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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伊璃 -【蕩漾春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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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6:47
標題:
伊璃 -【蕩漾春心】《全文完》
蕩漾春心
作者:伊璃
他對天發誓,他絕對是一個斯斯文文規規矩矩風度翩翩的好男人,
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在家努力找靈感認真作畫,
今晚他剛好出關,於是和好友到PUB純聊天,純喝酒放鬆心情而已,
誰知,大眼睛竟然公然出軌,完全不聽主人的使喚,
就這麼直勾勾,火辣辣的盯著一個大美人猛看,
哦!別誤會,他可不是大色狼,只是她哭的好傷心好可憐,好--美喔!
害他職業病猛然發作,他好想好想好想把她給畫下來耶!
可是,他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他,他怎麼好意思向她開口說明白嘛!
嗯~~對了!既然他身為心好男人的典範,
他當然不可以讓小姐一個人獨自喝悶酒,這樣粉容易發生意外ㄛ!
所以,他非常負責的把她帶回家,細心的免費照顧她,
當她喊熱時,他立刻幫她脫衣衣脫裙裙脫褲褲,
可是,她竟然還主動要求他來去床上那個那個,
這這這……令他好為難,
因為,她跟本就喝醉了,他實在不應該乘機吃遍她全身的嫩豆腐,
可是,不吃她,他就實在太對不起他的好兄弟耶!
唉!他真的好痛苦咧!怎麼辦呢?他左思右想,嗯!決定了,他要當個稱職的好主人!
只要是客人的要求,他一定要讓客人做到爽,所以他咬牙忍痛的帶她……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7:22
楔子
“藹—好累。”朱珊彤疲累地捶捶肩膀,伸伸懶腰,抬眼望著置於桌面上小魚造型的時鐘,“老天爺,竟然已經這麼晚了!”小餘,我要先回去了0急著要回去見你的王子啊!”小餘湊過來,曖昧地對珊彤眨眨眼。“瞧你歸心似箭的。”
“被你說中了!”珊彤開朗地回笑。“好不容易才盼到陣孝回來,我希望可以早一點見到他。”
“真好!”小余一臉欣羡。“瞧你們這麼甜蜜,我也開始動凡心了。”
“你也可以啊!咱們小餘可是龍宮中最美的一枝花,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珊彤甜笑說。
“再美也比不上你!”小餘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含含混混的低喃。
“啥?”急於收拾東西的珊彤並沒有察覺小餘的落寞,“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大不了的!”小餘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你還是快一點回去會情郎吧!”
珊彤抱歉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先回去了,工作室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
珊彤匆匆的站起身,快步走出工作室。
坐在擁擠的公車上,珊彤滿心喜悅的望著窗外熙來攘往的車潮,想起因為時差而大概還在睡夢中的方陣孝,清麗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羞和甜笑。
昨天他打電話來說他今天會回來,她原本今天打算要加班的,一聽到他的歸期,立刻將所有的事情在早上全部趕完,為的就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珊彤掂掂提包中一大串沉重的鑰匙,幻想著待會陣孝見到她時臉上的驚喜。
公車在二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珊彤步上位於三樓的公寓,掏出鑰匙,脫下米白色的高跟鞋,仔細的將它們放置在鞋櫃上,滿心的喜悅,卻在拉門進房的一刹那跌個粉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7:38
第一章
“我喜歡自由,跟我在一起,別想用道德來約束我,要我對你從一而終。”男人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氣樣。
“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你自由而不受拘束的樣子。”女人一臉癡迷的望著令她魂牽夢縈的俊帥臉龐。
珊彤淚眼迷濛的盯著坐在離她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喧嘩的樂音仍讓她清楚聽到他倆的談話,珊彤倏然一驚,發覺他們口氣裏的那抹熟悉。
兩年前,她似乎也在同一地點,跟一個男人說過同樣的話。
她苦笑了一下,仰頭喝光了杯中濃烈的調酒,清亮的大眼淌下淚珠,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驀然覺得自己實在有夠傻,不是早就明白他是一陣自由的風,為什麼見到他身下躺著別的女人時,心底竟會漫上那抹令她心碎的酸楚?她真的好傻,是不?
司瑞澤,不經意的抬起頭赫然發現前桌的女人臉上竟沾滿了淚,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輕輕的敲動了他心底某個角落。
“怎麼?對哪個女人動了凡心?”雷庸明苦等不到回音,抬起眼,才發現好友的眼神停駐在前桌女子的身上,不由得出口挖苦了幾句,“我看她八成是失戀了,如果對她有意思,這是好時機喔!”
“我只是覺得她哭泣的樣子好美!”
“啥?”雷庸明詫異的多看了前桌的女子一眼——不會呀!他不覺得女人哭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雖然她的確是長得比一般女人美了那麼一些些。
“要不要過去搭個訕?”坐在司瑞澤另一邊的連析,興味甚濃的開口詢問。
司瑞澤這傢伙一向很少稱讚女人漂亮,這還是頭一次看他這麼熱切的盯著女人看。
很可惜,司瑞澤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有些時候,不瞭解一個人反而比較有想像的空間,雖然——”
“什麼?我沒聽清楚!”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沒什麼,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懂。”
這句話不是嘲諷,他只是很平靜的陳述事實。身為一個職業畫家,他總是比身旁兩個好友多了那麼一點善感,每回他為了什麼而感動,想和他們分享,換來的,卻總是他倆滿臉的莫名。長久相處下來,他自然不再強求好友瞭解他較為纖細的一面了。
雷庸明和連析兩人相視一眼,明白司瑞澤的言下之意。
連析執起杯中的威士卡,朝著司瑞澤的杯沿輕碰了一下。“既然我們不懂,那就先不研究那個女人了,司,我上回請你幫我繪的那幅畫——”
“我已經完成了,待明後天就可以拿去裱框了。”
“太好了!我還擔心會不會催得太急呢!”
“放心,這點小事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司瑞澤將杯中的長島冰茶一飲而盡,目光仍不忘梭巡著前桌女子的一舉一動。
因為酒意,原白瓷似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紅暈,晶瑩的珠淚一滴滴的滑落在她的頰上,迷濛的雙眼淒淒的凝視著空無一物的酒杯,嫣紅的唇瓣誘人的輕顫著,她似乎是不堪寂寥的輕吐了一口氣,緩緩的揚起手,想招來服務生,再幫她送上一杯。
不,她不能再喝了!司瑞澤也不知怎麼搞的,在她揚起手的那一刹那,他同時也站起身,一個跨步,將她白皙的小手握祝
“你做什麼?”珊彤詫異的瞪大眼睛,口氣甚差的想抽回手掌。“快放手,你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瑞澤雖然驚訝自己太衝動,但面對她的怒目相視,仍是堅決的將她冰涼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手掌心,眼神堅定的要求,“別再喝了,你身體會受不了的!”
“幹、幹你啥事!”珊彤怒氣驟生,用力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你又不是我的誰,管我那麼多做什麼?走開!我就是要再喝酒,你又能拿我怎樣?”珊彤硬是扯住一個客人,“麻煩你幫我跟服務生再叫一杯酒。”
“不可以!”司瑞澤瞪了一臉邪笑的陌生男人,不假思索的將珊彤醉得癱軟的身體給攬在懷裏。“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去。”
“你……你憑什麼?”珊彤氣得口齒有點不太清楚了。“我……我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麼管我——”
“憑我不忍心看你糟蹋自己,憑我關心你!”
關心?這兩個字閃進珊彤渾沌不明的腦海中,這一句關心,竟觸動了她的傷心處。
“你——關心我?”她傻愣愣的反問著。
“沒錯,我是關心你!”
他心疼她臉上的愁,心疼她頰上的淚,她那像花一般的嬌媚臉龐,不該讓愁緒進駐才是。
珊彤被他眼中的誠懇所震動,迷濛的腦袋一時沒了思緒,站起身,將手輕輕的放在眼前這名陌生男子的手中。
他說,他關心我?珊彤眼中的淚又一滴滴的滑落,一個陌生的男人,竟然用如此誠懇的眼光看著她,說他關心她……
眼一黑,珊彤疲倦已極的昏睡在陌生男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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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瑞澤輕撫眼前這名叫朱珊彤女子的臉,方才她昏醉在PUB裏,迫於無奈,他只好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進門時,他一個不注意,將她的皮包掉下地,從她滾落的名片夾中發現她竟然叫做朱珊彤——一個在他心裏放了好久的名字,他有一絲猶豫的望著她嫣紅的粉頰,驚覺時光的飛逝。
他走到專用的畫室,將畫作上的白布掀開,露出一幅幅粲笑如星的美麗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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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司瑞澤早露出才華,他可說是美術班中的一則傳奇,不管任何比賽,只要他參加的繪畫比賽,沒有不得冠軍的。
雖然如此,但他仍然沉默寡言,仿佛得獎之類的榮耀,始終無法打動他似的。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司瑞澤一如往常的坐在畫室裏,仔細的描繪著眼前那盆開得燦爛的紅色玫瑰。
突然,一個聲響驚動了他,他抬起頭,發現一個留著及肩長髮、身著便服的女孩,倚在門邊嚶嚶啜泣,似乎沒有發現偌大的畫室裏還有另一個人。
“呃……”司瑞澤雖然不喜歡受人干擾,但看她哭得如此傷心,再加上他一向沉默寡言,硬是將心中的不快給忍了下來。
寂靜的畫室中,隱隱約約傳來女孩喃喃的抱怨。
“騙人!說什麼為了我好,還不是因為你要跟別的阿姨在一起……才想辦法把我送到這裏……騙人!”喃喃的抱怨夾帶著啜泣聲,讓司瑞澤無法漠視她的存在。
司瑞澤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彩筆放下,回頭凝視頻頻拭淚的女孩。
“我討厭你,討厭你們!”她喃喃自語。
“你就算蹲在這裏罵幹了口水、流幹了眼淚,你討厭的人還是不為所動,那你還有哭下去的必要嗎?”他開口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珊彤愣愣的抬起頭,不見著他臉上的那抹不以為然,她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匆匆的抹幹兩行淚,佯裝神氣的反問。
“我一直坐在這裏,是你隨便跑進來的!”
瞧見她用手指拭淚的糗態,司瑞澤站起身,從隨身的小皮袋裏掏出一包面紙,靠近她。
“你……你要做什麼?”珊彤防備的瞪著他。
“給你擦眼淚。”將面紙放在她的手心,司瑞澤淡淡的道;“你適合笑,不適合哭。”
“我——”珊彤呆看著躺在自己手心中的面紙,再抬眼看著眼前有副清澈眸子的俊秀男孩,不禁心悸,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
她在進入美術班後,才知道那天在畫室裏的男孩是何等人物,幾回在走廊遇上,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帶任何嘲笑,她才真正放心。
她原本擔心他會多嘴的將她那天嚎啕大哭的模樣大肆宣揚,好在,好在他似乎從不曾跟別人說過些什麼。
有一回,瑞澤的西畫老師指派了個特別的作業,說是要他們去找尋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物,以其為主題,來完成一幅畫作,班上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在班上找尋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物件,而唯獨只有司瑞澤在靜坐了一會後,才拿著自己的素描本站起身來,從畫室緩步走離。
“司瑞澤,你要到哪里去?”老師出聲止住他的步伐。
“我去找我心目中的理想物件。”
“在我們班上找不到嗎?”老師雖然說找個理想的作畫對象,但他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隨便在班上找個人畫畫不就成了嗎?怎麼需要大費周章的去尋人呢?
“班上沒有一個人及得上我理想中的一丁點。”
“什麼?”大夥兒都停下了筆,訝異的望著口出狂言的司瑞澤。
“這……司瑞澤,你的要求好像太高了點。”老師尷尬的接不下話。“不過是幅畫……”
“我既然要畫,就是要畫最完美的!”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司瑞澤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老師和同班同學。
他要去的地方,就是低他一個年級的美術班,尋找那天在畫室中的愛哭女孩。
他立在她的教室外,望著她專注于畫作時的神情,眸光一閃,他坐在花園石階上,一筆一劃的將她的倩影素描在他的本子上……
美術王子幫一年級轉學生畫人物畫的事情,很快在美術班中傳開,當然也傳進了珊彤的耳裏。之後,每當星期二早上的第二節課,總會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坐在花圃前,專心一意的描繪。
她頗不習慣被人如此盯著,一次、兩次,她終於忍不住跑到三年級教室,要求他停止這種干擾的舉動。
“司瑞澤,你的‘理想對象’過來找你了!”同學們惡意的嬉鬧著,在司瑞?起身走近珊彤時,更是傳出哄堂的取笑聲。“哦!我們王子愛上了公主喔!”
司瑞澤回頭看了同學們一眼,不言,拉著珊彤就往畫室走去。
她來的正好,他正愁著畫不出她粲笑的模樣。
“你——你放開我啦!你這是在做什麼?”
珊彤掙脫不開司瑞澤的箝制,心底一惱,便往他的手臂咬下,一個深可見血的牙印瞬間落在司瑞澤麥芽色的手臂上。
“痛!”他吃了一驚,倏地放開了珊彤的手。
“活該!”珊彤怒視著他,強忍住想跟他道歉的衝動。
誰教他莫名其妙的跑來畫她,又把她拉來這邊,這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罷了!不過,看著他手上淌著血,珊彤一時也慌了起來。
這應該很痛吧?
“你——很痛對不對?”熬不過內心的愧疚,珊彤連忙扯出手帕按住他的傷處。“誰教你要死拉著我不放。”
一直沉默不語的瑞澤,這才發覺珊彤一臉氣惱。
“對不起!”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啥?”珊彤抬起頭,驀然又望進他清可見底的明眸,不自覺的愣在原地0沒、沒關係。”
“我不過是很單純的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受到他眼神的引誘,珊彤一步步的跟著他走近畫室,掀開一塊斑駁的白布——好美!
畫中的她,粲笑如星,烏溜鬆軟的頭髮披垂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大大的眼眸眯成可愛的角度,粉嫩的雙頰宛如玫瑰花般的綻放。她,有這麼美嗎?
“這是我嗎?”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這或許是從前的你,或許是將來的你,但現在的你,的確不是畫裏的這個樣子。”
珊彤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觀察你這麼久,我始終看不到你真心粲笑的樣子。”說著說著,司瑞澤從桌上拿下一本素描本。“我發覺你大部分都是緊皺著眉頭,不然就是沒有表情,其實你很適合微笑,但我卻始終無緣見到,“你能笑給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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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澤到現在仍不瞭解他當年為什麼會對珊彤做出如此要求,現在想想,那時不過是作業,他又何必堅持她對陌生的自己微笑?不過,從那天她真的依自己要求笑開的時候,他就再也忘不了她嬌豔如花般的臉龐了……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喚回了他的神志,他將手中的白布往畫作一蓋,匆匆的往他的房間走去。
一進門,就是看見珊彤神志不清的想拉扯開束縛著自己的衣服。
“熱死我了!”冰涼的冷氣沒有辦法消除她體內的燥熱,她猛力的拉扯開白襯衫,“啪!”扣子散落了一地。
“你這是在做什麼?”司瑞澤乍見她的粉紅胸衣時,俊秀的臉龐泛起一抹潮紅,連忙用雙手揪住她散亂的衣襟,阻止她繼續春光外泄。
老天,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對她有所企求的男人,怎麼能忍受太多性感的誘惑。
不過,神志不清的珊彤可不會因此而覺得滿意,她迷醉的雙眼瞪著放在她胸前的大手,頭一抬,竟將司瑞澤當成了她那摯愛的負心人。
“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愛你,你還要這麼傷害我?”
她在他的身上捶打著、啼哭著,司瑞澤心裏直覺的不舍,情不自禁的伸手包覆住她白嫩的手掌,輕輕貼放在自己的胸口。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如此的傷心哭泣。他環住她的肩,任她放泄情緒哭泣。
“孝,愛我,證明在你心底仍有我。”她攀往他瘦削卻結實的臂膀,主動的將唇印在司瑞澤的嘴上。
望著睡得安詳的珊彤,他微歎了一口氣,將浴巾往椅子上一擲,頹然的坐在她的面前。
該拿她如何?明知道她心底有個叫做“孝”的男人,他還是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而理由竟然是心中那股不舍與心疼!
不過,是什麼樣的男人,竟捨得傷害像她這般美麗慧黠的女子?
想到她也曾像方才一樣對那個男人投懷送抱,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疼,一個在他心裏視若珍寶的女子,在別的男人眼中,竟是如此輕率可欺?
他伸手輕輕攏齊她散亂的發絲,珊彤在恍惚中,將臉頰靠近那雙溫暖的手,嘴邊泛起一抹笑。
司瑞澤靜靜的望著,知道她將自己又當成了那個名叫孝的男人,暗暗的喟歎一聲,將綿軟的被毯仔細的蓋在她身上,站起身,離開屬於他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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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珊彤醒來已是隔天一早,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竟是一絲不掛?環顧四周陌生的擺設,再看一眼疊得整齊的衣物——
昨天,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記憶中,只殘存著一雙清亮的眸子,和一道極為低柔的嗓音。她昨天果真做出令她會後悔一輩子的事嗎?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竟然在她酒醉之際,交付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顫巍巍的起身穿好衣服,珊彤一走出那間富有男子氣息的臥房,走廊深處的燈光吸引住她的注意。當她站在半開的房門口,赫然發現這是一間畫室。
這、這些畫——
珊彤是個廣告設計者,對於畫壇目前流行的設計風潮,也算有所瞭解,而擺放在她面前的,無疑就是現今最具魅力——司的作品。
怎麼會?難道她昨天遇上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司?!
手撫過一幅幅精美的畫作,細膩的畫風,美的讓珊彤忘了方才的擔憂。
司瑞澤手提著早點從屋外走進,發現珊彤已經起床,正站在自己的畫室門口。
“你醒了!”
“你——是司?”珊彤轉過身,按壓著自己的衣襟,眼神中充滿了崇拜。“這些——全都是你畫的!”
“不然呢!”一如往常,他並不把她的仰慕放在心裏,對他而言,畫畫就像吃飯睡覺一樣,可說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肚子餓了吧!我幫你帶了些早點回來。”
他此話一出,珊彤才記起她心裏頭最記掛的事情,她伸手攔住他欲離開的腳步,惶恐的開口問道:“昨天我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什麼事?”
“我的意思是指……”她的臉頰泛上一抹紅,雖然說自己是新時代的女性,但要她如此坦白的問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早上我起床……發現衣服……而且襯衫的扣子全掉光……”
“扣子是你自己扯落的,而衣服是我幫你脫的,昨晚你一直喊熱,我不得不幫你。”
“哦!”珊彤在心裏暗暗籲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衣服是他幫忙脫的,那麼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已經看光了她的身體——整個身體!
“你……你……”珊彤驚愕的接不下話,只能瞪著司瑞澤發呆,而他,仍是睜著那清亮的眸子回視著她。
許久,他道:“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關係!”
葵她如此尷尬的表情,司瑞澤自是明白她心底的芥蒂,一把將她拉出畫室,裏頭有他不欲人知的秘密,他不希望在她心裏仍有別人的時候,讓她知道這件事。
更何況,她或許早就忘了國中曾有位叫“司瑞澤”的男孩。
“去吃早餐吧!我不招呼你了。”
他將手上的三明治和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交到珊彤的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畫室,隨即關上房門。
珊彤愣愣的望著手中的早點,不解的看著緊緊合上的房門。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8:06
第二章
一直到珊彤回到家,梳洗完畢,瞪大了眼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還是沒法理出一個頭緒。
昨夜,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猶記得在醉夢中,有一雙溫柔的大手撫遍她的全身,溫柔的唇瓣在她的唇上吸吮,還有,殘存在自己手上那種天鵝絨般的觸感……如果說只是場春夢,為什麼又令她覺得如此真實?
珊彤望著自己白嫩嫩的雙手,猶然的發著呆。
驀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珊彤回過神,伸手接起電話。
“喂,我是朱珊彤!”
“小彤,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家裏混!”
