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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茱倩]麒麟殿下的太子妃(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23:48     標題: [茱倩]麒麟殿下的太子妃(全文完)

茱倩 - 麒麟殿下的太子妃

唉,說實在的,她對太子妃這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且她已經盡量低調,不想引起注目
偏偏那個麒麟殿下不知哪根筋不對
明明有那麼多美麗又優秀的姑娘任他挑選
他卻指定她這個不懂得討好他的女人與他拜堂完婚!
外傳他風流多情,她也做好他隨時會納妾的心理準備
但是面對那些爭先恐後向他示好的女子,他都一一拒絕
彷彿他的專情只為了她,彷彿他只想成為她一人的夫君
害得她那顆誓言不談情愛的心不感動也難
不過,當他的「舊情人」帶著他的孩子前來找他
除了她的太子妃地位快要保不住之外
也讓她徹底了解,男人變心就像翻書一樣快…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24:38

第一章

  麒麟皇朝是一個安居樂業、人民富足的國家,現任的麒麟皇帝玉振桀是個仁慈愛民的好皇帝,而下一位繼任者麒麟殿下玉子祺是皇帝的好幫手,對於讓皇朝繁榮與鞏固其邊防的兵力,更是功不可沒。

  不過,現今最令百姓所津津樂道的是麒麟殿下的感情事,因為最近皇后為麒鱗殿下舉辦了一場盛事,邀請皇朝裏的達官貴人帶著自己的千金來到後宮,由皇后先選出幾名出色的姑娘,再由麒麟殿下親自遴選出適合的太子妃,好在三個月後舉行大婚。

  皇后是一個長得十分美麗的女人,雖然已四十歲,但風韻猶存,育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她因為生了玉子祺,而能穩坐後位,因此,她對玉子祺有十分高的期望,從小對待他就特別的嚴苛。

  在玉子祺的心裏,皇后就像個嚴母,母子倆的情感並沒有特別好,但是因為玉子祺總是噙著溫和的笑,和那張十分會說話的嘴皮,而讓母子倆的關係也沒有特別僵。

  這會兒,玉子祺踩著優閑又優雅的腳步在皇宮內的回廊上走著,他身著銀白錦緞長袍,長袍上以絲線繡出麒麟圖騰,外罩青綢褂子,長髮綰成髻,其餘發絲皆披散在肩上,頭上戴著一頂方形玉帽。

  他有一張陰柔陽剛搭配到近乎完美的臉龐,深長的雙眼皮,紅潤卻又弧形明顯的唇,唇角總是噙著一抹淡然笑意,這張俊逸出塵的男性臉龐不是青嫩與稚澀的,而是有著歲月與風霜的淬鏈。

  「殿下,小的總算找到您了。」一個身著土黃宮服的侍衛迎面走了過來,看見他時,臉上有著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侍衛先對他有禮的行了個禮,再拿起帕子拭了拭額頭上的汗。

  「斐青,你這麼急呼呼的找我,有什麼事?」玉子祺停下腳步,好笑的睨著打小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服侍的斐青問道。

  「殿下,是皇后娘娘要小的一定得找到您,皇后娘娘請您到後宮去一趟。」裴青連忙對他說。為了找殿下,他可是找遍了整個皇宮內苑,真是累死他了,要是再找不到,他可就慘了。

  「到後宮?母后她有什麼事?」玉子祺微訝地問他。

  「聽皇后娘娘和兩位公主交談,好像是為了殿下選妃的事,宮裏已遴選出六位姑娘,就等殿下過去挑選合意的幾位姑娘,再由其中選出更適合的人當太子妃。」

  聽著裴青的話,玉子祺那雙幽湛黑眸閃著一絲無奈與煩躁,連唇角的那抹笑意都隱沒了,但當他抬眼望著斐青時,他微勾淡淡笑意道:「我知道了。」

  「那就由小的替殿下領路。」斐青連忙轉身,在前面領著路。

  他們經過了幾個院落,來到西側後方的珠後宮,守在門外的侍衛一見到玉子祺,馬上揚聲喊著,「麒麟殿下到。」

  玉子祺走進珠後宮的大廳,他彎腰作揖向皇后行禮,「母后。」

  皇后坐在以絲緞鋪設的太師椅上,臉上有著難以親近的氣息,冷傲的目光瞥向他,伸出戴著玉指的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那張依舊看得出當年美麗優雅的容頭陡放一絲笑意。

  「祺兒,本宮替你選了六個姑娘,分別安置在翡翠宮和水晶宮裏,你過去瞧瞧,要是喜歡的話,就統統都把她們收下來當妾,至於太子妃的人選,本宮可以給你一個建議,項宰相的女兒項絮柔美麗又聰慧,而且她看起來十分沉靜穩定,和本宮倒有幾分相似,選她當太子妃,往後肯定可以把後宮打理得很好,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玉子祺微訝的望著皇后臉上露出對項絮柔的欣賞之情。母后是個嚴厲的人,很少有人可以讓她喜歡的,這項絮柔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母后特意提出來,還屬意她當太子妃?

  他壓下好奇心,唇畔微揚一絲輕佻的笑意,濃眉一挑,戲譫的對她說:「母后,聽你這麼說,孩兒倒是十分好奇,究竟她長得是何模樣,竟能讓你喜歡她?」

  皇后瞪他一眼,「你可別用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去,還有,其他的姑娘也很出色,像禦史的千金楊玉玫,溫柔嫻淑,是朵解語花。你們男人哪!最喜歡這種體貼、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玉子祺挑高濃眉,唇畔噙笑,眸底卻深不可測,「母后,還說要讓孩兒自己挑,你瞧,你心底早就有定見了,那你決定就行,何必還需孩兒再親自跑一趟?不如由你決定我要收幾個妾,選誰當太子妃,我只要在三個月後乖乖到場舉行大婚就成了。」

  隱在這串話語裏的嘲諷令他心底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他早就明白生活在宮廷中,尤其他又是個殿下,許多事不是他想要就可以得到的,有時還必須顧忌著一些事,雖然無奈,但他還是必須妥協、接受。

  「祺兒。」皇后斥責的喚了一聲,然後才對他說:「你說的是什麼話?你該知道你的責任重大,選個適合的太子妃是必要的,而且這些姑娘個個都漂亮美麗,又有好的家世,本宮只是給你個建議,至於你要選誰,還是要你真的喜歡,本宮不會強迫你一定要選項絮柔的。」

  「是,母后,孩兒知道,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玉子祺斂下所有的情緒,揚起一抹笑痕,討好的挨到她身邊,抱了抱她。

  「你這孩子就會耍嘴皮子,出了外面可別這麼不正經。」皇后被這唯一的兒子給逗笑了,使得她那疏離難以親近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不少,然後她又端著一張嚴肅的面容對他說:「還有,本宮聽說欽王私底下小動作不斷,你可得小心點,別著了他的道,他對殿下這個位置依然虎視眈眈的,你的一言一行也得小心點,想拉你下來的人可不在少數。」

  「母后,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孩兒自會處理。」玉子祺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欽王私底下搞小動作倒不足為懼,反倒是另一個人不動聲色,悄悄運籌帷幄才是需要擔心的,不過,這些個爭權內鬥的事,他並不想讓母后插一手,這樣的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可是……」事關王位一事,皇后就特別的小心翼翼。她嚴厲的教導子祺,費盡心思找來出色的夫子,為的就是讓他順利當上皇帝,她可不容許有任何人來破壞。

  「好了,母后,我們就別談這事了,我這就到翡翠宮和水晶宮去瞧瞧,一定會選出一個讓你滿意的太子妃的。那孩兒就先告退了。」玉子祺朝她作揖行禮後,才退出珠後宮。

  玉子祺站在翡翠宮的大廳上,面前排列站著的是三名特色各異的女子,他才剛從水晶宮出來,馬上又來到了翡翠宮。

  經過一番介紹後,三名女子和玉子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桌上擺著茶飲和各式精緻點心,他俊顏淺笑,淡逸的神情裏透著一股雍容的貴氣,出色的容顏令女子們看得癡迷,雖然不致膽大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但也不時以傾慕的目光偷覷著他。

  李詩詩長得清麗動人,眉宇間還有著一股爽颯的英氣,從小在剽悍將軍的耳濡目染下,造就她個性大方、爽朗,她毫不避諱的以著愛慕的眼光直視著玉子祺。

  「殿下,傳言你溫和可親,果然是真的。」

  玉子祺微微頷首,露出一抹輕佻的笑容,那雙湛黑的幽眸不自覺流露出挑誘的光彩,溫潤的嗓音令人迷醉,「李姑娘,聽說你的武藝也承襲了將軍,很有乃父之風,看來將軍應該十分以你為榮。」

  「呵呵!我爹可是為我的舉止戚到十分傷腦筋,他總認為我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不過,這次皇后娘娘會選我進來,我還很吃驚呢!」李詩詩笑著對他說,雖然說著貶抑自己的話,但神情之間卻表露出自信與自得。

  玉子祺對她的話只是抱持著禮貌的微笑。

  「李姑娘,將軍保家衛國的英勇事蹟,舉國皆知,皇后娘娘仁德,念在將翠忠心為國,自然會對他的女兒多多照應呀!」用著呢軟、嬌滴滴的嗓音說話的,是禦史的千金楊玉玫,她這番話說得好聽,字句下卻充滿了嘲諷。

  楊玉玫有一張十分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楚楚可憐,有一種令男人見了都想呵護她的脆弱。

  李詩詩雖然是個直爽大方的女子,但她也不是個空有大腦的女人,楊玉玫暗藏在字句底下的冷諷,令她臉色微變,卻笑著對楊玉玫說:「楊姑娘,雖然你確實長得漂亮又多才多藝,可惜呀!心地好像不怎麼好喔?」

  楊玉玫聞言變了臉色,她瞄了玉子祺一眼,張口替自己辯駁了起來。

  兩人笑裏藏刀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鋒了起來。

  玉於祺唇畔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眸中閃過一抹冷諷,快速得讓人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眼角餘光瞥見了另一側始終沉默不語的女子,她是個美人胚子,這是玉子祺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項絮柔,他母后十分推崇的女人,她有張撩人、粉雕玉琢的俏瞼,水眸清靈,那張臉蛋自然透出潔淨無瑕的白嫩,雙頰呈現淡淡粉紅,唇瓣紅豔柔軟神情冷豔

  他暗自思量著,項絮柔冷傲的神情和學士的千金張蕙玲有幾分相似,但,耐人尋味的是,項絮柔在面對他時,神情狀似溫馴,眸底卻閃著智慧沉穩,看來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女人。

  「項姑娘,母后對你推崇備至,我想你應該是個十分聰慧又能幹的女子才是。」

  項絮柔聽見他的話,抬起頭用著沉靜的眸不慌不忙的對上他,嗓音輕冷卻十分悅耳,「是皇后娘娘厚愛。」

  她注視著眼前令所有女人崇拜景仰又癡迷的男人。他確實有本事讓女人癡狂。

  他有一張俊美的臉龐,英挺的鼻,狹長卻迷人放蕩的眼睛總像在有意無意勾挑著人,唇畔總勾起似笑非笑的笑痕,那狀似輕佻的笑容令人迷醉,卻奇異的教人不感覺到討厭,加上他頂著殿下這個尊貴的身分,讓他的男陸魅力達到了無遠弗屆的境界,只要是女人,無不被他的魅力所傾倒。

  項絮柔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同樣仔細盯著她,她眉宇間透著幾分優雅的氣息,明亮的杏眸帶著智慧與沉穩,卻毫無對他的癡戀,只有一片沉靜如海般的平靜無波,他勾彎唇角的笑紋裏閃著一絲興味。

  這個女人很有趣!當李詩詩和楊玉玫叫喚著他時,他見到項絮柔眼底有一抹洞悉了然的光芒,好似明白女人就是想在他身上奪得注意與寵愛,目光裏還有著一絲嘲諷,令他莞爾一笑,然後將目光望向另外兩位姑娘與她們閒談著。

  雖然項絮柔靜默的坐在一旁,但她卻可以明顯的戚受到他不時飄過來的目光,雖然不令人感到逼迫,卻極具侵略性與存在感,她有一種感覺,他絕對不如傳言中那般是個溫和無害的男人。

  兩人之間無言的互動全被一直密切注意玉子祺的楊玉玫給瞧見了,楊玉玫溫柔婉約的清麗臉龐顯得若有所思,心底雖嫉妒項絮柔能得到玉子祺的青睞,卻沒有表現出來。

  「殿下,我們都是皇后娘娘親選的人,詩詩個性直爽,就直言了,不知殿下心裏是否有決定了?」

  李詩詩的直言令玉子祺彎了唇畔,揚起笑容,「李姑娘確實爽朗,毫不扭捏,你們各有各的特色,令我一下子還真難選擇。」

  玉子祺一副大傷腦筋、故作姿態的爾雅神情,讓李詩詩和楊玉玫不禁掩嘴笑著。

  這時,門口卻傳來了另一道悅耳的女性嗓音。

  「殿下,你偏心喔!在這裏就待這麼久,還和她們有說有笑的,在水晶宮卻匆匆就離開,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

  站在門口說話的是太守的千金曹晶晶,曹晶晶渾身散發狐媚氣息,眉眼之間流轉著誘惑人的勾搭意味,濃妝豔抹,讓自己更顯美豔。回到暫住的寢殿后,她就換下端莊保守的衣裳,改穿低胸薄紗,顯現她若隱若現的姣好身材。

  跟在曹晶晶身後的是張學士的千金張蕙玲和京城首富之女沈映雪。張蕙玲雖然一臉冷傲,但眸底卻洩漏出一絲焦急,顯見對太子妃這個位置,她並不是無動於哀的,而沈映雪望著玉子祺的目光卻是癡戀的,她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出色又俊美的男人。

  這趟進宮能獲得皇后青睞,她們都感到十分雀躍又開心,畢竟能被挑選上,就離太子妃的位置更進一步了,現在,只要誰能讓殿下喜歡上,就有可能當上太子妃,所以能有機會在殿下面前表現,每個人都想把握。

  守在門外的侍衛一見到她們閭進來,伸手阻擋她們,面色嚴肅的低喝,「未經傳召,不准隨意闖進。」

  「無妨,就讓她們都進來吧!」玉子祺大手一揮。

  侍衛微微頷首後,放下阻攔的大手,側身站到一旁去,讓她們魚貫走進來。

  曹晶晶露出嬌媚的笑容,輕移蓮步來到玉子祺身邊,大膽的伸手攀上他的肩膀,特意彎下腰,讓那若隱若現的乳波呈現在他眼前,她用著嬌滴滴的愛嬌語氣對他說:「哎呀!晶晶就知道殿下人最好了。殿下,晶晶很仰慕你,你知道嗎?」

  她暗示的話語和大膽的舉止令眾女紛紛倒抽口氣。沒想到曹晶晶竟如此放蕩,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合宜,只見她伸出一隻塗滿紅色蔻丹的手往他的胸膛上揉撫著,神情動作充滿著挑逗之意。

  玉子祺噙著一抹溫文的笑痕,目光卻定在她臉上,對她特意流露的春光絲毫不動心,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卻很快的隱沒,正待說話時,有人先看不過去的開了口。

  「曹晶晶,好歹你也是太守的千金,行為卻如此放蕩,不知廉恥,你以為這裏是勾欄院還是妓女戶?你把殿下當成什麼了?」李詩詩看不下去的對她撻伐著,言語間充滿著嘲諷與輕蔑。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卻紛紛有著贊同之色。

  曹晶晶聞言,俏臉驀地變得十分難看,媚眼橫瞪著李詩詩,「哼!你明明也喜歡殿下,只是因為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嫉妒我敢於表達心意,才會這麼說,我不會和你計較的,不過,是你汙蠛了殿下才是吧?這裏可是皇宮耶!你怎麼可以把它比擬為什麼勾欄院的?」

  她反倒將了李詩詩一軍,氣得李詩詩霍然站起,怒瞪著她,「你這個……」

  李詩詩話還未說完,就被玉子祺給制止了,他忽地坫起,雖然沒有伸手撥開,卻也巧妙的讓曹晶晶的手離開他的身上,然後對她們說:「好了,你們別這樣吵吵鬧鬧的,大家都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天,不是很好嗎?」

  他揚聲吩咐宮女多備些茶水和點心,再讓她們都坐下來。

  見玉子祺都開口了,就算大家心有不甘,還是遵照指示坐下來,不過坐下來前,她們都充滿怒氣的互瞪彼此一眼。

  玉子祺緩緩開口和她們閒聊著,為了在他面前力求表現的機會,每個人都馬上表現最完美的一面和他攀談著。

  席間就只有張蕙玲和項絮柔始終沒有主動發言,只是靜默的不發一語。

  張蕙玲冷傲的不願和她們多攀談,她總認為她們根本比不上她,所以不屑和她們交談,不過,她們和玉子祺說的每一句話,她倒是十分用心的聽進去,因為她必須搜集有關玉子祺喜好的東西,才能在私下時以不著痕跡的方式迎合所好。

  張蕙玲也是個受過教育的聰明女子,她也發現項絮柔態度淡然,似乎對一切事情不在乎的模樣,自然渾成的冷傲令她警戒,因為她細心的察覺到玉子祺似有若無的目光總是不經意的瞟向項絮柔。她冷冰無情的眸底閃過一抹妒恨,隨即隱沒,然後神情詭譎難測,要是這時有人看到,絕對會因此而感到背脊寒顫的。

  項絮柔淡然的目光裏有著洞悉一切的了然,對他們之間的交談顯得意興闌珊,要不是怕失禮,她真想離開這裏,讓耳根子清淨清淨。

  王子祺雖然特意注意著項絮柔的表情,但並不表一不他沒有注意到其他女子的情緒,尤其張蕙玲那難測的神情令他感到輕蔑,眸底閃過一抹厭惡。

  畢竟他可是殿下,不管男女,為了爭權奪利,再醜陋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張蕙玲那深沉的心機,他又豈會看不出來?

  但,他可以看出項絮柔好像真的對他不感興趣,這點,倒是令他十分好奇,如果她真的對他毫無興趣,也對太子妃這個位置沒有興趣,那她為什麼要進宮來呢?

  這點真令他感到十分玩味。

  半個時辰後,玉子祺推託有事向她們告辭後,轉身離開。

  其他女子見想搏得注意的男人離開,也紛紛離開這裏,打定主意要回去再想辦法贏得他的心。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25:13

第二章

  「真難得,子祺,聽說你最近忙著選妃,怎麼有空過來?」

  一隻大掌毫不客氣的拍上玉子祺的肩膀,接著一張粗獷的男性臉龐咧嘴而笑的調侃著他,然後坐在他身側。

  群花樓是京城最大問的花樓和賭坊,位在大街的最尾端,也是男人們飲酒作樂和賭博的地方,群花樓裏的姑娘個個姿容出色,也有一手好才藝,可以說是最高級的酒樓,沒有大把銀兩,還不能進來消費呢!

  群花樓的老闆是長相粗獷、個子高大精壯的司徒靖,他和玉子祺私下可是好友,這層關係很少人知道,因為要是讓人知道堂堂一個殿下竟和群花樓的老闆有交集,可是會惹來議論的。

  其實,司徒靖雖然舉止豪邁直率,但可不是個無腦的粗人,他手下的每個姑娘都對他十分忠心,因為他給她們的待遇十分優渥,對待她們也十分人道,所以每個姑娘都甘於在他手底下做事。

  這裏可是皇親貴族最喜歡來飲酒作樂的地方,酒酣耳熱之際,許多消息都會不經意的透露出來,無形中這些消息也幫助了玉子祺。

  玉子祺一來到群花樓,就被司徒靖迎到最隱密的包廂內,桌上擺了小菜和美酒,司徒靖還親自替他倒了酒。

  望著好友咧嘴而笑的臉龐和調侃的神情,玉子祺瞪他一眼,沒好氣輕啐一聲,「笑成這樣,你好像是在看我的好戲,夠不夠朋友啊?」

  私底下,玉子祺十分高興可以在民間結識司徒靖這個好友,所以,兩人見面時,他不希望司徒靖拘謹的喊他殿下,而是將他當成朋友股對待就好。

  其實,司徒靖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有一身的好功夫,手下又養了近千人的武夫,個個功夫不凡,對他也十分忠心。

  殿下的位置,幾個親王也十分有企圖心,要不是靠著司徒靖底下那精准的情報網,他很有可能連被暗算了都不知道是誰要謀殺他。

  當然啦!要養司徒靖的這支情報網,玉子祺也貢獻良多,要說是司徒靖幫襯著他,倒不如說兩人是水幫魚,魚幫水,兩人互相幫助彼此想要的。

  除了白韶陽那個異母的兄長外,在民間,他最信任的就是司徒靖這個好友了。

  司徒靖舉起酒杯,豪爽的一飲而盡,哈哈笑的對他說:「你這句話就說錯了,身為好友的我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聽說你已經決定和項宰相的千金大婚了,大婚後,皇后便要下懿旨,封項宰相的千金為太子妃,是吧?」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不過,我不該感到訝異,畢竟你手下這支情報網確實了得,連我都不得不佩服。」玉子祺微勾笑意,舉杯緩緩啜飲著手中的酒液。

  「話別這麼說,要訓練出這個頂尖的組織,你也是背後的功臣哪!所以你就別這麼客套了。」他出言調侃著玉子祺,「看你還笑得出來,而且一派優閑的模樣,我想你應該是對那位項姑娘很滿意羅?」

  司徒靖朝他眨眨眼。

  玉子祺黑眸閃過一絲無奈,「挑進宮裏的女人哪個不是豔冠群芳又有才德,而且一定是我母后喜歡的,才有可能讓我挑選。」

  「是呀!這樣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多少人想求得這些佳人都還不一定可以求到呢!」司徒靖對他說。

  「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羨慕你和皇兄,可以選擇自己所愛的女人終生相伴,這是身為皇族的悲哀和無奈,不能擇其所愛。」玉子祺這番話可是十分有感觸的。

  「我聽說除了宰相的千金之外還有幾位姑娘,也統統都要成為你的妾,相信其中一定有能讓你感到喜愛的才是呀!」

  「謝謝你的安慰。」玉子祺露出微笑,「不過,我已經先告訴我母后要將那些姑娘當作客人,不要讓她們有那種想法,要是在宮裏有喜歡的親族,可以讓父皇替她們做主,免得耽誤了她們。」

  「嘖嘖嘖!莫非外面傳言有誤,我們這個溫柔多情,身邊總不乏有女人為伴的殿下競也有將女人往外推的時候,真是不簡單哪!」司徒靖滿臉挪揄笑意。

  玉子祺伸出大掌重重拍了下他的臂膀,蹬他一眼,「別開玩笑了你。」

  「好好好,我正經一點。來,你大婚時,我不能去參加,我就先敬你三杯。」司徒靖舉杯向他恭賀。

  兩人連連敬了三杯,這才放下酒杯。

  司徒靖好奇的問他,「這宰相的千金應該是朵溫柔的解語花,我想你要對她心動,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聽他提起,玉子祺腦海裏自然的想起了項絮柔那張冷豔的臉龐,玉子祺勾起一抹興味的笑痕,搖搖頭,「你應該遠遠見過我母后幾次,她和我母后的氣質倒有幾分相近。」

  聞言,司徒靖一臉驚駭,「不是吧?兄弟,你該不會有戀母情結吧?而且你不找個溫柔的解語花,幹嘛找和皇后一樣的女人?你是自討苦吃啊?」

  玉子祺勾唇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項絮柔雖然和母后有幾分相似的冷淡氣質,但她那雙眼睛裏沒有貪婪和野心,十分澄澈清明,又有一種洞察世情炎涼的眼神,令我感到十分有興趣,最重要的是,我一見到她這副冷豔的模樣,就興起了想要她的欲望,而且她也是我母后屬意的人選,我何不就順了我母后的意,也少了樁麻煩。」

  司徒靖始終將目光定在他臉上,因此連他細微的情緒都觀察得十分清楚,「看來你是喜歡上那位姑娘了喔?曾經我在你臉上也看過你對牡丹有這樣的熱切耶!」

  「是嗎?」想到牡丹,玉子祺的幽眸閃過一絲陰鬱,隨即又清明了起來,微笑地對他說:「不過,兩人的身分卻是雲與泥,我知道牡丹不被容於宮廷中,所以不曾帶她進宮,但項絮柔不一樣,而且我也想知道當她成了太子妃之後,她是不是真能如她眼裏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謂、不在乎。」

  見他唇角揚起的狡猾彎痕,司徒靖搖搖頭,知道他不想再談起牡丹,所以順著他的話意說道:「要論權謀和狡猾,我想一個宰相之女是不可能贏過你的,何必這樣呢?人家又不和你爭輸贏。」

  「這樣日子才會顯得有趣啊!否則除了那些覷覦殿下位置的人來擾亂,日子可是無趣得很哪!」玉子祺幽湛黑眸閃著潤澤的光痕,唇畔揚起輕佻的笑容。

  他的神情令司徒靖無奈的搖搖頭。要不是認識他夠久,知道他絕不像表面所顯現出來那般的無害可親,他還真會被他的表現給矇騙過去了呢!

  「好,我們不提你親愛的太子妃了,我這裏有條消息,你注意點,那個欽王不知是太囂張選是太愚蠢,他砸下重金買了死士要刺殺你,你出入還是小心點好。」司徒靖正經的對他說。

  「嗯!這件事我也已掌握了消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欽王的事倒還好解決,但隱在背後暗中運籌帷幄的那個人手段比欽王更加高明,讓人無法防範,才是真正的大威脅。我知道是皇親,卻無法確定是誰,這件事,我想拜託你幫我查查。」

  司徒靖爽快的應允,「沒問題,不過,你心目中有幾個可疑的人選嗎?」

  玉子祺擰眉想了下,「除了欽王顯露於外的野心,其他人倒是沒有任何跡象。」


  「好,那就拜託你了,我先告辭了。」玉子祺站起來。

  司徒靖也跟著站起來。

  這間包廂有裝設特殊的密道,司徒靖拿開佔據一整面牆壁的字畫,然後按下開關,讓玉子祺從密道離開。

  今天,是良辰吉日,也是麒轔皇朝殿下大婚的好日子。

  整個東宮一片喜氣洋洋,熱鬧非凡,舉行過成親儀式後,項絮柔身著大紅新娘袍服,頭戴鳳冠被送入東宮裏。

  東宮的翔麟殿是玉子祺的寢殿,而鳳儀殿在翔麟殿的南方,兩殿之間必須穿過迂回曲折的回廊。今夜是殿下的大喜之日,被內定為太子妃的項絮柔也因此被送到翔麟殿,待洞房後,明日再至往後所居住的鳳儀殿。

  此時,華燈初上,御花園裏擺設了宴席宴請朝中大臣和各方顯貴親王們,玉子祺還在御花園裏敬酒,接受眾人的祝福。

  翔鱗殿門窗上都貼著大紅喜字,就連繡著鴛鴦繡枕和龍鳳錦被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項絮柔在宮女和喜娘的陪伴下端坐在床沿上。

  項絮柔那張精緻美豔的臉龐在脂粉的妝點下,更是美豔絕倫,她的神情狀似清冷,沒有任何表情,其實她的心卻對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感到忐忑不安。

  等待的過程十分難熬,耳邊聰著喜娘殷切的叮嚀,她卻心不在焉的想到之前兩人唯一的一次獨處。

  那個過程並不是十分融洽,而且她對他也不是多親切,最令她感到訝異的是,他最後竟會選自己當他的太子妃。她豔紅的唇畔勾起一抹嘲諷。最高興的,莫過於她的娘親了。

  想到臨上花轎時,娘親還殷殷叮囑著,要她好好的討殿下歡心,往後她才有機會把自己的妹妹往宮裏送,只要能當上殿下的小妾,往後殿下登基了,至少她的妹妹也能當個嬪妃,兩姊妹如此尊貴的身分,肯定可以讓宰相府的地位更崇高。

  項絮柔水眸閃過一抹黯然,她隨即將之隱沒,恢復往常的冷淡。反正她不必為娘親的態度感到難過,從小,娘親就對妹妹有更多的母愛與關注,她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嘖!我的太子妃果真豔冠群芳,美麗非凡哪!」

  耳邊低沉溫潤的男性嗓音將她飄遠的思緒給喚了回來,她神情一凜,沒想釗她竟如此沉溺於自己的心思,渾然不覺玉子祺已進來。

  項絮柔一抬頭,就望進他那雙深邃閃閃發亮的瞳眸裏,幽冷的水眸浮上了一絲惱意。她居然恍神的連他什麼時候把她的喜巾給掀開來的都不知道。

  「幫太子妃把那頂厚重的鳳冠給取下來吧!」玉子祺瞧見她水眸底下那一閃而逝的惱意,薄唇噙著一抹溫笑,吩咐站在一旁的宮女。

  「是。」宮女很快的領命照做,然後在喜娘的交代下,將項絮柔扶到八角桌旁坐下。

  喜娘動作迅速的替兩人倒了上等女兒紅,「請殿下、太子妃喝合巹酒。」

  雖然要待今晚兩人洞房後,明天一早皇后才下懿旨,讓項絮柔成為太子妃,但全國已皆知,項絮柔已確定為太子妃,所以喜娘就自然的尊稱她為太子妃。

  項絮柔伸手接過喜娘手上的酒杯,當她與他的手腕相勾時,抬眸卻見他深邃眸光裏有著令人看不清的思緒,那眼瞳如深井般幽深不見底,有種無形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被捲入其中深陷無法自拔,出於直覺,她閃避著他的目光,優雅的啜飲一口酒液,然後很快與他分開。

  見她冷豔的臉孔滿是矜持,背脊直挺挺的,那雙漂亮的水眸裏全是防備,他無聲的彎唇微笑。

  喜娘在一旁餵食新娘象徵喜氣、長長久久和早生貴子的食物後,玉子祺大手一揮,喜娘和宮女們便紛紛退了出去,寢殿裏只剩他們。

  「好了,現在房裏只剩我們,我的太子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灼熱的氣息拂在她耳畔,那輕佻的口吻令她側首睨望著他,卻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給暈眩了腦門,她眨眨眼,極力力持冷靜,免得被他給迷惑了心神。

  燦眸閃過一絲惱意瞪著他,他薄唇卻勾起一抹性戚的弧度,狹長的黑眸瞬間變得魔魅的直盯著她,語氣沙啞痦沉,伸出修長的指在她的頰畔輕撫著。

  「怎麼?你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還不情願哪!」

  他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項絮柔卻感到背脊倏地冷顫了下。這個男人似乎不像表相那般的溫和無害,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如此精銳,彷彿一隻優雅且侵略性十足的黑豹,而在他眼前的自己,是一隻坐以待斃的獵物,只消他伸出爪於,就可以將她吞噬入肚。

  項絮柔發現自己錯估他了,她還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他到她暫居的翡翠宮找自己,那時的他,戴著溫和可親的面具來到她面前。

  當他問及自己似乎對他並沒有任何興趣,對太子妃這個位置也意興闌珊時,為什麼要進宮來?

