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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孤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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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0:35
標題:
[張廉]孤月行
本帖最後由 雪琉璃 於 2016-6-13 22:41 編輯
內容簡介︰
她是王,一個末路的王。
強敵環伺,內亂外攻中,她離開了自己的國家,手持權謀這顆棋子,準備重新翻盤!
王與王的碰撞,智慧和美色的游戲,誰能把愛情和天下同時捕獵?
看誰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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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1:16
第一卷國破山河依然在 第一章驚變
“影月國的繼承者們!你們一定要記住!一定要娶一個叫雲非雪的女人的子孫!否則我不會讓你們的皇位坐地安穩——”
“啊!”我當即驚醒。夢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楮和宛如枯竭的老樹的聲音依舊徘徊在我的眼前和我的耳邊,先皇啊先皇,為何你要下如此詛咒?
心抨抨抨地跳著,就像有無數面大鼓在身邊敲響,無論是耳膜還是胸口,都被震得脹痛。
趙靈,影月國五十二代鳳皇,她在死前,立下了這條宛如詛咒的遺囑,當時我只有六歲,跟著母親站在她的床榻邊,那時她年近九十,已經不再是影月國的鳳皇,我看著她聲嘶力竭,看著她那枯干的身體,于是,我被嚇哭了,這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趙靈這位五十二代國主。
她之所以與這個名叫雲非雪的女人結下如此的深仇大恨,是因為她在射日
在趙老皇還活著的時候,先後有兩代鳳皇,都被她催地導致精神崩潰,直接讓位,終于,趙老皇駕鶴西游,可誰也沒想到,她會留下這樣的遺囑,起先,新上位的鳳皇也沒把這條遺囑當回事,可就在她上位不到五年的時候,她忽然就暴斃了,然後,下一任鳳皇上位六年,在一次射日中,失蹤了;接著那些鳳皇不是被彈劾,就是失蹤,或是短命,時間一久,大家也沒把這些詭異事件跟那條遺囑扯上關系。
冷汗唰啦啦地留著,那張宛如骷髏的臉在我面前揮之不去,難道真是因為這條詛咒?才讓之前的那些鳳凰坐地不安穩?
“女皇醒了?”璧瑤站在我的床邊,為我擦拭著因為驚嚇而冒出的冷汗,她是上一屆鳳凰的貼身侍婢,我留下了她,因為我才上位的時候,還不清楚這個皇宮,璧瑤能幫上許多忙,現在,已經習慣她的存在,反而舍不得換人了。帕巾上淡淡的茉莉香讓我心靜,哎……這算什麼遺囑?
影月國是禪讓制,由上一任鳳皇和元老會在眾多鳳皇候選人中選出一位繼承皇位,而元老所開設的【鳳舞學堂】就是培養鳳皇候選人的學堂,鳳皇登基最多在為十五年,時間由最高元老控制,而鳳皇的作為也是由元老們監督,使影月王朝始終保持著新鮮和進步的狀態,當然,這樣的選舉弊端也很多,朝中始終會出現勢力分化的現象,因為能送入【鳳舞學堂】的,也只有朝中鳳官的女兒。
不知班婕舒怎樣了,她最近還在策劃謀反嗎?真是頭痛啊,她為何這麼執著于這個充滿詛咒的皇位呢?
頭有點暈,怎麼回事?我才剛醒,怎麼又想睡了?眼前的璧瑤變得模糊,隱隱看見她嘴角揚起了邪邪的笑容。全身的力氣如同抽空一般我倒了下去,變得癱軟無力。我嘗試運功,丹田卻抽筋起來,立時疼出我一身冷汗。化功散!璧瑤居然對我下毒,那茉莉花香!是新毒!絕對不是影月國的毒!
在【鳳舞學堂】里不僅僅學的是治理國家,自身保護也是一門重要的課程,大凡毒物,我們都會辨認,只要聞其味便知其毒。所以我可以斷定,這次的毒決不是化功散這麼簡單,因為我還出現了乏力和暈眩的現象。
是誰?難道是她!我想保持自己的清醒,視線卻始終無法聚焦,頭痛愈烈,只看見璧瑤模糊的身影漸漸退到一旁。
有人走到了我的身邊,她扣住了我的下巴︰“孤月,既然你到現在都不好好享受做女皇的樂趣,不如就讓給我吧……”她笑著,笑得很張狂,果然是她!班婕舒!我用我僅存的意志狠狠瞪著她,瞪著她那張絕美的容顏,想開口罵她,卻發現就連嘴唇都不听使喚,我居然被麻痹了!是那隱藏在茉莉花香下能使人麻痹的氣體嗎?
“恩……我該怎麼安排你呢?不如讓你做鴨女如何?”她那興奮的笑容讓我怒不可遏,她笑得越發大聲,“你在顫抖!你居然在顫抖!哈哈哈,你是在害怕嗎?”原來我在顫抖,是氣得顫抖,而我自己,卻毫無感覺,只有憤怒地看著她那因為興奮而扭曲的笑容。
“哼!你終于怕我了嗎!真不明白,你有什麼資格高傲!你非但長得丑,身材又差,你怎麼能做女皇?簡直就是在丟我們女人的臉!”她將我狠狠地推倒在鳳床上,拍著我的臉又笑了起來,“不過你應該感謝你這張丑臉,否則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毀了你的容,現在看看,嘖嘖,毀容都說不定讓你變得更加好看,哈哈哈!”她大聲取笑著,我心里松了口氣,很慶幸我有這張丑臉,濃密的眉毛暗黃的肌膚,記得母親跟我說過,我一出生,一位世外高人就來到我家門前,說什麼都要給我按上這張臉,說能保住我的容貌,原來這位高人說的是真的,只是這張丑臉裝上去不容易,拿下來更麻煩。
班婕舒再次拎著我的衣領,跨坐在我的身上︰“難怪你不取男妻,我看是沒一個大臣的兒子敢嫁給你吧,哈哈哈……看著你這張臉,他們恐怕會嚇得終身不舉,哈哈哈……”她在我身上大聲地笑著,好像抓到了我什麼極度羞恥的把柄。
不知為何,我現在的心情反而變得平靜,我淡淡地看著她,她其實很可悲。班婕舒的一生可以用欺辱兩個字來形容。班婕舒的母親班書落曾經也是【鳳舞學堂】的鳳凰候選人,但她最後還是輸在了前一任秦秋苒的手里,所以她對鳳凰之位始終耿耿于懷。
但落選的鳳凰候選人就不會再次成為元老選擇的對象,所以她把這個期望放在了自己的子女身上。可天意弄人,她就是沒生出個女兒,一屋子全是兒子,于是,她開始弄鴨,到處借種,簡直達到一種瘋狂的地步。最後,就生出了班婕舒,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女兒,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一位絕色女子。
“可惡!我最恨你這種眼神!”班婕舒用力地晃著我,“為什麼你總是可以對身周的閑言閑語保持冷漠,為什麼他們的話不能打敗你,為什麼你能如此淡然!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明明你也經常被人取笑,被人侮辱,為什麼你還能以那麼高傲的姿態面對他們!”她發狠地看著我,如果我能說話,我想我會說只要自己活得光明磊落,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我現在說不了,因為我被麻痹了。
“我真想撕裂你的高傲,看著你搖尾乞憐的樣子!”班婕舒揪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拉起,面對她那絕美的眼楮,但那眼楮里,此刻全是扭曲的仇恨,“憑什麼說我當政就會禍國!憑什麼她們選擇了你!我不服!我明明比你更優秀,更適合做影月國的女皇!璧瑤!”
我看向璧瑤,她的手中端著一碗臭不可擋的藥,班婕舒在拿到那碗藥的時候,整個人都因為興奮而顫抖︰“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淡淡地看著她,她此刻只是一個瘋子!
“這是毒藥……”她小聲地在我耳邊呢喃,轉而,她再次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是讓你武功盡失,變成啞巴的毒藥,哈哈哈……給我喝下去!”她的臉立刻變得猙獰,狠狠扣住了我的下巴,將那湯藥灌入我麻痹的嘴里,我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這近乎變態的舉止。她布滿血絲的眼楮里是她扭曲的靈魂︰“你為什麼不害怕!你應該哭,你應該哭才對!為什麼你不哭!”她開始掐我的身體,“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漠,這麼高傲,為什麼!哦~~我明白了。”班婕舒得意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陰狠?好,我告訴你,我已經將祭祀音離……”
腦中滑過一道炸雷,她把音離怎麼了!這個好色的女瘋子!如果她敢動音離一根寒毛,我絕對饒不了她!全身的憤怒立刻爆發,我想怒吼,卻發現此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我只有憤怒地看著她,她到底把歌舒音離怎麼了!
“哈哈哈……你終于有反映了,怎麼?很生氣?很憤怒?歌舒音離讓你心疼了?真不明白,你這麼丑歌舒音離卻依然對你死心塌地,而我,他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可恨的是,那賤人居然說我會禍國!這個該死的賤人!哼!”看著班婕舒眼中透出的寒光,我的心緊緊揪起,對不起音離,是我連累了你,你絕對不要有事啊。
對了,班婕舒不會對音離怎樣,畢竟她要做新皇,必須要有祭祀主持大禮。
“我原以為你一上位就會迎娶他,沒想到……呵呵……怎麼,是怕嚇壞他嗎,他可真是個美人啊……”班婕舒放浪地笑著,我的心隨著她的笑聲漸漸平靜,以她激進的風格不會有這次奇襲。很顯然,班婕舒買通的不僅僅是璧瑤,還有我的男影,班婕舒的身後,到底是誰在出謀劃策!
班婕舒用她鮮紅的指甲在我的臉上輕畫,艷麗的紅唇附到我的耳邊︰“我真的很像看看把你高傲的外衣撥去,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可憐蟲?哼……希望你喜歡鴨女的生活!如果你敢暴露你的身份,就別怪我對音離下手,我真的很舍不得他死啊……”
她揚起了手,朝我的後勁狠狠揮下。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1:49
第二章鴨女
三個月後
鴨女,就是服侍夜店男妓的僕人,是影月國身份最低等的女人,甚至連男妓都不如。年紀稍長的就叫鴨婆,而年紀較輕的就是鴨女。通常都是些身有殘疾,或是窮困撩倒的女人做這個行當,畢竟這是不齒的行當,就連男妓都看不起的行當。
“啞女,快給我拿桶洗澡水來……”嬌滴滴的聲音,這是【藍情夜吧】的頭鴨花齊雲的聲音,他的聲音嬌柔而帶沙,曾有女人稱,听齊雲嬌嚀一聲,渾身舒爽到往生,就是听齊雲嬌聲徐徐,死也無憾。
究竟憾不憾,我是不知,我只知道我很厭惡他,這家伙一天要洗兩次澡。而且每次說話都刻意掐著喉嚨,讓我渾身不舒服。音離的聲音也很好听,但他從不做作,哪像這只死鴨子。
因為我是個啞巴,所以鴨女成了啞女,我拎著熱騰騰的洗澡水,進入花齊雲的房間,他正在寬衣解帶,身邊服侍他的小童都戰戰兢兢。
反手帶上門將熱水倒入桶中,此刻花齊雲已經外袍脫去,衣衫半退,他轉過身對著木桶揚了揚眉,我明白,他是閑水里的花瓣不夠多,于是我又撒了一點進去。
花齊雲化了淡妝的臉顯得妖艷而絕美,一雙勾魂的水眸,一張性感的不用上任何胭脂依然有著好看顏色的唇,還有那尖尖的下巴,揚起手就是撫媚的蘭花指,走一走就是搖擺的腰肢,更別說他此刻衣衫微敞,露出那白皙而性感的胸膛。令我不解的是,他的胸膛肌理分明,皮膚緊繃而富有彈性,如果除去他那張化妝的臉和妖里妖氣的言行,我會以為他是個練家子。
“啊!”一聲尖叫在我面前揚起,某人舉起了那絕世無雙的蘭花指,“你怎麼還沒走,想讓我做惡夢嗎?”嬌滴滴的聲音帶出了他的厭惡,他忽然拉攏了那衣襟,將他銷魂的軀體藏起,“誰準你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出去!快出去!”
若不是我現在沒了內力,我準會把手里的桶扔過去,幾乎每次給他送洗澡水他都會衣衫半解地誘惑我,然後再賊喊捉賊地羞辱我一頓將我趕出房門,真是受不了,每次都上演這種仿佛被我輕薄的戲碼,他不煩,我都煩了,就他那身體,我看了幾乎都不想再看了。
花齊雲就是一個能讓女人欲罷不能的男人。
嘆了一口氣將他的髒衣服帶出,他卻又在里面嬌聲道︰“真是便宜了你這個鴨女,人家可還要花錢看呢~~”
呀呀你個呸的,我才不希罕呢!你根本練音離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音離……他現在還好吧,听說班婕舒對他還算禮讓。在那次奇襲事件之後,就出現了我的手諭,看來這次班婕舒的謀位果然計劃周詳,居然還專門找人模仿了我的筆記。手諭大致的意思就是我要離開影月射日,朝政暫時由班婕舒主持。
這麼蹊蹺的事件自然引起了朝堂上下的懷疑,但很明顯,朝里有一半人已經站在班婕舒的身邊,所以影月表面上還算風平浪靜,但暗流已經波濤洶涌,我相信老臣林嬌一定派出了男影搜尋我的下落。呵……可他們怎麼知道我被賣到了這里做鴨女,而且還是一只不會說話的鴨女。
緩緩走向溫君的院子,溫君人如其名,溫文爾雅,而更讓人驚嘆的,是他的才氣,有女人稱,溫君一詩,價值千金,他此時多半在院里賞花,現在正是春風似剪的季節。
淡淡的清香飄蕩在溫君的院子中,那溫和的人兒正在閉目養神,不施任何脂粉的溫君更有了一絲男人味,俊逸的眉毛,清澈的星眸,總是微抿的薄唇帶著淡淡的冷漠,長發飄揚的孤獨身影戴起女人心中母愛一般的心疼,但那桀驁不遜的氣質,又讓那些前來的女人們不敢隨意靠近,溫君,就是一個讓女人若即若離的男人。
我加重了走路的力度,發出響亮的腳步聲,美人緩緩睜開眼楮,輕柔的發絲在風中時不時撫過他那淡色的薄唇,淺淺的聲音緩緩從他唇中溢出︰“是啞女嗎?”文人就是帶著一種特殊的高傲,更何況這【藍情吧】的男人都是女影從外面搶來的,不同于本國的男人,他們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孤傲。這或許就是這里的女人喜歡他們的原因,外面的總是特別的。
我點了點頭,他淡淡地說道︰“明月,把衣服拿出來給啞女。”
“是!”我從明月手里接過大包的衣服,準備離開,溫君卻道︰“去吧主那兒,他有事找你。”我欠了欠身,告辭離去。
我從沒進過溫君的房間,我知道,他看不起我,雖然花齊雲時常言語相譏,但看得出,他並不討厭我,有時還會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但溫君不同,他看著我是一種鄙夷,鄙夷就鄙夷吧,反正我是個鴨女,被鄙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有時卻又奇怪地看著我,看地我也莫名其妙起來,仿佛我是個怪物一般。
回想著這三個月的生活,鴨女沒有我想像中艱苦,看來我的表現又要讓班婕舒失望了,想到她抓狂發瘋的神情,我就忍不住輕笑,這個女人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嗎?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我攢夠了錢,我就會去買雪蛤給自己的配置解藥……雪蛤……好貴啊……以前住在皇宮里怎麼覺得要什麼有什麼,而現在卻……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吧主的樓前,【藍情夜吧】的吧主是一年前被賣到影月的,可卻在調教之後成了這里的頭牌,而更讓人驚嘆的是,他靠的不是什麼床技,而是哄技,以至于他的客人都被他哄地不會踫他,反而卻是離不開他,于是,他成了吧主,將【藍情夜吧】打造成了京城最高檔的夜店,這里的男妓都賣藝不賣身。當然,也有喜歡賣身的,而且還賣地不亦樂乎,例如那個某妖男,總之我來到這里三個月,覺得這里的男人和我所見的男人很是不同。
吧主是整個樓最漂亮的男人,在我的眼里,他跟音離不相上下,音離是柔弱的,這和他從小長大的環境有關,他等等母親很想要一個女兒,和班婕舒的母親一樣,她卻只生出了一個音離,但她沒有像班婕舒的母親一樣亂來,而是將音離當作女子養,給他穿女孩兒的衣服,梳女孩兒的發型,最後,還滿頭女孩兒的飾品,我認識音離的時候,就以為他是女孩兒。
他有著細而整齊的眉毛,長長的睫毛總是能遮住他總是帶著迷茫的眼楮,堅挺的鼻子下是不厚不薄而微微上翹的唇,被當作女孩養的音離就連行為舉止都變成了女孩家,總是哭著躲在我的身後說哪個哪個男孩欺負了他,哪個哪個女孩笑話他,然後我就會護在他的身前,將那些男孩女孩罵得不知去向。呵呵,那真是一段有趣的往事。
而今,我和音離都已成年,他一身絕頂的功夫不用我再保護他,而他,也成了影月下一任祭祀,他總是那樣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看著我處理公文,在我生病的時候,仔細地為我煎藥,我喜歡音離嗎?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是我不可缺少的朋友。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2:12
第三章試探
緩緩走進小樓,明亮的燈光從吧主的房內射出,那亮堂堂的房間里,吧主就坐在紅木的書桌之後。吧主的美帶著一種魅惑和一絲霸氣,有時看著他查看帳目認真的神情,我會產生一種錯覺,會誤以為他是國主,沒錯,他就是這【藍情夜吧】的君王。在他面對女人的時候,他的這種霸氣和認真會收起,換上的是千姿百態的神情,變幻莫測,面對不同的女人,就換上不同的神情,或許用面具來形容更為妥帖。他時而文雅,時而冷漠,時而妖媚,時而柔弱,我想這或許就是他能夠成功虜獲女人心的原因,因為他了解女人,知道她們想要什麼,他所慰濟的不是那些女人空虛的身體,而是她們空虛的靈魂。
踏入房間,輕柔的夜風隨著我一起進入,將房內的燭光輕撫,引起了正在認真查看帳目的人的注意,他揚起臉,同樣不施任何脂粉的臉淡定地看著我,不薄不厚的唇腳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在那一刻,我的心變得平靜,因為吧主是整座夜吧唯一一個尊重我的人。
一身藍色的粗布衣,長發凌亂,總是髒兮兮的臉,和開始變得粗糙的雙手,我垂首站在吧主面前,耳邊卻響起了班婕舒的聲音︰“你好好享受你做鴨女的生活吧,哈哈哈……”她那尖銳的笑聲讓我發笑,我的確很享受,整日都伺候這些你們需要重金才能看到的美人。而她這個皇位,坐地可安穩!
吧主今日一身錦繡的牡丹華服,如墨的長發隨意打了一個結垂在右側的耳邊,在燈光下隱現著琉璃一般的光彩,他緩緩站起身,華袍隨著他的動作而發出輕微的“唏唏嗦嗦”的摩擦聲,這上好的才質是一等一的雲綢,不知又是那位高官送于他的。看來有必要將下面的官員也要來一次大換血,影月的腐化已經從高層開始。這次班婕舒的成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想她們對我的不滿應該也是我新政的提出,但我只是草擬了詔書,深知改革不可操之過急,究竟是誰泄漏了出去,激起那攤死水?
只見吧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送到我的面前,白皙骨干的手指在燈光下帶著好看的月色︰“啞女,你來我這里也有三個月了,樓主可曾虧待過你?”好听而帶著某種蠱惑的聲音從他唇中流出,讓整個人都會覺得听他說話是一種榮幸。
我接過信封,那里面是我這個月的月錢,我看著他搖搖頭,吧主的嘴角微微揚起,狹長的眼楮里閃爍著珍珠一般的光彩︰“說話,你知道我看地懂。”
我張了張嘴,無聲的語言從唇中帶出︰“沒有。”藍情夜吧的吧主︰藍泉,會唇語。
“很好,那我給你的那些衣服為什麼不穿?”
“舍不得?”
“舍不得?你應該知道,既然你是我們【藍情吧】的鴨女,至少也要注意一下形象。給你的衣服是讓你穿的,而不是讓你看的。”
我頓了頓,再次開口︰“那些衣服不適合做粗活。”那些衣服的確不適合干粗活,很累贅,不方便。
藍泉的雙眼閃爍了一下,繞過書桌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仔細地看著我的眼楮︰“所以你就當了?你攢那麼多錢做什麼?告訴我,啞女,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淡淡地看著他足矣勾去任何女人魂魄的眼楮,保持著自己的冷漠,他雖然百變,但激不起我心底半絲漣漪,只有遠離他們,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這個藍泉不簡單,這是我進入這里的第一天,就感覺到的。
藍泉似乎知道很多東西,他知道的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他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套著我的話,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可以肯定,他的背後,跟班婕舒有著某種聯系,否則班婕舒也不會直接把我扔在他這里,或許,這個【藍情夜吧】就是班婕舒一個情報點。
“啞女,你應該知道你是終身契約,無法贖身,你攢那麼多錢到底想做什麼?”藍泉揚起了手,似要撫上我的臉,我微微後退了一步,保持著我曾經是一位帝王的尊嚴。他那溫柔的眼中滑過了一絲心疼,揚起的手緩緩放下,他皺起了那好看的眉︰“你在怕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緩緩邁進了一步,再次試探地揚起了手,就像在馴服一只受驚的小貓。
我不解地看著他,如果他跟班婕舒是一伙的,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總是將好吃的東西放到我的房中,而不是客人吃剩的;總是送來一些合身的新衣服,而不是這里的女人用剩的;總是會給我的月錢里多加上銀子,溫柔地囑咐我自己多買點好吃的,而現在,又是如此,這是為什麼?
溫暖的手掌撫上了我髒兮兮的臉,像是在撫平我心中的傷痕,我依然不解地看著他,我很想問他這是為什麼,但我不能,因為他很危險。
“放心吧,這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他放心地微笑著,那笑容在橘黃的燈光下變得溫暖,“說話,我喜歡看你說話。”他看著我的眼楮,那溫柔的目光讓我想起了音離,心弦被什麼觸動了一下,我躲過了他的眼神,開口︰“我很髒,別弄髒了吧主的手。”我再次後退了一步,離開了那只撫慰我的溫暖的手掌。
臉龐失去了那一份溫暖,我立刻再次置身于一片冰冷中,這是我不該享有的溫暖,因為我不知道這份溫暖下,又有幾分是陰謀。就像班婕舒,她曾經是我和音離最好的朋友,但最後,她卻給我和音離狠狠一刀,血淋淋地回憶讓我心痛。
“啞女……”藍泉在我面前嘆息著,“那你下去吧,記住,別再虧待自己了……”
我欠了欠身,準備離開。
“對了。”藍泉再次叫住我,“今晚會有一位重要的客人來,所以你也要穿戴整潔,明白嗎?”
“明白。”我對著藍泉清楚地說著,然後看到他舒心的笑容,仿佛我能對著他說話是一件讓他喜悅的事情。
奇怪的藍泉,奇怪的男人,難道這就是吸引女人的原因,就連我也不禁猜測他到底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今晚,所有的鴨女鴨婆都放假兩個時辰,將自己洗干淨穿戴整齊。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2:37
第四章危險
整個大澡塘里,是我們這些最低賤的女人,兩個鴨女,一個鴨婆。我望著清澈的池水,茫茫然,今晚的重要客人會是誰?能讓藍泉這麼緊張的,還要我們這些鴨女都要穿戴整潔的客人究竟是誰?
“啞女,你怎麼發呆?”臉上一塊黑色胎記的小悅奇怪地看著我。正在奮力搓澡的鴨婆安看向我,然後皺起了眉︰“你有多久沒洗澡了?”
啊?我張著嘴,說著無聲的話,對阿,我有多久沒洗了?自從被扔到這里,好像就沒洗過吧,對阿……我有三個月沒洗澡了,呵呵,我怎麼就沒臭呢?到了這里,我就是一個鴨女,渾渾噩噩地過著周而復始的生活,唯一記住的就是吃飯,因為肚子會餓。
但洗澡,卻忘記了,或許是因為自己沒臭,身體沒癢,信號不足所以就被遺忘了吧,哈哈哈……我居然三個月沒洗澡。忍不住的,我無聲大笑起來,臉也因為害羞而漲地通紅。
“我猜大概七天吧。”小悅打量著我有點發黑的脖頸,“奇怪,為什麼你不會臭呢?”她湊到我身邊仔細地嗅著,“還挺香呢。”
“那是香汗!”鴨婆安拿起了搓澡布,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貴族才會有香汗體質,丫頭,看來你又是一個被遺棄的貴族,是不是因為你長地丑?”鴨婆安使勁地給我搓澡,有趣,我倒沒讓她給我搓澡,她倒挺主動的,那我就好好享受吧。
“是嗎”!小悅不知怎地,也像著了魔似的給我搓背,“我也听說了,貴族為了要面子,會把生出來的不良品種都扔到西山那里,可慘了,听說半夜路過西山,總是听到嬰兒的哭泣聲哪!”
“哎,都是自己生的,怎麼就可以因為面子而如此狠心。”
沒錯,這也是我新政中的一條法令,不得隨意遺棄自己的子女,違者按謀殺定罪,這條法令與那些貴族又產生了抵觸。
“嘶!”好痛,我縮回了在鴨婆安手里的手臂,看著自己被搓地又紅又腫的手臂,還帶著隱隱的血絲。鴨婆安和小悅都停下了手,鴨婆安疑惑道︰“怎麼這麼嫩?沒想到你還身嬌肉貴的。”
我皺著臉,她們兩個的力氣到底是在洗澡還是在刨木。
“你這丫頭,好了,我們會注意的。”鴨婆安笑著,我原以為她們不會再幫我洗了,真是好人哪。
“哇——好嫩的皮膚啊,鴨婆安你看,都能掐出水來。”小悅驚奇地看著我白里透紅的皮膚,我淡笑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至少給我帶來了一身讓人羨慕的好皮膚。
“鴨婆安你看你看,啞女的頭發也好好,又滑又順,比花主子的都亮。”
“是啊,喲!閨女,你該不會真是貴族吧。”鴨婆安的話讓我心中一驚,小悅又緊緊盯著我的脖子瞧了起來︰“奇怪,為什麼你的脖子和你的臉色不一樣?”糟了,以前為了讓脖子和臉上的暗黃色一樣,我特意用黃色將脖子涂黃,今天一時松懈被她們洗干淨了。我慌忙從她們身前離開,爬上水池將自己擦干。
漸漸的,我覺得有點冷颼颼,全身的寒毛都不約而同地站起,我疑惑地隨意瞟著,卻瞟到了小悅和鴨婆安驚異的眼神,原來是她們的盯視讓我發寒,我慌忙穿起衣服匆匆離開了澡塘。
坐在鏡子前,我再次將自己脖子的膚色抹黃,今晚究竟是什麼樣的客人,讓【藍情吧】如此緊張?仿佛每個人都為這個客人而打扮,就連樓主也似乎要親自上陣。整個【藍情吧】都陷入一種史無前例的緊張氣氛中,會是誰?如果是皇親……那個瘋子會不會來!
班婕舒!我捏緊了手中的木梳,任由那根根尖刺扎入我的指肉。
歌舒音離!我真沒用!痛苦在心底蔓延,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救出歌舒音離!可是,救出歌舒音離就有用了嗎?我有這麼多把柄在班婕舒的手中,我的親人,友人都在那女人的身邊,她們都會因為我而陷入危險。
班婕舒!班婕舒!!
“啞女,好了沒?”門外傳來小悅的聲音,我慌忙收起心神,穿戴整齊出了門。小悅手上拿著托盤,今日的她也是難得地干淨,一身鮮亮的翠綠丫鬟衫,如墨的長發整齊地盤起,還用一根小木簪挽起,除卻她那塊胎記,她其實也是個美人。
我只能算整潔,依舊是藍布衫,洗淨的長發變得更加順滑而無法挽起,只有隨意地垂在背後,用一根布條束起,鬢邊兩束長發遮起我的臉龐,讓我變得不十分起眼。
“吧主讓你去鳳棲閣。”說著,小悅將放滿菜盤的托盤交到我的手上。我便朝鳳棲閣走去。
鳳棲閣是招待貴賓的閣樓,並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還沒進去就听見了調笑聲和絲竹的音樂,不知為何,渾身的寒毛在那一刻豎起,從鳳棲閣里透出的暖媚的燭光讓我不覺渾身顫抖。我僅管沒有了內力,但我的感覺還在,這個樓,我不能進。
我轉身就走,忽然,眼前飄落兩個黑影,寒光滑過,兩把森然的鋼刀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著面前這兩個高挑的黑衣男子,腦子里翁一聲,是思昭和風輕揚,他們,是班婕舒的男影!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3:09
第五章 班婕舒
看著面前這兩個黑衣男影,嗡!一聲,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只覺得頭暈目眩,雙手變得無力,手中的托盤也覺得沉重,猶如捧著血淋淋的人頭一般,讓我惡寒。忽的,有人從身後托住了我的手,讓我空白的大腦漸漸恢複,我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
那托住我的溫暖的手漸漸抽離,身後淡淡的麝香提醒我那人是誰?
“怎麼傻愣愣地站在這里?”溫柔的,好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緊貼在我背後的胸膛隨著他聲音的出現而微微震顫,提醒我此刻兩人的站姿是多麼親密。
我慌忙往前走了一步,面前的大刀緩緩移開,思昭冷決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他揚起了手,將我困在了身前:“主子要見你!”他冷冷地說著,我揚起臉看著他冷酷的眼睛,思昭啊思昭,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難道你忘了我是如何救你的!
我的盯視沒有掀起他眼中的任何波瀾,罷了,我移開了質問他的目光,轉身看著身後微笑的藍泉,他今日的笑容很假,隱隱透著危險,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時刻閃爍著一種喜悅的精光。
由此判斷,他應該就是班婕舒的人了。
“說話,我喜歡看你說話。”還是那句話,但此刻的聲音不再溫柔,而是帶著一絲鄙夷,所以說他是多變的男人。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是班婕舒的人。”
“沒錯。”他此刻雙眼都眯了起來,掩起他陰冷的目光,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讓我害怕:“你負責監視我?”
“正是。”他終于睜開了他的眼睛,眼中已經是昭然若揭的虛偽,“所以我主子現在想見你。”
哼!下一刻,我就將整盤的酒菜朝他扔去,他詫異地看著那些酒菜灑在了他的身上,弄濕了他的華袍,“噌”一聲,一把鋼刀放在了我的臉龐,我傲然地站在他們面前,我是一個國君,我要保持我一個國君應有的尊嚴,僅管我是鴨女,僅管我是一個敗寇,但我依然傲氣凜然!
“你!”藍泉第一次對著我露出了憤怒和凶狠的目光,我想,這才是真正的他。他匆匆脫下外袍,隨手扔在地上,然後拽住了我的胳膊冷笑著:“我看你過會還怎麼高傲!”說著,他用力拖著我朝那房間走去。
我熟悉【藍情吧】的每一處,如果班婕舒想借機羞辱我,我絕對不會輸給她,就像當初一樣,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對她搖尾乞憐,對她俯首稱臣,無論怎樣的酷刑我都會熬過去,因為我要留下這口氣看著她怎麼禍國!怎麼讓自己走向滅亡!
音樂在我們進入的那一刻停止,藍泉近乎粗魯地拖著我,我絆在了門檻上,腳踝是深深地痛!無論腳踝是怎樣地痛,我都不會讓我的視線離開那個女人,那個臉上帶著看到我痛苦的期望的女人!
但很顯然,我再次讓她失望了,她原本充滿期待的臉瞬即沉了下去,憤怒隨即布滿了她的雙眼。
“抨!”我被藍泉隨意推向一邊,我跌落下去,卻不疼,我詫異地看著我跌落的地方,居然是一張圓床,大大的圓床上鋪著上好的羔羊絨毯,粉紅的紗帳透著色情的氣息。哼,果然是這個女人的特色,怎麼,還想在我面前上演活色生香?
“你看她!”藍泉用手指著我,第一次,他的語氣中帶著嬌媚,“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我歪著臉斜睨著這個此刻一反常態的男人,虧我平時還覺得他是比較像個男人的男人,而此刻,他卻變得如此……呵……這不就是本國男妓的特色嗎?和他相處久了,居然忘記他其實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妓。
“恩,改日叫碧瑤給你送新的。”
“我也要~”立刻,另一個讓我發寒的聲音響起,是那只惡心的花妖,今日他濃妝豔抹,更加嬌媚豔麗。
“好好。”班婕舒摸著花齊云的臉,得意地看著我,“那小君要不要呢?”她的目光飄向左側我的對面。溫君手中拿著竹笛,淡淡道:“多謝女皇陛下。”
“喲,小君還是那麼冷,不過本皇就喜歡你們這三個讓我魂牽夢繞的美人。”
不同的笑容在三人的臉上揚起,溫君的做作,花齊云的甜美,藍泉的狡黠,忽然覺得,這三個男人如同小丑,我不覺笑了,而且仰天倒在床上大笑,嘶啞的喉嚨發出如同鴨子般的喘息。
“該死!你又在笑什麼!”班婕舒終于發飆了,她總是會被我激怒,我依舊躺著,側過臉冷冷地看著她,在那一刻,她的眼中是憤怒,是嫉妒!
門,緩緩關上,整個房間,只剩下我和班婕舒,以及她左擁右抱的三個美人。
“告訴我!你又在笑什麼!”她推開了身邊的美人朝我大步走來,我緩緩坐起來,大大咧咧地坐著,宛如我才是這里的女皇,而她,只是一個小丑。
“說話!你給我說話!”班婕舒再次像一只發瘋的母狗朝我吼著,“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能這麼高傲!為什麼你還沒有被擊垮,藍泉!”她大吼一聲,藍泉幽幽地緩步到她的身邊,溫柔地攬住班婕舒因為憤怒而顫抖的雙肩:“別氣了,會老哦~”
藍泉溫柔的聲音很顯然起到了作用,班婕舒猙獰的神情變得柔和:“你說啊~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把她交給你,你會折磨她,讓她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讓她被人踩在腳下,讓她受盡屈辱,可她為什麼,還會這麼高傲!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折磨她的。”
怎麼折磨我?好像給我好吃的好穿的。
“我已經盡力啦,女皇您現在高高在上,就是對她最好的折磨不是嗎?”藍泉將班婕舒扶回了座位,我索性提起自己的右腳,開始查看自己的傷勢。
“你看,你現在是女皇,而她只是一個鴨女,整日服侍我們這些男妓,給我們倒馬桶,洗襪子,你沒發現她已經有些瘋了嗎?不然怎會將盤子扔在我的身上,怎會在我們面前做出脫鞋襪的行為?”
我頓了一下,沒錯,我是瘋了,我是個瘋子,我干脆把另一只腳的鞋子也脫了,盤坐在床上,這麼舒服的大床我很久沒睡了!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3:51
第六章 變態
班婕舒看著我檢查自己的腳踝,她的臉上居然漾出了欣喜,這個白痴還真信了藍泉的話,以為我瘋了。
“是啊,是啊。”班婕舒嬌聲笑著,“她果然越來越不像樣了呢。”她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得意的目光始終駐留在我的身上,好像是在向我展示,看她現在多麼風光,她得到了我的王位,得到了我的一切的一切,她成功了,她終于贏了我。
“來~女皇,您怎麼老是看著這個鴨女,她這麼丑有什麼好看,看看花兒啊。”嬌滴滴的花齊雲讓我猶如置身冰窖。
我抬眼淡淡地看著班婕舒,她正口對口地接著花齊雲嘴中的葡萄,果然要在我面前上演調情的戲碼,向我炫耀她美人在抱的幸福。她錯了,她以為她荒淫好色,就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荒淫好色。
影月的女皇也並不都如此,她們有的好色但卻適度,就如趙靈,她會射日,但絕不會荒廢政務。而有的專一,就如我的前任。
因此我不會因為她的這些舉動而羨慕她,所以,我還是會讓她失望。
就在這時,我身邊傳來陣陣寒意,我側臉看去,是溫君,他的眼中閃爍著殺氣,怎麼會有殺氣?難道是吃醋?忽然,他發現我在看他,立刻,他收回目光,對著我揚起一個淡笑。笑,他居然對我笑,他可是從未對我笑過,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我看著四周,【藍情吧】的每個房間,每樣擺設乃至每個狗洞我都非常熟悉,就是為了逃跑,在鳳宮的書閣內藏有許多先輩的書,而我們影月王朝也就是由這些從別的世界穿越而來的先輩所建造,所以那些書教會了我許多東西,包括狗洞逃生法。
今日的鳳棲閣除了多出這一張大圓床外,其他都未曾變動,僅有的出口已經被男影把手,這班婕舒今日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想知道音離怎樣了嗎?”心中一個機靈,我立時朝班婕舒望去,她的眼中帶出了狂喜,“你終于對我有反映了嗎!你終于有反映了!哈哈哈,我就知道,只有他才能讓你有反映!”
我憤怒地看著她,她靠在了花齊雲的胸前︰“音離的皮膚可真好啊,又滑又嫩,還很結實呢!”
【瘋子!】我憤然起身,卻因為腳踝的傷而無力的單膝跪在了床上,在倒下的那一刻,我看見了班婕舒眼中的得意。
“藍泉,她剛才說什麼?”
藍泉緩緩起身,平淡的臉上沒有笑容,沒有方才那些讓我厭惡的表情,而是不悅,他又為何而不悅?他又在變,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緊緊盯著我的眼楮,那閃爍的如同黑珍珠般的眼楮,我現在才明白,那里面,是猜不透的深沉。
“啟稟女皇。”藍泉轉身坐了下來,“她剛才說你是瘋子。”他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宛如深怕班婕舒听不清。我自然也不會害怕,既然我說了,就不會害怕!
“瘋子!”班婕舒立刻站了起來,瞪著我,“你居然敢叫我瘋子!沒錯,我是瘋子,你應該知道我有多瘋狂,所以音離就被我……”
【你!】我欲起身,卻被藍泉緊緊摁住,他扣住了我的雙肩,隨即坐到了我的身邊,然後環住我死死壓制著。
“她又說什麼?”班婕舒迅速跑到床邊,盯著藍泉,藍泉淡笑道︰“她只說了一個你字。”
“就一個字?”班婕舒看向我,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不如你求我啊,或許我會考慮放過音離,哎……我可真是舍不得他的身體啊……”班婕妤沉浸的神情徹底激怒了我,她怎麼可以對音離下手!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好朋友下手!
對了!她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我的身體因為我極度的憤怒而顫抖,如果此刻有一把劍我絕對會沖上前滅了她,留著她只會給更多的人帶來不幸和痛苦。
班婕舒在我面前張狂的笑著︰“怎麼?生氣了?因為我玩了你的男人?”班婕舒坐到我的身邊,勾住了我的肩膀,我想動,卻因為身邊藍泉的壓制而無法動彈。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三個也曾這樣一起勾肩搭背地稱姐道妹,我一直記得你的頭發永遠都比我的柔順,你的皮膚永遠比我和音離的細膩,若不是你的臉不及我,我真的怕自己會愛上你,因為你是那麼溫柔,那麼聰明,你總是在保護我和音離,在我們被欺負的時候你總是會護在我們的身前。我有時在想,我為什麼要恨你,我想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我那麼恨你……”
班婕舒雙手緩緩握住了我的脖頸,目光變得凶狠︰“為什麼你要讓我恨你,為什麼!如果你不搶走我的皇位,我的母親也不會逼我,她更不會打我,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一切,你一直不都是讓著我的嗎!你把這一切還給我!還給我!”她用力地收緊雙手,我緊緊地咬著下唇,我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任何脆弱!
“為什麼你還不求饒!”班婕舒松開了雙手,扣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地晃著我,“為什麼你還不求饒!不求饒是嗎!我有辦法,我有辦法!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最恥辱的樣子,我要看見你在男妓身下獻媚的神情!”班婕舒的眼中是極度的興奮,她的話讓我心寒,我瞪大雙眼看著她扭曲的臉,她又要做什麼瘋事!
“哈哈哈……你怕了吧!”她從腰間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這是用在男人身上的媚藥,男人吃下它會全身無力,但卻媚態必現,我今天就給你吃,看你在男妓身下求歡,哈哈哈……你居然在男妓身下發浪……哈哈哈……光是想想都讓我興奮……”瘋了,她真是瘋了,我開始往後退縮,踫到了身後的藍泉,我扭頭看他,他的眼中滑過一道奇怪的光,他立刻松開我走到班婕舒的身邊,惶恐著︰“親愛的,這麼丑的女人你該不會讓我們睡不著覺吧。”
“就是就是。”花齊雲也趕緊跑了過來,一臉恐懼,“女皇一定是開玩笑的,我們可不要踫她,踫了她這輩子都不能侍奉女皇了~”
班婕舒此刻已經陷入瘋狂狀態,根本不會理睬那兩個男人,她拿著藥就朝我撲來,我慌忙後撤,可她一下子捉住了我受傷的腳踝,如同斷骨一般的刺痛立刻讓我渾身冒出了冷汗,可就在這時,一只熱燙的手掌卻在我腳踝上不停地撫摸︰“為什麼你的皮膚會這麼好,為什麼?”我渾身的汗毛因為她的撫摸而顫栗,這個女人已經不正常了!
班婕舒痴迷地看著我的身體,順著我的腳踝撫上了我的小腿,這個變態的女人!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4:17
第七章 陰謀
我往前掙扎了一下,我的掙扎喚回了班婕舒的神志,她一下子撲倒在我的身上,用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她那幾乎要掐碎我下巴的力度讓我不得不張開了嘴,看著那顆紅色的藥丸落入我的嘴中,她的唇隨即壓了上來,我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這個變態還要給我口送啊。
“吃下去!你給我吃下去!”她瘋狂地撕扯著我護住嘴唇的手,藍泉和花齊雲慌忙拉起她的身體︰“女皇,女皇,她都吃了,您還是回到位置看著她毒發吧。”
“是啊是啊,那一定很壯觀,您想啊,她在那里獻媚,但我們不會給予任何施救,那時的她是多麼痛苦~~~”
“呵!”班婕舒終于離開了我的身體,臉上掛著瘋子一樣的笑,“那她就會死,哈哈哈,就會死!”她忽然一掌朝我打來,打在我後勁上,咕咚一下,真吃下去了……寒!
當圓形的藥丸滾入我的喉嚨,滑入我的胃的時候,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尊嚴。
“哈哈哈……你終于吃下去了……哈哈哈……”
“你吃下去了!”藍泉慌忙走到我的面前,緊張地看著我,“你真吃下去了!”我緩緩後退著,退到了圓床的另一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我現在,只想要一把劍!
“哈哈哈……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命人給你解毒!”班婕舒站在床邊瘋狂地喊著,“我會讓影月最髒的男妓給你解毒!哈哈哈……”
最髒的男妓!好恐怖,還一身都是病,我再次後移,手下卻踫到一個東西,那東西硬硬的,似乎被人有意藏在毯下,我立刻掀起羊毛毯,竟然是一把劍!
是劍!在看見劍的那一剎那,我心中的憤怒立刻集中在了手上,我立刻抽出劍,就朝班婕舒躍去,班婕舒驚訝地後退,卻被身後的台階絆倒。
怎麼回事?她幾時這麼遜?心中滑過了迷茫,她此刻的情形跟我當初好像。
顧不得腳踝的傷,我直接指向班婕舒的心口,她驚詫地睜圓了雙眼,艷麗的臉上失去了血色,在劍尖刺破那層皮囊,紅色的艷麗的玫瑰在她胸口綻放的時候,我停住了,班婕舒,這個曾經是我好姐妹的女人,這個總是抱著我喊著好姐姐的女人,這個曾經為我和音離打架的女人,十年的友情,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班婕舒呆滯的臉上漸漸揚起了笑容︰“哼……怎麼不繼續了?你還是這麼心軟,就因為你的心軟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孤月沙,你不會殺我,你只會將我永遠囚禁,這才是你,這才是你!哈哈哈哈……來人!快來人!”她大喊起來,不好,她要叫她的男影。我手中使上了勁,就算我死也不能讓你留在影月禍國!
忽然,有人從背後握住了我的手,還沒等我反映過來,手中的劍就深深插入了班婕妤的機理,劍尖扎進心髒那瞬間的暢快讓我怔住了身體,鮮血從劍下源源流出,班婕妤驚訝地瞪著我身後的人,我迅速轉身看著身後這個男人,他淡漠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難道他們在借我之手,除掉班婕舒!
“終于結束了。”溫君從一旁緩緩起身,就像方才他只是一個看客。
“呼……委屈了一年,終于結束了,東流,我去發信號。”花齊雲擦著臉上的濃妝朝門口走去。東流?我看著身後這個陌生的男人,他肅穆的臉上是迷一樣的深沉。
房門在打開的那一刻,帶著涼意的風瞬即涌入了房間,揚起了我面前這個男子深黑的發絲,他是那麼地陌生,那麼地陰沉。
班婕舒!我轉身看著躺在鮮血中的班婕舒,她的唇角卻帶著笑容,為什麼?她明明被我殺死了,卻還對我微笑。
“沙……”她朝我伸出了手,我蹲下身體本能地握住了那只顫抖的,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我恨你……咳……”鮮血不斷從她的唇中溢出,我的胸口被這些鮮血漸漸注滿,猶如化作了紅色的石頭,壓地我喘不過氣。
婕舒,我知道,我知道自從我當上了女皇你一直都恨我,可是為什麼?十年,十年的友情難道還換不來你我的真誠?
“我恨你為什麼不愛我……”班婕舒輕顫的話語讓我怔住了身體,她……愛我?班婕舒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捉住我的手,“我哪里比不上音離?你告訴我……”
我沉默著,其實我把音離也只是當作摯友,並沒有愛的成分,正因為如此,我才久久沒有下定決心是否要迎娶音離。
“罷了……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松開了我的手,嗤笑起來,“因為你會和我……”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地幾乎不可聞,我俯下身,希望將她最後的遺言帶給她的母親。
班婕舒用力勾住了我的脖頸,在我的耳邊說道︰“因為你會和我一起死!”突然,她勾住我脖頸的手臂加重了力度,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逃脫,眼看她另一只手的匕首就要刺向我的身體,忽然,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則將那把插在她胸前的劍利落的拔出,頓時,血光灑滿了我的臉旁,班婕舒勾住我的手也緩緩滑落。
我驚愕地看著手中提著劍的藍泉,班婕舒的鮮血順著那銀白的劍身匯聚到了劍尖,滴落在了地上,他就像夜間的審判者,身上充滿著從地域帶來的殺氣。
“你不能死,你必須要留下來善後。”藍泉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傲然地站在那里對我這麼說著。
溫君站在他的身邊,看著我滿臉的鮮血皺緊了眉︰“要不要安排人給她解毒?那個歌舒音離怎樣?”他的話讓藍泉眯起了眼楮,將所有的鋒芒掩藏在他長長的睫毛之下︰“先等等,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些問題想單獨詢問孤月女皇。”
“是!”溫君擦過藍泉身邊的時候冷笑道︰“您不會是想親自給她解毒吧,小心以後做噩夢哦。”
“我自有分寸。”藍泉沉沉地說著,門在那一刻再次關上。
靜謐在我和面前這個男人之間流淌,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和這個男人,這個用我的手,殺死班婕舒的男人。
我緩緩站起身,用衣袖擦去了臉上的污血,然後冷冷地看著他,僅管此刻心跳開始不正常,我也不會對著他表露毒發的跡象。
“說話。”他的口氣顯然帶著命令,他緊緊盯著我的眼楮,“你知道,我喜歡看你說話。”
“東流?水東流?”
“哼。”他嘴角一扯,就帶出一聲輕哼,“你比那個班婕舒果然聰明地多。”
“你果然是水東流!”一切的一切變得了然,早就听說北冥王朝,水雲王國對我們影月射日非常不滿,準備聯合那個該死的幽國一起攻打影月,但慎于我們的神器而不敢貿然動手,而現在,顯然他們真的動手了!
心里涌起一股憤怒直沖四肢百骸,整個身體因為氣憤,而變得燥熱。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4:39
第八章 真相
“那溫君是誰?”我盡量壓下心底的惱怒,平和地看著水東流,水雲國的國主!
“冷情。”
“哼,北冥王朝一等一的將軍,那花齊雲呢?幽國的聖使?”
“不,小悅是幽國的聖使。”水東流向我邁進了一步。難怪,一直覺得那小丫頭就喜歡粘著我,然後我就听見水東流補充道,“花齊雲是北冥齊,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呵……厲害,厲害!攻打影月居然讓三國派出一個國主,一個六皇子,一個將軍和一個聖使,還要委屈你們在影月里做男妓刺探情報,最後里應外……”胸口血氣開始上涌,一口血毫無預兆地溢出,水東流慌忙扶住我︰“你必須解毒,否則你會死。”
“你是怕沒人做你們的傀儡?無法善後?”我冷冷地推開了他,腳下變得無力。我跌坐在地上,諷刺的是,身邊竟然是班婕舒,她冰涼的身體反而讓我變得清醒。我抬手撫上班婕舒已經沒有血色的臉龐,揚起臉看著在我面前蹲下的水東流!
我笑了起來,笑自己前任女皇的疏忽,更笑自己的大意︰“我一直想不通,婕舒怎麼會有如此縝密的計劃,現在看來,應該是你們在她身後推波助瀾。”
我看著面前的水東流,我知道我現在的眼神帶著情欲,但我一直相信,人的意志能克服一切,更何況,這毒對女人不致死,班婕舒總是不好好听課。
水東流垂下了臉,輕聲說著︰“對不起,她沒有殺你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更沒想到她會如此羞辱你……”
“所以你就對我好,以彌補對我的愧疚?”
“是的,我……”水東流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帶出了一絲欣慰,“也幸好她沒有殺你,所以我們改變了計劃。”
“計劃?原來你們是要強攻是嗎?”
“是的。我們的軍隊已經熟悉影月國的線路,只是慎于神器,而且幽國也不同意強攻,所以我打算讓你們影月內亂。我們本以為扶班婕舒上台就會刺探到神器的下落,可我們錯了,班婕舒根本不知道神器在哪里。”
“哈哈哈……”我躺在了班婕舒的身邊,看著這個死人能讓我清醒,“所以你們慶幸班婕舒沒殺我,而是羞辱我,你們留著我,無非就是假借替我鎮壓叛亂的名義進駐影月,讓我成為你們的傀儡,反正那些元老也看不懂我的唇語,她們還會對你們的行為表達感激,然後你們……你們……”視線開始渙散,唇中再次溢出一口鮮血,我抱住了班婕舒的身體︰“婕舒,我們都被人利用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慶幸她沒有殺你是因為我……孤月!振作點!孤月!如果你死了你有沒有想過影月會如何!”水東流拉起了我,扶住我無力而滾燙的身體,“你有沒有想過幽國和北冥王朝的目的!”
“神器……”我茫然的視線開始聚焦,死?如果我死了,讓各國的行軍變得名不正言不順,戰爭就會一觸即發,然後……然後……影月的百姓……頭好暈,我不能思考了,我不能思考了,然後怎樣!
水東流怎麼會說到死?原來他相信了班婕舒的話,白痴!我又不會死!我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希望疼痛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只有那如同置身火山的炎熱。
“你必須活下去!是歌舒音離嗎?是要讓他給你解毒嗎?”身體被懸空,有人抱起了我,我揚起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吃力地說著︰“不用……這毒對女人不會致死,熬……熬過去就好了……”
“你在騙我!”沉沉的聲音撞進了我的大腦,“如果沒事怎麼會吐血吐這麼厲害!”迷蒙的視線里看見了水東流憤怒的臉,我緊緊揪住他的衣領,我想告訴他是真的,只要吐點血就會沒事的,現在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死!
可是,我連動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看著他握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從他的衣領上拉開,我的手帶開了他的衣領,露出了他白皙而結實的胸膛,那胸膛在粉紅的帳幔下映出了淡淡的霞光,他仿佛融入了那些飄揚的帳幔里,讓我找不到他的身影。
音離……音離……茫然中,我看見音離緩緩向我靠近,我撫上了他的臉龐,我想告訴他︰“對不起……我不能再保護你了……對不起……我不娶你不是因為不想兌現以前的諾言,是因為……我不愛你……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傷害你……音離……對不起……”
淚水在那一刻滑落,我隱隱看見了婕舒的笑容,她在笑,笑著迎接我的到來,她在說︰“你終于也死了,終于也死了!哈哈哈!”黑暗漸漸襲來,只留下一片溫暖的光暈留在我的眼底。
※※※※※※※※※※※※※※※※※※
“女皇怎麼還沒醒?”是誰的聲音?是小宮女的?
“大祭司說了,女皇熬過了毒發,所以身體很虛弱,要好幾天才會醒呢。”
“可是外面的軍隊……”
“不用怕,女皇醒來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但願……”
水東流他們的軍隊啊……頭很沉,身體如同一攤棉花,無法動彈,如果可以,我不想醒,雖然我是女皇,但也請讓我小小地逃避一下,這次的事件實在有點突然。
幽國的目的很明顯,是神器,那麼水雲和北冥王朝的目的又是什麼?報復?還是掠奪我們的科技?應該是後者吧,就看我醒來後他們會制定什麼條約了,呵,留著我恐怕就是為了簽訂那些辱國的條約吧。
一雙溫暖的手包裹住了我的雙手,他緩緩提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龐︰“沙……你受苦了……”溫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我的手背,滑入了我的手臂,我緩緩睜開眼楮,輕輕拭去歌舒音離眼角的淚水,他狹長的美眸慢慢圓睜。
“沙……你,你醒了!”音離握緊了我的手,驚訝地看著我,我淡淡地笑著,他立刻俯下身體抱住了我,那一刻,我腦中忽然滑過一道白光,水東流的臉乍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深情地看著我,緊緊地擁住我,我驚嚇地推開了音離,失措地不知該看何處。
“沙?你怎麼了?”音離溫柔的聲音漸漸讓我靜下了心,是啊,為什麼我會這麼心慌,那瞬間的幻覺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我拉住了音離的手,說著無聲的話︰我的毒誰解的?
音離溫柔地反握住了我的手,他也會唇語,那是我們兒時經常玩的游戲︰“沒人給你解,你熬過來了,知道嗎?當水國主抱著你出來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幸好你熬過來了。”音離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用他的唇輕輕摩挲,“你終于熬過來了,我的女皇……”
我看著音離安心的神情,心卻變得越來越沉重,我說過,我會娶他,但那是兒時的戲言,我並不愛他,這對他並不公平,我在乎他,因為他是我的摯友,我不想看見他痛苦,但我又無法保證在未來的日子我不會愛上任何人,而他現在,無疑是愛我的,我又該怎麼做?
我抽了抽手,示意讓音離看著我︰“音離,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什麼?”音離的愁容一掃而去,“你要反擊了嗎?”
“暫時不行,因為我們沒有盟國。”我擰緊了眉,影月長期的自閉讓影月變得神秘而孤立,更因為沒有祖先所說的穿越女的到來,沒有新鮮的血液注入,讓影月的上層變得越來越腐壞,“各國的軍隊駐扎在影月里,影月原本百姓的數量就不多,我不能讓影月被屠戮,所以我要你幫我照顧影月。”
“什麼?沙你的意思是要我暫代國主之位?”音離驚呼出聲,我立刻捂住他的唇︰“現在暫時不提,我還要看看他們定的是什麼條約,還有,我餓了。”
音離笑了起來,之前還微微蒼白的唇染上了一層好看的橘色︰“我真笨,怎麼忘記你剛醒,我這就給你準備去。”
看著音離離去的身影,我漸漸陷入沉思,今後,該如何!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5:06
第九章 較量
整裝的時候,音離在我身邊傳達著各國使節的意向以及會議的時間,他們雖然打著助我平定內亂的旗子,但卻要將軍隊駐扎在影月,美其名曰協助女皇穩定局面。哼,他們把影月的女人都看地太笨了,我們雖然沒有野心,但也並不代表我們就好欺負。
音離告訴我他們非但駐兵進入皇宮,更是將一甘老臣軟禁在她們的府第,不讓她們與我有任何聯系,水東流他們這一年簡直把影月模了個透徹。
無法跟林嬌取得聯系讓我很窩火,滿城都是三國的軍隊,就算放只鴿子出去也會被他們射下來。無法聯系任何人,更無法動用神器。即使能動用,現在三萬兵都入了影月,神器的破壞力又如此巨大,只會拉著影月一起陪葬!不值得!
“明日就是四國會議,簽訂一些條款後,水東流他們就會撤離,但是他們的兵……。”音離憂慮著,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雖然沒有內力,但從音離有時欲言又止的神態就可以看出就連皇宮也被他們嚴密監視。
“男影們造反了吧。”在影月國受到長期欺壓以及有能力有膽量協助水東流他們的,也只有男影。
音離讀懂了我的唇形,點了點頭,我一甩袍袖,就走出了房間。一身金線織成的錦緞長袍,長袍上狡鳳戲龍,前短後長的裙擺拖地掃花,細小的金冠,豎起我一部分長發,剩余的披在身後,整個人英姿颯爽,君王的威嚴震懾四方。
我大步朝藏書閣走去,那里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藏書閣的書籍記錄著影月的秘密,一個穿越的王國,只因為近百年沒有新鮮的血液,才讓影月漸漸趨于腐化,祖輩的一些行事也被曲解,譬如射日。
因為影月是女兒王國,沒有男人就無法繁衍,祖輩的射日其實是尋找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拐回影月,當然也有拐回數個的,但都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含有玩弄的成分,只是越到後面,就越來越腐化,所以男人的怨氣才會越積越深。
當我走到藏書閣前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差點氣得怒吼,只見藏書閣被一排士兵包圍,他們簡直就是強盜,恃強凌弱!我走了過去,門口的士兵居然還攔住我,我冷冷地瞪著他們,他們開始變得膽怯。
“讓她進來!”沉沉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我的肺都快氣炸,這里到底是我的王國還是你們的王國。
陽光灑滿的書樓里,今日顯得尤為熱鬧,原本無人問津的藏書閣,今日竟然走入了三個男人,紅木的桌子上擺放著滿滿一桌子的書,有詩集,有兵法,有小說,有秘笈。
只見冷情依舊一身白色的長袍,但高高豎起的長發讓他顯得威武不凡,少了先前的書卷氣,憑添了更多大將的風度,他靠立在書桌邊,手中拿著《孫子兵法》嘖嘖稱奇︰“真沒想到原來外面的兵法居然是從影月流傳出來,這下可看齊了”
哼!我冷笑一聲,眼楮瞟向一邊,你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如果你們攻下幽國,得到的東西遠比我們影月多得多。
“好書,真是好書。”北冥齊靠在坐著的水東流的椅子邊看著手中的《射雕英雄傳》雙眼發光,他今日已經不再長發飄然,衣衫華麗,而是簡單的紫衣黑靴,一個玳瑁發冠將他長發整整齊齊地梳在頭頂,一根細小的辮子垂在耳邊,帶出異國風情,不施任何脂粉的臉立刻顯出了他的男兒氣概,不羈的笑容掛在他的唇邊。
我走到書桌前,看著沉浸在書中的三人,一掌拍在水東流面前高疊的書上,立刻,灰塵揚起,讓水東流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啊!原來孤月國主來了,咳咳咳。”其余兩人也朝我望來,看見我的那一刻,眼中滑過一絲淡淡的驚訝,估計是被我的裝束驚了一下,可惜,丑臉還是丑臉,所以他們的目光僅僅在我華麗的服飾上停留了一會,便再次回到了書本上。
王八蛋,他如果不知道我來了,會在剛才叫我進來嗎!我看著他緩緩從書中揚起了臉,在與他視線相觸的剎那間,我下意識地躲過他的視線看向一邊,奇怪,我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躲?到底在怕什麼?
“請問孤月國主,是不是能幫我們翻譯一下這上面的文字呢?”水東流將一本書探到我的面前,我匆匆瞟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揚起,原來是一本用英文寫的書,我看了看,揚起不解的臉︰“水國主如此聰慧都看不懂,我這小女人又怎麼看得懂?”
“你!”水東流立刻眯起了眼楮,身旁的北冥齊滿臉的好奇︰“東流,她說什麼?”
“是啊,能讓水國主語塞的人也不多見哪。”冷情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著,看似隨意,卻帶著幾分揶揄。
我冷冷地瞟了瞟其余兩個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這笑容讓那兩個人的眼底迅速滑過一道精光,他們盯著我,似乎想知道我笑容背後的意義,但很快,我收起笑容轉身離去。就在即將到門口的時候,我听見了水東流告誡的聲音︰“你們要小心她,她不簡單。”
“能有多復雜?”北冥齊不以為意地說著,我頓下了腳步,轉身對著視線落在我身上的三個男人說了一個字︰“火。”
“什麼意思?”北冥齊問著水東流,冷情放下書看著我的臉︰“根據她的嘴形應該是活字的諧音。”
“那會是什麼?念這個音的字可是數不甚數,孤月沙,你到底什麼意思?”北冥齊難得的收起了不羈的笑,緊緊地盯著我尋求答案,而我只是看著水東流,眼底是雲淡風輕,他抿緊了唇,雙手交疊地放在那略尖但卻柔和的下巴下。
我轉臉看看窗外灑入的陽光,那金色的陽光給這三個男子鍍上了一層好看的光暈,讓他們變得越發的俊美和鮮亮,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對著他們笑道︰“天氣不錯。”然後看著他們錯愕的臉和迷茫的眼神,那一刻,我心里有點得意,想較量嗎,我孤月沙奉陪到底。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6:17
第十章 歌舒音離
當晚,我作了一幅畫,畫上的女人修長而提拔,鵝蛋的臉卻不大,簡單的細眉下是一雙神采奕奕的眼楮,挺直的鼻梁,微張的紅唇,一頭如雲長發與水天山色溶在了一起。
“這是誰?”音離在我身邊磨著墨,我淡淡道︰“可能是我。”我至今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模樣,不過根據母親的樣貌,應該八九不離十。
“什麼?”音離驚奇地看著我,他是知道我的小秘密的,我笑道︰“沒音離美呢。”
“哪里……”音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臉,“沙無論什麼樣子,音離都喜歡……”身體怔了怔,只當沒听見這句輕語,我收起畫筆吹干了畫卷︰“這幅畫你一定要交到元老的手上。”
“可是現在到處都是士兵……”
“不急。”我隨手寫起了信,邊寫邊道,“藏書閣火光起,你就帶著這信和畫交給元老。”呵呵,水東流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我的‘火’字是什麼意思。
“沙你。”音離發急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手中的毛筆微微顫抖,一滴墨汁滴落在了信箋之上,我笑道,“即使我不燒,幽國也不會容許有比他們強大的國家存在。”
“是啊,幽國一定不會讓影月的書籍外流的。”音離松開了我的手,臉上是深深的惋惜,“只是覺得惋惜……”
我捧起音離的臉讓他再次看著我︰“那些書你都放在心里了嗎?”
“恩。”音離笑著,他微揚的唇角總是那麼好看,就像夜空中柔美的銀勾,“只有那些你不讓我看的……”音離嘴唇微抿,帶著微微的不滿,我放開他笑了︰“那些書不適合你看,燒了也不可惜,等我回來,我們再重建藏書閣。”
“沙你是要!”音離擔憂地看著我,我看了看外面,笑道︰“影月的麻煩主要是女子當政和神器,等明天我看了條約後,我會將國主的位子讓你繼承,那麼,那些國主就不會有話說,而且,我信中會讓元老力主你當政,再加上你又是男人,男影那邊也會站在你這邊,這樣,影月頑固派勢力也不得不臣服于你,接下去,你只要按照我的新政一點一點推出,那麼影月就會穩中求進。”
“那你呢?”
“我會死。”
“什麼?”音離擔憂地扣住了我的雙肩,我笑著︰“放心,我不會真死,死可以讓水東流他們放棄對神器的執著,但幽國會根據星象知道我還活著,那麼我的失蹤就會牽制幽國,他們會派出聖使尋找我的下落,不過你放心,元老們會幫我掩飾星光,讓幽國一時之間找不到我,不過,始終不能小看幽國的狐族,所以我會盡快想辦法讓各國退兵,還影月自由,然後回來重建影月。”
“可是……這怎麼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死,水東流等人就會回國,我要去看看他們的國家,找機會深入他們的內部,就像他們一樣,捉住他們的弱點,找到退兵的方法。”可憐的影月,因為長久的閉塞,居然連盟國都沒有,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孤立無援。看來這次出去也得弄幾個邦交來。
“沙……”音離擔憂地將我擁在了懷里,“我……”他的唇落到我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輕語,“我會等你回來娶我……”身體瞬即僵硬,剛剛變得清晰的大腦再次變得混亂。
音離緩緩放開了我,細長的眼楮里是盈盈的水光,他輕輕咬了咬那殷紅的下唇,視線落在了一側,宛如在做什麼決定,我茫然地看著他,他微微簇了簇那細長的秀眉,然後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衣結上。
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開始輕輕扯動自己的衣結,我當即怔住了身體,驚愕地看著面前的音離,他雪白的肌膚因為羞澀而染上了淡淡的紅暈,那粉色的桃紅從他的面頰緩緩綻放,漸漸沿著他的脖頸,勻染入了他微微外翻的領口。
“沙……我……”他緩緩退下了外袍,朝我走來,而我,卻邁開了腳步不停地後退,後退,我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眼神,心中帶出了深深的痛,我不可以,我知道我不能。當他的手探向我的衣領時,我跑了,我孤月沙,第一次落荒而逃。
我提著裙擺,飛快地跑出了自己的院子,跑到了噴泉邊,撐在噴泉邊精美的大理石上,看著自己慌張的臉。心不規則地跳動著,方才的音離讓我沉醉,他那迷蒙含水的眼眸,他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紅唇,還有他因為羞澀而泛出桃紅的皮膚,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無法抗拒,但是,我不能,因為我對他的感情,帶著敬重!
我尊敬他,所以不能玩弄他,即使到時我會娶無數美男,但卻始終不能娶音離,而且,我還打算推出一夫一妻制,自然要與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怎麼能對音離……音離,我該怎麼辦?
呵……或許那個計劃也是為了逃離音離,希望能用時間讓音離漸漸淡化對我的愛,讓他可以找到一個真正的愛他的人,給他幸福。
幸好水東流沒有讓音離給我解毒,否則根據影月當前的法令,國民第一個男人必須娶之,否則就滅之。慘死在這條法令上的男人數不甚數,這條法令即防止未成年的女人荒淫,也防止男人對女人的奸污,但最終還是體現了對男人的不公平和欺壓。
“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不好色的女皇。”身後傳來水東流帶有揶揄的聲音,面前的泉水中映出了水東流在月光下帶著一絲邪氣的臉。我沒有轉身,只是看著水中的水東流,他就像面前的水一樣,多變而讓人無法捉摸。
漫天的星辰和那輪清麗的孤月映在了水中,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大白玉蘭的花瓣,翩翩花瓣漂落在清澈的泉水上,帶出了一圈圈漣漪,將水東流俊美的臉輕輕打散。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6:43
第十一章 水東流
我輕輕拾起大白玉蘭的花瓣,那白色的,帶著微微粉紅的花瓣猶如音離那帶著紅暈的臉。
一縷黑色的發絲滑過我的身旁,水東流俯下身從泉水中輕輕捧起一瓣花瓣,放在鼻尖輕輕嗅聞,他微閉著眼瞼,柔美的側臉帶著安詳的微笑︰“你喜歡大白玉蘭?”
水東流側過臉看著我,濃密的睫毛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霜︰“說話,你知道,我喜歡看你說話。”低沉的聲音帶著如水一般的溫柔。
平靜的心湖忽然掉落了一滴清泉,激起了一層淡淡的漣漪,我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你到底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一直以來,他都用他的溫柔來刻意接近我,他有著目的,他一定有著他的目的。
“因為好奇。”水東流坐在了泉邊,伸手也想將我拉坐在他的身邊,我將雙手插入自己的袍袖,隔著他一米處坐下,看著他有點失落的眼神我將自己的心深深埋起,眼底只剩下雲淡風輕。
“我很好奇。”他看著我,想要抓住我臉上瞬息變化的表情,“好奇你們這個女兒國度,好奇你們的治國方式,好奇你們的一些神奇科技,更好奇你……”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和音離一樣的狹長,但卻不是丹鳳,那深邃的眼楮露出一道渴求的光芒。
“我?”
“據我所知,歷代鳳皇都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何以你會成為國主?何以他們會對你如此忠誠?”
我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泉水里,真正的真像,只有元老才會知道。一陣帶有大白玉蘭花的花香的風撫過我的面頰,帶起了我和水東流長長的發絲,片片花瓣在我和他之間流過,他的眼神變得熾熱,充滿征服的欲望。
“歌舒音離明明是個男子,他何以會對你死心塌地?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得到你的寵幸?”
“哼……”我嘴角微揚,“水國主原來有偷听的癖好。”
“叫我東流。”水東流眯眼笑著,我冷冷地看著他,你讓我叫你東流就東流啊,那我豈不很沒面子,于是我依舊淡淡地看著他︰“水國主似乎忘記這是一個女兒國。”水東流的眼中滑過一絲不悅,“歌舒音離男人的身份原本就比女人低了許多,相信主動向水國主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不在少數吧。”
“那為什麼你要逃跑!”他忽然挪到我的身前,我怔住了身體,心再次變得慌亂,他的臉就在我的面前,“是因為你愛他?”水東流緊緊捉住我的視線,讓我面對他奇怪的提問,“還是不愛他?還是……”他忽然抬手插入我的發髻,“他誘惑的本事還不夠?”
水東流緩緩俯下臉,邪邪的笑容映入我的眼底,他插入我發髻的手緩緩抽出,滑到我的耳畔,有什麼東西躥過全身,讓我一陣顫栗,我擰緊了眉,拍掉了他未經我同意擅自撫摸我的手,憤怒地瞪著他︰“我們影月的女人雖然也有三宮六院,但我們不會隨便讓男人踫我們!除非經過我們同意!否則像水國主如此已經被剁去手足!”
“你舍得?”輕輕的沙啞的聲音吹過我的耳畔,我憤怒地將他推開,再次和他保持一米的距離,真是可惡至極!如果不經過我們默允,就算主動投懷送抱也是非禮,耳朵熱燙著,就像有一團火焰在烘烤,我撫上了自己的耳垂,用自己冰涼的手讓她慢慢冷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孤月。”
“這與你無關。”我冷冷地看著他,三句不合我就不想再與這個男人廢話。正準備甩袖離去,卻看到遠遠走來數人,他們似乎是水東流他們的兵,他們一路推搡著幾個人。
“這就是我好奇的原因。”水東流沉沉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如果說歌舒音離對你的忠誠是來自于他對你的愛,那何以你的男影也如此忠心。”
“他們?”我看著漸漸而來的身影,心中帶起了喜悅,原來他們沒有被收買,真是沒枉我之前對他們的好。
“我們原本想收買他們,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忠誠,孤月,你到底用什麼魔力讓他們如此忠誠?他們不是沒有地位的男影嗎?他們不該為自己而反抗嗎?而你,即沒有用藥物拴住他們,更沒有他們的把柄,你是如何讓你的部下對你如此忠誠!”水東流深深地看著我,我不禁嘴角上揚︰“怎麼?水國主身邊沒有半個可以信任的人嗎?”
水東流的表情立刻凝了凝,眼中是看不見的波瀾,他隨即撇過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遠遠而來的人。
“主子!”魑魅魍魎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甩開身邊的士兵朝我奔來,那些士兵也並沒阻止他們的意思,四個人齊刷刷單膝跪在我的面前,“太好了,主子!”離魑和其他三人都欣喜地看著我,我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任何話語。
“主子!”四人立刻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我,“主子您的嗓子……”
“被班婕舒毒啞了。”水東流優哉游哉地替我解釋著,四人立刻戒備地站在我的身前,八只眼楮緊緊地盯著慵懶地坐在泉邊大理石上的水東流,水東流輕笑了一聲,“怎麼,我是在給你們解釋,你們不想知道你們主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嗎?”
“不用!”離魑立刻冷聲打斷水東流,水東流的眼中立刻滑過一道寒光,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男影會不給他這個堂堂的國主面子,離魅淡淡道︰“主子的情況我們會向歌舒公子了解,不用這位公子費心。”
水東流的臉開始變得陰沉。
“主子,我們回去。”離魍和離魎護在了我的身邊。男影,影月國貴族的影子,他們只是訓練出來替主子辦事和保護主子的影子,當然,也有的是在出行時很好的床奴,不過我從沒這麼想過,受到祖先那些純情小說的影響,我希望自己的愛情專一而真誠。
男影沒有名字,只有代號,被主人賞識,就會被主人賜予名字。當這四個人被派送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正迷鬼怪小說,于是,他們就有了名字︰魑魅魍魎,並不準他們動不動就下跪,我告訴他們,就算是男影,也要有自己的尊嚴。
我覺得有點慚愧,起初我還以為他們背叛了我,而現在……眼楮有點澀,因為感動而想哭泣,但始終沒有哭出來,所以我只留下了欣慰的笑容。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7:06
本帖最後由 雪琉璃 於 2016-6-13 22:10 編輯
第十二章 一紙條約
魑魅魍魎沉默地守護在我的身邊,他們想問,但他們知道他們的問題沒有回答,所以當回到我的房間的時候,他們看到坐在書桌邊滿臉哀愁的音離後,就立刻圍了上去。
離魑︰“歌舒公子快告訴我們,主子到底怎麼了?”
離魅︰“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離魍︰“為什麼主子不能說話而且似乎沒了內力。”
離魎︰“是不是班婕舒干的!”
四個人輪番的轟炸讓原本消沉的音離一下子愣在了椅子上,他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見我回來,他露出了笑容,才緩緩道︰“你們別急,讓我慢慢說。”
于是,歌舒音離開始詳細解釋著一切,而我,只是倚在窗邊看著那天際的孤月,現在多了魑魅魍魎,讓那些探子更加遠離我的寢宮,也讓我的計劃更加完美,明日……明日我就會離開這里,為影月找尋新的出路和幫手。
“不行!那樣主子太危險!”離魅忽然大吼起來,離魑當即道︰“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大嗓門嗎!主子!”我回過了身看著他們,他們忽然走到我的面前,齊刷刷說道︰“讓我們跟著主子!”
“不行!”我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動著唇形,他們四人立刻皺緊了眉︰“為什麼?”
我看向音離,他雖然對我這次出行也頗為擔憂,但他清楚帶著這麼多人反而使目標變得明顯,而且哪有四個男影跟著主子一起死的,殉情也要有個合理度。
音離仔細地解釋著我的想法,四人的情緒才稍稍平穩,我當即給他們布置我離開後的任務,就是好好保護音離!四人倒也沒說什麼,就是挺曖昧地笑著,我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心里自然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哎,這些家伙啊!
當影月國長號吹響的時候,各國的使節都圍坐在了長長的,由大白玉石而造的華麗的會議桌前,我終于見到了幾日不見的小悅,不,應該是幽國的聖使︰崳小悅!
幽國以為同是女人就不會讓我排斥嗎?恰恰相反,我對這個聖使崳小悅相當火大,同是女人,卻是敵人!
崳小悅一身白衣,簡單的發型上只有幾根白色的羽毛,就如九天來的白衣仙子,臉上的胎記一經去除,整張臉精美絕倫。她坐在我的右手第一個位置,應該也是首位,左邊是水東流,然後北冥齊和冷情坐在水東流的下垂手。
“孤月國主,現在沒有外人,本使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請您在此議書上簽名。”她遞過了冊子,我打開一看,臉開始下沉,居然讓我們影月成為各國的常駐國,這跟切西瓜有什麼兩樣!什麼幫助我國與外面的世界融合,恢復男人的權利都只是幌子,其目的就是監督我的治理,無論任何重要的政策法令都要經過他們派駐在這里的使臣同意才能頒布實施。而那崳小悅還在我身邊解釋,仿佛怕我看不懂。
“我們會派駐使臣在這里,不會妨礙影月的治理,只是從旁協助,以及監督,孤月國主您應該明白,男女在這里應該平等對待……”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憤怒地將冊子狠狠扔向了大理石桌,“啪!”一聲,讓崳小悅收了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我一個人的身上。
男女平等!哼!狗屁!你們外面的世界平等了嗎!要不是我的新政被人泄露出去,能發生這次的暴動嗎!現在想想那新政肯定也是水東流派人泄露出去的,就是為了挑起影月的內亂!真混蛋!
視線在石桌上交錯,沉寂在會議室里蔓延,崳小悅清了清嗓子,拾起我扔在石桌上的冊子,淡淡道︰“孤月國主也是識時務的人,應該知道您現在沒的選擇。”她的語氣里顯然帶出了警告,她繼續說道,“而且您肯合作,我們幽國會派出最好的大夫為您醫治。”
哼,恐嚇完了又利誘了,我微微眯起了眼楮,看著崳小悅,其實你是想要神器吧。崳小悅靈動的杏目里滑出一道狡黠的光︰“我看孤月國主可能還需要時間考慮。”
我再次看了她一眼,然後拂袖而去。魑魅魍魎緊緊跟在我的身後。
幽國這次太過分了!我們影月幾時惹到他們了!他們知道我們有神器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明白了,他們只是缺少一個原因,是啊,幽國從來不做欺凌弱小的事,而兩個國家提出共同討伐影月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
垃圾!
我一腳踹開了藥庫的門,藥庫門口到沒他們的人看守,不過御醫已經失蹤,看來不等我簽那份議書,他們是不會讓影月恢復正常了。
魑魅魍魎四人守在了門前,我走到最里面轉動機關,進入了密室,里面藏有這個世界最珍貴的藥材。找到了雪蛤,然後打包,我還需要你們來醫治?哼,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隨即找出了溶膚水和修容膏,先前說了,我這張臉不是普通的面具,而是直接長在我原來的表皮之上,所以取下來會經歷一個很恐怖的過程,方法由那個高人全部傳授給我的母親,然後,母親又傳授給了我,包括配制的秘方。
匆匆收拾了一下後,我才離開藥房,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崳小悅他們,他們就像是參觀我的皇宮,那麼堂而皇之。
“孤月國主?”崳小悅顯然對我出現在藥庫很訝然,魑魅魍魎立刻護在了我的身邊,我揚起了嘴角,露出我的笑容,反正跟她說話,她也看不懂。她身旁的水東流再次將深沉的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仿佛又在問我做什麼,這個人很奇怪,似乎想要讀懂我的一切,但是,那怎麼可能!
“我覺得還是要多多留意孤月國主比較好。”冷情手握佩劍淡淡地說著,“冷某擔心孤月國主來找毒藥。”
“怎麼會?”北冥齊依舊不羈地笑著,“無論她要毒害我們還是自己,我們都有崳聖使在,不是嗎?”