耳邊傳來小餘尖聲的抱怨,她一抬頭,才發覺已經十點了。
怪怪!昨晚的遭遇,竟讓她全忘了昨天那心碎的一幕和今天一早的工作。
“對不起,小餘,昨天我發生了點事——”一憶起昨天那場尷尬的畫面,珊彤話都還沒解釋完,眼淚竟不自禁的落下,聲音也連帶的哽咽起來,在話筒另一端的小餘,也被她語氣中的哭音給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小彤,你沒事吧?別光只是哭,有事告訴我啊!”
“小餘……”珊彤狼狽的擦著淚,跟她說著心裏的委屈,想到昨天還被個陌生人看光了身子,淚,又落的更凶了。
她為什麼這麼倒楣?男朋友出軌走私,自己的身子又被看光了,一個晚上,她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怎麼會這樣?”聽到珊彤說完她昨天發生的事情,小餘也慌了手腳,可是,她現在手頭上又有不得不交代她去辦的事。
“小彤,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過去看你,更何況我手上還有一個案子非你不可!”小餘著急的語氣從話筒另一頭傳來。
“沒關係,我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珊彤想起前幾天剛談成的案子,記得她今天好像要跟主辦人約談接洽,連忙擦幹眼淚,慌張的站起身來。“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馬上就去工作室。”
“不,不用了,我想今天你還是休息一天好了。”擔心好友的情緒,也擔心案子是否能夠順利談成,小餘決定自己辛苦一點,把工作全部攬下。“我應該還忙得過來。”
“我自有分寸,小餘,我保證絕對不會丟我們工作室的臉,該我做的,就讓我自己負起責任。”
“可是……”
“小餘,就算陣孝他不要我,我的日子還是得過下去,況且,昨天我也沒有被人怎麼樣,剛剛只不過是一時情緒失控,沒問題的!”
“我還是覺得應該讓你休息一天。”小餘知道珊彤的個性,說得豁達,不代表她心裏沒有芥蒂,基於好朋友的立場,她應該要讓她休息才對。
“我保證我不會有事!”
“好吧!如果你堅持。”小餘決定放手讓她去搞定這件事。“你不用過來工作室了,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下午三點,你就直接到蓮園,我會幫你跟客戶約在那裏。”
“知道了。”
“珊彤,開心點,方陣孝並不代表一切!”
好友的關心,霎時又惹得珊彤紅了眼眶,她對著話筒笑了一下,輕聲的說出一句,“小餘,謝謝你!”
“神經!談完工作就回來,晚上我們一塊兒去大吃一頓。”
“好!我一定會處理得漂漂亮亮的。”
掛上電話,珊彤決定好好補個眠,好迎接下午三點的攻防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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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彤提早二十分鐘抵到蓮園,一進門,她馬上要求服務生先來杯冰的檸檬蜜,一口氣喝個精光,喘了一口氣,才定下心神,再一次檢視她所帶來的資料。
雷宇企業這一回要做的是一項超大型的骨董西畫展示,藉以提升企業形象,而其中作為主題的,就是畫家——司所繪的雨花彩繪。
“司”,老天!不會就是今天早上的那個怪男人!想起今天分手前那怪異的對話,珊彤暗暗在心裏申吟了一聲。
雷庸明跟著司瑞澤走進造型古樸的蓮園,一進門,涼意直上心頭,雷庸明回頭望著沒有流一滴汗的司瑞澤,嘖嘖稱奇。
“你還真是八風吹不動,這麼炎熱的氣溫,還是不見你有一絲狼狽,有時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哪位高僧轉世的。”
“別開這種玩笑,我只是比較不會流汗罷了。”想起昨晚的放肆,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誰說他八風吹不動的,只要有一個名叫“朱珊彤”的女人,他一向自豪的定力,絕對會瞬間瓦解!
兩人依著服務生的指示走到約定的小包廂,跨進門——
怎麼會這麼巧?!雷庸明訝然的發現,龍設計創意派來的,竟是昨天被司瑞澤強行帶走的女人。
珊彤和司瑞澤兩兩相望,她想起昨夜自己被這個男人看遍了身體;而他卻暗喜能夠再次見到她,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
“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雷庸明發現他倆之間的暗潮洶湧,忍不住開口問:“對了,我還來不及問你,你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
“什麼事也沒發生!朱小姐喝醉了,我就直接送她回家。”
即使知道她或許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司瑞澤仍下意識的想保護她的名譽,不管怎麼樣,她仍是從前那個令自己心動不已的女人。
而他的一句話,換來珊彤對他感激的一眼。
司瑞澤也用眼睛對她回了句:不客氣。
這一切,全都看在雷庸明的眼裏。
哈!騙人,兩人都開始眉目傳情了,昨天怎麼可能沒發生什麼事!
“真可惜,我本來以為會有什麼精采情節可以聽呢!”他頑皮的對沉默不語的珊彤眨了眨眼。“司他一向對女人不理不睬,昨天他竟強行拉走你,這還是我頭一回見到呢!”
“雷,閉嘴!”司瑞澤惱怒的瞪了雷庸明一眼,臉上泛起一抹極不自然的紅暈,抓過他手上的提包,拿出一疊資料。“我們今天不是過來談案子的嗎?”你在那裏多嘴什麼!他無聲的警告。
“是是是,我不過是好奇罷了!”雷庸明認命的翻開企劃案,指出幾點他覺得有所缺失的地方。
“我大略看過,場地規劃大體都符合我們的要求,但……”
雷庸明和珊彤兩人十分專注於企畫案的討論,而司瑞澤則一徑盯著珊彤的一顰一笑。
經過這些年,她眉間的憂鬱,怎麼仍是不變?
他隨手拿起一張紙,從口袋掏出一支鉛筆,專心一意的畫起她的神情,慢慢的,一位微蹙著眉的亮麗佳人,躍然於紙上。
“司,你覺得這個idea怎麼樣?”雷庸明猛一抬頭,望見司瑞澤凝望著珊彤作畫的專注模樣,他輕點了點她,要她也注意司瑞澤的神情。
“怎麼——”珊彤一抬頭,倏然望進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眸,裏頭無言的寵溺,令她心裏一動。
這雙眼,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司,你在畫朱小姐!”雷庸明探過身子,嘖嘖的讚賞著他細膩的筆觸,有些吃味的埋怨著。“我同析說了這麼多回,也不見你幫我們畫上一幅。”
“感覺不對,下不了筆。”
“原來只有朱小姐才合你的感覺呀!”
“我……”聽到雷庸明這麼一提,珊彤窘得接不下話,腦海中想起昨夜他曾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因為我關心你,臉頰倏然緋紅。
“雷,我不懂你們談的企劃案,所以,就起筆隨便畫下了。”
“可以給我看看嗎?”
司瑞澤將紙遞到珊彤面前,“其實,我真正想畫的,是你開心微笑的模樣,不過很可惜,等了這麼久,見到你還是一臉愁容。”
這句話仿佛誰也曾跟她說過,珊彤怔怔的望著司瑞澤,那雙眼眸……記憶中的模糊身影逐漸清晰,和眼前的他合為一體。
“你——是國中時的美術王子?”
珊彤終於想起他,那清澈的眼神,那平靜無波的反應,不就是國中時代曾幫她作畫的司瑞澤!
這個“司”,竟然就是他。
雷庸明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他們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卻將他排除在外。
他伸手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好奇的問:“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朱小姐,你為什麼要叫司王子?”
“因為司先生是我國中時代一位很厲害的學長,同學們都習慣叫他美術王子,老天,我竟然沒想過名聞畫壇的司,竟然是我的學長——”被他眼中晶亮的神采所吸引。
“原來你們之前就認識了。”雷庸明恍然大悟,望著又陷入相互凝視的兩個人,他很自動的站起身。“反正我們的討論也到一段落,那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場面話說完,雷庸明見到兩人還是沒將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他很識相的摸著鼻子轉身離開。他看得出來,司瑞澤對這個名叫朱珊彤的女人,有種難以言喻的好感,既然知道,他自是不會不識趣的卡在他們中間。
一直到過了五分鐘後,珊彤才驚覺包廂中只剩他們兩個人。
“咦,雷經理呢?”
“五分鐘前就離開了。”
“那……案子?”珊彤驚慌的想起身追趕,這是她今天來的目的,怎麼可以沒個定案就草率結束!
“放心好了,早在來這之前,雷就已屬意要由你們工作室接下這份工作,今天他肯過來,就等於是給你們肯定的答復了。”
司瑞澤的一句話,讓珊彤安心的坐回原位。她揉揉隱隱作痛的額角,不自禁的輕籲了一口氣。
“頭還在痛嗎?”司瑞澤扶著她的身體,讓她背對著自己,手指輕輕在她僵硬的身上揉捏著。
“司先生——”珊彤驚慌的想拒絕他的善意,他是司耶!竟然紆尊降貴的幫她這個無名小卒捶背!這……這實在是太令人受寵若驚了——不過,他的力道可真是恰到好處。
珊彤未出口的拒絕,完全融化在他輕重得宜的手勁中。“好舒服——”
“你把自己繃得太緊了,想不到這麼多年沒見,你仍然沒有開心一點。”
“你還記得我之前的模樣?”說不上來的情緒在她心中翻騰。
她望著放在桌上的那張素描,再想起昨夜被方陣孝無情的糟蹋,心裏一酸,差點又掉下淚來。
“對不起,我似乎每回見到你,都是在哭泣。”
“或許是有太多事惹你傷心吧!”他的一隻手離開她的肩,改停留在她的頰上,輕輕的從她眼角畫下。“很可惜的是,我只見你笑過那麼一次。”
“那幅畫,你遺留著嗎?”依戀著他手裏的溫柔,珊彤喟歎一聲。“我還記得,你幾年前曾幫我畫過一幅,這些年過去了,我一定和畫中的模樣大不相同了。”
“是呀!只要是人,都一定會改變的!”他凝視著她細緻的臉蛋,發覺光陰除了在她身上增添一股成熟的魅力外,似乎沒留下任何痕跡。
“那個名叫孝的男人,似乎對你不是很好。”他突然問。
“啊?”珊彤從迷濛中驚醒。“你怎麼會知道?”
“你昨天晚上一直哭喊著他的名,我想,一定是他惹你傷心。”
珊彤沉默的對上那雙清亮的眼眸,一股被視破的挫敗席捲而來,她一直習慣披上一層保護色去面對一切,如此赤裸裸的被人瞧出她的脆弱,這還是第一次。
很直接的,她立刻豎起隔在他們之間的那道心牆。
“我想,這應該不幹你的事!”她收拾桌上的文案,就想起身離開。“對不起,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不習慣被揪出痛處,是嗎?”司瑞澤望著突然瑟縮了一下的珊彤,再度開口。“為什麼不幹我的事?我說過,我很關心你的!”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心中的那道藩籬築得更高了,珊彤狠心的拒絕司瑞澤的關心。
一起身,她迅速的離開他的視線。
遠遠的,從她後面傳來一句:“你這又是何苦?”
語音一落,她臉上的兩串淚倏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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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珊彤和小餘相偕走出辦公室,兩人原本輕鬆的談笑著,但門一拉開,珊彤瞧見了立在門外的方陣孝。
他還是同一個模樣,英挺,俊帥,嘴角永遠念著那毫不在乎的微笑,而在他的眼裏,絲毫察覺不出他對昨夜那件事有任何的愧疚。
小餘拍了拍珊彤,讓他倆有獨處的空間。“我先到樓下等你。”
“嗯!”一直到看不見小餘的背影,珊彤才轉過身,望著滿臉不在乎的方陣孝,冷淡的開口:“找我有事?”
“一起去吃飯?”他揚揚手中的兩張貴賓招待券,伸手就想攬住她,但珊彤不依,兩人僵在原地。
“你這是在做什麼?難得我今天有這個心情——”
“我已經跟小餘約好了,反正你永遠不缺陪你吃飯的人,有沒有我根本沒差別!”她打斷他的話。
“你這是在抱怨嗎?”臉上的笑意迅速冷卻,他一向不愛女人歇斯底里的胡鬧,今天他會主動過來示好,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到底還要他怎麼樣?“我說過,我不喜歡束縛,而你也答應要給我自由——”
“對,我是這麼說過,可是,我怎樣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我的面前跟別的女人做……做愛!”
“那不是做愛,只不過是一種遊戲罷了!我是男人,我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何況你沒權利指責我什麼,當初是你不跟我做的,我才不得不向外發洩尋求。”
“你覺得這都是我的錯?”珊彤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多無情的人呀!竟然將她的一片真心踩在腳底下,他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竟然對自己如此狠心!
很遺憾的,他真的投給她一眼“本來就是如此”的可惡眼神。
“珊彤,我覺得你愈來愈不可愛了,之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不過才出國飛行一個禮拜,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愛無理取鬧?”
她無理取鬧?珊彤睜大了眼,瞪著他依然俊帥的臉,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
兩年多付出的感情,竟然換來一句無理取鬧?
“你回去吧!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好談的了。”
“你是說真的?”方陣孝抓過珊彤的手,緊盯著她的眸。“想清楚,我走了之後就不會回來了,這真的是你要的?”
“不然呢?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淚,淌下她的面頰,兩年多的感情,她也部想就這麼放棄啊!可是,她真的無法忍受再一次的打擊了,若再見到他床上有別的女人,她真的會死,心碎至死。
珊彤的淚,微微撼動了方陣孝如石般強硬的心,他伸出手,將哭得梨花帶雨的珊彤摟進懷中。
“你明知道我就喜歡玩玩,真心相待的,就你一個人,你又何必說出這麼決絕的話呢?”
“那你能保證下次絕不再犯嗎?”珊彤窩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難得的溫柔。“我無法忍受在你的床上再見到另外一個女人——”
水亮亮的眼眸盯著方陣孝猶豫的臉龐,就算是敷衍,她也要親口聽他說出這麼一句。
她等了好一會兒仍舊沒聽到他的承諾。“你不願意說——”
“當然不是!”方陣孝乾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這個保證很無聊,我說過,我不會再犯就是不會再犯,這樣可以了嗎?”
“嗯!”珊彤開心的點頭微笑著。
方陣孝微蹙著眉看著珊彤開心的模樣,心裏想著,就依她吧!如果他有需要的話,就麻煩一點,到飯店裏訂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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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珊彤在衣櫃裏挑了一套灰藍色的長褲套裝出門,自信滿滿的走進她所負責的會常
孫算時間,她可以運用的時間也只剩下十天不到了。
“朱小姐早呀!”工人們看到了珊彤,紛紛朝她問了聲早。
“你們辛苦了!”珊彤朝他們揚起了一抹甜笑;看著承包工作負責人朝她走來,珊彤禮貌的朝他問了句,“沒問題吧?”
“是沒有什麼問題,”為首的莊先生拿了一份傳真給珊彤。“這是昨天雷經理傳真過來的,他說這個部分最好跟司先生聯繫一下,畢竟這次的主角是他的畫。”
“我知道了!謝謝你。”珊彤接過傳真,皺著眉,一路無言的離開會常
望著手中雷庸明傳來的FAX,珊彤不禁懷疑這會不會是司瑞澤假藉名義下達的命令,昨天,雷庸明不是才說大體上沒有問題的嗎?
珊彤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再跟司瑞澤扯上任何關係,雖然他一直美其名說是關心她——
話雖如此,但珊彤仍很認命的念著FAX上的地址來到她這一輩子也不想再來的地方。
珊彤按下了司瑞澤家的電鈴,不一會兒厚實的木門後探出一個人頭,是司瑞澤。
見到她,司瑞澤也不禁一愣。
“有事嗎?”他開門讓她進來。
珊彤將手上的FAX遞給他。“我是來拿你的設計圖的。”
設計圖?司瑞澤納悶的看完FAX上的要求,漂亮的嘴角泛起一抹笑。
雷這傢伙,又自作主張了!
“我沒有設計圖。”司瑞澤將紙揉成一團,丟到字紙筒中。“他下的這道命令,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真的?”珊彤狐疑的開口。“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運用私人關係,強迫你再來多見我幾面是吧!”
心裏的揣想被人探知,珊彤不禁有點惱怒。
奇怪,為什麼他總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面對他明亮的眼眸,她總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很直接的,她將心裏的話一古腦兒的說出來,“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歡、也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又何苦把自己武裝起來呢?我對你的關心,只不過出於善意,就如同你也會自然的關心你身邊的朋友一般。”
“我——我又還不算是你的朋友——”她不是一個輕易交心的人,小時候的陰影,一直存在她的腦海裏,她這一輩子永遠忘不掉,她的母親,就是敗在她最要好的朋友手裏……
“沒有理由,我就是想關心你。”他拉著珊彤,兩人一塊走進畫室,他主動掀開白布,露出他十幾年前幫她畫下的畫像。
一如從前,她還是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好美!”
美的不是畫裏面的人物,而是他豐沛的情感,和那細膩的筆觸。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特別感到友善,從以前到現在,我就一直期盼能見到你如此嬌美的笑容。”
“你有為這幅畫取名字嗎?”珊彤伸手輕撫上畫裏人兒揚起的嘴角,突然驚覺自己好久沒有開心的笑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它給帶回家去。”
“有何不可?她本來就是照你的身影所畫的。”拿起布包好畫作,司瑞澤將畫放在珊彤的手上。“我知道我嘴笨,但,我是真心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十幾年來,這份心意一直沒變過!”
珊彤默然的看著手中的畫。“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伸手,撫開垂落在她臉上的發絲,輕聲的低喃,“或許,這就叫做緣分吧!可惜的是,我比你心中的那個孝晚幾年出現。”
“你——”不會吧!他對她有意?
她訝然的掙開他修長又具有魔力的手指,倉卒的往後退一步。
面對珊彤的驚訝,司瑞澤只能無奈的笑笑。“你安心的做完雷所交付的工作,我會叫他安分點,別再打擾你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珊彤一時間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朝後退了數步,惶然的逃出司瑞澤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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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司瑞澤真的信守諾言,不曾再出現在珊彤的生活裏,奇怪的是,沒了他清亮的眸子在一旁默默的凝望,珊彤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回到家中,望著掛在牆上的畫,一陣酸澀襲上心頭。
驀地門鈴響起,探頭一望,原來是方陣孝!
“是你呀!”一股失望浮在她的臉上。距離上次見面,已過了三天,這三天來,盤旋在她心中的,不是方陣孝,而是那個有著清亮眸子,外表冷靜的司瑞澤。
“最近太累了嗎?怎麼看起來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大概吧!”接過他手中遞來的禮物,她佯裝喜悅的拆開。“哇!好漂亮的瓷器小熊。”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方陣孝獻寶似的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吻,接下來,就想入侵她氣潤完美的唇瓣,珊彤猶豫的迎上,卻沒由來的覺得反感。
“珊彤,我好想你——”滑膩的舌尖溜進她的唇內,他憋了三天的欲望直想得到釋放。他到總公司受訓三天,一直住在宿舍中,沒時間讓他紓解體內的?望,所以今天回來,特別買了個小熊送她,希望她在感動之下,他能夠順利的一親芳澤。
雖然,他明白機會是微乎其微。
靠著高超的吻技,陣孝慢慢將兩人的身體挪向床鋪,一雙手沿著她滑膩的背脊來回撫摸。
一陣戰慄襲上珊彤,她忍不住起了個哆嗦。“別這樣。”
“好嘛!珊彤,我真的好想要你……”舌尖探進她白嫩的耳窩,一進一出的來回逗弄著。
“孝——”珊彤意亂情迷的閃躲,卻在他伸手想要撫弄著她的前胸時,猛然的驚醒。“不要這樣!”
她用力的推開他的手。
“珊彤,為什麼?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
“我不習慣。為什麼你非得要做它不可?”她不答反問。
“不然呢?情到濃時,做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珊彤,我愈來愈不懂你了,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當然愛你,可是……我不覺得我們應該這麼早就……”她揪著淩亂的睡衣往後退了幾步,惶然的想說服已經面帶慍色的方陣孝。
說她保守也好,說她古板也罷,她就是不喜歡在尚未得到承諾前,就如此輕易的將自己交出去,即使是她摯愛的方陣孝也一樣。
“我知道你有你的欲望,可是——”珊彤拍開他又想襲上來的手,雙臂護在胸前。“孝,你願意給我承諾嗎?”
