猛將或者謀臣了,但為了討個彩頭,劉辯還是克制住了使用的欲望,打算到秣陵過了新年之后再使用。

  這個時代的年關雖然不像后世那樣隆重,但人們已經有了慶賀的習俗,將正月初一這一天稱之為“歲首”,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走親訪友,很是熱鬧。

  一歲之首,萬象更新,再加上秣陵龍盤虎踞,有帝王之氣。劉辯深信,若是結合兩者之氣,必然能讓自己召喚到一名驍勇非凡的猛將,說不定還是高統、高武、高智的全面型武將呢!

  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手下的文武,文臣有黃琬、劉伯溫、魯肅,武將有穆桂英、甘寧、魏延、周泰、花榮、李嚴、廖化,似乎武將已經足夠,謀臣稀缺一些,但劉辯卻不這樣認為。

  江東士族林立,有謀略能治國人才的不在少數,最起碼有好幾個能讓劉辯叫上名字來,譬如出自江東各大豪族的顧雍、張纮、虞翻、張溫、陸駿等等,到時候自己豎起求賢大旗,廣撒漁網,怎麼著也能撈上幾尾大魚來,所以劉辯對于缺少謀臣並不擔憂。

  相反的,劉辯甚至認為自己手下缺少猛將,最起碼是缺少一流的猛將,至于統帥型的武將,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劉辯不奢望輕易的就能召喚到岳飛、徐達這樣的帥才,只要能召喚到個一流的武將便知足了。

  在劉辯看來,自己手下的這幾個武將,甚至包括穆桂英、甘寧在內,都算不上當世一流武將,最多只能算作準一流,距離一流的標準還有些差距。

  在這個年代,武將單挑是一種最常見的戰斗方式。兩軍列陣,射住陣腳,雙方各派出一員猛將捉對廝殺,勝方歡欣鼓舞,敗方士氣消沉。

  當然,沙場對決畢竟是打仗,不是競技比賽,任何一方完全有理由拒絕單挑對決,只要統帥願意,可以選擇任何方式來贏得戰斗。

  但是,如果你的麾下擁有一名武力超凡的猛將,兩軍列陣的時候斬對方大將于馬下,鼓舞己方士氣,打擊敵方軍心,絕對能讓獲勝的過程事半功倍。若是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勝利,那又何樂而不為?

  一路上閑來無事,劉辯悄悄的給這個年代的武將做了一個劃分。沒辦法,做游戲程序出身的人,骨子里總是有這種愛好。

  至于是否正確,劉辯不敢保證,畢竟還沒有和這些當世猛將謀面,只能根據自己所了解的正史或者野史記載來評定他們,或許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不一定,只是先做到心中有數而已。

  超一流武將:溫候呂布。

  劉辯毫不猶豫的把呂奉先一個人劃為了第一檔次,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胯下赤兔馬掌中方天畫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絕對無敵的存在。

  準超一流武將:關羽、張飛、趙云、典韋。

  桃子三兄弟中的關二可能不是這個年代武力最高的,卻是最會殺人的,單純就殺人來說,呂布也只能甘拜下風。

  斬華雄、刺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擒于禁、斬龐德,哪一樁都是驚天動地的事情,水淹七軍更是威震華夏,甚至讓曹操驚嚇的要遷都,三國武將中能有這般震懾力的也唯有關二爺才能做到!

  雖然最后由盛急速轉衰,不僅丟了荊州,而且還丟了腦袋,但關某人這一生已經足夠輝煌,大可含笑閉上眼睛了。畢竟擊敗他的是曹仁+徐晃+于禁+龐德+滿寵+呂蒙的全明星組合,甚至就連陸遜也要加上,關某人死的一點也不冤,用一顆頭顱換來了流傳后世的“武聖”之名,死得其所!

  而且關羽的赫赫威名,並不全部來自于野史小說。史書明確記載,白馬坡之戰中,關羽刺河北上將顏良于馬下,更是史書上極為罕見的斬將記載,畢竟三軍上將不是隨便就能讓人斬殺的,從這里更能看出關羽的武勇絕對是貨真價實。

  燕人張翼德,史書記載有“萬人之敵”,當陽橋上匹馬拒敵,一聲喝死夏侯徳,三合擒嚴顏,惡斗錦馬超,刺紀靈于馬下,也是三國之中唯一讓呂布感到頭疼的男人。

  常山趙子龍,曹操大軍之中進進出出,血染征袍,救下了劉備的血脈。七十歲仍然能夠擔任先鋒,單槍匹馬刺殺韓家父子五將于馬下,同樣也是這個年代最強悍的猛將之一。

  古之惡來典韋,膂力過人,逐虎過澗,使八十斤雙戟,馬下最強悍的猛將,擲戟拒敵讓人驚嘆,濮陽城內三進三出救救曹操,最后宛城獨拒寨門,若不是典韋的存在,曹老板可能早就嗝屁了。

  在劉辯的心中,以上四大猛將一個檔次,略遜于呂布,比其他武將強一些。

  再向下一個檔次就是劉辯心中一流武將的標準,威震羌人的西涼錦馬超,力大五匹的虎癡許仲康,老當益壯的黃漢升,河北雙雄顏良、文丑,此五人為當世一流猛將。

  也許有人會質疑既然張飛要強一些,為什麼還和馬超打了幾個晝夜?劉辯是這樣認為的,兩人之間的勝負,還要看狀態、疾病、年齡、心態等其他客觀因素,實力強並不一定每次都能打贏。這就好比中國足球隊偶然打平了德國,難道就和世界冠軍一個水平了?

  比起以上五個一流猛將稍微弱一點的,劉辯將之劃為準一流武將,達到這個檔次的有以下幾人:孫策、太史慈、周泰、甘寧、華雄、張遼、龐德、徐晃以及后期單騎退雄兵的文鴦。再向下一個檔次的,劉辯將之歸為弱一流武將,大概有魏延、夏侯惇、夏侯淵、曹仁、凌統、張郃,以及后期的王雙、姜維、鄧艾、兀突骨等人。

  當然,劉辯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主觀判斷,至于誰強誰弱只能等以后的歲月來檢驗。每天都在紙上寫來畫去,無非就是提醒自己,手底下還缺少一個一流猛將,就算達不到關、張的水平,至少也能與黃忠一戰才行嘛!

  乍一看之下,甘寧、穆桂英、周泰也算得上猛將,但真要是拋開諸侯,自己這邊和董卓當面鑼對面鼓的爭鋒,估計全都是被呂布秒殺的貨色!

  “我不服啊,我要猛將,我一定要召喚一個猛將啊!”

  劉辯騎在白馬之上,望著滾滾的長江水,在心里發出了無聲的吶喊!

  又向前走了二十里路,山勢逐漸變得雄壯起來,長江兩岸松柏茂密,鳥鳴猿啼之聲不絕于耳。

  “此處喚作何名?怎的如此雄壯不凡?”劉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一邊策馬徐行,一邊詢問身邊的文武幕僚。

  黃琬撫須笑道:“長江北岸便是烏江!”

  “烏江?莫不是西楚霸王項羽自刎的地方?”劉斌興奮的問道。

  黃琬點頭:“正是此處!”

  “高祖的霸業正是成于此處,把項藉逼的橫劍自刎,才奠定了我大漢四百年的基業,既然途徑此處,正當去瞻仰一番。”

  看看時候已經不早,再有一個多時辰天色就要黑下來,劉辯傳令在此安營扎寨。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也好趁這個機會去瞻仰一下高祖逼死西楚霸王的地方。

  劉辯嘴里雖然恭維著劉邦,但在內心深處卻更想去憑吊項羽,這個歷史上最強的男人,號稱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男人,可惜自己的系統不能召喚到去世的牛人,注定和西楚霸王無緣相見。

  廖化和魯肅留下來指揮扎營,黃琬幾次途徑烏江所以沒了興趣,故此三個人沒有隨行。其他眾將則簇擁了弘農王,引領了數十名親兵,招呼了船夫度過長江,抵達北岸,前去瞻仰項藉自刎的地方。

  剛剛爬上一個小山坡,忽然就聽到山坡另一面殺聲不絕,一場慘烈的廝殺正在進行。

  山坡下面的驛道上停了十幾輛馬車,看樣子像是運送糧草的官車,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四五十具官兵屍體,還有一百四五十個賊寇的屍體。

  戰場中央正在浴血奮戰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兵,手持一桿紅纓槍,對抗三百多個山賊。雖然這小兵槍法了得,每一槍刺出都會奪走一人性命,但作為殘存的最后一個官兵,想要憑一己之力殺退數百紅了眼的山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嘶,好厲害的槍法,這年輕的官兵到底是誰?看這武藝,似乎還在花榮之上呢?”

  被突然的一幕打亂了計劃,劉辯頓時把憑吊項羽的事情拋在了腦后,望著槍法嫻熟的小兵,露出了垂涎的目光。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9:14

五十八 少年英雄

  “破!”

  小兵一聲怒喝,手中長槍橫掃而出,帶著呼嘯風聲,猶如萬鈞雷霆。

  “嘭……”的一聲響,伴隨著骨骼破裂的聲音,三名匪寇齊齊飛出,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就暈死了過去。

  而小兵手中的紅纓槍在連續的擊打之下,早就有了裂痕,此刻終于支撐不住,從中間斷裂了開來。無奈之下,小兵只能左手持槍頭,右手持槍尾,和蟻群一樣的山賊周旋。

  小兵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眼神變得越發暴戾兇狠。鮮血從傷口汩汩冒出,將他的戰袍染得團團殷紅,幸好只是皮肉傷,還沒有傷到要害部位。

  同伴已經紛紛死去,而山賊至少還有三四百人,看這情形是絕對無法活著回到曲阿的,既然要死,那就狠狠的殺個痛快,在臨死之前多拉上幾個墊背的,也算死的值了!

  “這廝的槍已經斷了,弟兄們並肩上啊!”

  一個嘴角長著山羊胡,做頭目打扮的匪首提著手里的鬼頭刀,躍躍欲試的吶喊道。

  群賊以五百人伏擊五十人的運糧隊伍,怎麼算都是占據絕對優勢,但官兵中竟然夾雜著一個武藝超群的少年,實在讓他們始料不及,甚至感到膽寒。

  一番惡斗下來,山賊搭上了一百多條人命,把除了少年之外的其他官兵全部解決。而讓群賊出乎意料的是,僅剩的少年官兵竟然憑借著手中的一條長槍,硬生生的挑翻了本方四五十人。而且看這少年官兵的氣勢,要想把他弄死,至少還要再搭上二三十條性命才能做到。

  群賊都看得出來,少年官兵僅剩下孤身一人,今天必然是有死無生。但他們也知道,誰先上誰陪著死,所以沒人傻的主動撲上前去。更讓群賊懊惱的是,他們帶的箭矢不多,在伏擊其他官兵的時候已經全部射完了,要解決這少年,只剩下肉搏一條路可走。

  一時之間,場上的局勢竟然成了僵持之局,山賊仿佛圍著猛虎的群狼,只是不停的打轉,誰也不敢貿然上前,而猛虎也是蓄勢待發,不敢輕舉妄動。

  “這少年究竟是哪個?這身武藝真是了得!”

  劉辯在山坡上被這少年的武藝折服,可惜距離太遠,不能使用系統分析他的能力,只能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救人!”

  劉辯一揮手,向手下武將下達了命令。

  “殺!”

  周泰提起剛剛鍛造的樸刀,第一個沖下了山坡。

  魏延、花榮、廖化等人也各自提了佩刀或者佩劍,引領了隨從,以扇形方陣沖下了山坡。至于穆桂英則沒有出手,怎麼說自己也是王姬了,對付這些小嘍啰,沒必要身先士卒。

  這場戰斗毫無懸念,大傷初愈的周泰就像沖進了羊群中的猛虎,一柄樸刀頃刻間就劈翻了十幾名山賊。再加上其他幾員猛將的助陣,數百名山賊瞬間就被打懵了,再次丟下一百多具屍體,亂糟糟的做了鳥獸散。

  死里逃生的少年官兵驚喜不已,忍著傷痛來到了劉辯面前單膝跪倒,拜謝救命之恩:“小人多謝使君救命之恩!”

  劉辯並沒有急于搭話,而是趁著對方跪倒的時候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這人的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

  “分析完畢,姓名衛疆,當前能力——武力90,統率72,智力54,政治42。巔峰能力——武力92,統率79,智力58,政治45。”

  聽完了系統的分析,劉辯不由得在心里嘖嘖稱贊:“厲害呀,巔峰武力值竟然達到了92,這水平和魏延差不多啊,若是放在東吳估計是武力前五的人物,為什麼歷史上就沒有留下這個人的名字呢?衛疆到底是誰?難道系統出錯了,還是怎麼回事?”

  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劉辯很快的收了思緒,笑容滿面的扶起了少年官兵,問道:“小將軍姓甚名誰,來自哪里?”

  少年抱拳道:“小子乃是青州東萊人,姓衛名疆,字建業……”

  “果然叫做衛疆,看來系統並沒有出錯。但為什麼武藝如此出色的人才,就沒能在歷史上留下點記載呢?”

  劉辯盯著這個自稱衛疆的少年,在心里自言自語。要知道武力值能夠超過90,已經達到了當世準一流武將的水準,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一員驍將不可能完全籍籍無名才對啊!

  雖然這少年的統率值稍微低了一些,距離準一流武將的差距比較大,但這武力卻值得一看。更何況就連高覽、潘璋、李通這些二流乃至三流的武將都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而這個武力過人的衛疆在后世卻沒有任何記載,這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少年繼續自報身份:“小子乃是揚州刺史劉繇大人麾下的什長,此次渡江乃是前往阜陵縣城送糧,卻不料遇上了山賊,若非使君麾下相救,只怕小子此刻已經沒命了。救命大恩,沒齒難忘!”

  聽完少年的話之后,劉辯對這小兵的身份突然一下子就有了眉目。

  劉繇的手下,青州東萊人,由這兩個條件會想到什麼?答案當然是猛將太史慈!

  但是,這個少年肯定不是太史慈,因為他已經自報姓名,再加上系統的分析,應該不是太史慈謊稱,而且他的年齡也不符合太史慈,那麼這少年到底是誰,和太史慈又有什麼關系呢?

  劉辯想到了神亭嶺之戰,那是江東小霸王孫策收服太史慈的一戰,並且在獲得太史慈輔佐之后成功打敗了劉繇,占據了整個丹陽郡。但劉辯此時心里想到的那個人不是太史慈,也不是孫策,而是跟在太史慈身后的那個小兵——曲阿小將。

  當時,聽說孫策來偷偷查看營寨,太史慈要去生擒孫策,身后只有一名小兵跟隨。那麼這小兵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弱智腦殘,要麼就是藝高人膽大。

  再從另一個方面講,如果小兵弱智腦殘,太史慈還帶著他去捉拿孫策,那麼太史慈也是個殘腦,所以這種情況基本上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第二種情況,這個小兵藝高人膽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后來,太史慈和孫策捉對廝殺,打了個難解難分,這曲阿小將干嘛去了,答案只有一個,掠陣!

  曲阿小將既然藝高人膽大,為什麼不上前幫忙,協助太史慈捉拿孫策?因為孫策身后帶了十二騎,包括江東老將程普、黃蓋、韓當、蔣欽、周泰、宋謙、賈華等人在內,你要是上前助陣,人家對方能看著?

  再后來,太史慈看到一時之間贏不了孫策,就使出誘敵之計,把孫策引到了山上。這時候孫策手下的武將就開始擔憂了,本來以為小霸王能輕松秒了對方,沒想到竟然遇上了硬茬,萬一受傷了怎麼辦,一起上啊!

  這時候衛疆就該站出來阻攔了,要麼像諸葛亮那樣舌戰群將,給他們講不能以多欺少的道理,要麼就打!

  孫策手下的這些人對小霸王的忠心絕不亞于關張對劉備的忠誠,在主公生死未卜之際,肯定不會聽一個陌生的家伙聒噪,結果可能就一擁而上,把曲阿小將群毆了。

  雖然這十二將大部分都是些二流的武將,但好漢架不住人多,就算讓呂布來戰,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于是曲阿小將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在神亭嶺上隕落了。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劉辯個人的猜想,真實結果無法知曉,即便衛疆就是那個隕落的曲阿小將,他現在也不會知道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因此曲阿小將只能成為永遠的迷。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19:50

五十九 劍術宗師

  “原來你是劉揚州手下的士卒,可認識太史慈將軍?”

  劉辯從袖子里掏出手絹遞給衛疆,示意他先處理一下傷口,笑容和藹的問道。、

  兩個人都是東萊人,估計當時衛疆單騎跟隨太史慈出戰孫策,就因為倆人是同鄉的緣故;若是能通過這個曲阿小將招攬到太史慈,這趟烏江之行算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

  “太史慈?”

  衛疆接過手絹清理了一下手臂上的創口,有些愕然的問道。

  “對,就是太史慈,表字子義,也是東萊人,好像出自黃縣,不知道小將軍可認識此人?”劉辯把太史慈的資料補充了一下,希望能夠從衛疆嘴里有所收獲。

  聽了太史慈的表字,衛疆一拍額頭,恍然頓悟:“哦……原來你說的是他啊,聽過他的大名,知道是我們東萊乃至整個青州的第一神箭手,可惜只聞其名,未曾相見。這太史慈是黃縣的,小子老家卻是掖縣的,故此無緣結識!”

  “哦,原來如此!”

  聽了衛疆的話,劉斌心中有些失望,但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

  無論如何,今天能夠遇上一個武力破90的驍將,也算是喜事一樁,正好可以讓他與周泰充當自己的保鏢。估計此刻太史慈不知正在何處游俠,還沒有來到江東投靠劉繇,因此和這衛疆還未認識。

  “我看小將軍武藝不凡,便是做個校尉也是屈才,為何只得了個什長的職位?”劉辯一臉詫異的問道。

  衛疆嘆息一聲:“只因得罪了陳橫將軍的妻舅,故此被死死壓制,得不到提拔的機會。”

  “既然明珠暗投,埋沒人才,不如到孤的麾下來效力,必有重用,你看如何?”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劉辯適時的拋出了橄欖枝。

  衛疆臉上有些猶豫:“我是劉揚州部下的士兵,跟著使君的話,會不會被當做叛逃?”

  旁邊的周泰開口道:“嗨……你小子別有眼不識泰山,我告訴你,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是曾經的大漢天子,現在的弘農王,哈哈,你走運了!”

  衛疆大驚失色,跪地稽首頓拜:“哎呀……小子眼拙,未能識得大王,還請恕罪!”

  劉辯笑容滿面的把衛疆從地上拉起:“劉揚州是我大漢的臣子,他麾下的軍士就是我大漢的軍士,你跟著寡人只能算是調動,自然不是叛逃。寡人手下正缺少護駕的親隨,你來擔任我禁衛軍的校尉如何?”

  “謝大王提攜,小子願為大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衛疆驚喜不已,再次跪地謝恩。

  與此同時,劉辯腦海里的提示音響起:“叮咚……宿主獲得衛疆愉悅點9個,當前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102個,仇恨點7個。”

  被這場風波擾亂了行程,天色已黑,所以劉辯決定不去瞻仰項羽自刎的地方了,立刻返程回營,等以后有機會再來就是了。而且衛疆的傷口不停的滲血,急需回營讓醫匠治療,便帶了穆桂英、劉伯溫等人與衛疆先行回營,留下廖化、花榮帶著隨從,把十幾車糧食運回對岸,撿到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衛疆身上的幾處傷痕都是皮外傷,經過醫匠的止血包扎,已經沒了大礙,領了嶄新的校尉服換上,很是英姿雄發,吃過晚飯之后便來帥帳拜謝弘農王的提攜之恩。

  劉辯閑來無事,就和衛疆閑聊了起來,順便打探一下劉繇的實力。雖說他是漢室宗親,但自己突然率兵出現在他的境內,劉繇不可能毫無想法,自己必須做好各種應對措施,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經過一番閑聊,劉辯對劉繇的實力有了些大致的了解。他這個揚州刺史很是名不副實,揚州六郡真正掌控在手里的只有一個丹陽郡,其他五個郡根本不拿劉繇當根蔥。

  劉繇的手下有兩萬五千人的軍隊,算得上小有規模。武將和歷史上一樣,基本上全都是些打醬油的角色,張英、樊能、陳橫、于糜,估計統率和武力沒有一個能過75的,就一個牛人太史慈,目前還沒有來投靠。

  “劉繇手下的兵力還算不錯,要是找個機會把他吞並了就好了。”

  劉辯跪坐在帥案后面,不動聲色的在心里計算道。當然,自己剛剛來到江東,孤客窮軍,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站穩了腳跟再盤算這一步不遲。

  “建業年紀輕輕,這身武藝著實了得,不知從何處學來?”劉辯把桌案上的竹簡全部合攏,隨口問了一句。

  衛疆抱拳道:“小人啟蒙恩師王越,十歲之后自己習武,因此小有成就!”

  “王越?”

  劉辯聽了一驚,猛地想起野史中記載三國時期有兩個武術大家,都是江湖隱士。一個是劍法超群的游俠王越,另一個就是北地槍王張繡以及劉璋麾下大將張任的師父,名字叫做童淵。另外還有一種說法,說常山趙云也是童淵的徒弟,劉辯就不知道真假了,只能日后慢慢了解。

  “莫非殿下認識小子的恩師?”

  劉辯急忙正色,說道:“略有耳聞,知道王越先生是位劍術大家,怪不得你這身武藝如此出色,原來是王越先生的高徒,這就不奇怪了。孤手下正是缺人之際,建業去把你這恩師招來,師徒一塊在孤的麾下效力如何?”

  衛疆遺憾的搖搖頭:“不敢隱瞞大王,疆自十歲那年與恩師分別,至今六七年,再也沒能見上一面。恩師他老人家閑云野鶴一般,不知道此刻正在那里云游。”

  在這科技落后的年代,沒有電話不能上網,失去聯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劉辯也並未太失望,點頭道:“既然如此,只能等待日后有緣相逢了。”

  看看時候不早,衛疆起身告辭,回給自己安排的帳篷休息去了,劉辯也脫衣上床入寢。

  自從上次用詭計侵入了穆桂英的被窩之后,穆桂英擔心自己最后的陣線失守,因此再也不給劉辯同床共枕的機會,誓要把自己的初/夜堅守的行納妃之禮的那一天。無可奈何的劉辯只能繼續過回孤家寡人的日子,寂寞的夜晚對柔情似水的唐姬很是想念,暗自決定在秣陵安頓下來之后,即刻派人去宛城接回何太后與唐姬。

  次日,大軍繼續向東進發,再有三百里地就可以抵達秣陵,掐指算算也就是五六天的行程,因此軍民的熱情又逐漸高漲了起來,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綿延數里。

  又走了三四天,距離秣陵只剩下一百里左右的路程。晌午時分,斥候突然來報,揚州刺史劉繇率領了三千人在前面一個叫做石亭的地方等候,請大王定奪。

  對于劉繇的來迎,劉辯早就預料到了。一萬五千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劉繇不可能不聞不問,想來此刻他心中一定忐忑不安,吃不準自己所為何來。如果劉辯只是帶了十幾個隨從,那劉繇會認為你是來避難的,但你浩浩蕩蕩的帶著上萬軍民,再說自己是來避難的,就有點欺負人家讀書少的意思了。

  “距離此地還有多遠?”劉辯勒馬問道。

  斥候拱手答道:“前方五里就是石亭!”

  “讓前軍暫緩行軍速度,寡人先去會會劉繇!”

  打發走了斥候之后,劉辯讓穆桂英、魯肅統領中軍,自己帶了黃琬、劉伯溫、周泰、衛疆等人,在數百名禁衛軍的簇擁之下,快馬加鞭逐漸的超過了前軍,直奔劉繇所在的石亭。

  此刻,劉繇正率領了手下的文武,在三千精兵的護衛之下,在石亭翹首以待。

  對于弘農王突然率軍民朝著丹陽郡進發這件事,劉辯憂心忡忡,不知劉辯所為何來?但他本性篤厚,又是漢室宗親,因此不想把事情往壞處想。聽說弘農王的大軍距離曲阿已經不足一百里,便率部前來迎接,順便摸摸劉辯的企圖。

  西方響起馬蹄聲,煙塵逐漸泛起,黑色的王旗迎風飄蕩,劉繇手下的大將張英提高嗓門道:“看那旗幟,應該是弘農王過來了,弟兄們小心戒備,在摸清弘農王意圖之前,不可放松警惕。”

  劉繇揮手道:“任何人不得無禮,我與弘農王同為高祖后裔,他又是先帝之后,便是要整個丹陽,我劉繇也得雙手送上。走,眾文武隨某去拜見殿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0:28

六十 帝王之都

  今年夏季劉辯登基的時候,劉繇曾經以揚州刺史的身份前往朝賀,因此遠遠的便認出了白色駿馬上的少年便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

  只是一別半年,這少年卻已經長高了許多,臉上也有了滄桑的痕跡,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懵懂,變得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帝王的妃子都是萬里挑一的美女,因此保證了皇室血脈的優良基因,皇帝的子女還真是少有相貌丑陋的。

  “臣揚州刺史劉繇拜見弘農王殿下!”

  劉繇大踏步向前,單膝跪倒行了參拜之禮;身后的一干文武幕僚,亦紛紛效仿,行參拜大禮。

  劉辯一邊飛快的下馬,一邊悄悄的打量劉繇,只見他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皮膚白凈,胡須稀疏,身材中等,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看起來性格很是和善。

  “劉揚州不必多禮,孤冒昧來到丹陽,想必讓你受驚了。”

  劉辯口稱“揚州”,把劉繇扶了起來。

  雖然劉繇與劉表都是漢室宗親,但劉表的身份比劉辯年長一輩,因此劉辯才能與劉磐兄弟相論。但這劉繇的輩分比劉辯低了兩三倍,總不能以孫子稱呼吧,因此便稱呼他的官爵。

  “殿下說哪里話,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整個天下都是……都是先帝的……”

  劉繇本來想說天下都是你的,但是考慮到劉辯已經被廢除了帝號,現在的天子是劉協,因此話到嘴邊急忙改口,“整個天下都是先帝的,而殿下是先帝之子,要去何處都可以,何來受驚一說?殿下駕臨丹陽,全郡百姓夾道相迎還來不及,怎麼會受驚呢!”

  劉辯自然知道這是劉繇說的客氣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明了來意:“孤本為天子,卻受董賊欺凌,被強行廢除帝號,在中原難以立足,故此才渡江東來。寡人看秣陵縣城雄偉不凡,因此想暫借幾年,屯兵休養,以討董賊,不知道劉揚州意下如何?”

  從這石亭往正東方向走一百二十里便是秣陵,朝正南方向行八十里是丹陽郡治所曲阿,兩座縣城之間有一百五十里的距離,劉辯要去秣陵屯駐,對劉繇完全沒有影響。劉繇最怕的是劉辯在自己的老巢曲阿賴著不走,若是那樣勢必會被喧賓奪主,但聽說弘農王的目的地是秣陵之后,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地。

  而且在劉繇的眼里,秣陵北面是煙波浩渺的長江,南面是巍峨的紫金山,況且縣城四周的土地也算不上肥沃,整個縣城不過六千戶人家,三萬左右的人口,實在沒有多大的戰略價值。沒想到劉辯的目的竟然是這里,這個消息委實讓劉繇高興了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劉繇不像劉表那樣排斥劉辯,因為他對揚州沒有多少統治力,雖然號稱州刺史,其實和一個太守的管轄范圍差不多,根本沒法和全面掌控了荊州的劉表相提並論。

  這個時期的揚州下轄六個郡,在長江北面有廬江、九江二郡。廬江本來叫做廬山郡,在靈帝初期更名為廬江,治所舒縣;而九江郡就是后來的淮南郡,若是按照歷史的正常發展,將在幾年后被盤踞在此處的袁術更名為淮南郡,治所在壽春。這兩個郡的太守一直由朝廷任命,劉繇在這兩地的影響力近乎等于零,根本沒人會買他的帳。

  在長江南面有四個郡,除了劉繇現在盤踞的丹陽實打實的掌控在手里之外,其他三個郡的情況和江北二郡情況差不多。

  會稽太守王朗是兩朝老臣,資歷比劉繇老的多,自然不會賣劉繇面子。以前的豫章太守倒是會給劉繇幾分薄面,但境內的山越鬧得太厲害,經常劫殺兩地來往的官差,再加上從丹陽到豫章有七百里的距離,因此劉繇對于豫章的影響力也是微乎其微。

  剩下的最后一個就是吳郡,是一個人口眾多,門閥林立,資源富饒的大郡,但太守嚴白虎也是最難纏的。因為這家伙出身于地方豪強,年輕時做過山賊,后來手下聚集了將近兩萬人,便趕走了朝廷命官,上書求封太守。

  彼時,朝廷正被各地此起彼伏的黃巾起義弄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力跨江征討嚴白虎,既然他向朝廷稱臣,面子上還算說得過去,于是便向嚴白虎送了吳郡太守的印綬。一個近乎強盜的家伙,自然不會把綿軟的劉繇放在眼里。

  正是因為對揚州沒有掌控力,所以劉繇才不介意劉辯在江東常駐,反正不是我的地盤,誰有本事誰搶就是了,只要不動我的丹陽,我就沒意見。

  “董卓倒行逆施,欺君罔上。劉繇身為漢室后裔,卻無力征討,心中羞愧不已。殿下在揚州屯兵討賊,繇自當竭力相助,豈敢懷有它意?”

  摸清楚了劉辯意在秣陵之后,劉繇的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說話的時候也是義正詞嚴,為了表示忠心,又慷慨了一把:“鏟除董賊,臣自當略盡綿薄之力,願向殿下獻上糧食三萬石,錢幣兩百萬,金五百,馬匹三百,鑌鐵三萬斤,助大王厲兵秣馬,早日討賊!”

  “好……哈哈,劉揚州不愧是高祖后人,漢室忠臣也!待寡人誅除董賊,重振河山之時,必然以重位相授!”

  對于劉繇的大手筆,劉辯興奮不已。嘴巴一張,開了一張空頭支票。

  劉繇身為地方大員,自然不會像山野村夫那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忽悠了。甚至在他的眼里,並不是很看好劉辯,聽說董卓手握二十萬雍涼雄兵,已經完全把持朝政,豈是輕易的說鏟除就鏟除的?但多條朋友多條路,既然劉辯向自己許諾,劉繇自然樂于坐享其成。

  最主要的矛盾解決了,其他的便都不是問題。

  劉繇又向劉辯拱手道:“微臣在石亭設了酒筵,為殿下與黃太尉等接風洗塵,還望切勿推辭。繇適才所許諾物資,三兩日之后必然使人送往秣陵。”

  劉辯欣然同意,帶了黃琬、劉伯溫等人跟著劉繇入席。犒勞下肚子是次要,劉辯真正的目的在于收獲愉悅點,今天跟在劉繇身后的可都是揚州刺史手下的地方政要,正是狂賺愉悅點的好時機,怎能錯過?

  一切果然都在劉辯的計算之中,一場酒筵下來,在他的褒獎頌揚之下,揚州的文武一個個紅光滿面,覺得自己文能治國武能安邦,讓劉辯一晚上不停的狂攬愉悅點。

  “叮咚……獲得劉繇愉悅點8個。”

  “叮咚……獲得張英愉悅點7個。”

  “叮咚……獲得陳橫愉悅點7個。”

  “叮咚……獲得樊能愉悅點6個。”

  劉辯腦海中的提示音不停的響起,到酒筵結束的時候狂賺了54個愉悅點,持有的愉悅值總數達到了156個,即便拆開了使用,都足夠進行兩次召喚了。

  筵席散去,劉辯帶了手下文武辭別劉繇,會合了后面的軍民繼續向秣陵進發;而劉繇也滿心歡喜的率部返回了曲阿,各走各的陽關道,誰也不犯誰。

  又走了兩天,一萬五千人的隊伍終于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長江邊上的秣陵縣城。

  遠遠望去,秣陵只是一座小縣城,不要說沒法和繁華的東西兩京相提並論,也沒法和襄陽、鄴城、下邳這樣的州治所相比,就是比起宛城、舒縣、曲阿這樣的郡治所也是不如,城墻低矮破舊,南面群山林立,北面長江盤繞,這讓不少軍民很是失望。

  但劉伯溫卻已經手搖羽扇,放聲大笑,向劉辯和黃琬道:“殿下與太尉請看,這長江繞半城而過,勢若盤龍;金陵山如猛虎雄踞,當真是龍盤虎踞;北有長江天險,南有紫金屏障,秣陵必然穩如泰山。城墻低矮,輕易便可推倒擴建,周邊田地多加開墾,便可化為良田。豎起大旗,廣招百姓,不下十年,這秣陵城便能夠成為足以比肩東西二京的大都市,帝王之都,便在此處!”

  劉辯來自后世,當然知道后來的秣陵便是與長安、洛陽並肩的六朝古都,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起眼,但它的潛力卻是不容置疑,點頭道:“軍師所言,甚善!”

  黃琬從政數十年,先后擔任過青州刺史、豫州牧,更是位列三公,見識自然不同于一般人,遠眺了一圈之后,同樣撫須頷首:“甚善,此城果真有帝王之氣!”

  其他的武將就沒有這般見識了,但既然三位核心對這秣陵贊不絕口,當然不會有人傻到唱反調,一個個裝模作樣的誇贊秣陵是個好地方,其實心里還真不怎麼認同。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3:45

六十一 一歲之首,召喚再開

  秣陵縣令早就得了劉繇的快馬文書,動用了縣庫府的錢幣,從幾個豪族手里購買了兩處閑置的大宅,一處給弘農王居住,另一處給隨行的高級幕僚居住。另外又租賃了許多民房,騰出來給弘農王攜帶的百姓暫住。

  有了縣令的這番籌措,劉辯等人就輕松多了。讓軍隊在縣城外面安營扎寨,百姓們按照縣吏的安排,暫時到本地百姓家中借住一段日子,等天氣暖和了之后再進行大規模的房屋修建。

  在縣令的調度之下,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忙而不亂,四五千百姓全部有了著落。而花榮、廖化也督促著近萬人的軍隊在縣城外面豎起了堅固的營寨。這次可不是臨時性的,必須堅固工事,做好長期居住的打算,因此容不得馬虎。

  兩座宅院不僅清掃的干干凈凈,而且還配備了婢女、仆人、廚子,以及重要的生活用品,劉辯等人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小吏無能,勉強只能做到這般,只好暫時委屈大王了!”

  相貌清臒,身材修長,五官端正,年約二十歲左右的秣陵縣令向劉辯拱手稱罪。

  “非也,非也……縣令大人做的非常好,窺一斑可見全豹,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縣令大人是個有才能的人。”

  劉辯坐在干凈的椅子上,品了一口還有余溫的茶水,對這個縣令贊不絕口。工作能夠做到這般細致,連茶水都提前沖好了,就算再吹毛求疵的人只怕也挑不出毛病來。

  聽了弘農王的褒獎,年輕的縣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而嘆息道:“小吏才從上虞縣丞調到秣陵擔任縣令,見本城布局不甚合理,有心擴建一番,只恨縣城財力不足。若是大王能夠籌措的資金,將四面城墻推倒,向四周擴建,收納從中原來躲避戰難的流民,不出十年,秣陵必成規模。”

  聽了年輕縣令的話,劉辯心中一震,一個小小的底層官吏竟然能有這般的見識,看來必有大才。急忙放下手里的茶碗,正色問道:“縣令大人這番見解甚合孤意,不知如何稱呼?”

  縣令躬身道:“回殿下的話,小吏姓顧名雍,字元嘆,來自吳郡吳縣。”

  “什麼,你就是顧雍?”

  雖然知道江東人才遍地,但劉辯也沒想到剛剛進入秣陵,就一腳踩到了金子上。自己正愁手下沒人可用,這顧雍竟然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塊餡餅簡直比天上掉下的曲阿小將還要大!

  要知道顧雍可是與張昭、張纮並肩的東吳三大名相,人品正直,才干超群,在孫權稱帝之后累遷尚書令、大司馬,死后孫權都要親自穿著孝服去祭拜,而且能活到七十六歲的高齡,更加說明這顧雍的私生活非常檢點。這樣的一個人,無疑算得上德才兼備。

  聽了弘農王的語氣,顧雍也是一驚:“聽殿下這語氣,莫非竟然知道小吏的名字?”

  “嗯嗯,聽過聽過……”劉辯自知失言,急中生智的兜了個圈子,“顧縣令是不是師從蔡邕大人?”

  “正是,蔡師正是小吏的啟蒙恩師。”

  顧雍躬身回答道,心中的疑問頓時化解。怪不得這弘農王聽過自己的名字呢,原來是恩師蔡邕的緣故,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趁著顧雍走神的時候,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顧雍的各項能力值。”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稍候。”

  “叮咚……分析完畢,姓名顧雍,當前能力值——武力45,統率45,智力81,政治90.巔峰能力值——武力48,統率48,智力84,政治93.”

  對于顧雍的政治能力,劉辯很是滿意。93的數值已經足以躋身當世準一流政治型人才了,別說一個縣城,就是交給他一州之地,必然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劉辯收了思緒,正色道:“寡人正欲以秣陵為根基,在此招兵買馬,收納百姓,待有所成就之時,渡江討伐董賊。顧縣令的這番見解與孤不謀而合,你以后就不必在劉揚州手下聽令了,直接在寡人手下效力就是。待孤有所成就之時,必然不會虧待與你!”

  學得文武藝,賣于帝王家。無論文臣還是武將,誰不是圖個飛黃騰達,封侯拜相,現在有了更粗的大腿,顧雍自然就不會再死抱著劉繇不放,更何況劉繇本來也不器重他。良禽擇木而棲,明臣擇主而事,便是如此。

  “承蒙殿下抬愛,小吏願庶竭全力,輔佐大王重振漢室!”

  顧雍熱血澎湃的跪倒在地,拜謝弘農王的賞識之恩,美好的前程似乎觸手可及。

  而與此同時,劉辯腦海中的系統再次響起:“叮咚……獲得顧雍愉悅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165個。”

  “顧縣令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劉辯伸手扶起了顧雍,“從今以后你仍然擔任秣陵令,待孤的地盤擴大之后,再給你另行封賜。”

  顧雍再次稱謝,又進言道:“殿下,吳郡嚴白虎橫征暴斂,仗著手握兵權,對于各家士族門閥很是強硬,無論寒門還是士族,對他已有不滿。殿下可以找個機會討伐嚴白虎,若是如此,某願意說服族人,協助殿下拿下吳郡。”

  吳郡下轄十三縣,有人口五十多萬,面積雖然不是最大,但人口卻是最多。而且毗鄰秣陵又近,倘若能夠拿下來,與秣陵連成一塊,那麼劉辯的實力無疑將會得到大幅增強。若是能夠得到豪族顧氏的襄助,更會增加勝算。

  “甚善,顧縣令所言,孤心中已有定奪。但孤初到秣陵,軍心未穩,況且嚴白虎麾下有兩萬多兵力,要討伐這廝,尚需募兵買馬,修整矛戈,此事萬萬不可走漏風聲,讓嚴白虎有了防范,待到明年春季,天氣轉暖之后,再謀取吳郡不遲!”

  劉辯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對顧雍的建議表示贊成,又叮嚀他切勿走漏風聲。

  顧雍躬身告退:“殿下所言甚是,微臣自會小心行事,只秘密與族內長老商議內應之事,必然不會外泄。”

  君臣商議完畢,顧雍躬身告退。連夜派出心腹潛回吳縣,約族內既可靠又有分量的長老悄悄來一趟秣陵,商討作為內應協助弘農王謀取吳郡之事。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劉辯手下的文武幕僚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秣陵城墻上豎起了大旗,不僅僅招募精壯男子從軍,而且還收納老弱難民;不管你來自何處,也不管你是七十歲老翁,還是十歲幼童,只要有家室就可以攜兒帶女的來秣陵定居。官府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建造房屋免費供你居住。

  當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閑飯養活多余的人。作為回報,前來投靠的難民明年開春必須參加官府組織的墾荒活動,然后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從官府領取種糧,耕種田地,一部分留下食用另一部分上繳官府,償還建造房屋的費用。

  這項攬民措施是魯肅和顧雍商議之后制定的,果然一經實施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數日,丹陽境內許多生活貧困,處在饑餓線上的難民就拋家舍業,前來秣陵投奔弘農王。而據斥候回報,更多的難民正從江北、淮南、甚至中原一帶向秣陵遷徙,預計一個多月之后,前來秣陵投靠的難民將會達到高峰。

  就在魯肅、顧雍為民政大事操勞的時候,劉伯溫和黃琬也沒有閑著,領了幾十個官吏天天圍著秣陵轉悠,規劃著明年開春擴建縣城的藍圖,爭取能把秣陵設計成一座比肩東西二京的大都市。

  此外,劉、黃二人還要尋找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建一座王宮,即便目前登基稱帝的時機還不到,也不能讓大王天天住在民宅里,這樣會影響弘農王的權威。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氣派,太監、宮女、禁衛軍統統都不能少。

  就在文臣奔波勞累的時候,武將也沒有閑著。穆桂英總攬軍事大權,既負責軍士的日常訓練,又負責新兵的招募工作;而周泰、花榮、廖化則負責步卒的日常訓練,臨陣搏殺。

  魏延除了依舊統率本部步卒之外,還接收了劉繇新贈的三百匹戰馬,又從民間購得駿馬兩百匹,加上從甘寧那里分來的五百騎兵,重新組建了一支千人的騎兵隊伍,在空曠之處晝夜操練。

  一轉眼到了臘月三十,天空飄飄揚揚的下起了瑞雪,家家張燈結彩喜迎歲首,過了子時,新年一年即將翻開篇章。

  劉辯居住的民宅晝夜有重兵守護,謹防有刺客混入,而衛疆則一身甲胄,形影不離的跟隨在弘農王的身邊,保證他的安全。作為一個保鏢。

  劉辯吃過晚飯,吩咐婢女燒一大盆熱水,準備一襲新衣。過了子時之后便是一歲之首,自己要借助天時、地利、王氣,召喚到一個震撼人心的武將,不知道今夜來的會是誰呢?

  望著窗外靜靜飄落的雪花,劉辯胸膛中的熱血開始慢慢的燃燒起來,越燒越旺,似乎可以融化漫天的雪花一般,有如此多的猛將策士相助,這天下早晚要拿回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5:48

六十二 猛將云集

  暗夜里,雪花悄無聲息的飄落。

  伴隨著一聲更夫的梆子聲響,街巷里忽然響起了“劈里啪啦”的聲音,一開始是三五家,慢慢的蔓延到三五條街巷,到最后整個秣陵縣城都響起了劈里啪啦的聲音。熊熊的火光將上空照耀的一片霞光,在鐘山皚皚白雪的映襯之下顯得美不勝收。

  當然,這個時期是沒有鞭炮的,但聰明的人類想到了燃燒竹子的方法,那快節奏的“劈里啪啦”聲,一樣可以表達人們辭舊迎新的愉悅之情。

  “嗯?新年的第一天到來了嗎?”

  劉辯從溫水中緩緩睜開眼睛,喃喃自語了一聲。

  木盆旁邊的炭火燒的正旺,將整個澡房里烘烤的溫暖如春。

  為了迎接新年的第一天,為了迎接心目中期盼的大將,劉辯已經在木盆里泡了半個時辰。為的就是沐浴更衣,虔誠迎接。

  在婢女的伺候之下,劉辯飛快的穿上新衣,然后來到院子里親手點燃了一堆晾干的竹子,在劈里啪啦的響聲之中默默許下願望。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諸天神佛可都要保佑寡人,一定要召喚到一個文武雙全的統率型武將!”

  待竹子完全燒完之后,劉辯方才轉身回了房間,吩咐衛疆以及眾婢女、仆人各自回房睡覺,不必管自己了。

  回到桌案旁邊跪坐了,劉辯開始準備進行第四次召喚。

  雖然這種姿勢讓人一點都不舒服,但為了養成習慣,所以不管有人沒人,劉辯總是用這種姿勢來要求自己,只有習慣了才會成為自然。將來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一行必然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言行舉止,容不得一絲大意。

  “我要使用93個愉悅點兌換一名武將!”劉辯閉上眼睛,向系統發出了命令。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愉悅點總數165個,仇恨點7個;召喚之后將會消耗93個愉悅點,剩余72個,是否執行召喚程序?”

  “執行!”

  劉辯回答的異常干脆,毫不拖泥帶水。

  “叮咚……系統正在執行召喚程序,即將為宿主提供五名候選名單,宿主可以自主去掉兩人,然后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人。”

  “第一名候選武將——南宋抗金名將岳飛……”

  “好啊,太好了!新年第一天果然開門大吉!”

  盡管閉著眼睛,卻仍然沒有克制住心頭的興奮,劉辯攥起拳頭,嘴里發出一聲歡呼。

  “南宋抗金名將岳飛——統率98,武力98,智力91,政治70.”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諸天神佛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萬能的主啊,一定要保佑我獲得岳飛,這各項能力太全面了!”

  盡管系統還沒有宣讀其他四個候選名單,但劉辯卻已經在心里求神告佛,祈禱能把精忠報國的岳鵬舉召喚出來。若是能夠獲得這樣一個高統、高武、高智的武將,掃平江東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第二名候選武將——蜀漢后期大將軍姜維,統率94,武力92,智力89,政治73。”

  “什麼,竟然還能把這個時代還沒有出世的人才召喚出來?不過,這姜維的能力好出色呀,竟然有三項達到了90,真是厲害!”