崳小悅听罷臉微微紅了紅︰“六皇子太抬舉本聖使了。”
我看了崳小悅一會然後就帶著魑魅魍魎離開,崳小悅,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那我們或許會成為知交,因為我和你一樣喜歡醫術和草藥。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8:40
本帖最後由 雪琉璃 於 2016-6-13 22:10 編輯
第十三章 回憶
當回到房間的時候,音離滿面愁容坐在我的書桌前,手里拿著我之前準備慢慢實行的新政,而現在,水東流他們倒是幫我早一步實施,有他們的大軍在,那幫頑固勢力倒是不敢亂動。
“沙……我還是覺得我……”音離欲言又止,那不濃不淡的細眉微微蹙起,和水東流他們相比,音離處處都顯著女態,不過這在影月國並不稀奇。
在這個女尊男卑的國家,生女兒才是王道,所以不少男子從小或是被虐待,或是被當成女兒養著,音離還算是幸福的,因為歌舒家族都很寵愛他。
當然寵愛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美艷無雙,整個歌舒家族就指望著他能嫁入皇宮成為鳳後。
記得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音離只有十歲,他連夜跑到我家,深夜的拍門聲讓我們全家都心驚膽顫,還以為影月出了什麼大事。
結果開門的剎那,卻是小小的音離,他哭啞的嗓音,濕透的衣衫,在看見我的那一剎那,就撲到我的身上,大喊著︰“我不要做鳳後,我不要嫁給女皇,沙沙救我,沙沙救我……”
我當時也才十歲,除了看他哭什麼都不知道,只有安慰他說︰“恩,小離不嫁女皇,我來娶小離。”
那一夜,歌舒音離就在我們家住了一晚,因為孤月家族也是皇族,所以歌舒家倒沒來要人,反而放心地將他留在了我家,還讓他跟著我好好學習。
其實母親父親都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是想通過我們孤月家,讓音離接觸更多的皇族後裔,誰叫皇族總有聚會呢。
音離的美艷一天比一天凸顯,以致于我稍稍開一會小差,他就會被那些女孩“非禮。”保護他可是讓我費了不少勁,後來幸好班婕舒來了,有她的協助我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班婕舒……
想起她,不禁讓我心痛如刀絞,最近這段日子,兒時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尤其是與音離的,班婕舒的。
“沙,我不想離開你……”一個深深的擁抱喚回了我的回憶,是音離,他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前,將我擁抱在懷里,臉埋在我的頸項。他長高了,十三歲之前,一直都是我比他“魁梧”,而不知何時,他變大了呢,那時母親就將他“攆”出了孤月家,再之後的相遇就是在【鳳舞學堂】,呵……學堂收男孩子只為了培養優秀的祭祀和鳳後。
那時音離寂寞地倚在橋邊,大白玉蘭在他身邊綻放,一陣輕風撫過,白色的花瓣和他細長的發絲一起飛揚。
“音離?”我輕聲喚他,他的身體在听到我的聲音的時候微微一顫,他緩緩側過了臉,淚水從眼角滑落,那晶瑩的淚水飄散在風里,帶著孤寂和哀傷。
我問他︰“為什麼哭?”
他說︰“我不要嫁給女皇,我不要做鳳後。”他還是那句話,就像十歲的那一年,我笑了︰“做鳳後不是很好?女皇說不定都要听你的呢。”
他說︰“因為女皇不是沙。”那一刻,他的淚水落入了我的心,他忽然擁住我的身體,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沙,救我……如果我一定要當鳳後,那就求你做女皇……因為你說過,你會娶我……”
我會娶你……遙遠的回憶涌上心頭,我早已忘記對他的諾言,而他卻銘記在心,就像現在……
我沉默地呆立在他的懷中,我該怎麼辦?或許我的離開,能讓大家冷靜,我孤月沙到底有沒有愛?為何如此完美的男子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那種愛的感覺,難道……我真的沒有愛?
“你為什麼不愛我!”班婕舒死前的質問和她那雙痛苦的眼楮讓我迷茫,我緩緩推開面前的音離,讓他看著我的唇︰“為什麼婕舒會愛我?她不是恨我嗎?”
音離狹長的鳳目垂落一邊︰“原來她真的愛你。”
“你知道?”
“恩,感覺到了。”音離的視線緩緩飄向遠方,“還記得我們和她第一次相遇嗎?那時她正在被其她貴族欺負吧,是你,你救了她。”
朦朧的記憶變得清晰,那是我在【鳳舞學堂】學習的第二年,我十六歲,班婕舒十四歲,她因為出生不純,而時常被人取笑和欺負,那時正好有幾個貴族在喂她吃泥巴,說她是鴨子生出來的,髒地很。
我和音離看見了,音離躲在遠處,而我就救了她。僅管我長相丑陋,也時常被人笑話,但因為我品學兼優,家族背景高貴,武功又不弱,所以她們不敢隨意在我面前放肆,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好像說了一句什麼話,從此讓班婕舒遠離騷擾。
“當時你說……”音離收回目光看著我,“班婕舒是我的人,動她就是動我。沙,你知道當時你多麼奪目嗎?陽光下的你簡直讓人不敢仰視。班婕舒和我一樣都很自卑自閉,但跟你在一起後,我們有了尊嚴,享受著快樂,那時是我們三人最愉快的時光……”
是啊,那時的我們無憂無慮,我的身後總是緊緊跟隨著兩個人,就是音離和婕舒。
“或許,不是婕舒的母親野心,今日的我們還能快活地生活在一起。當時婕舒的身上就總是帶著傷,她一定承受著別人所不知的巨大壓力,這些,我們都忽略了。”音離緩緩側下臉,縴細的手指輕輕將自己滑出耳邊的長發順到耳後,“家族的壓力讓她對你的愛變成了恨,她的變質主要還是因為我吧……”音離的語氣中帶出了內疚,我看著他,心里是說不出的慚愧,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
“沙,其實我……我知道你並不愛我。”頓時,我的心滯了一下,慌亂地看著音離,他卻強顏歡笑︰“所以我會等你。”他一語雙關地看著我,忽地,他的神情變得輕松,拉住我的手不停地晃著,“我其實好崇拜水國主他們呢,他們才像個男人,所以音離想,沙是不是還是比較喜歡那種類型呢?”
“怎麼會?”我朝他斜睨了一眼,“他們可是一只只狡猾的狐狸,在我心里,只想打敗他們,而不是去喜歡他們。”
“可是沙對著他們的時候,才像真正的沙呢。”
“真正的我?”
“恩,沙總是保護我們,關心我們,音離已經有一個娘親了,可不要再多一個哦。”音離俏皮地抿嘴直笑,我郁悶道︰“我有嗎?說得我像個老大媽。”
“沙就是像呢。”音離將我扶到床邊,讓我坐下,然後他坐在床榻的台階上,雙手枕在我的膝蓋上,“沙,我想成為你的戰友,而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羨慕水東流他們,至少,他們能成為你的敵人,能跟你較量,而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輕輕拾起音離的一把青絲,看著它們在我指尖滑落,繼續听著音離說話,他今天似乎有很多話對我說,認識他到現在,他從未像今天一般。
或許他知道,我晚上就會離開吧。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09:25
本帖最後由 雪琉璃 於 2016-6-13 22:11 編輯
第十四章 等我回來
“我會成為真正的男人嗎?沙?”
音離的臉伏在他的雙手上,我不知該怎麼說,繼續保持沉默。
“沙,那天我看了書樓里你不讓我看的書了。”
“是嗎!”我驚呼,書樓里的書不對外面開放,因為怕影月的男人看了之後明白外面的世界其實是男尊女卑,洗腦就變得白費。
但我為了推行男女平等的新政,所以有些書對音離開放,但一些……咳咳……閨房以及限制級的還是不允許他看。看著他揚起臉,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我趕緊追問,“是什麼?”
“是……”音離的笑容變得狡黠,“是BL。”
“BL?!”我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之前不讓音離看,就是怕他變成小兔,因為他這個樣子,如果落入外面的男人手里,準是下面的那個。我當即責備地看著他︰“你不是要做真正的男人嘛,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看了!”
“恩!恩!”音離點著頭,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影月里的男子多像音離,都不會主動,所以音離決定跨越心理障礙……做自己想做的事……”
音離緩緩站了起來,長長的衣袍因為他的起立而帶出輕輕的沙沙聲,我的心跳開始不正常,他這句話有著很明顯的語言暗示,我慌忙垂下臉,然後迅速站起,他此刻就在我的面前,那緊貼的身體讓我們感覺到了彼此不規則的心跳,我當即揚起臉看著他通紅的臉笑道︰“我吹曲子給你听啊。”
“吹曲?”音離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我拉起他的手,讓他坐在床邊,然後我取下了牆上的玉笛,倚坐在床前,望著窗外青雲繚繞的銀勾,將玉笛放在唇邊。幽幽的,一曲《別離愁》從我的唇下飄蕩。
月似銀勾雲似煙,
玉笛流出往昔緣。
君是飛雲卿是水,
他日相聚水雲間。
……
音離伏在我的腿上,緩緩閉上了眼楮……
披上帶帽的黑色斗篷,將身形掩藏在黑色的陰影中,再次看了看陷入沉睡的音離,他絕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輕輕吻上他的眉心,再睡會音離,過會就靠你了。
月上中天之時,我夾緊了包袱進入書樓。
月光隨著我打開書樓門的那一剎那,灑滿了地,書樓那一片白色的地上,拉出了我長長的黑影。
反手帶上門,點染一盞油燈,我迅速走到了最里面,影月的祖先充滿著智慧,她們建起這座書樓的時候,就同時埋入了炸藥,仿佛算到會有今天這樣外國入侵的日子,絕不能讓這些資料和書籍流傳到外面的世界。
抽出了一本《民歌一百首》,牆上,就出現了一個骷髏的標志,我抬手就伸向那個骷髏,骷髏的嘴是空的,然後我從它的嘴里拉出了它的“舌頭”,一根導火線。
忽然,身邊滑過一陣輕風,帶出了麝香的香味,渾身緊繃了一下隨即緩緩放松,我轉過身看著面前站在黑暗中的身影。
“女皇好雅興。”水東流不輕不重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緩緩靠近,走入了我手中油燈帶出的光亮里,搖曳的燈火將他的臉照出了許多陰影,透著詭異,“你又想做什麼?”他緊緊盯著我,仿佛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緊張和好奇。
我悠然地將油燈放在那骷髏的面前,不慌不忙地點染了那根導火線,“呲!”一下,導火線冒了一縷輕煙就沒入了骷髏的嘴。
“你在做什麼!”水東流驚呼著朝我邁進,我移動著身體擋在了油燈的面前,然後掀開衣帽淡笑著看著他︰“想跟我一起死?”
水東流顯然被我的話所怔愣,他疑惑而焦急地看著我︰“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情急地握住了我的手臂,緊緊地將我固定在他的身前,我依然淡淡地笑著,只是重復著剛才的話︰“你想跟我一起死?”
“你!”水東流驚愕地放開我,戒備地看著四周。
忽然,只听︰“轟”地一聲,地動山搖,整個書樓震顫了一下,一團火焰突然從我們不遠處的地下竄起,水東流當即抱住我就往一邊閃避,那一刻,我變得疑惑。
他將我護在身下,看著那團地底火焰,那認真和凝重的神情讓我出了神,他為什麼要保護我?
“怎麼會這樣!”水東流焦急地看著那一團熊熊的火焰,而出口就在火的對面,現在火勢並不猛,還有逃跑的機會,水東流當即拉起我就將我護在懷里自顧自說著,“看來先得出去!可惜啊……這些書……”他的臉上帶出了惋惜,忽然,他瞬間凝住了神,看向我,“難道是你!”我微微揚起嘴角,他痛惜地看著我,“你這是何苦!出去再教訓你!”他緊緊拉住我的手就躍過了火焰。
突然,又是“轟”一聲驚天巨響,又一團火焰從地下掀起,這一團巨大的火焰當即掀起了整個書架,書架朝我們砸來,水東流當即將我護在了下面。
“啊!”隨著一聲痛呼,水東流的腿被那書架絲絲壓住,“快走!”水東流雙手撐在我的上方,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因為疼痛而皺緊,我不解的看著他,他既然有心奪我的國,卻為何要救我?
我從他身下爬出,渾身上下沒有傷到分毫,是他,是這個奪我國的男人將我保護地毫發未損。我走到他的身後,他焦急地朝我大喊著︰“別管我!孤月!你快走!否則我們都走不了!”
我不管他,因為我想救他,我孤月沙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如果我還有內力,那救他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不像現在,我挪那個書架挪地滿頭大汗,書架上熊熊的火焰灼傷了我的手,我不管,因為我要救他,我不能讓他死,他只能輸在我的手上,就像這次我輸在他的手上一樣!
所以,就算是老天,也不能要他的命!
一鼓作氣,我移開了壓住水東流的書架,然後扶起了他,他有點燒焦的長發散落在我的臉龐︰“為什麼!”他只會問這句,我看著越來越近的門口,以及趕來救火的人,他們看見了我們,我看見冷情將一桶水淋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我放開了水東流,水東流當即捉住我的手臂︰“你想干嘛?”
我看了看周圍的火勢,沒功夫跟他耗費時間,再拖下去就真走不了了,于是我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就狠狠刺向水東流扣住我的手,匕首在火光中劃出一道橘黃的光,鮮血在那一刻染紅了匕首。
“我不會放手的!我絕對不會放手的!”水東流被我刺傷的手反而越發緊地握住我的手腕,那猩紅的血順著我們彼此交纏的部位流入我的指縫,粘稠而灼熱的感覺莫名地帶出了我全身的痛,宛如那一刀不是扎在他的身上,而是我的身上,“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是不是!”水東流焦急地大喊,他此刻就像一頭發瘋的獅子朝我失控地大吼,“我不會讓你死!沒我的允許你休想死!”
我看著他,他深深地注視著我,眼中是他的毅然和固執。我疑著惑,他為什麼會這樣?不管了,還是逃命要緊,于是我再次舉起了匕首,這次我刺向自己的手腕,立刻,水東流放手了,我毫不猶豫的轉身跑入火海中,他一條腿受了重傷,追不上來,站在火勢不猛的地方不放心地回頭張望,冷情正拉扯著水東流離開,他獲救了。
“轟!”又是一聲,腳下的地面炸開,又是一團熊熊的火焰,我撲向了書樓的最里側,然後在特定的位置拉開了一本《大話西游》,立刻,地上的地磚移開,我躍了進去,身體開始不斷地下滑,頭上的地磚再次移回了原位,那原本帶入的光在那一刻被地磚徹底切斷,我在黑暗中滑行,耳邊,只剩下那隆隆的爆炸聲。
祖先,對不起,孤月將你們的心血毀于一旦,但我會重建,影月,等我回來,當我回來的那一刻,就是他們退兵之時,我將會歸還影月的自由。
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1:27
第二卷 明月幾時照我還 第一章 化容
通往影月的神秘小道上,遠遠響起馬蹄奔跑的聲音,這條神秘的小道其實直接跟百年前滄溟國和緋夏國之間的夏泯小道相通,卻沒人發現,其主要原因是入口竟然是夏泯小道樹林深處的一個山洞,山洞常年傳出某種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所以沒人敢進去。
三匹俊馬從那深深的洞穴里走了出來,站在了陽光明媚的藍天之下,只見俊馬上是三個俊美的男人,正是水東流、北冥齊和冷情。而他們的身後,跟隨著士兵,當然大部分還是留在了影月之內。
水東流看了看蔚藍的天際,當即對著另外兩人一抱拳︰“那麼就此分手,兩位也盡快回北冥王朝。”
北冥齊看著水東流,臉上是不羈的笑︰“水國主還是盡快回國的好,一年沒回國,不怕位置給別人坐了?”北冥齊的話語中帶著某種告誡,卻不料水東流平靜地如同空中的浮雲︰“不怕,因為水雲國的制度與北冥王朝有很大的不同,倒是六皇子你,在影月躲了一年應該回去好好關心北冥國主,听聞他最近重病在床,只怕就要新王登基。”
深深的憂慮從北冥齊的眼底涌出,但他的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多謝水國主提醒。”
“其實本王倒認為六殿下是最適合的繼承人選,可惜,你是六殿下,而不是太子。”水東流富有深意地笑著,隨即,揚起馬鞭在北冥齊忽然凜冽的目光中揚長而去,身後數十小兵立刻跟上,當即塵土飛揚。
冷情看著水東流遠去的身影不禁感嘆︰“不愧是一國之主,我們用了一年的時間都沒摸透水東流的性子,真當是如水一般變幻莫測。”
“哼!”北冥齊忽然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深沉地看著遠方,“任何人都有弱點,他水東流也是個凡人,就不信他沒有!走!回去看看家里鬧得怎樣了。”
“是!”
于是,一行人策馬而去。
看著他們遠去,我才從山洞邊上的狗洞鑽了出來,就說逃跑成功十有八九都是靠狗洞,先輩這明修棧道,暗挖狗洞的計策實在太高明了,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山洞邊上這個看似兔子洞的地方居然是暗道。
暗道長期沒用,里面淤泥堆積,蛇蟲鼠蟻到處都是,忽略某種疑是糞便的物體,我爬了出來,離開了影月,當務之急是趕緊將自己洗干淨,堂堂一個女皇居然骯髒不堪,更是臭氣燻天。
身上穿著殘破的斗篷,里面是青衣布衫,我看了一眼他們遠去的方向,不知水東流的腿有沒有復原,三天了,應該無礙了吧,更何況還有崳小悅這樣的聖手在。
水東流……
果然是一個讓人摸不透心思的男人,不過,很快,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我孤月沙就會讓你退兵影月!
抱著包袱走入了樹林,夏泯小道夾在現在的北冥王朝和水雲國之間,如果一直往南,可以到達幽國,當然,夏泯小道也不是僅僅只有一條道,邊上還有很多分支,相當復雜,如果不走大道,極其容易迷路,更別說遍布在夏泯小道兩邊山頭上的山賊了,簡直是多如牛毛!
雖說現在是初春,天氣並不炎熱,但我走了一會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體內班婕舒下的毒依舊未解,而且又拖了三個月,導致毒性根深蒂固,使我的體質越來越差,即使我醫術再高明,也無法在短期內治好自己。
耳邊傳來清脆的水流聲,我不禁欣喜若狂,一下子體力仿佛恢復不少,我順著那水聲跑去,果然,在樹林外是一條寬闊的溪流,而溪流的對面,隱隱可見一個小小的山村。山村就在一座連綿的山腳下,規模不大,零零星星幾戶民宅,一眼就能看盡,但也說明我有東西吃了。
咬了咬牙,先不洗澡了,都沒衣服換。跨過小溪進入山莊。走近了一看,才發覺這是一個荒廢的山莊,破漏的屋子,無人打理的土地都變得龜裂而雜草叢生。也對,這里都是山賊,只有白痴才會挑在這里安家落戶。
餓著肚子在破舊的房子里搜了一便,倒找到一些空酒壺和破舊的衣服,估計這里是山賊一個休息和聚會的場所。記得以前住在外婆家的時候,經常到地里挖番薯。于是我跑到那些田地里找了找,果然有番薯。
雖然孤月家是貴族,但外婆還是沖破了禮教取了一個農民,從此外婆就不被孤月家族承認,直到母親的誕生。
外婆可以說是我想破除女尊男卑制度的啟蒙。
拿著番薯,生個火煒著,然後跑到溪邊把自己簡單地清洗了一下,拿出溶顏水用布輕輕抹在自己的臉上,微微的麻癢從臉上傳來,我忍不住撓了撓,卻撓出了血水,心里一慌,慌忙看向溪水中的自己。
【啊!】我無聲地嘶喊,心跳被自己的倒影嚇地停止了跳動,只見溪水里的人有著一張可以看到血管的紅臉,而方才被我撓破的地方正是眼楮的下方,一行血柱從里面流了出來,如同一行血淚,我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忽然,脖子里涼颼颼,溪水里又出現兩個人影︰“搶劫!把身上的銀子交出來!”我看著架在脖子邊兩把森森的鋼刀,緩緩舉起了手,然後垂著臉慢慢站了起來,轉過身,依然低垂著自己的臉,雜亂的劉海正好擋住了我的容顏。
“快!”
“兄弟,她好像是個女人啊!”
“哦?”一把鋼刀移到了我的下巴下,輕拍著,“抬頭!讓本大爺看看,若是好看就收了你,饒你一命,哈哈哈……”
哼……我無聲地輕笑,然後在他們貪婪的目光中緩緩揚起臉,當即,兩個人的表情瞬間凝固,就如同在片刻間死神收走了他們的靈魂一般僵立在那里。
我抬手點在他們的眉心,立刻,兩人同時倒了下去,沒想到這兩個山賊膽子這麼小,居然嚇得連尖叫都來不及就嚇死了,看來是殺人殺太多,心中有鬼。
搜了他們一遍身,找出了一些碎銀子和幾塊米餅,順便扒了他們的衣服,也可以穿不是嗎?
拿走了兩個人的鋼刀防身,晚上這里可能會有狼。
把搶來的糧食收好,今天先用番薯對付著,然後等夜黑了洗個澡,白天這里會有山賊經過。
用修容膏把自己的臉涂了涂,清涼而舒爽,拿出一張干淨的絲巾包裹住自己的臉,這絲巾是用特殊的蟬絲和紙漿以及許多藥材混制,有吸濕和護膚的作用,做成人臉的形狀,露出眼楮和嘴唇以及鼻孔,祖先叫這個為面膜。
然後,再帶上從影月帶出來特殊的面具,面具嘴的地方開口很大,而且下巴的地方有一個活口,可以往一邊移開,這樣我就能正常吃東西,面具將整張臉保護起來,讓藥物充分滋潤。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2:28
第二章 郭世懷
也不知是不是早上的尸體被人發現了,等晚上我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有不少黑影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屋,因為小屋里燃著火堆,所以他們沒想到我其實不在小屋里。
心想如果他們沒發現我,也會在附近搜索,我現在又無內力,打起來我佔劣勢,非常吃虧,倒不如趁現在用自己的鬼臉把他們嚇跑的好!
于是我摘掉面具,扯開自己的長發,脫下剛穿上的外衣,只穿著從那兩個山賊身上扒下來的白色內襟,然後緩緩朝他們走去。
“強三和周子死得那麼恐怖,你說會不會是……”縮在後面的兩個人輕聲嘀咕著。
“別說了,你想嚇死老子啊。”兩人手里提著鋼刀,作為後援站著,我輕輕走到他們的身後,朝其中一個的脖子里吹了一口氣,他立刻一縮脖子,哆嗦了一下,扯著身邊的人︰“熊,熊麻子,你有沒有感覺到陰風啊……”
“該死!你有完沒完!”
我再次對著那人的脖子吹了一口氣,那人立刻全身繃緊︰“熊,熊,熊,熊麻子,你,你,你能不能看看我身後……有什麼……”
“你這個孫子他媽的龜……”另一個邊罵邊轉過頭,與此同時,我也緩緩轉過臉看向他,立刻,他不再說任何話,渾身僵硬地轉回身,我身前的人依舊扯著他的衣袖︰“你,你,你怎麼不說話了,到底是什麼!你別嚇老子啊,老子尿都要出來了!”
“我已經出來了……啊——”那人當即尖叫起來,“鬼啊——”一下子,甩開我面前那人撒奔起來,“老大——鬼啊——”
我抬手拍在了面前的人的肩膀,指尖輕輕滑過他的臉頰,隨即,他終于也跑了起來︰“鬼啊——啊——”但他始終沒敢看我一眼,我忽然覺得有點失落,隨即,有更多更多地人看見我,而我只是站在原地,緩緩的,用極慢的速度對著他們揮著手。
一搖……
一擺……
一搖……
一擺……
平地卷起了一陣陰風,將我的發絲揚向了背後,讓我的臉在月光下變得更為清晰,蒼白的月光,布滿血絲的臉,死寂的眼神,和搖擺的手,當即,尖叫四起,人影全無。我隨著他們的遠離而轉身,繼續擺手,看我多有禮貌,還會跟他們說再見,而他們,哎……
“啊——”
“啊——”
“啊——”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陰雲之下,能出聲真好。
之後的幾天,沒人再靠近這里,我正好可以安安靜靜地稍作修養。
白天,就上山村後面的山采一些草藥,用來煉制解毒的丸藥,晚上,就靜心打坐,可惜腹內空空,毫無內力的跡象。這次的毒真是……一時也沒把握是否能完全根治。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里鬧鬼的消息傳了出去,就在這天晚上又來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大汗,大汗虎背熊腰,說話嗡嗡作響︰“老子就不相信這里會有什麼鬼!”他身邊是兩個小嘍羅,點著頭哈著腰︰“老大說得是,說得是,那些什麼黑風寨的人渣,就是沒有我們老大英武。”
“那是!”大漢一張大圓臉,濃眉大眼,圓鼻子厚唇,倒也長相和善。
“咻!”一聲,平地刮起了一陣狂風,我站在樹後看了看天,遠處雷雲涌動,這是要下雨啊,就在這時,那邊的人開始尖叫了。
“啊——鬼啊——”
“哪來的鬼!”大漢怒吼一聲,小嘍羅抱住了大漢︰“老,老,老大,你不覺得剛才那陣風很詭異嗎?”
“不就是風嘛!你小子!”
“不行了不行了,老大,我想拉屎。”一個小嘍羅當即捂住了肚子,“老大你英名神武,自己頂著!”說著,他跑沒了影,大漢啐了一口︰“臭小子,就會屎遁,你呢!你又哆嗦什麼!”
“老大……我想尿尿。”另一個小聲說著,大漢氣得無語︰“你們,你們,得得得,去去去!”大漢這手一揮,立刻,另一個小嘍羅也跑沒了影。
“我×你娘的!”大漢朝著他們逃跑的方向大罵了一聲,我覺得有趣,這個老大似乎沒什麼威信,不過比我們影月的男人都有特點,且再看看他怎樣?
就這會,北邊的雷雲就壓了過來,將天上原本就不明亮的毛月給遮了起來,當即,整個樹林陰風大作,到處都是詭異的“沙沙”聲。
大漢提著鋼刀,站在草堆里,抱住自己的身體也哆嗦了一下,忽然,他仰天大吼︰“啊——老子就不信邪!”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給自己壯膽。
他呼呼地勇往直前,就在這時,他不動了,一動不動,他甚至還保持右腿在前,左腿在後的走路姿勢,但他不動了。因為天黑的關系,我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情形,就覺得他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站在那里。
他的腦袋緩緩低下,很慢,很慢,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刀也緩緩舉了起來,也是很慢很慢的動作。
“啪啪啪!”我忽然听到了響尾蛇的聲音,這一片時常有響尾蛇出沒,看他的情形,難道是遇到了響尾蛇?
“啊——”忽然,他一刀砍了下去,然後,他又“啊——”地叫了一聲,單膝跪地,鋼刀插入草叢里,猛烈的風揚起了他的衣擺和那散亂的頭發,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英雄氣概,但這是成了還是沒成?
忽然,他叫了起來︰“哇哇哇哇……慘了慘了……”他抱住了自己的腿,“沒想到我郭世懷不是戰死沙場,而是死在一條毒蛇手里……”
嗨,原來失敗了,還被蛇給咬了,我撿起一根樹枝,一邊擊打著地面,一邊朝那大漢走去。
“垮嚓!”一道驚雷,帶出了我的身影,將大漢遮住,他渾身變得僵硬,然後緩緩抬起了頭,又是“垮嚓!”一聲巨響,電光將我整個人照地鮮亮,然後,我就看見,面前這個大漢,眼一翻,暈死過去。
我無語,這麼大一個漢子我怎麼背回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2:51
第三章 上山做賊
我煮著地瓜,外面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山里的天氣變化無常,別看現在下地嘩啦啦,但過一會就會雨過天晴,月亮都會冒出來。
“吧唧吧唧。”那名叫郭世懷的大漢在火堆的對面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真是服了他了,在他暈死過去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推不醒他,為了不讓毒液蔓延,我只有就地處理,原本以為刀割開他的皮肉,他或許會醒,結果,還是跟死豬一樣,最後到我包扎的時候,他居然還打起了呼嚕,這樣的男人實在是稀有,即沒品又沒心沒肺。
或許這就是外面的男人吧,在影月,男人睡覺是不允許打呼的,那是一種不雅的行為,所以治呼嚕的藥幾乎是男人的常備藥品。
“好吃……好吃……”郭世懷仰面躺著,某種液體正從他嘴里流出,我翻了個白眼,不想看他,免得影響食欲。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坐了起來,嘴里還流著口水,他痴痴地笑著︰“呵呵……呵呵……”然後轉過臉,我暈,居然還閉著眼楮,難道是夢游?
“吃的……吃的……”他輕喃著,坐著往我這邊移動,我說這人難道是豬投胎的?我奇怪地看著他靠近,畢竟這是我到外面世界第一個接觸的男人,沒想到第一個接觸的就這麼有特色!
我揚著眉,看著他坐在了石鍋前,然後,他眼皮跳了跳,這是要醒啊,他低下了頭,然後!我看到了讓我反胃的一幕,他的口水,準確無誤地,滴落在我那鍋地瓜里。
郭世懷再次揚起臉,眼皮終于抬起,我湊過臉憤怒地瞪著他,他初醒的視線還很渙散,頭也晃來晃去,漸漸的,他不動了,我戴著面具的臉清清楚楚映入他的眸子,他愣住了,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鬼啊——”他嚎叫著往後直退,“啊——啊——”
他那嚎叫震得我雙耳嗡嗡作響,他的嗓門怎麼這麼大,若是在影月,早被女人扁了,沒教養的男人。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輕輕按摩,若不是現在無法說話,我肯定要把他大罵一頓。
終于他不再叫喚了,他看見了自己腿上的繃帶,然後就陷入一種失神的狀態,簡單的說,就是他發呆了。
“我剛才應該被蛇咬了……奇怪,怎麼會有人幫我去了毒,還包扎好了……”他一個人在那邊喃喃自語,忽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小心靠近我,仔細地觀察我︰“只是戴了一個面具……”他看著我的臉,“有影子……”他又看著我的影子,“啊!你不是鬼!”
廢話。我抬眼懶懶地看看他,對著郭世懷招招手,他凸著雙眼傻愣愣地看著我,我只有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再擺了擺手,他領悟了︰“你是個啞巴?”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石鍋里的番薯,做了一個請他吃的動作,郭世懷指著自己︰“給我吃?”總算他還有腦子。
我再次點點頭,郭世懷憨憨地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坐了下來,準備開吃,忽然,他的神情變得嚴肅,就朝我一拜︰“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看來郭世懷是一個實誠人,然後他恭敬地拿起番薯︰“真是不好意思,還要吃恩公的食物,恩公也一起吃啊。”他誠懇地看著我,我立刻擺手,那里面可有你的調味料,我怎麼敢吃。
郭世懷再次給我磕了個頭︰“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立刻稀里嘩啦吃了起來,吃的滿嘴都是地瓜︰“恩公,我叫郭世懷。”他咂吧著滿嘴的番薯,跟我說著,我看著他嘴里被嚼爛的黃色的番薯,今天的胃口全沒了。
“我就是前面不遠處的嵩山寨的老大,恩公如果無處落腳,不如就來我們嵩山寨,雖然我是個山賊,是個粗人,但也知道那個什麼知恩……圖報,恩公今日救了我的命,我郭世懷一定要報答恩公,否則我睡覺會不踏實。”
我淡淡地點頭,覺得他這個提議未嘗不好,畢竟這里不是長久駐留之地,而且上路還要足夠的盤纏和有所準備,最重要,我想換一件干淨衣服,因為那個秘道偏小,所以只帶了少許銀子,最好還能弄一匹馬,就更加完美。
郭世懷那兩個小嘍羅自從拉屎拉尿後,就再也沒回來,我說話不方便,也就沒問,而郭世懷這個沒心沒肺的好像壓根就忘了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沒大腦的人,不過這種人也少煩惱。
睡到第二天天明,我給他換了藥後,他便在前面帶路,一路上,就全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恩公叫什麼名字啊?”
“……”
“哦,對了,忘記恩公是啞巴……”
“……”
“那恩公家鄉哪里?”
“……”
“不對不對,恩公不會說話,我怎麼就這麼笨呢。”
“……”
“哎,如果我識字就好了,我還能看懂恩公寫的字。”我曾在地上寫字給他看,結果是字認識他,他不認識字。
“恩公小心!”
“恩公喝水!”
“恩公,前面就是嵩山了。”
“恩公,不如我背你吧,我的腿已經不礙事了。”我擺擺手。昨日這一下雨,山路變得泥濘,深一腳,淺一腳,路滑難行。
“不行不行,萬一摔著恩公就不好了。”正說著,我腳下一滑,郭世懷慌忙扶住我的腰,他環住我的腰就訝異地看著我︰“恩公的腰好細啊……”他呆呆地攬著我的腰,忘記放開,我拍了他一下手,他才趕緊收回手對著我不好意思地笑著,然後看著我的面具若有所思。
我想,大凡看到我的人一定會好奇我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容顏,郭世懷就是第一個,他時不時偷瞟著我的面具,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趕緊扭頭看向別處。然後就在那里嘟囔︰“恩公的身形這麼小,腰又細又軟,比我抱過的女人都……難道……”他回過臉再看我的時候,眼底是滿滿的溫情,看地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決定讓他看我的臉,斷了他的念頭,免得日後來纏我。
于是我的手放在了面具上,郭世懷的視線跟著我的手而移動,神情也開始緊張起來。
我緩緩移開面具,才露出我冰山一角,我就看見郭世懷的臉瞬即變得慘白,視線迅速飄漂移,喉頭的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听見了他咽口水的聲音。
我隨即不以為意地戴好面具,就看見郭世懷恭敬地站在一邊,三十度彎腰︰“恩公請!”
這個郭世懷,倒沒嚇跑,那畢恭畢敬的神情是怕我難堪吧,沒想到粗線條也有溫柔的時候,外界的男人果然有趣。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3:58
第四章 月孤塵
嵩山寨的地勢很險峻,一路上山那些荊棘刮破了我的衣服,我跟在郭世懷的後面,看著越來越近的寨子。
“恩公小心,前面就是寨子了。”郭世懷一瘸一拐地走著,他還讓我小心,我看他要小心才是。這還沒到寨子,就听見前面塔樓上有人高喊︰“老大回來啦——”
高大的木門緩緩打開,里面跑出了一排小嘍羅,雖然整個寨子看似簡陋,但攻防措施也挺齊全,可謂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寨主!寨主!”嘍羅兵里跑出了一個長相較為清秀的年輕男子,看那模樣倒有幾分教書先生的模樣,“寨主你沒事吧。”他看著郭世懷一瘸一拐的樣子,就急著上前攙扶,我看著郭世懷,郭世懷也挺講面子,估計不想在我面前示弱,一把推開了那個男子︰“扶什麼扶,能有多大事。”
“老大!還是別逞強了。”小嘍羅兵都圍了上來,以此看來,這個嵩山寨很是團結。
“走開走開,你們都擋著我恩公的路了!”郭世懷將他們推推開,笑著虛扶著我的胳膊,我不免笑了,明明現在需要攙扶的是他才是。眾人見郭世懷對我百般殷勤,還恩公長恩公短,都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那個教書先生終于忍不住問道︰“寨主,這是……”
“進去再說,別讓恩公累著。”說著,郭世懷就趕開了所有人,這情形,讓我仿佛又回到了影月,那段人人面對我都低頭哈腰的日子,原來那些人的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算盤。
郭世懷一直將我讓進了大堂,還讓我坐在了他的虎皮椅上,一下子,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我淡淡地掃視著眾人,也沒絲毫不好意思,我就那樣坐在虎皮椅上,雙手隨意地搭在分開的大腿上,僅憑這高高在上的氣勢,就將這些人壓地愣神。
郭世懷站在我的身前,一瘸一拐地走到正中央︰“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听著,上面這位就是我的恩公,既然是本寨主的恩公,就是你們的恩公,听明白沒有!”
“啊!是!”眾人這才回過了神,好奇地看著郭世懷和我臉上的面具。
教書先生立刻上前對我一抱拳︰“那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又是如何成了寨主的恩公呢?”
我看向郭世懷,郭世懷立刻一瘸一拐走到教書先生面前,小聲說道︰“恩公是個啞巴,他寫的字那個……這個……”郭世懷整張臉憋了個通紅,面具下的我不覺笑了,看著那教書先生模樣的男子,他應該識字,于是我對著他做出寫的姿勢,他立刻明了,大喊道︰“拿筆墨來。”
“是!”一個小嘍羅兵趕緊下去,這邊郭世懷繼續解釋道︰“本寨主被毒蛇咬傷,全靠恩公的救治才撿回了這條命,恩公還願意以後做我們嵩山寨的大夫,大家說好不好!”
恩?我幾時答應了?這個擅作主張的家伙!
“好!”小嘍羅都歡呼起來,他們和郭世懷一樣,憨厚實誠。算了,等能說話了再說吧。
“還有!”郭世懷插著自己的熊腰,一下子變得一本正經,“如果誰敢欺侮恩公,就是欺侮本寨主我!”
立刻,小嘍羅都縮成了一團。
“誰要是對恩公有非分之想,就是對本寨主有非分之想!”一下子,全體嘍羅兵的臉變成了菜色,就連他身邊那個教書先生的男子也滿臉黑雲,小心拽了拽郭世懷的袖子,輕聲道︰“寨主,該不是你對恩公有非分之想吧。”
“本寨主當然……”郭世懷說了一半,立刻張大嘴愣了一會,我不免輕嘆,這個家伙啊,于是我咳嗽兩聲︰“咳!咳!”這兩聲拉回了郭世懷的神志,他到也粗中有細,立刻改口道,“本寨主當然對恩公沒有非分之想,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也不許有知道嗎!”
“是——”立時,小嘍羅開始竊笑起來,僅管是山寨,但可見他們沒有太嚴苛的管束,紀律也相當不嚴明,這只要看郭世懷就知道了,不過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至少我覺得這樣很舒服。
說話間,先前去拿筆墨的小兵就跑回來了,教書先生接過放到我面前的案桌上︰“請恩公寫下大名。”我微微頷首,輕點墨汁,在紙上寫下三個大字︰
“月孤塵!”
我如月下一孤塵,
茫茫世界自飄零。
仰臥大漠看日升,
夜與風逐追星辰。
我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拜那三人所賜,這一切,我都會一一討回!
“好字,好字啊!”教書先生驚嘆著。
“什麼什麼?”郭世懷立刻緊張地湊過腦袋,雖然他看不懂紙上的字,但他依舊很認真地看著,“曹先生,恩公寫地到底是什麼?”
原來那個教書先生模樣的清秀男子姓曹。
曹先生拿起紙感慨著︰“能寫出這樣的字者定是人中龍鳳啊。”
“到底是什麼!”郭世懷急了,一巴掌拍在曹先生的後背,可憐曹先生跟我一樣是柔柔弱弱,差點被郭世懷拍地吐血,他立刻道︰“原來恩公姓月名孤塵。”
“月-孤-塵?”郭世懷咂吧著嘴拿過我寫的白紙,忽然,他一拍大腿,結果卻拍在自己那條受傷的腿上,立刻痛得呲牙咧嘴,但他依舊死撐著,扭曲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好名字!真是好名字!來人,快給恩公準備臥房,今晚設宴給恩公接風!”
“好!”小嘍羅兵一下子興高采烈地退出了大堂,晚上設宴他們自然高興地緊。曹先生在我身旁搖著頭︰“哎……寨主就是愛硬撐啊。”
我笑了,在白紙上寫道︰“讓他下去休息。”曹先生立刻說道︰“寨主,恩公說讓你下去好好休息。”
“什麼!”郭世懷大叫起來,一副好像被人丟棄的哭喪神情,“恩公,我還要帶你參觀寨子呢。”
我在面具下微抿嘴唇,嚴肅地看著他,他委屈地癟了癟嘴,對著曹先生說道︰“曹先生,那就麻煩你帶恩公參觀寨子了。”
“是!”曹先生揮了揮手,立刻兩個小嘍羅上前扶住郭世懷,郭世懷還不停地回頭大喊著︰“曹先生你要好好回答恩公的問題啊,不準踫恩公啊,否則有你好看的!哎呀!你們他媽的輕點。”
“是,是。”小嘍羅兵小聲笑著,扶著郭世懷出了大堂。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4:33
第五章 解圍
見他們走遠,曹先生才負手站在我的身邊,不緊不慢道︰“其實寨主是一個好人,曹某也是被寨主所救,他雖然身為山賊,但卻很有原則,老弱婦孺不劫,貧苦百姓不劫,這東不劫,西不劫,女人又不劫,所以寨子里的兄弟就沒錢上妓寨,寨里也沒什麼女人,這才有時會……”曹先生說到此處止住了聲音,有點尷尬地看著我,我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們男人之間的泄欲。
曹先生微笑著︰“所以寨主才會叮囑兄弟不能踫恩公,怪只怪寨主是個粗人,說話也比較直接,讓恩公見笑了。”我淡淡地笑了,僅管這笑容外人不能見,想起他那句踫我就是踫他的話,我想無論哪個男人也不想用他的身體來泄欲。
“不過我看寨主確實很喜歡恩公,如果來日若做出不雅的行為請恩公海涵。”曹先生好心地提醒我,我微微點了點頭。曹先生放心地笑了,我提筆問道︰你的全名。
“在下曹方明。那麼就讓曹某帶恩公看一下寨子吧。”隨即,曹方明禮貌地讓到一邊,我看著他,他言談舉止之間都透著文雅二字,看來之前的出生也不差。
我隨手拿起紙筆,走在曹方明的身旁,小嘍羅一看到我就站到一旁,用好奇和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我不以為意,畢竟這里只是我暫時落腳的地方,而且在這里休養生息再安全不過。
整個山寨布局很是普通,除了後面的懸崖是天險之外,前面幾本沒有設防,就連陷阱也沒有一處,若是官兵打來,他們只有投降的份,心中還是為郭世懷他們擔心了一下,因為听說北冥王朝那里打算派兵清理這條夏泯小道,使之成為自己國界處的一條天然屏障。現在他們的精英,也就是冷情已經回國,這個計劃的實施應該就在不久之後了。
到時他們若是打來,我看嵩山寨也只有挨打的份。
因為交流不方便,所以大致都是曹方明說,我听,有時不明白的,我會寫在紙上,他也會耐心解答,從他的介紹中,我大致了解到郭世懷從小就在山寨里出生,後來因為一身天生的神力而成了寨主。而曹方明是一年前在前一個山頭被劫,然後僥幸活下來逃到了郭世懷的地盤,在昏迷的時候被郭世懷所救,後來想想自己也無親無故,就留了下來。
又是一年前啊……如果能早點發覺水東流他們的可疑,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但一年前,我還沒上位,而且,我沒有嫖鴨的習慣,自然不會知道水東流這樣的人物。
不知為何,我覺得曹方明有點可疑,到底哪里可疑一時也說不上來,畢竟他跟山寨的人是格格不入的,但山寨里的人對他看似很敬重,或許每個山寨都會有像曹方明這樣的文人吧,不然那郭世懷連我的名字也不會知道了。
到了晚上郭世懷的精神頭明顯更足了,酒席一擺上,他就一個勁地給我敬酒,我若不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把酒倒掉,早不知醉臥何處了。
幸好有曹方明替我解圍,那郭世懷看樣子是非要把我灌醉,這倒讓我遐想他是不是對我真有什麼不軌企圖。
“月大夫……我敬你……”不知何時,大家就開始叫我月大夫。小嘍羅也很積極地向我敬酒,這點我想外面的世界跟影月是同樣的,就是看得起你才敬你,我趕緊腳下蹣跚,擺著手,東倒西歪地跌入一個人的懷里,我佯裝酒醉的看了看,原來是曹方明。
“月大夫醉了,大家就放過他吧。”曹方明的話讓大家的臉上帶出了擔憂︰“哦,哦,那曹先生快帶月大夫下去,還有……”小兵們立刻圍了上來,詭異地笑著,“看好寨主。”
“呵,你們哪……”曹方明笑著,扶著我的胳膊將我帶出了大廳,一出大廳,我就站直了身體,曹方明顯得有些疑惑,但看見我清明的眼楮,他立刻明了地笑了,放開了我笑道︰“月大夫你可真會裝,連曹某都被騙到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聞了聞衣袖間的酒味皺起了眉,身上穿的還是從影月國逃出來的粗布藍衫,下午就跟著曹方明參觀寨子,也沒來得及換,我不由得對著曹方明扯著衣服,曹方明反問︰“是要沐浴和干淨衣服嗎?”
我點了點頭,曹方明立刻道︰“我這就叫人去準備,月大夫可先行回房。”說罷,他走向後面的廚房,我獨自走在山寨的石子路上,這個曹方明明顯聰明地多。
此刻風正涼,月正濃,看著破爛的衣衫和有點凌亂的長發,不由得搖頭輕笑,這笑容既是笑自己又是笑這世界,只要我還活著,他們的心就不安穩,此時此刻我最想念的就是音離,不知他可曾受委屈?音離,你要堅持住啊,為了影月,也為了我。
“不要——”一聲悲憐的哀求從一旁的草叢中傳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哽咽,我走進了那片樹叢,耳邊傳來了一些男人的笑。
“快,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哈哈哈……”這說話聲顯然帶著醉意。
“沒想到這小子洗干淨這麼漂亮,抓住他……”
抨!有人被撲倒在我的腳下,他上身赤裸著,在月光下透出了誘人的白,兩個酒醉的嘍羅兵壓在了他的腿上,他們顯然沒有看見我,正要扒他的褲子。
“放過我,求你們!”腳下的男子埋著首,如墨的長發散落在他光滑的脊背和地上,白色的肌膚玄色的長發,在月光的承托下,變得森然。他探出手抓住了我的腳,帶出了一絲恐怖和詭異,真不明白這樣的場景到底怎麼激發了男人的獸欲?
我淡淡地看著他身後的兩個嘍羅兵,他們的眼中充滿著難以撲滅的情欲。
“咳!”我重重地咳嗽一聲,終于引起了兩個嘍羅兵的注意,他們笑著揚起臉︰“來得正好,排隊排……”當他們看見我臉上的面具的時候,立刻驚訝地瞪大了眼楮,那眼中的情欲也退卻了大半,他們慌忙從男子身上離開,失措地看著我︰“月……月大夫……”
腳下的男人漸漸縮成了團,長發遮住他的臉旁,但可以感覺出他的害怕,我冷冷地看著那兩個嘍羅兵,他們立刻穿好衣服,結巴著︰“如,如果月,月大夫喜歡,就,就留給月大夫。”說著,兩人一下子逃出了樹叢,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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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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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3 22:15:35
第六章 收奴
地上散落著一些衣物,男子依舊蜷縮著,只是現在他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身體緊張地看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他在看我,僅管長發將他的臉遮起。我撿起其中一件衣服走到他的身旁,他渾身都緊繃著,將臉瞬即埋在膝蓋間,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不敢隨意亂動。
我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僵住了,然後我蹲在他的對面看著他,我很好奇,他究竟長了一張怎樣的臉。
就像別人對我的面具好奇一樣。
僵直的身體先是伸出了一只蒼白而消瘦的手,手指縴長而骨干,他摸了摸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在確認我是否真地將衣服還給他,當他確認之後,他迅速穿好了衣服,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領,然後才揚起臉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長發緩緩滑落在他的臉旁,我只看見隱沒在長發間那雙害怕的眼楮,那雙眼楮就如池水中那輪映月一般燦爛奪目。我放柔了目光,他眼中的恐慌消失了一些,吶吶地說道︰“謝……謝。”他的聲音很好听,沙沙的,帶著暗啞,就像那種哽咽地讓人心疼的男音。
我揚起手,他怔了怔,但並沒有躲開,我輕輕地將他散落在臉邊的長發順在他的耳後,他的身體再次變得僵硬,眼中瞬即布滿了恐懼,他在害怕。當我看到他面容的時候,心下一驚,不由得感嘆,確實不錯。
俊挺的臉上沒有多余瑕疵,整張臉因為那雙燦爛的眼楮而變得耀眼,輪廓如同精心雕刻般清晰硬朗,濃眉似劍,黑目似辰,這是一張可以讓男人和女人都會臣服的俊臉,因為有著王者的霸氣,只可惜,他眼中的恐懼讓他那霸氣蕩然無存,他的俊美也就大打了折扣。
或許是因為長期受辱的結果。可惜了……
他依舊恐懼地看著我,我嘆息了一聲︰“哎……”他變得不解,仿佛在不解我究竟嘆息什麼,我嘆息的是好一個英武的男子,卻被摧殘地像影月的低劣的男妓,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他應該是頭嗜血的黑豹,而不是現在任人宰割的綿羊。
身旁傳來腳步聲,面前的男子立刻嚇得再次埋下了臉,我往身邊看去,曹方明站在了月光之下,臉上帶著喜色︰“月大夫,原來你在這兒。這是……”他隨即看見了我面前的男子,滿臉疑惑。
“小人狗子。”那人當即跪趴在地上,我皺了皺眉,真是低劣的奴才。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雕琢他的想法,不能讓這塊玉石就這麼廢在這嵩山上。
“原來是狗子啊。”曹方明笑了,顯然是認識的,我向曹方明投去疑惑的目光,他立刻解釋道,“狗子是寨子里的奴隸,因為是番邦人,所以總受到寨里兄弟的欺侮。”
番邦人?我依舊疑惑地看著曹方明,曹方明皺起了眉回憶著︰“我听說狗子全家都死在了龍虎山下,老寨主正好從那里經過,發現了還是嬰兒的狗子,就救了回來,給他一口飯吃。”
我點了點頭,對著曹方明指著狗子,做了一個給我的手勢。曹方明的臉上滑過一絲驚訝︰“你要他?”我不禁皺了皺眉,瞧他說的,怎麼這麼曖昧。但我也只有點點頭,曹方明笑道︰“也好,你也需要有個人服侍你,狗子。”
狗子立刻趴在了地上︰“在,曹先生。”我心中不禁惋惜,看來以後還要好好調教他,玉不琢不成器。
“以後你就跟著月大夫,好好服侍他知道嗎?”
狗子依舊趴著,久久地才沒有底氣地說道︰“是……”
興許我已經習慣身邊有美人相伴,有人服侍,所以我看中了狗子,他雖然膽小但卻純良,他的眼楮里沒有半絲塵埃,只有淡淡的恐慌和迷茫,就像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難怪叫狗子。
狗子低著頭跟在我的身後,長發依舊散亂著,似乎有意不讓別人看到他的容貌,當到我的房間的時候,他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我笑了。
分明是一個又高又大的男子,論身形,他整整比我大出一圈,卻一副怕我吃了他的表情,也不想想,他那麼壯,我才到他的胸口,這身高就差了好多,想吃他都難。
我也不勉強他,反正我要洗澡,也不能讓他進來。我于是關上了門,在關門的那一剎那,他的眼中卻又帶出了一絲恐慌,一種好像被人遺棄的恐慌。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終于把粘在一起的長發給分開,寨子里也沒好衣服,但曹方明給我準備的一件微黃的白色長衫似乎不怎麼有人穿過,而且大小也比較合身,最好這衣服是搶來的,可千萬別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整個人洗完澡就覺得乏力,我打開門,狗子還保持著原先的動作站著,見我開了門,他一下子又僵直了身體,我指了指房間,他的身體就隨著夜風輕顫,他到底在想什麼啊,我只是想讓他把洗澡水拿掉。
沒辦法,我嘆了口氣,再次走到木桶邊,開始廢力地推木桶,可是我內力尚未恢復,哪有那樣的神力,就在我推地大汗淋灕,快要再洗一次的時候,面前的木桶忽然騰空了,我趴在木桶邊看著抱著木桶的狗子,他的眼中終于沒了恐懼而是抱歉。
“主子,讓狗子來,您早點休息吧。”狗子匆匆抱著木桶走出了房間,我長吁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了。
這一覺是我出逃以來最安穩的一覺,醒來時已經子夜十分,淡淡的月光從窗戶里灑入,勾起我思鄉的別愁,一陣夜風卷入,帶來了山間的涼氣。我起身關窗,卻意外地看見狗子抱著身體依舊坐在我的門前,看著他時不時發抖的身體,暗笑他還真是人如其名。可是這世間真正忠誠的能有幾人?這樣一想,就越發欣賞這狗子了,雖然他膽小懦弱,但這是可以改變的。
我取了毛毯,蓋在他的身上,毛毯的暖意讓他不再顫抖,輕輕撥開他散亂的長發,讓他英俊的臉曝露在月光下,這張臉就應該讓大家看見,讓大家敬仰,或許從前,你因為這張臉而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但從今以後,你就要為你這張臉而自豪,你絕對不會是池中之物的!狗子!
狗子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睡容也變得安詳,好好睡吧,養足精神迎接你的新生活,也是我的新生活。
作者:
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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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3 22:16:11
第七章 賜名
平靜的湖水被扔入了一塊石頭,整個世界就會發生一波接著一波的改變,從我收了狗子為奴之後,他的生活,我的生活,就已經聯系在了一起……
狗子這家伙可是比我這個主人還能睡,我醒來的時候,他居然還沒醒,或許是我起得太早了,因為整個寨子都是靜悄悄的,呵……他們是山賊啊,而且是沒什麼約束的山賊,自然是睡覺睡到自然醒。
我吸了一口氣,張開了嘴,艱難地發出了一個音節︰“啊——”無語,真難听,就像一只笸籮,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撐開雙臂接受晨光的洗禮,閉上眼楮感受新的希望,腦子里是一天的行程,主要還是采藥。
“神仙……”身後傳來吶吶的聲音,我在晨光下轉身看著醒來的狗子,明明是個美男子的狗子此刻卻痴痴地看著我。
我笑了,走到狗子的身前,揚起手拍著他的臉,用空氣和牙齒的摩擦來發出命令︰“吃飯……”很輕,但狗子听見了,他立刻雙眼圓睜,抱著毯子慌忙站起來︰“是!小人這就去準備。”
他匆匆忙忙地跑出院子,然後又匆匆忙忙跑了回來,將毛毯放回我的房間,並整理了我的被褥,才不好意思地縮著肩膀再跑出院子,我看著他跑進跑出,我有這麼讓他緊張嗎?
狗子依舊貓著腰縮著肩膀站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吃早飯,我看地很是不舒服,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干嘛那樣卑賤地站姿,又不是在影月,而且臉又被涂髒了,頭發也很亂,衣服也是髒兮兮的。我非常不滿。
我用筆寫下“以後必須干干淨淨,否則別來伺候我”的大字放到他的面前,他茫然地看著紙,抓耳撓腮,窘迫地滿臉通紅︰“干……我……”我嘴里的飯立刻噴了出來,你說你不識字也就算了,還只認得這兩個字,認得就認得,你還讀出來做什麼!
這一念完,他的臉更紅了,星星一樣的眼楮里是抱歉和自卑。
“這是怎麼回事?”救星來了。曹方明從外面走了進來,我立刻將紙甩到他的面前,示意讓他讀給狗子听,曹方明大聲道︰“狗子,月大夫叫你以後必須保持整潔,否則就不能伺候他,你明白了嗎?”
狗子一听,就慌了, 當一下就跪在我的面前︰“主人千萬不要不要狗子,狗子會干干淨淨的,狗子現在就去弄干淨。”狗子嚇得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滿意地笑著,曹方明也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我,現在我一身白衣,過膝的長發光亮順滑地在腦後簡單地豎起,走起來,柔順的長發就會隨著我的步子而擺動,曹方明不禁感慨道︰“月大夫果然一表人才啊。”
“客氣客氣。”我用我稍稍恢復的笸籮嗓音答著,立刻引來曹方明的驚呼︰“原來月大夫會說話。”
我笑著在紙上作了簡單的解釋,大致就是試藥不慎,把嗓子弄壞了,現在正在恢復,所以需要狗子陪我上山采藥。
曹方明點著頭,說等狗子回來幫我作交代,可沒想到狗子一回來,曹方明就驚地說不出一個整句︰“狗……狗……狗子?”
狗子一身干淨的玄色布衫,里面白色的內襟微微可見,一頭長發高高束起,不規則的短發散落在額前,皺著眉,即使他皺眉,也減不了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貴氣。他有點害怕地看著我,我只是將藥簍扔到他懷里,冷然地離去,然後他趕緊跟在我的身後。
今天,可以說是寨子里最亂的一天,一開始是兩個抬水的小兵紛紛撞上了樹,接著是寨子里唯一的幾個女人,當然還是大媽級別的集體罷工玩尖叫,然後,就連寨主郭世懷都瘸著腳跳出來現殷勤,這原因,自然是我和狗子。
穿戴整齊的我們一白一黑,一個儒雅一個英武,成為寨子里最亮麗的組合,狗子還是不習慣那些人欽慕的眼光,緊緊躲在我的身後,可我哪有那麼高,所以他又變成那種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樣子,我看著很是不爽。
郭世懷一個勁說要保護我,幸好有曹方明攔著,否則我真擔心今天會多一個累贅。
等出了寨子走在後山的溪澗旁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狗子還在往後偷偷摸摸地望著,連要撞上我都不知道,我只有抬手,阻止他的前進,他的身體一下子怔住,趕緊回頭看我。
“挺胸!”我狠狠一掌拍在他前胸上,他當即彎下了腰。
“抬頭!”我用我笸籮嗓子命令著,狗子立刻直起了背,昂起了頭,一下子整個人就變得威武不凡。
“以後就這樣!咳咳咳咳……”說地太多,牽動了喉嚨深處的傷口,狗子見我咳嗽慌忙給我取來溪水,緊張道︰“主人以後別再說話了,狗子知道,狗子會跟曹先生好好學字,這樣就不會害主人嗓子疼了。”心頭生起一股暖意,這狗子還算乖巧,但純真的人都很乖巧不是嗎?影月那些人曾經都很乖巧,可讀了書長了心眼之後呢?
我忽然明白為何外面的世界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男子。無才便是愚,愚民才好方便管制。
一路行來,我找到了不少需要的藥材,我摘下了一顆藏青果,拿到狗子面前,輕聲道︰“這是藏青果,堅硬無比,苦澀但卻味甘,這樣的果子,卻有生津止渴的功效,所以我希望你也要堅強起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果自己不夠強,就無法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以後你就叫藏青吧,希望你能強大起來。”
“藏青?”狗子茫然地看著我,轉而,他笑了,“謝謝主子。”他星光閃閃的眸子燃起一搓火苗,我想,他是有潛力的。
作者:
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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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3 22:16:34
第八章 表白
與藏青的接觸中,我驚訝于他的過目不忘。
我說過的話,寫過的字,他都會牢牢記住。幾乎不用我反復教導,他就已經認得我寫的一些日常用語,而我的生活習慣以及藥的配方和煎熬的時間他都會記在心里。不用我操心他就會把藥煎好送上,讓我很是滿意。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憨憨地笑著,仿佛得到我的贊許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
“為什麼怕男人?”我在紙上寫著,剛喝了藥,還不能說話。藏青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十歲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們把一個男孩干死了,所以怕。”
“那現在還怕嗎?”
“不怕了。”藏青揚起了臉,閃耀的眼楮里是不再畏懼的火焰,“因為會保護自己了。那天有兩個家伙想偷襲我,一下子就被我撩倒了,因為主子告訴我,只有自己變強,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藏青想保護主子,想變強!”藏青雙手握成了拳頭,像是在跟我宣誓。
我點了點頭︰“等我身體好了,教你武功吧。”
“主子!”藏青激動地驚呼出聲,崇拜地看著我,“原來您還會武功。”
我淡淡地笑了,面具下的眼楮彎成半月。藏青站在那里緊繃著身體,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感謝我,忽地,他跪在我的面前︰“主子的恩德藏青永生不忘,只求永遠跟在主子身邊,保護主子!”
“就你?”郭世懷嗡嗡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最近我早出晚歸,很少與他踫到,他幾日沒見到我,晚上又不好意思打擾我休息,現在知道我今天不出去還不趕緊來堵截我?
郭世懷大笑著走到藏青身邊,扶起了他︰“看你這個頭……”郭世懷比了比,藏青比他高出一個頭,郭世懷的臉色有點難看,隨即道,“不是個頭大就是強者,你連個招術都不會,怎麼保護月大夫?還是由我來保護比較好,呵呵,是吧,孤塵……”
他這一聲輕柔地呼喚差點抖落我一身雞皮,藏青看著他靠近我趕緊走到我的身邊,說道︰“曹先生交代小人務必要看著寨主,以免寨主做出輕薄主子的事。”一句話立刻讓郭世懷暴跳如雷︰“那個書呆子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無恥的事,而且孤塵是我的恩公啊!”
“恩公也不管,反正寨主有時候看著主子的眼神……”藏青一下子收住了口,這小子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連郭世懷都敢頂撞了。
“我的眼神怎麼了?”郭世懷的臉一下子陰沉下去,藏青往我身邊躲了躲,老實道︰“怪怪的,很色。”
“我色!”郭世懷一下子舉起了拳頭,藏青慌忙躲到我的身後,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就蹲下身體,仿佛在跟郭世懷玩捉迷藏,我忍不住笑了,這曹方明顯然把郭世懷的肚腸都摸透了。
“孤塵,你看看這小子,你別听那書呆子亂說,我對你絕對沒有那種骯髒的想法。”郭世懷臉都急紅了,我緩緩提起筆,示意他坐下,他當即乖乖地坐在我的面前,我在紙上寫道︰“你不介意我的臉?”
郭世懷看向我身後的藏青,藏青立刻站起身,雙手還是搭在我的肩上,仿佛隨時準備再蹲下︰“主子問你介不介意他的臉。”藏青忽然愣了一下,貓下腰看著我的面具︰“主子,你面具下的臉受傷了嗎?能不能治好?”
我搖了搖頭。忽地,郭世懷一下子抓過紙條就撕了個粉碎,認真地說道︰“好!我承認,我是喜歡恩公。”
我愣了一下,果然是條漢子!
郭世懷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繼續說著︰“我這幾日見不到恩公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根本不會介意恩公的臉,我欽慕恩公的才學,醫術,反正恩公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很是仰慕,我是個粗人,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真的很想每晚能抱著恩公……”他慌忙捂住了嘴,就在這時,藏青搭在我肩膀的手忽然扣緊,引起了我的注意,藏青該不是護主心切想揍郭世懷吧。
“該死!”郭世懷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隨即是滿臉的失落,“我真笨,話都不會說,恩公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這種人呢,就算恩公的臉再丑……”他再次捂住了嘴,小心地看著我,我笑了,即使我戴著面具,我那滿滿的笑容也溢出了面具。
見我笑,郭世懷松了口氣,再次變得嚴肅和認真︰“總之,以後孤塵的事就是我郭世懷的事,郭世懷只要能做孤塵的朋友就心滿意足了。”他說罷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我收住笑容點點頭。
郭世懷當即樂得從凳子上蹦起來,作勢要來擁抱我,藏青立刻繞道我的身前,被郭世懷抱了個滿懷,郭世懷像抱了仙人掌一般趕緊跳開,瞪了藏青一眼,然後對著我是滿臉的溫情︰“那我不打擾孤塵你休息了。”邊說邊往後退著,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呵,外面的男人果然多姿多彩,這郭世懷也很是可愛。
“主子,你還是要小心寨主。”藏青站回我的身邊,給我按摩著肩膀,“我看得出,寨主忍地很厲害,今晚不知道誰又要倒霉了。幸好我現在是主子的人,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了。”藏青的聲音越說越輕,到最後,是帶著開心的感慨,就連給我按摩的手也不知不覺變成了如同親人的來回撫摸。
臉開始下沉,我狠狠拍打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從我的肩膀迅速抽回,慌忙走到我的面前,低著頭︰“對,對不起……我……”
“沒關系。”我輕聲說著,然後站起身拿著硯台走到院子里,藏青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跟在我的身後。
我在院子立了一個馬步,示意藏青造作,他趕緊站好。然後我將墨硯放在他的頭頂︰“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墨硯如果掉了,明天也別來見我!”
“主子!”藏青急喚一聲,頭頂的硯台險些掉落,他慌忙扶好,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老老實實地繼續站著。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7:05
第九章 招安
我正準備回房的時候,曹方明來了,還給我帶來了水果。他看著藏青笑道︰“喲,這又是干嘛,怎麼,小青子不听話?”曹方明說得藏青像個太監。我將他引進屋,他略帶深意地看著我︰“月大夫嗓子好些了嗎?”
“快了。”依舊是笸籮,還需要一個月的調理才會恢復到我以前輕靈的聲音,我看著滿臉欣喜的曹方明,笑道︰“曹先生還真悠閑,我可是听說北冥王朝已經開始清理夏泯小道了。”那天上別的山頭采藥,從路過的山賊口中听得。
“是啊,月大夫消息真快。”曹方明依然笑著,這幾日前面山寨不斷發出求救,但無奈山寨終究是山寨,始終是一盤散沙,遇到正規的軍隊逃都來不及,哪會顧及別人。
“那寨主打算怎樣?”
“寨主還不知道。”曹方明吃著梨,精光閃閃,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眯起了眼楮,“今日來找月大夫,就是希望你能勸降,畢竟郭世懷很听你的話。”我看著一下子變得老謀深算的曹方明,他應該算是嵩山的二把手。原來他卡住了消息,難道他被人收買了?
見他不再叫郭世懷寨主而是直呼其名,難道他一年前來到山寨就帶著目的?
“月大夫也深知嵩山寨所佔的位置雖然險峻,但並不有利,這若打起來,只會帶來無謂的犧牲,而且嵩山寨上下很是齊心,如果能直接歸順,無疑是給北冥王朝帶來了一支有生的力量,不過郭世懷脾氣倔,不服輸,如果由曹某勸說定然沒有效果,所以曹某希望月大夫能幫助曹某……”曹方明停了下來,富有深意地看著我,我盯著他的眼楮,我想,我已經猜到他的身份。
曹方明嘴角微微揚起,刻意湊近了身體︰“實不相瞞,曹某其實是北冥王朝冷情冷將軍麾下的一名謀臣。”果然,沒想到一年前冷情就已經埋好了棋子,為一年後清理夏泯山賊做好了準備。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用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他,他見我不明白,繼續說道︰“清理夏泯小道上的山賊是北冥王朝一直想做的事情,並且在一年前,相應地派出了許多精英進入這些山寨,了解他們的狀況,所以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
曹方明說罷,再次和我拉開距離,言辭開始變得犀利︰“其實這嵩山寨我們是唾手可得,但還是希望如果能招安則是好上更好了,月大夫可明白曹某的意思?”當然明白,我只是在等一句我想要的話。
曹方明很是認真地看著我,眼中又多出了一分警告,我依舊面無表情,確切地說,我戴著面具他也看不出我的表情,他似乎怕我不合作,于是笑道︰“月大夫精通醫術如果能在冷將軍麾下效力,那可是前途無量啊。”原來他又開始利誘了。
很好,我就等著你說這句話。我揚起了笑容,曹方明見我眼中帶了笑,便放松了表情︰“冷將軍營中一直缺一個醫術高明的軍醫,看來非月大夫莫屬了。”
我笑地越發厲害了,啞啞地說道︰“我只希望郭世懷的人收編後,將軍能善待他們。”
“那是自然。”曹方明笑著承諾,我繼續說道︰“還有,曹先生也看出藏青是一個可塑之才,跟著我著實可惜,所以希望能讓他在軍中跟著先生。”
曹方明听罷看向了外面罰站的藏青,藏青站在日頭下,臉色已經開始微微泛白,他嘆息了一聲︰“的確是塊好料,若不是月大夫你這個采珠人,他可就被埋沒了,曹某心里有數了,定會好好栽培小青子。”
“好!”我點頭答應。曹方明提醒我晚上軍隊就到山下,盡量在這之前勸郭世懷歸降。
其實勸郭世懷歸降並不難,此人心腸好,只要言明硬拼只會害死自家兄弟,他定然不會讓自家兄弟送死。
曹方明走後,我看著已經快支撐不住的藏青,僅管他已經臉色慘白,大汗淋灕,但始終緊咬下唇,沒跟我求饒,這些天我終于將他內在的骨氣給激發了出來,他已經不再是我最先看見的那個趴在我的腳前求我放過他的狗子。
我輕輕將他頭頂的硯台拿下,他雙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我拿來一杯清水扶起他給他喝下,他醒轉過來就奪過水碗如狼似虎地灌下。
“為什麼不求饒?”我輕聲問著,他璀璨的眸子帶著傲氣︰“我不會再求人了,求人只會被主子看不起!”
我滿意地笑著,轉而感覺到他隱藏在眼底的殺氣,于是補充道︰“即使你強了,也不能對之前傷害過你的弱者報復,那樣只會顯出你更軟弱。”
藏青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他有這麼想過,但隨即,他疑惑地看著我︰“為什麼不能報復!他們之前那樣對我!”他握住碗的手緊緊捏起,關節處的皮膚漸漸泛出了青色。
看著他那張充滿憎恨和殺氣的臉,我明白,這只豹子正在甦醒,我抬手撫上了他的臉,那一瞬間,他的神情變得呆滯,眼中的戾氣漸漸消散,愣愣地看著我。
我輕聲道︰“學會喜歡你的敵人,那樣,你才是真正的無敵,記住,擅長隱藏自己,才能給獵物最沉痛的一擊,這才是豹子的本性。”我收回手看著他似懂非懂的眼神,淡淡地笑了,來日方長,他會在今後的生活中明白我說的話。
吃午飯的時候,曹方明一直給我打眼色,就連藏青都感覺到了,當然,恐怕只有郭世懷沒察覺了,他開開心心地給我夾著菜,說我太瘦弱,應該多吃點,我笑著,吃得依然很少。
“主子,曹先生是不是有話跟你說?”午飯一散,藏青就疑惑地問著我,我笑著將藥箱放到他的手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往郭世懷的房間走去,藏青狐疑地跟在我的身後。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8:27
第十章 勸降
一路上,小嘍羅都曖昧地看著我們,小聲說著這下寨主該高興的話,藏青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寒著一張臉,因為他忽然發現,只要自己寒著一張臉,就能起到唬人的作用。
郭世懷見我來了,開心地跳著腳前來迎接,我扶住他的手臂,他一下子僵住了身體,傻愣愣地任由我將他按在凳子上。
“你該換藥了。”自那次以後,因為藥方一樣,郭世懷的藥一直是由小兵給換的,而今天,是換上一種新的輔助生膚的藥材。
“呃……這種事還是讓小弟們來。”郭世懷便扭著,藏青在一旁拿出紗布冷冷道︰“這次的藥方不一樣,總之說了寨主你也不懂。”
“啊!你這小子!”郭世懷幾乎要從凳子上跳起來,但礙于我在場,他還是壓下了怒火陪上了笑臉,“藏青這小子有你做了靠山膽子可越來越大了。”
我淡淡地笑著,坐在一旁示意藏青給他換藥,郭世懷笑嘻嘻地看著我,忽然,他一呲牙,冷汗就冒了出來︰“我說你小子能不能輕點。”
藏青蹲著身子,冷冷地說道︰“我是個男人,粗手粗腳的,要不你找寨子里的女人去。”
“你小子!”郭世懷正要動手打藏青,我不緊不忙插話道︰“冷情要打來了。”
“什麼!”郭世懷一下子大呼起來,引來藏青的不滿︰“寨主,你這樣動來動去我怎麼給你上藥。”
“寨主請冷靜。”我淡淡地說著,我平淡的語氣讓郭世懷冷靜下來,他一拳打在桌子上︰“跟他們拼了。”
“投降吧。”我再次淡淡地說著,郭世懷立刻側過臉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他當即揮起了手︰“大丈夫不會投降,寧死也不降。”雖然郭世懷魯莽,看著我也是色迷迷,但我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條漢子。
我淡淡道︰“不降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你忍心看著兄弟們死?”
“哼!我們嵩山寨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擊破!”
“曹方明是他們的人。”
“你說什麼!”郭世懷兩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藏青也木吶地看著我︰“主子,你怎麼知道!”
我緩緩坐下,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淡淡道︰“曹方明至今不動手,是因為對這個寨子有了感情,所以他希望你歸降于他。”
“原來你被他收買了,恩公!”郭世懷沉痛地看著我,“恩公,您怎能站在他們這邊!”我揚起了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因為我嗓子不好,不能多說話,所以我必須要精煉我的語言。
“我只要十個人就能攻下你的寨子。”
“什麼?”郭世懷瞪大了眼楮,就連藏青也不再替郭世懷包扎,而站起來看著我。
我抬手拿起兩個茶杯,放在茶盤的東面︰“兩個從你們東邊上山,那里根本沒有人設防,然後由東側進入山寨燒你的廚房,到時你的寨子勢必大亂。然後……”我又拿起兩個茶杯放在茶盤的西面。
“再派兩人從西面進入燒你們的主臥,那尚未起床的兄弟勢必有所傷亡。”再拿出兩個茶杯放在茶盤的南面,“派兩個弓箭手趁亂射下你們守大門的嘍羅,此刻你的寨子必定已經大亂。”此時茶盤里面已無多余的茶杯,我拿出了兩顆瓜果,“趁亂之時,讓兩個弓箭手和先前的兩個躲在暗處放放冷箭即可,剩下的兩人就搜索。”
“搜索?搜索什麼?”郭世懷奇怪地看著我,我抬手指向他,他愣愣地指著自己︰“我?為什麼?”
“哦~我明白了。”藏青右手握拳,拳頭捶在了自己的左手手心里,“寨主是我們的頭,只要抓了寨主,那我們就沒戲了!”藏青雖然說得通俗,但也道出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郭世懷的臉一下子白了,愕然地看著我︰“是啊……弟兄們都听我的,如果我被抓了,弟兄們一定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孤塵,你怎麼這麼厲害,才十個人哪!”
我也不想說是他們寨子雖然有攻防,但太薄弱;也不想說他們寨子沒有嚴明的組織紀律,更沒有好好的操練;也不想說你郭世懷的功夫實在菜。
當然,這十人必須是精英中的精英。說這麼多只會累著嗓子,所以我只說︰“這就是為何曹方明勸降的原因,他了解寨子,了解寨主你,他能輕而易舉地拿下寨子,但他不想,一是與你們有了感情,二是那樣他沒有成就感,他想收編你們,這樣,你們今後就是冷情麾下的一支部隊,有飯吃,有固定的軍餉,所以他是在為你們考慮。”
“原來如此啊……”郭世懷恍然大悟一般說著,“曹先生真好……”我無語,這就是說客,佔了你的便宜你還要感謝他,這個郭世懷啊……
“我明白了。”郭世懷變得認真起來,仿佛要做出什麼大的決定,“我決定歸降,讓兄弟們有飯吃,有衣服穿,听說軍隊里還有妓寨,那就還有女人嫖。”我一听就忍不住咳嗽︰“咳咳……”
郭世懷似乎意識到我的不自在,立刻撓撓頭,呵呵地笑著,然後大喊道︰“來人,叫曹先生來。”
“是!”外面的小嘍羅兵一蹦一跳地去找曹方明,我也算不辱使命。
藏青傾佩地看著我︰“主子就是厲害。”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給郭世懷換藥,他立刻樂呵呵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郭世懷搓著手看著我︰“那孤塵……會不會加入冷將軍麾下?”
“會!當然會!”一道清朗的聲音替我回答了郭世懷的問題,曹方明輕拾衣袍走了進來,臉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悅,“到時你們病了,還是讓月大夫醫治呢,如果想多見月大夫,就在戰場上多受傷,哈哈哈……”
“是啊,多受傷多受傷,哈哈哈……”郭世懷拍著桌子大笑著,曹方明感激地向我一抱拳︰“真是多謝月大夫了。”
我淡笑著,見藏青已經將郭世懷的傷藥換好,便起身離開,曹方明一直把我送到門口。
他正準備回屋跟郭世懷詳談,外面突然跑進了一批嘍羅兵,他們邊喊邊跑著︰“不好啦,有軍隊打上山啦——”那慌張的程度不亞于逃命,所以我才確定這嵩山寨根本不經一擊。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招降嘛!”郭世懷一下子蹦了出來,憤怒地拉住了曹方明的胳膊,“你他媽的騙我!”
“寨主冷靜!”曹方明也是了解郭世懷的性子的,“如果冷將軍要打,定會通知曹某,且讓曹某出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
“哼!就知道你們不可信!”郭世懷哼哼著,讓兩個小兵扶著就要蹦出寨外,我疑惑地看著曹方明,曹方明也很是不解,不管如何,還是要去看了才知。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8:57
第十一章 治傷
寨門外是一隊騎兵,只有七人,哪有什麼大規模的部隊。而且領隊的還是一個少將,少將風塵僕僕,倒也是一翩翩少年郎。他們似乎不是來攻打,更像是來拜訪,這下,連郭世懷也覺得自己的小弟們太膽小怕事了,居然一隊小騎兵就把他們嚇成這樣。
曹方明迎了上去,那少將立刻從馬上躍下,焦急地跑向曹方明︰“曹謀士,大事不妙!”
曹方明見他如此慌張,也緊張起來︰“裴義,到底怎麼回事?”原來那名少將叫裴義。
“我們受到了伏擊,對方居然放毒箭。”
“哈!”郭世懷忽然大呼一聲,“一定是黑風寨的,他們最喜歡用毒箭。”
“沒錯,就是他們,他們似乎早就截獲了我們給內應的消息,估計那個內應也已經凶多吉少。”
“那將軍受傷嗎?”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你不是說這里有一個很好的大夫嗎!中毒的兄弟太多,而且那毒居然一沾上就中,連軍醫葛大夫都……”裴義擰緊了眉,看來中毒的人數還在蔓延,原來是能滲透皮膚的毒,會是什麼?
“我明白了,月大夫!”曹方明匆匆走到我的面前,急切地看著我,“有把握嗎?”
我想了想,跟身後的郭世懷道︰“你把糧倉里的大米和糯米全部讓兄弟們搬上車。”
郭世懷愣了片刻,但還是立刻吩咐下去,也沒問我原因。我走到裴義的面前︰“現在我先隨你回去,你留下兩個士兵等他們糧食搬上車後,就把他們帶來。”
“啊?”裴義顯然還沒明白我的身份,對于我對他直接下命令很是奇怪和不滿,曹方明立刻走到我的身邊︰“裴義,快按月大夫說地做。”
“可是我們糧草充足啊。”
“呵……”我輕笑一聲,“吃是夠了,但解毒未必,我們還是快上路吧。”裴義顯然不明白我說的話,而我已經自顧自上了他的馬,示意曹方明帶路。
曹方明也立刻上了一匹馬,藏青一看,無措地看著我,也對,他還不會騎馬,我向他伸出手,他立刻躍上馬坐到我的後面。
曹方明一揚鞭就飛了出去,我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就飛奔起來,未騎過馬的藏青立刻下意識抱住了我的腰,片刻間,他身體僵了僵,抱住我腰的手松了松,不敢摟地太緊。
一路上,裴義在前方帶路,夜幕漸漸降臨,夜晚的樹林帶出了深沉的怨氣。
裴義繞開了黑蛇嶺,白色的營寨漸漸出現在眼前,火光跳躍著,里面的士兵整齊地巡視,雖然顯得焦急但卻並不凌亂。這一仗似乎夠嗆,連營寨外面的草地上,都躺著受傷的士兵,看著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估計受傷的地方一定很痛。
基本可以判斷這毒能滲透皮膚,但毒發緩慢,或是不傷及性命,否則我到了這里,他們也都該掛了。
“先去看將軍,將軍也中毒了。”
“什麼!”曹方明神情立刻緊張起來,藏青在我身後驚訝著︰“真慘哪——”心底涌起一絲淡淡喜悅,冷情也中毒了嗎?哼,很好!忽覺自己怎麼有點幸災樂禍,這或許是女人的通病吧。
馬兒小心地避讓著忙亂的士兵,我不免皺緊了眉,這或許是冷情打仗打到現在最窩囊的一仗吧。一般馬是不允許進入營帳的,但此刻是危及時刻,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馬直接到了中軍大帳,里面燭光閃耀,人影凌亂,看來有不少人,我拍了拍依舊環在我腰間的手,藏青趕緊收回手跳下了馬,在扶我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很紅,不敢看我,不過此刻沒空猜測他的想法,我隨著裴義和曹方明就進了營帳,里面果然很多人。
“曹方明!”帳內那些身穿鎧甲的漢子立刻認出了曹方明,曹方明拉住我的胳膊走到臨時搭建的床榻前,我看著躺在床上俊眉緊皺的男子,心底波瀾起伏,不是冷情還能是誰?只是此刻的他身穿鎧甲,少了一分書卷氣,多了一分英武。
“月大夫,快看看。”曹方明示意大家讓開,我看著冷情,他微微睜開了眼楮︰“曹方明回來了。”他的聲音還很清晰,看來中毒不深。
曹方明上前一步,抱拳道︰“是!將軍,屬下回來了!”