“承諾,什麼承諾?”一聽到“承諾”兩個字,他立刻拉長了臉,開什麼玩笑,上個床就要他許下承諾,那他現在不就有好幾十個老婆了!
算了,被她這麼一拒絕,他什麼興致都沒了,從來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女人。
“我說過我喜歡自由,而我也答應過你不再找女人回家,結果,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承諾?珊彤,我已經說過我愛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只是要一句簡單的承諾。”珊彤淌下淚,她不過是想擁有安全感,而對他而言,當真如此難以啟口?
“算了,我回去了。”撇過頭,他不願意見她梨花帶雨的悽楚模樣,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在我這求愛不成,你又想進攻別的女人了嗎?”她被他激得有點口不擇言。
“你說這是什麼話?”方陣孝回眸怒視著她。“別以為你在我心裏有個特別的位置,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珊彤低下頭,無法說明她心中的那份酸楚。
方陣孝定住身子,決定再給珊彤一次機會。“珊彤,你真的不留我?”
“不了,反正我也留不住你的心,你回去吧!我累了!”
“你——好!”方陣孝怒氣衝衝的說,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早知道今晚過來會碰釘子,那他倒不如一開始就在外頭玩得痛快。他掏出懷中的行動電話,快速的按下一組號碼,“喂,小如嗎?我是陣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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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陣孝離開後不久,珊彤再也捱不住滿室的寂寥,換下睡衣,出門招了輛計程車,來到她上回到過的PUB裏,門一推開,嘈雜的樂音轟然而出,炸得她的耳朵發疼。
隨著服務人員的帶領,她坐在上回來的位子上,神色疲 憊的望著周遭嬉鬧的人群。
從她一進門,司瑞澤的目光立刻鎖定她的身影。
“司,你也太厲害了,朱珊彤一到,你就像有感應似的,馬上看到她。”雷庸明調侃的說。
說來也算他們有緣,司瑞澤在家裏閉關了近一個禮拜,他和連析實在看不過去,今天特意拉他出來透透氣,沒想到,他們竟然又會在這兒遇上珊彤。
司瑞澤無言的凝望著她蕭索的背影,心疼慢慢的佔領了他整個心思。
性急的連析,不耐他們之間打的啞謎,拿起酒杯,就想坐到孤單的珊彤身邊,卻被雷庸明的一雙大手阻止了他的行動。
“析,別這樣,他倆不是我們能介入的!”
“難道就這樣看司如此痛苦?不過是個女人,把話講明,不就成了!”在情場上一向得意的連析,總是單刀直入,溫吞吞的作風一向不是他所喜愛的。
不過,見到司瑞澤臉上的不豫,連析歎了一口氣,乖乖的坐在原地不動。
“司,我知道你特別,可也不要這樣,如果喜歡她,何不放手去追?”
“她心裏有別人,我不想帶給她困擾,能這樣默默地看著她,就已經足夠了。”
“你——真是的!”短短的幾句話,讓雷庸明和連析不知該如何接話,三個人就這麼無言相對。
一個美麗而身邊卻沒有護花使者的女人,很容易引起PUB中單身男人的注意,珊彤才坐下不過十分鐘,一個自命風流的男人漸漸的貼近她身邊。
“小姐,一個人?”
“我是一個人,但我不希望有人打擾!”一時之間,珊彤還以為是那個司瑞澤,抬頭一望,卻發現是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登徒子,粉臉一拉,口氣不悅的說。
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並不因此而氣餒,反倒不怕死的逕自坐在她身邊。
“別這麼酷嘛!賞個臉,陪我喝杯酒吧!”不經同意的,他對服務生使了個眼色,服務生立刻送來一杯已經加“料”的長島冰茶。
那一眼,沒逃過司瑞澤銳利的眼眸。
那個男人以為他在做什麼?
“先生,我不喜歡喝長島冰茶。”她不是白癡,雖然她不常到PUB中,但長島冰茶的後勁,她卻早已有所耳聞。
“別這麼不給面子嘛!不過就一杯調酒。”端起酒杯,他硬是湊到珊彤的嘴邊,她一時不察,咕嚕咕嚕的竟也喝下了一大半。
“你在做什麼?”司瑞澤一趕到,猛然一掌拍開男人手中的酒杯,杯子跌落在地,驚地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司瑞澤!”珊彤訝異的瞪著他,赫然發現自己的腦中一片渾沌。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讓她喝了什麼?”司瑞澤質問那個男人。
“不就是一杯長島冰茶。”被人緊揪著衣襟,的確是不好受,那個男人的臉漲得通紅,聲音也啞了起來。“你……你還不趕快、趕快放開我。”
“你在騙誰呀!”連析揪著服務生走向前來。“他都老實說了,想不到你們竟然會如此無恥,聯手向女士們下安眠藥,說!你們這麼做已經多少次了?”
此話一出,所有PUB裏的客人都詫異的望著自己桌前的酒杯,懷疑自己是否也被下了藥,騷動的舞池,立刻引來此店經理的注意。
“先生,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經理陪著笑臉勸道,深怕會把事情鬧大。
“司,我已經叫員警過來了,你要不要先帶朱小姐離開?”雷庸明揚揚手中的行動電話,主動接下揪在司瑞澤手下的人渣。“你的手可是畫壇之寶,小心別弄傷了。”
“那這兒就交給你了,我先帶珊彤回去。”抱起已然昏迷的珊彤,司瑞澤迅速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在他今天也來這裏,不然,後果真的不堪想像!
他抱著她上車,火速的往自己的公寓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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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安眠藥的藥效不長,或是她喝的分量太少,在睡了四個小時後,珊彤逐漸轉醒,昏迷前的記憶猶新,她忍不住又申吟出聲。
老天!怎麼每回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被他碰上?
她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慶倖的發覺自己並非衣衫不整。
她搖晃晃的下床,出了臥房,發現廊道最底的房間虛掩著,燈光亮晃晃的吸引她趨前一探究竟。
她悄然的探頭一望,發現司瑞澤正專注於他眼前的畫,她眯眼一看,發現他畫的正是自己!
司瑞澤一回身,發現珊彤立在門外,俊秀的面頰不禁泛起一抹紅。
“你醒了!”
“我想,我應該要謝謝你今晚的見義勇為。”珊彤的身體微微一晃,他立刻向前扶住她,讓她坐在畫室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你應該再多休息一會兒的。”
“今天,你也到PUB?”她怔怔的望著圖中尚未完成的自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瑞澤乍聽,還以為她在責怪自己故意跟著她進入那家PUB裏。
“我比你早到,原本不打算出現在你面前,可是,我又不忍心見你受到傷害……”
“我不是怪你出現在那裏,我只是,只是……”一句話梗在喉嚨裏,就是說不出口。
在危機出現的那一刹那,腦中閃過的人影不是她一直摯愛的方陣孝,而是眼前這個跟她毫無相關的優等男子,在他出現的一瞬間,一股鬆懈襲上身,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一定會被保護得安安全全的!
她揪住他寬大的襯衫下擺,輕聲的低喃,“司瑞澤,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我真的很感激你及時出現。”
“碰巧罷了。”司瑞澤凝視著面帶愁容的珊彤,坐在她的身邊,輕聲的問:“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瞧你又一臉憂慮。”
“你覺得,你會關心我多久?是一年、五年,還是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沒頭沒腦的,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在思索著這件事情,外表冷靜的她,骨子裏,其實是個依賴心極強的人,和他認識的這些日子來,他的一句關心,讓她乾涸的心仿佛湧進了一道暖泉,但她又害怕,害怕這不過是他一時的好玩使然,興趣過了,他就會將她拋得遠遠的。
“世上有什麼事會長長久久的?”司瑞澤歎了一口氣,“活在人世間不過短短數十年,你又何苦將別人的關心排拒在門外?”
“可是,我害怕,這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我不是個堅強的人,我好害怕,害怕以後會只剩我一個人。”
珊彤垂著頭,淌著淚,想起自己渴愛的童年,想起現在仍然放心不下的情人,不禁緊揪著他的衣擺,怎麼也不願放手。
“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就早點告訴我,別讓我一直懸念著。”
“那你呢?你又將我放在哪里?我是你心目中的孝的代替品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成為你的唯一,在我懷裏,我不會再讓你哭泣。”溫柔的手,像是誓言般的撫上她的頰……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8:29
第三章
回到自己的小屋,珊彤的腦袋仍是渾渾噩噩的。
他說,他想取代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說,他再也不會讓她哭泣。
望?徘繳夏欠小叭縲恰鋇淖約海和嬗兄直幌趕負腔さ撓湓酶惺堋?
自從母親得了憂鬱症而死後,她就不曾感受到這種無私的寵溺。
她自己也很明白,方陣孝對於她,或許只是因為尚未得手而心有不甘,所以讓他倆的關係一直僵持著,他對她的興趣,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倒頭一躺,伸手觸及方陣孝昨日送來的陶瓷小熊。
“你說,你覺得我應該繼續守著你的主人,還是放開心胸接納司對我的關心?”
小熊依舊事不關己的微笑著,對於珊彤的詢問,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我還是放不下孝耶!同他相處了這麼久,都已經習慣了——”
倏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珊彤接過,話筒裏傳來方陣孝沙啞痛苦的聲音。
“珊彤——”
“孝!你怎麼了?”
“我的喉嚨快痛死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昨天從她那兒離開,他便氣悶的找小如陪他狂歡一整晚,或許是昨夜的氣溫太低了,一個不小心,他就得到病神的眷顧,今天一早起床送走小如,他只覺得腦中似乎有幾千個小兵在打鼓著,痛得要人命。
回到床上,他頭一個就打電話找珊彤,也不在乎她待會兒是否要去上班。
“珊彤,你一定要來照顧我,我真的覺得非常難過……”
“你在哪里?”聽到方陣孝身體不舒服,珊彤頓時也慌了手腳,連忙起身,想隨便找件衣服套上。
“我在宏雅飯店。珊彤,你快點來。”像是無力般,話筒的那一端竟沒了聲響。
珊彤緊張地掛上電話筒,背著皮包,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
十霧分鐘後,珊彤火速到達宏雅飯店,手提著一大袋醫療用品,向櫃檯詢問方陣孝住的房間。
櫃檯小姐狐疑的看了珊彤一眼,嘴裏喃喃念著:“這個方先生也真是有夠厲害,一大早走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身體怎麼受的了啊!”
“什麼?”珊彤沒聽清楚。
“沒有,方先生住在六一七號房!”櫃檯小姐尷尬的微笑。“方先生剛剛打電話下來交代過,請你直接上去就好了。”
“謝謝!”珊彤說完,便搭電梯上樓。
珊彤順利的打開房門,一進門,便看見方陣孝病懨懨的窩在被單裏。
“珊彤——”他撒嬌似的要求一個擁抱,然後窩在珊彤綿軟的身體上,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你怎麼會跑來這?昨天為什麼不回到自己的家裏休息?”她一邊拿起溫度計,一邊開口詢問,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都揪疼了起來。
“你昨天不肯收留我,我只好一個人去PUB裏喝點小酒,大概是受了點風寒,頭痛的回不了家——珊彤,我不管!你一定要留下來照顧我。”
“可是,我覺得你應該去看醫生。”
“不要、不要,我只要你留下來照顧我就好!”他無賴的倚在珊彤的懷中,他知道心軟的她,絕對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俊帥的臉上,泛起一抹計謀得逞的微笑。
“呃……好吧!不過,我待會兒一定要先去公司一趟,一個小時就好。”
“你不會將我丟在這裏吧?”
“不會的,你放心。”讓他喝了點水後,她在方陣孝的臉上留下一吻,要他乖乖躺著休息。“等我,我會帶些你愛吃的東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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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瑞澤經過一夜的考慮,決定要放手一搏,主動向珊彤表達他滿心的愛意,手裏提著一盆開得燦爛的紫鳶花,跨入雷宇的骨董會常
幾位見過他的人,紛紛向他打招呼。
“請問,今天朱小姐有到這裏嗎?”
“她說今天有事,早上來了一下就回去了,司先生有事要找她嗎?”一位莊先生代表發言,面對大名鼎鼎的司,他當然是必恭必敬的。
“哦!”司瑞澤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花,黯然的神情,讓人於心不忍。
“司先生,如果你有急事找她,朱小姐有留下一個位址,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莊先生將珊彤方才留下的電話和位址交給他。
“當然,謝謝你!”司瑞澤開心的接過字條,便轉身離開。臨出門前,仍不忘再度跟莊先生道聲謝。
依著位址,司瑞澤來到了宏雅飯店,因為字條上有房間門號,他沒有詢問櫃檯人員就直接往上走。
不過,他心裏一直納悶著,她跑來飯店到底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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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彤回到飯店後,發覺方陣孝的感冒變得更加嚴重,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她決定將他送回家,再請醫生來幫他看玻
她知道除非必要,方陣孝是不願跟醫院扯上任何關係的。
收拾好一切,她攙扶著渾身無力的方陣孝,走出房間。
遠遠的,司瑞澤冷眼看著眼前“纏綿”的一幕。
從他的角度,他看見她任由那個男人將手放在她的纖腰上,頭倚在她的長髮間,珊彤嫵媚的朝著他微笑。
那笑,是出自真心愉悅的。
“珊彤,待會兒留在我那,我不想跟你分開。”方陣孝撒嬌的磨蹭著她。
“好,我會一直待到你身體好些為止。”珊彤寵溺的對著方陣孝笑說,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半撇開頭的男人,手捧著一盆美麗的紫鳶花。
那個男人的背影,怎麼好像似曾相識。
“怎麼了?”珊彤忽然停下腳步,讓方陣孝敏感的朝四周張望著。
“沒、沒事。”
“那我們回去吧!”方陣孝摟著她的腰,催著她離開。
“嗯!”珊彤再回頭看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後,才扶著方陣孝離開。
她沒發現一雙傷痛的眼黯然的目送著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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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珊彤起了個大早,在裝潢工人尚未上工時,便趕到會場,仔細的察看著會場的布責,她信步走向司瑞澤所繪的那幅名為“雨花”的彩繪。
它,真的很美?如夢似幻的紫色,深深淺淺的渲染成一片美麗的紫鳶花,碧藍的天,青翠的地,仿佛沁的出花香似的美麗霧濛濛的窗戶裏,似乎立著一個長髮女郎,珊彤凝望著,不自覺的將她幻想成自己……
“朱小姐。”一個嚴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回過身,“雷經理,今天怎麼這麼早?”
“我問你,昨天你對瑞澤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我昨天並沒有遇見司先生呀——”
“怎麼可能!”雷庸明怒氣衝衝的打斷她的回答,“昨天我還跟著他一塊去買紫鳶花要送你的,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見到他?他昨天興匆匆的說要去跟你——”雷庸明倏然停了口,看她一臉的茫然,可見她所言不假。
“跟我?怎麼樣?”
“你真的沒有見到他?”他再問一次。
“真的沒有!”
“那好吧!大概是我錯怪你了。”拋下這些話,雷庸明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詫異的珊彤愣在原地。
司瑞澤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忍不住內心的著急,珊彤百般的說服自己,她只不過是去關心一個朋友罷了!一下班,她行色匆匆的往司瑞澤的公寓跑去。
門鈴按了幾十聲,司瑞澤才冷著一張臉探出頭來。
看著他如此困倦的模樣,珊彤真的嚇了一大跳。
“你、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司瑞澤冷眼望著她,發覺她似乎比前幾天更嬌媚了幾分,是愛情的滋潤吧!他想。
“你找我有事?”
“今天早上雷經理跟我說了一些沒頭沒腦的話,我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
“你真的在乎嗎?”他突然問。
“我……”珊彤愣了一下,不習慣他突然改變態度,“我們不是朋友嗎?就像你關心我一樣,我也關心你呀!”
關心?!司瑞澤冷哼了一下,一把將她拉進屋內,丟到綿軟的沙發椅上。
“你跟我的關心根本不在同一平行線上。”他發狠似的,利用男人特有的蠻力箝制住她。“我關心你是因為我愛你,可是,你呢?卻始終把我當成玩具一樣,等到你有需要時才想起我!”
“我……我沒有!”她突然對眼前這個野蠻的司瑞澤感到害怕,他之前不是溫文儒雅,不是對自己呵護備至,不忍心讓自己受到傷害的嗎?怎麼現在會……
“司瑞澤,你別這樣,你說過你不會惹我傷心的!”珊彤驚慌的抵住他的身子。
“可是,你卻一而再的讓我失望,為什麼?明知道你的孝不是個好東西,你仍對他執迷不悔,為什麼?”
“沒憑沒據的,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
“要證據是吧!這裏就有一大疊!”他向她丟了一本厚厚的冊子,紙張隨風揚起,一張張方陣孝親昵的摟著一個個妖嬈女人的照片,赫然映入她的眼裏。
“你——你派人暗中調查他?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方式?”
“我不會這麼沒品,這是雷多事請人調查的!”司瑞澤仰著頭,他頹然的坐在地板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願多關心我一些?寧可愛一個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你沒有資格批評孝。”那一張張的照片雖然令她心痛,但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他假藉對她的關心,一次次的用現實擊碎她的心。
沒錯,她知道方陣孝從前很荒唐,但經過昨天一整天的觀察,她發覺他是真心想改過!若非如此,他不會為了她的話而讓自己染上感冒,昨天還要她過去飯店裏陪他。
“還說你只是單純的想關心我而已,原來你是別有居心!”珊彤搖搖頭,狼狽的站起身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司瑞澤會假藉關心她的名義,私底下做了這麼多調查。
方陣孝從前放蕩又如何?只要他願意改過就好了!
“我想,我們以後別再聯絡了,這樣的你令我害怕。”她將手中的紙張往地上一丟,氣憤的轉身離開。
就在珊彤將要跨出大門的那一刹那,從她的身後傳來一個喑啞的嗓音,她定住腳步,握著門把聽他說著。
“如果這是你心裏所希望的,我會接受。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聽著他絕望似的言語,珊彤頓了頓,微微偏回頭看他,瞧他面無表情的瞪著自己,心中一跳,她立刻驚慌的轉身離開。
剛剛為什麼會有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珊彤站在大門前猛喘著氣,不願去面對自己心中那股不自然的窒悶。
這樣也好,反正她現在只需在乎方陣孝的事。
珊彤揪著衣襟,慌張的大步跑離司瑞澤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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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會進行的很順利,最後一天的閉幕會中,珊彤帶著喜歡和上流人士來往的方陣孝一同參加,不過,身為協辦者的她,實在騰不出多餘的時間來招呼他。
面對一個個熱心詢問的賓客,珊彤認命的歎了一口氣,轉頭對方陣孝抱歉的笑了一下。“孝,你自己好好玩吧!等我忙完再去陪你。”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方陣孝很得體的對著她笑說,心裏卻是巴不得她快點離開。
他根本就不在乎珊彤是否有空陪他,打從一進入熙來攘往的會場中,他馬上就被幾個美豔動人的女人給吸引住了。
方才,他趁著珊彤沒注意時,偷偷和幾位千金小姐交換了名片,一想到待會兒結束後的大豐收,他就滿心歡喜。
和珊彤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他早就覺得膩了,若不趁此機會把上幾位美眉,好好的紓解連日來鬱悶的“身心”,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一待珊彤轉身離開,他立刻展開他的獵豔行動。
立在會場陰暗處的雷庸明和連析,冷眼的鄙視著他的所作所為。
“如果不是司再三交代別再去打擾朱珊彤,我還真要讓她瞧瞧她心上人現在的這副嘴臉!”連析滿臉不屑的瞪著流連在花叢中的方陣孝。
他就是搞不懂,憑司瑞澤那麼優秀的條件,怎麼可能會敵不過像采花蜂般的方陣孝?