  “第三名候選武將——北齊蘭陵王高長恭,統率89,武力97,智力69,政治61.”

  “嗯嗯,這個高長恭雖然比起文武雙全的岳飛和姜維稍微差一些,但這武力也是當世一流,足可與顏良、文丑一戰。嘖嘖……秣陵果然是個好地方,出來的這三個候選人全都是拔尖的人才,哈哈,爽!”

  “第四名候選武將——唐朝開國大將秦瓊,統率89,武力98,智力72,政治65.”

  “第五名候選武將——隋唐第十三條好漢秦瓊,統率95,武力96,智力89,政治86.”

  “什麼意思,怎麼有兩個秦瓊,難道是系統出bug了?”

  系統剛剛報完候選名單,劉辯忍不住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要是系統出現bug,給出五個岳飛來多好,不過怎麼這兩個秦瓊的能力不一樣呢?而且,看起來第二個秦瓊的能力不在岳飛之下,政治還要超出岳飛一大截。

  “不用奇怪,這兩個秦瓊不一樣,第一個是正史中武力超群的猛將,第二個秦瓊是野史中的統帥型武將。”

  “呃,這樣也行?”劉辯不由得一愣,“如果我今天抽到了任意一個秦瓊,那麼剩下的那一個秦瓊還有沒有機會出現?”

  “不會了,無論宿主抽中了哪一個秦瓊,剩下的那一個都不會再出現。現在請宿主做出選擇,取消掉兩名候選人,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員。”

  劉辯現在忽然覺得有些痛苦,無論舍棄哪一個都讓人覺得肉痛。

  突發奇想的問道:“我不是還有72個愉悅點沒動嗎,能不能暫時賒欠21個愉悅點,從今天的候選名單之中抽兩個?”

  “想的倒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鑒于宿主本次選擇過于磨蹭,系統將自動為你鎖定一人,唐朝開國大將秦瓊已經被系統劃入候選名單,將不可取消。請宿主盡快的在剩下的四個候選名單中去掉兩人,否則系統還將為你隨機鎖定。”

  劉辯嚇了一跳,幸虧今天的五個候選名單都很出色,要是其中夾雜著一個稍微弱一點的,自己豈不是虧死了!

  “行、行、行……我馬上做出選擇,嗯,去掉哪個呀?蘭陵王、姜維,這倆去掉吧!”

  劉辯無奈的嘆息一聲,做出了最后的選擇。如果不是系統給自己鎖定了秦瓊,自己就會把姜維劃入候選名單,不過正史秦瓊的武力高達98,足可挑戰許褚、馬超,仔細琢磨一下,一點也不吃虧。

  “來吧,開始召喚!”

  劉辯搓了搓手,嘴里喃喃叨念了一聲。

  “叮咚……召喚完畢,宿主獲得唐朝開國大將秦瓊,消耗93個愉悅點,剩余總點數為72個,召喚完畢。”

  聽到系統給出召喚結果之后,劉辯隱隱有些失望。並不是這個秦瓊不好,但是比起岳飛和演義中的那個秦瓊似乎稍微弱了那麼一點點。

  “算了,不是都說關公戰秦瓊嗎,是騾子是馬就拉出來溜溜吧!反正老子有的是機會,現在手里就有72個愉悅點,用不了十天半月,老子馬上進行第五次召喚,我就不信網不到岳飛!”

  劉辯霍然起身,一拳砸在桌案上,狠狠的立下誓言。

  “對了,這秦瓊現在何處?寡人躲在秣陵縣城之中,他如何來投奔我?”劉辯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向系統提問道。

  “明日清晨,秦瓊必然登門拜訪,請宿主做好招待準備。”

  劉辯打了個呵欠:“這樣啊,那我知道怎麼做了,系統可以關閉了。”

  就在這時,院子里響起一聲馬嘶,是穆桂英從軍營回來了。

  從軍營到縣城不過三五里路,因此每個晚上穆桂英都會回來居住。因為今天晚上要和將士們一起守歲,所以回來的晚了一些。

  把坐騎“燎原火”交給新招募的女兵,穆桂英推門進了劉辯的房間,詫異的問道:“守歲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大王為何還不入睡?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在做什麼事情?”

  “問我?”

  劉辯愣了一愣,然后擺出練習拳腳的架勢:“寡人在練習拳腳功夫,哎……對了,在來秣陵的路途之中沒有閑暇,現在總算安定了下來,愛姬可不能光顧著練兵,你得好好指點下你的丈夫,把你壓箱底的功夫傳授給我。”

  穆桂英嫣然一笑,開玩笑道:“好啊,但是大王必須拜我為師才行!”

  “那怎麼行,寡人好歹是一國之君,怎麼能拜你一個女人為師?傳出去我還怎麼做天子,我看咱倆拜堂還差不多!”劉辯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表示抗議。

  穆桂英“格格”嬌笑:“在虎林大營的時候,不知道哪個說的夫妻之間何必分君君臣臣的?怎麼現在言而無信了?身為天子必須要一言九鼎才行喲!”

  “寡人說的在床上不必分君君臣臣。”劉辯有些急眼的辯解,這女人詭計不在自己之下,真是難纏。

  “那我也在床上教你功夫!”

  穆桂英留下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笑容,徑自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只留下劉辯一個在原地回味,“床上功夫?難道這婆娘是說的老漢推車?”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6:30

六十三 你就是秦瓊?

  天色剛朦朦亮,劉辯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召喚了一名親兵,吩咐道:“拿著孤的令牌挨個城門轉一圈,傳諭守城士卒,只要有人來拜訪寡人,立刻帶來府邸相見!”

  “諾!”

  親兵接過令牌,翻身上馬,直奔城門而去。

  “不知道這大唐開國名將秦叔寶長的什麼模樣?是電視劇里面那般溫文儒雅,器宇不凡,還是像門神那般雄壯威猛?”

  心里牽掛著秦叔寶,劉辯有些坐立不安,無論看書還是批奏章,都無法靜下心來。無奈之下,只好到院子里練習劍術。

  身為帝王,劉辯自然不用到沙場上拼搏,但作為中興君主,卻也不能孱弱的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同時代的曹操、劉備、孫權,哪個不是上馬能馳騁,下馬能治國的全面型人才?高祖劉邦、光武帝劉秀都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身為子孫后代的劉辯即將踏上和他們一樣的征程,練習拳腳增強體魄,實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拳打腳踢,只能叫做鍛煉身體,而不能稱之為習武,劉辯才不會這麼做。既然穆桂英忙于軍務,劉辯就讓衛疆指教自己幾招。恰好衛疆的劍法不俗,便把從王越那里學來的劍術傳授給了劉辯,四五天的功夫下來,劉辯已經練習的有模有樣。

  最讓劉辯感到欣慰的是,這具身體算得上可造之材,並不像想象中那般孱弱。

  事實上,帝王的子嗣遠遠不像后世的富二代那般安逸,那般毫無追求;從兩三歲開始就要接受嚴格的培訓,授業師傅俱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禮儀、文學、武藝、理論、法典必須樣樣涉及。若是兄弟幾十個,這些王子們面臨的競爭將會更加殘酷,就算沒人督促,他們也不敢松懈下來,因為能夠繼承大統的只有一個。

  靈帝只有兩個兒子,劉辯競爭的壓力要小得多,但卻也不敢懶惰,自兩三歲起就跟著少傅學習各種知識,跟著御用武師學習武藝,因此打下了良好的底子。只是以前的時候天資一般,所以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現在換了一個靈魂,便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嘖嘖……這套劍法練得虎虎生風,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劉辯一套劍法舞完,穆桂英恰好梳妝完畢,推門出來,不由自主的誇贊了一聲。

  劉辯收劍,抱元歸一,不無得意的道:“那是,寡人天賦異稟,將來必是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國的一代明君。”

  “劍法不錯,招數精妙,變化多端,顯然出自高人。既然有名師指點,為何還要纏著臣妾教你武藝?”

  穆桂英一邊舒展筋骨,一邊示意女兵去給自己牽坐騎過來,今天要考校全軍的武藝,一刻也不能遲到。

  站在旁邊伺候的衛疆拱手道:“不敢當王姬的謬贊,這套劍法是小校傳授給殿下的。”

  穆桂英面露驚訝之色:“這套劍法是你創造的?年紀輕輕便能創造出這麼精妙的劍法,簡直是天縱奇才!“

  “小校哪里有這般本事,這套劍法是恩師王越傳授的,並非小校所創。”衛疆拱手施禮,面露慚愧之色。

  穆桂英恍然頓悟,頷首道“看來令師必然是劍術大家”。看看時候不早,便辭別劉辯,翻身上馬,帶著七八名新招募的女兵打馬出城,直奔軍營而去。

  看看此刻已經到了辰時,苦等的秦叔寶大將軍依然沒有到來,劉辯不免有些著急,吩咐衛疆道:“你挨著城門轉一圈,打聽一下今天有沒有叫做秦瓊的人來拜訪寡人?有的話,速速帶來見孤!”

  “諾!”

  衛疆答應一聲,招呼了幾個隨從,翻身上馬直奔城門而去。

  閑來無事,劉辯召喚出了系統,查詢了一下自己的各項能力變化,得到了如下結果:武力+1增長到了37,智力和統率毫無變化,依然是81和61的數值,政治增加了2點,達到了60的及格線,君主魅力也增加了1點變成了66。

  “練習了五六天劍術,增加了1個武力點,效果還算不錯。不知道是這套劍術精妙呢,還是寡人天賦異稟,是個武學奇才?把這套劍法練習純熟了,怎麼著也得增加15個武力點吧?”

  就在這時,衛疆去而復返,一進門就興高采烈的道:“回殿下的話,果然有人來拜訪,微臣已經從城門上帶了回來。”

  “好,太好了,快快有請!”

  劉辯聽后大喜過望,精神頓時抖擻了起來,大步的迎了出來。

  只是,當看到跟在衛疆身后的這個“秦瓊”的時候,劉辯突然產生了一種罵娘的沖動!

  這廝就是唐朝開國大將秦瓊?你就算不像呂布那樣高大威猛,不像子龍那樣器宇軒昂,最起碼你也得長得堂堂正正吧?這幅小身板看起來還沒有自己結實,個頭甚至還要比自己矮上一些,這就是那個武力98的秦瓊?

  這一刻,劉辯的心頭陡然生出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一定是系統出bug了,老子就不信了,秦瓊竟然長成這個慫樣?

  “你就是秦瓊?”

  劉辯克制著不滿,不動聲色的問道。

  來人躬身回答道:“小人乃是叔寶的弟兄,奉了兄長之命前來送書信!”

  劉辯聽后方才安心,原來這不是秦瓊本人,只是個送信的使者,怪不得長得這般寒酸。但問題又來了,既然這人自稱是秦瓊的弟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劉辯心念轉動,想到了兩個可能性:第一,這些所謂的弟兄是召喚到秦瓊的附贈品。第二種可能就是“群體性記憶植入”,在一群人的記憶中多出了秦瓊這麼一個人物,就像自然生長的一般,而且秦瓊在這幫人之中說話還聽有分量。

  “我還以為召喚到的武將都會像穆桂英、劉伯溫那般自己找上門來,現在看來登場的方式也不盡相同,還不知道以后的人物會以怎樣的方式登場呢?”

  劉辯在心中嘀咕一聲,示意來人送上書信:“把書信呈上來!”

  衛疆並沒有讓來者直接把書信交給弘農王,萬一對方是刺客怎麼辦?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細心是個合格的保鏢應該必備的性格,在這一點上,衛疆做的很不錯。

  把書信摸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之后,衛疆才把書信轉交給弘農王。

  劉辯倒沒多想,秦瓊是自己召喚出來的,不可能一開始就暗算自己。拆開信封,展開紙箋,慢慢的讀了起來。

  “弘農王殿下在上,秦叔寶參上!庶民秦瓊字叔寶,濟南國歷城縣人……”

  “嘖嘖,籍貫都沒變,竟然還是濟南的,難道他是從青州濟南國趕來的?”劉辯捏著書信,在心里嘀咕了一聲,繼續看下去。

  “庶民今夏在歷城犯了事,便渡江到吳郡避難,投靠到陸紆大人門下做了一名門客。聽聞殿下在秣陵招兵買馬,庶民有意相投,但某看到吳郡嚴白虎統治無方,民怨沸騰,竊以為正是天予殿下,此時不取,更待何時?因此暗中聯絡了陸家門客百十人作為內應,若是殿下有意取吳郡,願斬關落鎖,打開城門,恭迎殿下大軍入城。”

  書信的內容大大出乎劉辯的意料,沒想到秦瓊竟然是以陸家門客的身份登場,更沒有想到的是,秦瓊還沒來自己的帳下效力,就已經為自己的霸業而奔波勞碌,這一點倒是附和歷史上的忠義形象。

  “庶民之所以未到秣陵拜謁殿下,唯恐引起嚴白虎斥候注意,所以未敢動身,故此遣了小弟吉慶前往送達書信。日后聯絡,便全都委托在此人身上。”

  看完書信之后,劉辯就收入了袖中。

  雖然這樣和秦瓊見面的時間要推遲一些,但是有這樣一員猛將作為內應,將會為拿下吳郡更添一分把握,怎麼算都是利大于弊。

  劉辯當即修書一封,在書信里對秦瓊的舉動大加褒賞,並許諾等拿下吳郡之后,必有重用。末了,又在書信里叮囑秦瓊秘密行事,等待自己厲兵秣馬,做好準備之后再通知他何時征伐吳郡。

  修書完畢,劉辯又吩咐衛疆到賬房領五十五金賞賜給吉慶,其中的五金當做吉慶的跑腿費,其余的五十金拿回吳郡,交給秦瓊,讓他作為謀事的資金。

  秦瓊能把如此機密的事情托付給這其貌不揚的吉慶,顯然對他很是信任,因此劉辯也不怕他攜帶了金錢逃遁,若是那樣,只能怪秦瓊沒眼光。

  吉慶拜謝,領了黃金,揣了弘農王回給秦瓊的書信,悄悄的出了宅院,翻身上馬,返回吳郡回復秦瓊去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6:54

六十四 泄密

  時光飛逝,一轉眼就進入了二月。

  從淮南、青州、中原等各地前來秣陵避難的百姓一路上扶老攜幼,絡繹不絕。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就招攬到了三千多戶一萬六千多百姓,小小的秣陵縣城頓時熱鬧了起來。

  看著天氣轉暖,黃琬便從百姓中挑選了三千多壯丁,拆掉南面的城墻,開始按照設計好的圖紙擴建縣城,修筑民居。而魯肅則帶了一千名泥瓦匠,在秣陵縣城的中心晝夜不停的建造王宮,爭取在今年秋季能夠建造出一座稍具規模的宮殿。

  顧雍組織了新招募的百姓,以及願意耕作的秣陵本地居民,老弱婦孺加起來一萬多人,全部發給農具,每天跟著縣吏到野外墾荒,爭取盡可能的擴充秣陵周邊的農田,免得未來幾年陷入糧食供應不足的困境。

  文官們忙的焦頭爛額,武將也沒有閑著。經過一個多月的招募,又有來自江東各地的精壯三千多人前來應征,使得秣陵附近的駐軍擴充到了一萬三千人。穆桂英以都督的身份,帶著魏延、周泰、花榮等人每日操練新軍,已經讓士卒們具備了初步的戰斗力。

  而在京城洛陽,新年伊始,董卓便上奏天子,改年號為初平元年,從正月初一開始使用新的年號。

  若是按照正常的歷史發展,華雄此時已經死在了孫堅的刀下,然后各路諸侯向虎牢關的西涼軍發起了兇猛的攻勢,隨后董卓火燒洛陽,遷都長安。但因為劉辯穿越的蝴蝶效應,歷史的軌跡已經慢慢偏移。

  呂布親統八萬大軍,坐鎮虎牢關,氣勢洶洶,誓要掃蕩各路諸侯。從宛城撤回的華雄統兵五萬駐滎陽,大將徐榮督軍五萬屯京縣,兩支人馬與虎牢關形成三角之勢,與關東諸侯遙相對峙。

  看到西涼兵來勢洶洶,關東軍士氣稍挫,再加上諸侯軍心不齊,各懷鬼胎;在爆發了幾次小規模的戰役之后,關東軍勝少負多。盟主袁紹只好傳令聯軍暫退五十里,在原武一帶屯兵,尋覓戰機,再決勝負;一時之間,戰局變成了膠著的態勢。

  這日清晨,顧雍冒雨砸開了劉辯的宅門,心急火燎的稟報道:“殿下,大事不好,族人密謀作為內應的事走漏了風聲,嚴白虎正在嚴查此事。若是被他掌握了確鑿證據,我顧氏一族恐將迎來滅門之災,起兵攻打吳郡之事已經不能再拖了。”

  “元嘆莫慌,孤馬上召集文武幕僚,共商對策!”劉辯一邊穿戴衣冠,一邊安撫顧雍。

  親兵飛快的傳下命令,黃琬、劉伯溫、魯肅、魏延、周泰、花榮等文武紛紛冒雨趕來,圍坐在一起,共商對策。

  聽了顧雍的訴說,黃琬最先站出來表達了對強攻吳郡的憂慮:“據斥候密報,嚴白虎麾下有軍士兩萬多人,除了少數駐守在婁縣、丹徒、烏程等幾個縣之外,至少還有一萬五千人盤踞在治所吳縣之內。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可是我軍兵力尚且不及嚴軍,還要留下一部分人守護秣陵,就算吳縣城內有顧氏族人接應,破城也絕非易事。”

  “黃卿所言,孤亦想到了!”劉辯點頭,對黃琬的話表示贊成,“然顧氏一族為寡人而奔走,倘若被嚴白虎所害,孤豈能心安?況且孤還有一支奇兵作為內應,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強攻吳郡!”

  劉伯溫手搖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殿下勿憂,臣獻上一策,借雞生蛋,吳縣可破。”

  劉辯聞言喜出望外,攻城略地還得靠軍師出謀劃策啊,單單只靠猛將沖陣,必然會造成大量的傷亡,往往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而有了奇謀,往往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軍師快講,有何妙計可以助我軍拿下吳縣,又避免巨大的傷亡?”

  劉伯溫羽扇向西南方向一指:“可以利用劉繇的兵力助我軍破城!”

  魯肅眉頭微皺:“要從劉繇手中借兵,恐怕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吧?倘若借個三兩千或許他能應允,但人數太少,對于攻城作用不大。倘若多了,只怕劉繇必然不應。”

  “子敬莫急,且聽基道來!”

  劉伯溫手搖羽扇,不慌不忙的說道:“要從劉繇手中借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得到消息,聽說劉繇的胞弟劉綜手中握有七千精兵,時常向劉繇請求征伐嚴白虎,好向朝廷討個吳郡太守職位。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劉綜大做文章,殿下可以修書一封與劉綜,約他共擊吳郡,破嚴白虎后,保他擔任吳郡太守之職,共分吳郡土地。如此,劉綜必然可以為我所用!”

  聽了劉伯溫的話,黃琬就開始搖頭:“如此不妥,我軍損兵折將,拿下吳縣卻要讓給劉綜做太守,卻是所為何來?”

  “黃公莫急,聽我道來!”

  劉伯溫笑著向黃琬解釋:“我軍不是有內應麼,讓劉綜軍先吸引了嚴白虎軍主力,我軍攻那個城門,內應便打開那扇城門接應,最先進城的必是我軍。等吳縣到手之后,一切就由殿下做主了,劉綜只是為我軍做嫁衣而已。再不濟,給他一個虛名將之架空,使用反間之計,中傷他與劉繇的關系,說不定可以將劉綜的部下吞並。”

  “好,就依軍師所言,聯兵劉綜,強攻吳縣!”

  聽完劉伯溫的話,劉辯不再猶豫,拍案做了最終決定。

  當即提筆修書一封給劉綜,約他共擊吳郡,等破了嚴白虎之后,雙方共分土地,並且以弘農王的名義上書朝廷,表奏劉綜為吳郡太守。

  “書信已成,誰走一遭丹陽,說服劉綜出兵共襲吳郡?”劉辯把書信折疊好,加蓋了弘農王的印綬,向眾文武詢問道。

  顧雍曾經在劉繇手下效力過,與劉綜有數面之緣,況且能否拿下吳郡,還關系著顧家的生死存亡,這趟丹陽執行,自然義不容辭:“微臣願意走一趟丹陽,說服劉綜出兵共擊吳郡!”

  顧雍領了書信,帶了十幾名隨從,冒著春雨離了秣陵,快馬加鞭的直奔丹陽而去。

  顧雍走了之后,眾人繼續商討進軍吳郡的計劃,事關顧氏一族兩千多人的生死存亡,就算劉綜不肯出兵,劉辯也是決定要強襲吳郡,否則將會失去吳郡豪族的支持,也讓苦苦等待作為內應的秦瓊心寒。

  經過一番商議之后,做出如下決定,留下廖化率領三千人馬繼續駐守秣陵,魯肅、黃琬坐鎮縣城。其他眾將率領其余的一萬人馬,冒雨向東進軍,急襲吳郡。

  魏延率本部兩千步卒,一千輕騎作為先鋒,穆桂英率兩千人隨后,總計五千人走毗陵,沿東路進軍。周泰率三千人在前,花榮率兩千人隨后,劉辯與劉伯溫、衛疆率五百禁衛軍一道同行,沿宛陵走西路。兩路齊頭共進,在吳縣西北二十里的地方回合,再圖攻城之策。

  令出必行,各路人馬紛紛披掛出營,僅僅帶了十天的干糧,輕裝上陣,冒雨朝著東南方向的吳郡治所吳縣急行軍。

  臨走之時,花榮與劉伯溫向劉辯苦諫:“春雨連綿,道路泥濘,大王千金之軀,何必以身犯險?不如在秣陵靜候佳音便是!”

  劉辯當即一口否決:“寡人才有一縣棲身之地,豈是坐享清福之時?昔日高祖被項藉逼的遠遁巴蜀,尚不畏蜀道艱難,區區幾百里路程,何足道哉?孤誓與眾將士同甘共苦,此去吳郡,必然拔之,諸位勿再多言!”

  劉辯的話很快在軍士中傳開,身為君王尚且冒雨行軍,跟何況他們這些士卒,軍心頓時大為振奮,一天的急行下來,兩路人馬各自向東南挺進了八十多里,方才尋找了空曠之處,扎營休息。

  劉綜是劉繇同父異母的兄弟,官拜破虜將軍,對于劉繇的懦弱一直不滿,多次請求攻打嚴白虎,將吳郡和會稽陸續的收入掌中,均被劉繇以兵力不足拒絕,這讓劉綜很是郁悶。

  而且,劉綜駐軍的地方距離丹陽治所曲阿有八十里的路程,這也讓劉伯溫的計劃有了實施的條件,只要能說服劉綜,就可以悄悄出兵,而不用經過劉繇的同意。

  顧雍快馬加鞭,冒著春雨,傍晚時分就來到了劉綜駐軍的陽羨縣城,報名求見。聽聞顧雍道明來意,再看了弘農王的書信,劉綜頓時心動不已。

  唯恐劉綜有所懷疑,顧雍解釋道:“大王之所以發兵吳縣,乃是為了拯救我顧氏一族,吳郡土地,實在無意覬覦,但請將軍放心。破了嚴白虎,這吳郡太守就是將軍你的了!”

  “某雖未與弘農王謀面,也聽說其為人正直,愛民如子,必然不會欺我!”

  劉綜思慮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既然顧氏有難,某當出兵協助弘農王共伐吳郡,鏟除嚴白虎這暴徒!”

  當下,劉綜拍案而起,傳令本部七千人馬連夜拔營向正東二百多里的吳縣進軍,爭取早日與弘農王的人馬回合,共擊吳縣。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7:28

六十五 巷戰

  江南的春雨猶如秋雨一般連綿,一下就是好幾天。

  這日傍晚,天色剛剛暗下來,就有一支三千人的重裝官兵,悄悄的向“顧家祠”一帶摸去。

  那里是江東大族顧氏的棲居地,有八百多戶族人,老弱婦孺全部加起來有五千多口,此外還有一些大戶家里豢養了不少門客仆人,加起來也足有千人之眾。

  對付這樣一個龐大的豪族,即便手握兵權,私下里以“東吳德王”自居的的嚴白虎也不敢大意,除了派出三千精銳的重裝兵之外,在后面還跟了三百鐵甲騎,誓要在這個晚上把顧氏一族,斬草除根。

  嚴白虎的胞弟嚴輿是本次行動的督率,在百十名親兵的護衛之下,夾雜在隊伍之中冒雨進軍。

  “全軍速行!據斥候回報,劉辯軍已經抵近吳縣北面三十里,若不能在敵軍攻城之前鏟除顧氏叛族,被他們里應外合成功的話,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嚴輿奪過親兵手里的雨傘,一把丟在泥濘中,任憑雨水澆在身上,揮手大聲的督促全軍前進,“抵達顧家祠之后,刀劍出鞘,無論老弱婦孺,一概屠戮,雞犬不留!”

  傍晚的顧家祠籠罩在淅瀝的雨幕里,一片肅穆。

  和這個年代其他的士族門閥並無兩樣,顧氏之所以能夠成為江東豪族,除了家族龐大之外,還因為族中有人曾經位居顯赫,家族得以蒙蔭。

  在此之前,顧氏一族在仕途上爬的最高的是顧雍的曾祖父顧奉,曾經官拜潁川太守,后來被調入京師,位居九卿之列。顧雍的祖父顧源也曾經擔任過九江郡丞,之后家族子弟中擔任縣令、縣丞的更是不在少數。

  到了最近幾年,顧雍的父親顧昭在滎陽令上因病去世,顧雍的長兄,年近四十的顧瑀便成為了顧氏一族的領袖。自從前些日子與顧雍會面之后,顧瑀就知道顧氏迎來了更上一層樓的機遇。

  現在的顧氏,還只是地方豪族,影響力僅僅局限在吳郡、丹陽等地,與那些名動天下的名門望族仍然難以相提並論。譬如,除卻皇室的天下第一望族——汝南袁氏,江夏黃氏,弘農楊氏,這些都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豪門望族,海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敬。

  聽了顧雍的提議之后,嗅覺敏銳的顧瑀馬上意識到,對于顧氏家族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能協助落魄的天子重登大寶,顧家必然會成為中興望族,說不定兄弟顧雍還有位列三公的機會;因此顧瑀在兄弟的攛掇之下,當即同意了鼓動族人作為內應之事。

  豈料一名參與密謀的家族長老酒后失言,被與家仆**的小妾聽了去,風聲漸漸傳到了嚴白虎的耳朵里,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起初,嚴白虎對于顧氏內應劉辯的消息還不太相信,沒敢輕舉妄動。

  一來,在這遍地狼煙的年代,離間之計層出不窮,每天都有謠言飛來飛去;倘若不加以甄別,等掌握證據之后再下結論,恐怕把整個吳郡的人都殺干凈了,也不能杜絕謠言。

  二來,顧氏家族龐大,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嚴白虎不想大動干戈。畢竟顧家與其他幾個豪族同氣連枝,動了顧家,其他幾個豪族難免會有想法。倘若這幾大家族聯合起來,一起接應劉辯軍,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但當斥候打探到劉辯軍突然出現在吳縣以北四十里之處的時候,嚴白虎兄弟頓時慌了手腳,有些后悔當初殺伐不夠果斷。一面組織兵力登上城墻防御,一面調集重兵,由嚴輿統率直撲顧家祠一帶,爭取在劉辯軍攻城之前,把顧氏一族斬盡殺絕,以絕后患。

  對于嚴白虎的反應,顧氏一族早就有了準備。顧瑀命令兄弟顧彰帶了五百多由門客和仆人組成的隊伍趕往北門,爭取在弘農王大軍到來之時打開城門接應,若是不能把秣陵來的援軍放入城中,等待顧家的將是屠殺的命運。

  而顧瑀則親自帶著剩下的五百多門客家仆,又組織了八百多族人男丁,俱都手持器具,在顧家祠附近的街巷隱蔽,準備伏擊官兵,保衛族內的老弱婦孺。

  淅淅瀝瀝的雨幕籠罩著顧家祠一帶的民居,天地間一片肅殺。

  “啊……”

  沉悶的腳步聲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慘叫,卻是行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官兵被箭矢射中,斃命之前發出的慘叫。

  雖然遭到伏擊,但帶隊的校尉卻毫不畏懼,對方只是一些私人武裝而已,人數又處在劣勢,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揮舞著手里的佩劍,大聲下令道:“全軍結陣,向中央圍攏,無論老幼婦孺,格殺勿論!”

  “殺啊!”

  隨著校尉的一聲令下,數百名重裝官兵頭頂盾牌,手提鋼刀,結成陣型,沿著街巷向中央推進。其他的數千官兵也從四個方位把顧家祠一帶的民居團團圍住,沿著大街小巷,向中央合攏。

  一時之間,顧家祠的大街小巷殺聲四起,火光洶洶。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吶喊慘叫聲此起彼伏,雙方在街頭巷尾展開了慘烈的巷戰。不時的有人被砍到在血泊里,殷紅的血水在滿地的雨水中散開,顯得分外血腥。

  顧家的族人及仆從到底只是一般人,又沒有甲胄護身,用的武器也及不上官兵,雖然有門客助陣,但仍然架不住重裝官兵的沖擊,一路上伏屍成片,且戰且退。

  官兵不僅對抵抗的精壯痛殺手,也沒有放過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當主攻的官兵把防御的精壯逼退,沿著街巷每向前推進一段距離,就有三五個官兵撞開民居,在宅子里翻箱倒櫃的尋找了起來,只要見人,不問老幼,便是一刀下去。

  細雨中,一座白墻黑瓦的四合院剛剛被四五個兵卒沖了進來。

  “給老子仔細搜,一個也不要放過!”

  一個臉上長著麻子的伍長,手提鋼刀,兇神惡煞的向手下的士卒嘶吼。說話的同時,一腳踹開房門,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了起來。

  “這人到底在哪里躲著呢?快給老子出來!”

  麻子伍長嘴里雖然吆喝著找人,一雙手卻在櫥子里的衣衫中摸來摸去,當尋找到值錢的東西時,就會笑呵呵的露出滿嘴大黃牙,然后快速的把搜到的物品塞進懷中。

  “哎呀……想不到真的有人藏在這里!”

  當闖進偏房,掀開一口木櫃的時候,麻子伍長赫然發現里面藏著一個年輕的婦人,正用極度恐慌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頓時淫笑了起來。

  “嘖嘖……怪不得都說顧家的女人水靈呢,你看這細皮嫩肉的,讓大爺看了真是心癢呢!”

  麻子伍長淫笑著,不由分說的把婦人從衣櫃中扯了出來,然后開始動手動腳。

  隨著“哧啦”的一聲響,婦人的衣衫就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伍長的笑聲更是得意,恨不得一下子撲上去把婦人壓在身子底下蹂/躪。

  “啪”的一聲脆響,卻是婦人掙扎著給了這惡卒一記耳光,暗夜里隨即響起叱喝聲:“畜生,你們到底是官兵還是賊人?卻要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難道大漢朝的官兵就是這樣的麼?

  “啐……”

  婦人這一記耳光頗重,讓麻子伍長的嘴里隱隱有了血腥的味道,頓時大怒,啐罵道:“我看你這婦人是討死!主公有令,顧氏全族無論老幼,格殺勿論!你這婆娘在死之前,讓老子爽一把還不行嗎?”

  麻子伍長嘴里罵著,手中鋼刀在婦人咽喉上一抹,頓時撕開一道血口,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整個人頓時癱軟無力,掙扎了幾下便咽了氣。

  望著婦人從衣衫里露出來的身體白皙而豐/腴,再摸摸體溫尚存,麻子伍長余怒未消,把死屍拖到床上,撕去衣衫,一陣鼓搗方才作罷,然后提著褲子向外走去。

  恰好闖進一名官兵,正好撞見這一幕,驚訝的問:“伍……伍長,你、你在做甚?”

  “我做你祖母,大驚小怪的,老子當年跟著主公做山賊,這事干的多了!”

  伍長一邊叱罵,一邊系好了褲子,不耐煩的問道:“你個龜孫子風風火火的找老子作甚?”

  官兵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口井窖:“稟、稟報伍長……那里面發現有人,至少有三大兩小,老人婦女都有,如、如何處置?”

  “愚蠢,這個還用問老子?”

  伍長怒罵一聲,走到一堆柴禾面前,尋找了引火物點燃,待火勢燒起來之后,用鋼刀把燃燒著的柴禾挑進了井窖之中,又吩咐士兵把那些還沒引燃的木柴以及秸稈投進井窖之中。

  熊熊的火苗從井窖里躥出近丈,照耀的院子里一片火紅,井窖下面發出一聲接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片刻間就悄無聲息,剩下的只有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哇哈哈……就是這樣處置?都跟著老子學著一點!”

  麻子伍長把鋼刀扛在肩上,伸出舌頭舔著嘴唇,發出惡鬼一般的奸笑,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魔。

  “快逃命啊,這哪里是人,簡直就是猛獸!”

  宅院外面的小巷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官兵紛紛潰逃。

  沖天的火光之中,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魁偉得如同鐵塔,手提一雙四棱金锏一路掩殺過來,所到之處,伏屍成片。每一锏敲下去,必有一人應聲喪命,或者肢體殘缺,或者腦漿迸裂。

  在這條百十丈的小巷之中,本來倒了一地的顧氏族人,但隨著大漢的沖殺,又在族人的屍體上覆蓋了一層官兵的屍體,如同疊羅漢一般,密密麻麻,好似進入了修羅屠場。

  單人雙锏,一路沖殺過來,擋者披靡,短短片刻功夫,就擊殺了一百多名官兵,而自己卻毫發無損,剩下的一股官兵終于膽寒,發出一聲驚呼,向主力潰散而去。

  李太白曾經有詩云“十步殺一人”,而此時,大將秦瓊單人沖陣,每一步必殺一人!

  “嚴輿何在?”

  秦瓊跨步上前,劈手捉了一名官兵,厲聲怒喝。

  官兵心驚膽裂,驚呼道:“沒、沒看到……饒、饒命呢!”

  秦瓊大怒,隨手將官兵拋起數丈,落地之時撞在墻壁之上,登時腦漿迸裂。

  忽然發現宅院中尚有官兵逗留,便提锏闖入,掃了井窖旁邊大笑不已的幾個官兵,厲聲喝問:“嚴輿何在?”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8:27

六十六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井窖里的火苗燒的依然旺盛,陣陣皮肉燒焦的味道撲鼻而來。

  一瞬間,秦瓊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望著五個大笑不已的兵卒,不由得須發怒張,咆哮一聲:“惡卒何其歹毒?吃我一锏!”

  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左右手中各重二十八斤的四棱金裝锏兜頭砸下,兩名被擊中的兵卒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頓時像泥巴一般被砸的癱軟了下去,瞬間變成了兩坨模糊的肉泥。罪惡滔天的麻子伍長與另外兩名惡卒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哪里走?”

  秦瓊一聲怒喝,手中一支金锏飛出,砸向院門。

  只聽“轟隆”一聲響,院門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轟然倒塌,坍塌的殘垣斷壁把去路死死的堵住,一步也不得出去。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不甘干我等之事,乃是嚴白虎兄弟讓我們大開殺戒的!”

  看到無法逃脫,在麻子伍長的帶領下,三名惡棍齊齊跪地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秦瓊眉毛一挑,冷哼一聲:“嚴白虎可曾讓你們把人活活燒死?他犯下的罪惡,我自會去與他清算,而你們犯下的罪惡,也需要自己贖罪,若是不想被我砸死,就自己跳進井窖之中!”

  三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雖然被砸死之后像一坨肉泥,死的極其難看;但跳進井窖之中被大火活活燒死,只怕滋味更不好受,自然不會有人去跳。但又被秦瓊的威猛所震懾,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秦瓊自然不會聽他們啰嗦,把锏撿回掛在背上,踏前一步,左右雙手各自提了一名兵卒,大踏步走到井窖前,喝一聲“給老子下去,嘗嘗被大火活活燒死的滋味!”

  井窖中的木柴此刻正是燒的旺盛的時候,再加上井窖四壁被烈火炙烤的久了,如同爐膛中的溫度一般,兩名惡卒被投入井中之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瞬間就被烤熟,皮焦肉糊的味道更加惡臭。

  “嚴輿何在?”

  秦瓊跨前一步,蒲扇般的手掌一下子掐住了麻子伍長的脖頸,兇神惡煞的喝問道。

  一陣鉆心椎骨的疼痛傳遍全身,麻子伍長只感到整個脖頸幾乎就要被捏斷,就連喘息都倍感困難,為了活命,喘著粗氣道:“我、我知道嚴輿……在、在哪里,我帶你去找!”

  “若敢與我耍詐,便讓你死的更慘!”

  秦瓊冷哼一聲,捏著麻子伍長的脖頸,就像老鷹叼著小雞一般輕松自如,縱身一躍,跳過殘垣斷壁,來到了街巷中。

  “嚴輿在哪里?老實交代!”

  “在、在前面,穿過前面的、十字巷就是了……”

  聽了麻子的話,秦瓊邁開大步,足下生風,大步向前奔走。

  半個多時辰前,吉慶給秦瓊帶回了了弘農王的密信,讓他前往顧家祠聯絡顧氏族長顧瑀,合力打開城門,迎接大軍進入吳縣。秦瓊立即糾集了二百多名陸氏門客,讓他們隨時待命,自己提了雙锏,前來顧家祠尋找顧瑀。

  遠遠的便看到顧家祠一帶火光彌漫,殺聲震天,秦瓊道聲不好,知道是官兵前來剿殺。眼看著顧氏族人抵不住官兵,便從官兵身后沖殺了起來,一路陣斬百人,神鬼難擋。

  秦瓊雖然驍勇,但官兵依然勢大,眼見無數老弱婦孺慘死在官兵刀下,秦瓊肝膽欲裂。決心沖陣斬殺嚴輿,如此官兵軍心必亂,卻恰好在亂軍之中撞見麻子等人火燒無辜,便順手誅殺,擒了麻子帶路。

  秦瓊一手提了麻子伍長,剛剛走到十字巷,就有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

  卻是被殺退的官兵回報嚴輿,說有一手持雙锏的大漢神鬼難當,猶勝古之惡來,無人可擋。嚴輿聞報大怒,派了一名軍候,帶了一百五十騎,前來圍殺士卒所說的這大漢。

  “救命啊!”

  看到騎兵來援,麻子仿佛看到了活命的曙光,扯著嗓子大聲喊叫了起來。

  而帶路的官兵也看清了秦瓊,向帶隊的軍候一指道:“斬殺我軍百十人的便是那大漢!”

  “沖鋒!”

  軍候手中長槍一招,策馬當先,引領了身后的一百五十騎,把整條街巷完全堵死,像洪水一般涌上前去。

  看到群馬奔騰,洶涌而來,秦瓊不退反進,道一聲“來的好”,雙手倒提了麻子雙腿,大踏步的迎著馬隊沖了上去。

  “自討苦吃!”

  沒想到這猛漢非但不逃避,竟然迎面而來,一馬當先的軍候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滿以為亂騎沖鋒過去之后,便會把對方踏為肉泥。

  “跪下!”

  就在將要與駿馬沖撞在一起的時候,秦瓊突然側身一閃,飛出一腳踢向奔騰中的馬腿。

  這一腳重逾千斤,戰馬吃痛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將猝不及防的軍候率下馬來,被秦瓊踏上一步,將頭顱踩扁,立時斃命。

  伴隨著第一匹駿馬臥倒在地,洶涌而來的騎兵仿佛被水閘攔住的洪水一般,頓時亂作一團;再加上街巷擁擠,混亂之中不少戰馬腿部乏力,跪倒在地,將馬上的騎士率下馬來,被亂蹄踩傷踏死。

  “喝!”

  秦瓊怒喝一聲,將手里的麻子旋轉了起來,當做大錘一般擊打著不斷沖來的騎兵,巨大撞擊力頓時讓嚴軍人仰馬翻,不少馬匹被擊打的側翻在地,將馬上的騎兵壓在身下,哪個也無法站起。

  在當做大錘舞了數圈,擊倒了十幾騎之后,麻子的頭顱以及半截身子早就不見蹤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半截殘軀,失去了先前的威力。

  “去吧!”

  秦瓊暴喝一聲,將剩下的半截身子狠狠的砸向后面的馬隊,巨大的撞擊力之下,登時又有兩騎被擊倒,而麻子的半截軀體也碎成數塊,墜落在馬蹄之下,瞬間就被踩踏的無影無蹤。

  街巷狹窄,若是馬隊能夠一往無前,必然是馬蹄之下,皆為肉泥。但在遭到強力阻擊之后,在死傷了數十騎之后,整個街巷頓時被堵死,后面的騎士既無法前進,又無法后退。再加上帶隊的軍候已死,無人指揮之下頓時亂做一團,人喊馬嘶之聲,此起彼伏。

  秦瓊大喜,從背上抽了雙锏,殺進了亂軍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左锏砸人,右锏錘馬,每一锏下去都會斃命一人,就連顱骨結實的戰馬也扛不住這千斤重擊,被砸死砸傷的馬匹不計其數。

  轉眼之間,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騎兵被秦瓊屠戮殆盡,只剩下最后的十幾騎趁亂逃走,卻也被嚇得魂飛魄散,打馬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參與圍剿顧氏族人了。

  秦瓊急中生智,扒下了一名大個子兵卒的甲胄披在身上,又戴了頭盔,喬扮成嚴軍兵卒,然后提著雙锏向前沖去,火光之中,“嚴”字大旗已經隱約可見。

  顧瑀率領族人且戰且退,耳中只聽得不少民宅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由得心如刀絞,提刀喝道:“弟兄們,再也不能退了,我等每退一步,便有數名族人喪命于嚴軍刀下,今日唯死而已!若不能擊退嚴軍,便讓我等先橫屍街巷!”

  在顧瑀的激勵之下,顧氏族人開始拼死血戰,街巷上的屍體頓時成堆成堆的垛了起來。雖然各個拼命,但架不住官兵精銳,顧瑀眼見得已經落入了重圍。

  嚴輿在馬上怒罵道:“我兄弟待你們顧氏不薄,因何背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顧瑀怒罵:“你們兄弟橫征暴斂,軍無法紀,吳縣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今日唯死而已,何必多費唇舌?弘農王大軍破城之時,爾等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亂刀砍殺!”

  嚴輿大怒,揮鞭高聲下令。

  “歷城秦叔寶在此!”

  化妝成嚴軍的秦瓊悄悄的掩殺到嚴輿面前,聽了他與顧瑀的對話,知道此人便是嚴白虎的兄弟嚴輿,突然暴起,一锏把嚴輿砸下馬來,奪刀割了人頭,提在手中,大聲喝道:“嚴輿已死,嚴白虎也已經授首,弘農王大軍已經破城,爾等叛族還不跪地投降?”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8:53

六十七 神兵寶馬

  就在秦瓊梟首嚴輿的時候,吳縣城外殺聲漸起。

  暗夜中,劉辯的兩路人馬冒雨攻城,魏延率部佯攻東門,其他人馬則直奔北門,等著內應打開城門之后,一擁而入。

  作為呼應,從陽羨趕來的劉綜軍也從西門和南門發起了強攻,讓嚴白虎軍疲于應付,一時之間摸不清那邊是主力,只能均兵把守四門。

  一時之間,吳縣城頭箭矢紛飛,殺聲動天。

  吳縣的各大豪族對于強盜出身的嚴白虎早就心懷不滿,只是沒人站出來挑頭對抗而已。再加上各族與顧氏相處的還算和睦,聽說顧氏已經傾盡全族之力內應弘農王,又聽說嚴輿授首,弘農王大軍圍城;俱都把心一橫,糾集了門客仆從,前來支援顧氏一族。

  一開始是百十人,慢慢的匯聚成三五百,最后就連一些不滿嚴白虎的寒門百姓也拿起了木棒,加入了推翻嚴白虎的大軍,洶涌的人流趕到顧家祠一帶的時候,已經壯大到了兩千多人。

  秦瓊單騎當千,陣斬嚴輿,士卒們軍心大亂。再加上被顧氏門客與前來支援的百姓內外夾攻,前來剿殺顧氏族人的嚴軍頓時潰不成軍,走投無路之下,紛紛跪地投降。顧氏族人不忿,不肯接受這些嚴軍投降,紛紛舉起手中武器想要趕盡殺絕,被秦瓊伸手阻攔。

  “殺降不仁,況且乃是上命差遣,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既然投降,豈可再行殺戮之事?他們也都有父母子女,我等若是以暴制暴,與嚴白虎所為有何不同?”

  秦瓊說著話,手中金锏揮出,狠狠的掃向一棵碗口般粗細的楊樹。

  只聽“哢嚓”一聲,那株楊樹應聲而折,把在場的數千人俱都嚇了一跳,無人不佩服這大漢的天生神力。

  秦瓊收了雙锏,掛在背上,高聲喝道:“某這就去城門接應弘農王大軍,哪個敢對我秦叔寶的話置若罔聞,便如這棵楊樹一般下場!”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秦瓊長長的打了一聲呼哨,一匹雜色高頭大馬嘶鳴而來,聲音宏亮,猶如獅虎雷鳴,聞者皆驚。

  那馬身高腿長,長約一丈,身高八尺,四肢粗壯有力,但模樣卻一點都不好看,甚至還有點嚇人,遠遠沒有名良駒馬應該具有的儒雅神駿,看上去倒像是一頭變異的兇獸。

  百姓中有膽小者嚇得心驚膽戰,戰戰兢兢的說道:“這、這是什麼馬,怎的長得這般嚇人?好似一頭怪獸!”