我在一旁扯了自己的袖袍,“撕拉”一聲,用袖袍將自己的手包起。引來了旁人疑惑的目光。
冷情坐了起來,漠然地看著我︰“這位是……”︰
“稟將軍,他就是屬下跟將軍提起的那個大夫,他嗓子不好,不能多說話,所以請將軍配合他,也請大家安靜。”
眾人立刻靜聲,冷情雖然臉上帶著懷疑,但看著曹方明值得信任的眼神,也放下了戒備,同意地點點頭。
我看了藏青一眼,揚起手︰“照做。”
“哦!”藏青也立刻扯了自己的袍子將手包起。隨即我看著冷情︰“傷口。”
冷情揚起了手,哇!把我嚇一跳,只見整只手又黑又腫,就像一只熊掌,我皺了皺眉,握住了他的手,開始捏,他似乎沒有反映,我放下他的手,曹方明立刻緊張地問道︰“什麼毒?”
“是彩虹菇和黑蛇毒液混合的毒,滲透皮膚,但蔓延起來很慢,只要不靠近心髒,大體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中毒的地方會變得毫無知覺,所以就無法使力。”
“呼……還好還好。”眾人一听沒有生命危險,都松了一口氣,冷情微微側過了身體︰“那就麻煩你為我的部下醫治。”
我淡淡地點點頭便不再看他,主要是看他不順眼。我對著曹方明道︰“將營里所有的米糧都用水清洗,最好是糯米,洗下的水,分給每個中毒的人清洗傷口,這樣傷口表面的毒就會去除,別人再踫到就不會傳染。”
“是!”曹方明立刻吩咐下去,然後我示意藏青從藥箱里取出紙筆,我在上面寫下甘草野菊,金銀花等普通清涼解毒藥材,熬制成湯,明早讓大家服用。
“為何是明早?”冷情看著我的藥方疑惑著,我淡淡道︰“因為今晚你剩下的兵要抓馬蜂。”
“馬蜂?”邊上的將領都驚呼起來,我張了張嘴,但沒說話,眾人一見,立刻安靜下來,我幽幽道,“今晚你們去抓馬蜂,越多越好,不過你們自己要小心,還要把他們的窩一起端來。”
“什麼!”眾人跳了起來,“抓馬蜂還要我們小心!大夫您這是……”
我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們大驚小怪的臉,藏青立刻道︰“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如果你們相信我,我有一個抓馬蜂而且不受傷的好辦法。”說著,就看向我,“主子,讓我去幫他們抓馬蜂吧。”
我點了點頭,藏青放下藥箱一下子挺起了腰桿︰“走不走!”
眾將士面面相覷,然後看向冷情,冷情擰了擰眉,微抿著薄唇,然後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立刻,他手下的將士就隨藏青而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19:20
第十二章 解毒
一下子,營帳里只剩下我和冷情兩個人,便安靜了許多,外面人影依舊晃動著,他們正忙著給傷者清洗傷口。
“月大夫?”冷情試探地喚了我一聲,我站在他的床榻邊將纏在手上的布條摘除,冷情見我不回話,輕笑一聲︰“沒想到山野之中也會有神醫。”我抬起眼瞼看了他一眼,他變了,變得不一樣了。
在【藍情夜吧】他也很冷,但冷地溫柔,因為他的眼中沒有太多的煩惱,一如白雲一般悠閑。而現在,那雙徹黑的眸子里除了沉沉的壓力更有對我的戒備,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一定在想我到底什麼身份。
我淡淡道︰“師傅說世間復雜,隱在山間才是逍遙人生。”簡潔明了地說出我是一個從未涉塵的隱世,而且我的嗓音沙啞,想他也不會把我和孤月沙聯系在一起。
“那可真是浪費啦,男兒就應該報效國家,有一番作為。”冷情說罷看著我,眼中少了一分懷疑,多了一分渴望,看得出,他是一個求才若渴的人。
我側過臉,佯裝思考,太快答應會引起他的懷疑,然後,我看著他︰“曹先生也是這麼勸我,難道師傅是錯的?”
冷情笑了,笑得爽朗而真摯,冷情和溫君果然不同,溫君不會笑,這可以理解,一個堂堂的大將軍,整日扮作男妓陪伴女人,怎麼可能不郁悶?能夠堅持下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才說著,小兵就捧著一盆淘米水走了進來︰“大夫,您要的水來了。”
我接過水盆隨口問道︰“有沒有人送米來?”
“有!”
“恩,叫他們別亂走,就跟他們說這是月孤塵的意思。”
“是!”士兵退了出去,果然是訓練有素,我還是比較喜歡正規部隊。
“月孤塵?”冷情大咧咧坐在床側,一副等我伺候的模樣,我淡淡地點點頭,然後給他清洗傷口,知道他沒感覺,我可以又揉又捏,不管我是不是女皇,我終究還是個女人,小小的報復一下才解氣。
“月大夫可願意做軍醫?”
我揚起臉用帶有疑惑地目光看著他,冷情收緊了眉,牢牢盯著我的面具,他不禁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向我面具探來,我立刻一個閃身躲過,站在一側,淡淡道︰“軍醫難道還要看長相?”
冷情的手頓在了半空,他的臉上滑過一絲尷尬,松開眉結輕笑了一聲,收回手看著自己那只黑漆漆的手︰“這次要辛苦月大夫了。”略微加重的語氣似乎帶著某種深意。
“應該的。”我依然淡淡地答著。
冷情站起了身,緩步至地圖前,雙眉微皺地看著地圖,我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不禁想影月國就是安逸了太久,才會被他們一擊就破。我能用十人攻下嵩山寨,但卻沒有保住自己的王國,如果我能更早一點洞悉他們的陰謀,如果我能更早一點……
哎,可惜啊,他們的滲入正好是兩代鳳皇交接的時候,看來他們也是蓄謀已久,才會找到這個間隙鑽進了影月。
外面再次傳來了腳步聲,帳簾掀起,藏青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黑布袋︰“主子,馬蜂抓來了!”緊跟著,就是那些將領,他們有的拎著黑布袋,有的拿著馬蜂窩。
我看著那黑布袋,用繩子困得非常緊,馬蜂在里面橫沖直撞,眾人見冷情起床也很是高興︰“將軍!”
“恩!”冷情再次坐回床榻邊,等著我解毒。
我拿過馬蜂袋,示意眾人安靜︰“我下面的事情只做一遍,請大家看了就傳授出去,好讓兵士們盡快痊愈。”
“是!”眾將應和著,我拿過馬蜂袋,往床邊狠狠一摔,先摔暈它們,不然過會就會亂飛,眾將見我此舉,都怔懵在原地,藏青也愣住了,但他一直認為我無論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很快恢復過來。
我听了听袋子,見沒動靜了,就小心地打開袋子,然後叫藏青從藥箱里取出蟲鑷,隨即我迅速夾出了一只,暈乎乎的馬蜂在蟲鑷上扭動著,我將布袋扎好交給了藏青。
“如果馬蜂死了,效果就沒有活著的好。”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拿起冷情的手,大家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我,我將馬蜂的尾針扎入那只泛黑的手,立刻,大家倒抽一口冷氣,我不免笑了起來,現在手沒有知覺怎麼可能會痛?
尾針的毒進入黑色的皮膚,馬蜂立刻死亡,我丟掉馬蜂,拿過了蜂窩,掏出了蜂皇漿就抹在冷情受傷的部位,冷情的手忽然捏了起來,我看向他,他俊逸的眉毛皺起。
“痛了?”我問著,冷情點了點頭︰“像針扎一樣。”我點點頭︰“那就說明已經開始解毒了,你中毒不深,所以見效快,你再忍忍。”
“太好了!”眾將听罷都笑了起來,我盡量輕柔地用蜂皇漿抹遍他發黑的每一寸皮膚,然後拿過紗布將他細細包裹,直到固定。我攤著兩只都是蜂皇漿的手對眾將說道︰“就這樣解毒,記住抓馬蜂的時候小心,要弄暈它們,而不是弄死。”
“好咧,我們知道了。”眾將臉上都漾出了笑容,藏青也覺得這個解毒的過程很有趣,請示著想去幫忙,我自然同意,他還拿走了蟲鑷,決定施展他的技術。
看著他們離開,我才想起了手上還沾滿了蜂皇漿,原本想去清洗,卻發現這個蜂皇漿特別地香,忍不住舔了舔,一下子,腦間仿佛滑過一道電流,真不是一般地好吃!再一看,那個馬蜂窩他們沒拿走,反正也不會少這一個,我立刻拿起來聞了聞,不禁嘆道︰“好香,真是上好的野蜂蜜啊。”忍不住地,我就像狗熊一樣掏來吃。
“真的好香……”冷情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我立刻看向他,側臉間,卻發現他的腦袋就在我的頸窩,雖然沒有踫到我,但剛才那一側臉,鼻尖也差點擦到到他的臉,他此刻整個人都側坐在床上,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手中的馬蜂窩,怎麼?他也有興趣?
作者:
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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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3 22:20:47
第十三章 冷情
我把馬蜂窩放到冷情的面前,他伸出手沾了一點放入嘴中,立刻,他的眼中也滑過一道精光︰“怎麼會這麼特別?”然後,他又往里面掏去,這下掏出了更多,可隨即,他的臉色就暗了下去,只見蜂皇漿上,正有一條巨大的白色物體蠕動著,我寒毛立刻豎了起來,我和冷情看著那東西搖了搖屁股,立刻,我和他一起大呼出聲︰“啊!”
我扔掉了手中的馬蜂窩,他甩掉了手上的東西,我跳了起來,可是腦袋後忽然一緊,頭發似乎被什麼壓住了,巨大的拉力讓我再次跌坐回去,就覺得似乎坐在了冷情的腿上,雙手都是蜂皇漿,也顧不得髒不髒,就撐在了冷情的大腿上,他吃痛地發出一聲悶哼,我才發現自己的長發不知何時被壓在了他的腿下。
我就這樣坐在冷情的腿上,冷情被我坐到了脛骨痛得冷汗冒了出來,剛才我這一撐,又正好撐在他的腿肉上,這下,他的臉都白了。
面具下的我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冷情皺著眉看著我︰“月大夫,麻煩你能不能挪一下。”我從他的腿上挪開,他的腿松了松,我的長發也得以解放,他揉著自己的大腿,我故意道︰“要不要讓我檢查一下?”
冷情垂著臉,擺著手︰“沒事。”我自然知道腿肉被撐到會有多疼,而且好像還是大腿內側最嫩的肉肉,那比直接砍一刀還要折磨人。我在面具下笑著。
冷情似乎終于緩過了勁,雙手撐在身後側著臉看著我,剛才皺起的臉再次恢復了冷靜,眼中滑過一道犀利的光︰“月大夫,為何在下會感覺到你在面具後面笑呢?”
我依舊笑著,而且點著頭,沒打算不承認︰“方才看見將軍被在下折騰地叫苦連連,在下頗有成就感,恐怕就算將軍面對敵人的刀刃都不會發出那般慘叫吧。”
“呵呵呵……”冷情低聲笑了起來,隨即感激道,“這次真的要多謝月大夫了,今晚恐怕沒人能為月大夫準備休息用的營帳了,如果月大夫不介意,可與在下同眠。”
我愣了一下,開始考慮他的提議,就是睡塌太小,擠得慌。
“如果大夫覺得擠,在下可以離開。”
“那將軍睡哪兒?”
“在下就地而睡好了。”
“那怎麼行?受傷的人不可著地受涼,對了,我還要去囑咐你的將士,今晚務必讓受傷的兵士保暖。”
冷情贊賞地看著我︰“有勞月大夫費心了。”
我微微頷首離開了營帳,先通知藏青讓他傳話下去,要讓受傷的兵士保暖,然後將手清洗了一下,等再次回到營帳的時候,冷情已經陷入睡眠。
我仔細地看了看他,確保他不是假寐後,我吹熄了燈,合衣躺在他的身邊,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有一天和冷情同塌而眠。
對于水東流他們,我從沒想過要殺死他們來報仇,而是要戰勝他們,只有戰勝他們,才能證明我比他們強。接下去,我就要利用冷情進入北冥王朝的更深處,北冥皇宮,去了解他們男人到底是如何治理天下,他們的天下又和月影有著怎樣的不同。
夜半的時候,我再次醒來,不知為何,自從離開了影月,我總會在半夜十分醒來。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萬籟俱寂,只有隱隱的火光和巡邏的士兵,坐起身,身邊的冷情依然呼吸平穩,黑暗中匆匆走過了一個人,為我披上了外衣,我側過臉看著他,是藏青,他總是睡在我的門外,即使我讓他睡在屋內,他也是不願,總說自己不配。
然後,我就會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看看他是否蓋著毛毯,可每次,都會看見他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件披風。
“你睡過了嗎?”我啞聲問著,嗓子開始復原,變成了低沉的沙啞,雖然依舊難听,但比原來的笸籮強了百分。
藏青垂首站著︰“沒有。”
“為什麼?”
藏青看了看床上的冷情︰“怕他對你不詭。”
“呵……”我忍不住笑了,“我是個男人,他也是,不會的。”
“可寨主還整天看著主子想入非非呢。”
“那是因為寨子里女人少。”
“寨子里的女人都沒我漂亮。”藏青有點得意地說著,我不由得站起身笑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
我走到冷情的書桌旁,看見上面有筆墨,便提筆邊畫邊道︰“真正的女人風情萬種,讓人望而難忘。”我想了想,隨手畫出了一個女子,藏青借著外面微弱的火光,驚訝地瞪大了眼楮︰“原來真正的女人是這樣的。”這也不能怪藏青,他從小就在寨里長大,見到的除了大媽就是老婆婆。
轉眼看見了冷情掛在帳上的劍,我取下了劍,“噌”一聲抽出,劍光帶著森然之氣,果然是削鐵如泥的好劍。
“主子!”藏青疑惑地看著我,我放下劍鞘,轉而攏起了身後過膝的長發,揮起了寶劍。
“主子!”藏青當即扣住了我的手腕,“您這是要做什麼?”
“哦,頭發太長,礙事。”我不以為意地說著,然後,我示意藏青放手,他遲疑著︰“主子,太可惜了……”
我拿開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劍光劃破黑夜,長發依然飄揚,我滿意地笑了笑,將削下的頭發扔給藏青︰“扔了。”
“可惜……太可惜了……”藏青依然惋惜著,我攏了攏現在及腰的長發,淡淡道︰“覺得可惜就留著,可以做藥引。”
“真的!”藏青欣喜地再次問了問我,我幽幽地打了個哈切,伸著攔腰躺回睡塌︰“好了,你也安心休息,明日將軍就會給我設一個私人營帳,我就不會跟他擠了。”
“那還差不多。”藏青放心地說著,隨即將長發收入藥箱,坐在床邊,將原先披在我身上的披風蓋上。
我看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也安心地閉上了眼楮。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21:10
第十四章 尊嚴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一雙眼楮在注視著我,我緩緩睜開眼楮,冷情正好奇地挑著眉瞪著我的面具,我和他面對面躺著,第一次看見冷漠的冷情也會露出好奇的可愛目光。
看來他不看是不罷休了,心中揚起了笑容,我緩緩摘開了面具,不出意外的,帶來一聲冷情的慘叫︰“啊!”冷情一個驚愕就往後躲去,大帳臨時的床榻兩邊是沒有靠牆的,所以理所應當的,冷情就滾落了床,我想我滿是血絲的臉一定把他的三魂七魄嚇掉了一半。
“什麼事!什麼事!”藏青被冷情的吼聲驚醒,茫然地站了起來,我淡淡地笑著︰“沒什麼,有人為他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我看著呆坐在塌下的冷情,他一定嚇地不清。
藏青提起了藥箱,看著臉色慘白的冷情︰“主子,你又用你的臉嚇人了?”藏青對我的臉也很好奇,但他知道我的臉是恐怖的,因為郭世懷每次講起我的臉的時候,都在哆嗦,我笑了︰“跟我來,我要調配一下藥水。”
“哦。”藏青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回頭再次同情地看了看冷情,他還是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如果此刻他的手下進來看到他這副熊樣,不知他的形象是否會在手下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呢?
“月大夫好。”
“月大夫早上好。”
“月大夫辛苦了。”
一下子,似乎整個兵營都認識我一般,跟我打著招呼。藏青走在我的身後,也是昂首挺胸,仿佛很是自豪。
來到溪邊,我取出了修容膏,然後抹在了一張新的面膜上,綠色的藥膏帶著薄荷的清香,藏青好奇地問道︰“主子,這是干嘛?”
“洗臉,到今天正好一個療程,該換藥了。”
“主子你的臉……”
“害怕就別看。”
藏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肅穆︰“藏青不怕,主子無論什麼樣,都是藏青的主子。”
我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取下面具,立刻,藏青倒抽了一口冷氣,眼中帶出了他的心痛︰“主子……”
我淡淡地笑著︰“我把面膜捂在臉上之後,你就把面具給我戴上,知道了嗎?”
“知道了。”藏青的眼角開始變得濕潤,我將面膜覆在臉上,確保每一寸肌膚都被面膜包裹,藏青輕輕地將面具覆在面膜上,給我系好,當我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卻發現藏青哭了,他心疼地看著我︰“到底是誰害了主子……”
“傻瓜。”我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水,“主子只是換張臉而已。”
“疼嗎?”藏青揚起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面具,若是往常的他,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我搖搖頭︰“很快就會復原,沒事的。”
“真的?”藏青捧住了我的面具,我半開玩笑道︰“藏青要不要也換一張臉?”
立刻,藏青的臉變成了菜色,他慌忙收回手,正經道︰“小人的臉小人很滿意,多謝主子。”
我在面具下幽幽地笑了,雖然我整日戴著面具,但掩藏不住眼楮,藏青一見我眼楮成了半月,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看著我的眼楮傻愣愣地張著嘴,吶吶道︰“主子的眼楮真好看。”
“什麼?”
“啊,小人該死。”藏青忽然跪倒在我的面前,仿佛做了什麼錯事,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他又像第一次與我相遇的時候,只是這次,他不是趴著而是跪著。
我彎下腰抬起了他的下巴,長發滑落在他的臉旁,我注視著他閃爍的眼楮,他還是不好意思看著我。
“看著我。”我大聲說著。
藏青立刻將視線集中在我的臉上,我指著自己的眼楮︰“無論將來你面對誰,你都要看著他的眼楮,這樣,你才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藏青的視線漸漸與我相觸,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下跪。”就像我們影月的女人,不會隨便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即使是女皇,臣子們也只是彎腰謝禮,這一點,我們比外面的世界更注重尊嚴兩個字。
“可是你是我的主子。”藏青抓住了我的衣袍,仿佛怕我不要他,我放開他的下巴,直起了身,傲然地站著︰“我從沒把你當奴隸。”
藏青星星一般的眼楮瞬即瞪大,里面有說不出的情愫,我淡淡說道︰“如果你覺得還不配做我的朋友,那你就努力變強吧,以後不準跪。”我說罷抽身離去。
清風習習的溪邊,是淡淡的晨光,藏青單膝跪在岸邊,俊美的臉變得深沉,長發在風中微微飛揚,在我再次回頭的時候,他的眼楮不再困惑和迷茫,他笑著拿起藥箱,堂堂正正地站在越來越耀眼的陽光下,笑容燦爛異常。
早上傷者喝了解毒的茶水後,都變得神清氣爽,我交代原來的軍醫,讓大家還要堅持三天,即使傷口癢如蟻爬,也要堅持住。我話還沒說完,軍醫自己就開始不停地撓自己的手了,幸好外面裹著紗布,他的臉因為奇癢而變型。
還有一個不听話的就是冷情將軍,因為他是將軍,所以下面的人沒敢上前阻止他,他們來找我,我正在給我騰出的營帳里打掃,看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臉無助地看著我,我在心底笑了。留下藏青打掃營帳,並交代了今天要準備的藥材,便跟著那群漢子進入中軍大帳。
一進去就看見皺著眉盯著自己包裹的手的冷情,滿臉都是殺氣,仿佛想剁了這只手。
“究竟什麼時候才好!”冷情急了,用完好的手拽住我的胳膊,我冷冷道︰“怎麼,能忍住刀傷劍傷,卻忍不住這小小的癢癢?”
“這……這怎麼一樣!”冷情放開了我,開始抓那只包裹起來的手,“可惡!”看那神情,他當真想斷了這只手。
我順手拿起冷情的手,他愣了一下,然後我開始在上面輕拍︰“不要撓,要拍,你毒潛,忍一天就好了。”然後我放開他的手,他看了看我,開始听我的話輕拍。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21:36
第十五章 授技
惹惱了冷情,黑風寨就沒好果子吃。
冷情一怒之下,調來了兩門炮,這兩門炮是原先就撥給他的,但他一直沒用,因為他覺得殺雞焉用牛刀,可現在,他只想速戰速決,因為只有戰爭才能讓他暫時忘記癢癢。
很顯然,全體士兵跟他的想法一樣,而且又有我能解毒,他們就算對方放毒箭都不怕了。什麼都別惹,就是別惹怒好戰的士兵,他們可是會真的豁命的。
藏青還從未見過戰爭場面,一見那坐在馬上威風凜凜的冷情調兵遣將,他的眼中就漸漸燃起了火焰,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他絕不會甘于平凡,他想要的還有很多很多。
我從一個騎兵手里搶過了韁繩,那騎兵先是愣了愣,但看見是我,也就變得客客氣氣︰“月大夫您這是……”
我沒答他就翻身上了馬,我坐在馬上,向藏青伸出了手︰“走,我帶你去看打仗!”
“啊?”幾乎是藏青和那騎兵同時驚呼出口,只不過在這聲驚呼後,藏青上了馬,而那騎兵被我們扔到了身後。
站在高高的土坡上,下面就是兩門大炮,身邊不遠處是埋伏好的弓箭兵,這個位置即可以統覽全局,又相對比較安全。
冷情這次似乎真的怒了,居然親自上陣,帶了幾十個小兵,先用炮轟,兩門炮放了兩發就把對方震住了。我身後的藏青也看地目瞪口呆。然後那兩門大炮就開始休息。
顯然冷情只是用大炮先嚇嚇對方,而且樹林路窄,用火炮也不恰當。
緊接著,冷情就帶著那些將領殺了進去。刀劍踫撞的聲音和喊殺聲交織在一起,帶有硫磺味道的空氣里漸漸透出了血腥。
“好厲害——”藏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正在廝殺的將領,他激動著,扶在我肩上的手越抓越緊。
我皺了皺眉,翻身下馬,否則我的肩膀會被他捏碎。
藏青趕緊跟了上來,我隨手又從埋伏的弓箭兵手里“搶”了一把弓箭,弓箭手呆愣著,看著我把弓箭塞到藏青手里,然後我又搶了一把,便張開了弓︰“學著點,用你的腰力和腕力。”
藏青看地很仔細,身邊被我搶了弓箭的兩個小兵傻了眼,一副莫名其妙外加驚訝的神情︰“月大夫……這可不是玩的……”他們好心提醒。
我依舊沒有理睬他們,只是將箭搭好,然後張弓,瞄準了一個遠處正準備放冷箭的山賊,就松開了弓。
“嗖!”箭如飛鷹,劃破了空氣,就直射那山賊,血光迸濺,正中他的胸膛。
當即,身邊的弓箭手們,都發出了贊嘆︰“厲害啊!”
我放下弓看著前方︰“藏青你試試,別射中自己人。”
“是!”藏青拉開了弓。
“呃……月大夫……”小兵開始抹冷汗,“這個……藏青就算了吧……”
“沒事的。”我只是淡淡地說著,然後拉開了弓,“他射偏了,我會把他的箭射下去。”
一下子,身邊弓箭兵都烏雲蓋頂,惶恐不安。
藏青的緊緊注視著前方,他應該是瞄準了右前方的一個蹲在暗處的山賊,他拉開了弓,我冷聲道︰“力度不夠,早上沒吃飯嘛!”
“是!”藏青用上了力,張滿了弓,然後,他松開的手指,我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滿意地點點頭。
箭穿過眾人的頭頂,直接落在了那人的身前,將那人嚇地猛地後縮,藏青懊惱地嘆了一聲︰“沒射中!”
“你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相當不錯。”
“真的嗎!主子!”
“是啊是啊。”身邊的弓箭兵們連連附和,“月大夫,你這教徒弟不如回去慢慢教,這里危險哪……”他們說得很是婉轉,我眯了眯眼楮,看著前方的冷情︰“沒時間了啊……”我從沒想過會把藏青一直帶在身邊,“藏青!”
“在!主子!”
“繼續!”
“是!”
一箭又一箭射出,藏青的技術在不斷地加強,果然是棵好苗子,遇到如此一塊上等的玉石,又怎能忍住不去磨練他?他將來定能有一番作為,說不定……
眼前的箭偏了點,正好自己人站到了箭口上,我立刻補了一箭將它射開,我將弓箭還給弓箭兵︰“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是!”
藏青似乎因為剛才那一箭射偏而介懷,坐在馬上的時候,還在不停地比劃著手腕。
一場大戰下來,藏青忙著幫傷者包扎。在休息的時候,他忍不住拿起了傷者身邊的長槍,開始在我身邊比劃。
但他始終沒有接受過訓練,槍桿一劃,就險些砸到我的頭上,我雖然內力尚未恢復,但敏捷度不會下降,我一抬手,就抓住了那即將打到我的槍桿,藏青慌忙單膝跪在我的身邊︰“主子!對不起!”
“哈哈,藏青,你怎麼不殺敵反而打自家主子了。”傷兵們大笑起來,取笑著藏青︰“月大夫人這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他克扣了你的工錢?”
藏青被他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青。
“小心月大夫不要你。”某個傷兵的話讓藏青立刻揚起了臉,看向我,我單手打在他的膝蓋上,他立刻明白改成了蹲姿︰“主子……”他忽然皺緊了眉,咬了咬下唇,我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他卻突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2:27
第十六章 窘迫
等我處理完這里的傷員後,藏青也沒出現,心里有點生氣,畢竟我不喜歡做這種又髒又累的活,以往都是藏青做的。提起藥箱有點沉,他不在果然少了很多好處。
走出營帳的時候,外面的士兵正忙碌著晚上的慶功宴,面前跑過幾個嵩山寨的兄弟,我拉住他們,他們驚喜地看著我︰“月大夫!太好了,可看見你了,老大正找你呢?”
我用疑惑地目光看著他們,他們立刻指出郭世懷的方向,我便往那里走去。
穿過幾個營帳,正好看見郭世懷和藏青,還有幾個嵩山寨的兄弟蹲在一起,原來藏青在這里,我頓住了腳步,想听听他們說什麼。
“老大,你就別想了。”其中一個兄弟拍著郭世懷的後背,他們就是如此沒大沒小,“月大夫肯定不喜歡男人。”
“你怎麼知道。”郭世懷甕聲甕氣說著,臉上是滿滿地不服氣,那個小嘍羅道︰“你看,月大夫連藏青這麼好看的都看不上,又怎麼會看上你,所以可以肯定,月大夫肯定不喜歡男人。”
郭世懷听罷看向藏青,藏青垂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郭世懷撞了他一下,藏青才回過了神︰“老大。”
“喂,你一直跟著孤塵,他有沒有說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主子?”藏青擰起了眉,支吾道,“主子昨晚跟小的說真正的女人其實是風情萬種,讓人難忘的。”
郭世懷听罷一臉頹廢,小嘍羅立刻說了起來︰“看吧看吧,我就說吧,如果月大夫喜歡男人,那天在救藏青的時候就把他留在房里了,怎麼會讓他總是睡在屋外。”
“不是的。”藏青忽然認真起來,“主子有說讓我睡屋里,只是小的覺得太卑賤,不配……”
“你說什麼!”郭世懷一下子卡住了藏青的脖子,讓他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邊上的小兵趕緊拉住郭世懷︰“老大,冷靜,冷靜!藏青你也真是不識抬舉,小心讓月大夫等久了心生厭惡,到時你就算想留在他身邊都不可能了!”
我愣了一下,這些男人在說什麼啊,他們還真是太閑!
眼前的這幾個男人已經打成了一團,郭世懷依然惡狠狠地掐著藏青的脖子,惡聲警告著︰“你要是敢進孤塵的房間,我就閹了你!”
“老大,冷靜啊——”
哎,真是亂成一團。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轉身一看是曹方明,曹方明看著前方笑了起來︰“可真是有活力。”
我點了點頭,提醒道︰“藏青以後就麻煩曹先生了。”
曹方明眼中滑過一絲欣賞和羨慕︰“藏青能有你這樣一個主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頷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吼︰“孤塵!”然後就是騰騰騰地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郭世懷這個莽夫了,他跑到我面前搓著手,堂堂的漢子紅起了臉,他沒話找話地看著我︰“呃……啊,孤塵你在跟曹先生說話啊。”
我和曹先生都笑了,藏青低著腦袋走到我的身旁,小聲打了個招呼︰“主子。”我沒應他,他的離開害得我忙了一個下午,累得腰酸背疼。
曹先生看著藏青笑了起來︰“藏青,你猜我跟你主子在說什麼?”
“什麼?”郭世懷好奇地替藏青問了,曹先生笑道︰“整個嵩山寨,月大夫只向我推薦你,你說你是不是有了一個好主子?”
“推薦?”藏青揚起了臉看向曹方明,郭世懷立刻不服氣起來︰“我說孤塵,你太不夠意思了,你怎麼不向曹先生推薦我?”
曹方明道︰“寨主你還用舉薦?將軍早已將你們歸入我的營下。”
“真的!”郭世懷開心起來,藏青急道︰“什麼推薦?”
曹方明笑道︰“推薦你做我的學生啊,從今以後跟著我,以你的資質,定然能超越我,到時,我會讓你跟隨將軍,跟隨……”
“不!”曹方明還沒說完,藏青就大聲打斷曹方明,緊緊捉住了我的胳膊,“主子,是藏青哪里做錯了嗎?是不是藏青服侍地不好?主子,藏青不要離開主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現在就像一個祈求娘親不要扔下他的孩子,我拂去了他捉住我胳膊的手,轉身離開,他必須學會長大,學會堅強。
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我救了他,他從此把我當作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待在我的身邊,他就會滿足。但是,這種小家子氣局限了他的成長,我看得出他眼底的火焰,感覺地到他心底的吶喊,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不明白!
“藏青,你應該明白,你主子是為你的前途著想。”我走的時候,還听見曹方明在開導藏青,希望他能明白,他不過是我生命中一個過客,他不會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更不會永遠留在我的心中。
但因為他的出現,讓我想起了自己那段在【藍情夜吧】最低賤的日子,我希望看見他成龍,希望看見他有一天高高在上!
晚上冷情擺下了宴席,剩下的事就交給上面的文官,包括和幽國的協商。畢竟夏泯小道直接通往幽國大門,北冥這次先斬後奏激怒了幽國,讓幽國的邊境受到了嚴重的威脅,所以之後的事,兩國的使節會去完成。
藏青坐在我身邊看著我,一直看著我,哀泣的眼神就像一只即將要被主人轉賣的小狗,我不理他,只是冷冷地吃著面前的菜。
郭世懷提著酒壺走了上來︰“孤塵,來,喝一杯,過了今日不知幾時才能見到你了。”郭世懷今後就跟著曹方明,鎮守夏泯關,而我就跟著冷情退回暮城,北冥邊關一座繁華的城市。藏青自是留在這里跟曹方明學習武藝和兵法,這就是我拜托曹方明的事。
我拿起碗,郭世懷倒了一杯,眼角還帶著淚光,顯然他有點醉了︰“孤塵你跟著冷大將軍真的很好,可是哥哥我,哥哥我……實在舍不得啊……”他將酒一飲而下,我將酒放到藏青面前,示意他幫我喝了,他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一點興奮的光芒,仿佛因為我理睬他而高興,他拿著碗咕咚咕咚喝下,然後還是坐在邊上哀怨地看著我。
“孤塵……”郭世懷坐到我的身邊,開始抱著我的肩膀大哭,“哥哥我真是舍不得啊……求求你就隨了哥哥我的心願吧……”郭世懷越哭越響,引起了周圍的人的注意,而就在冷情也挑著眉一臉疑惑地朝我這里望來的時候,郭世懷忽然大哭道︰“就請讓哥哥我抱你吧,就一次,求求你了,孤塵……”
立刻,身周的空氣一下子降至零點,只有某人還不自知地抱著我的肩膀發酒瘋,面具下的我眉角直抽,嵩山寨的兄弟一看不妙,趕緊將他們的寨主︰郭世懷拖了下去。
我站起身,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第一次,我感覺到了尷尬和窘迫,我匆匆向冷情行了個禮便抽身離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3:00
第十七章 侍寢
這個郭世懷,真是太直了!酒量不好就少喝,喝了還亂說話!真是囧死我了!
站在黑漆漆的營帳里,心里哭笑不得,沒想到我堂堂一代女皇,也有被一個男人弄得哭笑不得的地步,胸口被憤怒和好笑兩種情緒佔據著,氣又氣不起來,笑又笑不出來,憋地難受。
轉身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個黑影,嚇了我一跳,仔細看看身形,應該是藏青,可是他怎麼就站著不說話,于是我問道︰“藏青?”
“主子……”他應了一聲,果然是他,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見是藏青,我淡淡道︰“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原本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乖乖離去,可沒想到他卻揚起了手,抓住了我的袍袖,很輕,很小心地抓著︰“主子真的不要藏青了。”
我嘆了一口氣,難道他還沒明白?曹方明沒跟他說清楚嗎?我輕輕拽走了自己的袍袖,走到床邊邊鋪床邊道︰“這是為你好,你是一匹千里馬,需要更……”忽然,他從我身後緊緊抱住了我,一雙手緊緊環住了我的腰,方才還是淡淡的酒味此刻卻變得濃重,侵入了我的鼻息,靜靜的空氣中是藏青重重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胸膛,他雙手漸漸收緊,迫使我靠近他的胸膛,隱隱的熱度從他的袍衫下映出,灼燙著我的後背。
“藏青!”我扣住了他環在我腰間的手,那不同尋常的溫度,讓我驚心,就在我以為我冰涼的手能讓他稍微清醒點的時候,他卻順勢包裹住了我的雙手,將我緊緊嵌入他的身體︰“主子……你的手總是這麼冷……”帶著濃濃酒味和暗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熱燙的氣息撫過我的脖頸讓我額頭發緊,這個家伙今天吃了豹子膽了嗎!
“主子你一定很冷,否則不會全身都冰冰的,藏青會讓主子暖和起來,讓藏青伺候主子就寢。”腦中一道炸雷,想起了下午那幾個小兵的談話,藏青當真了!他真的以為我不要他,是因為他不願意侍寢,這個白痴!
他緩緩俯下臉,將熾熱的臉埋入我的頸項,我掙扎了一下,他卻越發扣緊我的身體,濕熱滾燙的吻落在我的頸項,輕柔的動作似在擦拭一件易碎的古董花瓶,渾身的溫度開始升高,腦中忽然浮現出水東流那張該死的臉!
我怔住了身體,為什麼會看見他!
我不再掙扎,扣住我雙手的手也終于放開我開始扯我的衣結。
脫離鉗制的我,首先做的就是︰
轉身。
揚手。
“啪!”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藏青立刻愣住了身體,撫著臉震在原地,我原本以為他會清醒,可沒想到他卻苦笑起來︰“是啊,我只是個奴隸,怎麼有資格觸摸主子,我應該是在下面的。”說著,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在面具下目瞪口呆,看著他解開外袍,臉上帶著失落的微笑。
我終于忍無可忍揪住了他已經敞開的衣領,將他拉到面前,啞著嗓子怒吼道︰“我這麼費心栽培你是希望你能成為一代梟雄,而不是躺在別人身下哼哼的男娼!”藏青原本暗沉的雙眼在那一刻變得閃爍,我狠狠推開他,怒道,“好好反省反省,否則明天別來見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推開他就出了營帳,喉嚨因為怒吼而痛癢,忍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一路咳,一路走,一路走,一路咳,幾乎因為咳嗽而窒息,整張臉因為沒有間隙的咳嗽而熱燙,熱汗冒了出來,滑入我的眼楮,咸咸的汗帶來一陣刺癢。越想越氣,越氣越郁悶,越郁悶越無法壓制心火。
終于,好不容易養好的嗓子,一下子,又傷了,一口血直接喀出了嗓子,嗓子被熱血潤澤,倒是不再咳嗽。
“呵……”我靠在營帳的柱子上不由得苦笑,孤月沙啊孤月沙,這都是你自找的!這就是王者的悲哀嗎!
知足吧,至少你現在還活著。
“月大夫?”面前走來一個人影,藍色的便裝,長發整齊地束起,精明的眼楮透著夜的寒冷。
我漸漸看清了人影,慌忙擦了擦唇角的血,手被來人扣住,我掙扎了一下,但他用力地拉起了我的手,質問著︰“怎麼回事!”他還是他,冷漠但卻帶著溫柔,冷情和溫君始終是同一個人哪。
我張了張嘴,吐不出任何聲音,冷情沉下了眉︰“跟我來。”他也沒問我是不是願意,便拉住我走入他的營帳,然後找出了一瓶藥,淡淡道︰“行軍在外沒有上好的藥材,只有這個,月大夫你看一下,對你的嗓子有沒有用。”
我接過瓶子打開瓶蓋,立刻,清新的薄荷味帶著清爽的如同雪蓮一般的清香迎面撲來,是凝香丸!我疑惑地看著冷情,他解釋道︰“在戰場上發號施令,嗓子自然也要多多保護。”說完他淡淡地笑了,“如果今後不方便說話,月大夫只要書寫即可,說實話,冷某可不想看見月大夫忙碌。”說完,他笑意更深,我了然地笑了,如果我忙碌就說明找我醫治的人多,那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好了,月大夫,今後幾個月內應該不會有什麼戰事,你就好好養嗓子,對了,你還是不要亂嘗藥草了,本將可不希望你來軍中不久,就……”冷情意有所指地說著,平時冷漠的眼楮難得蒙上了一層玩意。
我想曹方明應該給他解釋我嗓子和臉的原因了,我點了點頭,然後看見他坐在床榻,依舊用那種帶著玩意的眼楮看著我︰“怎麼?月大夫還想繼續與冷某同床共枕?”
我愣了一下,面具下的眼楮笑成了半月,隨即告安離去。其實當初在藍情夜吧,冷情無聊地發慌的時候,也會逗逗那些女客,那些女客很是沉靜其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才是被戲弄的一方。
作者:
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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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13 22:33:27
第十八章 獵豹紋身
酒宴完畢的營寨又恢復了寧靜,靜靜的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酒香,只剩下木柴爆裂聲和巡邏的士兵整齊的步伐聲。
走到自己營帳門口的時候,我頓了頓,心口悶悶的,總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藏青的事,他對我的依賴似乎太強了。
猶豫了好久,我還是進入了營帳,黑漆漆的營帳里站著一個人影,他正在扎馬,一下子,我心口那口氣全泄了出去,點燃了燭火,藏青盯著頭頂的硯台,認真地站著,這是我一直處罰他的方法。
我不緊不慢地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將凝香丸含在嘴中,如同冰雪一般的清涼瞬即潤澤了我的心肺,喉頭舒爽,人也舒服了不少,然後在紙上寫下︰知道我為什麼要你扎馬?
我將紙舉起,藏青小心地瞟了一眼,大聲道︰“知道,你想讓我下盤穩健,打好學武的基礎。”
呵,小子清醒了,不稱呼我為主子而是你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寫到︰還想著要服侍我就寢嗎?
藏青的眼神變得犀利,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屈和倔強︰“就算想也要讓你在我下面。”他說完拿下頭頂的硯台用豁出去的目光看著我,我笑了,笑地直拍桌子,這個男人真霸道,不愧是番邦的血脈,藏青走到我的桌前,疑惑著︰“你不生氣嗎?”
我看了他一眼,只寫了一個字︰“脫。”
藏青的臉一下子紅了,我看著他,他紅著臉,喃喃道︰“我還不會,怕弄疼你。”這小子倒挺溫柔,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繼續寫道︰你身上有沒有一個紋身?
藏青愣了愣︰“有啊。”方才他脫衣服的時候,我隱隱看見他的胸口有一塊類似圖案的黑塊,現在想想,或許是紋身,那是番邦的標記,也是他們用來區分身份地位的圖案。
于是我寫道︰你的紋身我要處理一下,否則你在兵營里被人發現你是番邦人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如此!”藏青說著,迅速解開了衣結,我繼續寫道︰曹方明也只是听說你是番邦人的孩子,只要你身上沒有紋身,就可以說成漢族女子被番邦人強迫,才懷了你,那樣你的身份也不會被識破。
“恩!恩!”藏青退下了袍衫,白皙的胸膛呈現在我的面前,胸口赫赫然是一只威猛的黑豹,之前只是隱約記得他身上有一個紋身,可現在看清了,我不免心中暗驚,居然是獵豹!
我走到他的身前,細看著那只擁有琥珀色眼楮的獵豹,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天域王族的標志。百年來,北寒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至今分裂成了天域和地都,那麼眼前這個藏青會不會王族後裔?
“主子?有什麼不對嗎?”
我打開藥箱,按動了機關,出現了一個隔層,藏青驚呼道︰“我怎麼沒發現?”我取出一張人皮面具裁剪了一下,然後輕輕覆在了那塊紋身上,當我的手指踫觸到藏青溫暖的肌膚時,他的前胸立刻緊繃起來,我看向他,他立刻將臉撇向一側,真不明白這些男人都怎麼了,我有那麼讓他們不自在嗎?
細心地用藥水將假皮磨平,和他全身的皮膚融為一體,他的紋身就消失無蹤,我回到桌子繼續寫著,而藏青則一邊穿好袍衫一邊看著我筆下的字︰“你可能是天域王族。”
“什麼?”藏青的聲音明顯變得深沉,而不再是以前那種大驚小怪,我繼續寫道︰在尚未清楚你究竟為何會流落民間,不可急于回去,不如好好跟著曹方明學習武功與兵法,也可以從他那里獲得關于天域的情報,等時間成熟你再回天域吧。
“知道了,主……主子。”藏青遲疑了一下,忽然在我身邊單膝跪下,“主子,這是藏青最後一天叫你主子了,下一次,藏青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孤塵的身邊!”他揚起臉,宛如宣誓一般說著,我看著他,他認真的眼神和沸騰的熱血感染了我,我點了點頭,他開心地站了起來,迅速給我鋪好了床,然後垂首站在床側。
藏青終于明白我的苦心讓我倍感欣慰,隨手燒毀了那些紙,如果因為這些紙讓藏青被曹方明以為是天域的的奸細就不好了。
吹熄了燈我脫去了外衣,其實有這麼一個人服侍確實不錯,畢竟我就是在這樣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但可別以為我就養尊處優,所有鳳皇的候選人都要進行野外生存訓練和許多嚴苛的實戰訓練,總之那段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看著藏青依舊那樣站著,看來他今天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乖乖睡覺,我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我拍了拍身邊的榻,藏青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脫了鞋躺在我的身邊,然後側過身看著我。
他星星一般的眸子在夜間閃爍著興奮的光︰“謝謝你,孤塵。”他輕聲說著,我听出了他語氣中的熱忱,在面具下揚起了淡淡的笑容,然後閉上了眼楮。
“孤塵,如果我真是王族,你說我會回到天域皇朝嗎?”他在我身邊兀自說著,“如果我能回到王朝,那我會不會成為王子?如果是王子,孤塵……你會幫我拿下天域王朝嗎?”
這小子果然野心不小啊……
“孤塵……你的本事這麼大,你那張臉會不會也是假的呢?如果你嗓子好了,你的聲音一定很好听吧……”藏青飄飄渺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我的耳邊,他對我還真是不一般地依賴啊……
幫藏青……奪天域……等我空了我或許會考慮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藏青依舊垂首站在床邊,給我準備好了洗漱的水,最後一次為我遞上了外袍,然後忽然抱住了我︰“孤塵,我的好朋友,下一次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放開了我,雙眼灼灼。
我一拳打在他的胸膛,表示祝福他,然後,我就在郭世懷的揮淚中,跟著冷情的部隊,離開了夏泯小道,也就是將來的夏泯關。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3:48
第十九章 新顏
一路上眾將士對我很是照顧,這全是我前面積下的福源。大家都說冷將軍麾下有一個脾氣好的鬼臉神醫,有求必應,但不可讓他多說話影響嗓子的復原。
鬼臉神醫,呵……這些家伙,不過這個稱號的確很酷,我也喜歡上了這個稱號。
等到了暮城,臉上的面膜正好又是一個療程,不知是不是因為下巴多活動的關系,我發現下半張臉明顯比上半張臉恢復地迅速。
進入暮城的時候可以說是百姓夾道歡迎,這讓我有點吃驚。這說明冷情在這里深受百姓愛戴。
暮城五里外有專門建造的軍營,所有士兵住進軍營,而冷情等將士就住進暮城的將軍府邸,我很運氣地也跟著他們住進將軍府,這若是原來的軍醫可就沒此待遇。
一回城,冷情就放了士兵三天假,士兵在冷情嚴厲的管制下自不會在城里亂來,要亂來也是到某些地方,例如酒樓和妓寨。
這不,幾天之後,冷情手下的少將,那個先前上嵩山找我的裴義,就來通知我晚上冷將軍請全體部下到【萬花樓】喝花酒,一听這名字,我就知道應該是外面世界的妓院了,也好,去看看外面的女人是怎樣做妓女的。
既然要去妓院,我覺得我還是要穿戴整齊點比較好,不知道是處于女人的虛榮心還是別的,總覺得要出現在別的女人面前,就要注重一下自己形象,僅管對方還只是妓女,但一想到終于要看見外面世界的女人,總覺得身體里的血液在不安分地躁動著。
換上將軍府僕人拿來的一件藍色長衫,很淡的藍,就如天空的白雲,將長發束成一把,垂在身後。
取下面具,下半張臉的肌膚已經長成,猶如新生嬰兒一般嫩白,與我脖頸的膚色漸趨一致。而上半張也不再布滿血絲,而是一種接近深褐的暗紅,就如燒傷的皮膚正在復原,漸漸可見一張清秀的臉。
下面的皮膚已經成熟,無需再上藥,終于可以不用戴那種將整張臉都遮起來的面具,那樣吃東西真的好麻煩。
換上新的面具,只有半個,淡淡的木色,細細的紋理,讓我整個人返璞歸真,猶如從深山竹林而來的隱世,也對,我就是隱世。
飽滿而薄的紅唇,秀美的下巴,揚起唇角,帶出我狡黠的笑容。
打開門的那一刻,神清氣爽,整個人煥然一新。很好!就讓我去見識一下外面世界風情萬種的女人,畢竟風情萬種的男人見多了,也膩味了。
“月,月大夫?”第一個看見我新形象的是裴義,他詫異地看著我,臉上充滿驚奇,“月大夫你換面具了,這面具太榜了,我也想戴,是不是那樣會顯得更神秘?”
我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裴義一下子呆愣在那里,似乎陷入某種失神中。
幾乎所有人在看見我新容的那一刻,都露出了近乎驚艷的目光,熟悉一點的將士會打趣說如果就看我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會以為我是個女人,我這樣的效果絕不比都城【艷樓】那些面巾半遮的女人差。
然後,他們就會被冷情一陣訓斥,說他們怎麼能將我與妓女比較,不過他也挑著眉看了我好久,然後問了一句︰“你的臉也開始恢復了?”
我點了點頭,不過你不會見到我真正的樣貌,因為到時我還是會用人皮面具將它遮起。
【萬花樓】里的女人婀娜多姿,【萬花樓】里的女人嬌媚磨人,但在我看來,如果拿這些女人跟【藍情夜吧】里的水東流他們相比,簡直差遠了,當然,這也要看消費者,畢竟我是女人,冷情他們是男人。
而且,看著她們對著男人搔首弄姿,我渾身不舒服。
一排身穿薄紗的女子在我們面前扭動地腰肢,不知怎地,我的思緒又飄回了【藍情夜吧】的日子,飄回花齊雲屁股扭扭的日子,他怎麼就是北冥王朝六皇子北冥齊呢?
真好奇他現在皇子的樣子,還會腰肢擺擺,屁股扭扭嗎?如果是那樣,他一定是下面的那個,實在很難想象他現在的樣子,真是一個妖媚的男人啊,他的劍舞堪稱一絕。
“月大夫,在下敬你一杯。”對面的黎副將舉起了杯子,“要不是你,我們大家的毒也不會解。”我笑著舉起杯子,正要飲下,他卻道,“月大夫不必飲下,我們都知道你的嗓子需要好好保養,如果你的嗓子不好,我們听診也麻煩啊,哈哈哈。”
立刻,大家笑了起來,冷情坐在我的右側,是正座,他也說道︰“月大夫不必介意,我們行軍打仗的,注重一個義字。”
義?心中一痛,思召講義了嗎?不過他應該也是水東流的人,原本就是效忠水東流的,水東流!我早晚也要把你的人拉到身邊。
僅管此刻我心口是怒濤洶涌,但我的臉上依舊平淡如水,他們永遠不會看出我任何想法,他們看不透我,也看不懂我。
正喝著,門外走進了嬤嬤,她的臉上帶著難色,她戰戰兢兢地走到冷情的身邊︰“將軍,如煙今日身體抱恙,恐怕不能服侍將軍了。”
如煙?看來是今晚冷情定下的女人,冷情的臉上並沒什麼反映,到是他身邊的參將立刻怒道︰“抱恙!少唬人!怎麼,難道擺架子?”
“哎喲,如煙哪敢啊,是真的。”
“罷了。”冷情冷聲說著,“既然如煙姑娘今日不便,就改日吧。”
“將軍憑什麼!”看來參將有點喝多了,“她們這種伎倆老子見多了,抱恙!哼,正好,月大夫也在,人家可是神醫,不如讓月大夫給如煙姑娘診治啊。”
“趙亮!”冷情的臉立時沉了下去,“月大夫是我們的軍醫,怎能給妓女醫治!”听冷情的語氣仿佛讓我給妓女醫治會降低他將軍的身份,原來外面的女人這麼低賤。
那參將感覺到自己的失言,趕緊坐回了位置,冷情正要打發那嬤嬤,那嬤嬤卻激動起來︰“將軍的大夫真是神醫嗎?”
冷情雙目一凜,那嬤嬤立刻跪倒在冷情的面前︰“老生也自知妓女的卑賤,可如煙這急病老生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好,請將軍發發善,讓神醫給如煙診治吧。”
我站了起來,扶起了那嬤嬤,同是女人,我不喜歡看到她們跪在人前,我看向冷情,冷情凝了凝神,看著那嬤嬤冷聲道︰“這位就是月大夫,他嗓子抱恙不能說話,你們只要看他寫的就行,月大夫。”冷情再看向我,眼神帶出了暖意,“這里品流復雜,診治結束就速速回來,裴義。”
“在!”
“保護月大夫。”
“是!”裴義立刻走到我的身邊,嬤嬤見冷情同意,立刻千恩萬謝地將我請出了房間。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4:22
第二十章 女刺客
紅色的走廊,青色的地板,兩邊是或是緊閉或是半開的包廂,從里面傳來陣陣音樂和嬉鬧之聲,原來妓院還是妓院,不同的是轉換了角色。
走廊上時不時走過濃妝艷抹的女子,偶爾還能看見幾個男子,但他們怎能與影月國的男伶相比,簡直就是庸脂俗粉,太不入眼。
迎面走來幾位看似清麗的佳人,尤其是第一個紫衣女子,可謂眉如遠山,杏目薄唇,不同于先前看到的那些,簡直讓我不堪入目。
“嬤嬤。”紫衣女子和身後的女子站住了身體,向麼麼道福,嬤嬤急道︰“別讓將軍久等了。”
“是。”紫衣女子臉上既無欣喜也無興奮,平淡如水,儀態大方。就在她們與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種異國的香料,忍不住多看了她們兩眼,這個女人很特別。
估計如煙也是這里的頭牌,才讓這個嬤嬤如此焦急,她們可是青樓的賺錢工具。
一進入如煙的房間,我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我看著房中裊繞的香爐,側臉對著裴義輕聲道︰“扔了。”
“是!”裴義立刻將香爐從窗外扔了出去。
嬤嬤奇怪地看著我,我走到如煙的床邊,果然是一個天姿國色的女人。美人如同山間的野菊,清麗但卻帶著一種野性,不用任何脂粉也是白里透紅的肌膚,如果她此刻睜眼,我敢打賭那一定是一雙清水迷人的眼楮,轉一轉就是瞬息萬變的風情。
我把上了她的脈,了然地笑了,但也引起了我的警戒。我立刻問身邊的裴義︰“如煙是不是將軍固定的女人。”裴義臉紅了紅︰“將軍每次回來都是她相陪,將軍不愛亂來,我的意思是將軍比較專一……”裴義到底只有十八歲,無法清楚表達這種固定床伴的關系。
雖然我未經人事,但[藍情夜吧]我並沒白呆,其實[夜吧]不僅僅只有水東流他們三個男人,上上下下共有男鴨三十余只。
我看向嬤嬤,嬤嬤趕緊走到我的身邊,我輕聲道︰“如煙無法陪將軍,今晚會是誰?”
“是新來的冰墨,老生知道將軍的喜好,所以冰墨是個雛,干淨地很,就是方才那位紫衣女子。”
我立刻凝住了心神,看來有戲。
我當即站了起來,嬤嬤緊張道︰“如煙能治好嗎?”我沒有回答嬤嬤的問題,只是鄭重地看向了裴義,輕輕道︰“看住她們!”
裴義愣了愣,但看著我嚴肅凜冽的表情,似乎覺察出了不對勁,也緊張起來,立刻拔出了佩刀︰“是!”
嬤嬤和屋里一個丫鬟嚇得當即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我匆匆出了門,然後反手帶上門,以免被外人看見打草驚蛇。
那個冰墨絕對有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如煙房里的圖藍香是冰墨下的,圖藍香產自地都,本身無毒,但和同樣產自地都的拉朵香混合就能讓人陷入昏睡,所以只要將那香爐扔掉,如煙自會醒來。
而方才那冰墨的身上帶著異國香味,且神態自若,試想就算本國的雛鴨在經訓練後,第一次陪客也是緊張萬分,若不是嬤嬤告訴我冰墨是只雛,我還只當她經驗老到的女人。
多虧音離喜歡研究香料,順帶的,我也學了不少,否則還真抓不住她的把柄。
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原來外面的女人也這麼讓人期待,她的到來激起了我好斗的一面,且讓我來斗斗這個女人。
推門而入,立刻引起了正在欣賞歌舞的冷情他們的注意,而此刻在他們面前跳舞的正是那冰墨和那幾個其她女子。
“喲!月大夫這麼快就回來了。”
“如煙姑娘是不是裝病。”
“裴義呢?”
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直接走入了舞場,隨著那冰墨和輕妙的音樂翩翩起舞。冰墨那漂亮的杏目立刻圓睜,殷桃一般的小嘴微微開合,帶著迷人的珠光,淡淡的驚訝就如初遇生人的白兔,讓人萌生邪惡的折磨她的欲望。
但冰墨並沒停下她那曼妙的舞姿,她臉上的那絲驚訝也很快消失,轉而,被一種鄙夷取代,估計以為我是一個登徒浪子,妓院里多是跟著妓女一塊跳舞的騷男,一路上沒少見。
我一直以為只有女人嫖鴨的時候會跟鴨子跳舞,原來天下大同,騷人沒有男女之別。
一下子,整桌子的男人怔地瞠目結舌,冷情的神情漸漸下沉,緊緊盯著我和我身邊的冰墨。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異國芳香,我一個轉身,手臂輕輕環過那冰墨的小蠻腰,掌心向內,沿著她的腰際先吃了她一圈豆腐,其實是在檢查那里有沒有暗器,冰墨敏捷地轉出我的臂灣,可見她不是一個好的情報人員。
這或許就是影月的女情報員和外面的不同,只覺得她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的還挺沉靜在與男人的調情中。看面前這個對我左閃右躲的女人,就明白外面的女情報員似乎不喜歡被男人踫觸,對于她們來說,應該算是犧牲。
有趣!很有趣!
于是,我得寸進尺地拉住了她的衣帶,既然你要陪睡,那就讓我幫你脫衣服吧。
音樂一走,我腳下一轉,她的眼中滑出一道殺氣,看看看,就知道她定力還不好吧,她為了不讓我看出破綻,只得身形一轉讓我脫下了她外面的紫紗,這時,我看到桌邊的幾個男人居然流出了鼻血,有沒有搞錯,這樣跳跳就能讓他們血脈膨脹了?我不免嘴角揚起,帶著邪氣的笑讓面前的女人愣住了神。
我隨手將脫下的薄紗扔在了她們剛才帶進來的香爐上,帶有情欲的香味立刻淡了下去,我趁冰墨愣神的時候,輕攬她的腰肢,俯向她,不出意料的她順勢後仰,抬起了一條玉腿。
我順著她身體的側線輕而仔細地撫過,冰墨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杏目圓睜,她忽然收起了腿,右手打開我即將摸到她腰線的手,寒光帶過,她抽出了藏在小腿邊的刀就劃了上來,我立刻抽身,但還是晚了一步,少了內力到底有些動作不夠敏捷。
手背一陣刺痛,眼前一個人影飛落就是一掌,是冷情!他將我護在了身後,桌邊的將領立刻圍住了門,冰墨手執匕首惱羞地瞪著躲在冷情身後的我︰“我要殺了你!”
“抓起來!”冷情一聲令下,眾人就提著刀劍躍了過來。
“啊——”演奏絲竹的女子嚇得尖叫連連,她們抱成了團瑟瑟發抖,而冰墨身後的幾個女子也立刻抽出了匕首,一場混戰,即將開始。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4:44
第二十一章 留情
冰墨提著匕首就朝我刺來,她憤怒的秀目倒是帶出了她的可愛,我看著被她砍傷的手,根本不在意她要剁了我,因為冷情會對付她。
果然,冷情一抬手就接下了她的攻擊,與她纏斗起來,我隨意扯了衣擺一邊嘆氣一包扎,這個女人肯定是個新人,居然因為我調戲了她就忘記自己要刺殺的對象。
原來外面的女人這麼講究授受不清四個字,而我們影月無論女人還是男人,對于這條每個人心里各有各的底線,還不至于被摸了兩下就要殺人的地步。
我盤腿坐在床上淡眼看著屋內的混戰,就像在看一場台戲。
忽然,銀光滑過,那冰墨又朝我刺來,冷情為了阻止她順手扯住了她後背的衣結,原本她的外紗就給我脫下,只剩下里面精致的裹胸。而冷情由于情急,扯得不是地方,正好是拉開了活結,于是這一扯,冰墨的裹胸就在我面前滑落,我眼中色光閃過,喔~不錯的身材。
接著,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所有人在那一刻停止了戰斗,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地尖叫︰“啊——”
冰墨在我面前迅速蹲下,緊緊地抱住自己赤裸的上身,她顫抖著,臉深深埋入她散落的長發中。
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刻凝滯,冷情撇開了目光,但依然注意著冰墨的動向,而有的副將色性暴露,都看著那泛著珠光的潤滑肌膚張大了嘴,那細膩的,如同雞蛋一般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將她細細品嘗。
我緩緩下床,在眾人的目光中脫下了外袍,蓋在了冰墨的身上,那一刻,她沒有動,只是身體不再顫抖,恍然間,我想起了藏青,世間充滿了巧合,怎麼每一次,我都會遇到這般特殊的狀況。
我蹲下身體看著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清澈液體,用我那沙啞的尚未恢復的嗓子輕聲道︰“要做一個合格的刺客,就要學會犧牲。”
而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揚起了臉,緊咬的下唇幾乎映出血絲,我的嘴角依舊帶著淡笑︰“穿著吧,否則著涼就不好了。”然後在她憤怒又茫然,甚至還帶著感激的掙扎的眼神中站起身離去。
衣擺飄過她的身旁,我想今晚她會一夜無眠,冷情可不會憐香惜玉,不問出個所以然,估計不會放過她。
********************
“阿嚏!”我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冷情在我身旁牽著他的棗紅馬輕笑起來︰“看來這君子也不好當。”說著,他脫下了外氅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略帶感激地看著他︰“看來今晚將軍也沒了溫香暖玉。”不知為何,現在就變成我跟冷情兩個人散步回將軍府。
記得原來是我想散步回家,畢竟冷情的人處理那些女子也有好一會,而我已經睡意濃濃,結果,冷情就跟了上來,將善後交給了他的手下。
冷情的臉變得凝重︰“如果是蛇蠍美人,在下是無福消受。”我不免笑了,提醒道︰“明日如煙就會醒來,將軍不必等太久。”
“月大夫說得冷某像頭色狼。”冷情搖頭輕笑,我本想說食色性也,忍久了對身體不好,不過覺得喉嚨不適,便保持沉默。
其實這小子在影月國並不願意陪睡。這麼說來,冷情幾乎禁欲了一年!他若是像那只花妖,日子就會滋潤無比。
現在到了外面的世界,忽然覺得那些讓花妖陪著過夜的女人才有點冤,再深一層,感覺我們影月的女官幾乎都被這幾個男人睡了,感覺更冤,也特別便扭,該死,到了外面的世界,思想有被同化的趨勢,腦子有點混亂。
“月大夫怎麼不說話了?”冷情忽然追問我,我指了指喉嚨,他皺了皺眉,“月大夫凝香丸可曾用完?這次上京在下爭取要一些珍貴藥材。”
我擺了擺手,淡笑著,表達我的感激。
冷情的神情變得柔和,不禁嘆道︰“不知為何,冷某覺得與月大夫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就像方才的女刺客,冷某已經察覺,但部下卻依舊不知,原本冷某想看那女刺客究竟有何打算,卻沒想到月大夫沖了進來,還將那女刺客吃了精光,呵呵……”冷情的眼神變得柔和,臉上帶出了溫和的笑容,這種笑容他在【藍情夜吧】也只有在心情非常好的時候才會露出。
忽然,他的神色變得緊張,提起了我受傷的手︰“險些忘了,月大夫還受著傷,上藥了嗎?”
冷情拉住我擔憂地問著,我淡淡地搖了搖頭,他立刻上了馬,然後將我拉上了馬圈住了我的身體︰“傷口還是盡快處理地好,說不定會有毒。”說罷,他策馬而奔,我收緊了眉,我可是個大夫,有沒有毒我會不知道?這個冷情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一盆清水被染有血跡的布條染紅,可惜了我的新衣服,冷情小心地在我手背上的那條傷疤上撒上了金創藥,我痛地一縮手,但被他牢牢地捉住︰“方才被砍傷的時候也沒見你喊痛,現在知道痛了!”他的語氣很冷,似乎帶著一種責備,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陷入沉思,他為什麼要為我包扎?
橘黃的燭光在床邊搖曳,給這位冷面將軍上了一層暖色,讓我想起那無數個午後,他躺在院中,神情祥和地安睡,那時的他是如此恬靜,宛如遠離塵世的君子,讓人不想褻瀆他的聖潔。與戰場上那個驍勇的他相比,除卻了那一身戾氣,整個人祥和而平靜,不知他心中是否也會對那段平靜的日子有所懷念?
可是一頭嗜血的獅子又怎會喜歡那種平和的生活,所以他才會總是獨自郁悶吧。
“你的手怎麼這麼小。”冷情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他拿著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敏銳的眼楮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很軟,很細膩,怎麼這麼像女兒家的手。”他立刻側過臉盯著我的面具,雙目變得凜冽,“難道月大夫是個女人?”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唇角也始終保持一個角度,我緩緩抽出了手,站起了身,開始在冷情的面前寬衣解帶,冷情一下子僵住了表情︰“月大夫,你這是要做什麼?”
“證明給你看啊。”我已經褪下了外袍,卻發現冷情的臉在不斷升溫中,他眉毛抖了抖,立刻站起身︰“冷某開玩笑的,月大夫你受了傷還是早點休息吧,冷某告辭。”
“不送。”我微微欠身,看著冷情僵硬著身體,邁著很是奇怪的步子走了出去,很機械,很變扭,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將軍居然會在我的面前慌神,看來冷情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至于性別,我從不擔心別人會懷疑,影月多是我這種男子,而且外面也不少,這個世界盛產雌雄莫辯的美人,這為我女扮男裝帶來大大的方便。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5:17
第二十二章 禽獸
推窗觀月,我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既然抓住了冷情,下一步就是要進入北冥皇宮,找準機會讓他們退兵。
現在應該還是北冥老皇北冥疇執政,听說他的身體最近陷入危險狀態,時不時就來一次病危急召,讓太子和皇子們在驚喜與失望中交替。
影月自從日趨腐化後,女影的發揮就只是用在了美男子的搜羅上。其他的情報收集大大不如從前,已經無法深入他國的深處。
所以這些消息,還是我一路上听來的傳聞。
听說北冥疇只有四個孩子,一個就是太子北冥律,然後是二皇子北冥攸文,三皇子和五皇子都不幸夭折,剩下的就是四公主北冥樰霓以及六皇子北冥齊。
而太子在宰相左司馬的協助下漸漸掌控了朝野,但太子的作為太過浮夸,而且生活糜爛,已經有了敗國的趨勢,讓朝中一些忠臣憂慮和不滿,漸漸有彈劾太子的意向,但彈劾太子又談何容易?
而作為北冥王朝的六皇子北冥齊,因其卓越的戰功與寬厚的人品在朝中頗有好評,看上去似乎更是人心所向。對于這點,我始終持懷疑態度,而且是非常懷疑,就那只花妖,怎麼可能這麼受百姓歡迎?
而且作為六皇子的他到我們影月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躲避紛爭?還是想隱藏實力?
北冥齊,這個一天要洗兩次澡的人妖!這個總是污蔑我垂涎他美色的白痴!想到他就一肚子火。他在影月同樣也是睡女人,比那個太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人渣!不過,還是有區別的,就是太子是花錢,而他,是賺錢。
慢著,既然北冥齊和冷情一起來影月,而根據他們平日的交往,那豈不是說明冷情是北冥齊的人,難道!北冥齊真的是一條披著蟲皮的龍!
如此說來,昨日的刺殺……
看來,北冥要變天了!
我抬手撫在自己的額頭,涼涼的風里,帶來了雨的味道,遠處,正有雷雲滾動……
※※※※※※※※※※※※※
冷情等人自那天捉拿刺客後就早出晚歸,估計那女人不好對付。
過了幾天,冷情和他的部下渾身帶著殺氣回來了!我當時正好路過大堂,不免站在外面留意了一下他們的話。
似乎上面來人要將那些刺客全部帶走,如果冷情在這兩天再審不出結果,他們就會提走刺客,交由上面來審,只怕到時不是什麼審問,而是殺人滅口了。
那個冰默……心里有點在意這個女人,雖然是敵人,但她卻是自我出影月以來,看著最順眼的女人,因為我喜歡她那不屈不撓的眼神。
晚上的時候如煙姑娘來了,我看著冷情曖昧的笑著,不知為何,我這一笑,冷情卻突然把如煙姑娘又請回了【萬花樓】,眾將士不解地看著冷情,他那張陰沉的臉讓他們都不敢死薦。
月朗星稀,紫煙繚繞的時候,我和大家都圍坐在石桌前,品著茶,談論著國事,為了獲得我想要的情報。
“今天將軍不對勁啊。”趙亮撥著花生小聲說著,就像冷情就站在邊上似的。裴義一臉茫然︰“沒有啊,將軍沒有不對勁啊。”
“你懂什麼!”另一個參將王光打了一下裴義的後腦勺,“將軍居然把如煙姑娘送回去了,這當然不對勁。”
“是啊。”趙亮一臉的恐怖,“如果將軍再不發泄,我真怕,真怕……”
“三年前的慘劇再次發生……”王光膽怯地看著上天,宛如那里有雷雲轟動。我好奇道︰“慘劇?什麼慘劇?”誰說女皇不八卦?女皇也是普通人。
趙亮看了看左右,臉變得陰沉,將腦袋湊近石桌的中心,然後沖我們招了招手,我們都將腦袋湊在了一起。
“話說三年前,將軍足足打了一年仗,將軍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所以,他絕不會找軍奴、軍妓或是什麼山村野姑發泄,然後在勝利回朝的時候,將軍在慶功宴上喝了許多酒,結果……結果……”趙亮驚恐地瞪大了眼楮,還捂住了嘴,身邊的王光也是面色慘白,裴義性急地追問︰“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別說一半哪!”
“他!他!他!”
“到底怎麼了!”裴義更加按耐不住了,幾乎是大吼出聲,我笑道︰“難道他把整個將軍府的男女老少包括你們都上了?”
“誒?”趙亮和王光一下子愣住了,隨即他們直搖頭,“那到沒這麼禽獸。”
“那怎麼個禽獸?”我笑著追問。
趙亮和王光揚起了臉︰“就是……”忽地,他們整張臉變得僵硬,眼神直直地看著我和裴義的後方,我猜應該是某人來了,而裴義還一個勁地催問︰“是啊是啊,到底怎麼個禽獸?”
“是啊,到底我怎麼個禽獸?”輕柔的但卻帶著攝人殺氣的聲音從我和裴義身後響起,一雙手穿過我身體的兩邊,撐在石桌的邊緣,我被圈在他的身下,身臨其境地感受著某人渾身的殺氣。
“就是……就是……”趙亮結巴著,忽然,他和王光對視一眼,大吼道,“就是親了在場的全部人,包括六十二歲的劉管家!”說完,兩個人撒腿就跑,我捂住嘴在冷情的身下啞笑著,這人還有沒有人性哪,居然連六十二歲的劉管家都不放過,難怪今天劉管家見冷情退貨臉都白了。
“你們現在知道我怎麼禽獸了?”讓人發寒的氣勢籠罩著我和裴義,裴義立刻嚇得跳離石凳,一邊摔著一邊跑,還時不時捂住自己的嘴︰“我,我今天剛吃了大蒜,肯定不合將軍您胃口,月大夫,月大夫很香,月大夫保重。”
臭小子,自己跑了還要踹我一腳,可憐我現在正好被冷情圈著哪里也逃不了,如果內力恢復,到是可以輕松逃脫。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5:44
第二十三章 審問
“月大夫!”冷冷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看著兩邊的手臂微微彎曲,感覺著身後的身體越來越低,我只有向桌面靠去,當我的臉緊緊貼在石桌上的時候,冷情的胸膛已經貼在了我的後背,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因為呼吸而微微的起伏。
“月大夫。”輕柔的聲音吹在我的耳邊,身體緊了緊,我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我听見他的點名,散在耳邊的長發被人輕輕提起,壓在我身上的身體又下降了一分,“要不要見識一下我怎麼禽獸呢?”
我立刻搖頭,面具在石桌上摩擦著,發出細微的“嚓嚓”聲。好重,他壓地我都不能呼吸了。
“既然不想見識,就跟我去牢房。”他的聲音立時變冷,帶著一絲命令的口氣。
“啊?”我側過臉看向他,可就在這時,他正好也轉過了臉,那一刻,我們鼻尖相觸,四目相對,有什麼東西抽走了我們之間的空氣,時間的轉輪漸漸停下,一切變得靜止,就連心跳,也不復存在。
他看著我,深沉的眼中卷起了一層細細的波浪,那波浪猶如海天之間的白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狂猛,瞬即將我覆蓋,頃刻間,我被大浪打醒,慌忙往後挪了挪身體,靠在了他放在我身後的手臂上,忽略他越來越熱的眼神笑道︰“去牢房看那個女刺客?”
“恩,看女刺客。”冷情眼中的波浪漸漸平息,沉沉的聲音帶著暗啞,他緩緩站直了身體,視線依舊停留在我的面具上,在滑過一絲心疼後,他的眼眸恢復原本的冷漠,“走吧。”
一句淡淡的命令少了許多玩意,但卻帶著他的威嚴。我跟在他的身後,走在由月光制造的屬于冷情的影子里,忽然覺得如果他能做影月的將軍,我就能安心治國,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能成為我的朋友,或是,敵人。
女刺客關押在暮城府衙的牢房里,黑漆漆的監獄門口掛著兩盞陰森森的白燈,獄卒見是冷情,立刻讓開了路,沒想到刺客只是被關押在這種普通的牢房里,我原本以為會是重兵把手的地方。
“招了嗎?”我輕輕問著,嗓子的原因讓我說話越來越精煉,身旁的冷情側過臉看著我,冷漠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狡笑︰“那就要看月大夫你了。”冷情說罷恢復了平時的冷漠,看著前方。
他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藥?不管他賣什麼藥都與我無關,因為女刺客的目標是冷情,整個事件,我只是一個看戲的人。所以我神情自若跟在他的身旁,眼底是一派雲淡風輕。
冷情忽地站住,臉上帶著某種玩意的笑︰“她說讓我把你帶來,她就會招供,你說這位女刺客會不會是看上了我們風流倜儻的月大夫?”
“恩?”我揚起了眉,原來如此。
冷情的視線瞟向了一邊,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身邊的牢房,昏暗的牢房里,一名女子頭發散亂著坐在牆邊,而她的手腳被粗粗的鐵鏈牢牢鎖在牆上,就像是一只被拴著的母獅,而她的身上,依然穿著我那日脫下的外衣。
“冰墨,你要的人我帶來了。”冷情無情而深沉的聲音讓我心底郁悶了一下,這麼快就被人出賣了。
我轉過身,看著冰墨緩緩揚起臉,她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滿著對我的怨恨。好冷,只覺得後脊梁吹入一陣涼風,這種怨恨的眼神好熟悉,就像她,她也曾用這帶著怨恨的目光盯著我,直到她死去。
冷情扣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拽進了牢房︰“冰墨,希望你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冷情站在冰墨的面前,她緩緩站了起來,牢房里立刻響起了鏈條“丁玲當啦”踫撞的聲音,她朝我緩緩走來,冷情放開我走到一側,這個無情的家伙!
“你是怎麼發現的?”冰墨因為鎖鏈的限制,只能走到我身前一米處,我看著她已不再風華絕代的臉,和被沉重的鎖鏈困得有點紅腫手腕和腳腕,心中帶起了疼,因為我們,都是女人。
我負手而立,直視著冰墨那雙依然靈動的眼楮︰“你身上的香味,是地都的百濯香,水洗百次也不會消散的一種上等香料,而讓如煙姑娘昏迷的也是地都的香料,如煙昏迷,就是你來服侍將軍,這是不是太巧合了?所以我懷疑你要對將軍不利。”
“哼……真沒想到冷情的身邊居然會有你這種熟悉香料的人物。”
“我是大夫,有很多香料能治病亦能殺人。”
“不是的,不是的……”冰墨質疑地看著我,她慢慢地搖著頭,“那些都是珍品,一個普通的大夫怎麼可能接觸!除非……”她的眼中滑過一似敏銳,我淡笑道︰“除非什麼?”
“你是御醫!”冰墨緊緊地看著我,但很快,她又茫然地搖起了頭,“可是沒听說地都的御醫中有你這號人物,難道你是退隱的那些御醫的弟子?你到底是誰?”
我笑道︰“今日是來審姑娘的,姑娘怎麼反過來問我?我勸姑娘還是識時務的好,刺客被抓就算將軍會放過你,也是死路一條,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冰墨當即驚駭地倒退了兩步,沉重的鎖鏈再次帶出了沉悶的聲響,讓我又心疼起來,忍不住上前執起她的手,感到了她的掙扎,我並沒放手,而是輕柔地為她紅腫的手腕按摩︰“哎……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手卻腫成了這樣,若再這樣下去,這手怕是要留有隱疾了,不如跟隨將軍,還能得到他的保護。”
冰墨呆愣地站著,忽然她使勁抽回了手就將我撲倒在地,“稀里嘩啦”鏈條踫撞聲回蕩在寂靜的牢房里,冷情當即上前一步,但我揚起手阻止了他,冰墨伏在我的身上狠狠地瞪著我︰“娶我!”
“娶你?”
“沒錯!你把我,把我……”冰墨側過臉咬緊了下唇,覆而又看向我,“你把我看光了,就要負責!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
逼婚?不是吧!就看了兩眼就要娶她?那我不是要娶很多男人?對了,這是外面的世界,不是影月。
這倒有趣,我孤月沙不是被嚇大的,老臣逼婚我都不當一回事,更別說是你這個小小的刺客了,我緩緩坐起身,順便也扶起了冰墨,她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宛如怕我逃跑,我揚起了淡淡的笑︰“我不會娶你。”
“那你就休想從我的嘴里獲得任何一個字。”
“隨便。”眼角的余光看向冷情,他俊逸的眉毛立刻皺在了一起。冰墨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我就殺了你!”
“隨便。”
“你!”她的手並沒上力,我看得出她舍不得,可是她為什麼舍不得殺我?有趣,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連我這女人都看不懂更別說男人了。
冰墨狠狠推了我一把,右手揚起帶起了沉重的鎖鏈聲,她指向了門口︰“你滾!我不會說,除非我死。”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冷情的臉已經陰雲密布,很明顯是因為我拒絕了冰墨的要求而讓他無法得到任何情報,他冷冷地看著我,隨即,他冷哼一聲,便甩袖朝牢房門走去,我這才不緊不慢說道︰“跟隨我如何?”