嗯!朱珊彤眼睛一定有問題,他在心裏下了個結論。
“有什麼辦法,瞧司那模樣,應該是打定主意,要一輩子默默在一旁關心她。唉!也不知朱珊彤到底有何種魔力,能讓司那大情癡對她那麼死心塌地。”
兩個人一想到司瑞澤那為情所困的可憐模樣,不自覺的搖起頭來。
徐清婉一走近,就是看見兩個大帥哥傷透腦筋的可愛模樣,她媚笑了一下,輕輕的開口詢問,“怎麼了?瞧你們一臉抑鬱樣。”
“小婉,你回國了啦!”連析和雷庸明開心的望著她,臉上立刻漾滿了笑,“怎麼沒先知會我們一聲,我們好去接機。”
“昨天跟我爹地一道回來的,知道今天會過來參加這場閉幕會,所以就沒先通知你們了。”徐清婉燦爛的對著他們微笑,突然發現少了個人,“司呢?怎麼沒見到他?”
雷庸明和連析相對苦笑,“別提了。”
他們一人一句的對徐清婉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兩人同時懷念起他們四人一同在美國求學的快樂時光。
雷庸明、連析和徐清婉三家本就是世交,年紀又相仿,自然而然的便玩在一塊,到了美國後,一次因緣際會,雷先認識了才華出眾,但沉默少言的司瑞澤,幾次聚會,幾個年輕人很快的玩在一起,甚至還自喻他們是四騎士呢!
徐清婉雖然身為女性,但膽識、功夫樣樣不輸給其他三位,柔媚的外表,常是惹人輕敵的主因。
但自從她接下父親在美的分公司,大刀闊斧做了幾項改革之後,“鐵娘子”的風號不脛而走,現在,只要抬出“徐清婉”三個字,絕對不會再有人因她是女性而對她有所不敬。
徐清婉靜靜的聽完雷庸明和連析的說明,眸光不自覺的瞥向會場上那抹忙碌的翠綠身影。
長髮、明豔的臉龐,自信從容的態度,纖瘦的體態,偶爾流露出一種惹人心憐的嬌憨,司瑞澤會喜歡這樣的女性,實在不奇怪。
“雷,你說她今天也帶了她的男朋友過來?”
“是啊!你只要找女人最多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發現他。”
她搜尋著會場上的男人,瞥了一眼,立刻明白他們說的是哪一位,她抬手指了那個方向,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她點著頭。
“對!就是他沒錯。”
“你覺得他怎麼樣?我跟他同樣身為男人,卻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可以欣賞的特質,也搞不清楚那個朱珊彤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雷庸明忍不住的發著牢騷。
“或許,他有什麼‘過人之長’吧!”連析嬉皮笑臉的猜測說,也是一臉的不認同。
他雖然也浪蕩情場,可至少他每次都是一對一,可不像這個方大爺,手頭上竟然同時有三、四個女朋友。
他還真以為他是皇帝轉世呀!去!不得病才怪!
連析以為他說了個好笑的笑話,可惜才一說完,就被徐清婉賞了個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的玩笑很低級!”
“對不起。”連析尷尬的朝她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口無遮攔慣了。”
就在此時,雷庸明捕捉到方陣孝不時往他們這裏瞧,他靈機一動,突然興起了個好主意。
說不定可以利用方陣孝這個見獵心喜的個性。
他低頭對著徐清婉遊說著。“我有一個好辦法!清婉,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犧牲了。”
徐清婉瞧了一臉神秘的雷庸明一眼。“說吧!讓我聽聽你的主意有多好。”
“你們附耳過來。”雷庸明在徐清婉耳邊說了些話,朝她眨眨眼。
只要讓方陣孝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清婉身上,然後再要司瑞澤乘機猛烈追求——人說烈女怕纏男,他就不相信朱珊彤不會棄械投降。
對於方陣孝那種人,根本就沒必要同情他。所以,對他施展美人計,他們一點愧疚也沒有。
“你們覺得如何?”
徐清婉看了方陣孝一眼,嘴角漾起了一抹賊笑。“好!我們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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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會終於告一個段落了!
珊彤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交代好所有的善後事宜,她頭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在偌大的會場上尋找方陣孝的蹤影。
忽略了他這麼久,不知道方陣孝是否會生氣。
梭巡了片刻,始終不見他的蹤影,珊彤忐忑不安,或許,他可能先行離開吧!
算了!去接待處瞧瞧有沒有他的留言吧!
一個別著黃牌的小姐見到她走來,馬上從桌上拿了一張字條,說是有位先生要留給她的。
彤:
我想起跟人有約,先走一步,晚一點再跟你聯絡。
孝留
瞧著他那淩亂的字跡,珊彤突然覺得心酸酸的。
是什麼重要的事,連等她一下,親自跟她說一聲都等不及?
還是——她在他心裏根本就不重要?
對了!
“他走的時候身邊有帶人嗎?”珊彤朝接待小姐問了一句。
“呃……”接待小姐尷尬的微笑以對,珊彤便知道她沒說出口的答案是什麼了。
謝過接待小姐,她將手中的字條用力的揉掉,慢慢的踱回會場上,原本明麗的臉上,突然間沒有了笑容。
“朱小姐。”一個商界大老突然喚了她一聲。
珊彤連忙重整心緒,硬是撐起笑容,走到他的身邊去。
“劉先生,有事?”
“你辦發表會的功力愈來愈好了,改天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幫忙。”
“承蒙劉先生看得起,如果有機會,珊彤一定為你效力!”
“對了,不知道朱小姐是否認識這位元名叫司的畫家,他那幅‘雨花’畫的真美,可說是人間絕品。”劉老一臉神往的望著那幅已被人貼上‘已售出’彩繪,惋擐的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會場,現在想買下它,也不知從何買起了!”
“劉先生也喜歡雨花呀!”
“是呀!如果可以,真想把它帶回家收藏。朱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幫我連絡這位名叫司的畫家,我想收藏他的畫。”
“這……”珊彤猶豫了一下,基於私人情誼,她是很希望能幫上劉先生的忙,但在公務上,她又不得不對他有所保留。“對不起,這可能要您跟主辦單位直接做聯繫,珊彤恐怕使不上力。”
“那就麻煩你幫我轉知,我想親自跟雷宇的人接觸。”
“好吧!”
找到了雷庸明,珊彤誠懇的對他說明整件事情的始末,卻只換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
她愣了一下,望著仍一派悠閒的雷庸明,不解的問:“雷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沒關係!”他笑了一下,眼神卻絲毫無一絲友善之意,瞪著珊彤,他一句一句清楚的解釋。
“司做事一向隨性,雖然說他的畫一直都由雷宇代為出售,可是,我們跟他之間卻沒有合約的限制,只要他願意,他想跟任何人接觸,我們都無權干涉。”
“你的意思是——”
“劉先生想買畫可以,可是我身為雷宇人,不可能私下跟他接觸,如果你想幫他,可以,反正你也知道司的住址,直接去問他不就得了。”
“可是……”珊彤現在最不願意的,便是再和司瑞澤有任何接觸,但命運似乎總是將他們給兜在一塊,“雷經理,我——”
“如果你不願意直接問司,那我也沒辦法了,你只好跟劉先生說聲抱歉!”他態度非常決絕的,根本不願意幫忙。
珊彤看著雷庸明,臉上顯出幾絲惱怒,“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間——”
“我不知道!從頭到尾,我只看見一個女人在睜眼說瞎話!”雷庸明冷冷的回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裏有數,何必要我說破?”
他轉身離開,留下一臉不快的珊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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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澤仰望著如黑綢緞布般的夜空,陰鬱的喝下一口威士卡,試圖想麻醉自己的神經,如果可以,他寧可就這樣醉死而不願醒來。
低低幽幽的,醇厚的男聲在星空下輕吟——
如果不曾遇見你,我就無法探知愛情的美好。
如果不曾愛上你,我就無法體會失心的痛楚。
如果不曾愛上你——
“如果你不曾愛她,你也無法體會人事無常,而我們也不知道,你骨子裏竟是一個如此優柔寡斷的男人!”
清婉一手甩著從雷庸明那拿到的鑰匙,一邊無情的嘲諷,當她看見司瑞澤仍會對“優柔寡斷”這四個字起反應,心裏不禁有絲安慰,好在挫敗的愛情尚未抹殺他的傲氣。
“你如果一直在這裏自怨自艾,我敢保證,到最後抱走美人歸的,絕對不是你!”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司瑞澤不喜歡她硬是踩著自己的痛腳不放,狠瞪了她一眼,轉頭望著星空。“你什麼都不知道,如何能批判我的對錯?”
“我是不瞭解你在想些什麼,但我卻明白什麼叫有花堪折直須折,司,你一直是個聰明人,怎麼碰上愛情,就變得那麼糊塗?”
“別拐著彎罵我,一個逃婚的女人,沒資格批評我!”司瑞澤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原來你知道了!”坐在司瑞澤的身邊,徐清婉幽幽的吐露著自己的心聲,“我明知道他愛的不是我,又何苦要為了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承諾而斷送自己的幸福。”
“不予置評!”
“你喔!對別人的事就冷靜的令人生氣,結果一碰上跟自己有關的,卻不見你拿出一點魄力來!”
“就跟你一樣呀!”
“你——你就不能幫我多留點顏面嗎?好歹我今天也是想過來幫你的!”
瑞澤歎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她。
“說吧!你的腦袋又有哪些鬼主意了?”
“難聽死了,什麼叫做鬼主意,小心我不幫你!”
司瑞澤笑了一下,並不接話。
徐清婉啜了口酒,也跟著坐在司瑞澤身邊,一同仰望天上的繁星。
“司,說真的,如果朱珊彤一輩子就這樣執迷不悟,那你要怎麼辦?跟著她這樣不上不下的過日子?”
“我不知道。”他歎了一口氣,“本來我也只是想靜靜的待在一旁,默默關心臊就好了,但每回見到她不開心,或者是難過流淚時,我就又忘了自己的本意,幾回下來,這份愛,竟然也變成一種習慣。”
“好可怕的說法,如果愛成為一種習慣——老天!那如果有一天悲劇上演……”
“不用等到悲劇上演,現在我就已經深陷泥淖了!”想起前幾天珊彤對他說的那些話,心裏就更加鬱悶。
本也以為他可以狠下心不再想她的,卻每回在清醒後,不自覺的到會場附近去搜尋著她的身影,從日出到日落,一直等到她離開回家,他才不情願的拖著疲 憊的身軀回家,而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深印在腦海中的身影繪於畫布上。
“我又何嘗不是。”看著司瑞澤憂愁的臉,她也想起仍在美國的那人,無奈地幽幽一歎,“司,朱珊彤不過是一時迷惑,你只要再加把勁,她一定會明瞭你的苦心的!”
“或許吧!”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8:45
第四章
珊彤在家裏掙扎了一整夜,終於,還是決定幫劉先生完成心願。
在這人吃人的商場上,她從他那得到不少幫助,只不過幫他去談幾幅畫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珊彤三度來到了司瑞澤的家門口,盯著牆上的電鈴,卻怎麼樣也按不下去。
不過就是談些公事,沒什麼好尷尬的,沒什麼的!她在心裏這樣安撫著自己。
終於,她按了門鈴,是司瑞澤,只是幾天不見,他更形憔悴了。
司瑞澤看見她,愣了一下,“是你?!”
“我……我有些公事要和你談。”珊彤尷尬的說著,眼睛卻怎麼也不敢直視他那雙清亮的眼眸。
今天再度見到他,她才發覺她竟然有點想他!
“有事就直說,別扭扭捏捏的!”他無意讓她進屋。
他也不想對她如此殘酷,可是,一想起她對自己的無情,還有昨夜和徐清婉所討論的一番話,再加上徐清婉現在正睡在他的客房中,種種因素,讓他不得不說些能讓她早點離開的狠話,反正,看她似乎也不是很情願來見他。
珊彤瞅望著他,雖然是自己要求他別再來打擾自己的,但,對他突然轉變的冷淡,卻頗不習慣,甚至還有一絲絲酸酸酸的感覺,只得抓住正事來掩飾尷尬。
隔著一扇鐵門,她緩緩的說出受劉先生所托之事,“昨天發表會上,有位劉先生——”
耳裏聽著她清脆的聲音,眼睛望著她嬌美的臉蛋,他試圖想把她的一舉一動給烙印在自己的腦子裏。
珊彤在看見他深情凝望的眸子後,粉臉一紅,不知怎麼將話說完。
“你……你……”
“你希望我跟你口中的劉先生見上一面?賣他幾幅畫?”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抱歉,目前恐怕沒辦法。”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只對畫你有興趣。司瑞澤喻意深遠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把心裏的話給講明白。
他搖了搖頭,不願把這項私密說出來,“我現在沒有畫畫的靈感,無法動筆。”
“哦——這樣就沒辦法了。”珊彤呐呐的說了一句,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理由再留在這裏了,只得訕訕的笑著,“那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從屋內傳出一個女聲,珊彤忍不住回頭,發現一個頭髮微亂,但仍然不掩豔麗之姿的女人探頭張望著。
他——他的屋內有別的女人?
六目對望,珊彤一臉的不敢置信。
徐清婉在見到珊彤一臉錯愕的表情,親熱的挽著司瑞澤的手臂,朝她示威似的微笑。
“司,她是哪位?怎麼這麼早就過來找你?”
“小婉,別鬧了!”瞥看到珊彤微變的臉,司瑞澤厲聲警告。昨天徐清婉是有向他提議過,要對珊彤下些猛藥,但一見到珊彤微變的臉色,他卻又於心不忍。
徐清婉瞪了他一眼,昨晚才說好要讓她放手玩的,怎麼一見到本尊,就完全改變呢?
珊彤仍是怔愣在原地,理不清心頭的那股酸澀從何而來。
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她有方陣孝,而他也有了這位名叫做小婉的美麗女伴,但為什麼她竟然覺得好難過,難過的讓她幾乎無法移動身子?
珊彤臉上的挫敗,令司瑞澤想向她坦白這一切只不過是在作戲,才剛要伸出手,就被眼明手快的徐清婉給拉了回來。
“司,你說待會兒要帶我出去逛街的!”她大發嬌嗔的說了一句。
“砰!”的一聲,門扉被緊緊的關上,留下愣在當場的珊彤,一個人無言的瞪視著門板。
這——這接連而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連司瑞澤也愛上了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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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彤一個人神志恍惚的離開司瑞澤的寓所,愣愣的上了公車,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心中的感覺,竟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就說吧!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是永遠不變的,“天長地久”這四個字根本就是騙人的。一個幾天前還說著要關心自己、照顧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竟然背叛了她!
你在氣什麼?你不是要司瑞澤別纏著你的嗎?現在他真的交了個女友,你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你應該要開心才對!
那為什麼她的心會痛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汞車一路暢行無阻的往她公司的方向駛去。當珊彤下了車,又像個遊魂似的,渾渾噩噩的飄回公司。
小餘見著珊彤這個模樣,著實被她嚇了好大一跳。
“小彤!你是怎麼了?司瑞澤對你發脾氣了?”她知道珊彤今天出門去找司瑞澤談公事。
“沒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珊彤搖搖頭回話,突然,兩行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小彤!”小餘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過,不禁低喊出聲,起身走到珊彤的面前。“是方陣孝他又怎麼了嗎?不然你怎麼——”
“跟孝沒有關係。”珊彤猛搖著頭,卻止不住不停滑落的眼淚。“我只是覺得很難過,難過的不得了……”
“再怎麼難過也會有原因呀!”
“不要問我!”珊彤根本就不願細想她的淚究竟是為誰流的。或許她哭完了,就什麼事都沒了0求你別問了,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好嗎?”
“那我先出去一下。”小餘走出辦公室,留給珊彤一個喘息的空間。
她感激的朝小餘離開的方向點頭說謝,在門扉被合上之際,她的眼淚又奔流而出。
笨蛋!她究竟在哭些什麼?這是對所有的人最好的結局,她應該要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當她一想到司瑞澤的手上挽著別的女人時,心就痛得不得了?
就連看見方陣孝在其他女人身上蠢動時,她也沒有為他掉過那麼多的眼淚。
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珊彤被腦中的嫉妒與苦惱弄得心煩意亂,她將頭埋在膝上,不願就這個問題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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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珊彤獨自在辦公室哭泣時,司瑞澤已捱不住內心的擔憂,跟著來到了珊彤工作的地方,剛剛見到她像遊魂一樣的飄上公車,簡直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坐在辦公室外頭的小余瞧見了司瑞澤的出現,突然明白珊彤究竟是為了誰在掉眼淚。
她早就希望珊彤放棄那個方陣孝,只可惜她就是死心眼,甚至知道方陣孝背著她找女人可以一再的原諒他!如果是她的男朋友,早就不知被她拋棄個幾十萬次了,哪有可能讓他這麼囂張!
這個司瑞澤看起來比方陣孝實在好太多了!
小餘瞄了一臉憂心忡忡的司瑞澤一眼,心裏暗自盤算著,他們的紅娘,她是當定了!
小彤只說自己要靜一靜,可沒說不見客。小餘竊笑了一下,示意司瑞澤逕自進辦公室。
有些事,讓他們直接當面談開吧!
司瑞澤意會,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徐清婉的鬼主意,似乎沒他想像中的差勁嘛!
他輕輕的推開門板,不訝異瞧見珊彤一個人窩在椅子上掉眼淚的可憐模樣。
她的淚,讓苦戀她許久的司瑞澤突然有了一絲希望。
司瑞澤走近她,伸出雙手,放任自己的將她擁在懷裏,原本顫抖的雙肩突然一僵,珊彤抬頭一望,瞧見了司瑞澤正一臉不舍的望著自己。
“別哭,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掉眼淚的。”
“你——”她又羞又惱的想掙脫他的懷抱。“你來做什麼?還不趕快放開我!”
他不是有個美麗大方的女友了嗎?還來找她做什麼?炫耀自己的幸福,也順便取笑她的可憐是吧!
可不知為何,她原本止不住的淚卻在此時完全消失了,她像是終於回到了避風港,一股溫暖的感覺霎時包覆了她的心。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珊彤才沒力的放鬆身體,軟軟的倚在他的懷抱中。
“我不會放的!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掉眼淚?”
“我就是愛哭,就是喜歡莫名其妙的哭,哪有什麼為什麼。”
“騙子!”司瑞澤將她的臉轉向自己,但她不依,硬是用著腦殼對著他,司瑞澤歎了一口氣,順著她的意思蹲下身去。
“你為什麼就不肯坦白一點,對自己承認,在你心裏早就為我留了位子,開始在乎我會跟誰在一起。”
“誰會在乎你跟誰在一起!”她仍是不願意正視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她用盡所有的意志,將那股蠢動壓抑祝
她是方陣孝的女朋友,不應該、也不可以對別的男人動心,即使那個人是司瑞澤。
更何況,他現在不是有一個美豔大方的女友,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一想到這,珊彤立刻氣憤的抬頭挺胸瞪著他,眼裏寫滿對他花心的控訴。
還說她不在乎他!
瞧她瞪大眼睛的可愛模樣,司瑞澤微微的笑了。“剛剛那是在作戲,是徐清婉故意要讓你誤會的,我跟她只是很單純的童年玩伴罷了。”
“是喔!單純到她可以一早就從你家的臥房出現,而且,還一臉睡眼惺忪——”她話都還沒說完,連她自己也察覺到話裏隱含著濃濃的酸味,連忙捂住嘴,不願再多說下去。
司瑞澤更是緊緊的抱住她,“瞧!自己露出馬腳了吧!還說你不在乎我。”
“我——”她本想再爭辯什麼,可當她望入司瑞澤的眼眸時,她想說的話,就突然全忘了。
“我知道——”司瑞澤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她唇邊點了點,讓她能聽進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別爭辯,這回聽我說。
“我知道,我不該在此時就強要你對我的感情做出決定,我也不應該在你心上還有個影子的時候對你表白,可是,我就是情不自禁,就是忍不住想親近你——”
“你就是這麼霸道,從來就沒考慮過我的想法。”珊彤一聽到這,眼淚就又落了下來。“我是一個已經有男友的人,你每次都這麼直接的要我對你作出反應,也不管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困擾。”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司瑞澤將她哭泣的臉龐安放在自己的懷裏,溫柔的幫她拭去眼淚。“可是,如果我管得住自己,就不會讓我倆都這麼痛苦了。”
想起這些日子對她的魂縈夢系,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的痛苦掙扎,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和方陣孝公平競爭的機會罷了!
