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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菱 】小姐擺架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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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2:16
標題:
【 紫菱 】小姐擺架子 (全書完)
【書名】: 小姐擺架子
【作者】: 紫菱
【內容簡介】:
他有沒有聽錯啊?!
她救了他,報酬竟是要他以身相許,
還叫他別怕,因為洞房花燭夜時,
她一定會對他很溫柔,
而她脖子上他很喜歡的官印項煉,
就當聘禮送給他,
為了官印,他費了好大一股勁,
扭轉乾坤的將她娶進門,
可,她這怪女人竟然一得知他是王爺,
就開口要將他給休了,
還有,他只是盡點丈夫的義務與她圓房,
她竟然大喊救命的要他去找別人做那檔事,
爹,原諒我娶了個怪媳婦進門……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3:04
第1章(1)
風兒微吹,拂亂了一位金雕玉琢似的姑娘家的黑長秀髮,她眨了眨求憐似的雙跟,但因為不擅使媚眼,反而破壞了她秀麗的臉龐,讓她的臉就像抽筋一樣詭怪。
「不是這樣拋媚眼的,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這白癡、笨蛋,這哪像拋媚眼,倒像抽筋。」
下巴長滿鬍子,頭頂著一頭亂髮,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對著自己的女兒虎吼亂叫。
杜曉宣聽他這麼虎吼,一般女子早已被嚇得淚漣漣,她卻滿臉漲紅,然後聲音不亞於她老爹的也虎吼出聲。
「你吼什麼吼?我都照你說的,化了妝、穿女裝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現在只不過學個無聊的拋媚眼,你竟對我大吼,做你女兒怎麼這麼倒霉,得被你吼得耳朵都快襲了!」
看她頂得一臉很有道理的樣子,杜虎豹氣得全身發抖,這個女兒簡直是生來與他作對的。
「我說一句,你頂個五、六句,我教你個三從四德,你今日聽,明日便忘,我是前世造了什麼罪孽,一世的英名要壞在你這個不肖女兒身上,讓我走出去一點面子也沒有。」
雖然覺得自己有理,但還是要看在他是老爹的分上,給他點面子,杜曉宣快語道:「我當然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萬一沒有孩子,就從姦夫,對不對?」
這次杜虎豹不是氣得全身發抖,而是外加臉上青筋全都冒了出來,他朝旁邊的人怒吼。
「是誰?是誰給我教她說這些混賬話的,給我滾出來,我今日一定要給他個痛快,沒砍他個百來刀,不會放過他。」
旁邊的人能逃早就逃了,哪還敢留下,所以他的怒吼沒有人應聲。
誰都知道杜虎豹自從知道最近蘇州城裡傳出有三害的傳言,熱於拔刀相助的他,立刻不說二話的攬下這些難事。
這三害指的是:北方賊、西邊寇,還有城裡的一隻虎。
他立刻帶了家中的兄弟,清除了北方、西邊的賊寇,還蘇州城一個清淨,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城裡哪只還沒擺平的虎,竟然是隻母老虎。
他原本還以為老虎指的是只畜牲,萬萬想不到在城裡傷害百姓的那隻母老虎,說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強壯的他從來沒有柔弱的暈倒過,但是那日知道真相時,他恨不得自己能夠爽快的暈倒。
看見他唯一的女兒穿著男裝,蹺著二郎腿,坐沒坐相的與人在路邊吃著雞腿,那囂張的模樣令人難以接受。
他立刻把她捉回來,恨不得立刻將她重新改頭換面一番,讓她像個正常的姑娘家。
但這一切只怪她娘早死,家裡儘是些老粗的男人,難免學了一些男人的舉止,而他向來心思又都放在外面,等發覺時,她女兒就已是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大禍星。
她雖沒做啥壞事,但是完全承襲了他的豪爽性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到有人調戲小姑娘,沒把他揍得叫爹喊娘就不放過他。
只是她教訓登徒子的結果是,旁邊的豆腐攤砸了,再旁邊的水果倒了,再旁邊的旁邊的包子落得滿地,場面一片混亂,搞得整個市場雞飛狗跳。
被她弄倒攤子的小販哭爹喊娘的,眼前的慘狀,豈是一個慘宇了得。
她四處惹是生非,家裡沒人敢告訴他,蘇州城裡人人震懾於他的威名,也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有關他女兒的行為,結果他成了全蘇州城裡最晚知道他女兒行徑的人。
怪不得他走在路上時,總覺得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他原先以為是他為蘇州城做了這麼多事,有人不敢當面奉承,於是在背後誇耀他,沒想到,人家對他指指點點是因為他女兒的惡劣行為。
這叫他一張老臉往哪裡掛,欲哭無淚啊。
「爹,我穿這女裝穿得快悶死了,可不可以讓我換掉啊?我快受不了了。」
看她說話沒個樣子,腳丫子抖啊抖的,杜虎豹氣得臉上忽青忽紅,這要不是他女兒,只怕他一個大拳頭已經揍了過去。
「給我坐好,你這坐沒坐相的樣子,哪裡像個姑娘家,倒像個路邊的小混混,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的腳抖一次,我就打斷你亂抖的雙腳。」
他說的惡狠,杜曉宣卻好像沒聽見似的照樣拉著衣襟喊悶,「爹,我真的好悶,先讓我換下衣服,其他都好談。」
見她一臉不受教的樣子,杜虎豹的太陽穴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他用拇指按住自己兩邊的太陽穴,忍不住的咳聲歎氣。
「你這樣子究竟怎麼嫁人,又能嫁給誰啊,我看我一輩子要對不起你娘了。」
杜曉宣有聽沒有到,她瞧著自己身上的女裝,越穿越悶很難受,不舒服得她臉上、身上直冒汗,哪還管得了他爹在歎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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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
「滾。」
短短的一個宇,卻蘊含著千萬斤的雷霆壓力,使得聽聞者不由得悚然一驚。
在偏廳,女人身上的薄衣讓她全身得線條隱隱若現,她正無力的喘息,扭動的身體正抵住男人的身軀。
雷若文毫無表情的面孔正呈現出冷酷的表情,就算他身下的女子已經慾火難消,他依然冷淡以對。
「王爺,你的嫂子已經到了正廳,她要求要與你見面。」
雷若文過於剛硬英俊的面孔,閃現幾絲譏誚,「你不妨告訴她,我正在跟個妓女享樂,現在沒時間見她那個價碼較高的妓女。」
總管倒吸了口氣,他是雷若文世襲王爺位置後,帶進王爺府的,雖然明瞭主子的性子,但還不太瞭解他們王爺府內的恩怨。
只知道雷若文為老王爺的庶子,王爺爵位本為嫡長子世襲,但因為老王爺跟雷若文的兄長忽然意外身亡,所以他就變成了王爺。
雷若文雖身為王爺的庶子,但年輕時代都在外面獨自一人居住,他未曾聽過他的身份,是他繼位王爺後,才邀他跟他回王爺府當總管。
他對雷若文為何年輕時代獨自生活在外的原因並不太明白,只知道他雖孤身在外多年,但是很有商業手段,繼不繼承王爺世襲王位對他而育根本無所謂,因為他身繫萬貫銀子,相信只要他願意,買下一官半爵並不難。
「王爺,露兒想服侍你,快一些嘛。」
身下的妓女已摟住雷若文強健的身體,總管輕輕虛掩上偏廳的門,他知道王爺說一是一。
當他不想見人時,任何方法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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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雷若文盡完了興,他走到大廳,毫不在乎的將凌亂披上的衣衫隨意的打了個結,慵懶的笑容性感迷人。
「原來是大嫂駕到,坐啊,我剛才有點事,就是——」他將聲音壓低,變得低沉性感迷人,「就是有點忙。」
撞見他的黑眸,林心琴全身一股戰慄,年輕時的他,身上帶有狂野的氣息,在他們相偎的夜裡,他總是能讓她全身酥麻的享受愛的滋味。
「跟個妓女玩,也算忙嗎?」
雷若文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打著哈欠,說的話諷刺到了極點,「嫂子,這就代表你的重要性還排在那妓女之後,所以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見面。」說著,他的笑意斂下,英俊的臉變得很危險,「有事快講,我可不想在這跟你耗上一整天。」
氣憤他的措辭,更恨他的冷淡,不過林心琴轉眼笑了,「我知你還恨我為何選了你的兄長,而不願跟你在一起,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那時你兄長是王爺,他若說他要我,我怎麼能抵拒。」
雷若文冷笑,「我們都心知肚明,當初你用身體誘惑我,上了我的床,之後確定進得了王爺府後,就把我一腳蹋開,改去上了我兄長的床,然後再喊冤說我之前對你強行施暴,所以你已非處子。」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4:09
第1章(2)
他說得冷淡,更顯得對林心琴的不屑,「我哥對你迷戀已深,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搞得我被逐出家門,再來你就穩坐你的王妃寶座,至於我在外面是死是活,那就不關你的事了。」
林心琴眼淚潸潸,縱使哭了,一樣很美,「你怎麼能這樣誤會我,是你兄長強行要我,他為了使你恨我,所以才要你爹把你趕出家門,我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救你?況且我若為你說話,只怕你兄長會對你更不利。」
雷若文冷笑的表情變得寒酷,「你編謊話的手法越來越高明了,反正把罪都歸給死人,死人不能起身反駁你。」
「你——你到現在還這樣誤會著我。」林心琴哭得肝腸寸斷,「我知道你恨我,只是我現在一介的弱女子,居住在外,一日比一日難熬……」
打斷她的話,雷若文鄙視道:「你是沒錢難熬,還是沒男人難熬?」
「你。」她氣憤得說不出話,因為他話中的污辱,眼淚掉得更多。
雷若文喚來總管,「將她請出去,我沒閒情,更沒閒銀可以給她這種揮霍無度的人。憑我每月給你的銀錢,不會不夠花用,你若是奢華成性,那我可供不起那麼多銀兩。」
「等等——」
「你有閒情等,我可沒時間,送客。」
「你兄長及爹親又不一定已經死了,你一繼承王位,就把我趕出王爺府,這會落人話柄的。」
雷若文冷淡的表情變成獰笑,「這個王爺府是怎樣的空架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王妃這幾年,早已銀錢使用得過多了,除了王爺這頭銜好聽之外,我看不出這王爺府有什麼好繼承的。」
意喻她奢華成性,林心琴忍不住又要掉淚,她知道自己掉淚很美,每當雷若文的兄長一有事情責怪她,她一掉淚,撲進他的懷裡,他便被她迷得神魂迷倒,之後就更任她為所欲為。」去對一個不懂你本性,而且心軟的男人掉你的眼淚吧,我不會心軟的,況且讓你這樣的女子住進我的府內,只怕府內就要雞犬不安了,我可沒有那麼愚蠢,送客。」
雷若文大跨步的離開大廳,顯然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林心琴望著他雄偉的背影,恨恨的咬住嘴唇。
早知道那個短命鬼如此早死,她在幾年前就會選定雷若文,而不會落得今天這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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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若文厭煩不已的用手支撐著頭,若不是想要聽到結論,他早巳不客氣的喊停了,「結論是什麼?」
廳堂裡,一個拄著枴杖的年輕人,綻開滿足的微笑,「你現在越來越有王爺架子了,王爺府裡的個個婢女、僕役一見到你的背影,嚇得轉身竄逃。」
遲疑了一下,林爾雅搖了個頭,又說:「這也不對,應該說僕役見到你,躲之唯恐不及,女婢見到你,是又好奇又害怕。」
雷若文冷冷的語辭充滿了脅迫性,「你若不想我打斷你另外一隻腳,我勸你還是言歸正傳。」
林爾雅歎了口氣,「怎麼你還是不懂做人就是要有趣點呢?還有,我的腳不是被打斷的,是我一時摔傷,大夫叫我拄著枴杖才能好得快些。」
「我不需要有趣,我只需要最後的結論,王爺府的印章在哪裡?」雷若文的聲音變得陰冷,「闖入閨女的香閨偷香,還幾乎摔斷了腿,我簡直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笨的偷香賊。」
「那是因為燈太暗,又加上他爹叩她的門,所以我才會……」
懶得聽他解釋,雷若文再說了一次,「結論是什麼?」
不提自己這次難堪的風流韻事,林爾雅終於言歸正傳,「結論是你爹及兄長,雖然外傳是淹死的,但是很可能不是,他們在江蘇那一帶遇見了賊匪,那匪頭可能為了搶奪財物殺了他們,之後再棄屍江河。」
「派兵去掃蕩這些匪賊。」
「不必了。」
雷若文眼裡銳光一閃,「為什麼?」
「因為有人比你先一步的掃蕩了這些賊頭,這個人叫杜虎豹,算是江蘇那裡有頭有臉的人士。」
雷若文眉峰一凝,「能掃蕩賊頭不容易,是什麼來頭?」
「他原本是江湖上保鏢的能手,後來成親後就收了鏢局,家中甚為富有,江蘇有許多有名的雜貨鋪跟店面都是他家所有,所以生活無憂無慮,他熱心助人,一聽有盜匪為害江蘇,立刻就和他家中的一些家僕去滅了那個賊窩,註明一點,他的家僕個個都是鏢局留下來的人才,個個身手不凡。」
「也就是說王爺府的官印在他手裡?」
再度遲疑了一下,根據消息來源,杜虎豹的為人顯然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所以他應該不會索取賊窩裡的東西。
「不,不該這麼說,這個人為人爽直正派,滅了賊匪後,並沒有取走一絲一毫賊窩裡的東西,全都交給官衙去處理。」
越聽越不對勁,雷若文已經不太高興了,「若是官衙有王爺府的官印?豈有不上報的道理?」
「所以意思就是官印不知流落到哪裡去了?」