冰墨垂下的臉緩緩揚起,不解地看著我,我淡笑道︰“我不喜歡女人,如果娶了你也只是為了獲得情報,你覺得這樣對你公平嗎?你會幸福嗎?說實話,我很欣賞你,跟隨我,我會尊重你,更會好好待你。”其實是因為我開始懷念有藏青的日子,有個僕人照顧真好。
我的話讓冰墨的秀目瞬即瞪大,驚呼道︰“你不喜歡女人,難道……”
我但笑不語,將選擇扔回給冰墨︰“跟著我,或是留在這里,隨你選擇。”說罷,我轉身離開。
從冷情身前經過的時候,我輕聲提醒︰“你現在可以審她了,她似乎挺喜歡我。”冷情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點點頭,我走了兩步,再次轉身補充道︰“她招了就帶她來我這里,她的手腳需要醫治。”再次看了一眼冰墨開始浮腫的手腳,我擰緊了眉,我眼中的憐惜讓冰墨輕顫,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心疼你,冰墨。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6:09
第二十四章 禽獸發作
第二天變得很忙碌,因為冰墨被冷情送來了。
我仔細地給沐浴完畢的冰墨上藥,看著那已經腫地變型的手腕和腳腕,我就心疼,手上的力度更輕了幾分。
“月大夫為什麼對冰墨這麼好?”冰墨疑惑地問著,我隨口道︰“就當我補償看了你的。”冰墨不再吭聲,我揚起臉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很紅,我笑道︰“你會找到更心疼你的男人,將軍怎樣?”
“月大夫還真有趣,哪有把一個刺客塞給自己主人的,你這麼確信我會對你忠心?”
我將紗布纏緊,然後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淡淡道︰“冷情不是我的主人,在我眼里,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很合適,說實話,他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只會覺得惋惜,那僅僅是對一個英雄逝去的惋惜。”
“好冷的男人。”冰墨震驚地看著我,似乎發現了我的秘密,“既然如此,那天為何你要救他?”
“救他?哼……”我淡笑著,“只是在挑戰你,我喜歡挑戰一切未知的東西,我不是冷情的部下,冷情也不是我的主人。”
我的話雖然說得很淡,但從冰默那驚心的表情來看,似乎我的話讓她很是震撼。我繼續道,“就像你招不招我都無所謂,有所謂的是冷情,而不是我。”我揚起了一個風輕雲淡的笑容,宛如世上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只是一個看客。
“那你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我看了看冰墨那幾乎失去常色的小臉,淡笑道,“不想得到什麼,他答應我讓我看看這個世界,所以我就跟著他來看看這個世界羅。”小丫頭來套我的話嗎?你可還不夠格。
“就這樣?”
“看來你還不是一個好的情報員,如果你知道忍耐和犧牲,你那天就不會漏洞百出了。”我說罷看著怔愣的冰墨,風輕雲淡地笑著。
冰墨木訥地看著我,眼中一無所有,空洞地如同重新來到這個世界,她就那樣看著我,許久……許久……
在那一天之後,冰墨消失了,就像她從未出現過。
冷情的臉上依然是一如平常的冷漠,我也不會去問他把冰墨弄哪里去了,但應該是被收入他們自己的情報網了。
冰墨既然是情報和暗殺人員,那她就永遠都無法脫離這個枷鎖,除非她死!恩,這樣看來對情報人員的確不公平,回去還要修改修改,讓一些條例更人性化。
不過如此一來,想有個人貼身伺候的願望就破滅了,現在要找一個好看的,性子又好把握的僕人太難了,更何況這個冰墨還會武功。
因為捉住了刺客,並且還得到了重要的情報,冷情在將軍府擺下了酒宴,犒勞這次捉拿刺客有功的部下。
起先這次酒宴讓趙亮他們心驚肉跳,一副擔心被冷情強吻的熊樣,但看到如煙姑娘帶著【萬花樓】的姑娘們赴宴,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抱過一個,開始享受溫香軟玉。
我坐在末席,身邊也有佳人作陪,風流倜儻的我怎會錯過這個卡油的好機會,如果此刻能換作男人就更棒了,慢著,這個美人怎麼是平板?我訝然,手顫了一下,酒從杯中晃了出來,小美人嬌滴滴地靠了過來,我寒毛直豎,立刻退避三舍,啞著嗓子道︰“男……男伶?”我還是第一次慌神。
因為,這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爺~”小美人一聲嬌嗔,那含羞的模樣讓我再次確認了他的身份,一名男伶,我望向攬著如煙的冷情,他此刻正勾著美人的下巴輕聲細語,哪里感受地到我“熱切”的視線。我立刻明白,我被冷情擺了個烏龍。
身旁的東西再次向我靠近,雖然我喜歡美男,但也不是這種發育不良而且個頭矮小的東西,我趕緊站起身就退出了大堂,你們玩吧,我還是睡覺去。
明天就是冷情回京述職的日子,他會不會帶上我?但我的身份是一名軍醫,以什麼樣的理由和官餃上京呢?悄悄跟上?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雖然冷情現在對我的身份也有所戒備,但我用隱士這個身份罩著,他也不會對我有太多的顧忌,但信任,是不可能了,否則他會告訴我究竟是誰主使了這次刺殺,又把冰墨藏到了何處。
臉有點癢,看來快要痊愈了,清風揚起我的發絲,不知不覺來到了將軍府內的湖邊,淡淡的月色映在了湖面上,是朦朧的奶黃,望了望天,這是要下雨啊。
黯淡的星光預示著世界即將大亂,幸好讓音離通知長老們掩蓋了我的星光,否則擅長捕捉星光的溟族一定會知道我的下落。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空氣中帶出了重重的酒味,我想轉身看清來人的時候,卻突然被來人從身後圈住,一下子被偷襲,渾身因為戒備而變得緊繃。
“原來月大夫還喜歡觀測天象?”是他,冷情。身體在他的懷抱中開始放松,我淡笑道︰“多謝將軍上心,給月某安排了一個小美人。”
冷情圈住我的手緩緩收緊,我整個後背與他的胸膛緊密貼合,這樣的踫觸我不太習慣,讓我想起藏青離開前的那個夜晚,當時藏青也是這樣從身後抱著我求我抱他,真夠荒唐的,還好後來這小子清醒了。
正想著,身後的人將他的下巴放在了我的頭頂,輕輕道︰“不過似乎不合月大夫的口味,否則月大夫就不會寧可出來吹風也不享受美人在抱了。”
“多謝將軍關心。”我想拿開冷情環在我腰間的手,但很明顯遭到了主人的拒絕,我只有嘆道,“月某不過是為了擺脫冰墨而隨便說說的,將軍怎就當真了?”
“當然,冷某一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月大夫說的話冷某定然句句相信。”他的下巴在我的頭頂上下震顫著,我不舒服地移開了腦袋,心開始變得浮躁,隨口道︰“那我說我想稱霸天下你也信?”
“呵呵,你行嗎?”他俯下臉,看著我的側臉,我撇過臉,讓他看我的後腦勺,居然質疑我的能力!
忽然,冷情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回,迫使我看著他,看著他變得灼熱的眼神,我一個機靈,想起了趙亮他們的話,這只禽獸該不是今天要發狂吧。我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不斷放大。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3 22:36:32
第二十五章 出發
一層淡淡的青雲卷過銀月,猶如給月女蒙上了一層薄紗,月光變得朦朧而曖昧。
“冷某還記得那次與月大夫同床共枕的晚上。”冷情灼熱的氣息吐在我的唇畔,他熱燙的額頭抵在我的眉心,“你身上那清淡的藥香讓冷某有了一個大戰以來最安穩的睡眠,真是舍不得啊……”他熱燙的手撫上我的手臂,輕輕地揉捏。
渾身響起了警報,我當即狠狠推了他一把,逃脫出了他的範圍,他深沉的眼神帶著一絲醉意,我輕輕撢著衣袍,冷冷道︰“你醉了,我去給你找如煙。”說完,我轉身就走。
忽然,他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回身前,我撞進了他的胸膛,面具險些掉落,我慌忙扶好面具,就在我忙著扶正面具無暇顧及他的時候,一個吻出其不意地覆了上來,有力的雙手緊緊摁住我的後背,迫使我貼緊他的胸膛,火熱的吻侵佔著我的唇,我在冷情懷中掙扎,但卻更加激發了他的欲望。
他緊緊鎖住我的腰,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放開牙關接受他的侵襲,粗魯而瘋狂的啃咬,急切卻又帶著溫柔的吮吸,直到嘗盡我唇內的一切,不知為何,我眼前忽然浮現那個燭光搖曳的夜晚,那粉紅的帳幔下,仿佛有人也是如此狂烈地吻著我,為什麼?我會看見水東流的臉……
為什麼……
我會接吻?
明明我從未吻過任何人……
心底滑過一絲恐慌,轉而化作憤怒,我抱住了面前的冷情,放棄了抵抗,他以為得到了我的回應,圈住我的力量放松了許多,他放開我的唇開始膜拜我的耳垂,粗重的喘息在我耳邊響起,我自然知道放任下去將會演變成什麼!
于是我毫不猶豫地抱住他,一起,跳入了邊上的湖里。
“啪”一聲,清晰而響亮的落水聲將他的火焰熄滅,也引來了路過的家丁和侍衛。
我在水中推開冷情,他並未像岸上那樣再次來糾纏我,而是懸浮在水中,呆滯地看著我。
我冒出了水面,岸上燈火通明,連趙亮他們也來了。
“月大夫!”
“怎麼回事!”
“快,快拉月大夫上來!”
“嘩”一聲,冷情也浮了上來,讓岸上的人就更驚訝了。
“將軍!”
“少爺!”
“快!快把他們拉上來!”
我游向湖邊,然後在眾人的拉拽下上了岸,冷情也上了岸,深沉地看著我,我淡笑道︰“將軍酒醒了?”
“恩。”冷情板著臉,然後甩袖離去,趙亮他們立刻好奇地湊過腦袋︰“怎麼回事,月大夫?”
我淡笑道︰“將軍酒醉,失足掉入湖中,對了,今晚記得讓如煙姑娘服侍將軍。”
“哈哈哈,這你不說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早把如煙姑娘打包放到……恩?恩?”趙亮他們挑著眉,我也笑了起來,唇內依然帶著冷情的味道,激烈的吻讓我的唇時不時滑過一絲酥麻。
冷情,還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
靜靜的夜,沒有一絲風,只有那輪朦朧的圓月,寄托著淡淡的哀愁,勾起了我思鄉的情愁
看著從窗外灑入的銀霜,莫名的,吟起了《靜夜思》︰“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月霜月霜,一輪孤月落銀霜。
眼前忽地出現一個朦朧的身影,那身影漂浮在床邊,淡淡的,朦朧的身影,一動不動,就那樣漂浮在半空,周圍的空氣漸漸下降,她的面容變得清晰,居然是班婕舒!
心里咯 一下,使勁揉了揉眼楮,以為那是我的幻覺。
可是,我錯了,她依然存在,而且,臉上帶著笑容。
惡寒爬上了背,她在笑什麼?笑我?
“抨!”一聲,門被重重推開,打散了班婕舒的身影,我驚地坐起了身,昏暗的夜色下,門口站著一個人,心變得凝滯,他像一陣風一樣關上門就卷到了我的床前,長長的發絲隨著他的飄動而微微揚起,再緩緩落下,一雙灼灼的眼楮如同一條正在覓食的狼。
白色的綢制里衣在濃重的夜色中顯得鮮亮,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鬼。
我看著面前的人,不可思議輕呼︰“冷情?”
赫然間,龐然大物壓了下來,將我的雙手拉至頭頂,冷情的長發散落在我的臉邊,冰冷而深沉的聲音也隨即響起︰“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想得到什麼!!我冷情自認生性冷傲,而你卻比我更是冷傲百倍,你那天對冰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扣緊了我的手腕,那宛如將我捏碎的力道讓我皺起了眉︰“原來你偷听?這可不是堂堂大將軍應該做的事!”
“哼!你一個鄉野村夫,居然敢利用我,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是將軍說男兒應該報效朝廷,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報效朝廷正確,還是隱居山林正確。”
黑夜中,冷情的雙眉倏地擰緊,眼中帶出了寒氣,“只怕你從跟隨我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身不由己!”
“是嗎?那可未必。”
“你!”冷情一時氣結,臉上似有悔意,“我剛才定是中邪了才會那樣。”
中邪?我想起了班婕舒,難道是她?這世上真有鬼魂的存在?
冷情放開我站在床邊冷冷的俯視我︰“我帶你上京,給你想要的。”
“真的?”我坐起來淡淡地看著冷情,面前這個人很可疑,他的眼中帶著掙扎。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而且皇上又發出了病危告急,所有的皇子都會聚集到京城,從今天開始,你也將加入這個游戲,或許……有了你,他會站出來……”冷情的目光中帶出了遲疑,似乎那個人並不是很想加入這次的游戲,“但是!”一道寒光立時劃過冷情的雙眼,“如果你不听他的,我會親手除掉你!”
“他?”
“誰都會有主子不是嗎?”
“明白了,一顆好的棋子如果不听話,就寧可將它捏碎,月某明白這個道理。”
“明白就好!哼,你果然是個人才。”冷情拂袖轉身,但並未離去,“還有,我對男人沒興趣,剛才我喝醉了,對不起。”
“沒關系。”我看著他的背影,因為只穿了貼身的內單,絲滑的布料隱隱稱出了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那高挑的身形在淡淡的月光中帶著一絲朦朧。
冷情微微側過臉看了我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抽身離去,沒入那一片黑暗中,連房門都沒關,哎,真是沒禮貌啊。
第二天,冷情夜闖我房間的事,讓我一下子成了所有將士的視線的焦點,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在我的脖頸處搜尋著可疑跡象,我揚起淡淡的笑容,銳利的眼楮讓他們一縮腦袋,終于,膽子大的王光從眾人之間殺了出來︰“那個……月大夫……將軍怎麼會……”
“這件事你們應該去問將軍不是嗎?”我用我天使一般純潔的微笑將他們的問題彈了回去,我想不出一天,冷情有男寵的消息就會傳遍暮城。
一切就緒,冷情整裝待發,我的待遇相當高,是一輛軟座的馬車,可睡可坐,明眼人都看出了冷情對我的“寵愛。”而我正好在馬車里開始調養生息,內力漸漸在丹田聚集,我終于感覺到了重生的力量。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28:15
第二十六章 重遇花妖
北冥的都城錦城靠近水雲國,所以地理位置,以及氣候條件都非常地適宜居住,據說也是北冥王朝龍脈的龍楮之處。
氣勢恢宏的城牆,巍然挺立的城樓,宏偉而大氣。
似乎發現了我的冷然,冷情與我保持著距離,他看不透我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更沒有把握自己究竟在跟一個怎樣的人打交道。因為我的臉上永遠是置身事外的冷漠,眼底永遠是不染塵垢的清澈。
雖然對我“寵愛有佳”,但其實是小心提防外加嚴密監視。
有時,他會長嘆一聲︰“或許能讓你甘心臣服的人尚未出現吧,希望他可以……”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但他也絕對不會成為我的主人!
原本我以為會在進入錦城後再由冷情引薦見到他,可沒想到當我們的隊伍抵達錦城城門的時候,我就和他,重遇了。
一條寬闊的護城河上,是一座通往錦城東城門的大橋,寬闊的橋面,可以讓三輛馬車並排通行,橋身上更有大理石的護欄。護欄每隔一米,就會有一根石柱,石柱上,是雕工精美,而且形態各異的石獅。
這座橋名為歸榮橋,是專門給官員和貴族通行的橋,前面的東城門,自然也是給官員和貴族專設的城門。
我走下馬車,透透氣,清涼的風里帶著淡淡的河水的味道,青青楊柳垂岸,桃樹分外妖嬈,正是春天最好的季節。
紅色的城門上是鍍金的鉚釘以及麒麟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匹白色的駿馬從里面奔出,停在了冷情的隊伍前。俊逸的白馬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白玉般的光彩,上面的人一身黑色無袖外褂,大翻領,從胸口到腰際是一排同樣是黑色的盤扣。黑色的外褂里是暗紫的長袍,長袍的領口以及袖口用銀藍的絲線繡出了雲紋。
那黑色的布料上是隱約的暗紋,仿佛是渾然天成,時不時有暗光滑過,帶出一身的貴氣。
飛逸斜挑的眉和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只是此刻那鳳眼里再也沒有妖媚,而是不羈。不羈而慵懶地看著冷情,不羈而慵懶地說話︰“你怎麼現在才到,我都快悶死了。”聲音清朗帶嬌,似是在與冷情撒嬌。
果然是這只妖孽︰北冥齊。
冷情陰了陰臉,下馬單膝跪在了北冥齊的面前,接著,眾人紛紛跪下︰“參見六殿下。”
我依然站著,用平淡與審視的目光看著北冥齊,相對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他,去掉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我想他會更有型。
“恩?”北冥齊挑起了眉,看向了站在車邊的我,所有人都跪了,唯獨我依然凜然而立,自然突兀。所以我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跟你這個六殿下見個禮。
“有趣。”北冥齊跳下了馬,他一下馬,我也看清了他身上這件黑褂,腰際微收,下擺過膝,從腰際開始自然敞開,露出里面那暗紫的袍衫,和微微顯露的玄色綢褲。這件外褂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無疑。
“冷情,那就是你剛收的鬼臉神醫?”北冥齊一手隨意地搭在冷情的肩上,目光停落在我的身上。冷情扭過臉,見我居然站著,擰了擰眉,撇過臉不看我,算是讓我自生自滅了。
“正是!”冷情等人站了起來,北冥齊比冷情略微矮一點,他眯起了雙眼,唇角緩緩上揚︰“冷情,這小子膽子可不小啊。”
“哼,的確不小。”冷情冷哼一聲,然後轉過身看向我,“月大夫,這位是北冥王朝六皇子殿下。”
收到冷情眼中犀利的光,我開始緩步前行,走到北冥齊的面前略施一禮︰“月孤塵見過六殿下。”北冥齊皺了皺眉,估計覺得我的聲音太難听。他以前在【藍情夜吧】就是一個超級自戀的人,一切不美的物體他都無法忍受。
一下子,冷情的隊伍里傳來竊竊私語。
“月大夫也太拽了吧。”
“他一向如此。”
“放心吧,六殿下人好,不會怪罪月大夫的。”
“也是……”
“六殿下,這月孤塵來自山野,不懂禮數。”冷情算是幫我解釋一下,北冥齊挑了挑眉,漂亮的丹鳳當即眯了起來,然後就盯著我的面具︰“這人好玩,不如就借我玩兩天吧。”
“齊!我帶他來不是給你玩的!”冷情一急,呼出了對北冥齊的昵稱,果然,他們兩個交情非淺。
北冥齊眯起的眼中瞬即滑過一道精光,冷情也似乎發覺自己失言,當即冷下臉︰“我們到車上說。”說著,他請北冥齊上了“囚禁”我的那輛馬車,然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也讓我自動上車。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28:40
第二十八章 急救
太虛殿是北冥王朝當今國主北冥疇的寢宮。此刻,門外是滿滿的人,我們趕到的時候已是日沉西山,橘紅的光鋪滿了整個大殿,總覺得那光線里透著隱隱的血光。
我抬眼看了看天際的紅日以及血雲,這次變天帶著血光。
掃了一眼站立在院中的官員,他們身穿紫色或褐色官袍,長袍幾乎墜地,胸前至腰際都是盤扣,這些官員的頭發上是一個帶玉玳瑁冠,而那玉的成色有的相同,有的不同,莫非是根據玉的成色來分官級?
官員們神色各異,但都表面上似是個個焦慮,但又有幾人是真心為他們國主的病情而焦慮的呢?
北冥齊和冷情立刻朝殿門走去,我便跟在他們的身後。
“站住!”有人攔住了我,是守在殿外的侍衛。冷情當即沉聲道︰“這是本將請來的隱世神醫,特來為皇上醫治!”
“神醫?”身旁某官員冷笑起來,“恐怕是別有居心吧,冷將軍,你莫名其妙帶了一個怪物進來,就說是神醫?”
怪物?我挑起了眉,在那名官員還在冷笑的時候,就直接走到他身前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愣了愣,怒道︰“你干什麼!”說著就抽回了手,只這片刻,我也知道他身體的大致狀況。
我淡淡道︰“這位大人,近期還是禁欲比較好,你已經精虛體衰,只怕再過幾日,就會發疾,到時再找大夫醫治,恐回天乏術,喪失生育能力。”
“你!你在胡說什麼!”那官員當即臉色驟變,邊上竊竊的笑聲讓他面紅耳赤。
“月大夫,別在這里耽擱時間!”說著,冷情就拉住了我的胳膊,由北冥齊開路,一路無阻。
當走到里間的時候,我看見了幾名年紀更長的老臣,能站在這里的應該是北冥王朝的重臣。
其中一名老臣看見冷情拉著我,當即攔阻︰“冷情,你這是做什麼?”說話間,北冥齊已經甩下我們走入了內間。
垂簾間,隱隱可見一張龍榻,床下,跪著幾人,北冥齊走進去,也匆匆跪在了地上,估計就是北冥疇的幾個子女。
而一名老太醫正在為北冥疇把脈。
“瞿大人,這是我特地尋訪來的神醫,請讓他為皇上診治。”
“冷情!”那名瞿大人當即將他拉至一邊,冷情看我一眼示意讓我在一旁等候。
看那老臣緊張與嚴肅的神色,估計在給冷情分析厲害關系。這若治好了,就是功,但若治不好,就是死!
這就是在馬車上冷情為何用那種異常認真的眼神看著我,這些他心里自然有數。
見老臣在說服冷情,我抬腳走了進去。
邊上的老臣動了動,但因為過于驚訝而忘記阻止我,待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黃色的紗簾前。
淡黃的紗簾里,就是北冥王朝至高無上的貴族,北冥皇族!
“皇上!皇上!”忽然,里面傳出聲聲疾呼,跪在地上的四人當即站起身,大喊著︰“父皇!”
我顧不得那麼多,就撩開簾子沖了進去,一看北冥疇呼吸急促,整張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
“什麼人!”有人攔住了我,我當即推開他就跑到了北冥疇的床前拉起了他。
寒光滑過,刀向我的脖頸砍來,寒風刮進我的衣領,隱隱感覺青絲斷落。
“當!”一聲,是兵刃踫撞的聲音,有人出現在我的身邊擋住那要取我性命的鋼刀!我來不及分神,就把住了北冥疇的脈,他此刻眼白外翻,只有吸氣沒有呼氣。
我立刻躍到他的身後,對準他的後心肺就是狠狠一掌。
“噗!”北冥疇噴出了一口瘀血,緩緩倒落在我的身上,瞬即,整個房間都靜地只听見眾人的抽氣聲。
北冥疇靠在我的身上,重重地喘息,唇角還掛著濃稠的血絲,是血痰梗阻。
“父皇!”
“皇上!”
眾人齊呼著。
“呼——”我長吁了一口氣,衣衫已被冷汗淨濕,那千鈞一發之際,我差點腦袋搬家,那樣,只怕北冥疇也會隨我而去。
危機過去,我才想起了害怕,畢竟是生死關頭,腿有點不穩,我跌坐在了龍床上,北冥疇的身體也跟著我滑落,我慌忙扶好北冥疇的身體,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著我。我微笑道︰“皇上沒事了,只需好好休息。”他微微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楮。
我輕輕放下北冥疇的身體趕緊下了龍床,垂首站在北冥疇的床邊,前輩還是要尊敬的。其實說老,這北冥疇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不顯皺紋,唇上是兩撇好看的小胡子,看上去整個人非常英武,可惜因為病重的關系,容顏又蒼老了幾分,但依舊不失帝王的威武。
與北冥齊相似的眉眼,但比北冥齊更有成熟的魅力,眼角淡淡的尾紋如同鳳翼,記錄著他這半生的滄桑。
身旁是嚇得已經失了魂的老御醫,而北冥齊的手上也拿著一只燭台,那麼剛才替我擋刀的就是北冥齊了,無論誰進入寢宮,都不準佩帶兵刃,除了國主身跟的帶刀侍衛,應該就是此刻跪在角落里滿臉震驚的那名黑衣男子。
撇眸間,看見一縷發絲躺落在地上,是我的!腿開始止不住顫抖,僅管我是一代女皇,但從未出過影月,更未經歷如此緊要的關頭,難免還不夠沉著冷靜。
忽地,北冥齊大步走到了那跪著的黑衣侍衛身前,就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領,他渾身都散發著讓人發怵的殺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北冥齊。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父皇差點被你害死!”
“小人知罪!”黑衣侍衛也是懊悔萬分,北冥齊用力地將他推倒在地,就看向一邊一個還沒回過神的公公︰“李公公,你還要發愣到什麼時候!”
“哦,哦,是!”那李公公這才醒轉過來,慌忙讓人準備熱水,替北冥疇清洗,以及更換被褥。
“既然如此,各位皇兄,皇弟就不要影響父皇休息了。”有人提議著,是個女人。然後,人影從我面前滑過,他們的身影是那樣地朦朧,我閉上眼,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復。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29:05
第二十九章 余悸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體瞬即緊繃,睜開眼,原來是北冥齊。身體顫了顫,漸漸放松。
北冥齊看著我,一臉嚴肅,他見我放松便拉著我離開。
腿軟軟的,打著飄,像踩在棉花上。這次真把我嚇到了。
剛才,我是不是太魯莽了?如果那一刀真的砍在了我的脖子上,而不只是帶去了我那幾縷發絲,那麼,又有誰來解救影月?被砍到也不過頭點地,我自不會害怕,可沒想到現在,卻是無邊無際的余悸。
我果然有點沖動了,可是當時人命關天哪!
“冷情,我們回去吧。”北冥齊放開了我的胳膊,我失去了那份讓我站立的力量,身體晃了晃,又有人扶住了我的身體,我就像抓住生命的稻草一樣,抓住了他的手,那手心的溫暖,可以讓我確認︰現在!我的的確確還活著!
“孤塵……”冷情略帶擔憂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耳邊,“六殿下,里面……”
“他在危及時刻救了父皇,不過那時他險些被當作刺客狙殺,所以……”
“原來如此。”
“我們走吧。”
“孤塵……我們回去了……”回去……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心,是啊,回去,回去休息。
我長吁一口氣,放開了冷情的手,漸漸恢復平靜,周圍的聲音也出現在耳際,下次,絕對要三思而後行。
“孤塵?”
我揚起了臉,對著北冥齊和冷情,揚起了淡淡的笑容︰“我已經沒事了,回去吧。”冷情似乎長舒了一口氣,不知是在為我,還是在為他自己,如果我失敗的話,那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坐在回去的馬車里,天色已暗。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坐的位置發生了改變,冷情坐到了我的身邊,而北冥齊就坐在了我們的對面。
沉默,在馬車里蔓延著,誰也沒心情開口。冷情一臉凝重,他的手始終放在我的肩上,保持著一種類似保護的姿勢。
北冥齊看著我們開始發愣,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我隨意地看著某處,開始想怎麼讓北冥疇退兵。
剛才略微把了把他的脈,也知道他快不行了,我不管他幾時死,他必須給我退兵!
“月孤塵,知道我父皇究竟是何病嗎?”北冥齊打破了長久的沉默,我揚起臉看著他,長嘆一聲︰“雖然沒有機會好好診脈,但估計活下來的幾率也不大。”
“你!”北冥齊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揪出了冷情的保護,“你怎麼可以咒父皇死!你知不知道,僅憑你這句話,本殿下現在就能賜你死!”北冥齊憤怒的看著我,那殺氣將我完全包裹。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是大夫,我說的必須是實話!”之所以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血痰梗阻,那老御醫就手忙腳亂,就是因為他是臣,他惶恐,他整日都小心翼翼地在給北冥疇看病,每一日都活在死亡的陰影中,所以他才會一下子六神無主!
“你不怕死!”北冥齊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
死……
心顫了一下。
過去,我孤月沙絕不怕死!
但現在……
我怕死!
因為……
孤月沙有絕對不能死的原因!
“齊!你別再嚇他了!”冷情略帶憤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北冥齊的眼中滑過一絲笑意,他倏地將我推了一把,我順勢往後倒去,然後跌入了一個人的懷里,面前的北冥齊就眯眼帶笑︰“就知道你們兩個關系不簡單,看,我一下子就試出來了,我可真是厲害。”他右腿屈起,雙手交疊著,下巴放在了上面,又是那副慵懶而又好玩的神情。
身後的人身體僵了僵,我則離開他的身體,坐回原來的位置,冷情在一旁咳嗽著︰“咳咳咳……”
我看著北冥齊︰“雖然我無法救活你的父皇,但我可以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舒舒服服,不至于像今天這麼痛苦。”
北冥齊臉上的笑容即逝,眯起的丹鳳也緩緩睜開,那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我的倒影。
“孤塵!”冷情重重得叫著我的名字,我側過臉冷冷地看著冷情︰“將軍,我們幾時那麼熟了?”他原本擔憂的目光瞬即黯了下去,我冷笑,“你帶我來的目的不就為此?我做到了,你也不必為我剛才險些丟了性命而自責。”
一絲怒火在冷情的眼底燃起,冷情瞪著我,久久地,他才拋出了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多謝提醒。”
“你!”
“我怎麼了?”我揚起淡然地笑,冷情氣急地指著我的鼻子。一只手硬是將冷情的手按了下去,北冥齊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小兩口怎麼吵起來了。”
“誰是小兩口!”冷情的火苗一下子被北冥齊點燃,將湊過來的北冥齊狠狠推開,然後撲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我警告你!你不想參加也別拖我們的後腿!”冷情果然了解北冥齊。
北冥齊雙手微握放在唇邊,驚駭地看著冷情,嬌滴滴地說道︰“將軍好粗魯哦。”
“噗!”終于,我忍不住噴笑出來,冷情單膝卡在北冥齊的雙腿之間,上身幾乎與北冥齊相貼,再加上北冥齊一副被強人凌辱的神情,使這狹小的空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冷情的青筋一個接一個爆出,我想如果北冥齊不是六殿下,冷情很有可能會揍這小子,北冥齊果然還是那個妖媚的北冥齊,一點都沒變。
在冷情人神交戰後,他舉起了拳頭狠狠砸在北冥齊臉邊的木板上,“垮察!”一聲,恁是一拳打穿,而北冥齊依然眉眼帶笑。
在打穿北冥齊的馬車後,冷情氣哼哼得坐回原位,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頭,看他那神情,絕對痛苦地想撞牆。
而罪魁禍首還在那邊唧唧歪歪︰“哎呀呀,真是粗魯,這車可是我最喜歡的一輛,穿了真是可惜啊,嘖嘖嘖……”
人真是奇妙的動物,明明是南轅北轍的性格,兩個人卻成了生死相交的摯友,不知能不能找到一個誘因讓他們這深厚的友情破裂?恐怕沒有吧。
女人?
不過看他們兩個性格如此迥異,應該也不會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女人。
這個北冥齊,倒是適合做妃,有他在後宮,定然增色不少。
呵……如果這兩個男人知道我現在腦子里在想這些東西,不知會不會吐血呢?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29:33
第三十章 急召
北冥疇的病危告急,讓北冥齊沒了去那個什麼【天涯海閣】的心,而我也一直處于余悸和煩惱中,等回神的時候,已經站在北冥齊給我準備的客房前。
簡潔的院子,一個小小的涼亭,亭邊還有一口古井,可以方便飲用。
似乎有人叫我去用晚膳,但我毫無半點心思。
我凝重地站在井邊,看著八角的井中自己暗沉的面具。北冥疇頂多還有一個月的命,他現在的苟延殘喘究竟是為了什麼?按北冥王朝的慣例,皇位只能傳給太子,這是不可改變的禮法。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肯退位修養,而非要佔據著王位等著自己燈枯油盡?是對權利的放不下?還是另有原因?
新老皇帝交替……或許可以鑽個空子。就像當初他們對付影月的手法。
我揚起臉望向陰沉的西方,如墨的天空中沒有半顆星辰,迎面忽地吹來一陣狂風,立刻飛沙走石,整個院子被塵土覆蓋。
好詭異的陰風。
那灰塵讓我無法睜目,隱約中,看見一個身影,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心驚了一下,難道又是班婕舒!
那身影飄蕩著,一張充滿壞笑的臉浮現在我的面前。
誰?
面前這張粉雕玉砌的俏麗容顏很熟悉,但不是班婕舒!到有點像趙凝那渣。可是面前這個女人,渾身帶著女皇的氣勢!
她的唇角微微上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忽地,那張臉開始變化,開始衰老,皺紋浮現,皮膚松垮,雙眼微凸,眼窩深陷,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壞笑。
“趙……趙……”我震驚地跌坐在地上,瞬即,塵埃消逝,一切又變得清晰明朗,陰沉的天空中,是一輪格外皎潔的明月。
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會陰魂不散!
為什麼?為什麼趙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難怪看著這麼像趙凝那渣!
老女皇啊老女皇,您的遺言孤月謹記在心,但現在國都快沒了,誰還有心思娶男妻?雙腿屈起,手覆上自己的面具,我深深嘆息,真是越亂事情越多,但也要有主次不是嗎?
“哎……”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它們真的存在?
“月……月那個什麼,你坐在地上做什麼?”是北冥齊,他來做什麼?听他那滿是笑意的語氣就知道他又開始不正經了,“難道是房間里沒凳子?還是你還在害怕什麼?”他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微微側臉看著他垂落在地上的衣袍,那紫色的,閃著綢光的衣袍。
我站了起來,撢了撢身上的塵土,轉身微微一禮︰“六殿下何事?”
“哎呀,你這人怎麼跟冷情一樣無趣。”他勾住了我的脖子,“都這麼冷冰冰的,找你難道一定要有事嗎?不能請你吃個飯嗎?”
對于一個故意將我的名字都叫不全的陰險孔雀,我無心和他逗玩,他很閑,但我很忙,我拉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既然無事,月某休息了。”
“啊?你不吃飯嗎?喂喂,我可是特意來叫你吃飯的,你們兩個怎麼都這樣,哎……”怎麼?冷情也不吃飯嗎?
北冥齊從我身後又勾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後背貼上了他的前胸,做賊一般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和冷情到底什麼關系?”
淡淡的冷香從北冥齊勾住我的袍袖間傳來,比以前他身上的艷香好聞地多。我拉開他的胳膊,然後淡淡說道︰“與你無關。”
“恩——?”北冥齊在我身後拖了一個長音,“果然無趣,你這個人這麼無趣,父皇卻要特召你,真是奇怪。”
特召?我轉過身看向北冥齊,他挑著眉,眼楮一大一小緊緊盯著我,不可思議的臉上帶著他的玩世不恭,一絲淡淡的狐疑隱藏在他眼底的最深處。
“難道父皇想貶了梁御醫他們的職,讓你替代?月,孤,塵。”這次他總算叫出了我的全名,“看來你要升官發財啦。”
升官發財?難道……這正想著,忽然北冥齊又勾住了我的肩膀開始蹭︰“恭喜恭喜啊,要不今晚你就請我去【天涯海閣】吧。冷情那木頭我們不帶上他,就我們怎樣?”北冥齊開心地蹭著,我漸漸體會到了冷情的心情,大家都在為他拼命,而他卻主動放棄!不管他是為了躲避麻煩,還是希望身邊的人不要受傷,但都很讓人惱火,都很欠扁!
我冷冷地推開他︰“六殿下說北冥國主急召,請問傳喚在下的人在何處?”
“被我攆回去啦?”
“嘎!”我的下巴幾乎脫臼,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啊!于情于理他都應該把我推出去,趁機討好老皇帝,拉攏重臣,建立功績、樹立威信、鞏固民心,為將來奪位之戰做準備!
而他!而他卻在躲!卻在退卻!
北冥齊眨巴著漂亮的鳳眼,一臉純潔無辜︰“父王已經有這麼多御醫啦,多你一個不多,而且他每晚都犯病,梁御醫他們知道怎麼應付,為何一定要叫你去?所以月……”他又頓住,在那里想啊想。
“月孤塵……”我滿臉黑線。
“哦,月孤塵,不如我們去玩吧。”說著,就又纏了上來。
想扁他,絕對想扁他!
我不管冷情和他的目的是什麼,但他這麼做,絕對妨礙了我的目的!北冥齊!必滅!否則只會礙事!
“六殿下,六殿下——”北冥府的管家楊伯急急跑了進來,“李公公又來了!”
“什麼?”北冥齊終于從我身上離開,兩分的劉海隨著他垂落的臉而微微合攏,“躲不過了。”他輕喃著,在他這句輕喃後,一隊侍衛就從院外匆匆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那李公公。
“月孤塵可在——”李公公高聲喊了進來,我匆匆迎了上去︰“月某在。”
“皇上急召閣下入宮。”
“月某這就準備準備。”匆匆回房背上了藥箱,出來的時候,北冥齊站在門邊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微側的臉卻是對著另一個方向︰“月大夫,父皇就拜托你了。”他低聲說罷,便收回了手。
“好。”我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緊隨李公公離開了院子。
涼風劃過身後,莫名的,我前方的路變得暗沉,宛如我開始步入一個漫無邊際的陰影中,永遠都找不到出口。
陰謀的氣息開始鑽入我的鼻息,我孤月沙是否還能依然身處世外?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0:01
第三十一章 衰竭癥
這才出了門,就又是一個小太監手執拂塵匆匆跑了進來,看見李公公就一下子跪在了李公公的面前︰“李公公,請快回宮,皇上又發病了。”
“知道了!還不快閃開!”
“是!”小公公匆匆讓開了路,李公公就加快了腳步,還不忘催促我︰“你還不快點。”
我沒應聲,只是前行,太監,就是非男非女,還沒有能命令我的資格。
外面已經備好了轎子,抬腳上轎的時候,冷情和北冥齊趕了上來,冷情攔住了李公公︰“公公,皇上又病發了?末將也要去!”
“哎喲,大將軍,皇上每天晚上都病發,六殿下都不去您又去趕什麼熱鬧,只要您帶來的人去就行了,不過,將軍,這人從今兒個起就不再是將軍的人了,雜家希望將軍能明白。”說完,李公公就鑽進了轎子,轎夫大喊一聲︰“起轎——”
李公公從轎簾里探出腦袋生氣地看著我︰“你還傻愣著干嘛,想掉腦袋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上轎,胳膊忽然被人拽住,我回首看了看,是冷情,他的身旁站著微微蹙眉的北冥齊。
冷情緊緊皺著眉,那雙深沉的雙眸里似乎有千言萬語,他緊緊地扣住我的胳膊,宛如不希望我進入這轎子,踏上這條生死未卜的路。
我看了他一會,然後掰開了他的手,在他那復雜的眼神中毅然地上了轎。這次去,不是為了你冷情,或是什麼六殿下北冥齊,而是為了我的影月王朝!
“起轎——”轎子緩緩離地,轎簾隨著轎夫的步履起伏著,從那縫隙里,我看見北冥齊走到冷情的身邊,摁住了他的肩膀。
冷情到底是何想法,北冥齊又是何想法,都與我無關,因為我關心的,只是影月的未來,所以擋我者,滅之!
轎夫焦急的腳步聲和轎子那一上一下的“吱嘎”聲,都讓氣氛變得緊張,緊張地讓人窒息。
天色已晚,轎中更是毫無光源,長時間處于一種黑暗中,會讓人產生進入另一個神秘空間的幻覺,就像我現在前往的,就是一個危險的世界︰北冥王朝的中樞!
或許轎夫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抵達目的地,但對我來說,就仿佛走了千百年,當跨出轎簾的時候,眼前便已經是下午的太虛殿。
恍然間,我仿佛從下午到現在從未離開過這里,一直,我一直都站在這個地方,這個院子里。
“還不快走!”李公公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殿門大開,強烈的耀眼的金光就從里面射了出來,雙眼剛剛適應外面的月光一下子接觸強烈的光讓我雙眼瞬即失明,閉上眼,只得由著李公公將我往里帶。
緩緩適應了這刺眼的燭火,就已經站在了北冥疇的龍床前,讓我驚訝的是,房里除了那個帶刀侍衛,還有一名男子,同樣的丹鳳,但卻帶著一絲輕浮,難道是另一個皇子?想了想下午這些皇子都跪著,當時情況危急也沒去看那些皇子長什麼樣?
現在看到這個皇子不得不說,北冥家,出美男。其原因,恐怕是繼承了北冥疇那雙漂亮的丹鳳吧。
“呼……呼……”龍床上是北冥疇粗重的喘息,顧不得打量那個站著的皇子,我匆匆執起北冥疇的手腕。
早上他的脈搏激進卻跳凸,因為窒息而使心脈負擔過大,而此刻,脈象已是浮滑而似有若無,心中一驚,北冥疇正在衰弱,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在衰竭,這種衰竭無藥可治,就像是失去養料的花木,慢慢枯萎。
記得先輩的書中曾提到過這種不斷衰弱的病,好像叫什麼帕什麼森的,影月一直沒有這樣的病例所以只當傳說來看。
沒想到今日讓我踫上了。當然,在這個世界引起衰竭的還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我放下他的手,一邊的皇子邁上一步︰“父皇怎樣?”
李公公立刻道︰“太子殿下,您別急,要不您先回宮休息?”
取藥箱的手頓了頓,沒想到那皇子居然是太子北冥律。
“這怎麼行!”北冥律怒吼起來,李公公慌忙噓噓著︰“噓——太子殿下,別吵著皇上。”
北冥律雙眉皺了皺,臉上帶著孩子氣一般的憤怒,看上去並無刻意做作,就此看來,這個太子是個孝子。
取出銀針,過了過火,朝北冥疇神庭刺去。
“慢!”李公公忽然喝住了我,拂塵擋住我的銀針,“月大夫,請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如果皇上若是有何三長兩短,你這命就要留在這兒!”
寒光閃起,邊上的侍衛亮出了鋼刀。
我輕笑著搖頭,想說北冥疇命不久矣,卻听見北冥疇低聲道︰“讓他醫!”
北冥疇的聲音雖然無力而且氣短,但李公公听罷便立刻退開,我看著床上的北冥疇,他無神的雙眼里是對生的依戀︰“這位大夫,你僅管放開膽子,朕相信你會讓朕見到明日的太陽。”他疲憊地睜著雙眼,吃力地說著,心中動了動,被北冥疇求生的強烈意念所觸動。
毫不猶豫地埋下銀針,他雙眼微微睜了睜,然後緩緩閉上。接著,一根接著一根刺入穴道,力道準確,溫度適宜。為何說溫度,因為施針因病而論。
銀針過火的確是為了消毒,但若是除濕,則帶有熱燙的銀針效果偏佳,而對付熱毒,則在過火後待銀針冷卻,或是被冰封凍後則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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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女主生活在女尊男卑的世界,所以童鞋們在看的時候要有這樣的覺悟!就是︰摸了里面的男人要說︰對不起,我是無心佔你便宜的。oo哈哈哈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0:28
第三十二章 密談
漸漸的,北冥疇痛苦的神情漸漸有了緩和,他緩緩睜開眼楮,我開始拔出那些銀針,擦拭後收入藥箱,北冥疇的呼吸變得平和而規則。
“太好了,皇上!”李公公喜極而泣,忽然覺得有時奴才比自己的親人更可靠。這李公公看上去比北冥疇年長,看來當內侍有些年頭了。
太子北冥律立刻走上前,欣喜道︰“父皇,您沒事太好了!”
北冥疇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北冥律離開,于是我淡淡道︰“北冥國主初醒,龍體未合,需要靜養。”
“放肆!”北冥律瞪了我一眼,“這里哪里輪得到你說話!”
“律兒!退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北冥律,我看著稍稍有些起色的北冥疇,他果然英武不凡。
“可是父皇。”北冥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
我現在才有機會將這個北冥律看了個清楚,僅管繼承了那雙漂亮的丹鳳,但他的眉毛卻比北冥齊略粗黑些,不同于北冥齊的俊美,北冥律更偏向于俊朗,相較于北冥齊的臉部輪廓,北冥律有點偏方,渾身上下透著男人味,只是那雙帶飄的眼楮,以及眼白的渾濁,就說明他是一個酒色之徒。
可惜了,那雙眼楮里缺少了野心和精明,比起北冥齊的掩藏,這個北冥律更顯得直白。
北冥疇在李公公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披上了一件外袍,然後他對著北冥律再次擺了擺手︰“退下,別讓朕說第二遍!”
北冥律的身體怔了怔,然後略帶憂傷地應道︰“哦……”
【哦】?有點奇怪,不是“是”而是“哦”?這是尋常百姓的口頭用語,但是出現在禮法甚嚴的皇宮,總覺得有點怪異。或許是我多心,總覺得這個北冥律不夠成熟,也有點隨便。
看著北冥律那有點失落的背影,我也匆匆向北冥疇施禮︰“月某告退。”
“月大夫。”北冥疇喚了我一聲,我看向北冥疇,眼中沒有任何想法,清澈見底,李公公狠狠瞪了我一眼,小聲提醒︰“不可直視皇上!”
“無礙。”北冥疇淡淡的話語讓李公公眼中露出了驚訝,他看向李公公,“李璞,你先下去。”
“皇上……”李公公面帶憂慮,北冥疇沉著臉︰“下去!朕有醉灕在。”
李公公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侍衛,看來他就是北冥疇口中的醉灕,然後再看了我一眼,才十分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北冥疇淡淡地瞟了醉灕一眼,醉灕瞬即躍到窗邊,凝神觀察了一會,便躍出了窗戶反手帶上,估計到房頂上監視四周情況。
這北冥疇將身邊的人都支開,究竟想做什麼?
看著這個比我約大二十歲的北冥疇,不可否認,氣色恢復後的他有著與北冥齊,冷情以及水東流都沒有的魅力,那就是成熟男人蛻變的獨特魅力。
北冥疇凜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瞬即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這才是帝王真正的威嚴?在他的面前,我這個一年不到的女皇成了一個實習生。他會問我什麼?是問我真實的身份?還是我的目的?
“朕還有多久?”出乎意料地,他問的是自己的身體狀況,“朕知道,你不會說謊。”
讓自己因他強大的氣勢而攪亂的心神平復,我淡淡道︰“最多一個月。”
“只有一個月嗎……”北冥疇的雙眼里是對命運的不甘,“真是不甘心哪……”那對現實的無奈全都凝聚在這一句感嘆里。
“月孤塵是嗎?”
“是!”
“你干的好事!”
“誒?”那突然加重的語氣仿佛在問我的罪!看著北冥疇那瞬即變得銳利的目光,我疑惑著,在此之前,我似乎一直是在救他的命吧,這句話又從何而來?
北冥疇的目光沒有絲毫放松,那種緊緊的,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再次襲來,我盡量保持著自己的鎮定,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次,我沒有被他的威嚴震懾住。
“是不是你收服了朕雇佣的去刺殺冷情的刺客!”
啊!我心里著實大驚,幸好有面具的掩飾,才遮住了我微變的神色。揚起淡淡的笑容,我不緊不慢道︰“北冥國主的話,月某听不明白。”
“不明白?哼!”北冥疇冷哼著,“為了激發齊兒的斗志,朕特地讓人以太子的名義雇佣刺客刺殺冷情,卻沒想到是你壞了朕的好事!”
什麼?皇帝老子居然陷害自己的兒子?這可真是稀奇!
“怎麼?不是你救了冷情還收服了那個刺客?你可真是厲害!”
北冥疇那帶著譏諷的聲音在我耳邊嗡嗡作響,他為什麼這麼做?
陷害北冥律……
刺殺冷情……
激發北冥齊……
挑撥兄弟關系……
難道!
我揚起臉看著北冥疇微微眯起的眼楮,他冷著一張臉,仿佛準備隨時問我的罪。
“怎麼,想明白了!”他冷冷的聲音充滿了殺氣。
我穩了穩心神,面前這位國主,絕對不好對付!他對我如此“推心置腹”定然有其目的,否則我今晚就別想走出這個太虛殿,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哼!”北冥疇冷笑起來,轉而,他臉上的寒氣瞬即消失,竟然朗笑起來,“哈哈哈……好,很好!果然是個人才!”我依然不語,敵不動,我不動。
“當初這個計劃有人受阻,朕就知道冷情身邊出了一位高人,沒想到今日竟能有緣相見,哈哈哈……”我忽然後悔替他醫治,他現在健康地耀眼,尤其他的笑容,正閃耀著陰險的綠光。
不過,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想到此,又覺得他有那麼一點偉大,不禁感慨︰“國主也是為了北冥王朝啊……”
北冥疇瞬即收住了笑容,臉色深沉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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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林家成的《亂世紅顏夢》,這本書的男主絕對有個性,讓人又愛又恨。
她重生了,在一個女人如貨物,頭顱當禮物的年代!當一個現代女人,遭遇一個真正的無情君王,她是甘心成為游戲的對象?還是奮起反抗,掌握自己的命運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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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大大捉蟲,順便再解釋一下為何現在沒人看出女主是女人的原因。
冷情是笨。
北冥齊是還未在意女主,後面他看到女主的臉後,就被她的丑臉迷惑,北冥齊絕對不允許難看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後面對女主更是滿心的恨,就見不得女主在自己面前晃。
老皇一開始也被女主的臉迷惑了一下,而且女主嗓子也沒好,後來發現了沒戳穿,這里有他的私心鳥。
我並沒打算讓女主一直女扮男裝,在第三卷和水東流做對手的時候,女主就是女人的身份。
大家還在猜男主嗎?這幾個男人夠嗎???
狼女的口號,沒有最美,只有更美!!!小美男,躺平,讓我們TX^_^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0:52
第三十三章 退兵影月
北冥疇瞬即收住了笑容,臉色深沉似海︰“北冥王朝是世襲制,律兒雖然荒淫無度但卻沒有太大的過失,朕即使覺得律兒不是最佳的繼承人選,卻也無可奈何。原本朕並不急于更換繼承人,依照律兒的個性闖禍是遲早的事,而且齊兒的功績也不夠顯著,但是沒想到……”
“你時日無多。”
北冥疇被我打斷怔了怔,看著我冷哼了一聲︰“哼!你這人膽子倒是挺大,還從未有人敢打斷朕,甚至稱呼朕為你,你不怕死嗎?”
我揚起淡淡的笑容︰“國主有事相托,不是嗎?”
“哦?朕勸你別太自傲了!小心會害死自己!不過……”北冥疇緊緊地盯著我的眼楮,“你的眼神很好,朕喜歡跟你這種利益關系明確的人打交道。”利益關系明確嗎?那看來這北冥疇還會許我好處。
“律兒和齊兒畢竟都是朕的骨肉,若撇開北冥王朝的將來,朕是絕對不會有廢律兒的念頭,律兒雖混,但本性善良,之所以要廢除他,是為了不讓北冥王朝落入左家的手里。”
“左家?”
“哼……”北冥疇從鼻子里長長哼出了一口氣,“朕時日不多,所以今日就全數說給你听,這左家的女兒,正是朕的皇後,北冥王朝只能娶一個妻子,也就是皇後,而若娶其她女子,必須是平常人家的女兒,統稱為夫人,而且,不能入住後宮,所以,皇後就成了後宮唯一的存在,也是獨尊的地位。”
恩——?有意思,北冥王朝的後宮制度是一夫一妻制嗎?
“至于這制度的形成來源于百年前,北冥王朝曾發生皇子王位爭奪戰,那次後宮後妃也參與進去,因為後妃大多來自與官宦之家,所以演變至整個王朝的戰爭,險些被外族漁翁得利。因此,在那次內戰後,就建立了一夫一妻制,並且是正室的長子繼承王位。除非皇後無子,或只生女兒,或太子遭遇不幸等情況,太子之位方能順延。
正因為這絕對的權利集中的制度,皇後的家族勢力就有了在朝中無人能及的權利,而如今的左家不僅手握兵權,更是權傾朝野,若是讓律兒繼承了皇位,他又怎能鎮得住左家!更何況現在律兒的太子妃,霓兒的駙馬亦是左家人。只怕到時左家做大,意欲篡位,齊兒定會掀起內戰,所以朕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拿回左家兵權,扶齊兒上位!以保天下太平!”
“哦?那國主不如刺殺太子,豈不更加省力?”
“月大夫到底是局外人,律兒、齊兒都是朕的兒子,朕怎能如此狠心?因此朕從旁處下手。”
“就是陷害太子,入他的罪?順帶找個理由,也將左家入罪?”
“正是,這刺客原本就是雇佣而來,她死,朕反而更方便做文章。而今,她卻活著,而且成了冷情的人,冷情並不能從她那里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僅管他懷疑是左家,但卻沒有證據。朕這整盤計劃被月大夫打亂,月大夫你是不是該負責?”北冥疇狡黠的眸子里含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老東西,真賊。
我根據他說的局面分析了一下,緩緩道︰“月某听了國主所言,現在就從六殿下能夠繼位這個果來倒推。要讓六殿下繼位,就要先廢黜太子,廢黜太子的方法,是太子死亡、身犯重罪,或是無法生育,是不是?”
“正是。律兒身體健康,也正值壯年,所以朕覺得只有讓他身犯重罪這一條路可行,而且,最後朕還有權利法外開恩,不至于累及他的性命。”
可悲啊……這北冥律生來就是被北冥疇陷害的嗎?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好好栽培他?定是寵壞了這個太子,才會無法挽救。
我想了想,繼續分析道︰“除了廢黜北冥律是不夠的,國主是否忘了您的二子北冥攸文?”
哀愁滑過北冥疇的眼底,顯然他有想過,就算北冥律被廢黜太子之位,按照禮法,接下去成為繼承人的也是北冥攸文,而不是北冥齊。
“而且,听國主所言,左家又掌握了兵權,權傾朝野,如果連廢兩人左家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內戰恐怕還是無法避免吧。”
“哎……”北冥疇的眉毛皺地越發緊,緊閉的雙目帶出他心底的沉痛。手足相殘,有哪位父親是想看到的?更何況還是他親自導演的。
“所以月某總結了一下,要讓六殿下上位,就要除掉太子北冥律,二皇子北冥攸文以及左家的勢力,還要考慮公主北冥樰霓駙馬這個因素,而國主又希望不起流血衝突,最好一切都順利地如同天意,仿佛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讓人找不出半點陰謀的痕蹟,北冥國主,呵呵……”我抱了抱拳,“請贖月某說句實話,您確定您現在是清醒的?還是……您在癡人說夢話!”
“放肆!”北冥疇一掌打在了床沿上,“啪!”一聲震地床幔飄蕩,流甦微顫。王子奪位,向來老皇都會有所偏頗,而像北冥疇這親自參與的,還是第一次看見,看來,他的確急了!
“月大夫。”北冥疇的聲音瞬即轉冷,我看向他,他的身上是已經無法掩蓋的殺氣,兩片小胡子下的嘴唇血色轉淡,“你確定你今天還能活著出去嗎?”
“哼……”我不卑不亢地笑著,“月某自然清楚,今日,只有兩條路,就是生,或是死,北冥國主果然陰險,將這些燙手的山芋拋給一個外人,就可擺脫自己心里那份因為父子親情而引起的痛苦和愧疚。”北冥疇的眼神黯了下去,他始終無法狠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畢竟虎毒不食子。
“而我,一個外人,恐怕只要能保全你子女的毫發無損,你會放給我無限權利,讓我不擇手段扶你心目中的人選上位,繼承北冥的天下。”
“沒錯!”北冥疇鄭重地看著我,“只要你不傷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朕會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包括你的所有要求。”
“所有要求?”我挑起了眉,這個條件不錯。北冥疇的眼楮微微收縮了一下︰“當然,除了這北冥天下。”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誰稀罕!收住笑容,我冷聲道,“我不要你北冥天下,只要你退兵影月!”我大聲地說著,驚訝從北冥疇的雙目中突現。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1:17
第三十四章 談判
“退兵影月!”
北冥疇幾欲從床沿起身,臉上風雲驟變,他起了起身,又坐回床沿,當再次坐下的時候,臉上已是風去雲散,面無表情地可怕,他冷冷地看著我︰“你究竟是誰?影月的人?”
我笑︰“怎樣?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的確不過分!”北冥疇的臉抽搐了一下,看著他有點郁悶的臉,我就替他想好了潛台詞︰只是有點郁悶而已,那麼辛苦地敲開了影月的大門,卻要退出,用一句俗語來比方就是︰吃飽了撐著!
北冥疇挑起了左邊的眉打量著我︰“怎麼影月最後還是要靠男人來解決問題?果然女人不能成事!”
發覺他沒看出我是女人,心里澀了一下,或許是我的聲音影響了他的判斷,也或許是我的身材……既然他如此小看女人,我就先不暴露身份,最後再讓他知道他所托的就是一個女人!讓他為今天的話後悔!
于是我淡笑著︰“國主應該不會通知水東流吧。”
北冥疇冷笑著︰“月大夫有必要擔心嗎?”
“也是。”我淡淡地笑著,整件事對于北冥疇來說屬于家丑,家丑自然不能外揚。而且如今他不得不退兵,他自然也等著看水東流的好戲。
“朕真的只有一個月?”北冥疇的視線渙散開來,到底還是被這個消息震懾到了啊,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暈過去了,也虧他還能挺住。不由得,我對北冥疇心生幾分敬佩。
“是的。”我如實回答。
“那你就在一個月內讓齊兒上位,否則!”北冥疇微抬眼瞼,那漆黑的眸子里帶出了殺氣,“否則你就別想我退兵,而且!還要留下你的人頭!”
看著一頭失去勢氣的垂死的獅子,我忽然有種無法拒絕他的感覺。我同情他,因為他比我還要孤獨,今時今日,他居然需要我這個外人做幫手。而我,有音離,有魑魅魍魎,更有長老給我撐腰,而他,一無所有。
而且,他今日不殺我,今後就不會再有機會殺我了。他的話,對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而我,照樣能繼續計劃,讓北冥退兵。
他此刻不用敬稱而是用“我”,說明他是用北冥疇的身份在與我談判,或許,更像是在拜托我。
“怎樣?”北冥疇沉聲反問,我看著他已經失去鋒芒的眼楮,淡淡地點了點頭。看著我點頭,北冥疇似乎松了口氣,估計認為他的威脅對我起到了控制的作用,眼中的神采也再次浮現,他看著我的面具︰“那先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們彼此需要徹底地信任!”
“那……好吧……”我拿下了面具,肌膚開始長成,肌肉深紅的顏色從薄如蟬翼的肌膚下透出,讓上半張臉呈現一種暗紅色,就如同燒傷結痂後,那些痂掉落的情形。
北冥疇看罷緊皺雙眉,不禁感嘆︰“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沒什麼,火災而已。”我不以為然地戴上面具。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做?”
“關于月某如何做是否能向國主保密?一來影響國主的心情,對身體不好,國主可是時日不多,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你!”北冥疇氣結地看著我,我繼續道︰“二來,就算國主絕對信任月某,月某也無法絕對相信國主的心,您那顆心可不夠硬。”人是情感動物,正因為我是一個外人,所以對北冥疇的幾個子女沒有任何感情,可以冷靜地漠然地進行自己的計劃。
但北冥疇不同,他如果受到感情影響,會干涉我的計劃,我到時會很苦惱。
北冥疇看了我良久,低沉的聲音帶出了他的無奈︰“明白了,你有任何需求只需跟我說即可。”
“那事不宜遲,明日就請國主下詔招月某入宮為隨行護醫。”我提出了第一個要求,北冥疇疑惑地看著我,情緒微微有所動︰“你真能在一個月內扶他上位,而且還是要在不發生兄弟相殘的前提下。”
我淡淡地笑著︰“國主只需相信月某,從現在開始,已經不是國主您能說了算了。”
“你……”北冥疇的臉上終于不再平靜,在這場游戲中,你北冥疇也不過是一個棋子,而且,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輕狂的好。”北冥疇冷笑起來,“朕也可以不用你,就更不用退兵影月,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我淡笑著看著北冥疇隱忍著憤怒的表情︰“北冥國主真的是這麼認為嗎?即使國主今日殺了月某,影月多得是比月某厲害的謀士,影月不缺月某,但國主你卻缺我不可。到時無人相助國主,太子就會順利登基,一切都會如國主所料那樣發生,內戰開始,那麼,您認為六殿下能調動的部隊會是哪支?”
“自然是冷情那支。”北冥疇輕笑著,仿佛在笑我說廢話,我繼續道︰“冷情調兵,後方空虛,那麼北冥國主認為哪支部隊能守住冷情的後防並及時提供增援呢?恐怕只有……”
“影月的!”北冥疇驚呼出聲後,神情變得凝重。
我不疾不徐道︰“影月還有水東流和崳小悅的軍隊,所以六殿下將北冥的那支抽走,自然會覺得放心,您看,到最後北冥還是會撤軍,無非是推遲了時間而已,所以月某能等,影月能等,但!”我看向北冥疇無色的臉,唇角揚起,“您不能等!”
北冥疇的身體微微搖曳了一下,單手撐在了床沿上。
“所以,現在沒有籌碼的是北冥國主您,而不是月某。有資格談條件的也是月某,而不是您!如果您有十分的把握在沒有月某的情況下能讓北冥齊上位,那您現在就可殺了月某,若沒有,呵呵……國主您還是好好看戲吧。”
北冥疇放在床上的手緊緊捏起,那眼中的殺氣已如海嘯,他已經在琢磨著死後怎麼滅我。
我在他強烈的殺氣籠罩下依然泰然得笑著︰“北冥國主,月某還有一事相問。”
“哼,現在月大夫是莊家,有事僅管問。”
听出了北冥疇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我也覺得自己今晚過于狂妄了,畢竟他也是個國主,我還在他的地頭上,我于是認真問道︰“三軍進入影月的地圖從何而來?”
“怎麼料事如神的月神醫不知嗎?”
“不知。”
“哼,看來這世上還真只有水東流能與你一較高下了。”
“原來是他!”看著我驚訝北冥疇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說你別得意,早晚收拾你。
北冥疇,一輪正在西下的夕陽,卻想在落入地平線的那一剎那,爆發他最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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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新人夢語嫣的《異族皇後》,大家喜歡就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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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的花絮。
北冥齊︰快看看,我的頭發亂不亂?
冷情︰已經很整齊啦,後台的摩絲都被你用完了。
北冥齊︰那我的衣服怎樣?今天的搭配好不好看?
冷情︰已經很好看啦。
北冥齊︰靠!這里居然有這麼一大片油漬,誰干的!誰干的!
全組人員無視之……
雲叢偷偷地舉手︰好像是孤月……
北冥齊︰孤月!是不是你干的!
孤月懶懶地從袖口里拿出一個蔥油餅,開始吃,北冥齊憤怒︰果然是你!就知道是你!你這個渣!
孤月依舊慢慢地吃,然後,吃完了蔥油餅,雙手在北冥齊身上擦了擦,飄走ing。
北冥齊瞬即石化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3:11
第三十五章 鬼魂 又見鬼魂
一場夜談月已上中天,出得宮門,望著那彎銀勾,忽然懷念藏青在身邊的日子,這時,他一定會出現在我的房門前,為我披上一件披衣,而現在,這大半夜的,不知北冥齊還讓不讓我進府。
李公公派了幾個侍衛將我算是護送回府,李公公其實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這次夜談,北冥疇連他也攆了出去,這又是為什麼?
之前,我對這些會毫不在意,因為北冥王朝除了那個有權利退兵的在位者,每個人都與我無關,但現在,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手中的棋子,甚至是敵人,我不得不防。
侍衛們很不負責任地將我扔在齊府門前就跑了回去,若是現在有人刺殺我,我只有等死。
“啪啪啪啪!”萬籟俱寂的深夜響起我急促的敲門聲,背後陰風陣陣,總覺得有人站在我的身後。
誰?我猛然回頭,看向身後,不管是班婕舒還是趙靈,我都不再害怕。
可是面前卻是一個白影,高挑的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一身白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容顏和身形,陰風起,他的斗篷卻靜止不動,這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靜,我與他雖然相隔一米,卻仿佛站在各自的世界。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身下,果然,沒有影子!
見過班婕舒,見過趙靈,或許,她們根本就是我的幻覺,但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班婕舒和趙靈都是與我有關的人,但面前這人我從未遇到過。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四周的溫度因為這個東西的存在而驟然下降。
“誰?”
回答我的,依然是那一陣一陣,沒有方向的陰風。
身後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家丁的抱怨︰“半夜三更的,好冷啊。”
冷?
“吱——”門在身後打開,我依然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他究竟是誰?
“月大夫,您怎麼還在發呆啊!”
我愣了一下,家丁既然看見了我,那是否也能看見我面前的人,我立刻回頭抓住開門的家丁︰“看見了沒,那個人,看見了沒?”我指著身後,家丁雙眼有些浮腫,他茫然地撓著頭,看著我指的方向︰“誰啊,月大夫,這大半夜的您可別嚇人啊。”
我再次回頭望去,面前是寂靜無人的街道。原來……他看不見嗎?
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月大夫,快進去吧,殿下和將軍都還在等您呢。”家丁將我拉入屋。
“等我?”
“恩,都沒睡呢。自從您被李公公召入宮後,冷將軍就吩咐小人們您一回來就立刻帶他那兒去。六殿下沒辦法只有陪著將軍,若是從前,他早去安歇了。”
“那就讓他們別等了,我想睡了。”累了一個晚上,渾身酸痛,而且……也沒必要跟他們匯報。
家丁扔了一個臉色給我︰“我說月大夫,你也太大牌了吧,別以為替皇上看看病就有多了不起了,大夫始終是一個大夫,能有六殿下大?能有將軍大?能有……”
“煩!”我冷冷地瞟了一眼那個家丁,渾身的殺氣顯示我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家丁看著我一個哆嗦,一時愣在那里,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陰暗的湖邊,淒冷的月,渾身殺氣的我,白色的衣衫隨風輕揚,猶如一絲孤魂。
鼻尖忽然傳來那淡淡的冷香,是北冥齊身上的香料,果然,我這里還沒抬腳,就有人掛到了我的後背︰“月……那個什麼,你怎麼去了一趟皇宮心情這麼不好?”他勾住我的脖子,身體以我為軸心轉到了我的身側,“早就說讓你別去皇宮玩啦,看,不好玩吧。”
“齊!”冷情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別玩了!你們都下去!”
我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僕人,以及給我開門的家丁,都撤了下去。
北冥齊從我的身上又跳到了冷情的身上︰“我說冷情,這人都回來了,咱們可以睡覺了吧。”北冥齊曖昧地笑著,但冷情此刻卻是一座隨時爆發的冰火山。
“皇上那里怎樣?!”冷情深沉地看著我,那散發出來的徹骨嚴寒幾欲將身邊的北冥齊封凍。我同樣冷眼看著他︰“無可奉告。”
“你!”冷情抬手就揪住了我的勃領,真是粗魯,“你要記住,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哼!”我冷哼一聲,“我要冰默。”
“什麼?”對于我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讓冷情一下子愣住了神。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隨駕御醫,我需要一個送信的人。”我淡淡地說著,如果冷情知道我要冰默真正的用意,恐怕現在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隨駕……御醫?”北冥齊搶上了一步。
“沒錯。”我擄下冷情的手,整理被他拉皺的衣襟,“這不是你所想的嗎?”我冷冷地看著冷情,“若想達成你心中所想,最好听我的,沒事的話,我先回房歇息了。”
看著兩人狐疑的表情,我轉身離去。鬼都看見了,我還怕什麼!
可是,我卻發現一個讓自己頭痛的事。因為走得太急忘記叫一個家丁帶路,今日才到齊府,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根本沒記住自己院子的路。
于是,夜半三更之時,在我急于睡覺之刻,我,影月一代女皇孤月沙,在北冥齊的府邸,迷路了。
“怦!”一手打在邊上的假山上,郁悶地想殺人。
抬眼,是一個精美的院落,滿園的白桃,白色的花瓣在月下閃耀著溫和的玉光,猶如一片片晶瑩的由白玉雕刻成的玉花。
白桃,純潔而浪漫,簡單單純的情感,說明院子的主人喜靜。
眼楮已經無法撐開,罷了,就到這個院子的房間里去睡一覺,北冥齊好像也沒什麼家眷,頂多睡到丫鬟房,總不至于睡他老婆。
院子里面是三間房,應該是書房,臥房和客房,隨便推開一間,是淡淡的書香,看了一眼書架,窗邊正好有一張臥榻,我將藥箱隨便扔到一邊,倒上去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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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
北冥疇︰我跟北冥齊他們明明年紀一樣,為什麼我要演爹!
導演︰全組人員里就你眼角有皺紋
北冥疇︰那是笑紋!那是笑紋!
導演︰至少你看上去成熟。
原來,長得成熟也是過錯。
花絮
北冥櫟︰老大,你是不是病傻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一個外人!
北冥疇︰只有一個月,兄弟!老子只有一個月了!而且那幫渣最近居然安分守己地異乎尋常,律兒也不出去混了,左司馬也不怎麼出來顯了,就等著我掛了讓太子上位。放心,我派來了醉監視那個月孤塵,一有異動,就殺!
北冥櫟︰好吧,我承認我無能。
北冥疇︰畢竟他是影月的人,他也有他不能不完成的任務,所以我相信他……
導演︰ !
北冥疇和北冥櫟望向導演︰為什麼卡?我們演地好好的。
導演︰作者是女主,不開上帝視角,所以你們的戲份讀者看不到。
秋風瑟瑟兮,兩人無語兮……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3:39
第三十六章 入宮伴駕(唱響PK票)
臉上滑過一絲冰涼,勉強摸了摸,是那桃花花瓣,窗沒關啊……
霧蒙蒙的世界,沒有邊際,眼前的迷霧漸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朦朧的霧緩緩散去,是一片白色的桃林,潔白的沒有半絲雜色的桃花在空中漂浮。桃林上下高低地生長在懸浮的半島上,猶如置身桃花的仙境。
我茫然地看著,微風撫過揚起我同樣白色的衣衫,這是一件白色的,單薄的長裙,寬大而飄逸。長發滑過我的面頰,我將這隨風飄起的長發順到耳後,才發現及腰的長發又恢復成先前的長度。
“好漂亮的丫頭。”空中緩緩飄落一清麗的白衣仙子,一身桃花的長裙,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就如這個世界,黑色的樹干,白色的桃花。
她抬手撫上我的面頰,我看著面前這清麗的美人,她的目光,她的神情,她的聲音,都像一個溫柔的母親。
“齊兒終于有一個像樣的女孩兒做朋友了。”
“齊兒?”我不禁驚異地揚起眉,“難道您是……”
“好聰明的丫頭!真討人喜歡!”她忽然一下子撲上來,將我撲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是強大的沉重感。
“咳咳咳!”我艱難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冰默的臉,冰默雙手撐在我的胸前,眼中是越來越巨大的驚訝。
好痛,我只覺得胸口被她撐地好痛。
“你,你,你是女——唔……”我立刻捂住她的唇,她的手終于從我胸前移開,我坐了起來︰“你摸我做什麼?”
紅霞瞬即在冰默的臉上綻放,她依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放開她,她指著我,一時手足無措︰“我,我被你的藥箱絆倒了,沒想到手正好踫在你……結果……你,你怎麼會是……”
我揉著胸口,她那一撐,可是夠嗆︰“現在你知道了?可要保密啊,說好你是我的人。”
“我……”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女人討生活不容易,而且容易吃虧。”
“這……”
“現在你知道我為何無法娶你了吧,哈哈哈……”我爽朗地大笑起來,冰默紅著臉點著頭,轉而,她紅潮退去,揚起臉敬佩地看著我︰“你真厲害!冰默心服口服,現在知道你是女人,冰默更覺得驕傲。”
“那接下去有些事還要靠你了。”我抬手按在冰默的肩膀上,她堅定地笑著︰“只要你吩咐,我冰默絕對在所不辭!”有時,女人比男人更值得信任。
陽光從窗外灑入,將我和冰默包裹,那一刻,我們的眼中是惺惺相惜和比男人更強上百分的斗志。
身上滑落一條被單,我感激地看著冰默︰“謝謝你,不然我要凍壞了。”
“不是我啊。”冰默替我收拾著被她踢翻的藥箱,“這里是六殿下母親的院子,自從白桃夫人去世後,這里除了打掃的女僕,外人都不能隨意進入。”
原來北冥齊的母親已經過世,那皇後呢?昨晚忘記問了。白桃夫人!渾身一個寒戰,想起了昨晚的夢,北冥齊的娘親居然給我托夢!什麼意思?讓我好好照顧北冥齊,讓他登上王位?
“估計是打掃院子的丫鬟給你蓋的吧。”冰默整理好了藥箱,“六殿下讓我等你醒來就接你去大廳,皇上下旨召你為隨駕御醫。”冰默的臉上帶著笑,她在替我高興,因為一個女人能成為隨駕御醫,對于這些外面世界的女人來說,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壯舉。
觸手踫到了瓦枕邊的一本書,隨意瞟了一眼,居然是《神雕俠侶》!眉腳不由得抽搐,定是北冥齊這小子在我焚燒書樓前拿出去看的,幸好只是一本小說故事呵。
推開被那個細心的人關上的窗戶,外面正是陽光灑滿桃林,那白玉一般的花朵,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玉光,就如白桃夫人那溫柔的,慈祥的微笑。
北冥齊有一位好母親啊。
但北冥齊,絕對是可惡的。這不,我前腳才踏入大廳,他就纏了上來,一條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考慮我是否能承受他的體重。而冷情依舊一張冷臉坐在紅木椅上,宛如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昨晚某人迷路了吧……”
青筋開始爆出,被他抓到把柄了。
“哈哈哈……這就是過分高傲付出的代價!”北冥齊揶揄著,真不明白北冥疇就快歸西了,他這個混蛋怎麼還能這麼輕松。
“恭喜月孤塵,賀喜月孤塵。”北冥齊抽回胳膊就開始給我作揖,“從此月孤塵飛黃騰達,要把我們那位可憐的將軍忘記羅。”北冥齊的語氣轉冷,看向冷情,“你帶來的人可比你有出息,才幾天就成為父皇的隨駕御醫。”
冷情的冷臉忽地帶出了深深的憂郁,他緊緊皺著雙眉,抬眼看向我︰“孤塵……對不起……”
“恩?”我揚起了眉。
“那接下來請你多多注意太子,我會給你下一步的命令。”冷情坐在紅木椅上鄭重地說著,開始給我發號施令。我忍不住笑了,他冷情真當自己是這個游戲的主宰了。
“哼……”我冷笑,冷情不解地看著我︰“你冷笑什麼?”
我看向眯眼傻笑的北冥齊︰“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動則亂,更何況,主角根本了無斗志,這個游戲尚未開始,你們就已經輸了。”
冷情的眼中滑過寒光,冷聲道︰“不用理他,你只需听我的即可!”北冥齊坐在一邊微微皺起了眉,那笑容變得虛假,隱隱透著一絲憂慮和哀傷。
一清早,北冥齊府就陷入一種僵硬的氣氛。
“我們去玩吧!”某花妖拿著折扇開始活蹦亂跳,冷情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冷然離去。花妖看向我,我用入宮打發他。
北冥齊,一個讓大家都在為他擔心的主角,卻只知道逃避。
冷情為了他籠絡人才,拜訪老臣。
北冥疇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另兩個兒子,信任我這個外人來扭轉乾坤。
我,現在也有一半是為了他。
而他,只知道玩,用玩耍來躲避所有人,用玩耍來逃避一切,他非但沒有幫助冷情,反而處處拖他的後腿,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江山不要,社稷不要,只滿足于現狀。
這個白痴,我就讓他進天牢好好反省反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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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一個風蕭蕭,黃葉飄飄的淒涼場景
歌舒音離︰沙,我……我……我對不起你。
孤月︰音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歌舒音離︰我……我……我跟你的母後XXOO了。
垮察!一道天雷。
戴著避雷針的導演︰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孤月怎麼不動了!
歌舒音離戳戳孤月︰導演,孤月被雷劈中了,都焦了。
導演︰她沒穿避雷衣嗎!
歌舒音離︰避雷衣不夠。
導演︰fuck!讀者這麼多票難道還不夠買避雷衣嗎!
劇務,弱弱地舉手︰導演,我們只拿到10%,其他都被作者拿去買狗糧了。
導演︰fuck!無良作者!!!
歌舒音離︰導演,你跟作者商量一下,這個情節太雷了,已經超出了我們演員的承受範圍。
導演︰好。
撥通無良作者電話。N分鐘後……
歌舒音離︰沙……我跟趙凝XXOO了。
孤月︰我會讓她對你負責的。
歌舒音離︰可我愛的始終是你啊!
孤月︰那又怎樣?你難道要用你這不干淨的身體再來伺候我嘛!
歌舒音離︰噗——
導演︰這又怎麼了!今天怎麼事情這麼多!
歌舒音離︰導演,我不行了,自從演了這個片子,我現在跟女人XXOO都有種恥辱感。
導演︰這不是很好?小離啊,你應該結束這種一夜情的日子啦。
歌舒音離淚奔︰可問題是!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像女皇控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變成受的!一定會的!
全劇組︰默哀ing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4:00
第三十七章 投石(5000分加更~~)
產量大是靠大家砸出來的,這次小廉子準備充分,不怕你們砸,這行軍打仗,自然是糧草先行啦,哇哈哈哈,開始向5500分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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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入宮,我的地位就直線上升,休整了三日後,北冥疇忽然約我下棋,多半是看我沒動靜,有些發急。
“條風布暖,蘭芷滿庭,美人桃花深處淺笑,翠鶯合唱愛濃花梢。”
我輕拾桃花枝,沉浸在那淡淡的花香中,如此清澈的花香讓人留戀,只怕今後就無心賞花下棋了。
碎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我回身一禮︰“月孤塵見過北冥國主。”
北冥疇站在我的面前,臉上帶著淺笑。一身白色收腰龍袍,與那日北冥齊身上袍衫相同的款式,這北冥疇正值男人花開的年紀,身形尚未走樣,原本正是風流快活的時候,卻要面對死亡。數得清的日子,看得見的未來,真是讓人同情和悲憐。
“月大夫請坐。”
棋盤擺在桃花深處,明朗的春光,粉色的花瓣隨風而落,飄落在棋盤上,讓人心生憐愛。
輕提下擺,席地而坐,一白一黑,棋局開始。
北冥疇左手輕拾右手的衣袂,落下一顆黑子︰“月大夫這幾日還住得習慣吧。”
“恩,多謝國主關心。”
“朕看月大夫這幾日較為清閑,便請月大夫來陪朕下棋,也好打發這無聊時光。”果然,北冥疇不信任我,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月某初到北冥,也需休息幾日,養精蓄銳,施展手腳。”看著面前的北冥疇,原來他是個鰥夫。沒想到皇後也病逝了,讓我有點意外,隱隱的,有種不詳的感覺。先是白桃夫人,再是皇後,現在又是北冥疇,這一家子怎麼都這麼短命?
“是嗎……”北冥疇看著棋盤,淡淡而語,我隨口道︰“月某想知道太子到底荒淫到如何的程度?”
“啪!”靜靜的桃林里,是我們落子的聲音。
北冥疇端起案幾上的茶盅,在開蓋的片刻,一片粉色的雪花落入他的茶中,漂浮在那一片翠綠的茶水上,激起一層又一層淺淺的漣漪。
“律兒就是市井的流氓。”
“呵……北冥國主這麼形容,月某就明白了,可北冥律是太子,怎會成了這市井之徒?”