  “切,大驚小怪,叔寶兄說了這是一匹西域汗血寶馬的后代,名字叫做‘忽雷駁’,我們都叫他呼雷豹,可是萬里挑一的頂級戰馬!”

  一個陸氏門客在旁邊聽了,不無得意的吹噓了起來。

  旁邊另一名門客接著做了補充:“這馬神著呢,不僅吃草,而且還喝酒吃肉,只要你把食物倒進它的馬槽里,無論是魚是肉它都來者不拒。而且它的叫聲不僅像你這樣的膽小鬼會害怕,普通馬匹聽見了四肢都會打顫。”

  “不會吧,真有這麼神?”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別在這里少見多怪了,呼雷豹有多厲害,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在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秦瓊已經翻身上馬,從鞍上解了金纂提爐槍,高聲道:“某乃歷城秦叔寶,奉弘農王之命打開城門,接應大軍入城。顧氏族人留下看守降卒,其他人隨我去北門接應大軍!”

  話音一落,兩腿在坐騎上一夾,“忽雷駁”一聲嘶吼,絕塵而去。受到感染的兩千多百姓紛紛吶喊著跟在后面,直奔吳縣北門而去。

  此刻,吳縣北門正處于膠著狀態。

  周泰率領著兩千多死士冒著箭矢靠近了城門,但顧彰率領的門客卻一時無法占據上風,非但無法打開城門,就連吊橋也無法放下。

  一片廝殺聲中,顧彰身先士卒向城門底下沖鋒,再向前推進五十丈,就可以抵達內城門。只要把粗大的門栓斬落,就可以打開城門,就算不能放下吊橋,也能夠讓一部分泅過了護城河的兵卒沖進城來。兩軍合力之后,再砍斷吊橋就容易了。

  但在城墻上親自指揮的嚴白虎也發現了隱患,把身邊最精銳的五百甲士派遣了下去,讓他們誓死堵住城門,不讓內應得手。否則,今日必敗無疑。

  在嚴軍精銳甲士的阻擊之下,顧彰率領的門客非但不能靠近城內門,反而被逼的一步步的后退,距離城門越來越遠了。

  “噅……”

  一匹戰馬嘶鳴而來,正是手提長槍,背負雙锏的秦叔寶。

  “都閃開,讓某來破門!”

  馬蹄到處,顧氏門客紛紛閃避,轉眼之間,秦瓊就沖到了嚴軍陣中。

  手中長槍飛舞,猶如漫天雪花,所到之處,如同波開浪裂,馬前無一合之敵。

  轉瞬之間,秦瓊就沖到了內城門,將手中長槍插在地上,從背上摘下雙锏,用盡全力朝著城門狠狠砸去,甚至就連門栓都懶得去砸。

  “砰、砰、砰……”

  巨大的撞擊聲在城門底下回蕩,在加上回音的作用,如同雷霆之怒,只把嚴軍嚇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然忘了上前阻止。

  一對金锏朝著城門怒砸了十幾下之后,城門終于變形,門栓墜落,一扇城門轟然倒塌。已經在城門外等候多時的先鋒死士,吶喊著沖進了城門,和士氣低落的嚴軍絞殺在了一起。

  砸開城門之后,秦瓊打馬向前,來到吊橋邊上,揮起手中金锏朝拉著吊橋的鐵鏈狠狠的砸了下去。口中喝一聲“斷”,只是一下,便將一根鐵鏈斷開。

  失去了一條鐵鏈的拉拽,吊橋便晃晃悠悠的耷拉下了半邊;秦瓊如法炮制,同樣將另一邊的鐵鏈一锏砸斷,吊橋登時完全落下。長槍一招,大軍蜂擁進城,再也暢通無阻。

  “嘖嘖……好威風的猛將啊,想必這就是寡人召喚到的秦叔寶了吧?當真驚世駭俗,有此等猛將助陣,何懼關張、典韋之輩?”

  劉辯在衛疆的保護下,和劉伯溫並馬躲在隊伍后面,但依然對于秦瓊單騎破城門的壯舉看的清清楚楚,心中震撼不已,轉而變得熱血沸騰。

  劉伯溫也是驚訝不已,失聲問劉辯:“這就是殿下說的奇兵?”

  “正是,此人乃是歷城人秦瓊秦叔寶,前些日子獻書作為內應,寡人便讓他在城中等待時機,今日破門果然立下大功!”

  劉辯臉上幾乎笑開了花,知道這秦叔寶是猛將,但沒想到竟然這麼猛,怪不得都說關公戰秦瓊,看樣子有的一拼。

  “此人之武力,恐怕甘寧與周泰聯手,亦是難以匹敵!”劉伯溫一臉感嘆的說道。

  “我看也是!”

  劉辯深以為然,心說98的武力就這般了得,那麼呂布將會更加恐怖吧?突發奇想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來來來、再給我分析一下秦叔寶的能力,98的武力竟然這般勇猛?”

  “宿主請注意,現在的秦瓊武力值已經變成了100,已經不是98了。”

  “什麼?不是說出來的武將各項數值已經全部達到巔峰了嗎,怎麼這秦瓊又增加了兩點武力值?”

  “對啊,秦瓊的武力值就是98,但是他的武器金纂提爐槍、四棱金裝锏為他帶來+1的武力值,坐騎‘忽雷駁’又帶來了+1的武力值,所以現在的武力變成了100.”

  劉辯有些眩暈:“我暈,不是說出來的是正史中的秦瓊嗎,怎麼還搭配了演義中的裝備和坐騎?”

  “補償!”系統很肯定的回答道,“因為在挑選的時候,系統給你鎖定了秦瓊,所以做出了一定的補償。明白了嗎?”

  劉辯沒有答話,直接退出了系統。

  心中想到的卻是,這樣說的話,胯下赤兔馬,手中方天畫戟的呂布肯定也有武力加成,手提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的關羽估計也少不了,沒有神兵寶馬的家伙,只怕要吃虧咯!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29:42

六十八 無毒不丈夫

  “歷城秦叔寶,參見弘農王殿下!”

  就在劉辯浮想聯翩之時,秦瓊已經策馬揚鞭來到了劉辯馬前,翻身下馬拜伏在地。

  劉辯也不知道秦瓊是向別人打聽的自己是弘農王,還是系統在他的記憶中植入了自己的模樣,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更不能多問。

  翻身下馬,笑著把秦瓊扶起:“叔寶將軍切勿多禮,今日觀將軍之武藝,不下英布、樊噲,能得將軍效力,寡人之幸也!攻破吳縣,叔寶當記首功,孤現在冊封你為揚威將軍,日后隨孤征戰四方,掃平天下!”

  “多謝大王提攜,瓊必然赴湯蹈火,甘為驅使,雖馬革裹屍,在所不惜!”

  秦瓊喜出望外,再次單膝跪拜謝恩。

  與此同時,劉辯腦海里的系統響了起來:“叮咚……獲得秦瓊愉悅點10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82個。獲得嚴白虎仇恨點7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14個。”

  “快看,嚴白虎向東逃跑了!”

  就在劉辯和秦瓊敘話的時候,有眼尖的士兵喊了一聲。

  原來卻是嚴白虎見劉辯軍共破城門,吳縣百姓揭竿而起,自知大勢已去,便帶了百十名隨從,在沿著城墻策馬向東門逃竄。

  “殿下稍等,容瓊去提嚴白虎首級來獻!”

  秦瓊一拱手,翻身上馬,提了金纂提爐槍,沿著護城河,盯著在城墻上策馬逃奔的嚴白虎,一路緊追不舍。

  “嘖嘖……秦叔寶這馬長得真有特色,看著還真是有點嚇人。”

  看著秦瓊打馬遠去的背影,劉辯意猶未盡。好在自己胯下的這匹“追風白凰”也是萬里挑一的良馬,只是缺少一柄神兵利器而已。

  身為君主,雖然不需要上陣沖鋒,但至少應該擁有一把像樣的佩劍才夠威風嘛,就像曹操,也沒見過他和誰拼殺,照樣擁有倚天劍、青釭劍兩柄神器,那劉玄德也有雙股劍,孫權更是一口氣鑄造了六把神兵,足以開個名劍展覽了。身為君主,自己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一定得找機會搞一把神兵利器。

  “咦,軍師呢?”

  劉辯把目光從秦瓊的身上收了回來,才發現劉伯溫已經不見了,便詢問身邊的衛疆。

  衛疆指了指朝城門方向打馬而去的劉伯溫:“諾,在那兒呢,已經跟著花榮將軍進城了。嚴白虎逃命,守軍潰散,料來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好,咱們也進城看看!”

  劉辯策馬揚鞭,在衛疆及五百禁衛軍的簇擁之下,緊隨著劉伯溫進了吳縣。

  嚴輿授首,嚴白虎逃命,吳縣北門的守軍頓時軍心渙散,要麼四散逃命,要麼跪地請降,抵抗者者寥寥無幾。倒是不知道情況的其他三個門,尚且在負隅頑抗,劉綜軍以及佯攻的魏延一時之間,難以進入吳縣。

  “從城墻上掩殺到東門,砍斷吊橋,接應魏延進城!”

  戰場上的劉伯溫終于不再抱著羽扇,手提了一把佩劍登上了城墻,吩咐花榮道。

  雖然身為軍師,但劉伯溫也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在敵軍放棄了抵抗的情況下,跟隨著隊伍刷刷戰功,也讓是個不錯的選擇,劉伯溫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諾!”

  花榮答應一聲,提了蟠龍槍,招呼了部曲,準備順著城墻向東門掩殺。

  “花將軍看城下那旗號,來者必是劉綜!”

  劉伯溫眼尖,一眼就瞥到了從西門掩殺過來一支約莫兩千人的隊伍,打著“劉”字旗號,當先一名三十幾歲的將軍,在部曲的拱衛之下,朝著北城門疾奔。原來是劉綜在西門久攻不下,忽然聽說北門被攻破,便率領了一支人馬過來搶軍功。

  花榮點點頭:“末將估計這廝是來搶功勞的!”

  “可有把握把他射下馬來?”劉伯溫雙眸滾動,做了出人意料的決定,“城墻上敵我混雜,便是被流矢射中,劉綜的部下也分不清是被那方射中的。劉綜若死,就連吳郡太守的虛名都不必給他了,而且還可以順勢吞並了他的部曲。”

  花榮會意,點頭道:“某盡力為之!”

  話畢,從背上摘下弓弦,彎弓搭箭,悄悄的瞄準了策馬奔騰的劉綜。

  北城墻上的廝殺聲越來越稀疏,劉綜急著入城去嚴白虎府邸搶了太守的印綬,故此一馬當先的狂奔,對于城墻上的危險毫無覺察。

  “且慢!”

  就在花榮將要放箭的時候,劉伯溫阻止了他。伸手從地上一名死去的弓箭手箭壺之中抽了一支羽箭交給花榮“用嚴軍的箭支!”

  花榮會意,淺笑道:“還是軍師想的周到。”

  飛快的把箭支換掉,借著墻垛的掩護,從射孔里面瞄準了策馬疾奔的劉綜。

  把弓弦拉得如同滿月,喝一聲“中”,手一抖,羽箭帶著風聲向流星一般射出。

  劉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穿了咽喉,四肢頓時無力,翻身滾落馬下。身后的隨從躲避不及,馬蹄連續的踩踏上去,雖然及時分開,下馬搶救,卻早已經沒了呼吸。

  “不好了,將軍中了嚴兵的流矢,被射殺了!”

  劉綜的部曲軍心大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伯溫笑著對花榮道:“好了,此處沒你的事了,接下來該我和殿下登場,去收降這支人馬了。你帶著部曲殺向東門,接應魏延部入城吧!”

  劉辯和衛疆帶著禁衛軍剛剛進入吳縣,就迎面遇上了從城墻上下來的劉伯溫。剛要問話,劉伯溫已經率先開口:“嚴軍已經沒了斗志,城內大局已定。倒是劉綜剛才死于流矢,他的部曲一時之間沒了統帥,殿下正好借此機會收編過來。”

  “劉綜被射死了?”

  劉辯先是一愣,再看看劉伯溫的眼神,頓時會意,忍住笑意,嘆息道:“唉……刀箭無眼,沒想到吳縣城破之際,劉綜將軍卻死于非命,真是讓人痛惜!安撫他的部曲,寡人責無旁貸,軍師便隨我走一遭。”

  當下在禁衛軍的簇擁之下,劉辯與劉伯溫又打馬出了吳縣,直奔那些群龍無首的劉綜軍,遠遠的喊道:“聽說劉綜將軍中了流矢,寡人特地來探視,不知傷勢如何?”

  一名偏將上前拱手施禮:“末將唐軻,是劉綜將軍的副將。唉……劉將軍被嚴軍神箭手射穿了咽喉,當場斃命了……”

  “啊呀……寡人還以為只是區區皮肉傷呢,竟然害得劉綜將軍殞命此處?真是讓人痛心呢!”

  劉辯翻身下馬,走到劉綜屍體面前,確認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后,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唐軻也是一臉沮喪:“吳縣已經被攻破,劉綜將軍卻死于非命,我等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末將這就收拾了兵馬返回曲阿,回復主公去……”

  唐軻越說越是憂心忡忡,又請求道:“此番害得劉綜將軍斃命,還不知道主公如何震怒?能否勞煩大王修書一封于我家主公,言明今日之事,替我等美言幾句?”

  “唐將軍這是說哪里話,能夠拿下吳縣,你們也是有功勞的。當初我與劉綜將軍約定了,若是能夠拿下吳縣,便保舉他做吳郡太守,雖然劉綜將軍死于意外,但寡人也不能言而無信。既然你是劉將軍的副手,便代替他享受功績好了,從今以后你就是吳郡的郡丞,統領著你的部曲守衛吳郡吧!”

  劉辯伸手拍了拍唐軻的肩膀,一副言而有信的樣子。

  “可是,這樣的話,劉使君一定會動怒的……”唐軻果然有些動心,同時也有顧慮。

  劉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道:“唐將軍盡管放心好了,孤是大漢的弘農王,任命一個郡丞還是有這個權利的。而且你只是劉揚州的下屬,又不是他的家將,既然有上命差遣,就不必再請示劉繇,盡管按照寡人的吩咐行事就是了。這件事情,孤自會修書于劉繇,說個明白!”

  唐軻自知回去見劉繇,決計沒有好下場,既然有活路可走,又何必自討苦吃?把心一橫,拱手領命:“既然如此,末將願意聽從大王差遣,我這就去收攏各部,從今以后任憑大王差遣!”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0:05

六十九 提頭來獻

  殺聲消彌,戰斗漸息。

  嚴白虎逃,嚴輿死,群龍無首的兵卒不再做無謂的抵抗,紛紛繳械投降。正是缺兵少將之際,劉辯自然不會拒絕,傳令下去,降卒一律免死。

  經過一番清點,一萬五千人的守軍潰逃了一千多,戰死三千多人,剩下的萬余人全部歸降;再加上合並了劉綜余部六千多人,這一夜下來,收獲頗豐。不僅拿下了吳縣,而且還收編了將近一萬七千人的隊伍,算的上大獲全勝。

  又派人清點糧倉和府庫,獲得糧食十一萬石,以及銅錢一千兩百萬株,黃金兩千金,白銀一萬七千兩,布帛、甲胄、武器等物資一大筆,良馬八百多匹。嚴白虎在吳郡經營了四五年所積累下的家底,一下子被連鍋端掉。

  坐在嚴白虎的太守府里,看著林林總總的賬目,劉辯心里幾乎樂開了花。

  劉伯溫進諫道:“殿下,現在不是松懈之時,嚴白虎仍然在逃,一定不能讓他有卷土重來的機會,當分遣眾將連夜奔赴各縣,更換掉嚴白虎所任命的縣吏,將吳郡十三縣全部掌控在手中。”

  “軍師所言極是,正當如此!”

  劉辯從劉伯溫之言,讓眾將連夜把歸降的部隊做出整編,命魏延率五千人向東,攻襲婁縣、由拳、丹徒等五縣。又命周泰率領五千人向南,收取余杭、錢唐、富春等數縣;命花榮率五千人向西,攻取烏程、海鹽、上虞等三縣。剩下的人馬由穆桂英統率,拱衛吳縣縣城,嚴查乘亂劫掠的不法之徒。

  清晨之時,秦瓊方才懊惱的返回,一臉遺憾的道:“那嚴白虎運氣好,我追到東門的時候,他已經從南門出城。瓊雖然一路緊追不舍,卻被他的部下阻滯了片刻,再追之時已經去的遠了。我循著馬蹄找了半夜,卻在荒嶺之中迷了路,無奈之下只得返回,沒能梟回嚴白虎首級,讓殿下失望了!”

  “不妨,不妨……嚴白虎已經窮途末路,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倒是讓叔寶將軍受苦了。”劉辯拍拍秦瓊的胳膊,和顏悅色的安慰道。

  本來想拍秦瓊的肩膀,但這家伙的身材實在高大,足足九尺,折合成穿越前大概兩米左右的樣子,劉辯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到,只好退而求其次。

  借著微微明亮的天色,劉辯終于看清楚了秦瓊的相貌,雖然不是儒雅倜儻,但也是闊面重頤,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一臉的浩然正氣,不愧是史書記載的忠義之臣。

  聽說被嚴白虎逃脫,劉伯溫一臉的惋惜:“若是被嚴白虎逃往山越地區,勾結賊眾,收攏舊部,只怕吳郡不得安寧。依基之見,叔寶將軍當率領一支輕騎兵,再去搜尋,直到追到為止!”

  “謹遵軍師之命!”

  聽了劉伯溫的分析,秦瓊也覺得自己不該回來,應該向附近的居民打聽下路途,再繼續追下去。當下便抱腕領命,準備帶一支騎兵,重新再去搜尋。

  就在這時,馬蹄聲響起,卻是穆桂英從城門返回了太守府,人還沒進門,就滿臉喜悅的道:“大王,有喜訊!”

  “哦……喜從何來?”劉辯精神為之一振,負手問道。

  “嚴白虎已經授首!”

  聽了穆桂英的話,劉辯與劉伯溫、秦瓊俱都喜出望外,齊聲問:“當真?被誰所殺?”

  穆桂英笑道:“適才我在南門巡守,有一自稱姓凌的豪杰,帶了百十騎來到城下,自稱撞見孤身逃亡的嚴白虎,便將之射殺,特地提了首級來投靠大王。我已經讓降卒看了,的確是嚴白虎的人頭無誤。”

  “姓凌的豪杰?”

  劉辯心中一喜,自己正是用人之際,管他姓什麼直管收了便是,更何況對方還帶了嚴白虎的人頭回來,更是大功一樁,“這豪杰現在何處?速速帶來見孤!”

  “正在太守府門口等候召見,我這就去把人帶來!”

  穆桂英答應一聲,轉身出了議事堂,片刻功夫就領了一個身高將近八尺,相貌端正,身材壯碩,年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走進了大堂。

  待穆桂英介紹完畢后,這姓凌的漢子當即單膝跪地參拜:“庶民凌操,吳郡余杭人,聽聞大王在秣陵招募兵馬,便聚集了鄉鄰百十人,準備前往秣陵投靠。昨夜聽聞大王正在攻打吳縣,便領了弟兄們星夜前來助戰,不料在小道上撞見了遁逃的嚴白虎,弟兄中有人識得,便聚眾截殺,特地將首級獻于大王。”

  又有豪杰慕名來投,這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拋開甘寧、周泰、廖化這些陰差陽錯被降服的,不算衛疆、顧雍、魯肅這種陰差陽錯巧遇的,去掉黃琬這種仕途失意后來抱大腿的;凌操應該是繼李嚴、魏延之后第三個主動來投奔的當世將才,這讓劉辯頓生“天下英雄皆入孤彀中”的豪情壯志。

  趁著凌操跪地的時候,劉辯悄悄用腦海里的系統對凌操做了個分析,得出如下的能力值:當前能力值——武力81,統率75,智力49,政治38;巔峰能力值——武力82,統帥77,,智力49,政治41.

  巔峰武力82,統帥能力77,算得上一個中規中矩的將才。而且史書記載的凌操善于水戰,對于以后要把長江依做天險的劉辯來說,這種武將正是急需的。但最讓劉辯感到高興的是,凌操有一個驍勇善戰的好兒子——凌統。

  劉辯雖然不知道凌統現在是否出世了,但卻知道單論武力,凌公績的武藝在孫權建立的吳國至少能夠排進前五名。既然凌操來降,那麼等他的兒子長大之后自然就是自己的部屬了,這種買一贈一的福利真是讓人感到愉快。

  “凌壯士快快請起!”

  劉辯的心思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聽凌操自敘完畢,便滿面笑容的把他扶了起來,“能夠主動招募鄉勇,足見凌壯士是忠義之輩。今日又有誅殺嚴白虎的功勞,寡人現在擢升你為折沖校尉,望日后盡職盡責,再建新功。”

  凌操喜出望外,再次跪地謝恩。而劉辯也順勢把凌操的8個愉悅點收入了囊中,使得自己擁有的愉悅點總數達到了90個,已經足夠召喚到一名優秀武將了。

  “凌校尉,可曾有家眷?”

  待凌操謝恩完畢,劉辯一副隨便聊聊的語氣問道,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打聽凌統的情況,萬一因為自己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導致了還沒出世的凌統不會再出現,豈不讓人感到惋惜?

  凌操拱手答道:“小人已經成家,去歲八月得子一名,取名統,現在正在襁褓之中。”

  聽了凌操的回答,劉辯放下心來,呵呵笑道:“我觀凌校尉身手不凡,必然是虎父無犬子,等令子長大成人之后可要好好栽培,為寡人重振漢室盡一份力量。”

  雖然知道弘農王說的是客套話,但凌操還是受寵若驚,施禮道:“小人一定會悉心教導,待犬子成人之后為大王重振江山略盡綿薄之力!”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0:26

七十 太守難產

  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各路人馬捷報頻傳,大軍所到之處俱都開門投降,一路兵不血刃,吳郡十三縣已經被全部拿了下來。

  在這次戰火之中,顧氏一族至少有百十戶遭到洗劫,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數,被燒毀的房屋更是比比皆是,顧家祠一帶遍地殘垣斷壁,瓦礫叢生。

  為了表彰顧氏一族的功績,劉辯提拔顧瑀擔任吳縣令,顧彰擔任縣尉,打開庫府,重金撫恤發生傷亡的家庭,並且承諾為那些被戰火燒毀了房屋的百姓重建居所。

  這次能夠順利拿下吳縣,不僅僅是顧氏一族出了力,其他幾個士族,譬如陸氏、董氏、蔣氏等等也都出了不少人力,甚至還有不少寒門百姓也冒著生命的危險,參與了推翻嚴白虎的戰斗。

  為了嘉獎吳縣百姓,劉辯宣布免除吳縣所有人口三年稅賦,無論士族或者寒門,三年之內一粒糧食也不征收,各種賦稅全部免除,直到三年之后再重新征賦。

  布告張貼出來之后,吳縣百姓一片歡騰,一個個奔走相告,無不對弘農王感恩戴德。

  要知道漢末賦稅之重,實在多的讓人發指,芻槁稅、口賦、更賦、戶賦、澤稅、獻費、酒稅、六畜稅……等等、等等,長長的一大串,逼的百姓民不聊生,直到最后引爆了大規模的黃巾起義。

  而嚴白虎的貪婪比起大漢朝廷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是吳郡百姓怨聲載道的原因。現在弘農王一下子免除了三年的所有賦稅,怎能不讓吳縣百姓歡呼雀躍?

  除了免除賦稅的舉措之外,劉辯還要繼續拉攏吳縣的士族,僅僅只有顧氏一族的支持還遠遠不夠。

  劉辯派人拿了自己的帖子和陸康的書信登門拜訪陸氏族長陸紆,邀請他出仕擔任婁縣縣令,被陸紆以年事已高婉拒。劉辯只好退而求其次,委任陸紆的次子陸錫為婁縣令。這次陸紆父子倒沒有再拒絕,陸錫謝恩之后,欣然前往婁縣赴任。

  “哎呀,不做皇帝不知道皇帝的辛苦,我這才掌管了一兩個郡,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等以后君臨天下了,還不知道忙成什麼樣子呢!”

  連續忙碌了數日,吳郡的政局總算安定了下來。劉辯批閱完從各縣傳來的文書,端起茶水,滋潤了一下幾乎就要冒煙的嗓子,自言自語的吐槽了起來。

  就在這時,劉伯溫從各縣巡視了一圈回來,把那些碌碌無為的庸才全部免除了官職,把在其位不謀其政的碩鼠全部擼了下去,提拔了一些德才兼備之士擔任地方官員。

  “軍師一路上辛苦了,快坐下喝杯茶水,寡人正有要事和你商議。”劉辯命婢女給劉伯溫看座奉茶,一臉恭敬的說道。

  劉伯溫坐了,接過茶水呷了一口,問道:“殿下請講!”

  劉辯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那就是準備把吳郡分出一半劃給秣陵,然后以秣陵為治所,再組建一個郡。

  “殿下此言正合吾意,基也是這麼想的!”劉伯溫搖著羽扇,表示不謀而合,“而且這秣陵的名字太拗口,不夠大氣,應該重新取個名字,才能彰顯出殿下的王者之氣。”

  劉辯哈哈笑道:“軍師此言正和我意,孤也是這麼想的!”

  頓了一頓,接著道:“寡人以為把秣陵縣城更名為金陵,以金陵為治所,組建一個建業郡,軍師以為如何?”

  “金陵,建業?”劉伯溫搖著羽扇,念叨了幾句,頷首道:“好名字,就是這兩個了!”

  雖然打算把金陵當做未來的政治中心,但現在的秣陵正在大拆大建之中,再加上辦公地點狹小,目前來說顯然不如吳縣有優勢;因此劉辯暫時不打算回秣陵,便把嚴白虎的豪華府邸鵲巢鳩占了過來。

  接到了劉辯的征召,只留下廖化一個人鎮守秣陵,黃琬、魯肅、顧雍三人帶了隨從,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吳縣,不知弘農王有何吩咐。

  待文武幕僚全部聚齊之后,劉辯宣布了與劉伯溫商議的結果,將秣陵更名為金陵,然后以金陵為治所組建建業郡,將吳郡北面的毗陵、云陽、武進等六座縣城劃歸治下,任命顧雍為建業太守。

  顧雍心中一震,沒想到弘農王竟然如此器重自己,當即跪地謝恩:“微臣跪謝殿下提攜之恩,必然鞠躬盡瘁,至死方休!”

  建業郡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但在吳郡太守的任命上卻遇到了麻煩。按照劉辯本來的打算,是想任命魯肅為吳郡太守,但魯肅卻以自己資歷不不夠,閱歷不夠,能力也不夠為由,婉言謝絕。

  仔細想想也是,魯肅今年只有十七歲,就一躍成為一郡太守,是否能夠服眾不說,他能否挑起一郡太守的擔子,也是一個未知數。而魯肅在高官厚祿的誘/惑之下,還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更是尤為難得。

  除掉魯肅之外,劉辯手下其他能夠治理地方的文官只剩下了黃琬和劉伯溫。

  劉伯溫是劉辯的左膀右臂,一刻也離不開,吳郡太守的差使自然不能交給他。而黃琬是位居三公之首的政壇大鱷,曾經做過州刺史、州牧;現在讓他做太守,只怕黃琬臉上掛不住,既然黃琬不主動提出,劉辯也不好意思開口。

  除掉劉伯溫和黃琬之外,劉辯手下的其他人基本上全都是武夫,魏延、周泰、花榮、凌操,看起來哪一個都不像能夠安邦治國的人。

  雖然歷史上的魏延曾經擔任過漢中太守,但那也只是掛個名,劉備委任他做太守的真正目的在于防御曹軍,地方政務自有副手幫著打理。就像甘寧,之所以能夠接過豫章太守的重任,就是因為有原先的豫章太守費仲協助他處理政務。

  而現在讓劉辯感到頭痛的是,手底下再也找不出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政治型人才了,現在的吳郡百廢待興,顯然不是魏延這種統帥型的武將能夠玩的轉的。

  眾人在議事堂里商量了足足半個時辰,仍然無法推薦出合適的太守人選。商量到最后,幾個武將甚至開玩笑,說要靠抓鬮來決定誰做太守,只要抓到了,就算趕鴨子上架也不能推辭。

  手握地盤,竟然沒有可以擔任太守的人選,甚至要靠抓鬮的兒戲來決定誰做太守,說起來真是荒唐,這讓身為主公的劉辯郁悶不已。

  “氣死我也,欺負寡人手底下無人可用不是?老子分分秒秒的召喚個政治牛人出來!”劉辯壓住心頭的怒火,暗自嘀咕一聲。

  “諸位暫且商議著,寡人出去一下!”

  既然打定了主意,這件事劉辯非做不可,而且現在就做。竟然要靠抓鬮來決定由誰擔任太守,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也實在讓他這個主公心頭堵的慌!

  這幾天從歸順的吳郡地方官中收獲了34個愉悅點,再加上原先積攢的90個,劉辯現在已經擁有了124個愉悅點。除此之外,還有14個仇恨點,把愉悅點轉化成仇恨點,召喚一個數值在90左右的政治型人才,易如反掌。

  這次實在被逼急了眼,劉辯也顧不得焚香禱告、沐浴更衣、良辰吉日、天時地利這些講究了,隨便找個無人之處,使用93個仇恨點進行召喚,最不濟也能獲得一個政治才能為85數值的家伙,有什麼好擔憂的?

  有金手指就是任性,寡人才不會讓自己委屈。不就是缺個太守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都給我看好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1:26

七十一 白袍鬼將

  有點,所以任性!

  出了議事堂,劉辯拐了個彎,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這次沒那麼多講究了,但好歹也是一件關系著重振社稷的神聖事情,總不能去廚房甚至“恭房”召喚吧?

  環顧整個太守府,格調最高雅的地方就要數書房了,所以劉辯毫不猶豫的把第五次召喚的地點選在了吳郡太守府的書房。

  人有三急,就算貴為天子王侯,也不能免俗,因此也沒人注意弘農王做什麼去了。

  議事廳里的文武幕僚,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討論由誰擔任吳郡太守這件事情上,在這些摯愛沙場的武將眼里,堂堂吳郡太守的職位竟然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

  “我要兌換80個仇恨點,然后召喚一名謀臣!”

  剛剛走進書房把門掩了,還沒有坐下,劉辯就迫不及待的向系統傳達了指示。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124個愉悅點,14個仇恨點,如果選擇兌換80個仇恨點,需要消耗掉90個愉悅點,剩余34個愉悅點,現在是否執行?”

  “執行、執行、執行!”

  被今天的事情弄的很是郁悶,所以劉辯不耐煩的連續重復了三次,語氣之中難掩煩躁的情緒。

  “叮咚……兌換完畢,宿主現在擁有94個仇恨點,34個愉悅點,請傳達需要使用的點數。”

  “使用最高限度的93個仇恨點,召喚一名高智商的謀臣!”

  劉辯端起書案上的涼茶,喝了一口,壓一壓心中的煩躁。

  雖然貴為君主,到底是少年氣盛,不過十四歲的年紀,城府還遠遠不夠。只是這麼一點小事就煩躁不安,將來做了一國之君,各地的奏章像雪花一樣飛到桌案上,比這棘手的事情估計會多如牛毛,難不成要暴跳如雷?

  劉辯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一口涼茶下肚之后,心情平靜了許多。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只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真正的政治高手,才能夠將文武百官掌控于股掌之中,為我所用。

  “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無故加之而不怒,驟然臨之而不驚……以后,這四句話將會成為寡人的座右銘!”

  劉辯放下手中的茶碗,在書案后面緩緩坐了,默默地在心中給自己制定了處世準則。

  “叮咚……宿主請注意,系統即將啟動召喚程序,接下來將會隨機提供一份五人名單,由宿主去掉兩人,然后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名謀臣。”

  “第一位,南宋權相秦檜——智力89,政治87,武力54,統率42.”

  “……”

  聽到秦檜名字的時候,劉辯第一反應就是無語。

  愣了一瞬間之后,突然換了一個角度思考,只恨自己點數不夠,還是沒法毫無顧忌的任性。要不是自己現在急需人才,要不是自己點數不夠多,今天非得努力把這孫子抽出來,然后毫無理由的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替冤死在風波亭的岳武穆出一口惡氣!

  “你給我等著,寡人暫時放你一馬,早晚要把你召喚出來,挫骨揚灰!”劉辯嘴角微翹,在心里嘀咕了一聲。

  “哈哈……我要是把岳飛也抽出來,然后悄悄的提點一下,讓岳飛自己找他復仇,豈不是更痛快?”

  盡管系統正在執行召喚程序,但卻一點都不妨礙劉辯腦洞大開,想到有趣的地方,甚至笑了起來。

  “第二位,北宋開封府府尹包拯包龍圖——智力93,政治93,武力57,統率56.”

  不知怎麼地,聽到包拯名字的時候,劉辯第一反應竟然是后腦勺感到一涼,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切,寡人怕什麼,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可怕的?”

  “第三位,明朝開國功臣朱升——智力94,政治92,武力48,統率52.”

  這位就是在歷史上給朱元璋提出“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頂級謀士,其戰略意義不在諸葛亮的“隆中對”之下,只可惜,已經被劉伯溫先生提前山寨了。

  “第四位,南梁名將陳慶之——智力92,政治76,武力32,統率98.”

  “臥槽,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陳慶之?”

  聽到陳慶之的名字,劉辯被嚇了一大跳,本來打算召喚個政治牛人出來,沒想到卻網到了一個統率能力堪比岳飛的儒將,以七千之眾破敵十幾萬,前后四十七戰,破城三十二座,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哎呀,真要是能把陳慶之召喚出來,就算不要吳郡也值了,什麼太守不太守的!”

  聽到了陳慶之的名字,劉辯的情緒頓時興奮了起來,要知道手底下統率值最高的穆桂英也就是95的能力,有了陳慶之還要什麼周公瑾啊!

  系統才不理會劉辯的心理波動,繼續執行著召喚程序:“第五位——武唐名相狄仁杰——智力93,政治97,武力63,統率71.”

  “候選名單抽取完畢,請宿主去掉兩人,然后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人。”

  “秦檜……把他,去掉算了!”

  劉辯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任性,“還有那個……朱升,也不要了,就剩下的那三個吧!”

  “宿主選擇去掉秦檜、朱升,將在剩余的三人之中隨機抽取一人,現在開始執行召喚程序。”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武唐名臣狄仁杰,現在正在府邸門外拜訪。本次召喚完畢,系統即將退出。”

  “狄仁杰啊,也不錯,可惜不是陳慶之!”

  劉辯隨口念叨了一句,雖然暫時錯過了“白袍鬼將”,但是能夠獲得狄仁杰也是不錯的結果。算了,還是先把吳郡太守的職位解決了吧,免得那些武夫到最后真的抓起鬮來,可就要貽笑大方了。

  “啟稟殿下,門外有一自稱狄仁杰的儒生求見,不知道是否召見?”

  劉辯剛剛起身舒了下懶腰,門外就響起了守門衛士的問話,這狄仁杰來的還真快。

  “帶他們進來見孤,嗯……算了,還是寡人親自出去迎接吧!”劉辯話剛剛出口,隨即改變了自己的決定。

  腳底生風,劉辯飛快的來到了府邸門口。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身穿青衣,頭裹幘巾,相貌堂堂,身高七尺,年約三十左右的儒生,估計此人便是剛才召喚到的武唐名臣狄仁杰了。

  只是,讓劉辯有些不解的是,在狄仁杰的身后還跟了一個隨從打扮的人,看上去相貌清秀,嘴唇上留著漂亮的胡須,一舉一動之間透著干練,年約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此人不時地和狄仁杰悄悄耳語,從兩人的舉止來看,這年輕人也不是純粹的仆人,不知道與狄仁杰是何關系?

  “咦……給狄仁杰植入了身份也就算了,怎麼還帶著隨從來了?難道是贈品?”劉辯一邊邁步跨過門檻,一邊在心中自言自語。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2:20

七十二 君無戲言

  “見到弘農王殿下,還不下跪?”

  看到劉辯從府邸之中快步走了出來,守門的頭目朝恭候了多時的狄仁杰及他的隨從吆喝了一聲。

  狄仁杰以及身后的年輕男子一起撩了下長袍,齊齊跪倒在地:“庶民狄仁杰見過弘農王殿下,某乃並州太原郡人,聞聽殿下在江東招兵買馬,圖謀東山再起,庶民特來投奔!”

  “狄先生快快請起!”

  96的政治才能已經超過了魯肅和黃琬,劉辯當然要對狄仁杰恭敬一些,彎腰親自扶了起來:“誇贊道,狄先生一表人才,儒雅不凡,一看就是博學多才之士,寡人手下正是用人之際,狄卿來的正是時候!”

  頓了一頓,掃了一眼狄仁杰身后的年輕男子,問道:“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哦,這是我的學生李元芳。”

  狄仁杰略作介紹,隨即招呼李元芳上前拜見,“元芳,快來拜見弘農王殿下!”

  “李元芳?這也行?”

  聽了狄仁杰的話,劉辯不由得一愣,沒想到跟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李元芳,這個實在大大的出乎預料之外。

  “庶民李元芳,參拜弘農王殿下!”

  聽了老師的吩咐,李元芳趨前一步,行了參拜大禮。

  趁著李元芳跪拜的時候,劉辯悄悄的問了系統一聲:“召喚了一個狄仁杰,為何還帶出來了一個李元芳?難道是贈品?”

  “錯,是是獎品,不是贈品!”

  系統精靈鄭重其事的給自己的宿主做出了糾正,“系統設有獎勵條件,當宿主召喚到的人才是5的倍數的時候,將會獲得隨機獎勵。獎品有可能是與召喚出來的人物有關系的歷史名人,也有可能是極品名馬,或者是神兵利器,甚至絕色美人,奇珍異寶等等。而李元芳就是系統為宿主隨機抽取到的獎勵,明白了麼?”

  劉辯也顧不得回答系統,示意李元芳起身:“既然是狄先生的學生,想必也是有才之士,快快請起,正好可以在寡人手下大顯身手。”

  和狄仁杰師徒寒暄完畢之后,劉辯考慮的是怎麼把狄仁杰推到吳郡太守的職位上,說服文武幕僚尚在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先讓狄仁杰能夠接受。

  “狄先生不遠千里而來,想必胸懷治國之才吧,你有何治國之道,說來寡人聽聽!”

  劉辯示意狄仁杰師徒跟隨自己進府,背負雙手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煞有介事的考問狄仁杰。

  其實,劉辯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歷史上的狄仁杰能夠在武則天的手下位居顯赫,兩度入閣拜相,而且還能夠得以善終,並且在死后獲得了“梁國公”的封號,可見狄仁杰確實有非凡的政治才能。治理一個小小的吳郡,對于狄仁杰來說,只怕要比龐統治理秣陽縣還要輕松。

  而劉辯現在需要做的只是把狄仁杰吹捧起來,讓他相信,自己之所以在初次見面的情況下就拜他為吳郡太守,完全是出自對他政治才能的欣賞,而不是其他。

  身份與正常人無異的狄仁杰自然不會想到劉辯的心思,還以為這是年輕的弘農王在考驗自己,當即侃侃而談,把自己的治國理論大書特書,說的慷慨激昂,聲色並茂。內心澎湃不已,慶幸自己終于遇到了伯樂,遇到了能讓自己大展抱負的明君。

  狄仁杰說的口沫橫飛,劉辯看似在認真聆聽,其實卻在用系統測量李元芳的各項能力,得出如下數值:李元芳——武力93,統率76,智力87,政治82,特殊技能:刺客、諜報。

  “不錯,這個獎品成色不錯,是個可用之才!”

  不動聲色的退出系統,劉辯悄悄扭頭瞄了一眼身后的李元芳,在心中暗暗稱贊。

  更為驚訝的是李元芳竟然帶了兩個專屬技能,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李元芳本身自帶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是系統獎勵的緣故。但不管怎麼說,系統給出的答案就是李元芳擁有這樣的技能,應該錯不了!

  “嘖嘖……意外啊意外,這可是寡人的一顆秘密棋子,等將來遇見難題的時候,就把這張牌打出去,讓他去謀刺董卓,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呢?”

  劉辯再次瞄了李元芳幾眼,在心里暗自思忖,不過現在還不是打出這張牌的時機,暫時先留著再說。

  在將要到達議事堂的時候,狄仁杰終于把自己的執政理念和實施方案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最后拱手道:“以上便是庶民的拙見,還請殿下指教!”

  “好啊,太好了,簡直就是蕭何在世,能得到狄卿的輔佐,寡人何愁江山不定!”

  平心而論,狄仁杰這些見解,對于年輕的弘農王來說,也就是聽了個一知半解,但這並不妨礙劉辯拍掌叫好,一邊擊掌,一邊扭頭問李元芳:“元芳,你怎麼看?”

  “呃?”

  李元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隨即陪著笑臉道:“殿下所言甚是,我看行!”

  劉辯一副感慨的樣子:“寡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狄卿不遠千里來投,真是天賜人才!吳郡初定,孤與手下的文武幕僚正為人選發愁呢,既然狄卿有這般才華,這吳郡太守非你莫屬了。”

  聽了劉辯的話,狄仁杰吃了一驚,雖然他對自己的才能很自負,心中深信一定會得到弘農王的賞識,但是這才剛見面就委任自己做太守,狄仁杰還是有些吃驚。

  “殿下厚愛,庶民誠惶誠恐,然狄仁杰由一介庶民之身,一躍成為郡守,只怕會落人非議,還請殿下三思!”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五千年的歷史上,哪一個習武讀書之人不是為了謀取功名,以求封侯拜相,庇蔭子孫;在狄仁杰的心里當然極想做這個太守,但又害怕自己資歷不夠,招人非議,所以先謙虛了幾句。

  但如果弘農王堅持要委任自己做太守的話,那就不是自己的責任了,因為主公信任自己,又不是沒推辭過,況且自己真有這份能力,誰如果不服,睜開眼睛拭目以待就是了,自己必然會做出一番成績給他瞧瞧!

  “哎……狄卿此言差異!”

  劉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揮手否決了狄仁杰的話:“想當年,姜尚只是渭水邊上一釣魚老叟,但文王不惜紆尊降貴親自尋訪,方才奠立了大周八百年基業。淮陰侯韓信,只是一介無名之輩,甚至因為胯下之辱受人恥笑,而高祖卻破格擢升其為大將,統率三軍,方才逼的西楚霸王自刎烏江,鼎立了我大漢四百年基業。當今又逢亂世,寡人豈能連任命一個太守的魄力都沒有?自今日起,狄卿便是吳郡太守了,孤乃堂堂帝王,絕無戲言!”

  看到年輕的弘農王說的如此慷慨激昂,狄仁杰感動不已,當即跪地謝恩:“承蒙殿下厚愛,狄仁杰必然誓死盡忠,以報大王知遇之恩!”

  “叮咚……獲得狄仁杰愉悅點10個,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點數為44個。”

  出乎劉辯的預料,沒想到狄仁杰的愉悅點竟然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不像劉伯溫那麼費周折,既然如此,把李元芳的也一塊收了吧。

  “令徒元芳談吐不俗,想必也是有真才實學之輩,日后由他擔任吳郡主薄,協助狄卿處理吳郡的大小政事,不得有誤!”劉辯掃了一眼李元芳,宣達了自己的任命。

  李元芳喜出望外,同樣跪地謝恩:“謝殿下隆恩,微臣必然竭力輔佐狄師!”

  不出劉辯的意外,李元芳的9個愉悅點同樣手到擒來,順利的收入了囊中,使得劉辯持有的愉悅點總數再次回升到了53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5:05

七十三 投桃報李

  回到議事堂中,劉辯把狄仁杰師徒向眾文武幕僚介紹了一遍。

  眾人只當是慕名來投的策士,只是禮節性的寒暄了幾句,也沒人太當一回事。

  “諸位!”

  回到座椅上坐了,劉辯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自己的決定:“適才不是吳郡太守難產嗎,而狄卿來的正是時候,寡人決定任命他為吳郡太守,諸位可有異議?”

  聽了劉辯的話,以魏延為首的眾武將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才仔細的拿正眼去瞧狄仁杰師徒。只見他們二人站的筆直,面無表情,看不出心里想的什麼。

  就連穆桂英也是驚訝不已,悄悄走到桌案旁邊,俯下身子,悄聲說道:“軍國大事,豈可兒戲?這師徒二人剛剛來投,殿下就提攜狄仁杰為郡守,莫不是被他花言巧語迷惑了?眾文武礙于面子不敢說,臣妾不能不提醒你一句。”

  劉辯莞爾一笑,伸手拍了拍穆桂英撐在桌面上的玉手,低聲道:“愛姬盡管放心,你跟著我已經半年有余,寡人豈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我自有分寸。當世伯樂,孤要是稱第二,誰敢稱第一?你盡管看好了,這狄仁杰絕對是一塊璞玉,不要說區區一郡太守,將來就是為天下之相,都足可勝任。”

  雖然對劉辯的話表示懷疑,但當著這麼多文武的面,穆桂英也不好再絮絮叨叨,只能閉嘴后退。不時的悄悄打量狄仁杰師徒,希望能從他們眼神中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看看是不是個巧言花語蒙蔽帝王的大神棍?畢竟,史書中這樣的記載屢見不鮮,被國師神棍忽悠了的帝王不在少數。

  只是狄仁杰師徒的鎮定自若讓穆桂英失望了,那一雙淡然自若的眼眸,根本看不出在想什麼,就像弘農王剛剛宣布的任命和他無關一般。

  既然穆桂英沒什麼意見了,其他的武將便不再表態。雖然他們都覺得提拔一個剛剛加入的人擔任太守有些不靠譜,但比起做太守來,這些猛將們更喜歡在沙場上獵取功名,那樣刷功績比擔任太守來的快多了!