原來這就是最後的結論,雷若文拍桌大怒,「我付了你大把的銀子,不是要你來告訴我你不知道官印流落到哪裡去,若是要得到這個答案,我一開始就可以給你這個答案,不需要付銀兩得到。」
對他凶狠的脾氣,林爾雅難得的又再歎了口氣。
「我還沒說完,我知道那官印做得沒啥特別,除了是金子做的之外,所以盜賊若是沒有轉賣、官衙沒有拿到,杜虎豹本人也沒有拿,那就代表杜虎豹帶去的人看那東西可愛,以為不太值錢,所以拿走了。」
雷若文立刻站起來,兇惡的目光向來有嚇人的本事,「最好這事是真的,若是讓我從江蘇回來還一無所獲,你這萬事通的招牌我不但要拆下來,還要你將收費的銀兩成倍的吐出來。」
林爾雅翻了翻白眼,早就知道雷若文難纏,但是跟這樣凶狠的客人交易消息,還威脅要拆掉他的招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只是販賣可能的消息,從千萬個消息裡找出最正確的幾個給你,不代表我的消息一定能幫你達成心願。」
「隨便你怎麼說都好,只要能得到好的代價,付多少銀兩我都不在乎,若是有人敢以此欺騙我的話,他也會讓那人得到教訓。」
林爾雅嘴裡開始咕噥,「交易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誤過你的事了,說得我好像是專門騙銀子的江湖郎中似的。」
沒理會他嘴裡的叨念,雷若文高聲叫道:「給我備好所有要用的東西,我要到江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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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請喝茶。」
甜蜜的聲音,美麗的樣貌,天仙般的絕色女子出現在廳堂,若是平常男子早巳口水流滿衣衫,但眼前的杜虎豹不但不賞臉,還怒吼了一聲。
「錯了,誰叫你這樣走路的,你怎麼能走外八字,那是粗魯的男人走的,再重新從外面走到這裡一次。」
已經練了二十次,杜曉宣快要摔下她手中的茶,「爹,我都笑僵了,妓院裡的姑娘也沒我這麼歹命吧。」
杜虎豹頭更痛了,「你是女孩子家,誰准你說『妓院』兩個字的。」
她不明白的抱怨,「說說而已,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沒去過妓院。」
他一聽到她的抱怨,整個臉色再度變青,又開始怒吼,「哪個混賬帶她去妓院的,給我滾出來,我絕對要殺死他不可。」
大廳的方圓十尺內早已跑得不見人影,誰也不會那麼笨的待在那受罪。
杜曉宣坐在椅上,用力的捶著她酸得要命的腿,把手中捧的那杯茶一口飲盡,然後粗魯的擦去嘴上的茶水。
杜虎豹見狀,又開始唉聲歎氣的自怨自艾,「你這鬼樣子,我看再救你一百年也不可能教的會,我這一輩子是再也沒臉去地下見你娘了。」
杜曉宣照樣把他的話當成馬耳東風,開始想著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放棄訓練她當個害羞的小姑娘啊?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4:49
第2章(1)
「小姐。」
顫抖的聲音,再加上左右張望的賊表情,擺明就是一臉做賊的樣子,偏偏長得獐頭鼠目,讓人更覺得他像壞人。
杜曉宣手叉腰,一臉凶悍的問:「怎樣?」
「老爺說你絕對……絕對不能……」
提到她老爹,她就滿心的不爽快,杜曉宣嘴角開始憤怒的顫起來,「李叔,你說,現在是我比較大,還是你比較大?」
李叔,單名就一個叔,熟的人叫他李叔,不熟的人也喚他李叔。
他一向自傲這個名字,但是現在聽小姐喚他的名字,他卻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老大杜虎豹難搞,小姐杜曉宣也不好搞。
李叔字字句句小心,唯恐惹怒了她,若是惹怒了她,到時會發生什麼事,就連他也不能預料,所以還是步步小心。
「當然是小姐比較大,不過老爺說過不准你出來閒晃,他若是知道你跟我出來收租,我能有幾條命擋得住老爺的憤怒?所以求求你,小姐,你饒了李叔吧,讓李叔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每天不是練假笑,就是練走路,還要裝腔作勢的嗲聲道『公子,請喝茶』,簡直無聊死了,我一定要出來玩不可。」
「小姐,求求你,李叔真的怕死你爹的脾氣,你再不回去,我只好跟你磕頭,求你高抬貴手,饒李叔一命了。」說著還真的要下跪叩頭。
杜曉宣不滿溢於言表,開始哼哼冷笑,「李叔,我爹一直很好奇,教我沒有孩子從姦夫這句話的人是誰,他說要砍他個百來刀,你知道嗎?」
媽啊,若被老大知道,小姐的這句話,是他無意間開玩笑說出來的,他絕對會被他家老大給砍死,若沒砍死,少說也會重傷。
他馬上聰明的改了話,以免真的被杜曉宣給告上一狀。
「小姐,李叔不會收租,求求你一定要跟在李叔身邊,教教李叔怎麼收租,你的大恩大德,李叔一輩子感恩不盡。」
杜曉宣笑靨如花,這美麗的笑容連李叔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從小看她到大,可她老是一身男裝打扮,且到處惹是生非,所以從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天生麗質,如今這副打扮可是比她娘還要美上幾分。
下一刻,她如花的笑靨開始變成痞子般的笑容。
那個笑容若是在男人臉上,還能讓女人心跳萬分,但若是在女人臉上,可就怪異、不雅極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李叔開始有點瞭解他家老大的苦惱了,明明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但是她的打扮舉止卻比男人還男人。
他學他家老大歎了口氣,看采要把小姐嫁出去,可能比他家老大預想的更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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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回去非殺了林爾雅不可!」
被人團團圍住的感覺非但不好,而且當這一群凶神惡煞個個眼中透露出嗜血的表情瞪著他身上的華貴服飾,擺明把他當成肥羊時,感覺就更惡劣了。
林爾雅明明告訴過他,盜賊已經肅清了,但是他經過蘇州城的城郊,卻還是被這群顯然是亡命之徒給團團圍住。
他雖然可以力搏兩、三個人,但是要叫他以一敵十個以上的盜賊,而且盜賊都亮出亮晃晃的刀時,他不覺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他冷靜的道:「你們要的是什麼?」
顯然是盜賊之首的男人哈哈大笑,「銀子,你先把銀子交出來再說。」
對他來說,銀錢若跟性命相比,銀錢顯得太不重要了。
他丟出身上所有的銀錢,但對方似乎還不滿足。
「把身上這套衣物脫下來。」
他冷淡的目光頭一次燃起怒火,要他脫衣,然後像個下三濫的廢物般的求人饒命,他做不到。
「不,我丟的銀兩跟這件衣服比起來,根本不能相比,你不必要我的衣物,你只需取走我身上的銀財即可。」
盜賊之首的男人驚訝的瞪圓眼睛,從未見過落人他手中的人竟然跟他們討價還價。
他狂笑的聲音非常刺耳,「要不要隨便你,到時我們在你身上刺出幾個洞,看你還要不要?」
雷若文冷淡的目光變成冷酷,令人膽戰心寒,就連盜賊也不敢與他視線交接。
「我說過,不給就是不給,若是你們強行要的話,殺你們一、兩個,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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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繞著有些崎嶇難行的小道,他要到城郊幾個農地去收田租,以前這條路非常難走,但是自從他家老大肅清常在這裡出沒的盜匪之後,農民們便動手把這條路給拓寬了許多,雖然路變寬了,但是還是僅容兩個人行走,所以他與他家小姐就是並排行走。
一路上鳥語花香,杜曉宣顯然是真的出來透透氣的,只是東看看、西看看,讓李叔放心許多。
萬一她要是真惹了事,他勸阻不聽,也只好任由著她,他已經做好到時回到杜家,一定會被他家老大給重罰一頓的心理準備。
「李叔,聽說我爹把這裡的盜匪都肅清了,是嗎?」
李叔微點了個頭,「只是跑了一個帶頭的,還有幾個小嘍囉,官府正在通緝他們,他們遲早會被逮捕的。」
「我上次央求我爹帶我來看看他是怎麼肅清這此盜匪的,他死也不肯,你說他討不討厭,說什麼我是姑娘家,不可以出去拋頭霹面。」
最後她沒說,她事後有自己跑來看,滿足一下自己。
李叔忍不住贊同杜虎豹的看法,偷看了杜曉宣一眼,發現他家小姐越大越美,萬一若是有個不幸,落人盜賊的手裡,以她的美貌,豈有不被人糟踏的道理。
怪不得他家老大死也不聽從她的要求,一定要她守在家裡,還派了十個人看著她,就是唯恐她出事。
他為杜虎豹說了好話,「小姐,老爺也是為你好,你留點好名聲,以後才能嫁到好的人……」
「嫁不嫁人又沒關係,大不了我娶一個男的,不就得了。」
杜曉宣誇張至極的話語,讓李叔皺起眉頭,見她說得認真,他不敢反駁。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女人娶啊,就算願意,這種男人鐵定也是軟腳蝦,就算小姐肯,他也頭一個不肯,小姐若選了一個壞的夫婿,到時可對不起早死的嫂子。
走著走著,杜曉宣忽然道:「有聲音?李叔,你聽到了嗎?」
李叔一怔,「沒啥聲音啊。」
「有,有人拿刀互砍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李叔在杜家鏢局留下的這一票人裡,算是武功最差的,但他腦筋不錯,所以杜虎豹才把收租的任務交給他,讓他管管賬,如今這種聽聲辨位的能力他是一點也使不上力。
「小姐,我真的沒聽到什麼聲音,我們快走吧。」
第一、他是真的沒聽到什麼聲音。
第二、就算有聽到什麼聲音,他也得趕快帶著他家小姐快跑,萬一他家小姐少了一根寒毛,他就算死一萬遍,也不能止息杜老大的怒氣。
「真的有聲音嘛,李叔,這裡啦,往這裡。」
杜曉宣一臉興致高昂,剛才一臉的無聊全都不翼而飛,眼前有事情發生,她豈有不沾惹的道理,她這一生最怕的就是無聊了。
李叔怕她發生事情,只好跟著她跑,但他在心裡暗暗叫慘,希望不要是那群當初逃脫的盜匪,要不然憑他一手三腳貓的功夫,絕對對付不了那麼多人的。
「哈哈,來了個美人兒,美人兒,你來當我的壓寨夫人好了。」
帶頭的盜匪眼看來了個天仙般的美人,那俏麗的嘴唇,美妙的身材,再加上狂奔之下,一頭青絲隨之亂舞,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雷若文身上被砍了幾道傷痕,雖然不至於致命,但血卻不斷地流,杜曉宣第一次見到這麼俊的男人,哇的一聲大叫起來。
「哇,俊男啊,李叔,你快來看,竟然有這麼英俊的男人,全蘇州城裡的男人都比不上了耶!」
李叔在她後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都來不及喘了,哪看得清眼前的男人是醜是俊。
但是眼角瞥到那個帶頭的盜匪,他知道今天惹上大麻煩了,他就是上次未被他家老大肅清而逃跑的山寨老大。
他低聲俯在杜曉宣的耳邊道:「小姐,這就是上次老爺沒肅清,被逃跑的盜賊,我們最好還是快點逃,以免……」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5:26
第2章(2)
他還沒說完,杜曉宣就好奇的瞪著盜匪看,還大刺刺的道:「喔,原來你就是上次沒被我爹肅清的盜匪啊。」
帶頭的盜匪一怔,眼光凶狠了起來,「原來你是杜虎豹的女兒,我是聽說他有個女兒,正要去他家劫來給兄弟們樂一樂呢,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門來。」
做了個色瞇瞇的表情,那山寨老大毫無保留的表現出色慾,「等我上過你之後,再讓我們兄弟們全都輪著來,到時我再看杜虎豹臉往哪裡擺,然後我再把你赤裸的五花大綁送還給你爹。」
他口出下流的惡言,只可惜杜曉宣完全沒在聽,她的一雙眼睛瞧著雷若文,一臉的搖頭晃腦,「俊,真俊,難得一見的俊。」
小姐竟對一個大男人大流口水,李叔連忙扯扯她的袖子,「小姐,你在幹什麼啊?怎能這樣看著男人?」
「這男人好看,不看白不著啊。」
杜曉宣自以為是的道:「這句話不是李叔教我的嗎,說看到漂亮的姑娘,不看白不看,那我現今看到英俊的男人,也是一樣不看白不看啊。」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他什麼時候教她的,他都忘記了,想不到她還記得清清楚楚,李叔連忙求饒。
「小姐,若是不小心在老爺面前露了底,求你千萬不要說出我的名字,要不然我有幾個命都不夠老爺幾刀砍來。」
「好啦,好啦,放心。」
隨意的擺擺手,這話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杜曉宣一臉花癡兼色瞇瞇的看著雷若文,看得雷若文滿心的不悅,京城裡是有不少姑娘愛慕他,很想上他的床,但可沒表現得這麼明顯的。
「喂,這位兄台,你娶妻了沒?」
「關卿底事。」
雷若文冷漠的話語不含火氣,卻幾近凍死人。
杜曉宣眼裡一亮,「那就是沒有了喱。」
被她這樣的眼光看得很煩,雷若文狠狠的一眼瞟過去,這冷眼可以嚇死人,但杜曉宣卻是一臉迷醉的按住心口。
她像男人看到標緻的姑娘色心大起的模樣色瞇瞇的道:「兄台,你這個媚眼拋得好酷喔。」
他才不是拋什麼媚眼,懶得與她廢話,雷若文專注於身體的疼痛,他的手臂被砍了一刀,胸口也有傷口,現在站得久些,開始疼痛難當,而身體也因失血過多有些吃不消。
「杜曉宣,我先料理這個不識好歹的外來客,再來好好疼惜你這一身細皮嫩肉……」
因為她惡名彰張,全家幾乎都知道她的名字。
土匪頭子不雅的笑聲忽然停止,雷若文跟李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驚駭的一幕。
因為杜曉宣一腿掃過,捲起狂風,地上的落葉升起、飄落的剎那,土匪頭子已經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杜曉宣笑容非常可愛的面對著其餘的盜匪,手叉著腰,姿態有點像是小混混般的面對著這群兇惡的盜匪。
「現在是想死,還是想送官,你們自己選一個吧,再污辱到我頭上的,小爺,不對,小姐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們。」
李叔抹了抹眼,唯恐自己看錯了,小姐怎麼武藝大增,不會是最近被悶在家裡受訓,她悶得受不了,所以狂練武功來發洩吧!