“自然是左司馬干的好事!也只怪我和皇後太寵愛律兒,律兒變成今日這般模樣,朕也有責任。”北冥疇輕輕嘆息著,“律兒小的時候其實很聰明,嘴又甜,當時又是皇宮里唯一的孩子,自然整個皇宮上下都是寵愛有佳,那時朕還只是太子,因此律兒仗著先皇和母後的寵溺可謂無法無天。
即使後來文兒和齊兒的出世,也分不到先皇和母後的寵愛,因為文兒太過文靜,並不討先皇喜歡,而齊兒又是……朕的側室所生,自小就不住在宮內,所以,律兒依然佔著獨寵。
之後,朕繼承了皇位,一時也無暇顧及他,再加上朕一直對白桃夫人心中有愧,所以當時朕獨愛齊兒,于是,便忽略了對律兒的管教,讓他跟著左司馬學會了吃喝嫖賭,荒廢學業,之後便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皇後也一直瞞著朕,朕起初一直以為律兒在後宮努力學習,卻不知他那時就已經整日不回宮,在市井青樓鬼混!”
“原來如此,這應該是左司馬有意腐化太子,那二皇子呢?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文兒?哎……”北冥疇長嘆一聲,落子的手變得無力,“他雖然不像律兒那麼混,但卻是膽小怯懦,優柔寡斷,沒有主見,見到朕只會嚇得哆嗦。”
“嚇地哆嗦?為何?國主莫非時常打罵他?”
“朕從未打罵過他,說來也是件怪事。文兒原本年幼時也只是不愛說話,以為長大會好點,可突然有一年,他竟然連男人都怕了,只要看見男人,就算是他的皇兄律兒,他也會繞著道走。
倒是太監,他有時還會說幾句話。可是,一個皇子終日與太監混在一起成何體統!于是,朕就拿出了家法。從那次以後,他見到朕也繞著走。哎……這些孩子為何都不像齊兒一樣讓朕省心呢!”北冥疇的黑子重重落在棋盤上,激起了落在棋盤上的花瓣,花瓣輕輕揚起,又再次緩緩飄落在棋盤上。
我笑道︰“只怕您的齊兒也不讓您省心。”
“哦?”北冥疇挑起了眉,有了我的針灸控制,他可謂精神煥發,一如常人。
我吃下他大片黑子,淡淡地看著棋盤︰“他太溫柔,恐怕是在有意躲避這場風浪,只希望兄弟情誼永遠,國主您身體安康。”
“齊兒還是那麼安于現狀!”北冥疇皺起了眉,“因此朕才安排刺客暗殺冷情,即使失敗也認為他會有所動,結果卻沒想到他扣住了刺客將一切壓了下去。”
“呵呵……看來月某小看這位笑臉皇子了。”
“笑臉皇子?呵……的確啊,齊兒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讓人看著就心情舒暢,因此才最得人心哪。”
“那就請國主說說現在朝中最大的勢力左司馬左家。”我拿起了案幾的雲糕,白色的雲糕帶著薄荷的清香,入口即化,齒頰留香,可謂人間極品。
“左家在先皇當政時原本是武將,統帥北冥王朝一半兵力。之後,左家的女兒左鞣便成為朕的皇後,于是,左家就成了皇親國戚。左鞣的大哥左司馬便被先皇賜封為當朝國舅,其實權直逼宰相。
直到朕當政後,也尚未發覺左司馬的野心,當時朝堂上下也只知他喜歡結交江湖上的人,養了一些門客。而且北冥王朝的貴族都會養一些門客,所以並未引起朕的懷疑,直到他的門客達到了數百,並且都是武士時,朕才發覺其別有用心。
只是此刻為時已晚,朝中大半的官員早在朕不知不覺中被他收買。只怪朕當時年紀尚輕,未能及時洞察他的野心。因此,左司馬現在非但手中握有兵權,府中的門客更是一支相當于御林軍的部隊,若朕要動他,勢必會引發一場內戰。”
“那京中除了宮內的御林軍,就沒有其他的軍隊了?”
“有,還有駙馬左懷的守城軍,而這左懷正是左司馬的獨子,所以朕手上只有宮中的御林軍,朕,動不了左家啊……”
駙馬啊……如此說來,這左家若要逼宮,簡直易如反掌。我拿起了茶杯,看著翠綠見底的茶水,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不好了——”一聲呼喊從遠處傳來,是李公公那尖細的嗓音,“皇上——不好啦——出事了——”
李公公咧咧切切地跑到北冥疇的面前就跪在了地上,喘著氣︰“有人……有人刺殺太子!”
“嗒啦。”尚在北冥疇手中的黑子掉落,在棋盤上盤旋了一會,落在了一個死穴上,我當即笑道︰“國主,您輸了哦。”
北冥疇緩緩抬起眼瞼,原本悠閑的神情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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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水東流︰沙,你的蔥油餅能不能停一下。
孤月拿著蔥油餅眨巴著眼楮。
水東流︰因為我們過會有一場吻戲,我不想吻完後滿嘴都是油。
孤月拿著蔥油餅又眨巴了一下眼楮,然後拿出一張餐巾紙。
水東流︰太好了,你能理解就好。
孤月將餐巾紙給水東流︰給,拍完擦一擦。
水東流傻眼。
孤月︰不夠嗎?
孤月又拿出一瓶洗面奶,水東流繼續傻眼……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4:22
第三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帶著《孤月行》全組人員向各位祈求PK票,可以讓全組人員盡早人手一件避雷衣,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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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疇一臉深沉地看著我,我故作擔憂地看著北冥疇︰“國主,不該查一下刺客嗎?”
北冥疇眯了眯眼,看向李公公,沉聲道︰“刺客捉到了嗎!”
“捉,捉到了,是個女的,正要帶去刑部!”
“不!直接帶到這里!”
“可是……”李公公皺著眉,哭喪著臉,“可是太子已經審問了那個女刺客。”
“審問?那女刺客說了什麼?”
“說……說……”
“到底說了什麼!”北冥疇加重了語氣,冷冷地看著猶豫不決的李公公。
李公公泄了氣,哭喪著︰“那女刺客說是六殿下指派她來的,皇上,這不是明擺著陷害嗎!奴才為六殿下擔心哪,這麼多人都听到了,六殿下怎麼脫身哪!”
我看著北冥疇已經煞白的臉,他的嘴唇因為憤怒而微顫,忽地,他揚起手就拍在了棋盤上,“啪!”一聲,棋子“ 里啪啦”散落開來︰“把女刺客帶來,事關重要,由朕親自審問後再做出決定!”
“是!”可憐的李公公又跑了回去。
我端起北冥疇的茶遞到他的面前︰“國主別氣壞了身子。”
北冥疇豁然看向我,當即,衣袖甩過面前,手中的茶杯被打落,他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領,哎呀呀,這些男人怎麼都喜歡這樣。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淡淡地笑著︰“扔了顆石子而已,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您認為月某不攪亂這灘死水,對方會有所動嗎?”現在就怕敵不動,這蛇不出洞,又怎麼抓他。現在有人刺殺太子,對方也要追查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以動制靜!”北冥疇略帶驚訝地看著我,緩緩放開我的衣領陷入沉思,我整理著衣襟︰“到時皇上就以女刺客是重犯為由,秘密關押。”
“秘密關押?哼!宮中還有秘密的地方嗎?”
“呵……”我淡淡地笑了,“這人自由了,誰還能找得到?”
“原來你只是放一個迷霧?”
“沒錯,這今後我還有很多事要讓她去做,而且將來救冷情也還要靠她。”
“那齊兒呢?”
“冷情自然會全部扛下,這是後話,月某覺得還是讓六殿下進天牢反省幾天比較好,看著冷情受刑,他的心情一定不會很好吧。”
北冥疇輕舒一口氣,冷哼一聲︰“月孤塵,怎麼朕在不知不覺中也成了你的棋子?”他左手肘撐在棋盤上,托著側臉斜眼看著我,我但笑不語。
棋盤邊一片狼籍,既有被北冥疇打落的棋子,又有他掀翻的茶水。
以冰默的身手進入皇宮刺殺太子並不是件難事,原本我也擔心她一時找不到太子的蹤跡,想幾天後再實行,卻沒想到早在我之前,冷情就已經給她下了命令,如有必要,隨時準備刺殺太子。
冷情自然希望此事永遠不會發生,但還是讓我促成了。
冰默的刺殺帶著漏洞,就是她招認地太快,但這個疑點因為她是一個女刺客也就變地不明顯,在外面的世界,女人是弱者,就如同冷清所說的,只要嚇唬嚇唬,女人就會求饒,我會讓這個世界因為小看女人而付出代價。
而這個小小的疑點也是將來讓冰墨可以翻供的楔機。
北冥齊可以說是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請進了天牢,冷情也作為共犯抓了起來,那時,我正美滋滋地享用我的宮廷晚膳。按照北冥齊和冷情小看女人的性格,他們一時還不會聯想到女刺客就是冰墨,而是會懷疑是左家在陷害他們。
就算聯想到是冰墨,他們也會認為冰墨又倒戈相向,因為冰墨是女人!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在這個男人的世界,女人這個性別就是最好的解釋!
這一顆石頭立時激起了千層浪,求情的,落井下石的,死薦的,游說的,一波接著一波,讓我看清了北冥齊在朝中的份量,認清了哪些是齊派,哪些是左派,哪些是牆頭草,哪些是等著龍風的。
這若讓北冥疇詳解,恐怕要說到他斷氣。現在可好,一目了然。
我在屏風後面品茶靜听,北冥疇在前面對付著千姿百態的朝臣,可惜的是,左司馬始終沒有露面,不過他的嘍羅倒是來了不少。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老臣都在為北冥齊說話,還有不少年輕的官員也站在北冥齊一邊,從中可以看出,北冥齊在朝中有一定的勢力。
可是,根據北冥疇所說,北冥齊是側室白桃夫人所出,按道理,應該不會有如此威信,即使加上冷情,也無法讓老臣臣服。這其中,是不是北冥疇漏了什麼?還是,北冥齊有一個讓老臣心所向的朋友?這匹黑馬會是誰?
“接下去,他們該催朕立案查辦了,怎麼辦……”屏風的外側,北冥疇長嘆著,我淡笑道︰“國主,您可要注意身體,若情緒受到刺激,可是會隨時昏迷的。”只要不立案,北冥齊就不會入罪,更可以體現出北冥疇對北冥齊的偏袒,讓對方有所行動。
“呵呵……你真是一個鬼才。”
我在屏風後和北冥疇一起笑著,不管北冥疇是否刻意隱瞞了什麼,但這股力量是對北冥齊有利的力量,或許不久之後,謎底就會揭曉。
接下去的兩天,整個北冥王朝可以說沸騰似開水,唇槍舌戰在大殿上上演了一遍又一遍,讓我不禁贊嘆北冥王朝的人才是我影月所不及,無論是齊派還是左派,我都有種把他們打包回影月的沖動。
但舌戰中,只有一人未動,就是左司馬,這蛇未動,到是讓我有點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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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北冥疇︰我不要演這個角色,都沒一場床戲!
導演︰怎麼會沒有呢?有很多呢!
北冥疇︰哪里有了!老婆都死光了!
導演︰孤月啊,你跟孤月有好幾場。
北冥疇︰真的!
導演︰恩!騙你是小狗。
N天以後……
北冥疇躺在床上被孤月扎針,這就是所謂的床戲……
床戲︰躺在床上的戲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4:48
第三十九章 賽貓(提前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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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深沉的夜,是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住在北冥疇的寢宮已經六日,而北冥齊和冷情也已被關入天牢。
冷情,莫怪我狠心,你的犧牲,是必要的。
這幾日,不斷有人來試探我的底細,他們應該都是左司馬的人,不過左司馬的確沉得住氣,他似乎依舊保持著觀望的態度,是時候扔第二顆石子了。
“篤篤篤。”窗外響起三聲擊打聲,有人進入了我的院子。月光下的窗戶上映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我走到窗側低聲問道︰“有沒有人去天牢?”
“有!你讓我守在天牢附近,發現有一個人常去天牢,這個人就是北冥王朝的永樂王︰北冥櫟!”
“永樂王?”北冥疇怎麼沒跟我提過?
“恩,永樂王在朝中很有威信,听說當年他的能力遠遠超過當朝的皇上北冥疇,但他十分貪玩,到處游歷,常年不在京城,在朝中也不願擔任任何職務,沒有實權。”真的沒有實權嗎?那他的威信又從何而來?人緣好?北冥疇的王牌會是他嗎?哼,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結果。
“除了永樂王,公主也去過天牢。”
“公主?”
“是的,四公主,估計是去探望六殿下吧。”
“知道了,接下去的幾天你繼續監視天牢出入的人員。”
“不監視左司馬嗎?”
“他那里高手太多,我怕你暴露。”
“明白!還有,我發現了一個情況。”
“什麼?”
“就是左司馬的其中一個門客最近時常請天牢的一個獄卒吃飯嫖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嗎?”
“不知,你告誡我不能過于靠進任何人,只能遠遠監視。不過可以肯定,請獄卒的,就是左家的門客,左家的門客都是江湖中人,而那個請獄卒玩樂的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五毒君子。”
“五毒君子?”
“恩,擅長用毒。”
“知道了,那還有別的可疑情況嗎?”
“暫時沒了。”
“去吧。”我輕聲說完,卻發現她並未離開,依然靜靜地站在窗前,“怎麼了?”
“月……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原因,可是……你對將軍真的沒有半分感情嗎?”
一絲絲帶著涼意的風從窗戶的縫隙中擠入我的房間,撫過我的面梢,我沉默著,直到窗外的人影飄離。
冰墨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沒有時間去思考。我現在與影月幾乎是隔離的狀態,等同與孤軍奮戰,而冷情只是我這盤棋的棋子。棋子︰可攻可守,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犧牲。
推開門,院內是一片皎潔的銀霜,月光灑在院中的樹上,地上的樹影張牙舞爪,我望著那布滿繁星的四方天空,試探地叫了一聲︰“出來吧。”
身邊的地上,映出了一個身影,那黑色的身影比我的影子大出了一圈,我忍不住笑了,只是試探一下,這傻小子就真出來了。
“沒想到月大夫居然能發現醉。”我並未轉身看他,因為怕忍不住自己的笑容,其實醉的存在根本無需推敲,他是北冥疇的人,從上次夜談就可以看出他是北冥疇的心腹,北冥疇不派他監視我還能是誰?
而冰墨出入太虛殿,他自然知道。
我看著面前隨風搖擺的樹,雙手插入自己的袍袖,淡淡道︰“都听見了?”
“恩,月大夫是想讓醉不要告訴皇上嗎?抱歉,醉誓死效忠皇上。”
“呵……醉言重了,你僅管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訴你的主子,我只是想說,既然你半夜不睡覺,就幫我去御膳房拿點吃的來,我餓了。”
醉在我的身後靜靜地站著,良久,他才應了一聲︰“是!”然後飛身而去,忽的,他又落在了我的面前,定定地看著我,剛毅的臉上劃過一縷淡淡的薄紅,他對著我一抱拳︰“得罪了!”
我愣了一下,只這片刻的呆愣,醉就將我抱起,然後飛上了屋檐。呵,這小子是怕我調虎離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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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臣再一次催促北冥疇立案的時候,北冥疇暈了,他暈在了那至高無上的龍椅上,朝堂上下只剩下急急的呼喚聲︰“皇上!”
太虛殿外,守侯著文武百官,而這次,即使是老臣也只能在殿外守侯。
待內殿只剩下我和北冥疇後,我端上一杯涼茶,想必北冥疇方才一定也爭地大汗淋灕。
北冥疇騰得從龍床上坐了起來,唇上兩小撇胡子氣得直顫抖,我送上茶杯,他拿過掀了掀,就扔在了地上,“啪”,茶杯摔了個粉碎,接著就是他的大罵︰“都是混賬東西!”
我看著茶杯的尸體,北冥疇看來氣得不清。
他站了起來,背著手開始徘徊,時不時停下指著房門罵著︰“這群沒良心的東西!一個個都是吃里扒外的東西!好!很好!左司馬那只老狐狸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真有你們的,等著!朕讓你們統統給左司馬陪葬去!月孤塵!”
“何事?”
“你!我說你怎麼這麼氣定神閑!還不快進行你下一步計劃!你站在這里做什麼!等著吃飯嗎!”北冥疇將火發到了我的頭上。他是個病人,原諒他,我笑道︰“正是,月某在等飯吃。”
“你!你!你想氣死我!咳咳咳!”北冥疇氣得咳嗽起來,我悠閑得看著他︰“國主似乎還留著一張王牌吧。”
我的話才出口,北冥疇就停止了咳嗽,他頓了頓,然後回到圓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月大夫什麼意思?朕的王牌不就是月大夫嗎?”
“哦?是嗎?”我看著北冥疇,他端著杯子並未入口,我掏出了一個錦囊,“請國主將此錦囊交給永樂王。”
北冥疇狹長的丹鳳瞬即眯起,接過錦囊,雙目看著我︰“你養的那只貓倒是挺有活力,整日在朕的房梁上上躥下跳。”
“國主的那一只也不差。”我也眯起眼楮。
“是嗎!听說他這幾晚每晚都馱著你去御膳房偷吃,朕的貓就快成為你的坐騎了。”
“呵呵……月某少吃多餐,而且您那只貓真是粘人。”
“少吃多餐啊……”北冥疇將錦囊放入懷里,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到底是大夫,注重養生。”
我和北冥疇都是一臉狐狸假笑,將各自的話題繞開。
“啾啾。”一只翠鳥落在了滿是陽光的窗台上,綠豆的眼楮骨碌碌地轉動著,它靈巧地扇動了兩下翅膀,然後飛離了窗台,北冥疇看著窗外迷人的春光,拉住了我的胳膊︰“既然你最近空閑,就陪朕御花園賞花去。”
看著滿臉笑意的北冥疇,我當即看到了北冥齊的身影,那張陰險的笑臉和那副貪玩的神情,一下子,北冥疇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他原本看上去就不顯老,再加上他現在燦爛的笑顏,那股子魅力奪目地讓人無法睜開眼楮。
我抽了抽眉腳,提醒道︰“皇上,外面可還有等著消息的眾臣啊……”
“那就讓他們等去,不曬曬太陽,他們都會發霉的!”北冥疇打斷我的話就拉著我往後殿走去,邊走邊說道,“稍後李璞會打發他們的,哈哈哈……”北冥疇大笑著,那神情就像是在幸災樂禍的孩子。
對于北冥疇的突變,我只能用一句話解釋︰在最後的日子里,北冥疇返老還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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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醉︰導演,我感覺我這個角色吧……有點傻……
導演︰傻是好事,有句話叫很傻很天真嘛。
醉︰能不能……我是說稍微讓我精明點……例如洞悉孤月的計謀,然後分析給皇上,並做好下一步對策,然後推動事態發展,讓孤月也始料未及……
導演打斷︰stop!醉,請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配角,而且是一個炮灰級配角。
風雪開始飄零,這就是炮灰級配角的悲哀啊……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5:09
第四十章 出獄
今天心情不好,提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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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冷情突然認罪的時候,多日的爭吵漸漸變得消停,但暗流卻越來越洶涌,那維持著北冥王朝政局的天平開始上下起伏,顛簸不定起來。
晨光微露,淡雲如沙,薄霧化作相思淚,淚濕滿園桃花。
清新的空氣,讓人舒爽,手拿*小瓶,采集那花中甘露。醉依然站在我的身後,他現在的監視變得明目張膽。
“你不睡嗎?”將采集的甘露一飲而下,一股清流順著喉嚨潤徹心肺,更是齒頰留香。
醉並沒有回答,我轉過身看他,他的表情有點呆滯,雙目圓睜,卻是無神,我笑了,原來這位醉大俠練就站睡神功。
我靜靜的站著,看著他剛毅的臉,帶著陽剛之氣的眉眼,眉梢細長如同劍鋒,眼角微微上斜,堅挺的鼻梁下,是顏色偏暗的唇,唇線帶鋼,下巴更是削尖,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把利劍,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煞氣。
醉雖然入睡,但他的氣場卻因我而動,若我此刻微動,他便會醒來,估計這幾日他對我的作息有所了解,才會在我采集甘露的時候放心小憩。
金色的晨光漸漸從雲端灑下,鋪在這滿園的桃花林上,一注尤為鮮亮的晨光投注在了醉的身上,瞬即,他在桃花林中變得鮮亮,奪目的光輝在那妖艷的紅桃的襯托下,如同是桃花林的守護者,威嚴地站立在我的面前。
晨光瞬即驅散了薄霧,整個桃花林變得明亮而艷麗。
一陣微涼的風帶起了片片花瓣,花瓣飄過醉的面前,讓他整個人變得朦朧而遙遠。
他墨色的瞳仁收縮了一下,神采瞬即從那關閉的大門里涌了上來,他看著我開始發愣,縴細的發絲順著春風撫過他的唇梢,竟也帶出了一絲柔美,真是一個剛柔並濟的美男子。
我淡淡地笑著︰“醒了?”
醉眨巴了一下眼楮,然後低聲道︰“恩。呃……”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月大夫莫非一直都站著?”
“沒錯。”我唇角微揚,看著他黑亮的眸子里帶起的疑惑,“我不想吵醒你。”
水紋在醉的眼中漸漸散開,他微微低下了頭,忽的,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再次看向我︰“月大夫你的聲音……”
“好听了是嗎?”經過多日的調養,嗓子漸漸恢復,但依舊不可高語,所以我現在的嗓音是柔中帶沙,正是男聲中較為好听的聲音,“因為快好了。”看著醉眼中淡淡的開心,我轉過身,“走吧,該回去了。”
“是。”醉在我身後輕聲回應。輕輕的腳步聲就猶如一只黑貓緊隨在我的身後,他依舊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如貓的性格,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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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齊是在今天早晨離開天牢的,他一出天牢就馬不停蹄地奔赴皇宮,這也在情理之中。當他出現在太虛殿的時候,整個人如同退色一般失去了那份耀眼的光彩。
頭發蓬亂,臉色微黃,深陷的眼窩說明這四天他未安穩地睡過,原本干淨的下巴也長出了青黑的胡渣。他站在太虛殿前,久久地,站著。
我站在門內,從虛掩的殿門邊看著可以用落魄來形容的北冥齊,此時北冥疇還未從朝堂回來,而李公公正在勸說︰“六殿下,您要見皇上也要整裝啊,也不差這點時候,您這樣子,怎麼行呢?皇上見了,定會生氣的。六殿下,趁皇上還沒回來,您不如先回齊王府洗漱一下。”
北冥齊依然站著,他攏著眉,並未听從李公公的勸告離去,那一身的倔強讓我驚訝,北冥齊還是我認識的那只花妖嗎?為何此時的他就像山間的傲竹,堅忍不拔!
就在這時,北冥疇的御駕從遠處緩緩走來,他的身旁,似乎還跟著一位官員,眼楮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我無法看清,心中劃過一絲憂慮,但隨著北冥疇的走近,那層憂慮也就被我遺忘。
只見跟在北冥疇身邊的,正是那個左司馬。
左司馬與北冥疇一般年紀,高大英武,一身白色金線滾邊的朝服襯托出他健碩的身姿,雖然不及北冥疇英俊,但也是一個頗具魅力的中年男人,而這個時期,也正是他野心最盛的階段。
御駕在太虛殿的殿門前停下,李公公立刻迎了上去,將北冥疇從御駕上扶下︰“皇上小心。”
“吱——”太虛殿的大門在那一刻,緩緩打開,我輕提下擺從里面緩緩走出恭迎北冥疇。
北冥齊在我出現在殿門前的時候揚起了臉,他收緊的眉下是充滿懷疑和憤怒的眼神,在那雙眼里劃過一絲殺氣後,他立刻單膝跪在北冥疇的面前,攔住了北冥疇的去路。
北冥疇宛如此時此刻才發現北冥齊一般,笑道︰“原來是齊兒啊,這段日子,你真是受委屈了。”
北冥齊看了一眼北冥疇身旁的左司馬,正色道︰“父皇,請將此案交由兒臣,冷將軍定然不會做出這種刺殺太子的行為,一定是有人陷害!”
“六殿下何出此言?”左司馬在一旁淡笑著,“這冷將軍可是自己認罪的,何來誣陷之有?不過這冷將軍與六殿下素來交情甚好,卻為何要陷害六殿下呢,怪哉,嘖嘖,真是怪哉。”左司馬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眼角依然帶著淺笑。
北冥齊微微捏了捏拳頭,赫然起身︰“父皇,兒臣要見那刺客!”北冥齊這話一出,就連左司馬的視線也集中到了北冥疇的身上。
北冥疇笑了起來,抬手扶在北冥齊的肩上︰“齊兒,那冷情居然陷害你,你還幫他作甚?今日就留在宮里陪父皇好好說說話,先讓李公公帶你下去洗漱一下,順便讓月大夫為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適。孤塵啊。”
“在。”
“你替齊兒看看,然後開些藥房讓六殿下好好調養一下。”
“是。”我微微收眉,抬眸間正對上左司馬的視線,我微微頷首而笑,左司馬揚起一個淡淡笑容。
“父皇!”北冥齊還要說什麼,卻被北冥疇揮手打斷,侍衛走了上來,攔住了北冥齊,李公公拂塵輕甩,就請走北冥齊︰“六殿下,這邊請。”
北冥齊眯了眯眼,胸膛起伏了一下,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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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煩。心情有點低落,暫無花絮放放送。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5:47
第四十一章 春宴(5500分加更~~)
逍遙殿內是一丈余寬的百花迎春的屏風,後面是大大的浴池,四個宮女站在兩側,手中分別拿著花桶,浴巾,放有剃刀的小木桶和浴衣。
北冥齊唇角揚了揚,雙手環胸︰“出去!都給本殿下出去!”北冥齊的聲音里透著隱隱的殺氣,里面的宮女有些發愣,她們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不解地看著北冥齊︰“六殿下,這些都是服侍您沐浴的侍女。”
“不用這麼多,本殿下只要一人足矣。就是……”北冥齊的手指向了那些宮女,宮女都埋首而立,但身體的微動顯示著她們少許的激動,北冥齊的指尖在四個宮女之間來回著,忽然,他甩過手指向了我,“本殿下只要月大夫就夠了。”
眼眸不由得微抬,心中蕩起一絲波瀾,莫非他想審問我?
北冥齊收回手指放在下巴下,斜挑著眉看著我,“這幾日本殿下腰酸背痛,相信月大夫定然擅長按摩吧,或是給本殿下扎兩針也好。”
我站在一側,靜靜地听著。
“是,那就辛苦月大夫了。”李公公說罷,揮手讓那些宮女離去,宮女匆匆放下手中的物品從我身邊一個接一個擦過,北冥齊大大咧咧地走向屏風後的浴池,而那扇雕花的殿門,也緩緩關上。
“還不過來!”空蕩蕩的浴池里響起北冥齊慵懶的聲音。他坐在池邊大理石的地上,抬手撩撥著池中乳白色的池水,池水里放入了特殊的藥材,才讓這一池清水變得朦朧。
我將衣擺提起塞入腰間的絲韜,然後拿起那盆花瓣開始撒如池水之中。
又是水汽繚繞,又是花瓣紛飛,淡淡的藥香,柔柔的花香,宛如時光倒流,回到了那浪漫的【藍情夜吧】。
北冥齊單腿微屈,左手撐在身後,右手隨意地放在屈起的膝蓋上,他微抬眼眸,耷拉的眼皮遮去他眼中的鋒芒︰“冰墨呢?”慵懶而隨意的聲音,宛如絲毫不在乎會不會隔牆有耳。
最後一片花瓣撒入池中,我靜靜地站在他兩米之外,他臉微側,順手撈起漂浮在水中的花瓣︰“不是說送信嗎?呵……我看這信是送到左司馬那里去了吧。”花瓣從北冥齊的手中順著殘水滑落,再次漂浮在水面之上。
他緩緩站起身,撐開雙手︰“怎麼?還要本殿下自己寬衣嗎?”
我頷首道︰“關于冰墨的事,月某不知,自入宮後,月某就與冰墨失去了聯系。”他怔了怔,似乎察覺出我聲音的變化。
“是嘛,莫不是她又投敵了?”北冥齊輕笑著,緩緩朝我走來,“女人果然不可靠。”
淡笑拂面,看著北冥齊站到我的面前,我也笑道︰“是啊,女人不可靠。”
“但是……”北冥齊揚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眼底滑過一道犀利的精光,“男人,有時更不可靠。”
清澈的淡然的眼神掩藏我心底所有的想法,我泰然地看著北冥齊︰“月某只懂醫術,殿下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北冥齊扣住我的下巴,緩緩拉近我和他的距離,他輕輕在我的耳邊吸了口氣,右手環上了我的腰,輕嘆道︰“月大夫的身上果然帶著迷人的藥香,難怪冷情會對你念念不忘。”他扣住我下巴的手輕輕刮過我的頸項插入我的發跡,摁住了我的後腦,“最好別讓我發覺你跟這件事有關,否則就算你是冷情的情人我也照殺……”溫柔的,充滿魅惑的語氣卻是一道冷酷的追殺令,我似乎漸漸開始了解北冥齊的性格了。
“沒想到在宮里到把你的嗓子養好了,真可惜,如此動听的聲音卻配給了一個丑人。”北冥齊放開我眯眼笑著︰“本殿下最討厭的就是丑人,你可以出去了,免得影響本殿下沐浴的心情。”
淡淡的笑容維持到屏風之後,我沉下了臉,這北冥齊,我小看了,今後做事要更加小心。
從逍遙殿出來之後,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哎……又忘記了……
因為北冥齊的出獄,北冥疇在御花園設下了春宴,這場春宴宛如有意安排,因為我想見的人都來齊了。
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上是一座精致地九曲橋,猶如人畫上去一般,美地不似真物,九曲橋從岸邊蜿蜒地通往水中殿台式的宴賓大廳,輕紗垂掛,美人隱現,如同瓊樓玉宇,天界樓台。
北冥疇坐在宴廳的正中,而他的右邊是北冥律和北冥攸文。我細細地打量著北冥攸文,細長的修眉,純然無害的雙眼,那黯淡的眸子里帶出一絲不安,宛如周圍的世界對他來說充滿著威脅。
挺而微翹的鼻,微微開合的薄唇,兩粒瑩白的貝齒微露,如同小小的兔牙,再加上他有點惴惴不安的表情,活脫脫一只惹人憐愛的白兔。他只是低眸看著面前的酒菜,從他坐下到現在,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面前,未看過庭中的任何一人。
而北冥疇的另一邊,就是毫無坐向的北冥齊和四公主北冥樰霓。瑩白嬌俏的臉蛋,明媚的鳳目掩藏在那長睫之下,淡淡的一席粉妝更是稱出了她的嫵媚和妖嬈,朱唇微點,唇角含笑,烏發盤雲,步搖輕搖。
三根描銀烏簪倒插雲霄,一抹長發垂落如同銀河落于九天,烏黑的秀發瑩亮如同玉光,映出她白皙的雪頸和那精巧鎖骨下的三寸肌膚,可謂靜如白雪,動如雲霓。
北冥疇今日心情十分之好,可以說是紅光滿面,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是一個垂死的病人。自從我接手北冥疇的治療後,其他的御醫們就不允許再入太虛殿,這也是北冥疇借著我放出的一個迷霧,讓左司馬以及滿朝文武認為他正在康復。
故,他頻頻出現在皇宮的御花園、四季花園等地方,展現他朝氣蓬勃的一面,也讓左司馬等人心中揣摩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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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蔥油餅的自白
大家好,我是蔥油餅,我很高興能成為花絮中的人氣餅,這要感謝無良作者,哦,不,是偉大的作者張廉的力捧,因為她在寫一本關于做菜的書,她說,我集中了菜肴最基本的要素,就是︰色香味!
色︰來自于我的油,大家都知道,我要過油,不然衣服不會變成好看的金黃色,我不想裸奔,我既沒有傲然挺立的胸,又沒看著讓人有美感的JJ,所以我要穿衣服,我喜歡金黃色的衣服,這樣讓我夠H。
香︰來自于小蔥的幫助,我愛它們,它們每天在我的身上,就像我身上的一個個吻痕。
味︰來自于我的本身,大家都嘗過我的味道,知道我有多麼美味。
當然,我也懂得潛規則,為了能做人氣餅,我犧牲了自己,是的,我給她吃了,但是我被吃地心甘情願。
所以說,她是個無良作者。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6:19
第四十二章 冷情之死(誘拐PK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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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疇舉起玉盞︰“父皇與皇兒們也有多時未聚了,今日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父皇要與孩兒們一起欣賞這一派春光。”
“父皇。”北冥樰霓微微側身,“喝酒傷身,女兒擔心父皇的身體。”
“無礙無礙。”北冥疇伸過手把住了我的手臂,一時間,目光交錯,廳內的視線集中于我一人身上,“父皇有月大夫,父皇知道樰霓關心父皇,父皇倍感欣慰。”他握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從一旁拉出,拍著我的手,表現親暱。
“月大夫果然是神醫啊,這幾日辛苦你了,來來來,月大夫也請坐。”北冥疇將我拉到身邊,示意我坐下,我愣了一下,因為北冥疇讓我坐的正是他的那張足以坐上三人的長椅,但以我現在大夫的身份能坐嗎?
我輕輕抽回手,淡淡地看著北冥疇︰“月某站著就好。”
“哈哈哈……”北冥疇朗聲大笑,右手食指指著我,“你呀你……”那語氣里滿是長輩對晚輩的寵愛,我依舊站立一邊,隨著那些視線從我身上慢慢撤去,我心中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
北冥疇是在表明他現在與我的關系非同一般嗎?如此一來,我就會成為左司馬那邊注意的人,北冥疇的主動示好,讓我可以少做許多事情。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吃啊?”北冥疇容光煥發的臉上是開心地笑容,廳中美人伴舞,兩邊的人卻無心下食。
北冥律冷眼瞪著對面沒有坐相的北冥齊,北冥齊的目光流連在美人身上,一旁的北冥樰霓感受到北冥律帶著殺氣的眼神,臉上帶出了憂慮。而那個北冥攸文,依然只是注視著桌上的杯酒。若是視線能化實,相信他面前的案幾早已被他盯穿。
“律兒……”北冥疇深沉地喚著北冥律,北冥律收回目光拿起酒盞,看了看,還是生氣地放下,臉一側︰“對不起,父皇,兒臣實在沒有心情!”
“怎麼,父皇好不容易現在能與你們把酒言歡,你這是在給父皇看臉色嗎!”北冥疇的臉微微沉了下去,北冥律倔強地甩過臉看向北冥疇︰“父皇身體安康兒臣自然高興,可是兒臣不想與居心叵測的人坐在一起賞花飲酒,只會讓兒臣感到惡心!”
“居心叵測?”北冥疇放下酒盞,直視北冥律,“你是指齊兒嗎!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是冷情主使,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關系,你難道還在懷疑你的六皇弟嘛!律兒!朕說過多少次,兄弟之間應該和睦相處,互幫互助,你認為你的六皇弟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嗎!”
北冥疇越來越高亢的聲音讓邊上奏樂的樂師惶恐地停了下來,舞女當即停下了舞蹈,跪在了廳中,北冥律憤怒地哼哼著,撇過臉嘟囔著︰“誰知道!他們兩個的交情北冥王朝誰人不知,分明就是冷情頂罪,哼!我看哪,他說不定還會來個畏罪自殺,讓大家都死無對證呢!”北冥律這最後一句高喊,立時激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浪。
北冥攸文終于微微有所動,他的身體顫了顫,仰起臉看向對面的北冥齊,眼中滿是驚疑和恐慌,宛如心底在做什麼掙扎。
掛在椅子上的北冥齊終于端坐起來,拿起了面前的酒盞,臉上不羈的笑容淡去,隱現出冰冷的殺氣,身邊的北冥樰霓越發擔憂起來。
“冷情不會的!我一定會查出真凶,還我和冷情一個清白!”豁然間,酒盞碎裂,玉瓊飛濺,他眼角的余光往我這邊瞟來,那徹骨的殺氣讓我不由得收眉閃避。手指算了算時辰,他應該已經用完午餐了。
遠遠的,急急跑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對著李公公耳語了幾句,李公公面色驟變,他匆匆跑入大廳,急急道︰“啟稟皇上,冷將軍方才在天牢里中毒身亡!仵作初驗,認為是有人在冷將軍的午餐中下毒,現正在捉拿疑犯!”
“什麼!”一聲驚呼響起,卻是一個女聲。出乎我的意料,這聲驚呼即不是北冥疇,也不是北冥齊,而是北冥樰霓。她粉色的臉上瞬即變得蒼白,黑白分明的眸子出現了片刻地失焦,北冥樰霓的驚變又意味著什麼?
“哼,我看分明是有人殺人滅口!”北冥律在一邊冷笑起來,就在北冥律這句話尚未說完,北冥齊就從自己的椅子上飛身而起,衣袍因為殺氣而飛揚,袍袖揚起,方才被北冥齊捏碎的殘破的玉盞就抵在了北冥律的後頭之上。
北冥律冷冷地看著北冥齊,挑釁地揚起了眉。
“放肆!”這大廳的主人北冥疇終于咆哮起來,“齊兒!你這是要殺死你的皇兄嗎!”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地看著北冥齊手中斷裂的玉盞。忽的,他揚起了笑容,他笑著垂下手隨手扔下玉盞,伸手整理了一下北冥律的衣襟,笑道︰“我只是跟皇兄開個玩笑。”
然後,他將雙手交叉在腦後,慵懶地看著北冥疇︰“宮里果然無趣,我還是回我的王府,晚上再去【天涯海閣】逍遙。”說罷,也不與北冥疇告安,便擦過李公公的身邊悠然而去。
我看向北冥疇,他得知冷情自殺的消息並未驚訝,可見他看過那日的錦囊,真是不自覺啊。
“什麼態度!”北冥律憤然起身,“父皇,兒臣告退!”
轉眼間方才還歌舞曼曼的大廳里就人去樓空,北冥疇拿起酒盞,臉上倒依然是春風拂面的笑︰“孤塵,你現在可以坐下來了吧。”
廳中的一干人等早已被李公公散去,我看著自斟自飲的北冥疇,輕提下擺坐在了北冥疇的身邊,我與他,倒是越來越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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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北冥齊︰冷情,你說是我帥還是水東流帥?
冷情︰無法比。
北冥齊︰什麼意思!你就說誰帥!
冷情︰你們類型不同。
北冥齊︰類型不同也要分出個高低!你說,我要是裝一顆美人痣會不會更好看?
冷情︰>_<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6:48
第四十三章 說書(6000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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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陣暖人的春風撫過那平靜似水的湖面時,湖面泛起了層層波光,隱隱的,有紅鯉滑過,悠閑而自在。僅管皇宮玉食不缺,但它們始終是這池中的玩物,不知外面世界的廣闊。
北冥疇輕提衣袖為我送上了一塊糕點,我含笑接過︰“國主看過那個錦囊了吧。”抬眸間,是北冥疇有點驚訝的眼神︰“才兩日未與孤塵談心,孤塵的嗓子竟然已經痊愈,恭喜恭喜。”
“這全靠宮中的上等藥材。”
北冥疇微微點了點頭,諱莫如深地笑了起來︰“現在冷情已死,孤塵認為齊兒會怎樣?”
“自然是報仇,他會懷疑是左司馬等人所為,因為那五毒君子與天牢的獄卒來往甚密,當然,他或許也會想到是皇上的安排,這樣,他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呵呵……那左司馬那里呢?他又會如何想?”
春風撫過我的面具,帶起我垂落在臉邊的發絲,我淺笑道︰“左司馬的心思方才太子就已經說明。他會有兩種揣測,一是認為是冷情用自殺來保全六殿下,那麼,六殿下將會和他對敵。二是認為是皇上安排人謀殺冷情,保全六殿下並陷害與他,那麼,就是皇上與他對敵。無論是哪種,他都必須馬上采取行動,因為皇上正在康復,而且偏袒于六殿下,再不行動,他就會失去先機,所以今晚,將會是關鍵的一晚。”
“莫非勝敗就在此晚?”棋局開始,佔先機者佔盡優勢,而那佔先機的棋子至關重要,影響著全局的勝敗。
我笑著搖了搖頭︰“非也,若是今晚輸給左司馬,全局未輸,但冷情……就真的要死啦……”想起冷情會死,心中難免一陣抽痛,放松的手不由得捏緊,“就看誰能搶到冷情的尸體了。”
“這點孤塵不必太過憂慮。”北冥疇倒是勸慰我起來,“有時你也要相信朕的人的實力。”他輕輕撫上我的後腦勺,輕拍著我有點緊繃的脊背,我緩緩放松下來,喝了一口面前玉盞中的佳釀。
“今晚一定很熱鬧,齊兒也會去吧。”北冥疇雙手插入袍袖,視線變得遙遠,平和的臉上浮現追憶的表情。
我看著那隨風飄舞的紗簾,心中帶起一絲憂慮,北冥齊是一個異數,希望今晚的計劃會順利,不過北冥齊此番動了真格,正好將左司馬的視線引開,便于我的行動。
真可惜,今晚不能身臨其境地看那場好戲,只有在太虛殿坐等冰墨的匯報了。
“孤塵。”北冥疇的聲音從身邊飄來,他已經收回那遙遠的視線微笑著看著我,“今日上午,我與左司馬提起了退兵影月的事情。”
心里立時翻江倒海起來,我略微激動地看著北冥疇,他笑道︰“沒想到我說退兵影月會將那只老狐狸急地跳腳,哈哈哈……他一定以為我在抽調兵力準備打壓與他,畢竟影月可有一萬兵力啊,哈哈哈……”
心中的那絲激動立刻散去,我有種被人利用的感覺,我耷拉下眼瞼,冷冷地看著北冥疇那帶著勝利的笑容,緩緩地,他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寒氣,終于將那夸張的狂笑收斂,然後眯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角的鳳翼隨之展開︰“既然你現在嗓子好了,晚上就來給我講故事吧。”
“啊?”
“齊兒從你們那里帶了本書回來,可惜,只有一卷,說是影月女皇孤月沙燒毀了書樓,與那一樓的書卷同歸于盡,可惜啊……那書是如此經典,所以,既然你來自于影月,應該會知道那本書。”
“什麼書?”
北冥疇眸光閃了閃,里面帶出一絲興奮︰“《三國演義》,孤塵知道嗎?”
“知道。”《三國演義》正是我學習兵法謀略的啟蒙書。
“太好了!”北冥疇開心地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他看著我的面具目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什麼。
當暮色降臨的時候,我的心也變得緊張起來,因為今晚,關乎著冷情的生死。雖然三天內吃下解藥依然能活,但還是少出差錯的好,尤其不能讓北冥齊知道,否則我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會付諸流水,而且還會暴露自己。好不容易將北冥齊推到最前面,讓他與左司馬對立!
所以今晚,永樂王,你必須贏!
想用沐浴來平靜自己的心,卻沒想到躺在浴桶里想得越發厲害,只有去給北冥疇說故事了,說故事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整個人恢復平靜。
換上干淨的衣袍,依然是一身白衫,白色的布料上是有規則的對稱的暗紋,不時有淡淡的藍光隱現,是上好的雲綢。
小小的立領,自領口到腰際是一排傾斜的盤扣,穿在我的身上,溫文爾雅。北冥疇待我不薄,這些衣衫都是入宮後,重新添置的。
只是這樣的設計讓我不得不裹上裹胸布,將胸口裹地緊緊的,很是不適,明天還是去找一件寬松點的長衫穿穿。
將長發攏至一邊,打了個結,垂落在耳邊,傾斜的劉海隨意地散在面具的兩邊,舉目望向深沉的夜幕,今日我與北冥疇的兩只貓都去監視那里了,只怕現在已經開始了吧。
雙手插入袍袖來到北冥疇的內殿前,每晚我都要給北冥疇扎針,有時,他會問起我的計劃,有時,我去的時候,他早已入眠,就像前兩日,他是真的乏了。
今日,他依然躺在龍床上,手執書卷,正在凝神觀看,靜靜的房間里,是他偶爾翻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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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疇︰老弟,你干地不錯,沒想到你這麼胖,功夫倒是不減反增。
北冥櫟︰你還說!你倒好,整天就躺在床上听故事。
北冥疇︰我日子不多啦,還不好好享受佳人相伴?
北冥櫟︰我BS你,跑腿的事全是我在做。
北冥疇︰就當減肥。
北冥櫟︰--!!!小齊受了點傷,你也要關心一下,別整日跟孤月混在一起。
北冥疇︰小齊死不了,但不見孤月我會死。
北冥櫟︰……你這只老淫蟲。
北冥疇︰過獎。^_^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7:12
第四十四章 謠言(PK票 謝謝)
筒子們莫非體諒我更地辛苦,不想讓我加更了?不過後面的朋友也著實厲害,只有自己好好努力了,希望喜歡本書的朋友投給我珍貴了票票,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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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燭光下是北冥疇平和而英俊的臉龐。
“來了?”他並未抬眼看我,我也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恩。”然後搬了一個圓凳坐在他的床邊準備講故事。但心里卻是壓上了千斤巨石,只覺得空氣稀薄,不夠喘息。
“今晚不扎針嗎?”北冥疇放下書卷,抬起眼瞼,就在他看見我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然後就溫柔地看著我。
我淡笑道︰“已經扎了七日,從今天開始,不用再扎了。”
“孤塵,今夜……你很是不同。”北冥疇柔聲說著,我將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就是衣服與發型換了,前幾日一直穿的都是自己的普通的長衫,因為新衣服還未送來。
北冥疇伸手微觸我的衣領,微笑著︰“這衣服你穿著很合適。”
“多謝,北冥國主那故事看到哪里了?”
“哦,給。”北冥疇從枕邊拿出一本厚厚的《三國演義》,我看了看結尾,正是第二十五回屯土山關公約三事救白馬曹操解重圍。腦中開始回憶,這一下子要連貫下去也非易事。
就在我想的時候,面具忽然被人輕觸,我抬眼看去,是北冥疇,思路被打斷,帶起我滿腹的疑惑。他是見過我真面目的,所以在他取下面具的時候我並未阻止,只是疑惑地看著他︰“國主為何摘我面具?”
北冥疇看著我比幾日前稍稍淡化的深紅,眼中帶出了他的心疼,然後,就是一聲感嘆︰“很久都沒看到別人的真面目啦……孤塵以後與我獨處能否摘去面具?”
我體會著他前半句感嘆的深意,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地很和善︰“我也想親身經歷孤塵的慢慢恢復。”
看著他眯起的鳳眼,我砸吧著這句話的意思,他為何要親身經歷我的恢復過程,難道這里他能享受到什麼樂趣?心中想了千百回還是不解他的行為,便給他說起了下面的故事。
北冥疇听得很是認真,听到高潮處更會緊張地目不轉楮,當劉玄德被關雲長再次救出的時候,他抬手打在了床面上,大聲說好。
這一說起故事,時間就變得飛快,正說到火燒眉毛之處,身邊忽然飄落兩個黑影,我收住聲緊張地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兩人,正是醉和冰墨。
“皇上!成了!”沒有更加詳細的匯報,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帶出了北冥疇的笑容,也讓我心中的石頭放下,長舒了口氣,終于,成了!
醉和冰墨抬起臉看見了坐在床邊的我,兩人的眼中都帶出了一絲驚訝。
“很好,都起來吧。”北冥疇命令著。
我緩緩戴上面具看著冰墨︰“冰墨,從今日起,你就去照顧冷將軍吧。”
“什麼?”冰墨不解地看著我,“為何?”
“有你照顧他我放心,而且,接下去我的身邊探子會越來越多,你必須隱藏起來。”
冰墨雙眼閃爍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國主,月某告退,明日再來為國主講故事。”我起身告辭,北冥疇微笑著點頭,醉站在北冥疇的床側,微微皺眉地看著我,不知那木頭腦袋里在想些什麼。
當我進入自己房間的時候,冰墨已經站在黑暗中等我回來,她劈臉就問︰“月,你不去見見將軍嗎?不解釋一下嗎?”
我開始解開那些麻煩的盤扣,懶懶道︰“你去不是一樣,記住,如果他想來見我,你就打暈他!”
“月!將軍傷地很重,那些該死的獄卒收了左司馬的好處,用的都是重型!”冰墨的聲音帶著顫音,仿佛那些刑是用在她的身上。
手頓了頓,繼續解扣子︰“放心吧,用我的配方,不出半個月,冷情就會恢復如初,而且壯如猛虎。”
“月!”冰墨忽然扣住了我解盤扣的手臂,黑暗中無法看清她的神情,但卻感覺到她雙手的冰涼,寂靜的房間里,是她有點顫抖的呼吸聲,久久的,她平靜下來,然後放開我的手,輕聲道,“那你多多保重。”袍衫輕揚,她消失在我房間之內。她……難道喜歡冷情?
這個想法的產生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就是四公主北冥樰霓,那麼,她那天去天牢探望的其實是冷情。
有趣,沒想到冷情還挺搶手。
天牢失火,擺放尸體的停尸房被徹底燒毀,暫時停放的尸體沒有一具幸存,全都焦黑地無法分辨。冷情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痛苦的,是冷情的一干朋友和下屬。
北冥齊府在失事的第二天就設下了一個空的靈堂,冷情的下屬和朋友都紛紛前往吊唁。其實此時設置靈堂是最不明智的,因為冷情的罪名是刺殺皇儲,其罪當誅,就算他曾經軍功顯赫,為他擺靈堂的人,或是去吊唁的人,都有從犯的嫌疑。
而偏偏北冥齊就擺上了靈堂,這麼做,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及讓其余人主動表態,去靈堂的,就表明是要成為北冥齊的戰友!
一下子,原本平靜的北冥王朝變成了暴風雨下的怒海,波濤洶涌,兩股對立的勢力漸漸變得明朗。北冥的時局,也在這一刻,變得緊張。
于情于理,我應該去吊唁冷情,但我沒去,這也隱隱“體現”了我的人品,一個踩著冷情往上爬的小人,一個正在觀望風向的,明哲保身的小人。只要照顧好了皇上,獲得皇上的寵愛,誰敢動我?
左司馬自那天一笑而識後,近來也總會有意無意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只是問些關于皇上病情的話,但卻是對我贊賞有佳,我也是對他贊賞頗為感激。
“六殿下可真是好人哪。”隱隱的對話聲從一旁的假山里傳來,讓從藥房回來的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很多八卦消息都是從這些小太監的嘴中獲得。我也隱入假山中,偷听著。
“是啊,冷將軍這麼對他……”
“胡說,這分明就是那個人陷害六殿下,冷將軍頂罪,冷將軍就是一條漢子!”
“小聲點,最近宮里這麼緊張,人多嘴雜的,大家還都要命呢。”
“喂,小林子,你怎麼又是這副模樣,走路沒力氣的。”原來有三四個小太監。
“哈哈,他準又被太子捉到房里去了,不過太子這幾個月不出去可就苦了我們這些太監。”
“哎,誰讓太子妃沒什麼情趣呢?太子又不能找宮女,只有可憐了我們這些太監了。”
“別說了,怪惡心的。”
“惡心?你看皇上不也是寵著那個月大夫嘛。”
“噓——你們要死了!皇上的是非也敢說!”
“你們別說了~~~”細細的,嬌嫩的聲音響起,引來其余幾個太監的大笑,然後眾人紛紛做了鳥獸散,離開了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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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導演,最近是不是沒我什麼事了?
導演︰恩。
冷情︰那我是不是可以休假了?
導演︰誰說的?去買避雷衣去。
冷情︰導演,這是劇務的活。
導演︰我們是一個大家庭!分工不分家!難得讓你做做劇務又怎麼了?而且能者多勞!@¥#¥#%¥……@%¥……#¥………@#!¥#!%#¥%………
N小時後,冷情徹底石化。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8:15
第四十五章 祭奠(哭喊PK票)
我滴天哪~~~~~~我滴地哪~~~~~~~~我滴PK票哪~~~~~~~快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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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身,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從假山後面走出,其中一個長相俊俏,雌雄莫辯,腳步虛浮,腰肢無力,心中一凜,沒想到北冥律還好這口。不過這個世界多是如此,在這點上倒是體現了“男女平等”。
原來宮里還流傳著我與北冥疇的蜚語,這就更好辦了。
背著藥箱繼續往回走,迎面走來兩個公公,看他們身上的袍衫,應該也是管事的公公,他們一見我,就迎了上來︰“月大夫請留步。”
我站定看著他們,他們諂笑著︰“太子有點不適,煩勞月大夫去看看。”
“太子不適?”很好,我還就怕你不來找我,我立刻緊張起來,“那快帶在下去看看。”
“好好好,月大夫這邊請。”
我立刻緊緊跟在兩個公公的身後,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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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陽正值西山的時候,宮門里匆匆走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袍衫飄逸而瀟灑,同樣是白色的斗篷隨著他穩健的步履而飛揚,木色的面具遮住他半張容顏,如墨的長發只用一個銀質的小箍斜梳在耳邊,劉海垂掛,將他那張看似清秀地臉稱地越發嬌小。
長發垂落在胸前,在起伏的斗篷下微微隱現,他的身旁是一個普通的小太監,小太監與他出了宮門後,就上了一輛宛如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馬車,車夫輕揚馬鞭,馬車便揚長而去。
下午當我到太子的寢宮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左司馬也在太子的寢宮中,他並未試探我,而是聊了些家常,並邀我晚上喝酒。
為了讓左司馬減輕對我的疑心,我用無法隨意出宮為由推搪,但左司馬很快幫我找了一個理由,就是出宮吊唁冷情。
當我回到太虛殿的時候,北冥疇略帶羨慕地看著我,然後就是他的調笑︰“看來你晚上有飯局。”
我笑了笑︰“國主還是當作不知的好。”
北冥疇什麼都沒說,只說讓我晚上早點回宮講故事給他听,否則他無法安然入睡,這句話說得頗為曖昧,讓我郁悶不已。
順理成章地出了宮,我看著坐在身邊扮成小太監的北冥律,不由得笑道︰“為何太子出宮要如此打扮?”
北冥律听罷就是唉聲嘆氣︰“別提了,這幾個月快把我悶壞了。”左司馬在一旁幽幽地笑著,然後說道︰“過會老夫與孤塵前往吊唁冷將軍,太子就請呆在車內等候。”
“恩。”北冥律懶懶地應了一聲,我故意問道︰“為何要去吊唁?”這老狐狸讓我和他一起去吊唁,擺明了月孤塵和他左司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讓我這個月孤塵以後沒有退路可言。
左司馬只是笑笑,並不多言。果然是少言多笑的老狐狸。
這馬車地就停在北冥齊府的門前,只見北冥齊府的門口掛著兩盞大大的白紙燈籠,燈籠上是兩個大大的“奠”字,風吹燈搖,在這陰沉沉的夕陽下,更顯淒涼。
黑色的粗布掛在門楣,從寬大的門梁上一直延伸到殿堂內,使門口到大殿的院子整個籠罩在那條條黑布之下,沉悶地讓人喘不上氣。
門口迎賓是齊府老管家揚伯,他看見我跟在左司馬的身邊疑惑了一下,畢竟是個下人,只見過我幾次,也不清楚許多事的內由,便依舊是恭敬地通報了進去︰“左大人到——月大夫到——”
身穿素衣的家丁將我們迎了進去,只見大殿上擺上了一個大大的靈台,冷情一些部下頭綁白布分立在兩側,北冥齊坐在靈台邊,依然是毫無坐相。
當左司馬前腳跨入靈堂的時候,當即,靈堂里就殺氣四溢,赫然間,平地卷起了一陣狂風,立刻祭燈搖曳,黑綢亂顫。
而當我跨入靈堂的時候,卻引起了一陣陣不大不小的抽氣聲。
“月大夫!”
“沒想到真是如此!”
“哼!趨炎附勢的東西!”
“將軍當初真是瞎了眼!”
左司馬在這一聲聲對我的輕罵中緩步到了冷情的靈位前,然後接過司儀手中的三柱清香,開始祭奠。
將香插入香爐,坐在一邊的北冥齊微微欠身,嘴角帶著似是萬分感激的笑︰“左大人親自祭拜,讓冷情終于瞑目了。”也就是說如果你不來,冷情就死不瞑目。
左司馬也哀慟地擠出兩滴眼淚︰“冷將軍年輕有為,何苦走上這條路,哎……可惜啊可惜……”他一邊嘆息一邊離開,還不忘給我打招呼,“孤塵啊,老夫受不了這生死離別的悲傷,老夫先在外面等你。”
這左司馬言語之間的親熱是非將我拖下水不可。
看著左司馬離開,我抬手正要接下司儀遞過的清香,堂上立刻有人大喊︰“別給他!這個叛徒!”
喊話的正是趙亮,裴義終于忍不住跑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胳膊︰“月大夫,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將軍待你像兄弟,你為何在將軍被捕的時候沒替他說過一句話?你現在不是皇上最寵信的人嘛!”
沒想到外面對我和北冥疇的傳聞已熱鬧至此。
“小義,你跟他廢什麼話!人往高處走,這我們誰也攔不住!誰叫我們將軍沒有給某人想要的東西!”
裴義失望地放開我,退到一側,面前的司儀收回香也是憤怒地瞪著我,既然如此,我便轉身離開。
“噌!”一聲,寒光劃過面前,本能地往後微微一退,一把帶著寒氣的長劍就橫在我的身前,是北冥齊!
他冷笑地看著我,手腕一轉,就將劍身貼在我的喉頭︰“你真就這麼走了?不該留下些什麼?”
我瞟過眼看向北冥齊,他的眼中帶著寒光,我淡淡道︰“各位,在下只是一介大夫,皇上對在下的寵信也只限于對在下的醫術,將軍的死,在下也深表遺憾,其余的,請恕在下無能為力。”我撥開北冥齊的劍,便大步而去。
身後忽然帶起一陣寒氣,正準備閃身躲過,卻听見刀劍踫撞的聲音,停下腳步,听著北冥齊沉沉的話語︰“讓他走!他留在這里,只會讓冷情傷心!”
輕撢衣擺,瀟灑而去,柔風拂面,是我清澈的笑容,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真相,只是現在,尚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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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藥瓶,又見小藥瓶。
藏青︰最近孤月的口味變了,喜歡小藥瓶了。
水東流︰我們要小心。
北冥齊︰我才不怕呢,我最近沒得罪他。
冷情︰恩!恩!
導演,一臉死灰……
眾人︰難道導演得罪她了?
導演︰我忘記給她發工資了……
眾人立刻急退,與導演保持較為安全的距離,看著孤月拿著可疑的蔥油餅向導演走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4 21:38:39
第四十六章 艷樓(6500加更)
抱歉抱歉,話說昨天到6500分的時候,我正睡覺的說,,,,那個火星與地球有時差不是嗎,呵呵,趕緊補上加更的情節。那今天如果破7000,豈不是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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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冥京城錦城的東南角,有一處花街柳巷集中之地,這塊風水寶地由一條小小的內河隔開,倒是成了獨立的一處地方。
一座美人橋連接著那塊小樓林立的逍遙之處,正對橋面的便是京城有名的青樓︰艷樓。它的邊上,便是臨河的一幢接一幢的木質小樓,美人憑欄而立,手中綢帕飛揚。
大紅的燈籠一盞接著一盞亮起,將這塊逍遙的寶地照地暖昧無比,春光無限。
我站在橋頭望著那向兩邊延伸的,望不到邊際的青樓,心中感慨萬千,既有對如此大規模青樓群的驚嘆,又有對青樓里女人的感嘆。
出入青樓的錦衣華袍的男子,和那些忙著招呼客人的龜公姑娘,一派熱鬧奢靡的景象。也不能怪北冥律流連與此,外面的女人的確精彩無限,就像影月的某些貴族,只覺得家中的男人索然無味,夜店的男伶知情知趣。
奇怪?家中的與外面的到底有何不同?在我眼里,明明都是男人。
渾然間,我想起了趙凝對我的評語︰你本身就這麼刻板,怎知這其中滋味!我真的太刻板了嗎?
“哎喲!這不是左大人嘛!”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迎了上來,然後就跟出一遛女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左大人,您可是好久沒來了~~”一個個嬌聲連連,這些只是迎客的,所以姿色比較平常。
“姑娘們,你們怎麼只記得左大人啊。”北冥律撲進花堆,立刻,她們認出了北冥律,“這不是北公子嘛,這麼多日子不來,姐妹們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呢。”此刻北冥律已經換上一套男子便衫,風流倜儻。這北公子應該就是他在外面的名頭了。
“前段日子私務纏身,這不是一忙完就來看你們了嗎?”北冥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好啦好啦,進去再說。”左司馬大聲笑著,左擁右抱地走了進去。
也有姑娘走在我的身邊,似乎看出我是生人,便笑道︰“公子似乎是第一次來【艷樓】呢。”
“是啊,公子怎麼戴個面具呢?”姑娘們看出我並不像北冥律和左司馬,一時也不敢過于親近,以免弄巧成拙,由此看來【艷樓】的女人都受過一定的訓練。
我只是抿唇淡笑著。
我們在繁花簇擁下,進入了【艷樓】。入門便是一條雕花的長廊,長廊的兩側是可以休息的廊椅,而廊外,卻是人工開鑿的淺池,池上荷葉漂浮,紅鯉嬉戲,清澈見底的池水中,是大塊的光滑的圓石,一條巨大的白玉而成鯉魚躍出池面,口中噴出燦燦的蓮花。
好精美的人工池,好特別的設計。
走過長廊就是到了水池的彼岸,一間寬敞的大殿,大殿里分作兩層,中間是圓形的舞台,粉紅的薄紗從房頂飛流之下,氣勢恢宏,薄紗此刻束在四邊,舞台上正是美人翩翩起舞。
一間又一間小隔間由木板攔起,木板而成的牆上是精美的水墨山水畫,可謂雅俗共賞。
我微微看了下,這樣的隔間也有三十余個,而錯開的二樓是有門的包間,似乎比下面的隔間更大些。
我跟著左司馬和北冥律繞過了這個大殿,上樓進入了一間包廂,包廂甚為雅致,另一邊就是一排木制的花窗,打開窗,就可以看到樓下台上的表演,窗下更有睡塌,倚窗觀看,別有一番情趣。
落座後,簇擁著我們的姑娘便自行離去,只留下嬤嬤等著我們點花。
“終于能出來透口氣了。”北冥律趴在桌子上大呼著,然後他坐直身體勾住了我的脖子,笑道,“這還是借了你的光,哈哈哈,來,別客氣,舅舅請客,你就叫你喜歡的姑娘。”
“這……不好吧。”我看向一邊的左司馬,他摸著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月大夫不必客氣,現在大家是自己人,你再跟我見外,我可要生氣了。”
“呵呵,不敢不敢,那月某就要這里的頭牌。”看看這里的頭牌長什麼模樣。
“哈哈哈……果然是風流出少年。”左司馬朗聲笑著,北冥律依舊與我勾肩搭背︰“沒想到你還真會叫,看來你也是個……恩?恩?”北冥律對我不停地挑著眉,我揚起唇角也是一臉的壞笑。
【艷樓】的頭牌叫無雙,果真是艷麗無雙,風華絕代,就如滿園綠色中的唯一的紅杏,又如天鵝中的彩鳳,完美無瑕的臉蛋,無可挑剔的身材。擺一擺,是香風陣陣,扭一扭,是秋波連連,讓人心神蕩漾,無法移開視線。
唯一的缺點,是相對于我的缺點,就是比我高,這,讓我不爽。
正因為她比我高,所以,我就越發調戲她,她在我身邊被我逗弄得笑聲連連,只喊討厭,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孤月沙喜歡逗弄女人。
“討厭~~老是亂摸人家。”
“當然要摸啊,不然左大人的銀子豈不白花了。”說完,我狠狠捏了她一把舒胸,憑什麼她這里也比我大!
“哈哈哈……”左司馬大笑起來,“是要摸,是要摸,無雙可是這里的頭牌之一,這錢,自然要花在該花地方。”
“哎……只是可惜不能留夜。”北冥律哀嘆起來,最近為了保持良好形象,他可是足不出宮門,他抓起著身邊的另一個頭牌懷柔的柔荑放在唇邊,“不然今晚你準走不了。”
懷柔一聲嬌嗔︰“北公子又想欺負人家~~”
無端端的,我豎起一身汗毛,半開玩笑道︰“那不如你就扮作我的藥童隨我回……家,這樣不就能天天伺候北公子了?”
“好主意啊!”北冥律雙眼立刻放光,左司馬瞥了一眼北冥律︰“這女扮男裝不易,而且懷柔又如此傾國傾城,你就不怕被你爹看出來!”
“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每天都對著一個女人,多悶哪……”北冥律說完將懷柔攬入懷中,輕語,“不如我們現在……”
懷柔娟帕掩面,腰肢輕擺︰“公子你討厭。”就在這時,北冥律壞笑著抱起懷柔︰“我討厭?過會我會更討厭。”說罷,就抱著懷柔離開了包間。
看著北冥律離開,不禁想起了他的太子妃孔德萱,听說她是左司馬的妻家的一個晚輩,雖說是左家的人,地位卻舉足輕重,難怪左司馬能縱容太子如此胡來。
左司馬笑著舉起了酒杯,揮了揮手,正疑惑他揮手的含義,身邊的美人和他身邊的美人悄悄離去,並且給我們帶上了門。
哦?莫非是要與我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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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律︰其實我是個好孩子。
北冥齊︰少來了你。
北冥律︰因為我覺得配不上德萱,所以才如此胡來,想讓她討厭我。
北冥齊︰我BS你。
北冥律︰難道你不知道她喜歡的其實是你!
北冥齊︰……
北冥律︰為什麼我這麼荒唐了,她還是那麼逆來順受?哎……
北冥齊︰她既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就好好待她。
北冥律︰難道我還不夠荒淫?要不我玩畜牲?
北冥齊腦子里的世界︰¥%¥……¥**@!@!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29:09
第四十七章 套話(繼續求PK票)
向7000分進軍哦,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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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塵?孤塵?美人走遠羅。”
左司馬在我面前揮了揮手,我立刻拉回視線看向他,不好意思地笑道︰“讓左大人見笑了。”
“誒?什麼左大人左大人的,見外,今後孤塵叫在下名字即可。”
“那怎麼行?左大人無論年齡還是資歷都是月某的前輩。”
“你看你!明明是個年輕人,卻如此迂腐,罰酒!”左司馬“生氣”得將酒杯遞到我的面前,我輕笑著接過一口飲下,好酒,濃而不辣,入口即化,回味時帶出了淡淡的花香。
“好!好酒量!哈哈哈……”左司馬又給我滿上了一杯,難道他想灌醉我打探消息?
我連連擺手︰“月某酒量尚淺,方才那杯已是底線……”
左司馬笑道︰“年輕人怕什麼,來,我敬你,我可先干為敬!”說著,他便舉杯飲下,既然如此,我自不能推辭,也立刻跟著他仰頭,順勢將酒甩在腦後,在他放下酒杯的時候我也放下了酒杯,抬手撐住自己沉重的額頭,開始討饒︰“左……左大人果然海量,月某不敵……”
“哈哈哈……孤塵,看來你不行!一個男人,怎就只能喝這點酒?我像你這年紀的時候,可是三壇哪!”于是,左司馬又開始給我續杯,我是能倒就倒,能甩就甩,沒機會的只有飲下,算了算,我喝下的沒有半斤也有八兩,差不多也該是醉的時候了。
感覺到自己有五分清醒的時候,我便動搖西晃地倒在了桌子上,含糊地說︰“厲害……左大人果然厲害……現在也依然威風不減……皇上及不上你……及不上你啊……”我感嘆著,晃著腦袋,左司馬順著我的話反問我︰“怎麼及不上?皇上現在不是很精神嗎?”
“那是假……咯!假的……全靠我的銀針吊著,沒幾日活頭了,可憐哪……”
“怎麼會!”左司馬情急之下抓住了我的手腕,“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
“那你還知道什麼?”左司馬的聲音變得深沉,更似在催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他不知拿出了什麼東西,就往我嘴里塞,我赫然明白,那是一種迷藥,吃了後能讓人昏昏沉沉,說出實話。
我舌一卷,就將藥丸卷入了舌下,這樣我也有機會吐掉,反正我現在說話也是大舌頭。
“說,北冥疇到底還能活多久?”
“大概……一……一個月……”
“他是不是想廢太子?”
我將臉自然地轉向另一個方向,在轉臉的過程中,將藥丸吐在了手中藏起,然後就看見左司馬也趕緊坐到我另一側,捧著我的臉追問著︰“是不是!”
“皇上……皇上其實沒想……沒想廢太子……只不過……只不過是因為左司馬……所以……所以才想廢的……”
“我?說,為什麼因為左司馬而要廢太子?”
“還不是……還不是……”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左司馬立刻將我扶起拍著我的臉︰“月孤塵,說下去!”
“還不是因為……因為他手上的兵權……”我迷迷糊糊得說著,輕的幾乎不可聞,“呵呵,左司馬真笨……他大可先交出來……讓皇上安心……省的我總是吊他的命……煩死了……將來太子登基……太子又這麼听左司馬的話……將來……兵權還不是……還不是……呼……呼……”我垂下了腦袋開始呼呼大睡。
左司馬扶住我身體的手緩緩放開,我跌落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靜靜的房間里,是左司馬倒酒的聲音,他輕聲冷笑︰“哼!還不是我的!”
“咕咚”,他飲下了杯中酒︰“月孤塵……你果然是顆好棋……”
多謝夸獎,你這顆棋子更好。
“來人!”他喊了一聲,然後我听見了開門聲和腳步聲。
“爺,有何吩咐?”是個男人的聲音。
“去準備些醒酒湯來,然後準備好馬車,送太子和月大夫回宮。”
“是!”
下人退下,左司馬給我塞入另一顆藥丸後開始自斟自飲,看似很是自得其樂。既然是解藥,我就慢慢化開它,分析著里面的成分打發時間。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北冥律回來了,嘻嘻哈哈得走了進來,然後就是一聲驚呼︰“呀!孤塵不行了?”
“太子,你怎能說孤塵不行呢!男人不能說不行!”
“哈哈哈……是啊……哈哈哈……”北冥律不知用什麼戳著我的頭頂,“孤塵,醒醒,該回去了。”
我茫茫然得揚起臉,依然醉意朦朧︰“恩……什麼回去了……”
左司馬將醒酒湯推到我的面前︰“孤塵啊,醒醒酒。”
“哦……”我端起醒酒湯,咕咚咕咚喝下。
出來的時候,我依然東倒西歪,一個龜公攙扶著我,我才沒撞上門,北冥律和左司馬在一旁大笑著︰“哈哈哈,孤塵啊,你這酒還沒醒哪。”
“舅舅,我看孤塵是壓根不想離開。”
“哈哈哈,說得有理!”
我看著他們呵呵地笑著,腳下打著飄,當走下樓梯的時候,我的視線里躍入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眼楮立刻眯起,精神高度集中,那個渣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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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記者招待會
記者︰請問各位拿到這個劇本的第一感覺是怎樣的?
水東流︰我覺得像BL劇本,你們覺得呢?
冷情︰恩!恩!
歌舒音離︰沒錯,我覺得我的角色像偽娘。
北冥齊︰是啊,我的像狐狸精。
藏青︰我是帝王攻。
北冥疇︰我是大叔攻。
記者︰那誰是受?
眾人看向孤月︰她。
孤月緩緩轉過臉,眼中劃過一道寒光,手中拋起了小藥瓶,立刻,只听見眾人的咽口水聲。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29:33
第四十八章 趙凝(7000分加更)
話說後面沙會查抄左家,大家好好想想,應該讓她順手牽羊一些什麼寶貝捏?就像韋小寶一樣?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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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是一個翩翩公子,黛眉似柳葉,雙目似靈泉,小巧的秀鼻下是那張總是微勾的唇,她總算出現了嗎!失蹤了足足一年居然還有心思在這里獵艷!
我雙腿立刻發軟,討饒著︰“月某不行了,月某今日就睡這兒了。”我抱著柱子不再邁步。
左司馬笑了起來,眼中帶著曖昧,仿佛在說你想要姑娘就直說,北冥律立刻扶住我的胳膊,輕浮的聲音在我耳邊揚起︰“孤塵你就別裝了,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去。”
“好,好,呵呵……”我抱著柱子,此處已是二樓的入口,位置比較明顯,凡是上二樓的都會經過這里,包括那個渣。
只見她輕搖折扇朝這邊晃了過來,我側著臉順其自然地看著她,她感受到了我熱切的目光,我眼波里劃出一道媚光,酒後媚態縱生,于情于理。她微微眯了眯眼,便擦過我的身體上了樓,這渣過會肯定會來找我。
不一會,一個小龜公就扶住了我,再次往回走,北冥律在我身後嘆息著︰“好羨慕孤塵啊,可以不用回宮,哎……”然後就傳來左司馬的笑聲。
小龜公扶著我往里走,面前走來一綠衣男子,他恭敬地攔住了我們,然後就是對我一禮︰“這位公子不知是否方便,我家公子相請。”
我抬眼看了看他,然後對小龜公道︰“讓姑娘先等著。”
“好列,爺。”然後他跑開了去,我站直身體看著面前的綠衣男子,濃眉大眼,冷漠的表情,應該是那渣的男影了,于是笑道︰“請帶路。”
男子冷鼻子冷眼,走在我的身前,我心里冒著火,作為影月的皇族,而且是輩出女皇的皇族,這渣,卻在一年前離開影月射日,從此失蹤!
在國難當前急需人力的時候,她卻在這里風流快活!過會一定要摁倒她狠狠揍一頓!
翩翩公子折扇輕搖,翡翠的玳瑁扣住她如墨的長發,男子將我領進屋後,便退出帶上了門。
為何知道她一定會找我,因為我對她太了解了,她就喜歡神秘的事物,我現在臉上帶著面具,僅僅露出的下半張臉就知道我是個上等“貨色”,她怎麼會放過?
“公子請。”她站起身,眉眼含笑,折扇輕搖,“在下突然相邀實在唐突,就怕公子不來。”
“放心。”我冷冷地坐到凳子上,雙手隨意地放在大腿上,“我肯定來!”說罷,我直直地看著她的桃花眼,喊出了她的名字︰“趙!凝!”
瞬即!趙凝“啪”一聲收起了折扇,嘴角依舊帶笑,但殺氣已然形成。
我抬手就拍在了圓桌上︰“你這渣!你對得起我嗎!”
立刻,趙凝殺氣銳減,她驚訝地用折扇指著我︰“你,你,你……”她目瞪口呆,普天之下,只有我︰月孤沙敢叫她這個凰主人渣。
見她說不出一個整句,我站起身就拉她上了床,然後放下帳幔就怒道︰“你這一年到底去哪兒了!連我登基那天你都沒回來!”
“你,你,你。”趙凝用折扇指著我,我拍開她的折扇︰“你嘴巴抽筋了!是不是要我打你!”我揚起了手,她立刻抓住我的手就嬉皮笑臉起來︰“好了好了,看,我不是好了,我只是太驚訝了,你怎麼會在北冥?難道射日?”
“射日射日你就知道射日!你知道現在影月出了多大的事!”
“什麼!”
我忍住揍她的沖動將前前後後詳細地說了一遍,她怔地瞠目結舌。看著她那一臉呆樣我就想扁她,這個就想著玩的家伙,倒是跟那個北冥齊臭味相投!不過北冥齊比她詭地多!
“說話,你是不是應該跟我交代一下你這一年都做了什麼!”
“呃……這個……沙,你漂亮了,戴人皮面具?既然戴了人皮面具你干嘛還戴個面具,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我徹底氣結,而對面這個家伙還一臉迷惑。整個影月,我最想揍的人就是這個趙凝,每次她都惹我生氣!
“我說你找抽是不是!”我再次揚起了手,趙凝趕緊抱住了我的胳膊︰“我好奇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而且沙你這麼強大,我絕對相信你有能力把這些人都解決,其實你既然會模仿字跡,為何不模仿這些國主的筆跡下道詔書呢?這樣不是又快又簡單?”
我無語地看著她︰“詔書層層下放,而且反饋又快,這些國主知道了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趙凝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縮著脖子嘟囔道︰“他們會發兵攻打影月……”
“你是不是嫌影月沒打起來你不爽啊,還是你覺得我和這些國主都像白痴?!”
“是我像白痴……”
“那你這個影月的白痴是不是該為影月做些什麼?”
“當然!我是愛國的!義不容辭!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說一句!”趙凝說得大義凌然,小臉鼓起。
“哼!很好!”我揚起了唇角,趙凝一個哆嗦,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請問……沙你要讓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你經常做的,睡個男人而已。”
趙凝立刻挑起了眉︰“你有這麼好心?那男人……該不是不堪入目吧。”
“怎麼會,你我如此交情,我不會害你。”我環起了雙手笑著,趙凝這次挑起了兩根眉毛,雙手塞入嘴中︰“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趙凝,你也是女皇世家,而且,你上次抄蘭家的時候吞了不少吧,話說回來,你在影月活了十八年唯一做過的貢獻就是浪費影月的糧食,現在讓你睡個男人而已,而且還是個美男子,你就如此推三阻四,是不是想違抗我的命令!”我眼中帶出了寒光,趙靈那詛咒一般的遺囑已經讓我不爽,若是讓我相當不爽,我難保不會做出查抄趙家的事!
“咕咚!”趙凝立刻咽了口口水。
我冷哼︰“私吞查抄的財物,偽造上報國庫的數據,就這一條罪,夠我抄你家了。”
“別,別,沙,你上次都睜一眼閉一眼了,我答應就是了,不過,我可以幫你找一個更榜的。”趙凝說著直挑眉,我不解地看著她,她得意地笑道︰“根據我這一年的調查,最大的人*易的黑市就在這里,而且今晚還會到一匹極品,這就是我跑來的原因,嘻嘻嘻嘻……”說著說著,趙凝又在那里口水直流了,這個渣,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風花雪月。
不過我從心底羨慕她,她圓滑地就像一條泥鰍,無論朝中分裂著多少股勢力,她趙凝,依然是風吹不倒,與任何一派都打得火熱,她若不是我的死黨,則我這一生最大的勁敵就會是她!
*****************************
《孤月行》花絮
趙凝︰北冥齊不錯耶。
孤月沙︰恩。
趙凝︰夠妖孽,給我吧。
孤月沙︰恩。
趙凝︰冷情也不錯耶。
孤月沙︰恩。
趙凝︰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調戲他。
孤月沙︰恩。
趙凝︰>_<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0:00
第四十九章 買仙(求PK票)
讀者大大推薦的挽歌清雅的《絕代嬌嫩》。
呼喊PK票,後面的大大好快啊,快地讓我心慌慌的說,還有二十天,好漫長啊。
*************************
要不把皇位讓給她,讓她去解決她祖奶奶的詛咒?我挑著眉,摸著下巴,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沙,你該不是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吧。我可警告你,你可別亂來,我只喜歡男人。”趙凝惶恐地拉緊自己的衣領,我淫笑著︰“我在想是不是要將皇位讓給你,你也知道,死在你祖奶奶那條遺囑上的女皇可不少,要不……”我俯向她,她當即躺平,一臉死灰︰“我願意用我的清白換取我的自由,來吧!讓暴風雨摧殘我這顆粉嫩嫩的嫩苗吧。”
“就你還嫩苗?”我忍不住站起身狠狠踩上她的肚子,她立刻一個側翻躲過,笑道︰“你功夫有退步哦。”
“別廢話了!我毒還沒解,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
“你真要去?”