“珊彤,給我一個機會,放開你的胸懷,用你的心來感覺誰才是真正疼惜你的男人,我不想批判他對你是否忠貞,我只想要個機會;如果,最後你選擇的仍舊是他,我想我會死心的,從此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這對你們並不公平。”兩個不同類型的男人,可以放在同一個天秤上衡量嗎?
“我只要一個機會!讓我可以贏得你的機會!”他真的不願不戰而敗呀!
“我……”珊彤望著他懇求的眼眸,心裏隱隱的被撼動了,私心正大聲的鼓勵著給他一次機會,而傳統道德卻在某個小角落微弱地說著不可以……
最後,自私戰勝了傳統道德,她想任性這麼一回!
你骨子裏一定是個邪惡的女人!被司瑞澤擁在懷中呵護著的她,心裏微微的升起了這麼一個指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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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給司瑞澤追求她的機會後,接下來的日子,是一連串的驚喜又窩心降臨。
每一天,司瑞澤總會在她下班前十分鐘到達工作室接送她;而加班的日子,司瑞澤也總會耐心的陪在她的身邊,坐在一旁,安靜的畫著他想畫的一切,而他的畫作絕大部分都是珊彤的一顰一笑。每回有人問起,或者是有人取笑,他總是淡淡的說:“我覺得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就是珊彤臉上的笑。”
輕淡的一句,卻表明了他心中對珊彤無限的依戀。
今天依舊是珊彤加班的日子,司瑞澤還是一如以往,拿了支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珊彤的周圍畫著畫。
每次眸光交會,總會讓珊彤又羞又怯。
“澤,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趁四下無人的時候,珊彤嬌嗔的對他撒嬌。
司瑞澤則是趁此機會在她頰邊偷了個香,“誰教你長得如此秀色可餐,讓我不?炊疾恍小!?
“貧嘴!”面對他的款款深情,珊彤頓時有種被迷醉了的感覺,也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方陣孝這三個字竟漸漸從她腦海中慢慢的淡忘,很久不再想起了。
終於完成了工作。
“對了,還記得上回那位劉先生嗎?”珊彤順手將所有文具掃進抽屜裏,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了頭問他。
“還記得,他還是不死心嗎?”
“沒錯,他不但希望能買你的畫,還希望能將你從雷宇那兒挖到他名下的公司去,聽說,他和雷經理他們談判未果,吵得不可開交呢!”
這個消息是早上小餘告訴她的,處在這爾虞我詐的商界中,本來就是大小動作不斷,實在不足為奇。不過,瞧劉先生這回執著的模樣,大有不得手就不罷手的氣勢。珊彤現在慶倖當初並沒有說服司瑞澤賣畫給他,才得以倖免於這場紛爭。
珊彤望著專心一意幫著她收拾東西的那雙纖細的大手,著實奇怪他的手指到底有何種魅力,直教人如癡如狂?
“澤,你從小時候就很喜歡畫畫嗎?”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似乎是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拿著畫筆。”
司瑞澤細訴他的過去,從小身為畫壇奇葩的他,並沒有權利享受太多童年,也因此,養成了他早熟而陰鷙的個性。
“珊彤,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夠浪漫?”
“啥?”她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問?”
“剛剛我去上廁所時聽來的,幾位你的男同事圍在一起討論我們,他們一致認為我們之間看起來像老夫老妻,完全沒有熱戀情侶的感覺——”
珊彤愣愣的望著他,腦中突然的閃過一個影像——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一對小孩很開心的跑著跳著,而她,正一臉甜蜜的窩在他的懷裏,看著眼前幸福的一幕……
司瑞澤發覺到她的閃神,傻傻的,有種小女兒的憨態,他輕笑了一下,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彤,你在想什麼?這個表情好可愛喔!”
“沒、沒什麼!”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她方才所想的一幕,在什麼事情都還沒成定論的時候。
她嬌嗔的捶打了他一下,然後撒嬌的倚進他的懷裏,倏然,原來亮燦燦的燈光忽然一暗,嚇得她驚慌失措。
這是怎麼一回事?
偌大的空間只剩司瑞澤和珊彤兩人,其他同事早就下班離開,沒了空調的室內,頓時讓珊彤覺得呼吸困難。
她無助的落下淚,緊緊揪著他的衣擺不放。
“彤,你怎麼了?”聽見她的啜泣聲,司瑞澤忙不迭的將她摟進懷裏。
“澤!我好怕,我好怕黑——”打從記憶深處竄上來的恐懼,深深的揪緊了她的心,不顧矜持的,她直接躲入司瑞澤溫柔的懷中,祈求一點安慰,“澤,快想辦法,我要燈光,我真的好怕!”
“乖,別怕,有我在這。”他低柔的嗓音奇異的撫慰著她的恐慌,他摟緊了她,試圖在黑暗中摸索出一絲光亮。
大樓裏通常都有輔助照明設備,只是得想辦法打開開關,但前提是,要他摸得到出路才可以。
憑著記憶中的路線,他一步一步的走過珊彤和小餘專屬的辦公室,往外頭幾名員工的位子上走去。
他今天曾在廁所裏見到一群人圍在那裏抽煙,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在他們的桌上或抽屜裏找到打火機。
珊彤的手臂不小心拂到一個椅子的手把,她不由自主的大聲驚呼著:“澤,有東西在摸我,有東西!”
“別怕,乖!”司瑞澤摟住在他懷裏不停哭泣的珊彤,往她身邊的“東西”一摸,原來是把椅子,他吻著珊彤淚濕的面頰,細聲的在她耳邊呢喃,“別怕,不過就是把椅子。來,你自己摸摸看!”
“不要,我不要!”珊彤猛力的搖著頭,拼命的想掙脫他所握住的手,猛然一摸,她尖叫一聲,過了一會兒才發現真的是一張椅子的把手,神情一松,她頹然的哭倒在司瑞澤的懷中。
“你真的很怕黑!”
“嗯!澤,求你,趕快變一些燈光出來,我快受不了了!”
“嗯,找到了!”黝黑的室內燃起一點火光,司瑞澤手裏拿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打火機,湊到珊彤的面前,卻發現她驚得滿臉蒼白。
他扶著她走近窗邊,拉開一扇窗,外頭點點星光映入,夜風吹走了室內的窒悶感。
“好一點了吧!”他安撫的拍拍珊彤的肩膀,體貼的讓她握著那微弱的火光,“彤,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輔助照明設備?”
“在廁所前,應該有一把才對!”珊彤拭幹自己的眼淚,在司瑞澤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她又急忙拉住他,“不要,不要離開我!”
“我要去拿照明設備呀!總不能就這樣窩在這兒過一夜吧!”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你離開!”珊彤怕死了一個人待在黑暗處,小時候被丟棄的回憶,還深印在她腦海裏,她緊揪著他的衣擺,堅持著不願放手。
司瑞澤看了她一眼,“好,我不走就是了,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別哭了。”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倚在司瑞澤的懷裏,珊彤佯裝堅強的對他說著,“我平常不會這麼歇斯底里的,只是,我真的太怕黑了!”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害怕的事情。”他拍拍珊彤粉嫩的頰,在她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皮上印下一吻,“還好我今天有過來,不然,還真不敢想像你會被嚇得多嚴重!”
“是呀!今天若不是有你在這,我鐵定會崩潰的!”珊彤吸吸鼻子,害羞的向他道謝。突然間,沉默在他們之間流竄,她靜靜的感受著他令人心安的味道和體溫,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好想跟他傾吐一切。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怕黑嗎?”
“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司瑞澤望著她,並不強求她一定要對自己坦白。
他當然想知道有關珊彤的一切,但前提是得在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瞧她對“黑暗”如此的又驚又懼,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有可能是讓她連想都覺得恐懼的事。
他輕輕的握著珊彤的小手,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如果說出來會讓你覺得痛苦,那麼,你不用說也沒關係,只要知道我會好好保護你就夠了。”
珊彤猶豫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要告訴你。”
在他的懷中,她有了堅強的支持,過去的夢魘,也會融化在他溫柔的凝視下吧!
“我七歲那年,爸爸和我媽咪吵架,爸爸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而我媽咪也跟著追在後面,他們似乎都忘了年幼的我還獨自留在家裏。”
黑暗對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來說,絕對是最深沉的恐懼,她一個人在家裏過了一夜,不但對父母親不信任,也對自己的重要性產生了疑問,縱使事情發生後,爸爸曾經試圖想彌補些什麼,可是傷害卻已經造成了,再也挽回不了。
“我家在那一夜後,就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避風港,母親死了,父親也帶了個新女人進家門,從那一天起,我就不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叫做‘永恆’的東西。”
現在回憶起來,她只剩一絲絲悵然,如果當時她年紀大一點,能夠多幫媽咪分擔一些,或許,她今天會有不同的心情,對於感情,也不會抱著這麼大的懷疑。
聽完她的回憶,司瑞澤只是靜靜的撫著她的頭,並不多加置喙。
珊彤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有跟你提過,我這輩子不想要結婚嗎?”
聽此言,司瑞澤原本撫著她的秀髮的手突然一僵,瞪大了眼,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說——你不想結婚?”那他不就只能一輩子認分的守在她身邊?可他最終仍希望將她娶回家,然後一生一世的呵護著她。
珊彤看著司瑞澤一陣青一陣白的面容,原本梗在心裏頭的心結突然一松,終於破涕而笑。
司瑞澤看著她的笑容,認命的說句:“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的話,那我也只能等你改變心意了。”
“幹嘛這麼難過!我只是忘了加上‘從前’兩個字罷了。”她將司瑞澤的手緊緊的握住,枕著他的手臂,輕聲的說:“我從前以為那會是最好的男女關係,沒有承諾,就沒有背叛,所以,我才打定主意不結婚,可是過了這些年,我才明白,一個女人所求的,不過就是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拿出真心,你有可能會嫁給我?”
“考慮囉!”她笑著湊近自己的臉蛋,倚著他寬厚的胸膛,她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好畏懼的了,只要有他在!
“瑞澤,你——可以吻我嗎?”雖然紅了臉,可是她仍大膽的說出她的要求。
她想確定自己心裏湧起的那一股衝動是什麼。
水汪汪的美眸對上他清亮的眸子,司瑞澤溫柔的捧起她的臉,緩緩的湊近她的唇。
他溫熱的鼻息襲上她的臉,她只覺得一種安心的感覺漫上她的身體,她微張開口,溫順的迎進他熾熱的舌尖……
對了,就是這一種感覺!
珊彤在心裏輕輕喟歎一聲,享受著這專屬於她的溫柔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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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定自己的心情,也想理清自己心裏的猶疑,珊彤再次不先告知就出現在方陣孝的公寓前,冷靜的拿出鑰匙,開門進入。
待在房內的方陣孝,正巧剛和徐清婉通完電話,他喜滋滋地穿上他覺得最帥的衣服,正對著鏡子整理儀容時,他從鏡子的反射看見站在他身後的珊彤。
珊彤靜靜的走入,直接坐在他的床上,瞧著他俊挺的面容,突然發現她心中的悸動已不復存在。
“你要出門?”她由他僵硬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待會兒要找的人,絕對不是坐在他面前的自己。
這就是她一直癡心想要跟他廝守的男人!
“嗯!你來找我有事?”想著珊彤仍是自己的女友,方陣孝雖然急著想出門,可他仍捺著性子陪她說話。
“我們好久沒見面,想約你去吃個飯。”
“吃飯?”方陣孝愣了一下,“可是,我待會兒跟朋友有約……”
“不能帶我一起去嗎?你好像從來沒有讓我見過你的朋友?”
珊彤的要求讓方陣孝突然回頭瞪了她一眼。“珊彤,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平常的你,不是這樣子的,怎麼今天突然無理取鬧了起來?”
“我只不過是想要見見你的朋友。”他的怒氣讓珊彤後退了好大一步。“我只是覺得我們都到這個階段了,應該可以跟彼此的朋友見面,我——”
“什麼叫到這個階段?我跟你到了什麼階段?”
珊彤不提他還不氣,她是他所有交往的女友中進展最慢的,他們都在一起兩年多了,還是在那種親親小嘴、牽牽小手的階段,她當他是什麼?愛跟女人談柏拉圖似的愛情的年輕小夥子嗎?
“我就是不懂,你想要跟我的朋友見面,可是,我們的進展卻始終在原地踏步,你說,你這叫愛我?我們的愛難道沒辦法讓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
“我不是——”她不是不想跟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承諾,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承諾、承諾!你除了會逼著我要承諾外,可不可以想一點新鮮的?你不煩,我聽的都煩了!”方陣孝不耐的看了腕上的手錶一眼,心裏想著時間將近,他不想在她身上多作無謂的浪費。
“我今天不想跟你說這些,你回去吧!我不想為了一點小事跟你吵架。”他譴責似的瞪了珊彤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門赴約去。
“等等,你真的連一個承諾也不願給我?”珊彤追在他的身後,手指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袖。
即使她明知道有可能會是個謊言。
“回去!我不喜歡這麼咄咄逼人的你!你真的越來越不可愛了。”方陣孝用力的甩脫她的手臂,完全不理會她傷心得淚流滿面。
她怔怔的看著方陣孝的車子像箭一般的向前開去,原本熾熱的心,突然像被冰凍了一般,寒的讓她禁不住蹲下身去。
多可悲的女人呀!不過是要個承諾,她就會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連保留了二十幾年的純真也願意雙手奉上,可是她的男人,卻連一句話也不願敷衍她,連一句話也不願……
珊彤瞪著光潔的磨石子地,晶亮的淚珠一顆顆的落在地板上,她手捂著臉,只希望她付出了兩年多的感情,可以在這一場嚎哭中完全遺忘!
一陣大哭後,珊彤從皮包裏掏出一隻他送的鑽石戒指和這間屋子的鎖匙,將它們輕放在他屋內的茶几上,頓了好一會兒,她回頭再望了這充滿甜蜜回憶的房子一眼,決然的,她一步一步走離這從來都不屬於她的世界。
現在存在她腦海中的,就是那個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永遠都會張開雙臂,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影——
她想見到他——
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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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留在家中的司瑞澤,神情恍惚的瞪著一幅幅他所繪的珊彤,傻傻地看著,心裏想的卻是她今天下午打過來的電話。
她說,她會在今天給他和方陣孝一個答案。
這就是他所愛的女人呀!為了不違背道德和良心,雖然知道抉擇會傷透某個人的心,可是,她仍執意去做,因為,她不想負了她和他的真心!
而她所選的人會是哪個?
是對她癡心無悔的他,抑或是風流惆儻的方陣孝?
司瑞澤一顆心全懸在珊彤的身上,他等著,等著她讓他上天堂,還是跌到地獄!
七點,門鈴準時的響起,司瑞澤從畫室慌忙的奔出,打開門,瞧見了滿臉淚痕的珊彤,他問也不問的將她擁入懷中,心疼她為了感情所付出的一切!
“乖!別哭!你看你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樣了。”司瑞澤笑著點點她的鼻頭,擁著她坐到沙發上去。
“你……”珊彤睜著大眼瞧著司瑞澤,訝異他並不那麼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你不先問我要說什麼?”
“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要先讓你平靜下來呀!”他用唇吻著她淚濕的臉頰,在她耳邊呢喃,“不管你今天選擇的人是他也好,是我也好,我都不希望你再哭泣,任何一個答案,都比不過你的笑顏重要,懂嗎?”
“即使我今天選擇的人是陣孝,你還是會溫柔的跟我說這些?”
“只要你覺得這是個正確的選擇。”司瑞澤瞧她已經平靜下來,才深吸了口氣問:“我準備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如果……如果我選的人是他,那你會怎麼辦?”
“我會遵守承諾,從此消失,不會再干擾你跟方陣孝的生活。”
“不!我不許你離開我。”珊彤抓緊司瑞澤的手臂,小腦袋直往他的懷中蹭去。“不可以!我不許你離開我——”
“那你的意思?”司瑞澤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瞪著珊彤的小臉。
“我要你!你才是我該珍惜的——不要離開我,我再也受不了有人離開我了!從前是我太傻,硬是追求一個心不放在我身上的男人。”
她想她是自私的,從前不懂感情,覺得身邊只要有人伴著她就好,可一旦嘗過了愛情的甜蜜,她知道自己開始貪心了。
有了安定的感情後,她要一個永遠不會背叛她的情人,有了不會背叛她的情人後;她要一個可以填補她心靈空虛的家庭,和一個會疼她一輩子的丈夫。
可惜,方陣孝只知道奪取,卻從不願靜下心來,想想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她不在乎把自己的身體給誰,她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可以與她共度下半生的伴侶罷了!
司瑞澤將頭抵在她的額上,兩人靜靜的相擁著。珊彤抬起頭來望著他,眼眶中淺淺的泛著一絲淚光。
“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我從前對你有多壞。”
“沒關係!誰教我愛慘了你呢!”
“你真的會陪在我身邊一輩子嗎?”
“不離不棄!”司瑞澤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腔上,讓她感覺著他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我願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你、愛著你!”
“澤——”珊彤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在他的擁抱中,哭出她的幸運、她的感動。
就這麼一回,她就再為自己過去的不知珍惜哭最後一回。
從明天開始,她將會把司瑞澤的情意給牢牢的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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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性——對你們男人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珊彤突如其來的問道,讓司瑞澤原本穩定的腳步顛躓了一下,他轉頭望著珊彤,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珊彤看了他一眼,頭又馬上低了下來。“你——會希望跟我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嗎?”
“只要是男人,都會希望可以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發生更親密的關係。”司瑞澤拉著珊彤坐到陽臺邊,那裏有他特別放置的籐椅,可以讓他們好好的相互傾吐他們的心底話。
“那如果沒有愛呢?你們也可以……”
“就生理需求而言,可以!”司瑞澤將珊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男人是衝動的動物,一個撩撥,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都可以讓我們欲火焚身,所以,就看男人要怎麼做了,看是要為了性而性,或是等到兩情相悅,去領略那種靈欲合一的銷魂。”
“那——你呢?你會等我嗎?”
“我只能說,在你還沒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司瑞澤吻了吻她的頰,讓她能放下心來。
言猶在耳,可當司瑞澤和珊彤兩人在她房裏依依難舍的話別時,他還是不小心投入了過多的情欲。
“我……我真的該回去了……”司瑞澤擁著她嬌弱無力的身軀,唇瓣在她的頰上唇上徘徊。“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回家去……”
“我也不想讓你這麼早回家……”
熱戀中的情人呀!總是希望能夠多廝守一刻。
珊彤倚在他的懷中,眯著眼,享受著司瑞澤細膩又帶點狂猛的碰觸。
受到鼓勵的他,舌尖輕輕的描繪著她唇瓣的輪廓,將她豐滿的下唇納進嘴裏吸吮著,一點一點的,仿佛想把甜蜜的她給一口吃下肚去。
“嗯……”珊彤將手搭在他的頸脖間,他嘴裏的滋味,令她捨不得離開,直想就這麼一輩子纏綿下去。
“嫁給我好嗎?我真的分分秒秒也不想跟你分開!”
“我——”突如其來的求婚,讓珊彤從迷濛中醒了過來,她睜眼瞧著司瑞澤俊秀的臉龐,看見了他眼底的認真,她捂著嘴,不敢置信的低嚷,“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怎麼會拿我們的將來開玩笑?”司瑞澤將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
珊彤俏臉一紅,感覺到他勃發的欲望抵在她的腰間,灼熱的,像是一種無言的乞求般。
司瑞澤臉微紅的推開她,在她耳邊輕歎了口氣。“彤!我愛你!要你嫁給我並不是單純為了我自己的欲望,而是我真的好希望能夠在每一天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你!”
“我們才相戀不過幾個禮拜——”
“即使才相戀一天,我也敢跟你求婚。”他輕輕的吮著她的耳垂。“難道你還懷疑我的心意?我要娶的人是你,不是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時間的增加,只會讓我更加的愛你。”
“你這麼說,更讓我覺得我以前對你好壞呢!”