頭子被一擊就倒,這群小嘍噦嚇得全身抖顫,哪敢再與杜曉宣正面交鋒,急忙跪下求饒。
杜曉宣面對李叔,高興的笑道:「李叔,我們一起送這些人到官府去,相信我爹若知道我做了這件好事,他會高興得合不攏嘴,不過到時他若是怪罪到底是誰跟我一起出來的,你想我要不要說你的名字?」
他們一起送人到官府,想也知道是誰帶她出來的,到時怪罪下來,他是百口莫辯,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李叔的臉色轉為鐵灰,馬上道;「小姐,這些人由我先綁著,料想他們也不敢做怪,然後全程由我送至官府,小姐愛到哪裡玩,就去哪裡玩,只求小姐不要供出我的名字就好。」
杜曉宣非常滿意的點頭。「嗯,那我走了喔,若是我爹問起我在哪裡,你知道要怎麼回答吧。」
李叔急忙道:「當然是回答不知道。」
杜曉宣又再次非常滿意的點頭,「嗯,謝謝你了,李叔,我也不會對我爹說你曾帶我到妓院開過眼界的,因為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那我走了喔。」
慘了,他曾帶她去過妓院嗎?他真的忘了,也許是喝醉酒的時候做的,他根本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李叔嘴角的笑容僵著,看著杜曉宣的背影,不知跟剛剛那流著血的男人說了什麼,那男人竟乖乖的跟著她走了。
將眼光收回,現在他得處理這群盜匪。
盜匪剛才見到杜饒宜以一介女流之輩,就可以把他們頭子給一腳踢倒,現在綁他們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以為他的武功更勝於杜曉宣,所以根本不敢反抗的任其捆綁送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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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蘇州城裡那位杜虎豹的女兒?」
雷若文剛才就聽那盜匪頭子說她是杜虎豹的女兒,所以才肯乖乖的跟隨她走,這代表他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而他也簡單的將傷口做了處理。
「是啊,你認識我爹嗎?」
聽他提起自己的爹,還滿臉疑問的表情,她還以為他是她爹的舊識,不過她爹的舊識向來都是一些滿臉橫肉年紀老得可以當她叔叔的醜男人,可沒看過這麼俊的年輕公子。
「不認得,不過我有事想要問他。」
「我也剛好有事想要問你耶。」
「有何要事?」雷若文冷淡的目光挑剔的看著眼前的絕色美女。
美則美矣,但是要他將這個可以一腳踢翻兇惡大男人的美女摟在懷裡,光是想,就覺得興致不高,更何況是做。
而既然他對她沒有感覺,也就犯不著對她說話客氣。
「這樣說好了,剛才我救了你對不對?」
這一點雷若文不能否認,他為了隱瞞官印不見的消息,連家僕都不帶就南下,怕的就是消息走漏,哪知半路竟碰到盜匪。
他得在皇上召見他之前,將官印找回來,否則敦仁王爺府連官印都不見了,豈不成了京城的笑柄。
「對,杜姑娘的確救了我。」
杜曉宣笑得很天真,但是她的天真裡,含有那種痞痞的意味,看起來就像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般熱情洋溢,完全不像是正經八百的閨女才有的笑。
雷若文見過各式各樣的女人,就是沒見過這種笑得像痞子的怪女人。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其實我也不是那種一定要人家報恩的人啦,不過啊——」
她將尾音拉得很長,讓雷若文心生警覺,「杜姑娘有何賜教?」
「沒有啊,哪有要賜教,只不過我救了你,拿點東西總不為過吧。」
原來她要的是銀兩,這種人最好打發,雷若文冷冷的笑了起來,「杜姑娘,你要什麼,我雷某人都會應允的。」
忽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般耀人,雷若文若不是剛才看見她一腳踢翻那個盜賊頭子,恐怕會認為她是嬌弱迷人的女子。
「既然你應允了,那我們得趕快找我爹去,找到我爹後,就得趕快商量如何把你迎娶進門,我得準備點聘金。」
她自言自語了一會後,雷若文越聽越怪,最後忍不住發問:「杜姑娘,我不知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杜曉宣朝他天真爛漫的笑著,「喔,我剛才說要迎娶你,你說你什麼事都會應允啊,所以現在我要把你帶回去給我爹看,然後到你家送個聘禮,擇個吉日,我就去娶你了。」
若不是她現在表情太過認真,臉上笑容也像完成了一件麻煩事般的喜悅,他絕對會以為她這個驚世駭俗的想法是個玩笑。
「你在開玩笑吧?」
雷若文的臉色比冰冷的雪塊還要冷冽萬分。
而杜曉宣臉上的笑容可比七月的陽光還要炙熱。
「我杜曉宣才不會開這種玩笑呢,我救了你,古人說有人救你的時候,你就要以身相許啊,現在正是你以身相許的好機會。」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6:01
第3章(1)
他一定是碰上了瘋婆子,絕對是,否則絕對不可能有女人對他說要迎娶他,如此瘋狂的想法,不知她這想法是從何而來。「你叫什麼名字啊,這位兄台?」
「雷若文。」「嗯,好名字,我叫杜曉宣,我爹叫杜虎豹,這你早知道了,你喜歡穿什麼樣的喜服,洞房花燭夜時,我會對你很溫柔的,所以你不必害怕,嫁給我,你一定會覺得很幸福。」
聽她越說越胡扯,雷若文忍不住制止,「杜姑娘,你若是腦子有病,我奉勸你最好及早看看大夫,若是你腦子沒病,只想激怒我,我告訴你,你已經成功了。」
杜曉宣露出不解的眼神,他說的話再次令她感到憤怒,「哎,你講什麼啊,我是真的很有誠意要娶你的。」
「笑話,我雷若文根本就看不上你,更別說想要讓你上我的床、暖我的身子。」他冷酷無比的話語,夾雜著明明白白厭惡的腔調,一般女子一定會被刺得滿心傷口,但是杜曉宣一怔,然後嫣然一笑。「這個你放心,你看不看得上我是你的問題,我看得上你就好了,走吧,我們快些回家去向我爹說這件喜事。」
她毫不在乎的拉起雷若文的手,可他完全不領情的手一甩,對她的厭惡清清楚楚的表現在臉上。
「杜曉宣,你剛才救了我,我非常的感謝,我能以銀錢報答你,除此之外,就別無可能,若是你還堅持你那一套荒謬的說法,告訴你,我不可能娶你的,你只是在自取其辱。」
杜曉宣正視著他,皺了皺眉頭,然後開朗的一笑。
「哈哈,別這麼說嘛,所謂打是情、罵是愛,你越是對我不理不睬,我就越覺得你對我不討厭,反而還有點愛上我的感覺。」這女的一定是個瘋子,而且是超瘋的那種,雷若文倒退了兩步,連話都懶得說,「告辭。」
他掉頭就走,杜曉宣身形一轉,繞到他的前頭,「喂,你的臭脾氣真的很大耶。」雷若文冷冷的瞟她一眼,訝異的馬上停下腳步,在太陽光的照射下,他似乎見到某種東西掛在她的頸項上,可被衣服遮掩住,隱隱約約約閃閃發光。
「你那是什麼東西?」
不可能,官印不可能在這個怪女人身上,雖然他的理智一直跟他說不可能,但她是杜虎豹的女兒,有可能剿滅盜賊的時候,她也在現場,見了官印小小的很可愛,把它帶走當掛飾掛在身上。「什麼東西?」
杜曉宣不解的凝著雙眉,卻見雷若文指著她的胸前,於是她的手指摸著自己的胸口,「喔,這的確是比一般姑娘大了一點,不過一般男人不是都喜歡大一點的嗎?」
雷若文目瞪口呆,隨即他才明白這個瘋女人在說什麼,他指的是她衣服內頸項上的東西,她卻答非所問的摸一下自己的胸脯,回答他的問題。這女的絕非什麼良家婦女,因為沒有一個良家婦女會對剛見面的男人求親,並且一直盯著他看。
更沒有一個良家婦女會對一個剛見面的男人,談起她自己的胸脯大小問題,看來她不但瘋,而且鐵定淫蕩。
雷若文神色有些難看,粗聲道:「我問的不是你的胸口,是你衣服裡頸項上掛的東西。」
「喔。」恍然大悟的杜曉宣,用力的點了個頭,拉出掛在頸項上的官印,「這個東西啊,我見它可愛,顏色又漂亮,想說可以串在頸上當飾物,而且這個東西真有趣,上面還刻著字,只不過我看不懂那刻了什麼宇。」
雷若文心如擂鼓的看著她將官印從衣服內拉出,一看果然是他王爺府內的官印。
她看不懂字是應該的,因為那是一流名師所刻篆的,篆寫的都是上古的文字,這個官印是先皇特別賜予的,所以與別的官印大不相同,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顆官印如此重要的原因。
「把那個給我,你要多名貴的飾品,我都送給你。」
杜曉宣見他認真如火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胸口,但是他不像一般男人,對著她的胸口猛流口水,她發現他緊盯著的是她胸口掛的可愛小飾品。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她穿男裝時,常有些小姑娘對著她猛拋媚眼,而現在恢復女兒身,雖沒擦粉,但她皮膚向來不錯,且從他爹的手下看見後,全部倒抽了一口氣的情況看來,她應該也是很美的。
想不到這個俊得要死的雷若文,不但不理會她的美麗,對她好像還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是頭一個她認得的男人裡,對著她竟然不會流口水的,從帶大她的那群伯伯叔叔裡,據她聽到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
跟著她父親的伯伯叔叔,大多是大宇一個不識,武功不差的大老粗,有時他們說的笑話,連妓女聽了都會臉紅,她久而久之耳濡自染,自然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女人的。
想不到這個雷若文,卻這樣特別,莫非他有斷袖之癖嗎?
她開始有點遲疑了,若她的相公是個斷袖之癖的男人,她可不要,聽他剛才說的話,她清楚的知道她這漂亮美女引不起他的興致,這可糟糕了,要成親前,她得問清楚他到底喜歡男生還是女生才行。「我老實問你,雷若文。」
雷若文置若罔聞,全心全意注視著她胸前那個發著亮光的小官印,微微分散心思的嗯了一聲。
「你該不會愛男人,不愛女人吧?」
終於聽清楚這個瘋女人說的是什麼話,雷若文臉色寒酷的抬起頭來,若不是對方是女的,只怕他會給她難看。
「我曾為了比這更小的暗示而把一個人搞得傾家蕩產,杜曉宣,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巴。」
很多人都會因為他冰冷憤怒的眼光而全身發抖,但是顯然的,他的冰冷憤怒對這個瘋女人一點用都沒有。
她突然開朗的笑了起來,笑聲溫暖而放鬆,像春日最暖和的日光,使人輕易忘卻煩惱,就連雷若文也沒聽過任何姑娘這樣美麗且令人放鬆心情的笑聲。
「沒有就好啦,我只是先問問看,你何必那麼緊張,看來你脾氣真的臭得要命,跟你做生意的人,一定都是又怕又畏的。」
她的這段話,令他想起林爾雅每次對他的抱怨。
他不只抱怨,還連連的歎氣搖頭道;「我若不是知道你付銀子付得爽快,跟你這麼可怕的人做生意,我可萬萬不幹的,若嚇得自己心都停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爾雅的話每次都只換來他更寒酷的瞪視,常常嚇得林爾雅不敢再廢話那麼多。
已經有人說林爾雅的膽量不小,看來這個見到他寒酷眼神,卻比林爾雅更會廢話的杜曉宣,膽子一定更大。
「你想要這個啊?」
杜曉宣的話令他把心思拉回現實,他渴望的神色藏不住,「沒有錯,我要這個,任你開多少價碼都可以。」
「哇,你口氣這麼大啊,任何價碼都可以,看來這個真的是無價之寶。」她的眼睛開始賊溜溜的閃著亮光,看來她要的報酬絕對不會太少,不過雷若文不在乎,只要能拿到這個王爺府的官印,任她要他財產的一半,他也會雙手奉送。
「那你嫁我好不好?我把它當聘禮送給你。」
聽她說這種瘋話,雷若文忍無可忍的怒斥。
「你若再說這種奇怪的瘋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還有我雷若文是何許人也,你以為我真的會聽從你這種瘋話嗎?」
他的脾氣越大,表情看起來越凶,但,不曉得為什麼,杜曉宣就是越看越愛。原本以為這個雷若文只是外表長得好看,其實沒啥內涵,跟她在外面瞎混時,看到富家公子,沒什麼不同。平常是一臉玉樹臨風,但一見到女人,都是一臉色瞇瞇的樣子。沒想到雷若文不一樣,他板著臉,冰冷的眼睛像要殺死人,看起來好有男子氣概啊,這就是他一直想要成為的男子漢模樣,若能嫁這樣子的人,看來也不壞。
「那你娶我啊。」
杜曉宣脫口而出,原本沒想到要嫁人的她,忽然覺得這個方法也不錯,嫁個好男人,總比她娶到一個爛男人好。
雷若文似乎跟不上她改變想法的速度,臉上出現遲疑,明顯的對她的話充滿疑問。
「你說什麼?」
杜曉宣好聲好氣的再說了一次,「我說你娶我,我欣賞你、喜歡你,既然你不肯嫁我,那你乾脆娶我好了,不過我言明在先,我們家裡雖然家財萬貫,但是那是我爹爹的銀兩,你可不准用喔。」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6:39
第3章(2)
笑話,他雷若文富可敵國,豈會把杜虎豹的財產看在眼裡。「不可能的。」
要他娶一個瘋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要娶一個看他眼色、聽他話語的乖女人。他說一,她不敢說二,要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的聽話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女人,絕不可能像林心琴那樣下賤的陷害他,更不可能讓他做烏龜、戴綠帽,甚至為了權勢名利,將他一腳踢開。
杜曉宣見他臉色越來越寒冰,但她完全不理會的照樣嘻嘻哈哈的捉著那個官印,「你若不答應,我就不給你。」
聲調變得又慢又皮,有威脅的意味,但臉上的笑容依然絢爛無比,讓人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而且你別考慮太久,我的個性喜新厭舊,過沒幾個時辰,說不定我看這個小東西討厭,一把把它扯下,摔到那個泥地或草地裡,到時找不到,可別怪我當初沒告訴你。」
「你——」
雷若文氣結,第一次遇到會威脅男人的女人,而且這女人還一臉笑嘻嘻的,他真的有點沒轍。
也不管他的反應如何,杜曉宣就逕自捉起他的手,「若文,你被盜匪砍了好幾刀,血雖然止了,不過還是怪恐怖的,我帶你回我家療傷。」
「不必了。」他正要一口回絕時,杜曉宣強扯的力道極大,令他只能順著她走。就這樣,他的腳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方向而行。他原本想要甩了她的手,但是瞥見她胸前那顆亮晶晶的官印,百般無奈下,他還是提起腳步跟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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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貴客駕到,所以端最好的茶,拿最好的茶點上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請我老爹到大廳跟貴客會面。」
一見杜曉宣回采就大聲嚷嚷,僕役個個嚇得面色青白,急忙道:「小姐,你到哪裡去了,老爺找不到你,正在大發脾氣呢。」
「我只不過出去走走,他發什麼脾氣,快把他請出來,說有貴客臨門,還有最要緊的,就是把傷藥拿出來,這位雷公子被盜匪砍傷了,需要傷藥抹傷口。」
僕役點頭,幸好小姐這時回來了,要不然再久些,只怕老爺找不著她,就要拆了杜家。
傷藥馬上就被送上來,雷若文對杜曉這脫他衣衫的動作非常不以為然,就算是為了要幫他抹藥,也沒必要對他的胸口左摸右碰的,對他一點都不尊重。
「不必了,我自己抹。」不要緊,我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啊。」雷若文臉色瞬間拉下,誰跟這個瘋女人關係非比尋常,他已經受夠她的自說自話。
他語出嚴厲的制止她再繼續瘋話連篇,「夠了,杜曉宣,我說過無數次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
對他的堅持,杜曉宣只是笑笑的摸著胸口前的官印,側著耳朵,裝作聽不見的笑道:「你說什麼?若文?我聽不懂哩。」
可惡,這個女人簡直該被痛打一頓屁股,竟然敢威脅起男人,簡直比地痞流氓還惡劣。
「哼。」他的冷哼,只是讓杜曉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她作勢拿起金印,就要往外丟去。
雷若文一驚,馬上站了起來,怒喝道:「你敢——」
杜曉宣眉眼都帶著笑意,「我有什麼不敢?這是我的東西啊,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丟,誰管得著我。」
「你——」
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杜曉宣眉一抬,溫柔的聲音有如天籟,「除了我相公、我老爹可以管我之外,你想還有誰管得了我。」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簡直是可惡至極,她擺明就是她不要金銀,不要任何東西,就只要他娶她。而且要拿回王爺府的官印,娶她也是唯一的方法。
他是有遇過不少女人為了他的權勢、金銀,甚至他本身的魅力,迫不及待想盡辦的要嫁給他,但他都冷然的拒絕。
而杜曉宣不知他的身家背景,也不知道他家財萬貫,竟然初見他就要嫁他,看她那放浪的舉止跟言談,該不會她風流成性,肚中有了個種,想要用這方法硬塞給他。
他對當個現成老爹完全沒興趣,冷聲道:「你是與野男人在一起,肚中有了野種,才這麼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嗎?」他的話對任何姑娘而言都是天大的污辱,但是杜曉宣聽了只是哈哈大笑,甚至還拍著他的肩膀笑得喘不過氣來。
「雷若文,你真好笑啊,你的腦子裡只想得到這些東西啊,真不愧是男人的想法。」
她捉住雷若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在他耳邊調皮的道:「放心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未開苞姑娘。」
她講得臉不紅氣不喘,但是雷若文差點就臉色轉青,因為她牽他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讓他就這樣一把握住她的柔軟,哪個正經的女子會這麼做。
就連以前林心琴要勾引他,至少還先裝楚楚可憐的無辜樣子,哪像她一開始就放浪形骸的模樣。
將眼光調低放在她的官印上,那個官印在她胸口上閃著光亮,他只要一伸手就捉得到,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的沒有行動。
該死,真該死,難道為了王爺府的官印,他真的得娶個眼前這瘋女人?