  她回答他,因為這是她身為項家千金的使命和責任,這句話惹惱了他,雖然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她就是捕捉到了他眸底的蘊怒。

  她的思緒飄到了兩人對話的那一幕——

  玉子祺站在她面前,微眯的黑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然後他俊美的臉龐泛起了繞富興味的笑,那笑,令她警覺的直視著他,果然,他猝不及防的將俊顏逼近她的臉,散發著魅惑的氣息。

  他朝她眨了眨眼,用著能蠱惑人心的低柔嗓音對她說:「我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所有男人都羨慕的尊貴地位,難道你真的都不心動嗎?」

  要不是理智淩駕在情感之上,也虧得她平時冷淡的性子,否則她一定會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無法招架的。

  她無法否認他說這話時,那專注凝視的眼神似乎充滿情意般,令她的胸口猛然撞擊著,她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他太迷人的關係。

  「噢!」她痛呼一聲,眨眨眼,很快回復到現實,猛地看見眼前貼近的俊臉有著不滿的神色,原來是他咬了她的下唇一口,她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你不專心。」他指責著她,「有我這麼俊美又出色的男人在你眼前,你竟然還能恍神,嘖嘖嘖!你真的讓我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喲!」

  聞言,項絮柔抬高白皙小巧的下巴,淡然的瞥他一眼,「殿下的自尊心夠強了,絮柔自認渺小,不足以令殿下的自尊受到傷害。」

  她冷靜陳述的話令玉子祺先是微愕瞠目,旋即哈哈大笑著,眸光閃閃發亮的注視著她,然後冷不防的印上她的唇,偷了個香,在她美目同樣染上愕然時,得意洋洋的彎腰,伸手攔抱起她。

  「你……你做什麼?」她冷顏薄斥道,接著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頸項上的盤扣、大紅衣袍及白色單衣不知何時已被他給脫下掉在地上,身上只著紅豔誘人的抹胸和褻褲。

  「當然是要洞房啊!親愛的太子妃,難道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說嗎?」他露出輕佻又放蕩的笑俯望著她,見她頰上浮上兩抹紅暈,他的雙眼更加熠熠發亮了。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圍繞著,意識過來的項絮柔這才不服輸的掙扎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

  幾個大步他就抱著她來到床鋪前,然後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鋪上。

  「沒問題。」似乎看穿她掙扎欲起的身子,他瘦長的身子很快的落在她身上,恰恰好制住她妄動的身子。

  「你……」被制住身子,讓項絮柔感到十分挫敗,但他的薄唇卻朝她綻開誘惑人心的笑痕,令她一時失神。

  他倏然低頭覆上她的唇,熟練挑勾地輕吻她的粉唇。

  在情欲方面毫無任何經驗的她,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挑起了內心潛藏的渴望,這吻如此深入狂狷,令她暈眩了腦門,氣喘吁吁,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見狀,玉子祺微勾一抹邪魅的笑意,然後起身,迅速的卸去身上的袍服、內襯、長褲,他踢掉鞋子,伸手退下白襪,很快的又躍上床,在她意亂情迷之際,挑開她頸後的系帶,俯首又攫住她的櫻唇。

  趁著她還未從情欲中脫離時,他又給了她一記火辣辣又纏綿的熱吻,大掌從赤裸的臂膀撫過,綏緩往下來到腰際,他霸道地吞噬著她的氣息,踩躪著軟潤的唇,同時追逐著那羞澀的舌。

  項絮柔感覺恍若有一股電流在體內激竄著,令她的心窩緊縮發顫著,一種揉合著酸澀的甜,一種令人感到目眩神迷的暈,教她不知所措,只能感受著他原本的狂狷慢慢變成溫柔地舔吮著她的唇,勾纏著她青澀的丁香小舌。

  她的水眸驀地睜開,卻見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勾起浪蕩的笑痕,而那雙幽黯的黑眸閃著情欲的光芒,雖然她知道他要她是理所當然的,娘親在昨晚也教導過她,但任憑她再冷情自持,這種肢體糾纏親密的氛圍依然令她心驚。

  「不……」不假思索的,她脫口而出拒絕的話。

  「要,我想要你。」那醇潤的嗓音刻意壓沉微啞,性感的音調挑逗著她生嫩的心,大掌迅如閃電般扣住她欲掙扎的手腕。

  「不……」那張冷豔的臉龐因為這陌生的情事而失措無肋,甚至因為他貼近散發熱氣的身軀而心魂不安,於是,她只好力持面無表情的抬眼瞪向他,卻差點被他那雙幽黑如黑寶石般閃亮的眸給迷惑住。

  他嘴角揚起既放蕩又邪佞的笑,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反包覆著她的小手。

  「我的親親王妃柔兒,今夜,我要你屬於我。」他堅定的宣誓著。

  熠熠發亮的黑眸注視著她孤傲的美麗,那雙美眸雖然冷冰冰的,但他卻捕捉到她眸底的驚慌,神情裏不設防的羞赧,那一絲難得的害羞令她變得嬌柔清豔,整張小臉亮了起來,眩惑著他的眼。

  察覺到與他相貼的嬌軀十分僵硬,俊美的臉龐非但沒有一絲怒氣,反倒泛起一抹興味的笑,那雙始終溫和的黑眸瞬間變得魔魅勾人的朝她眨了眨,然後他黑眸彎彎、眉開眼笑的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她。

  原來,她並非是個冷感的女人,說不定她骨子裏有著熱情的天性,只是被她的層層冰冷給包覆住了,他很期待自己是那個可以開啟她熱情的男人。

  他突如其來的笑令項絮柔有瞬間的恍神,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股教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她一時著迷的恍了神,然後他討人厭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在和我成親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應該早就有自覺了才是吧!而且,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喲!」他不正經的朝她眨眨眼。

  玉子祺無法說出自己是什麼心態,但是乍見她時,他就有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意念,不只是她的人,連她的心,他都要為之收服。

  他的話讓項絮柔的心房為之一顫,她看出他溫和表相下的決心和佔有欲,怔仲的神情丕變,那拒人於千裏外的疏離又掛上她的臉龐。

  玉子祺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痕,然後他更加逼近她,直到兩人氣息相融。

  看著她被他特意撩撥時,還依舊咬著牙不動聲色,他先是以輕輕的、淺淺的、柔柔的,如春風拂面般的吻令她戚覺到他的真摯和疼惜,軟化她的僵硬和抗拒,直到她的粉頰染上誘人的紅暈,櫻唇在他溫柔的吻裏逸出輕輕的呻吟,他的吻才轉為霸氣而灼熱,貪婪的在她柔軟的芳唇裏恣意索求。

  他侵入的火舌狂野熱情的吻得她嬌喘下已,渾身虛軟,那冰霜般的黑眸被火熱的欲望所取代。

  他的唇舌往下吻上她豐盈的渾圓、頂端的蓓蕾,在白皙粉嫩的肌膚上烙印下許多淤紅的印記,大掌握住玉乳揉搓著,意圖燃起她更深層的欲火。

  「啊……」項絮柔再也無法把持住,她的喘息愈來愈沉,精緻美麗的嬌顏被情火燒灼得酡紅欲醉,只覺得在他大手的撫觸、撩撥下,她的身子愈來愈熱,整個人都要酥軟了。

  玉子祺鬆開原本握住她的柔軟渾圓,緩緩順著嬌軀下滑,輕撫上她敏感纖細的腰肢,接著大手往下,輕易的退掉那輕薄的褻褲,大掌很快的佔據她的雙腿間。

  侵入的指在花徑私密入口輕撫著,拇指則按住她敏感的花核摩擦揉擰,勾撩起她更深層的欲望,那雙充滿欲火的眼直盯著她的神情。

  見她小臉染上了欲望的情火,動情蜜液則從她體內泌出,歡愉的快意在她臉上展現,小嘴也逸出歡快的呻吟。

  薄唇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痕,他俯首再次攫住她胸前的蓓蕾,恣意狎虐吮弄,直到嫣紅的蓓蕾挺立綻放,炙燙的唇舌才又攻向另一隻柔嫩的蓓蕾。

  「啊啊……」難忍的快意崩裂了她冷豔的神情,她的胸脯不由自主的往前挺,螓首往後仰,不自覺形成一幅撩人的美人圖。

  這誘人的姿態令他漆黑的眸底掠過激烈的索求,然後他俯首,大掌撥開她的雙腿扣住,用唇舌撫弄她形狀優美的私密,一進一出的舔舐著那甜美芳香的蜜源。

  「嗯……」項絮柔感覺到那濕滑柔軟的舌頭落在自己羞人的地方時,渾身一顫,水眸漾著不可思議,震驚的瞠目望著他埋在身下的黑色頭顱,無法想像他竟然這麼做。

  她的雙手緊扣住身下的被褥,她的震驚很快的被那輕如羽毛又若洪水般的快意給淹沒,感受到他的唇和手指輕輕的撫弄著她。

  他眯眼望著她猶自喘息下已的嬌顏沉浸在激情的漩渦裏,他起身,用修長的大手包覆著她圓潤的臀,讓兩人更加貼近。

  項絮柔可以感受到那如烙鐵般的硬實充滿生命力,那麼強而有力的緊貼在她的小腹上,她抬首凝視著他充滿著欲念的幽深黑眸。

  她被他的挑逗與愛撫給誘挑得粉顏潮紅,渾身發燙,像是渴求著什麼,卻又無法具體訴諸言語,只能用著盈盈水眸凝睇著他。

  她的心跳得飛快,魂魄像是要被捲入那雙性感的深瞳裏,再也無法逃脫也不想逃避,麻栗的電流瞬間從他的灼熱蔓延到她的全身,她安撫不了體內的躁動,還湧起浪濤般洶湧莫名的渴望。

  直到他屈起了膝,捧起了她的臀,讓她用最舒服的方式接納著彼此,當那撕裂般的疼痛在體內擴散時,她尖叫出聲,五官皺了起來,雙手在他赤裸的背部留下了紅痕。

  她的抓痕有些刺痛,但他只是微挑了眉,咧嘴笑得很開心。

  果然,她真的只是外表冷淡,其實骨子裏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他很高興她是因為他而火熱、而綻放。

  眯眼望著她痛得扭曲的容顏,他不假思索的俯首吻住她的唇,給她一記濕熱又纏綿的吻,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把自己的堅挺慢慢撤出,再緩緩的推進。

  那份被撐裂開的痛楚又再次回到她身上,可感覺沒那麼痛了,原本抓著他的小手改成撫摸。

  察覺到她的轉變,玉子祺這才開始在她身上不斷的律動著。

  她濕潤又緊窄的體內教他瘋狂,在紅紅燭火的映照下,注視著她美麗的胴體因為他而泛起迷人嬌豔的紅暈,淌滿蜜汁的幽徑緊窒地將他包裹住,讓他失了心神,狂野又強悍地一次又一次進入最深處。

  夜正深沉,內室裏不斷回蕩著男女低沉、高亢的哦吟聲……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26:30

第三章

  清晨,項絮柔先醒了過來,她戚覺到渾身酸痛,輕吟一聲,睜開眼,就望進一張熟睡俊美的男性臉龐,不禁怔然的看著他。

  他的肌膚白皙無瑕,將他俊挺迷人的五官襯得更加魅惑人心,令她的芳心忍不住怦然跳動著,而他裸露的臂膀與胸膛並不削瘦,反而結實硬挺,那充滿男性氣概的胸膛令她迷戀。

  她輕輕的動了下身子,掩在絲被底下的嬌軀酸痛得令她再次輕吟一聲,身上充滿著他烙印下的痕跡,腦海裏自動跳出昨夜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肢體纏綿……

  怔忡間,他的身體動了下,這使得她很快的推被坐起身,想在他起床前趕快穿上衣服。

  雖然他總是噙著溫和的笑痕,但畢竟他是殿下,總是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令人不自覺會被他自然散發的迫人氣勢而折服,也令她無措,即使她已儘量冷淡自持,卻無法敵得過他刻意散發的男性魅力。

  想到此,她挪動身子,正要將修長的腳擺放到床下時,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卻由後方撲了過來,接著他熾熱的體溫緊貼著她的背後,暗瘂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柔兒,大清早的,你要到哪里去?」

  嬌軀驀然一僵,隨即更想快速的挪身下床,但他有力的雙臂立刻抱住她的腰肢,令她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我要著衣,好到珠後宮去向皇后請安。」她用著淡淡的語氣對他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因為他男性氣息的包覆而跳得有多快。

  玉子祺輕笑一聲,然後一個使力,輕易的將她抱回床上,並且讓她窩在自己懷裏,側首俯望著她,「還早,等早朝後,父皇也會到珠後宮去,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去請安就行了。」

  他熱燙的氣息緊貼著她,修長的指狀似不經意的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滑動著,惹得她無瑕的嫩膚泛起陣陣疙瘩,渾身一陣顫然,「難道你不用上早朝?」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我還只是個殿下,非有緊急之事,不需上朝。」他說這話時,溫暖的氣息在她耳邊輕拂,甚至過分的伸出舌輕舔她潔白軟嫩的耳貝,刻意挑逗著她。

  項絮柔一陣輕顫後,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推開他,然後快速下床,撿拾起一件衣袍遮掩赤裸的嬌軀。

  被她突然推倒在床,玉子祺先是微愕了下,旋即大笑出聲,支手枕著腦側,閒適的橫躺著,斜挑著眉,笑得既霸道又壞心眼,那雙黑眸還露出一絲幽怨,語氣故意惡劣的埋怨道:「嘖嘖嘖!你真是狠心哪!昨晚把我吃乾抹淨後,一早醒來竟然就翻臉不認人喔?」

  他的話令項絮柔驀然轉頭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燦眸噴火,狠狠瞪住他,「堂堂一個殿下,卻說出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來,要是傳出去能聽嗎?」

  玉子祺用著懶洋洋的神情睨著她,語氣依然調笑著,「哇!柔兒,你生氣時依然這麼迷人哪!」

  而且,她生氣的模樣讓她不再顯得那麼冷淡,難以親近,整個人看起來有活力多了。

  項絮柔見他非但對自己的冷言斥喝不以為意,還故意調笑的模樣,不禁惱瞪他一眼,見他笑臉依然,這才驚覺一向極少發脾氣的她,竟然升起了這麼大的怒火。她深吸口氣,轉頭不理會他,逕自著衣。

  玉子祺見狀只是好笑的勾起唇,然後從床上起來,待她穿好衣服,這才揚聲喚來宮女。

  他對項絮柔說:「你先回鳳儀殿換上正式的衣裳,我待會兒到鳳儀殿去找你,我們一起上珠後宮去。」

  見他不再露出不正經的調笑,她才朝他頷首,十分優雅的微微曲膝行禮,轉身在宮女的帶領下,出了寢殿往鳳儀殿走去。

  裴青與她們擦身而過,走了進來,很快的服侍玉子祺洗臉、打理衣裳和整理頭髮。

  半個時辰後,他一身整齊的來到鳳儀殿。

  鳳儀殿的宮女見他進來,恭敬的彎腰行禮後,很快的退到殿門外候著。

  玉子祺一踏進門內,就見到項絮柔已梳理整齊,太子妃特殊的宮服穿在她身上,令他眼睛為之一亮。

  見她迎向自己時,他故意用著輕佻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唇畔勾起一抹笑痕。

  他的眼神讓項絮柔不自在極了,但她依然冷靜的問他,「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我的太子妃,這件宮服十分適合你,也襯得你更加美豔迷人。」

  項絮柔的皮膚十分白皙,她穿著一襲紫色緊複的宮服,腰上系著一條亮銀色絲帶,上面綴著一顆紫得發亮的寶石,腳上穿的靴子也是淡紫色的,鞋面則用深紫的線繡著吞金壽,尤其她臉上清冷嬌豔的神情,將她整個人襯得猶如一株盛開的紫牡丹那般迷人亮眼。

  「謝謝殿下的讚美。」他毫不吝嗇的讓她明白自己有多美,他熾熱的目光令她芳心怦然。

  她的語氣雖然冷淡,但玉子祺卻察覺到她面無表情的俏顏閃過一絲羞赧,唇畔微揚,這發現教他瞪大了眼。

  沒想到這小小的變化竟讓她整張臉都閃亮了起來,並且變得嬌柔清豔。

  項絮柔也無法克制的將眸光瞄向他,因為他今天也穿上了正式的宮服,頭戴冕冠,身著銀白宮服,下擺袍服處以亮銀絲線繡制麒麟圖紋,整個人突顯出尊貴王者的恒赫氣勢,且顯現出玉樹臨風之姿,讓耀眼的他迷人得更是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項絮柔不知道自己換上這身衣裳不僅讓她看起來柔美動人,更勾動了玉子祺的心,迷眩了他的眼,他快速挪動高大瘦長的身子來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

  她仰首望著他唇畔那暖暖的笑意,帶笑的雙眼似含情般的凝視著她,緊張與無措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清冷,忍不住用力地抿住唇,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愈貼愈近,直到那好看的薄唇覆上了她的。

  無法自抑的她小手緊掐住他的大掌,雖然昨夜他的氣息還烙印在她的鼻息間,但現在四片唇瓣的貼合依然教她心間緊縮發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令人微眩。

  她原欲推拒,他卻在這時以舌溫柔地舔吮著她的唇,那細心呵護的寵溺濃密地灌醉了她,敦她羞怯地紅了頰,呻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探出粉舌含吮著他。

  她難得的主動令他溫潤的黑眸微縮,唇舌立刻得寸進尺的侵略著她,吻得濃烈又深入,貪婪的吞蝕著她的氣息,蹂躪著軟潤的唇,追逐著羞澀的舌。

  直到他聽到一陣熟悉的輕咳,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那雙黑眸銳利的橫了裴青一眼,裴青一臉焦急的雙手作揖,拜託他快點啟程到珠後宮,要是讓皇帝和皇后等太久,他這個侍衛可是會被責駡的。

  玉子祺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將眼光望向項絮柔時,臉上的表情卻是溫柔的,可項絮柔也在同時意識到有旁人在,而她竟還如此渾然忘我的和他做出這麼親密的事,羞慚的她只好板著俏臉,掙開他的手,退離他一步。

  她的動作讓玉子祺感到十分不滿,他硬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對她說:「走吧!父皇、母后等著我們一起用早膳。」

  見他十分堅持,項絮柔只好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走出鳳儀殿。

  他們通過了曲曲折折的長廊和重重疊疊的宮門,來到了珠後宮。

  宮殿側殿,皇帝和皇后已端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們,見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兩人互看一眼,臉上都有著滿意的笑容。

  王子祺和項絮柔向兩人行了大禮,兩人連忙要他們起身後,讓他們坐在對面。

  皇帝揚起一抹笑容,用著低沉渾厚的嗓音調侃著自己的兒子道:「祺兒,看來你和太子妃的感情十分恩愛,好,真是太好了。」

  聞言,項絮柔冷靜自持的臉龐有絲錯愕。什麼時候她和他的感情很恩愛了?她真不懂皇帝到底是憑恃著什麼這樣說?就只因為兩人手牽著手一起進來嗎?

  相較於她的錯愕與不解,玉於祺倒顯得氣定神閑多了,他唇畔微勾一抹笑意,望著皇帝道:「父皇,太子妃聰慧冷靜,相信以後能把後宮把持得很好。」

  皇帝笑著點點頭,然後眼神一揚,瞥向立在一旁的公公,他很快會意的擊掌,接下來,數十位宮女手持託盤,將一道道的佳餚給送了上來。

  趁此空檔,皇后開了口,她將目光望向項絮柔,神情看似和藹,但眼神十分銳利有神,「太子妃。」

  「母后。」項絮柔有禮的叫喚一聲。

  「本宮已頒了懿旨召告天下,你已是太子妃,往後待皇帝退位時,也是本宮不再插手管理後宮之事,你該知道殿下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所以翡翠宮和水晶宮裏還有幾位客人,她們一樣都很優秀,你可要和她們好好相處,到時候替殿下多多注意,選擇有德的女子為妾,知道嗎?」

  皇后這番話令項絮柔的心恍若寒冬般的霜雪般變得寒顫,但她不能顯露真正的情緒,所以,她面無表情的淡然回道:「是,絮柔明白。」

  「明白就好,就是因為你識大體又聰明,所以本宮才會欣賞你,而殿下也不負本宮所望,選了你當太子妃。」

  「謝謝母后厚愛。」皇后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著她身為太子妃的責任,她雖倍感壓力,卻依然綻放一抹淺笑,合宜的對皇后回之以禮。

  「嗯!」皇后滿意的揚起一抹微笑,又想再開口時,玉子祺連忙開口。

  「母后,今天是我和太子把大婚的第一天,而且父皇身強體壯,正值壯年,再掌理國家二十年都沒有問題,你何必講這些話增加太子妃的壓力?你瞧,桌上已擺滿了許多美味的食物,我們還是快點用膳吧!」玉子祺露出一抹笑容,眸底卻閃過一絲陰鬱。

  察覺到項絮柔眸底那如冰霜般的光澤,他的心竟感到煩躁不已,同時泛起一絲不舍,於是他不假思索的就開口替她解了圍。

  「好,用膳吧!本宮知道你不愛聽本宮講這些。」皇后搖搖頭,然後她招呼起他們。

  項絮柔對玉子祺投去一記訝異的眼神。她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細心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心底流過一道暖流,水眸漾著連她都沒有察覺的柔和與暖意。

  陪同皇帝和皇后用膳一個時辰後,玉子祺向皇帝告假三天,不到禦書房去學習國事,而是想帶著太子妃到處走走。

  皇帝是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因此就算皇后不認同,他還是一口就應允玉子祺的請求。

  「你要帶我到哪里去?」項絮柔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握住,然後穿過重重回廊,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用完早膳後,玉子祺就催著她回鳳儀殿去換輕便的衣裳,而他也回翔轔殿換輕便的衣裳,然後去鳳儀殿接她,接著就帶著她離開皇宮。

  他們穿過皇宮後的一條小巷,再拐過幾個胡同後,來到大街上,大街兩旁擺設了許多攤位,琳琅滿目的貨品和食物,與小販此超彼落的叫賣聲。

  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和令人眼光撩亂的物品讓項絮柔臉上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然,反而多了一絲驚喜。

  項絮柔看著小孩買了畫糖、糖葫蘆和棉花糖,她臉上流露著一絲渴望,然後很快又將目光溜向另一邊,那裏賣著許多小飾品,很多姑娘圍著在挑選……許多她沒見過的東西盡入她的眼,令她的眸中透露出更多的渴望。

  「你從來沒有出來逛街過吧?」難得看她出現目不轉睛、發愣的模樣,玉子祺微勾唇瓣笑著問她。

  項絮柔搖搖頭,「沒有,在相府裏,爹娘排滿了許多課程,為的就是希望我能才貌雙全的被選進宮裏,怎麼可能讓我邁出相府一步?」

  她漂亮的唇瓣勾起一抹苦笑與無奈,然後用著不可思議的眼光望向他,「我沒有想到你會帶我出來逛大街。」

  玉子祺聞言,眸光微沉,唇畔卻勾起一抹笑痕,「所以我才想帶你出來看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項絮柔被眼前熱鬧的景象給迷住,所以她只是隨意的點點頭,等她回過神時,面前多了了一隻動物圖形的畫糖和一支糖葫蘆。

  她詫異的睇向他,只見他對她露出溫柔笑容,大手動了動,對她說:「拿去吃吃看,和宮裏那些精緻的點心相比雖然粗糙了點,卻別有一番滋味。」

  「謝謝。」她表面雖冷淡,但內心卻掩不住一絲期待的接過他手上的糖。至此,她又多瞭解了他原來是個心細的男人。

  見她接過後,大掌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26:40

第三章

  清晨,項絮柔先醒了過來,她戚覺到渾身酸痛,輕吟一聲,睜開眼,就望進一張熟睡俊美的男性臉龐,不禁怔然的看著他。

  他的肌膚白皙無瑕,將他俊挺迷人的五官襯得更加魅惑人心,令她的芳心忍不住怦然跳動著,而他裸露的臂膀與胸膛並不削瘦,反而結實硬挺,那充滿男性氣概的胸膛令她迷戀。

  她輕輕的動了下身子,掩在絲被底下的嬌軀酸痛得令她再次輕吟一聲,身上充滿著他烙印下的痕跡,腦海裏自動跳出昨夜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肢體纏綿……

  怔忡間,他的身體動了下,這使得她很快的推被坐起身,想在他起床前趕快穿上衣服。

  雖然他總是噙著溫和的笑痕,但畢竟他是殿下,總是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令人不自覺會被他自然散發的迫人氣勢而折服,也令她無措,即使她已儘量冷淡自持,卻無法敵得過他刻意散發的男性魅力。

  想到此,她挪動身子,正要將修長的腳擺放到床下時,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卻由後方撲了過來,接著他熾熱的體溫緊貼著她的背後,暗瘂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柔兒,大清早的,你要到哪里去?」

  嬌軀驀然一僵,隨即更想快速的挪身下床,但他有力的雙臂立刻抱住她的腰肢,令她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我要著衣,好到珠後宮去向皇后請安。」她用著淡淡的語氣對他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因為他男性氣息的包覆而跳得有多快。

  玉子祺輕笑一聲,然後一個使力,輕易的將她抱回床上,並且讓她窩在自己懷裏,側首俯望著她,「還早,等早朝後,父皇也會到珠後宮去,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去請安就行了。」