  想想當了太守之后每天都要面對雞毛蒜皮的事情,這些猛將們就覺得頭痛。站出來反對不要緊,萬一主公把太守的擔子壓了過來,還怎麼到沙場上獵取功績?所以,這太守誰愛做誰做吧,反正不讓我做就行!

  武將們沒有意見,不代表文官沒有看法。

  資歷最老的黃琬當先站了出來,朝著劉辯拱手施了一禮:“殿下,在場眾人,就數老臣資格最老,不得不在這里說句倚老賣老的話,還望殿下勿要動怒。”

  “黃卿直說無妨!”

  劉辯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處,作為文武幕僚中資歷最深的人,黃琬不站出來說點什麼,反而有些不正常。要想讓文武幕僚接受自己的決定,必須先從說服黃琬開始。

  “一郡之守,非同兒戲。對外需要守衛城池,肅清地方;對內需要鎮撫黎民,解決糾紛。就算狄仁杰有些才智,但初來乍到就將一郡太守委任于他,只怕不妥吧?”

  黃琬一邊撫摸下頜的胡須,一邊沉穩的提出了質疑。身為三朝元老,先帝在位的時候位列三公,黃琬有質疑的資格。

  “呵呵,黃卿的質疑不無道理,但狄卿的確有王佐之才,所以寡人才破格提拔。現在正是非常之時期,自當用非常之手段……”

  劉辯早就想好了措辭,面對著黃琬的質疑,回答的不慌不忙。說著話掃了狄仁杰一眼,說道:“狄卿,你就把剛才對寡人說的治國之道,安邦之策說一遍讓在座的諸位大人聽聽。”

  “謹遵殿下口諭!”

  狄仁杰答應一聲,向著滿堂的文武幕僚拱手施了一圈禮。然后清了清嗓子,開始侃侃而談,把剛才對劉辯說的那些治國之道,再次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這些都是狄仁杰前世的治國之道,被系統植入了他的記憶之中,此刻娓娓道來,竟然是天衣無縫。只讓黃琬和劉伯溫聽得肅然動容,越到最后才越發覺得小瞧了此人,沒想到一介布衣,竟然有這般見識!

  武將們雖然對治國之道不太懂,但是政策的好壞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聽了狄仁杰的侃侃而談,一個個逐漸流露出了欽佩之色,而對于弘農王的知人善任,一個個更是感到心悅誠服。

  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述,狄仁杰總算把自己的治國之道敘述完了,最后拱手道:“回殿下的話,微臣講完了,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狄卿說的好,這樣的治國之道,當真是金玉良言呢!”

  狄仁杰說完之后,劉辯毫不猶豫的送上了溢美之詞,接著擺出了自己的論調:“遙想當年,姜尚只是渭水邊上一釣魚老叟,文王不惜紆尊降貴親自尋訪,方才奠立了大周八百年基業。淮陰侯韓信,只是一介無名之輩,甚至因為胯下之辱而遭人恥笑,而高祖卻破格擢升其為大將,統率三軍,方才逼的西楚霸王自刎烏江,鼎立了我大漢四百年基業。當今又逢亂世,寡人豈能連任命一個太守的魄力都沒有?諸位聽了狄卿適才所言,覺得他是否能夠勝任吳郡太守之職呢?”

  黃琬躬身施禮,一臉心悅誠服的樣子:“老臣慚愧,在知人善用這方面實在無法望殿下之項背,方才聽了狄大人所言,慚愧不已!狄大人的很多治國之策,都是老臣聞所未聞的,今日聽得,如同醍醐灌頂,實在讓人振聾發聵呢!若是狄大人能把適才所說的治國之策推行下去,莫說一郡太守,便是天下之相,亦足以勝任!”

  聽了黃琬的話,劉辯很是高興。不僅僅因為黃琬能夠欣賞狄仁杰的治國之策,更因為黃琬的光風霽月,據理力爭,有質疑就提出來,佩服了就甘拜下風,有這樣的胸懷,的確配的上三公之位。

  有這樣的賢臣,再配上開明的君主,君明臣賢,何愁盛世不能再來?

  “呵呵……黃公這話說的謙虛,狄卿的觀點雖然新穎,但論經驗還得向您討教!”

  既然黃琬主動讓步,並且把狄仁杰大大的誇贊了一番,劉辯也投桃報李,給黃琬送上了一頂大帽子,尊敬的稱之為“黃公”,在文武幕僚面前,算是給足了面子。

  能夠不動聲色的達成政治目的,才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劉辯突然覺得,經過這些天的磨煉,自己的政治能力正在悄然提升。

  狄仁杰何等聰明,自然也懂得投桃報李的道理,向著黃琬深深一躬到地:“黃老言重了,學生適才之言,只是班門弄斧而已,惹黃老見笑了。雖然自認有些道理,但尚需黃老日后指點完善,學生一定洗耳恭聽!”

  在弘農王與狄仁杰的雙重恭維之下,黃琬心情大好,朗聲大笑道:“哈哈……仁杰你謙虛了,日后老夫說不得要多多與你切磋治國之道!這吳郡太守非你莫屬了……”

  黃琬說著話,掃了滿堂文武一圈,中氣十足的說道:“殿下慧眼如炬,知人善任,破格提拔狄仁杰為一郡之守,日后必然傳為佳話。而狄仁杰胸懷韜略,有治國大才,足以勝任吳郡太守之位。琬第一個支持殿下的決定,可還有人持有異議?”

  “我等謹遵殿下之命!”

  既然連黃琬都附和,自然不會再有人傻傻的跳出來找不自在,一起躬身稱諾。

  劉辯面露微笑,高聲道:“好,從即日起,便由顧雍擔任建業太守,由狄仁杰擔任吳郡太守,各自盡職盡責,不得有誤!”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5:28

七十四 向誰說理去

  初平元年春,弘農王劉辯擊破吳郡嚴白虎,改秣陵之名為金陵,劃吳北六縣為下轄,置建業郡,自此金陵日漸繁榮。

  分郡之事完成后,劉伯溫又向劉辯獻上“欲擒故縱”之計,讓他修書一封給劉繇,虛請劉繇向吳郡派遣一名太守。

  對于這件事,劉伯溫是這樣想的:本方只是費了不大力氣,就把富庶的吳郡拿了下來,而劉繇那邊卻損兵折將,搭上了自己兄弟劉綜的命不說,還被吞並了六七千人馬,換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在此消彼漲的情況之下,劉繇的實力已經不如本方,不敢公然撕破面皮,但他定然少不了四處傳揚此事,把弘農王抹黑成不仁不義的惡徒,導致劉辯名譽受損。

  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只能先設法堵住劉繇的嘴,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吃了大虧,也沒有地方說理!

  一經劉伯溫提醒,劉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施禮道:“幸虧軍師提醒,否則便誤了大事。寡人這就修書一封與劉繇,請他委派太守到任。”

  自幼良好的宮廷教育,已經能讓十四歲的劉辯寫出一手漂亮的篆體字,提筆研魔,筆走龍蛇,很快的就寫出了一封措詞嚴謹,無懈可擊的書信。

  “揚州刺史劉正禮親啟:自嚴白虎治理吳郡以來,橫征暴斂,殘暴不仁,以至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數日之前,聞悉嚴白虎挾私怨欲血洗顧氏族人,寡人遂發兵相救。

  事關燃眉,故未能知會劉揚州。然令弟劉綜,急公好義,俠肝義膽,聞知此事,亦連夜發兵相助;兩軍會盟吳縣城下,共擊嚴白虎。然天妒英才,令弟誤中流矢,命歸九泉,讓寡人何其悲痛,三軍莫不垂淚,天地為之動容。

  令弟雖死,其部功勞焉能抹殺,故此委任副將唐軻擔任郡丞,統本部兵馬,駐防吳郡。劉正禮乃是揚州刺史,況且令弟因攻吳縣而殞命,故將吳郡政權歸還,請劉揚州擇派賢能前來吳縣,接任太守之職。”

  書信修好之后,使者快馬加鞭,傍晚時分就送到了西方二百八十里的曲阿,呈交到了劉繇的手里。

  一切果然不出劉伯溫所料,劉繇明知道自己兄弟被人陰了,不僅搭上了性命,而且所部七千人馬在唐軻這個狗日的帶領下投靠了弘農王,但又有什麼辦法?

  人家在書信里說的慷慨激昂,讓自己派個太守過去,把吳郡的政權還給自己,自己還能說什麼?

  但劉繇自然不會傻到真派一個太守過去,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是人家的,派誰過去都是被架空的命,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免得被遭人恥笑不識時務!

  看完弘農王的書信,劉繇胸中好不郁悶。

  自己吃了大虧,丟了兄弟的性命和七千人馬不說,居然連理都沒占住,這他娘的算怎麼一回事?

  “可惡,欺吾太甚!”

  劉繇雖然性格忠厚,但吃下了這顆黃蓮,心中的怒火還是騰騰的燃燒了起來。一怒之下,把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但又有什麼辦法,打又打不過,吞並了吳郡和劉綜部之后,弘農王手下的人馬已經達到了三萬人,再加上西面豫章、鄱陽兩郡的一萬多人,真要是撕破了臉皮,弄不好自己手中的丹陽郡也要丟掉,自己這個揚州刺史恐怕也要步嚴白虎的后塵。

  打不過不說,罵還不占理。人家都說了把政權還給自己,讓自己派個太守過去,是自己不同意的,倘若再四處抱怨,弄不好會落個出爾反爾的名聲。這口惡氣,只能生生的吞下!

  生完了氣,摁著家里的仆人、婢女一頓收拾,劉繇最后還得按照劉伯溫預判的那樣老老實實的寫了一封回信。告訴劉辯,吳郡是大漢的江山,既然有弘農王在那里坐鎮,自行委派太守便是,不必通過自己這個州刺史

  看完了劉繇的回信,劉辯和劉伯溫對視大笑。

  吳郡的事情,至此算是暫告一段落。

  只是劉辯相信,經過此事之后,就算劉繇沒有公開撕破面皮,只怕心中已經有了嫌隙,刀兵相見必然是遲早的事情。

  但劉辯一點也不擔心,這幾天吳郡、建業的政局也差不多安定了下來,劉繇老老實實的拱手稱臣還好,如果還妄想稱霸江東,那就大錯特錯了!

  經過這幾個月的攻伐,本方人馬竟然無意之間在丹陽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建業在東北、吳郡在正東、豫章在正西、鄱陽在西南,恰好天衣無縫的畫了一個方形,把劉繇掌控的丹陽郡圍在了中間。

  雖然劉繇掌控的丹陽是江東人口最多的一個郡,下轄十六個縣,百姓六十多萬,但好漢架不住人多,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從四面同時出兵,鯨吞丹陽只是早晚的事情。

  更何況劉繇在丟掉了劉綜的七千人馬之后,手里只剩下了一萬八千人,在兵力上已經遠遠落后于本方。再加上劉辯手下擁有劉伯溫、狄仁杰、魯肅等謀臣,穆桂英、秦瓊、甘寧、魏延等當世猛將,倘若兩軍開戰,定然分分鐘鐘的碾壓劉繇手下那幫渣渣!

  只是劉辯初到江東,在師出無名的情況下,不想因為一時之得失而向劉繇動兵,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畢竟自己未來的目標是天子,是整個天下,而不是竊據一方的諸侯;因此地盤和民心一樣重要,倘若只顧著搶地盤而失去了民心,那樣便得不償失了。

  原先的江東四郡,劉辯已經拿下了吳郡、豫章,只剩下劉繇掌控的丹陽以及盤踞在會稽的王朗。對于劉辯來說,吞並這兩個郡只是早晚的事情,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個師出有名的機會。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二月底。

  天氣逐漸的變暖,田野里開始泛綠,楊柳枝頭也漸漸的生出了嫩葉;暖熏熏的春風中,桃樹的枝頭悄然鉆出了粉色的骨苞。

  在幾個治世能臣的治理下,建業與吳郡迅速的由動亂變得昌盛起來。

  狄仁杰在吳郡推行新的政策,以法典治郡,恩威並施,但有犯者,無論貴賤,必然以法繩之。不過月余,吳郡各縣已經漸漸朝著“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方向發展。

  而在金陵,從長江兩岸扶老攜幼來投奔的難民已經達到了八千多戶,總人口將近五萬人,再加上原先的秣陵縣三萬居民,已經使得金陵的人口達到了九萬之巨。不但超過了吳縣,甚至也超過了丹陽郡的治所曲阿,悄然朝著江東第一大都市發展。

  看到從各地前來投奔的百姓絡繹不絕,穆桂英又帶了親信奔赴金陵,從這四萬人之中挑選了四千精壯從軍,使得吳郡、建業兩地的兵力進一步擴充到了三萬四千人。

  再加上豫章的甘寧、鄱陽的李嚴不斷招募兵卒,兩地的駐軍也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四郡人馬將近五萬,整天在校場上操練,殺聲震天,旌旗招展,讓諸侯為之側目。

  最為精壯的被挑去從軍,魯肅又從剩下的百姓中挑選了一萬多次之的,每天在金陵四周修筑城墻,並且分出一部分民夫為從外地來投奔的百姓修筑民居。

  自從歲首過后,到現在將近兩月,近萬名民夫已經在城南修筑起了一道高六丈,寬三丈的城墻,並且在舊城墻遺址上向南擴充出來了六七里,等四面城墻完全建成之后,這座嶄新的金陵城,至少能夠容納二十萬百姓棲居。

  魯肅建的城墻這麼順利,負責宮苑建設的黃琬自然不甘落后,督促了一千五百泥瓦匠日夜趕工,構建一座規模不小的皇宮。經過近兩個月的努力,矗立在宮苑中央的大殿已經拔地而起,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葺裝飾,估計到初秋就可以投入使用。

  精壯們從軍的從軍,建設的建設,剩下的老弱婦孺只要有力氣的,都在顧雍的帶領下,在金陵城的周圍漫山遍野的開荒。

  暖暖的春光之下,金陵城外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雖然辛苦一些,但比起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能填飽肚子,有塊耕地,這些百姓們就滿足了,在田地里奮力勞作的時候,不時的露出發自肺腑的笑臉。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6:08

七十五 小喬去哪兒

  就在江東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之際,中原方面的戰場上,局勢正在向西涼軍傾斜。

  自從進入了二月,天氣轉暖之后,關東聯軍已經與呂布統率的西涼軍爆發了幾次大規模的戰役,短短一個月之內,一次性參戰十萬人以上的大戰,至少不下三場。

  數戰之后,呂布陣斬韓馥手下大將潘鳳,按照正常歷史此人應該死在華雄的手下,但因為劉辯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卻陰差陽錯的死在了呂布的戟下。

  不僅僅只是潘鳳,死在呂布方天畫戟之下的還有北海太守孔融手下的武安國,此人本來斷一條手腕就可以保住性命,同樣因為蝴蝶效應,被呂布攔腰斷為兩截。

  除了潘鳳、武安國之外,還有上黨太守張楊麾下的穆順,河內太守王匡手下的方悅兩個人陪著共赴黃泉。呂布如此驍勇,再加上華雄協助,關東聯軍士氣低落,已經有諸侯動了退兵的心思。

  “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的一幕還會重演嗎?董卓火燒洛陽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

  劉辯站在吳縣的城墻上,向北方極目遠眺,雖然隔著數千里,但那煙塵滾滾的戰場似乎就在眼前。

  “自從去歲十一月離開宛城,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天了,也不知道太后與唐姬過得怎麼樣?”

  把目光望向西北,劉辯的一顆心又開始牽掛起了便宜母親與愛姬。

  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是唐姬陪伴在身邊,不管自己榮辱沉浮,一直患難與共,陪在身邊不離不棄。是她在漫漫長夜里用女人的似水柔情,讓自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在她那顆柔弱的心里,自己這個丈夫是她的全部。

  而現在,江東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是時候把她們婆媳從宛城接到江東來了。

  就在劉辯舉目遠眺,心潮澎湃的時候,自驛道上馳來一支隊伍,大約二三十騎左右的樣子,隊伍里面還夾雜著四五輛馬車,看起來就像扶老攜幼,舉家搬遷的樣子。

  “咦……帶頭的那不是鄧泰山嗎?”

  為首之人身材魁偉,雖然坐在駿馬之上,但上半身仍然像一座鐵塔般矗立在馬上,不是鄧泰山卻又是何人?

  看到鄧泰山的時候,劉辯馬上想到了大喬,那個像小仙子一樣的女童,在長大了一歲之后變得更加楚楚動人了吧?還有那未曾謀面的小喬,雖然年幼,想必也是珠圓玉潤的不似凡塵中人吧?

  數百年前,先祖武帝劉徹金屋藏嬌傳為典故,作為子孫后代的劉辯也要效仿先人,來一個“金屋藏喬”,若是機會合適,劉辯也想筑一座銅雀臺,攬二喬于東南兮,樂朝夕與之共!

  而且,自己倘若真的能攬二喬于東南兮的話,可比曹阿瞞堂堂正正的多了,因為自己是明媒正娶的,他曹孟德是強擄人妻,情調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鄧泰山?是何人?”

  一直跟隨在劉辯身后的衛疆一臉詫異的問道。

  劉辯笑笑:“就是馬上那個魁梧的漢子,是個鐵血男兒,在你到來之前,他是寡人的貼身侍衛,將來有機會了,你們可以切磋一下武藝。可能他的武藝不如你,但是力氣卻比你大,千萬不可大意哦!”

  習武之人對于切磋武藝就像好酒的人聞到酒香一般,聽了主公的話,衛疆喜出望外:“那感情好,有機會了微臣一定和這鐵塔般的大漢較量較量!鄧泰山……光聽這名字,就有些與眾不同!”

  “但寡人現在該去看看,鄧泰山有沒有把孤想要的人帶來!”

  劉辯留下一句話,一甩袍袖,大步的下了城墻。

  衛疆手撫佩劍,向身后的四名士卒一揮手,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按照衛疆的意思,外出視察的時候最少應該帶著五十名士卒護衛左右,但劉辯嫌人多了惹眼,而且無形之中還會給百姓一種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所以只讓衛疆帶了四個人保護自己。

  反正吳縣城外駐扎了好幾萬官兵,城墻上也是森嚴壁壘,劉辯才不怕有刺客行兇。

  劉辯順著階梯下了城墻,剛剛走到城門口,鄧泰山等一行也恰好來到,正在接受守門士卒的盤問。

  “放他們進來,自家人!”

  不等劉辯吩咐,衛疆就朝守門的屯長揮了揮手,大聲的喊道。

  守門的屯長是從宛城跟來的老兵,自然認得弘農王,聽了衛疆的話,立刻揮手吩咐部下放行,馬蹄聲響起,鄧泰山一行三十多騎,五輛馬車陸續的進入了吳縣。

  遠遠的看到了弘農王,鄧泰山面色嚴峻,毫無喜悅之色,翻身下馬,大步走了過來。

  “呵呵……鄧校尉奔波了這麼久,讓你受苦了!”

  不等鄧泰山說什麼,劉辯就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熱情的寒暄道。

  鄧泰山卻沒有接話,面色蒼白的跪倒在地:“末將無能,有負殿下所托,特地請罪,請殿下賜臣一死!”

  聽了鄧泰山的話,劉辯心中不由的一凜。

  什麼意思,聽鄧泰山這話語里的意思,難道是沒有把二喬帶來?可是后面這五六輛馬車像是載著婦人家眷的樣子,如果沒把二喬帶來,那里面又是何人?難不成只有郭喬氏母子?

  “此話怎講?莫非寡人吩咐你的事情沒有做到?”劉辯皺著眉頭問道。

  自己當初可是叮囑過鄧泰山,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二喬姊妹弄到秣陵來,如果喬玄夫妻不答應,就是用強也得把她們一家帶到江來。如果鄧泰山只是把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郭喬氏母子帶到了江東,不治他的罪都說不過去了!

  “皇帝哥哥!”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一身漂亮衣服的喬綰從馬車里跳了下來。

  長了一歲之后的女孩,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只是這麼隨便一站,渾身便散發出了出塵脫俗的氣息,小小年紀便長成這般,等長大成人之后想要不傾城傾國都難!

  看到了可愛動人的大喬,劉辯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還以為鄧泰山沒能把二喬帶來呢,看來是自己錯怪他了!

  “呵呵……綰兒,長大了一歲,出落的更加漂亮了呢!”

  也不知怎的,看到楚楚動人的小仙子,劉辯就情不自禁的蹲了下來,張開了雙臂。

  而大喬對劉辯也很是配合,嚶嚀一聲撲進了他的懷抱,只是還沒開口,整個人卻先哭成了淚人,晶瑩的淚珠就像金豆子一般從清澈的眼眸里流出,仿佛斷了線的竹子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咦……綰兒這是怎麼了?告訴皇帝哥哥,誰欺負你了?寡人替你做主,不哭啦!”

  劉辯一陣心疼,情不自禁的伸手幫小仙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珠,心疼的問道。

  “嗚嗚……”

  喬綰哭的甚是傷心,這種難過絕不是小孩子受了委屈的那種,而是發自肺腑的傷心,“皇帝哥哥……我們路上遇到了壞人,阿盈……沒了!”

  劉辯一驚:“什麼?小喬沒了……不是,你妹妹丟了?”

  這一刻劉辯的心情就像六月天,被人兜頭潑了一桶涼水一般。也不知道大喬的話是不是指小喬丟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丟就丟了呢?不會是死了吧……

  想到這里,劉辯幾乎不敢想下去,紅顏薄命的事太多,但名垂青史的絕色紅顏還沒長大,難道就要香消玉殞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6:53

七十六 卿不負孤,孤亦不負卿!

  “殿下,臣等剛剛度過長江,就在秋浦河一帶遇到了山賊的襲擊。終因眾寡懸殊,臣等雖然竭力死戰,還搭上了十幾個兄弟的性命,但還是被山賊搶走了兩輛馬車,里面除了幾個婢子之外,還有喬盈小娘子……”

  既然大喬說不明白,跪在地上的鄧泰山只好自己開口敘述。

  “什麼?小喬被山賊搶走了?”

  這個消息對于劉辯來說,比人死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這亂世,這些落草為寇的強賊,天知道會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唯一讓劉辯感到安慰的是,今年的小喬才只有八歲,這般年幼,或許強賊不忍心辣手摧花吧?

  幸好不是把大喬搶走了,否則以喬綰現在的身段和姿色,估計絕對逃不過摧殘。但願老天保佑,這些山賊因為小喬年幼,而放她一馬吧!

  鄧泰山臉色如鐵,也不想多做解釋,低著頭道:“是,喬盈小娘子被山賊擄走了,微臣有負殿下所托,無顏茍活在世上,能把喬公一家送到殿下面前,吾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說著話,鄧泰山忽然拔劍在手,橫在頸上就要自刎。

  “鄧叔……你不要死,皇帝哥哥不會殺你的。”

  不等劉辯開口,卻是靠著鄧泰山最近的大喬搶先抱住了他持劍的胳膊,哭著哀求道。

  又轉向劉辯,淚眼婆娑的哭求道:“皇帝哥哥,你不要賜鄧叔死罪好不好?山賊好多好多,若不是鄧叔拼死相救,綰兒和阿母、父親大人恐怕都要被殺了,是鄧叔拼命救了我們,他沒有錯呀!”

  就在這時,馬車簾子一挑,相繼下來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有主人有婢子,還有郭喬氏母女二人。

  事情緊急,以至于郭喬氏都忘了行參拜之禮,從鄧泰山的手里搶過了長劍,向弘農王求情道:“殿下,民婦小侄女被強賊擄走不假,但錯不在他,那些山賊黑壓壓的一片,至少有好幾千人呢,若不是鄧校尉……”

  “哪有這麼多?你這是欺君,最多也就是六七百人!”

  鄧泰山瞥了一眼口若懸河的郭喬氏,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郭喬氏同樣瞥了鄧泰山一眼,眼中不乏嗔怪之意,心道真是個呆子,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替你邀功請賞,你竟然站出來拆臺,這腦袋真是榆木疙瘩!

  “咳咳……好吧,是七八百人,可能是民婦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被強賊嚇懵了……”

  郭喬氏臉不紅心不跳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但就算只有七八百人,也比我們人數多了十幾倍,如若不是鄧校尉拼死救護,唉……恐怕我們喬氏一家全都要被強賊擄走咯,為了救我們,鄧校尉身上掛了十幾處彩呢!盈兒被強賊擄走,我這個姑姑心中也是難過,但卻不能恩將仇報,眼看著自己的恩公蒙冤受屈。所以,陛下……呃,不,是殿下,請你寬恕了鄧校尉吧!”

  不等劉辯開口,旁邊那個三十歲左右,相貌儒雅,身材中上等的青袍男子躬身施禮道:“庶民喬玄拜見弘農王殿下!”

  對于喬玄的身份,劉辯心中已經估摸了個差不多,估計在喬玄身后的那名美婦人多半就是喬玄的妻子,也只有這樣姿色非凡的女人,才能生出大喬這樣流芳千古的美人兒!

  漢朝並非只有臣子百姓向君王下跪施禮,在非正式場合會晤,身為君主也要向臣民施禮,正所謂“臣拜君,君亦拜臣”。

  更何況此人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岳丈,所以劉辯也不敢過于倨傲,躬身還了一禮:“喬先生不必多禮,寡人這廂回禮了!”

  “舍妹所言非虛,為了保護喬玄一家老小,鄧校尉拼死力戰,身負十幾處創傷,才把我們一家從強賊手中救了出來。雖然盈兒被強賊擄走,讓人痛心,但錯委實不在鄧校尉的身上。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請鄧校尉脫衣一觀,這才五六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創傷尚未完全結痂!”

  喬玄站直了身子,微微低頭,竭盡所能的為鄧泰山做辯護。對于舍生忘死護衛自己一家人的恩公,喬玄銘感五內。

  “哦,鄧校尉,喬先生與郭喬氏所言當真?”

  這一刻,劉辯心中對于鄧泰山的惱怒已經煙消云散,和顏悅色的問道。

  身背十幾處創傷,面對著十幾倍的山賊,鄧泰山還能把喬氏一家從虎口之中護送了出來,為的就是旅行對自己的承諾,雖然因為眾寡懸殊,導致小喬被擄走,但這份忠義之情值得表彰。

  比起周泰的舍身護主,比起趙云七進七出救阿斗,身為草根的鄧泰山拼死護衛主公的女人,這份忠義值得自己這個君主感激!

  鄧泰山依然跪在地上,面上毫無倨功之色,痛心疾首的道:“兩位所言是真,但無論如何,喬盈小娘子都是在某的手中被山賊路走的,有負大王所托,微臣羞愧不已,只能以死謝罪!但求留個全屍,某在九泉之下足以含笑也!”

  “把上衣脫了……”

  劉辯心中很是感動,突然想看看鄧泰山身上的傷痕。有人能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舍生忘死,甚至不惜粉身碎骨,這一幕值得自己銘記于心。

  鄧泰山略一遲疑,最終還是緩緩的解開了衣衫。

  觸目之處,讓人驚心,只見鄧泰山魁梧的身軀之上,傷痕遍布,都被白色的醫巾纏裹著,前胸兩處,后背兩處,左肩兩處,右肩一處,腹部一處……

  干涸的血漬把白色的醫巾染得殷紅,顯得無比悲壯!

  “右腿上還有兩處,左腿有一處,總計十一處創傷,天哪,鄧校尉簡直就是鐵人,要不是他拼命救護,我們一家就完了!”

  站在旁邊的郭喬氏看到鄧泰山露出傷痕,又動了惻隱之心,一邊擦淚,一邊做出了補充。

  劉辯輕輕的撫摸著鄧泰山的傷處,動情的道:“鄧泰山為了執行寡人之命,舍生忘死,身背十一處創傷,此等忠心,日月可鑒!卿不負孤,孤豈能負你?”

  “賞!”

  “賞黃金一百錠,布帛一百匹,升裨將軍,食俸祿六百石!”

  聽了弘農王的重賞,鄧泰山不由得熱淚盈眶,忍著身體的疼痛,磕頭道:“微臣有負殿下所托,不殺已是大恩,豈敢再受如此隆恩?雖粉身碎骨,亦不能相報也!”

  “哎呀……大王說賞你就是賞你了,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旁邊的郭喬氏聽說有這麼多賞賜,頓時兩眼放光,仿佛這錢財是賜給自己的一般。又聽鄧泰山推辭,忍不住之下開口搶著說話。

  看著郭喬氏自始至終的替鄧泰山著想,劉辯心中一動,啞然失笑道:“既然郭喬氏對鄧校尉這般關懷,他對你們喬家又有救命之恩。而你目前已是寡居之身,鄧校尉又沒有家眷,不如由孤做媒,你與鄧校尉結為連理吧?”

  其實,喪偶寡居的郭喬氏的確看上了高大魁梧的鄧泰山,聽了弘農王的話,竟然也不推辭,低頭道:“大王吩咐,民婦豈敢不從,但憑殿下做主。”

  “哈哈……鄧校尉呢?”劉辯笑著去看鄧泰山,“郭喬氏雖然寡居,但風韻猶存,姿色不凡,願意以身報恩,我想鄧校尉沒意見吧?”

  鄧泰山嘆息一聲:“殿下金口玉言,微臣豈敢推辭。但請殿下容某先去長江兩岸打探,摸清這股劫匪來自何處,便是死也要探得喬盈小娘子的下落!”

  鄧泰山所說,正是劉辯心中所想,當即朗聲答應了下來:“寡人亦正是此意,你去庫府領了盤纏,從孤的禁衛軍里挑選一百精銳,不……挑選二百精銳,全部配備馬匹,返回你們被劫的地方打探消息,哪怕翻江倒海,也要給我探到喬盈小娘子的下落!”

  “諾!”

  鄧泰山抱腕領命,眼中燃起了復仇的怒火,“殿下盡管放心,某就是窮畢生之力也要打探到小娘子的下落,無論生死,都要給喬先生與大王一個交代!”

  鄧泰山說走就走,辭別了劉辯與喬氏一家,翻身上馬,帶著身后的三十余騎,去禁衛營里挑選士卒去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打馬來報,還沒來到跟前,就滾落鞍下,慌慌張張的稟報道:“啟稟殿下,大事不好,太守府被人圍了!”

  “什麼,被人圍了?”

  劉辯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吳縣城外駐扎著近三萬大軍,太守府怎麼就無緣無故的被圍了呢?難不成是玉皇大帝派下來的天兵天將?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8:31

七十七 猛虎家族

  “不必驚慌,慢慢說來,太守府被何人所圍?難道城外的駐軍就沒察覺嗎?”

  劉辯秉承著“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座右銘,一副不動如山的表情,沉聲問道。

  親兵拱手回復道:“回大王的話,太守府並非被軍隊所圍,乃是為百姓所圍。”

  劉辯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詫異:“百姓?是何緣故,竟然惹得吳縣的百姓沖擊太守府?難不成有人貪污糧款,中飽私囊,以至于惹起了眾怒?”

  “回大王,並非是被吳縣百姓所圍,而是被來自富春的孫氏族人所圍!”

  “富春孫氏?”

  只是一瞬間,劉辯就從親兵的回復中捕捉到了重點,然后一下子想到了那個號稱江東猛虎的男人!

  “富春孫氏?難道是孫堅的家族?”

  劉辯眉頭擰成了一條繩,不動聲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心中卻是一千個疑問,倘若真是孫堅的族人,突然無緣無故的圍了太守府,所為何來?難不成也要效仿顧氏里應外合,協助孫堅軍突襲吳郡?

  若是按照正常歷史發展,現居長沙太守之位的孫堅正應該率部在虎牢關下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扛起了關東軍第一雄師的大旗才對,難不成因為蝴蝶效應,突然率部悄悄的返回了故鄉吳郡?

  一時之間,各種問題紛至沓來,只讓劉辯覺得腦袋之中一團亂麻。

  “來人,先把喬玄先生與他的家眷送到驛館,待寡人先去處置此事!”

  既然想不通,劉辯只好暫時不去想,扭頭向親兵吩咐了一聲,然后向喬玄施禮道:“喬先生,只好委屈先到驛館休息片日,待孤先去處理完此事,再設宴為你接風。”

  喬玄自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急忙躬身回禮:“殿下盡管忙碌便是,庶民等候著便是!”

  劉辯最后向著喬綰微微一笑,輕撫她柔順的青絲,柔聲道:“綰兒啊,哥哥我先去辦點事情,你先與你阿母、父親一塊到驛館休息,待寡人無事了,再來陪你如何?”

  “嗯!”

  大喬撲閃著漂亮的雙眸,盡量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樣子:“我知道做皇帝會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雖然哥哥暫時還不是皇帝,一定也有很多的事情處理,綰兒會自己玩的。但……你一定要答應綰兒,幫我把阿盈找回來喲!”

  “呵呵……放心吧,現在江東的一半土地都是你皇帝哥哥的地盤了,孤保證一定會幫綰兒找回妹妹的,如果鄧泰山帶的兩百人不夠,孤就派出兩千人,如果兩千人不夠,孤就派出去兩萬人,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把阿盈給你找回來!”

  劉辯彎下腰,半蹲在大喬的面前,信誓旦旦的向她許諾道。

  “皇帝哥哥果然最疼綰兒!”

  喬綰一陣歡呼,高興之下在劉辯的額頭上送了一個香吻,“只要能把阿盈找回來,綰兒保證,馬上就給皇帝哥哥做妃子!”

  現在的喬綰不過是十歲的小女兒,也沒人把她的舉止當做一回事,只當是小女孩撒嬌之類的行為。只有郭喬氏在旁邊看的心花怒放,同時又有些懊惱,要是自己的女兒郭涵能生的這般俊俏就好了。

  事情緊迫,容不得劉辯逗留,暫時安置了喬玄一家,便翻身上馬,帶了衛疆等人,打馬直奔太守府,去看看富春孫氏究竟為何聚眾沖擊太守府?

  剛走到半道,與聞訊而來的劉伯溫迎面相迎,急忙問道:“太守府遭到富春孫氏沖擊,是何原因?軍師可曾知曉?”

  “基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劉伯溫撥轉馬頭,與劉辯並騎同行,“臣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據基得到的消息,富春孫氏族人突然聚集在吳縣,乃是因為族內長老孫奕的獨孫轅被新任的富春縣令馮藻下在大牢一事而來。”

  對于富春縣令馮藻這個人,劉辯多少還有些印象,此人是狄仁杰就任吳郡太守之后破格提拔的縣令之一。

  自從被委任為吳郡太守之后,狄仁杰就展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把吳郡七縣的縣令、縣丞、縣尉更換了一半,大力拔擢與自己政見相符的青年才俊,只要有能力有才華,不問出身,不管士族寒門,一律委以重任。

  而富春縣令馮藻,就是狄仁杰此次破格提拔的三個縣令之一,而且是來自于徐州廣陵的寒門,在吳郡本地士族的眼里,屬于地地道道的外地人,因此多有蔑視之意。

  至于孫奕和孫轅這兩個名字,劉辯就完全不知曉了,只是從剛才劉伯溫所說的話語中得知與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一族,而且這孫奕是族內長老,估計輩分比孫堅還要高一些。

  “這孫奕與長沙太守是何關系?”劉辯一邊策馬徐行,一邊詢問劉伯溫。

  劉伯溫神色嚴峻的道:“基正想說此事!這孫奕乃是孫堅的親叔父,與孫堅的父親孫鐘一母同胞。孫鐘死后,孫堅便以父親之禮待孫奕,此番馮藻突然抓了孫奕的獨孫,只怕事情有些棘手呢!”

  對于馮藻的為人,劉辯不是很了解,但既然狄仁杰能夠把他拔擢為縣令,而且才剛剛上任一月左右,出身寒門的馮藻應該不會亂來。

  弄不好這是一樁豪族仗勢欺人,縣令以法繩之;然后豪門自恃家族強大,朝中有人,目無法紀的聚眾沖擊衙門,最后鬧到了上司。說白了,弄不好這就是一出古代版的“上/訪記”。

  “有法典可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何棘手?”劉辯控轡緩行,不動聲色的問道。

  劉伯溫皺眉道:“那孫堅驍勇善戰,麾下精兵忠心耿耿,至少有三千親軍都是他的富春同鄉,俱是寧死不降之徒。而且隨著在征討黃巾之時屢立戰功,孫堅被委任為長沙太守,他手中掌控的兵馬已經將近三萬,而且都是沙場悍卒。這次十八路諸侯伐董,唯一能與西涼軍正面抗衡,屢次交戰而不落下風的,也只有孫堅部才能做到。面對這樣的一個諸侯,行事不能不小心謹慎啊!”

  對于劉伯溫的顧慮,劉辯未置可否,略作思忖,傲然道:“既然現在的吳郡太守是狄仁杰,那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處置,我們暫且冷眼旁觀就是。”

  話音落下,策馬揚鞭,向前疾馳而去。

  劉伯溫與衛疆等隨從急忙拍馬追上,在后面簇擁著弘農王,直奔吳郡太守府。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8:55

七十八 元芳,你怎麼看

  這件案子其實並不復雜,和劉辯猜想的完全一樣,就是一樁士族門閥仗勢欺人,最后導致寒門百姓斃命的人命案。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孫堅叔父孫奕的獨孫孫轅今年十七歲,仗著祖父的厚愛,仗著孫家的勢力,整日里游手好閑,在富春縣城欺男霸女,胡作非為。

  嚴白虎統治吳郡的時候,畏懼于江東猛虎孫堅的威名,不敢得罪孫氏,暗地里吩咐富春縣令對于孫氏族人的作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加滋長了孫轅的囂張氣焰。

  今年元宵廟會,浪蕩公子孫轅帶著幾個門客仆人,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之中,瞪大了眼睛尋找獵物。

  果然如從前一般,沒費多大功夫,孫轅就發現了一個姿色出眾,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而這少女也是個貪財好勢之人,與前呼后擁的孫家公子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得知了孫轅的身份之后,這個姓蔣的少女更是與孫家公子眉來眼去,就差主動投懷送抱。只是這少女已經名花有主許配了李姓人家,約定今年二月完婚,才引出了后來的人命案。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僅這個姓蔣的少女是個貪財的女子,她的父母也是如此。聽說女兒與孫家公子好上了,就想把李家的婚事退了,把女兒嫁入孫家,以便飛上枝頭變鳳凰。

  在富春地方,與第一大族孫家攀上了婚姻,那可是比家里有人在官府當差都好使,就連縣衙的差役都賣三分面子。想到孫家公子就要成為了自家的乘龍快婿,蔣父、蔣母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笑的合不攏嘴。

  如果單單只是蔣家悔婚,事情或許不會發展到像現在這般嚴重,但偏偏蔣姓少女的父母都是一毛不拔的吝嗇鬼,不但想退掉與李家的婚事,而且這些年收的彩禮一個子都不想退還。

  一來二去,兩家就鬧僵了。李家咽不下這口氣,便召喚了親戚鄰居到蔣家討個說法。話不投機,三言兩語之后,兩家的人就開始撕扯了起來。

  蔣氏少女見勢不妙,悄悄的托人給孫轅捎了口信,讓他前來幫忙。

  孫轅這樣的浪蕩子弟是干嘛的呀,除了拈花惹草之外,同樣酷愛惹是生非,尤其是恃強凌弱這種事情,經常仗著孫氏家族勢力龐大,欺負寒門百姓。

  得了蔣氏少女的口信,孫轅立刻糾集了幾十個門客仆人,提刀帶棒的沖到了蔣家,二話不說,動手就打。

  在激烈的沖突之中,蔣氏少女的未婚郎君及其父親被孫氏門客亂棒打死,吃了這樣的大虧,李家不可能不報官,抬著一對亡父子的屍體告到了縣衙。

  新任的富春縣令馮藻是個不到三十的漢子,血氣方剛,正直不阿,聽聞了這樣的事情頓時勃然大怒,不顧差役的勸諫,派人把孫轅抓進了縣衙審問。

  消息傳到了孫轅祖父孫奕的耳朵里,頓時暴跳如雷,立刻派人招來孫氏的族長孫羌,此人也是孫堅的親生兄長。孫奕自恃身份,強硬的告訴孫羌必須把自己的獨孫救出來,哪怕不惜一切代價,自己不能絕了后!

  孫堅的父親去世得早,孫羌、孫堅、孫靜三兄弟對于這個叔父一直以父禮相待,聽說孫轅被抓,孫羌也是心急如焚,急忙派家仆到縣衙疏通,並打探消息。

  在孫羌叔侄看來,這不過只是一樁小事,多半會像從前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破費一些金銀就是了。

  只是仆人帶回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消息,新任的縣令判了孫轅斬立決,馬上就要拉到菜市場砍頭。

  這還了得?

  孫奕聽完之后當場哭天搶地,一面讓孫羌聚集族人、門客、家仆前往縣衙搶人,又哭著讓人給孫堅寫信,讓孫堅率兵回吳郡,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孫羌本來就是一個拿不定主意的人,見叔父發狂一般的哭叫,也顧不得再往深處想,立即下令召集族人門客,先沖到縣衙把人從刀下救回來再說!

  隨著孫羌、孫奕的一聲令下,一千多孫氏族人涌上街頭,向富春縣令衙門發起了沖擊。

  富春縣衙只有一百多名差役,另外還有防御縣城的三百縣兵,面對著一千多孫氏族人的沖擊,根本無力招架。

  在死傷了數名差役之后,見勢不妙的馮藻派人押解了孫轅,從縣衙后門悄悄的溜了出來,快馬加鞭的直奔吳縣,把這件案子向太守狄仁杰稟報。

  孫氏族人沖進了縣衙之中,尋找縣令馮藻和孫轅不見,從差役嘴中逼問得知,馮藻已經押解著孫轅快馬加鞭的趕往了北方六十里之外的吳縣。

  既然已經聚眾鬧事,孫氏一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來了馬車牛車等運輸工具,浩浩蕩蕩的追到了吳縣,然后分批從四門混進了吳縣城中。

  孫氏族人若是成群結隊的向吳縣里面沖擊,少不得被守城門的兵卒攔住,但他們卻采取了化整為零的策略,從四門分批進入。再加上這些人在吳縣中有親戚朋友的不在少數,因此很順利的混進了吳縣,最后來到了太守府集合。

  有了上次富春縣令帶著孫轅從后門溜走的教訓,為了保險起見,救孫心切的孫奕甚至下令,讓孫氏族人把太守府圍了起來,直到把孫子救出來為止。

  這座府邸雖然叫做太守府,是吳郡太守狄仁杰處理公務所在,但因為弘農王與劉伯溫沒地方住,所以大伙兒都擠在一塊,反正都沒帶著家眷。實際上就是一處綜合性的辦公場所。

  “放了孫轅,將馮藻治罪!”

  “對,快快把我們家孫公子放了,不然我們要沖進去啦!”

  “一定要把馮藻這個外地人重重的治罪,否則我們就不離開,一天不治馮藻的罪,我們就一天不離開!”

  在孫奕的鼓動之下,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孫氏族人一個個揮動著手里的木棒,扯著嗓子咆哮恐嚇,根本沒把太守府當做一回事。

  區區一個太守算什麼,我們孫文臺將軍可是威震四方的名將,就連嚴白虎這土霸王都不敢拿我們孫家怎麼著,你們兩個外地人就了不起啊?強龍難壓地頭蛇的道理懂不懂?

  此刻,曾經是嚴白虎府邸的太守府大門緊閉,因為突然遭到沖擊,守門的兵卒暫時撤了進去。

  已經六十余歲的孫奕躲在人群中不顯眼的地方,大聲的鼓噪:“諸位使勁喊,再不開門,上去幾個人砸幾下,老夫就不信太守府里的人會一直縮著頭不出來!”

  聽了孫奕的鼓動,幾個平素跟著孫轅混慣了的混混跟著起哄:“砸門,砸門!把太守府的門砸開,沖進去救人!這狄仁杰和馮藻都是外地來的,怕他個鳥啊?”

  “把門打開!”

  府邸里突然響起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正是來自于吳郡太守狄仁杰。

  伴隨著“吱呀呀”的開門聲,一身官袍的狄仁杰在李元芳的陪同之下,帶了百十名差役與兵卒列陣走了出來。

  身為吳郡太守,狄仁杰手中還有兩千郡兵可供調動,在孫氏族人圍府邸之前,狄仁杰已經派了侍衛拿著自己的令符去調郡兵來鎮壓了,因此並不擔心孫氏族人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府門打開,官差列隊而出,孫氏族人的氣焰被稍稍壓制,亂糟糟的吶喊聲略微消停了一些。

  一身官府的狄仁杰掃了亂糟糟的人群一眼,厲聲喝道:“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聚眾沖擊官府,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有個膽大的門客突然沖了上來,朝狄仁杰咆哮道:“官逼民反,不得已而為之!馮藻這狗官抓了我家公子,今天若是不放出來,並且治這狗官的罪,我們今日就沖進府邸自己找人!”

  “元芳何在?”