雷若文冷冷的抬起頭,盯視著杜曉宣,「好,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過這個東西一定要給我。」
杜曉宣臉露喜悅,那笑容宛若最美的春花開放,雷若文心口一震,他承認沒幾個男子能逃得了她那美麗微笑的模樣,一定個個都甘願成為她的繞指柔。
不過他早已知道這個女子的本性,絕不會被她的笑容迷惑而上當的。他的目光變得尖銳且無情,「若是讓我知道你帶了個野種嫁給我,我不只要休了你,還要你們杜家付出欺騙我的代價。」
「哎!哎!」他裝這種酷臉,一樣有夠俊的,杜曉宣噗哧一笑,「你這種臉是想嚇誰啊,就說我是處子了呀,你還一直懷疑啊。」
站在周圍的僕役聽得臉紅的低下頭,雷若文狠狠的盯視著她口無遮攔的嘴巴。
娶個女人回家沒什麼了不起,大不了他不管她,把她閒置在離他最遠的房間裡,日日夜夜都可以不必見到她。
屆時若是她放浪無恥,他就更有理由把她踢出王爺府,若是她乖巧聽話,他還能賞她口飯吃,若是她像林心琴一樣別有居心,他雷若文絕對不會再坐視他的女人欺騙他。
「還有,我雖不會要杜虎豹的家財,但是我雷家的一絲一毫,你也休想管,這樣條件可以嗎?」
雷若文提出這個條件,就是為了防止她像林心琴那樣揮霍無度。
杜曉宣大力的點個頭,「這樣恰合我的心意,這些家財是我老爹一輩子辛辛苦苦攢下的,我不希望你去花他的錢財,我們還年輕,還多得是時間賺銀兩,你說對嗎?」
雷若文只是冷冷一笑,她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那正好,因為他本來就不要這個瘋女人,就算這個瘋女人進了王爺府,他也不准這個瘋女人花他的金銀。」白紙黑字,才有憑證,你說對嗎?杜曉宣。」
杜曉宣又是露出那個絢麗的笑容,「當然沒問題,我們馬上簽下字據,畢竟有憑有據大家才不會後悔。」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7:19
第4章(1)
她這像在做生意的口吻令雷若文挑高雙眉,這個女人現在若不是身穿女裝,而且有點胸部,他大概要以為她是男人。
僕役還沒拿來紙筆,就聽到廳堂外傳來虎吼震耳的聲音,那聲音粗嘎,卻洪量無比。
「那個死丫頭跑哪裡去,今天要上端茶那一部分,她竟敢給我跑出去,分明不把我看在眼裡,看她回來,我不打斷她兩條腿,她不知改進。」
只聽到遠遠的,總管在旁噓聲道:「老爺,小姐說帶了一個貴客回來,你小聲一點,別罵得太大聲,以免被貴客聽到。」
杜虎豹不爽的哼聲道;「這是我杜家,我高興怎麼大聲就怎麼大聲,哼,什麼貴客?那個死丫頭只會交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若是想娶她的人,我才會對他客氣一點,其他人免談。」
他邊吼邊大踏步的走進廳堂,就見雷若文一身髒亂,身上還有些傷口,他質疑的撇嘴,「你是誰?」
雷若文也不客氣的回道:「那你又是誰?」
這副龍爭虎鬥的場面讓杜曉宣看了差點笑出來,她急忙掩住嘴巴,可是咯咯的笑聲還是逸了出來。
杜虎豹一見她笑,更是不高興的怒聲大叫,「你這死丫頭,我昨晚明明告訴過你,我今天一定要教會你端茶,你竟敢給我跑出去外面。」
她眨了眨眼,笑道:「爹,這位是雷若文,是我未來的相公。」
杜虎豹原本還要再罵出口的聲音霎時無疾而終,他瞪大眼睛、張大嘴,一臉活像見鬼的模樣,唯恐自己聽錯,震驚不已的道:「你這死丫頭,胡說些什麼?」
「我說這是我未來的相公,他今日特地來提親的。」
越聽臉色越怪,下一刻,杜虎豹竟然一臉懊悔的猛擊自己的胸口,頓時老淚縱橫的哭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這些日子一直逼她,把她給逼瘋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他男子漢說哭便哭,還哭得十分傷心,最後坐在地上,捶心頓足的哭喊著。
「曉宜的娘,你當初下嫁給我時還是官家小姐,我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鏢局浪子,說起來也只是個大老粗一個,你委身下嫁,從來也沒對我抱怨過什麼,只盼我們女兒快快樂樂長大。如今她是快快樂樂長大了,但是一副比男人還男人的模樣,四處惹是生非,我原本是要叫糾正她的這些壞習慣,把她教成一個規規矩矩的姑娘,找個好人家嫁了,「想不到竟把她給逼瘋了,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
杜曉宣蹋了踢雷若文的腳,叫他趕緊說話。
雷若文第一次見到這種壯碩的中年人說哭就哭的戲碼,而且看起來還痛人心肺的模樣,叫他一時之間對眼前的狀況無法反應過來。
「喂,若文,你還不趕快說你是真的要娶我。」
雷若文開始瞭解杜曉宣的瘋,是從哪裡相承而來的了,但眼前該辦的事還是得辦,所以他開口說話。
「杜老爺,我是雷若文,今日特地上杜家來提親,我要娶貴幹金為妻,請杜老爺應允。」
他說得正正經經,冷酷的目光不像是在說笑。
聞育,杜虎豹的哭叫聲停止,他開始面露驚疑神色。
這個男人鐵定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絕對沒有哪個男人跟他那一點都不像女人的女兒相處一刻鐘之後,還會想要娶她的。
「等一下,你說要娶我家曉宜為妻?你是瘋子還是傻子?還是為了打賭?或者你是被逼的?」
看來全蘇州城沒有一個男的傻得要娶杜曉宣,就連她爹親都瞭解這一點,而他當然是被逼的,而且還是被槓曉宜逼的,但,他可不會傻得在杜虎豹面前承認原因,不然他的官印就不能得手了。
「我對令嬡一見鍾情;求杜老爺成全。」
「一見鍾情?」
杜虎豹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眼睛越張越大,最後,他驚駭得倒抽了一口氣,「小子,你該不會頭腦有病吧?」
杜曉宣哈哈大笑,一點也沒被貶低的感覺,爽朗的笑道:「爹,有這麼好的女婿,難道你不要嗎?」
「不是不要,而是事情太過詭異。」
杜虎豹忍不住道:
「雷什麼文的,講實在話,我這女兒若是男兒身,一定有許多五湖四海的人爭著跟她當朋友,但若是女人,則沒有人敢把她娶回家去。」
雷若文瞪著杜曉宣頸上的官印,冷冷的道:「我不管別人的想法,我就是要跟杜小姐成親。」
「你不後悔嗎?」
雷若文冷淡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後悔的。」
為了官印,他當然不可能後悔。
杜虎豹顯然被他的男子氣概折服,擦了擦臉上未干的淚水,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小子,我一直以為天底下沒有男人懂得賞識我女兒,現在竟然冒出一個來,怎不叫我高興,你說你叫什麼?」
「雷若文。」
「好,雷若文。」
豎起了大拇指,杜虎豹開心的表露出真誠,「我這女兒雖然愛惹事,但是只要你懂得欣賞她,你就會明白她的好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不是我杜虎豹愛說嘴,那是一般男人沒辦法接受,可不代表我女兒差。」
他說了一長串,雷若文根本沒有在聽,他只想要得到他想要的官印,至於成親之後,他要怎麼對待杜曉宣,杜虎豹根本就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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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兒可以嫁出去,杜虎豹顯然太過高興,幫雷若文的傷口上了藥之後,他就辦了一桌的酒宴。
喝了好幾罈好酒後,他臉上燦爛的笑容因為醉意而越放大,說話也變得有些大舌頭,不過他再怎麼說,還是那幾句話。
「曉宜不是我在誇讚,她真的是個好女兒,從小到大都沒讓我擔心過,只不過她娘早死,家裡都是些大老粗的男人,所以沒人教導她怎麼變成一個好姑娘家的……」
說到早死的娘子,杜虎豹落下幾滴傷心的眼淚,「雖然她舉止是有些粗魯,但是她真的是個好姑娘,要把他嫁出去,我是有點捨不得,望你好好待她,不過你與她一見鍾情,所以必定是瞭解她的好處的。」
雷若文心裡微微冷笑,陪坐的杜曉宣則是一臉從容的笑意。
杜虎豹像是此刻才記得該問雷若文的身世,「你是哪兒人啊?」
「京城。」
「做什麼的啊?」
「商職、官職都有。」
「嗯,那你家裡有些什麼人?」
「我雙親已去世,唯一的哥哥也在最近遭盜賊殺害身亡,家中只剩我孤身一人。」
杜虎豹喝得爛醉,沒什麼注意,在他心裡認為只要懂得欣賞他女兒的,鐵定是個舉世難見的好男兒,什麼身世、家世全都不重要,只要懂得他女兒的好最重要。
「那你什麼時候想成親?」
「越快越好。」
「那聘禮?」
以他的財勢,要多少聘禮都無所謂,「你要什麼,我就會備足給你。」
杜虎豹又灌下一杯酒,搖頭晃腦的粗聲道:「我不貪求什麼金銀,也不像普通人家要多少聘禮,我只希望舉辦個婚禮,讓你將我女兒迎娶進門,只不過你住京城,未免遠了些。」
「不如我在蘇州杜家辦個婚禮,等我把杜小姐帶回京城,再到京城補辦一次可好?」
杜虎豹用力的點了個頭,「這個好……好……」
還沒說完好,他就醉得倒在桌上,臉上仍帶著愉快的笑容,心裡的喜悅從他臉上可清楚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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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7:56
第4章(2)
雷若文在蘇州辦過親事之後,就帶著杜曉宣上京城,一回到王爺府,他故意站在門口看著杜曉宣臉上有沒有魚躍龍門的喜悅。
他冷淡的道:
「這就是我家。」
杜曉宣看著大大的敦仁王爺府五個大字的牌匾,很遲疑的問了一次,「你說這是你家?」
「沒錯,我就是敦仁王爺雷若文。」
「我的天啊,你是當官的,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官!」
他早就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林心琴是這樣,杜曉宣也一定都是攀龍附風之徒。
雷若文臉上的冷淡笑容變成惡意嘲諷的冷笑,「攀龍附風的感覺不錯吧,你已經變成現成的王妃了。」
「錯了,大大的錯了。」
杜曉宣一臉驚異不定的表情,開始指責起雷若文當初竟然沒說清楚他的身份。
「我若是知道你是什麼敦仁王爺的話,別想我會跟你成親,我一見做官的人就頭暈,每天只會打著官腔,收受禮金,簡直比地痞流氓還糟糕,若是被我一票朋友知道我竟然認了個當官的當相公,我就不用混了。」
怎麼跟他想像的不一樣,雷若文惡意嘲諷的笑容僵住,變成了不可置信。
「我要馬上休了你。」
「你說什麼?」
雷若文的不可置信馬上轉換成怒意翻揚。
「我說我要休了你。」她一字一句都用吼的,吼得站在門前的衛兵個個張大眼睛。
雷若文看了看四周才發覺他們的爭吵,似乎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怎麼能休了我,可笑。」
「我沒有胡說,總之我休了你,我們最好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再無相見的日期最好。」
她這麼急著擺脫他,讓雷若文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怒意及酸意湧了上來,向來只有他雷若文甩人,可從沒有被女人甩過,更何況她甩他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是位尊極榮的王爺。
天底下豈有這種非常難笑的笑話。
「你最好別再口不擇言了,跟我進去。」
他要她進王爺府,她倒像要被拖進大牢般的慘叫了一聲,「不——不,絕對不——」說著扯下她頸上的官印,「這個我無條件送給你,你不必在這跟我成親、補辦喜宴,我自己會回蘇州,告訴我老爹種種事宜,總之,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再見。」
像是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杜曉宣急忙道:
「不,是永遠不見,雷若文,很高興認識你,但是下次你若在路上見著我,千萬別說你認得我,以免在我的朋友面前,貶低了我的身份。」
雷若文聽得雙眉怒揚,介紹他這個堂堂大王爺,竟然會貶低她的身份,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