  他熱燙的氣息緊貼著她,修長的指狀似不經意的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滑動著,惹得她無瑕的嫩膚泛起陣陣疙瘩,渾身一陣顫然,「難道你不用上早朝?」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我還只是個殿下,非有緊急之事,不需上朝。」他說這話時,溫暖的氣息在她耳邊輕拂,甚至過分的伸出舌輕舔她潔白軟嫩的耳貝,刻意挑逗著她。

  項絮柔一陣輕顫後,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推開他,然後快速下床,撿拾起一件衣袍遮掩赤裸的嬌軀。

  被她突然推倒在床,玉子祺先是微愕了下,旋即大笑出聲,支手枕著腦側,閒適的橫躺著,斜挑著眉,笑得既霸道又壞心眼,那雙黑眸還露出一絲幽怨,語氣故意惡劣的埋怨道:「嘖嘖嘖!你真是狠心哪!昨晚把我吃乾抹淨後,一早醒來竟然就翻臉不認人喔?」

  他的話令項絮柔驀然轉頭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燦眸噴火,狠狠瞪住他,「堂堂一個殿下,卻說出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來,要是傳出去能聽嗎?」

  玉子祺用著懶洋洋的神情睨著她,語氣依然調笑著,「哇!柔兒,你生氣時依然這麼迷人哪!」

  而且,她生氣的模樣讓她不再顯得那麼冷淡,難以親近,整個人看起來有活力多了。

  項絮柔見他非但對自己的冷言斥喝不以為意,還故意調笑的模樣,不禁惱瞪他一眼,見他笑臉依然,這才驚覺一向極少發脾氣的她,竟然升起了這麼大的怒火。她深吸口氣,轉頭不理會他,逕自著衣。

  玉子祺見狀只是好笑的勾起唇,然後從床上起來,待她穿好衣服,這才揚聲喚來宮女。

  他對項絮柔說:「你先回鳳儀殿換上正式的衣裳,我待會兒到鳳儀殿去找你,我們一起上珠後宮去。」

  見他不再露出不正經的調笑,她才朝他頷首,十分優雅的微微曲膝行禮,轉身在宮女的帶領下,出了寢殿往鳳儀殿走去。

  裴青與她們擦身而過,走了進來,很快的服侍玉子祺洗臉、打理衣裳和整理頭髮。

  半個時辰後,他一身整齊的來到鳳儀殿。

  鳳儀殿的宮女見他進來,恭敬的彎腰行禮後,很快的退到殿門外候著。

  玉子祺一踏進門內,就見到項絮柔已梳理整齊,太子妃特殊的宮服穿在她身上,令他眼睛為之一亮。

  見她迎向自己時,他故意用著輕佻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唇畔勾起一抹笑痕。

  他的眼神讓項絮柔不自在極了,但她依然冷靜的問他,「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我的太子妃,這件宮服十分適合你,也襯得你更加美豔迷人。」

  項絮柔的皮膚十分白皙,她穿著一襲紫色緊複的宮服,腰上系著一條亮銀色絲帶,上面綴著一顆紫得發亮的寶石,腳上穿的靴子也是淡紫色的,鞋面則用深紫的線繡著吞金壽,尤其她臉上清冷嬌豔的神情,將她整個人襯得猶如一株盛開的紫牡丹那般迷人亮眼。

  「謝謝殿下的讚美。」他毫不吝嗇的讓她明白自己有多美,他熾熱的目光令她芳心怦然。

  她的語氣雖然冷淡,但玉子祺卻察覺到她面無表情的俏顏閃過一絲羞赧,唇畔微揚,這發現教他瞪大了眼。

  沒想到這小小的變化竟讓她整張臉都閃亮了起來,並且變得嬌柔清豔。

  項絮柔也無法克制的將眸光瞄向他,因為他今天也穿上了正式的宮服,頭戴冕冠,身著銀白宮服,下擺袍服處以亮銀絲線繡制麒麟圖紋,整個人突顯出尊貴王者的恒赫氣勢,且顯現出玉樹臨風之姿,讓耀眼的他迷人得更是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項絮柔不知道自己換上這身衣裳不僅讓她看起來柔美動人,更勾動了玉子祺的心,迷眩了他的眼,他快速挪動高大瘦長的身子來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

  她仰首望著他唇畔那暖暖的笑意,帶笑的雙眼似含情般的凝視著她,緊張與無措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清冷,忍不住用力地抿住唇,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愈貼愈近,直到那好看的薄唇覆上了她的。

  無法自抑的她小手緊掐住他的大掌,雖然昨夜他的氣息還烙印在她的鼻息間,但現在四片唇瓣的貼合依然教她心間緊縮發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令人微眩。

  她原欲推拒,他卻在這時以舌溫柔地舔吮著她的唇,那細心呵護的寵溺濃密地灌醉了她,敦她羞怯地紅了頰,呻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探出粉舌含吮著他。

  她難得的主動令他溫潤的黑眸微縮,唇舌立刻得寸進尺的侵略著她,吻得濃烈又深入,貪婪的吞蝕著她的氣息,蹂躪著軟潤的唇,追逐著羞澀的舌。

  直到他聽到一陣熟悉的輕咳,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那雙黑眸銳利的橫了裴青一眼,裴青一臉焦急的雙手作揖,拜託他快點啟程到珠後宮,要是讓皇帝和皇后等太久,他這個侍衛可是會被責駡的。

  玉子祺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將眼光望向項絮柔時,臉上的表情卻是溫柔的,可項絮柔也在同時意識到有旁人在,而她竟還如此渾然忘我的和他做出這麼親密的事,羞慚的她只好板著俏臉,掙開他的手,退離他一步。

  她的動作讓玉子祺感到十分不滿,他硬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對她說:「走吧!父皇、母后等著我們一起用早膳。」

  見他十分堅持,項絮柔只好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走出鳳儀殿。

  他們通過了曲曲折折的長廊和重重疊疊的宮門,來到了珠後宮。

  宮殿側殿,皇帝和皇后已端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們,見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兩人互看一眼,臉上都有著滿意的笑容。

  王子祺和項絮柔向兩人行了大禮,兩人連忙要他們起身後,讓他們坐在對面。

  皇帝揚起一抹笑容,用著低沉渾厚的嗓音調侃著自己的兒子道:「祺兒,看來你和太子妃的感情十分恩愛,好,真是太好了。」

  聞言,項絮柔冷靜自持的臉龐有絲錯愕。什麼時候她和他的感情很恩愛了?她真不懂皇帝到底是憑恃著什麼這樣說?就只因為兩人手牽著手一起進來嗎?

  相較於她的錯愕與不解,玉於祺倒顯得氣定神閑多了,他唇畔微勾一抹笑意,望著皇帝道:「父皇,太子妃聰慧冷靜,相信以後能把後宮把持得很好。」

  皇帝笑著點點頭,然後眼神一揚,瞥向立在一旁的公公,他很快會意的擊掌,接下來,數十位宮女手持託盤,將一道道的佳餚給送了上來。

  趁此空檔,皇后開了口,她將目光望向項絮柔,神情看似和藹,但眼神十分銳利有神,「太子妃。」

  「母后。」項絮柔有禮的叫喚一聲。

  「本宮已頒了懿旨召告天下,你已是太子妃,往後待皇帝退位時,也是本宮不再插手管理後宮之事,你該知道殿下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所以翡翠宮和水晶宮裏還有幾位客人,她們一樣都很優秀,你可要和她們好好相處,到時候替殿下多多注意,選擇有德的女子為妾,知道嗎?」

  皇后這番話令項絮柔的心恍若寒冬般的霜雪般變得寒顫,但她不能顯露真正的情緒,所以,她面無表情的淡然回道:「是,絮柔明白。」

  「明白就好,就是因為你識大體又聰明,所以本宮才會欣賞你,而殿下也不負本宮所望,選了你當太子妃。」

  「謝謝母后厚愛。」皇后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著她身為太子妃的責任,她雖倍感壓力,卻依然綻放一抹淺笑,合宜的對皇后回之以禮。

  「嗯!」皇后滿意的揚起一抹微笑,又想再開口時,玉子祺連忙開口。

  「母后,今天是我和太子把大婚的第一天,而且父皇身強體壯,正值壯年,再掌理國家二十年都沒有問題,你何必講這些話增加太子妃的壓力?你瞧,桌上已擺滿了許多美味的食物,我們還是快點用膳吧!」玉子祺露出一抹笑容,眸底卻閃過一絲陰鬱。

  察覺到項絮柔眸底那如冰霜般的光澤,他的心竟感到煩躁不已,同時泛起一絲不舍,於是他不假思索的就開口替她解了圍。

  「好,用膳吧!本宮知道你不愛聽本宮講這些。」皇后搖搖頭,然後她招呼起他們。

  項絮柔對玉子祺投去一記訝異的眼神。她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細心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心底流過一道暖流,水眸漾著連她都沒有察覺的柔和與暖意。

  陪同皇帝和皇后用膳一個時辰後,玉子祺向皇帝告假三天,不到禦書房去學習國事,而是想帶著太子妃到處走走。

  皇帝是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因此就算皇后不認同,他還是一口就應允玉子祺的請求。

  「你要帶我到哪里去?」項絮柔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握住,然後穿過重重回廊,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用完早膳後,玉子祺就催著她回鳳儀殿去換輕便的衣裳,而他也回翔轔殿換輕便的衣裳,然後去鳳儀殿接她,接著就帶著她離開皇宮。

  他們穿過皇宮後的一條小巷,再拐過幾個胡同後,來到大街上,大街兩旁擺設了許多攤位,琳琅滿目的貨品和食物,與小販此超彼落的叫賣聲。

  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和令人眼光撩亂的物品讓項絮柔臉上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然,反而多了一絲驚喜。

  項絮柔看著小孩買了畫糖、糖葫蘆和棉花糖,她臉上流露著一絲渴望,然後很快又將目光溜向另一邊,那裏賣著許多小飾品,很多姑娘圍著在挑選……許多她沒見過的東西盡入她的眼,令她的眸中透露出更多的渴望。

  「你從來沒有出來逛街過吧?」難得看她出現目不轉睛、發愣的模樣,玉子祺微勾唇瓣笑著問她。

  項絮柔搖搖頭,「沒有,在相府裏,爹娘排滿了許多課程,為的就是希望我能才貌雙全的被選進宮裏,怎麼可能讓我邁出相府一步?」

  她漂亮的唇瓣勾起一抹苦笑與無奈,然後用著不可思議的眼光望向他,「我沒有想到你會帶我出來逛大街。」

  玉子祺聞言,眸光微沉,唇畔卻勾起一抹笑痕,「所以我才想帶你出來看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項絮柔被眼前熱鬧的景象給迷住,所以她只是隨意的點點頭,等她回過神時,面前多了了一隻動物圖形的畫糖和一支糖葫蘆。

  她詫異的睇向他,只見他對她露出溫柔笑容,大手動了動,對她說:「拿去吃吃看,和宮裏那些精緻的點心相比雖然粗糙了點,卻別有一番滋味。」

  「謝謝。」她表面雖冷淡,但內心卻掩不住一絲期待的接過他手上的糖。至此,她又多瞭解了他原來是個心細的男人。

  見她接過後,大掌主動伸過來攬住她瘦弱的肩膀,她疑惑的睇向他。

  他笑著對她說:「這裏人多,而且你雙手都拿丁東西,要是不護著你,我怕你會被人群給沖散。」

  項絮柔點點頭,她的注意力都被手上的糖給吸引了,她伸出粉舌舔了下糖葫蘆,那甜甜的滋味令她的粉唇微揚笑意。

  見她難得的柔順,玉子祺微揚唇瓣,卻在見到她伸出粉舌舔著糖時,黑眸幽黯,腹部一陣緊繃。

  要不是處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他真想親吻她那誘人的唇瓣。

  握住她肩膀的大手緊了緊,他邁開腳步帶著她走入人群。

  項絮柔邊咬著那又酸又甜的糖葫蘆,一雙大眼卻骨碌碌地直望著攤販上的各樣東西。

  「沒想到這裏也有這麼多古董字畫,而且看起來好像是真跡般的令人覺得很有價值似的。」項絮柔若有感歎的道。

  玉子祺瞄她一眼,覺得出了宮外的她,整個人似乎變得放鬆了不少,連帶神情都不再那麼緊繃,甚至漂亮的菱唇還始終微揚著,而那吃著糖葫蘆的模樣流露出天真無憂的孩子氣,令他為之著迷。

  「這裏的古董雖然比不上那些上好的瓷器,但在圖騰的用心上倒真的不輸那些有價值的古董,還有仿畫也模仿得唯妙唯肖,一般平常人家買不起,卻想要附庸風雅,就會來這裏挑選。」

  玉子祺一點都不意外她能一眼就辨識出真畫和仿畫,見她的目光一直在一個賣女性飾品和發飾的攤販上留連,甚至還頓下了腳步看著,他也順著她的視線流覽,發現那些小玩意兒雖然不夠精緻,卻五顏六色的十分吸引人。

  「這裏面也有一些算是中等貨,一般尋常百姓的女兒會來這裏挑選,不過,我想到有家店鋪裏有樣東西不錯,我帶你去買。」

  聽見他的話,項絮柔轉首望著他,好奇的問:「什麼東西?」

  他但笑不語的拉著她往前走,然後停在一間金飾店鋪前,這間金鋪看起來整齊乾淨,擺設得又十分典雅,一看就知道若非有錢人是萬不可能踏入的。

  她在門口站定,搖晃螓首對他說:「我不想進去。」

  她對這個沒有興趣,反倒想留在這裏多看看走動的人群和此起彼落叫喚的攤販,這裏的人過著如此平凡的生活,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滿足的笑容,他們的生活令她感到十分嚮往,但她卻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吧!那你在這裏等我,不過,可不能亂跑。」看出她的渴望,他叮囑著她,因為這裏是龍蛇混雜的京城中心,而且她長得這麼美,要是亂跑,他怕會引起有心人的覷覦。

  項絮柔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一雙眼睛卻沒有稍離街上的人群和事物,嘴裏含著糖,連瞄都沒有瞄他一眼。

  見她如此,玉子祺只是無奈又好笑的搖頭,然後走進金鋪店裏,他走進去沒多久,項絮柔耳邊聽見一陣小狗汪汪叫的聲音,吸引著她將目光向右一望,不遠處,有好幾個狗籠子,裏面關了許多狗,她好奇的挪移蓮步走向那裏。

  只見大型的狗籠子關著巨大、兇惡的巨型黑狗,她有些害怕的往旁邊挪移,這時,狗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位姑娘,你不用害怕,你過來瞧瞧,這裏有只很可愛、很迷你的小狗,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

  這位狗販是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粗壯男人,他見她流露出興趣卻又害怕的模樣,連忙上前對她推薦,同時,一雙老練的眼打量著她一身精緻的衣裙,雖然身上沒有戴任何飾品,但是看起來就知道應該是富貴人家出身的。

  項絮柔聞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一隻精緻的籠子裏面關著一只見到她,就可愛的吐著粉舌汪汪叫的小狗,還用一雙無辜圓睜的水汪汪黑眼珠直盯著她瞧。

  它勾起了她的憐惜與喜愛,不假思索的靠近,然後抬頭問狗販,「我可以抱抱它嗎?」

  「當然、當然。」狗販熱切的對她回答,臉上有著欣喜之色。看起來她似乎很喜歡這只小白狗,說不定這次他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於是,他矮身蹲跪在地上,從腰間拿出一把精緻的鑰匙打開鎖,再打開門,伸出粗壯的手抓出嗚嗚的叫著的小白狗遞給她。

  項絮柔連忙接過這只渾身毛髮雪白無瑕的小白狗,小手愛撫著它柔細的毛髮,小白狗在她的揉撫下,發出舒服的、小聲的嗚叫聲,惹得她愛憐不已。

  另一方面,玉子祺一走出金鋪沒有看見她,瞬間十分焦急,但聽見細微的拘叫聲,他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蹤影,她臉上難得出現的溫柔和情感,令他頓下了腳步,直勾勾的望著她。

  那只小狗似乎也很喜歡她,一下子就和她混熟了,還伸出舌頭舔洗著她的臉蛋,讓她在驚愕過後因為感到搔癢而呵呵笑著。

  「啊!好癢,哈哈哈……不要、不要再舔了啦!」她笑得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般,卻也讓她美豔的臉龐更加動人,然後她將小狗舉高,不讓它再舔自己的臉。

  狗販在這時連忙開口對她說:「這位姑娘,這只小狗很可愛吧?我看你好像很喜歡,跟它也很有緣,不如就買回去吧!」

  聽見狗販的話,項絮柔卻遲疑了,燦爛笑顏不再,定定的望著小狗,有些猶豫。就算在宰相府裏,爹也不准她養寵物,在宮廷就更別說了,肯定會惹來許多非議的。

  她黯然的將小狗抱在陵裏,卻搖頭道:「不。」

  狗販見她明明喜愛得緊卻又拒絕,他連忙遊說道:「姑娘,機會難得耶!這只狗本來要價十兩,如果你買下來,那我連同狗籠子一起算你七兩就好了,如何?」

  項絮柔搖頭,正欲開口再次拒絕,卻聽見了一道熟悉輕柔的男性嗓音。

  「好,就買下了。」

  聽見玉子祺的聲音,項絮柔猛然抬頭,見他帶笑、徐緩的走了過來,他抱著小狗站了起來,一臉驚喜卻又不確定的問他:「我真的可以養它?」

  玉子祺笑著點點頭,同時拿出華麗又精緻的錢袋付了銀兩給狗販,狗販開心的向他直道謝,同時將那只小巧的狗籠和鑰匙一併遞給他。

  玉子祺接過後,示意她把小狗放進狗籠裏,待小狗乖乖待在籠子後,他再用鑰匙鎖上,提在手上,「當然可以。」

  項絮柔拉著他走到一旁。宮裏有宮裏的規矩,她懂,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只狗,而且沒想到他會同意,但她還是不由得擔憂的問:「可是在皇宮內……這樣好嗎?」

  「放心,我這個殿下都同意了,沒有人敢講話的。」玉子祺對她說,見她展露歡愉的笑容,他也跟著揚起嘴角。

  他發現他喜歡看她笑,那令人覺得她可親柔和多了,但是她冷淡的模樣也別有一番風味,重要的是,能看到她笑顏的人只有他,這也讓他感到欣喜。

  「謝謝你。」她無法對他訴諸自己激動的情緒,所以只能化為最簡單的三個字的謝意。

  玉子祺聳聳肩,表一不不用在意,然後對她說:「我帶你到一間酒樓去,那裏的東西很美味,和皇宮裏的菜肴絕對不同,保證你下次還想再來品嘗,如何?」

  「嗯!」項絮柔沒有反對,臉上依然掛著淺笑,因為她很高興他願意買小狗給她。

  他們並肩往前走,玉子祺笑望著她微勾笑意的唇瓣,「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只小狗,否則不會忘了問我究竟進金鋪裏買什麼東西給你。」

  「當然。」項絮柔瞄了他手上籠子裏的小狗一眼,「那些金飾珠寶,從小就都隨手可得,我當然不在乎,但在我七歲時,有一次表哥帶了一隻小狗到我家來,我很喜歡,首次央求我爹讓我養,我爹不答應,我甚至還絕食抗議過呢!但我爹就是鐵了心不讓我養,因為他認為養這種東西沒有用,只會讓我變得軟弱,不夠堅強,經過那次激烈抗爭後,從此,我不再央求我爹任何事了。」

  聽著她淡淡的語調,玉子祺側首看她一眼,見她臉上有著因回億往事的黯然,他的心因為她這樣的神情而緊縮著,卻故意笑著貼近她耳畔說:「哦?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應該不要這麼爽快的答應要買小狗給你,而是要聽聽你用著呢喃院耳的嗓音撒嬌的央求我才對。」

  誰知,項絮柔俏臉突然緊繃,語氣生硬地道:「我不會撒嬌,更不可能再央求誰任何事了。」

  聽見她的話,玉子祺竟然為她感到心疼,也對丈人對她如此嚴苛的要求而讓她變成這副冷淡的模樣感到不舍,於是他的大掌緊握住她的小手,故意咧嘴一笑對她說:「好,那不勉強你,不過,難得有機會可以碰到你這麼渴求一樣東西,我可是要求取報酬的喲!」

  項絮柔聞言,頓時停下腳步望著他,「你想要什麼報酬?」

  見她面無表情,連眸底都冰冷的模樣,玉子祺故意調笑的附在她耳畔,吹著熱氣道:「今晚你主動給我一個熱情的夜晚,如何?」

  項絮柔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要求,俏臉霎時嫣紅得如彩霞般炫耀迷人,並且顯得嬌柔清豔,且難得的浮上一抹羞澀。

  她的羞澀和嬌柔令玉子祺大悅的朗聲大笑了起來,他大笑的模樣顯得那麼的陽光俊朗,一時令她看癡了眼。

  見她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五子祺朝她眨眨眼道:「怎麼這樣看我?難道你現在才發現你的夫君長得特別英俊瀟灑,所以在這一刻愛上了我?」

  他溫潤調侃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同時也喚回了她怔忡的心神,他的話惹得她嫣紅的臉頰更加燙熱,她刻意板著臉,睞他一眼輕啐道:「你想得美!」

  耳邊傳來他低沉渾厚的朗笑聲,令項絮柔不自在的邁開腳步往前走,緊握住她小手的他也只好跟著往前走。

  才剛邁開腳步,兩人又停了下來,玉子祺收斂笑意,漆黑的眸閃過一抹淩厲,毫不猶豫的將她護在身後,然後望向眼前五、六名身著黑色勁衣的男子,沉聲喝道:「你們想做什麼?」

  黑色勁衣男子們並沒有回話,只是互覷一眼後,就極有默契的上前出掌圍攻他。

  玉子祺見狀,很快將手上的籠子遞給項絮柔,並且將她推得更遠,「離遠一點。」

  他叮囑完後,回身,快速的閃躲著他們的攻勢。

  來者身手並不弱,玉子祺防守得十分狼狽,他們見他只防守不出手,於是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轉移目標,快速移動就想去抓項絮柔。

  玉子祺神情一緊,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狠厲與不悅,身形迅速挪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根本未來得及阻止,他就已來到那位黑衣男子面前,出掌擊退他,不讓他接近項絮柔。

  其他黑衣男人見狀,很快群而攻之,只留一人要去抓項絮柔,因為他們看出她似乎對他很重要。

  這次,玉子祺沒能突破重圍,因為他們已有所準備,他分心看見那位黑衣男人已到了項絮柔面前,伸手就要抓她,她臉上雖然驚慌,但依然鎮定的甩出手上的狗籠,讓黑衣男子不能得逞,他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儘快出手想要將這些人打敗。

  無奈,他們並沒有這麼容易打發,耳邊聽見項絮柔的一聲驚呼,他再分心一瞄,心突地一緊。

  就在此時,數十名身著深藍衣褲的男人很快來到,正好救了項絮柔。

  其他人也紛紛加入解圍,玉子祺這才得以分身的迅速來到項絮柔的身邊,他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小手冰冷微顫,他微皺眉宇地問她,「你沒事吧?」

  項絮柔雖然一臉驚魂未定,卻搖搖頭,「沒事。」

  玉子祺頷首。

  這時,那群黑衣男子技不如人的很快撤退,其中一名身著深藍衣褲的男人走了過來,他作揖彎腰的對他說:「殿下請恕罪,是屬下救援太慢,讓殿下、太子妃受驚了。」

  玉子祺舉手揮了揮,「你們都下去吧!」

  「是。」應了一聲後,數十名深藍男子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本來就都隱身在暗處,是保護殿下安全的護衛隊,只是沒想到那些黑衣人竟然敢在熱鬧的大街上動手。

  「改天我再帶你出來盡興的逛逛,我們先回去好了。」玉子祺對她說。

  項絮柔力持冷靜的頷首,表示同意,卻無法掩藏與他交握的手那冰冷的顫意在指尖流竄。

  玉子祺綿密的包覆著她的小手,臉上卻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3:41

第四章

  十天後

  皇宮的後山裏有著許多繁花美景,還有大片的綠草地,玉子祺帶著項絮柔來到後山,還有一隻小白狗在他們腳邊興奮的繞來繞去,不時還興奮的汪汪叫著,然後小白狗見到大片綠草地,小小的身影在其間奔跑、翻滾著。

  「小雪兒好像很開心耶!」

  這只小狗是母的,所以,項絮柔就替它取名小雪兒。望著小雪兒那縱跳的興奮模樣,項絮柔的臉上也多了柔和的笑意。

  玉子祺最開心她有這樣的改變,「當然,在皇宮裏,它只能被關在拘籠裏,現在這裏有這麼大的地方讓它跑,它當然開心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小狗兒身上,看見小雪兒因為奔跑得太快,小小的身子在青草地上滾成一團,成了四腳朝天的模樣,那滑稽、好笑的模樣令她忍不住笑開了懷。

  他注視著她的側臉,看著她因笑意而眉眼彎彎,燦亮無比的臉龐散發著光彩,銀鈴般的悅耳笑聲在他耳邊回蕩,使他的心為之震動。

  至今他還從未見過她曾有這樣開懷的笑容,這是第一次,卻迷人得教他無法移開視線。

  她轉頭過來望著他,「小雪兒真的好好玩喔!我真的沒有想到它會這麼有趣。」

  「你應該多笑的,瞧你開懷大笑的樣子真美!」他用著讚歎的語氣對她這麼說。

  項絮柔卻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垂下了眼,雙頰飛上兩朵紅雲,帶著一絲羞澀,不敢看他。

  玉子祺欣賞著她嬌羞的模樣。不過短短十幾天,她在他面前露出嬌羞的模樣已經不只一次,他相信只要時日一久,在他的努力下,一定能常常看到她的笑容的。

  「謝謝。」項絮柔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這麼對他說。

  雖然在人前,她依然一臉冷淡疏離,但在他面前,她卻無法再保持著冷漠的表情,也許從他願意讓她養小狗的那刻起,她對他的防備心便不再那麼強烈了吧?

  玉子祺修長的手指支起她的下頭,看進她那雙淡漠的黑眸裏,「我不愛聽你總是對我說謝謝。」

  他的話讓項絮柔臉上閃過一絲古怪與疑惑,她用著清冷卻悅耳的嗓音對他說:「這是基本禮貌。」

  「但我們是夫妻,不需要這麼客氣。」

  「那以後你再送我東西或是對我好,我要說什麼?」水眸凝睇著他,不解地問。

  玉子祺支起她下頦的修長手指挪移到她的粉頰,那撫觸的指蘊藏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愛憐,他好看的薄唇勾起笑意,連那漆黑的眸都染著笑意,「原來你也知道我對你好喔?那真是不枉費我真心的對你付出羅!」

  他的話讓項絮柔感到困窘,卻無法壓抑心底那不斷冒出的甜蜜,雙頰染上兩朵雲霞,她伸手撥開他在頰畔撫觸的大手。

  那大手輕柔的撫觸也同時干擾著她的芳心,令她無措,忍不住瞋瞪他一眼。

  見她瞋怒瞪眼的模樣,他哈哈朗笑著,然後才對她說:「好啦!我不逗你,其實只要能看見你展顏歡笑,只要你喜歡,不需言謝,我就很高興了。」

  項絮柔看見了他說這句話時的真誠,那兩潭如水般的深幽黑眸閃著溫和與真摯,她覺得要愛上這個男人真的很容易。

  玉子祺也看見了她靜默無言時,水眸裏熠熠發亮的光彩,這份光彩柔和了她冷淡的神情,讓她的嬌顏更顯動人。

  以往,他並非沒有女人,憑他的身分,喜歡進而深交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就因為他身分的特殊,所以有時候他會懷疑女人究竟是因為愛他這個人,抑或是他背後的身分?

  通常不到三個月,每個女人都會顯露出她的企圖和野心,不管是溫柔或是冷豔的,當然,他也知道項絮柔被選進宮來日的也是為了能登上太子妃的寶座,也許就是因為她就算知道門己的使命,依然不願逢迎巴結他,依然做著她自己,他才會對她感興趣,進而喜歡上她吧!