  怒不可遏的狄仁杰后退一步,厲聲喝道。

  “啪”的一聲脆響,卻是刀鞘擊打在關節上發出的聲音。這名門客腿彎中了一擊,劇痛之下頓時跪倒在地。

  李元芳冷哼了一聲,轉動著手中帶鞘的佩刀,說道:“對朝廷命官不敬,按律法該杖責二十,今日念你是初犯,饒你一次!”

  “呦呵……竟敢無緣無故的打人?弟兄們並肩上啊,給這狗官差一點顏色看看!”

  六七個站在最前面的孫氏族人一聲吶喊,紛紛揮舞著手里的棍棒撲向了李元芳。

  李元芳一個轉身,手中的鋼刀帶著鞘揮舞的虎虎生風,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六個個門客族人已經被紛紛擊倒在地。

  或者頭破血流,或者門牙掉落,或者胳膊脫臼骨折,一個個趴在地下,哀嚎不已。

  “這次是手下留情,哪個再敢輕舉妄動,休要怪某以法繩之了!”

  李元芳手臉色逐漸變得冰冷,說著話的時候,手一抖,鋼刀出鞘,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人不寒而栗。

  看到李元芳身手如此出色,孫氏族人的氣焰有所收斂,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在了孫奕的臉上,希望他能站出來說點什麼。

  “咳、咳、咳……”

  孫奕終于躲藏不下去,咳嗽幾聲,從人群里鉆了出來,向著狄仁杰抱腕一禮:“太守大人,老夫乃是富春孫氏一族最年長者,亦是破虜將軍、烏程侯、長沙太守孫文臺的叔父……”

  報出了孫堅的名號,孫奕臉上頗有得意之色:“想必太守大人亦聽過吾侄之名吧?”

  狄仁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不錯,孫破虜的威名某如雷貫耳,但這並不是你們孫家為所欲為的資本吧?你可知道聚眾沖擊府衙,可是謀反大罪?”

  孫奕冷哼一聲,負手傲立:“我等來吳縣圍堵太守府,也是有原因的,那狗官馮藻無緣無故的將我孫兒抓了,我等特來要人,請速速把我孫兒放了,此事便一筆勾銷!”

  “無緣無故的抓了?”

  狄仁杰也是報一一聲冷笑,側目掃了李元芳一眼,“這位老丈說馮藻無緣無故的抓人,元芳,你怎麼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9:30

七十九 何懼與天下群雄為敵

  “啟稟大人,此事……並無蹊蹺!”

  聽了狄仁杰的問話,李元芳微微躬身,拱手答道。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馮縣令已經把罪犯畫押的證詞以及他的爪牙,還有死者的遺體全部帶到了吳縣,可以讀給孫氏的族人聽聽,讓他們心服口服!”

  狄仁杰站的筆直,負手而立,面上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高聲道:“馮藻何在?出來把案情說給孫氏族人聽聽,讓他們心服口服!”

  “諾!”

  躲在人群后面的馮藻應聲而出,向著孫氏族人拱手施了一禮,然后義正詞嚴的說道:“罪犯孫轅,勾搭民女蔣氏,賴婚李家,因口角糾紛,率領門客仆從毆人至死,被衙差現場捉拿到案。在本官的審訊之下,已經對縱兇殺人之事供認不諱,按照大漢律法,殺人償命,故此本官判處孫轅斬立決之刑!”

  “你這狗官,污蔑我孫兒,必然是濫用酷刑,屈打成招!”

  孫奕認得富春縣令馮藻,不等馮藻話音落下,就拄著手中的拐杖沖了上去,一副要與馮藻拼命的樣子。

  一邊沖,一邊揮手招呼族人:“孫家的兒郎們,我們孫家是何許人?豈能容他一個外地人騎在頭上撒尿?今天拼了命也要把他撕成碎片,抹去咱們孫家的恥辱呀!”

  刀光一閃,李元芳的鋼刀已經架在了孫奕那長滿了皺紋的脖子上,冷聲道:“誰敢放肆,信不信某一刀下去,便會滾落人頭一顆?”

  鋼刀架在脖子里,滿頭白發的孫奕又驚又怒,花白的胡須顫巍巍的道:“你、你這狗官差,竟敢如此對我?你可知道我是兵聖孫武后裔,破虜將軍孫堅之叔,你竟敢這般待我,我要見弘農王!”

  狄仁杰冷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管你要見誰,某今天也要治孫轅死罪!爾等須知,天理昭彰,律法如山,便是王子犯法,亦是與庶民同罪!孫轅縱仆行兇,無緣無故打死李氏父子,罪當斬首!今天就是弘農王要罷某的官,在摘下狄仁杰頭上這頂官帽之前,某也要把孫轅就地正法了!”

  此刻,太守府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

  在孫氏族人的后面圍了一圈吳縣本地人,看起來好幾千人的樣子,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看看這位新任的太守大人如何處置這件棘手的事情。

  而一身便服的劉辯和劉伯溫在衛疆等侍衛的保護之下,也夾雜在人群之中靜觀事態的發展。

  看到事情越鬧越僵,劉伯溫悄聲對劉辯道:“殿下,我們是不是該站出來阻止狄仁杰?照這事態發展下去,局面必然會越來越糟。而這孫奕又是孫堅的親叔父,若是鬧僵了,只怕會與孫堅結仇……”

  劉辯面色如水,沉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寡人覺得狄仁杰做的一點也不錯!”

  “可是這樣一定會與孫堅結仇的?”

  劉伯溫試圖說服劉辯,“其實,此事可以處理的圓滑一點,先把孫轅下在大牢,把他作惡多端的事情搜集了證據,一宗一宗的羅列于紙上,派人送給孫堅,看他如何回復?我想以孫堅的身份,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想必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包庇孫轅。若如此,便能以法繩之,而且不會遭到孫堅的忌恨,殿下以為如何?”

  自從把劉伯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之后,對于他的提議,劉辯幾乎言聽計從,但這一次,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寡人將來的目標是天下之主,自當以律法而服天下臣民,言出必行,律法如山。豈可因為一個孫堅,而將法典拋諸于腦后?若如此,何以服天下子民?”

  劉辯目光如炬,凝視著堵在太守府門前的孫氏族人,話語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頓了一頓,又豪氣干云的說道:“不錯,寡人現在龍臥淺灘,還沒有傲視群雄的實力,但卻不能沒有舍我其誰的雄心!若是區區一個孫堅便讓寡人怕了,將來拿什麼爭霸天下?莫說一個孫文臺,便是與天下群雄為敵,孤又有何懼?”

  聽了劉辯豪情萬丈的話,劉伯溫躬身折服:“殿下之言,霸氣四溢,令臣自愧不如,倒是劉基多慮了!”

  劉辯背負雙手,傲然道:“既然寡人任命狄仁杰為吳郡太守,就要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件事就由他自行處理好了,我們只管旁觀就是。是他孫氏族人作惡在前,孤的臣子以法繩之,問心無愧。他孫文臺倘若為此與孤結怨,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懼之有?”

  就在這時,吳郡的兩千郡兵已經奉命趕來,一個個披盔掛甲,全副武裝,在兩名都尉的指揮下,把孫氏族人驅趕成一堆,團團圍住。

  “全部統統蹲下,把手里的木棒獵叉丟在地上,否則格殺勿論!”

  官兵們一字排開,揮舞著手中的刀槍,對被圍困在中央的孫氏族人大聲喝令。

  孫氏家族中有血性的漢子大都跟著孫堅從軍去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好吃懶惰,貪生怕死之輩,平日里吆三喝四,咋咋呼呼的看似威風,其實大多都是色厲內荏,狐假虎威之輩。

  以前嚴白虎統治吳郡的時候,對他們孫氏一族高看一眼,更加助漲了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以為官府里的人比孫氏族人低一等,都是逆來順受的貨色,所以才敢似今天這般猖狂。

  當官兵突然以強硬的姿態對待他們的時候,這些孫氏族人頓時懵了,一個個嚇得心驚膽戰,面面相覷片刻之后,有人開始按照官兵的要求扔掉手中的器具,抱頭蹲在地上。

  一開始是三五個,慢慢的變成了三五十個,到最后發展到三五百,直到最后全部近千名孫氏族人、門客、仆從全部抱頭蹲在了地上,站著的只剩下了滿頭白發的孫奕。

  “你、你……你這狗官!”

  孫奕氣的胡須顫抖,話音都顫抖不已,“我、我要寫信給文臺,讓他帶兵殺回吳縣,將你這惡吏挫骨揚灰!我們孫家有八百子弟從軍,各個驍勇善戰,要破吳郡,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便是弘農王也保不住你!”

  為了救回獨孫的性命,孫奕在做著最后的努力,雖然已經黔驢技窮,卻抱著最后的希望向狄仁杰發出了威脅。

  “哈哈哈……”

  狄仁杰仰天大笑一聲:“我狄仁杰若是貪生怕死之輩,早就把你的孫兒恭送回去了,但某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狄仁杰不怕死!狄某行得正,做的端,何懼一死?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孫轅身背多條人命,某以法繩之,問心無愧!便是孫文臺將某挫骨揚灰,我狄仁杰也是死得其所,千年之后,留下罵名的注定是你們孫家!”

  狄仁杰說著話,袍袖一翻,示意李元芳放開孫奕:“元芳,當著吳縣數千百姓的面,你把孫轅所犯的罪過讀一遍,讓吳郡的百姓們聽清楚,律法無情,違者必然以法繩之!”

  “諾!”

  李元芳答應一聲,大踏步的走到街道中央,把孫轅所犯的罪行對圍觀的百姓敘述了一遍,最后對狄仁杰道:“孫轅罪行,已經宣讀完畢,下一步請大人示下!”

  狄仁杰面色如鐵,毫無表情,微風吹來,頜下胡須迎風飄蕩,仿若一尊殺伐果斷的天神,冷冷的做出了最后的判決。

  “縱仆行兇,毆打無辜,致兩人死于非命,其罪當誅!”

  “況且在此案之前,孫轅便欺男霸女,橫行富春,犯下奸淫案十九起,殘害人命七樁,致人殘疾十六宗,按照大漢律例,當處以斬首之刑。”

  “本官現在以吳郡太守之身份,判處孫轅斬立決,立即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39:54

八十 斬草除根

  “斬!”

  隨著李元芳一聲令下,在場的數千百姓無不屏住了呼吸。

  魁梧的刀斧手袒胸露乳,朝著懷里的鬼頭刀上噴了一口酒水。

  “孫兒不想死啊,祖父救命!”

  死到臨頭,惡少孫轅終于知道害怕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可惜,已經晚了!

  刀光一閃,一顆人頭滾落地下,鮮血自腔子里像泉水一般噴出,灑了一地。

  失去了頭顱的屍體搖晃了幾下,最終栽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雖然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律法卻不這麼認為,所以這惡少最后的歸宿只能是死路!

  “老夫的孫兒……呀!”

  眼看著獨孫屍首兩處,六十多歲,已經死了兒子的孫奕兩眼一黑,頓時暈死了過去。

  良久,才緩緩醒了過來,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破口大罵:“我可憐的孫兒呀,你死的好慘,祖父一定讓你堂叔文臺替你報此血海深仇,待我孫家子弟返回江東之時,必然血洗吳縣,將狄仁杰、馮藻這兩個狗官千刀萬剮……嗚呼哀哉,我的孫兒呢!”

  狄仁杰面色如冰,冷哼一聲,對著圍觀的百姓,以及蹲在包圍圈里的孫氏族人,厲聲說道:“養孫不教,縱孽徒行兇,害死孫轅的並非縣令馮藻,亦非本官!而是他這個祖父,是你們驕橫跋扈的孫家!”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孫轅做下如此多的惡行,顯然非一朝一夕所為,若是你們孫氏長輩能嚴加管教,何至于淪落到此種地步?你今日體會到了喪孫之痛,可這惡徒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奪人性命之時,你可曾想過他人之悲痛?”

  “區區賤民的性命,豈能與我孫兒相比?”

  孫奕老淚橫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不忘了替孫子辯解幾句。

  狄仁杰懶得再與他爭辯,對于這種頑冥不靈之徒,只有打的他皮開肉綻,才能讓他體會到法律的不容侵犯。

  “孫奕包庇惡孫在前,聚眾沖擊衙門在后,先沖富春縣衙,又擾吳郡太守府,形同謀反。念在其救孫心切,姑且免去死罪,但活罪難饒!左右何在?給我杖責四十,關入大牢,徒刑三年之后,再釋放出獄!”

  “諾!”

  得了太守大人的吩咐,早有如狼似虎的差役上前將孫奕摁在地上,揮起了手中的木杖,一頓劈里啪啦的痛打。

  這些差役都是些寒門百姓,對孫氏族人的飛揚跋扈早就深惡痛絕,平日里敢怒不敢言,此刻終于逮住機會好好的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慨,手中的木杖高高舉起,狠狠打下,只是十幾杖,便把孫奕打的慘叫連天,皮開肉綻。

  “大人,罪犯架不住杖刑,已經昏死了過去!”

  在打了二十七八杖之后,孫奕這皓首老翁終于支撐不住,腦袋向下一耷拉,當場昏迷了過去。

  狄仁杰面色如霜,背負雙手,沉聲道:“爾等按照律法行刑,犯人便是當場斃命,也是合該!余下的杖責暫且寄下,改日再打,把犯人孫奕送進大牢,關押起來!”

  “諾!”

  幾個差役答應一聲,上前把昏死過去的孫奕架了起來,像死狗一般拖起,直奔囚牢而去。

  狄仁杰又掃了抱頭蹲著的孫氏族人一眼,厲聲道:“爾等不明是非,助紂為虐,竟敢屢次沖擊衙門,亦是各個有罪。本官判罰爾等每人服徭役一個月,或者繳納罰糧十石相抵,自行選擇便是。”

  判決完畢,隨著狄仁杰一聲令下,郡兵們揮舞著刀槍把近千名孫氏族人及門客全部關進了吳縣囚牢,一時之間人滿為患。

  消息傳到富春縣城,孫氏上下俱都人心惶惶。家里有積蓄糧食的,生怕親人在牢里遭罪,各自籌備了十石糧食,連夜送到吳縣把人贖回,那些門客無人搭理,只好等著服徭役賣苦力了。

  是夜,春雨驟至,風雨交加。

  半夜時分,在折孫之痛與杖責恥辱的雙重打擊之下,六十五歲的孫奕兩腿一蹬,死在了吳縣囚牢之中。

  得知了叔父殞命牢中,族人要麼被罰糧,要麼去服徭役,而身為族長的孫羌卻無能為力,羞愧之下,孫羌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給二弟孫堅留下一封遺書,懸梁自盡。等家人發現的時候,早就一命歸西。

  孫羌既死,孫家的重擔便落在了孫堅的三弟,年方二十四五歲的孫靜身上。

  孫靜一面籌集糧草,向狄仁杰贖回被抓的孫氏族人和門客,他們畢竟都是因為自己的叔父而被抓的,孫家的面子不能不要了,一面準備喪葬之事。並且派了心腹帶上自己書信與長兄的遺書,連夜快馬加鞭的趕往中原,把這個噩耗報告給孫堅。

  無緣無故的冒出這麼一樁事情,平白無故的與孫家結了仇,這讓劉辯的心情有些糟糕,晚上也沒有去驛館里拜訪喬玄一家,大半個晚上都是呆坐在書房里,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里風雨交加,陷入了無邊的沉思。

  對劉伯溫說的話雖然豪氣干云,但劉辯也知道,經過此事之后,自己與孫堅的冤仇,恐怕再也無法解開了。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因為他孫堅驍勇善戰,自己就得讓他三分,就得任他孫氏族人為所欲為?

  不,這絕對是不行的!

  既然打算掃蕩群雄,就要有舍我其誰的霸氣,不管是孫堅還是曹操,只要不能俯首稱臣,就要把他們統統踩在腳下!

  霸王項羽,這個號稱歷史上最強的男人,難道不比孫堅可怕嗎?到最后,還不是被高祖劉邦逼的自刎烏江,開創了大漢四百年基業。

  只有打敗了強者,踩著強者的肩膀,才能成為世上最強的人!

  才能讓天下百姓,諸侯百官,向自己拱手稱臣,才能君臨天下!

  只是撿嚴白虎、劉繇這樣的小魚小蝦刷戰績,捏這樣的軟柿子,是干不出什麼大事業的;要想有所作為,早晚要把孫堅、袁術這樣的實力派諸侯踩在腳下,才能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韜略!

  大清晨天還未亮,房外還飄著霏霏春雨,侍衛來報:“魏延將軍求見。”

  “宣!”

  一晚上,劉辯也沒怎麼睡好,聽說魏延來訪,當即穿衣下床召見。

  魏延進了書房,行禮之后,便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殿下,聽聞了昨天關于孫家的案子,思忖了一夜,有一席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文長坐下說話,不必拘束,有事直說無妨!”劉辯伸手示意魏延在書案下方看座。

  不過魏延並沒有坐,而是拱手道:“延此話有些激進,但在胸中不吐不快,若是說錯了,大王千萬莫要怪罪!”

  “直說無妨,寡人必不怪罪!”

  對于魏延的吞吞吐吐,劉辯心頭疑惑不已,平日里的魏延很是直爽,為何今天卻這般婆婆媽媽?

  聽了劉辯的話,魏延方才放開了膽子,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富春縣一案,逼死了孫堅的叔父孫奕,與孫堅的兄長孫羌,與孫氏一族結下了天大的梁子,恐怕孫堅絕不會善罷甘休。他的部曲圍剿黃巾多年,久經沙場,驍勇善戰,就連呂布統率的西涼軍都占不到便宜……”

  “而富春縣距離吳縣不過六七十里地,居住在富春的孫氏一族,老弱婦孺加起來,多達五六千之眾。倘若孫堅為復仇而跨江來襲,孫氏族人作為內應,恐怕吳郡將不再為大王所有也!故此,延為大王計,不如發兵富春,將孫氏一族全部屠戮殆盡,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聽了魏延的話,劉辯吃了一驚,手中剛剛拿起的竹簡竟然墜地,失聲問道:“文長之意,要滅孫堅一族?”

  “正是!”

  魏延一雙眸子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孫堅的妻子吳氏尚且在富春居住,其次子孫權今年八歲,三子孫翊今年七歲,都住在富春縣城。只要大王一聲令下,魏延願率本部人馬化妝成山越軍,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入縣城,將孫氏族人從江東抹去,讓大王在江東的基業千秋永固!”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0:32

八十一 土地與民心

  “嘶……”

  聽了魏延所言,劉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的魏延雖然還年輕,但仍然如同歷史上的那個魏延一般激進,喜歡出奇謀制勝。

  就像他一生之中最為出名“奇兵出子午谷”之謀,惹得后世爭論不休,有贊成的有反對的,議論紛紛,莫衷一是。最后因為諸葛亮用兵以穩為主,沒有采納魏延的這條奇襲之策,最終把“奇兵出子午”這一奇謀變成了沒有答案的千年懸案。

  而這一次,魏延提出的“喬裝屠孫氏”之計,似乎不遜于“奇兵出子午”,無論成敗,必然都會掀起巨大的波瀾,甚至還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各種爭論,只怕下去千年,都會無休無止!

  而歷史上的東吳大帝孫權,現在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只要自己點點頭,那麼歷史上將不會再有“生子當如孫仲謀”這句話,一切的一切,現在都由自己來掌控!

  看到了劉辯眸子里的猶豫,魏延單膝跪地,發自肺腑的道:“大王……延與孫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之謀,乃是為了大王決斷,決不夾雜任何恩怨!日后若有任何罵名,便讓魏延來背就是了,哪怕遺臭萬年,某也絕無怨言!”

  聽了魏延的話,劉辯的心中不由得思緒澎湃。

  劉大耳識人的眼光是準確的,就憑魏延的這席話,完全的發自肺腑,甘願為主公背上罵名,這樣的人會有謀反之心?劉辯一點都不相信!

  在歷史上,劉大耳對于魏延也是絕對信任的,漢中戰略要地,其分量甚至不在荊州之下,而劉備卻出人意料的委任魏延做漢中太守,而魏延也盡職盡責,完美的完成了防御重任。

  只是讓人扼腕嘆息的是,就是這樣的一名良將,最后卻死在了孔明的疑心與楊義的算計之下,當真算得上三國第一大冤案!

  看到劉辯在猶豫,魏延繼續勸諫:“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想鑄就千秋霸業,那個帝王沒殺過人?武安君白起,號稱人屠,死在他手上的當以百萬計;西楚霸王項藉,坑殺秦軍二十萬!一晃過去數百年,也沒有人揪住他們的作為而喋喋不休。故此,請大王當機立斷,下命屠盡孫氏,魏延必然不辱使命!”

  在歷史上殺人如麻的何止魏延說的白起與項羽,遠的不說,在十八路諸侯之中就有一個曹孟德,三次屠殺徐州,伏屍遍野,泗水為之堵塞,至少屠戮了十幾萬百姓,可在后人的眼中,將其奉為英雄的趨之若鶩。

  由此可見,殺人多少,和名垂青史或者遺臭萬年是沒有必然的聯系,哪怕你是一個殺人狂魔,只要能奠立一番基業,在下去千年之后,照樣會有人對你頂禮膜拜,奉若神明。

  但作為一個從文明社會穿越過來的靈魂,要下這樣的決斷,又讓劉辯感到太難太難。

  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屠殺無辜的老弱婦孺,只是隨便一想,就讓劉辯心中的壓力倍增,甚至就連呼吸都不暢快。這和殺山賊、殺山越不一樣,那是強盜土匪,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該死!

  可現在,魏延提議屠殺的是孫家的全族,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當然肯定也有暗中支持孫堅的精壯,甚至不在少數,可更多的是無辜的老弱,他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安穩的做個百姓在這亂世活下去,就是因為和孫堅同為一族,就要迎來慘死的命運,甚至迎來滅族的厄運,這結果對他們來說,公平嗎?

  “不行啊,我不能這樣,我想做皇帝,除了一個人的榮華富貴,除了名垂青史之外,還想讓天下的百姓都過上太平日子……”

  劉辯的雙目瞇成了一條線,雙眉擠成了一道繩,陷入了無邊的沉思。

  劉辯想到了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世上的那一刻,自己與唐姬窩在馬車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等死,心中的恐懼無法形容,對于董卓的恨意罄竹難書。

  而現在,自己要把孫氏族人置于這種地步嗎?倘若如此,自己與董卓又有什麼分別,與嚴白虎又有什麼兩樣?與劫掠柴桑的山越軍又有什麼不同?

  良久之后,劉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窗外雖然依然風雨飄搖,但劉辯的心中卻一片通亮。

  “此事絕不可行,若如此做,孤與嚴白虎又有何異?寡人要做的是天下之主,對孤來說,民心大于土地,吳郡丟了可以奪回來,民心丟了卻再也回不來了!”

  聽了劉辯的話,魏延額頭見汗,拜伏在地道:“大王所言極是,倒是末將鼠目寸光,險些害了大王。”

  劉辯笑了笑,把魏延從地上扶了起來:“文長不必自責,寡人已經知道你的忠心,並非你目光短淺,而是你沒有處在寡人的位置上考慮。孤不怪你,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勿要泄露了風聲。富春縣那邊,寡人會派重兵把守,嚴防孫氏!”

  “殿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延不及也!”

  魏延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對主公恭維了幾句,然后轉身告退。消失在了清晨的雨幕之中,來去匆匆,就像不曾來過一般。

  魏延走后,劉辯的心卻依然難以安靜下來,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劈頭蓋臉的拍打在桃樹上,枝頭的那些粉色骨苞,已經零落了一地。

  倘若自己今天點點頭,只怕孫氏一族的下場比這番景象要慘烈的多了吧?

  “孫權啊孫仲謀,你可知道,寡人今天放了你一馬呢?”

  劉辯背負雙手,任憑乍暖還寒的春風拂在面上,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聲。

  “若是曹操呢?若是曹操處在寡人今天的位置,會怎麼做呢?”

  星眸轉動,劉辯忽然給自己提出了一個問題,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思考答案,就被疾馳而來的馬蹄聲擾亂了思緒。

  聽這急劇的馬蹄聲,只怕又有大事發生了吧?

  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應該馬上到前院問問才好。

  都說多事之秋,怎麼才剛剛初春,這煩心事就一樁接一樁的紛至沓來,猶如太平洋里的波浪一般,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但願上蒼保佑,斥候這次帶來的不是噩耗!

  想到這里,劉辯尋找了一把雨傘,冒著春雨向前院走去。

  前院是狄仁杰辦公的區域,劉辯以為斥候帶來的是吳郡的消息,所以才匆匆趕來詢問。

  按照制度,吳郡的消息不會直接報告給他這個弘農王,而是向狄仁杰稟報,由他這個吳郡太守處理決斷。

  劉辯這個主公完全可以不聞不問,或者躺在床上睡大覺,或者品品茶賞賞花,甚至弄幾個漂亮的小娘子飲個酒做個樂……

  但這才一兩天的時間,接二連三的壞消息接踵而來,已經讓劉辯的神經繃到了最緊,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再加上一大早右眼皮跳個不停,所以劉辯才直接撐了傘來前院詢問。

  剛走到回廊,卻是與剛剛下馬的斥候撞個正著,原來來的並不是吳郡的斥候,而是自己派到全國各地的探子。

  差點與弘農王撞到了一塊,斥候嚇了一跳,當即單膝跪倒在雨水之中:“稟大王,中原發生巨變,后將軍袁術趁著劉表麻痹大意之時,夜襲南陽,劉磐損兵折將,敗走宛城,現在整個南陽已經落到了袁術的掌控之中!”

  “什麼?宛城被袁術占領了?”

  這個消息對于劉辯來說,不啻與晴天霹靂,宛城被袁術占領,豈不是意味著便宜母親何太后與唐姬落到了袁術的手里?

  恰好天空中也響起了滾滾的春雷,轟隆隆的,一聲又一聲,仿佛劈在了劉辯的心坎。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0:54

八十二 跨江會諸侯

  若是何太后與唐姬落在了其他的諸侯手里,劉辯一點也不擔心。

  雖然現在的漢室風雨飄搖,可仍然還是名義上的皇室,各地諸侯仍然要以臣子之禮相待,更何況何氏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估計沒有幾個諸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偏偏是袁術這逆賊,這個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的家伙,在歷史上,這個家伙在手中僅僅只有淮南一塊土地的情況下,在僅僅只有兩三萬殘兵弱卒的情況下,就敢僭越稱帝,這可是連董卓都不敢干的事情!

  膽子大到這種地步,就算袁術再干出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想起了袁術,劉辯就想起了去年十一月,自己率領人馬在南下江東的途中,在汝南和廬江交界之處遭到伏擊的事情,這說明現在的袁術已經野心勃勃,做事毫無顧忌!

  “不行,必須馬上發兵南陽,救出母后和唐姬!”

  劉辯撐著傘,在風雨之中喃喃自語了一句。

  “跟我到書房里來一趟,把探聽到的消息詳細說來,這袁術是如何占領南陽的?”

  劉辯留下一句話,轉身直奔書房。

  披著蓑衣的斥候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進了長長的走廊之后,劉辯方才把雨傘收了,對廊下十步一崗的侍衛吩咐道:“立刻去軍營召喚眾將來孤這里軍議,順道把軍師與狄太守也召集過來!”

  事情說起來並不曲折,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會盟于酸棗一帶,推選四世三公的袁紹為盟主,而袁紹同父異母的兄弟袁術則被任命為供應糧草的接濟使。

  所謂的“接濟使”,顧名思義就是向各路諸侯接濟糧草。

  而十八路諸侯的兵力多少不一,比較多者像袁紹多達四萬,曹操、孫堅各三萬,其他的像公孫瓚、袁術、韓馥等人也接近三萬,較少者北海太守孔融、河內太守王匡、上黨太守張楊等部也都有一萬多人,關東聯軍的總人數合起來接近三十萬之巨。

  這麼多大軍再加上馬匹,一天下來,吃吃喝喝的肯定數目驚人,難道所有的消耗都要由袁術這個“接濟使”來供應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否則袁術就算再白癡,也不會干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更何況僅憑他手中掌握的汝南郡,也遠遠無法供應三十萬大軍的消耗。

  但袁術既然是“聯軍接濟使”,又不肯供應糧草,還要他做什麼?答案就是從各地押運糧草,集中統一管理,然后再向聯軍分發。

  聯軍于去年十月底在河南尹一帶會盟,到現在已經與西涼軍相持了四個月,攜帶的糧草早就吃的光光,但又要在前線與西涼軍對峙,沒法派兵回自己的地盤運糧,卻也不能餓著肚子打仗吧?因此,這運糧的重任就落在袁術這個“接濟使”的身上。

  說的直白一些,就是各路諸侯在前線與董卓的西涼軍對抗,然后袁術躲在后面,派自己的軍隊到各個諸侯的家里把糧草替你押運過來,但是卻不直接送到諸侯的營帳里,而是由袁術的人馬看守,為各部統一調配。

  糧草是勝敗的決定性因素,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且看護糧草也是頭等大事,袁術麾下兵力雄厚,又是出自天下第一大族,四世三公之后,因此諸侯都對袁術十分信任。

  但一個有膽無謀,野心勃勃的家伙,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袁術得了這個肥差,不僅不好好的為聯軍供應糧草,反而借機中飽私囊,常常干出監守自盜的事情。然后利用充足的糧食,暗中在淮南、汝南一帶招募難民百姓,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兵力擴充到了五萬人。

  實力壯大之后的袁術更是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甚至連自己的兄長,關東聯軍的盟主袁紹都不放在眼里,供應的糧草時常遲到或者短斤缺兩,或者以次充好,漸漸的讓諸侯起了怨言。

  趁著其他諸侯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之時,袁術派部將紀靈悄悄攻襲了九江郡,殺死了董卓任命的太守趙恪,將九江郡更名為淮南郡,以壽春為治所,任命自己的從兄袁胤為淮南太守。

  拿下淮南之后,袁術的信心更足,又派紀靈與張勛假稱到豫州刺史孔伷的地盤上押送糧草,夜襲宛城,打了劉磐個措手不及,順利的把宛城從劉表的手中搶了過來。

  當然,作為盟軍的接濟使,袁術不能隨便亂跑,他此刻還在酸棗大營后方六十里的封丘屯兵,看護盟軍糧草,但這並不妨礙袁術調兵遣將,乘著諸侯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之時,四處攻城掠地,壯大自己的實力。

  從斥候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劉辯送了賞錢,吩咐斥候繼續盯緊宛城方面的動向,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快馬來報。

  斥候剛走片刻,魏延、秦瓊、周泰、凌操等武將就紛紛趕到了劉辯所在的議事堂,而與弘農王住在同一座府邸里的劉伯溫與狄仁杰、李元芳等人早就恭候多時。至于穆桂英,自從去金陵募兵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練兵,尚未返回。

  看到眾將已經聚齊,劉辯就把袁術攻占南陽,母后何氏與愛姬唐氏落到袁術手中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寡人打算發兵南陽,逼迫袁術交出母后與唐姬,諸位以為如何?”

  “袁術這廝竟敢伏擊殿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恐怕絕對不會善待太后與王姬,正該早日發兵攻打南陽,俺整日里練兵悶得緊,正好借此機會試試俺練出來的士兵戰力如何?只要大王一聲令下,俺秦瓊願為先鋒,早晚要踏破宛城,救出太后與唐王姬!”

  聽說馬上就要有仗可打了,身材高大的秦瓊按捺不住興奮,躍躍欲試的主動請纓。

  劉伯溫搖晃著手中的羽扇,冷靜的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解鈴還須系鈴人,以基之見,要想迎回太后與唐王姬,強攻宛城是下下策,而是應該去酸棗尋找關東聯軍,直接向袁術要人。若是袁術不從,可以把此事知曉諸侯,利用輿論逼迫袁術放人!”

  “軍師所言甚善!”

  聽了劉伯溫的話,劉辯眸子中的精光四射,緩緩的點了點頭。

  正所謂“蛇打七寸”,冤有頭債有主,向袁術要人才是王道,要是派人強攻宛城,弄不好守軍急了眼,會把何太后與唐姬撕了票,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那樣即便拿下了宛城,又有什麼意義?

  撫摸著嘴角上逐漸泛青的胡須,劉辯的雙眸之中逐漸有了神采,甚至還有了一絲喜悅:“倒是真的應該去一趟中原,與關東諸侯會會面,共商伐董之計了!”

  在劉辯看來,這趟河南之行與諸侯會面是假,因為這些各懷鬼胎的諸侯人心不齊,分崩離析只是遲早的事情,討董大計指望著他們根本連門都沒有,還不如王允的美人計來的靠譜!

  在劉辯的心里,這次去去中原除了向袁術要人,把便宜母親何太后與唐姬接回來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一,中原各地藏龍臥虎,還沒有擇君而侍的人才遍地皆是,文有荀彧、郭嘉、劉曄等智謀絕倫之輩,武有典韋、許褚等武力近百的猛將,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去中原掃蕩一番,看看能否獵回幾個可用之才?

  在亂世之中,人才與地盤哪個更重要?劉辯根據自己以前玩游戲的經驗得出結論,有人才才能搶到地盤,有地盤沒人才,早晚要丟掉。

  遠的不說,就拿江東的劉繇和嚴白虎來說,這兩位可都是有地盤有兵馬,但手下卻沒與可用之才,結果怎麼樣?

  最終還不是被有人才沒地盤的自己給滅了。當然,現在的劉繇還有一口氣,但已經是甕里面的鱉,關起門來的狗,要滅他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對于穿越者來說,中原遍地人才只是一個基本常識,這並不足以讓劉辯莫名的喜悅起來,真正讓劉辯感到興奮的是另外的一件事,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此番卻因為袁術拿下了宛城,讓劉辯突然意識到在中原竟然有一座可供自己挖掘的寶藏,只是在此之前自己一直沒有朝這方面想過而已!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3:04

八十三 插標賣首之輩

  劉辯意識到的寶藏,也只是相對于他個人來說,若不是因為擁有召喚系統,這個所謂的“寶藏”也就無法成立。

  那麼劉辯所謂的“寶藏”到底是什麼東西?

  答案就是關東聯軍,十八路諸侯!

  哇哈哈,這里可是有曹操、袁紹、公孫瓚、孫堅等雄踞一方的諸侯,還有劉備、關羽、張飛等各項數值近百的牛人,還有顏良、文丑這樣的河北猛將,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這樣的善戰之士,還有亂七八糟的諸侯,以及諸侯手下的文武幕僚……

  這不是一座金燦燦的寶藏又是什麼?只要自己動動心思,把十八路諸侯及手下的愉悅點賺到手,恐怕最少也得四五百吧?

  這豈不是意味著分分鐘鐘就可以召喚出四五個歷史名將出來,倘若這樣的話,在其他諸侯還沒崛起的情況下,手握精兵強將再加上坐擁江東,這天下霸主就沒什麼懸念了吧?

  想到這里,劉辯的心里幾乎笑開了花。

  若不是礙著眾將都在面前,真想放聲大笑一通,如此才能釋放出心中的喜悅。

  為了保持君主的威嚴,劉辯只好生生忍著笑意,幾乎到了快要憋出內傷的地步。

  當然,各路諸侯及手下的猛將們可不是平頭百姓,也不是自己的部曲下屬,想要再靠簡單的褒獎,空頭支票般的許諾,廉價的賞賜……這些以前的手段來獲得他們的愉悅點,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劉辯卻還有另外的一個辦法,那就是仇恨點!

  既然不能讓你們感到愉悅,那就讓你們感到仇恨吧,寡人要咒罵你們,污蔑你們,詆毀你們,總之盡可能的讓你們感到仇恨,反正你們這個聯盟即將土崩瓦解,老子又怕什麼?早晚都要刀兵相見,難道不是嗎?

  實在不行,老子趁著袁術不備,一把大火燒掉聯軍糧倉,估計仇恨值瞬間就會爆表,弄不好一下子就會收獲七八百個仇恨點,甚至破千都不在話下。

  到時候七八個牛人一下子來到自己麾下效力,老子還會怕你們這幫絕大部分都是渣渣的聯軍?一下子出來七八個牛人,那是什麼概念?

  劉辯甚至在掰著手指頭幻想,岳飛、陳慶之、戚繼光、鄭成功、徐茂公、李靖、韓世忠、薛仁貴,再來一個李存孝這樣的猛將,全部出現在自己的麾下聽令,這分明是逮誰滅誰,虐誰誰死的節奏啊!

  當然,以上只是劉辯的幻想,是劉辯心中美好的願望,到時候會不會這樣干,現在說不準,只是先讓自想象一下美好的畫面。

  劉辯在心里是這樣打算的,只要能賺到愉悅點,就盡量不要仇恨點。比起仇恨來,還是愉悅讓人舒服一些,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才能把獲取仇恨點當做最后的目標。

  不過,對于敵人那就得另說了。

  譬如呂布,兩軍交戰之前,自己可以出來大聲的罵他“三姓家奴”,也不知道這個詞從張飛的嘴里吐出來了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估計呂布這10個仇恨點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掉了,只是這廝的赤兔馬太快,自己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萬一惹惱了這伙計,拼了性命要虐死自己,那就慘了!

  到時候,自己身后的秦瓊、魏延、周泰、衛疆等人聯袂阻擊,不知道能否擋住這個霸王之后最強男人的攻擊?

  倘若擋不住的話,也不知道劉大耳身后的那兩個基友兼義弟,會不會出來助戰?還是眼看著自己被呂奉先追的屁股尿流?

  “哎呀……猛將還是不夠呀,在去虎牢關與呂布會面之前,一定要再召喚到一員猛將,這樣才能安心啊!”

  劉辯一手捏著下巴,凝神沉思,貌似在思考劉伯溫說的話,其實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呂布的身影。

  至于為什麼沒把另外兩位當世準一流的武將甘寧和穆桂英計算進去,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看家,老巢總要留下大將鎮守吧?要想成就霸業,只管前不顧后怎麼能行?

  “發兵中原,會盟諸侯!”

  拿定了主意,劉辯終于從無限的遐想中回過神來,握緊雙拳,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在關東聯盟瓦解之前,自己一定要去會會他們。否則,等各路諸侯做鳥獸散了,再想這麼大規模的攫取愉悅點,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呢?

  聽說要去虎牢關戰呂布,秦瓊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將手指關節攥的啪啪作響:“久聞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次去中原,某一定要和呂布分個高低,也要讓我的‘忽雷駁’與這廝的赤兔馬分個高下!”

  “叔寶將軍不可大意,這呂布威震天下,諸侯退避,群將膽寒,想來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決不可力戰,只能智取!”劉伯溫手搖羽扇,小心謹慎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哈哈……軍師多慮了!”

  秦瓊爽朗的一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在瓊看來,關東聯軍之中能稱的上猛將的也就只有河北雙雄顏良與文丑,還有江東猛虎孫堅,其他人都是插標賣首之輩,不值一提也!”

  對于秦瓊所言,劉辯並沒有吱聲。

  現在的桃園三兄弟還沒有顯山露水,論名氣不一定比廖化大,更不用提只是公孫瓚麾下一介偏將的白馬趙子龍了。秦瓊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到了戰場之上,自己再提醒秦瓊多加注意就是了。

  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軍議,在文武幕僚的群策群議之下,經過劉辯的拍板,最終達成了進軍中原,會盟關東諸侯的戰略。主意拿定了,接下來就是兵力部署。

  劉辯的兵力布置如下,目前在吳縣屯駐了兩萬七千人馬,在金陵屯駐了七千人,合兩郡之兵力總計三萬四千人。在與劉繇關系惡化的情況下,肯定不能傾巢而出,至少得留下與劉繇軍相當的兵力防御疆土,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又與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建業郡的兵馬不動,由穆桂英與廖化繼續統領,負責整個建業郡的防御。從吳郡的人馬中抽調兩萬人渡江北上中原,剩下的七千人留下來拱衛吳郡。

  在劉辯與劉伯溫看來,雖然吳郡、建業兩地的局部兵力不及劉繇,但在總兵力上卻能與之持平,足以抵消劉繇軍的威脅。

  更何況,在丹陽的西、南兩個方向還有甘寧、李嚴的接近兩萬人馬,如果劉繇膽敢輕舉妄動,就算主力大軍在中原未還,剩下的人馬也完全有能力將劉繇圍而殲之,只要劉繇有膽量敢主動挑起戰事!

  為了讓各郡人馬接受統一調度,避免出現各自為戰的情況,劉辯又發布一道詔令,任命穆桂英為鎮軍中郎將、大都督,持節總督建業、吳郡、豫章、鄱陽四郡的所有人馬,自偏將以下,有權先斬后奏。

  身為君主卻要跑去前線打仗,后方必須交給最可靠的人,目前來說,還有誰能比穆桂英更讓劉辯信任?

  當然,穆桂英也的確有統率三軍的能力,這也能讓劉辯拍著胸膛,大言不慚的說一聲“舉賢不避親”。

  一番調度之后,大的戰略框架算是完成了,唯一讓劉辯有些擔憂的是吳郡的防御。

  狄仁杰的治國才能沒的說,但在統兵上就稍微差了一些,而李元芳也只是個輔助性的人才,顯然不具備獨當一面的將才。在孫氏一族心生怨恨的情況下,在與劉繇漸生嫌隙的情況下,吳郡的防御容不得一絲馬虎。

  掃視了一下兩側的武將,秦瓊、魏延、周泰、花榮、凌操一共五人,甚至把衛疆也算上,不過才六個人。況且凌操、衛疆都沒有獨擋一面的能力,甚至周泰和花榮都不具備,應該留下誰來統兵,協助狄仁杰防御吳郡呢?

  “留下魏延還是秦瓊呢?”

  劉辯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這趟去中原,可不比打山越、攻嚴白虎,無論是硬扛西涼軍,還是與諸侯發生了沖突,都是一等一的硬仗,到時候還要依靠秦瓊與魏延呢,留下誰都會削弱本方的實力,但是不留下一個守衛吳郡,又讓人不放心,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劉辯陷入兩難之時,守門的侍衛突然來報:“啟稟殿下,有人自冀州而來求見,請大王示下?”

  “自冀州而來?”劉辯的雙眸頓時一亮,“來的何人?”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3:54

八十四 天下大儒

  “啟稟殿下,來人自稱前左中郎將,盧植盧大人,說是看了黃太尉的書信之后,特來投奔殿下!”

  侍衛站在堂下,拱手施禮,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來的原來是盧植大人,快請!”

  正在為無人可用而煩惱,這盧植就像及時雨一樣的到來,劉辯頓時笑逐顏開。

  盧植雖然只是一介儒士,但統兵能力絕不是吹出來的,乃是漢末征討黃巾的三大名將,用兵能力不在皇甫嵩、朱儁之下,倘若有盧植坐鎮吳郡,當保無虞。

  而且,這盧植的名氣也不在黃琬之下,雖然職位不及,但因為是大儒馬融的徒弟,名動天下的儒學大師鄭玄的師兄,自身的學問造詣也是爐火純青,同樣也是蜚聲四海,人盡皆知。

  遠的不說,就單說盧植的兩個學生,一個是雄霸北方,率領著“白馬義從”讓烏桓、鮮卑、匈奴等部落聞風喪膽的公孫瓚,另一個就是后來的蜀漢昭烈帝劉玄德。能夠培育出這樣的學生,老師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好啊,盧植來得好,這趟中原之行,肯定會遇上公孫瓚和劉備,不如讓盧植修書一封,和這二人拉拉關系,說不定能夠收為已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里,劉辯的笑容越發燦爛了起來,揮手喊住了剛剛轉身的侍衛,“算了,還是寡人率領文武親自出迎吧!”

  之前陸康不是說過嘛,倘若沒有名臣重吏的擁戴,就算自己稱王稱帝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再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僭越叛逆,所以劉辯必須想方設法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名正言順起來。

  這幾個月以來,因為黃琬的加入,已經讓劉辯的小朝廷看起來有模有樣,現在又來了一個曾經位居中郎將的名臣盧植,更會給江東的政權帶來錦上添花的效果。

  在場的眾人都聽過盧植的大名,不僅佩服他的用兵,更加欽佩他的學問與人品,聽弘農王說要親自出迎,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

  當下劉辯在前,眾文武隨后,一道迎出了府邸。

  淅淅瀝瀝的春雨依然下個不停,一身蓑衣的盧植牽了一匹瘦馬,在兩個隨從的陪同下,靜靜的站在府邸門前等候。

  雖然他的年齡和黃琬相仿,但看上去卻比黃琬蒼老的多,一面是眼見黃巾余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面又為董卓欺君罔上把持朝綱而痛心疾首,眼看大漢江山漸有坍塌之勢,卻恨自己無力回天,沒有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的能力,痛心疾首之下,日漸憔悴。

  “盧卿,千里迢迢,一路奔波,讓你受苦了!”

  剛剛邁過門檻,劉辯就大踏步上前,把手里的雨傘撐在盧植頭頂,動情的寒暄了一聲。

  “呀……竟然是殿下,竟然長得這般雄壯不凡了?倒是老臣眼拙!”

  對于長高了一頭多,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弘農王,盧植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直到劉辯開口寒暄之時,方才恍然頓悟。

  說著話,跪倒在雨水之中,老淚橫流,哭訴道:“眼見殿下漸有王者氣概,在逆境之中奮起,創下如此基業,老臣深感欣慰!想起當日董卓欺君罔上,強廢殿下帝號,而臣等卻只能茍且性命,不能阻止,實在是誠惶誠恐,無顏見先帝與殿下也!”