他還想教訓她,想不到她卻把官印丟到他手上,然後鑽進人群裡,溜得無影無蹤,叫他愕然不已。
他手裡捏著他千辛萬苦才找回來的官印,原本他應該要開心喜悅樂開懷的,但是他現在竟然氣得手心微顫,恨不得捏碎手中的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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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的笑聲傳遍王爺府的每一個角落,已經不必拄著枴杖的林爾雅正風度翩翩的坐在王爺府內喝茶。
「賀喜雷王爺,終於找回你的官印了。」
雷若文的臉色很難看,冷聲道:「你最好給我閉嘴,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聽你的聲音。」
「雷王爺,你怎麼這樣,我雖然買賣消息,賺了你一些金銀,但是這些消息對你真的有用,讓你如願的找回官印,我是特地來賀喜的。」林爾雅照樣嘻嘻哈哈的一派笑容。
可他這笑容,讓雷若文看了就厭煩至極,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多少好眠了,只要一想到杜曉宣竟然毫不留戀的說走就走,把他王爺府當成毒蛇猛獸的窩,把他一介大王爺當成史上最大的瘟疫禍患,他心中不是滋味的感覺就強烈到他不舒服至極。
「你到底來幹嘛?沒事只會閒磕牙嗎?」
「不,不是。」
林爾雅急忙揮手,為了強調自己的來意,他緊張的道:「我今日是有事來請問王爺的。」
「有事快說,我恨不得早些時候送客。」
「不,不必這麼早送客,我問完馬上走,看來王爺你今天真的心情不太好,沒關係,我問完馬上就走。」林爾雅悠閒的說著。
「快問吧。」他雖煩,但口氣稍稍和緩了些。
「是這樣的,前幾日,聽說王爺跟個姑娘在王爺府前爭吵,還引來不少人看熱鬧。」
提到杜曉宣,雷若文的臉上頓時變得寒冰,「這關你什麼事?」
看他一臉不好惹的樣子,林爾雅急忙道:「王爺,我只是做事小心一點,想來先問問你跟那姑娘的關係,因為那姑娘美如天仙,說話落落大方,我跟幾位富家子弟對她有意。」
雷若文用力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拍桌子的聲音轟得人耳朵都快聾了,林爾雅從來沒看過他生氣時,臉上神色漲得如此紅,他張大雙眼,難以置信的道;「雷王爺,你現在在生氣嗎?」
他與雷若文相交多年,從來沒有看過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今日看到他生這麼大的氣,簡直是一大奇跡。
「難不成我還在高興嗎?那個姑娘你們誰也不准動,她是我雷若文的王妃,說,她現在在哪裡?」他一臉的不高興。
「王……王妃?」
怎麼雷若文臨時冒出個王妃,他消息這麼靈通的人,都沒聽說他已經娶了正妻,而且這正妻還是幾日認得的杜姑娘。
林爾雅目瞪口呆,脫口而出,「可是杜姑娘說她不識得你,還說她那日跟你爭吵,是因為她認錯人了。」
可惡,這個杜曉宣竟然敢撒這漫天大謊,還說她不認得他,明明就是她千方百計要他娶她成親的。
成了親,她一知道他是大王爺,立刻就像躲瘟疫般的躲著他,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娘子,可惡根本還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的惡劣行徑,他非得逮到她,然後痛扁她一頓不可。
「她在哪裡?」雷若文怒吼出聲。
「她住在東門口附近的臨春客棧。」
見他氣勢十分嚇人,林爾雅再笨也不敢不吐實,他立刻說出杜曉宣的所在之處。
雷若文站了起來,一臉怒火的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想要甩掉我,沒這麼容易!」
雷若文氣得當場大踏步的往門外走去,看來就是要到東門的臨春客棧去見杜曉宣。
甩掉雷若文?
林爾雅豎直耳朵聽著,驚訝的表情不言而喻,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竟然有女人成了英俊多金、權勢驚人的雷若文的王妃,卻不要雷若文,這簡直是天字第一號的消息。
若是把這個消息給賣出去,不知能得多少銀兩啊。
他的眼睛霎時變成了老謀深算,女人可以不要,消息不可以不賣,得到這天字第一號的消息,是他大撈一把的時候。
他暗暗的低笑了起來,他知道有一個人很喜歡買這種消息。
嘿嘿,他得趕快去客棧看事情的發展,然後把這消息繪聲繪影的賣給想知道消息的人,保證銀子賺都賺不完。
林爾雅馬上跟著雷若文後腳步出去,準備把現場所有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記在腦海裡,以免賣消息時說得不夠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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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跨步的走進東門的臨春客棧,客棧內立刻變得無聲。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衣飾華貴的來者面容不善,大伙全都靜默,等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雷若文掃視了臨春客棧樓下一眼,在最角落發現一抹綠衣的人影。
若不是他太清楚杜曉宣的個性,保證會跟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一樣,對著絕世美女的她大流口水。
哼,杜曉宣是他的,只要他還沒休了她,誰也不准動她的腦筋,更不准把眼光朝她那稍大的胸脯瞄上一眼。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8:56
第5章(1)
杜曉宣輕碰了茶杯,淺啄了一小口,姿態之優雅,讓她不禁讚美自己的高超演技。
如果她老爹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保證會以為特訓完全成功而開心得感激涕零。
原本休了雷若文,她就要南行,怕沒帶個相公回家,她老爹會勃然大怒,所以她逗留在京城裡,想帶個順她的眼的男人回去。
只可惜待了好幾天,就是沒個順眼的男人可讓她帶回去,她提起精神聽到眼前男子言不及義的言辭,才正要制止自己打瞌睡,想不到就見到一個氣勢雄偉的男人朝她走過來。哇,這個男人緊皺的眉心,怒氣騰騰的臉,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完全是她心中完美男人的類型。
他朝她越走越近,杜曉宣正要擠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打算把他迷倒時,忽然發覺,這個怒氣沸騰的男人,長得很像雷若文。再仔細一看,真的就是雷若文,她趕緊將茶杯掩住臉,生怕他看到她。
與她同桌的公子見她這副粗魯又不雅的奇怪模樣,他張大嘴巴,從來沒看過有哪個女子有這種奇怪的動作,不曉宜杜曉宣為何做出這種動作。
「杜姑娘,你怎麼了?」
還沒聽到杜曉宣的回答,忽然又聽到身後有個怒氣沖沖的腳步聲踏近,與杜曉宣這同桌的公子回頭一看,差點嚇得七魂三魄掉了一半,因為面對他的,是個殺意濃烈的男子。
他渾身的冰冷跟殺氣完美的結合,就像下一刻就要置他於死地,他嚇得抖顫。
雷若文只輕輕說了句,「滾!」
為了杜曉宣的安危,再害怕,這公子還是問出口,「你……你是……」「我是敦仁王爺雷若文,而在你對面的絕色美女,剛好是我的王妃,我不喜歡任何男人瞪著她瞧的模樣。」
一得知他的身份,且他跟杜曉宣的關係非比尋常,那公子急忙讓位,擦了擦臉上狂流的冷汗。
這幾日明明都沒聽過杜曉宣說她認識雷王爺,但是以京城中人人對這新任的雷王爺的評價,他知道他不可能說謊,大家都說他冷漠、霸氣,卻是一諾千金,所以斷無欺騙自己的可能。
「雷王爺,很抱歉,我不知道她是您的王妃,因為杜姑娘也沒有提,若有失禮之處,請見諒。」
對方說話還算動聽有禮、識時務,雷若文微一點頭,那公子立刻告退。
杜曉宣雖沒像那男子額上都是汗水,但她的手心都是熱汗,此刻她是握著拳頭,緊張不已的盯著雷若文。
「你在幹什麼?我早已說過我跟你沒有關係了,你這麼凶幹什麼。」她又道出她的結論,「我就知道你們這種當官的,除了會嚇平民百姓之外,還能有多大的本事。」
雷若文狠狠的望著她,「你最好給我閉嘴,跟我走。」
「走?要走到哪裡去。」
雷若文露出凶狠的目光輕聲道;「當然是走到你應該在的地方,就是我的王爺府,懂了吧。」
杜曉宣頭痛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你怎麼都聽不懂啊?我說得很清楚我要休了你。」雷若文扁嘴一笑,「是我娶你,只有我休了你,絕沒有你休了我的道理。」
這還不簡單,只要他休她就好了啊。
「好,算你休了我行不行?」
看她這麼極力擺脫他,雷若文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不行,我也不想休了你;走吧,要不然我就扛著你走。」
「喂,你說話別這麼沒道理,我早就說過了……」
雷若文決定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因為她要說的,絕對都是他不想聽的,他用力的扛起她。
她驚得尖叫出聲,「喂,你做什麼?」
「扛你回家,你夫君住在什麼地方,你就應該住在什麼地方,還有你夫君說一,你就不該說二,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
雷若文的話語跟行動,讓杜曉宣滿心不悅的故意道:「我當然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在家從我老爹,出嫁從我夫君,若是你不幸死了,那我只好從兒子,若是沒有兒子的話。」她一頓,惡意的說:「那就只好從姦夫了,你說對不對啊?」
聞言,雷若文一愣,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一直跟在雷若文身後的林爾雅,聽到這一句話,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這個杜姑娘真有趣,跟一般的女子完全不同,怪不得敢甩了雷若文。
雷若文不知他已跟來,聽到他的笑聲,才知道他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他惡狠狠的怒瞪他一眼,意思就是叫他少管閒事,滾遠點。林爾雅看得懂他不悅時的臉色,馬上止住笑聲,立刻退後站遠一些,以免掃到颱風尾。
見他站遠後,雷若文才回過頭,生氣的對著杜曉宣吼,「你給我閒嘴,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試試,看我會不會痛打你一頓。」杜曉宣完全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哎,別用這說嘴了,你打不過我的,不過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扭斷你的手臂。」
「你敢就試試看。」
「有什麼不敢的,我就已經說過要讓你休了,你偏偏還要一直找我麻煩,我到底前輩子欠了你什麼?」說得好像自己很無奈的樣子,杜曉宣連連歎氣搖頭,「你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你是我夫君,我看你連碰我都不碰,我早就懷疑你不能入道了,說不定你是愛男人啊,只是不敢說出來,或者只是拿著我當擋箭牌。」這個死女人,講話這麼大聲要死呀?
她一說,所有客棧的人立刻豎長耳朵,個個好奇得要命。
她竟敢質疑他是不是愛男人,這個死女人,她上次質疑時,他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不是了,她竟然還不相信。
在不遠處的林爾雅拿起筆,正在做文批,他要把這一點寫入雷若文的名人錄裡,在他的名字底下記下這毫無事實根據的一筆。
「我不愛男人。」
「好,你吼得我耳朵快聾了,你不愛就不愛,但是你又不能入道,才讓我懷疑的啦,若非你那方面有問題。」
「我能夠入道,而且我那方面絕無問題!」
他狂吼,這個死女人每次都把他逼到臨界點,他怕有一天,他真的會忍不住殺了這個瘋女人,而且他幹嘛要在這麼多人的客棧,跟她討論自己能不能入道的問題?