  他的目光太灼熱,令項絮柔十分不自在,於是她清冷地開口問他,「十天前要殺你的那些黑衣人找到了嗎?」

  聽見她的話,他的黑眸閃過一抹陰鬱,語氣卻淡然地道:「身為殿下,本來就會有危險,這事你不用擔心,已經有人在處理了。」

  項絮柔看出他不想談這個話題,於是只能點點頭,靜默著,視線望向地上,不知該再和他說什麼。

  察覺到她心思的轉變,不再那般的敞開心胸,他的目光正好瞄到小雪兒在草地上玩得十分自得其樂,於是他靈光一閃的蹲了下來,吹了幾聲口哨。

  小雪兒突然頓住身子,豎起小耳朵,轉頭,烏黑的圓亮眼睛掃視著他。

  「小雪兒,過來。」

  聽見玉子祺的叫聲,小雪兒小小的身子飛快的奔了過來,在他攤開的大掌上跳上跳下的。

  他笑著拍拍它的頭,然後對它命令著,「小雪兒,快點陪你的主人玩一玩,讓她開心一點,嗯?」

  「子祺!」項絮柔驚愕的叫他一聲。他們出來是要讓小雪兒好好玩一玩、跑一跑的,怎麼說到她這裏來了?

  玉子祺抬頭朝她眨眨眼,笑得恣意,「有什麼關係?什麼都不要想,和小雪兒玩一玩,也可以放鬆心情,解除壓力喔!」

  他知道在皇宮裏又身為太子妃,那壓力有多大,尤其他不在時,他早就聽聞有很多官員讓他們的夫人去見她,她要得宜的交際應酬,肯定很累,尤其母后又常找她過去教她許多後宮的事務,雖然她不說,可是他卻可以從她的眼睛裏、神情裏看出她的疲憊。

  幸好,這段時間裏,只要有空,他也會和小雪兒培養感情,所以小雪兒和他很熟悉,他也會乘機訓練小雪兒,所以小雪兒才會這麼乖的聽他的話。

  項絮柔靜默的望著他。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說,他卻懂她有時也會感到疲憊的心,和那如影隨形的壓力有時會令她喘不過氣來,只是她用著堅忍的意志力支撐了過去,現在聽到他這麼說,她的心湧上了滿滿的溫暖,覺得一切的疲憊和壓力都不再那麼沉重,難以負荷了。

  注視著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更加柔和了,眸底沁入了對他的情感。在她怔忡望著他的同時,小雪兒突然汪叫一聲,毫無預警的沖撲了上來。

  項絮柔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它給撲倒,跌坐在地,小雪兒順勢爬到她胸前,伸出粉舌在她臉上猛舔著。

  「哇!哈哈……好癢……小雪兒……不要……哈哈哈……」她沒有想到小雪兒會有這樣的舉動,先是驚叫了一聲,隨即被它的舌頭給弄得搔癢不已,而哈哈笑著。

  她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松了,一頭烏黑長髮披瀉了下來,她的臉頰因笑意而漲紅著,胸口起伏著,喉嚨滾出一聲又一聲悅耳迷人的笑聲,直到她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才伸手抱住小雪兒小小的身軀,將它舉高,笑著輕斥,「你這個小壞蛋。」

  玉子祺來到她身邊,蹲了下來,露出寵溺的笑容望著她,伸手將她散亂在臉龐上的發撥到耳後,「小雪兒很可愛吧?」

  項絮柔半臥在地,支手撐地的坐了起來,用著閃閃發亮猶帶著笑意的目光斜睨著他,語氣不自覺流露著嬌嗔,「都是你啦!」

  玉子祺輕笑一聲,替她撥掉發上沾染的幾支青草,「這樣笑一笑,有沒有感到心情很舒服?」

  項絮柔無法否認的點點頭,卻被他這樣柔情細心的舉動給折服,她的心似乎愈來愈偏向他,且有愈來愈沉溺的跡象,這樣一個出色又身世不凡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夫,而且又費盡心思的要她笑、要她快樂。

  這些日子來,他的用心她都看見也感受到了,他絕不如外面所傳言那般風流多情,他的多情只用在她身上,要不是心裏還有著不安,她真想告訴他,她真的喜歡上了他。

  「好,那我們陪小雪兒跑一跑,你會覺得更多的壓力都隨風飛逝了,要不要試試?」他笑著問她。

  「難道你都用這種方式解除你的壓力的嗎?」項絮柔不由得好奇的問他。

  玉子祺搖頭,「不,我都用練武的方式,這樣不僅可以強身,還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伸手抱過小雪兒,讓它下了草地,然後拉住她的手,幫她站了起來。

  「來吧!」他對她說。

  她卻鬆開他的手,搖搖頭,「不要,還是你和小雪兒一起去跑就好了。」

  她從來沒有跑跳過,因為這是不合宜的舉止,爹怎麼可能會讓她這麼做,舉止得宜了這麼久,要她改變,她還真不習慣,也不想。

  誰知,玉子祺卻朝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勾起的唇畔閃著一絲狡黠,然後毫無通知的就握住她的手跑了起來。

  「子祺,停,停,快點停下來,我不行。」

  項絮柔大驚失色的連聲想要制止他,他卻配合著她的步伐,慢慢跑著,還笑著對她說:「你可以的,柔兒,來,有我帶著你,不用伯,你瞧,小雪兒很開心呢!」

  她還未轉頭去看,就聽見小雪兒汪汪叫個不停,還興奮的跑到她面前,又繞到她身後。

  於是,項絮柔慢慢跑著,讓風在耳邊掠過,小手被他修長的大掌握住,一種滿足安適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的唇畔忍不住揚起,漾著柔美的笑容。

  這樣跑一跑,好像也不錯。

  霎時,笑聲、狗叫聲熱鬧的和成一片。

  「啊!」

  項絮柔忽然叫了一聲,整個人幾乎要歪斜了一邊,玉子祺適時的扶住她。

  「怎麼了?」

  她抬頭,皺眉的望著他,「我的腳突然拐了下,好痛。」

  「我看看。」他讓她坐在草地上,然後蹲跪在她面前,脫下她右腳的繡花鞋和白襪,握住她小巧潔白的蓮足,手指溜到腳踝時,那裏有一條手工十分精巧又美麗的銀鏈系在其上,但他撥了開來,輕輕觸撫著,她叫了一聲。

  「是這裏嗎?」他皺眉望著她。

  項絮柔點點頭。

  他攤開手掌替她揉了揉,「很痛嗎?」

  項絮柔神情有些古怪,「還好,不是很痛,就是怪怪的。」

  「沒關係,回頭我再讓御醫過來替你看看。」說著他就要伸手抱她。

  「你要做什麼?」她不解的撥開他的手。

  「抱你回去讓御醫瞧瞧呀!」

  「不用了,現在不覺得痛了,我還想在這裏坐一下,可以嗎?」眼前一片美麗的風景,群山流水盡入眼簾,讓人的視野開闊,也令人心情舒爽。

  見他擰眉擔心的模樣,她說服著他,「現在真的感覺不痛了,我們坐一會兒再走。」

  見她沒有流露任何不適,玉子祺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然後他的目光瞄到她赤裸的蓮足,突然伸手又脫去她另一腳的鞋襪。

  「啊?你做什麼?」項絮柔羞窘的輕輕挪動左腳問他。

  「我想,你既然脫掉了一隻鞋,乾脆也把另一隻脫掉,偶爾赤足踏在柔軟的青草上,也有不一樣的戚受喔!」他笑著對她說。

  項絮柔瞋睞他一眼,「那你自己還不是沒有脫鞋?」

  「這簡單呀!」他輕鬆笑著,然後瀟灑的一把將亮銀緞面鞋襪給脫了下來,讓他的大鞋和她的小鞋排列在一起,「好了,現在我們都赤著腳了,嗯?」

  項絮柔輕哼一聲,沒有回答他。

  玉子祺倒是被她瑩白的蓮足給吸引了,他伸手托握住她右腳,望著那在柔柔陽光下閃爍著銀光的銀鏈,襯得她白皙的腳踝更加賞心院目,他著迷不已的欣賞著。

  「哎!你在做什麼啦?」見他的目光如火焰般似要將它吞噬,她害羞的輕問著他。

  相較於她的羞澀和困窘,他卻顯得輕鬆自在,「我在欣賞美的東西啊!我沒想到送你的這個腳鏈竟這麼適合你。」

  這條精緻美麗的腳鏈,就是他那天在街上的店鋪替她買的,當天晚上就戴在她的腳踝上了,每次見了都令他愛不釋手。

  她好笑的望著他每次見了就這麼喜愛的模樣,「你要是喜歡就留著自己欣賞就好,幹嘛每次都要這樣,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她沒有察覺她的語氣變得嬌美,更有女人味,但玉子祺卻察覺到了,他心裏十分竊喜,卻不動聲色,因為他很高興她的轉變都是因為他。

  「那可不一樣,這東西戴在你腳上更美了,那是你的腳我才會喜歡它的,你懂嗎?」玉子祺用著溫柔的眼神望著她。

  那輕柔的語氣如水般拂過她的內心,令她一陣蕩漾。他總是不吝於在她面前說出對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她才會一步步陷入他編織的情網裏無法自拔。

  項絮柔只是睞他一眼,沒有回應。

  玉子祺卻俯首,氣息拂在她的腳踝上,然後她感覺到一陣微涼柔軟的觸感在腳裸上遊移,她抬眼,驚慌的叫著他,「子祺,不可以。」

  「為什麼不行?」,他緩緩抬頭。

  她左顏右盼,四下雖然無人,只有小雪兒趴在一旁休息著,但她還是覺得很奇怪,「這裏是外面,而且現在是大白天,這樣不行。」

  她緊張的掙動腳踝想脫離他,他卻用著哈如其分的手勁緊握住不放,注視著她的黑眸燃起了令她微顫無措的欲望之火。對他這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想要她的狂熱眼神。

  「放心,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敢隨意闖進來的。」這裏是皇宮後山,四周隱密的地方都有皇家護衛守著,沒有人敢隨便進來。

  「不。」望著他愈來愈濃烈的熾熱眼神,她吐出拒絕的話。

  「可是我想要你。」話畢,他的唇印在她的腳上,然後慢慢的往上爬。

  每次只要看見她腳上的銀鏈襯著她雪白的裸足時,他的欲望就來得生猛那小巧的蓮足滑膩細白,令他的欲望總是一下子就來勢洶洶,無法自抑。

  「噢!」他的唇熨燙著她的肌膚,他的吻烙印著她的心,令她瞬間化為水般的往後癱靠在草地上,輕輕呻吟一聲。

  他見狀,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各處點燃著愛欲之火。他的唇舌從腳踝處蔓延直到她的小腿肚,且將她的裙擺撩得愈來愈高,直到碰觸到絲緞質料的襯褲,修長的指往上一把將她的襯褲脫下,直到腳踝處。

  他的吻烙印在她的大腿根部,雪白的修長雙腿漸漸印滿他狂熱啃咬的痕跡,她往下一望,發現到他熾熱的視線凝視著自己羞人的地方,當他的唇印在她的私密處時,她倒抽了口氣,渾身一顫。

  察覺到她熱情的反應,他更是煽情的以唇舌在她美麗的花瓣上舔舐、含咬著,聽見她發出嬌吟聲,嬌軀誘人的款擺著,令他更加賣力的取悅著她。

  直到感覺到她達到首次的高潮,他才抬頭,伸出手指解開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鎖骨。那片誘人的雪白胸脯令他俯首印上點點吻痕,將她身上的抹胸很快的脫去,他的雙手撫上那堅挺的雪峰揉搓著。

  見她臉蛋酡紅,雙眼迷蒙微醺,小嘴不停的逸出嬌吟,他知道她已沉溺在欲海裏,於是他伸手解開褲子的系帶,快速將褲子褪去,進入她早已濕潤的蜜穴裏。

  兩人猛然結合的身子帶來酥麻的快感,令她頓時一震,他則伸手讓她跨坐在他身上,緊窒的花穴緊緊包裹著他,讓他發出舒服的喘息。

  「啊!柔兒,你真棒!」

  他腰杆再用力一挺,濕潤的甬道毫無窒礙的任他穿梭,而她纖細的小手擱在健碩的胸膛,她微昂首,讓如瀑般的鳥絲披散在雪白的肩頭上,隨著她左右搖晃螓首而擺動著。

  玉子祺則貼住她的紅唇,扣住嫩白俏臀的大掌催促著她上下移動,一股深深的戰慄傳遍她體內,令她發出大聲的呻吟,嫣頰如紅雲般,甚至佈滿至雪白的鎖骨上。

  他一再衝刺,把硬挺完全擠入她體內,進得又深又猛。她擱在他胸膛的手改而環住他的脖子。

  他繼續強悍猛烈的戳刺,每一次摩擦都讓她失聲尖叫,她的腰肢隨著他兇猛的律動而搖擺,胸前兩團雪白綿乳也跟著晃動。

  「你好美……」欣賞著她因愛欲而散發著妖豔性感的氣息,他不吝於讚美她,並且將兩手托住她的雪乳,時輕時重的擠壓著,讓她的欲情更加高張。

  項絮柔只能任由狂喜淹沒她的意識。

  玉子祺昂揚的分身依然硬挺,於是,他抱著她翻轉著身軀,讓她趴俯在他面前,他的昂揚沒有離開她溫暖如潮水般的幽穴,只是俯低身子,將唇印在那柔白的背脊上。

  感覺到嬌軀因高潮而強烈的顫抖著,這個趴俯的姿勢令她感到困窘與不安,但就算想抗議,也因身體乏力而無法掙脫,且他的吻如熱鐵般烙印在她的背上,他的胸膛囚困著她。

  察覺到他依然旺盛的欲望,她只能出聲求饒著,「不……我不行了……」

  「可以,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輕吐,然後他用著依然埋在她體內的火熱陽剛撞擊出更多的火花和歡愉,將她推至一波波的高潮欲海中,只能發出誘人的嬌嫩嗓音,再無力抗議他的猛烈索求。

  他的唇溫柔而灼熱,不停地在她的背部印下一串串的吻痕,撩撥著、挑逗著,熱氣在她身上加溫,讓她心跳加速,他火熱的舌不斷在她身上留下濕熱的痕跡,直到耳後……

  項絮柔不由得又呻吟出聲,嬌軀忍不住又引發一波波的戰慄。

  而他則在她性感的玲瓏曲線上不斷遊移、撫摸,她芳香的氣味令他陶醉,雙手往前罩住她的渾圓,並用拇指滑過她的乳尖,令她嬌吟出聲,身下的動作依然持續不停的撞擊出一波又一波濕熱、煽情的狂烈愛欲。

  他的狂野,而她瘋狂,她熱情且主動的挺臀迎向他,直到一波又一波絢麗的高潮再次擊中她,連番的高潮使她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他則很快的伸手再次翻轉著她的身子,然後猛烈地在她潮濕的甬道裏做著最後的衝刺,聽見她的喊叫與哭泣,他也同時到達了那狂喜的境界,身子一僵,在她體內留下溫暖的熱液……

  他深吸口氣後,從她體內退了出來,然後將渾身癱軟無力的她抱在懷裏,伸手撥開她因汗濕而沾黏在頰上的發絲,愛憐的望著緊閉雙眼的她。

  看來,他似乎真的累壞她了。

  他唇畔勾起一抹笑痕,漆黑的眸綻放溫柔與深情,然後唇畔的笑痕驀地一僵,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中,於是他快速的替她穿戴、整理衣服。

  「怎麼了?」他的動作驚動了她,她睜開迷蒙的眼注視著他。

  玉子祺還未開口,一旁早已睡一覺醒來的小雪兒卻大聲汪汪叫了起來令項絮柔更覺得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有人來了。」玉子祺難得板起一張臉的對她說。沒有經過任何通報,竟有人擅闖進來,這人真的很大膽。他沉著臉,將穿戴整齊的她放了下來。

  「啊!」項絮柔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虛軟無力,整個人幾乎要軟倒,只好伸手緊握住他的手臂。

  玉子祺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再快速穿上褲子,整理一番後,伸手將她橫抱了起來,令她驚呼一聲。

  「子祺?」她不解的喚了他一聲。

  「你沒有力氣不是嗎?」

  「可是這樣很丟臉,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快點放我下來。」她不依的捶著他的胸,要他放自己下來。

  「不用擔心,交給我就是了。」於是玉子祺不等來人走過來,就先迎了過去。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3:58

第五章

  小雪兒看他們離開,也乖乖的跟在他們身後,接著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護衛。

  小雪兒突然沖了過去,朝著他用力兇猛的汪汪叫著,可惜它體型小,叫聲不夠宏亮,根本嚇阻不了任何人,當然,那男人怎麼可能會怕他。

  那男人甚至還伸腳踢了它一腳,嫌惡的咒駡,「臭狗,叫什麼叫?」

  他的行徑讓項絮柔變了臉,玉子祺安撫的拍了拍她,然後叫了一聲,「小雪兒。」

  聽見叫聲,小雪兒委屈的嗚咽一聲,隨即很快的奔跑到主人的後面去,再汪汪叫著。

  「吵死人了,叫那只笨狗給本王閉嘴,否則小心本王讓人把它抓了殺了。」男人厭惡的威嚇著。

  「曼欽,人家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算這只狗你看不順眼,也得給我這個哥哥一個面子啊!」玉子祺唇畔噙著溫文的笑對他說,眸底卻含著一絲蘊怒。

  「喲!我們的殿下什麼時候也興起養這種軟弱的小東西了?」被喚作曼欽的男人不可一世的踏著步伐走了過來,壓根兒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心底,反倒一臉惡意,那雙眼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項絮柔,一臉曖昧的對他嘲諷著,「咦?這可不是我們高貴優雅的太子妃嗎?怎麼?兩人這麼恩愛的需要在人前也這樣摟摟抱抱的嗎?真是成何體統,要是讓人看見,豈不教人笑話?

  玉子祺淡淡地瞄他一眼,「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原來是曼欽,也只有他才敢這樣不將他這個殿下看在眼底,那些護衛肯定無法阻止他,才會讓他恣意闖進來。

  他才這麼想著,只見他的護衛隊很快的跟在後面,然後向他告罪著,他大手一揮,要他們不用在意。

  曼欽一向我行我素,尤其對他一直抱持著敵意,曼欽想闖進來,那些護衛隊也不能真的傷了他,自然就讓他有機可乘的闖了進來。

  在他懷裏的項絮柔則很不高興那個男人拿動物出氣的行為,那張嬌顏瞬間如冰霜般凍人,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想替他惹麻煩,所以靜靜的待在他懷裏。

  曼欽根本不想回答玉子祺的問話,只是又繼續往下說著諷刺人的話,「嘖嘖嘖!看你們的模樣,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堂堂的殿下和太子妃竟然在野外做出這種苟合之事,兩人行為竟如此放蕩,真是令人想不到呀!」

  「住嘴!」玉子祺感覺到項絮柔在他懷裏驀然一僵,他難得重聲斥喝著曼欽,「你少胡言亂語,太子妃只是因為剛才不小心跌倒,腳扭傷了,所以我才抱著她的。」

  項絮柔輕輕掙動著身子,示意玉子祺放她下來。

  在她堅持的目光下,他將她放了下來,擔心她身子不適,馬上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曼欽聞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事實是不是這樣,你們最清楚了不是嗎?」

  項絮柔實在是受不了他那副不可一世又自大的模樣,她暗暗咬著牙承受著,但曼欽似乎還不想放過他們。

  曼欽用著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語氣十分輕佻地對她說:「傳聞項宰相的大女兒傾國傾城如冰山美人般,是個人人欲追求而得的才女佳人,今日一瞧,確實是夠漂亮迷人。」

  他邊說的同時,那雙眼還邊露出色迷迷的神情直盯著她。

  玉子祺沉著聲低喝著他,「放肆!曼欽,別忘了她可是太子妃,同時也是你的皇嫂,不准你對她無禮。」

  曼欽朝玉子祺投去一道憤恨的目光,語氣十分忿忿不平,「如果她真的記得自己是個太子妃,就不會和你在野外做出這種事來了。」

  「曼欽!」玉子祺警告的低喚他一聲,那嗓音又輕又柔,卻輕易的讓人感受到其下的威脅性,也令曼欽背脊不自覺的升起一股寒顫,他不由得退了一大步,和玉子祺拉大了距離,這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玉子祺卻緊迫盯人的上前一步,眯著眼,扯起一抹笑痕,那笑意不達眼底,令人感到不寒而慄,他用著毫無高低起伏的語調對曼欽說:「我知道你一向對我懷有很深的敵意,一直不服父皇將殿下的位置指派給我,可是這是父皇的旨意,你再不服也得接受,有本事,你就去找父皇理論,不要三不五時就來找我的麻煩,以前,我念在兄弟的份上可以容忍你,但是今天你處處針對太子圮,我就無法忍受,今日之事我可以作罷,往後你要是再對太子妃有任何言語上的攻擊或騷擾,我不會再縱容你,聽清楚了嗎?」

  玉子祺這一大串話令曼欽傻愣住了,以往他一向極盡所能的找玉子祺的麻煩,玉子祺每一次都一笑置之的不理會他,沒想到這次玉子祺竟然會為了項絮柔,而表露出他從沒有見過的這一面。

  這刻的玉子祺,那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顯露無遺,恍若一隻森林之王般的扞衛著自己的國土和所有物,令他感到震懾不已,他先是愣愣的點了點頭後,旋即察覺到不對,連忙回過神來,強裝一臉不馴地對玉子祺說:「你別以為你這樣恐嚇本王,本王就會怕你,本王告訴你,我愛怎樣就怎樣,沒有人可以管得住我,哼!」

  他朝玉子祺重重一哼後,轉身忿然的拂袖而去。

  項絮柔見他離去前,臉上那忿忿不平的模樣,忍不住擔憂的對玉子祺說:「你這樣對他說,他會不會採取對你不利的行動?」

  玉子祺側首,見她一臉擔心,笑著對她說:「放心,曼欽一向對我是這種態度,他總是喜歡三不五時的就來找我麻煩,用話來激怒我,到目前為止,倒是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來,他只是被淑妃慣壞了,變得任性,目中無人,這點父皇也在口頭上警戒過他了,最近他還算收斂了不少,所以你不用替我擔心,嗯?」

  瞧他用著一臉寵溺的目光望著自己,項絮柔臉頰一熱,卻還是繃著一張俏臉對他說:「誰擔心你了?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她用著冷冷的語氣對他說:「還有,都是你,我都說不要了,你硬是要,結果反倒變成被人攻擊的閒話了。」

  雖然她的語氣冷淡,但眉宇間卻流露出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小女兒嬌態,玉子祺雙眼流露著情意,伸手將她攬進懷裏,俯首笑著對她說:「可是我很滿足啊!」

  她愕然抬首,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他孩子氣的朝她眨眨眼,再對她說:「而且,我也感覺到你也很滿足喲!否則怎麼會渾身酥軟的需要我抱呢?」

  她冷瞪他一眼,「你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很滿足?」

  她雖然一臉冷靜,但雙頰的紅暈卻透露了此刻的她並不如外表所表現的那股自持平靜。

  「哦?」他笑得曖昧,「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滿足你嗎?那好,我現在馬上抱你回去,好好的再滿足你。」

  說話的同時,他伸手再次將她攬腰擁抱在懷,不顧她尖叫抗議,邁著大步往皇宮內走去。

  笑望著她失措驚叫的模樣,他的雙眼閃著滿足和笑意。他喜歡看她這樣,有著和一般女子有的任何情緒,不管是喜怒哀樂都好,就是不要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般,那樣的她,令他心疼。

  兩人的笑鬧聲和薄斥抗議聲就這樣一路延燒到皇宮內。

  殿下和太子妃兩人形影相隨的恩愛情形在宮中流傳開來,皇帝和皇后聽了十分欣慰又高興,而其他對殿下有愛慕之心的女子雖心生妒意,卻無計可施。

  時間俏俏往前流逝,轉眼半年已過。

  這日午後,玉子祺到禦書房去和皇帝討論國政,項絮柔則在皇后的召見下來到珠後宮。

  項絮柔一身柔粉雲紗衣裙,頭插珠飾金釵,項鏈、耳環都妝點在身上,臉上淡施薄粉,那冷豔的氣質令她看起來高貴不可侵。

  她身後跟著數十個宮女,來到珠後宮宮門前,經過通報,順利進入裏面,項絮柔一見到皇后,便行了宮禮,「拜見母后。」

  皇后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不用多禮。來,太子妃,來這裏坐。」

  項絮柔見皇后面露笑意,不免詫異,「母后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是呀!」皇后說完,拉著她在下位坐了下來,皇后笑盈盈地對項絮柔說:「太子妃,這位是沈映雪。沈姑娘,我想,你們應該見過幾次才對。來,映雪,你也坐下來。」

  皇后熱切的拉著沈映雪坐在她的另一邊,她這殷勤的舉動令項絮柔心微恙了起來,總覺得皇后這樣做似乎有什麼目的。

  項絮柔剛才一進來就瞥見沈映雪,她很訝異竟然會在珠後宮裏再見到她,因為其他的姑娘已經被玉子祺送回去了。

  「太子妃,映雪向你請安。」沈映雪聲音輕輕柔柔,嬌滴滴的,令人一聽骨頭都要酥軟了,十分的悅耳好聽。

  「沈姑娘不必多禮,請坐吧!」項絮柔用著清冷的語氣對她說,心底卻升起疑惑,不懂皇后要她來見沈映雪意欲為何?

  沈映雪身著華服,身上的裝扮一點都不輸給項絮柔,珍珠金飾戴在身上一點也不顯俗氣,反倒將她美麗的臉龐與婀娜的身段襯托得更加高貴、典雅。

  「太子妃,映雪這半年來常常進宮來陪伴本宮,又送來許多稀世珍寶,實在十分有心,而且她溫柔又有耐心,是個好姑娘,所以本宮才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皇后唇畔噙著一抹笑意對她說。

  「是,沈姑娘實在是個有心人。」項絮柔清冷地回應,唇畔綻放一抹淺笑。

  「是呀!本宮是想,你和祺兒也成親半年了吧?」皇后問道。

  「是。」項絮柔有禮的回答。

  「這樣也差不多了。」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

  她的笑令項絮柔心底升起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緒,但她面色冷靜地問:「母后的意思是?」

  「太子妃,你單獨擁有祺兒也有半年的時間了,這樣夠了,本宮打算讓祺兒再納幾名妾,本宮問過映雪的意思了,她也很喜歡祺兒,這事,你和祺兒提一提,要是他也喜歡,這事就這麼定了,如何?」

  皇后的話令毫無心理準備的項絮柔面色驀然變得蒼白無血色,她的神情全都落入了皇后那銳利的眼裏,皇后伸手執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太子妃,本宮明白你是個懂事理的姑娘,這事你不會讓本宮失望的,是吧?」

  「是。」項絮柔垂下眼瞼,覺得皇后此刻的親切對她而言是多大的諷刺呀!

  「太子妃,映雪知道自己的地位絕比不上你,你放心,映雪絕對會把你當姊姊般尊敬,請你成全映雪對殿下的一片癡心與愛慕。」

  沈映雪美麗的臉龐儘是溫柔與深情,那模樣令項絮柔迷惑了。她不懂,為什麼從沒有和玉子祺相處過,甚至玉子祺眼底根本沒有她,她也能這麼的喜歡著他?