“當然。”
“哈哈哈,你有錢嗎?”趙凝一針見血,等著看我好戲,呵,我孤月沙怎會落于她的下風︰“錢你不用擔心,自會有人買單。”
“沙,我實在不想讓這麼純潔的你去那種地方。”趙凝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脖子,大聲感嘆著,我眉腳直抽︰“你去死——”忽的,丹田一股真氣上涌,立時破口而出,“噗!”一口血,我噴了出來,血噴在了趙凝身後的床單上,猶如一朵妖艷的玫瑰在床單上盛開,甜咸的血腥味在口中瞬即蔓延。
“沙!”趙凝急急躍到我的面前,然後就把上了我的脈,我立刻抽回手,趙凝當即就揪住了我的衣領,怒道︰“你這家伙不要命了是嗎!”
我撇過臉擦了擦唇角的血,淡淡道︰“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不過是真氣混亂,這說明我內力正在恢復,你應該感到高興。”
“你這個白痴!”趙凝將我狠狠一推,她帶著內勁的推力直接讓我跌坐在了床上,她開始在我面前來回徘徊︰“不行!不能再讓你這麼下去!你這個渣!”她站定在我的面前,再一次揪住我的衣領,雙眼暴突地瞪著我,“你不能為了影月,連命都賠上!你必須休息,你明不明白,你必須……”
“趙凝!”我厲聲打斷她,“听著!影月沒了我孤月沙還有你趙家,還有林家,還有松鶴家!但如果我們沒了影月,那還會有我們嗎!那是我們的家啊,是我們的家!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也要保住這個家!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我緊緊地抓住趙凝揪住我衣襟的手臂︰“放心!我一定會留下這條命回影月,我不會把皇位就這麼輕易讓給你的,我保證!”
“沙!”
“回去!回影月去,有你看著影月,我更加安心。”我看著趙凝漸漸暗沉的眼楮,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我也該回影月看看了!然後把那群爛人趕出影月!”
我笑了,放心地笑了。
爛人……有了!我當即勾住了趙凝的脖子︰“在你離開前,先幫我辦件事情。”
“說吧。”
我在她耳邊一陣耳語,她立刻皺起了眉︰“你這家伙,就知道不是好事,知道了,但你一個人能行嗎?真的不需要我在這里照應你?你應該知道,多一個人……”忽的,她收住了所有聲音,然後眼中劃過一絲凜冽,輕聲道,“看來我的確不方便留在這里,你的尾巴可真多。”
尾巴?我看了看趙凝揚起的眉毛笑了,是啊,我一個小小的月孤塵,身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關注,跟趙凝接觸,無疑會帶來更多的麻煩,我當即大聲道︰“這位公子,在下不好男色,多謝公子抬愛,請不要再糾纏在下了。”
趙凝拉著我的手,往我衣袖里塞進了一張似乎是請柬的東西︰“真是可惜啊,那本公子也不勉強,希望有緣再見,那就請公子喝下這杯酒。”她勾住我的脖子就給我灌酒,耳邊傳來她的輕語︰“到了那里要說暗號,暗號是……”
我匆匆收起請柬道︰“最好是不見。”然後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這個房間,跑出了【艷樓】的大門。
站在門口我罵著︰“什麼人!果然不是好東西!”順便叫了一頂小轎,就往宮里趕。
今日雖然真氣暴走,但也讓我高興,這就說明內力開始恢復,盡管現在還沒察覺,但我會慢慢好起來。
想起趙凝塞給我的東西,我拿出來借著淡淡的月光觀瞧,這是一張黑色的請柬,請柬的四周瓖了金邊,很是華貴,打開一看,上面寫著【百仙宴】,還有時間和地點,這不看地點還好,一看嚇一跳,居然是【天涯海閣】,沒想到地下人口黑市會在天涯海閣里。
記得初來錦城,北冥齊就嚷著要去【天涯海閣】,看來這【天涯海閣】不簡單。
連夜回了皇宮,正踫上太子北冥律,估計是專門等著我的。月光下的北冥律神清氣爽,他看著我嘴角歪斜地笑著︰“孤塵,你怎麼這麼快?莫非真的不行?”
“別提了。”我擦著滿頭的汗,“被一個男子纏上了,嚇壞在下了。”
“男子?”北冥律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我比他整整小了一號,他不由得曖昧地笑了起來,“孤塵,你知不知道現在宮中有這樣一條傳聞?”
“傳聞,什麼傳聞?”
北冥律緩緩走到我的身側,用胳膊輕輕架在了我的肩上,輕聲道︰“說……你是我父皇的男寵?”
“什麼!”我驚呼,“怎麼會有這種謠言!太子殿下,這絕對是污蔑。”
“讓我看看。”他忽然在我耳邊輕語,我奇怪地看著臉側的他︰“看什麼?”
“真相啊。”北冥律抬手彈在我的面具上,“讓我看看,我就知道謠言是真是假。”
“月某明白了。”我匆匆拿下面具,立刻,感覺到靠在我身上的人身體變得僵硬,然後我再次戴上︰“現在太子知道了?孤塵回去安歇了。”
北冥律僵硬地點點頭,我快步離去。
身上是濃烈的酒香和淡淡的脂粉香,這才踏進太虛殿,李公公就迎了上來,他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先皺了皺眉,然後就讓我快點進內殿,說皇上還等著我說故事。
我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北冥疇還等著我。
**************************
《孤月行》花絮︰
趙凝︰我只是喜歡摸摸親親,為什麼你把我想地那麼色!
孤月︰那你十六歲那次跟誰?
趙凝︰呃……-_-不記得了。
孤月︰那你最近的那次跟誰?
趙凝︰呃……-_-不記得了。
孤月︰那你總共有多少個?
趙凝︰-_-!!!
孤月︰哎……無藥可救。
某女還在回憶中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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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白痴!”趙凝將我狠狠一推,她帶著內勁的推力直接讓我跌坐在了床上,她開始在我面前來回徘徊︰“不行!不能再讓你這麼下去!你這個渣!”她站定在我的面前,再一次揪住我的衣領,雙眼暴突地瞪著我,“你不能為了影月,連命都賠上!你必須休息,你明不明白,你必須……”
“趙凝!”我厲聲打斷她,“听著!影月沒了我孤月沙還有你趙家,還有林家,還有松鶴家!但如果我們沒了影月,那還會有我們嗎!那是我們的家啊,是我們的家!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也要保住這個家!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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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什麼傳聞?”
北冥律緩緩走到我的身側,用胳膊輕輕架在了我的肩上,輕聲道︰“說……你是我父皇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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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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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那你總共有多少個?
趙凝︰-_-!!!
孤月︰哎……無藥可救。
某女還在回憶中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0:29
第五十章 強吻(7500加更~~~)
嘻嘻……繼續求PK票票。
稍後一章將在九點放出,歡迎到時收看。
*****************************
黃色的龍床上,北冥疇靠在靠背上,雙目緊閉,這不是睡了嗎?我心里嘀咕了一下準備離去,卻听見被單滑落的希索聲。
“好重的酒味啊。”靜靜的房間里傳來北冥疇沉沉的聲音,我轉身看他,他的眼底是深深的笑意。我拿下面具問著︰“你怎麼還不睡?”
“等你說故事。”他笑著,笑得有點曖昧,“怎麼,外面的姑娘讓你累到了?”
“哪有,倒是被一個男客纏上了。”我隨意地坐在北冥疇的床邊,他看著我的臉︰“你的臉又好了點。”
“恩,再過七天就會徹底痊愈,對了,你身上有沒有錢?”不知怎的,人有點興奮,舉止也變得隨意起來。
“錢?”
“是啊,錢,我要買件禮物給太子。”
“呵……要多少?”
我摸著下巴,說實話,我對人口買賣的行情並不了解,于是我問道︰“買一個美人大概多少錢?”
“那就要看怎樣的美人了,若是花瓶,上等的萬兩即可,但若是有頭腦的,則無價可估。”北冥疇說罷眯起了那漂亮的丹鳳,我發現他近來經常這麼笑。
我自然不會要有頭腦的美人,于是我便說︰“我只是買個花瓶,你給我一萬兩吧。”
“呵……孤塵你倒是有趣,自己買禮物還要我來買單。”
“那你給不給,不給我睡覺去了。”
“給,自然給。”北冥律拍了拍手,醉又不知從哪里蹦了出來,然後取出一萬兩的銀票給我,我呵呵笑著,有點奇怪,怎麼越來越興奮,心跳也有點快。
北冥疇抬手撫著我的面頰︰“看來今晚你玩地的確很開心。”就在北冥疇的手踫到我的臉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渾身熱了起來,就如同酒醉那般燥熱。
我揣好了銀票,北冥疇的手也滑落到我的衣衫上,然後就是寵溺地搖著頭︰“都是酒漬,那家伙到底給你灌了多少酒,去洗洗睡吧,明日再來與我說故事。”
“不行。”我立刻很認真地看著北冥疇,“明晚我要去買禮物,買完應該是深夜了,你還是早點睡吧,說不定明晚還不一定能買到好的。”
“什麼禮物非要深夜前去?”
“嘿嘿。”我神秘地笑著,酒勁沖上了腦門,渾身變得乏力,赫然間,我意識到了趙凝給我喝的酒有問題,不禁拍床而起,“該死!那男人給我下了媚藥!”腳下忽然發軟,就跌坐在了北冥疇的床上,北冥疇立刻扶住我的身體,“孤塵,你沒事吧。”
“沒事,這藥下地不重,我回去拿解藥。”匆匆起身,我一步一飄地飄出了北冥疇的內殿,死趙凝,又陰我!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她總是拿新發明的春藥用在我的身上,她還找到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我有音離可以解毒!當然,我沒有一次讓她得逞!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叫她渣的原因!好好的毒藥不研究,就喜歡研究春藥!
講起來真是欲哭無淚,班婕舒那次給我吃的也是她做出來的春藥。那是她做出來專門對付男人的春藥,我原本擔心她會對音離下手,沒想到她那次竟然良心大發,找了其他男人試藥,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給音離解毒了!
門口站著一個身影,本以為是醉,卻沒想到是班婕舒!她站在門口依然狡猾地笑著,陰森森的夜里她卻猶未地鮮亮,粉色的衣裙上是一層淡淡的銀光。
她又再笑!她到底在笑什麼!
“走開!我忙著呢!滾回你的陰間去!”我大步上前,將她的身影打散,就一腳踹開房門,再用腳踹上。
點上燭火,開始翻箱倒櫃找我的小藥瓶,匆匆擼掉桌上所有的東西就將小藥瓶倒在了圓桌上,地上是打碎的茶具和瓜果。
燭影繚亂,牆上映出了我慌亂的身影,趙凝這渣!早晚我要砍你的腦袋!抄你的家!滅你的九族!把你弟弟扔到夜店,讓人蹂躪,天天給他喂春藥,春死他!
挑出需要的小藥瓶,想將里面的粉末倒出,卻發現杯子都被我擼到了地上,隨意找了找,還有一個破地不是很厲害,趕緊撿起來將粉末倒在了里面,用手指混勻,嘗了嘗,還少了一樣,會是什麼?
“沒想到月大夫會有隱疾?難道是報應嗎!”北冥齊清朗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怔住了身體,怎麼這藥還會產生幻听,我含著手指,木訥地辨別著藥粉的味道,因為喝了酒,味覺有點下降。
輕輕舔過唇瓣,終于嘗出還少一味桔梗。
“是桔梗!”在我的房間里有一個小型的藥櫃,我匆匆轉身,卻看見北冥齊一身夜行衣地站在我的面前,黑色的面巾垂落在下巴下,他正雙目暗沉地盯著我。
“怎麼還會有幻覺?這到底什麼藥!”我驚呼起來,走到北冥齊的面前,試探地摸向他,結實而起伏的胸膛,微熱的體溫正從那件綢制的夜行衣下穿透,我不可思議地靠上去,胸膛里是強而有力的心跳,我懵住了︰“怎麼會?怎麼幻覺會這麼真實?那變態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什麼藥?我看是媚藥吧。”沉沉的聲音從那胸腔里傳出,劇烈地心跳伴隨著他深沉的聲音讓我的耳朵發懵,我怔住了,有人將我扯出了他的身前,我懵懵地看著一臉邪笑的北冥齊,那雙狹長的丹鳳里隱隱透著憤怒和鄙夷,還有一絲奇怪的掙扎。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人惡心!真不明白冷情為什麼對你這種垃圾動情!你這種人死不足惜!”他忽然將我拉至他的身前。腦子里現在變得有點混沌,藥力開始擴散,視線漸漸無法聚焦,我看著他憤怒的雙眼,他唧唧歪歪的聲音讓我煩躁。
“冷情啊冷情,你看看他!你好好看看他!你死的時候,這家伙非但沒有給你祭拜,反而去青樓鬼混,你值得嗎!月孤塵!本想讓你給冷情陪葬,但現在我都覺得這只會污了冷情的名……”
好煩,真的好煩,他怎麼這麼煩!我撲了上去,就咬住了他的唇……
這個世界,終于變得清淨……
**************************
《孤月行》記者訪談會。
記者︰齊少,請問你被強吻有何感想。
北冥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死!我明明應該厭惡丑人的!可是為什麼!我被一個丑人吻了竟然還想吻下去,我到底怎麼了?我中了邪,一定中了邪!
水東流︰他在看見孤月舔手指的時候就情動了,下流。
冷情︰哼!說得好听,幫我去教訓孤月,卻沒想到是去調情!
水東流︰為了兄弟,赴湯蹈火,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
冷情︰我錯看他了……
記者︰請問孤月,你有何感想。
孤月︰關于此事,我不想負責。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0:53
第五十一章 意亂(哭求PK票)
PK倒計時︰還有十八天,唔……為什麼這麼漫長……老天哪,幫我拉開距離吧……喜歡本書的請砸PK票給我吧,不然我會意志消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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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再唧唧歪歪,讓你再囉囉嗦嗦!
北冥齊的身體被我撲在藥櫃上,瞬即緊繃,沒有反抗,我輕輕咬著他的唇,轉眼看見了放有桔梗的抽屜,抬手抽開抽屜拿出桔梗,我離開他的唇,輕聲道︰“別吵,我要配解藥,我不想佔你便宜,我想只有這個方法能讓你安靜下來,對不起。”
看著北冥齊怔楞的神情和眸子中的火焰,我匆匆轉身將桔梗放入唇中嚼碎,然後放入那些粉末中,用手指攪勻後嘗了嘗,應該沒錯了。
當想用水的時候,才發現水壺也被我擼到了地上,幸好還有一個橘子,想了想,這些粉末與橘子的汁液沒沖突,便用力一擠,擠出的汁液終于將那些粉末化入果汁中,一口飲下,我安心地長舒了口氣︰“呼——終于沒事了——”閉上了眼楮,感受著體溫漸漸的回落。
忽的,脖子上出現一道寒氣,那道寒氣帶著劍氣,我立刻夾住手中的殘杯擋住了那道寒氣的相逼。緩緩睜眼,看見的卻是北冥齊身穿緊身的夜行衣提劍站在我的身側,他的眼中是劇烈的憤怒和復雜的糾結,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北冥齊的臉瞬即抽搐了一下,變成了菜色,沒有那層不羈的笑容,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他抽了抽眉腳︰“我從你進來的時候就在了!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我用茶杯移開他的劍,想了想,恍然想起剛才的一切,難道班婕舒的出現是在提醒我北冥齊的到來?她也會幫我?
看著氣惱的北冥齊,以及他臉上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因為羞澀而浮現的薄紅,心里有點愧疚,不過以他的性格,多半是前者。我立刻道︰“對不起,剛才我被人下了媚藥,有失禮之處請別見怪。”
北冥齊手中的劍有些不穩,似乎真的非常生氣︰“你!”就在這你字剛出口,他似乎察覺有人靠近,立刻掃滅了我屋內唯一的燭火,房間里瞬即陷入一片黑暗。
不一會,外面就傳來敲門聲,醉的聲音透過房門透了進來︰“月大夫,皇上讓我來看看你,你沒事了吧。”
我看著身邊的北冥齊,他的劍依然亮在那里,他的功夫高于醉,他潛入太虛殿不知北冥疇是否知道,不過即使知道,也只當不知。
“沒事了!多謝國主關心。”我喊了出去,醉依舊在門口站立著︰“月大夫……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呵呵,能幫什麼?不用了,毒已解,醉可以放心了。”我知道醉也在為我擔心。
听見一聲輕微的松氣聲,醉離開了房門前,北冥齊收回劍就要來抓我的衣領,我現在體力已經有些許恢復哪容你們說抓就抓?
我立刻擋住了他的手,冷聲道︰“六殿下,你現在還不是殺我的時候,因為我死,皇上就活不了。”
擋住的手瞬即收回,他肅殺地站在黑暗的房間里,隱隱透出的殺氣將我慢慢包裹。我繼續道︰“既然你已知道皇上活不過一個月,不如一個月後再殺我這個垃圾不遲,只有二十余天,你不能等了嗎?”
“哼!你好自為之!”北冥齊拉上了面罩,隱隱的,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面具上,“真不明白!冷情為何對你這個丑人動了真情!難道……”他伸出手朝我的面具探來,我並未阻止。
就在他指尖觸及我的面具的時候,他停下了,久久的,他都不曾揭開我的面具。手指緩緩滑落,撫過我臉上的肌膚,帶起我一陣麻癢。
“算了,我怕我看了會做噩夢!”說罷,他抽身離去。
看著敞開的窗戶,我撫過自己的唇,北冥齊的唇,似乎比我的還要柔軟,那唇下微微的刺痛,是胡渣嗎?原來他和冷情的唇很不同啊……
我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北冥疇在上朝之前就來我房間探望我。
他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熟睡,直到他把我輕輕搖醒。我睡眼迷蒙地看著面前的身影,那玄色的龍袍森嚴地就像一個黑衣的勾魂使者,心中一慌,人也立時驚醒不少。
“國,國主?”
北冥疇溫柔地笑著,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手心撫過我的臉龐,停落在我的耳邊,柔聲道︰“沒事就好,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還真把我嚇到了。”
我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著昨晚被我擼到地上的茶具和果盤,以及散亂在桌上的藥瓶不由得也笑了︰“讓國主你操心了。”相處地越久,越覺得國主與父親有些相似,那總是溫柔的笑臉,和那溫柔的撫摸。
溫柔的手撫過我的頸項,我怔了怔,父親似乎不會摸我脖子吧。
“真希望能早日看見你復原的樣子。”他的手滑過我的肩膀順著我的手臂而下覆在了我的手上,引起我一陣戰栗,總覺得那眯起的丹鳳中隱藏著我不知的東西,直到北冥疇離開,我還是愣愣地坐在床上,北冥疇到底怎麼了?總覺得他現在越來越奇怪。
想不出所以然就繼續蒙頭睡覺,晚上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直到宮女前來打掃再次將我吵醒。我頂著浮腫的眼圈,心里有點懊惱,甩臉,滿臉殺氣,宮女們哆哆嗦嗦準備好浴桶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煩躁地摸摸臉,原來面具沒戴,難怪把她們嚇到了。我從未想過要故意掩藏什麼,只是如果頂著這張臉出去嚇人,就是我的不是了。隱隱還記得被我嚇死的那兩個山賊,真是罪過罪過。
**************************
《孤月行》花絮︰
在孤月被下了媚藥後,眾人的內心真實獨白︰
趙凝︰哼哼!我就要讓你永生永世記得我的“好”,真後悔沒下重點,不然你就會做出對不起音離的事,我到時就可以抱得美人歸啦,哇哈哈哈。
北冥疇︰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怎麼就放過她了呢……哎……真是可惜啊……太可惜了……
醉︰只要她說一聲,我隨時願意犧牲自己幫她解毒……
北冥齊︰媚態中帶著堅強,簡直!簡直!簡直是我一生中見過的珍品!可惜,卻是個丑人……哎……
孤月︰趙凝的媚藥做得越來越差勁了,不過癮。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1:15
第五十二章 天涯海閣(畫圈圈要PK票)
北冥疇回太虛殿的時候,左司馬又來了,這幾日他似乎跑這里跑地特別勤快。
左司馬看見我,又只是一笑,我也笑著回禮,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听見北冥疇叫住了我︰“孤塵啊,你先別走。”
接著,他將我拉到身旁︰“司馬,這孤塵還只是個孩子,也初來北冥,許多人情世故都不甚了解,昨夜出去玩樂的時候被人下了藥,今後若這孩子還要出宮玩,就麻煩司馬你看顧一下。”
“下藥?”左司馬震驚地看著我,他的震驚並未做作,仿佛在心虛他給我下藥的事情被我發覺了,並報告給了我皇上。
不過想起昨晚在北冥疇房中毒發,媚態微露心里也確實有點尷尬,想著,臉不由得燒了起來︰“這事讓皇上操心了,是孤塵自己去了那些不該去的地方,也是孤塵自己活該。”
“哈哈哈……人不風流枉少年哪,孤塵何錯之有?不過那種地方品流復雜,好男風者自然不少,下次要多加小心,莫要再給別人下藥了。”北冥疇一邊笑著一邊拍著我的後背,“這孩子昨夜回來神色就不對,若不是他自己會解毒,只怕朕宮里的宮女可就遭殃了。”
心虛了一下,幸好自己能解,否則倒霉的不是北冥疇的宮女,而是他的兒子了。若是毒發吃了北冥疇的兒子自然不好。
左司馬挑了挑眉,似乎听出我應該是中了春藥之類的東西,不禁也眸光閃耀,笑了起來︰“臣知道了,下次月大夫若要再去那種地方,支會本官一聲,自然保護周全。”
“呵呵……有勞左大人費心了。”臉上有點掛不住,便匆匆離去。
這段日子,我一直只是在太虛殿與御醫院兩處奔波,北冥的後宮未曾走遍,這也是常理,哪有一個男人可以在後宮亂逛的道理?即使現在北冥疇的兩位夫人都已死去,但後宮始終不可隨意閑逛。
也就是在昨天,我才第一次去了太子的東宮,但並未有機會去二皇子那里,听說兩人住地並不遠。
回到太虛殿,北冥疇坐在殿外院子里的涼亭里,他朝我招招手,我便走了過去。
“方才在御書房的時候,左司馬與我談起了兵權。”北冥疇靠在憑欄上,視線停落在遠方,“你昨晚究竟與他談了些什麼,讓他會有讓出兵權的想法。”
我只是靜靜地听著,並未答話。
“不過他的意思是兵權交由太子掌管。”北冥疇說罷看著我,我淡然道︰“都是自家人,拿回來也更容易些,該是放迷霧的時候了。”
北冥疇陷入了沉思。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他深沉的面容,在宮中大多時間就是這麼站在他的身旁,或是陪他下棋,或是說書,或是聊天,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陪伴父親離世的那段日子。
那時也是如此,我陪在他的身邊,下棋,聊天,說書,或是回憶他年輕時與娘親如何相識,相戀,相愛,然後嫁給了娘親,很羨慕他們這段簡單而唯一的愛情。在娘親過世不到一年後,父親也最終郁郁寡歡而死。
是我將他們合葬在了一起,那一刻,我的心底卻是羨慕和幸福。
那麼,眼前這位北冥疇會有自己心愛的人嗎?是皇後?還是白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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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白色的斗篷,將北冥疇給我的通行金牌收入懷中,再次檢查了一下銀子,然後帶上一瓶可以解百毒的藥,總算是準備周全。趙凝下毒的手段可謂千奇百怪,無孔不入,我可馬虎不得。
人口買賣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違法的,但卻不包括奴隸,這也算是法例中的漏洞吧。奴隸不屬于人的範疇,听上去確實可悲。
于是就有了黑市的產生,也就是地下美人交易市場,同理,官府對黑市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甚至是同流合污。
那天趙凝說的,就是這種地方。而我今晚要去的,便是她說的最大的黑市【天涯海閣】,听說會有極品出現,王宮大臣也會到黑市來購買世間極品。
極品,定義即嚴格又寬泛,主要還是看各人的口味,除了美人應該具備的基本條件,例如皮膚光澤沒有瑕疵,五官美麗,牙齒整齊,其他的就看喜歡什麼。
喜歡孌童少年的,一般還要求喉結不明顯,因為突出的喉結會影響美觀。就像我,若擺在少年組這一邊,便是極品了。
考慮到北冥的官員有不少認識我,我將斗篷的帽檐蓋上,將整個人隱于斗篷之下。
還是那塊獨立的領域,繞過昨晚的【艷樓】往深處而去,眼前豁然開朗,卻不再是小河而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湖,沒想到花街柳巷後竟然是如此奇景。
自從來到北冥,我就如井底之蛙,所看到的不過是錦城一角,錦城到底是怎樣的景色我卻不知。沒想到錦城的這里會有大型的湖泊,而且,在湖泊的一邊都是小型碼頭,碼頭邊便是那些花樓,碼頭邊停的都是花船,應該是屬于這些花樓的船坊。
而矗立在我面前的,便是【天涯海閣】。記得在幕城的時候听冷情的部下提起過,【天涯海閣】是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青樓。此番一看,的確不假。
高高的三層樓閣立于地面,這塊地三面環水,近似小島。這地勢異常奇妙,只這塊土地凸了出去,整幢樓就如同立于湖面之上。細看之下,凸出的半島邊還設有一個小型的碼頭,幾艘畫舫停在岸邊,紅燈搖曳,仿佛隨時準備帶著貴客賞月于湖上。如此看來,這樓還真當是天涯海閣了。
【天涯海閣】門前有一塊場地專門供客人停馬之用,門口的龜公微微頷首,甚為禮貌,我輕聲說了聲趙凝告訴我的暗號︰“我想買仙。”
那龜公立刻含笑︰“客官,這邊請。”
從不接觸黑色交易的我,才知道進入黑市並不容易,除了那方才的暗號,還要有專門的邀請函,幸好趙凝有兩份,這女人浪蕩也有浪蕩的好處。
龜公帶著我穿過大堂,來到右側,那里有兩個大漢把門。然後,大漢打開門,我走了進去,眼前是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卻是一間書房。
正巧,前面剛有人到,也跟我一樣,斗篷遮面,原來大家都一樣。我看見為對方帶路的龜公走到書櫥前,然後抽出了一本書,書架移開就是一條明亮的通道,音樂聲,人聲,嘈雜的聲音立刻從里面隱隱傳來,整個設計很是隱蔽。
大理石的地面,兩邊的牆體都繪上了儀態萬千的美人,有的赤裸,有的薄紗半遮,還有的正在行周公之禮。臉瞬即紅了起來,收回目光,不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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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導演︰這兩天那個無良作者良心發現,給大家發粽子了。
眾人︰端午已經過去N久了……
導演︰有總比沒有好,不要我自己拿了。
眾人立刻哄搶。
小狗路過,聞了聞,立刻離開。
秋風掃過一片落葉,眾人拿著粽子開始陷入沉思︰這該不會是過期的吧,連狗都不吃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1:41
第五十三章 金絲貓(8000分加更~)
還有40分就到8000了,就提前更吧,因為下午要出去玩,後面的朋友又跟我縮小距離了,強勢啊,就拜托大家幫我拉開距離,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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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面,聲音越是嘈雜,而且,可以明顯感覺到通道的地面是向下傾斜。心中暗驚,這密室莫不是造在了地下?
當走到盡頭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我當即被眼前的宏偉建築所吸引。
丈余的玄色柱子支撐著這個地下宮殿,每根柱子都有三尺余寬,一個人根本無法環抱。
牆壁上,到處都是精美的美人圖,與方才走廊不同,這些美人或是臥于雲端,或是飛翔嬉戲,宛如到了仙子的天堂,精美的圖畫一直延伸到了屋頂。
金色的壁燈,暗淡的燈光,晶亮的珠簾,紅色的地毯,沉香的桌椅,處處都體現著華貴和奢靡。
正前方,是一個高出平地約為半長的舞台,應該就是美人展示的地方。
我站的地方正是這個宏偉宮殿入口,腳下就是通往宮殿的台階,從我的腳下往下是上好的鮮紅的天域地毯,踩在上面如同踏于雲端一般柔軟。
“這位客官請自便,您只是普通客人,所以,請不要去包廂。”龜公交代完就轉身回去,我看著嵌在牆內的一個個小包廂,那里應該就是貴客了。掃了一眼,看到不少朝中的官員,果然這是屬于達官貴族的游戲。
走到最下面,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就上來一個侍女,侍女身穿紗衣,衣不蔽體,仔細一看,侍女里面居然是赤裸的,透過淡淡的紗衣可以隱約看見她胸前的茱萸。
色情!真是太色情了!北冥王朝怎麼會有這種地方,難怪整體風氣都是那麼色情!
面對如此赤裸裸的色情場所,一下子超出了我心理承受範圍,胸口有點發悶,空氣變得稀薄,聞一聞,又是含著催情效果的艷香。
長嘆一口氣,重新調整心態,好在我適應能力較強,不一會也神態自若起來。至少侍女上的茶是好茶。
一時沒看到趙凝,這黑漆漆的情況下,也看不清誰是誰。她今晚應該會來,這是她把東西交給我的最好的地方,否則就沒機會了。
不一會,就有一個短衣襟的男子走上了台,宣布著黑市的開始,然後上了第一件貨物,是一個女人。
我見了一下子把嘴里的茶噴了出來,邊上的人笑著,說我定是第一次來。
看著那個女人,我終于明白,什麼叫做商品。他們根本沒把這個女人當作人,就是一件商品,身上是透明的薄紗,雙手帶著鎖鏈,然後那麼赤裸裸的站在台上,那個主持者就拿著一個細棒指著女人,向眾人展示著她的優點。
“身高一米六,體重八十,舒胸,蛇腰,翹臀,大家請看這里的色澤。”說著,那女人被兩個人摁下,然後我就看到讓我噴血的一幕,他們居然指向了她的下身!
怒火,在胸口燃燒著,他們居然這麼對待女人!如果讓我有機會知道這個黑市的後台老板,我絕對要滅了他!他到底還有沒有人性!簡直就是禽獸!
輕松,放輕松……我對自己說著,努力壓下心底的怒火,冷靜,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而誤了我的大事,這里不是影月,女人是低賤的,沒有尊嚴的。
可悲啊,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們去影月,讓你們知道,那里才是女人的天堂。
接著,一件又一件商品被一些隱在暗處的買家買走,這里是拍賣的形式,誰出的價錢高,商品就歸誰。
在這些報價者中,我沒听到趙凝的聲音,看來沒她看中的,也是,我也看不中。
就在這時,又一件商品被推了上來,我怔住了,那東西,請允許我叫他們為東西,否則我人性的一面會受不了。那東西,居然有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
“各位客官可要注意了,這是今晚的極品,正宗的金絲貓!”說著,那人將那東西的臉抬起,我眯起了眼楮,他有一雙清澈無比的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楮,只是此刻那寶石般的眼楮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台上的,正是一個讓人驚艷的傾城美少年。
一聲聲抽氣聲響起,我再次確定,這里的老板,沒人性!這還只是個孩子,就被當作商品!不過,對于那些喜歡孌童的男人來說,這約莫十四歲的少年,正好。
他的確是個極品,淡淡的同樣是金色的細眉如同是精心描繪,寶藍的雙眼里面是茫然無助的目光,惹人愛憐,只這雙眼楮,這頭金色的長發,就已經讓他成為特殊,更別說他光滑沒有突起的喉結和那身雪白泛著珠光的肌膚。
這應該是畬家族人吧,畬家人曾經是百年前緋夏國的皇族,後來與北冥王朝合並後,就成了藩王,畬家人的血統也就有一部分流落民間,經歷百年後,原本人丁單薄的畬家族人慢慢隱跡,純種的也再難見到。
而金發的畬家族人流落到花街柳巷的地方,就有了另一個稱號︰金絲貓。
“金絲貓五千兩起拍。”
五千兩!我挑起了眉,五千兩都可以讓影月造一座小鎮了!不過,他們是怎麼找到這麼一個極品的,記得金絲貓找起來非常不易。
“五千五百兩!”這聲音……我笑了,整個人變得越發輕松,不過沒想到原來趙凝喜歡這樣的?好,跟她鬧鬧,讓她破點財,誰叫她昨夜陰我!
趙凝那邊一喊,立刻就漲到了七千兩,我手一舉︰“八千。”我離主台近,所以上面的人听地清楚,立刻他喊了起來︰“這里有位爺出到八千了!”
我了解趙凝,她想要的東西不到手誓不罷休!
果然,那里清凌凌地喊了上來︰“一萬!”
“哇——”立刻,滿堂唏噓,我心情瞬即舒暢,這渣錢到底多。我看了看今晚也該接近尾聲,便起身準備離去。
“這位客人請留步,我家主人有請。”一個穿戴整齊的少年攔住了我,我淡淡地看著他,他約莫十五六歲,舉手投足大方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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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記者招待會
記者︰請問歌舒音離公子,听說因為你此次扮演的角色有點像偽娘,那今後你是否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歌舒音離︰絕對不會!
記者︰但現在根據民意調查,發現你的男性支持者遠遠超過女性支持者,你怎麼看?
歌舒音離︰我想我下一個角色一定會讓更多的女性觀眾愛上我。
記者︰我相信,如果你能接拍BL片的話,就會有更多女性觀眾喜歡你。
歌舒音離︰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2:08
第五十四章 交換(哭求PK票)
請大家幫我拉開距離,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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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笑著,等候著我的答復,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走人,這種地方,還是走為上策。少年立刻又攔住了我的去路︰“主子有請。”依然是客氣的笑容,禮貌的語氣。
就在這時,台上忽然大聲說道︰“因為貨物出了問題,今晚金絲貓的拍賣暫時取消。”
“什麼——”
“該不是有人暗中買去了吧。”
“運氣不好!”
取消,那趙凝今晚不是要抓狂了。
“這位貴客,主子有請。”少年再次相請,臉上已有急色,我看了他一眼︰“走吧。”
“是。”少年的唇角露出一絲喜色,仿佛深怕我不接受他三番四次的邀請。
跟在少年的身後,身邊是來來往往的買家,他們有的三五成群比較著自己的貨物,有的晃來晃去跟其他買家寒暄,畢竟這里也是一個結交上層人物的好場所。
身體被人撞了撞,手中就多了一個瓶子,我將瓶子納入袍袖中,嘴角揚起了笑,這女人真有效率。
“貴客小心,這邊請。”少年將我請入了一扇打開的門前,這門後的走廊剛才並未發現,原因是門上也畫著圖案,而且這圖案與牆體渾然一體,現在仔細看看,整個市場里有不少這樣的門。
我隨著少年入了門,然後那扇畫著翠竹的門在我身後緩緩關上。
面前的走廊卻與那大堂不同,明亮異常,兩邊的牆上也不再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宮圖,而是雅致的松竹,雕花的青銅壁燈架上是琉璃的燈盞,精美絕倫。
大約走了一刻鐘,面前出現了一扇暗紅的門,門上似有暗紋,兩扇門上分別刻著單角和雙角貔貅。兩只貔貅的嘴中,含著金色的門環。
財迷一個,腦中漸漸浮現出黑市主人的摸樣,豬頭,小三角眼,蒜頭鼻,厚唇,肥胖的身材,走一步就會顫一顫的大肚腩,渾身上下都是珠光寶氣。
“貴客,里面請。”少年握住一個門環輕拍三聲,“啪!”“啪!”“啪!”門緩緩打開,少年恭敬地站在一邊,微微頷首,他似乎不能進屋。
輕提衣擺,抬腳進入屋內,眼前先是一亮,沒想到屋內的布置很是雅致。
眼前是一面一人多高的畫屏,畫屏上是一位身穿華袍的美人慵懶地臥在一根巨大的枝丫之上,單手枕在下巴上,另一條胳膊自然垂落,身下的樹枝從畫屏地一邊伸展出來,猶如是一棵巨大無比的神樹的一部分。
而奇怪的是,這位美人,沒有臉,是的,她沒有眉毛,眼楮,鼻子,嘴,沒有五官,仿佛在等世上最美的美人讓她變得完美,抑或是畫屏的主人至今沒有找到讓他滿意的美人。
“真沒想到當朝最紅的隨行御醫也會到我的場子,真是讓在下的榮幸!”
此人說話深沉,偏于厚重,帶著濃重的鼻音,就像那種說話都要喘氣的胖子。美人畫屏的後面漸漸出現了一個身影,他在對面向我伸出了手︰“為何不過來?月大夫莫不是怕在下賣了月大夫?”
“哼……閣下是做美人生意的,在下只會讓閣下虧本。”我緩緩繞過畫屏,他站在畫屏邊微微欠身,右手伸展,是一個請的姿勢。
我看著身邊這個修長挺拔的黑衣男子,他的臉上,也戴著面具,那是一個很是夸張的面具,變形的眼楮和長長的鼻子,像一個小丑。
沒想到這個老板並不是胖子。有趣,面具對面具。
畫屏的後面是另一副場景,這是一間客房,客房與內房之間由紅木的雕花玄關隔開,珠簾垂落,那晶瑩的珠子在燭光下不斷地變換著不同的色彩。
珠簾後隱隱站著一個人,看那身形,應該是一個少年,少年身穿月牙白的衣衫,很干淨的顏色。
當然,面前還有一桌豐盛的酒菜。
我緩緩解開斗篷,既然這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必多此一舉。
“你們的人眼很尖哪。”我繞著圓桌慢慢地走著,欣賞著上面精美的糕點。
他笑著坐下,看著我的面具︰“鬼臉神醫的名頭已經響徹九霄,讓在下也不禁效仿。”他指著自己的面具,努努嘴,似乎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月大夫也想買一個小美人回去?”他為我倒上了一杯酒,我只是看著他,他自斟自飲,“月大夫不必不好意思,這深宮大內的,又要為皇上醫治,壓力和寂寞無處發泄,買個小童回去快活快活也是應該。”
“呵……”我淡笑著,只是看著他。他看了看我,疑惑道︰“月大夫怎麼不吃?莫非是怕在下……下藥?”他的聲音里帶出了一絲曖昧。
“閣下還是請直話直說,邀月某來恐怕不會是請月某吃飯吧。”我在他的面前坐下。
“恩——這東西不錯。”他只是吃著桌上的糕點,然後抽空拍了兩下手︰“啪!”“啪!”
耳邊響起珠簾撩起的聲音,我側臉看去,那先前站在里面的白衣少年緩緩走了出來,我挑起了眉,是先前那只金絲貓,只不過此刻少年的長發不是披散,而是整齊地束在耳邊。
“月大夫不是要這個嗎,你只要出一萬兩,就歸你了。”他一邊吃一邊說著,少年低垂著眼眸靜靜地站著,就像一件代售的商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面具男,有問題。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2:29
第五十五章 雲叢(求PK票)
PK票,PK票,請不要吝嗇,使勁地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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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可疑面具男叫了我一聲,吸引了我的視線,“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听著,原本這東西是賣給別人的,但誰叫我對你的臉太好奇了,所以我取消了那筆交易,就想看看你的臉。”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面具下閃耀著精光的眼楮︰“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疑呢?”他用筷子指著我的面具,不屑地笑著,“我還缺什麼?我什麼都有了,因為好奇而用一個小美人交換就不行嗎?更何況我不是白送你,還是要收你一萬兩。”
看著他不停地吃,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目的,不過現在,我到確實需要一個小美人。我抬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我的手上,我緩緩拿下了面具,他的臉上露出了不滿︰“我說月大夫,你這是在戲耍在下嗎?在下要看你的真臉。”
“呵……怎麼閣下認為月某戴了人皮面具?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
這人倒真的放下筷子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體仔細地檢查著我臉部的每一寸肌膚,他用左手拾起我的下巴,然後右手在我的鬢角尋找著人皮面具的切合點。
漸漸的,他扣住我下巴的手開始顫抖,右手更是不敢再觸踫我的肌膚,他忽的跳開,雙手在身上擦著,宛如我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他不可思議地再次看了我一眼,迅速背過身捂住自己眼楮,“走,離開我的視線,我想我今晚非做惡夢不可,快離開這里!”他始終背對著我,不想再看我一眼,我緩緩戴上面具起身,他再次說道,“留下銀子,帶上那東西。”
收錢倒不忘記,這麼厭惡丑人,倒不嫌銀子髒。
我留下銀票看了那個少年一眼,他微微仰起臉,純藍的眼中是一種對未來的恐慌。
在我抬腳離開的時候,那少年靜靜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出門又是那個少年,這里美少年不少,他依然面帶禮貌的微笑︰“這邊請,已經為貴客準備了馬車。”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戴上了斗篷的帽子,將自己再次包裹在黑暗里。
當即將離開這條走廊的時候,我不禁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走廊的另一端,那個有著無臉美人畫屏的房間,和那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這個擁有這暗黑王國的男子,他究竟是誰?
靜靜的風伴隨著馬蹄的踢踏聲飄入了車廂,還帶入一只翠綠的螢火蟲,螢火蟲在車廂里到處亂撞,找不到離開車廂的方法,猶如一只飛鷹被永遠地囚禁在鐵籠之中。
少年緩緩抬起了手,螢火蟲輕輕地飄落在他的掌心,映出他那精致絕美的臉。
“你叫什麼?”我單手隨意地撐在臉邊,斜倚在馬車上,淡淡地看著這個美少年。
少年的手顫了顫,驚動了手中的螢火蟲,螢火蟲振翅而去,少年無力地放下了手︰“雲叢。”嗓音柔中帶著沙,是尚在發育的童聲。
“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你嗎?”
“知道……”
“很好,既然是黑市,他們可曾教你如何取悅男人?”
“教……教過。”他動了動,眼中沒有半絲生氣地朝我靠近,我愣了一下,立刻將他推開,他的後背撞在木板上,發出一聲悶哼。
我冷冷道︰“不是我!”
他忽的仰起臉,眼中是更大的恐慌,我輕哼一聲︰“放心,只讓你服侍一個人。”
長長的睫毛垂落,掩住了那雙清澈湛藍的眼楮,他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縮在了馬車的角落。心中劃過一絲不忍,開始猶豫要不要將他獻給那個人糟蹋,但他是商品不是嗎?再次看了看他淡薄的身體,便問道︰“你怎麼被賣到了這里?”
“我……自小就長在花船上,總是被人不斷地轉賣,所以……”
從小就長在花船上?記得在【天涯海閣】听那個主持人介紹的時候,說他還是一個雛,難道是因為他過于美艷,才保住了他這童子之身?這處子自然可以不斷抬高價格,而他現在這個年紀,正是最有價值的年紀。
清冷的月給這個世界灑上了一層陰森森的白光,將面前這巍峨的宮牆,也照出了幾分詭異,寂靜的皇宮隱隱透著死亡的氣息。夜半三更之時,只有侍衛來來回回的巡邏著。
雲叢始終低著頭靜靜地跟在我的身後,那風吹三搖的身體就像夜間的一縷孤魂,金色的長發在蒼白的月光下映出了銀光,讓看見我們的侍衛還著實嚇了一跳,若不是手中的金牌,今晚我們定然會被當作鬼怪。
打開房間,漆黑寂靜的房間透著幾分陰森,這正要雲叢帶上門,突然一個黑影躍到他的身後抬手就是一掌,沒有任何聲響地,雲叢暈倒在地上。雲叢總是那麼安靜,即使摔落,那單薄的身體也只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噗!”聲。
黑影帶上了門,我靜靜地看著,看身形可能是冰墨,因為出入太虛殿的神秘客中,是女人的,並且沒有受到醉攔阻的,也只有冰墨了,于是我脫口道︰“冰墨,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再來找我嗎?”
“我知道。”果然是冰墨,她先扶起了雲叢,讓他靠在門上,然後走到我面前拉下了面罩,滿臉的焦急,“但是將軍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妙!”
“怎麼可能?我不是給永樂王解藥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冰墨情急之下拉住了我的胳膊,哀傷和深深的憂慮從她的眼中流露,“月,你一定要去看看將軍,你看到了就會明白將軍傷地有多重!他的身上……都是深深的鞭傷,都是,全部都是,那些鞭子帶出了他的皮肉,他們……他們……”冰墨的身體如同風中的樹葉,開始顫抖,情緒因為震驚而激動。
我不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慢慢說,別激動。”
忽然間,一行淚水在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珠光從冰墨的眼角滑落,她放開我捂住了臉,輕聲抽氣,讓自己平靜。
冰墨曾是一個刺客,怎樣的酷刑她沒見過。而這次,她竟然如此震撼,看來冷情的情況的確很糟糕。
我輕輕抱住了她,輕拍她因為抽泣而顫抖的身體︰“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看看。”
“可是……”冰墨從我的懷抱里離開,擔心地看著我,“那會不會讓你為難?”
“你說呢?”我斜睨著她,然後微笑著,“放心吧,我自有方法。你可以安心回去了,千萬小心,別讓別人發現你。”
冰墨那蒙著水霧的眼中立刻出現了喜色,她胡亂地擦了擦眼淚,便拉上面罩消失在我的房中。
轉眼看見被冰墨打暈的雲叢,嘆了口氣,這孩子與子逸一般大吧,卻淪落至此。既然趙凝喜歡,不如將他帶回去送給趙凝。
想著,便將他放到了窗邊的臥榻上,淡淡的月光從窗外傾斜下來,灑在這可憐的美少年的身上,帶出了一份讓人心傷的淒涼,孩子,只能怪你太美,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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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為止,所有男主男配都已經上場,最後孤月將和誰終成眷屬就看讀者大大們的意向了,oo,我會時時關注大家的評論的。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2:53
第五十六章 再見冷情
從今天開始一天兩更,500分加更。自從昨日雲叢的出場,給大家帶來了許多疑問,說雲氏後人難道一定要姓雲嗎?雲叢會是男主嗎?嘿嘿,諸如此類。
前者其實雲叢不是雲氏後人也可以姓雲吧,所以女主到現在也沒把他和雲飛雪的後人聯系在一起。
後者嘛,小雲朋友現在還太弱了。本書每一卷的配置是︰男主一到二人,男配若干,每一卷男主男配獨立並且時時互換,所以小雲朋友的戲還要到回了影月才會多起來。大家就當看RPG游戲吧,不排除多結局的可能性,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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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我卻無眠,坐在床上開始調息。冰墨的到來到底還是影響了我的心境,每每想到冷情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心中就是一陣抽痛,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他,但是,他更不能死,因為我還需要他。
想到此,竟同情起冷情來,從第三者的角度看,我去醫治他的目的,最後也還是為了利用他。
寂靜的房間里,是我調息而發出的冗長而深沉的呼吸。時而傳來小家伙的囈語,自他被冰墨打暈後未曾醒過,那一聲聲輕微的含糊的囈語卻透出了他的害怕和恐慌。
他的身體蜷縮地越來越緊,就像一只被燙過水的蝦一般彎起,讓人心生不忍。但這並不能改變他作為一件禮物的命運,只能怪他生不逢時。
第二天小家伙依然未醒,便顧不得他與北冥疇商量著去看冷情。
坐在前往永樂王府的馬車里,心中有一絲激動,這份激動雖然沒有表露在臉上,但也讓我的心加快了一點速度。因為終于要見到那個一直與我只是通過北冥疇聯絡的永樂王,從未見過他,也知他比身邊的北冥疇厲害許多。
用北冥疇探望病重永樂王做掩護,我得以跟隨前往永樂王府。這永樂王自打救了冷情後,就一直以病重為由呆在家里,這倒是給我們的探望間接地制造了條件。
這青天白日出來還是第一次,說來笑話,自從來到錦城,第一日便被北冥齊帶入了宮,然後就一直呆在宮里。就這幾日出宮也是在夜晚,還從未見過白日的錦城是如何景象。
微微掀開車簾,兩邊是跪在地上的百姓,少了一分喧嘩,多了一分敬畏,總覺得少了許多樂趣。幸好接下來的日子有點輕松,想著便忍不住嘴角上揚,或許有機會可以在白日溜出皇宮,游覽一下這北冥的都城——錦城。
順便也好摸清路線,方便將來脫身。身邊這北冥疇雖然近日相處和諧,但誰知他有沒有殺我之心?至少那次夜談的晚上,他的殺念可是明顯地很。
“孤塵好像未曾游覽過錦城吧。”北冥疇依然用那種帶著寵溺的目光看著我,我點點頭,他伸手為我指明兩邊的建築︰“那是鴨香滿園,里面的鴨子可是全錦城最好的鴨子。”
恩?怎麼錦城也有有名的鴨館嗎?我順著他的手一看,原來是吃的那種鴨子,而不是影月陪著聊天睡覺的鴨子。
“這條開富街是錦城最繁華的街道,從這里一直往北就是休月湖,也就是你昨天看見的那個湖。”
“原來【天涯海閣】邊上的就是休月湖。”講起【天涯海閣】不免想起了那個少年,早上讓服侍我的宮女太監們照看他,因為這東西我並不打算隱瞞,甚至消息傳地越快越好。所以我對少年的身份故作神秘,好讓他們有揣測的欲望。
“怎麼孤塵在擔心那禮物嗎?”北冥疇提起面前的酒杯,這寬闊的豪華的馬車里,足足可以圍坐四個人。
北冥疇見我不語,淡淡地笑著︰“若是他亂跑,豈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意?”他挑眉看著我,見我依然只是看著他不語,他微微簇了簇眉,“孤塵啊,這種買來的東西可靠嗎?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就算下毒也還是找熟手較好啊。”
原來他以為我利用雲叢的美色給太子北冥律下毒,不過北冥疇猜對了一半,這毒我確實要下,但不要熟手,只要花瓶即可。
北冥疇見我依舊保持沉默,便深深嘆了口氣,拿過一個隻果︰“你不說話吃東西總可以吧,孤塵,難道你真的與我無話可說嗎?”
“恩。”看出他眼中的氣結和無語,我接過他手中的隻果啃了起來。大叔,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對自己能否守住自己的嘴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從出影月以來,這將近一個半月的經歷讓我漸漸發覺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還是少說為妙。
還有一點,我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偏向于女聲,正琢磨著是順其自然還是加以變聲。
轉眼就到了永樂王府,來迎接我們的是老管家,因為永樂王臥床休息。
精美的回廊,廊邊牆上是圖案對稱的花窗,花窗嵌入牆內,可見這牆後的滿園春光。
雅致的書畫垂掛在花窗之間,書畫下面是紅木的花架,艷麗的杜鵑花正含苞待放,整條回廊猶如展示書畫大師們的舞台,讓人不覺無聊。
而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的花池,睡蓮和荷花各佔一方,隱隱有紅色的,金色的身影滑過,偶爾躍起,在陽光下帶出一竄晶瑩的珠光。
原本以為會見到這位神秘的永樂王,卻沒想到北冥疇進了永樂王的內房便將我晾在門外,然後永樂王的管家將我請進了隔壁的廂房。
正納悶間,面無表情的老管家走到廂房內間的神龕前,轉動了一下神龕上的燭台,只听“轟隆隆”輕微的石板的移動的聲音,神龕前就出現了一個密道,他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當我進入地道的時候,路口的石板再次封住了入口,地道里昏暗的燭光為我照出了道路。
地道雖然陰暗但不潮濕,空氣也沒有任何味道,很是干淨,這樣干燥的環境對冷情傷勢的復原有些許好處,至少比潮濕好。
眼前的燭火越來越餓明亮,當站在地道盡頭的門口時,一個身體撲了上來,她緊緊地抱著我︰“你終于來了。”
“好了,讓我看看冷情的情況吧。”我輕拍她的後背,冰墨才放開我將我往里面拉去。
這間密室布置地很雅致,不仔細看,以為只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客房,地上更是鋪上了地板,給這間冰涼的密室帶來些許暖意。
刻著仙鶴飛天的玄關,淡藍的紗帳,紅木的桌椅,桌上一盆散發著清幽花香的迎春蝶,玄關內是一張紫檀木的雕花床,緞子面的鋪蓋微微攏起,下面蓋的自然是冷情。
“月,將軍直到現在還未醒,高燒不退,王爺府中的門客里也有妙手神醫,但他卻也無能為力,他說或許將軍心病未除,抑郁而導致他遲遲不肯醒來面對事實。月!”冰墨捉住了我的手臂,雙眉微皺似乎欲言又止。
“冰墨,說出你的想法。”
“是不是因為將軍受不了你欺騙他所以……”床上忽然傳來些許動靜,冰墨瞬即頓住,我匆匆走到床前,看著將近十天沒有見到的冷情,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刑法竟然將他折磨地如此不成人形。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3:28
第五十七章 刺激(500分加更送到)
嘿嘿,加更送到,就請大家幫我使勁拉開距離,別說我貪心啊,最好能千八百的,我就少虐虐小雲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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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英武中透著儒雅的臉變得暗沉,就如一塊美玉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變得粗糙晦澀。他瘦了,簡直就是瘦了一大圈,眼楮還有些浮腫,淤青散步在他的眼角,該死!居然打他的臉!
曾經紅潤的雙唇變得蒼白,此刻微微開合,吐出輕微地呻吟,緊擰的雙眉猶如他正處于夢魘之中。
輕輕從薄被下提起他的手,那手上熾熱的溫度燃燒著我的手指,我仿佛將他從岩漿中撈出,那炙熱的岩漿已經進入他的身體,讓他熱燙如烙鐵。
心脈急躁而激進,那浮躁的心脈將他那快速的心跳傳入我的耳中,“怦怦怦怦!”這急促的心跳猶如他的心髒在不斷膨脹,幾欲爆裂!
抬手撫上他的額頭,沒有絲毫出汗的跡象,干燥而熱燙。身體如此燙,卻不發汗,這可不是好現象,難道是傷口的炎癥讓他火毒攻心?記得在祖先的書上說,受傷會導致破傷風,甚至腦膜炎。粗略看了看,除了這慎人的高燒,還未出現破傷風等癥狀。
大致沒有嚴重的內傷,略微有骨折和水腫,只是熱度未排,才使這高溫不斷。這排汗有時也根據病人的心境而言,就像那妙手神醫所說的冷情積郁在胸,心病不除,便對治療產生了抗拒。
掀開被子,冷情身上穿著銀藍色干淨的內單,輕輕撫過也是干燥而無汗,內單下的身軀也很是燙手。
“冰墨,一直只是你一個人照顧冷情?”我詢問著窗邊的冰墨。
“恩,王爺身邊可以信任的都派出去辦事了,府里的丫鬟僕人嘴不牢,不過有一個老僕負責給我們送食物和熱水。”
原來如此︰“那你去弄桶熱水來,我們給冷情洗澡。”
騰一下!冰墨的臉上瞬即奼紫嫣紅,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是你照顧冷情嗎?既要上藥又要擦身,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你還害羞什麼?”
“我,我。”冰墨雙頰緋紅,咬著自己的下唇,那豐潤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色,變得越發艷麗。她忽然甩過臉,悶聲道,“我這就去!”說著,便跑出了房間。
忽的,原本放在冷情胸前的手被人握住。我側臉看向冷情,他臉上的神色雖然依然痛苦,但他卻似乎捉住了可以讓他舒服的東西,緊擰的雙眉漸漸打開,長而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臉上的神色變得溫和。
他的表情一旦放松下來,那份如玉一般的儒雅便顯現出來,現在想想他的冷漠應該是一種偽裝,這份儒雅之氣的確不像是帶兵上陣的將軍所有。
熱燙的手緊緊握著我微涼的手,我想這便是他會覺得舒暢的原因。現在我余毒未清,氣血未順,有時通體都是冰涼毫無熱氣,待我打通經脈後,才會整個人回暖。
“齊……小心……”一句囈語從冷情的唇中吐出,揚了揚眉,北冥齊不是說冷情對我動了真情,怎麼現在他喊的卻是北冥齊?這可讓我太傷心羅,呵呵。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看著冷情再次擰起的雙眉,輕撫那如同柳葉一般狹長的細眉,我緩緩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語︰“冷情,你死了,我還活著,你甘心嗎?我月孤塵活得還好好的,而且跟別的男人一起風流快活,你甘心嗎?”
握住我的手一緊,我笑了笑續道︰“我的聲音已經好了,我的臉也已經好了,你不想知道我的真面目嗎?你連我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你甘心嗎?你真的甘心嗎?”
“滾!滾——”冷情忽然吐出了一聲嘶吼,不錯,中氣十足,還死不了。
看來冰墨服侍地很好,否則這樣高燒不退的人多半嗓子會因為干涸而嘶啞,那冰墨究竟怎麼照顧他飲水的?腦中浮現出一副暖昧的畫面,心底不禁笑了。
耳邊傳來冰墨的腳步聲,我微微側過臉看向進入玄關的冰墨,她在踫到我視線的那一剎那,慌忙側過臉,臉上是一片緋紅。
“冰墨。”我拉開與冷情的距離坐直了身體,冰墨忙碌地準備著浴桶,不再看我這邊,我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她,“你變心了。”
“啊?”倒了一半熱水的冰墨怔楞在浴桶邊,紅著臉看著我,那殷紅的唇都可以滴出血來。
“我記得你明明說要嫁給我,可現在卻愛上了冷情,你不是變心了嗎?”
“沒有!月!我沒有!”冰墨將水桶放在地上,就站在一邊慌亂地辯解著,“將軍一直喜歡的是你啊,月!所以我才求你務必來看看將軍,將軍見到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一定會的。”冰墨說著說著垂下了臉,目光瞟向我被冷情緊緊握住的手,神色轉黯,便繼續給桶里加水。
我想抽出手起身,卻發現冷情捏的實在有點緊,便繼續調侃冰墨︰“都是女人,我看得出,你這段日子如此照顧冷情也算是肌膚相親,等他醒來我一定讓他對你負責。”外面的女人對此看地很重,上次冰墨只是被我看了就要尋死覓活,現在如此照顧冷情,冷情自該負責。
“不用了……”冰墨一邊倒水一邊淡淡地說著,“月,是你和將軍救了冰墨,冰墨只要能呆在你們的身邊,冰墨就已經心滿意足。”她垂著臉,及腰的長發在燭光下閃現著琉璃般的暗光。
我看著冰墨,外面女人的思維模式有點奇怪,不是對貞潔看的很重嗎?怎麼現在又不要冷情負責了?
見冰墨的水已經準備完畢,我使勁抽出了手,冷情的雙手立刻在空中揮舞,想要找回那片冰涼。我從懷里隨便拿出一個冰涼的藥瓶放入他的手中,這家伙倒也能將就,躺在床上變得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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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導演︰雲叢,你就從了吧!
雲叢冷臉。
導演︰這是為藝術而獻身!
雲叢依舊冷臉。
導演︰TMD,到底是孤月調教出來的,一個比一個酷,這可怎麼辦?算了,我還是跟無良作者商量一下,看看你這場跟北冥律的床戲能不能去掉!
導演開始撥通無良作者的電話︰什麼……你那里讀者鬧地厲害?怎麼回事?……哦……恩……好……啊……知道了……這里也是這樣……太好了……
導演︰雲叢啊,你的粉絲們鬧到作者家里去了,她說現在一年都不用買雞蛋了。放心吧,她一定會改的。
雲叢冷冷一笑︰哼!
導演仰天長嘆︰哎……現在還是粉絲厲害啊……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5:18
第五十八章 情困
嘿嘿,厚臉皮跟大家再要PK票,這個差距有點危險鳥,心慌慌啊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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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再找出了紅花和三七粉,然後再取出逍遙丹。話說,這逍遙丹一顆下去,就是極強的春藥,但是放入水中,卻是發汗的靈丹妙藥,趙凝研制的春藥里,就這個最有藥用價值。
將這些東西扔入水中,冰墨疑惑地看著我,我用手攪動熱水︰“這是給冷情發汗用的,對他傷口的復原也有好處,好了,你脫了他衣服然後放進去。”
在冰墨給冷情脫衣服的時候,我背過了身,記得以前在【藍情夜吧】的時候,冷情沐浴之時也是將我趕出門外,所以我想他不喜歡女人看他的身體,就像這里的女人不會隨便讓男人看見她們的身體一樣。
“月,好了。”
我取出銀針,轉過身,瞬即,我渾身的血液在看到冷情身體的那一刻凝固。
雖然我從未見過冷情的身體,但從他的臉可以判斷他的皮膚應該白皙而富有光澤。可是現在,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到處都是深紅色的鞭傷,到處都是帶著焦黑的烙鐵的燙傷,他的一些肋骨處出現了水腫,說明那層皮膚下有著嚴重的骨折。
那些鞭子應該都帶著倒刺,一些嚴重的傷口皮肉翻卷著,紅艷艷的傷口淨在水中瞬即映出了一片血紅,好在這幾天外傷已經止血,否則這些傷口非將這桶水染成讓人驚心的血水不可。
“你……不給他包扎嗎?”
冰墨撇開在冷情身上的目光,取出一個玉瓶︰“這是妙手神醫給我的冷霜膏,無需包扎。”
“原來是冷霜,難怪傷口愈合地這麼快。”忍不住輕輕撫過那微微攏起的,猶如一條條黏附在冷情肌膚上紅色的蠕蟲,指腹傳來的觸感讓人發麻。
穩了穩心神,開始用銀針為他催汗。方才那幾句話語多少在他的夢境中起到了作用,他此刻全身放松,不再像初來時那般緊繃。
“冷情。”我一邊扎一邊繼續說著,“我是月孤塵,你不是想找我算賬嗎?那你就給我醒來。”
冰墨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我,眼中是深深地擔憂和哀傷。
“冷情,我下一步就會陷害你的齊,你們不是好兄弟嗎?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我害死北冥齊?我可是你帶來的,既然你找到了我,不該是你親手殺死我嗎?”
冷情那傷疤下略微完整的肌膚泛出了淡淡的粉紅,細細的珠光在水汽中漸漸隱現。
“你再不殺我,就沒機會了,你應該知道,我月孤塵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而且,我打算投靠左司馬協助太子上位,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狠毒,我可不會留北冥齊活路!”
“嘩啦!”忽的,一片水聲,冷情的手從水下揚起,那一身肌膚再次緊繃,一些嚴重的傷口瞬即迸裂,血水從里面潺潺地流出。
我迅速將銀針扎入百匯,只听“噗!”一聲,一口血從冷情口中噴出,然後他舉在半空的手再次無力地垂落于水中。很好,胸口的淤血給他吐了出來。
撤去銀針,雙手環過冷情的身體,從他的身後輕輕抱住他︰“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放心休息吧。”然後撇過臉看向面紅耳赤的冰墨,我的唇角帶出我充滿邪氣的笑容︰“怎樣?選一個,冷情,還是我?”
“啊?”冰墨怔楞著,似乎沒有理解我的提問。
“我不會留在冷情的身邊,所以你是打算跟著冷情還是我?”冰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追問︰“月,為何不留在將軍身邊?他喜歡你!”
我放開冷情,靠著桶邊單手扶腰站立著︰“喜歡我又怎樣?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所以我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就算回應也是虛假的。”看著冰墨泛著苦楚的臉,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了,去換桶水,今天冷情要泡在水里一天呢。”
“知道了……”冰墨的神情變得落寞,不知是在為自己還是為冷情。
趴在桶沿和冷情面對面,他的呼吸變得不再急促,但渾身的溫度尚未退盡,氣血上涌的臉上是一片可愛的酡紅,猶如一塊白玉上染上了艷麗的桃紅。
忽的,冷情的睫毛微微顫抖,那雙唯一能減弱他書生氣的眼楮此刻在眼皮下跳動,愣了一下,莫不是要醒?
緩緩的,他抬起了眼皮,迷蒙的視線散亂著,猶如在半夢半醒之間游離。
“孤……塵……”那被水汽染地濕潤而紅艷的唇輕吐著我的名字,剛才那一場針灸讓他也耗費了不少體力。請不要小看針灸的威力,它促動的氣血流動可以消耗人體本身的大量體能。
“恩,是我。”我微笑著,“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齊,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冷情迷蒙的視線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應該是那顆逍遙丸的影響,多半是藥力被那些開裂的傷口吸入了,好在已經稀釋,應該很弱。
“孤……塵……”冷情依然輕呼我的名字,身體微動,似要向我靠近。
看著他眼角的春色,心中微動,輕輕在他的唇上一點︰“我在,我不會離開的,你睡吧。”看著他緩緩閉起的眼楮,心中也變得些許安穩,原來親吻的確有讓人安靜的作用,記得上次北冥齊也是如此。
冰墨再次回來的時候,我便將藥物留給冰墨,換了一副止血和排汗的藥。告訴她使用的方法,提醒她務必要保持環境的干燥。還有就是冷情醒來告訴他一切,他是個冷靜的男人,自然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
心中不免記恨左司馬,即使冷情只是我的棋子,也只有我才有粉碎他的權力!他竟然將冷情折磨至此,實在讓我不爽!
最後,我還是沒有見到神秘的永樂王,這位大叔跟我玩起了捉迷藏,比我還要神秘。也好,我在明,他在暗,到時也能幫襯點。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5:39
第五十九章 剛烈的美少年
今天有沒有三更就看親們的了,嘿嘿,9000分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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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去的車里,眼前不斷浮現著冷情那滿身可怖的傷口。心口變得煩悶,我主動開口道︰“國主,孤塵要開始了。”
北冥疇看了看我,不動聲色,我繼續道︰“無論您將來看到什麼,都請不要阻止孤塵,只要您一時的心軟,孤塵就會功虧一簣。”
“怎麼?是冷情影響了你?”北冥疇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寒意,我搖搖頭︰“不是,因為棋子都齊了,所有的鋪墊也已經完成,是時候了。”
“原來如此,孤塵,听說冷情與你關系非比尋常,你該不會加入私怨吧。”冷冷的語氣里略帶警告,我看了看北冥疇不再有溫和微笑的臉淡淡道︰“外界還傳聞我與國主關系不尋常,這難道就是真的嗎?國主放心,即使加入私怨也是對我們共同的敵人左司馬,而不是太子。”
北冥疇微微點點頭,那依然魅惑的丹鳳開始彎起,帶出了他那寵溺的微笑︰“孤塵果然深知我心哪,只可惜,你我相處的日子有限,我真是萬分不舍哪。”
听見這句話,沒來由地,我的後背爬上了一層寒毛,總覺得他的笑容變得陰森,似乎也想將我拉入那漫無邊際的地域。
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莫名其妙的一身冷汗,我說過,我孤月沙現在非常怕死!
這才處理完冷情的事,卻沒想到那小東西卻不讓我省心。
心急火燎地奔回房間就想看看他醒了沒有,卻看見他被五花大綁地扔在踏上,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小東西依然一動不動地形同死人一般躺著沒有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外面的宮女太監們立刻跪了下來︰“稟大人,小公子想尋死,奴婢們也是沒有辦法,情急之下便叫小祿子他們把他綁上了。
差點忍不住爆粗口,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給我添亂!我沉悶地哼出了口氣,冷冷地甩袖︰“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一遛宮女太監離開了我的院子,我走到小家伙的身邊,他側躺著,金色的發絲遮起了他那完美的面容。
輕輕將發絲順在他的耳後,他依然毫無半絲生氣,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我蹲下身體與他平視,他那雙湛藍的眼楮里是如同黑海一般沉寂,空曠而沒有邊際。
看著他這一副決計尋死的樣子,心中帶出了鄙夷,冷聲道︰“你想尋死就死遠點!”瞬即,他那死寂的眼中劃過一絲淒涼和絕望。
“這里是皇宮,是我的房間,你死在這里,我也會被你連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死了你一個,沒人會惦記你,而我也會重新去買一個,這就是你的命運。”看著他灰白的臉,我便盤腿坐下,“可是這樣的命運你甘心嗎?”
立刻,他渙散的視線開始聚焦,藍寶石一般純淨的眸子里帶出了淡淡的流光。
他看著我,我輕輕地笑著︰“呵……你說你從小就在花船長大,那麼你之所以苟延殘喘到今日也是為了能有機會逃跑,怎麼,難道到了我這里你就放棄了?”我看了周圍一圈,將視線落在小家伙的臉上,看著他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紅唇。
略帶不屑的笑容掛在我的唇角︰“你不過只有十三四歲,而我讓你服侍的也是當朝太子,難道太子這樣的身份也不能讓你委屈一下?況且,服侍完畢後我就會給你銀子放你自由,出去後天高路遠,誰知道你曾是一個男寵?
美好的未來就在你的面前,而你只要做的就是小小的犧牲,莫不是這貞操你看的比你性命還重?”有趣,不是說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很看重貞操嗎?不像影月的,如果對男人不負責,男人還會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一層細細的波紋從他的眼底絢爛開來,猶如頃刻綻放的石榴花,彰顯著奇異的色彩,我瞬即被吸引住了,這雙眼楮仿佛有著什麼魔力,一種能讓人沉迷在里面的魔力。收住了心神,這雙眼楮有著某種天賦,但到底是什麼天賦我還不知,這也許要靠他自己才能發覺。
“如果你不願意,我就退貨,把你送還給那個面具男。”
“不要!”久久沉默的小家伙終于發出了聲音,卻是這“不要”二字,可見那地方是他的噩夢,讓他寧可在這里被我摧殘,也不願回去。
抓住了他的弱點,我揚起了眉︰“不要?為什麼?那里應該好吃好住啊,若你有什麼閃失,虧錢的是他們。”
“不要……”小家伙又說了一句,蒼白的臉似乎因為激動而爬上了一層殷紅,他扭動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卻滾下了臥榻摔入我的懷中。他的臉就枕在我盤起的腿上,我扶起他,他就要給我磕頭,我立刻擋住他,美人磕頭最讓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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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導演︰同意雲叢被壓的舉手。
呼啦啦,全體同意!
雲叢看著孤月︰別人舉手我明白,他們想掃除我這個最強勁的對手,但是為什麼你也舉手?
孤月︰其實我不僅僅想看你被壓,我想看水東流他們都被壓,因為我是一個腐女。
所有男主男配,都冷汗涔涔。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6:02
第六十章 勾引
心情有點低落,這距離怎麼就這麼難拉開。哎……該不會又要被超出了吧,有點郁悶……嘆氣中……
還有70分加更,乃們對我是不是太好了點,加更的章節都送不出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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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這個美人被我認可,他/她就應該以高傲的姿態站在我的面前,否則唯唯諾諾只會降低他的品質和美感,例如一開始奴性未除的藏青。
“求你……”小家伙似乎長期不說話,從昨天到今天吐出來的字都是兩個兩個,斷斷續續。
“不用求我,因為我也是在利用你,你應該找到自救的方法,但是想要自救,就先要活下來,並且暫時屈服于眼前的命運,當你能控制眼前的命運的時候,就是你獲得真正自由的那一刻。”我轉過他的身體給他解開了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想死,最好盡快,我也好來得及準備替補。”
說完我站起身看著傻愣愣坐在地上的小家伙︰雲叢,很美的名字,人也像名字一般秀美和文靜。他的靜就如同滯留在藍天中的凍雲,讓你也會跟著變得平靜,相信他一定能吸引北冥律那個色鬼的眼球,完成我的計劃。
“要……匯報嗎?”忽的,小家伙發出了聲音,我心中一驚,小家伙挺有腦子啊,知道我將他獻給太子一定帶著目的。我看著依然垂著臉的雲叢,笑道︰“不必,這些你無須關心,你不該努力祈禱不用侍寢嗎?”
“可能……嗎?”雲叢抱住了自己的膝蓋,金色的長發蓋住了他的身體,游弋在臥榻下的地上,鋪開了一片金黃,和灑入的陽光融為一體,朦朧的光暈籠罩在他白色的身體上,帶出了一分聖潔。剎那間,我的心被突如其來的利箭射中,宛如天神對我的審判,鄙夷,慚愧和內疚紛紛涌上心頭,讓我窒息,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
咬牙轉過身望著那湛藍的如同雲叢雙眼一般清澈的藍天,心中開始為雲叢祈禱。明知那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我的任務也必須完成,所以雲叢的犧牲勢在必行。現在所能做的,也只能寄望于這虛無的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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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月光下,少年衣袂飛揚,白色的寬大的袍衫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微微的清風吹過湖面,揚起了少年那及膝的長發,金色的發絲游走在少年的唇畔,嵌入那嫣紅的微微開合的嬰唇。猶如出塵的仙子,又如藏跡于花間的精靈。
少年輕輕折起湖邊零星的小花收集在手中,抬手輕試著額頭的細汗,長長吐了一口氣,呆呆地立于湖邊,看著那湖中的蒼月銀盤。
“誰?”有人出現在湖的對岸,卻是太子北冥律。
少年慌亂地與北冥律對視一眼便倉皇而去,北冥律立刻從湖對岸飛躍而來,在湖面上踩出三朵水蓮便落在了少年原先的站立之處,而那少年已經沒入湖邊的假山群,不知所蹤。
北冥律立刻進入假山,尋找那少年的蹤跡,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背影,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驚喜道︰“你是誰?”
我笑了,緩緩轉身故作驚訝地看著北冥律︰“太子殿下,你怎麼連在下都不認識了?”看著北冥律驚訝的臉,我揮了揮手︰“太子殿下?”
北冥律驚了一下,當即放開了我的胳膊,看著四周︰“孤塵,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美人。”
“什麼小美人。”我故作不耐煩地看著周圍,“我還在找雲叢呢,這小子給我摘花不知摘哪兒去了,那花我有急用。”
“雲叢?”北冥律立刻來了興趣,燦燦的鳳眼變成了桃花,“听說前幾日你表弟來了,難道就是我剛才看見的小美人?是不是,恩?是不是?”北冥律邊說邊用胳膊蹭我的身體,我甩過臉不理他︰“不是!”
“什麼不是?”北冥律勾住了我的脖子,與那北冥齊一樣喜歡掛在別人身上,“你別當我不知道,舅舅都跟我說了,說你去了黑市,听說還被人專門叫進了密室,然後就領著一個人出來,嘿嘿,沒想到孤塵你也耐不住寂寞啊。”北冥律用手指彈著我的面具,發出“嗒嗒嗒嗒”的聲音。
“居然被你發現了。”我生氣地環起了雙手,“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的,听說你快生日了,所以就買了這個東西。”
“原來是給我的!”北冥律當即興奮起來,使勁摟著我,“孤塵你真夠意思!別等生日那天了,今晚就給我吧!”
“啊?”看著北冥律猴急的樣子,我有點生氣,這次是真的,我沉下臉冷聲道︰“太子你也未免太心急了,這小東西可還是個雛,這花嬌嫩蕊的你也好意思摧殘?”
“什麼!居然還是個……孤塵,你實在太好了!”說著,北冥律就要往我臉上貼,轉而看見我的面具,他才收住了他的臉,然後摸著下巴認真地想著,“的確,不能嚇壞了小美人,若第一次印象不好,將來就會少了許多樂趣,若是他再排斥,就會徹底無趣了。”
“沒想到太子也是知情知趣的人,這事本就是神仙也羨慕的事,莫把第一次弄糟了。”
“那可怎麼辦?孤塵,快給我想想辦法,我要那小美人心甘情願地服侍于我,還要在我的身下媚態畢露,這只是想想就……咳咳咳咳!”北冥律似乎被口水嗆到,放開我在一邊咳嗽起來。
臉上帶出了春色蕩漾的笑,我從懷里拿出了一盒藥膏和一顆藥丸︰“拿著,我想不必我介紹,太子你也知道這兩樣東西怎麼用吧。”
北冥律看著我手中的東西,眼冒精光,壞壞的笑容在唇角漾開就取走了我手里的東西,指著我手兒顫顫︰“誒~~~你小子,這藥你也會做?”
“當然,而且孤塵還加以改進,內服外用,少了一樣都會影響藥效,太子可記住了,千萬要兩樣一起用在對方的身上。”
“明白了明白了,嘿嘿,你還改進了,哈哈哈,那小美人~~~~”
“稍後月某便會送來。”
“好!好!我等著,我等著,哈哈哈,本殿下去也——”北冥律一步三晃地飄出了假山。
收住笑容,我的眼中帶出了一絲冷笑,既然喜歡吃美人,就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6:38
第六十一章 突病(9000分加更送到)
各位讀者殿下,小廉子9000分加更送到,請笑納,也請不要吝嗇手中的票票,增加小廉子的勇氣,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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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月光匆匆回去,今晚一過,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二皇子北冥攸文。
靜靜的夜幕下是 的蟲鳴,偶爾有花香飄過,甚是醉人。搖曳的紅燈懸掛在門廊之下,照出一片淡淡的紅光。
小家伙站在院子里,披散的金色的長發依舊沒有束起,任由清風撫弄,和身上那寬大的袍衫一起飛揚。
院子里靜地出奇,這種靜猶如置身于無人的世界,就連自己的呼吸也被這寂靜吞沒,而遙遠的盡頭,就站著這白衣少年,讓你覺得將要踫觸到他,卻又變得遙遠。
平地忽的掛起了一陣陰涼的風,小家伙依然沒有動靜,即使我走到他的面前,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
這個名叫雲叢的少年實在太安靜了,靜得如同一個搪瓷雕像,似真似假,又似夢似幻。
我望進他那清澈的藍色的眼楮里,那里就如一個碧藍的大湖,靜得讓人害怕。
“怎麼了?”再這麼靜下去我會以為他只是一個蠟像。
那平靜的湖面終于卷起一層小小的波瀾︰“蟲子……”他抬手指向了北冥疇寢殿的方向。
“什麼蟲子?”
“可怕……”倏地,他閉上了眼楮,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我一驚,立刻接住了他癱軟的身體,觸手間,卻是讓人揪心的熱燙,雖說他只到我的肩膀,但明顯比我重上許多。
撫上他的額頭,亦是如此,心中郁悶了一下,這麼站著吹風,不著涼才怪。轉而想到了北冥律,這小子還等我送人過去,這下可好,小家伙病了。
嘆了口氣,這計劃不得不推遲,心中雖然懊惱,但也是無可奈何。
扶著小家伙進房,把了把脈,一團疑雲立刻從心底浮起,小家伙的脈象竟然完全正常,那這燒……又是從何而來?
再次看了看雲叢安靜的臉,就連氣色也一如往常,這怪病越來越多了。小家伙昏迷前說的蟲子又是什麼?難道是被蟲咬了?
有時被毒蟲咬傷也會引發高燒。檢查了一下小家伙的脖子和手臂,上面並無傷口,實在是讓人費解。這病來得突然,來得怪異。莫名其妙的,我渾身豎起了寒毛。掃去心中的胡亂猜測,匆匆趕往東宮讓北冥律再等幾天。
厚厚的陰雲遮住了那輪明月,漫天的星辰變得暗沉,小德子在前面為我照亮道路,才不至于在這黑漆漆的宮闈內迷路。
時不時有宮女太監經過,他們都對著我頷首行禮。此刻時辰還早,有時某堵牆的後面還傳來宮女太監嬉鬧的聲音,夜晚的皇宮也挺熱鬧。
將雲叢生病的事告知了北冥律,原本以為他會堅持,卻沒想到他露出了擔憂的表情。這北冥律雖然風流,但卻憐香惜玉,連連責備我給雲叢穿得太淡薄,還讓他去采什麼雛菊,總之說得都是我的不是。
我忍了足足一個時辰北冥律才放過我,走出東宮的那一刻,忽然覺得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清新。
鼻尖飄過一陣清香,是凝神香。然後就看著一排小太監拿著香爐走入了東宮,我隨口問小德子︰“怎麼太子晚上睡不安穩嗎?”