上過他床的女人,每一個都能證明他不但能夠人道,而且以男人而言,他還十分神勇呢!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9:21
第5章(2)
「你確定嗎?」她問得更過分。
他看著杜曉宣的兩隻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來,「我非常的確定。」
「但是你對我這種絕世美女都沒感覺哩,從一開始就這樣了,所以我就在懷疑……」
一把摀住她的嘴巴,拿出他的手巾把她的嘴巴綁住,讓她再也不能胡言亂語,然後抱起她回身就走。
杜曉宣嗚嗚嗚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大概是罵他的話,但他不在乎,要是再讓她說下去,只怕口無遮攔的她,不知要把自己說成怎樣,他可不想在林爾雅的名人錄裡,看到自己的名聲被破壞得一文不值。
她手按在他的背後,似乎要用力打他的背。
他威脅道:「若是你敢打我的背,我就當場把你裙子撕碎,看你還要不要做人?」
這個威脅似乎真的有效,因為杜曉宣嚇了一跳,乖乖的把手放下,放棄打他的背。
從她跟雷若文相處的這些時日看來,她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也就是他既然說了威脅,就一定做得到。
若是被他撕碎裙子,那她不就要光著屁股在京城裡逛大街嗎?她才不要呢,所以她當然是乖乖的任由他將她扛進王爺府。
站在不遠處的林爾雅寫下剛才所有的對話,止住笑聲,擦去眼角笑得流出的眼淚,急忙走出客棧,準備去賣這個天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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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的讓他抱著,唯恐他在不悅的情況下,真的撕碎她的裙子,讓她光著屁股見人。
一進王爺府裡,所有奴婢、僕役個個像眼睛被什麼定住似的,盯著連想也沒想過會發生的景象。
一看到雷若文抱著她,沿途的僕役、奴婢個個啞然無聲,像中了邪般臉上全出現駭然的表情。
她是知道自己被扛進來的樣子鐵定好看不到哪裡去,但是他們看得連眼珠子動也不動,也太誇張了吧。
「嗚……嗚……」
才想開口,卻發覺自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都怪雷若文用手巾封住她的嘴巴,偏偏她的手又被他卡住,沒辦法將手巾拿下來。
她極力的掙扎扭動,而雷若文無視她的扭動,將她帶進一個房門後,把她摔在床上。
一被摔在床上,手腳能夠自由後,杜曉宣馬上趕緊將手巾拿下,生氣的大罵道:「你就不能對女人家輕手輕腳點嗎?摔我像在摔米袋一樣,我可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如果你這副惹是生非的樣子像女人的話,那全天下沒女人了,如果每個千金大小姐都像你這樣口無遮攔,沒有人敢娶千金大小姐了。」
雷若文冷若冰霜的口氣充滿了怒火,但他的怒火,換來杜曉宣嫵媚一笑,「哇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記恨,恨我把你的事實全都說出來。」
對他眨了個非常可愛的媚眼,「不管你是不能入道,還是愛男人,我都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你不用害怕,我說得出,做得到。」雷若文氣得全身發抖,「你再敢質疑我那一方面的能力,我就把你揍得屁股開花,讓你下不了床。」
杜曉宣皺了皺鼻子,「你這人真奇怪,我明明是個好人,要替你隱瞞,卻每次都得不到你善意的回應,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我絕對要散播得全京城都知道你的醜事。」
「你給我住口,我不碰你,只是因為我不想碰你,跟我能不能入道,完全沒有關係。」
「我這麼美,你都不想碰了,這證明你有問題啊。」
雷若文氣憤的猛捶床頭,但他說來說去,仍只限於威脅,並沒有實際的舉動,「你給我閉嘴,再不閉嘴,我就要揍死你這個臭女人了。」
「可是我拉你來碰我胸脯,你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看過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他們大多只要想到女人的胸脯,就會受不了的直髮癡,然後猛盯著看,再然後就想伸手去碰,你說你愛女人,要不然我們試試看。」說著,她竟然拉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拉,一邊解說,「你看,就算是我上半身赤裸,你也一樣的沒有反應啊。」
雷若文目瞪口呆,因為杜曉宣將自己的衣服解下一大半,現在甚至已經在扯下她的肚兜,露出酥胸來。
她的胸口是一片如雪般的白,頂端是兩朵好看花蕊,顏色是最淺最美的粉紅色,教他有點移不開眼。
他之前不碰她的原因很簡單,他懷疑她這麼快要嫁給他,根本就是因為她肚子裡有其他男人的野種,所以一遇著機會,就趕緊要嫁給他,以免敗壞自己的名聲。
不碰她,就是在等著她自己自露馬腳,過了一段時間,她肚子完全沒反應,看來他是誤會她了,她是真的沒有懷孕。
而且到王爺府後,一得知他是王爺,她說走就走,毫不留戀,不但不貪求他的高位,更對他毫無興趣的樣子,這樣的女子他是不該污辱她的清白才對。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他越罵越慢,越說越喘,兩個眼睛早已盯黏在她的胸口上,他感覺yu\望忽然像排山倒海般的湧來。
她那兩朵小蕊因為杜曉宣的動作,顫動得好厲害,他想若是她在自己身下得到快感時,恐怕會顫得更厲害,不知去親親它的滋味有多醉人。
「羞恥?哦,我很有羞恥的,我只是在示範類似這樣的情況,你也沒餓虎撲羊般的欺到我身上來,所以我覺得你可能是身體有病,要不然就是心裡頭有病,根本就不能跟女人在一起。」
「你給我閉嘴。」
「好,我拉上不就得了,你氣什麼氣,我第一個給你看我的身體,你還氣,應該是我被佔了便宜才對。」
她咕噥不滿的低語,拉上自己的衣服,結果衣服被腳絆住,於是她用力扯了扯,胸口的雪白花蕊因此更加的上下晃動。
下一刻,雷若文已經撲到杜曉宣的身上,她吃了一驚,連忙道:「你幹嘛啊,怎麼在床上笨得跌倒啊?」
雷若文見著她那粉紅可人的嘴唇一直扯開說話,露出裡面的紅舌白齒,yu\望就像疾風雷雨般的洶湧而來,他全身硬直了起來,不再考慮後果,他虎吼一聲,猛地吻住她的紅唇。
「唔——唔——怎麼會這……樣……唔——」
還來不及抱怨,杜曉宣就說不出話了,因為雷若文不只是親而已,他是又舔又咬的,還探進她的嘴裡狂吻著。
害她的心一剎那間跳得好快,尤其是他柔柔軟軟的拌著她的舌時,簡直教她的腰都快軟了的趴在床上。
說做就做,他不再遲疑,畢竟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7:59:53
第6章(1)
「哎唷——哎唷——哎唷——」
房間內傳出一陣陣的慘叫聲,僕役從門口經過,在門前好奇的探望,但礙於知道這是王爺的寢室,所以不敢私自闖入,只能好奇的在外頭交頭接耳。
門內的大床上,躺著一位玉體橫陳的美麗佳人,此刻的她苦著臉,不斷的呻吟。
「媽啊,洞房這麼痛苦,怎麼會有人喜歡洞房,早知道我就不要嫁人了,疼死我了。」
她的背、腰、臀部全都直泛疼,好像被塊重石重重壓過一樣,沒錯,雷若文的體重跟塊重石差不多,所以被他壓著,等於是被塊重石壓著一樣。
她好不容易翻過身,趴在床上,疼得她冷汗直流,不禁頻頻抱怨,更想不通為何有人愛做這種事。
「人家說有的女人耐不住寂寞,愛做這種事,所以才要偷人,這種事這麼痛苦,殺了我,我也不幹。」她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哎唷,哎唷——」
她話說多了,她的疼痛依然沒有稍緩,於是她又開始哀嚎起來,手忍不住揉著自己的腰、背。
她哀嚎得很大聲,雷若文正要走進房禁止她叫時,聽到門前有人在說話,他停頓腳步,仔細一聽,發現僕役正在交頭接耳,有個人小聲說:「我看是王爺弄得她要死不活,早上明明玉爺抱著她進去,怎麼王爺出來後,她就哀叫。」
另一個僕役,又說:「我看王爺是痛打她一頓吧,否則怎麼會叫得這麼難聽,誰都知道上過王爺床的女人,每個都恨不得跟王爺永遠滾在床上,所以一定是王爺痛打了她一頓,所以她才叫得這麼慘。」
第三個僕役道:「該不會是王爺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所以這女的才叫得這麼慘吧?」
第三個結論好像最有可能,僕役們忍不住點頭,畢竟從沒聽過哪個女人上過王爺的床之後,叫得這麼慘的。
雷若文臉上一黑,他被杜曉宣在外頭宜傳他只愛男人,或者不能入道也就罷了。
在他的王爺府,只不過是因為他跟她洞房激情了些,她就痛喊得全府內的人都知道,若是傳出他有什麼特別的癖好,他可忍受不了,他必順先防止謠言散佈。
「你們在幹什麼?我王爺府內都沒事,讓你們太閒的在此嚼舌根嗎?」他冷酷道,「還是要我將你們全都差去做苦役?」
僕役眼見王爺來了,連忙閉嘴,急忙做鳥獸散。
雷若文見門外已無人,端盆熱水走了進去。
「哎唷——哎唷——痛死人了——」
「你吵夠了沒有?一直喊痛喊得門外的人都聽到了。」
雷若文不悅的臉色昭然若揭,杜曉宣一見造成她這麼痛苦的罪魁禍首來到,拿起枕頭就丟了過去,罵聲不斷。
「我是只欠你洞房,可沒欠你一條命,你這麼狠心,把我折騰得全身骨架都快散了,還不准我叫痛,天底下豈有這種道理。」
「你也知道這只是洞房,哪個女人跟相公洞房完,會像你這樣叫痛叫得全府內都知道的?」
杜曉宣聽得很不順耳,「別人不叫,那是別人的事,我痛死了,為什麼不能叫,我偏要叫,哎唷、哎唷、哎唷——」
跟這個女人說話,可以令人氣得五腑六髒都冒煙,雷若文將水盆重重的放下,水還因此濺出了一些。
他是過份了些,但是誰叫她嬌媚可人,光是看到她臉上那美如紅霞般嬌艷的羞紅,就讓他失了理智,不顧一切的要了她。但他沒想過她真的是如她所說的是個處子,她那比男人還放蕩的言辭及行為,讓他以為她已經非處子。
再加上他興起的yu\望根本迫不及待,縱然行房之時,已經明白她是處子,但是他向來的自制力完全失去作用,腦子裡除了滿足自己的yu\望之外,完全沒了別的想法。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現在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他依然覺得她美得要命,恨不得能再跟她在床上滾上幾回。「巾子拿去吧。」
他將巾子浸過熱水擰乾後,遞給她,他雖行房時傷了她,但是他現在紆尊降貴的為她弄了熱毛巾,總對得起她了吧,要知道可沒哪個女人能得到這種殊榮的。
「拿來幹什麼?」
她一臉無解,瞪著那冒著白煙的巾子,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反問了一句,接著又開始喊痛。
「我痛死了,你還拿巾子給我,要我擦桌子嗎?還是擦床鋪?你真有夠沒良心的,也不想想我現在會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全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沒那麼直衝猛撞的,我怎麼會……」
他一把掩住她的大嘴巴,唯恐她的大嗓門,散佈了某些不該散佈的消息,讓在門前走動的僕役傳為流言。
接著他不知該怒還是該笑的低聲道:「你到底有沒有行房的概念?你娘沒教你嗎?」
「我娘在我很小就過世了。」
「你總有阿姨嬸嬸吧?」
「沒有啊。」
「那你爹總有在你成親前,說些什麼吧?」
杜曉宣好像想起來了,坦白無諱的說道:「有啊,他說腳張開就對了,沒那麼困難的,比砍柴還簡單,你看我剛才不是一直腳張得很開嗎?」說完,又抱怨了一堆,「可是我爹沒告訴我,會這麼痛啊,早知這麼痛,我才不嫁人呢。」
雷若文開始頭痛,以杜虎豹大老粗的個性,他怎麼能希求他能對杜曉宣有條有理的說明洞房之夜的事情。
「這熱巾子鋪在這裡,你等一下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雷若文細心的將熱巾子鋪在她的腰上,順便用手指在她的腰上不斷的揉捏。
「哇,真舒服,不要停、別停——再用力一點——」
她這類似淫聲穢語的語句令雷若文僵住。而杜曉宣呼呼喘氣別過頭,瞪了他一眼,「別停啊,剛才真的好舒服呢,再來、再來啦,手快點動啦。」
雷若文忽然笑了出來,連連搖頭,最後笑得眼角滿是淚水,狂笑不休。
杜曉宣不知道他為什麼笑,納悶的看著他笑得像個瘋子。
雷若文常板著臉冷冰冰的樣子,就帥得沒天良了,現在他放開胸懷大笑,看來起簡直賞心悅目至極,更別說他的笑聲有多麼動聽,害她也很想跟著他一起笑。
不過她不懂有什麼好笑的,於是她開口問:「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你幹什麼突然發瘋笑得這麼高興?」
若是平常女人,他一定不會把自己現在的想法說出來,但是在他眼前的,可是最令他頭疼的杜曉宣,這個女人向來不知道羞恥為何物,所以他老實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你剛才那樣的叫法,倒像蕩婦在床上不斷叫床的叫聲。」
杜曉宣大駭,蕩婦這樣叫,那是很希望他再來幾次嗎?她不敢相信的連忙問道;「你是說真的有女人會希望你一直再來嗎?」
這對他來說真是大污辱,他的床上功夫可沒有任何女人嫌棄,除了這不識好貨的杜曉宣。
「要知道多少女人在他床上欲仙欲死,他知道之前自己衝動了一點,但他已在心底告訴自己下次會補償她,他故意說得有點暖昧。
「若是有趣,只怕你一個夜晚也捨不得放我走呢。」
他說得挑逗,但杜曉宣由半信半疑的跟光,轉變成完全的不信,她下了她向來對當官者的評語。
「喔,這鐵定是因為人家看你是當官的,官又當得很大,所以不好意思裝出很痛的樣子,怕你一生氣,被你斬首,這天人真可憐,明明痛得要命,偏偏還要裝出很陶醉的叫你再來,我真同情她們。」
雷若文應該要生氣的,但是她那不信的目光實在太過可愛,讓他氣不起來。
他發覺她的老實,真的滿可愛的,至少跟那個假惺惺的林心琴比起來,他反倒更能欣賞她的老實。
更何況她全身赤裸的讓他飽了眼福,他滿腦子都是壓上的想法,自然不想跟她計較。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1:02
第6章(2)
他正想親親她雪白的肌膚時,杜曉宣打破他的好夢,自行下了禁絕令,禁止他碰她。
「喂,雷若文,我先說在前面喔,我絕對不要再圓房了,痛都痛死我了,絕對不要,你如果想要幹什麼,麻煩你去找別的女人。」雷若文張開嘴,這女簡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要把他往外推,不想要他,這簡直是對他的一大污辱。
要知道可是有多少姑娘家恨不得能服侍他,伴在他的身邊,只有這個杜曉宣竟敢如此的不識好歹。
他這次真的火大了,他想疼惜她,她卻把他當成路邊不值錢的爛貨,拼了命的往外推。
而且,之前還說要休了他,不然他休了她也行的逃之天天。不過,她若真的逃回蘇州也就罷了,後來,竟然在京城讓他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坐同桌有說有笑的。
那笑顏看得他火冒三丈,她對他的臉色也沒好到這種程度,她是他的女人,結果竟敢對別的男人展露她不曾在他面前展露的笑顏。
好不容易跟她圓了房,她卻不肯再跟他行敦倫之禮,這個女人究竟把他雷若文當成什麼了?