  但項絮柔只是淡應一聲。

  「映雪,待會兒晚膳時,我讓人請殿下到這裏和我們一起用膳,現在,有些話,我想單獨和太子妃談談,我派人領你到御花園走走。」皇后對沈映雪說。

  「是。」沈映雪溫順地應了一聲,然後有禮的向她們行禮後,一轉身,蓮步輕挪的款步走向宮外。那雙溫順的黑眸閃過一道閃亮的光痕,嘴角揚起掩不住的笑意。

  太好了,這大半年來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了,她們沈家往後在京城不只能呼風喚雨,地位更是牢不可破了,只要她再努力些,得到殿下的喜愛,再拉攏太子妃的心,她在宮裏的地位就穩固了,沈家想往全國拓展生意的意圖,一定會更順利的。

  見沈映雪出了宮門,皇后這才對項絮柔說:「絮柔呀!本宮知道這麼做是太迫不及待了些,可是都過了半年,你卻一點受孕的跡象都沒有,這讓本宮可是著急得很,你可別怪本宮,要怪就怪你肚子不爭氣。不過,本宮能保你坐穩太子妃的位置也只是一時,陸陸續續祺兒會納更多妾,到時看誰肚子爭氣,說不準以後祺兒登上帝位時,這皇后的位置就不一定是你了,所以,你得爭氣點,知道嗎?」

  項絮柔沉靜的點點頭,心裏卻是千頭萬緒,恍若千斤壓頂般的十分沉重。

  其實,她知道這天一定會到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可是當事情來臨時,她才知道自己無法忍受他的身邊除了她之外,另有別的女人,但是她只能咬著牙承受下來。

  他以俊是個九五之尊,伴在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多,不會少,她怎麼能期待她的丈夫身邊只有她一個人?

  「絮柔,本宮懂得你心裏的苦,可是這是我們該承受的,在祺兒還未掌權的這段時間,本宮也會替你祈福的,祈禱你能快點懷上龍種,這樣,本宮就能保你這個位置做得穩固,懂嗎?」

  其實,皇后也是喜愛著項絮柔的,因為她的性子和自己一樣都冷冷淡淡的,且聰慧、冷靜又懂事,她也羨慕著項絮柔,至少這半年來沒有聽說玉子祺喜歡上哪位姑娘。

  不像她,不過短短三個月,皇帝那個多情種就又納了幾個妾,在她身邊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數呀!

  接下來,皇后召了沈映雪進來,她特地讓人備了茶點,三個人閒聊著。項絮柔只記得自己冷淡地應了幾句,其他的,不太真切的記得她們聊了些什麼。

  直到晚膳時間到了,玉子祺在皇后的通知下來到珠後宮,珠後宮的側殿擺了一桌十分豐盛的美酒佳餚,席間,皇后特意安排沈映雪坐在他的左側。

  沈映雪也十分懂得利用機會和玉子祺攀談。她在沈家用心的栽培下,也是個才貌雙全的姑娘,更懂得在適時的機會裏展現她女性的風情和小女人的嬌羞之態,意圖引起玉子祺的注意與興趣,更刻意想在他心上留下特別的印象。

  王子祺溫文儒雅,風采迷人,對人一向都十分溫和有禮,臉上滿布笑意,眉宇、眼神中不自覺都會流露出魅力,令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光。

  項絮柔一口一口慢慢的吃著菜,席間,沈映雪與玉子祺互動熱絡,她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之間有說有笑,她的心卻如寒霜般冰冷。

  這時,項絮柔突然察覺到她的膝蓋被一陣溫熱給罩住,她詫異的轉頭,卻撞進他如春風般溫暖的雙眼裏,然後他修長的掌併攏,微微輕按著她的大腿。

  不需言語,只憑他這樣的肢體接觸和他眼裏流動的情意,原本如冷峭寒風般的心因他而轉眼如煦。

  醇潤的風情在眸底、眉梢回蕩,那暖暖笑意盡在她向來孤傲的唇角,這情景令他看癡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恍若天地之間只剩兩人的存在,含著深濃情意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縈繞,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出兩人之間對彼此的情感有多深。

  饒是沈映雪再溫柔體貼得像朵解語花般,依然難忍心底的嫉妒。憑她是京城首富千金才女的盛名,想追她的男人多如江鯽,而她願意和項絮柔共事一夫已是極大的退讓了,項絮柔怎敢如此恃寵而驕的在她面前和他演出這場卿卿我我的戲碼。

  沈映雪放置在膝上的雙手交握,死掐著幾乎變成白色,那張美麗的臉龐在意識到皇后關注的眼神時,很快的擠出一抹笑容凝睇著皇后,用著嬌滴滴的口氣對她說:「殿下和太子妃感情真好,映雪還真感到有些羨慕,要是往後殿下也能對映雪這般情深,映雪死也無憾了。」

  她的話讓皇后那張難以親近的臉龐露出難得的笑意,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微微頷首,望向玉子祺道:「祺兒,你聽聽映雪說的話多動聽啊!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兒,就像朵解語花般,真惹人疼愛。映雪對你可是愛慕得很,本宮想,不如你就將映雪收為妾,在翔麟殿裏挑一座宮殿,賜名白雪宮,待你登基為帝時,再封她為雪妃,你說如何?」

  玉子祺聞言,那雙溫醇的雙眸微縮,閃過一抹不悅,但他依然露出如春風般的相煦笑容,不疾不徐的對她說:「母后,原來今夜你宴請孩兒和太子妃,就是為了要提這件事?」

  「沒錯。」

  「為什麼?孩兒並不急呀!父皇說了,至少五年後才會讓我掌理國家,那時候再來處理這些事就行了。這幾年我想陪著柔兒,專門只當她一人的丈夫,獨寵著她,否則待孩兒一登基為帝,那就不再只是她一個人的男人,而是天下百姓的人了,所以孩兒暫時不想提及這事。」他溫和地對皇后解釋著。

  玉子祺語氣溫和,神情更加平和,竟令皇后無法生氣,她將目光瞥向項絮柔向她示意著,要她識大體的幫忙勸說。

  項絮柔臉色一陣黯然,那好不容易柔和的臉龐再度繃緊,欲開口時,玉子祺卻看出端倪,先一步插口道。

  「你不要替母后說項,我不想聽。」

  他的語氣明顯的降低室內溫度,項絮柔一臉為難的瞥向皇后。

  皇后歎了口氣。她知道祺兒的個性,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很好說話,但堅持己見時,卻不是能讓人輕易說動的。

  她瞄了沈映雪一眼,見沈映雪一臉楚楚可憐、淚眼汪汪的無聲乞求著她,她只好伸手拍了拍沈映雪的手背。

  皇后擱下手上的銀筷,望向玉子祺,幽幽地對他說:「本宮知道你和太子妃戚情很好,可是你該知道自己生下來的使命,而且也不是你想怎樣就一定能做到,本宮是想,要是你能在這五年內把後宮的事都處理好,待登基之時,就不用再為這些紛紛擾擾的事煩惱了,而且映雪有什麼不好?她像朵解語花般溫柔又可人,而且她很喜歡你啊!」

  玉子祺這才瞥了沈映雪一眼,歉意盈滿他的臉上,「沈姑娘,多謝你的厚愛,不是你不好,但我現在無心於任何人身上。」

  然後他再將目光睞向皇后。如果這時不把話說出來,難保往後這類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他不怕解決這些事,他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敞露心房的項絮柔再次關上心門,而且他不要她因為自己而受傷害,很多事,他心裏自有斟酌。

  沈映雪聽他這麼說,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沒有想到他竟會為了項絮柔捨棄其他的女人。這項絮柔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讓玉於祺只為她一人而迷醉?

  玉子祺不管沈映雪的臉色變得有多麼難看,逕自對皇后說:「母后,太子妃一事已定,其他的就讓孩兒自己來處理,可以嗎?」

  見他如此堅持,皇后也板起了臉孔,一臉嚴肅地睇向項絮柔,「太子妃,剛才本宮和你說過了,你和殿下成親已半年多了,但一直未能懷上孩子,本宮雖戚遺憾,但也不會責怪你,不過,你必須負責說服殿下接受映雪。還有,張學士的女兒蕙玲姑娘也很不錯,本宮責令你在十天內說服殿下收她們為妾並圓房,知道了嗎?」

  項絮柔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皇后,她震驚極了,臉色蒼白,渾身抖顫,但還是極力維持冷靜的表相,卻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

  玉子祺聞言,皺著濃眉瞥向皇后。沒想到母后竟會說出這番話來為難柔兒,「母后,你何必這樣為難柔兒?你這樣做,置她于何地?」

  皇后怒顏拍桌而起,嚴詞怒目瞪著玉子祺,「殿下,這是後宮之事,本宮只是在教太子妃,你不需干涉。」

  項絮柔連忙站了起來,玉子祺悄悄伸手以修長的大掌包覆住她瞬間變得冰涼的小手,然後毫無畏懼,眼神澄澈的望向皇后。

  「母后,如果你是為了柔兒還未懷孕一事而急著要替我納妾,那孩兒多謝你的關心,不過,你這樣說,讓孩兒不得不懷疑過去柔兒單獨過來請安時,你是不是都問她這件事?」

  皇后沒有回答,但玉子祺見她的神色就已明白了,他面色凝重的對她說:「母后,難道你不曉著這種事是要順其自然的,而且愈給她壓力,就愈不可能懷孕,這道理你應該懂。」

  見皇后欲再開口,他又連忙道:「母后,孩兒知道你掌理後宮不容易,也很辛苦,同樣的,你也曾在孩兒面前埋怨過父皇的多情和風流,孩兒知道你的苦,所以孩兒才希望你能將心比心,不要對柔兒這麼嚴苛。」

  皇后看著項絮柔雖然冷著一臉俏臉,但眸底卻顯露出脆弱,和因她這席話而受傷的情感,皇后心軟了,歎了口氣,語氣也和緩了不少,「太子妃,別怪本宮心急,本宮掌理後宮不易,而且,本宮還有其他的嬪妃得應付,你要是不快點懷孕,其他的嬪妃也會有話說,你要體諒本宮的為難。」

  「絮柔明白,絮柔不會怪母后的。」項絮柔清冷地對她說。

  皇后點點頭,「這件事就暫時先按下,本宮也累了,祺兒,你先和太子妃退下吧!」

  皇后知道今天無法說服玉子祺了,所以就讓他們先離開。

  玉子祺和項絮柔向皇后告退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沈映雪著急的開了口,「皇后……」

  皇后舉起一手制止她,那雙黑眸銳利無比,語氣肅然的對她說:「不必心急,太子妃是個聰明人,也很懂事,她知道自己的責任,她會幫忙說服他的。」

  「真的嗎?」沈映雪真的沒有想到玉子祺竟會為了項絮柔這麼堅持,他貴為殿下,想要多少女人,不會有人敢議論,也不會有人有意見,但他卻如此堅持與衛護著項絮柔。

  這樣的他更讓她心折,教她更加堅定心志,一定要當他的妾不可了。

  「你都瞧見了,現在殿下有多為她癡迷了,肯定會聽她的話,你就靜待佳音吧!本宮累了,你先回虹彩閣去休息吧!」

  這一折騰,真的讓她感覺到累了,所以,她揮揮手要沈映雪下去。

  沈映雪連忙識相的行禮,然後走出宮門,和候在那裏,跟隨著她一起進宮的貼身丫環會合。

  走回暫居的虹彩閣,她的心裏卻有著其他想法。

  再三天,若沒有消息,她一定要想出辦法當殿下的女人,就算她一個人沒有辦法,到時候聯合皇后中意的張蕙玲一起想辦法,她也一定要達到這個目的不可。

  反正,她早就十分清楚想要留在殿下身邊伺候他,就要有心理準備要有十分寬大的胸懷接納他有別的女人,何況他往後又是個尊貴的皇帝。

  說她愛慕、傾戀他,倒不如說她更愛他背後那尊貴的權力地位,可以讓她有享之不盡的好處和榮華富貴。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4:14

第六章

  項絮柔穿著絲質白緞襯衣端坐在梳粧檯前梳理一頭長髮,剛沐浴完的她,臉頰散發著自然的紅暈,眉眼之間卻籠罩著一抹輕愁,讓她清冷的神情不那麼疏離、難以親近。

  「在想什麼?」

  溫熱的赤裸胸膛貼近她的背部,伴隨著沐浴後的清新氣息包圍著她,修長的指挑起一束青絲,那柔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項絮柔放下手上的象牙梳,轉身抬頭望著他,「你真的不打算納妾嗎?沈姑娘家世背景確實不錯,人又溫柔婉約,還有那張蕙玲……」

  她的話還未說完,嘴巴就被他的手掌給覆蓋住了。

  他對她搖搖頭說:「柔兒,我不想聽這些。」見她水眸流露出抗議,他用著溫和的語氣對她說:「這些事部交給我來處理,還有,連母后那裏都交給我來應付,嗯?」

  項絮柔伸手拉開他的手掌,他則將她擁人懷裏。

  「我的太子妃,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上床去睡覺吧!明天一早,我不用到禦書房去,我想帶你出宮一趟。」

  「那你還不快點放開我,這樣我怎麼起來去睡覺啊?」

  玉子祺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還將她整個人橫抱在懷,幾個大步就來到鋪著華錦的床鋪,他將她放倒在床上,瘦長結實的身子同時壓覆了上來。

  她的呼吸還未平順過來,他的吻就已落了下來,印在她的唇瓣上。這個吻和之前伴隨著情欲味道的吻不同,輕輕的、柔柔的,她能戚覺到他的真摯和疼惜,像春風拂面般令她感到舒服,她眨了眨美眸,粉頰染上了誘人的紅暈。

  在她呼息愈來愈急促、愈來愈不平穩時,他分開兩人相貼的唇,然後在她的額心印下一吻,隨即退開,翻身仰躺在她身邊。

  「睡吧!」玉子祺閉上眼對她說。

  項絮柔側首望著他已閉上眼,她隨手拉來錦被替兩人蓋上,「子祺。」

  「嗯?」

  「沈映雪應該沒有私底下和你相處過吧?」

  聞言,玉子祺睜開眼望著她,「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不然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確定自己是這麼的愛慕你、喜歡著你,非你不可?」項絮柔不解的問他,「莫非她對你是一見鍾情?」

  她的問話惹得玉子祺哈哈大笑,然後半側著身,一手支撐著身子俯望著她,挑挑眉戲譫的對她說:「柔兒,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麼天真呢!」

  他的調侃讓他得到一記瞪眼。

  「我是認真問你的耶!」她沒好氣的對他說。

  「當然是因為我是殿下的原因,否則你真以為她有這麼愛我嗎?」他一副她在說笑的表情,然後再躺回床上,伸長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裏,「好了,別再多想了,趕快睡吧!還是你還不累?要是你不累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喲!」

  瞧他一臉不正經的模樣,項絮柔羞紅了臉,伸手推了推他,輕啐一聲,「不用了,你快點睡吧!」

  然後,項絮柔趕緊閉上眼,就怕他亂來。

  玉子祺見狀,笑著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也跟著闔眼而眠。

  聽見耳邊傳來規律平穩的呼吸聲,項絮柔知道他睡著了,於是睜開眼望著他的側顏,那剛毅的男性線條在睡著時變得很柔和,她伸手撫上他的頰,眼裏佈滿了對他的情意。

  也只有在他沒有看見時,她才會顯露自己對他的情感,唇角流露一絲苦澀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很聿運,能得到他全部的眷寵與呵護,可是,她更明白,皇后不會這麼輕易甘休的。

  除非……項絮柔的手挪移到自己平坦的肚子上。除非她能趕快懷孕,否則皇后給的壓力只有多,不會少。

  淺歎一聲,她將螓首挪移到他的胸懷,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的心漸漸的感到平靜。

  闔上眼,她決定暫時先沉浸在他給的溫柔和呵疼裏,什麼都不要再去多想了。

  群花樓門前出現兩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一個身材高大修長,一個較矮而纖瘦,同樣一身白衣白袍,高大的男子俊美無儔,渾身散發出一股尊貴的王者氣勢,站在他身邊較矮的男子的面貌也毫不遜色,俊秀的臉龐比女人還漂亮迷人。

  兩個出色的男人一出現在門口,馬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群花樓的姑娘們馬上將兩人給圍攏住。

  見到這等陣仗,尤其那些姑娘們個個大膽又風騷,裝扮成男子的項絮柔那張冷淡的絕美臉龐也不由得露出一抹驚慌,身子往旁一縮,擠進了玉子祺的懷裏。

  玉子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制止那群姑娘接近他們,俊美的臉龐噙著一抹溫文笑意,用著輕柔的嗓音對她們說:「各位姑娘,請不要嚇著了我這位兄弟,他可是第一次來。」

  玉子祺說完這話,只見那些圍在他們身邊的姑娘個個都哄笑了出來,其中一個十分大膽的還意圖伸手去摸項絮柔。

  項絮柔冷然瞪她一眼,然後躲到玉子祺背後,咬著牙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原來你有跑到這種地方來的習慣。」

  聞言,玉子祺感覺到背脊竄過一抹寒顫,連忙伸手將她攬抱在自己身側,在她耳邊說:「冤枉!柔兒,我只是想帶你來見識見識京城裏最大、最熱鬧的群花樓而已,而且我來這裏可是來找朋友的,絕不是來尋花問柳的。」

  見他一臉信誓旦旦的表情,項絮柔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宏量的聲音插入他們之間,「好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都去忙你們的事。」

  出現的是群花樓的老闆司徒靖,他高大的身軀一出現,所有的姑娘馬上一哄而散,他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玉子祺,「怎麼回事?為什麼從大門進來?」

  司徒靖接獲通知時,還不敢相信,沒想到是真的,這傢伙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出現在群花樓門口,難道他都不怕引人注目嗎?

  見他只是笑,司徒靖上前一步,大手往他肩上用力一拍,不忘放低音量對他說:「你還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從密道進來?」

  玉子祺笑著對他說:「先帶我們進去包廂再說。」

  司徒靖好奇的瞄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瘦弱男子,長得十分漂亮,雖然他粗擴毫邁,但樓裏各色女子都有,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所以他點點頭,「跟我來。」

  然後,司徒靖轉身邁開大步,帶著他們往二樓走去。

  玉子祺和項絮柔跟在他身後,群花樓的眾姑娘見他們是司徒靖的客人,也不敢再靠近打擾他們。

  項絮柔這才放鬆心情,打量起群花樓來。

  群花樓裏的格局十分奢華,天花板上以細細的繩索掛起大紅燈籠,角落都擱上了一個桌幾,其上擺放著古董花瓶,牆面上掛著字畫。

  再看經過他們身邊的姑娘,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卻也令她大開了眼界。

  他們上了二樓,經過長長的通道,通道兩排都是緊閉的包廂,有些包廂門沒有關好,還可以聽見裏面的客人和姑娘飲酒作樂的聲音。

  直到拐了個彎,來到最後一間寬敞的包廂前,司徒靖讓兩人先進去,然後揚聲喚人過來替他們備酒菜,再走了進去。

  見司徒靖走進來,玉子祺待他坐下後,才對他說:「靖,這位是項絮柔,也是我的太子妃。柔兒,他是我的好朋友司徒靖,同時也是這間群花樓的大老闆。」

  「原來是太子妃,真是失敬。」司徒靖對項絮柔打了聲招呼,卻朝玉子祺揚了揚濃眉。

  「不用客氣,既然是子祺的民間朋友,叫我絮柔就行了。」項絮柔語氣清冷,但神情卻帶著一絲柔和。

  司徒靖這才正眼望著她,覺得她並不像好友聲稱的和皇后真有這麼像,猛然一看是有幾分相似的清冷氣質,但眸底並不冰冷,也不是毫無情感。他朝她頷首後,將目光望向玉子祺,就見他笑得一臉春風。

  司徒靖揚了揚眉,「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時都很低調,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門口?你明明知道這裏時常會有王公貴親在這裏走動,就不怕會被發現嗎?」

  「我只是想帶柔兒出來見識見識,順便介紹你們認識而已。」

  這時,樓裏的小廝和丫環們送來了酒菜,待他們一一擺盤退下後,司徒靖才開口對項絮柔說:「這些都是我們樓裏最有名的招牌菜,這道波斯羊腿肥而不膩,費了許多道功夫,最後才用燒烤的方式呈現,很美味,你吃吃看。」

  司徒靖舉箸夾了塊切割好的羊腿肉放在她的碟子上。

  「謝謝。」項絮柔客氣有禮的對他說。

  「這道清蒸銀魚,肉質鮮甜,也不錯,還有,這山蔬菜葉夾這梅子烤肉片,吃起來特別清爽,你嘗嘗看。」司徒靖大手拿起一片新鮮脆綠的菜葉,夾了一塊烤得油亮的肉片鋪放其上,然後卷成菜卷遞給她。

  項絮柔沒想到會受到這個外表粗獷的大男人這麼熱情的招呼,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一向淡漠的臉蛋微勾淺淺笑意對他說:「謝謝你,司徒大哥。」

  項絮柔那冷豔的臉龐因為笑意而閃閃發亮,那絕美的風采令司徒靖幾乎要看傻了眼。原來,她這麼美!難怪子祺會這麼喜歡她,而帶她來這裏找自己。

  「好了,你不用招呼柔兒,要用什麼,她自己會夾,我今天來還有事想和你談。」玉子祺對司徒靖說。

  司徒靖聞言,有些詫異的盯他一眼,見他神色古怪,他哈哈大笑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臂膀道:「不會吧?子祺,你該不會連我殷勤款待絮柔,你都要吃醋吧?」

  玉子祺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對他說:「我是不介意你殷勤款待柔兒,但你不需要這樣目不轉睛的直盯著她瞧,她可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項絮柔聞言羞窘的紅了臉,然後伸手拉了拉玉子祺的袖子道:「你胡說什麼啦!司徒大哥只是把我當妹妹一般的照顧而已,他不可能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的,何況如果他是那種不顧兄弟道義的人,你會當他是好朋友嗎?」

  司徒靖用著讚賞的目光瞄了項絮柔一眼。這女子落落大方,不錯。

  然後,他用著調侃的眼神直盯著司徒靖說:「是啊!我是把絮柔妹子當妹妹一般看待,怎麼?這樣你也要吃醋啊?」

  司徒靖把目光望向項絮柔道:「絮柔妹子,子祺佔有欲真強,我看哪!你要不要考慮考慮,趁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喲!何況,宮裏的日子可不好捱呀!想當殿下的女人多得是,我瞧你不愛與人爭,不如趁現在離開他,司徒大哥這裏隨時歡迎你來住。」

  話畢,就得到玉子祺一拐子,他故意痛叫一聲,揉了揉根本一點都不痛的胸膛。

  見兩人互動如此熟稔,項絮柔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很好,她忍不住掩嘴而笑,然後故作正經的對他說:「好呀!要是我的肚皮再不爭氣,隨時有可能被拉下太子妃的位置,我也無臉再回宰相府,這裏剛好可以成為我的棲身之處,那小妹就先謝謝你了。」

  項絮柔這番似真還假的話令玉子祺臉色大變,而司徒靖則是為之一愣,將詢問的目光望向玉子祺。

  王子祺沉下臉對司徒靖說:「夠了,不要再談這件事了。」然後他將目光望向項絮柔時,臉色十分認真、嚴肅的對她說:「我們不是說好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不要再說這種我不愛聽的話。」

  聞言,項絮柔並沒有面露喜色,水眸反倒映照出一抹哀愁,唇畔擠出一個笑痕,「是,我知道,我不說你不愛聽的話,行了吧?」

  然後,她舉箸落寞的夾菜吃東西,那神色令司徒靖朝她投去同情的一瞥。

  在深宮中的女人不只物質生活不虞匱乏,還十分奢華高級,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享受到的,可同樣的,卻也有她們悲哀的一面,就是毫無自由,一切都必須遵照規矩和禮儀。

  玉子祺知道她承受極大的壓力,所以,他只是淺歎一聲,伸手將大掌疊放在她的另一隻手背上,輕拍了下,「柔兒。」

  「我沒事,你和司徒大哥不是有話要談?你們談吧!我不打擾你們了。」項絮柔知道自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能被選上當太子妃,又得到玉子祺的疼愛與喜愛,其他的,就算再多想,也是徒增困擾,所以,她對他綻放真心的笑容,要他安心。

  玉子祺這才收回手,轉首望向司徒靖,「靖,這半年來,死士屢次失敗,子欽那邊好像已經放棄,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司徒靖見他直言,訝異的挑眉望著他。

  玉子祺見狀,知道他顧忌的是什麼,於是,唇畔勾起一抹笑痕,「無妨我相信她。」

  意思就是他們可以在項絮柔面前毫無顧忌的談論事情。

  聞言,司徒靖真是感到詫異極了。沒想到不過短短半年,子祺就如此信任著太子妃。

  於是他點點頭,也不再廢話的直切話題,「這半年來,欽王確實已收回讓殺手組織殺你的命令,不過,你不可以掉以輕心,他無法派人殺了際,卻有另外的動作。」

  「哦?」玉子祺挑眉望著他,一臉興味。

  「這半年來,我一直派人盯著欽王,其他皇子我也有派人盯梢著,你一定沒有想到我發現了什麼?」司徒靖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笑著對他說。

  皇帝有許多皇子,不過,皇帝早已打算由最有能力又有善良之心的玉子祺繼任帝位,所以,其他的皇子都頒旨受封為王,也都御賜一座府邸與財產,由個人去發揮,有的皇子在武學方面表現不錯的,甚至受封為將軍,擁有部分兵權。

  皇帝對每位皇子都有很好的安置,就算不想在朝廷發揮的皂子,往後,也不需為生活而煩惱,只是有的皇子卻有著狼子野心,非得到皇位不可,所以,才會一心想要謀害玉子祺。

  玉子祺耐心的舉杯啜飲著酒液,從善如流的問了聲,「發現什麼?」

  「三皇王子也就是英王,外傳他喜愛做生意,所以和生意人來往頻繁,其實這只是他的掩護罷了!他以做生意的方式且擁有宮中的優勢,而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兩,但他都將那些銀兩用來養許多武林人士,這是我的手下在他另一處別院發現到的秘密,而且他建了一座巨大的兵器庫,裏面有許多上好的刀、槍、劍,還有弓箭。」

  望著司徒靖意味深長的神情,不用他再多說,玉子祺也知道玉世英這麼做的原因了,「真的會是他嗎?他一直長期不在京城,而是待在溫暖的南方,因為他身體不好,所以不愛待在京城,我以為他只喜歡做生意。」

  「這樣更好掩人耳目啊!否則為什麼你在宮裏推行各項政策,常會有人處處與你作對?你都以為是欽王,其實欽王的人也有,但他的勢力根本沒有這麼大,也不足為懼,在裏面攪和的人,大都是英王的人,他們收受了英王賄賂。英王很聰明又狡猞,早就查清各個大臣的弱點和喜好,再一一投其所好。貪婪之心人皆有之,久了,當然就靠到他那邊去了。」

  司徒靖的這番話令玉子祺陷入了沉思中,他沉吟一會兒,溫和的眸中閃過一抹銳利,抬眼注視著他道:「那麼有誰不被他拉攏賄賂的?」

  「霖王是個名副其實愛玩又不愛爭權奪利的皇子,至於其他皇子則是沒有任何動靜,再說,英王很聰明,他不可能把自己潛藏了數年來的野心彰顯出來,讓太多人知道,這樣對他可是大大不利。」

  「我明白了,既然知道是誰,這樣我就不擔心了。」

  他的話令司徒靖一愣,然後怪叫一聲,「什麼?這樣你還不擔心?朝中的各個大臣都有可能是英王的人耶!」

  「其實,平常會出聲反對我政策的人是哪幾個,又是誰附和著他們,我心中有數。放心,這幾年來,我也不是默默不做事,該布的局,我也布得差不多了,時間一到,我自然會馬上推動我的計畫,至於他在城郊外別院裏的那座兵器庫,就麻煩你想個辦法解決掉,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會將他逼回來,我就等著他狗急跳牆的露出真面目就成了。」玉子祺心機深沉的對司徒靖說。

  司徒靖點點頭,對他果斷的決定感到十分高興,「對了,宮裏我無法幫際,我想你應該找人幫你,才不會孤身一人。」

  「放心,這半年來,我早就找好同盟,一切都等英王回來,就有戲可以瞧了。」玉子祺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一切他早就都布好了局,他早就懷疑皇子中有人在扯他後腿,現在確定是誰,一切就好辦了。