“傻瓜!”司瑞澤笑著磨蹭她挺直的鼻樑。“只要你現在愛的人是我,將來嫁的人是我就好了,從前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再吻我一回,我真的該在我忍不住之前離開了。”
眼前的人兒是如此愛著自己,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專注,你還在等什麼?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懂你的男人嗎?
珊彤定定的望著他,心裏毅然下了個決定。
她今天不踩煞車,只要司瑞澤想要,她就給他!
珊彤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瓣,與他的舌尖輾轉嬉戲著,一陣陣的戰慄像閃電般竄過她的身體,可她沒有遲疑,因為她的心正輕聲告訴她,他就是今生要等的人,你唯一的依歸。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9:18
第五章
一個美好的星期假日,珊彤和司瑞澤一同逛了家樂福,準備好下一個禮拜所需的日常用品,珊彤一手拎著小錢包,一手慌忙的打開瑞澤的公寓大門。
“澤,你把東西先放在門口,我馬上過去幫你。”
“不用了,逛了兩個多小時,你也累了,休息一下,搬東西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心疼珊彤的他,怎麼可能讓她過來幫他搬這一袋袋重達好幾斤的東西,他寧可自己多跑幾趟,也不願意累壞了心愛的人。
珊彤瞅著他,一股被憐惜的感覺湧上心頭,待司瑞澤拿進來最後一包食物放在餐桌上後,她從他身後緊緊摟住他,甜蜜的用臉在他的背後磨蹭著。
“澤,你對我真好!”
“我才做這麼一點點事就讓你心滿意足了?”他回過身,將珊彤密密實實的摟進懷裏,看著她越顯嬌媚的臉蛋,不禁溫柔的在她的紅唇印上一吻,羞得她臉霎時通紅。
“你就愛逗我!”她俏皮的皺皺鼻頭,不依的低喃著,雖是如此,但臉上那一抹暈紅,卻還是讓司瑞澤又看傻了眼。
他從來就不知道珊彤竟然會有這麼多面,俏皮的她、生氣的她、開心的她、沉思的她,每一面都是如此的充滿魅力,每發覺她新的一面,就又讓他更愛她幾分。
一想到她是在他的呵護下慢慢蛻變的,他的心中不禁揚起一股滿足感。
啊!他的小珊彤啊!
他抬起她的頭,輕輕的吻著她紅豔的唇,深怕碰碎了她的溫柔態度,又令珊彤再次紅了眼睛。
她是何其幸運,能夠得到他對自己的傾心相待,如此的不計回報。
在她將舌頭探進他的嘴裏,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也同時在她口中蔓延開來。
她的主動才維持不過幾秒,司瑞澤火熱的舌立刻接收了一切。他主動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狂放的想盡情宣洩被她挑逗起來的熊熊欲火。
“澤,不行,不能這麼猴急!”她微微推開他火熱的身子,凝眸淺笑的將他推至牆壁,綿密的呼吸,輕輕的哈著他敏感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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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激情的歡愛後,珊彤已然昏睡在司瑞澤的臂彎中。司瑞澤寵溺的在她頰上印下一吻,才將她抱進臥屋中,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看著她睡的跟個孩子似的香甜。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個性一向沉穩不多言的他,竟然也會有這種如同暴風般的狂情,只要珊彤微一挑逗,他便激狂的不能自己。
這究竟是福,還是禍?他隨手拿起一本畫冊,藉著外頭的陽光,他靠著自己熟練的畫技,一邊凝望著她美麗的睡顏,一面細膩的將她的美麗繪於紙上。
畫了一會兒,自覺不過癮,又到畫室去搬來整套的水彩用具,試圖用最美的顏色來訴盡自己的情意。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渾然不覺時光的流逝。
珊彤睜開眼睛,不甚文雅的張大了嘴,伸了個懶腰,不期然的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她羞紅了臉,嬌憨的對著他傻笑。
“你好討厭,怎麼這樣看著人家笑嘛!”
“看你可愛呀!算起來你來這睡了三次,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你起床的模樣!”
“有什麼好可愛的,醜死了。”她一臉不苟同的瞪著自己發縐的衣裳,驀然想起,她剛剛和他歡愛過後倒頭就睡,這衣服——不就是司瑞澤幫她穿上的?”想到他的大手又再一次撫上她的身體,她的臉頰泛上一抹霞紅,害羞極了。
“你在畫什麼?”她連忙爬離令人遐想的床鋪,往他的身邊湊去。
司瑞澤大方的將他完成的畫作展示給珊彤看,這幅畫,可說是他的精心傑作呢!
湛藍的海景,一位肌膚似錦的美人抱被而眠,唇邊一抹淡笑,渾身充滿了剛被人愛過的旖旎氣氛。
“她好美,這是我嗎?”
“當然是你呀!”他從後頭環住她的纖腰,寵愛的對她笑著。“認識你後,我畫裏的人物只剩下你了,每一筆、每一劃,全部充滿了我對你的愛,彤,難道你還沒有發現?”
“可是,我怎麼覺得我沒有這麼美?”
“在我心裏,你比我畫的更要美上幾百倍、幾千倍、幾萬倍。”他手捧著她的嬌顏,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明亮的眼瞳、秀挺的鼻樑、紅豔的小嘴、粉嫩的臉頰,每一個起伏,都是老天爺給他的最大恩賜,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足以令他心醉,令他神迷。
“永遠別懷疑自己的獨特性,嗯?”
珊彤啞然的望著司瑞澤,突然很激動的摟住他的腰,埋頭在他的胸膛上蹭磨著,一股熱辣辣的淚水,就快要奪眶而出了。
她之前怎麼會對方陣孝死心塌地呢?連她自己也不懂。
在擁有過司瑞澤酒一般濃烈的感情後,她才發覺方陣孝像和風,吹拂過她的心,而她竟然錯把溫柔當成愛情,跟著喜愛自由甚于她的方陣孝起舞了這些年,卻始終得不到他專情的對待,在司瑞澤出現後,她才真正體會到被愛的美好。
她真傻!怎麼會放棄這麼美好的感情不要,硬是要等待一個不會對她專情的男人呢!
“澤,你是哪時候發現你心裏有我的?”
“十幾年前。”
“什麼?”她愣了一下。
“記不記得我幫你畫的那幅畫?”
珊彤點頭。
“從我頭一次見到你對我笑時,我就已經將你放在心中了,只是,我那時候還小,不知道那就叫做愛。”
“所以,後來一見到我,你才會那麼直接的說出你關心我——”
“不!我那時候還沒認出你,那句關心只是一種很直接的反應罷了,因為,你那時候悶悶不樂,真的令我覺得好心疼。”
“那你是何時認出我來的?”
時間在變,容顏會老,她並不介意他就這樣將十幾年前的她給忘記,轉而對現在的她動了真心。
司瑞澤從一個小錦盒拿出他一直珍藏著的名片,放在珊彤的手心。“我從你的名字發現的,這十幾年來,你變的不多,再加上你的名字,我很輕易的就知道你就是我當年所喜歡的朱珊彤!”
“澤,愛上我,你難道都不曾後悔過?尤其我之前又曾對你說了那麼多惡劣的話。”
“愛就愛了,如果會後悔,那就不叫真愛,是不?”
“澤——”她再度投進他溫暖的懷抱,心滿意足的低喃,“我會永遠愛你的!”
他溫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訴盡心中的無限情意——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9:25
第六章
接下來的日子,幸福的仿佛可以掐出蜜似的甜美。司瑞澤對珊彤許下承諾,等他為她畫滿了二十幅畫,他定會為了他最愛的情人辦個畫展,而這畫展裏的所有畫作,全都會是他們最最珍貴的寶貝——
而且無論如何,是絕不出售的。
日子就這麼平淡而幸福的過著。
礙于司瑞澤的住屋離珊彤上班的地方太遠,所以,他只好不辭辛勞的兩地奔波。
每天,司瑞澤在珊彤的屋裏醒來,纏著猶有睡意的她討了個甜蜜的熱吻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回去自己的住所。而下班時刻,若非真的有事,不然他必定準時出現在珊彤的工作室中,或是開車,或是乘坐公車回家,只要珊彤一時興起,他必定奉陪到底。
今天,珊彤一時心血來潮,趁著隔天是星期假日,她央求司瑞澤陪她一道去超級市場,買了些火鍋料,兩人開心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我雖然廚藝不算精,但說起煮火鍋,可還稱得上是一流的。”珊彤不害臊的說著。
司瑞澤不發一詞,只是疼愛的凝望著她,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幫她提著沉重的塑膠袋。
走過了一條街,紅燈亮起,他望著她頭上微滲出的汗珠,伸手幫她拭去。“累了嗎?”
“不會!”珊彤對他甜蜜的微笑。“東西都是你在提,我怎麼會累。”
她伸手握住他的,兩人相視一笑,幸福的緩緩走回珊彤的住屋——
吃完晚餐,珊彤起身收拾著,而本想幫忙的司瑞澤,卻硬是被珊彤她推去休擷。
他看著她忙進忙出的身影,嘴邊泛起了一抹笑。
“在想什麼?”珊彤一忙完,便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肩,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我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給娶回家去。”他的頭頂著她的額,清亮的眸對上她的,眼中沒有一絲虛假。
上回他提過一次,沒有得到回應,所以,他決定只要一有機會,就不厭其煩的詢問,直到珊彤願意點頭答應為止。
珊彤愣住了,頓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我們才不過在一起一個多月——”
“我不是說過,時間的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
驀然,珊彤嬌美的臉蛋不自覺的滑下兩行淚,嚇得司瑞澤頓時手足無措。
“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珊彤不住的搖晃著頭,雖然這麼說,但眼淚還是一直潸潸的落下。
“怎麼了?”
捧著她的手心是那麼的溫柔,珊彤望著他,不知如何將心中的感覺說明白。
“澤!我覺得我好幸福,像是在作夢似的。有時候我真會擔心,要是有一天你發現你不愛我了,那我該如何是好?”
“傻瓜!我怎麼有可能不愛你!”
原來她是為了心中的那股不確定而掉眼淚呀!他還以為她不知該如何拒絕他的求婚而傷心落淚呢!
放下心中的大石,他溫柔的摟緊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輕喃,“愛了你這麼久,就是想將你趕緊娶進門來。有時,我連夢中都在想,是不是你覺得我不夠好,不值得讓你託付終身?”
“不夠好的是我。”珊彤不停的搖著頭。“你是名畫家,而我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
“我不許你再說這些妄自菲薄的話!”司瑞澤堅決的道。“我說過你是我心中最珍惜的寶貝,從以前到現在從未變過,在我倆之間,只有愛不愛,不會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
“娶了我,你當真不會後悔?”珊彤瞅著他的眸。
“絕不後悔!”
珊彤感動的輕喊出聲,“澤,我真的好愛你!”她緊緊的攀住他的肩,窩在他身上不住的磨蹭著。
老天!感謝你將司瑞澤賜給我,如果這只是場夢,那麼請讓我永遠沒有醒過來的一天。
“你保證你會愛我一輩子?”珊彤撒嬌似的磨蹭著他,狀似天真的望著他。
司瑞澤申吟一聲,挪動了突然繃緊的下體,啞聲的發誓。“我保證會愛你一輩子。”
“那你要怎麼愛我?”晶亮的瞳孔對著他。
“啥?”司瑞澤一時會意不過來。
“把我的裸體畫下來——澤,我要你用你的畫筆來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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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小懶蟲。”
一聲溫柔的呢喃,輕輕地喚醒珊彤,她睜開迷濛的大眼,精神不濟的也跟著道早。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她還想再睡上一會兒呢!
昨天那一場歡愛,耗盡她太多的精力,如果可以,她寧可今天就這樣賴在床上不起來。
“讓我再睡一會兒嘛!”珊彤喃喃地撒著嬌。
“你不是說想要到郊外去走走?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
郊外?走走?
這幾個字晃進珊彤混沌的腦袋中,她猛然一坐起,眼睛霎時閃閃發亮。
“你要帶我去郊外走走?那我們還等什麼!”
司瑞澤啞然失笑的望著珊彤慌忙的穿著衣裳。這小妮子,剛剛還說要再多睡一下的,結果一聽到要去玩,動作比誰都還要快。
他靠近她的身體,輕輕從後頭將她摟祝“何必這麼急,你不是說還要多休息一下?”他頑皮的逗弄著珊彤。
“哎喲!你就別取笑我了。”珊彤皺皺鼻頭,一副小孩子氣的可愛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想找時間去郊外走走逛逛的。”
“好好好,我不逗你就是了。”他點了點她的鼻頭,溫柔的執起她的小手,將她帶出房間,往屋外的車子走去。
“耶!去玩了。”珊彤興奮的直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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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處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山坡下。遠遠的,可以瞧見路的那一頭有著一間造型古樸的小木屋。
“這裏是哪里?”珊彤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望著眼前漂亮無比的一大片花圃。
“是我一個好朋友留給我的——是我的忘年之交。”牽著她的手,兩人徒步走進花圃。
珊彤走進一瞧,發現這裏的景致似曾相識——
這不就是那幅“雨花”彩畫裏頭的景象嗎?
滿山遍野的紫鳶花,像潑墨似的開滿了整座山坡,獨特而清新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走過了山坡,來到小木屋前,司瑞澤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將門打開。
“有一回,我碰巧開車到這裏,見到這一片紫鳶開得燦爛,便不由自主的下車想要將它們畫下,結果就結識了獨居在這裏的汪伯,前幾年他過世了,便把這座山坡地送給我——”
送?!珊彤詫異的望著司瑞澤,不過再想一想,像司瑞澤這樣善體人意的個性,要別人對他如此推心置腹也不是件多難的事。
連一向固執的她,不也是被他所感動了嗎?
“這汪伯的小孩不會嫉妒你嗎?這山坡地好歹也值個幾百萬。”
“他們只要一想到這塊地脫手不易,而且遺書中聲明一定要保持原狀,他們便打退堂鼓,畢竟這裏一個月要花將近五萬元來整理這些花,且還不包括要給園丁的薪水,和每年累積下來的土地增值稅。”司瑞澤不厭其煩的解釋著。
“哦!”珊彤在屋子裏四處走走看看,發覺這裏放了好幾幅有關於紫鳶花的畫。“汪伯跟你的感情很好呢!”
司瑞澤點點頭。“他常說,如果真有來世,他希望我們能再度認識,再相處久一點。”
“這汪伯一定也是個有情人吧!看這裏的裝潢擺飾,仿佛就是為了懷念某個人似的。”她指著屋內處處可見的小花抱枕,和一個個精緻的陶瓷玩偶。
以一個獨居老人來說,應該是不會喜歡如此女性化的東西,如果不是品味特殊,那便是為了懷念某個人了。
珊彤對事物的感受度很高,她走近一隻木質相框,發黃的照片裏,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溫柔的摟著一位面貌清秀,但臉上微帶病容的女子,兩人正甜蜜的笑著。
望著照片中的人,她突然眼眶濕潤了起來,一股淡淡的憂傷彌漫在她心中。
司瑞澤走到她的身旁,將她緊緊摟在懷裏,為她說著有關汪伯和照片中這女子的苦戀。
不知不覺,竟也過了一個多小時。
“汪伯在世的時候,他常常告訴我,要是遇上了令自己心動的女子,千萬不要猶豫,要趕緊將她娶回家,免得像他一樣,最後只能抱著心愛的人的照片流淚。”
司瑞澤閉上眼,仿佛還可以見著一位佝僂的老人,坐在壁爐前的搖椅上,溫柔的擦拭著他愛人送給他的唯一信物。
“好感人的故事!”珊彤吸吸鼻子,硬是止住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她在汪伯的故事裏,體會到她的幸運。
如果不是司瑞澤一再的堅持,那她現在仍舊會為了方陣孝每一回不經意的背叛而傷心,或許至死方休!
“其實,我以前只是很羡慕這樣的感情,但我並不指望能夠擁有,直到我在PUB裏再一次見到你,當時我心裏,才一再的浮起汪伯說過的話。”
“澤!我為我之前說過的話感到好抱歉。”珊彤轉身投往司瑞澤的懷抱,低低切切的說著。
“傻瓜!”他捧住她嬌美的臉龐,虔誠的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吻。“我就是愛你的死心眼。如果我表明要追你,你卻毫不拒絕,我才會擔心呢!”
“澤——”珊彤破涕而笑。
兩人安靜的摟抱了幾分鐘,珊彤才抬起頭來說了一句。“汪伯的墓在這嗎?我想去祭拜他。”
“嗯!”兩人再度攜手而走。
不一會兒,在路的另一端出現兩座造型特別的墓塚。珊彤和司瑞澤虔誠的朝著他們一拜。
“汪伯!我帶我心愛的女人來看你了,你可以為我的後半輩子放下心了。”司瑞澤嘴上喃喃的說。
在墓前燒了紙錢,燃上兩炷香後,兩人才手牽著手離開。
冥冥之中,仿佛有兩道人影在墓前晃過,若有人真能見到,一定可以在他們的臉上看見那一抹欣慰的微笑。
祝福你呀!小澤——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9:38
第七章
自從那天方陣孝在徐清婉那兒吃了閉門羹,拿回一疊他和別的女人吃飯的照片後,徐清婉就像煙一般的消失在這世上!
在她那裏嘗不到預期中的甜頭,方陣孝心裏的鬱悶實在難解。
也不知是怎麼搞的,從那一天起,他在女人面前就吃不開。他曾去找其他一些老情人時,總是吃上幾個軟釘子,不是說跟人有約,就是現在又另結新歡,害他滿腔欲火無處可消發洩。
真奇怪,就好像起了連鎖反應似的,每個女人都不理他。
打了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他不知道排名第幾的女友。
方陣孝耐心的等著電話那頭出現聲音。
“喂!甜心,是我,陣孝。”
“哦!是你呀!”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這位元名喚甜心的女子似乎不太熱絡的應著。
發覺從她那頭傳來的不耐,他愣了一下,才又接著提出要求。“今天有空嗎?我好想你……”
“今天晚上我已經跟人有約了……改天好嗎?”
“那我改天再約你好了。”他隨即便掛上電話。
怎麼會這樣?他真的百思不解。
他一連在家裏頭悶了幾天,才突然想到他已經很久沒去找珊彤,雖然明知道去她那也沒有什麼“好康的”,但現在想想,似乎也只剩她那兒可去了。
她總是會在那裏等著他!
方陣孝手裏拿著上回被珊彤退回的鑽石戒指和他房子的鑰匙,準備前去跟她說聲對不起。他開著價值幾百萬的房車,左一拐、右一彎的,便到珊彤她所租的大樓樓下。
他帥氣的朝著管理員打聲招呼,兩人頷首,他本想就這樣上樓去,可管理員卻笑著將他攔下。
“方先生……”
“我是找五樓B室的朱小姐。”
“我知道!我是要跟你說,朱小姐現在不在,你不用上去了。”
不在?
方陣孝瞄了一眼他腕上的表,已經將近九點,珊彤該不會還沒下班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他朝管理員點點頭,便想轉身離開。
“方先生……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管理員故作扭捏,朝著他神秘一笑。“是有關朱小姐的。”
“珊彤發生什麼事了嗎?”方陣孝順著他的話意問道。
“我知道這不幹我的事,可是,我就是為方先生你抱不平呀!像你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說重點?”
“哦!”管理員訕訕的笑著。“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啦!只是這幾天方先生沒來,我還想是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尤其這幾天朱小姐都常帶著另一個男人回家……”
“等等,你再說一次!”
方陣孝原本是漫不經心的,可一聽到管理員說了“男人”這兩個字,他的眼睛便瞪得老大。
不會吧!他才幾天沒來找珊彤,不會連她也另有新歡了吧!
“我是說,這幾天見朱小姐都另外帶了個男人回來,有時候甚至一整夜都沒有下樓來……方先生,你跟朱小姐是不是吵架了?”