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廢物嗎?
他臉上神色一寒,把剩下的半盆水差點打翻,冷聲道:「好,隨便你,你不想跟我行房,若我找了別的女人你也別想有意見。」杜曉宣擺手道:「去,快去找別的女人,我痛得要死,我看我得躺個三天才能下去走動。」
「你——」這女人,生來要氣死他的,他氣得甩門離去。
杜曉宣不解的望著門口,抱怨連連。
「早知道你脾氣壞,可是壞成這副德行也太差了吧,真是暴殄了那張英俊的臉,動不動就生氣,根本就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甩了門就走,真怪,痛得要死的是我,應該是我甩門才對啊,搞什麼啊,氣竟然生得比我還大,真不愧是做官的。」
她的喃喃自語幸好沒被雷若文聽見,否則以他的個性,只怕還會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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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柔軟的皮毛上的男人有張尊貴非凡的臉蛋,他淺淺的啜了口茶,說出來的話雖然閒散,但是充滿了無語倫比的權勢。
「你說她好似不想嫁雷王爺,兩人在客棧就吵了起來嗎?」
「是,草民第一次見到雷王爺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似乎一碰到她,雷王爺就無法自制。」
「繼續說下去。」
「是,皇——」林爾雅差點說錯話,急忙糾正,「是,皇公子。」「那杜姑娘就開始質疑雷王爺是愛男人,要不然就是不能入道。」為了想增加戲劇性,林爾雅還比手劃腳了起來。
被稱為皇公子的男人一皺眉,朗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溫暖,宛若陽光下的晴空萬里,聽不出任何的雜質。
「你說這位剛上任的雷王妃不但質疑雷若文不能入道,甚至說他有斷袖之癖?」
「是,皇公子,若不是雷王爺蓋住她的嘴,只怕她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話來呢。」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她難道不知道雷若文的紅顏知已滿天下嗎?」皇公予遲疑了一下,「聽起來他們兩人還沒圓房?」
「而且就我所知道杜曉宣是杜虎豹的獨生女,看來雷王爺應該是為了官印,才娶了杜姑娘。我想應該還沒圓房吧,否則杜姑娘不會如此的質疑雷王爺。」
「她的姿色如何?」皇公子很好奇。
林爾雅據實以告,「美如天仙。」
「談吐呢?」林爾雅思考了一會才道:「她的談吐頗有男兒風。」「嗯,你把她弄來這裡,朕要見見她。」
林爾雅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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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了三天,她終於可以下床走路,雖然她躺在床上的這三天雷若文都沒來煩她,但是住在王爺府實在是讓她全身都不舒服,她一定要出去透透氣。
現在只要跟官沾上邊的,她都感到不舒服。
於是她趁身體不那麼痛時,一早就溜了出來,守衛不知她的身份,只知她是王爺帶進府的人,所以也不敢攔她,任由她自行進出。
只是想不到她出了門,竟在門口遇到認識的人。
「林爾雅。」
「哎,這不是杜姑娘嗎?」
林爾雅笑得溫文儒雅,杜曉宣卻打過招呼後,掉頭就走。
他吃了一驚,急忙趕到她身邊,低聲道:「杜姑娘,是我有何失禮之處嗎?怎麼你看到我就走。」
杜曉宣偏了一下頭,回答得很簡單,卻也很不可思議,「我覺得你好像笑裡藏刀,所以我今日最好不要跟你說話。」
他一凜,他的確要請她跟他一起到城郊的宅院,想不到他還沒說,她竟感覺到了。
他小聲道;「我不是笑裡藏刀,而是有人想要見你,杜姑娘,一個權勢傾天的人想要見你。」
「權勢傾天?」
一聽又是一個當官的,她厭煩極了,真是討厭,自從遇到雷若文之後,她老是遇到當官的人,她最近的運氣怎麼背成這副德行?「是個當官的是嗎?」
把皇上說成當官的,好像也沒什麼不對,林爾雅急忙點頭,「對,是很大、很大的官,大得不得了。」
他還想再誇大幾分,卻被杜曉宣打斷。
她瞇著眼睛問:「比雷若文還大?」
「這當然。」皇上哪有可能比雷王爺的職位小。
一聽他的回答,讓她更沒興趣了。
「喔,那我不想見這個人,我這一生最討厭當官的人,官當的越大,架子就越大,看了就討厭,我們家鄉裡,就有個被一個很大的官害得很慘的人,所以我一聽到當官的,全身就不舒服。」
林爾雅原本還以為抬出比雷若文更大的官職,會讓杜曉宣心動而願意同他去見皇上。
但是沒想到她不但不想見,還坦言討厭當官的人,她也未免太特別了吧,這世上誰不想攀炎附勢,偏偏她不想。
不過,他還是得達成自己的任務,否則別說銀兩拿不到,恐怕還會被編派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這……這……杜姑娘,他不是那麼壞的人,我人格保證,這個人雖然權勢傾天,但是並不討厭,而且還幽默風趣。」
杜曉宣的腳步停了下來,「你是說他不會像雷若文這個王爺一樣,動不動就生氣嗎?」
「不,絕對不會,他英俊多金,手掌權勢,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討厭,反而有很多人很喜歡他呢。」
最重要的一點,林爾雅在心裡面附註,是他給銀子給得慷慨大方,讓他的荷包賺足了銀兩。
「好吧,那我跟你去見見他,若是他真的很討厭,我就要倒頭走人,到時可別說我醜話沒說在前頭。」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1:20
第7章(1)
到了京城城郊一間隱密的樓房,林爾雅輕手輕腳的步上門前的梯子,旁邊的守衛個個都圓著眼睛,不敢鬆懈職責。
杜曉宣一邊走,一邊念,「這些守衛個個看來都是練家子,只怕功夫都不低呢。」
「那是當然,因為我們要見的人,是個重要人物,絕不能有什麼閃失,所以才有這麼多人保護他。」
當官的人都怕死,就是這樣才讓人討厭。
杜曉宣興致缺缺的應了幾聲,她左右張望的,就是在看這房子的架構,對於林爾雅的話根本沒啥在聽。
「到了,就是這個廳堂,杜姑娘,你見到他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懂了嗎?」杜曉宣毫不客氣的道:「不懂,我正想找人問問棒子的事,你想這個人知道嗎?」
「棒子?」林爾雅張口結舌,聽不懂她在談什麼,但是為了勸誘她進去,打包票的道:「這個人天文地理,什麼都懂,只是區區棒子的事,他一定知道。」
這讓杜曉宣略有興趣的踏了進去。
廳堂很小,但是裝飾得十分華麗,主位的椅上鋪了一張柔軟的虎皮,那虎皮的顏色艷麗,一看就知是最高級的貨色。
而坐在上面的人,一臉的尊貴從容,他喝著茶,不像在打量她,但是杜曉宣卻能感覺到那銳利的目光,盯得她全身不舒服。
這個人看起來閒散,但是那銳利的目光,令人打從心底打顫,杜曉宣對於他的目光總覺得有些刺眼。
「你就是那個權勢傾天的人嗎?」
她的問話很不客氣,林爾雅倒抽了一口氣。
皇上溫和一笑,「權勢再怎麼傾天,依然會有要不到的東西,不是嗎?」這一句話好像發自肺腑之言,於是這真心的談吐深得杜曉宣之心,她放下心防,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她笑道:「對啊,像我這麼美,還不是得找個人來嫁,又不能娶個男人,真是糟糕啊。」
她竟想娶男人,好個驚世駭俗的女子,林爾雅在心裡吐了吐舌頭,怪不得她跟雷若文之間不斷激出火花。
皇上聞言,忽然放聲大笑,似乎滿能理解她的苦惱。
他的笑聲的確能柔和人心,連杜曉宣也這樣覺得,不過她覺得他好像不易相處,又好像很容易相處,讓人十分的矛盾。
皇上優雅的道:「靠過來一點,雷王妃,我想就近看看你,據說新上任的雷王爺手段冷辣,但是他一遇到你,就失去了自制。」
一聽到雷若文,她可有滿腹的苦水要吐露,全天下,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雷若文。
「是啊,是啊,他一直用棒子戳我,戳得我痛死了,他還說是我不會欣賞呢。」
林爾雅一時不懂她在說什麼。
皇上臉上微怔,過沒多久,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這次他笑得止不住笑聲,豪爽大笑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廳堂。林爾雅未見過皇上如此的龍心大悅,他吃驚的看著杜曉宣,她的本事真是不小啊,竟能逗惹得皇上大笑,皇上已經很久沒有大笑過了。
「我開始瞭解雷若文的苦惱了,也開始明白為何你總能讓他無法自制了,雷王妃。」
杜曉宣忽然怔呆,伸出手指比著坐在椅上的男人,「怪了,我覺得我見過你,真的見過你,你笑著的樣子好像一個人,你剛才沒笑,所以我都沒發覺。」
她這樣大不敬的比著當今的皇帝,讓林爾雅瞬間流下冷汗,急忙拉扯她的手道:」杜姑娘,你別這麼放肆,這位可是……」「我管他是多大的官,我說見過就是見過。」
皇上摸著自己的臉,不以為忤的道:「想不到這世上會有人與我相像,這倒是很難想像。」
「你是不是有個年歲差上很多的弟弟啊,還是有兒子,他才那麼小,不過說話的樣子挺像你的。」杜曉宣比著一個不到她腰的高度,驚叫道:「尤其是笑的時候,更是相像得不得了。」
林爾雅緊張的道:「拜託,杜姑娘,別亂說話了,這位位尊極榮,怎麼可能會有人與他相像,更何況這位公子的兄弟都在京內當官,若有兒子,也不可能流落到你住的蘇州去。」怎麼可能會有皇子流落民間,又不是唱大戲。
「但是像就是像。」杜曉宣還不放棄,一直盯著那張英俊尊貴的臉,自言自語道。
皇上本來閒散的坐在椅上,現在整個腰背挺直,說出口的話忽然變得寒厲,「你說你見過跟我相像的人,他多小,幾歲?」
「艾姑娘沒說過她兒子幾歲,不過我瞧著,應該是三到四歲吧。」
「這位艾姑娘是什麼樣的人?」
杜曉宣想了一下道:「艾姑娘是個美人,比我還美上幾分,我看她不用眼睛瞪著書,就可以背出一大堆我聽都聽不懂的文章,她念得好順,只可惜那些不能當飯吃。」
「說下去。」皇上寒厲的目光變成激動,「她是不是能讀懂很多書,很會畫畫,也會書寫,她的筆墨像這個嗎?」他比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杜曉宣看不懂畫,瞧了好一會才開口,「是滿像的,不過她也會畫人像畫,哎呀,對了,她畫過一張像他兒子長大的畫,很像你呢,不過她畫完後,就撕了,所以我才印象那麼淺薄。」
皇上倒抽了一口氣,慢慢將腰背靠著椅子,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她現在住在那裡?」
「住在蘇州城的南郊,叫鬼裡坡的地方,因為她沒銀兩,住那邊比較便宜。」
「她竟窮困至廝,原來她逃到那裡,怪不得我翻遍了整個京城也找不著她。」皇上的喃喃自語消失在唇齒間,只有自己才聽得見。他雖然震驚,卻能馬上回神處理事情,「雷王妃,如果現在有人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你想要什麼?」
杜曉宣垂頭喪氣的道:「我覺得這個願望大概達不成了,因為我前些天叫雷若文不能再用棒子戳我,結果他好生氣,可不可能有哪種他不戳我,又不會生氣的好方法?」
皇上笑了出來,「我想是雷王爺喜愛你,對你稍稍粗魯了些,不如我賞賜些歌妓給他,他若心情一來,就不必找你,不過你不後悔嗎?」
「當然不會後悔啊,怎麼可能會後悔,我求之不得呢。」
皇上嘴角含笑,意有所指的道;「如果你後悔了,隨時可以把那些歌妓退回原處。」
「看起來,你好像有本事可以實現我的願望。」杜曉宣瞪大眼睛。
「你給了我一些有趣的消息,我當然會泉湧以報。」
「那你真的是個好人呢。」
皇上哈哈大笑,「很多人不覺得我是個好人,我第一次聽見別人說我是個好人。」
笑聲斂去,他眸裡的顏色轉換,顯然在思考別的事情,送客的說道:「你走吧,我累了。」
一聽到他這麼說,林爾雅拉住杜曉宣,連忙離開這座宅邸,好讓主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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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若文退朝後,皇上特別召見他到御花園賞花,還安排了歌舞表演給他欣賞。
他還不明瞭皇上的意思,皇上就送了歌舞表演裡最美、聲音最甜的歌妓給他,要她服侍他。
他原本要拒絕,但皇上將人推給他之後,就叫他回府,這莫名其妙的送人風波,讓他著實疑問了許久。
所以他帶著那位歌妓回王爺府後,將她安排在西廂房裡,心想既然是皇上最喜歡的歌妓,自然他不能怠慢。
而他一回府就得知杜曉宣出去了,而且沒人知道她到哪裡去。二話不說,他馬上出門到京城繞了一圈,結果看到她正有說有笑的跟林爾雅在喝茶聊天,隨即他熱火往上衝。
那日林爾雅與他談話時,曾問過他杜曉宣的事,顯現他對她也有些興趣,現在看到她跟林爾雅笑得那麼開心,他氣得拂袖而去。
這個女人完全沒有把他雷若文當她的相公看,否則她不會當街著跟一個男人聊得那麼開心。
光是這一點,他就可以休了她。
不,休了她太便宜了,他要折辱她,要讓她付出代價,既然她要他去找別的女人,那他就在她面前找給她看,削盡她的面子,看她還有什麼臉在王爺府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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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2:00
第7章(2)
杜曉宣因為夜黑了,又不知道到哪裡去投宿,所以不管多麼不願意回王爺府,她還是回了王爺府。
縱然官邸再怎麼令她心裡不舒服,還是比睡路邊好,算算她在京城,差不多花盡了身邊的銀兩,要回蘇州的路還很長,她得把所剩不多的銀兩留在身邊才行,根本無法再另作他途。
「爺,這個好吃,您吃吃看。」
杜曉宣聽到一個甜得像糖的聲音,害得她全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怎麼會有人叫得這麼諂媚。
她肚子餓,走進飯廳,就看見雷若文,跟他招了一下手,「我回來吃飯了,你吃……」
她的聲音忽然停止,因為她看到一個很怪的景象,所以怔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直看。有個女人花枝招展的坐在雷若文的大腿上。真奇怪,旁邊有椅子她不坐,竟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竟也不嫌重的讓她坐在大腿上。
真是怪哉,她只有在妓院看過有姑娘家會這麼做,在其他地方可沒看過,所以她左看右看,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看了半刻,發現沒錯啊,這裡的確是雷若文的王爺府,不是妓院啊,但怎麼有姑娘家在這裡做這種事?