  「看來,我是不必替你擔心了,好,那我們就來乾一杯吧!」司徒靖舉起酒杯,爽朗的和他乾杯對飲。

  玉子祺舉起酒杯,和他喝了起來。

  一旁的項絮柔聽了,則是為玉子祺的安危感到憂心,她知道宮廷一向詭譎多變,要是不夠實力的,很快就會被暗算,拉下來。

  「對了,絮柔,你想不想看藝妓表演歌舞?」司徒靖放下酒杯,突然對她提議道。

  項絮柔頷首,「如果不麻煩的話。」

  「一點都不麻煩。」司徒靖站了起來,走到包廂門口,向守在門口的一名小廝吩咐著。

  這間包廂十分寬敞,容納五十個人都綽綽有餘了,一名抱著琵琶,濃妝豔抹的姑娘率先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約五、六名身著大紅繡花水鑽薄紗上衣,搭絲綢雪紡紗的女舞者,她們在琵琶聲響起時,開始舞動著曼妙窈窕的身軀。

  她們的舞姿輕盈柔美,隨著節奏的輕快與柔慢而擺動著,神情嫵媚而動人,令人看了不禁要為她們的舞姿喝采。

  其間,司徒靖瞥了項絮柔一眼,見她專注於欣賞舞者的舞姿,他低聲的在玉子祺耳邊對他說:「我接到消息,牡丹要回來了。」

  聽到牡丹兩個字,玉子祺眸底閃過一抹痛楚,隨即隱沒,他用著淡然的語氣對司徒靖說:「她要不要回來關我什麼事?」

  司徒靖始終注意著他的表情,他歎口氣,低聲的對他說:「子祺,你該不會還很在意牡丹當初的不告而別吧?」

  玉子祺只是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語。

  「其實,你應該知道就算她沒有離開,皇后也不可能讓你和她多所接觸,因為那對你的名聲有影響,尤其那時你才剛坐上殿下的位置,皇后會派人找上她,也是正常的。」

  「但,我不能諒解的是,她沒有說一聲就離開,尤其我追去時,她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一起離開,你說,我能不在意嗎?」玉子祺說這話時,還有著忿然。

  他激動的語氣引來項絮柔的關注,她從沒有看過他有這樣的表現過。

  察覺到項絮柔頻頻注視的目光,玉子祺深吸口氣,回復平時的表情。

  「子祺,你該不會還這麼的喜歡牡丹吧?」司徒靖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問。

  玉子祺瞄他一眼,「這是我的事,我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司徒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閉上嘴巴,反而擔憂的對他說:「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絮柔,甚至愛上了她,牡丹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就把她忘了吧!」

  玉子祺瞪他一眼,「是誰先提起她的?」

  「我只是好心的告知你一聲嘛!免得哪天你在街上碰到她時,嚇了一大跳。」司徒靖一臉委屈的瞥他一眼。

  「我知道了,她回來應該會來找你,我想我還是暫時不上這兒了,有什麼事,你到皇宮裏來找我。」玉子祺對他說。

  「好,我知道了。」司徒靖對他說。

  他們兩人談完話,正好這時表演也結束了,一群舞者在他們的掌聲中走了出去。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玉子祺對他說,同時站了起來。

  「好,不過,這次可別從門口出去,現在時間更晚了,在這裏出入的人更多、更雜了,還是從密道出去吧!」司徒靖說完,大步走到一幅圖畫前掀了開來,打開開關,一條密道出現在眼前。

  玉子祺牽著項絮柔的手向他道別後,走向密道離開。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4:30

第七章

  三天後

  銀白色的月皎潔的掛在天空上,旁邊還點綴著明亮的星子,柔和的月光映照在窗臺上,窗後站著一個一身雪白修長的男人,男人俊美的臉龐在月色的照映下,透出白玉般的無瑕臉蛋,那是一張足以令女人神魂顛倒的俊魅臉龐。

  那張臉龐半掩在夜色中形成一片陰影,而他的神隋顯得陰鬱,渾身散發一股憂鬱的氣息,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為他而心疼憂慮。

  「子祺?」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室內響起,但沒有得到回應。

  項絮柔挪動嬌軀,來到他身邊,伸手推了推他,「子祺。」

  玉子祺聽到她的叫喚,轉首看向她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溫和許多,「柔兒,什麼事?」

  「我倒是想問你有什麼事?為什麼我叫你這麼多聲,你都沒有聽到?你到底在想什麼?」

  俯首望著那張絕色臉龐上的疑惑,他搖搖頭,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將她擁進懷裏,「沒什麼。」

  「是嗎?」項絮柔不信的質疑著他,「這幾天你都常心不在焉的神游他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自從那天從司徒靖那裏回來,兩人私下密談後,她就發現他有時會恍神,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候的他,讓她覺得好像離自己很遠,讓她的心有些慌慌的。

  「真的沒事,你不用替我擔心。」瞧她水眸底隱藏的一絲擔憂,玉子祺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為了牡丹要回來的事而讓她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真是太不應該了,其實,想想,或許他曾愛過牡丹,但那都已經過去了,隨著她的離開而結束,現在他的身邊有了絮柔,而且他發現自己對她的喜愛,一天比一天更多、更深。

  他要在意的是身邊的柔兒,而不是早就離開他生命的女人。

  於是他朝她咧開一抹笑痕,雙手圈抱住她的腰肢,俯首,俊顏逼近她的臉蛋說:「怎麼?這麼關心我?」

  他的臉龐充滿笑意,用著調笑的語氣說:「莫非你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他的不正經讓他得到佳人一記瞪視與嗔罵,「少胡說八道了,誰愛上你了?」

  「當然是你呀!我的太子妃。」他笑著對她說,然後低頭吻上那兩片柔嫩的櫻唇。

  「唔……嗯……」項絮柔在他陵裏掙扎著。她還沒問清楚事情耶!

  但玉子祺根本就不想讓她發問,因為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還是佳人在懷,暖玉溫香,培養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較重要。

  他吻住她紅豔柔軟的唇瓣,燙熱的舌侵入她檀口,熱情地與她纏綿,貪心地舔舐著她甜蜜的津液,他的舌尖掠過她口中每一寸滑溜的內壁。

  屬於他乾淨獨特的男性氣息濃烈地竄入她的戚宮中,極盡貪婪的熱吻,令她情不自禁地泛起輕顫,使她腦袋一陣暈眩,嬌軀軟軟地窩在他懷裏,靠在他厚實的胸膛。

  他緊緊抱住她,就像在呵疼最心愛的寶貝,舌尖不斷綿密地交纏著她的丁香小舌,索取她所有的熱情。

  不知不覺間,她的手溜上他寬闊的肩膀,情不自禁撫亂他的發,陷在他誘人的吻裏,無法自拔。

  她的腦袋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接受他狂野需索的吻。他男性粗喘的氣息混合著她柔細淺促的呼吸,交織出令人意亂情迷的氛圍。

  緊接著,他向下吮吻她的鎖骨,並舔吮她大片雪白肌膚,隔著衣料的灼熱雙唇準確地找到她的乳尖。

  儘管隔著衣物,她仍清楚地戚受到他雙唇的熱度,乳尖瞬間挺立、腫脹,激情渴望升起,令她呻吟出聲。

  聽見她柔細性感的呻吟聲,他更大膽的伸出舌頭舔濕了她的上衣,而後邪惡的啃咬,火熱的快感迅速在體內燃燒。

  他持續著邪佞又折磨人的親吻,渴望接觸更多的欲望,趁她意亂情迷之際,脫下她的衣服,繞到頸後解開肚兜系帶,露出誘人挺立的雪白雙峰。

  他伸手將她抱至臥榻,讓她半臥著,然後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藉由溫暖的紅色燭火映照下,乍見那半昂揚的堅挺,令項絮柔杏眸圓睜,目不轉睛的瞪著那只戚受過卻從不曾細瞧的男性象黴。

  見它在她的瞪視下,似乎變得比剛才更大、更挺,她不由得驚呼出聲,「噢!天哪!它……它……原來它長得這麼大……」

  聽到她的話,他輕笑出聲,俊美的臉龐流露一絲邪佞,卻也欣賞著她那一向冷靜自持的臉龐露出的驚訝,同時在她目光的注視下,一股自得油然而生。

  他靠近床畔,接近她的身子,將她的手拉到他雙腿間的硬挺。

  當手心感覺到它的灼熱與悸動,讓她不可思議的呆愣著,雙頰卻無法克制的染上紅暈,因為她手心還握著的昂揚,此刻正熱情的跳動著。

  她不自覺流露出嬌媚的神情望著他,臉上還因這如此富有生命力的男性悸動而震撼著,手心卻不自主的輕撫著,在他的教導下緩緩愛撫,上下套弄著。

  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地傾身覆上她柔軟的赤裸嬌軀,他的唇來到她的乳峰上,先是以嘴吹氣,惹來她的顫動後,再吮吸她如紅莓般誘人的乳尖,靈巧的舌尖下斷的纏卷、輕舔,他的掌心則輕柔地撫上她的腰臀之間,順著細白肌膚慢慢往上探索,最後在她胸前的另一邊豐盈停留,時而輕柔、時而狂猛的揉撫。

  項絮柔敏感的感覺到他的逗弄,令她忍不住輕喘呻吟,狂野的情欲在體內流竄,而他的另一隻大掌在此時探向她雙腿間,那散發神秘性感的女性隆起,手指撫觸她的花心,使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迎向他熾熱、靈巧的手指。

  「啊啊……祺……」

  她嬌吐的呻吟聲,催動著他的情欲,而她感覺到他探入體一內的手指有著規律的律動,既深且長的撩撥著她深沉的欲望。

  「柔兒……我的愛……」玉子祺感覺到她迷人的幽徑緊緊包裹著他的手指,令他興奮難耐的低吼出對她的情意,然後收回手指,曲起膝蓋,調整角度,分開她的大腿,讓自己置身在她雙腿間,他握住自己的男性抵住她的花心輕輕撞擊,直到堅挺前端沾滿她的花液,才長驅直入。

  瞬間,火熱灼燙的堅實男性充滿她濕熱的幽穴。

  當他在她體內移動時,她真實的感受到愉快、煽情的歡愉,隨著他律動加陝又加重,令那股歡愉攀升得更高。

  捧著她渾圓的粉臀,他猛力擺動著腰杆,每一下都挺到深處,並且不吝於在她耳邊訴說著對她的情意,而每一次的挺進,都讓他渴求得更多。她的熱情嬌吟,讓他理智盡失,只能戚受到她的濕熱、緊窒與甜美。

  直到熱情傾瀉,兩人得到了滿足,交纏的肢體、相貼的肌膚依然緊密不分,瞬間,對她的愛,在胸口洶湧翻滾著,而她對他的情如水般婉蜒的在胸中流淌著。

  淺促的喘息、旖旎嬌吟在呼息交融中應合成一首美妙的旋律,四目相對,不需言語,他們都從對方眼裏看見對彼此的情意,激蕩的情意在房內蕩漾著。

  他的唇印上她的眉心,輕輕地對她說:「睡吧!」然後,他的雙臂緊緊擁抱住懷裏窈窕誘人的赤裸嬌軀。

  項絮柔輕點著頭,閉上了眼,心裏卻激動不已。她看見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情意,剛才在激情中,她似乎也聽見了他呢喃的愛語,他真的愛她嗎?

  她的心有著期盼,卻又不敢開口問,任由那懸蕩的心上下搖擺不定。

  十天後

  項絮柔在翔麟殿樓宇的前方漫步著,她的身後跟著六名宮女,而通往翔麟殿的拱門處有宮裏的侍衛守著,但那裏卻傳來吵鬧的聲音,令她好奇的走近一瞧究竟。

  睡過午覺後,她就想到外頭走走,但今天玉子祺說他有事,不回來陪她,所以,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閒逛。

  待她走到拱門處時,她揚起清冷的聲音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麼吵?」

  侍衛都還沒開口,張蕙玲冰冷且充滿不善的聲音很快的揚起,「太子妃,我有話想和你說。」

  「讓她們進來吧!」項絮柔瞄了她身後的沈映雪一眼,然後對侍衛吩咐著。

  「是。」侍衛的手都還來下及放下,跟在張蕙玲身邊的丫環就無禮的推開了侍衛的手,讓她家小姐和沈映雪一起進來。

  項絮柔轉身走向花園,欲帶領她們到涼亭去。

  張蕙玲卻開口對她說:「在這裏談就行了。」

  於是,項絮柔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她們,神色冷淡的望著她們,淡然地問:「你們連袂來找我,要談什麼?」

  張蕙玲和沈映雪互覷一眼,交換著神色,然後張蕙玲倨傲的抬高下頦對她說:「你身為太子妃,應該知道殿下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往後他會有更多的女人,所以你要有容人的度量。」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項絮柔冷顏看著她,語氣十分清冷地問。

  「意思就是請你不要阻擋殿下納其他的妾。」張蕙玲毫不客氣的對她說。

  聞言,項絮柔冷笑一聲,「真好笑,殿下要是想納妾,豈是我一個太子妃就可以阻擋的?你來找我說這件事,豈不顯得你很可笑?」

  張蕙玲被她這麼一說,那張高傲的冷顏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我可笑?你敢說我可笑?是你和殿下在一起半年了,還沒那個本事可以懷上孩子,現在還不知道認分的讓其他人當殿下的妾,要是皇室無後,你知道你要擔多大的罪過嗎?」

  張蕙玲字字句句都充滿惡意的攻擊與冷諷,令項絮柔臉蛋罩上一層寒霜,冷睨著她諷道:「你有本事把這些話親自去對殿下說,何必來找我說?」

  「你!就是你不知用什麼妖術魅惑殿下,才會讓殿下只立你一人為太子妃,其他女人都不要,你知道你這樣做是破壞體制,會導致後宮大亂嗎?」張蕙玲瞪著她,字字句句都是沉重的指責。

  項絮柔直視著她,水眸無懼無畏,冷聲對她說:「我說了,這些話你去找殿下說去,找我是沒有用的。」

  張蕙玲氣得一個箭步上前,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揮去。

  項絮柔抬高下巴,冷冷瞪視著她,「放肆!」

  她那一聲清冷的嬌斥,竟令張蕙玲背脊竄過一陣冷顫,她的雙眼冷睨著自己,隱隱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令她揚起的手不由得凍住了。

  站在項絮柔身後其中兩個會武功的宮女,很快的上前護在項絮柔的面前。

  「張蕙玲,本妃讓你踏進這裏和你說話,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你一看到我,不僅沒有行大禮,而且竟敢出言不馴,我要是治你個無禮之罪,相信沒有人敢多說話的。」

  她的話令張蕙玲氣忿難平的瞪視著她,卻又不敢發作。

  這時,沈映雪連忙上前拉下張蕙玲揚起的手,順道將她拉到身後去,然後再上前一步,露出溫婉的淺笑對項絮柔說:「太子妃,蕙玲只是心底十分仰慕殿下,而太子妃一直未傳出懷孕的好消息,所以心底替殿下十分著急,講話才會這樣無禮,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好嗎?」

  項絮柔冷睨著沈映雪露出的甜美笑容,心底十分明白她們都想當殿下的女人,所以才會來找她說這些話。她冷應一聲,再對她說:「沈姑娘,剛才我的話已說完了,任何有關納妾的事,請你們去找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項絮柔的話讓沈映雪那溫柔的淺笑幾乎要掛不住,神情微變的她,很快的恢復淺笑,柔柔地對她說:「太子妃,請恕映雪多嘴,替麒麟皇朝留下後代是你的責任,如果你不能生,當然有義務勸殿下要替皇朝的未來著想呀!你說是不是?」

  沈映雪瞥見項絮柔那張臉蛋雖然面無表情,但那雙眼卻閃過一抹愁緒,她的唇畔微揚起狡檜的笑意。她知道未懷孕這件事,對項絮柔而言,並非真的這麼無所謂。

  項絮柔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冷望她一眼,然後側首,示意身邊的宮女送她們出去。

  宮女們會意的上前一步,「兩位姑娘請回。」

  沈映雪見狀,心底十分懊惱。

  張蕙玲也不甘的咬著牙,將目光瞥向沈映雪。

  兩人交換一記眼神後,沈映雪突然輕喊了聲,「等等,太子妃。」

  項絮柔揚眉瞥向她,「還有事嗎?」

  沈映雪見她一身華麗宮服,眉眼間有幾分優雅氣質,舉手投足間更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之氣,好像她天生就合該來當太子妃一樣。

  沈映雪想到此,很快的搖搖頭,甩去這些念頭,然後故意探問道:「對了,殿下出宮去了,對吧?」

  「嗯!你問這個要做什麼?」

  沈映雪聞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聽說群花樓最近來了一個很有名的藝妓叫做牡丹,以前哪!她可是男人們散盡百兩、千銀想要一晃的名藝妓,可惜的是,她現在不接客了,而是到群花樓裏當客人喔!」

  沈映雪的話令項絮柔感到十分疑惑不解,她跟自己說這個叫牡丹的藝妓要做什麼?

  沈映雪不管她有沒有反應,自顧自的往下說:「這牡丹的首夜是被誰高價買走的,太子妃,你知道嗎?」

  她狀似閒聊般的問項絮柔,但項絮柔不吭聲,只是望著她,她也不為意的。

  「是殿下,那年殿下不過二十歲,想想,離現在不過也才三年的時間。當初,殿下戀上藝妓的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喲!我想殿下現下不在,會不會就是上群花樓去找那個豔冠群芳的牡丹呀?」

  沈映雪一直觀察著項絮柔的表情,見她的神情變得有些蒼白,沈映雪抿嘴偷偷一笑。

  哼!這下子,看你們還能這麼恩愛嗎?

  她家可是京城首富,爹和哥哥常年在京城做生意,對所有的情勢動向和一些消息的掌握,自然比一般人還瞭解。三年前,殿下和牡丹的事,爹和哥哥早就知曉了。男人嘛!逢場作戲、風花雪月本就是尋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她會提到這件事,純粹只是想給項絮柔一個打擊罷了!聽宮裏的人說殿下和太子妃十分恩愛,她可是嫉妒得很,沒道理讓項絮柔過得這麼開心又逍遙嘛!

  「你和我說這些要做什麼?」項絮柔瞥見沈映雪眸中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冷光,冷冷地問她。

  「哎呀!太子妃,映雪心底可是替你著急呀!畢竟牡丹只是個藝妓,她的身分和你一比,可說是泥與雲,她怎麼和你比啊!只是怕的就是殿下現在心底還惦著她,到時要是殿下想將她帶回來,那太子妃就太委屈了。」沈映雪特意用著嬌滴滴的語氣對她說,那雙大眼裏轉的儘是看笑話的冷光。

  項絮柔瞥她一眼,不語。

  「對了,太子妃,如果可以,映雪還想拜託你,能不能勸勸殿下為了皇朝的未來,就算只愛太子妃一人,也得勉為其難的收幾個妾呀!至少未來皇朝才有後啊!」

  「是嗎?那正好,誠如你所說的,要是殿下帶牡丹回來,她也能替殿下生皇子,皇朝未來就不愁無後了。」項絮柔嘲諷地對她說。

  聞言,沈映雪臉色一變。

  張蕙玲不客氣的冷嗤,「憑她的身分,皇后就不可能讓她入宮,怎麼可能還讓她產下皇子?就算要,皇后也會讓殿下和我們在一起,那個牡丹憑什麼?」

  她的話讓項絮柔清冷一笑的回視著她們。

  項絮柔這一笑,那洞悉了然的目光令她們顯得有幾分狼狽。

  沈映雪很快的重整神色,挺了挺胸膛,輕咳一聲對她說:「本來就是,蕙玲說的話也沒錯啊!」

  在項絮柔了然的目光下,沈映雪也不客氣的承認自己的意圖,「我和蕙玲都有很好的家世背景足以和殿下匹配,只要太子妃成全,太子妃相信我們,我們一定不會和太子妃作對搶殿下的注意,我們甘願替殿下生孩子,也會想辦法替你把我們共同的敵人牡丹給趕出殿下的身邊,所以為了皇朝的未來,還請太子妃三思。」

  然後,不等項絮柔有任何反應,她說完這番冠冕堂皇又好聽的話後,便拉著張蕙玲退下離開。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項絮柔頓時感到啼笑皆非。一進宮裏,她早就預料到為了成為殿下的妾,也會有人從她身上下手,所以,這些並不會造成她的困擾。

  倒是牡丹,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的事。項絮柔在心中暗自思量著,然後往鳳儀殿走去,心中有了決定。

  群花樓百合廳

  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壺美酒,一雙纖纖玉手拿著酒壺,替玉子祺斟滿一杯酒液,再替自己添滿眼前的酒懷,然後坐下來,那雙美目含著複雜的神色注視著他。

  擁有一雙美麗懾人眼眸的主人有一張十分漂亮的臉蛋,那張粉嫩的臉頰妝點著濃郁的脂粉,那朱唇點著豔紅的胭脂,額上貼著金色花鈿更添嫵媚,渾身散發出一股女人嬌豔的風情,身上穿著雲紗絲緞衣裙,低胸的上衣顯露出她胸前宏偉的乳波,十分誘人。

  玉子祺不能否認,經過三年歲月的洗禮,牡丹非但沒有變老,反倒多了女人成熟嫵媚的韻味,那若隱若現的渾圓在薄紗下顯露其風情,只要是男人,都很難把目光從那誘人的乳溝上移開。

  牡丹當然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並且在自己胸前留連的欣賞目光,她難以掩藏自傲的心理,她挺了挺胸脯,嬌媚地對他說:「子祺,我們三年不見了,你過得不錯吧?聽說你已立了太子妃,是嗎?」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他在三年後整個人變得更加挺拔,那張俊美的臉龐增添了成熟的風采,渾身散發出令人懾服的氣勢,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真的很容易令人心動。

  玉子祺手握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握在手中把玩著,抬眼,噙著一抹淺笑望著她,淡淡地對她說:「嗯!這幾年來我過得很好,多謝你的關心。」

  牡丹察覺到他雖然在笑,但眼底卻一片冰冷,心下一縮,雙眸一陣黯然,卻依然流露風情,笑著對他說:「子祺……」

  玉子祺舉起修長的手制止她往下說,然後問她,「牡丹,這幾天來,你一番兩次的拜託靖一定要我來見你一面,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雖然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見面的必要。」

  他眸底的疏離令牡丹心中又是一驚,連忙拿起酒杯,一口將酒吞下,然後露出黯然的表情,幽幽地對他說:「子祺,我都聽靖說了,莫非你還在怪我當年的不告而別?其實,當年我會離開你,實在也是不得已的,我被皇后派的人逼得走投無路,只好離開皇城。」

  他儒雅的臉龐露出一抹嘲諷,「所以才當著我的面跟另外一個男人離開?」

  「子祺。」牡丹抬首,露出楚楚可隣的神態,搖晃螓首對他說:「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對不起,我不該當著你的面和別的男人離開,可是,我不這麼做,離開後又該如何生活?」

  「你該知道我可以將你安頓好,我母后雖然逼得緊,但也顧忌著我的感受,不至於真的把你逼入絕境,但你卻做出背叛我的事來。」他冰冷的黑眸有著指控。

  牡丹聞言,很快的挪動身子坐到他身邊對他說:「子祺,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辜負你對我的一片真心。」

  聞言,玉子祺霎時深吸口氣,注視著她,「好了,那些都已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你現在見到我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要說,那我要走了。」

  見他就要起身離開,她心急的起身,主動投不敢當送抱,坐在他的膝上,雙手纏抱住他的腰身,「不,不要走,子祺,是我錯了,離開的這三年來,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疼寵,我也才明白我有多思念你,我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

  玉子祺伸手欲推開她,她卻緊抱住他的腰身不放,他的黑眸閃過一抹冷厲,大手扳著她的雙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後悔了那又如何?你到底想做什麼?」

  牡丹抬眼注視著他,他斯文儒雅的氣度依然,但眼底那片冰冷之色與沒有溫度的高調令她再次心驚。

  他似乎不像以前那般溫和可親了……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4:46

第八章

  牡丹怔忡片刻,腦海中隨即閃過另一張陰柔俊美的男性臉龐,她連忙回過神來對他說:「子祺,我想留在你身邊。」

  「什麼?」玉子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縱聲大笑著。

  「你笑什麼?」牡丹見他突然放聲大笑,不解的問他。

  「我笑你真可笑,我不相信你這麼天真,你想離開就離開,想留在我身邊就要留,牡丹,你真以為我是一個可以任你在手掌心耍弄的男人嗎?」玉子祺嘲諷地望著她問。

  「我沒有這樣想。」她連忙搖晃螓首,「我是真的太想你了,所以才決定回來找你,我知道你現在不比以往,有能力足以保護我了。」

  「可是,我不想要你再留在我身邊了。」玉子祺用著高深莫測的眼神俯望著她,伸手欲將她推離自己的身上,見她仍緊抱著自己不放,於是他起身打算將她推落。

  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於是她更加用力抱緊他,但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他?她被他狠狠的推落,身子一個不穩,就踉蹌的跌倒在地。

  玉子祺見狀,還是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扶她,這讓她面露一絲喜色,「子祺,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不理我的。」

  「你想太多了,快點起來吧!我該走了。」他淡淡地對她說,將她扶站起來後就要離開。

  牡丹卻不願就這樣放過他,她知道他這一離開,兩人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於是,她整個人撞到他懷裏。

  玉子祺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她撞倒在地,而她趁此機會坐在他的肚子上。

  她特意俯身,讓自己胸前的風光展露在他眼前,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用著嬌媚的語氣對他說:「子祺,我們曾經有過那麼多愉快的魚水之歡,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嗎?」

  她朝他拋著媚眼,渾身散發著似有若無的勾情魅惑氣息,想要勾引他的意圖十分明顯。

  玉子祺鼻息間充滿著那曾經熟悉的困脂香粉味,望著那曾讓他喜歡的濃妝豔抹的臉孔,還有這副坐在他身上依舊凹凸有致的身軀,那呼之欲出的兩團誘人椒乳在眼前誘惑著他,但他卻一點欲望都沒有。

  他腦海裏想念的反而是項絮柔那淡抹薄妝的嬌豔臉龐和她的曼妙嬌軀。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項絮柔的清冷嗓音,他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轉頭見到她的嬌顏,他愕然的瞪著她。

  「你怎麼來了?」

  項絮柔冷諷地瞥他一眼,「怎麼?破壞了你的好事?」

  玉子祺很快的伸手推開牡丹,這次就算摔疼了牡丹,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連忙站起身來,瞧都不瞧一眼牡丹懊惱嗔怨的神色,逕自來到項絮柔面前。

  項絮柔一身白衣男裝打扮,她瞄了他一眼,逕自越過他,看著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的牡丹,上下打量著她。

  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盯著自己瞧,牡丹整了整衣裙,朝他一笑,「p位公子,你怎麼這麼瞧人哪?」

  「我只是來瞧瞧現在街坊一直議論紛紛的名妓究竟生得是何模樣?」項絮柔冷著嬌顏,淡淡地對她說。

  牡丹畢竟也是在風塵中打滾過的人,她瞧玉子祺的目光始終盯著那位玉樹臨風的男人看,神色中有一絲焦急和緊張,她這才正眼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人,再將目光調回玉子祺身上,來回打量兩人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位姑娘呀!怎麼?莫非你是子祺現在的相好r。聽到他來見我,所以不放心的趕來瞧瞧?」牡丹呵呵一笑,風情萬種的撩了撩微鬈的長髮道:「哎呀!你來得真不是時候,要是再晚一步,就可以瞧見活生生的春宮圖了說不定還可以讓你參考參考呢!」

  「住嘴!你胡說什麼?」玉子祺嚴厲斥喝牡丹一聲,眼光卻緊盯著項絮柔不放。

  項絮柔朝他投去一抹諷笑,似乎在笑他的眼光不怎麼樣,竟然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煙花女子,講話竟這麼不得體。

  牡丹這才驚覺自己在他面前說話有多不得體,她對他說:「對不起,子祺,你不要生氣。」

  玉子祺冷瞟她一眼,然後望向項絮柔的目光不復之前的冷漠陰沉,他淡揚著溫婉斯文的淺笑對她說:「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項絮柔美目一瞟,「我只是來看看三年前那令殿下癡迷的名妓長得如何,怎麼?不行嗎?」