管理員添油加醋的形容著珊彤是怎麼帶著另一個野男人回到這裏,他們之間是如何的親昵、是怎麼的開心,甚至昨天夜裏,他還親眼見到那男人上樓後,一直到他隔天換班,都沒有下樓來。
人嘛!就是愛聽些八卦之類的,尤其像他做著如此無趣的工作的人。
方陣孝的眼睛漸漸泛起紅絲。
他再怎麼樣也想不到,珊彤竟然會留男人在她家裏過夜!更令他生氣的是,那男人竟然不是他!
他只要一想到昨天那男人在珊彤房裏跟她所做的事情,他就滿肚子火!
別跟他說他倆昨天只是蓋棉被純聊天!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方陣孝尷尬的向管理員道謝,說著說著,便轉身趕緊離開。
“等等,方先生,你還沒告訴我答案。”管理員在他後頭不住的叫喚著。但他不曾回頭,唉!早知道就別跟他說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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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陣孝踉蹌的跑回自己的車上,頭一件事,就是撥通電話去珊彤工作的地方,看看她是否仍在那兒。
電話一撥通,他耐心等待之際,遠遠的,一對儷人朝他的方向走來,方陣孝眯眼一瞧,竟然是珊彤!
她手挽著司瑞澤,臉上漾滿了甜蜜的笑意。“澤,要不要到我房裏去坐一下?”
“我是很想上去……”司瑞澤趁著四下無人,湊過頭在珊彤的頰上印下一吻。“可是,我待會跟雷他們有約,不得不過去一趟。”
“那……那徐小姐也一定會出現囉?”一想起雷庸明他們那四劍客,珊彤很直接的就聯想到徐清婉。一想到她,珊彤漂亮的臉蛋一皺,嘴角也不自覺的下垂。
澤是跟她解釋過徐清婉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她就是沒辦法對上回那件事情輕易的釋懷。她只要一想到徐清婉可以旁若無人的進出他的家,她就覺得好嘔喔!
珊彤的情緒,敏感的司瑞澤當然察覺得出,他輕歎了一口氣,但心裏對她的反應有絲竊喜。
他將她小巧的臉蛋捧起,頭抵著頭,深情的對她笑著。“你在吃醋?”
“我……哪有!”她微嗔了他一眼,隨即害羞的轉開身去。
司瑞澤輕輕的將她轉過身來,在她耳邊呢喃,“小傻瓜!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我心裏忍不住會覺得彆扭嘛!”珊彤扯扯他的衣擺,小女人似的對著他撒嬌,“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醋吃的有點無聊……徐小姐是你在美國多年的好友,情誼本來就不同的!我只是一時間不習慣,我想再過一陣子,我就能夠釋懷了。”
“謝謝你不強求要我跟小婉從此不相往來。”
“我才沒有那麼專制呢!你當然可以擁有你自己的朋友。”珊彤笑著皺皺鼻頭。“不過……如果我真的要求你從此不跟徐小姐來往,那你怎麼辦?”
“怎麼辦?”司瑞澤凝視著她,柔情萬千的對她說:“當然是聽你的!只是我心裏會覺得很遺憾,因為放棄這段友誼,有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找不回來了。”他頓了頓。“不過,我不認為你會這麼要求。”
“知道就好!”珊彤很滿意他的說法,原本就愉悅的笑容,變得更為燦爛了。
司瑞澤見著,心裏萬分激動。突然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低頭就給她一陣熱吻。
珊彤無力的承受著,雙手攀緊他的肩膀,隨著他的熱情,不斷的吮吸著他的舌……
這一幕幕“精采”的畫面,方陣孝全都看在眼底,他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瞪著眼前旖旎的一對。
好!好一個纏綿悱惻的十八相送呀!想不到才幾天不見,珊彤就開放到可以接受在光天化日下跟個男人當街親吻!
這男人是誰?竟然動腦筋動到他方陣孝的女人身上?
他此時整個思緒已陷入一片混沌中,卻全然忘記,若非他一再傷害珊彤,背著她去找其他的女人,今天情況也不會變得如此的糟!
司瑞澤和珊彤絲毫不知方陣孝正在他們不遠處瞧著這一切,他們只是盡情的享受著甜蜜的一刻。
兩人纏綿的吻完,珊彤才驚覺時間的流逝,她連忙推開司瑞澤,要他趕緊赴約。
“快去吧!都快要十點了。”
“我目送你上樓再走。”他倆一塊兒走進大樓,對著表情曖昧的管理員打聲招呼後,珊彤才依衣不舍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司瑞澤一直等到電梯上了五樓後,才轉身離去。
杵在車裏頭的方陣孝,跟著司瑞澤的車後,一道開往他所要去的地方。
然後尾隨著司瑞澤進入一家名叫“鏡”的PUB裏。他坐在離他們一群人有三個座位遠的地方,隔著一道玻璃簾幕,不至於會被他們發現。
說實在的,方陣孝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跟蹤這男人到這來。只是總覺得可以在他身上發現點事情似的……
果不其然,他在裏頭呆坐了大約十五分鐘後,竟讓他瞧見小婉坐進三個男人之間。
她……竟然跟這男人認識?!而且看起來竟然這麼親密!
他紅著眼睛瞧著這一切。
“奇怪……我怎麼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徐清婉敏感的朝四周搜尋了一下。
沒有她認識的人呀!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人在瞧她似地?
連析撇嘴笑了一下。“會不會又是哪個男人又看上我們徐清婉妹妹的美貌了?”
“我是說真的!”徐清婉最最不喜歡有人不相信她的直覺了,她瞪了連析一眼,才又轉頭對著雷庸明和司瑞澤撒嬌著。“你們看析啦!他怎麼這麼討厭!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需要四劍客的,有他真的是叫多餘。”
“嘿!人身攻擊喲!”連析不服輸的回頂了句。
對於他倆的鬥嘴,司瑞澤早就習以為常,他安撫的拍拍兩個針鋒相對的好友,也敏感的察覺到有絲異樣。
這兒的氣氛真的有點太緊繃了。
“好了!析,你就多讓小婉一點,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聚會的。”
雷庸明對著連析暗示了一下,讓他明白這幾天徐清婉的脾氣不佳,還是少說話來的妥當。
“好啦!”連析朝著徐清婉皺了皺眉頭,主動的將話題轉開。“小婉,說說你跟那方陣孝的情況吧!”
“散了!”徐清婉聳聳肩,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我一知道司跟朱珊彤進入情況後,就弄了點技巧,將他給甩了,反正他也只是跟我玩玩,散就散了。”
“不會有問題吧?”雷庸明關心的問道。
“會有什麼問題?”徐清婉仔仔細細的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做了個說明。
連析和雷庸明他們聽了,想到方陣孝那吃鼇的模樣,不禁笑了開來,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瑞澤,也淡淡的在嘴邊漾起了一抹笑。
“真有你的!”連析拍案叫絕。
“好說。方陣孝那人渣,就是要給他一點教訓!”徐清婉得意的揚起眉頭,朝著幾位好友恭手道謝。
她瞧著司瑞澤嘴邊的笑,發現一向沉靜的他,竟然也開始會對他們說的話產生反應,她的眼不禁瞪得老大。
“司!跟朱珊彤交往的這些日子來,你真的有進步喲!”
“會嗎?”一提及他心愛的彤珊,他俊秀的臉龐泛起一抹光華,眼眸裏,全都是對珊彤的款款柔情。
他這些轉變看在幾個好友眼裏,真是覺得欣慰。
“啊!瞧你這麼幸福的模樣,我也開始對愛情不是那麼排斥了。”連析輕歎一聲。
“你少來!你還是對愛情排斥點好,免得那些無知的女人又淪落到你的手裏!”徐清婉毫不留情的吐他的槽。
“怎麼可以用淪落這兩個字!我連析可是對愛人很專情的!”
“是是是!你是專情——‘專’心的對待所有有‘情’的女人!”這次是雷庸趨在扯連析的後腿。
不過,他絲毫不以為意。“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庸明也!”
說完,幾個人仰頭哈哈大笑。
“說真的!雷、析、小婉,我有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說吧!”
“下回聚會……我想帶珊彤一塊兒出席。”
原本的嬉笑聲頓失,幾個人突然一同面對著司瑞澤。
“司……你確定?”雷庸明代表發問。
在他們的約定中,只要他們任何一人認定了終生伴侶,都可以將她(他)帶進他們的聚會中,這算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認同。
“珊彤是我所認定的女人,我希望你們也認識她。”
“我看不是吧!應該是你已經把人家給吃了……”
“連析,住嘴!”雷庸明一把捂住連析的大嘴巴,卻見到司瑞澤不自禁地紅了臉頰。
三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哦!還真看不出來,原來司真的把人家給吃了!
“咳!”徐清婉輕咳了聲,幫著紅透了臉的司瑞澤解圍。“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我們怎麼可能說不呢!”
徐清婉嫣然一笑,舉杯敬著司瑞澤。
“司!祝你和珊彤幸福!”
“謝謝!”
他們幾個人笑著、鬧著,卻不知他們方才所說的一切,已大半聽進方陣孝的耳朵裏。他緊捏著玻璃杯,手指不停的顫抖著。
太可惡了!竟然敢說他是人渣!方陣孝咬牙切齒的低聲呢喃。
搞了老半天,他竟然被耍了!
原本他還以為徐清婉是被他的魅力所誘,才會主動跟他提及交往,可沒想到,他縱橫情場這麼多年,竟會被個女人給唬弄過去!
珊彤也該死!他追求她這麼多年,始終只到擁吻親嘴的程度,想不到她和這個叫什麼“司”的,竟然已經進展到上床的階段……
朱珊彤以為他是白癡嗎?他惱怒的想著。
你們今天就盡情的玩吧!因為,明天你們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一口喝乾杯中的酒,眯眼再瞧了仍不知死活的他們一眼,方陣孝氣憤的丟下鈔票,轉身離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29:49
第八章
珊彤才工作不到一個小時,便收到一大束玫瑰花,濃郁的花香,害她差點打了個噴嚏。
她苦笑的接下花店小弟遞來的簽收單,寫好了名字,才將這一束大得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玫瑰花拿進自己的辦公室。
“珊彤!這花是你男朋友送的?”一路上許多聲音一直都是問著同一個問題,她只是搖搖頭,快步地躲進自己的辦公室。
從看見花的那一刹那,珊彤就明白這花是方陣孝送的,也只有他才會如此闊氣的買那麼多玫瑰花,當自己是情聖似的。
唉!想不到方陣孝到現在仍然不知她愛的是哪一種花!
她隨意的將花擺置一旁,絲毫不把它放在心上。
“這花……應該是那位大情聖方陣孝送的吧!”小餘從她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興味的撫摸著玫瑰花妍麗的花瓣。“說起來也真是好玩,那時候你愛他愛得死心塌地,他卻連理都不理,現在可好了,來了個真命天子後,這方陣孝也跟著出來攪局。”
以前,小餘是很羡慕方陣孝偶爾為之的浪漫,可是在見到好友和司瑞澤之間穩定的愛情後,她才在他們身上體會到真正長久的感情為何。
雖然這麼說有些過分,可是像方陣孝那種男人,真的是只能玩玩,認真不得的!
“小餘,你說我該怎麼辦?當面跟他說清楚好嗎?”望著開得燦爛的花朵,珊彤只覺得心煩,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
曾幾何時,她心中對方陣孝連一丁點眷戀也沒了?
算一算,她也跟司瑞澤交往了一個多月,這些日子來的甜蜜,讓她早忘了還沒跟方陣孝說清楚。雖然明白他身邊一直有著別人,但主動提出分手,原因卻是因為她心裏已有了真正愛的人……
上回留在他那裏的鎖匙和戒指,說不定他只當成自己在耍脾氣罷了!
“以他的個性,會不會覺得你主動提出分手,是件很丟臉的事?”小餘想的一向比較多,但也是因為這幾天新聞報導有太多關於情殺的事件,她不得不提醒珊彤多注意一點。
珊彤一聽小餘這麼杞人憂天,反而臉上泛起一抹笑。
“你想得太多了啦!以陣孝那愛面子的個性看來,他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不會就好!”小餘頓了一下,才回答珊彤所問的話。“我看你還是得跟方陣孝直接挑明,不然對他,還是對司瑞澤都不公平。”
“我知道了。”此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珊彤順手接起。“喂!龍工作室,您好,我是朱珊彤。”
“珊彤,是我,陣孝。”
“哦!是你!對了,謝謝你送來的花。”
“喜歡嗎?我特別要花店送上最新鮮的玫瑰花。”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是很志得意滿的語氣。
珊彤頓了頓。“下次不用這麼破費了。”
“送給我最心愛的人,怎麼會是破費。”
對於他的熱切,珊彤實在沒有辦法在電話裏直接要求他下次別再送花來,只能幹幹的笑著。
他總是這麼輕易的就將“愛”這個字說出口,可他當真愛她嗎?珊彤有點澀澀的想著。
“晚上有空嗎?我們一道出來吃個飯。”這是個肯定句,完全沒有詢問珊彤的意思。
她想了想,應該早點將一切講清楚,遂沒有在意方陣孝的專橫,直接就答應了。“要到哪里見面?”
“我去接你吧!好久沒見面,真想早點見到你。”
聽著他自以為是的說詞,珊彤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那就晚上見。”
“晚上見!”方陣孝在話筒裏傳過來一陣飛吻的啾聲,嚇得珊彤連忙將話筒掛上,不自覺的輕撫著震撼不已的心房。
方陣孝一向不愛在電話裏做出太親密的舉動,他今天准是吃錯了藥,要不然怎麼會……
“怎樣了?”小餘關心的問了句。“怎麼見你一副被鬼嚇到的模樣?”
“沒……沒什麼。”珊彤定了定神,突然對今晚的約會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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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陣孝特別花了一番時間將自己打理得瀟灑懾人。
珊彤之前愛的是他英俊的臉蛋加上合宜的應對,他今天特意為她這麼打扮,想要贏回她的心,應該不是件難事。
昨天他在夜裏反復的思索,那個名叫什麼“司”的男人,應該是為了要追求珊彤,才叫徐清婉特意接近自己的,若不是他一時大意,那男人根本無機可趁。
他想了想,唯有搶回珊彤的心,才能讓那男人得到教訓,還有,也讓徐清婉知道,他方陣孝的魅力無窮,是她有眼不識泰山,才會如此輕易的棄他而去。
想到他能一舉教訓那兩個不識好歹的“司”和徐清婉,方陣孝的臉就漾滿了喜悅,昨天夜裏受的氣,頓時一掃而空。
就在他一陣胡思亂想間,車子已經駛進珊彤工作室的樓下。他俐落的甩上車門,瞧著落地窗裏俊挺的自己,露出充滿自信的微笑。
遠遠的,珊彤便瞧見方陣孝走近。
望著他依舊帥氣的臉龐、俊挺的身段,可是,她卻已沒有當初的那種悸動。
她以前究竟是愛他哪一點?為什麼她連一點也想不起來?
“珊彤!”悅耳的男中音在她耳邊響起,她一回神,對著方陣孝露出笑臉。“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才剛下班。”
瞪著方陣孝放在自己腰際的大手,珊彤感受不到以前的甜蜜,她只覺得厭煩,她技巧的掙開他的掌握。
“要到哪里去?”
方陣孝詫異的望著自己落空的手臂,發覺幾日不見,珊彤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到你最愛去的餐廳吧!好些天不見,應該補償你才對。”
珊彤抱歉的對他笑著。“不用跑那麼遠,如果你不介意,我們買杯咖啡,到附近的公園去走走就好。”
他是個愛面子的人,珊彤不覺得等會要說的事情適合在餐廳裏談。
也算是幫他省下一筆開銷吧!
“我看我們還是到餐廳去吃個飯,我不覺得帶你去公園裏有什麼好的……”
“我堅持!”珊彤望著他,一副不願意妥協的模樣。
“好吧!”方陣孝悶悶的跟在珊彤身後,一臉的不悅。
兩人徒步走了幾分鐘,各自雙手捧著一杯溫熱的咖啡,一塊兒坐在公園裏的小涼亭,珊彤坐定後,瞧著一臉為難的方陣孝。
“坐呀!”
“你確定我們不到餐廳去?來這兒有什麼好的?去餐廳裏不是更舒服嗎?”
他今天是來挽回佳人的心,光看這些枯萎的花草,他不覺得這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不會呀!我倒是覺得這裏挺不錯的。”吸了一口還算清新的空氣,此時在珊彤的臉上,有的是那種悠然自得的快樂。
方陣孝看了,不禁癡了。
“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好像改變了很多?”方陣孝說出他的發現。
珊彤聽了,淡淡一笑,“或許吧!我總覺得之前像是依附在你身上的菟絲花般的不自由,現在,我想通了。”
陣孝聞言一愣。“為什麼?或者……我該問為了誰?”
“你知道了什麼?”珊彤明白方陣孝一定是從哪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他不會對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她望著他,眼中一片坦然。“我不否認自己已經愛上他人,可我不覺得這是背叛了你……”
“就因為你在我家裏發現我跟其他女人做愛?”方陣孝自以為是的說著,他將口中的咖啡一古腦兒的喝幹,用力將紙杯丟在地上。“你說過你要給我自由的,怎麼可以拿這個來說我是不是?”
珊彤望著躺在地上的紙杯,心裏只覺得有一股酸澀漫開。
原來他到現在仍舊這麼自以為是。
“我沒說你不是……寵壞你的人是我,是我自己咎由自齲”
珊彤看著方陣孝,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方陣孝是風,而她這株菟絲花卻是怎麼樣也追不上他的腳步,她早該放棄了,這樣不但成全了自己,也會解放了方陣孝那顆自由不羈的心!
“你現在想要跟我分手了,是吧?”他頭一次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冷凝起來,冷得讓他手腳冰冷,不住的想顫抖。“那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的?我們才不過幾天不見,你就可以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澤沒什麼好的,只是比你更愛我罷了。”她不是在控訴,而是說出她以前不敢承認的事實。
“你怎麼能因為我的忙碌,就批判我不夠愛你?”
“你真的愛我嗎?還是一時面子拉不下來,才不得不這麼說的?”
“我……我當然是真的愛你……”
“好!那我問你,你這一個月來跑哪去了?我記得你上機的時間還沒到吧!”珊彤目光灼灼的盯著方陣孝。
“我……我有點事情在忙。”方陣孝一時詞窮,不知如何應對,但一想到她所?倒幕埃直淶美碇逼場!澳闥倒易雜傻模換峁芪以諭饌紛?些什麼。”
又是這句“自由”的老話!
珊彤歎了一口氣,開始覺得這場談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如果我說我想結婚,你會娶我嗎?”珊彤定定的望著他。
“結婚?我……我又沒說過不娶你……只要你婚後不對我的行蹤過問太多……”他尷尬的說著。
“然後讓你利用每一回上機的時間,方便到世界各國去跟其他女人發生rou體關係?”
“我……”
兩人無言相望,方陣孝有種被識破的尷尬。
“陣孝,我們之間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她幽然的輕歎著。
一個沒有承諾的婚姻,有誰敢要?
面對她的堅持離去,方陣孝自是想盡辦法挽留。
“珊彤!別如此輕易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有……如果你早答應讓我更進一步佔有你,我也不會欲求不滿的出去偷香呀!”
說來說去,他還是將一切的事情歸咎於她不願意讓他親近?
珊彤不敢置信的望著方陣孝,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我慶倖我尚未委身於你!”她怒氣衝衝的對他吼著。
“你別故做清高了!別以為我不知你早就跟那個什麼‘司’的上床了!”方陣孝忿忿的哼了一口氣。“說什麼你要在新婚夜才將自己託付出去,根本就是鬼話!早知道,我就跟你強要,現在也不用在這兒聽你的長篇大論!”
“你!”珊彤氣得身體直發抖。“你調查我!”