“是二殿下,二殿下晚上總是做噩夢,所以太醫院送來了凝神香,不過最近凝神香似乎也沒什麼作用了,听說二殿下還是睡地很少,精神狀態也並不好。”轉身望著走入東宮的太監,二皇子北冥攸文的寢殿就在北冥律寢宮的後面,雖同屬東宮,但距離甚遠,當中還有花園竹林相隔,可見這個東宮範圍很大。
這出東宮不遠的時候,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住,我就朝前撲去,幸好小德子就在身前,這才沒有摔成狗吃屎。
小德子慌忙扶住我︰“月神醫,沒事吧!”
“有東西絆我。”說話間,就看見兩旁的樹後跑出了兩個小宮女,她們飛快地逃離,小德子當即大喊起來︰“有刺客——有刺客——”
這一喊,巡邏的侍衛立刻到了,當即抓住了兩個小宮女押到我的面前。
燈火一下子明亮起來,只見地上是一根繩子。小德子瞅了瞅兩個小宮女,驚訝道︰“你們不是太子妃的貼身宮女紅丹和綠扣嗎!”
兩個小宮女立刻抱在了一起,驚慌地瑟縮著身體。
“說!為什麼要絆月神醫!”
其中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宮女揚起了臉,蒼白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倔強︰“都是我做的,與綠扣無關!娘娘已經很可憐了,這個人卻還要帶狐狸精回來迷惑太子!”
“就是,大狐狸精還要帶個小狐狸精。”另一個宮女低頭嘀咕著。
“放肆!”小德子揚起手就是一個響亮亮的巴掌,抽在那紅衣宮女臉上是血紅的五個指印,他揚手還要抽另一個,我阻止了他,淡淡道︰“罷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小德子,帶路。”
“可是月神醫,這兩個宮女如此放肆,應該交給……”
“不用了,不過是說說而已,回去了。”對于流言蜚語我向來不是很在意,相反,如果能加以利用,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見兩個宮女露出質疑的神色,我輕提衣擺從她們身邊走過,小德子也趕緊跟了上來。侍衛們再次散去,方才那片燈火通明的石子路再次變得晦澀,靜靜的夜幕下,是風吹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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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座談會
北冥齊︰孤月,恭喜你,又收小美人一名。
孤月︰哼!
冷情︰孤月,你怎麼可以見一個愛一個。
孤月無視之。
水東流︰沙,只要你開心,無論你娶幾個,我都不會介意。
孤月冷眼︰少來!
雲叢︰月,快保護我,他們的眼里都帶著殺氣。
孤月︰滾開!
歌舒音離︰幸好我是老大。
無︰可惜她心里不是你……
立刻,電光在眾男人之間交錯,孤月瞅準時機在這些電光上開始烤雞翅膀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7:02
第六十二章 天意弄人
最近在整理,去掉一些章節里的PK廣告之類的,畢竟那些東西影響大家觀看。離PK還有11天,反而感覺輕松起來,讀者大大們也在鼓勵我堅守崗位,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努力堅守的!!!
下面的大大就要追上來了,大家還有票票就砸在我身上吧,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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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品階,這小德子的地位應該不如那兩個宮女,但他卻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太監,以他剛才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可以推斷我現在在宮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太子妃。
這孔德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怎能由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亂來?
呵……我真是笨,這里是外面的世界啊。這孔德萱雖說是左家人,但因為是遠親所以只是一顆棋子,可以說沒有身份地位,估計性格方面也比較懦弱,因此才會如此逆來順受。即使像冰墨這般的女子,也還是非常保守和忠貞。
若是在影月,這麼不守夫道的男人,一字謂之曰︰休!
這幾夜,我依舊給北冥疇講著《三國演義》的故事,他總是問我如果當初攻打影月的計劃敗露,影月憑那區區一萬兵能否將三萬強敵擊退?我只是淡笑不語。
這行軍打仗必要天時、地利、人和,誰都說不準結局如何?誰都不敢夸口自己是長勝將軍,一切都是未知,沒有到最後那一刻,誰都不會知道結局是什麼。
雲叢第二天依舊昏迷未醒,我遇到有史以來第一個讓我束手無策的怪病。心脈一切正常,只是高燒與昏睡,就像兒時母親講的童話故事,那個被薔薇花包裹的睡美人,難道真要用親吻才能將他喚醒?
可是親吻不是讓人平靜下來嗎?至少北冥齊和冷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取下面具,看著幾乎完好的臉,白皙而透著自然的粉紅的膚色,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泛著隱隱的水光。只是眼楮附近還未康復,一圈淡淡的褐色圍著我眼楮,這幾日一直被北冥疇取笑,說我像貓熊。
我也挺郁悶,兩只眼楮就像被人狠狠揍了兩拳。可是眼楮附近的皮膚比面部皮膚更加嬌嫩,所以也就恢復地慢了點。
想著二皇子北冥攸文用的燻香,便鑽入床底找我另一個藥箱。
“喲!孤塵!你這是在做什麼?”身後忽然傳來北冥律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來找雲叢的。
我從床下爬出拿出了藥箱,輕撢衣擺看著面前容光煥發的北冥律︰“太子殿下是來看雲叢的嗎?他就在那里。”
北冥律的眸光中帶出了一絲欣喜,可隨即他看見雲叢後,就怒道︰“你還算大夫嗎!雲叢病那麼重你居然讓他睡臥榻,還開著窗!”說著,他急急走到雲叢的臥榻前,那一刻,他怔住了身體,臉上的神情變得震驚。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灑入,蓋在雲叢那緋紅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滑出七彩的流光,嫣紅的嘴唇在陽光下猶如上了一層珠光變得更加鮮亮。與陽光同樣顏色的長發散在他身體的兩邊。猶如一位沉睡的仙子,讓人不敢褻瀆。
我看著眼神變得清明的北冥律,立刻明白他與我那日一樣,被雲叢聖潔的外貌,徹底淨化了。他皺起了眉,臉上帶出一絲內疚,然後輕輕抱起了他,將他放在我的床上蓋上了錦被。
似乎不敢再面對雲叢,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走出了房間。
過了許久,北冥律仿佛才從世界的邊緣醒轉,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我這般齷鹺的人實不該玷污了這美人啊……”
听到這句話,不知為何,我心中卻松了口氣,但只是轉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困擾,如果北冥律不想褻瀆里面的人,那我的計劃誰來完成?正準備狠心游說,卻沒想到北冥律勾住了我的脖子︰“所以我要對他更加溫柔……”
邪惡又再次被驚喜和內疚兩種復雜的心情取代,讓我的心沉如巨石。沒想到北冥律在人神交戰後,還是選擇了與惡魔為伍。
“那……等雲叢病好了我就把他送來。”
“好!不過……”北冥律伸手就要來摸我的腰,我扣住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這個……是這樣的,孤塵。”北冥律看了看左右,“昨天你不是沒把小美人送來嗎?我想著,你這藥反正都給了也不要浪費,而且也正好找個人試藥,所以我就……你也明白,男人那個時候……是控制不了的。我當時看到小美人就已經焦灼難耐了,結果你又不送來,所以我就……”
我听得懵懵懂懂,什麼男人那個時候控制不了?不過我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給他的藥,已經給他用了!
“你用了!”我驚呼起來,頭一次,我因為北冥律用了藥而失態。
“對,我用了。”
“你確定?”
北冥律黑了臉︰“孤塵,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不至于老糊涂!”
“我是說用的方法,內服外用,你確定用在了那個人身上!”我焦急地看著北冥律,北冥律的臉越來越黑︰“孤塵!我說你犯得著這麼激動嗎!我還不是笨蛋,是不是還要說清楚我怎麼用!”
“當然!”不知怎地,我一下子脫口而出。這下,北冥律的黑臉一下子泛出了紅色,眉毛開始顫抖,神情也變得很不自在︰“咳咳!听著,那顆藥我喂給小太監吃,還有那藥膏,我擦在……”
“不用說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只怪自己因為驚訝而失態,這件事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知是雲叢運氣好,還是天意弄人。
怎麼早沒想到這個方法?不過若真是找宮里人這北冥律也不會想到用這藥了,他用藥也是為了能在享受小美人時更加熟練。
“那……”我看著窘迫的北冥律,他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效果怎樣?”
“哦!說到效果果然妙不可言!”窘態立刻消除,北冥律再次興奮起來,攬著我的肩就滔滔不絕,“為了試藥,我一開始只喂了藥丸,發現沒什麼作用,那小太監還很怕我,這多無趣,然後我听你的話再用藥膏,結果效果就來了,天哪,我從沒像昨晚那麼快活過,孤塵你真神!將來不如你就專替我做春藥吧!”
雖然認為這是我听到最讓我氣悶的提議,但我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北冥律再次掏向我的腰間︰“所以,我想再問你要那藥。”
我攔住了他的手,淡笑道︰“抱歉,沒了。”
“什麼!”北冥律跳了起來,瞪著我。“怎麼就沒了?”
“所以孤塵方才才如此焦急,此藥研制起來非常麻煩,不如這樣,七日後,孤塵把藥送上。”
“還要七日?”
“太子殿下不能等嗎?”我看向太子,“方才是誰說不想褻瀆了小美人?”
北冥律眼中那絲酒色之氣立刻散去,雙眉微蹙地望著房內,長長嘆了一聲︰“好吧……七日就七日。”
“還有。”我朝北冥律伸出手,“請把藥膏給我,我要根據藥膏來提煉丹藥。”
北冥律倒是沒有多想,就將藥膏還給了我,然後黯然離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7:28
第六十三章 雲叢的未來
堅持堅持,大家的PK票就是我堅持的動力。謝謝謝謝!
後面與我的距離只有820分,orz,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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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手中的藥膏,用去了大半,天意,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如此,雲叢的存在也不再重要,不如找個機會將他送走,以免到時我保全不了他的安全。
將藥膏隨手扔在院子里的小池塘里,以後再也用不到這讓人惡心的東西。
靜靜地坐在雲叢的身邊,我陷入了沉思,這雲叢進來容易,但出去難,該找怎樣的理由好讓太子不作糾纏?在宮里,我尚且還能替他周旋太子,但到了外面,又有誰能保護他?
到最後,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少年還是會淪為一個孌童,遭人凌辱。
冥冥中,上天安排了我與他的相遇,將他從人口黑市買出,又幫他逃過了我設下的圈套,如果這個時候我再袖手旁觀,那我就真的過不了自己的良心。
可是,他怎麼就突然昏睡了呢?
看著他沉睡的臉,反而沒了第一晚的恐慌和無助,很是安詳,身體也是舒展著,沒有蜷縮。怪!太怪了!可是這麼昏睡不進食物身體也會撐不下去,干脆死馬當活馬醫,就用那招!
我俯下臉在靠近他的唇的時候,我猶豫了,萬一這一吻下去他反而睡地更死怎麼辦?就像冷情。
看著面前這個小家伙,他依舊安靜地猶如一只熟睡的小貓,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罷了,或許真會有奇跡發生。
印上了他的唇︰“該醒了,小家伙……”他的唇果然熱燙,不過卻比北冥齊柔軟的多,也沒有扎人的胡渣,相較于冷情和北冥齊,這個親吻讓我印象良好。
見他還是毫無醒轉的跡象,果然奇跡只會在童話故事里發生。
坐直身體,我摸著下巴,深沉地看著地面,隱隱想起王子對公主的吻里帶著他的愛!我頓時恍然大悟!我對雲叢沒有愛啊,可是現在哪里去找一個愛他的人?
腦中忽然劃過一個人,臉上立刻掛滿黑線,北冥律……還是算了吧。
耳邊傳來輕微的響聲,我隨意地撇了撇臉,頓時,我怔住了身體,雲叢,居然坐起來了。那雙藍寶石一般清澈的眼楮,正木訥地盯著我,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我茫然地撫過自己的唇,原來親吻還有喚醒昏睡的人的藥用價值,那個童話……沒有騙人。
“你醒了?”我拉回思緒抬手撫上他的額頭,雲叢身體縮了縮,隨即在我的手上變得放松。他輕輕地︰“恩……”了一聲,算是對我的答復。
額頭不再熱燙,這高燒來得詭異,去得也詭異。我不禁抽氣︰“嘶……你這病好奇怪哪……”我把住了他的心脈,依然正常。
雲叢清澈的眼底蕩漾出了疑惑,我淡淡道︰“你從昨晚昏睡到現在,而且還一直發著高燒,你不知道嗎?”
雲叢慢慢地搖了搖頭,依然木訥而迷惘地看著我。
“你以前有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回答我的依然是搖頭和迷茫。
“呼——好奇怪,真是奇怪啊——”我站起身開始在房間里徘徊,腦中翻閱著自己所看過的所有古籍,能解釋這種現象的,只有那兩個字,就是︰中邪!
不會的!我當即掃去這種無稽之談。可是,班婕舒她們的靈魂又怎麼解釋?煩!雲叢的病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和探知欲,不找到答案我不會罷休!
“那個……太子……”雲叢忽然出了聲,他的安靜總是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他的存在,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垂下的眼瞼,淡淡道︰“不用你侍寢了。”
在听到我的話後,雲叢忽然揚起了臉,眼中瞬即帶出了他的恐慌,他白皙的雙手緊緊揪住蓋在身上的被子開始顫抖,他咬了咬下唇,眼中帶出了他的堅持︰“不!我願意!”
“呵!”忍不住地,我輕笑出聲,隨即看著他,盡量溫和道,“你的任務已經有人替你完成,或許是老天真的眷顧你吧。”我轉身望向了門外那一小片清澈的藍天,這次我輸給了老天,“今後你我就以師徒相稱,不要離開我半步,否則你被太子抓了去,我是不會保你的。”
看著雲叢那漸漸變得明亮的眼楮,和他那呆板的臉上映出的一絲淡淡的笑意,我想,這或許是我自從影月出來,做的第一件不帶任何目的的,干淨的事吧。
接下來的幾天,下起了連綿大雨,如同傾盆的雨水洗刷著整個皇宮,洗淨著每一處污穢,也包括我的。
雲叢似乎很喜歡下雨,他靜靜地站在廊下望著那陰翳的天空,將雨水接在掌心,看著它們從指縫中流散。
“爹娘死的那天……好像也是這種天氣……”他喃喃著,臉上依然平淡地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哀傷,沒有痛苦,只是那樣淡淡地說著。
也就是在這天我知道雲叢的父母死于海難,當時他只有六歲,那一天的記憶依然清晰,但父母的臉,卻從此模糊。當時不覺得痛苦是因為爹娘說要勇敢,早晚會相聚。
于是他等著,期盼著,然後恨著,怨著,哭著,害怕著,當知道當時爹娘其實是在欺騙他的時候,卻因為長久的痛苦而麻木。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的爹娘其實……已經死了……
我沉默著,陪著他一起看下雨。
當晚,我還在太醫院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前來取凝神香的二皇子宮中的太監,于是我將香料給了他們,這些燻香,足夠用上十天,他們也很是高興,說太醫院難得也準備地這麼充足,畢竟下雨天這燻香拿來拿去也容易受潮。
我只是淡淡地笑著,然後離開。
從那天起,我就再沒踏入太醫院,而是給北冥疇講故事。
但奇怪的是,雲叢怎麼也不願跟我進北冥疇的寢殿,這孩子性子執拗,又不願與外人接觸,就算是我,他也還是保持著一分戒備,話也很少說,就那樣靜靜地生活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等候我回來,他才會放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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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場外緊急事件
由于無良作者廉廉有虐雲叢的傾向,雲叢的粉絲粉條們現在都武裝起來包圍了無良作者的家,並且扣押了她的寶貝兒子︰花花。事態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
花花檔案︰
黃色金巴犬
年齡︰3歲
身長︰六十公分左右
體重︰十五斤
三圍︰不詳
性別︰有小JJ,初步斷定為雄性
到目前為止,無良作者還沒有贖回其兒子的意向,依然與雲叢的粉絲粉條們頑強對峙。
截止2008年6月19日19︰00她終于放棄抵抗,取消北冥律壓雲叢的片段,本次對峙以雲叢的粉絲粉條的勝利而告終。
所以粉絲粉條們,行動起來,為你們喜歡的男主男配爭取他們應有的權利。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7:54
第六十四章 夢回藍情夜吧
暈死,看來最近狀態被逼得有些發急,竟然跳發,便宜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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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片冰涼,是有人將涼水灑在了我的臉上,耳邊漸漸傳來奇怪的聲音,他們似乎在對話。
“泉,別踫她,小心手會爛掉。”
“雲,你太敏感了,來,把水給我。”很好听,很好听的聲音。
“泉,你還要喂她喝水?她都快死了。”
“胡說!快!”
溫暖的,甘甜的水流入我的嗓子,渾身變得舒暢,緩緩睜開眼楮,我看到了一張傾城傾國的臉……
想起來了,這是我第一天到【藍情夜吧】,是在做夢嗎?我站了起來,看著水東流依然扶著我的身體對我說︰“別怕,一切會好起來。”然後看著那個在他懷里的我安靜地閉上了眼楮。
人影變得模糊,只有周圍的環境卻那麼地清晰。
簡陋的房間但卻干淨,陳舊的桌椅,有點灰白的牆。看著躺在板床上的自己,是那麼地虛弱。我是多少天後醒的?三天吧。
三天後,水東流,不,應該說是【藍情夜吧】的吧主藍泉從那扇門後出現。
轉身看著那扇普通的房門,有人走了進來,正是一身錦衣的藍泉,他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那猶如春日的笑容。
“你醒了?能說話嗎?”藍泉坐在我床邊的凳子上溫和地看著我,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拒人于千里的冰霜。
“好吧。”藍泉笑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藍情夜吧】的鴨女了,既然你不會說話,就叫啞女吧,換上衣服,吃了飯就開始干活。听得到我說話嗎?”藍泉見我只是戒備地看著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留下餐籃便消失在那扇門後。
他那麼照顧我,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吧,而我,還以為只是遇到了一個性格好的老板。
抬手撫過牆上的斑斑駁駁,一下雨,這牆就會變得潮濕,日子一久還會長出像花朵一樣的白色的霉花。而這扇門,也總是關不緊,一有大風,這門就會毫無作用。
門外滑過一個綠色的身影,是小悅,後面緊跟著鴨婆安。
“別看了,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吧主怎麼也不會看上你的。”鴨婆安揶揄著小悅,小悅吐了吐舌頭然後走入了我的房間︰“你就是新的鴨女?”
坐在床上的我點著頭。小悅笑了,我看著小悅那甜美的笑容,她其實是在笑我這個女皇可憐吧,而我,卻以為遇到了熱情的對待。
走出房門,院子里一片明亮,周圍的環境飛速地旋轉,待停下的時候,已經是藍泉那個種滿蘭花的院子。清幽的蘭花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那是我來到【藍情夜吧】露出的第一個笑容,我站在蘭花間閉目享受著芬芳,而睜眼的剎那,看見的卻是藍泉。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微笑,站在陽光下變得耀眼。他喜歡蘭花,整個院子里是各種各樣的蘭花,其中一種蘭花的花瓣上是淡淡的藍。他說,這是天空和海洋的顏色,所以他喜歡。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然後他忽然認真地看著我︰“說話,我看得懂唇語,我想看你說話。”那是第一次,他邀請我與他交談。
而我,只是緩緩地轉身,然後冷冷地離去……
他究竟為何要與我交談?直到如今,我依然不懂他的心,難道想套話?可是即使我因為厭惡而說一句沒空,他都會開心地揚起笑容,宛如獲得了世上最甜美的棒棒糖。
手中轉而多出了一個水桶,我已經站在了花齊雲的門前,推開門,里面水汽繚繞。
花齊雲只穿了一件牡丹華袍,衣領敞開,袒露著那泛著淡紅的胸膛和修長的大腿。
“啞女,我好看嗎?”他慵懶地斜躺在一邊的床上,手背支起自己艷麗的容顏,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將水倒入桶中便轉身離開。
“啞女!”他叫住了我,我並沒有轉身,他下地的聲音隱隱傳來,然後是他同樣慵懶的聲音,“你怎麼就從不正眼看我?難道只有我們吧主才配入你的眼?看我一眼怎樣?給個面子就一眼。不然我會覺得很沒自信耶,竟然一個丑的要命的女人都不肯看我一眼,我還怎麼做頭牌,是不是……哎!你別走啊!你怎麼又這樣!尊重!你懂不懂!”
花齊雲唧唧歪歪的聲音越來越遠,我仰天長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垂下臉,已經是在溫君的院中,他依然躺在葡萄架下的竹塌上安睡,身邊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我走上前,似乎是溫君在自攻自守,結果進入了僵局。
大致看了看,抬手落子,黑子落敗,白子勝出,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去。走到門邊的時候,我頓住了腳步看著那個脫離我的身體遠去的自己,我轉過了身,看著坐起的溫君,其實那時我走到他的身邊他就應該知道了吧,他可是堂堂大將軍冷情啊。
正因為被他發現,我才會被水東流常常拖去下棋吧。
“說話,我喜歡看你說話。”藍泉單手托腮看著我,面前的棋局只是剛剛開始。
我懶懶地抬起眼瞼︰“下棋不語。”
他笑了,一如春風蕩漾的微笑。他飛快落下一子,又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我,我並不在意他用視線烘烤我,我只當是他下棋的一種心術。
“吃東西嗎?”他又將水果放到我的面前,我自然來者不拒。心中有點佩服他,如此三心二意,這棋卻下得如此精妙。可謂無懈可擊,毫無破綻。
“認輸吧。”
“才不!”
“你看你都已經無子了。”
“這叫破釜沉舟!”
“真的不認輸?”
“寧死不輸!”
“那你可就要給我的蘭花施肥了哦。”
“那又怎樣?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結果。”
“是嗎……我希望……你能贏。”
“呵,吧主,借你吉言,我贏了。”
藍泉看著滿是棋子的棋盤,驚訝不已,我用最後一顆子連成了盤龍,他笑了,開心地笑了,我奇怪地看著他,他笑得很莫名其妙,而他卻對我說︰“你今天說了很多話,真好。”
那一刻,我有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他的笑容越來越大,他那傾城的臉越來越近,漸漸變成了一只藍色的狐狸,那如同天空如同大海一般的藍色的狐狸。
我緩緩睜開眼,眼中映入一片藍色,那如同天空和大海的藍色,那水東流喜歡的藍色。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9:00
第六十五章 蟲子
有大大說看不懂第六十四章,那就是一個夢,朦朦朧朧,場景跳躍,就是夢的感覺吧。
這種現象將來或許還會發生,因為我發的是存稿,所以有時就稀里糊涂的說,小廉子認罪鳥……
感謝大家幫我拉開距離,這PK的日子越來越短了,真希望快點結束啊。不知今天500分加更能不能送出去,話說小廉子很是積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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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睜開眼,眼中映入一片藍色,那如同天空和大海的藍色,那水東流喜歡的藍色。
原來是雲叢的眼楮。
他伏在我的上方,金色的發絲垂落在我的臉龐,輕輕劃過,帶出一片舒癢。
在我醒來看著他的時候,他那深藍的瞳仁收縮了一下,似乎是嚇了一下,但隨即又舒展開來,里面是一片平靜。
“怎麼了?”雲叢一般不會如此接近我,他眨了一下眼楮,淡金色的細眉微微簇起,然後垂下臉坐直了身體。
小家伙似乎有話對我說,難道也對我的面具好奇?
“師傅……”雲叢開了開口,又再次抿住了唇。我坐起來看著他,此刻正是清晨,一縷淡淡的陽光從窗外灑入,灑落在雲叢的身旁,里面是漂浮的游塵。
雲叢雙手揪了揪自己的衣擺,將那上好的明月綢揪出了幾個褶子︰“別再去……大叔那兒了……”
“大叔?哦,你是指皇上?”
雲叢慢慢地點了一下頭,視線看著落在他身前的那縷陽光。
“可是為什麼?”
“因為……”雲叢的臉越發深埋,這是他不自信的表現,幾日相處我發現他的性格有點憂郁和自卑。金色的,長而濃密的睫毛撲扇了一下,他輕輕開口,“蟲子……”
“蟲子?”當我反問他的時候,他徹底垂下了腦袋,宛如知道他的話無人相信一般沮喪。
我抬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他怔了怔,身體變得有點緊繃,我輕輕撫著他細細的柔順的金色長發,溫和道︰“上次你昏睡前也說了一句蟲子,可是天下蟲子種類繁多,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麼知道?”
雲叢微微側臉偷偷瞟了我一眼,懸在床邊的雙腿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甩了起來,身體變得放松,我收回手的時候,他晃動的腿停了下來︰“師傅……真的相信?”
“恩,你沒必要騙我。”
他揚起了臉,唇角開心地上揚,第一次,我看見了雲叢的笑容,是如此地可愛。兩顆小小的虎牙微露咬住了下唇,咧嘴笑著,那是一種帶著得意和驕傲的笑容,此刻那雙湛藍的眼眸已經完全消失在那一片金色的睫毛下。
他跳下了床︰“那蟲子只有我看得見,別人……”說著,他的神色再次黯淡下去,“他們都看不見……”
“呵呵……這說明你特別,沒什麼好黯然的。”
“真的嗎……可是……師傅不覺得我像個怪物嗎?”
“怎麼會?”我笑了,起身穿衣,雲叢站在一邊認真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急切,他也希望被人認可,被告知他是特別的。
我一邊洗漱一邊說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並不代表你是異類,相反,是你擁有一種天賦的力量,你應該早日學會應用這種力量,然後幫助人類遠離你所說的蟲子。”
“真的!”雲叢始終跟在我的身邊,認真地听著我的說辭,他再次咬住了下唇,這次因為激動。
“好了!”我舒展了一下脛骨,“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蟲子的詳細形態了。”
雲叢微微張了張嘴,轉而陷入苦惱︰“我……口才不好……”看著他又開始自卑的表情,本想鼓勵他慢慢說,但他卻忽然認真道,“但我會畫。”說著,就走到了書桌邊。
也對,雲叢說過,他在那個暗夜王朝學過琴棋書畫,沒想到那個黑市居然自稱為王朝,而雲叢告訴我,我那天見的就是這個王朝的主人︰夜帝。既然是夜帝,他將雲叢送我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我這里有他需要的情報嗎?看著雲叢認真地磨墨,我漸漸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見到蟲子是在十歲,那天……船上來了一個白衣客人……”雲叢緩慢而有點斷斷續續的話語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看著他畫的第一幅畫,眼前一亮,非常簡約的畫風,人物雖然只有寥寥幾筆,但卻已經精確地表明了他們的性別,服侍還有表情。
筆法看似清淡但卻深刻,無論景物還是人物,雖不是栩栩如生,但卻充滿著靈氣,就像躍然于紙上。只是一幅畫,就詳細地講述了一個故事情節。再配上寥寥數語,讓人明白了發生的一切。
我忍不住拍了一下雲叢後背,喜道︰“看來以後你可以靠畫連環畫謀生。”
“連環……畫?”雲叢疑惑地看著我,我改口道︰“圖畫書。”
雲叢的臉紅了紅,繼續畫第二幅。
第一幅上是一只花船暢游于月下的湖上,船頭立著一個黑衣男子,長發飄揚,身旁是花船的姑娘。
這時,有一只小舟靠近,舟上是一白衣男子,從身段看,應該是一個絕世美男,而讓我留意到的是,白衣男子身下,是一只銀藍的狐狸,竟然是狐族。
白衣男子道︰“你對得起我嗎!”
黑衣男子還口︰“哈哈哈……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你又何必認真?都是男人,誰也不會損失什麼?”
然後,雲叢又送上了第二幅圖。
圖上白衣男子起身躍起,那只銀狐隨之而上,黑衣男子抽劍相向,臉上露出了厭惡︰“麻煩,今天解決你,省得你再來糾纏于我!”
船上的人紛紛四散逃竄,一個小小的身影躲在角落觀看,應該就是雲叢。
兩人激戰的場面躍然在第三張紙上,狐族人都身懷特殊的能力,一旦與神狐締結契約,他將共享神狐的力量。話說回來,這個世界最厲害的生物,應該是神狐了。但狐族很少出幽國,我也從未見過。
即使是幽國特使崳小悅,她的身邊也沒有狐狸,所以她應該只是溟族。
第四幅畫的背景一片漆黑,黑衣男子神情被定格,猶如中了定身術,而這時,那個白衣男子放出了無數藍色的,細長的線,那些藍線蠕動著,鑽入了黑衣男子的體內,然後從他體內再次迸射出,猶如蛛絲一般將他緊緊纏繞,但那黑衣人仿佛完全不知情。
一層寒毛爬上了後背,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39:24
第六十六章 蟲子的真面目(加更送到~)
9500分加更送到。小廉子來也,把親們給急的,用分數加更也是無奈,小廉子自我檢討,PK結束就不會了,嘿嘿嘿嘿,無賴地奸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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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
雲叢指了指那些藍線︰“那個時候,時間就像停止了,很黑,很可怕……”他收回手放下了筆,“然後,那個白衣哥哥就這麼消失了,只留下了狐狸,狐狸走了,黑衣哥哥在三個月後就死了,死的時候很正常……可是第二天……尸體就像被什麼抽干了……”雲叢的身體顫了顫,扶住了面前的書桌,可見那人死狀的恐怖,“好可怕……”
“你怎麼知道?”我抬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平靜。
他重重地呼吸了幾下,緩緩開口︰“因為……黑衣哥哥是船主。”
原來如此,估計也是那個什麼暗夜王朝的成員了。
“和黑衣哥哥睡過的姐姐都會被蟲子綁住,活不過一個月……死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然後,就有人來殺死了船上所有的姐姐,燒了船,帶走了我……”
根據雲叢的描述,這應該屬于詛咒一類,但對于雲叢來說,那些會動的藍光,就像蟲子。
如果說是詛咒,那麼就容易解釋。因為白衣男子是狐族,而幽國最擅長咒術的,就是溟族和狐族。而咒術,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無形的,那麼雲叢看到的,或許就是咒的真實形態。這個雲叢的父母究竟是什麼人?會不會是溟族或是狐族人?
雲叢說白衣人消失了,應該是咒術的反噬,在幽國以外隨意施咒是被嚴格控制的,而越大越黑暗的咒術更是禁止的,可以說是禁忌的咒術,因為這些咒術往往對于施咒者的本身有極強的反噬,听說死亡還是小事,更恐怖的是魂飛魄散。
“皇上大叔身上的蟲子……和這個很像,所以……大叔也活不久了……”雲叢那雙藍色的眼中帶出了他的憂郁,他輕輕地拉住了我的袍袖,“師傅……雲叢不想看見那些蟲子到你的身上……”他那雙閃動的眼楮里,是他的擔憂。
再次將雲叢說的和畫的組織了一遍,這種詛咒應該近似于對情人負心的詛咒,也就是與負心郎有身體接觸的人都會被詛咒影響,最後生命都會被吞噬干淨化作干尸,如此一想,果然令人發指,雲叢是怎麼度過那種恐怖的日子的!
“喵~~”一只貓忽然躍進了窗台,雲叢那雙憂郁的眼楮里瞬即帶出了欣喜︰“是小飛。”
“小飛?”小貓此刻已經躍到了書桌上,小小的身體只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般大,黑色和銀灰色的虎斑,是一只非常可愛漂亮的小貓。
雲叢將小貓抱入懷中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前天……小飛迷路了……還受傷了,我……就拿了師傅的藥給它擦……師傅……雲叢能養小飛嗎?”他將小貓緊緊地抱在胸前,小貓被他抱得太緊而張牙舞爪。
“喵~~喵~~~”听著小貓有點淒慘的叫聲,它真是找了一個木訥的主人,我笑著摸摸雲叢的頭︰“喜歡就留下吧。”
“謝謝師傅!”雲叢開心地舉起小貓,一上一下晃著,心里還真是為這只小貓捏了把汗。
思緒漸漸收回,咒術也僅僅是我的猜測,這個世界有太多讓人不可思議的現象,例如班婕舒她們的鬼魂,所以那東西真如雲叢說的是蟲子也說不準,這個答案恐怕只有找狐族人才能解答。
僅管找到了讓北冥疇不斷衰弱的原因,但是我卻束手無策,因為我不是狐族,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北冥疇死去,接受這個無力的事實。相處了十六天,心里或多或少有點沉重。
而新的問題,就是誰下的咒?要追查嗎?這似乎與我的任務無關。
正想著,小貓忽然竄到了我的身上︰“喵~喵~”地用身體蹭著我的身體,“喵~喵~”著實可愛。
“不可以!”雲叢匆匆抓走了小貓“教訓”著,“噓……別吵師傅……”隨即就抱著小貓出了房間。
看著和小貓追逐的雲叢,他似乎特別喜歡動物,或許,也是因為動物比人更簡單,更好相處。看著他如此開心,心里也就變得踏實。
下午的時候,李公公送來了太子的請柬,說是月宴。太子時常在夜晚舉辦聚會,這次他會邀請我,應該是因為雲叢,看在他那時如此關心雲叢,就讓他見雲叢最後一面吧。
“師傅……我……不想去……”雲叢垂著臉,眼角垂落在一邊。我整理了一下衣袍淡淡道︰“你想讓太子單獨請你去嗎?”
雲叢站在那邊開始發愣,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趕緊跟了上來,挨著我的身體垂著臉走著。
明亮的圓月被一層淡淡的青雲掩起,月宮的仙子也帶起了紫色的面紗,平添了幾分美人的神秘。
小德子提著燈籠一路滔滔不絕。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太子還請了六殿下,過會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月神醫,小德子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要不要小德子匯報皇上一下?”
“小德子你在擔心什麼?”看著小德子那副像熱鍋螞蟻一樣焦急的神情很是有趣。
小德子看看左右無人,便湊近低聲道︰“奴才們都知道,六殿下跟月神醫你不合,今日太子月宴,他不會對太子做什麼,但難保……”他收住口緊張地看著我。
我輕笑一聲,撇開他繼續前行。
雲叢緊緊跟在我的身旁,從他帶著擔憂的眼神里看出小德子的話影響了他,我溫和地拍了拍他的頭頂︰“放心吧。”
“恩……”他抿起了唇,露出他那可愛的笑容,乍一看,還真與小飛的笑容有點神似。如果他能掃去心理陰影,或許會與小飛一樣活潑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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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由著名當紅貓貓藝人!扮演《甜甜私房貓》中小嘰的貓貓童星扮演。
可謂是重磅出擊,可見《孤月行》的演員班底有多麼強大!
另︰小嘰的貓糧就來自于大家的PK票票,所以請大家為可愛的小嘰投上一票,謝謝謝謝喵。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1:48
第六十七章 月宴
聲嘶力竭地喊PK票,來吧,讓暴風雨更猛烈吧。
今天不知道500分加更能不能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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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的夜晚已經隱約透著夏的味道,蟲鳴,濃郁的花香,還有那徐徐的暖風。
酒宴設在太子東宮的春園里,草地上早早就鋪上了舒適的華貴的天域地毯,地毯上紋繡著百花迎春的圖案,精美如畫,栩栩如生。
矮幾已經擺上地毯,到時大家就坐在矮幾後把酒言歡。
我來得較早,只有太子北冥律和二皇子北冥攸文殿下。
北冥律似乎對一些東西有點不滿,正教訓著東宮的太監宮女。
“本殿下不是說要龍游九天的地毯嗎!怎麼是百花迎春!”
“太子殿下,那地毯被蟲蛀了。”
“那就到總務司領新的呀!你們是笨蛋嗎!難道要本殿下親自去領嗎!”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只因最近宮中縮減開支,所以配給東宮的物品比較有限。”
“有限!你們難道沒說是太子殿下要的嗎!你們這群蠢材!”北冥律抬手就抽著這幾個奴才,雖然看似凶狠,但抽地卻不重,紛紛在那幾個宮女太監頭上拍了一下,便用腳將他們驅散,“滾滾滾!不想看到你們!一個個都呆板地像塊木頭!”
北冥律心情不錯,最近北冥疇已經帶著他上朝同坐,儼然將他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原本他在宮中就是獨尊,現在更是如日中天。
不過不如此,怎麼騙出那左司馬的兵權,現在兵權在北冥律手上,只要他出事,北冥疇得到兵符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就在這時,遠處緩緩走來幾個宮女,宮女提燈引路,似乎中間是她們的主子。視線有點模糊,我眯起了眼楮,方才看清引路的那兩個宮女正是那日在東宮門口用繩子絆我的兩個宮女,而她們的身後走來一端莊秀美的女子。
淡粉的開領長裙,領口為深紫色,在燈光下泛出琉璃的光彩,在打開的領口下,是女子精美的鎖骨和同樣深紫的一寸抹胸,抹胸露出的地方呈現著半朵海棠。
厚重的華袍披在長裙之外,孔雀雲翔的圖案立時襯出了此女子身份的特殊和華貴的氣質。
瓜子臉,面似三月桃花,唇似六月櫻桃,淡眉微描,杏目帶春,好一個柔媚的女子。烏發用美人簪綰起,只留下一束垂在右側耳邊,長發柔順直挺,直落腰際。
一只翠玉的鏤空翡翠鳳凰遨游于烏雲之間,高貴而典雅。
“太子妃到——”一聲高喊表明了來人正是太子妃孔德萱。
北冥律將孔德萱引入席,孔德萱頷首靜坐,臉上並無多余的表情,看似溫婉柔順,馴良乖巧。
難道就是因為這孔德萱太沉悶了,才拴不住北冥律的心?
這邊孔德萱一入席,北冥律便看見久久站在一邊的我和雲叢,他的眼楮瞬時一亮,自然不是對著我。雲叢往我身後躲了躲,緊緊揪住了我的袍袖。
北冥律笑著走了上來︰“孤塵你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月某見太子殿下正在調教屬下,不好打擾。”
“就說這幫奴才蠢笨,你來了也不通知我,你的表弟身體好些了嗎?”
我順手拉出了雲叢︰“雲叢,見過太子殿下。”
雲叢側著臉,站立在一邊既不行禮也不答話,我想提醒雲叢,北冥律卻笑了起來︰“沒關系沒關系,雲叢,你有一個厲害的表哥兼師傅,你可要跟著孤塵好好學哪。”北冥律抬手想撫摸雲叢的頭發,雲叢溜一下,又躲回了我的身後,弄地北冥律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哈哈哈……”我大笑三聲,于是北冥律的手順勢放在了自己的腦後也朗笑起來︰“有趣啊有趣,哈哈哈……”
我們的席位在北冥律的左手邊,是單獨的席位。孔德萱坐在北冥律的右邊,她微微側臉看著我身旁的雲叢發呆,目光中既有驚艷,又有羨慕。而她身後那兩個宮女可謂咬牙切齒。我不免淡笑起來,這太子妃到有兩個忠心耿耿的好侍婢。
對面是三個席位,此刻北冥攸文已經坐在首位,他單手支撐著自己睡意朦朧的臉,時不時打上一個哈欠,藥效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四公主和駙馬到——”
“六殿下到——”
駙馬?左懷也來了?上次北冥疇的春宴沒有見到,今日定要看看左司馬的獨子究竟何方神聖。
金絲勾邊的錦袍,錦袍上是富貴吉祥的花紋,這左懷的裝扮甚是隆重華貴,不過他若樸素,那站在豔麗無雙的北冥樰霓身邊,就會成為一個隨從。
濃眉大眼,英俊而威武,與左司馬相似的眉眼和氣度,傲氣凜然。
而他們身後跟著絳紅色長袍的北冥齊,他依然一步三晃,毫無皇子威嚴之氣,跟在他們身旁仿佛是來參觀皇宮的游客。
忽的,雲叢往我身邊縮了縮,雙目緊緊盯著北冥齊,湛藍的眼中帶出了疑惑和迷茫,北冥齊顯然感覺到雲叢的盯視,眉眼瞟向雲叢,眨眼間,就是一道秋波,電地雲叢雙頰泛紅,身體變得緊繃。
搖頭嘆氣,北冥齊真是一只妖精。
今日我與雲叢皆為一身白色,我將北冥疇送我的北冥服侍讓宮女改了一下給雲叢,他穿在身上顯然比我更加好看。斜排的盤扣扣起,就襯出了他修長的身材,只是暫時還偏瘦弱,相信將來他長個之後,定然帥氣無比。
盤扣、領口與袖口都由金絲圍邊,與他這滿頭的金發相映成輝。
相較于雲叢的純白袍衫,我就比較低調,身上依然是寬大的米色長衫,隱隱帶出了暗黃,普通中帶出了幾分寒酸。
正因為雲叢的亮眼,才讓他成為了今晚視線的聚焦點。讓我不解的是北冥樰霓竟然從一入場就看向雲叢,削尖的臉上帶出了一分鄙夷,然後就坐在位置上開始細細打量躲在我身旁的雲叢。
“既然人都到齊了,開席吧!”北冥律在空中擊了擊掌,絲竹聲起,舞娘翩翩而來。
借著絲竹之聲,我輕聲問著雲叢︰“你剛才怎麼了?”
雲叢垂著臉默不作聲,見他不想回答,我便不再追問,掃眼間,發現北冥樰霓還盯著雲叢,身旁左懷的視線正巧與我相撞,他微笑著舉起酒杯,我淡淡而笑,舉杯還禮。
難道左懷就不介意他老婆盯著我的人看嗎?隱隱覺得今晚的月宴不簡單。
偶爾感覺到北冥齊的視線,但回望間,他卻半躺在地毯上對月飲酒。
這北冥王朝將來的繼承人都到齊了,今夜或許是在變天前,他們最後一次相聚,最後一次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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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內幕
導演︰最近這個無良作者怎麼回事?不是給錯劇集就是寫錯劇集的順序。
八卦編劇︰噓——這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啊,听說最近她的債主找上門了,潑紅油漆,放老鼠,什麼都來!
純情劇務︰怎麼可能?她干嘛借高利貸?
雞婆場記︰吃,喝,嫖,賭,都是要花錢的!
老實美工︰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花邊燈光︰切,這算什麼?劇里的那些男主男配都去過她家,最起碼都要半天才出來。
可愛制片︰不對啊,有時好幾個男演員去啊。
花邊燈光︰哼!你就不準人家玩NP啊!
眾人恍然︰哦~~~~~~~~~~~~~
第二天,《無良作者糜爛的私生活》就上了影月胡說八道周刊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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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異族皇後》作者夢語嫣新作《鳳飛》︰講述著一個王朝的愛恨糾纏。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2:35
第六十八章 月宴
當一萬分的時候,除了平時答應的500分加更還會再多更一章,以示慶祝。
撒花喲,一起等待10000分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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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當空,但那皎潔的月光卻被兩邊青銅燈架上的燈盞的明亮燈光徹底掩蓋,少了一分自然的閑趣。
“皇兄,你這月宴邀請的人可越來越俗了。”北冥樰霓話中有話,我淡笑著看著杯中的酒,她說的應該是我和雲叢。
“皇妹何意?今日都是自家人,哪來俗人?”
“自家人?我可不敢與當朝紅人月神醫成為自家人,人家可是狐仙,我只是一介凡人。這大小兩只狐仙現在在北冥王朝可都出了名的,皇兄可知現在宮外百姓怎麼說的?”
“皇妹!”北冥律的聲音里帶著怒意,“皇兄不想听!”
“別別別,我想听。”北冥齊的聲音破空而出,“皇姐說說。”
“呵呵呵呵……”北冥樰霓笑了起來,那笑聲有點冷,冷得雲叢不由得揪住了我鋪在地上的衣擺,我看著雲叢那低垂的臉,淡笑搖頭。
“這外面說北冥王朝全靠狐仙保佑,我們的父皇才如此安康,說天降狐仙,天佑……”忽的,她頓住了口,只見一人穿過翩翩起舞的女子之間,然後單膝跪地︰“醉見過太子殿下。”
“醉?你怎麼來了?”
“皇上命醉來看護月大夫。”
“什麼?父皇派你來看護月大夫?父皇也太不放心了吧,本殿下的東宮,又有誰敢鬧事?”北冥律揮了揮手,醉起身走到了我的身後,便站在不遠處的陰影中,他一身黑衣在黑夜本就不明顯。
這小小的插曲讓對方的氣焰瞬即滅了下去,樂聲中帶出了北冥樰霓的一聲冷笑:“哼!果然是北冥王朝的守護神,讓醉守護也是自然!”
“皇妹!”北冥律再次怒喝,左懷當即拿起了酒杯微笑著︰“今日月朗星希,是否應該弄個酒令祝祝酒興?六殿下你說呢?”左懷看向半躺在地上的北冥齊,眼角帶出了笑,“听說最近六殿下身體不適,這【天涯海閣】的姑娘整日望穿秋水也沒見到六殿下,她們可甚是想念啊。”
“六弟身體不好嗎?”處于瞌睡邊緣的北冥攸文醒轉過來,精神煥發的臉上是微微的潮紅,與上次見到的他判若兩人。
我看了看垂掛在東方的月色,現在應該是他精神最好的時候。
北冥齊微微坐起了身體,臉上帶著寒意︰“多謝駙馬關心。”
“六弟,我也听說你身體欠佳,這可不行啊。”北冥律的笑容帶著曖昧,“沒有你的滋潤,那些姑娘就會像失去水分的鮮花漸漸凋零哦,你怎麼忍心呢?”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北冥攸文莫名其妙地看著北冥律和左懷,左懷和北冥律相視一眼當即大笑起來。
北冥律對著北冥齊雙眉亂顫︰“該不是見到什麼妖怪嚇到了吧,不然惜花公子怎麼會雄風不振!”
看著北冥齊抽搐的眉腳,我心中也很是疑惑,說實話,我也沒有听懂這些男人的話,我看向雲叢,但看著他淡漠的臉我放棄了,我怎麼會指望雲叢呢?就算他听懂了,也不會說出來。
“不會吧!”北冥攸文驚呼起來,“六弟,你怎麼會不行!正好月大夫也在,要不讓他給你看看。”
這下我听懂了,面具下的眼楮忍不住眯起,這北冥齊千萬別不行啊,關鍵時刻,怎能不行!
北冥齊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馬也有失足的時候,百花仙子心疼我,想讓我休息休息。”
“恐怕是因為其他事累到六殿下了吧。”左懷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微揚地說著,視線漸漸從酒杯移開,看向了北冥齊,“還是請月大夫看看吧,這事……可大可小。”左懷的視線中帶著深意,北冥齊雙手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放在下巴下,眯眼笑道︰“左懷你怎麼知道【天涯海閣】的姑娘們想著我?難道你又背著皇姐去看那些姑娘了?”
左懷的臉上帶出了一絲蒼白,北冥攸文看著二人之間的電光火石擰起了眉,垂下臉開始嘆氣。
北冥樰霓眼角的餘光瞟向左懷,左懷當即舉杯:“來來來,大家敬太子殿下,感謝他設下這豐盛的月宴。”
“哈哈哈……”北冥律大聲笑著,“不如就來說笑話,如果誰說的笑話一個人都不笑就罰酒,還要給大家表演節目助興。”北冥律說罷看看眾人沒有意見,便說道,“那我先開始,然後從右邊依次下去,月大夫為終,如何?”
“好,就這樣。”
“這主意不錯。”
“快開始吧。”
北冥律清了清嗓子︰“話說從前有個太監……”然後他頗為得意地看著眾人,可惜眾人都不續他的話,大家都是一副冷眉冷眼的表情,這個笑話如果沒人續,就沒有它的樂趣。
等了許久,舞娘也都退出了地毯,絲竹音樂轉為輕柔,絲絲涼風卷過百花迎春的地毯,北冥律還是沒等到續話的人,終于,他忍不住朝左懷擠眉弄眼,左懷這才大聲問道︰“下面呢?”
“沒啦!”北冥律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然後就自己在那里拍著矮幾,笑得涕淚迸濺,“哈哈哈……這個笑話太有趣了!啊哈哈哈哈——”
對面的北冥樰霓翻了個白眼,輕輕的唇語帶出了無聊兩個字,北冥攸文不敢抬頭,就和上次一樣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美食,大家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北冥律自娛自樂。
這個笑話若是百年前,定然會引來哄笑,但有句話叫作笑話說多了也就不好笑了。
北冥律的笑容漸漸變得僵硬,他悄悄著用胳膊踫了踫身邊的孔德萱,孔德萱掩面笑道︰“太子的笑話的確好笑。”
听孔德萱這麼說,北冥律漸漸收起笑容擦了擦額頭的汗︰“好了!過關了,下一個,攸文。”
北冥攸文听到北冥律的呼喚端正了一下坐姿,忽的,一聲笛鳴劃破寂靜的夜空,北冥攸文嚇了嚇,原來樂師那里已經另起一調。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3:07
第六十九章 月宴
強烈推薦《功夫熊貓》,昨天看得我笑死,那句︰一屁股坐死你真是經典。oo哈哈
像一萬分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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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只小羊。”北冥攸文看著面前的美食平靜地說著,淡淡的音樂里是他清爽的聲音,“有天他出去玩,結果踫上了大灰狼。大灰狼說︰‘我要吃了你!!!’你們猜,最後怎麼了?”
北冥攸文頓住了口,似乎等著大家的反問,北冥律因為方才被大家涼著故意不開口,但從他急切的眼楮里看得出他其實很想知道結果。
“怎麼了?”左懷急急問道。
北冥攸文攤開手,聳了聳肩︰“結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呵呵。”
“呃……”左懷僵硬地抽搐著嘴角,一邊的北冥樰霓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嘴唇輕動又是兩個字:白癡。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北冥攸文這個笑話有點冷,由他那平淡的沒有絲毫語氣的嘴里說出更為有趣,而問的那個人更顯得像個白痴。
我淡淡地看著,靜靜地听著,沒想到北冥攸文這人也挺幽默。
北冥攸文始終垂著臉,他嘿嘿笑了一下,繼續吃著矮幾上的糕點。
接下來是左懷,左懷雙手插入袍袖︰“乾字代表男性,而坤字代表女性,今人只言乾坤而不言坤乾是表示男上女下也。是不是?各位說是不是?”
原來是個黃色笑話,北冥律坐在那里屁股挪了挪,笑道︰“沒錯沒錯,男上女下。”
忽的,北冥樰霓冷冷道:“陰陽二字,陰在上而陽在下,是表示女在上而男在下也。”
“哦?沒想到皇妹如此豪放!”北冥律當即揚了揚眉,一臉曖昧的笑。
北冥樰霓原本只是一爭長短,卻忘記這笑話原本就隱射床第之事,當即臉漲得通紅,斜睨著一邊的左懷,左懷擦擦冷汗,攬住北冥樰霓的肩:“沒錯沒錯,女上男下,哦,不,是女尊男卑!”
哦?原來北冥樰霓不甘于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嗎?
“皇妹這個笑話沒人笑,罰酒!”北冥律抓住了北冥樰霓這個小把柄,就要她認輸。
左懷舉杯就要代飲,一旁的北冥樰霓卻搶過酒杯一飲而下,然後站起身就走到了中央:“願賭服輸,樰霓就給月宴獻上一舞。”
這邊有人送上了劍,琴聲一起,北冥樰霓手中的劍隨琴而走。
恰如十二月的飛雪飄飄灑灑,整個世界蒼茫而沒有邊際,卻只有一株綠梅立于傲雪之中,說不出的詭異和妖艷,白雪襯出梅的綠,綠梅襯出了雪的白。
狂風頓起,白雪與綠梅頓時飛揚在空中,白色和綠色的糾纏,雪與花的纏綿,何等的壯觀,何等地奇妙!
忽然,寒光劃過,一把銀劍從那白雪與綠梅之間乍現,直逼身邊的雲叢!我當即狠狠推開了身邊的雲叢,冰涼如雪的劍鋒在我的臉龐呼嘯而過,“噌”一聲,斷去了我的幾縷青絲。
青絲緩緩墜落在我鋪在地上的白色袍衫上,劍插入了我身後那片綠色的草地上,又是綠色和白色的共舞。
我坐回原位,因為推雲叢而使我的身體傾斜,這微微的傾斜便斷了我幾縷發絲,但雲叢的臉是保住了。
雲叢怔楞著側躺在地上看著我身後的劍,事發突然,就連遠在身後的醉也沒想到,他匆匆拔出了劍,抱歉地看著我。
轉回身看著場中的北冥樰霓,她挑了挑眉,掩面笑道:“哎呀,定是本公主醉了,竟然連劍都握不住,呵呵……這刀劍無眼,月大夫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淡淡地笑著,壓住了心頭的怒火,這北冥樰霓顯然是想毀雲叢的容,可是她為何那麼做?難道?
我看向坐在北冥律身邊的孔德萱,她正擔憂地看著北冥樰霓:“樰霓你沒事吧,來人,快扶公主坐下。”轉而,她又看向我,抱歉道:“月大夫,真是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我淡淡地笑著︰“月某沒事。”
這邊醉將劍收起,扶起雲叢後就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雲叢你沒事吧。”北冥律擔憂地看著雲叢。
“師傅……”雲叢卻沒听見北冥律的詢問而揪住了我的袍袖,一道寒光滑過北冥律的眼底,我對著雲叢笑道︰“師傅沒事。”然後他放心地笑了,低眸看見我斷落在袍衫上的青絲,他小心地撿起放入袍袖中。
雖然不明白雲叢為何這麼做,但現在無暇顧及他,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北冥律對我的敵意上升,我笑道︰“多謝太子關心,雲叢無礙。”
“恩。”北冥律冷冷地應了一聲便不再看我們。
這下可變得有些棘手,北冥律是否會懷疑我對雲叢產生了私心所以才遲遲沒有獻上?若他過會強行索要雲叢我又該如何周旋?
不知不覺中,音樂也早已停止,燈光在風中搖曳了一下,將每個人的身影都變得朦朧而模糊。
瞟眼間,卻看見北冥齊有點凝重的臉,他雖然依然保持著慵懶的姿勢,但直直的視線里帶出了他一絲憂慮,當發現我在看他的時候,他將視線移向別處,里面已滿是嘲弄的笑。
“繼續啊!怎麼不繼續了?”寂靜的月下,北冥樰霓打破了由她而起的沉悶,她真當自己酒醉,臉上帶出了三分嘲弄的笑,“怎麼?大家都在心疼那小美人了?莫不是怪我失手?”
“皇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北冥齊歪著眼看著北冥樰霓,“你可別害得月大夫一家都整天戴著面具,沒臉見人!”
我看向北冥齊,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難道剛才的憂慮不是因為我?也是,他恨我不及,又怎會擔憂我。
“哈哈哈哈……”北冥樰霓笑了起來,“六弟這個笑話說得好,說得好哇。”
如此看來北冥樰霓在這次棋局裡是一個中立的角色,但她也有要相助的人,這個人就是孔德萱,應該就是純粹姐妹間的金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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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導演︰大家準備好了沒!北冥樰霓!別把劍當水果刀用!雲叢!坐好位置,到時真射偏了我們不負責任!孤月!別玩頭發了,你的頭發已經夠美了!好!大家各就各位,預備!開始!
北冥樰霓第一劍:
起跳,轉身,射劍,劍飛到了北冥律那裡,差點斷了他的子孫根,北冥律眼一翻,昏過去了……
北冥樰霓第二劍:
起跳,轉身,射劍,劍呢???射中了導演,導演被120抬走……
北冥樰霓第三劍:
起跳,轉身,射劍,往上去了,大家仰天,等了好久好久,噼裡啪啦,落下許多麻雀,于是大家開始起火烤麻雀吃……
北冥樰霓第N劍……
所以說,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今日的成功不知是用多少鮮血和失敗換來的,僅管那些鮮血不是北冥樰霓的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3:29
第七十章 毀容
“月大夫,該你了!”
北冥律提醒著,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不快,但也沒有笑意,看著我的時候順便還偷偷瞟了幾眼雲叢,北冥律是個豁達的人。
我仰天大笑四聲︰“哈!哈!哈!哈!”然後閉嘴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
北冥律不解道︰“月大夫,你突然大笑做什麼?”
看著眾人狐疑的臉,我抱拳道︰“月某生性反應遲鈍,這是在笑先前各位殿下的笑話,殿下們的笑話果然十分之有趣讓月某好笑不已。”
“啊?你是說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是啊。”我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說著,無論臉上還是眼中都是一片真誠。
“哈哈哈……”大家紛紛笑了起來,北冥攸文微微仰起臉瞟著我笑道︰“原以為我是反映最慢的人,卻沒想到月大夫比我還要慢。”
“是啊……月某生來就是如此。”雙手插入袍袖,我緩緩道,“月某一歲不會說話,三歲說話大人听不懂。”
“為何听不懂?”孔德萱好奇地問著我,我淡淡道︰“咦,呀,啊,哦,咦。”
“呵呵呵,怎會如此有趣。”孔德萱笑得花枝亂顫,我長嘆一聲繼續說著︰“五歲方會爬行,七歲走路常常摔跤,九歲才知自己是個丑人。”
“那之前呢?”左懷看著我的面具挑了挑眉,我想了想道︰“之前月某以為自己是美人,而別人都是丑人。”
“噗——哈哈哈……”北冥律把剛喝到嘴里的酒全數噴了出來,指著我的面具就開始笑,“就你還美人,那世界就沒美人了!不行不行,孤塵你這算什麼笑話,罰酒!”現在叫我孤塵就是沒事了。
我認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那月某就為大家現曲一首。”朝琴師招了招手,他送上了古琴。
原本也想舞劍,但想想這身功夫或許是我最後的保命符,現在還是別顯露的好。
試了試琴,身邊的雲叢緩緩站起身︰“有曲無舞……怎行……雲叢……為太子獻舞。”說著他朝北冥律一拜,當即把北冥律激動地險些從位置上站起來。
心里有點疑惑,這雲叢怎麼主動起來了。莫不是想要刺殺太子?如果真刺殺太子,我倒有個借口可以將他送出皇宮。
食指交握松了松關節,很久沒有彈琴了。相較于古箏音色的莊嚴厚重,古琴更加輕靈跳越。
劃出一個重音,猶如高手在林間飛躍,他是一個刺客,一個逃亡的刺客。月黑風高,他的身影在樹影中穿梭,系在腰間的紫色的腰帶在風中飄揚。
身後,是追捕他的殺手,他們緊緊追趕,頻頻射出暗器阻止他的前進,雙手揮舞,暗器從衣袖間擦過。
身邊是張牙舞爪的枯枝,面前是一條奔涌的大江,身後是那奪命的追兵,他到底該何去何從?
風在咆哮,浪在翻騰,黑暗中走來的黑影是手執鏈鎖的死神。
他拔下了發間的玉簪,長發在黑夜中飄揚,玉簪的尖端在暗沉的月光下閃耀出一道血光。
玉簪狠狠刺入,艷麗的血在風中飄揚!
“崩!”一聲,琴弦赫然斷裂,我怔住了身體,震驚地看著雲叢。
空氣瞬即凝固,夜幕下的春園靜得宛如隔世,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鮮血,從雲叢散亂的發間滑落,金色的長發被染上了刺眼的紅,靜謐的空氣里甚至可以听見那鮮血滴落在草地上發出的“嘀嗒”聲!
“啊!”孔德萱一聲驚呼險些踢倒了面前的案幾,所有人都被這震驚的場面驚地目瞪口呆。
雲叢靜靜的站在那里,右手緩緩垂落是那帶著血跡的發簪。
血,到處都是血。他那白色的衣衫上正一朵接著一朵盛開著血腥的玫瑰。
我慌忙走到雲叢身邊,撥開了他的發絲。渾身的力氣在那一刻被抽走,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沾有鮮血的金發從我發顫的指尖滑落,我哀痛地閉上眼,嘆道︰“你這又是何苦……”
一條深深的傷口劃過雲叢半張臉,從右邊內側眼角直至右耳根,皮肉翻卷開裂,鮮血染滿了他那原先完美無瑕的臉,他在自己的臉上留下這深刻的印記。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北冥律在我身後大喊著,他匆匆忙忙走來,撩開了雲叢埋住臉龐的發絲,瞬即,他倒抽一口冷氣收回了手,失措地搖著頭,“可惜,可惜,太可惜了,御醫!快傳御醫!”
“御醫?這里不就有一個?”耳邊是北冥樰霓的冷笑,我匆匆扯下袍袖就將雲叢的臉包起,然後回去給他治傷。
忽的,他那淡薄的身體在風中晃了晃,我慌忙接住他倒下來的身體,他的臉埋在我的肩胛,瞬即,右肩的衣衫上染上了斑駁的血跡。
“師傅,這樣……雲叢就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耳邊傳來雲叢無力而自責的話語,那些話語化作一塊塊巨石壓住了我的心口。
“真是傻孩子!”我招過醉,讓醉背上雲叢,向北冥律匆匆道︰“月某先帶雲叢下去了。”
“好!好!孤塵,一定要保住他的臉!”北冥律緊緊握著我的手臂,耳邊又傳來北冥樰霓的輕語:“快走快走,好好的月宴弄得血淋淋的,讓人作嘔!”
心中的巨石被岩漿衝開,我當即大步走到北冥樰霓的面前,殺氣再也無法控制地瞬即膨脹開來!我冷冷地站在北冥樰霓的面前俯視著她!用我女皇的身份俯視著她!她瞬即怔住了身體,視線無法從我的怒視下移開,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我慢慢眯起了眼楮,眼中的寒光直逼她的眼底,四周變得寂靜,夜幕下是我攝人的氣勢。
“師傅……”雲叢無力的輕喃傳入我的耳朵,我吞下怒火沉沉道︰“守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卻怪罪于他人!若男人真心愛你其他的美人又怎會入他的眼?公主,為她人出頭莫到最後自亂了後院!”說罷,我甩起袍袖冷然離去!
冷風揚起我寬大的衣衫,發絲在風中飛揚,燭火被這突如其來的狂風吹滅,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沉寂的黑暗里,我白色的衣衫變得更加顯眼。
“啊!”待我幾乎走出春園才聽見北冥樰霓醒轉過來的驚呼,“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那樣教訓本公主……”
聲音漸漸變弱,我擔憂地看著趴在醉肩上的雲叢,那白色的布條漸漸映出了血跡,這傷口竟然如此之深,可見雲叢心意之決絕。
是啊,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剛烈的孩子,原本以為他要刺殺太子,卻未想到會是自殘,傻,真是傻!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4:05
第七十一章 真容(萬分加更~)
500分加更提前送到,嘿嘿,我心軟,看不得親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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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已經昏迷的雲叢上藥後,我便急急踏入北冥疇的寢殿。燈火明亮的房間里,北冥疇一身白色的便裝,七彩絲線織繡的金龍在那件袍衫上翱翔。他還未睡,坐在書桌邊正批閱著奏折,沒有表情的臉帶出了他的威嚴。
我拿下面具嘆道︰“我要出去幾天。”
“為了那個男寵?”北冥疇放下朱筆緩緩仰起臉,忽的,他怔了怔,看著我的臉露出了微笑,唇上的兩撇好看的胡子慢慢舒展︰“果然如我所想一樣,真是一個美人。”
摸了摸完好的臉我輕笑︰“呵,國主,現在不是討論我長相的時候。”
北冥疇顯然沒有在听我說話,依然看著我的臉微笑道︰“眉清而長遠,目秀而靈動,眉宇間更有其她女子沒有的英氣,不。”北冥疇擰眉深思,“似乎是王者之氣!唇紅齒白,讓人想一親芳澤……”
“國主!”我打斷了他的評價,有點生氣的看著他,我正在說正經事,而他卻品評我的容貌。
“哈哈哈,連生氣都這麼美。”
我頓時氣結,忽然想起他對我的評價,說我有其她女子沒有的英氣,看來他已經看出我是一個女子。泄去了心中的煩悶我閉上了眼,在他那成熟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中讓自己平靜下來。
“孤塵。”
“什麼?”依舊閉目養神,這老頭發花痴結束了嗎?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拿下面具。”
為什麼?我不解地睜開眼看著北冥疇,他嘆了口氣,臉上帶出了自嘲的笑︰“我竟然將王朝的命運交給了一個女人,豈不讓人輕看了北冥?”原來如此,我隨意地點點頭敷衍他,他又道,“你該注意一下你的聲音,雖然你的聲音很動听,但已經漸漸偏向女聲了。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出宮幾天?”北冥疇將幾天兩個字加重了語氣,以前我通常都不過出宮半日。
“送雲叢出宮。”
“送他出宮需要你親自動手嗎!”北冥疇未待我把話說完就搶了過去,沉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內回響,“而且,他的任務完成了嗎?呵!現在他容貌已毀就無利用價值,讓醉將他處理掉吧。”北冥疇輕描淡寫地決定著雲叢的命運。
我淡淡地看著北冥疇,挑了挑眉,沉聲道︰“我不同意!雲叢是我買來的,就是我的人,怎麼處理他是我的事,不牢國主費心。”
“你!哼!”北冥疇哼地一聲撇開了臉,我繼續道︰“而且出宮只是順便送走雲叢,主要的目的是見永樂王!”
“恩,也是該安排你們相見了。但即使如此,也不需要幾天。”
“因為我有很多事要與永樂王商量。”
“哦?怎麼,信不過我?”北冥疇揚起了唇角,微微眯起的丹鳳里帶出了他一絲威脅,今晚這個老頭似乎特別變扭。
雙手撐在北冥疇的書桌上,目光隨意地落在那鋪在書桌上的黃色桌布,上面繡著隱隱的金色龍紋,燭光搖曳,那些金龍如同活了一般在綢布上游弋。
嘆了口氣︰“國主,接下去的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說過,你會信任我。”我抬起眼瞼看著北冥疇,他臉上充滿威脅的笑容漸漸收起,擔憂和落寞浮現了上來︰“孤塵今日似乎在有意躲避本王。”
血液在這句話下變得緩慢,哀愁和沉痛漸漸涌上心頭,我看著桌上的游龍開始猶豫,咬了咬牙,說道︰“國主,有件事孤塵必須告訴國主,此事關系重大,也是國主衰弱的原因所在。”
北冥疇凝住了神,看著他變得深沉的臉我說道︰“不是很確定,但國主應該是中了咒術之類的東西,要不要請幽國的聖使來看看?或許能治好國主。”
“咒術?”北冥疇輕笑起來,顯然並不相信我的話,“孤塵,你是不是在為你無法醫治我而找借口?”
見他不信,我也無可奈何︰“好吧,那孤塵想知道白桃夫人和皇後的死因。”
北冥疇的臉瞬即暗了下去,深沉的眼中帶出了他的哀傷︰“這事朕已經不想再提,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我愣了一下,北冥疇第一次不留我說故事,不過也怪我問起了他的傷心往事。戴上面具我再次嘆了口氣,看著沉靜在哀傷中的北冥疇,整個人也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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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花齊雲︰哈!雲叢想用苦肉計嗎!
冷情︰我也想毀了。
北冥律︰可惜啊可惜,如果怕我壓他他只要說一聲,我就不會動他,何必自殘。
水東流︰律,你太單純了,他毀容不是為了你。
藏青︰大家都知道沙的心有多麼冷,只認識幾天,雲叢不會在沙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跡,但雲叢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完全陷落下去,沒她不行。
歌舒音離︰藏青說得沒錯,如果雲叢不毀容,那麼沙也就是給他一筆錢,打發他離開,而不是帶回影月。
雲叢︰他們……想得……真復雜,我只是覺得這張臉只會給我帶來痛苦和麻煩,蒼天……orz,為什麼我這麼美,不過……他們有一點說對了,如果我不給師傅帶來麻煩,那我就可以呆在師傅身邊,至少……那樣很安全……
趙凝︰這小子有了疤酷多了,原來讓人看了只想將他撲倒,整一個小受。
醉︰真有勇氣!
孤月︰麻煩,我的神泥……全給他用了,心疼。
無︰哎……其實就是無良作者心情不好找觀眾最喜歡的角色虐,阿米托佛,估計水東流不遠了……大家不想看見水東流成為下一個,就快用PK票讓她開心吧。這人犯賤,越砸會越開心的。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4:37
第七十二章 答案
吼吼,萬分慶祝更將會在下去送到,撒花哦撒花。這全是大家的功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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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太虛殿變得尤為的寧靜,沉重的氣氛壓在太虛殿上,讓我喘不過氣。
自從冷情那部分計劃完成後,冰墨便不用再來太虛殿,而醉也不再監視我,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那時北冥疇已經隱約感覺到我是女人,便不想讓醉發現。
不知為何,雲叢的自殘給我的觸動很大。從我買下雲叢到如今,他給我的印象除了是個小美人就是很安靜,而且相處的幾日中,我還時常忽略他的存在,可以說,如果這里的目的達到後,我就會忘記這個人。
以後回想起來,或許會想起他的安靜,其他的,都會變得模糊。
靜靜的夜空中是那不停閃爍的星辰,腦中對于雲叢只是一些淡淡地幾乎快要消散的印象,只覺得他很靜,就像一只真正的花瓶,靜靜地放在某個角落的架子上。
而今天,他卻在我的面前徹底摧毀了自己的容貌,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他那道深紅色的,帶著他的屈辱、無助和痛苦的印記,讓我刻骨銘心。
在給他上藥的時候,除了惋惜,我還感覺到了一絲心痛,雖然很淡,但我還是感覺到心髒劇烈收縮時帶出的那絲痛,我為什麼會心痛?明明是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不,有關的,他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多少也是我間接害了他,不是我將他買來,不是我想利用他的美色,不是我勸說他屈服于現狀,他也不會在放棄自殺後,選擇了用毀容來保全自己。
我確實不夠關心他,才會沒有注意他的心思和想法,才沒能及時阻止他。
“啊——”忽然,一聲驚呼從面前的房門里傳來,是雲叢的,我匆匆推開門,卻看見雲叢呆立在梳妝台前,手里拿著銅鏡目瞪口呆。
虛驚一場,原來這小家伙被自己的臉嚇到了。他僵硬地轉過身,那黑白分明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那條深深的傷疤早已被我用影月國的神泥蓋住,雲叢的臉便擁有了世界上最分明的兩種顏色︰黑與白。
“師傅,這……”
“那是神泥。”心中滑過一絲痛,自己都舍不得用卻全給了他,“你的傷口那麼深,不用神泥好不了。”我拿走了他手中的鏡子,檢查著他臉上的神泥,黑色的神泥已經被皮膚吸收,薄薄的一層泥如同長在了皮膚上,與皮膚融為一體。
忽然,雲叢抬手就去抓那半張變成黑色的臉,我當即扣住了他的手,怒道︰“你做什麼!如果抓破了就再也別想恢復了!”
“不恢復更好!”雲叢竟然大呼起來,我怔了怔,他居然發脾氣了。雲叢那雙湛藍的眼楮漸漸帶出了大海的哀傷,神情也黯淡下去,“那張臉……只會帶來痛苦和麻煩。”他垂下了臉,被我扣住的雙手變得無力。
“那為什麼之前你不這麼做?而非要在今天!”雲叢的身體無力地顫抖了一下,我放開他的手,他頹喪地坐在了床上,看著他陷入那充滿死寂的世界,我嘆了口氣︰“我知道在你自殘後我不應該問這種無情的問題再來打擊你,那是因為我會讓你的臉恢復,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所以……”
“因為……”雲叢輕喃著,我收住了口,看著他漸漸恢復生氣的眼楮,“之前沒有機會,暗夜里的人都很小心,也不會讓我們隨身帶有利器,他們很有經驗,武功也很高,在暗夜里,他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雲叢慢慢地說著,哀傷淡去就是他一如往常的平靜,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當然,現在那被我用神泥封住的臉,就更不容易看出他的表情了。
寂靜的空氣里是他不規則的呼吸,可見他的心並不平靜,是什麼造就了他這種冷僻的性格?是淡漠?還是麻木?抑或是絕望。他或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一具行尸走肉,只是一具尸體,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我看著他,想問他為什麼自殘,他卻先開了口︰“雲叢知道,師傅只是暫時的師傅,師傅事情辦完,就會將雲叢送走,但雲叢什麼都不會,僅僅會的就是在暗夜里老師教的那些逢迎之術。雲叢不想再回到暗夜,如果回去,就再也沒有機會逃出來,遇到師傅這麼好的人。雲叢想,如果不給師傅添麻煩,說不定師傅……就會留下雲叢,會真正傳授雲叢醫術,師傅……”他緩緩抬起臉,簇起的眉下是他哀求的眼楮,“能讓雲叢跟隨您嗎?”
心,忽然被一只強壯的大手攥緊,他竟然說我是好人……無法面對那讓我揪心的視線,我撇開了臉。
原來……他都知道。這個靜靜地呆在我的身邊,從不與我主動說話的孩子,其實他的心如同明鏡一般清澈,他什麼都知道,他也什麼都明白,所以他才會更加小心地生活,盡量不給我添麻煩,只是希望能留在我的身邊,找到一個歸處。
但我不能留他在身邊,自私點說,他是個包袱,正如他說的,他什麼都不會,而我接下去的路途只會越來越艱險,我甚至無法保證自己,又怎能保證他的安全?
深吸一口氣,我再次面對雲叢︰“听著,雲叢,我會給你找個好去處,例如永樂王。”
“沒用的師傅……”那不知何時恢復死寂的雙眼里帶出了雲叢徹底的失望,那白色的半邊臉變得越發蒼白,“因為今天……雲叢知道了夜帝他真正的身份!”
“夜帝?你是說那天將你送給我的那個面具男?”
“恩……他就是……六殿下。”
耳中頓時一道炸雷,瞬即將我的大腦炸地一片空白,震驚遍及全身,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彈。我沒有听錯吧?那個面具男就是北冥齊,怎麼可能?
“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同樣的光。”
“光?”我從混亂中緩緩回神,看著雲叢那黑白分明的臉依然有點發暈。
雲叢點了一下頭,抿了抿唇︰“別人身上都沒有的,就像大叔那蟲子一樣的光,只是蟲子是藍色的,但六殿下身上是桔黃色的,不像蟲子,而且,讓雲從覺得很溫暖,就像是受到了菩薩的守護一樣,所以在雲叢第一次見到夜帝的時候,雲叢以為他是一個好人,可是沒想到……”
听著雲叢的話,我的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就像那道閃電給我造成了強烈的刺激,我開始在床前徘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雲叢說北冥齊就是夜帝!
雲叢說北冥齊的身上有桔黃色的溫暖的光!
那北冥齊到底是什麼!這麼說或許不對,應該說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光!
那麼這種光和北冥疇身上的咒術是不是出自同一人!
腳步漸漸停下,一切的一切變得清晰,答案終于浮出了水面!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6:12
第七十三章 雲去雲留?(萬分慶祝更)
慶祝破萬加更送到~~~~~~~~~~~~~撒花!放爆竹。
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關心,小廉子也會加倍努力,PK還剩七天,差距為830分,不過小廉子會努力奔跑,堅持到最後,大家請放心,無論結局如何,這一卷的內容我也會放出小結告一段落,讓大家不至于讀到一半渾身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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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忽的從窗口吹入,屋中的燭光搖曳了一下,再慢慢停下。
雲叢那淡淡的輕輕的話語再次從空氣中傳來︰“夜帝每次出現都不同,當時雲叢不懂那是易容,但他身上那溫暖的光從未變過,而今天,雲叢看見了那個六殿下,才明白夜帝為何要將雲叢送給師傅。”
“為何?”我緩緩坐到他的身邊,將他散落在臉邊的金色的長發順在了他的耳後,他僵住了身體,半邊完好的臉爬上了一層薄紅,那紅猶如絢爛的石榴花在那白色的無暇的臉上綻放,染紅了他的耳根。
當我的手離開他的頭發後,他才放松了身體,視線落在了自己懸掛在床邊的腳上︰“其實……我們不僅僅是寵物,我們……有另一個稱呼叫听風。”
“听風?”總覺得今晚的雲叢很不同,他仿佛要將這幾日所有的話要在今夜與我說完,徹底地傾吐,從他的身上,我得到了讓我震驚的情報和線索,更發現了他敏銳的觀察力和極強的分析力。
“听風就是听枕邊風,因為出入暗夜的非富則貴,無論將我們賣給誰,都會獲得許多情報,僅管有時那些情報並不重要,但暗夜還是會派專門的人收集,周期一般是一個月。他們用藥物控制我們,所以不怕我們逃跑,不怕我們背叛他們……”雲叢說完咬緊了下唇,不規則的呼吸聲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我再次起身開始在他的面前徘徊。
今夜雲叢所說的話一次又一次攪亂了我的平靜。這麼說他就是听風人,所以北冥齊才要將他塞給我,就是為了讓雲叢從我這里听到風聲,听風人似乎不會主動打探,所以他們就叫作听風。終于明白雲叢為何有如此敏銳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應該也是暗夜訓練的結果。
所以他才會絕望,知道自己除了我根本無處可逃,因為夜帝就是北冥齊,一個擁有黑白兩道的帝王,他又能逃到何方?更別說他還被藥物控制著。
藥物……應該是周期性毒發的毒藥,這種毒藥一般不在毒發時隱藏地很好,在把脈的情況下很難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給雲叢看過幾次病卻不知他被藥物控制的原因。
難怪北冥齊對皇位根本不在乎,若是我也會選擇做這個自由的,可以為所欲為的暗夜帝王。那麼當初水東流他們被人販子販賣到影月也是北冥齊暗中做的手腳。那水東流他們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嗎?不過看似冷情並不知情。
再次看向雲叢,他今天為何會全盤托出?是希望我能幫他解毒救他脫離地域?我看著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揪住自己衣擺的雲叢,他似乎在等著我的答案,我竟然成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
如果我拒絕,以他如此剛烈的性格,我實在很難想象他會做出什麼又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後果堪憂啊。
“雲叢。”我站定身子認真地喚他名字,他仰起臉臉上竟然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我愣了一下,穩了穩心神,淡淡道,“你我只是相識數日,你為何如此相信我?”
“因為……”雲叢抓了抓膝蓋上的衣擺,白色的半張臉變得通紅,“師傅對雲叢好!”
忍不住輕笑︰“呵……我有嗎?你似乎忘了當初我買你來的作用。”我雙手環在胸前,看著這個比我小上七歲,卻比我還要倔強的孩子,是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就算雲叢賣給別人,下場也是一樣的。”雲叢的情緒變得激動,語速也加快起來,“但是師傅告訴雲叢不要放棄,如果現在沒有能力改變命運就暫時屈服于它,總有一天會改變的,是師傅給了雲叢活下去的勇氣,是師傅告訴雲叢總會有機會,雲叢的願望終于實現了,雲叢終于不用淪為男寵,師傅還給雲叢好吃的,好穿的,對雲叢好……”
“哎……那也只是因為要利用你而養著你,雖然後面你運氣好不用淪為我的棋子,但我所做的就像你對小飛所做的,並沒有什麼特別。”
“可是師傅是真心的!”雲叢忽的認真地定定地看著我,他從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那認真的神情一下子感染了我,讓我的視線無法移開。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柔和,帶出了幸福而知足的微笑︰“雲叢能感覺地出來,從未有人對雲叢真心好過。雖然這些衣服都是師傅穿剩的……”雲叢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的白色袍衫,湛藍的眸子里出現了盈盈的讓人心動的水光,“但雲叢真的很開心……所以,師傅!”雲叢忽的撲向我,握緊了我環在胸前的胳膊,清澈的藍眸里是從未有過的波瀾。
曾經那麼安靜的雲叢,甚至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雲叢,今晚,他那沉睡已久的大海開始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祈求著我,那片深沉的藍中,出現了另一個他,那個頑強不屈的他。
“師傅,留下雲叢吧,雲叢什麼都願意做!只要師傅教雲叢醫術!”他放開我就要跪下,我立刻扶住了他︰“你學醫術做什麼?解毒?”