  玉子祺眸底閃著一抹柔情,大手牽住她的小手,「又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了。」

  他的話令牡丹神色大變,正欲開口時,司徒靖接獲消息跑了進來,見情況沒有失控,他松了口氣。

  「你們要走了?」

  玉子祺望著司徒靖點點頭,「也該走了。」

  「我送你們出去。」司徒靖對他說,眼神中卻有著有話想告訴他的意思。

  「嗯!」玉子祺頷首。

  「等等。」牡丹見玉子祺真的要離開,不由得開口。

  玉子祺轉頭瞥她一眼,「牡丹,你要求見我一面,我已見了你,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以談,以後,你不要再找我了。

  話畢,他牽著項絮柔的手就要離開。

  見他們三人就欲離開,牡丹咬著牙,橫著心,激動的對他喊著,「難道就連我替你生了個兒子,也不要再找你嗎?」

  此話一落,周遭的空間似乎凝結了,項絮柔僵著身子側首望著玉子祺,見他一臉震驚,她鬆開他的手,他也顧不得的急速轉身瞪著牡丹。

  牡丹見自己的話造成了影響,這才收斂激動的情緒,平靜的望著他們。

  「牡丹,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什麼?你替子祺生了孩子?這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司徒靖問出了玉子祺心中的疑惑。

  玉子祺在震驚過後,心情倒是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冷瞪著牡丹,「你說的是真的嗎?」

  牡丹點點頭,直視著玉子祺,「是,是真的,孩子現在也兩歲多了。當時我離開後不久,才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我也感到很震驚啊!」

  「我記得你一直有在喝藥。」玉子祺對她說。

  「是有啊!但誰知道還是懷孕了。」牡丹含怨的眼眸直直射向他。

  「那孩子呢?他現在在哪里?」玉子祺無視她含怨中帶著一絲勾情的媚眼,語調平平地問她。

  項絮柔心中一片紊亂,她被這個消息給震得腦中一片空白,但她還是轉頭望著玉子祺,見他恢復一貫的神色,但眸底卻一片高深莫測,令人無法猜測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城裏的客棧,我先將他暫時安置在那裏。」牡丹鎮定的對他說。

  項絮柔見她一臉篤定,回答的話也十分肯定,她的心頓時往下沉,感覺四肢萬分沉重,然後,一股厚實的溫暖包覆著她,她垂眼,望著小手被修長的大掌給握住,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她抬眼,就跌進了一汪溫柔得足以溺死人的汪潭中。

  黑眸裏有著篤定溫暖的光芒,那眸子裏有著令人安心的氣息,但她卻感覺到那遭逢冰霜的心無法解凍,她掙開了那溫暖的大掌,卻又馬上戚到一陣悵然若失,她別過眼,不去看那尋求信任的眼。

  玉子祺見她如此,替她感到心疼,可同時心底卻又升起一絲欣喜,他知道很不應該,但是她這樣的舉動讓他得知她對自己的情感,並非她所表現的那股不在乎。

  「靖,麻煩你送絮柔回去,我和牡丹到客棧走一趟。」

  司徒靖才剛點頭,項絮柔馬上插口拒絕。

  「不用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你確定?」

  項絮柔望著他的臉,點點頭。

  牡丹看出玉子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這位姑娘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他溫柔呵護的那個女人了。指甲深陷在掌心裏,她按壓住所有的情緒。

  不過,無妨。她眼眸裏閃爍著一抹詭譎幽光。

  她還有偉兒,沒有人可以否認偉兒是他的,這是可以留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個希望,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司徒靖也想瞧瞧,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玉子祺要牽項絮柔的手,項絮柔卻技巧性的閃過,然後來到司徒靖身邊,「我和司徒大哥一起走。」

  牡丹乘勢上前抱住玉子祺的臂膀,「子祺,我們走吧!」

  玉子祺推開牡丹的手,牡丹卻不死心的一再纏住,他被她纏煩了,一路上這樣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也就繃著一張臉由著她了。

  走在身後的司徒靖瞥著項絮柔繃著一張俏臉的模樣,見她眼底有著受傷的情緒,他輕歎口氣,「你這是何必?我看得出來子祺現在的心都在你身上,牡丹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但現在卻留下了一個後遺症,而且延續到現在,不是嗎?」

  「這我就不敢說了。」司徒靖其實心底是懷疑牡丹的,因為他相信玉子祺。當時雖然都傳言子祺十分迷戀牡丹,但他還沒有到愛上牡丹的地步,所以萬萬不可能留下他的種。

  見項絮柔冷著臉沒有說話,司徒靖問她,「你怎麼會知道牡丹的事?」

  見她不說話,他又追問,「難道你還把我當外人?」

  「是沈映雪告訴我的。」

  「原來是她,也對,沈家是京城首富,會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

  一般千金小姐養在深閨,是不可能會知道這些傳聞八卦的,不過,當時的子祺確實風流多情,除了牡丹外,也和其他江湖上的女兒與生意場上的千金傳出一些風流韻事,但也知道那些都只是子祺結交朋友時流傳出來的,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一行人來到客棧,在牡丹的帶領下,他們很快的來到一間客房。

  被牡丹聘請來照顧偉兒的大娘,看到牡丹回來,連忙站了起來,在牡丹的吩咐下,暫時先走了出去。

  偉兒看到牡丹,開心的直叫娘,牡丹將他抱起來,轉身面對他們,讓他們看清楚偉兒的長相。

  司徒靖簡直驚呆了,「天哪!好像,簡直是縮小般的玉子祺,清秀俊逸的小小臉龐長得十分討人喜歡,不過,他的臉長得太漂亮了點,要是變裝一下沒有人會懷疑他是個小女孩。」

  「靖!」他的話令玉子祺陰森的斥喝他一聲。

  司徒靖連忙將目光望向項絮柔,見她一臉震驚與茫然,那木然的神情令人為之心疼,他以手肘輕撞了玉子祺的胸側一下。

  玉子祺從震驚中回過神,轉頭望向司徒靖,見他以眼神向自己示意,他將目光望向項絮柔,見到她空洞的眼神、木然的神情,他的心為之一揪,正想移動腳步走到她身側,牡丹卻抱著孩子來到他面前。

  「子祺,你不抱抱你的孩子嗎?」牡丹仰首問他,同時那孩子圓滾滾的眼睛好奇的直望著他瞧。

  玉子祺瞥了項絮柔一眼,他先是伸手,然後很快的縮回手,放在身側,沉默半響,他才目光沉沉地直勾勾盯著她問:「你怎麼可以確定這孩子一定是我的?」

  他的話令牡丹白了臉,一臉傷心欲絕的泣訴著,「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任誰看了,都會說他是你的孩子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沒想到現在有了鐵證,卻依然還是翻臉不認人。」

  玉子祺聞言,瞥了牡丹一眼,然後他伸長手抱過孩子,軟軟奶香味的兩歲小孩被他攬抱在懷,那小孩只是直睜著眼盯著他瞧,而他則是仔細的盯著孩子的五官瞧,一臉的若有所思。

  牡丹見他伸手將孩子抱過去,她面露喜色,所有的哀傷淚水都不復見,快速得令人歎為觀止。

  項絮柔木然的站著,她見牡丹走到他身側,逗弄著他懷裏的孩子,恍若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只是個局外人。

  她一直以為,她對他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可是,現在,她的心像是破了洞般的感到空洞,同時卻又感受到那揪心般的痛楚,她這才知道,她竟已這般深深的愛著他了。

  如今,她該怎麼辦?

  她想眼不見為淨,她想一走了之。遠離他,是不是就不會心痛?但是,她是太子妃,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可以瀟灑的說走就走。

  然後,她聽見牡丹嬌滴滴的嗓音恍若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在耳邊,將她的心魂給拉了回來。

  「子祺,現在你已經知道偉兒真的是你的骨肉了,那麼,你有什麼打算?」牡丹一臉期盼的問。

  玉子祺瞥她一眼,這才遲疑的對她說:「我在城裏有一棟房子,可以安排你和孩子先住在那裏。」

  「你的意思是不想接我進宮?」牡丹微微變臉,眸底有一絲緊張之色。

  「你想進宮?」玉子祺盯著她的目光驀地變得幽黯,「難道你忘了當初你會離開,就是因為皇后壓逼的關係,難道你真的認為你生了個孩子,她就會接受你?」

  他的話讓牡丹的臉色青白交接,十分難看,然後眼角餘光瞥見面色始終雪白的項絮柔,她伸出纖手直指著她,語氣十分不客氣,「但她和你大婚半年了,肚皮還一直沒有任何消息,皇后十分著急,所以才會想替你再納妾,我現在馬上就替她生了個孫子,她有什麼理由不接受我?」

  玉子祺瞥見項絮柔的臉色更是蒼白如雪,他斥喝一聲,「不需把我們之間的事扯到她身上去。」

  他將孩子塞到牡丹的懷裏,有些煩躁的對她說:「你不能住到宮裏,這樣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其實,只要他想,他絕對有這個能力可以安排她進到宮裏住,可是他發現自己再見到牡丹,以前對她的喜歡都已成了過去,心湖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甚至壓根兒連見都不想再見到她,所以,就算母后不表示意見,他也不想讓她進宮去。

  「怎麼會?」牡丹連忙開門對他說:「我有個好辦法絕對不會引起任何騷動的。」

  「什麼辦法?」司徒靖好奇的問。

  牡丹瞥他一眼,再將目光望向玉子祺,「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宮,只要可以待在你身邊就好,用什麼身分我都不介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玉子祺挑眉問。

  「我願意以宮女的身分進宮,讓我待在太子妃身邊服侍她,這樣一來,我可以待在你身邊,偉兒也可以待在親爹的身邊,好嗎?」牡丹一臉期盼的望著他問。

  而她毫不遲疑的說出這串話,卻令玉子祺心底感到十分懷疑,她這種念頭該不會早就想好了吧?

  玉子祺用著深思的目光盯著牡丹瞧,見牡丹在一絲窘態中極力恢復自然,他的理智和冷靜全都回了籠。

  在他深思的同時,項絮柔卻走向他,來到他身側,面對著抱著孩子的牡丹,她深吸口氣,用著冷靜的語氣問牡丹,「牡丹,我很好奇一件事。」

  「哦?什麼事?」牡丹迫不及待的把目光調往項絮柔身上,閃避玉子祺那似乎洞悉,欲將人看穿的灼灼目光。

  「你根本沒有見過我,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項絮柔的話讓牡丹臉色大變,將目光瞥向玉子祺,見他也一臉想知道的好奇表情,她暗暗呻吟一聲,旋即深吸口氣,笑盈盈地對她說:「項宰相的千金成為太子妃一事,是眾所周知的事,我會知道你是誰,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我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真的出門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太子妃。」項絮柔一臉冷靜,雙眼閃著智慧之光。

  那光芒令牡丹心虛的瞟開了眼,不敢直視她,腦筋卻轉得很快的對她說:「誰不知道當今殿下和太子妃最恩愛,那我猜想,會跟在子祺身邊的女人,就只有太子妃,所以我才敢指著你說你是太子妃呀!」

  她這番話合情合宜沒有任何破綻,說服了項絮柔,卻令玉子祺心底的懷疑更加深了,尤其牡丹眼神閃爍,一臉心虛的模樣。

  「既然你知道我是太子妃,那麼我不同意你跟在我身邊當宮女,更不願意你把這個孩子帶進宮裏來。」項絮柔清冷地拒絕了她的提議。

  「又不是你說了算。」牡丹見她拒絕,也不給她好臉色了,諷笑地瞟她一眼後,轉而瞥向玉子祺,將孩子放在床上,然後整個身子緊挨著他。

  「子祺,我為了能待在你的身邊,都這麼委曲求全了,難道你連我這點小要求都辦不到嗎?」牡丹故作楚楚可憐之姿對他說。

  玉子祺伸手推開她,黑眸陰森難測地盯著她問:「你真的就這麼想待在我身邊?」

  牡丹連忙點頭。

  「就算你的身分只是個宮女,你也不介意?」

  牡丹見他始終溫和的表情變得捉摸難測,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她還是點點頭。

  「好,我可以答應你。」

  玉子祺的話才剛落下,項絮柔馬上冷然的對他說:「我不答應。」

  「柔兒……」玉子祺轉而欲說服她。

  項絮柔那雙水眸因憤怒而閃閃發亮,她瞪著他,「我絕不答應,你讓她待在我身邊是什麼意思?再加上那個孩子,帶他進了宮,你認為宮裏還會有安寧的一天嗎?每個人只要看一眼,就會知道他根本是你的孩子,擺著他們母子在我身邊,對我而言,根本就是個羞辱,你懂不懂?」

  「柔兒,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這只是暫時的安排,我會再想辦法解決的,嗯?」玉子祺握住她的手安撫著。

  項絮柔壓根兒不想聽他的解釋,她憤然的用力甩開他的手,眼角餘光瞥見牡丹那咧嘴而笑的礙眼笑容,與眸底那勝利的光芒,那刺痛了她。

  她揚高聲音對他說:「如果你真的要帶他們母子回來,那乾脆你安排她當你的隨身婢女,不是更方便你們在一起?玉子祺,你真要如此羞辱我嗎?」

  見她神情如此激動,玉子祺安撫的對她說:「柔兒,事情絕不是你所想的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項絮柔聞言冷哼一聲,目光灼灼地直盯著他,「我問你,你真的要把他們帶回來?」

  玉子祺瞥了牡丹一眼,見她一臉的緊張,他直視著項絮柔點點頭。

  「好,既然你要帶他們回來,那所有的後果,你自己承擔。」說完這番決絕的話,項絮柔深深的望著他最後一眼,然後轉身決然離去。

  「柔兒。」玉子祺喊著她的名字帶著一絲苦澀,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子祺,那現在你就要帶我們母子回宮了嗎?」牡丹趕緊上前拉住他,免得他又反悔。她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讓他答應的,絕不能讓他有反悔的機會。

  玉子祺撥開她纏著手臂的纖手,冷淡的瞥她一眼,「我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你今天先準備一下,明天我會派人接你進宮的。」

  牡丹本來想開口抗議,但隨即想到,這樣也好,她才有時間可以通知「他」,讓「他」在宮中安排人,否則她一進了宮,要出宮就很難了,至少有個內應,她的心也能安定些。於是她點點頭同意了。

  「那我就先走了。」玉子祺淡淡地對她說了這句話後,很快的離開,不管她有任何反應。

  司徒靖傻眼的望著眼前的情況,見他離開,快速的追在他身後。

  「子祺,等等。」司徒靖幾個大步就跟上玉於祺,他來到他身側開門,「子祺,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

  司徒靖話說到一半,便被一隻修長的大掌給捂住嘴。

  「噓!有什麼話,到外面再談。」

  司徒靖見玉子祺臉上的凝重之色,連忙會意的點點頭。

  玉子祺放開大掌,走出客棧,擔憂的望向皇宮的方向。

  「不用擔心,絮柔現在是男裝,而且她很聰明,絕不會有事的。」司徒靖看出他的心思。

  「嗯!」玉子祺苦笑的望著他。

  兩人邊走邊小聲交談。

  「靖,麻煩你回去後,馬上派一個人來暗中監視著牡丹的一舉一動。」

  玉子祺的要求令司徒靖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嗯!我知道,只是你會這麼做,是不是懷疑牡丹她……」

  未等他說完,玉子祺就點頭道:「這只是我的懷疑,是不是我的骨肉,我最清楚。你見過世英吧?」

  「你說英王?」

  玉子祺頷首,「所有的手足裏,就只有他和我長得最像父皇,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還有,麻煩你派人去仔細調查過去三年來牡丹的點滴生活,也許其中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我看你頭腦這麼清楚,就不用替你煩惱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司徒靖笑著對他說:「對了,我要告訴你,五天前我就把兵器庫給炸了,英王卻沒有任何動靜,這點很可疑,你要注意點。」

  「我知道,謝謝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該走了。」

  兩人欲分道揚鑣之際,司徒靖又突然叫住他,告訴他項絮柔會知道牡丹的事,是沈映雪告訴她的。

  「子祺,看來你的後宮也不平靜。」

  玉子祺只是頷首,眸中閃過一抹冷厲後,舉起手向他揮了揮,然後轉身離開。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5:01

第九章

  十天後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櫺灑進鳳儀殿的寢室,玉子祺修長昂藏的身軀站在床前,望著那枕臂而眠的佳人,見她連在睡著都微蹙著眉,他心中閃過心疼與無奈,眸色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自從他安排牡丹母子進宮後,項絮柔就一直關在鳳儀殿裏不想見他,就算見到他,也冷冷的瞥著他,不和他說話,更別說是讓他碰了。

  他故意安排牡丹當他房裏的宮女,專門打掃,清理翔麟殿,此舉果然引起議論紛紛,尤其宮裏的人見到偉兒,流言更是沒有止息過,不過,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他知道這些流言對項絮柔而言,造成多大的困擾與羞辱,他對她感到很抱歉,但是,沒關係,這些很快就要結束了。

  望著她酣睡的容顏,在睡著時,她的表情不再那麼疏離,不可親近,他好想她,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看著她睡得毫無防備的模樣,玉子祺決定順應自己的心,於是他快速的脫去身上的衣服,光裸著身子,輕悄無聲的攀上床,然後掀開被子,將僅著絲緞襯衣的她擁在懷裏。

  當他吻上那十天沒有碰觸的櫻唇時,那甜美柔軟的滋味令他忍不住滿足的輕歎出聲,趁她睡得迷糊逸出嚶嚀嗓音而微啟小嘴時,乘勢伸出舌探進她的口,纏攪著她的粉舌,深深地吻了她。

  項絮柔是被一陣熱氣所擾醒,在她迷蒙之際,鼻息先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她霍然睜眼,果然見到他,她陡然瞪大了眼,「唔……嗯……」

  見她醒來,玉子祺微微分開兩人相貼的唇,笑咪咪的對她說:「你醒來了?正好。」

  項絮柔伸手抵住他貼近的胸膛,他熱燙的氣息籠罩著她,即使在睡夢中醒來,她依然深受他的影響,被他吻到眼色迷蒙,心跳加速,被撩撥到連在夢中都會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她瞪著他,「你怎麼跑進來了?出去。」

  「不要。」他斷然拒絕,不顧她冷顏對待,用著深邃含情的黑眸直勾勾的注視著她,「柔兒,我好想你,你怎麼忍心這十天來都不理我呢?」

  她冷冷地對他說:「我說過,既然你硬要這麼做,就要自負後果,你想暖床,去找牡丹呀!我相信她一定會很願意服侍你的。」

  受到她的冷眼對待,冷言諷刺,玉子祺非但沒有感到黯然傷心,反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不,我要的人就只有你,只有你,項絮柔,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代替。」

  他說著這番深情的話,心底卻快樂翻了,因為她渾然沒有察覺到她用著冰冷的神情說著那些話時,是多麼的醋意橫生,表示她有多在乎著他。

  項絮柔瞪著他,這十天來所受的煎熬、折磨與傷心,都令她心力交瘁,她無法再承受他的甜言蜜語,卻又做出這麼傷害她的舉動。

  「柔兒,別咬著唇,我會心疼。」修長的指輕撫著她的唇,充滿柔情的黑眸注視著她,「而且你瘦了。」

  他的臉上、眼裏充滿著心疼與不舍,那神情令她心軟了。

  「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不要不理我,嗯?」

  他一臉黯然的注視著她,語氣顯得這麼的可憐委屈,項絮柔並非鐵石心腸,何況她還愛著他呢!

  她幽幽地對他說:「我不該在意的,是不是?畢竟身在後宮,萬股皆不由己,我太強求了,強求你的專情一致,畢竟你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就算你要納千百個妾,我也不能有任何意見,我該大度的容納你想收的任何一個女人……」

  一隻大掌捂住她張闔的小嘴,他心疼的輕喚著她的名字,「柔兒。」

  他收緊手臂,圈住她柔軟的嬌軀,「不,你可以的,我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的身邊是不是有著其他的女人,你相信我,再給我一些時間,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我往後要做的是萬民的皇帝,但絕對會是你項絮柔一人的夫。」

  項絮柔輕歎口氣,「夠了,就算你往後真的迫於無奈而不得不納妾,就算你再碰到一個你喜歡的女子而將她納為妾,至少現在我在你懷裏。」

  「柔兒……」玉子祺見那雙水眸盈滿無奈與悽楚,他的心不由得緊縮著。

  都是他,讓她從一個聰慧冷靜又冷傲的獨立女子變成這般悶悶不樂又委屈的摸樣。

  項絮柔知道自己傻,她早在項府因爹為了自身的權勢而將她當成一顆棋子股操弄,所有的情感早就冰封在心底,對於任何人,甚至是軟弱的娘親,她都冷淡對待。

  「我知道自己傻,我娘為了爹,不顧我的意願,硬是配合著爹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那時我就對自己暗暗發誓,不再為任何人動情,可是……」她水眸複雜的直盯著他,「可是我萬萬想不到遇上你,會打破我冰封的心,為你在乎,為你而情緒起伏。子祺,也許你會認為不值得,但我愛上了你……」

  「柔兒……」他激動的喊她一聲,神情充滿感動。他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她示愛的話。

  這次,換項絮柔伸手捂住他的嘴,搖搖頭對他說:「聽我說,不管以後你會有多少女子在身邊,我都不會後悔,只要你還記得我,還願意來看看我,這樣就夠了,呵……」

  她突然笑得悽楚,「我一直自詡聰明冷靜,但女人再聰明能幹,在碰上愛時,還是傻得讓人搖頭歎息哪!」

  「柔兒,你真是個笨蛋。」他附和著她的話,心底卻是為她心疼得很,見她瞠大眼望著他,他帶著寵溺的笑意,語氣輕斥地對她說:「難道讓你愛著的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只愛我一個?」項絮柔充滿不安,質疑的問他,「你都有一個牡丹了,我還能相信嗎?」

  她那澀然一笑,令他的心為之一揪,雙手捧著她的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傻瓜!牡丹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你,相信我。」

  他用著深情的目光癡癡望著她,神情無比溫柔,以充滿愛意的語氣對她要求著,「柔兒,我想聽,再說一次愛我。」

  項絮柔沉醉在他充滿愛意的神情,與那兩汪如潭水般溫柔得足以令人沉溺其中的雙眼裏,她的冷,她的傲在碰上他之後,全都消失無影,就像冰山遇上煦暖的春意而融化了一地雪水,滋潤了眸底盤踞已久的孤單,讓溫暖醉人的笑意淺蕩在她的唇角,爬上她的臉龐。

  「子祺,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請你不要糟蹋我的愛……」

  那笑容點亮了她的臉龐,讓她美麗的臉龐比盛開的玫瑰更加美麗、嬌豔,而她水眸裏一絲的乞求,增添了一抹楚楚可憐之姿,勾動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之境,他情生意動的再次在那兩辦嫣紅如花般的唇上印下憐愛之吻。

  「柔兒,我愛你。」他在她唇畔低喃,溫柔深情的眼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眼、她的臉,「我可以要你嗎?」

  望著他詢問的神情,項絮柔嬌羞的點了點頭。她沒有想到對他示愛並沒有自己想得那般困難,心底反倒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負荷般,感到輕鬆無比。

  見她笑顏如花的頷首同意,玉子祺迫不及待的伸手一把脫去她的襯衣,讓她渾身赤裸的躺在他身下,然後他又吻上了她的櫻唇。

  從他熱烈纏綿的吻裏,她收到了他思念的心意、傾注的愛意,滿滿、滿滿的填滿了這陣子的空虛。

  她展開雙臂摟緊他的頸項,纖細光潔的肩頭微微顫抖。

  玉子祺唇畔微勾笑意,因為他知道她這樣是表示接受他了,於是他故意朝她曖昧的眨眨眼,挪揄道:「寶貝,我知道你很想我,但請不要勒死我,不然你就沒性福了。」

  他的手指順勢滑過她的背脊。

  「胡說什麼?」她瞋瞪他一眼,輕啐一聲。

  他深情的注視著她道:「柔兒,相信我。」

  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他絕不會讓他心愛的女人再次受到傷害,就算再困難,他也一定要做到。

  項絮柔朝他扯出一抹笑,點點頭。

  但她的那抹笑卻包含著無奈、悽楚和包容,那牽痛了他的心,他心疼的再次攫獲住她柔軟的唇瓣,火熱的大掌愛撫過她身上每個弧線,熾熱的唇輕啄她豔紅的小嘴,舔過她的唇角,越過她精緻的下巴,啃齧她雪白的頸子、鎖骨,最後來到她迷人的粉丘上貪婪的吸吮。

  他決意要讓她感受到他對她滿腔的愛意與心疼的呵護。

  她一寸寸融化在他的指尖、唇舌下,渾身酥軟無力,臉頰燙紅的躺在他身下。

  她怦然的心跳聲應和著他強烈的心跳,她的敏感與他硬挺的欲望相抵著,感受到他的堅硬,她吐出細碎的呻吟聲,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一道強而有力的力量毫無預警的貫穿她的緊窒。

  「啊!」她輕喘出聲,水眸嬌媚地勾著他的眼,嗔怪似的睞他一眼,然後報復般的啃咬他的手臂。

  「噢!」他輕喊著,卻輕笑出聲,眼眸有著指控,「你竟敢咬我?」

  「誰教你要這樣。」她嬌斥著。

  「怎樣?。」他愛煞了她嬌羞困窘的表情。她有這樣嫵媚女人的一面都是因為他,而且他很開心她願意理會他,所以心情大好的與她調笑嬉戲著。

  「你明明知道。」她大發嬌嗔。

  他刻意戲弄,「我就是不知道啊!」

  「討厭。」竟然還故意裝傻。項絮柔不服輸的費力款擺腰肢,修長的雙腿纏繞著他的腰臀,柔軟的胸房特意磨蹭著他厚實的胸膛。

  玉子祺狠狠的倒抽口氣,微眯眼俯望著她,「你這個小妖精,竟敢挑釁我?」

  他以穩定的節奏擺動臀部,拍擊她體內的敏感,卻因她特意的挑逗而讓欲望更加脹痛,他忍不住狂猛地在她體內衝撞著。

  她卻恍若女王般的朝他露出自得的笑,「為什麼不敢?」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喔!」

  於是,因為她的挑釁,因為他的認真,床上的氛圍演變成激情戰局,兩具軀體幻化為兩頭猛獸相互交纏對疊,只消一方發出嘶吼或呻吟,另一方便露出得意的笑,他們相互挑逗、攻擊,取悅對方,在一來一往的激戰中,快感以驚人的速度堆疊,再堆疊,如兇猛的海嘯般拍擊,吞噬而來,逗勾出雙方一波強過一波絢麗光彩的激情與吶喊。

  當她體內崩潰地收縮、夾緊,緊緊地吸附著他的陽剛時,一道如電光石火般的酥麻由他背脊竄起,將兩人帶向高潮的頂端……

  這一夜,兩人總算再度相擁而眠,而經過十個日夜的思念與折磨,兩人終於可以在彼此的懷抱中找到溫暖與安心,他們很快的沉入夢鄉中,一夜好眠。

  玉子祺派人請項絮柔到翔麟殿一趟。

  當項絮柔盛裝來到翔麟殿,一眼就見到牡丹母子在場時,臉色些微的一變。她雖然已和玉子祺再說話,但如果可以能不碰見牡丹母子,她就不見,所以她鮮少到翔鱗殿來。

  王子祺見她到來,幾個大步便來到她身邊,俯首對她說:「和我到一個地方去。」

  「去什麼地方?」她疑惑的問。

  「跟我走就是了。」他朝她微笑,然後再轉首對牡丹說:「走吧!」

  「為什麼也要帶著偉兒一起去?」不知為什麼,玉子祺要她帶著偉兒和他出宮一趟,她的心隱隱感到十分不安。

  項絮柔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玉子祺,不懂他為什麼要同時帶她和牡丹一起出宮去?