  劉辯急忙把盧植從雨水之中扶起,同樣垂淚道:“盧卿莫悲,董賊殘暴,視百官之命如同草芥,眾卿明哲保身正是聰明之舉,寡人從未有過怨恨。你看孤這不是吉人天相,在江東又建立了一番基業嗎?去歲有黃卿來投,今日又有盧卿來輔佐寡人,重振漢室河山,指日可待!”

  “殿下英武,如此年紀便能做出此等成績,便是高祖重生只恐也不及也,你我君臣既然重逢,植就算拼卻老命,也要再把殿下送上天子寶座!”

  在劉辯的攙扶之下,盧植這才顫巍巍的起身,一邊擦拭淚痕,一邊表明忠君之意。

  當下,劉辯身后的眾文武俱都上前與盧植相見,方才簇擁著弘農王與盧植一起進了府邸,一邊在雨中步行,一邊詢問盧植的近況。

  自從去歲黃琬離京之后,盧植也隨即被董卓罷官下野,唯恐董卓加害自己,盧植連家眷都不曾帶,便單騎走小道直奔故土涿郡而去。

  聽說盧植悄悄離京,李儒大驚失色,也不請示董卓,直接派了一名校尉帶了數百騎沿著驛道追拿盧植,只要攆上,不管是否回來,直管亂刀砍殺便是。幸虧盧植走了小道,方才躲過一劫。

  校尉追了數日,沒能追上,返回洛陽稟報李儒。李儒又派人去盧植府上捉拿家眷,方才知道盧植家眷在這幾天里棄了家中輜重,只帶了細軟悄悄的出了洛陽城,不知何處去了。李儒雖然氣的捶胸頓足,但卻只能無可奈何。

  盧植離開了洛陽之后,唯恐董卓的心腹到故土尋仇,也不敢直接回老家,而是到了鄴城一個故友的家中住了兩個多月。派人悄悄的到涿郡老家打探,確定沒有異常之后才返回了老家。

  黃琬與盧植私交甚篤,送信的使者動身之前就已經做了叮囑,倘若在洛陽找不到人,便去他的涿郡老家等候,多則半年少則倆月,盧植必然返家。

  使者按照黃琬的吩咐,在盧植古宅所在地守株待兔般待了兩個多月,終于把盧植盼了回來,送上黃琬的書信,才有了盧植今天的吳郡之行。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劉辯吩咐設宴款待盧植,眾文武作陪,並且于席間宣布盧植官復中郎將之位,統率吳縣的七千駐軍拱衛吳郡。狄仁杰負責政事,盧植統掌兵權,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筵席過后,劉辯又對盧植道:“盧卿乃是天下大儒,在儒學上的造詣爐火純青,想必學生遍布天下吧?”

  “殿下過獎了,植只是稍有成就而已,豈敢自稱大儒!”

  盧植拱手謙虛了一句,“比之師弟鄭玄、蔡邕、馬日磾等人,植自嘆不如。植師弟鄭玄的學生才當真稱得上遍布天下,多達數千人,而盧植所授業的學生,不過三五百人也!”

  鄭玄的大名,劉辯也聽說過,此人在儒家的歷史上算得上占有一席之地,北海高密人,字康成。乃是東漢末年頭號大儒,在唐宋年間更是備受推崇,將鄭玄列入“二十二先師”之列,配享孔廟。

  鄭玄這樣的儒學大家擁有數千弟子,劉辯並不意外,但一直從政的盧植竟然還有四五百學生,這就讓劉辯有些意外了。弟子多了,意味著劉備和公孫瓚只是其中的一員,關系或許就不是很親密了,這樣的話,盧植手書的效果恐怕就會打些折扣。

  但不管怎麼說,有熟人的書信總比干巴巴的拉關系好,所以劉辯還是打算讓盧植修書一封,就算不能把公孫瓚和劉備招過來,套套近乎,日后好相見也是好的。

  “聽聞北平太守公孫瓚乃是盧卿的學生?”

  公孫瓚現在已經是諸侯之中的實力派,劉辯聽說過他的名字並不奇怪,所以盧植也沒有感到意外,拱手道:“正是,公孫伯圭曾經跟著微臣研習過儒道。”

  劉辯點點頭,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那平原太守劉玄德也是盧卿的學生吧?”

  聽到劉辯提起劉備的名字,盧植就有些吃驚了,“殿下竟然知道玄德的名字?”

  “聽斥候提起過,說這劉玄德正跟著公孫瓚討伐董卓,而且都是盧卿的學生,所以隨口問問。”劉辯笑笑,做出一副隨意聊聊的樣子。

  盧植拱手道:“殿下的消息當真靈通,微臣竟然不知道此事!這劉玄德的確也是植的學生,自四五年前被十常侍陷害下獄,在路途中巧遇一面,自此再未謀面。”

  劉辯點點頭:“寡人這次率部赴中原,必然會與公孫伯圭、劉玄德等人謀面,盧卿可以修書一封,孤給你捎過去!”

  盧植自然明白劉辯的意思,躬身道:“臣自當修書一封于伯圭、玄德,叮囑他們對殿下的人馬多多照顧。”

  盧植的書信修好,劉辯派人收了。

  傳下命令,吩咐各部人馬整頓裝備,備置糧草,待春雨消停之后,兩萬人拔營向北,目標直指位于兗州陳留國境內的酸棗。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4:16

八十五 瘋狂派送

  “皇帝哥哥,你要平安的歸來!”

  大軍出發之前,劉辯沒有忘記可愛的小仙子,親自來到驛館向喬玄一家辭別,並且給喬玄安排了一個吳郡薄曹的閑職,又吩咐狄仁杰給喬玄一家置辦一處私宅。

  離開之時,喬綰紅著眼睛,淚眼汪汪的揮手喊了這麼一聲。

  劉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綰兒放心吧,皇帝哥哥還沒有看到你傾國傾城的哪一天,當然會平安的歸來!”

  喬綰使勁點了點頭,又淚眼婆娑的道:“也要把阿盈帶回來,皇帝哥哥帶了好幾萬人,一定能找到盈兒妹妹的!”

  旁邊的喬母悄悄捅了女兒一下:“小孩子家休要胡說,殿下帶了大軍豈是去找你妹妹的,小心禍從口出!”

  聽了喬母的話,劉辯蹲下身來,疼愛的撫摸著大喬柔順的青絲,信誓旦旦的道:“綰兒放心好了,皇帝哥哥向你保證,不管上窮碧落,下窮黃泉,孤一定會把阿盈給你找回來!”

  說完之后,劉辯翻身上馬,雙腿在“追風白凰”的腹部用力一夾,駿馬一聲嘶鳴,像箭一般射出。

  衛疆等侍衛也俱都翻身上馬,緊隨著弘農王的身影,一路絕塵,出了吳縣。

  “嗚嗚……”

  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這支兩萬人的大軍列陣向北,目標直指中原。

  盧植、狄仁杰、李元芳等人帶了吳郡的大小官吏,于道路兩旁恭送,揮手辭別弘農王。

  臨走之時,劉辯再次叮囑盧、狄二人,要重兵駐守富春縣城,嚴防孫氏作為內應,若有風吹草動,一定要果斷處置。盧植、狄仁杰拱手領命,劉辯方才揚鞭而去。

  驛道之上,旌旗招展,兩萬大軍蜿蜒數里,氣勢非凡。

  秦瓊自告奮勇,率領了本部五千人擔任先鋒;魏延所部騎兵兩千,步卒三千緊隨其后。而劉辯則與劉伯溫在周泰、衛疆、花榮的護衛之下,統率八千人馬作為中軍。押送糧草的任務則落到了凌操的身上,率領著四千輜輔兵護送著十萬石糧草,行走在大軍的后面。

  讓士卒們感到開心的是,這場春雨來的快去的也急,今天是個艷陽天,太陽掛在頭頂,曬得人渾身暖洋洋的,雖然腳下還有點泥濘,但至少不會再飽受雨淋之苦。

  劉辯騎在白馬之上,一路上話語不多。

  想想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能見到曹操、劉備、關羽、趙云這些當世豪杰,劉辯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不知道這些個家伙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曾經的皇帝?擁戴自己呢,還是持敵視態度?劉辯現在不知道答案,只能讓時間來解開謎團!

  “華雄這廝運氣好,沒有死在沙場上,讓西涼軍的實力比歷史上強了不少。倘若呂布與華雄一起沖陣,還真是難以應付呢,希望到時候西涼軍千萬不要盯上我這支人馬,寡人辛辛苦苦才創下了這麼一點基業,容易嗎?”

  劉辯一邊信馬由韁,一邊在心中自言自語。

  閑來無事,便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查詢自己現有的愉悅點,看看在到達虎牢關之前,能否再次召喚到一員猛將?

  在盧植到來之前,劉辯擁有53個愉悅點,吳縣君臣相會,哄得盧植心情大好,順勢收獲了他的9個愉悅點,又從喬玄的身上收獲了6個愉悅點,使劉辯持有的愉悅值總點數達到了68個。但距離93的上限還有一段距離,要想在會盟諸侯之前完成第六次召喚,劉辯尚需努力。

  “叮咚……宿主請注意,獲得孫堅仇恨點9個!”

  劉辯正在思考怎麼賺取愉悅點,卻被腦海里突然響起的提示音嚇了一跳,“呃……這是吳郡命案的消息傳到孫堅的耳朵里了嗎?果然不出寡人所料,這仇算是結下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當收到孫堅仇恨點的時候,劉辯還是感到菊花一緊。

  如果呂布統率的西涼軍盯上了自己的人馬,孫堅這廝不會在背后捅刀子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本方人馬處境可就危險了,到時候還是盡量躲在聯盟軍后面吧!

  畢竟這次來的目的不是討伐董卓,一是為了向袁術討回便宜母親與唐姬,二是為了攫取愉悅點,既然有危險,還是盡量的規避吧!

  “叮咚……獲得孫策仇恨點9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18個!”

  劉辯倒吸一口涼氣:“臥槽,連他兒子也恨上老子了?未來的江東小霸王,又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叮咚……獲得程普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26個!”

  “叮咚……獲得黃蓋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34個!”

  “叮咚……獲得韓當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42個!”

  “你妹,還有完沒完?老子和孫家的仇恨,和你們這些龜孫子有什麼關系?你們江東的武將對孫家的忠誠可真是變/態呀!”

  聽著腦海里的提示音響個沒完沒了,劉辯有些怒了,閉上眼睛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

  但這次仇恨點大贈送活動還沒有完成,系統仍然在響個不停:“叮咚……獲得祖茂仇恨點7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49個!”

  “叮咚……獲得吳景仇恨點7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56個!”

  “叮咚……獲得朱治仇恨點7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63個!”

  “叮咚……獲得孫靜仇恨點6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69個!”

  對于這次仇恨點瘋狂大派送,劉辯已經無力吐槽了:“還有嗎?再繼續來啊,一次性來個三百點五百點,老子正好召喚幾個猛將出來,去虎牢關下面大殺四方!”

  系統沒有讓劉辯如願,送點行動到此為止了,看來孫堅軍團的仇恨點已經攫取完畢。突然有這麼多人仇恨自己,總是讓人感到不爽,但對于孫堅部將的忠誠,劉辯從心底覺得佩服。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與孫堅軍團之戰,早晚難免!

  “算了,仇恨就仇恨吧,反正孫堅一個人恨老子,與整個孫氏軍團恨老子,也沒多大區別。就算孫堅手下的武將不仇視寡人,孫堅一聲令下,這仗早晚還得打,這樣反而送了一筆可觀的仇恨點,說不定我能用這筆仇恨點召喚出一個牛人來呢,這樣就算是因禍得福咯!”

  劉辯才不會一直不爽下去,換了一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很快的就讓自己的心情愉悅了起來。

  現在手中握有68個愉悅點,69個仇恨點,無論怎麼兌換都可以召喚到一個牛人,要想武將就有武將,想要謀臣就有謀臣,我會怕你區區一個孫堅?

  吳縣到金陵的距離有兩百多里,大軍走了兩天半,便來到了金陵城下。

  穆桂英、黃琬、魯肅、廖化等文武早就恭候多時,並且在長江岸邊準備了一百余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負責把兩萬大軍送到長江北岸。

  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穆桂英踢著腳底下的碎石,低著頭道:“其實,臣妾也想出征中原,去會會這個人中呂布,看看這廝到底有多厲害?”

  “放心好了,寡人此去一定把呂布捉了,回來給你當猴耍幾天。”看看左右無人,劉辯笑呵呵的開了一句玩笑。

  “你……”穆桂英無語,“倒是你自己千萬別被呂布捉了就好!”

  劉辯聳聳肩:“就是啊,連我這個主公都有被呂布捉的危險,你這麼俊俏的美娘子更不能去咯,呂布可是個**之徒,到時候一定拼了命抓你!”

  穆桂英冷哼一聲:“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正好可以與他分個高下!”

  “只怕你哪里還沒分出高下,寡人的老巢就丟了!所以我的愛姬呀,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里給寡人看家吧,外出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

  劉辯揮揮手,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大軍渡江而去。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4:42

八十六 快意恩仇

  兩萬大軍順利的渡過長江,一路向北,行有數日,淮南郡的治所壽春已經隱約在望。

  在淮南一帶行走了這幾天,讓許多人心生感慨,這片曾經肥沃富庶的土地,如今大部分已經荒蕪,而村莊也日漸凋蔽。原因無他,蓋因淮南地處四戰之地,夾在徐州、豫州、兗州、揚州之間,成為了各路強匪的劫掠天堂。

  各縣城的情況還稍微好上一些,縣城外面的村莊幾乎每天都會迎來或大或小的劫掠,來自兗徐揚豫四州的劫匪或多或少,龐大者數千人,小股者兩三百人,所到之處劫掠一空,牛羊牽走,莊稼收割一空,老幼盡皆俘虜帶回山寨。

  整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活命都成了問題,誰還想著種地?但凡有個奔頭的,大多扶老攜幼去了荊南或者江東投奔親戚而去,剩下沒處可去的也不敢待在家里,寧肯到縣城要飯也不想做強人刀下的冤死之鬼。因此自黃巾起事之后,短短幾年的時間,曾經人口密集淮南便成了人煙稀少的荒涼之地。

  “直娘賊,走了這許多路程,總算看見成堆的人群了!”

  迎風招展的“秦”字大旗之下,背負雙锏,胯下“忽雷駁”的秦瓊抬頭眺望不遠處壽春城墻上的守軍,發出了一聲豪爽的大笑。

  一個獨目校尉陪笑道:“誰說不是呢,這一路走來,可是連個雌的都瞧不見,兄弟們現在瞅著母馬都覺得俊俏!不過,看樣子,這壽春的守軍好像不怎麼歡迎咱們呢?”

  此刻的壽春城門緊閉,吊橋拉起,城墻上至少聚集了數千全副武裝的兵卒,一個個手持弓箭,神情凝重,如臨大敵的樣子。

  “嘿……老子這是去虎牢關打西涼狗,又不是來找這幫孫子的麻煩,瞧他們緊張的這個樣子!就算不給送碗水喝,也不該這樣橫眉豎目的吧?”

  聽了校尉的提醒,秦瓊的無名怒火頓時“蹭蹭”的躥上了心頭,不由得破口大罵。

  恰好就在此時,城墻上幾個愛惹是生非的守軍朝城下虛拉弓箭,做出了放箭的姿勢。

  雖然城墻隔著驛道至少數百丈的距離,尋常弓箭連一半的射程都沒有,但這幾個士兵的動作無疑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直娘賊的,竟敢挑釁老子,信不信老子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城門給破了?”

  秦瓊大怒,手中韁繩重重的一勒,胯下的忽雷駁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雄渾的嘶鳴聲讓人聞之側目,尋常戰馬更是膽寒,發出了不安的躁動之聲。

  獨目校尉笑道:“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先姑且讓他們囂張幾天,等迎回了太后與唐王姬,咱們再向大王請纓來收拾這些龜兒子不遲!到時候非要把他們綁在木樁上,亂箭射成馬蜂窩,今日就不必和他等慪氣了!”

  “那可不行,俺秦叔寶講究的是快意恩仇,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太憋屈,今日就算不殺進壽春,也要給這幫直娘賊一些顏色看看!”

  秦瓊一副不肯善罷干休的模樣,對身后的親兵道:“去鍛鑄兵哪里給某把大鐵錐抬來,某要給這幫龜兒子一點顏色瞧瞧!”

  要想狹路相逢勇者勝,士卒手里的家伙必須足夠鋒利,因此軍隊里都有專門的鍛鑄兵,負責給士卒們修繕武器,說通俗一點就是隨軍的鐵匠。

  秦瓊所說的大鐵錐就是鍛鑄兵用來墊在武器底下,在上面打錘鍛造的一個橢圓形球體,重達一百二十斤。為了攜帶方便,用一條兩丈長的鐵鏈拴住,行軍的時候拖在馬車后面,以減輕馬匹的負重。

  隨著秦瓊一聲令下,幾名親兵滿臉疑惑的把這個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錐連拖帶拽的弄到了秦瓊的馬前,向秦瓊復命。

  “諸位,看某給你們出這口惡氣!”

  秦瓊大笑一聲,一手拖了大鐵錐,另一手倒提了金纂提爐槍,兩腿在忽雷駁腹部一夾,嘴里吆喝一聲“駕”,向著壽春城門向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

  忽雷駁發出雄渾的嘶鳴,矯健的四蹄翻騰起滾滾的煙塵,再加上拖在地上的大鐵錐掀起一溜黃色的“長龍”,大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嘶,這個騎著怪馬的家伙瘋了嗎?“

  看到秦瓊一往無前的樣子,守門的偏將被駭的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手中佩劍一揮,下令道:“放箭,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傻大個!”

  隨著一聲令下,壽春城頭亂箭齊發,數百弓弩手射出的箭矢,瞬間就編織成了一幕雨瀑,鋪天蓋地的朝著秦瓊傾瀉了下來。

  “吼!”

  而秦瓊毫無懼色,嘴里暴喝一聲,手中長槍揮舞開來,風雨難透,迎著飛蝗一般的箭雨勇往直前,不消片刻功夫就來到了護城河邊。

  口里喝一聲“破”,手中拖著的大鐵錐猛地提起,用盡千鈞之力狠狠的朝城樓上甩了過去。

  只見這一團重達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錐,猶如襲月的流星一般朝著十幾丈開外的城樓飛了過去,帶著呼呼風聲,勢如雷霆,聲勢駭人。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城樓的一角被大鐵錐擊中,頓時木屑紛飛,煙塵飛揚,磚瓦紛紛坍塌了下來,剛才拔劍下令的偏將猝不及防之下被煙塵迷了眼睛,躲避不及,被下墜的大鐵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頭頂,當場斃命。

  士卒們發出一聲驚呼,四散躲避開來,免得被搖搖欲墜的城樓砸在面。秦瓊乘此機會,撥轉馬頭,仰天大笑一聲,絕塵而去。

  眼見得自家將軍如同天神下凡,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秦瓊麾下的數千士卒發出一聲歡呼,軍心大為振奮。留下一路譏笑,逶迤向北而去。壽春城頭的守軍已經被嚇得膽寒,紛紛龜縮在墻垛后面,再也沒人敢站出來挑釁。

  次日清晨,大軍剛剛用過早膳,正要準備繼續北上,一騎斥候快馬來報:“啟稟大王,西北方向有一支來自司隸的難民,大約兩千人左右的樣子,此刻正遭到一股流寇的劫掠,請大王定奪!”

  劉辯聽后眉毛一豎:“沉聲問道,那流寇有多少人馬?”

  “大約七八百人左右的樣子!”斥候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回稟。

  “庶民有難,豈能不救?”劉辯嘴角一挑,沉聲下令:“傳寡人軍令,命魏延率五百精騎,極速馳援,殺退流寇,救護難民,不得有誤!”

  魏延得了軍令,一聲呼哨,引領了五百精銳騎兵,跟隨著斥候朝西北方向而去。不消一頓飯的時間,便看到漫山遍野的難民正被七八百流寇劫掠。

  這是一支來自司隸的難民,為了躲避西涼軍與關東軍的大戰,而扶老攜幼的南下。初始之時只有七八百人,一路上猶如江水般越匯越多,逐漸擴大到了兩千多人。

  漫山遍野的逶迤而來,一路上扶老攜幼,拖家帶口,推著車子,挑著行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天也就是只能趕四十里左右的路程。

  自從離開故土之后,走了十幾天,方才進入了淮南境內,卻不曾被一支盤踞在汝南山區的流寇盯上,一路尾隨而來,看準時機,在清晨發動了突襲。

  山賊流寇干的事情不外乎奸殺擄掠,奸.淫婦女,殘殺老弱,擄走物資,掠奪牲口,面對著一支抵抗力近乎為零的難民隊伍,一個個樂的合不攏嘴,恣意的為所欲為。

  不曾想,斜刺里突然殺出一支精銳騎兵來,流寇們頓時慌了手腳,軍心為之大亂,就連抵抗都來不及組織,大都做了鳥獸散,朝西北方向潰逃。

  “給某狠狠的追殺,無論投降與否,一律梟其首級!”

  魏延胯下青鬃馬,掌中龍雀刀,匹馬當先的奮勇追殺,馬蹄踏出,人頭亂滾,頃刻間就誅殺了數十名跑的慢的流寇。

  在他身后的悍卒亦是人人奮勇,各個爭先,不消片刻功夫就追殺的流寇們屍橫遍野,十成折了七八成。

  危難之際突然得救,被沖的七零八落的難民頓時喜極而泣,一個個跪伏在地,叩頭拜謝官兵的救命之恩。若非這支神兵天降,這支兩千人的難民少不得成了流寇們的饕餮盛宴。

  “救命啊,將軍救命!”

  魏延正在奮力的誅殺流寇,忽聽到前方響起女子的呼救聲,那聲音傳入耳朵之中極其悅耳清脆,聞之動人心扉,讓人過耳不忘。

  魏延循聲看去,只見前面數百丈之外,一匹黃驃馬上面坐著一個匪徒,正在竭盡全力的揚鞭逃竄,在馬鞍前面挾持了一女子橫放于馬背上,這清脆的呼救聲正是來自這被擄走的少女。

  “哼,在我魏延的眼皮底下還想走嗎?當救此無辜少女!”

  魏延冷哼一聲,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揮舞著掌中龍雀刀,奮力的追趕了上去。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6:28

八十七 魏延的野望

  在戰馬與騎術均遠勝對方的情況下,一擊斬殺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魏延與秦瓊不一樣,揮刀的時候很少暴喝,大多數時候都是悶著頭出招,雖然在氣勢上略遜一籌,但卻更具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龍雀刀到處,寒光一閃。

  正在馬上拼命逃竄的家伙后脖頸頓時被鋒利的刀刃撕裂開來,脖子間的骨骼發出“哢嚓”的斷裂聲,一顆腦袋瞬間滾落地下,無頭的死屍向后一個倒栽蔥,墜落馬下。

  “噅……”

  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受到驚嚇,人立而起,將馬上的少女掀落馬下。

  “啊呀……”

  少女受到驚嚇,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驚呼,整個人翻滾著從馬背上向地面墜落下來。

  地面俱都是堅硬的人花崗巖石質,若是結結實實的摔在馬下,就算不死只怕也要落下殘疾。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際,魏延拍馬趕到,輕舒猿臂,將滾落馬下的少女攬在懷中,猛地向上一提,將少女重新拉到馬背之上。

  戰斗很快結束,這支渣到家的流寇在面對魏延率領的騎兵的時候,毫無抵抗能力,甚至比他們劫掠難民還要輕松。

  只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漫山遍野的就拋下了六七百具屍體,從官兵鐵蹄下逃出生天的僅僅只有十分之一。

  “小娘子,你現在安全了,趕緊去尋找你的親人去吧!”

  殺散了流寇,魏延載著少女返回了難民群里,把馬上的少女放在馬下,叮嚀了一聲。

  落地之時,方才看清了這少女的容貌,雖然她的臉上臟兮兮的,落滿了灰塵污垢,但那種天生的麗質卻是無法掩飾,掩蓋在灰塵之下的五官精致的美輪美奐,一雙清泉般的大眼睛仿佛能夠說話。身上雖然只是一襲粗布長衫,但窈窕修長的身段卻是無法掩蓋。

  “好俊俏的小娘子,這姿色似乎不在穆王姬之下呢!”

  待看清了少女的容貌,魏延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一聲。這樣的絕色尤物,絕對當得上“傾城傾國”這四個字。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我去尋找阿母與父親大人啦!”

  少女向著馬上的魏延聘婷一禮,用悅耳的聲音道了一聲謝,轉身就去。

  跑開了幾步之后卻又突然回眸一笑,露出了兩排編貝一般的皓齒:“將軍,妾身名叫馮蘅,不知道將軍貴姓大名?若是有機會,妾身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麼?”

  魏延愣了一了楞,隨即微微一笑:“算了吧,萍水相逢而已,何必問姓名!身為軍人,保護百姓乃是職責所在,談什麼救命之恩,快快去吧!”

  少女的姿色雖然出眾,稱之萬里挑一絲毫不過分。但相對于美女來說,魏延更渴望功名。于沙場上梟百萬首級,立下不世之功,方才不負此生!有了女人和家室之后就會心生牽掛,所以連猶豫都不曾,魏延就拒絕了少女的好意。

  “呃……”少女有些失望,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著魏延再次彎腰一禮,“既然這樣,妾身就去了,願將軍保重!”

  馮蘅向魏延施禮完畢,隨即雙手捏著衣衫的裙擺,向難民群的深處跑去,一邊撒足狂奔,一邊大喊:“阿母?父親大人?你們在哪里?阿衡回來啦!”

  這支來自司隸的難**氣不錯,由于流寇的劫掠剛剛開始,魏延率領的騎兵就及時殺到,從虎口中把他們救了下來,損失並不算大,死在強人刀下的老弱不過數十人左右的樣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就在這幾十人里面,偏偏就有馮蘅的父母。

  一對看上去穿著還算體面的中年夫婦,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蓋因他們一家攜帶的輜重行囊比較多,所以很輕易的就引起了流寇們的注意,亂哄哄的沖過來劫掠輜重,在爭奪之中,痛下殺手,將馮蘅的父母斬殺在了亂刀之下。

  “阿母,父親大人,你們睜開眼睛醒醒,阿衡不讓你們死,你們死了,女兒怎生活下去?”

  看到父母慘死在荒野之中,隨身攜帶的盤纏細軟也被洗劫一空,俊俏的馮蘅頓時哭倒在地,一手攬了父親,另一手攬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向周圍的難民呼救。

  “有沒有醫匠啊,有沒有醫匠呢?快來救人,救救阿衡的父母,阿衡哪怕是做牛做馬,這輩子都會報答你們的!”

  但失魂落魄的難民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自家親人尚且在尋找之中,一個個亂哄哄的奔走,哪里有人顧得上多看一眼這可憐的少女。在這亂世之中,死亡實在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看著難民們在荒野中呼兒喚女,驚慌奔走,魏延佇立馬上,大聲喊道:“諸位父老莫慌,免得自相踐踏,我等是弘農王手下的人馬,絕不會傷害你等!而且大王新建的金陵城正在收納難民,在長江北岸設有船只接應,再向南幾百里就到了,你們可以去金陵避難。這一路上的流寇被大軍所震懾,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聽了魏延的大聲疾呼,亂糟糟一團的難民果然安定了下來,很快的就理順了頭緒,被流寇沖散的家人順利的團聚,紛紛向騎在馬上的軍爺叩頭謝恩,然后扶老攜幼,向南而去。

  隨著難民的遷徙,留在這片荒野上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大多都是在這場劫掠中死了家眷的百姓,一個個守著屍體不肯離開,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親人旁邊哭泣不止。

  “咦,這不是馮蘅小娘子麼?”

  魏延策馬在剩下的難民中穿梭,無意中發現了抱著父母屍體悲鳴不已的馮蘅,不由得下馬詢問。

  “阿母和父親大人被強盜殺了,阿衡無處可去了,將軍……”

  馮蘅已經十六七歲年紀,自然不像那種不諳世事的幼童,在呼救未遂后已經明白雙親已經去世了,就算扁鵲再世,神醫下凡也是回天乏術了。在悲傷之后,心頭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看著馮蘅楚楚可憐的樣子,魏延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若是此事成功,必然可以為自己的仕途插上一對翅膀。

  “小娘子年紀輕輕,就歿了雙親,委實讓人悲傷!但當此亂世,人命賤如草芥,小娘子也不可傷心過度,需要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

  魏延拍了拍馮蘅的香肩,從她的懷里慢慢的奪過了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示意身后的親兵把人埋了。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讓去世的人有一抔黃土埋骨,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馮蘅也是聰明的女子,知道雙親已經死了,再哭天搶地的也于事無補,便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任憑士卒把自己的雙親下葬。

  抹著眼淚對魏延道:“將軍所言甚是,況且妾身這條賤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小女子願意聽從將軍吩咐,持帚伺候,絕無怨言!”

  “呵呵……小娘子誤會了,魏延絕無此意!”魏延莞爾一笑,先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某豈是挾恩待報之人,魏延所說,乃是想為小娘子謀取一個富貴。若是小娘子命好,說不定將來是人中之鳳,便是母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人中之風?我?”馮蘅被嚇了一大跳,眼淚不用擦頓時就止住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正是!”

  魏延神色凝重的點頭,然后湊到馮蘅面前一陣耳語,最后道:“若是小娘子能按照魏延的吩咐,某保你可謀得一世富貴!”

  聽了魏延所說,馮蘅的一顆心猶如鹿撞,權衡了片刻,咬著牙道:“既然將軍吩咐,小女子便盡量一試就是了,若是能得到弘農王殿下的寵幸,將來必然不忘將軍大恩。”

  魏延燦然一笑:“呵呵……小娘子不必擔憂,你這姿色當真稱得上傾城傾國,大王見了必然歡心。等小娘子將來貴為皇妃了,對延提攜一二,就算是報了某今日之情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6:49

八十八 現世報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為了讓馮蘅一眼就能打動弘農王,待把她的雙親下葬之后,魏延派親兵找來一身縞素給馮蘅穿上,洗過臉龐之后,更是顯得楚楚動人,猶如雨后梨花。

  看到馮蘅美得這般不成人樣,魏延甚至在思考自己今天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為了將來的仕途,自己今天算是下了血本。像馮蘅這般美貌的女子,只怕一生之中難以遇上一二,而今天竟然被自己主動拱手讓人了……

  “算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出爾反爾!”

  魏延在心中嘀咕一聲,向馮蘅拱手道:“小娘子可是會騎馬?”

  “家父曾經在司隸郡兵之中擔任過校尉,后來因罹患疾病被罷職,故此小女曾經學習過騎術,雖然比不得男子那般疾馳如風,但馭馬奔馳還是能夠做到的!”

  馮蘅嫣然一笑,從魏延手里接過馬鞭,嘴里喝一聲“駕”,馬鞭抽在馬屁股上,坐騎吃痛,撒開四蹄,向前躥了出去。

  “呵呵……這小娘子倒是有些本事,我還以為是弱不禁風的小家碧玉呢,既然其父曾經做過校尉,十有八九能夠識書斷字,要是略通琴棋歌舞,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看著馮蘅策馬奔騰,魏延在背后暗自頷首,翻身上馬,引領了部曲席卷而去,向正北方向追趕大部隊去了。

  在魏延率部援救難民的時候,大軍並沒有停止前進,反正魏延帶去的都是輕騎兵,很快就能夠追上來,完全沒有必要浪費時間等待。

  果然,大軍向前走了三十多里路之后,西南方向馬蹄聲越來越近,正是魏延率部歸來。

  “文長將軍此行如何?可是把難民都救援了下來?”

  看到魏延帶了百十騎隨從疾馳而來,劉辯勒馬詢問。

  魏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道:“稟大王,幸虧斥候提前來報,末將率部去的及時,難民損失不大。八百多流寇被誅殺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都做了鳥獸散。末將已經指點難民渡江南下金陵了。”

  “好,文長將軍做的不錯,當記一功!”劉辯頷首嘉獎,舉起了手中的鞭子,準備繼續前行。

  看到弘農王欲走,魏延提高了嗓門說道:“末將在難民之中偶遇一美貌女子,驚為天人,遂帶了回來,想請大王納之!”

  “美貌女子?”劉辯一臉驚詫,“呵呵……我說文長將軍啊,君子愛美取之有道,咱們可不能學那強匪流寇哪!”

  魏延趕緊辯解:“大王誤會了,此女並非我搶回來的,而是延從流寇手中救下的,說起來這小娘子還得喊末將一聲恩公呢!只是這女子的父母俱都慘死在流寇的刀下,無家可歸,所以才托末將為她謀一個生路。”

  聽了魏延的解釋,劉辯方才恍然頓悟。

  憑心而論,任何男人遇上這種事情都難以拒絕,尤其是魏延誇贊這女子“驚為天人”,更是讓劉辯的心里蠢蠢欲動。

  但劉辯也明白“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說不定是魏延擔心會落個“強搶民女”的壞名聲,所以才以退為進,想讓自己以主公的名義給他賜婚,這樣就會堵住天下蒼生悠悠眾口了。

  若是自己橫刀奪愛,只恐會讓忠臣心寒,美人雖好,孤更愛江山,有了江山何愁沒有美人?

  “既然文長將軍是這女子的恩公,又要為她謀一個生路,不如好人做到底,將她納了吧,日后傳開了,說不定將會是一段佳話。”劉辯莞爾一笑,婉言謝絕了魏延的好意。

  我這個君主夠意思吧,寡人絕不是哪種只顧著自己吃肉連湯都不給弟兄們留一口的吝嗇鬼,跟著寡人好好干,老子保證你們榮華富貴,妻妾成群!

  “末將絕無此意!”魏延語氣誠懇的讓人無法質疑,“延只是一介武夫,醉心于軍旅,從來不曾有過成家立業的念頭。若不是這女子哭得可憐,央求我替她謀個出路,末將也不會來求大王,待我喚此女出來讓大王一看便知!”

  魏延說完,不等劉辯說完,就扭頭朝身后的隨從中喊了一聲:“馮蘅小娘子,快出來參拜大王。”

  “民女司隸馮蘅,見過弘農王殿下,願殿下所向披靡,一統江山!”

  魏延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身縞素的馮蘅就從人群中鉆了出來,婀娜娉婷的施了一禮。

  清脆的話語傳入耳中,猶如天籟之音般動人心扉。再去看這少女,一身縞素,難掩窈窕修長的身材,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當真算得上漢末好身材。

  一張俏臉美得讓人驚心動魄,肌膚雪白如凝脂,帶著淺淺的淚痕,猶如雨后梨花,更是讓人陡生我見猶憐之情。

  “好漂亮的美人兒,果然當得上傾城傾國之色!”

  自從穆桂英之后,劉辯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見到這種姿色超凡的極品尤物,大喬不算,因為她還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蘿莉。面對這閉月羞花的容貌,不由得連聲誇贊。

  這個年代的女人面對君王是不敢抬頭的,聽了弘農王的誇獎,馮蘅心中暗自高興,露出一抹淺笑,謙虛道:“皮囊乃是父母所賜,不敢當大王誇獎。小女子這條賤命乃是大王麾下所救,現今已是家破人亡,小女無家可歸。惟願追隨大王左右侍奉,以報救命之恩!”

  對于馮蘅的話,劉辯也沒太當真。要說報恩的話,她應該先報魏延的恩才對,對自己這般恭恭敬敬以身相許,除了自己是弘農王的身份之外,想來再也沒有其他原因。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腹誹的,就像穿越前的哪個世界,土豪用金錢打動美女,而現在的自己用身份征服美女,都是男人俘獲女人的一種方式而已。

  “聽你言談不俗,可是出自官宦之家?”

  劉辯和顏悅色的與馮蘅寒暄了起來,心中已經動了把她收入后/宮的心思,這樣萬里挑一的極品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金陵的皇宮到秋季差不多就可以竣工了,里面沒有三五個嬪妃,如何才能彰顯自己天下之主的風范?

  馮蘅面色緋紅,低著頭道:“小女亡父諱字方,曾經在司隸郡擔任校尉多年,因此略通文書,卻是不敢擔當言談不俗的誇獎。”

  “司隸馮方女?”

  聽了馮蘅的話,劉辯腦海中最先跳出來的便是這五個字。

  劉辯前世開發的三國游戲以男人為主,出現的女性角色可謂鳳毛麟角,因此對于三國時期有名有姓的女人都盡可能的涉及,而這馮方女就是游戲中出現的角色之一。更加巧合的是,這個在史書中被稱作馮方女的尤物,還是袁術最心愛的女人。

  “嘖嘖……看來這就是現世報啊,袁術這逆賊剛剛扣押了老子的便宜母親與妃子,上天就把他未來的女人送到了寡人面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劉辯笑瞇瞇的盯著馮蘅嬌美的臉龐,心里面幾乎笑開了花。

  時間對的上,地點對的上,容貌對的上,除了姓名和事件略有差異之外,馮蘅身上所有的條件都符合史書中記載的這個馮方女。

  史書是這樣記載的——司隸馮方女,國色也,避亂揚州,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

  由于這段史料只有寥寥數語,因此這馮方女的解釋就出現了歧義;一種認為是來自司隸叫做馮方女的女子,另一種看法是來自司隸的一個叫做馮方之人的女兒。

  而現在劉辯已經確定了答案,顯然后者是正確的,這個史書中提及的馮方女,是來自司隸的校尉馮方的女兒,名字叫做馮蘅。

  至于后面描述的這一段,馮方之女避亂揚州的時候被袁術登城看到然后納為姬妾,而現在的袁術為何正在封丘屯兵?這一點就更容易解釋了。

  其一,可能是因為劉辯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導致事件發生的時間出現了變化。其二,或許是史書的記載有誤,登上城頭看到馮方女兒的很可能並非袁術本人,而是他的部將,為了討袁術歡心,所以獻給了袁術,就像現在的魏延一樣。

  既然肯定了這馮蘅百分之百就是袁術的女人,劉辯決定不再客氣。難得魏延有心獻美,自己要是再推三阻四,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而且還是“極品天物”。

  一代霸主就要有攬美人,坐江山,降豪杰,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胸的豪情壯志!如果連征服美女的野心都沒有,還談什麼爭霸天下,征服群雄?

  “天下庶民,皆孤之子女!”

  劉辯清了清嗓子,義正詞嚴的說道,“小娘子身世真是可憐,既然你無可依托,日后就跟隨寡人身邊吧,讓寡人替袁……替你父母照拂于你,必然不會讓你在這亂世之中再遭受磨難。”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7:46

八十九 春雨潤物細無聲

  夜色如墨,繁星似燈。

  馮蘅躺在床上,使勁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帳篷外面就有守夜的士卒,倘若被他們聽到了,豈不是要羞死人了?

  但這年輕的男人的斗志卻異常旺盛,一晚上數次的殺伐,仍然毫無疲倦之意,而馮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恐懼變成了現在的享受。

  伴隨著這個稱孤道寡的家伙不斷的沖鋒,快感如同拍岸的波濤一般連綿不絕,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讓馮蘅整個人頓時繃緊了四肢,嘴里的淺哼也越來越重……

  “殿下,饒過妾身吧,奴家這是初經人事,整個人幾乎垮掉了,再也經不住殿下折騰了……”

  馮蘅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波流轉,弓著身子可憐兮兮的哀求道,反而惹得年輕的大王戰意更濃。

  今天晚上算是被這霸道的君王折騰慘了,馮蘅在心里想道。

  一開始自己只是想伺候他入寢,可這年輕的大王躺下之后卻不給自己安排床榻。無奈之下,自己只能在床頭的一角蜷縮著。

  這三月的夜晚涼的如水,只是小半個時辰自己就冷的瑟瑟發抖,只好壯著膽子拽了一塊被角取暖,然后就被這大王一把拽到了懷里……

  拽到了懷里也就算了,這大王還非說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要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

  馮蘅算是明白了帝王的霸道,他說黑就是黑,他說白就是白;他說讓你趴著,你絕對不能弓著……

  唯一讓馮蘅慶幸的是,這大王沒有讓自己叫,否則帳篷外面的士兵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呢?可是,人家明明沒有讓自己叫,為什麼就是克制不住這種沖動呢?

  “啊嗚……”

  馮蘅咬著嘴唇的牙齒最終松開,發出了一聲低吟,再這樣忍下去怕是要死人了。

  “呼……”

  而此刻,年輕的大王終于疲憊至極,伴隨著滿身的大汗,終于體會到了久違的一瀉如注的感覺。

  而馮蘅仿佛遇到大赦一般,身子微微抖了幾下,然后弓在床上,沉重的喘息一時之間卻難以平息下來。

  劉辯翻了個身,軟綿綿的仰面躺在床榻上,輕聲問了一句:“幾次?”

  馮蘅俏臉緋紅,羞于啟齒,嚶嚀一聲鉆進了年輕大王的懷抱里,然后悄悄的掰著他的手指:“這些次,妾身的骨架幾乎要散了喲!”

  說著話從身子底下揪出一團白錦,上面落紅朵朵,猶如寒梅,羞赧的遞給劉辯:“殿下,看你把妾身折騰的……”

  “哈哈……好!”

  望著白錦上面的落紅,劉辯心情大好,聞著懷中美嬌娘身上散發出的幽香,笑道:“單憑這一片落紅,待寡人登基之時,便可以賜你嬪妃之位!”

  “真的?”

  馮蘅嬌軀一顫,不由得笑靨如花,突然爬了起來:“謝陛下封賜,要記住君無戲言哦!妾身現在又不累了,讓我繼續侍候你……”

  天亮的時候,劉辯只感到上下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良宵苦短,最是折磨人。

  但好皇帝哪有沉溺于女色的,更何況這是在軍旅之中,因此也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溫柔鄉里爬出來,穿戴整齊,準備新一天的征程。

  好在初承雨露的馮蘅溫柔體貼的心細如發,早早的起床親自到軍廚那里給自家男人做了一頓美味羹肴,又忙前忙后的伺候著劉辯穿衣洗梳,貼心的就像通房丫鬟一般。只讓劉辯心里暖暖的又癢癢的,若不是在軍旅之中,少不得再開“殺戒”。

  春雨雖然不像夏季那般反復無常,但江淮一帶的雨水卻很充足。大軍向前走了半日,天上便烏云密布,大雨滂沱,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劉辯只好下令扎營,待雨過之后再行進軍。

  有馮蘅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陪著,劉辯倒也不著急,心中反而盼著這場春雨能夠多下幾天,這樣的話,就不用愁良宵苦短了。

  下雨的日子,天色比平日里黑的早了許多。眾將吃過晚飯,在劉辯的帥帳里召開了一個例行的小規模軍議,隨即識趣的各自回帳。

  天空大雨滂沱,蒼穹之下漆黑一片,雨點打在帳篷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

  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帳篷里面的叫聲再大一些,外面守夜的士卒只怕也聽不到,終于再也不用擔心羞于見人了。

  將萬般嫵媚的馮蘅攬在懷中,劉辯戲謔的調戲道:“看到昨晚愛姬憋得好生辛苦,寡人心中也是不忍,今夜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哪怕你叫破喉嚨,只怕也不會有人聽到。這就叫做天遂人願,天公作美!”

  馮蘅嬌羞的一聲“嚶嚀”,把漂亮的臉蛋埋進了劉辯的懷里,風情萬種的嬌嗔:“這老天爺分明是幫著大王欺負臣妾,不過,能討大王歡心,臣妾累死也是歡喜……”

  雨點啪啪的打在帳篷上,仿佛戰場上的鼓聲一般。

  漆黑的夜幕之中,那良人也不知道殺伐了多久,最后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馮娘子沉沉入睡,發出了沉重的鼾聲。

  枕在美嬌娘的身旁,劉辯卻一時無法入睡。若不是因為下雨,現在天色還早著呢!

  “怪不得都說‘由來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寡人在這里逍遙快活,也不知道唐姬與母后在宛城可好?”

  劉辯喃喃自語一聲,輕輕挪開了在懷里沉睡的馮蘅,悄悄的穿上衣服下了床。

  何氏一族有門客族人數千,更何況便宜母親仍然是當朝太后,那袁術目前尚在中原的封丘屯兵,料來他的部曲不敢胡作非為,短時間內這對婆媳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時間拖得久了就不敢說了,所以還是應該盡早向袁術提出交涉,把何太后與唐姬接回江東為妙。

  “好吧,為了表明寡人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無良之輩,我今晚要為你們婆媳召喚一員大將,有了猛將的加入寡人的實力就會壯大,就可以更加輕松的打敗袁術,將你們從宛城接回來。”

  劉辯在心里打定主意,悄悄的替熟睡的馮蘅掖了下被角,免得她在這冰冷的雨夜里感染了風寒。這樣千嬌百媚的女子,實在讓人愛不釋手,縱然千般寵愛亦是不夠,當然要細心照拂。

  然后轉身走到外帳,這里是軍議的地方,內帳則是供他休息的區域。雖然在行軍之中,但因為身份尊貴,所以布置的還算考究。

  “給我查詢一下,本宿主現在擁有多少愉悅點以及仇恨點,寡人準備召喚一員武將為孤效力。”劉辯走到帥案后面跪坐了,雙目微閉,向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指示。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愉悅點68個,仇恨點69個。”

  “給我兌換25個仇恨點,然后使用最高限度的93個愉悅點召喚一名武將。”

  “叮咚……兌換完畢,宿主消耗35個仇恨點,兌換獲得25個愉悅點,現在擁有愉悅點93個,仇恨點34個。”

  “使用最高限額93個愉悅點進行一次召喚。”

  劉辯穩穩的跪坐在帥案后面,半瞇著雙目向系統發出了指示。這還是第一次在雨天進行召喚,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

  “叮咚……宿主選擇使用93個愉悅點進行兌換,將會獲得武力值88—98之間的任意武將一名,現在是否執行召喚程序?”