雲叢撇過臉,咬著下唇。看著他再次陷入沉靜,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扶他坐回床沿,想了想我站定認真道︰“雲叢,我要把你送回夜帝那里。”
雲叢愕然地看向我,顫抖地向我伸出了手,然後無力垂下,靠在了床邊雕花的床架上,垂下了臉再次回到那個屬于他的世界,那個冰封的,無人能進入的世界。
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映,我續道︰“只是寄放,因為接下去的事很危險,而且我帶著你也不方便。”
“寄放……?”雲叢輕聲重復著,那層堅冰漸漸化開,他再次看向了我,眼中充滿著深深的疑惑。
“沒錯,寄放。”我笑著收回手坐回他的身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陽光漸漸化開了嚴冰,沉寂的大海再次翻滾起來,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奔涌而前。
我摸著他的頭,他那頭金色的長發順滑地如同金絲貓那身皮毛︰“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我就會來接你。”
雲叢在听見我會接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浮出了喜色,我立刻板起了臉︰“這段期間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你要在那里繼續學習,他們教什麼,你就學什麼,還有,就是服用解藥的時候要留出一點粉末,這樣以便于將來我和朋友們幫你制作解藥,明白了嗎?”
驚訝和驚喜從雲叢的眼中浮現,他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吐出半個音節,明亮的燭光照耀在他那另一邊完好的臉上,帶出了淡淡的金黃,薄紅再次爬上他的臉,他的雙眼里帶出了淚光。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6:33
第七十四章 同眠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入了房間,微微揚起了用金絲勾勾起的帳幔,也吹起了雲叢鬢角細細的發絲,發絲輕輕揚起,帶出了雲叢一竄晶瑩剔透的眼淚,我皺起了眉︰“你這孩子哭什麼?哭哭啼啼哪里像個男子漢。”
雲叢立刻胡亂擦了擦眼淚,卻沒想到那淚水猶如斷線的珍珠掉地越發厲害,他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讓他恥辱的哭聲,看著他唏哩嘩啦的淚水,我撫住了額頭,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只是這樣就將他感動至此!
“喵~~~~”小飛不知何時躥了進來,在雲叢的腿上翻滾著,那可愛的模樣當即讓雲叢破涕為笑,他抱起了小飛,小飛伸出淡淡的粉舌舔著雲叢臉上的淚水,我忍不住取笑雲叢︰“看,連小飛也覺得你把臉哭髒了來給你洗臉。”
雲叢的臉瞬即紅了起來,他垂著臉用自己的長發將自己害羞的臉深深遮起,我看著那黑色的半邊臉淡淡道︰“毀容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有懦弱的人才會用傷害自己來逃避外面的凶險,在暗夜里好好養傷,不許有太大的面部表情,也不許洗臉,不出三個月你的臉就會恢復如初。”
“可是師傅……”雲叢撫摸著小飛疑惑地看向我的面具,“那師傅的臉為何不醫好?”
“誰說我沒醫好?”我拿下面具,當即,雲叢震驚地目瞪口呆。我笑了笑︰“上次在【天涯海閣】你見到我的時候,我還沒復原,既然上天賦予你這張臉,就是給人看的,而你卻毀了他,所以讓我很生氣。罷了,看在你是個孩子的份上,原諒你!”我使勁捏著他的鼻子,將他從發呆中捏醒。
“師傅……”他摸著鼻子委屈地看著我,隨手按下他的身體,給他蓋上了被褥囑咐道︰“記住,今晚你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忘記,回到夜帝身邊的時候,你就只是我寄存的物品,是他們培養的一只寵物,明白了嗎?”
雲叢乖乖地點點頭,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放心地笑了笑,轉身準備今晚在臥榻上將就。沒想到雲叢卻拉住了我的袍袖,懷里的小飛已經四肢舒展著趴在了他的胸口,呼哧呼哧鼾聲連連。
我疑惑地看著他︰“還有什麼事?”
雲叢只是看著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他這副神情讓我想起了我在吃東西時,小飛總會神秘地突然地出現在我腳邊,然後半蹲在那里,楚楚可憐地,哀求地看著你,心中一緊,雲叢想做什麼?
既然他不說,我再次轉身,但袍袖還是被他拽地緊緊的,我嘆了口氣,轉回身看著他,他還是那副讓你會莫名揪心的神情。
“雲叢……呼……”我想我或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無奈地看著他,“你這麼大了該不會想讓我陪你睡吧。”
他那充滿祈求的眼楮瞬即黯了下去,抓住我袍袖的手指向了外面的天空︰“過會……會打雷……”然後雙手抱住了身上的小飛,垂下眼瞼不再出聲。
望著窗外那深沉的天空,過會會有雷雨也是正常的事,這雲叢……看著他落寞哀傷的神情,我明白了,他想起了那次海難。
搖了搖頭,關緊窗戶,然後熄滅了燭火,我躺在了雲叢的身邊,他的身體怔了怔,隨即往我身邊靠,我冷冷道︰“別得寸進尺。”他不動了,瞟了瞟他,果然在那邊嘻嘻地咧著嘴。
看著他的笑臉,心里想起了子一,那也是個讓我頭疼的小子,等回去後,把雲叢介紹給子一,他一定會開心地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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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哪兒?一個黑暗的,寂靜的世界,沒有邊際,沒有方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有我一個人。
忽然,身體的周圍竄起了火焰,那火焰猶如無數條火蛇將我包圍,身周的事物斗轉星移,我站在了書樓里,那個我要逃離的夜晚。
是啊!我要離開這里,離開影月!我朝里面跑去,忽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他緊緊的握著,不讓我離開!
到底是誰在阻攔我!到底是誰!
我轉過臉,看見的卻是……水東流在烈火中閃耀的臉……
猛然醒來,外面“轟隆隆”滾過了沉悶的雷聲,一道閃電劃過,帶出了屋子里一片明亮。
原來是夢,最近似乎常常會夢到以前的日子,那些在【藍情夜吧】的日子,以及那個總是對我微笑的水東流……
心漸漸變得平靜,才感覺左手被人緊緊握著,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側過臉,“垮察”一聲,正好帶出了雲叢黑白分明的臉,心猛然一滯,這雲叢的臉晚上可真是慎人。心髒劇烈地跳動了幾下漸漸又恢復原來的速度,長舒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讓他復原的好哪。
這一嚇,讓我多少理解了北冥齊的心境,那麼他的雄風不振也多半與我有關系了,等事成之後,讓他看看我復原的臉,他的心病自然會除,現在還是少節外生枝的好。
外面雷聲漸止,然後就是嘩嘩的雨聲,空氣里帶出了泥土的清新,那大自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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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讀者問︰
花痴男竟然是夜帝!我地媽呀
話說沙雖然臉變了可是身形一點也沒有改變啊為什麼北冥齊一點都沒有發現呢?
發表人︰影沉壁用戶類型︰高級VIP2008-6-2318:21:22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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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這只能算是一種偏愛吧,就像戀物癖,北冥齊看不得不完美的東西,但還沒到厭惡的地步,他只是不會留意,忽略她的存在,這也是他不留意孤月沙的原因,因為沙的臉已經先入為主,所以他不會去留意她的身材或是別的,那時的沙又髒兮兮的。
而月孤塵不同,出場的時候就是一身白衣,站在馬車邊傲然冷漠,面具更是讓月孤塵變得神秘。
清風撫過,她的袍衫微揚,多美的景色啊。
所以很多情況下,第一眼是很重要的,北冥齊就是現實生活里那種肉眼男人。他第一眼看不上的東西就不會留意了。而留意後再發現她是丑人,他只會失望,又因為日久生情,生出了一點情誼,所以北冥齊現在處于一種愛與恨的糾纏中。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6:58
第七十五章 春光迤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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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叢醒地很早,耳邊是他靜靜的呼吸聲。我睡眠向來很淺,尤其是身邊還有人的情況下。所以雲叢一動,確切地說是放開了我的手,我就醒了,故意閉著眼楮,看看他想做什麼?
“喵~”
“噓~別吵醒師傅。”
可是明顯小飛並不听雲叢的命令。胸前落下一個小小的身體,四只小小的腳掌走在我的身體上,又癢又舒服,然後它躍到了我的臉邊,突然,一個溫熱濕濡的柔軟的東西就出現在臉上,心中暗嘆,這小飛舔地可真起勁。
“好了!”我抓走了臉邊的小飛坐了起來,然後頂上它的鼻子,“再舔我我就咬你!啊!”
小飛的表情瞬即變得僵硬,我將它扔向了身邊的雲叢,他微微撐起的身下是他那金色的長發,如同蠶絲的發絲游弋在他的身下,帶出了特殊的風情。
小飛正好落在他那滿床的長發上,它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開始在那片金色的絲綢上翻滾,溫柔和喜愛在雲叢的眼底緩緩流淌,他抬起另一側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開始逗弄小飛,小飛的爪子在空中揮舞,就是無法抱住那調皮的手指。
忽的,一絲邪氣從雲叢的唇角浮現,我愣住了,一直以來,都未好好留意這個雲叢,他卻在無時無刻不留意我,觀察我,這是他的任務,他會不會了解我?熟悉著我的一切?他不說,但並不表示他不知道。
但無論他的心里埋藏了多少秘密,他的眼楮卻依然清澈,他的神情依然淡漠,而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若是將他加以培養,將來的能力定然不可限量,再加上那雙能看見“蟲子”的眼楮。
“啪啦啦……”寂靜的清晨傳來鳥兒振翅的聲音,這一刻,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不能留這個雲叢在身邊,而是要將他送往幽國,他既然擁有這種特殊的能力,那他多半就是幽國狐族的後裔。
“喵~~”小飛忽然又躥到了我的懷里,我拎起了它黑白相間的皮笑道︰“現在你的主人跟你一樣了。”小飛開心地張開嘴︰“喵喵!”
“師傅……”身邊傳來萬分委屈的聲音,雲叢盤腿坐起生氣地鼓起了臉,這世上只有小飛能讓這個冷僻少年的臉上多些表情。
一個早上,雲叢就忙忙碌碌的,不僅伺候我洗漱還非要給我梳頭,當然,他還是不說話,然後就是執拗的看著你,只有答應他,他才會咧開嘴開心地笑著。
然後他開始收拾包袱,將我送給他的衣服全放入了包袱,還有我給他的藥,他差點將小飛也收進去,但小飛不老實,只有作罷。我說到時我會跟夜帝說,既然是寄放,你就是半個客人,他會同意留下小飛。
雲叢抱著小飛開心了好一會。
還未出宮的時候,北冥律送來了一個信封,沉甸甸的,打開一看,竟然是銀票和一封信箋,信紙上寥寥數語,說讓我將錢給雲叢,送雲叢出宮,並自責是自己讓雲叢產生了毀容的想法,覺得很對不起雲叢。
其實北冥律對雲叢的好也是真心的,可惜他的好還是讓雲叢“害怕”。
看了看銀子,足足有五千兩,我將信封交給雲叢,雲叢卻不肯接手,我看著他,只說道︰“你不要這銀子就歸我,現在我暫時寄放在你這里的,你給我看好了。”
雲叢一下子開心起來,我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又這麼開心了。他卻只是抿著唇笑著,然後將銀票塞進那個青色的小包袱里,似乎覺得又不安全,又將銀票塞到了襪套里,可隨即又拿出放到床上就開始脫衣服。
我怔楞著,他到底在忙活什麼?
小飛趴在圓桌上玩著隻果,我原本想喝的茶也漸漸沒了熱氣。
只見雲叢迅速脫掉衣服然後解開了內衣,我一看趕緊關上了門,這若讓人看見還了得。
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脫下內衣開始用剪刀在內衣的縫合口上拆線,我終于忍不住了︰“雲叢,你到底在折騰什麼?”
“藏錢。”雲叢簡潔而明了地回答了我的問題,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才發現他赤裸著上身,額頭有點發緊,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危險意識!原本就長了一張引人犯罪的臉,現在還脫光了衣服。
他的身體在那天夜市我就已經看過,不過現在的他卻變得生動起來。
那晚,他只是作為一件商品,他的眼底除了死寂就沒有任何靈氣,對于我來說,他那時只是一件藝術品,我可以平靜地去欣賞他,心中靜如止水,但別人,可就完全不是了,我記得當時就連我這個外人都可以感覺到那些如狼似虎的視線。
而現在,他是鮮活的,他在我的身邊會蹦會跳,昨晚開始又會哭會笑,今天早上還會跟我生氣,那副單薄的身體如今充滿了靈氣,那副好看的皮囊帶出了我心底的憐惜。也是啊,正因為是在我的房里,他才敢這麼大膽地赤裸身體。
金色的長發鋪在那細膩的滑膩的肌膚上,那細巧精致的鎖骨在那片金發下若隱若現,因為雲叢的身材一直以男寵的標準培養著,所以他的身上沒有結實的肌理,平滑地如同緞子面。
我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雲叢的頭發順滑還是他那身如玉的肌膚順滑。心里咯 一下,忍不住笑了,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不過曾經在【藍情夜吧】,我也曾想跟水東流比較一下,到底誰的皮膚更好。
但很顯然,我比他更細膩,因為我是女人。不過面前的雲叢不同,他還只有十三四歲,所以那身肌膚應該還沒有變粗糙,我趴在桌子上,看著雲叢認真地縫衣,那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就好像在做一件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事情。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6 20:47:27
第七十六章 出宮
PK倒計時還有6天,差距為850分,小廉子定當繼續努力拉開差距,吼吼!否則我就虐雲叢,這小子虐起來很舒服,哇哈哈哈……
明天的一更將會和二更一起放出,因為小廉子明天要去冥王星出差,晚上才能回來,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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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巍峨的宮門前,朱紅色的大門在我和雲叢出宮後便在我們的面前緩緩關上,發出那沉悶的如同拉風箱的“嗡嗡”聲,金色的鉚釘在陽光下閃耀,宮內的景色也在我們的眼中漸漸消失,那讓人向往的地方,卻處處帶著危險和殺機。
同樣身為帝王的我,怎不知那個位置有多麼地驚心?稍一松懈,你或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張椅子給你帶來無上的權利,但同樣的,也會將你拽入徹底的黑暗,心軟只會讓你落入別人精心設計的圈套,就像我。
現在上天給了我重來的機會,我將不會心慈手軟。但或許,只是一點點或許,我不是女皇該有多好,如果能讓我重生成為普通的百姓,那該有多好……
我久久地,佇立著,心中百感交集。
垂落的右手中忽的插入了一只溫暖的手,他踫著我的手,遲疑了一下,將我的手緊緊握起。
我側過臉看著身邊垂著臉依然沉靜的雲叢,小飛趴在他的頭頂朝我“喵~”地叫了一聲。揚起左手撫過雲叢垂下的臉龐,淡淡道︰“走吧。”兩個字帶出了我所有的惆悵,心中變得釋然。
或許雲叢是真的害怕離開我,他就像那種孤僻的孩子,緊緊跟隨在自己母親的身邊,拉著母親的手,害怕自己會在這茫茫人世間迷路,與母親永遠分開,他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拉著我的手,垂著臉,看著自己腳下的路。
其實並不需要這麼早出宮,北冥疇原本安排永樂王晚上來接我,但我還是溜了出來,因為我想好好看看錦城,再過十天,我就會離開這里,前往另一個戰場。
幾時能回來?不可知,或許,永遠也不會回來。
經過面具店的時候我看中了一個黑色的面具,這個面具的款式很特別,像一個7。據說是眾神之中的邪神,黑色的面具覆蓋住額頭和半邊臉,正好適用于雲叢,買了一個能遮住左半張臉的面具給雲叢戴上,雲叢特有的冷傲立刻顯現出來,面具後的那雙寶藍的眼楮變得深沉而神秘。
路過一個專賣地圖的小攤,買了一張錦城的地圖,這倒是方便,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和雲叢游玩起來。地圖上將錦城的景點標明地很詳細,原來那日的休月湖是從疏林江引流而入形成。
疏林江是橫跨北冥王朝的一條主要河道,不但起到運輸和游覽的作用,更是與水雲國相連的重要的水運航道。碼頭就設在錦城的西北面,從地圖上看從北門走最近,但北門畢竟是官道,所以老百姓通常都是從西門出入。
出于好奇,我帶著雲叢出了西門去看那個碼頭,這一看,讓我驚訝無比。
只見寬闊的大江竟然望不到對岸,江面上來來往往行駛的一葉小舟其實是龐大的帆船。
一座又一座卸貨的木橋通入江里,一艘艘巨大的貨船便停靠在木橋邊。附近都是小型的酒樓和房屋,供船員和碼頭工人臨時吃飯和休息所用。
沒想到錦城的外面竟然有這麼大型的碼頭。我忽然有種渺小的感覺,在遙遠的影月,遠遠不及這些泱泱大國,如果影月再繼續閉塞,只會走向滅亡。
但就憑影月區區一萬兵力,就連開拓疆土都很困難,看來這將是一個長遠的拓展國力的計劃。
這一晃,就晃到了晚上,雲叢累地夠嗆,他雖然不說,但從他略微有點瘸的步法來看,他之前定是很少出門,就如同那種三步不出門的閨中小姐。
“嘗嘗,皇上大叔說這里是錦城最好的烤鴨店。”看著身邊拿著筷子看著一桌子菜發呆的雲叢,我將鴨肉放入他的盤中,他放下筷子用面皮將鴨肉和大蔥包起,沾了點甜醬咬了一口,湛藍的眼楮瞬即滑過一道精光,一下子全部塞入嘴中。
順手將鴨肉撕小放到站在憑欄上的小飛面前,它“喵”的一聲就一口吞下,吃得很是開心。
我們坐在臨街的一桌,左右皆有屏風與邊上的桌子隔開,另一邊是細致的竹簾垂掛,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包間。坐在這里即可品嘗美味的鴨肉,又可欣賞熱鬧的街景。
此時酉時未到,街上還很熱鬧,人們三五成群從酒樓邊經過,這邊是情侶間的竊竊私語,那邊是兒童的嘻嘻哈哈。幸好雲叢背靠街面而坐,否則他臉上的面具定會引來路人好奇的目光。而酒樓里的人則是吃著烤鴨,聊著閑話。
“哎,你說這神醫就是神醫,一下子就把皇上的病給看好了。”
“是啊,我還听說這神醫其實長相非常可怖,有鬼臉神醫之稱。”
“奇怪,我怎麼听說他很漂亮呢?還說皇上都給迷倒了。”
“去去去,胡說什麼!都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對對對,大家別說這個,說些其他的。”
“哎……我覺得冷將軍死地太冤了……”
“不是說畏罪自殺嗎?”
“你白痴啊,傻子都知道是左家人陷害的!唔!”說此話的人似乎被人捂住了嘴︰“想死啊,還不如說皇上的是非呢!”
那些人隨後就收住了聲,于是另一邊的說話聲就變得清晰起來。
“嘿嘿嘿嘿,那天我在【天涯海閣】遇到六殿下了。”
“六殿下是那里的常客,有什麼好奇怪的。”另一個嗤之以鼻。
“可是那天六殿下沒過夜哦。”
“說不定有急事呢。”
“哈哈哈……”那人啞笑著,似乎有點得意,“服侍六殿下的是晴兒姑娘,結果晴兒告訴我……”那人收住了聲,不再說下去。
稍後,眾人不滿的聲音就紛紛傳來︰“快說!別說一半!”
“是啊,你這不是吊胃口!”
“哈哈哈……想知道?來來來,掏錢,啊!六殿下!”這一聲驚呼立時讓我豎起了耳朵,錦城真是小,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北冥齊。
身側的雲叢緊張地繃緊了身體,在我的輕拍下,他漸漸恢復如常,繼續吃著面前一桌子的菜,而小飛已經坐在“糖醋鱸魚”的邊上,開始大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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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花絮︰
北冥櫟︰你……真的不行了?
北冥齊︰恩,不行了,哎……
北冥櫟︰是嚇到了?
北冥齊︰……不是……
北冥櫟︰那是怎麼回事。
北冥齊︰他為什麼這麼打擊我,我應該是喜歡美人的,可是現在……現在……
北冥櫟擁住北冥齊︰別作無謂的掙扎,山珍海味吃慣了難得吃吃番薯也不錯。
北冥齊︰那不是違背了我的原則?而且……他是冷情的人,我不能動……哎……
導演︰夠了!你們兩個抱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我們這本是一女N男,不是大叔控的BL!
兩人當即分開,冒出一聲冷汗。
孤月從他們身邊飄過,北冥齊追逐而去,大喊著︰月月——你千萬別誤會啊——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24:03
第七十七章 永樂王
回來了回來了,馬上更新,oo,謝謝親們又幫我拉開了距離,最後幾天很是關鍵哪,果然更新還是王道。加更和二更會在晚上放出,不會少的,放心吧。如果再有200分那今天我不是要四更,哇哈哈哈,為啥更那麼多我還那麼開心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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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包間瞬即變得鴉雀無聲,酒樓里的聲音便變得嘈雜,宛如那個包間已經消失在酒樓里,里面的人蕩然無存。
“好巧啊,大家都在這兒。”在片刻的沉寂後傳來了北冥齊調侃的聲音,然後就是眾人斷斷續續的笑聲。
“六殿下,好巧。”
“六殿下快請。”
一陣椅子移動後,听見了北冥齊那慵懶但卻能穿透一切的聲音︰“剛才我好像听見你們在談論我,到底在說什麼?”
“沒啊,哦,就是陳少說在【天涯海閣】看見您,六殿下您去【天涯海閣】怎麼不叫我們一聲。”
“就是就是,這人多熱鬧啊,哈哈哈……”
“好啊,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過要尚書公子你買單哦。”
“小意思小意思。”
“哈哈哈哈……”忽地,一聲朗笑從外面傳來,似乎又有人到了,這個聲音相當洪亮“這吃喝玩樂怎能少了我?”
“喲!永樂王,快快快,您老身體好了?”永樂王!我望向了屏風,屏風上是梅蘭竹菊,只能看見幾個模糊的身影。
“皇叔,你這腿腳利索了就在家里待不住了?”北冥齊說得沒大沒小,只听永樂王笑道︰“哈哈哈,小齊子,皇叔想著你,所以聞著你的味就出來了。”
“我看皇叔是想【天涯海閣】的姑娘了。”呵,北冥家族,都喜歡用【天涯海閣】來作掩護。
“哈哈哈,那我們現在就去【天涯海閣】。”
“好好好!走走走!”
眾人起身離去。
“我說……”就在這時,永樂王的聲音憑空響了起來,“隔壁的不一起嗎?”我愣了愣,心中瞬即一驚,永樂王知道我在這兒?雖然我們的位置臨街,但遠離大門,方才北冥齊來的時候我就沒有看見,後來也沒見有王爺模樣的人從我們邊上的街面走過。
“隔壁的?永樂王,您這是說誰呢?”
“難道隔壁包間里是永樂王的朋友?”
“嘿嘿,月神醫,月神醫!”這下可以明確他是在叫我了,這聲到人就到了,只見有人掀開了包間的竹簾,然後一個七尺開外的大胖子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我怎麼也沒想到,心目中精明神秘的永樂王,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竟然是個胖胖。
佛陀一般的臉,微微鼓起的腮幫子,那雙丹鳳倒是沒有因為胖胖而走形,但身材就……尤其是那渾源的肚子,我開始懷疑他是否能看到自己的腳趾頭。
茶色的衣衫,金瓖玉的腰帶,那腰帶勉強在凸出的肚腩下浮現,讓人有種隨時都會繃斷的感覺。
我立刻起身行禮︰“月某見過永樂王。”
“這就是小月子。”郁悶了一下,這永樂王似乎有把身邊人都叫成太監的癖好,就像小齊子。
“正是在下。”
簾子被卷起,外面的人就將包間里看了個真切。掃了一眼,除了北冥齊共有四位相貌堂堂的公子,根據方才他們的言語,應該都是朝中官員的公子們。
“嘿!錦城真是小。”一位公子舉起了扇子,“沒想到傳說中的鬼臉神醫竟然就在我們隔壁吃飯。”
“那又是誰?”有人看見了雲叢,而這邊永樂王已經擠到了雲叢的身邊,拿著筷子指著雲叢︰“這就是雲叢吧。”
雲叢迅速起身躲在了我的身後,小飛從桌上竄起趴在了雲叢的頭頂,對著永樂王豎起了尾巴,發出凶惡的︰“哧哧”聲。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永樂王大聲笑了起來,那肥大的肚子顫抖著,隨即,他拉起了我的胳膊,“走走走,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去玩。”這個永樂王有點像北冥齊,還是……北冥齊像他?
我就這樣被永樂王拉出了酒樓,身後雲叢背著包袱一路小跑,永樂王沖其他人喊道︰“你們先去,我們馬上就來!”然後將我和雲叢趕上停在酒樓門口的馬車上。
在上馬車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北冥齊騎著馬從馬車邊走過,他垂著眼瞼,很是陰沉地注視著我,那暗沉的表情讓他整個看上去很是陰森和黑暗,就像一個索命的鬼差注視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將他捕獲,帶回陰間。
渾身打了一個寒戰,直到他擦過馬車走在了馬車的前頭,那視線才算徹底消失。
“別發呆了小月子,一寸光陰一寸金啊。”身體忽然被狠狠推了一把,我差點滾進馬車,幸好雲叢扶住了我,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將他撲倒在了馬車上,雙手不小心按在他的肩頭,帶出他一聲抽氣︰“ 。”估計是被我壓疼了。
“小月子,快讓一讓,還有本王哪……等會你們再調情。”身後那為老不尊的話讓我眉腳直抽,看了看身下的雲叢,他側著臉,黑暗中也不知他有什麼反映,迅速起身扶起他︰“沒事吧。”他垂下臉點了點頭,見他沒事邊讓開位置讓永樂王上車。
“哎呀,今天多了兩個人就擠多了。”永樂王一屁股擠進我和馬車之間的縫隙,對面其實可以容納他,他卻偏往我身邊擠。然後肥大的胳膊掛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覺得肩上如同壓上了千斤巨石
“永樂王,對面可以讓您坐地更舒服。”我勉強舉手指著對面,左邊是肥大的胖胖永樂王,右邊是身無三兩肉的雲叢,僅管永樂王胖,但因為渾身是肉所以也不覺得難受,但雲叢不同,我擠在他身上,只覺得擱地慌。
“小齊子會來,我們就擠擠吧。”
“六殿下?他不是騎馬走了嗎?”
“嘿嘿,我了解他,他鐵定會回來。”正說著,簾子一撩,北冥齊出現在了夜幕之下。
依然是陰森森的眼神,不苟言笑的面容,這與往日的北冥齊完全不同。他一坐下,我就覺得有一只無形的黑暗的鬼爪從他的身影里延伸出來,然後順著我的身體摸到了我的脖子,鬼爪收緊,就將我往死里掐。
“老劉,人齊了,走吧。”
“好列。”馬車微動,我立時覺得這車子左右有點搖晃,我看著身邊的永樂王,他眯著眼楮笑得就像一尊彌勒佛︰“哎呀,這吃飽喝足玩美人,才是養生之道啊。”
無語,如果我能看見自己的臉,我的臉上一定非常郁悶。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24:46
第七十八章 搶錢王爺(500分加更送到)
500分加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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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視,依然是那陰森森地讓人透不過氣的盯視。北冥齊與我面對面地坐著,僅管昏暗的車廂里我看不清他那張臉,但我可以感覺到他那抓人的視線從未從我身上移開。
他是恨我的,恨我辜負了冷情,恨我背叛了他們,更恨我嚇得他從此雄風不振,如此深的恨化成了他現在的怨氣,看來他是定要找機會把我做掉才會舒坦。
夾雜著殺氣和怨氣的黑氣將北冥齊漸漸掩蓋,黑暗的馬車里只隱隱閃現他陰森的目光。
我想起要寄存雲叢,卻沒向北冥疇要錢,便問永樂王︰“永樂王,帶錢了嗎?”
“呃……”永樂王開始在我身邊摸索,他這一動,馬車又開始不穩起來,我又開始往雲叢身上擠,有點擔心馬車被擠穿,然後雲叢就被擠掉馬車。
雲叢是個安靜的孩子,他自然不會提意見,但小飛就不一樣了,它一下子跳到馬車的中央,開始“喵喵!”大叫。
“呃……”永樂王停了下來,然後看著我,見他那麼沉靜地看著我就知道了結果,可是沒想到他看了我一會後,突然撲到北冥齊的身上。
那個掩藏在黑暗中的黑貓終于有了反應,立時叫得比小飛還要慘烈︰“皇叔!你又搶!沒有!說了沒有!啊!你摸哪里!不是不是,好了好了,我自己拿就是了!”這下,北冥齊先前苦心營造的恐怖氣氛被永樂王徹底摧毀。
昏暗中,我看見了銀票的顏色,白色的銀票在昏暗的環境里特別顯眼。
“哈!這麼多!”永樂王開心地拿著銀票,北冥齊的衣領被永樂王強行侵入而敞開,似是被蹂躪一般,他趕緊去搶銀票,永樂王一個轉身就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和碩大的屁股擋住了他,然後將銀票給我︰“拿去,這應該夠了。”
“好,多謝。”我笑著接下,用北冥齊的錢付夜帝的帳,到時他一定會郁悶到死。
永樂王真不錯,也不問我要錢來作什麼,雖然雲叢身上有五千兩,但那是北冥律給雲叢的,我不能用。
“皇叔,我勸你還是少跟這個怪物接觸,我怕到時你也變成怪物。”北冥齊整理著衣領,慵懶地聲音在車廂里回蕩。
永樂王挪了挪屁股,坐在了馬車的中央,就像一堵厚實的大牆擋在了我和北冥齊之間,他倏地伸出雙手抓住了我和北冥齊的胳膊,北冥齊立時驚呼︰“皇叔!你又要做什麼!”
“嘿嘿,你不是那個……恩……是吧……皇叔知道這有損顏面,你不好意思找大夫醫治,但拖下去總不是辦法,正好小月月在,來,小月月——”永樂王這一聲親熱的招呼差點沒抖落我一身雞皮。
“永樂王……”
“快,給小齊齊看看。”小齊齊……無語中……我這愣了愣神,永樂王就將我的手放到了北冥齊的手中,那一刻,我發現北冥齊的掌心甚是熱燙。
“開什麼玩笑!”北冥齊生氣地收回了手,“本殿下好的很!停車!”說著,北冥齊一甩袍袖,就躍下了馬車,還帶出了他滿肚子郁悶的冷哼。
“呵呵呵呵……”永樂王呵呵笑著,那笑聲里似乎帶著陰謀的味道,“怎樣,錢夠不夠?這小子身上不會少于三千兩,既然你要親自送走雲叢,那不給這孩子準備點錢是不行的,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我了然地笑了,感情永樂王等北冥齊上來就是為了打劫他的錢,這永樂王從未與我踫過面,卻在暗處與我配合地天衣無縫,我與他的默契讓我自己也覺得驚訝。
沒有任何隱瞞,我告訴他準備將雲叢送回暗夜寄存,當然,我並沒說自己知道北冥齊就是夜帝,說不定北冥齊的身份就連面前這個永樂王也不知。
永樂王看著躲在我身後的雲叢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也恢復了正經,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竹簡︰“我最近截獲一條消息,對你非常有用。”
我當即接過竹簡,借著車外淡淡的月光一看,心底大喜︰“看來十天後就是行動的日子。”
“哦?”
我從懷中拿出了錦囊,對著永樂王揚起了唇角︰“老規矩。”
“老規矩?”永樂王的嘴角與我一樣揚起,帶出了他陰險的笑,“好,老規矩。不過……”他收住了笑容,“既然你已準備錦囊,為何要出宮?莫不是對老夫不放心?”
“非也。”微微的涼風灌入車廂,北冥齊的黑馬走在了馬車的窗前,待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後,我沉聲道,“我想利用這段日子追查皇後和白桃夫人的死因。”
“你!”永樂王帶出了一個單音,從他驚訝的語氣中我猜測皇後和白桃夫人的死定然不簡單。北冥疇的刻意回避,而宮女太監們的懵懵懂懂,支支唔唔,這里面是不是真的另有隱情?
“听說皇後和白桃夫人都是死于惡疾,而我昨日詢問皇上的時候,他也是閉口不談,永樂王,惡疾真是皇後與白桃夫人的死因嗎?”
永樂王看了看我,又瞟了瞟我身後的雲叢,他撇下了臉,小飛不知又從何處躥了出來,跳到永樂王盤起的腿上,撓著永樂王那肥大的肚子。
“哈哈哈……”一下子,永樂王開懷大笑起來。這快樂的笑聲沖刷了車廂里的沉悶,外面也漸漸亮堂起來,那曖昧的紅燈一盞接著一盞出現在我的眼前。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25:29
第七十九章 寄存
紅燈高照,香帕美人笑,聲聲鶯啼,霓裳縴腰搖。環佩叮當,人影繚亂,煙花柳巷間,都是親密相擁的男女。
酒氣和胭脂的艷香在空氣中彌漫,絲竹歌聲不停于耳。
走出花街便是那豪華的【天涯海閣】。永樂王邀我同入,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早點回去,也好看看冷情的傷勢恢復地如何。
站在【天涯海閣】的門前,雲叢握著我的手有點發涼,我緊緊地握了他一下,他才變得放松。這里,是他努力掙脫的地方,而今天,我卻又將他帶回了這里。
找到上次的龜公,說出自己的暗語,龜公看了看雲叢,幸好他們這里有退貨制度,否則今日我還進不了這個黑市。
狹窄的通道里是那些艷絕無雙的春宮圖,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我自從進入通道就目不斜視,那些淫褻的場面讓我臉紅心跳。忽然覺得雲叢握著我的手似乎變得越來越燙,他的手心里還沁出了汗絲,正想著怎麼回事,卻看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兩旁的春宮圖雙頰緋紅。
難道他之前沒看過,于是我疑惑道︰“雲叢,莫不是你先前沒看過這春宮圖?”
面具下的眼楮劃過一絲尷尬,他立刻低下了頭,用那滿頭的金發將自己藏起,陷入了沉默,只有懷里的小飛舒服地晃著尾巴。
引路的龜公笑道︰“雲叢怎會沒見過?只是小雛每次看這些春宮圖都會羞澀無比,這也是客人喜歡的原因之一,他們有著陳品沒有的羞澀和青澀。”
原來如此。雲叢手心傳來的熱度漸漸影響了我,腦中浮現出那些畫面,不覺也臉紅起來。
當一個美少年將我引入上次那個房間的時候,我的目光被那丈余的畫屏吸引,因為它與上次有所不同,如何不同?就是那原先沒有五官的美人臉上多了一雙眼楮,那是一雙清澈如水,但卻帶著一絲恰意和慵懶的眼楮。
半眯的眼眸中水光迷離,媚眼如絲但卻又是那樣冷漠而高遠,仿佛是一個能夠看透你心中那些污穢之念的仙子,又仿佛是一個將你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妖精。
先不說這世上是否有這樣的眼楮,但畫這雙眼楮的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我被這雙眼楮深深吸引,身體也隨之而傾斜,因為屏風上的美人是半臥在樹枝上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讓月神醫久等了。”一如上次厚重而清爽的聲音提醒著我夜帝的到來,我緩緩站直身體,打趣道︰“下次能否換一個站著的美人,這幅畫看得月某好辛苦啊。”身邊擦過一個藍色的身影,黑色的長發掃過我的身旁,帶來一陣淡雅的花香。
“這美人自然是躺著引人。”藍色的身影在我面前轉過了身,我愣了一下,只見他今天臉上沒有戴任何面具,換上的,是一張異常英俊的臉,的確符合他的性格,即使易容,也要易成翩翩美男。
“怎麼?听說月神醫要退貨?”夜帝坐在了上次的圓桌邊,只是這次圓桌上沒有豐富的佳肴,而是一套簡單的茶具和一盤新鮮的水果。
“非也,是寄放。”我拉出了躲在我身後的雲叢,夜帝當即驚呼起來︰“雲叢你怎麼也跟月神醫學著戴面具?那是丑人用來遮丑的,你別砸我的招牌。”
雲叢抱著包袱垂著臉,一聲不吭。
“咳咳!”我輕咳兩聲引走夜帝的目光,“雲叢出了點事,所以他的容貌已毀。”
“什麼!”夜帝霍地起身,開始在我面前來回徘徊,“早知道就不賣給你了,真是虧本,虧大了!我說丑人會傳染還是怎麼的?”夜帝站定在我的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然後捂住臉大嘆了一口氣,“哎……罷了,我們做生意的童叟無欺,既然賣給你就是你的東西了,可惜啊,可惜。”
在感嘆完畢之後,夜帝再次做回位置眼角上吊地看著我︰“月神醫你這寄放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眼雲叢,淡淡道︰“月某在錦城無親無故,現在帶著他在身邊也很是不便,所以想寄存在夜帝這里,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月某就會來帶走雲叢。”
“什麼?你的意思就是把他養在我這里?”
“沒錯。”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要來跟月大夫算算這筆賬了。這一天開銷是一兩銀子,這三個月嘛就是……”
“三千兩可夠?”我從懷里拿出了北冥齊的銀子,抬眸間,正看見他眼底滑過的陰沉,他眯起了眼楮,看著我手中這一疊厚厚的銀子,然後瞟了一眼雲叢就一把抓過銀子甩了甩︰“雲叢啊雲叢,你可真是遇上好主子了,居然臉毀了,他還照樣收著你,若我這里的客人都跟月大夫一樣念舊,我可就沒生意了,來人!”
門外走進一個美少年。
“帶雲叢下去,記住!現在他是客人,好生伺候著。”
“是。”美少年的臉上是公式化的微笑,“雲公子,請。”
雲叢仰起臉看著我,深藍的眼中帶出了他的恐慌,我摸著他金色的柔順的長發,笑道︰“等我回來接你,即使我不來,也會有人來接你。”
“師傅,不能你來接雲叢嗎?”一直沉默的雲叢哀求地看著我,小心地抓著我的袍袖,宛如生怕我將他送給別人,我貼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放心,不會有人冒充我的人,來接你的,只會是影月人。”
“師……”雲叢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我離開他的耳邊看著他震驚的眼神,得意地笑了。
因為驚訝而微張的紅唇緩緩合攏,雲叢的眼中雖然沒有害怕卻是疑惑和驚訝,他想問,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所以,他選擇了緘默。臨走的時候,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師傅保重……”便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
這個純淨的少年,那一天,是我將他從這里帶走,而今天,又是我將他帶回,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我,讓我想起自己進入【鳳舞學堂】的情景,一旦進入【鳳舞】,就無法與自己的親人經常見面。
那一天,我也是如此,被人牽著小手邁入那間讓整個影月的孩子都向往的學堂,然後,我和現在的雲叢一樣,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漸漸變得遙遠的母親和父親。那雲叢是不是已經將我當作了他唯一的親人,所以才會如此地不舍。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31:16
第八十章 左懷(11000加更送到)
11000加更送到~~~嘿嘿,稍後是今天的第一更。小廉子為第一而努力,盡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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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了哦。”夜帝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我回過頭,發現他就站在我的身後,身上淡淡的花香侵入我的鼻息,他順勢掛在了我的身上,我幾乎承受著他整個人的重量,不得不扶住身邊的門框,借力支撐。
而他一條手臂環過我的脖子,一手指向了雲叢消失的方向︰“月神醫,難道丑人都喜歡丑人?”
“這就無須夜帝你關心了。”
“這怎麼行?我們做生意的服務是很重要的,我也听說了,雲叢是自毀容貌,這就是我們調教的不好,我們也要負點責任,不過雲叢運氣好,沒有被月神醫退貨,否則他就會被我們當廢品處理了。”
“廢品?你們會怎麼處理?”
後背貼上了夜帝的前胸,微微的熱意從他那藍色的綢袍下傳來︰“你說我們會怎麼處理一件殘破的商品?”輕輕的話語飄過我的側耳,卻帶著陰森森的寒氣。
“呼——”忽的,一道熱氣吹過我的耳垂,我渾身瞬即緊繃,這是什麼感覺?好奇怪,為什麼那口熱氣像是吹入了我的心里,讓我的心髒也變得收縮不已,渾身的血脈開始沸騰,紛紛向臉上涌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口小小的熱氣卻激活了我全身沉靜的血液,腦中滑過許多文字,頭開始發脹,夜帝居然!居然在挑逗我玩。
雖然我不怎麼看言情小說,但艷情小說我是看的,里面的動作對我來說都是理論,卻沒想到在化為實際後會讓我產生了和書中描寫的同樣的感覺,之前我還只當那些女人定力不足,卻沒想到這一口熱氣讓我險些陷入混亂。
“月神醫,沒想到你也這麼敏感,莫非把雲叢領回去沒用過?”輕佻的話語從耳邊傳來,那幾乎貼著我耳垂的臉用話語帶出的熱氣有意無意地撩撥我的耳垂,額頭開始發緊,只覺得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我扣住了他環在我脖子上的手,冷冷道︰“這與你無關。”
拉下他的手臂,我從他身前離開,側臉再次看了看那畫屏上的美人,帶出了心中的疑問︰“在月某眼中,那雲叢已是世間極品,為何這美人的臉依然空虛,難道夜帝做了那麼多年的美人生意,依舊沒有找到心儀的美人?比雲叢還要美的美人……月某實在無法想象。”
“這月神醫你就不懂了。”夜帝緩緩走到畫屏前,那原本輕佻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柔情,他輕輕撫上美人的臉,“並不是這副皮囊好看就是美人,真正的美人是在于她的靈魂。美人多種多樣,但讓我看得中的靈魂卻一直沒有,那些美人不是依附于權貴,就是迷惑世人,雖為美人,但卻丑陋無比。但我卻又不愛丑人,所以想找到一個外貌與靈魂同樣出眾的更是如同海底撈針,這種世間奇葩怕是不會存在吧……”
看著夜帝那悵然若失的表情,原來他喜歡美人只是“喜歡”他們的價值,他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就像花瓶店的老板,他收集花瓶,純粹就是為了將它們化作一張張銀票。
“來人……”夜帝依然輕撫著那畫屏上的美人,輕輕的語氣飄出了門外,“送客。”
“是。”美少年在門外彎腰抬手,將我請出了房間。微微停頓了一下,回想著夜帝的那番話,可見他也並不太討厭丑人,從他的話中可以听出他知道有很多丑人的心靈更美。
一出那扇暗門,【天涯海閣】喧鬧的聲音就涌入了雙耳,相較于【艷樓】,這【天涯海閣】的管理更為嚴謹,出入的也都是達官顯貴,門廳的一側角落里更是掛有一塊名為黑名單的木板,上面掛著一個又一個人名。
匆匆提袍離去,卻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站在我的面前雙臂微撐,似是有意攔我,抬眼一看,竟是左懷。
左懷微笑拂面,眸光閃爍︰“真沒想到月神醫會出現在【天涯海閣】,怎麼?”他俯下身體湊近我的耳朵,“來退貨?”
我的耳朵方才被北冥齊折磨地已非常敏感,為何這些人都不會保持距離,心中燃起怒火,我後退一步淡淡地點點頭,再次舉步。
“誒?月神醫,別這麼急著走啊,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玩樂。”他用身體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擰起了眉,只有略施一禮︰“月某還有事,來日……”胳膊忽然被左懷帶起,他嘴角微揚地笑著︰“還來什麼日,就今日吧。”說著就把我往里面拖。
一路被拽出了【天涯海閣】的大廳,我立時愣住了,面前竟是一片竹林,蜿蜒的石子甬道穿過竹林,通往另一片天地,嘈雜的聲音在身後漸漸淡去,清新的竹風吹散了那所有的艷香。
甬道邊是青銅的燈架,燈架上畫有各種鳥雀的紗燈為我們指明了方向。
“看樣子月神醫從未進入【天涯海閣】。”左懷折扇輕搖,瀟灑而風流,與左司馬的器宇軒昂不同,這左懷更為內斂。
“難道方才的不是?”
“那大廳只是【天涯海閣】的入口,這後面才是別有洞天。”左懷收起折扇指著身邊的竹林。風吹竹林,竹林搖曳,沙沙之間,是它們妖嬈的輕舞。
竹葉從空中落下,飄落在我們的身邊,左懷撢去粘附在他淺綠便衫上的竹葉笑道︰“這還只是【天涯海閣】的竹園,前面便是【天涯海閣】四大美人之一竹的院子,月神醫不想去看看嗎?”
“不了,月某還有事。”我再次行禮,“駙馬玩得開心。”
“哼,你不在我怎麼玩得開心。”忽的,平地卷起了一陣大風,大風帶著地上的竹葉掃過左懷的身邊。
他負手而立,折扇輕搖,淺綠的袍衫在風中揚起,與那片竹林的綠融為一體。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31:58
第八十一章 夜探冷情
殺氣迅速從那卷竹葉中穿透而來,我冷冷地看著他,左懷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忽的,他“啪”地收起折扇用折扇來挑我的下巴,我反射性地抬手擋住了他的折扇,一絲怒意劃過他的眼底,他伸手就要扣住我擋住他折扇的手。
腳下一轉,我一個轉身離開他可以觸及的範圍,站在了他一米之外︰“駙馬,月某哪里得罪駙馬了。”
“哦?動作很敏捷啊。”風止葉落,左懷嘴角微揚地看著我,“沒想到月神醫的身形狡如泥鰍。”
“防身之用。”
“哼,月神醫不知左懷心中所想嗎?”
“不知。”
“好!那左懷就提醒一下月神醫,月神醫搶走了左懷一件心頭好。”
“雲叢!”我脫口而出,看著左懷臉上的冷笑,漸漸明白為何那日春宴左懷的目光總是不時地放在雲叢的身上。
“那晚我也在,卻沒想到夜帝竟然將這極品半賣半送給了你,而你卻毀了他!”左懷上前一步,伸手向我抓來,我並沒閃躲,他此刻身形快如閃電,若我再躲,就會暴露我會武功。于是我任由他抓住了我的衣領,將我幾乎拎離地面,我笑道︰“駙馬買了雲叢又有何用?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哼!你以為我會怕公主嗎?而且,她……哼。”忽的,左懷看著我冷笑起來,笑容中還有一絲得意,“月神醫,我看你才是要擔心一下自己才是,離開皇上的保護,你安全嗎?公主可是會為冷情報仇哦,我真擔心說不定哪日月神醫你就會神秘消失在錦城,就像空氣一樣……”左懷揚起另一只手,做了一個花開的動作,“怦,消失不見。”
我揚了揚眉︰“她不想殺你嗎?”
“想?怎麼不想,可是她有這個本事嗎?”左懷放下我,沉沉地笑著,“呵呵呵,要不是看在你能認清局勢,知道誰是你的主人,否則你搶雲叢那晚,我就會讓你在錦城從此消失!”
他一把推開我冷冷地盯著我,我淡淡地看著他,電光火石在我們四目之間傳遞,四周瞬即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飛鳥停落的聲音都變得尤為清晰。
“啊——小月月,你在這里啊——”突然,一個龐大的身體從我的右側襲來,左懷眼神閃爍了一下,打開折扇揚起了微笑︰“永樂王啊,【天涯海閣】果然小。”他這句話剛說完,永樂王就撲在了我的身上,我差點沒被他壓趴下,腳下一個趔趄,我使盡吃奶的力氣,才支撐起掛在身上的龐然大物。
為什麼這對叔佷都一個毛病!
“喲!這不是駙馬!你來這裡不怕我告訴樰霓?”永樂王挑著眉,一臉敲詐的精明樣。左懷當即笑道:“今日王爺的帳就記在在下頭上了。”
“哎呀——真是的,這怎麼好意思呢——”永樂王終于從我的身上跳到了左懷的身上,好家伙,就這一會,我出了一身汗,這個胖胖到底吃什麼長的。
“還是你老兄上路。”永樂王用肥大的手捅著左懷的胳肢窩,左懷當即討饒︰“那在下就不打擾永樂王了,既然月神醫今日是永樂王的客人,那左懷改日再請月神醫。告辭。”左懷飛也似地逃離,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這個永樂王,只要有他在,麻煩都會主動逃離。
“怎樣?回去?”永樂王雙手隨意地放在他那肥大的,會隨著他說話跳動的肚子上看著我,在看到我點頭後,他呵呵地笑了,直說我還不夠圓滑。然後就開始說教,說年輕人不要太要強,要能伸能屈,還要會無賴。嘰里咕嚕如同老和尚念經。
念地我頭腦發脹,竟然忘記問他關于皇後和白桃夫人的死因,當時就想著盡快逃離馬車,好遠離他的念經。
等站在密道的入口,被夜風一吹,人變得清醒的時候再想找他,他卻又去了【天涯海閣】,說是接北冥齊去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這個永樂王果然老奸巨猾,不過他這一招,我的確要好好偷學。
心里有點哭笑不得,我對這個永樂王,算是心服口服。靜靜的密道里是我的苦笑,那一聲聲間斷的,輕輕的“呵呵”聲在陰森的密道里回響。
正低著頭搖頭嘆氣間,眼前忽然劍光閃過就是一聲利喝︰“誰在裝神弄鬼!”听這聲音渾圓而有力,僅听這聲音,就知道他恢復的不錯,我不由得笑道︰“冷情,好久不見哪。”我揚起臉看著面前舉劍的冷情,那溫玉一般的臉被驚訝覆蓋,墨石的眼楮盯著我目不轉楮。
驚喜和激動在他的眼底涌出,“當啷!”一聲,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他怔怔地看著我,宛如瞬間被人點了穴道,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淡淡地笑道︰“怎麼?他們把你打傻了?”
忽的,他伸出手就將我拉入他的懷中,身體被他緊緊鎖住,我伏在他的胸前听著那里面傳來的一聲聲有力而快速的心跳。
我在他的懷里長長嘆了口氣︰“哎……真是委屈你了……”
靜靜的密道里是他有些紊亂的呼吸,他越加將懷抱收緊,那宛如將我嵌入他身體的力道讓我越來越呼吸困難,我掙扎了一下,他卻執拗地更加收緊,我只有討饒︰“太緊……了,我……喘不上氣了……”
“答應我不逃。”忽的,他說道。我立刻在他懷里點頭︰“不逃。”
他終于松開了一點,我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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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行》被剪掉的片段
(北冥齊的衣領被永樂王強行侵入而敞開,似是被蹂躪一般,他趕緊去搶銀票,永樂王一個轉身就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和碩大的屁股擋住了他,然後將銀票給我︰“拿去,這應該夠了。”
“好……”
“吡~~~~~~~~~~~~~~~~~~~”)
北冥櫟︰誰放屁!誰啊!這麼沒素質!
孤月進入龜息狀態。
雲叢趴到窗口呼吸新鮮空氣。
北冥齊直接飛躍出了馬車。
北冥櫟指著暈倒的小飛︰你放屁怎麼不說一聲,真是太沒道德了!
小飛依然昏迷中……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48:16
第八十二章 解疑
“孤塵,為什麼不告訴我?”冷情圈著我的身體,不讓我離開他的身前,就像一對久別的愛侶,不願再離開彼此。
“告訴你什麼?”我在他懷里揚起臉,看著他滿是擔憂的眼神。
“告訴我一切。”他深深地注視著我,目光掃過我臉上每一寸肌膚,最後落在我的眸子上,抓住我的視線不肯放開,心不知為何,在他這深情而火熱的注視下,變得紊亂,我忽然覺得我不該再呆在他的懷抱中。
雙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微微推了他一下︰“那我們進去說。”
“好!”他放開了我,在他離開我的身前的時候,我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冰墨,冰墨撇過臉走入邊上的石室,心中帶出了一絲惋惜,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冰墨為我漆上了茶,我把著冷情的脈搏,強勁有力,心脈通暢︰“冷情。”抬眸就對上了他深深的視線,皺了皺眉,撇過臉避開他的視線,改問冰墨︰“冰墨,將軍的傷勢恢復地如何?”
“啊?”站在一邊的冰墨顯然心不在焉,我看著她,她才有點慌亂道,“恢復地很好,將軍想知道幾時可以出去。”
“快了,就這幾天吧。”我準備收回把在冷情脈搏上的手,他現在劇烈的心跳讓我有點心慌意亂。忽的,他覆住了我的手︰“孤塵,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確切的說,是為了皇上。”
“皇上?”冷情的眼中帶出了一絲疑惑,我趁機收回手迅速拿起茶杯。冷情沉思了片刻,臉上依舊是一片迷茫︰“你為何讓冰墨陷害我?是為了挑起齊的斗志?”
“讓冰墨陷害你是為了盡快將北冥齊和左司馬的矛盾激化,你的六殿下根本無心爭奪王位,不刺激一下他,他怎會認真起來?而這個能刺激他的人就是他的摯友,也就是你︰冷情。”
冷情深沉地點著頭,嚴肅的表情帶出了他的威嚴,那書生溫潤的氣質被這冷硬的表情覆蓋。
我繼續道︰“若只是坐坐牢,我看北冥齊只會將心思放在怎麼替你脫罪上,所以你必須得死!而且就算我不殺你,左司馬也會殺你!只是我比他們快了一步。”
“為什麼?左司馬殺我不等于是在陷害自己?”冷情不解地看著我,我看向一旁靠在牆上的冰墨,淡笑道︰“這你要感謝冰墨,是冰墨發現有人要殺你。”冰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撇開了臉。
冷情看向冰墨道︰“冰墨,別站著,來,坐下。”
冰墨听罷只是沉默著坐在了我的身邊。
“是冰墨發現左司馬手下的五毒君子常常與一個獄卒接觸,這天牢里殺人有許多方法可以毀滅證據,你又是北冥齊的左膀右臂,左司馬怎會錯過這個鏟除你的好機會?于是我就搶在他們之前促成了這件事,一來保護你,二來刺激了北冥齊,三來打亂了左司馬的計劃,可謂一舉三得。”我抿了口茶,茶水清新甘甜。
“原來如此,沒有證據也無法將左司馬入罪。”
“所以我造成謀殺的假象,這樣北冥齊就真正地與左司馬形成了對立。”
“然後你再派人燒毀停尸間,偷出我的尸體?”冷情的情緒變得有點激動,他不禁拍了一下桌子,“妙啊!”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可以撇清我與你那不清不楚的關系,成為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再加上北冥疇對我的特殊寵愛,我就會成為左司馬拉攏的目標,雖然我沒有太大的價值,但對于日趨緊張的局勢,左司馬也不會放過我這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孤塵!左司馬老奸巨猾,你接近他太危險了!”
我當即輕笑起來︰“誰說我要接近他?我要接近的人其實是太子!”
“太子?”冷情滿臉的不解,身邊一直沉默的冰墨也忍不住問道︰“月,你接近太子做什麼?”
“自然是害他。”我說得直截了當,“太子雖然糊涂,但左司馬不糊涂,太子身邊都是左司馬的人,想接近太子,除非是左司馬的人。
從我進入皇宮的那一天開始,左司馬難道就不會關注我嗎?哼,所以我就老老實實地做我的隨行御醫,只是在太醫院和太虛殿之間走動,別說太子的東宮,就算是御花園,我都不會隨意踏入。
後來北冥齊的對立,左司馬的精力大部分集中在了北冥齊的身上,然後才開始漸漸接近我,試探我,當覺得我只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角色時,他才放松了對我的警惕,自然也就不會懷疑我送給太子的禮物。”
“那個雲叢,小美人?”冰墨的聲音引起了冷情的注意,他疑惑地看著冰墨︰“什麼雲叢?什麼小美人?”呵呵,看來冷情並不是什麼都知道。于是我嘆道︰“他已經沒用啦,現在一切就緒完畢,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到底怎麼回事?”冷情還是不放過雲叢,冰墨解釋道︰“月從黑市買了一個小美人名叫雲叢,打算把他獻給太子,哪知這雲叢生性剛烈,非但沒有听月的話,反而自毀容貌抵死不從,今日,月就是將雲叢送回黑市的。”
“孤塵?這是真的?你要用美人計?”
“恩……差不多吧。”我懶懶地用手撐住自己的腦袋,這雲叢就是整個計劃的意外,橫生出來的枝節,幸好對整個計劃沒有起到副作用,這才保住了他這條小命。
“那雲叢面容已毀,你的計劃豈不是被破壞?要不要讓王爺給你一個信得過的美人?”冷情急切地看著我,我漫不經心地看著他︰“沒關系,這件事已經完成,而且,王爺給我的美人,我可不敢要。現在我還是保持模糊不清比較好,正因為我身份不明,目的不清,才會引起左司馬的興趣。”
“果然還是孤塵考慮地周全,可是今日你來王府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無礙,他們會以為永樂王準備拉攏我,而且我本就不是左司馬的親信,所以左司馬對我也很是放心,因為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是利用完可以隨便丟棄的棋子。”左司馬已經在我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我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利用價值。
之所以到今日左司馬對我還是如此放心,只因為我是一個小角色,一個見風使舵的正常小人,他左司馬身邊最多的就是這類人,我混在里面自然變得不再顯眼。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48:45
第八十三章 開溜
冷情的臉依然充滿了疑惑,他今晚似乎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罷休。
“孤塵,我還是不明白,你說你是為了皇上,可是現在皇上顯然是想將皇位傳位于太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恩——?”我挑起了眉,“怎麼那永樂王沒有與你說明嗎?”
“永樂王不常下來,而且他也忙著協助六殿下。”冰墨在一邊說道,我看了看冰墨和冷情,換了個坐姿續道︰“那是假象,不這樣左司馬怎麼肯把兵權讓出來。”
“兵權?這我的確知道,說左司馬已經將兵權交給了太子,可他怎會這麼輕易地交出?孤塵,你到底做了什麼?”冷情急急地問著我,擰緊的雙眉似乎這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呵……”我淡淡地笑了,“我沒做什麼,只是告訴了他一個天下最大的秘密。”
“什麼?”
“就是北冥疇的死期,這讓左司馬可以看見未來,現在又有北冥齊這個心腹大患在身後急追,而他自然不能逼宮,這個時候暫時交出兵權,讓北冥疇放心將皇位傳位于太子才是最簡捷的方法,到時太子一上位,兵權就還是他的,何樂而不為。
其實這個兵權我並不看重,只是因為他手上這塊兵符可以調動守衛皇宮的三千近衛軍,所以這個隱患,我必須解除,以免他到最後狗急跳牆,鼓動太子發動逼宮,到時就會演變成兄弟相殘,但我答應了皇上,要保全他三個兒子的周全,所以才繞了如此一個大的圈子啊……”
為了不發動血戰,就要繞彎路,陰毒的事我來做,最後北冥齊可以風風光光,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而且還兄弟和睦,全家歡樂,這麼美好的結局換來影月的退兵,也值了。
“難道……”冷情立時收住了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冰墨,冰墨似乎明白了冷情那一眼的含義,起身走出了密室,我看著冰墨離開,笑道︰“你與冰墨倒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別扯開話題,孤塵,這一切的幕後指使,是不是皇上!”冷情忽然扣住了我的肩膀,“是不是他有心扶齊?”
“呵……冷情,皇家的事知道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其實我今晚就是有意來暗示他的,這樣將來萬一北冥疇過河拆橋,我也多了一個人為我“美言”。
“那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你打算怎麼辦?”冷情凝重地看著我,他似乎已經預感到我的生命時刻都受到著威脅。
我懶懶地站起身︰“這個你以後自會知道,今日已晚,我想先休息了。”
“這里也可以!”冷情忽的沉聲說道,雙目如鷹地勾住我的眼楮,他指向石室內的大床,“那張床比之前的臥榻大得多,足矣睡下我們二人,今晚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今後的計劃!”
“冷情,我從來不是你的棋子!”
“但我們是朋友!”冷情的一聲怒喝讓我怔住了身體,他臉上的的表情變得柔和,輕柔道,“之前你是一個人,但今後,你有我,我會和你一起面臨今後的危險,和你一起承擔今後的結果,孤塵,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搖曳的燭光里是他真誠的臉,那雙墨石般的眼楮里是他一片真情。
空氣里帶出了淡淡的清香,眼角里出現了一片鮮紅,就在玄關邊上的花架上,插著鮮紅的杜鵑和嫩黃的迎春花。這應該是冰墨精心布置的吧。我不由得環視著這個房間,干淨的被褥整潔地疊放著。紅木的雕花床架上掛著一個精美的繡著祈禱平安健康花紋的香囊,即使是地下石室,卻處處充滿著溫馨,和冰墨對冷情的一片痴情。
“孤塵,你在看什麼?”
“對了,皇後和白桃夫人的死因你知道嗎?”從永樂王那里學來的第一招,顧左右而言他。
“啊?”冷情一下子愣住了,收回手怔怔地看著我。
“知不知道?哪怕一點點,這對我很重要。”
“呃……听說都是惡疾吧,不過白桃夫人的死狀非常恐怖。”
“是嗎?”
“恩,白桃夫人去逝的時候,齊只有十四歲。我是在兩年後認識齊的,當時也並不知道齊在白桃夫人去逝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
後來有一次上街,遇到了一個滿臉腐爛的人,齊卻嚇得大哭起來,然後才告訴我當時白桃夫人死的時候皮膚下似有蟲子蠕動,非常恐怖和慎人,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直視那些丑人的臉,因為那是他噩夢的根源。
而皇後听說是在白桃夫人死後三年後去逝的,這件事情也很詭異。當時還出現了這樣一個傳言,說皇後成仙了。因為皇後的尸體無端端地消失了,化作了星辰,就像仙人一般羽化飛天。
我問入宮吊唁的齊,齊也是滿臉疑惑,說從未見過這種情形,人的尸體竟然會在眾人面前化作灰飛。但他絕不承認皇後升仙之說,因為他一直認為白桃夫人的死與皇後有關,所以在皇後入殮的那一天,他還與我慶祝了一番,當然是偷偷的。而現在……又是三年,皇上……”
“原來如此。”我打斷了冷情,“那我回去休息了。”
“孤塵!”冷情在我起身的時候攔住了我的去路,我立刻大聲感嘆︰“冷情啊冷情,萬萬沒想到你一個堂堂將軍居然好男色!”永樂王第二招,大呼小叫。
“我……你……”冷情當即漲紅了臉,“我不是……你……只是……”
“那你為何偏要留下我陪你就寢?還這麼色迷迷地看著我?冷情啊冷情,你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我一邊大嘆一邊往外面疾走,冷情站在原地滿臉通紅,啞口無言。
等我逃到路口,才听見深處的怒吼︰“月孤塵!我沒有色迷迷地看著你!該死!下次絕不會讓你溜走!”
他的怒吼久久地回蕩在我的身後。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49:16
第八十四章 走錯房門
心底漾出了笑意,抬眼間正看見守在密道門口的冰墨,她撇過了臉,淡淡道︰“月,如果將軍知道你是女人,他一定更不會放過你。”
“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知道。”
“但是!”冰墨揚起了臉,我用手指按住了她那兩片柔嫩的紅唇︰“噓……什麼都別說,我不喜歡冷情,所以你要加油。”
冰墨的臉瞬即變得紅艷,就如同藍天白雲下綻放的櫻花,我的手離開她的唇撫上了她那光潔的面頰︰“奇怪,你這麼完美,為何冷情卻不心動?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月!”冰墨扣住了我撫摸她臉頰的手,“這是感情,是人心底最真摯的感情,不是看一個人的臉蛋,或是性別,或是……”冰墨的語速開始加快,似乎有點激動,“總之人的感情是根本無法掌控的,就算是你自己也會不知不覺地愛上一個人,月,接受將軍吧,將軍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淡淡地看著冰墨,怎麼外面的女人都不知道主動爭取嗎?我笑著搖搖頭,擦過冰墨離去。沒錯,感情不能掌控,但可以利用。說不定我可以利用一下北冥樰霓對冷情的感情。呵,怎麼我孤月沙用的竟是美男計呢。
“月大夫,給。”守候在這個房間門口的老管家遞上一張疊起的紙,我打開一看,是一副地圖,彎彎曲曲的路線,一個大叉叉表示那里是我今晚的房間,這永樂王還喜歡藏寶游戲嗎?
抬頭想問老管家,老管家卻早已消失無蹤,空蕩蕩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黑漆漆的夜中,是詭異的身影。
暗無星月的夜幕就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將整個世界覆蓋在它的身下,陰沉而可怖。偶爾有快速的身影滑過,或是飛鳥,或是野貓,心里嘀咕不已,好歹這也是王府,居然沒有巡邏的侍衛,就連家丁也很少見。
只有那個像幽靈的管家。不過現在時辰也晚,想必家丁和丫鬟都歇息了,所以永樂王才讓管家給了我這個地圖。
這地圖也沒標明東南西北,順著他的路線我繞了許久,然後進入了一個院子,看樣子應該是個別院,院子里房間的數量與圖紙上的相同,找到了圖紙上標明的那一間,我舉步走去。
突然間,無端端地一個身影漸漸在那間房間的門口隱現,先是一雙女人的繡花鞋,然後是白色的裙擺,再是上身,然後是唇,鼻子,眼楮,我麻木地看著這一切,直到班婕舒笑眯眯地站在我的面前。
“你又來了。”我打著招呼,這第一次是怕,第二次是驚,第三次第四次之後呢,就是習以為常。
班婕舒咧著嘴笑著,自從她死後,我顯然覺得她的笑容比活著的時候更真,她微微擺了擺手,便再次消失無蹤。
我頓下了腳步,看著面前漆黑而暗沉的門,上一次是北冥齊在我房間里,這次會不會也有什麼人在里面?難道永樂王安排了人監視我?那也會是丫鬟吧。
到底進不進去?思來想去也覺得房內有人有點不可能。
悄悄地推開房門,房門吱呀一聲帶出了重重的酒氣,腦中一凜,果然有人!走錯房間了!正準備扯路,房門里忽然伸出一條手臂就勾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勾進了房間,頃刻間,房門被踢上,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濃濃的酒味彌漫了整個房間,有人將我攔腰抱起,邁著趔趄的步子朝里面走去,腦子有點發懵,現在是什麼狀況?難道是永樂王給我安排的男寵?
不像啊,怎麼醉成這樣?難道下了藥?
身體忽然騰空,後背接觸到了柔軟的被單,一個人晃悠悠地開始站在床邊脫衣服︰“琴……兒,你輕了……”
一听這聲音,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僅管他的聲音含糊不清,還有點大舌頭,但就是他!我怎麼會走到他的房間!走到北冥齊的房間?
記得管家之前說過,永樂王接北冥齊去了,永樂王竟然把這個醉鬼帶家來了。
琴兒?難道永樂王這里還有北冥齊專用的床伴?
“琴……琴兒,來……乖,快給我……給我脫衣服……”黑影伸出了手就來抓我的手臂,我起身就走。
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後扣住,就要往後面帶︰“琴兒……怎麼……你的肩膀也變小了……”我側過臉看著身後搖搖欲墜的北冥齊,月光照出了他被酒燻紅的臉,丹鳳迷離,眼角帶著醉態,僅管神智有點模糊,嘴角還是掛著他那不羈的笑,“來……別玩了……”
抬手打開他的手,他的臉上滑過一絲玩意︰“琴兒……你不乖哦……”他揚手就來抓我的左側胳膊,我閃,他再抓我右側胳膊,我再閃,他撲過來,我腳下一轉閃到了他的身後。
他撲在了床上,然後翻了個身,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就開始大笑︰“哈哈哈……琴兒……你是在跟我……跟我玩捉迷藏嗎……好!”他騰一下坐起來,身體晃著,揚起右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那里有個衣架,衣架上掛著一件白衣,“我就跟你玩!”
搖搖頭,嘆嘆氣,看著他走向衣架,我轉身走向房門。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53:38
第八十五章 失守
“恩?怎麼是衣架?”身後傳來北冥齊疑惑的帶著醉意的聲音。
我打開了房門,那一剎那,月光徹底傾瀉下來,覆蓋在了我的身上。
“哈哈!你在這兒!”危險的氣息從身後而來,我轉身就是一掌橫劈,掌刀砍在了北冥齊的脖頸上,他身形晃了晃,迷離的醉眼似睜非睜地看著我,眼底帶出了一絲綠光,那是征服的欲望之光。
糟了,這掌輕了,我當即揚起另一掌,砍下的時候,卻被他一下子接住,然後就傳來他的沉沉的笑聲︰“呵……琴兒,你竟然敢打我,我今晚就好好教訓你!”
大事不妙,我立刻抽手,轉身,腰間忽然被什麼東西有力的扣住,就如被蟒蛇纏住了腰,狠狠地拽入房間,眼睜睜地看著房門在自己的眼前再次緊閉。
幾乎沒有反抗的時間,我就被再次扔在了那張柔軟的床上,黑影壓了下來,我迅速翻身躲過,就像一場貓與老鼠的游戲,我成了黑暗中這只醉貓的獵物,而我一身白衣卻輕易地暴露了我所在的位置。
“琴兒……你怎麼這麼調皮?”北冥齊的雙手朝我抓來,我一個後翻,就單膝跪在了床上,在他再次朝撲來的時候,我雙手撐在他的背上,就是一個跨躍,穩穩落在地上,我就朝門口開溜。
尚未到門口,北冥齊就從空中落下,隨即我跑向邊上大開的窗,他再次出現在了窗前,順手關上窗帶走了屋子里僅有的月光。
眼前一片漆黑,北冥齊的黑衣將他掩藏在了黑暗之中,該死!這顯然是他佔了上風,好在他酒醉,氣息很是紊亂,靜靜的房間里是他沉重的呼吸聲︰“琴兒……你今天是怎麼了?”忽然,身邊出現了勁風,快如閃電,回神間,就被對方扣住雙臂壓制在了身邊的圓桌上。
突然之間的壓制讓我閃到了腰,很久,很久沒有做鐵板橋了,就算我柔韌性再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讓我爬上了一層冷汗。
身上是北冥齊沉重的身體,他重重的酒氣噴在我的臉上,鑽入我的鼻息,好重的身體,好重的酒味,這北冥齊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嘿嘿,琴兒……這下……這下……你逃不了了吧。”熱燙的手掌撫過我的面頰,他頓了頓,“恩……?琴兒,怎麼怎麼……你……也學那個月孤塵……”
我終于是忍不住大喊︰“我……”忽然間,唇被一個熱燙的東西攫取,將我尚未說完的話全數堵在了嘴里。他啃咬著,吮吸著,長驅直入,四處侵略,我開始發懵,是北冥齊的唇!他在吻我!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的親吻,就像那次在冷情府的湖邊,冷情也是如此地侵佔著我的唇,帶著酒味,帶著他灼熱的溫度,在我的唇里肆虐。
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侵略的感覺,就像他們打開了影月的大門,長驅直入,甚至狂妄地在我的皇宮四處閑逛。
“放……唔……”在這近乎瘋狂的吻下我幾乎無法吐出完整的話,他吻著我,就像我是一樣讓他渴望已久的美食,大口大口地吞噬著我。
他一手將我的腰和手緊緊圈起,讓我無力掙脫,另一只手扯開了我的領口,就滑入了我身體,那只灼熱的手在我的鎖骨留戀徘徊,引起我一陣戰栗。奇怪,很奇怪的感覺,但卻是那樣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我變得無力,讓我冷汗涔涔。
肩胛被熱燙的手掌包裹著,揉捏著,宛如那是他手中的玩物,他滑下肩膀就褪下了我覆蓋肩膀的衣衫,一陣夜的涼氣灌入我的胸口,我右側的肩膀便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他順著我的手臂繼續褪著我右側的衣衫,但衣結未解,衣領打開的程度有限,他的手便轉為向上撫上了我的脖頸,找到我柔軟的耳垂開始揉捏。
轟!一聲,在我腦中炸開,渾身的血脈開始沸騰,腦中混亂如麻。他的撫摸猶如帶著某種魔力,這可怕的魔力抽走了我所有的力量,甚至帶走了我所有的思想。我變得無法思考,竟然順從地躺在桌上任人宰割。
不服!非常不服!鼓起勁卻再次在他的撫摸下失守,一陣又一陣熱浪從身體的深處涌起,那炙熱的岩漿涌入我身體每一根血管,鑽出肌膚,化成細小的汗珠。呼吸漸漸變得困難,頭腦漸漸發沉,他為什麼不放過我的唇,他難道不需要換氣嗎!而那只熱燙的手又在我的脖頸與肩胛處不斷游移,消磨著著我的意志。
一陣又一陣熱浪夾雜著我心底的憤怒涌上心頭,當他的手滑入我的胸部的時候,我幾乎是反射性的就頂起了膝蓋。“恩!”他發出一聲悶哼,放開了對我所有的鉗制,我迅速起身,在他彎腰的時候,一掌狠狠劈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沒有任何聲音的,他倒落在了地上,我茫然地站著,剛才……我好像頂到了他的……我捂住了自己熱燙而發麻的唇,那時,是硬的,這說明他沒事,可是現在……偷偷瞟向黑暗中的北冥齊,他不會被我這一膝蓋頂殘廢吧。
慌忙蹲下身,伸向他的褲帶,手頓在了半空,在人神交戰後,我還是放棄了檢查,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太下流。罷了,頂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
扶起他將他扔在床上,昏暗的房間里,是他漸漸變得平穩的呼吸,他應該會忘了今晚的事,真希望我也會忘記。我討厭被男人這麼吻,那種粘膩濕滑的感覺讓我惡心,更別說還滿嘴的酒味!
好險,差點就失守了。如果在北冥齊身下失守我會很郁悶,這個陪影月國幾乎大部分女官上床的鴨子,這個把人當商品販賣的夜帝,這樣的人!我連踫都不想踫!
但他那強大的魔力,那險些讓我沉淪的魔力,應該就是所謂的挑逗技巧,實在太高超了,難怪影月的女人們都那麼喜歡他。
“哼!”站在門口我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今晚這帳,我遲早要算!
作者:
雪琉璃
時間:
2016-6-19 11:54:01
第八十六章 死胖子
再一次打開房門,我可不想再呆在這個讓我作嘔的房間里,卻被房門口的黑影嚇了一條,竟然是老管家,老管家陰森森地又遞上了一張紙︰“王爺說,他畫錯了,這個才是。”
我徹底無語,今晚的事,絕對是永樂王故意的!
看著地圖我氣得差點吐血!完全畫倒了!抬眼的時候,老管家又消失了,就像灰塵一樣,消失在我的身邊,而且,我完全沒有感覺,可見這個老管家的功夫,絕非一般。
順著地圖走出北冥齊的院子,身邊忽然再次飄出了老管家的身影,他陰沉地說著︰“小心……王爺很喜歡捉弄人……所以……一定要……小心……”然後,他再次慢慢飄離。
渾身一個哆嗦,手中的地圖被我捏成了團!絕對!絕對要殺了那個死胖子!絕對!!!
第二天……
我躺在床上,欲哭無淚。僅管此刻外面已經日上三竿,但我實在無力起床,這一晚,折騰地我腰酸背痛,雙腿發軟。
先不說被北冥齊強制鐵板橋的時候閃了腰,後來那個變態的胖子畫的不知道是什麼鳥地圖!這一路走過去先是遇到了一個人工湖,而他的地圖就是人工湖的對岸,然後我就開始找橋,結果橋卻在另一個方向,我差點就想用輕功直接躍過去。
之後是牆,我直接一頭撞在牆上,然後就開始沿著牆找門,等找到的時候,外面敲響了一更。
再之後是假山!外面敲響了二更。
再再之後是花園!!外面敲響了三更。
再再再之後是茅廁!!!外面敲響了四更。
當我發現自己的房間就在原先冷情那個院子左拐的時候,已經是啟明星微露,東方一片魚肚白。
絕對!絕對要滅了那個死胖子!我咬著那張地圖,就算將它咬碎,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人才漸漸有點恢復。
日垂西山,滿園的妖嬈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繁花深處,是彩蝶飛舞嬉戲。
我扶著腰,垂著頭,嘆著氣,昨晚被死胖子整慘了,又是爬山又是涉水,有時的牆居然是死牆,呵,倒是事先準備好了梯子。
雖然方才洗了個澡,但依然無法徹底消除這一身的疲憊,這一夜的折騰,讓我的腰傷更加加重了。這死胖子是不是覺得我在宮里太舒坦了,讓我活動活動身體。
起床的時候,才發現這王府原來是有家丁和丫鬟的,給我送來洗澡水還有換洗的衣物,然後通知我晚上在樂園用晚膳,心里開始發毛,不知道永樂王又想怎麼消遣我。
迎面傳來有點虛浮的腳步聲,仰起臉正看見一身青衣的北冥齊,他揉著脖子皺著眉,也是一臉的疲憊,他轉動脖子的時候看見了我,立刻站住了身體,眯起的丹鳳里射出兩道鋒芒。
在片刻的仇視後,他忽然換上了那副不羈的笑容,然後就像永樂王一樣朝我奔來︰“小月月——你還沒死哪——”
眯起眼,轉身,走人,他撲了個空。他追了上來,掛在了我的身上︰“小月月,我昨晚好像睡落枕了,你按摩技術不錯,幫我按按,我這脖子,嘖,痛地要命。”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那如果他下身痛得要命豈不是也要我給他按摩?不對……根據艷情小說考證,男人那地方不能按摩!
“小月月?你在想什麼想得臉這麼紅?”臉蛋忽然被人彈了一下,我撇過臉,沉聲道︰“六殿下,你自己不能走嗎?月某可承受不住六殿下的重量。”
“誒~何必那麼生分呢,小月月。”瞬即,身上的重量重了一倍,這個垃圾整個人都掛我身上了。
原本雙腿就無力,渾身的力量因為腰間一陣刺痛而消失,整個人朝前軟了下去,差點就要跪下的時候,身上的重物瞬即消失,腰間被人圈起,我終于得以站立。我甩開他圈在我腰間的手就朝九曲橋的入口走去,才邁開一步,腰間某處如同被錐子刺中,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定是方才又傷了昨晚的舊瘓,這腰部扭傷,最麻煩。
“恩?小月月,你的腰怎麼回事?”北冥齊晃到了我的身側,“剛才你雙腿又無力,莫非……昨晚你某些運動做太多了?要不要我扶你啊。”說著就要來踫我。心頭原本就繼續著昨晚的怒火,又加上沒有睡好,我當即怒吼︰“別踫我!你這個渣!”
一口白牙差點咬碎,心中的怒火不受控制地徹底爆發出來,隱隱地,感覺到身邊的殺氣,我扶住自己的腰緩緩站直身體,仰起臉瞪著北冥齊,既然已經罵了,我是不會道歉的!
陰雲在北冥齊的臉上積聚,他眯了眯眼楮,寒光從那深處射出︰“月孤塵,若不是看在你是皇叔的客人,你應該知道我會怎樣?”
“哼!把我撕成碎片是不是?”
一道精光閃過,北冥齊陰沉的臉又綻放了笑容︰“是啊,我是很想撕碎你,不過……”他俯下身體,在我耳邊幽幽地吐著熱氣,“是那種撕碎哦……”
不禁有點發愣,撕碎還分種類嗎?難道五馬分尸改成六馬分尸?冷冷瞪著他站直身體,然後陰險地笑著離去。猛然想起了趙凝,這個北冥齊和趙凝一樣讓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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