  「你不要多問,反正跟著我走就是了。」玉子祺露出溫和的笑痕對牡丹說,但眸底卻閃過一抹精銳之光,暗示著一旁的護衛護送牡丹母子,感覺上好像是在保護他們母子,實際上卻又像在監視著他們。

  玉子祺率先走了出去,項絮柔只好跟在他身後。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宮外,待四人都坐上馬車後,馬車緩緩前進,直到出了城,才賓士起來,往目的地而去。

  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棟占地十分廣大的莊園前。

  跟在玉子祺身後而來的大批兵馬與弓箭隊合起來約有三萬人,在他們進入莊園後,就悄悄的佈署,圍住莊園四周,等著玉子祺的一個訊號再現身。

  現下,玉子祺帶著項絮柔、牡丹母子與兩名武功高深的護衛一同進入莊園內。

  莊園的主人接到通知,很快的來到大廳。

  「皇兄,真是難得,你竟然也會大駕光臨我這個小小的別院。」玉世英說著客氣的話,卻帶著微酸的口吻,那雙狹長黑眸底還閃過一絲對他的怨恨,但視線在觸及到站在他身後的牡丹母子時,臉色有著細微的變化,卻很快的收回目光,一臉的面無表情。

  玉子祺望向玉世英。這個只小他一歲的弟弟和他的氣質最相近,長相也和他相仿,卻偏陰柔了些,因此對於他有著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眾人皆感到驚異,不過,他渾身充滿著陰鬱的氣息,令人看了,心底總籠罩著一股陰暗沉重的感受,所以也讓人不太愛親近他。

  也許是因為這樣,造就玉世英雖然有許多生意上和江湖上的朋友,卻沒有真心的朋友,因為他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難得聽聞你已回到皇城,我這個當人兄長的總是要來看看你,順便和你厘清、解決一件事。」玉子祺唇畔勾起一抹狀似無害的溫和笑痕對他說,眸底卻閃著銳利的光芒直盯著他。

  牡丹站在玉子祺身後,手緊握著偉兒的小手,一顆心卻七上八下,十分忐忑不安。她沒有想到玉子祺竟然會帶著她來這裏。

  表面力持著鎮定的牡丹在心底安撫著自己,不怕、不怕,既然她都已在宮裏待了快半個多月,而且造成了風暴,讓玉子祺和項絮柔的感情因而生變,那表示玉子祺是相信自己的,對,她有偉兒,沒什麼好怕的。

  項絮柔不發一語的站在玉子祺身側,當她一眼見到玉世英時,暗暗嚇了一大跳。

  這男人和子祺長得好像,除了一陰柔一俊美的氣質不同外,兩人的長相幾乎有七、八分相似。定下心神後,她再瞥向偉兒一眼,神情顯得若有所思。

  她暗暗驚異著,如果……如果……真有可能嗎?

  項絮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玉世英開了口,也把項絮柔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你我之間有什麼事需要解決、厘清的?」玉世英用著十分輕柔又低沉的嗓音問他,狀似輕鬆,但眸底卻已升起一絲警戒。

  玉子祺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他,唇畔勾起一抹佞笑,然後伸長手往後一把拉住站在他左側的牡丹,將她拉到他身邊,再將她連同孩子一起推到玉世英的面前。

  玉子祺的這個舉動令牡丹面色發白,唇畔有些顫抖的驚喊了聲,「子祺,你這是做什麼?」

  玉世英見他的動作,心底隱隱也有些明白了,但他依然面色沉靜的直盯著他,連瞥一眼牡丹都沒有。

  「牡丹,偉兒是世英的孩子是吧?」

  牡丹回過頭,用著如雪般蒼白的面容驚駭的瞪著他,「你……你說什麼?偉兒明明是你的,你看,他長得這麼像你。」

  玉子祺勾起一抹諷笑,「但他也長得像世英啊!」

  他臉上掛著諷笑,眸底冰冷如霜,牡丹頓時語塞,因為偉兒確實也長得像玉世英。

  「那是因為我們是兄弟,孩子就算長得像我也不足為奇,而且,我和牡丹從未見過面,你卻要如此誣賴我,皇兄,自己的風流帳也要算到我的頭上,會不會太過分了?」

  玉世英瞼上掛著微笑,用著輕柔的語氣說著,卻令項絮柔的背脊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顫,她總認為玉世英絕不像他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這般溫文。

  玉子祺也跟著勾起一抹笑痕,以傭懶的語調,恍若聊天般的對他說:「三年前牡丹離開我,當著我的面跟著另一個中年男人離開,那個中年男人是你用銀兩讓他在我面前演的一出戲,一到了南方,牡丹馬上被你派的人接到另一處別院安置。」

  他的話讓玉世英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冰冷,玉子祺轉而望向牡丹,「當時的你被皇后逼急了,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一介平凡女子的你,無法與皇后抗衡,這時,世英出現了,他哄著你和他一起離開,你答應了,這點我可以不怪你,但你也聽從了他的話,演了那出背叛我的戲碼,傷害了我。」

  他的指責,令牡丹無言以對,只能用著歉疚的神情望著他。

  玉子祺繼續往下說:「然後,世英也喜歡上了你的美貌與冰雪聰明,你們兩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你懷上了他的孩子,也一直甘於待在他身邊,但是……」

  玉子祺把目光望向玉世英,「你想要當皇帝,想要權傾天下,所以,你慫恿子欽買殺手殺我不成後,就想辦法要除掉我,在這時,我讓人把你的兵器庫給炸掉,你憤恨難消,因此想了一計,讓牡丹帶著你的孩子來找我,將孩子說成是我的,然後,在這段時間內,讓牡丹替你搜集情報。」

  玉子祺等的就是司徒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報,還有收集了玉世英意圖叛國竄位的證據齊全俊,他才開始行動。

  「所以那些情報都是假的羅?」玉世英揚了揚眉,明白了這段日子來,牡丹帶來的情報都是假的。

  「有真也有假。」玉子祺微勾笑意道:「不過,你也中計了,不是嗎?」

  「玉子祺!」玉世英神情陰森的瞪著他,充滿苦濃濃的恨意,令人心驚。

  王子祺伸手攬來項絮柔,俯首對她說:「柔兒,你知道了吧?我就是要你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孩子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的種,我最清楚,我只是苦無證據,如今我不僅得到他的親口證明,手上還握有人證。」

  項絮柔點點頭,雖然神情淡漠,但眸底卻閃過一抹如釋重負,唇畔忍不住微揚。聽到這個事實,她不會矯情的說她不感到高興,她很慶倖往後的日子不用再和牡丹有所牽扯。

  玉子祺抬頭望著牡丹,「我想,你不會再執意說那個孩子是我的了吧?」

  瞧他笑得篤定又得意的俊臉,牡丹挫敗的牽著偉兒的手來到玉世英的面前,惶恐的望著他,顫聲喚道:「世英?」

  玉世英一臉陰霾地瞪視著她,然後將她用力推到一邊去,也不管她的驚呼和孩子因驚嚇而哇哇大哭的模樣,反而低吼著她,「吵死了,叫他閉嘴!」

  牡丹無限委屈的將偉兒拉到角落,護在懷裏拍背安撫著,對玉世英的無情感到心寒,卻又無法真的離開他。

  玉世英幾個大步就來到玉子祺面前,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變得十分陰冷,他眯著眼,由齒縫裏擠出話來,「你想怎樣?」

  玉子祺見他一臉不屈服,也絲毫沒有隗疚之色,他搖搖頭道:「世英,難道你一點都不為你自己對我的舉動感到歉意?至少該向我說聲對不起吧?」

  聞言,玉世英倏然縱聲笑得張狂,待笑完後,他臉上儘是妒恨之意,恨恨地對他說:「我為什麼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我只是努力去爭取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看他如此狂妄張揚,玉子祺也沉下了臉,冷著聲音對他說:「如果你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和我比才能、比才識,說不定我還會建議父皇讓你有個機會可以和我公平競爭,可是你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人來刺殺我,甚至已招兵買馬意圖謀竄皇位,連父子、兄弟之情都不顧,那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玉子祺深深望了他一眼後,握住項絮柔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往哪里走?」玉世英上前欲攔他,但兩名跟隨在玉子祺身後的侍衛很快的挺身護主。

  「你別想走,你命人炸了我的兵器庫,害我損失慘重,既然你自投羅網,就別怪我無情,只要你一死,皇位就是我的了。」玉世英一心想要當皇帝,他認為只要除掉玉子祺,皇帝之位就是他的了。

  玉世英的武功不弱,他很快的打倒兩名護衛,發掌攻向玉子祺身後。

  玉子祺已走到門口,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掌風由後方而來,於是他快速的將項絮柔推到一旁,回身接他一掌。

  兩個兄弟一路打到門外寬廣的空地上,聽到聲音,玉世英豢養的一些江湖人士與兵馬約百來人紛紛跑出來,原本想上前,但玉世英制止了他們。

  至於項絮柔則在兩名受了輕傷的護衛的保護下走了出來,她一臉擔憂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16-5-23 17:45:15

第十章

  玉世英招招狠毒,毫不留情,玉子祺連接十餘招,也退了十幾步,眼角餘光見玉世英的人約有百來人,竟全都圍攏在他們四周,這情況對他十分不利。

  於是,他催動內力,雙掌不斷畫圈,勾出一張天羅地網,玉世英只要出招,便深陷那無形的網中,而他則乘勢擊出重重的一掌,見他擊倒在地,唇角逸出鮮血,一時無法動作。

  玉子祺迅速在江湖人士圍攏過來之前,施展輕功來到項絮柔身邊,伸長手勾攬住她的腰肢,低聲在她耳邊說:「抱緊我。」

  然後,他抱著她飛掠而上,感覺到她低呼一聲,雙手緊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這時,幾個江湖人士回過神來,很快的施展輕功欲攔截他們。

  兩名護衛也同時施展輕功跟在他們身後,兩人提劍阻擋,讓玉子祺帶著項絮柔落足在高高的屋脊上。

  當玉子祺的身影高高立在屋脊之上,舉高一隻手時,隱藏在四周的一萬名弓箭手全都密密麻麻的圍繞在莊園四周,處在置高點。

  見此情形,所有的江湖人士全都停下了動作。

  玉世英從地上站起來,忿忿然的擦拭掉唇角的血跡,他環視四周,知道玉子祺是有備而來的。

  玉子祺處在高點,一手攬著項絮柔,雙眼注視著玉世英對他揚聲說著,「玉世英,你已經被弓箭手團團圍住,他們都是頂尖的高手,除了他們外,莊園外已被兩萬名兵將包圍,你是插翅已難飛,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其實,在玉子祺說這番話的同時,其中一萬名的兵將已俏悄進入莊園,將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只剩廣場這方的人而已。

  「哼!」玉世英冷哼一聲,臉上還是有著不可一世的高傲,「你敢!要是你敢抓我,父皇那裏你怎麼交代?雖然你是殿下,也不能濫用你的職權。」

  「真可笑。」玉子祺簡直對他的說法感到十分可笑,「玉世英,現在你就會拿父皇來牽制我了,那平時怎麼不見你把父皇看在眼底,嗯?你真的認為本殿下很好欺?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跑來,你不是這麼天真的吧?要是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意圖叛亂謀位,我今天會走這一趟嗎?」

  玉子祺的話令玉世英面色驟變,他直瞪著玉子祺。該不會他真的掌握到什麼證據了吧?

  望著他灰白的臉色,玉子祺揚聲對領軍的鎮國將軍下令,「活捉玉世英與一干餘黨押進刑部大牢,並將所有的證據一併送到刑部。」

  玉子祺早就把玉世英意圖謀反的證據全都交到鎮國將軍手裏,然後,他收緊手臂,再度施展輕功抱著項絮柔掠下屋脊,來到門口,扶著她坐上馬車,接著跟著坐了進去。

  馬車很快的動了起來,馬車內,項絮柔抬眼望著他說:「你就這樣離開,沒有關係嗎?」

  玉子祺搖頭,「我已經把玉世英的事交給鎮國將軍處理,我相信他會處理得很好。」

  「原來你早就知道偉兒是玉世英的骨肉?」

  玉子祺頷首,「我是懷疑,卻無證據,我只好將計就計的將牡丹母子接回宮中,再見招拆招,而且靖也查出三年前,玉世英趁著牡丹被母后逼得走投無路之際與她接觸,要她在我面前演戲,就是要讓我傷心難過,然後在輾轉回去南方和玉世英在一起。」

  「那麼牡丹會帶著偉兒一起回來,又直指偉兒是你兒子,就是看在偉兒和你長得很像,才敢這麼指控羅?」

  「嗯!玉世英想刺殺我不成,做任何事都被我早一步破壞,他很憤怒,就想到牡丹,想利用她以前和我的交情來打擊我,順便刺探消息。」玉子祺說這話時,臉色十分沉重。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偉兒一定不是你的兒子?」項絮柔好奇的問。

  「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是,我沒有打算讓任何女人懷我的骨肉,當然她們就不可能懷上,而且打胎藥可是我讓人特地端給牡丹喝,而且親眼見她喝下去的,所以她絕不可能有我的孩子。」

  「是嗎?」項絮柔輕哼一聲,媚眼橫瞟他一眼,「那傳言殿下為皇城名妓牡丹神魂顛倒,散盡千金也在所不惜,這該怎麼說?你敢說你不愛她?」

  瞧她嘟著嘴、嬌媚吃醋的模樣,最近很常看到,但他很喜歡,他笑著抱住她的身子,俯望地對她說:「柔兒,你不用吃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否認當時牡丹確實讓我心動,但我並沒有愛她到想讓她懷我的孩子,甚至沒有想與她共度一生的念頭。」

  項絮柔輕嗤一聲,擺明瞭不相信他。

  「是真的。」他溫柔乍現,深情的凝視著她,「柔兒,只有你,我現在只想你替我生孩子,那是你和我愛的結晶與證據。」

  察覺到懷裏的她嬌軀倏然變得僵硬,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撫著她的掌心道:「柔兒,我們才成親半年多,都還很年輕,小孩又不是你想他來,他就會來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替我生下孩子的,放輕鬆一點,不要感到有壓力,嗯?」

  「你真的這麼想?」她抬首,盈盈水眸不確定的瞅著他瞧,似乎想在他眼裏找到肯定。

  「是,我真的這麼想。」玉子祺堅定的對她說,見她眼裏有著一抹脆弱與不安,修長的大掌包覆住小手,「柔兒?」

  項絮柔只是望著他不語。

  「世英的事都解決了,我想再來應該沒什麼事了,回宮後,我必須去見父皇一面,安排一些事後,我帶你到南方走一走,那裏的風景如畫,四季如春,氣候十分溫暖,你說這樣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她臉上有著驚喜。可以走出皇城,是她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

  「但母后那裏……」她擔心母后會不答應。

  見她擰眉,他伸手撫上她細緻秀麗的眉宇,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早打算帶你出外走走,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我知道母后為了懷孕的事,帶給你很大的壓力,說不定玩一趟回來,再加上我這麼賣力的份上,你就懷孕了也說不定啊!」

  他故意不正經的朝她曖昧的眨眨眼,她燦笑如花的伸手捶了他一拳,「說什麼啊你?」

  「我說的是事實啊!」他真愛看她笑得這麼開心的模樣,像花般的令人賞心悅目。

  「討厭!」她伸出小手又輕捶他一拳。

  他愛煞了她流露出這般小女人嬌媚的一面,他呵呵笑著,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下巴磨蹭著她柔嫩的臉,「喜歡,我看得出你是喜歡我喔!柔兒,愛口是心非可是不好的行為喔!」

  項絮柔自然的窩在他的腿上,伸手輕掐了他的腰際一把,笑盈盈的對他說:「你就是愛和人家鬥嘴。」

  他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可是,我更愛看你在我面前變得開胡,笑得開心,這比什麼都讓我感到滿足。」

  「真的嗎?」她揚起盈盈水眸瞅著他瞧,不確定的問。

  「真的。」他用力點頭,「難道這段日子以來,你還看不出來我有多愛你嗎?」

  「是喔!還真看不出來耶!那你要怎麼證明啊?」她故意板著臉,一副驕矜冷傲的神情,但掩不住的笑意卻流瀉在唇邊,那雙黑眸也盈滿了笑意。

  聽她這麼說,玉子祺突然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證明呀?簡單,就這樣證明……」

  挺直的鼻本就觸著她挺俏的鼻,他順勢佔據了她甜蜜的唇瓣。

  霸氣灼熱的吻瞬間奪去她的呼吸,令她馬上渾身發軟,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裏,那貪婪的汲取,在她的唇內恣意索求,侵入的火舌,輕易的使她感受到狂野的熱情與深情的珍惜。

  她可以戚受到他那烙鐵似的硬實充滿生命力的緊貼著她的臀辦,星眸半闔的凝視著他彌漫著欲念的幽深黑眸,她戚到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渾身發燙。

  她的心跳得飛快,魂魄像是要被他那雙盈滿愛意的深瞳給捲入,無法也不想逃脫,那火熱悸動的昂揚曖昧的貼著她,也讓她體內瞬間竄過一陣麻栗蔓延至全身。

  「不……」在他抬首時,她趁著自己的理智沒有全消失前,連忙伸手抵在他胸前道:「不行,這裏是在馬車上耶!」

  他眼底有著遺憾,但還是用力的吻住她的櫻唇,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他才分開兩人的唇。

  望著她微微淤腫的嫣紅唇瓣,他用著沙啞低沉的性感男性嗓音對她說:「這樣可以證明我真的真的很愛你了吧?」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小男孩般頑皮的眼神道:「如果還不夠,我可以再接再厲的證明喔!」

  瞧他作勢欲親的模樣,她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夠了、夠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她瞋瞪他一眼,惹來他開朗的大笑聲。

  這時,馬車也來到宮廷外,她趕緊從他身上挪移到另一邊的座椅上,再慌忙的整理著衣服,就怕被人看出什麼。

  玉子祺笑著挪靠挨在她身畔,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裳,「放心,很整齊了,不會有人看得出來我們剛剛分享了多麼親密又旖旎的甜蜜之吻。」

  他朝她曖昧的眨眨眼,惹來她伸手給他一拳。他笑呵呵的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在公公替他們開了車門時,順勢扶著她一起下了馬車。

  他們一回宮,就分道而行,玉子祺前進到禦書房和父皇報告玉世英的事,這一去,就是整整四個時辰。

  天色都黑了,項絮柔吃完晚膳,遲遲等不到他回來,直到夜深時,敵不過倦意,她趴俯在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項絮柔醒來時,發現自己鞋襪都被脫掉,人躺在床上,她很快的推被坐起,喚來宮女。

  「殿下昨晚有回來嗎?」

  「啟稟太子妃,殿下直到二更天才回來。」宮女捧著木盆和布巾站在床前讓她盥洗著,並恭敬的回答著她的問話。

  真的是他抱自己上床的。項絮柔暗自思量著,然後她洗完臉,彎身穿上鞋襪,站了起來。

  「那殿下現在人呢?」

  「殿下天一亮就出去了,奴婢也不知殿下上哪兒去了。」宮女回答著,然後上前替坐在梳粧檯前的她梳理頭髮。

  待為她盤髻插上發釵、珠飾後,宮女再替她取來華麗的宮服,協助她穿上後,再對她說:「太子妃,早膳已準備好,請太子妃到前廳。」

  「嗯!」項絮柔淡淡應了一聲,在宮女的服侍下走到前廳。

  廳堂的桌上擺著清粥小菜,那小菜卻樣樣豐盛精緻。

  項絮柔喝著清粥,卻對一旁的醃蘿蔔和肉鬆情有獨鐘,其他豐盛的菜肴她一點都不想碰。

  「太子妃,今天的早膳不合您的胃口嗎?」宮女納悶的問。

  項絮柔瞄了宮女一眼,淡淡地對她說:「不,我只是不想吃那些油膩的東西……」

  然後,她眼睛發亮地對宮女交代,「吩咐下去,明天開始,替我準備清淡點的食物。」

  「是。」宮女雖感疑惑,卻依命行事的應了一聲。

  吃完早膳後,桌上被收拾乾淨,項絮柔拿了一本書翻閱了起來,這時,卻聽到皇后蒞臨的通報,她詫異的很快將書放在幾上,接著站起來,來到門口迎接皇后。

  「母后。」項絮柔微彎腰福身。

  皇后冷淡的臉龐在看見她時,更多了一絲冰冷,皇后揮揮手,「不用多禮。」

  「謝母后。」項絮柔端莊的站著,垂著眼,等待皇后開口。

  「太子妃。」

  皇后的嗓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冷淡,這令項絮柔繃緊了神經,不過,她還是維持著淡然的神情,淡淡回應,「是。」

  「抬起頭來看著本宮。」皇后的聲音里加了一絲的嚴厲。

  項絮柔依言抬起頭來,雙眼澄澈分明的直盯著她,見她臉上十分嚴厲,一臉不諒解的瞪著她,她心下一凜,「母后,為何這樣看著絮柔?」

  「太子妃,你真令本宮失望,本來本宮是想你知書達禮又聰慧冷靜,肯定可以成為殿下的好幫手,可是,沒想到你卻為了一己之愛欲,迷惑殿下,忘了承繼之大事,且破壞體制,還不規勸殿下納妾,你身為太子妃,該當何罪?」

  皇后字字句句都恍若重石般壓在她心上、落在她頭上,令她面色一陣蒼白,見皇后大為震怒,十分生氣,她連忙雙腳跪了下來,「皇后,絮柔不能為殿下懷上孩子,確實不該,但絮柔沒有迷惑殿下,絮柔也勸過殿下,但殿下不聽,絮柔也無可奈何啊!」

  「閉嘴!說得可真好聽。」皇后銳利的盯著她,神情充滿憤怒與不信,「你這麼冰雪聰明,會想不到辦法?依本宮看,你根本就是想獨佔殿下一人。太子妃,你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可不是能讓你想要怎樣就怎樣的,這後宮還是本宮掌理的。」

  「皇后,絮柔真的沒有。」項絮柔冷著臉,用著冷淡的聲音對她說。

  她那淡然的神情卻惹怒了皇后,「項絮柔,為了麒鱗皇朝的未來著想,本宮決定廢了你這個太子妃。」

  項絮柔聞言,面色蒼白如雪,盤跪在地的膝蓋恍若僵化般無法動彈。

  「誰都不准廢了我的愛妃!」一個男性嗓音大聲而激動的插了進來,然後一道偉岸修長的身軀隨即走了進來。

  「祺兒!」皇后又驚又怒的瞪著他。

  玉子祺一進來,馬上來到項絮柔身邊將她扶了起來,見她腿軟,他很快的將她攬在身側。

  皇后見了,又驚又急的怒斥著他,「祺兒,你這是成何體統?」

  玉子祺直視著皇后,「母后,你和柔兒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對柔兒這樣說根本就不公平,是孩兒自己只愛她一人,所以不願納妾,就算柔兒想再多計策都沒有用,因為孩兒不會接受。」

  皇后氣得頭痛,身旁的兩個宮女很快的扶住她,她顫著手指著玉子祺,「難道你想成為麒麟皇朝的罪人嗎?」

  「母后,孩兒並不想。」

  皇后面露一絲喜色,「那你……」

  「母后,我和柔兒都還年輕,說不定不久柔兒就會懷上我的孩子,你何必急於一時?」

  「可是……」

  「母后,你應該聽說了吧?世英意圖謀反,已被判了死罪,為了不再有皇子為奪帝位之事發生,六個月後,將舉行登基大典,父皇要退位,讓我登上皇帝之位,到時候我會頒佈聖旨,立柔兒為皇后。」

  「什麼?」皇后十分吃驚,心底為他要登基為帝感到高興,卻也為他依然決意非項絮柔不可感到憂心,她收斂神色對他說:「既然如此,那在這六個月內,你更該選幾名嬪妃,否則就是破壞體制,這樣可不行。」

  對皇后的話,玉子祺只是笑,「這些都不勞母后擔心,母后,孩兒自有打算,就請你先回宮休息吧!」

  見玉子祺笑著對她說這番話,但神情之間卻有著自己的堅持,她知道她無法說動他,只好歎了口氣,「好,這些就交給你處理,至於太子妃的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宮就這樣算了,不過,三個月後,你一定要立兩名姑娘為嬪妃,否則本宮不會這樣就作罷!」

  皇后說完,冷冷瞥了項絮柔一眼,然後拂袖而去。

  「恭送母后。」

  待皇后離開後,玉子祺俯首望著項絮柔,「柔兒,母后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項絮柔不想他擔心,所以頷首,「嗯!子祺,是真的嗎?六個月後,你真的要登基了?」

  「嗯!這是我和父皇討論到深夜而得到的結果,所以今早我才會又跑到禦書房去。父皇真的想退位了,他說他想到各處去雲遊四海。」

  項絮柔只是聽著,沒有答腔。

  望著她凝重的表情,他對她說:「柔兒,我和父皇說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到南方去玩,一個月後再回來,父皇答應了。」

  「真的嗎?」項絮柔聞言,臉色一亮。

  那瞬間發亮的美麗容顏令他忍不住親了她一下,他笑著點點頭,「當然是真的,父皇說等我回來,就要忙著登基之事。國事我早已有所接觸,所以一回來馬上又要投入國事中,到時候可能會忙得無法和你多相聚,因此才央求父皇一定要放我這個大假。」

  「真是太好了。」項絮柔決定暫時把這些煩人的事都拋到腦後去,現在她只要專注期待明天開始,為期一個月的旅行就好了。

  一個月後,他們春風滿面的回宮了。

  但等他們回宮後,皇后卻已擅自立了張蕙玲和沈映雪為殿下的妾,這個消息讓玉子祺十分不高興,但他沒有向皇后抗議,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從不去兩人的寢殿。

  玉子祺和項絮柔恩愛恒常,即使有心人常會來找項絮柔的麻煩,可她得到玉子褀一人的愛,也知道除了她,他並沒有和她們圓房,她就忍耐了下來,不和她們計較。

  時間悄悄的飛逝,一年後,玉子祺成了皇帝,他頒佈了聖旨廢掉歷年來的嬪妃制,堅持著一夫一妻制。

  他這個宣佈,讓朝野震驚,紛紛諫舉,但裏面幾乎都是他的人,而且他這一年來把皇朝治理得很好,且新皇后也生了一個皇子,所以沒有人敢說什麼。

  至於張蕙玲和沈映雪,由玉子祺親自替她們主婚,將她們下嫁給將軍之子和禦史之子,也算是有個好歸宿了。

  之後的五年內,皇后連續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麒麟皇朝無後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皇太后也不能再說什麼,甚至羨慕著皇后能得到皇帝專一的愛。

  這日,繁忙的國事告一段落,皇帝玉子祺偕同經過五年歲月洗禮又歷經生過三個孩子,卻出落得更加美麗的皇后項絮柔一起到御花園賞月散步。

  「子祺。」私下只有兩人時,玉子祺十分堅持要她叫自己的名字。

  「嗯?」他俯視著她,眼神充滿著愛意。他發現自己一年比一年更加深愛著她。

  「你只立我一人為後,不再納嬪妃,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她凝眸注視著他問。

  玉子祺搖搖頭,「一點也不。柔兒,我早在登基為帝前,就悄悄在運作著,鞏固自己的勢力和人脈,為的就是能推動這項廢掉嬪妃的制度。」

  「你的意思是今天就算不是我,是別的女人當你的皇后,你也會這麼做?」項絮柔微揚秀眉,眼底有著難得調皮慧黠的幽光閃動。

  他卻用著非常認真的表情盯著她說:「不,我想,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我會喜歡她,但我也不會拒絕其他女人,因為她們在我眼裏都一樣是柔弱又需要保護的女人,但今天遇上了你,我識得什麼是真心、是真愛,是你讓我想為你這麼做。」

  項絮柔被他眼裏的專情與執著深深的感動了,「子祺,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願意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捨不得讓你經歷後宮女人等待著被注意、被臨幸的悲哀,她們為了得到皇帝的寵倖,不惜爭權奪利,露出猙獰醜陋的一面。從小我就看著我母后癡癡等著父皇的到來,他來時,她就欣喜若狂,不來時,而是到另一個嬪妃處時,她就黯然心傷,我厭惡這樣的母后,但我無能為力。」

  「可是你該知道宮廷就是這樣。」

  「昕以我才想把這個體制廢了,尤其在遇上你之後,我更是加深了這個念頭非要做到不可,因為我絕不讓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

  他的話得到項絮柔一個擁抱,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動當然得到他熱烈的回應。

  兩人分開後,彼此深情凝視著,項絮柔知道她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找到了愛、幸福與歸屬,他不是一個尋常男人,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卻為了她一人,寧願獨排眾議,只為了她的快樂,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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