  “執行!”

  “叮咚……宿主請注意,系統馬上啟動召喚程序,將會從歷史名將中隨機抽取五人,由宿主自主取消兩人,然后在剩余的三名候選名單中隨機獲得一人。”

  “第一位,梁山第二條好漢玉麒麟盧俊義——武力95,統率88,智力73,政治71.”

  “第二位,梁山第七條好漢霹靂火秦明——武力92,統率85,智力48,政治36.”

  “呃,怎麼連續出現了兩個梁山好漢?難道今天晚上這是水滸專輯嗎?”劉辯不由得一陣蛋疼,幸好出現的都是梁山中的翹楚人物,運氣還不算太壞。

  “第三位,梁山第十三條好漢魯智深——武力89,統率80,智力56,政治47。”

  劉辯又是一愣:“嘿,這伙計又來了,出境頻率很高啊,可惜寡人不太喜歡和尚,大軍之中夾雜著一個出家人,會讓士卒怎麼想呢?真是抱歉,說不得這次又要把你提前pass掉了。”

  “第四位,梁山第三十九位好漢孫立——武力86,統率82,智力75,政治73。”

  “第五位,梁山第五條好漢關勝——武力94,統率86,智力65,政治68.”

  聽完了五名候選名單之后,劉辯不由得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這系統今天晚上真的給自己來了一個水滸專輯。

  下雨天就要出與水有關的人物,難道老子嘴里含著糖進行召喚,是不是就要給我來一個唐朝專輯?下次非這樣干不可。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48:31

九十 大發明家

  帳外的春雨依然嘩嘩的下著,而劉辯則正在水滸群雄之間做著選擇。

  “候選名單已經提供完畢,請宿主立刻做出選擇,從中去掉兩人,然后在剩下的人選中隨機獲得一名武將。”

  “把擼自身與孫立給我去掉!”劉辯幾乎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擼自身是哪個?”

  劉辯有種想笑的沖動:“就是魯智深擼自身,擼至深處魯自呻啊!”

  “叮咚……宿主在進行召喚的時候不夠莊重,作為懲罰,系統將隨機pass掉一人!”

  “臥槽……”

  劉辯的嘴型剛剛張開,在將要出口的那一瞬間又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可不能再無事生非了,在腹中自言自語應該不會被系統精靈聽到吧?真是一個沒有幽默細胞的家伙!

  “叮咚……隨機pass掉候選武將盧俊義,請宿主在剩余的四人之中再取消一人,然后隨機召喚一人。”

  “……”

  劉辯不由得無語,一陣淡淡的憂傷從心中掠過。看來今天晚上真是不適合召喚,這是怕什麼來什麼的節奏啊!

  “算了,把那個魯智深去掉,我恨他!”

  “叮咚……宿主選擇去掉候選武將擼自身,錯……是魯智深,將在剩下的三名候選名單中隨機抽取一人並獲得。”

  聽到系統精靈被自己搞糊涂了,劉辯忍不住噗嗤一笑,一種大仇得報的爽快感瞬間就遍布全身。

  “叮咚……召喚完畢,宿主隨機獲得武將關勝,因大雨阻隔,正在前方五十里的成德縣城等候,待大軍行至成德之時,必來投軍。”

  錯過了盧俊義,獲得了大刀關勝,也算是個理想的結果。劉辯從地上爬起,總算長舒了一口氣,想到關勝的模樣,突然失聲笑了起來。

  “哈哈……按照施耐庵筆下的描述,這關勝的相貌與關羽相似,到時候來一場二關相會,想必非常有趣!”

  召喚完畢,劉辯心中的愧疚感頓時蕩然無存。

  你們都看到了嘛,寡人為了重振江山,真的很拼呀,從溫柔鄉里爬出來召喚猛將,這是何等毅力才能做到的事情?算了,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孤要去被窩里摟著美人逍遙快活去咯……

  這場春雨來得快去的也急,半夜時分就風住雨歇,烏云散去之后,滿天的繁星就從云層后面露出頭來,不停的眨著眼睛。

  天色大亮之后,劉辯又苦逼的從溫柔鄉里爬了起來,然后在馮蘅的侍奉之下,梳洗完畢,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大軍繼續北上。

  一場春雨一場暖,這場春雨過后,天空的驕陽變得炙熱起來,不過一晌午的時間,就炙烤的田野里的土地干燥起來,最是適合春耕。

  大軍走了半天,前方十里就是淮南下轄的成德縣城,而系統所說的大刀關勝就在前面等候,因此劉辯打起精神,一副正人君子,不茍言笑的模樣。直讓旁邊的馮蘅不時偷笑,這和床上的那個家伙根本就判若兩人嘛!

  成德縣城的情況與一路走來人煙荒蕪的情形大不相同,一路上鄉村星羅,阡陌縱橫,雞犬相聞,田野里的農夫扛著鋤頭悠然自得的耕種,完全沒有受到流寇襲擾的景象。

  “嘖嘖……這成德縣城倒是讓人出乎預料,竟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劉辯放慢了馬速,舉目遠眺山清水秀的田野,忍不住嘖嘖稱贊。

  劉伯溫對劉辯的話深表贊同:“殿下所言極是,這成德縣城與淮南其他地方果然大不相同,說不定此地縣令是個有大才之人,故此把一座小小的縣城打理的井井有條,使各地強賊不敢來犯。從田地間召喚一名民夫過來詢問一二,便知答案!”

  “大王快看,那些民夫用的鐵犁與尋常見到的不太一樣呢!”

  劉伯溫的話音剛落,劉辯身旁黑馬之上的馮蘅就指著田野里耕地的農夫,大呼小叫了起來。

  劉辯順著馮蘅的手指看去,果然發現田地里驅趕著黃牛耕地的農夫所使用的犁鏵與平時見到的大不相同,看那耕地速度竟然比平常所見的快了接近一倍,不由得大為驚奇。

  “走,過去看看!”

  劉辯頓時來了興趣,傳令大軍暫停進軍,然后帶了劉伯溫、馮蘅、衛疆、花榮等人向那幾個耕地的農夫走了過去。

  “幾位農家,這犁鏵怎生如此奇怪?”還沒走到跟前,劉辯就遠遠的拱手詢問。

  這個年代的犁用的都是直犁,曲轅犁還沒有問世,因此耕種效率非常落后。但這幾個農夫所使用的這種彎犁,竟然隱隱有種曲轅犁的感覺,這讓劉辯很是感到驚訝。

  這幾個農夫知道來的是官兵,毫無畏懼之色,停下了黃牛,寒暄了起來:“呵呵……回諸位官爺的話,我們用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犁鏵,而是子揚先生制造出來的彎犁,耕地的速度可是比直犁快的多咯!”

  “嘖嘖……這子揚先生真是個奇才!”

  劉辯由衷的誇贊了一句,這子揚先生的意識真是超前,看來此人很有發明細胞,“從江東一路行來,我看淮南遍地荒蕪,盜匪橫行,為何你們成德偏偏像個世外桃源,百姓們安居樂業,莫非縣令大人身懷大才?”

  “官爺真是抬舉我們縣令了,他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我們成德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讓盜匪不敢來犯的是子揚先生,絕不是縣令的功勞!”農夫拽起衣衫,一邊擦拭額頭的汗珠,一邊爽朗的給出了答案。

  “子揚先生,又是這個子揚先生,到底何許人也?”

  劉辯滿腹疑惑,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這個子揚先生到底是哪一個?不由得在心里暗叫慚愧,以后可不敢自詡對三國人物了如指掌了。

  拱手問道:“敢問農家,這位子揚先生姓什名誰?他有多大本事,竟然能讓強賊不敢進犯成德?”

  農夫一臉驕傲的道:“子揚先生乃是高祖后裔,姓劉名……”

  “哎呀,原來是他啊!”

  聽了農夫的提醒,劉辯頓時恍然大悟,使勁的拍了下腦門,不等農夫把子揚先生的名字說出,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哦,殿下也聽過這個子揚先生的名字?”

  劉伯溫對農夫口中所說的子揚先生也是很感興趣,搖著羽扇詢問劉辯道。

  農夫已經把話提示到這份上了,倘若劉辯還猜不出答案,實在是愧對三國游戲程序員的身份。

  背負雙手,沉聲道:“此人乃是先祖阜陵王劉延的后代,名喚劉曄,字子揚,不僅善于研造發明,更是深通謀略,想來這農夫說的子揚先生必是此人。”

  “正是,正是,子揚先生就是這位官爺所說的劉曄,我們手里用的這些農具全都是子揚先生創造的。”

  農夫笑容可掬的附和著劉辯的話,神情之中慢慢的都是崇拜,“子揚先生發明的農具讓我們墾地輕松了許多,而且他還發明了一種能夠把大石頭投擲出很遠的拋石車,在強賊進犯縣城的時候砸死了許多賊人,嚇得他們再也不敢來我們成德犯事,所以鄉親們都得以安居樂業。”

  “嘶……這劉曄現在竟然已經把投石車制造了出來,看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收到麾下了!”劉辯在心中驚嘆一聲,暗自打定主意。

  按照史書記載,投石車是在袁曹官渡爭鋒的時候才大展神威的,沒想到劉曄竟然提前十年就制造了出來。只是現在還沒推廣開來,軍隊中都沒得到普及,想不到卻被自己撿了一個便宜。就算劉曄發明的投石車現在還是雛形狀態,只要加以改進,想必就能很快的投入戰場。

  劉伯溫搖著羽扇,同樣稱贊不已:“看來這劉子揚的確是個人才,又是漢室宗親,正好借此機會收歸麾下,想必他一定會樂于為殿下效勞。”

  “寡人正有此意,走,馬上去成德拜訪這劉子揚去!”

  沒想到這小小的成德竟然能夠為自己帶來一文一武,也算是收獲頗豐。雖然關勝是自己召喚來的,但無論如何也是和成德這片土地有關系,此地當真算得上人杰地靈。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1:59

九十一 關勝戰秦瓊

  通往中原的驛道從成德縣城西門穿過,一路蜿蜒向北。

  一個身高八尺五寸,丹鳳眼,臥蠶眉,面色微紅,頜下長須飄飄,身著墨綠色長袍的大漢手提一柄青龍刀,牽著一匹棗紅馬正在路邊等候。

  看到前鋒部隊走到近前,關勝將大刀掛在馬鞍上,跨前幾步,向兵卒拱手道:“某姓關名勝,聽聞弘農王大軍北上伐董,特來投奔,勞煩幾位軍卒向大王通融一聲。”

  軍卒看了一眼威風凜凜的關勝,不敢怠慢,飛快的去向秦瓊稟報:“稟將軍,前方有一長髯大漢求見弘農王,自稱前來投軍,不知該如何處置?”

  “哦?”秦瓊雙眉一揚,“投軍就投軍唄,找個屯長把他收編了就是,竟敢求見大王,真是不知好歹!倘若每個來投軍之人都要求見大王,殿下豈不是要活活累死?”

  得了秦瓊的吩咐,一個屯長跟著兵卒去收編關勝,不大會兒功夫又垂頭喪氣的回來向秦瓊稟報:“回將軍的話,這大漢說了,若非大王親至,絕不歸順。”

  “呦呵,好大的口氣,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許人,竟然這般狂妄?”

  話音一落,秦瓊縱馬揚鞭,引領了數十名親兵出隊,打馬向前,一路越過前面的步卒,直奔關勝所在之處。

  “士卒所說的要求見大王的人便是你這漢子?”

  來到關勝面前駐馬,秦瓊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誇贊一聲:“生的倒是魁梧,也算的上儀表堂堂,只是不知道你有何本事,竟敢要大王親至,才肯歸順?到某部下做個屯長可好?若是日后立下功勞,本將必然不吝封賞!”

  關勝傲然而立,手撫長須道:“某學得一身武藝,乃是為了馳騁沙場建不世之功,豈能在一個偏將手下屈就屯長?”

  “哈哈……”

  秦瓊不怒反笑,朗聲道:“若是身負武藝,你這叫做胸懷壯志;若是徒有虛表,你這叫做大言不慚!”

  說著話翻身下馬,從背上摘下四棱金锏,擺了一個起手式:“來來來,在我秦瓊手下走幾個回合試試,若是你能接我十招,某提拔你做個軍候,若是能接我二十招,我擢升你為校尉;若是五十回合不敗,我在大王面前保舉你為裨將。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關勝退后一步,手中六十九斤的青龍刀畫了一個圓圈,抱元守一,沉聲道:“某若是把你打敗了,又當如何?”

  “好狂妄的口氣,先接我三锏再說!”

  話音未落,秦瓊手中的雙锏挾帶著風聲橫掃而來,一锏由左向右,橫掃頭部;一锏由右向左,攔腰橫截。關勝手中大刀滴溜溜的旋轉,猶如風車一般,上下攔截。

  只聽一聲尖銳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震得人耳膜嗡作響,兩人同時后退一步,各自誇贊一聲“好力氣”,彼此卻是再也不敢輕視對方。

  當下各自使出渾身武藝,竭盡全力的廝殺在一起,刀來锏往,寒光閃爍,踩踏的腳下塵土飛揚,直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兵卒們紛紛停下腳步,齊聲喝彩,以至于后面主力大軍前進的道路也被阻滯。

  “前方隊伍因何停下了進軍步伐?速速探來!”

  劉辯心中想著關勝與劉曄,一路上催促大軍疾行,沒想到馬上就要到成德縣城了,隊伍卻忽然停下了進軍的步伐,不由得揚鞭喝問。

  親兵策馬飛馳而去,不消片刻又打馬返回,翻身下鞍稟報道:“回大王的話,前方有個長髯大漢與秦瓊將軍廝殺的難解難分,故此阻擋了隊伍進軍的步伐!”

  “長髯大漢?此人必是關勝!”

  劉辯在心中念叨一聲,催馬出列,回顧左右道:“能與叔寶將軍殺得難解難分,真是一員虎將,諸位隨孤前去一觀!”

  幾十騎越眾而出,在劉伯溫、花榮、衛僵等人的簇擁之下,劉辯直奔廝殺成一團的秦瓊和關勝而去。

  不消片刻,殺的難解難分的兩員虎將就進入了視野,只見兩人你來我往,斗得正酣,對于疾馳而來的弘農王一行,渾然未覺。高手相爭,勝負懸于一線,需要全力以赴,絕對容不得絲毫分心,二人自然無暇旁顧。

  仔細的打量關勝,劉辯心中不由得暗自竊喜,要不是自己提前預知了此人就是關勝,十有八九會把他誤認為是關羽。

  同樣的丹鳳眼臥蠶眉,同樣的長髯飄飄,唯一和史書記載有些區別的是,關勝的臉龐只是微紅,並不是面如重棗。另外史書記載的關羽身高是九尺,而這個關勝看起來要矮了一些,手里的大刀只是鍛鑄了青龍而沒有偃月,看起來分量也要輕一些。

  “看來這就是個弱化版的關云長啊!”劉辯悄悄的打量著關勝,在心里給他做了一個定位。

  關勝的武力值為94,不知道他的祖先關云長的武力有多少?看樣子十有八九會滿百,甚至破百都不是沒有可能,等到了酸棗聯軍大營之后,自己用系統測量一下便知分曉。

  “兩位虎將速速助手,這番切磋到此為止吧,免得出現兩虎相爭傷害其一的局面!”劉辯翻身下馬,提高嗓門喊了一聲。

  兩人已經酣戰了五六十回合,這段時間關勝已經逐漸的處在了下風,心中對于秦瓊的武藝暗自佩服,心想弘農王手下果然有能者,先前倒是某太托大了,待會兒見了弘農王絕不能再這般倨傲。

  只是秦瓊和他殺的正酣,一副不分個高低不肯罷手的意思,關勝無奈之下只能勉力周旋。此刻猛然聽到有人叫停,便虛晃一刀逼退秦瓊,然后做了個收刀式,表示我不和你打了,想來以秦瓊的身份應該不會再窮追猛打。

  秦瓊殺的正酣,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沒有這麼痛快的大戰一場,沒想到剛剛占據了上風就被弘農王阻止了,心下甚是遺憾。

  但對方既然已經收了刀,也不好再窮追猛打,心中對于關勝的武藝卻是暗暗誇贊,這樣的功夫別說給他個屯長,就是給個偏將做也不過分,放眼整個江東軍團,在武藝上能夠勝過這長髯大漢的只怕是鳳毛麟角。

  “恭喜大王,咱們江東軍團今日又獲得虎將一員,這美髯大漢的功夫當真不凡!”秦瓊把雙锏掛在背上,朗聲說道。

  關勝同時單膝跪地,向劉辯行參拜大禮:“庶民關勝,字定邦,聽聞弘農王殿下率部北伐董卓,故此前來投軍,還望大王收留,某必然全力相報!”

  “關將軍的武藝,寡人已經看到,有你這樣的猛將加入,我江東軍團如虎添翼。現在寡人賜你裨將軍之職,隨我左右聽從調遣,待他日立下大功,再行封賞!”

  劉辯跨前一步,把關勝從地上扶了起來,同時冊封了一個官職,一來為了賺取愉悅點,二來為了收買他的忠誠。

  “多謝大王厚恩,關勝豈敢不效犬馬之勞,雖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亦是在所不惜!”

  聽聞弘農王給自己賞賜了一個裨將軍的封號,關勝喜出望外,再次跪地謝恩。而劉辯腦海中的系統也同時響起,關勝的9個愉悅點順利的收入了囊中。

  秦瓊在旁邊咧嘴笑道:“哈哈……還是主公大方,張嘴就給了個裨將軍,某一開始許諾給關將軍的只是一個屯長職位,怪不得他不樂意呢!”

  關勝亦是陪笑道:“若是早知道秦將軍武藝如此出色,某便是在將軍手下做個什長都願意。”

  “哎……這話虛偽了,俺秦叔寶不愛聽。咱倆今日可沒分出勝負,等有機會了,可要再分個勝負!”秦瓊摸著頜下的胡須,一副直來直往的樣子。

  關勝拱手道:“秦將軍武藝了得,非某所能及,甘拜下風,日后少不得再向將軍討教。”

  收了關勝,劉辯心情大好,傳令三軍在成德縣城外面扎營休息一日,自己帶了劉伯溫、衛疆等百十名隨從直奔縣城而去,準備前去尋訪奇才劉曄。

  雖然淮南郡現在已經被袁術占領,但因為成德縣令高遷在本地深得民心,故此仍然委任他繼續擔任成德令。高遷本是朝廷命官,聽說弘農王大軍過境,當即率領全城頭面人物出城躬迎。

  寒暄之后,劉辯誇贊道:“孤一路行來,淮南其他地方人煙荒蕪,盜匪橫行,唯獨高縣令治下的成德百姓安居樂業,一副世外桃源風范,卿當真有治國之才。”

  高遷慌忙謙虛:“殿下過獎了,成德縣城內不過只有五百縣兵,要想防御盜匪,實在是有心無力。之所以讓群匪不敢來犯,實乃劉子揚的功勞也……”

  高縣令說著話,回頭朝人群里喊了一聲:“子揚先生,快來拜見弘農王殿下!”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2:41

九十二 一脈同根

  劉曄年方二十五,生的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一身儒雅氣質。

  只需搭上眼睛一瞧,便知道是學問與涵養兼備之人,言行舉止間透著一股淡定從容。

  “庶民劉曄參見弘農王殿下!”

  聽了縣令的召喚,劉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躬身施禮。

  劉辯趕緊還禮:“子揚先生不必多禮,寡人這一路上聽聞你的大名,如雷貫耳,方才知曉這成德的安居樂業乃是你的功勞。先生不僅僅改進了農夫的耕具,還發明了拋石車保衛桑梓,這份才智當真是天縱奇才。”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都是庶民閑暇之余弄的旁門左道,倒是惹大王見笑了。”

  劉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把自己發明的東西說的輕描淡寫,完全沒有自以為是的樣子。

  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與劉曄熟絡了起來,這讓劉辯心中暗自高興。又看到劉曄態度恭謙,性情溫和,況且彼此都是高祖子孫,看來收為已用難度不大。

  寒暄過后,劉辯又詢問起劉曄的身世,得知他是阜陵王劉延的第六世子孫,說起來和自己正是同輩,這無形之中將二人的關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而且劉曄與劉辯之間的關系比起劉表、劉繇、劉焉等諸侯來可是近了一大步,劉表與劉焉都是西漢魯恭王劉余的后代,需要向上追溯十幾代,才能找到根源;而劉繇甚至要更向上一些,是齊肥悼王劉肥的后代。

  說的通俗一點,劉辯要想和這幾個劉姓諸侯論成一家人,至少需要追溯到漢景帝的身上才能論起來。而劉曄則不同,兩個人的高祖父的祖父就是東漢開國皇帝光武帝劉秀,這關系已經是相當近了。

  “哎呀,想不到子揚先生竟然與寡人同為光武帝第七世子孫,論起來孤尚且需要喊你一聲兄長。”

  劉辯說著話向劉曄躬身作揖,“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劉曄慌忙還禮:“不敢當,雖然同為光武之后,但曄家道已然漸衰,豈敢當殿下如此大禮?這里人多眼雜,不如到某府上敘話可好?”

  “孤正有此意,皇兄請前面帶路!”劉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當下,由劉曄前面帶路,劉辯帶了劉伯溫,在衛僵等隨從的護衛之下,與縣令高遷一道進了成德縣城,直到劉曄的府邸門前方才下馬。

  劉曄自稱的家道漸衰,也只是相對于帝王來說,在成德本地,他們劉家還是首屈一指的豪門大族。他的曾祖父劉唐在漢和帝時期曾經襲爵淮陰侯,到了他的祖父劉洛因為漢武帝施行的推恩令,獲得的封地已經被稀釋到了一亭之地,稱作肥鄉候。

  到了劉曄的父親劉普,已經沒有封地可以再分,總不能再設置一個村候吧,于是自劉普一代,也就是劉曄的叔伯們全部都成了普通人的身份,與王侯再也沾不上邊。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曄一家仍然是整個成德縣城最強大的豪族。且不說劉氏家族人丁興旺,單單只是劉普的產業就遍布成德的大街小巷,涉及到販馬、販鐵、販布、販鹽等產業,而且擁有良田千頃,家中門客仆人近千。

  自數年前劉普死后,劉曄接掌了劉家的產業,雖然不是成德名義上的縣令,但說話卻比縣令還要好使,甚至就連郡太守都要賣他三分面子。

  進了劉家府邸,劉曄命仆人置辦了豐盛的酒筵款待弘農王一行,並且邀請了兄長劉渙,以及族內幾個德高望重之人前來做陪。

  酒過三巡之后,劉辯起身拱手道:“在座的諸位與孤都是光武帝之后,眼看著我漢室河山日漸凋零,董卓篡權欺我族人。孤雖年幼,卻不甘心,故而東渡長江,在吳地糾結了一幫忠義之士,誓要鏟除逆賊董卓,重振我大漢雄風。今日悉聞子揚兄身懷大才,故此誠心邀皇兄助寡人一臂之力,待我重登大寶之日,少不得封候賜爵,讓成德劉氏再續輝煌!”

  劉曄早就在等這句話,當下起身施禮道:“承蒙大王器重,況且同為光武后人,豈容逆賊蹂/躪我劉家天下,曄雖不才,亦願意為大王效犬馬之勞,鏟除逆賊,匡扶漢室,責無旁貸!”

  “好、好、好……能得皇兄相助,如同高祖得子房也,寡人手下尚且缺少一名主薄,自今日起就由兄臺來擔任好了,隨孤一同征戰河南,去酸棗會一會關東聯軍去。”

  劉辯興高采烈的把劉曄扶起,同時獲得了他的9個愉悅點,並且悄悄的用系統測量了一下劉曄的各項能力,得到如下數值——智力93,政治81,武力45,統率56,特殊屬性,發明。

  筵席過后,劉氏族人紛紛表示忠心,有的獻糧有的獻錢,不到半天的功夫,劉辯的軍隊就獲得了三萬石糧食,二百萬錢的資助。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成德的劉氏族人之所以這麼慷慨踴躍,還不是為了賭一把,等劉辯將來登基之后,好從中分一杯羹,重新找回祖上的輝煌,否則誰肯把大好的粟米白白送人。

  劉曄把家中產業托付給兄長劉渙,帶了十幾名親信從軍,跟隨著劉辯的人馬北上河南,就此開始了軍旅生涯。

  一路之上,劉辯與劉曄並馬同行,不停的探討拋石機的制作,利用自己前世學到的物理知識向劉曄提出了不少改進意見,這讓劉曄聽后佩服不已,一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樣子。

  “哎呀……想不到殿下竟然有此等學識,真是讓曄佩服的五體投地,有了殿下這番改進,制造出來的拋石機必然威力大增!”

  劉辯也顧不上謙虛,再有四五日就要達到中原戰場了,一定要在這段時間里趕制出十幾臺拋石機,以便在戰場上到了危機關頭,拿出來當做奇兵使用,想必一定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一面派人從周圍縣城購買木材、牛筋、麻繩等原材料,一面在軍中下達了招賢文書,若是懂得木匠手藝的可以到帥帳報名,從今以后享受技術兵的待遇。

  果然不過半天的功夫,前來報名的兵卒就有近百人,劉辯讓他們由劉曄統一管理,白天給他們配置馬車睡覺,晚上扎營的時候連夜趕制拋石車,一定要盡最大努力地制作出幾臺改進型的投石機,以備不時之需。

  兩萬大軍一路向北,出了淮南進入豫州境內,過譙郡、穿陳留,在蒼茫大地上行走了四五日,終于進入了劍拔弩張的主戰場,距離名聞天下的虎牢雄關不過咫尺之遙。

  自從過了陳留國的轄地,進入河南尹境內之后,兩萬大軍穿梭了數百里路,但見田地荒蕪,村落廢棄,除了打著聯軍旗幟的隊伍之外,再也見不到人影。天子腳下,膏腴之地變得這般荒涼,由此可知這場戰爭的慘烈。

  舉目遠眺,西方山脈連綿,盤踞在群山之間的城墻關卡隱約可見。虎牢雄關巍然矗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嘶……那座雄關便是虎牢關吧?名聞天下的人中呂布就在里面鎮守,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

  劉辯知道這就是名動天下的虎牢關,號稱“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九原虓虎呂奉先就在里面鎮守,若是得知自己率軍到來的消息,只怕由他統率的西涼鐵騎便會席卷而來吧?

  “報!”

  打著本方旗號的斥候迎面飛馳而來,來到弘農王馬前跪地稟報:“啟稟大王,前面十里之處,聯軍盟主袁紹與曹操等諸侯前來迎接王駕!”

  “終于要見面了嗎?曹孟德?袁本初?還有劉玄德、關云長、張翼德、趙子龍,你們這些當世最強者,終于要活生生的出現在寡人的面前了嗎?”

  聽了斥候的稟報,劉辯胸中的火焰慢慢燃燒了起來,極目遠眺,似乎已經看見了群雄的模樣。

  離開了江東,終于有機會與這些當世最強者角逐沙場,怎能不讓人熱血沸騰?要想成為中興明君,就要踩著這些梟雄的肩膀奮勇向上,才能終成一代霸主!

  這里有董卓有呂布,有袁紹有曹操有孫堅有公孫瓚,這里是整個天下矚目的焦點,只有在這里振臂一呼,才能引起天下豪杰的側目,讓人相信自己這個曾經的天子又回來了,要憑自己的雙手拿回失去的東西!

  劉辯傲然佇立在馬上,昂首挺胸,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傳孤軍令,三軍打起精神,擦亮甲胄,列陣向前。讓諸侯看看我江東軍團的威風,讓天下人從此不敢小覷!”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3:10

亂世王侯

毒士亂國,遍地王侯。烽火四起,狼煙萬里。

九十三 各懷鬼胎

酸棗大營南方十里。

旌旗獵獵,迎風招展,三萬多聯軍士卒列成“品”字陣型,靜候弘農王大軍到來。

數日之前,劉辯派遣的使者已經提前來到酸棗大營,表明了弘農王此次率軍北上的來意,希望能夠會盟諸侯共伐董卓。

當然,這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有劉辯一個人知道;就算是他的幕僚,也僅僅只能算是知道一半而已。

聽聞弘農王率領兩萬精兵到來,各懷鬼胎的關東諸侯反應不一。

徐州刺史陶謙、北海太守孔融、西涼太守馬騰、兗州刺史劉岱等忠君派歡欣鼓舞,無時無刻的不翹首以待,盼望弘農王的到來能夠振奮聯軍士氣,扭轉目前被動的局勢。

而袁紹則表現出了矛盾心理,私下里十分擔心自己的盟主之位會被劉辯奪走,時不時的冒出一些先帝在世之時常常批評弘農王“舉止輕佻”,此人絕非天子最佳人選的話語,一副蓋棺定論的姿態。

得知劉辯的人馬將要抵達酸棗,長沙太守孫堅自稱要去滎陽對抗華雄,也不管袁紹是否同意,引領了本部人馬連夜拔營向南,趕往滎陽一帶駐扎去了。

剩下的其他諸侯,曹操、公孫瓚、韓馥等人則未置可否,既沒說歡迎弘農王的到來,也沒有表現出抵觸情緒。至于“糧草接濟使”袁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仍然躲在東面五十里的封丘一帶看護糧草,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春風拂面,吹得曹操胡須飄揚。

一雙睿智詭譎的眸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轉動。仿佛永不見底的萬丈深淵,沒有任何人能夠猜透這個並不高大的男人心里在想的什麼。

在曹操的旁邊,則是儀表堂堂,相貌雄偉的聯軍盟主袁紹。

他的頭發梳的一絲不亂,用黃金簪別住,漂亮的胡須明顯經過精心修飾,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似乎都透著無雙國士的傲嬌。

站在這兩位盟軍核心人物后面的除了他們的部將之外,還有各路諸侯。徐州刺史陶謙、北平太守公孫瓚、西涼太守馬騰、冀州刺史韓馥、豫州刺史孔伷等等,該來的基本上都來了,該躲的也已經都躲了。

看著東南面塵土漸起,一條蜿蜒數里的長龍在陽光照耀下越來越清晰。那鮮艷的旗幟迎風飄揚,明亮的甲胄耀目生輝。

一干諸侯的臉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表情,有的歡欣鼓舞,有的閉目沉思,有的面露愁容,有的一臉輕蔑……

站在高處,看到由遠及近的江東人馬秩序井然,旌旗蔽日,曹操面容為之一動。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終于開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此言果真不虛。操去歲從京師逃亡之時,那時的天子還只是個一臉輕佻的頑童。想不到轉眼半年,竟然就組建了這等規模的軍隊,倒是讓操大出意料之外!”

“曹公所言極是,陛下此舉大有勾踐臥薪嘗膽之勢,能夠在江東混的風生水起,足以說明陛下有過人之處。我等竭力輔佐,必然可以重扶漢室。鏟除逆賊董卓!”

北海太守孔融手撫胡須,對曹操所言深表贊同,一副太平盛世就在眼前的樣子。

袁紹用眼角瞟了孔融一眼,冷聲道:“孔文舉好歹也是一郡太守,說話怎地如此無的放矢?董卓雖然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但他將弘農王廢除帝號的事情已經昭告天下,木已成舟,萬民皆知。現在的劉辯已經不是天子,而是弘農王。你再以天子稱呼,可是有悖大漢律法,若是有人在你頭上栽個不臣罪名,也怪不得別人!”

聽了袁紹所言,孔融大為不滿,拂袖力爭:“袁本初此言差矣,雖然你是聯軍盟主,但融也不敢茍同。皇子辯乃是按照大漢法典繼承大統,又是先帝嫡長子,只是被董卓強行廢除帝號而已,在融的眼里,劉辯才是我大漢的正統皇帝,何來不臣之說?”

“難道皇子協就不是先帝之子嗎?”

袁紹也是動怒,與孔融針鋒相對,“況且皇子辯‘舉止輕佻無威儀’也不是某所說,乃是出自先帝之口,你要討論,等下了九泉之后再與先帝爭論吧!”

馬騰看著孔融與袁紹爭吵的面紅耳赤,開口道:“兩位莫要吵了,以騰之見,我等不如重新擁戴弘農王登基,宣布董卓挾持的皇子劉協是偽帝,這樣我們就不用處處遭受掣肘了。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休要再與我提扶持弘農王登基之事!”

沒想到馬騰竟然也站出來幫孔融說話,袁紹的語氣有些惱羞成怒,提高了嗓門,厲聲說道,“雖然劉辯被廢除帝號是董卓做的欺君之事,但反過來看,何嘗又不是咎由自取?無德無能之輩,豈配端坐大寶?若是諸位要扶持新帝對抗董賊,紹絕無異議,但人選絕不能是輕佻無威儀的劉辯,在紹看來,幽州刺史劉虞倒是更適合被擁戴為天子。”

看到袁紹勃然大怒,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兩員虎將,河北雙雄顏良與文丑都露出了兇狠的目光,一手叉腰,一手按在佩劍之上,一副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模樣。

魁梧的身材,配上兇神惡煞的目光,讓孔融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只好把目光挪開不再說話。

馬騰卻毫無懼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以手遮目,向南方遠眺,期待著弘農王快點到來。

在馬騰身后站著一個十四五歲,但卻虎背熊腰,面如冠玉的少年,眼神之中一副輕蔑的姿態,渾然不把名聞天下的河北雙雄放在眼里。

這少年自然是日后威震西涼的錦馬超,此時雖然年少,但卻已經力大無匹,一條長槍使得出神入化。自出道以來,所向披靡,尚未遇上敵手。

馬騰所依仗的除了英雄無敵的長子馬超之外,還有萬夫難當的西涼猛將龐德。此刻他正手提大刀站在遠處,統御著身后的西涼精銳,只要馬騰一聲令下,必然一往無前。

“我說袁渤海這話真是可笑,你剛才還指責孔北海說話無的放矢,有不臣之意,你倒好,一回頭竟然要推舉劉虞做天子,到底哪個有不臣之心,已經無需贅言了吧?”

馬騰和孔融不說話了,旁邊的公孫瓚又跳了出來嗤之以鼻,冷言冷語的諷刺袁紹。

若是袁紹想擁立別人做天子,公孫瓚興許不會說什麼,可他竟然要推舉自己的死對頭劉虞做天子,這種事情不反唇相譏,豈是白馬將軍的作風?

看到反對自己的人如同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波接著一波,袁紹的肺幾乎氣炸了,也顧不得保持風度,回頭怒視公孫瓚:“公孫伯圭這話何意?我袁家四世三公,忠心耿耿的輔佐漢室,豈有不臣之心?我袁紹只是眼看社稷將傾,為大漢著想,才推舉賢能繼承大統,你竟敢說我有不臣之心,是何道理?”

“哼!皇子辯至少是先帝的嫡長子,他與皇子協誰做皇帝都說的過去,你推出來的劉虞是個什麼東西?普天之下,像他這種身份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竟然要推舉劉虞做皇帝,又是什麼道理?我看你分明是想效仿董卓不臣之舉!”

公孫瓚對于聲色荏苒的袁紹毫無懼意,手按佩劍大聲反駁,甚至變本加厲的抹黑對方。

你以為老子會像只知道讓梨的孔融那樣逆來順受,看到你的部將橫眉豎目,就嚇得戰戰兢兢?簡直嚇了你的狗眼!

袁紹怒沖三丈,拔劍而起,回顧顏良文丑道:“這廝可惡,竟敢污蔑某有不臣之心,不殺這廝難消我心頭之恨,給我砍了!”

公孫瓚后退三步,拔劍在手,連聲冷哼:“我公孫瓚豈會怕你這徒有虛名之輩?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一個身高八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若懸膽唇若涂脂,身披銀甲外罩白袍,手提龍膽槍的少年橫身擋在了公孫瓚面前,沉聲道:“主公退后,誰敢妄動,先問問云手中這條長槍!”

一直站在旁邊,半瞇著眼睛冷眼旁觀的曹操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自己本意是召諸侯共伐董賊,可彼此之間勾心斗角,暗地里互相拆臺,能成大事才怪!

“好了,弘農王的大軍已經過來了,諸位就不要再惹人恥笑了!如果你們要打,等聯盟散去之后,爾等即便殺個天昏地暗,操也絕不阻止,今日誰敢造肆,便是與我為敵!”

曹操終于看不下去了,背負雙手怒喝一聲。

雖然他的身高還不足七尺,但這一聲吆喝卻如雷霆震怒,不怒自威,讓場上劍拔弩張的局勢頓時消彌于無形。

袁紹這才冷哼一聲,揮手示意顏良與文丑退下,伸手整理了下因為憤怒而有些凌亂的衣冠:“今日看在孟德面子上,放你一馬,倘若再敢大放厥詞,小心項上首級!”

“色厲內荏之輩,某豈會怕你?來日一決雌雄便是!”

公孫瓚亦是收劍入鞘,一臉蔑視之色,將目光投向了策馬而來的弘農王一行。山水有相逢,今天結下的梁子,改日再算就是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5:32

九十四 群英會

    劉辯不認識曹操,但曹操卻認識劉辯。

    劉辯登基的時候,曹操只是個小角色,站在文武大臣後面不起眼的地方,劉辯不認識他自然再正常不過。

    但曹操卻記住了那個一臉懵懂,渾渾噩噩的小皇帝,當時還在心中感慨為何自己沒有這樣的命運,不能生在帝王之家,成就一番豐功偉業,從而名垂青史?

    大好的江山卻讓這樣一個資質平庸的少年來把持,曹操心中有過不甘,有過感慨,最後卻沒想到這個小皇帝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董卓從寶座拽了下來。

    更讓曹操想不到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腦袋里面的哪根筋抽了,竟然從王允哪里借了一把七星刀去刺殺董卓,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夠瘋狂的!

    董卓那廝可不是尋常人,身高體壯,雖然進入京城之後整日泡在酒池肉林之中,身材日漸發福走樣,但常年軍旅生涯練就的剽悍依然還在,一身膂力依然還在。

    就算董卓沒有從鏡子里發現自己的舉止,就算自己當時能夠向董卓刺出一刀,只要不能一擊斃命,估計現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曹孟德了!

    後來的事情就更加出乎曹操的預料了,自己還在矯詔伐董的時候,年幼的弘農王竟然從董卓的魔爪之下逃走了,而且還拉起了一支人馬混得風生水起。

    就在自己這邊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劉辯卻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江東,短短幾個月就拿下了地大物博的豫章與富庶肥沃的吳郡,這樣的表現不能不讓曹操刮目相看。

    但更多的是懷疑。曹操不相信那個一臉懵懂的少年天子有這樣的本事,要麼是傳言有誤,要麼就是他的身邊有大能輔佐。

    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曹操也猜不出這個有這麼大本事的人是誰?

    皇甫嵩正統率邊兵在雍涼一帶與韓遂、邊章的叛軍作戰,朱計正在洛陽閑居,而盧植不知蹤跡。倒是聽說前任太尉黃琬前往江東投靠去了,但曹操卻不覺得黃琬有這麼大的本事。

    一切的疑惑就在今天解開了。當看到劉辯走來的時候,曹操終于相信是自己多疑了。

    今天的弘農王與去年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個子長高了一頭不說,眼神中的懵懂無知早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堅定。一副乾綱獨斷的氣質在眉目之間隱約可見。走起路來更是龍行虎步,英姿雄發,一舉一動之間透著一股淡定從容。

    今日的少年已有一代雄主的模樣,哪里還有去年渾渾噩噩的影子?這樣的一個少年豪杰,又有帝王身份,能夠在江東所向披靡,自然就不是什麼蹊蹺事情了。

    “看來劉家的氣數仍然未盡呢!”

    曹操眼楮半眯起一條縫,看著越走越近的弘農王,以及他身後氣勢不凡的文臣武將。在心中喃喃自語一聲。

    側目看了一眼身為盟主的袁紹仍然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似乎在等著弘農王先開口。曹操只好挺身而出,大步向前。拱手施禮道︰“驍騎校尉曹孟德,拜見弘農王殿下!”

    就在曹操打量自己的時候,劉辯也在悄悄的打量曹操。

    曹操給劉辯的感覺很怪異,可以稱之為熟悉的陌生人。陌生是因為記憶中沒有見過他,熟悉是因為雖然沒見過,但曹操的容貌氣質。乃至聲音體態都與想象中的一樣,站在面前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故人一般。

    最讓劉辯銘記于心的是曹操的那雙眸子,眯著的時候仿佛在醞釀狂濤巨浪,睜開的時候卻又像萬丈霞光,仿佛能夠刺穿人的內心,你心中想的任何事情都無法逃過他的眼楮。

    靜如潛龍在淵,動如龍翔九天,這樣的人無疑是可怕的!

    如果可以選擇,劉辯願意與這樣的人做隊友,而不是對手!

    但劉辯也知道,也許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除非曹孟德心甘情願的做個治世之能臣,而不是亂世之梟雄!

    “曹校尉不必多禮,組織義軍討伐董賊,善莫大焉,曹卿之功,日月可鑒!”

    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劉辯不敢怠慢,向曹操拱手還了一禮。

    雖然曹操的職位是驍騎校尉,但這與一般的校尉不同,這是漢靈帝組建的西園八校尉之一,職位甚至要比一般的雜號將軍還要高一些,劉辯自然不會說出擢升他為將軍之類的話語。

    況且,就算劉辯肯大開空頭支票,這些人也不見得會接受。畢竟在這些諸侯眼中,絕大部分已經不再把自己當做天子,而只是一個普通的藩王而已,更不能自討沒趣的動輒去提封賞之類的話語了。

    曹操淡然一笑︰“身為漢臣,自當盡忠報國,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與曹操寒暄完畢,下一個就該輪到袁紹了,但這家伙卻一副倨傲的神態,既不開口也沒有動作,只是負手而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劉辯。

    既然袁紹不說話,劉辯干脆也不說話,用一雙沉穩睿智的眸子盯著袁紹,靜靜的

    和他相互對視。

    就算老子是藩王,也是你先拜我,總不能老子先拜你這個渤海太守吧?雖然你是聯軍盟主,但真正把你當做一回事的又有幾個?

    至少,劉辯已經從公孫瓚看袁紹的目光之中發現了仇恨的火苗,也不知道這兩人原先就有仇,還是因為公孫瓚不滿袁紹對待自己的態度。

    趁著片刻的沉默,劉辯抓住機會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曹操的各項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眾,請宿主稍候片刻。”

    “咚咚……當前曹操——武力73,統率95,智力96,政治95。”

    “巔峰曹操——武力73,統率99,智力98,政治97.”

    “嘶……厲害啊,99的統率,目前所見過的人物之中最高的統帥值,不愧是一代梟雄!”

    劉辯悄悄的用眼角瞥了一眼目無表情的曹操,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想的什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在各路諸侯或者不滿或者疑惑的的眼神之下,袁紹終于開口,只是微微向劉辯欠了欠身子,雙手敷衍性的拱了一下︰“渤海太守袁紹這廂有禮了!”

    “不必多禮!”

    劉辯也是微微拱手,簡單的吐出了四個。

    你敬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你看不起老子這個弘農王,老子又何必鳥?你有顏良、文丑就了不起啊,老子身後有秦瓊、關勝、周泰、魏延、衛僵、花榮等人,也不怕你猖狂!

    “徐州刺史陶謙見過弘農王殿下,老臣這廂有禮了!”

    “西涼太守馬騰見過弘農王殿下!”

    “冀州刺史韓馥見過殿下,一路奔波,讓大王受苦了!”

    “北平太守公孫瓚見過弘農王殿下!”

    身為盟主的袁紹寒暄完畢,其他各路諸侯紛紛向前施禮寒暄,與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認識一番,日後保不定人家東山再起,重登九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實在是個很不錯的處世哲理。

    看著諸侯一個個謙虛謹慎,袁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倨傲似乎有點過分了。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形象將會在諸侯之中一落千丈,看來是該收斂一下了。

    而北海太守孔融甚至行了參拜大禮,跪地叩首︰“臣北海太守孔融,參見陛下,願吾皇萬壽無疆,重振漢室!”

    “孔大人快快請起,切勿行此大禮,寡人雖然不甘心被董卓廢除帝位,決心憑自己的雙手奪回江山,但在按照法典重登大統之前,切勿再如此稱呼!”

    沒想到在諸侯之中竟然還有自己的死忠,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漢室的死忠,劉辯心中暗自高興,急忙彎腰把撅著屁股磕頭的孔融從地上拉了起來。

    從小就懂得讓梨的孔文舉,果然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要是各路諸侯都像你這麼有禮貌,何愁江山不定?

    與諸侯寒暄的時候,劉辯用眼角不時的打量他們身後的部將,袁紹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家伙,相貌雄壯的應該是顏良,臉龐鐵青瘦長如馬臉的估計是文丑。

    跟在馬騰身後亦步亦趨的少年,生的英姿雄發,雄偉不凡,只是十四五歲左右的樣子,身高就已經接近八尺,劉辯猜測此人就是後來的蜀漢五虎將中的西涼錦馬超。

    挨著公孫瓚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提槍的白袍將軍,同樣生的闊面重頤,英雄非凡,想都不用多想,劉辯就知道此人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常山趙子龍。

    除掉這幾個特征明顯,如雷貫耳的風雲人物之外,劉辯還能認出來的就是曹操身後的那一堆,大約六七個人,俱都是身材結實,威風凜凜之輩。不過到底哪個是夏侯兄弟,哪個是曹仁、曹洪,哪個是李典、樂進,劉辯就分不清楚了。

    但憑感覺認為其中個頭最高,眼楮最大,瞪起來像牛鈴一般的家伙差不多就是後來的獨眼蒼狼夏侯惇,要不然曹性為啥偏偏射他的眼睛呢?