“我沒那麼沒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爭吵未果,珊彤便氣得不想再跟他多說,轉身就想離開。
方陣孝一見珊彤生氣,馬上就軟化了氣勢,一把拉回她,摟在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如果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是我從前對你的漠不關心,我願意為你改變。”他連聲哀求著。
“來不及了!”珊彤聽到他所說的話,眼眶霎時通紅,她搖了搖頭,堅決的跟他說明這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早在一個月前跟我說這話,我絕對會願諒你的,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決定要好好跟澤過一輩子了。”
“你!”方陣孝用力的將她往地上一推。
珊彤的決絕讓他下不了臺。
方陣孝一氣,狠話盡出。“我沒這麼好打發的,要我就要我,不要我就將我甩到一邊?你當我玩具是吧!”
“當我是玩具的人是你!”珊彤拍拍被摔疼的小腿肚,一跛一跛的站起來。“我言盡於此,如果好好分手,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們連朋友都談不上了!”
“鬼才要跟你做朋友!”
方陣孝一把拉起珊彤,埋頭就是一陣強吻。她一時不察,竟讓他的舌頭探進了自己的嘴裏。
昔日甜蜜的回憶已經變成了不堪,珊彤掉下眼淚,為自己兩三個月的癡情覺得不值。
“不!”珊彤猛力推開他,一臉被侵犯的可憐模樣。“你無恥!”
珊彤狼狽的逃離這個令她難以忍受的男人身邊。
方陣孝啐了一口,無奈的瞪著她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頹然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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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珊彤,一直猛力的搓洗著自己的嘴巴,一邊傷心欲絕的掉著眼淚。
曾是自己思慕的人兒,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不堪?
她在浴室裏待了好一會兒,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住有人進門的聲音。
司瑞澤走進門,發覺從浴室裏傳出哭泣的聲音,他一驚,連忙敲著門。
“珊彤,你快開門,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了珊彤,她關緊水龍頭,猛然的打開門,投身在司瑞澤溫暖寬大的懷中。
“澤……”
“你是怎麼了?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慌忙的想拭去淌在她頰上的淚。
他想起今天打電話過去,珊彤告訴他要去跟方陣孝談清楚的事情,他很直接的將事情聯想在一塊兒,他捧著珊彤的小臉,忿忿不平的說:“是方陣孝做了什麼惹你傷心的事情嗎?”
“沒有……”她知道司瑞澤最近正忙著畫畫的事,不想讓他為了這種事情煩心,珊彤吸了吸鼻頭,止住自己潸然而落的眼淚。“我只是覺得有點難過……跟陣孝沒關係。”
“是嗎?”司瑞澤看著珊彤搓洗成紅腫的唇,心中明白了大半。
珊彤是個忠貞的女子,不可能背著他再去跟別的男人親吻的。他就知道,方陣孝這傢伙一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
看著珊彤的眼淚,他決定私下解決這件的事情,不再讓珊彤受半點委屈。
他扶著她的肩,輕擁著她走向沙發。
“別難過了!每次你一哭,就會讓我覺得心好疼。記得,有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的為你解決的。”
“對不起……”窩在他的懷中,珊彤只覺得好甜蜜。
每回跟他相愛,她總會覺得奇怪,一個平日看起來溫文的好好男人,是從哪里來的猛烈爆發力?讓她又愛又怕,直到不自禁的被他吸走了魂魄……
火紅的眼瞳睨著她宛若無骨的身軀,就在他將送出自己的欲望的同時,他腦海裏仍然記得一件事——
待他清醒,他定要主動去解決關於方陣孝的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30:18
第九章
珊彤的噩夢像是還沒結束似地,昨天雖然才過了旖旎的一夜,心中的懊惱也削減了一大半。可當她今天送走了司瑞澤,返回自己的屋子稍作打扮時,電話突然響起。
她順手接起電話。
“喂!我是珊彤。”
“昨天夜裏玩得很盡興吧!”電話那端傳來方陣孝刻意壓抑的嗓音。“很不錯嘛!”
“方……陣孝!”珊彤嚇了好大一跳,她握著話筒,走到窗邊,向四周張望著。
驀然,一個人影在她住處下的巷弄前揮著手,她眯眼一瞧,是方陣孝。
“你……你想要做什麼?”珊彤戒備的問著。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歎。“我只不過是想要你回到我身邊罷了!珊彤,沒有你,我真的覺得活在這世上好無趣。”
“陣孝!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又何必……”
“可是,我不認為我們已經分手了啊!”
這是實話。
昨天他在家裏反復想了好幾回,這才察覺到珊彤的溫柔,在他心裏占了多大的地位。在他家裏坐上幾個小時,才驚覺他屋子裏的空曠。
他想,唯有奪回珊彤,才能讓他惶惶然的心找回寄託;唯有讓她在自己的身後守候著,他才能放心的往前直飛。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有人會在他想休息的時候,給他一點溫暖的感覺。
況且,他也不願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珊彤投向別人的懷抱!
從昨夜他就一直等在她家樓下,正猶疑著要不要上樓時,卻發現那個名叫什麼“司”的人早他一步上樓,而且還一直待到隔天早上才出現。
他頭一次覺得好嫉妒!珊彤原本應該是他的!
“彤……我不要分手……我承認以前全是我的錯,原諒我!讓我們重新再開始……”
“這是不可能的!”輕輕的丟下一句話,珊彤主動的將電話掛上。
對他的愛,早就覆水難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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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方陣孝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
一連幾天,他很定時的出現在珊彤的工作室前,他也不說什麼,只是用一雙深情憂鬱的眼眸凝視著她。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她明白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
現在,珊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皺著眉頭望著門口那抹憂鬱的身影,卻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小餘,輕輕歎了一口氣。“小餘,現在我該怎麼辦?我還能躲他多久?”
“聽我一句,讓司瑞澤來解決一切吧!”小餘提出了個建議。
珊彤猶疑著。
她抬頭看著猶在門口徘徊的方陣孝……她點了點頭,拿起電話,撥了通熟悉的號碼……
不一會兒,司瑞澤俊秀的身軀出現在方陣孝的面前。
方陣孝一愣,抬頭看著一直躲在工作室內的珊彤一眼。他淡笑了一下,明白這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介意到附近的公園談一談嗎?”司瑞澤問道。
方陣孝瞄了他一眼,點點頭,跟著他的身影離開。
“是珊彤要你過來的吧!”他低聲的問著。
怎麼他倆都喜歡來這不起眼的小公園裏談事情?方陣孝望著滿園依舊枯萎的花花草草,有點心不在焉的想著。
“你這個樣子令她很擔心。”
“你很幸運,趁我不備之際,得到了珊彤的心。”方陣孝微帶火氣的說道。
“我要謝謝你之前對她的漠不關心。”司瑞澤也回了句。
方陣孝一聽,愣了一下,才開始正視眼前這個他仍不知是何姓名的男人。
“如果不是你要徐清婉來引起我的注意力,珊彤根本不會離我而去的。”
“不對!”司瑞澤緩緩的搖著頭。“是你一直忽略珊彤對你的癡心,才會讓我有機可乘,你該怨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你強詞奪理!方陣孝一拳便想揍向司瑞澤。司瑞澤反手一接,將他的拳頭緊緊包圍在他的大掌間。
“我不希望我們是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司瑞澤怒目瞪著他。
想不到看起來清瘦的他會這麼有力。
方陣孝掙脫不開,有絲狼狽的狠瞪著司瑞澤。
“你……你憑什麼說我的不是?瞧你這窮酸樣,怎麼可能讓珊彤過好日子。”
敵不過他的蠻力,方陣孝只好換另外一個方式來逼迫司瑞澤自動退出。
瞧他一副休閒的裝扮,應該不是什麼多有錢的人。
方陣孝挺了挺自己筆挺的西裝,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所賺的錢足夠讓珊彤花用的……”司瑞澤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更何況,珊彤並不是會用金錢去衡量一切的勢利女人,你會這麼說,鐵定是還不夠瞭解她。”
“你……”方陣孝頓時啞然,突然不知如何接話。“我跟她交往也好一陣子,怎麼可能還不瞭解她。”
“好!那我問你,珊彤愛些什麼?不喜歡什麼?最在乎什麼?你能答得出來嗎?”
“我……”他愣住了,這些問題讓他當場傻祝
是呀!珊彤愛些什麼?不喜歡什麼?又最在乎什麼?
他所認識的女人,不都是愛金錢、珠寶之類的,可是,他每回買來想討珊彤的歡心,卻不曾見她真正的開心過……
還記得她曾在他的耳邊叨叨絮絮的說著有關她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又記得了幾樣?
“不知道,對不對?”司瑞澤笑了笑,主動將他這些日子所發現的珊彤一一說出。
“珊彤喜歡的花是紫鳶花,最喜歡休假的時候一個人捧著書慵懶地看著,她喜歡有人陪她一塊兒到郊外走走,她喜歡偶爾到路邊的小吃攤上大快朵頤一番,方先生,這些日子來,你陪她做了多少?”
“我……”方陣孝傻傻地站著。
老實說,他從不關心珊彤的喜好究竟是什麼!他在乎的只是要他等到何時,她才願意迎自己入她的臥房罷了!
算一算,交往兩年多,他們一同出遊的次數,竟連五根手指也數得出來——
還記得珊彤曾經一臉幽怨地望著自己,說他總是不把她放在心裏,她要的不多,只不過偶爾陪著她一塊兒到郊外走走逛逛就好,而他總是一再地敷衍,用忙、用心情不好,用一大堆一大堆的理由推託,而實際上,卻是一再又一再的背著她去找其他的女人……
現在想想,他才發覺真的虧欠了珊彤好多好多。
“珊彤並不是一開始就對我的追求起反應的……”司瑞澤平靜的臉上泛起一抹沉醉在戀愛裏的光輝。“一開始,她仍是堅持不願背叛你,可是,你實在忽略她太久,也讓她流下太多眼淚了。”
我……讓她流下太多眼淚了……
方陣孝此時才想起,從他那回被她逮到自己背著她去找別的女人起,再見到她,她開始深鎖眉頭,一副歡顏不展的模樣。他一開始追求她,就是因為她總是會露出的甜美笑靨呀!曾幾何時,他竟將它給抹殺掉了……
“我曾經這麼想過,你追求珊彤,到底是為了一時的意亂情迷,或是真心被她吸引?現在想要挽回她,究竟是因為真的發現你自己的感情,還是覺得不甘心?”
方陣孝望著司瑞澤,突然發覺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有著他一輩子也追不上的睿智眼神。
自己是真的想跟珊彤生活一輩子嗎?
他……現在還沒有個定論。
在司瑞澤的注視下,方陣孝不知該說些什麼,原本擁有的自信全失,可他卻很明白,他是真的失去珊彤了。
他是愛著珊彤的,可卻又更害怕那種失去自由的束縛……
遲疑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問:“你……會娶珊彤嗎?”
司瑞澤點頭。“不離不棄!這是我給她的承諾。”
望著他誠摯的眼,方陣孝終於知道自己真的輸了,輸在他一直沒有將珊彤對自己的感情給放在心上!
將要失去之際,他才真的感到後悔。
她那甜美的笑臉、溫暖的擁抱、孩子似的神情……已經不再屬於他的了!
嫉妒嗎?是的。
是他過於胸有成竹而逼走了珊彤。他一直以為,她會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後,等有一天他玩累了,想要汲取點溫暖的時候,自然會給她一個承諾。
一切似乎都太遲了……當他想挽回時,一切都太遲了。
“哦!”方陣孝像是失神似地看了司瑞澤一眼,連句再見也沒說就轉身離開。
當方陣孝一回頭,就發現珊彤滿臉淚痕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走近她,深深地凝視著她,將這個曾經是深愛他的女子的臉龐給牢牢記在心裏。
“彤……我為我之前的魯莽向你道歉……”他伸出手,略微遲疑地拭去她頰上的淚。
“你別這麼說……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說誰對誰錯……”
“願意再給我一個最後的擁抱嗎?”方陣孝問。
“當然!”
珊彤溫柔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摟著眼前這個曾是她最愛的男人。
方陣孝埋頭在她溫暖的擁抱中,頓時覺得眼眶微微地濡濕著。
“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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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彤穿著一襲雪白貼身的新娘裝,柔軟服貼的綢緞,將她原本就嬌美的身材襯托得更加令人垂涎三尺。
“彤……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看起來真的好美?”司瑞澤低著頭,在她的耳邊輕喃。
“有!說了十幾次了。”她露出甜美的笑靨,臉上淨是無限的滿足。
“好了、好了……你們就留點時間給我們這些賓客吧!”連析和徐清婉兩人促狹地相視一笑,調皮的將兩個新人捉開。
“來來來,新郎來幫我們解釋一下這些畫的含義……”連析厚著臉皮的將司瑞澤往人群的方向帶去。
“珊彤……我們到會客室裏,跟其他人研討一下將來的禦夫術……”徐清婉也跟著將珊彤帶開。
被迫分別的兩人隔著人群相視而笑,珊彤抬起手,無聲地示意要他好好玩。
“我愛你!”司瑞澤無聲的表示,珊彤見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
這一切,全都盡收在方陣孝憂傷的眸中。
躲在畫廊一根樑柱後的方陣孝,在珊彤被徐清婉帶離會場後,才閃身而出。
深深地瞧著珊彤臉上的笑意,這是他最後一次將她的美麗給攬在自己的心裏。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回身走在司瑞澤身後不遠處,他耳朵聽著他對牆上畫作的解釋,臉上澀澀地笑著。
“這幅‘如星’,是我幾年前幫珊彤畫的……還記得她那時覺得我很無聊……”眾人聞言,紛紛的呵笑出聲。
“這幅‘冰藍’……”司瑞澤好聽的嗓音回蕩在四周……
一連走過了十幾幅畫,每一幅畫的背後都有一個甜美的回憶,不論是他們在一起開心的笑著,或是他倆一同到郊外踏青,都可以變成司瑞澤作畫的題材,畫裏的甜蜜,是方陣孝一輩子也自歎弗如的。
方陣孝多跨了幾步,提前走到最後,望著牆上那幅名叫“紅絲線”的畫……
如夢幻般的淡綠色背景中,一對看不出面孔的男女手牽著手,兩人腳踝上系著的,是一條淡的幾近透明的紅絲線……
畫裏的男女,應該就是司瑞澤和珊彤兩個人吧!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腳踝,訕然一笑,不知那個與自己系著同樣一條紅絲線的女子,現在究竟在地球的哪一處?
“何時來的?見過珊彤沒?我知道她一直很希望能在她的婚禮上再見你一面。”雷庸明走近方陣孝的身邊,陪著他一同望著眼前這幅紅絲線。
方陣孝苦笑了一下,搖頭說不。
只要知道她今後會幸福就好了。
“我待會兒就要上機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雷庸明的手中。“請你幫我交給珊彤吧!我祝他倆永浴愛河……我要先離開一步了。”
“你還好吧?”雷庸明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禁關心地開口問道。
“我會很好的!”方陣孝朝雷庸明自信地笑了一下。“我相信會有個比珊彤更好的女人在某個地方等著我的!”
庸明笑著搖頭,目送著他大步的跨離會常
就在他將上計程車時,一聲熟悉的呼喚響起,他回頭一望——
“陣孝!”身穿白紗禮服的珊彤引頸喊著,見方陣孝終於回轉過身,她開心地朝著他猛揮手。
方陣孝遠遠地遙望著,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盯著她美麗的身影,也朝著她揮手後,方陣孝毫不留戀地上車離開……
珊彤略微失望地放下高舉著的手,原本以為可以直接跟方陣孝說幾句話的。
垂眼望著剛剛雷庸明交給她,而現在正躺在她手心上的陶瓷小狗別針,上面還附著方陣孝捎來的幾句話……
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樣,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珊彤真心地祝福著。
和徐的微風宛如歎息般的輕吹著,揚起一地散落的梧桐葉……
-完-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5-31 00:30:41
後記
那飛逝的時光
伊璃
別訝異你所看到的,在我寫這本稿子的前一個月,我正巧窩在家裏生下了第二個孩子。這本稿子是我在坐月子,萬分無聊下所完成的,可是因為修稿和921地震的關係,才遲到現在出稿,而我的第二本書《情婦守則》,卻因較無問題而提早和大家見面。
我相信在我婆婆眼中,我一定是一個很不認真吃東西的媳婦,她常常費盡心血幫我燉煮一鍋香噴噴的麻油雞或是滋補的魚湯,可是對吃不甚勤快的我,卻總要她再三的催請下,才從房裏走出來,喝上那麼一碗。
不過,真的讓我喊一聲老天爺!在那仍酷熱的九月豔陽下,要我照三餐喝完那一碗碗熱呼呼的燉補,說實在的,真的要我的命!
雖然我知道婆婆是真的認真地幫我調理著一切吃食。
還記得她最時常 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說我過於挑食,這不吃那不吃的,要是萬一將來身體不好就糟了!
不過我想在這種情況下(自覺肥胖和天氣炎熱的關係),我說什麼也不願再多吃一些,只要覺得肚子飽了,就絕不進食。
所以,那些剩下的燉補就這樣全進了我婆婆和我那從不挑食的老公的肚子裏,算一算,他們在我做月子的這段時間,兩人大概各胖了三、四公斤不止。
雖然知道她不可能會看見這篇文章,可是,我仍想在此對我婆婆說上一句:“真是辛苦您了!”
坐月子對於好動的我而言,實在是一段痛苦的時光,每天要吃完那些油膩膩的燉補,還不能在家四處“遊動”(因為我最愛在小小的家裏四處晃著),不能過於使用眼睛(所以也就不能看太多書)、不能洗頭(所以頭皮癢得不得了)!
而這種種不便中,最最令我感到痛苦的,則是我每天洗澡時,發現自己那松松的肚皮圍在我的肚子上,那種醜樣,真的令愛美的我足足痛苦了好一陣子。
生小孩……真的很辛苦!不單單是心理的調適,尤其要再加上自己生理上的改變。
不過,現在我可都克服了,身材經過我一天天的努力和毅力,從前的衣服已經全都穿得下。(人家我從前是粉瘦的)
想到我那時為了要激勵自己快快瘦,還不惜每天辛苦地把我最小件的裙子給擠上我的腰間,然後用皮尺量量究竟還差幾公分(對!沒錯!就是量公分!),量量大腿圍,量量小腿圍……所有自己覺得胖的地方,全都用“公分”來記錄每一天的進展!
還有,每天努力地做運動,只是想早日回復到從前窈窕的身材!
現在想想,真覺得自己好有毅力喔!
老天算是待我不薄的,身材一天天因光陰的流逝而回復,而我的妹妹也在我“悉心”的照顧下,也已經六個月大了,會坐螃蟹車和張嘴要人給她東西吃了。
看著肥軟軟、白嫩嫩的妹妹和兒子那兩張可愛的臉,我真有一種做母親的驕傲!
不過,我到現在還很狐疑的一點,為什麼我已經生了兩個小孩,可是“前面”還是一樣沒什麼長進?不是說什麼生一個小孩大一個罩杯之類的?我記得我該做的都做了呀,咦???
雖然有一些些不滿意,不過,現在我真的過得挺快樂的。(我自認的啦!)
一早起床就把屋裏的盆栽給搬到屋外曬曬太陽、澆澆水的。 過午就打開電腦寫寫稿,累了就抱著肥軟的妹妹胡搞瞎搞(別懷疑我為什麼沒提到我兒子,那是因為他到我婆婆那去‘度假’,玩的不想回這個家了),然後再把自己給弄得美美的,到附近的租書店裏和人聊天打屁,或是煮一桌好菜,等著辛苦的老公回家,順帶纏著他對他說今天和附近的人說了什麼話,做什麼事!
想想,真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沒什麼大志!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生活真令人覺得無聊,可是,只要我自得其樂就成了,不是嗎?
好吧!我這下就來許個新年新希望吧!伊璃我有時還是挺爭氣的!(呵呵……)
我希望一個月能有一本小說問世!希望有很多、很多人能喜歡我的書!希望自己的靈感永遠沒有枯竭的一天!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過得開心!希望所有的人平凡希望都能夠實現!
多無聊的願望,可是,卻是我最最衷心的期盼。
不知道這本書什麼時候能和你們見面?
可是,我仍是把所有的“祝”給先講齊了!免得遺漏了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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