    只是讓劉辯感到不解的是,盡管自己努力地尋找,也沒有看到特征更明顯的桃園三兄弟組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職位太低,所以諸侯才不帶他們玩,只能等進了聯軍大營之後再慢慢尋找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5:53

九十五 知己知彼,有備無患

    攫取愉悅點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但迎回便宜母親與愛姬的事情卻是火燒眉毛。

    與諸侯挨著寒暄了一遍之後,劉辯才發現少了孫堅與袁術,猜測孫堅很可能是記仇避而不見,而袁術這家伙不來怎麼能行,自己還得向他要人呢!

    “後將軍袁公路為何未至?”

    既然袁紹不愛搭理自己,劉辯只好去詢問聯軍的隱形盟主曹操。

    論影響力,阿瞞決不在袁紹之下,要想把太後與唐姬毫發無損的從宛城接回來,必須盡最大努力的爭取曹操的幫助。劉辯很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與曹操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謙恭。

    曹操略帶一絲歉意道︰“袁公路正在封丘糧倉護衛糧草,故此未至。”

    “不知弘農王殿下找舍弟有何貴干?”

    有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踩著鼻子上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但當你把他晾在一邊當做空氣的時候,他又會自己跳出來刷存在感。而袁紹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劉辯的忽視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無奈之下,只好厚著臉皮主動來接話茬。

    如果袁紹能幫著說話,無疑將會大大增加平安迎回太後婆媳的勝算,慪氣耍狠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甚至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舉動,劉辯才不會這麼做。

    “去歲自弘農逃離之後,母後與唐姬一直待在宛城。而今寡人已在江東安定了下來,正打算派人去宛城將她們接到江東,卻不料宛城已被公路將軍拿了下來。唯恐有人對母後不利,故此想請公路將軍下一道手書,命宛城的守將把母後與唐姬送出,孤派人迎回江東,讓她們安享天倫!”

    “哦,竟有此事?”

    何太後之前詐稱前往江東,她們婆媳一直待在宛城的消息也是最近才剛剛在宛城傳開的。各地諸侯都還不知曉,因此袁紹聽後也是一臉愕然。

    驚愕之後。袁紹隨即慷慨激昂的表示︰“我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烈,絕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老二他敢悖逆太後,我袁紹第一個不饒他!”

    “若如此。孤倒要感謝袁渤海的忠義!”聽了袁紹所言,劉辯趕緊拱手道謝。

    不管袁紹演戲也好,發自真心也罷,暫時不要和他發生正面沖突才是上上之策。一開始的針鋒相對,只是想讓袁紹明白,自己絕不是懦弱可欺之輩,既然現在袁紹的態度有所收斂,自己也沒必要不依不饒,先想辦法把何後與唐姬從袁術手中要回來才是王道。

    袁紹隨即召喚了一名心腹衛士過來。吩咐道︰“立即前往封丘大營通知後將軍袁術,請他前來參加軍議,不得有誤!”

    傳令兵去後。袁紹與曹操一起恭請劉辯上馬,一道前往聯軍大營,設宴為弘農王一行接風洗塵。

    諸侯都是帶了本部精銳人馬出迎的,因此返回的時候也是各自帶著本部人馬,並沒有簇擁成一堆。一路上陪在劉辯左右的只有袁紹與曹操,以及他們手下的心腹文武;為了護衛主公安全。劉伯溫、秦瓊、周泰、關勝、衛僵等人也是寸步不離,大軍則交給了劉曄、魏延、花榮、凌操等人統率。

    袁紹一開始的不友好在彼此心中留下了芥蒂。導致一路上的氣氛比較沉悶,只是曹操偶爾介紹一下聯軍的扎營情況,以及最近幾場大戰的得失,劉辯大多數時間都在閉目聆聽,袁紹則是偶爾插一句,以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這也給了劉辯使用系統的機會,一邊做出認真聆聽的姿態,一邊悄悄向腦海中的系統下達了指示︰“給我分析一下袁紹的各項能力!”

    “叮咚……分析完畢,袁紹——武力73,統率85,智力78,政治82,各項數值已達巔峰。”

    聽完了系統的分析,劉辯用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眼神掃了袁紹一眼,心說這樣的數據做個部將還湊活,要和曹孟德這個三項數值近百的怪物爭霸,不輸的傾家蕩產才怪!

    “再給我分析一下顏良與文丑的實力。”

    劉辯把目光從袁紹身上收了,又向系統發出了指示,摸清了顏良與文丑的實力,萬一發生了沖突,也好做到有備無患,免得手下的武將白白送人頭。

    “叮咚……分析完畢,顏良——武力96,統率90,智力51,政治32,各項數值已達巔峰狀態。”

    “叮咚……分析完畢,文丑——武力97,統率88,智力56,政治28,各項數值已達巔峰狀態。”

    “嘶……厲害呀,這河北雙雄還真不是蓋得!”

    聽完了系統對顏良文丑的分析,劉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兩人的數值高達97與96,自己手下的武將只有秦瓊略勝一籌,真要是起了沖突,火拼起來還真是棘手。

    不過仔細想一想,這其實也沒什麼意外,顏良能夠單二十回合擊敗五子良將之中的徐晃,秒斬宋憲、魏續,殺的曹營無人敢出來單挑。而文丑能夠單戰張遼、徐晃而不落下風,甚至還能偷放冷箭沾便宜,說明這倆家伙是有硬實力作為支撐的,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照這樣看的話,這河北雙雄死在關羽的刀下有點冤枉呢,就算倆人不是關羽的對手,也絕不是一刀就被秒的角色,嘿嘿,我只能說關某人運氣太好,這是老天爺要成就你這個武聖啊!”

    劉辯悄悄回頭瞥了一眼趾高氣揚跟在袁紹身後的河北雙雄,在心里自言自語了一聲。倘若你們知道將來死的這麼窩囊,是否還有這般囂張的勇氣?

    更讓劉辯感到頭疼的是,這倆家伙不僅僅只是赳赳武夫,並非只是典韋、許褚這種純保鏢型的武將,在武藝過人的時候還擁有非凡的統兵能力。有了這兩員大將,再配上張、高覽,加上田豐、沮授、審配等謀士,袁紹在三國前期能夠稱霸北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分析完了袁紹手下兩大猛將的實力,劉辯決定再順便分析一下曹操手下武將的實力,系統自帶的分析功能就是最好的諜報神器,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暴殄天物?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夠為將來的百戰百勝打下基礎。

    “再給我分析一下曹操手下眾武將的各項能力!”

    “叮咚……分析完畢,巔峰夏侯惇——武力91,統率90,智力62,政治65;當前夏侯惇——武力91,統率86,智力62,政治60.”

    “叮咚……巔峰夏侯淵——武力92,統率91,智力68,政治59;當前夏侯淵——武力92,統率88,智力68,政治54.”

    “叮咚……巔峰曹仁——武力88,統率93,智力69,政治62,當前曹仁——武力88,統率90,智力68,政治49,特殊能力——固防”

    聽了曹仁的能力,劉辯有些意外︰“嘖嘖……想不到這曹仁還是個防御型的大將,要不是擅長防御,換了別人,弄不好這襄陽就要丟了,然後曹操從許昌遷都,歷史就改寫了。”

    除了夏侯兄弟與曹仁之外,其他的三兄武將實力要稍遜一籌,再加上這麼多資料一起在腦海里涌現,劉辯的記憶就有些混亂了,只是記住了這幾個人的巔峰數值,當前的能力就被忽略了。

    “曹洪——武力83,統率79,智力45,政治38”

    “樂進——武力87,統率84,智力57,政治42.”

    “李典——武力77,統率78,智力76,政治71.”

    十里的路程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而已,各路諸侯很快的回到了聯軍大營,袁紹命人準備了筵席,為弘農王接風洗塵。

    經過了今天的分歧,袁紹才發現自己在各路諸侯心中的分量並不是那麼重,看來自己倨傲的姿態應該放低一些了。

    半個時辰之後,帥帳里面香氣四溢。

    軍廚殺豬宰羊,準備了十八桌豐盛的酒筵,各路諸侯每人一桌,孫堅空出來的位置正好由劉辯補上。至于各路諸侯手下的武將,則只有在一邊看著的份,誰都明白這屬于禮節性的筵席,也沒有人會在乎吃吃喝喝。

    袁紹坐了主位,劉辯坐在了賓位,其他諸侯向下依次是驍騎校尉曹操、冀州刺史韓馥、徐州刺史陶謙、豫州刺史孔伷、北平太守公孫瓚,依次按照官職或者實力來決定座次,還沒有從封丘趕來的袁術,則提前給他預留了席位。
  
    趁著諸侯排座椅的時候,劉伯溫悄悄的朝秦瓊打了個手勢,然後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陣,秦瓊聽後連連點頭,悄聲道︰“軍師放心好了,瓊必然不辱使命!”

    又過了一會,後將軍袁術從封丘快馬加鞭干了過來,身後帶了俞涉、雷薄、陳蘭、樂就等幾個渣渣型的武將。他手下的頭號大將紀靈目前尚在宛城鎮守,防備劉表反攻,因此沒有出現在這里。

    “哎呀……哈哈,諸位都在等著術啊?真是客氣,客氣呀,用膳、用膳,不必客氣!”

    一身貴族範,留著八字胡的袁術剛剛進入帥帳,就一副喧賓奪主的模樣,也不詢問哪個是剛到的弘農王,徑直走向給自己預留的座位,一副無禮的模樣。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7:33

九十六 猛張飛

    “身為一方諸侯,怎可如此無禮?大王遠道而來,你卻姍姍來遲,倒也罷了,難道連施禮參拜都不會嗎?敢問你們四世三公的袁家,就是教的這樣的禮數嗎?”

    關勝自從加入弘農王麾下之後,一直寸功未立,再加上性格剛烈,此刻看到袁術輕佻無禮的模樣,不由得勃然大怒,從劉辯身後站出來大聲指責袁術。

    袁術先是感到羞臊,隨即又感到憤怒,怒視關勝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指責我?別以為你是弘農王的部曲就可以大放厥詞,惹惱了老子,讓你們回不去江東!”

    “姓袁的,你敢對我二哥大吼小叫?別看俺張翼德只是個步弓手,照樣揍得你斷子絕孫!”

    突然從帳外傳來一聲虎吼,一個身高八尺有余,豹頭環眼,滿面虯髯,一身黑色戰袍的莽漢推開守衛帥帳的士卒,強行闖了進來。

    守衛帥帳的三十名士卒俱都是袁紹手下精挑細選的精銳,此刻被這莽漢一陣猛沖猛撞,頓時紛紛跌倒,亂成一團,竟然任由他闖進了帥帳,站在筵席中央。雙手叉腰,怒視袁術。

    “張飛?”

    劉辯眼神中流露出了興奮的光芒,終于又見到了一員超一流猛將。燕人張翼德已經出現,關雲長與劉玄德還會遠嗎?

    更讓劉辯感到啼笑皆非的是,沒想到張飛竟然把關勝誤認成了關羽,由此可見,關勝與關羽的容貌相似度應該是非常高的。

    袁術被氣勢洶洶的張飛嚇了一跳,連退三步,顫聲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帥帳?左右。給我拿下!”

    但張飛卻不再理袁術,把目光投向站在劉辯案前的關勝。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又揉了揉眼楮,這才確定了此人並非自己要找的二哥。

    “你、你這個鳥人為何打扮成我二哥模樣?信不信俺揍爆你的腦袋?”張飛氣的暴跳如雷。也不管周圍諸侯林立,跺著腳大聲質問關勝。

    關勝手撫長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你這莽漢真是好生奇怪?胡言亂語的說些什麼?你二哥長成什麼模樣,與某何干?”

    張飛更怒,扯著嗓子道︰“你竟然還學我二哥捋胡須,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這鳥人的胡須拔光?”

    “當著弘農王殿下與各路諸侯的面,你這莽漢休要無禮!”

    關勝對美髯的愛護如同性命,趕緊後退一步,做出防御架勢。

    這莽漢適才只是輕描淡寫的隨便一用力。就把幾十個守帳士卒推的東倒西歪,看來定然身負拔山之力,決不可等閑視之。就算秦叔寶親自出手,也不見得是這莽漢的對手。關勝在心中暗自想到。

    看到張飛大鬧筵席,公孫瓚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呵斥道︰“張翼德,不得無禮,速速退下!”

    張飛向公孫瓚抱腕。一臉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公孫大人,俺大半天功夫都沒有看到大哥與二哥的影子。心里著急,便尋思著到帥帳這邊來瞧瞧。在外面看到這個長胡子的家伙,誤認成了俺二哥,又看見這個袁術訓斥俺二哥,所以才沖進來為二哥討個公道,誰料竟然認錯了人……”

    張飛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魯莽,靈機一動,想了一個把戰火燒到袁術頭上的主意,提高嗓門道︰“不過,這個冒充俺二哥的家伙說的也有道理,你袁公路身為名門之後,難道連見了帝王參拜的禮數都不知道嗎?難道袁家的人都是這種涵養嗎?”

    聽了張飛所言,在座的諸侯議論紛紛,本來袁術就因為糧草的問題惹得怨聲載道,此刻不落井下石才怪,各諸侯紛紛對袁術的表現提出了譴責。

    趁著帥帳之中亂哄哄的一團,劉辯趕緊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張飛的各項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

    “叮咚……分析完畢,巔峰張飛——武力99,統率91,智力38,政治25。特殊能力︰怒喝——咆哮時容易讓對手膽寒,導致武力下降。”

    “當前張飛——武力99,統率85,智力38,政治21.”

    “厲害!99的武力,比秦瓊還要高一點的數值,不愧是史書記載的萬人敵!這個怒喝的屬性牛叉啊,怪不得有人會被嚇破膽了呢!”

    劉辯退出系統,向張飛投去了垂涎的目光。

    這劉備看人的眼光真準,他是怎麼找到了這麼出色的兩個小弟,並且忽悠著拜了把子,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賣命,這用人的手段不服不行啊!

    如果說張飛的智商一般,關羽也不是足智多謀之人,那後世成為智慧化身的諸葛亮的智商就沒得說了吧?還不是照樣被劉備給忽悠的鞠躬盡瘁,死在了軍營之中,就連兒子和孫子也為劉備的江山捐了軀。

    這里面除了諸葛亮本身是忠義之臣的原因之外,劉備善于籠絡人心的因素也不可忽略,縱觀華夏兩千年歷史,劉玄德的馭人手段都是非常高明的。

    被諸侯的唾沫星子幾乎淹沒了,袁術只好認錯︰“不錯,剛才是術失禮了,但這是因為行色匆匆,所以才失了禮數。但你這莽漢擅闖大營,不是謀反,又是什麼?”

    “俺也是行色匆匆。為了找俺的兩位結義兄長,告辭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張飛可不想被諸侯的唾沫星子淹死。甚至是被軍法處置,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袁術眉毛一挑,冷哼道︰“哼,還想走麼?帥帳之中,豈能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左右。給我拿下!”

    “諾!”

    得了袁術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俞涉、雷薄二將欺身向前。分別從左右向張飛發起了夾擊,打算各自擒住張飛的一條胳膊。

    “直娘賊,俺已經認錯了,還要怎地?若不是你袁術犯錯在先。惹得這個長胡子的怒氣沖天,俺又怎麼會沖進帥帳?”

    說時遲那時快,盡管張飛的嘴里念念有詞,在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但手底下卻沒閑著,在雷薄伸手抓住自己胳膊的時候,卻反手將雷薄的腰部勒住,猛地用力托了起來。

    “給俺滾!”

    張飛的火氣也被激怒,單臂將一百多斤的雷薄舉起。擲向了袁術面前的桌案。

    “咣當”一聲。

    袁術面前的桌案被砸翻在地,酒菜碗筷撒了一地,狼藉不堪。

    就在張飛把雷薄擲出去的時候。俞涉趁機從後面抱住了張飛的熊腰,嘴里喝一聲“倒”,企圖把張飛撂倒在地,只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張飛仍然紋絲不動。

    “你祖母的,抱著俺干甚?俺只喜歡女人。對你這樣的爺們卻是沒有任何興趣!”

    話音一落,張飛雙手各自擒了俞涉的一只手臂。猛地一聲暴喝,一個標準的背摔動作,就把俞涉從頭頂上摔了過來。

    “噯喲……”

    俞涉直感到背部與臀部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摔成了八瓣一樣,吃不住疼痛,在地上打著滾,哀嚎了起來。

    張飛只是魯莽,並非弱智,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沖動惹了大禍,而且自己得罪的袁術是袁紹的兄弟,萬一兄弟倆穿一條褲子,要把自己軍法處置,自己這顆腦袋還能否保住就就是個未知數了。

    “千般妙計,走為上策。俺趕緊找到大哥與二哥,離開這些鳥人!早知道關東聯軍是這幅德性,被一個三姓家奴殺的丟魂喪膽,俺們才不來呢!”

    張飛並不知道袁氏兄弟不睦的事情,生怕這兄弟二人會找自己兄弟三人的麻煩,所以決定趁早開溜。當下把雷薄、俞涉二將摔開之後,大步流星的向帳外走去。

    “這位壯士留步!”

    一聲雄渾的聲音響起,來自于曹操。

    聽了曹操的喝聲,守帳的士卒紛紛挺起了手中的長槍架在一起,攔住了張飛的去路。

    張飛有些暴躁,扭頭怒問︰“俺已經認錯了?還要怎地?不要逼俺動怒啊!”

    曹操卻已經起身離席,向張飛拱手道︰“這位壯士請稍安勿躁,操並沒有追究你擅闖帥帳之事,反而很欣賞你的武藝。有這等功夫,為何一直明珠暗投?我看你這身手足以與呂布一戰,操不但不會責罰你,還會提拔你!”

    “嘿嘿……此言當真?”

    聽了曹操的話,張飛呲牙憨笑一聲,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看這家伙的眼神虛無縹緲,不能不防備這廝耍花招。

    但被誇贊自己能夠與呂布一戰,張飛還是高興不已,摸著臉上的虯髯道︰“俺的武藝還算湊活,但比起俺二哥來,那就是螢火蟲比天上的月亮!”

    不等曹操開口,劉辯已經站起來搶著開口,向張飛拱手道︰“這位壯士的武藝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既然令兄身懷絕藝,何不把他帶來帥帳一觀?若真有本事,必然不吝封賞!”

    “此言當真?”張飛半信半疑。

    劉辯拍著胸脯道︰“某乃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一言九鼎,絕無戲言!”

    我就不會告訴你,其實寡人知道你的名字叫做燕人張翼德,也知道你和劉玄德、關雲長在桃園里磕頭結義的事情,但我還得假裝不認識你。

    聽說此人就是弘農王,張飛頓時興奮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劉辯一眼,興高采烈的道︰“你和俺大哥一個祖宗,俺相信你一定會和俺大哥一樣守信用,我這就去找大哥和二哥過來,與大王認識一番!”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8:36

九十七 富貴險中求

    張飛離開帥帳之後,軍廚給袁術重新置辦了一桌酒席,諸侯就此提箸舉杯,筵席開始。

    “今天的事情當真是跌宕起伏啊,奶奶滴,到底怎生是好?”

    張飛一個人在聯軍大營之中來來去去,一邊尋找著兩位兄長,一邊在心里自言自語,有點拿不定主意,“也不知弘農王與曹操這番話是出自真心,還是騙我把兩位兄長找去,然後一塊治罪?”

    想到了有可能連累兩位無辜的兄長,張飛眼中就開始向外噴火︰“如果這幫家伙真打這種主意,俺拼了命也要放翻幾個諸侯!”

    就在張飛舉棋不定之時,被人從後面一下子拽住了衣襟,悄聲喝道︰“翼德,過來!”

    “哪個敢暗算俺?”

    張飛頭也不回,出手如電,一下子反扭了對方的手臂,就要來個背摔。

    劉備吃痛,急忙喊一聲︰“翼德休要莽撞,是愚兄!”

    張飛猛地回頭,這才發現了穿著一身兵卒服裝的結義大哥劉備,以及他身後的二哥關羽。也不知道兩位兄長今天犯了什麼邪,竟然齊齊的弄了一套兵卒的衣服穿上,二哥關羽為了掩飾自己,甚至把漂亮的美髯裝進了特制的囊袋之中,最後又揣進了懷里。

    “我說兩位兄長這是要演戲麼?”

    張飛一臉疑惑的松開了大哥的手腕,對于剛才的用盡全力抱歉不已。一邊說話一邊替大哥揉捏,“大哥你也真是的,偌大年紀了。怎地還與小弟玩耍這童趣?若不是能夠分辨出大哥的聲音,俺這一撅屁股從頭上摔過來,大哥少說也要在床上躺三五日。”

    “休要胡說八道,哪個與你耍童趣?”

    劉備臉色如霜,嚴厲的訓斥了一聲。

    一向和藹的大哥竟然對自己橫眉豎目,這讓張飛感到有些委屈︰“俺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讓大哥摔俺幾次就是了,俺不還手!”

    劉備哭笑不得。最終無奈的嘆息一聲︰“兄長我哪里是在怪你對我無禮,便是把兄長摔得不能起床,愚兄也不會生氣。兄長所惱怒的是,適才聽軍卒瘋傳你大鬧帥帳。沖撞了後將軍袁術,如此一來,我們怎生在這聯軍之中待下去?”

    “待不下去就走唄,這幫鳥人各懷鬼胎,畏首畏尾,被一個呂布嚇得要死要活,能有所作為才是見鬼了呢,離開了這里,咱們兄弟照樣可以轟轟烈烈的闖出一番天地!”

    對于劉備的教訓張飛不以為然。拽著兩個兄長來到偏僻之處,低聲和兄長講道理。

    “休要胡言亂語!”

    被張飛的話嚇了一跳,劉備一邊伸手去捂張飛的嘴。一邊四處張望,唯恐隔牆有耳,“那呂布號稱無雙飛將,一身武藝自項藉以來,無人能出其右!各路諸侯退避三舍,也是明智之舉。豈能以此蔑視各路英雄?”

    張飛撇嘴,一副不屑的神情︰“依俺看。這呂布只是徒有虛名,外強中乾的角色罷了,好幾次俺都想要上前與他廝殺一番,大哥非要攔著,只能眼看著這廝耀武揚威的罵陣,心中實在不爽!”

    劉備攬了張飛的肩膀,輕聲叮囑道︰“愚兄也是為了你好,你以為呂布像我等之前征伐的黃巾那般不堪一擊?袁公、曹公、孫文台將軍等諸侯的手下,大將如雲,尚且無人敢出陣直攖呂布鋒芒,你只是一個步弓手,如何要出去逞強?”

    劉備說著話,眼眶之中已經變得濕潤了,從袖子里掏出手絹輕輕擦拭︰“你我兄弟三人歃血為盟,禱告天地,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倘若你失手被呂布傷了,甚至害了性命,卻讓我與雲長如何苟活于世?”

    “算啦,算啦……大哥,俺最看不得你這個樣子了,俺聽你的話,不去和呂布廝殺就是了!”張飛無可奈何,只能搖著頭唉聲嘆氣,答應了結義大哥的請求。

    一直站在二人身後默不作聲的關羽終于開口,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卻依然中氣十足,“翼德,聽說你大鬧帥帳,把後將軍袁術罵了一通,甚至還打傷了他的部將,難道盟主袁渤海就這樣饒恕了你?”

    聽了關羽的話,張飛猛地想起了關勝,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搶著問道︰“二哥先別問俺,你先回答俺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有一個孿生兄弟?”

    關羽頓時面若寒霜,冷聲道︰“都火燒眉毛了,某與兄長為你擔憂不已,你卻在這里開這種玩笑?簡直是不可理喻!”

    “誰說俺開玩笑了?俺之所以得罪袁公路,就是因為這個家伙……”

    張飛一著急,嗓門就變大了,“待會兒俺領你去看看,此人的相貌與二哥簡直一般無二,同樣的臉龐發紅,長髯及腹,只怕你自己見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劉備聽了面容不由得為之一動︰“竟有此事?此人姓甚名誰?是何來路?”

    張飛搖頭︰“這個倒是不知,只知道是弘農王的部將。當時我在帳外尋找二哥,忽聽得帥帳里面有人大聲斥責袁術無禮,那袁術與這紅臉大漢對罵,我在外面還以為是二哥與人發生了爭吵,一怒之下就沖了進去……”

    說到這里,張飛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一臉大惑不解的問道︰“對了,我倒忘了問兩位兄長,這大半天的功夫卻是去哪里了?害得俺圍著整個聯軍大營轉了一圈,你們穿著這兵卒的衣衫,又是要作甚?”

    劉備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唉……還不是為了謀個出路!”

    “此話怎講?”張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關羽在旁邊解釋︰“大哥聽說弘農王率軍到來,故此打算找個機會上前言語幾句,若是能討弘農王歡喜,說不定會謀得一官半職。只是公孫大人吩咐兄長守營,不讓跟在身旁,而簇擁在弘農王周圍的皆是袁、曹二人的部下,我與兄長只好出此下策。只是奔波了一晌午卻未能如願。這也罷了,忽然聽說你大鬧帥帳,可把兄長擔驚壞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來上天不讓我與殿下見面,也只能認命了!”

    劉備將一雙長長的手臂背負在身後,望著獵獵的旌旗,一副造化弄人的哀怨模樣。

    張飛瞪眼︰“為何不帶俺?”

    “不帶你都捅出了漏子,若是帶著你,誰知道會鬧出什麼動靜?”

    看著兄長悶悶不樂,關羽也是嘆息一聲,把美髯從囊袋里掏了出來,略帶責怪的說了一聲。

    “哈哈……”張飛忽然大笑,“你們不帶俺又有什麼關系,剛才俺已經見到弘農王了,而且還和他搭訕了幾句話呢!”

    “當真?”

    劉備的雙眸之中突然一下子變得熠熠生輝,一把抓了張飛蒲扇般的大手掌,滿懷期待的問道。

    “那是自然!”張飛得意洋洋的說道。

    “弘農王如何與你說話?”

    劉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心急火燎的問道。

    張飛略作回憶,隨即說道︰“俺把袁術的人揍了一頓,這廝不肯善罷甘休,命令軍卒捉俺。是曹公先站起來誇俺武藝出色,俺說二哥的本事更厲害,比起俺來就是螢火蟲比天上的月亮……”

    “以後誇你二哥,就說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這樣才威風!”劉備咳嗽一聲,給張飛補課道。

    “嘿嘿……沒想起這句話來!”

    張飛撓撓頭,憨笑一聲,“然後這年輕的弘農王就站了起來,搶著說既然你兄長身懷絕藝,何不帶來帥帳一觀,若是真有本事,必然不吝封賞!”

    劉備擊掌道︰“太好了!想不到三弟還是一個福將!”

    關羽卻有些擔憂︰“袁家四世三公,門多故吏,弘農王要想復興大業,尚需依靠袁氏兄弟。這袁術受了氣,弘農王應該替他解氣才對,為何卻對我兄弟這等無名之輩贊賞有加,此中是否有詐,不得不防啊!”

    “二哥所言有理,俺也是一直在想,弘農王與曹操莫不是為了討好袁氏兄弟,想把俺們弟兄三人騙進帥帳,一網打盡?”

    聽了關羽的話,張飛剛才的擔憂又從心底跳了出來,用手掌摩挲著粗壯的胡子茬,對關羽的話表示贊同。

    劉備沉吟片刻,緩緩攥起了拳頭︰“富貴險中求,機會就在眼前,我等豈能輕易退縮?以愚兄之見,當去一趟帥帳拜見弘農王。倘若弘農王的心思當真像兩位兄弟所說,千般罪責都由兄長一個人扛下來便是!”

    關羽微微一笑,豪氣干雲的道︰“兄長卻是想哪里去了?某只是擔心兄長你的安危!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就憑聯軍這些人馬,愚弟還真不放在眼里,某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誰能攔我?”

    “二哥這話俺信,別說你,俺也能來去自如!”張飛攥了攥拳頭,信心滿滿的附和道。

    “既然兄長打算去見弘農王,某與翼德保著你去一趟帥帳便是了,縱然是刀山火海,又有何妨?某與三弟便是拼卻性命,也要保兄長毫發無損的走出這座大營!”

    關羽一抖美髯,向劉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0:59:07

九十八 雙關相會

    不愉快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讓筵席的氣氛很是沉悶。

    諸侯都表現的小心翼翼,盡量的少說話,免得授人以柄。

    偌大的一座帥帳,完全靠著曹操的談笑風生來活躍氣氛,作為盟主的袁紹則時不時的插上幾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而劉辯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不宜喧賓奪主,因此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微笑聆聽。在他的身後站著劉伯溫、秦瓊、周泰、關勝、衛疆等文武,看似昂首肅立,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著各路諸侯的一舉一動。

    一杯酒下肚之後,劉辯拿起桌案上的手帕擦拭了下唇角的油漬,準備向袁術正式提出交涉。

    這家伙自從被張飛與關勝教訓了一頓之後,臉色一直陰沉的像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看樣子如果沒人和他搭訕的話,今天十有八九會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守衛營帳的頭目快步走了進來,拱手道︰“啟稟盟主大人,適才大鬧帥帳的莽漢帶了兩個自稱劉備、關羽的人,正在帳外求見!”

    “滋溜”一聲。

    袁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頭也不抬,不耐煩的揮揮手︰“帳外候著!”

    “諾!”

    衛士頭目答應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且慢!”

    劉辯霍然起身,揮手喊住了侍衛頭目,朗聲道︰“西涼軍耀武揚威。呂布飛揚跋扈,想要鏟除董賊一黨,就要不拘一格提拔人才!適才那壯漢身手了得。又說他兄長有萬人之敵,豈可怠慢了英雄?速速傳他們兄弟三人進帳敘話!”

    聽了弘農王所言,衛士頭目一臉為難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袁紹和曹操,想要征詢他們的意思,不敢直接聽命于弘農王。

    沒想到關系剛剛緩和了一些,這年幼的大王竟然又為了兩個無名之輩與自己唱反調,這讓袁紹很是不滿。端起面前的酒杯,“滋溜”一聲。又是一飲而盡。

    曹操深邃的雙眸快速的轉動,稍微一猶豫,便頷首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傳劉備兄弟三人進帳敘話!”

    “諾!”

    得了曹操的吩咐。衛士頭目才敢轉身出帳,對劉備兄弟三人傳話去了。

    在這亂世已經生活了大半年,各種牛人也見得差不多了,雖然即將出現在眼前的人物是大名鼎鼎的桃園三兄弟,但劉辯已經能夠做到八風不動,穩如泰山一般跪坐在桌案前。

    隨著一陣穩重的腳步聲,劉備在前,關、張二人在後,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大帳。旋即朝著劉辯所在的方向跪拜︰“涿郡劉備、河東關羽、涿郡張飛,參見弘農王殿下!”

    來不及打量面前的三個豪杰,劉辯霍然起身。走到了三人面前,親自扶起了三兄弟︰“三位豪杰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哼!”

    對于劉辯的禮賢下士,坐在遠處的袁術嗤之以鼻,嘴角一撇,白眼一翻。扭頭冷哼了一聲,嘴里念念有詞。“虧著還是做過天子的人,竟然這般輕賤自己,這樣的小角色也要親自扶起?怪不得被董卓……也是咎由自取!”

    由于相隔較遠,劉辯沒有聽到袁術的嘀咕,就算聽到了也懶得與他爭辯,趁著扶起桃園三兄弟的時候悄悄打量他們的外貌。

    只見劉備果然如史書記載的那般,身高七尺五寸左右,濃眉大眼,面帶忠厚之色,兩耳碩大,堪稱招風,一雙長臂,垂下來的時候幾乎可以摸到膝蓋。按照相面的說法這是大富大貴之相,這樣的人必然會飛黃騰達,成就一番偉業。

    看完劉備再看關羽,只須一眼,劉辯就忍不住在心里發出一聲贊嘆︰“簡直是神將下凡,真不愧是流芳千古的武聖!”

    面前的關羽身高九尺有余,昂首挺胸佇立在大帳中央,魁梧的如同一座山岳。丹鳳眼,臥蠶眉,頜下三尺長鬚捋的一絲不亂,棗紅色的臉龐上寫滿了驕傲,那充滿了自信的眼神,渾然不把各路諸侯放在眼里。

    “咦……”

    當關羽起身的時候,諸侯這才發現此人竟然與弘農王身後的那個剛剛斥責袁術的美髯將軍長得一模一樣,不由得紛紛發出一聲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這倆人為何長得如此相似?”

    “確實相似,但是仔細看看也有不同之處。這個叫做關羽的大漢身材更魁梧一些,而且臉色更紅一些,相比之下弘農王殿下身後的那個將軍則稍微矮了一點,膚色也淺了一些!”

    “站在一起確實能夠分辨出區別,但各自分開,只怕就不好辨認了。這兩人莫不是孿生兄弟?”

    突然看到了這出人意料的一幕,剛才還靜寂沉悶的帥帳頓時聒噪了起來,各路諸侯俱都驚嘆不已,站在他們身後的部將也都悄聲議論。

    “嘶……好雄偉的大漢,光看這體魄,就知道絕不是凡夫俗子,若是能把這紅臉漢子收到麾下,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關羽的氣場與魁梧的身材甚至震撼了曹操,轉動著手里的酒杯,雙眼眯成一條縫,死死地盯著關羽,在心里自言自語道。

    一下子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關羽自然能夠明白原因,但卻不屑于扭頭去看關勝。只是悄悄用眼角瞟了對方幾眼,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臉上卻是絲毫不露聲色,依然一臉倨傲的矗立站在帥帳中央。

    比起關羽來,關勝就有些不淡定了,他實在無法想象,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和自己長得如此相似的人,而且還都是姓關?

    如果只是普通相貌也就算了。天下如此之大,人有相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關鍵是自己相貌長得夠奇特了,再配上長長的胡須。竟然還能撞臉,這讓關勝幾乎沒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難道此人是某的孿生兄弟?待有時間了,一定要修書一封問問家父,在這世上是不是有一個失散的兄弟,這、這實在讓人無法置信!”

    關勝在心里暗自思忖,再看了關羽幾眼,突然又感到自慚形穢起來。對方的身材比自己至少高出五六寸。而且臉色更紅,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傲氣。讓人下意識的便會心生敬畏,在氣質上自己實在無法相比。

    不由得低頭苦笑一聲︰“虧我以前還以美髯公自居,今日一見,方才知道真正的美髯公何等樣子。這三個字以後卻是再也不敢提了!”

    對于關羽和關勝的相貌,劉備也是吃了一驚,但劉備也知道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必須抓住機會盡可能的展現自己,才有可能謀得一個飛黃騰達,重拾祖上雄風的機會。

    “備乃涿郡涿縣人,現居平原令,祖上乃是中山靖王,眼見董卓篡權。欺君罔上,蹂躪我漢室江山,作為高祖後人。備心中委實不甘,故此追隨公孫太守前來伐董。義弟張飛誤闖大帳,得罪了殿下與各位大人,備甚感惶恐,願受責罰!”

    定了定神,劉備再次向弘農王躬身施禮。一席話看似在請罪。實際上重點是想表達自己也是高祖後人,只是命運不幸。才淪落為庶民。

    對于劉備的心思,劉辯心知肚明。略一思忖,決定提前給劉備授予皇叔之名。

    劉備這種梟雄是否能夠收為己用,現在還很難說,但如果關系搞好了,至少不會成為敵人。與關、張兩大猛將為敵,實在是一件讓人感到頭痛的事情,所以劉辯就要想方設法的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更何況,歷史上的劉協在身為天子的情況下都能夠以皇叔之禮對待劉備,自己喊一聲“皇叔”,也沒什麼大不了!

    “原來使君也是高祖後裔,敢問你是第幾世子孫?”劉辯打定了主意,回了一禮,問道。

    沒想到弘農王竟然與自己論起了輩分,劉備心中暗自竊喜,私下里至少追溯了一萬遍,早就爛熟于胸,當下不動聲色的道︰“備乃高祖第十五世子孫!”

    “若是這樣,孤還得稱呼使君一聲皇叔呢!”

    劉辯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向著劉備再次還了一禮。

    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一下子成為了“皇叔”,在座諸侯多有心中不忿者,不過牽扯到大漢開國皇帝,一時之間倒也沒人敢貿然站出來質疑。冒充皇室可是大逆不道之罪,看這大耳朵的家伙一臉忠厚,應該不會信口雌黃。

    “來人,給皇叔置辦一桌酒筵,入席共飲!”

    輩分論完了,皇叔的帽子也戴在了劉備的頭上,劉辯打算先讓他們兄弟三人退到一邊,先把自己和袁術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說。

    沒想到弘農王竟然讓這大耳朵的家伙入席,袁術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真是太荒謬了,一介縣令,何德何能,敢與我等諸侯共飲?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唐!我乃四世三公之後,絕不與此等無名之輩共飲!”

    “英雄不問出身,高祖起于一介亭長,卻奠立我大漢四百年基業,一縣之令有何可恥?縱然你袁家九世三公,也不過是我劉家臣子,為何你能坐,而我劉氏族人卻不能坐?”

    對于袁術的囂張,劉辯毫不客氣的迎頭痛擊,一席鏗鏘有力的話直接讓袁術呆若木雞。而袁紹也是臉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不僅僅打了袁老二的臉,自己這個盟主的臉也腫了!
作者: fatman1993    時間: 2016-4-22 01:00:30

九十九 漢末鴻門宴

    劉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向袁術拱了拱手︰“聽說公路將軍的部曲夜襲宛城,拿下了整個南陽,孤在這里恭喜你了!”

    “劉表的荊州刺史乃是董卓任命,暗中與董賊書信來往,術夜襲宛城,乃是為國家收服土地也!”

    袁術同樣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臉上不無得意之色。

    劉辯微微一笑︰“孤對于誰掌控南陽,倒是並不太在意,只要能善待百姓就是大漢之福。不過母后何氏與愛姬尚且待在宛城,先前畏懼旅途顛簸,因此未隨寡人同至江東。而今寡人已在江東安定下來,故此想接母后回江東,還請公路將軍派人送母后出城,孤自會派人接應。”

    不等袁術開口,高坐在上面的袁紹就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殿下所言極是,太后乃是天下之母,我袁氏四世三公,世代忠烈,公路須當將太后安然無恙的送出宛城!”

    “此事乃是吾與弘農王之事,與你何干?”

    袁術一直看這個庶出的兄長不滿,自從拿下南陽、淮南之後更是驕揚跋扈,私底下在自己的部將面前對袁紹屢次詆毀,此刻聽到袁紹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對自己做出指使,當即不客氣的頂撞了回去。

    “你……”

    被親兄弟給了一個沒臉,袁紹頓時勃然動怒,臉色漲的通紅,使勁攥著手里的酒杯。久久說不出話來。

    袁氏兄弟的沖突讓劉辯暗自高興,這樣只會讓袁紹倒向自己,當下面露微笑。再次追問袁術︰“公路將軍乃是名門之後,世代忠烈,想來一定會善待母后的吧?”

    “那是當然,某乃袁家嫡長子,自然會善待一國之母!”

    袁術拿起了一支竹制牙簽,一邊漫不經心的剔著牙縫,一邊吞吞吐吐的道︰“但某的部曲為了替漢室收服土地。可是損失不小,數萬兒郎連飯都吃不上了!聽聞殿下在江東混的風生水起。那吳郡可是魚米之鄉,故此術斗膽向殿下借點糧食,若蒙應允,必然車馬輦仗。將太后風風光光的送出南陽,甚至送到江東,那都不是問題!”

    劉辯早就料到袁術會提出條件,倒也沒感到意外,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公路將軍想要多少糧食?”

    “十萬石!”

    袁術想也沒想,就伸出了十根手指頭,然後以不容討價還價的語氣道,“十萬石糧食,少一粒也不行!”

    聽了袁術所言。諸侯不由得一陣喧嘩,俱都議論紛紛。

    十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至少能供五萬人的軍隊吃三個月。一郡之地積攢一年的賦稅下來只怕也達不到這個數字。而且以太后作為交易條件,這分明是大逆不道。

    隨著紛紛的議論,諸侯已經有人隱隱動怒,而袁術卻依然用牙簽剔著牙縫,一副干爾等何事的樣子。

    劉辯心中也是一怒,自己這次來中原。不過才隨軍攜帶了七八萬石糧食,加上劉曄家族獻上的三萬石糧食。也不到十萬石。而江東四郡的糧倉之中總數量加起來也不過十五萬左右,難道讓自己的部曲扎住脖子,喝西北風嗎?

    就在這時,站在一側的劉伯溫向劉辯暗中打眼神,示意答應下來。劉辯雖然不知道劉伯溫有何妙計,但是出于信任,還是決定按照軍師之言行事。

    努力的壓下心頭怒火,向袁術朗聲一笑︰“不過十萬石糧食而已,對于富庶的江東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寡人答應你。回頭就修書一封,派人從江東押運十萬石糧食送到汝南將軍的大本營。”

    看到劉辯談笑風生,毫不在乎的樣子,諸侯心中不由得頓生疑惑,難道江東真的是魚米之鄉,劉辯拿下了吳郡與豫章之後,糧食多的吃不完?看他這幅不以為意的樣子,手中至少得有五六十萬石糧食吧?

    五六十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至少能供五萬人的軍隊吃一年半左右,這讓剛剛崛起的各路諸侯羨慕不已,要是自己手中有這麼多糧食,何愁不能大肆招兵買馬!

    身為正主都不慍不火,自己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呢,想到這一層,剛剛忿忿不平的諸侯,腹中的怒火頓時化為烏有,算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關我何事?

    “不、不……我說的不是十萬!”

    聽了劉辯所言,袁術白眼一翻,馬上變了卦︰“我說的是太后十萬石,唐姬十萬石,總計二十萬石,既然對殿下九牛一毛,我想殿下應該不會拒絕吧?”

    “混蛋,簡直就是流氓!”

    看著捏著牙簽,吊兒郎當的樣子,劉辯忍不住在心頭怒罵一聲,要不是擔心便宜母親與愛姬的安危,早就一聲令下,把這廝砍成肉泥了。

    但既然劉伯溫做出了示意,劉辯只好強忍心頭的怒火,反正十萬石與二十萬石也沒什區別,想來軍師的意思應該不是真的打算拿糧食換人吧?

    “好,二十萬石就二十萬石,寡人答應你!”

    “哈哈……爽快!”

    袁術聽了,頓時笑逐顏開。

    倘若有了二十萬石糧食,自己完全可以再招募四五萬人的軍隊,這樣一來自己麾下的兵力就有十萬人,別說一個庶出子袁紹,就是十八路諸侯綁一塊,自己又有何懼?更何況孫堅還對自己惟命是從,這關東軍的盟主應該換成自己才對嘛!

    “來來來……喝酒,喝酒,大家開懷暢飲!”

    袁術心中高興,也不管諸侯心中怎麼想,命令侍者給自己斟滿酒,端起來大快朵頤。

    就在這時,身材高大的秦瓊從劉辯身後走了出來,向著諸侯拱手施了一圈禮,朗聲道︰“某乃弘農王殿下麾下大將,歷城秦瓊秦叔寶。席間無以為樂,某願意舞鐧助興!”

    袁紹心中正煩悶著,不耐煩的道︰“西涼軍就在關上虎視眈眈,舞什麼劍?助什麼興?”

    “某說的不是舞劍,乃是舞鐧,我這武器保證諸位大人從未見過!”

    秦瓊說著話,反手從背上抽出了兩支各重二十八斤的四稜金裝鐧,挽了兩道金光閃閃的鐧花,抱元守一,蓄勢待發。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只是一個簡單的起手式,就博得了滿堂精通武藝之人的喝彩聲,就連叨陪末座的劉備後面的關羽也是聳然動容,一直傲氣十足的臉龐上掠過一絲驚訝之色。

    “好武藝!”

    沉默了許久的曹操再次開口,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鼓掌叫好︰“這位將軍武藝出眾,武器更是罕有,操還從未見過,便耍一趟讓在座的諸位開開眼界吧!”

    習武之人對于武藝的嗜好,與貪酒的人見到美酒一樣兩眼放光,隨著曹操的一席話,大帳中的諸侯與身後的武將紛紛附和叫好。

    “既然如此,某就獻丑了!”

    秦瓊面色莊重,拉開架勢,手中雙鐧揮舞開來,帶著兩團金光使得虎虎生風,閃轉騰挪,當真是矯若游龍,翩如驚鴻,只讓在座的諸侯看的眼花繚亂。

    “嘶……厲害啊,看來此人的身手足可與我以及翼德,一較高下!”

    自從加入關東聯盟之後,關羽還沒有正眼瞧過諸侯手下的將領,包括顏良文丑這兩個名聲赫赫的河北雙雄。此刻,終于有人能讓他睜大眼楮,好好的正眼欣賞一下了!

    而此刻,劉辯也明白了劉伯溫的意思,“原來軍師這是要學範增的鴻門宴啊,甚好!但寡人可不是項羽,只要秦瓊能制服袁術,我是絕對不會放他走的,不拿母后與唐姬來換人,絕不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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