她遲疑的問道:「這裡是王爺府吧?」
雷若文冷若冰霜的道:「我想我不會連我家都走錯了吧。」
「嗯,有道理,那我吃飯了,有準備我的飯嗎?」
他似乎很不想跟她說話,「你想吃就吃,桌上菜多得是。」
「喔,那我吃了。」她開始拿起碗來狼吞虎嚥。
雷若文冷冰冰的看著她,然後冷笑,最後乾脆不理會她。
「爺,這個好吃,多吃一點。」
他動了筷子吃了一些,在他腿上嬌媚的歌妓叫柳青青,不依的撒嬌道:「爺,再多吃一些嘛,讓青青伺候您吃。」
他們就在飯廳一個喂一個吃,杜曉宣終於在過於噁心的氣氛下,稍稍將筷子放下。
「咳咳——雷若文——」
這個女人總算有反應了,他就不相信她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天底下沒有哪個娘子會這麼坐視自己的相公如此的羞辱她。「有什麼事?」他回答得很冷,口氣已有些鬆懈。
「今天的菜好像不太好吃耶,要不然你怎麼吃那麼慢,如果你不想吃,那你碗裡的雞腿給我好不好?」
這個死女人,雞腿竟比他還有吸引力,雷若文只差沒拿雞腿砸到杜曉宣臉上。
他站了起來,恐吼道:「給你,都給你!」
吼完之後他轉身走人,杜曉宣很不明白他在氣什麼,急忙拿著雞腿趕出去,「哎呀,你想吃就說嘛,我又不會強人所難。」
「你給我閉嘴。」
「你真的不吃?」
「不吃。」
杜曉宣拿起雞腿啃了起來,眉開眼笑道:「那我吃了喔。」
雷若文氣得臉上抽筋,這個女人竟然看他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選他當相公的?
難道她連一點點喜歡他都沒有嗎?只要那時有個男人長得還算入眼,正好經過那裡,她都會選他當相公嗎?I
不想不氣,越想越火大,雷若文拍桌怒道:「青青——」
柳青青見他發了這麼大脾氣,完全不曉得他為什麼生氣,雷若文一手摟住她的腰,但是眼神卻死瞪著前面吃雞腿吃得很不雅的漂亮姑娘。
「過來,今夜陪寢。」
柳青青早已醉心於雷若文英俊的面孔、精健的身體,若陪寢時,能得到雷王爺的歡心,她可能可以入房當個姨太太。
她立即將身子貼上,柔聲撒嬌著,「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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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杜曉宣後來沒把雞腿吃完,雷若文手攬著那個聲音甜得會膩死人的女人走開後,她就忽然吃不下,咬著雞腿的嘴巴動也不動。「奇怪,明明很餓,怎麼會吃不下?」
她一邊覺得奇怪,一邊看著雷若文怒火沖沖的背影,後來她把最愛吃的雞腿從嘴裡拿了出來。
她開始有點疑問,到底什麼叫陪寢,是說雷若文要用那根棒子一直戳那個一直假笑的女人嗎?
若是這樣,那個女人幹什麼把這麼痛苦的事,當成一件很快樂愉快的事呢?瞧她笑得像只偷著腥的貓,看了就討厭。
為了想證明自己的想法對或錯,她偷偷的潛到雷若文的房間外頭,想看他在幹什麼,可她一到房外就愣住了。
裡面傳來很奇怪的聲音,那個叫青青的假笑女人叫得好厲害,連她聽了臉都臊紅了,她還一直說她很舒服。
自從上次圓房後,她就搬到離雷若文房間最遠的那間房,以免他又想找她圓房,腦筋一片空白的走到自己的房間,一進房,她就躺在床上。
按照她往常的個性,只要吃飽後,躺在床上,她一定很快樂就會入睡,但是她現在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覺得心口悶悶的。
「雷若文是眼睛瞎了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的胸部還比她大哩,更何況她笑得好假。」
她一邊想一邊念,還摸摸自己的胸口,確定自己的胸部真的比那個叫青青的女人大一點。
「其實圓房也沒那麼難受,還是有舒服的時候,只不過他後來進來時痛死我了。」
她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想起那個時候雷若文的幾個表情,讓她臉紅心跳,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
「對啊,圓房應該也沒什麼困難,全天下成親的女人都圓過,還不是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我是不是對雷若文太苛刻了點,竟還叫他去找別的女人圓房,怪不得他要對我生氣。」
難得覺得自己是錯的,杜曉宣開始用心的反省著。
但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氣惱起來,「我說叫他去找別的女人圓房,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幹什麼那麼迫不及待的做,果然男人就是男人,看到女人赤身裸體就發著癡。」
照她在妓院裡看到的,男人一見女人的身體就發癡,她當初以為雷若文不能入道,或是愛男人,就是因為他對她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那日,她只不過是脫了上衣,雷若文就好像餓虎撲羊的撲到她身上來,看來用這一招不是不行。
沒錯,男人吃的就是這一招,想她杜曉宣人美、武功又高強,憑什麼讓個不知哪裡來的女人,把雷若文給迷走。
雷若文可是她的夫君,是她自己選的夫君哩,更何況兩人都圓房了,他當然要對她負起責任。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她從床上跳起來,翻開自己的衣櫃。很可惜的,裡面只有幾件她常穿的衣物,但是都保守過了頭,她決定要去京城的店裡買幾件漂亮的衣衫。
若不迷倒雷若文,讓他想起他是她的夫君,她杜曉宣絕不會放棄的。
說做就做,她立刻就往王爺府外跑,撒了僅剩的銀兩,要人替她做最美、最能勾惹人情慾的衣服。
師傅見到銀兩,笑得闔不攏嘴,連忙保證連夜趕工,一定會在兩天後交貨給她。
聽了師傅的保證後,她才回王爺府滿意的睡下。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2:38
第8章(1)
她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所剩的盤纏是要回蘇州城的途上用的,卻花了大把銀子去做新衣,搞得她現在手頭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現銀,萬一她若要回去蘇州,光靠身上剩的這點碎銀子,根本就不夠用。
不過衣服已經做了,而且她忽然非常的不想回蘇州城。
若是被她爹知道她跟人圓了房,卻還一個人私自跑回蘇州城去,她爹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爹認為有男人願意娶她,她就該好好珍惜,若她獨自跑回家,她爹一定會氣死的。
到時只怕她爹每日咳聲歎氣的抱怨,日子一定過得水深火熱,不如就先留在京城,看看情況再說。
越想越煩,所以她暫時拋開不想管這些拉里拉雜的事,反正她就先留在京城看看情況再決定。
而且她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要迷倒雷若文,而且是把他迷得死死的,自己的相公,當然要努力捉住他的心。
所以時間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老師傅那兒,拿她花下重金所做的衣物。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她迷倒雷若文計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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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爾雅張口結舌,震驚完全顯示在臉上,他的兩顆眼珠子,簡直是黏在眼前麗人的身上,完全移不開。
他現在忽然覺得,美人比銀子重要,若是能跟眼前這位美人親親愛愛一番,絕對比在房間裡疊銀子還要快樂百倍。
只可惜這位美人名花有主,而且對方還是那位不好惹的雷若文,要不然他肯定會想偷香一番。
見林爾雅一點反應也沒有,杜曉宣又特意的轉了個圈,著急的問:「好看嗎?」
豈止是好看,簡直是魂都快被迷走了,他從來不知杜曉宣的腰那麼細,胸部那麼大,還有她一身的細皮嫩肉,美如天仙這四個字簡直還不足以形容她的嬌艷美妍。
還有她身上那股說不出的魅惑,哪個男人看了不心動、不想餓虎撲羊的。
杜曉宣見他都沒反應,氣急敗壞的跺腳。
看來她的銀子被拐了,那個裁衣的老師傅明明說,這幾件衣服美到不行,還收了她好多的銀兩,結果竟連林爾雅也迷不了。
「我被騙了銀子,我要拿這件衣服跟他退銀子,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杜曉宣!」
她還沒說完,林爾雅就一臉沉迷,只差沒流下口水的道:「杜姑娘,你看起來不只是美,簡直是美極了、美呆了,美得難以形容,我看你穿這身衣物出去,絕對會變成京城第一美人的。」
杜曉宣瞇起眼,不太相信的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穿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嗎?」
當然好看,她那服飾的布料甚薄,隱隱約約可以瞥見她誘人的乳胸,叫人心癢癢的。
「好看,我敢保證。」
杜曉宣遲疑的問:
「你不是騙我的吧?」
林爾雅怎會欺騙美麗的女子,他急忙發誓道:「絕對不是騙你的,杜姑娘,男人只怕最大的渴望就是要死在你的身上。」
林爾雅一時嘴快,驚覺自己這樣說好像太白了,聽來像在調戲她,但這是他的真心之言。
他急忙又道:「杜姑娘,我說這形容詞沒有什麼意思,而是說你顛倒眾生,實在是又美又媚。」
杜曉宣皺了一下眉,「死在我身上?」她有點瞭解的道,「你是意思是說我美到令男人會很想跟我洞房是嗎?」
她問得這麼清楚,倒讓林爾雅尷尬萬分,但他還是老實的點頭,「沒錯,杜姑娘,你真的很美,尤其是這件衣物簡直是誘惑人,我相信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就連雷若文也受不了嗎?」
林爾雅誇下海口,「除非他不是男人。」
杜曉宣展眸一笑,百媚頓生,林爾雅還癡迷的呆望著她,杜曉宣已走出他家門口。
臨走前,她還不忘謝道:「謝謝你,林爾雅,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本來不知要找誰來評評這件衣服好不好看,想了想也只有游手好閒的你最適合,我現在要趕回去勾引一下雷若文,你若沒事,就繼續數你的銀子,我走了,謝謝你喔。」
林爾雅啼笑皆非,原來他看起來一臉游手好閒的模樣,而且連他愛數銀子的事,竟傳得杜曉宣都知道。
不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不禁咳聲歎氣起來。
「雷王爺真是好命,有個美人嫁給他就罷了,偏偏這個美人還想要勾引他的相公,增加閨房情趣。怎麼我長得又帥又英俊,就是沒人肯對我這樣做呢?是不是我平常做人太失敗,可是雷若文個性又冷又硬,我怎麼能相信他的做人會比我成功呢?這一定是老天爺故意捉弄我的。」
越想越是捶胸頓足,他忍不住拿出私藏的名人錄,在雷若文的名字下又添上一筆。
這筆叫做:此人桃花運好得讓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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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宣回了王爺府,想不到雷若文竟焦急的上朝還沒有回家,她穿著漂亮的衣服在廳堂裡走來走去。
「我說你是瞎了,還是傻了,竟把茶水往我身上倒,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竟敢這樣對待我,小心雷王爺回來,我叫他把你轟出去。」
「對——對不起,青青姑娘,我馬上擦。」
一個稚幼的聲音害怕的顫抖著,卻惹來柳青青更大聲的尖叫,「你這不長眼的奴才,竟拿臭得要命的抹布往我身上擦,你簡直是欠打!」
伴隨幾個巴掌聲傳來的是哭泣聲。
柳青青罵得更大聲,「怎麼樣?我才教訓你幾下,你就想哭得全世界都知道嗎?說我這個主子苛刻你嗎?不要臉的東西!」
「不敢,青青姑娘,我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柳青青還想再打人,但正好杜曉宣走進來,擋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為。
「你這女人,不過是茶水罷了,她又不可能是故意往你身上倒,你一直喊打喊罵的,你不罵得嘴酸,我在前廳倒聽得心煩。」
柳青青前些日子早巳見過杜曉宣,只不過見她一股沒女人樣的豪爽吃相,且一見雷王爺,就只問飯在哪裡,所以壓根不把她瞧在眼裡。
杜曉宣雖然漂亮,但是那副男人樣,再加上雷王爺對她似乎也沒多喜歡,否則不會晚上還叫她陪寢,所以顯然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我管教我的人,你憑什麼插手?」
杜曉宣聽得一頭霧水,她隱約記得,她一來王爺府就見過這個小丫頭,怎會是她的人,莫非是她記錯了。
「你的人?她是你帶來的嗎?」
「哼,我哪會帶這種笨手笨腳的死丫頭,我是說以後這雷王爺府裡,一半以上都要歸我管。」她恃寵而驕的道,「我現在先教訓她,以免她氣焰過高,而且我看她這張只會假可憐的臉,只怕過沒兩、三年,就想要爬上主子的床,我現在不給她點下馬威,她以後只怕還會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說來說去,原來她是想先拔除未來的對手。
杜曉宣終於把正眼往這丫頭身上看去,她大概才十多歲,身材還沒發育完整,但是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已經可以看出將來必定是個美人兒。
但是她害怕得直發抖,眼睛一直望著地上,膽子小得跟老鼠一樣。
而雷若文脾氣這麼大,怎麼可能看上這個膽小如鼠的丫頭,看來這個柳青青對雷若文一點也不瞭解。
「你想太多了吧,她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她的手被杜曉宣捉住,她乾脆推了杜曉宣一把,可這一推拉開兩人的距離後,就看見杜曉宣身上那件美如夢幻的衣物,她自然反應的張大了嘴。
她向來善於侍奉男人,當然明白男人喜歡的是什麼,穿在杜曉宣身上的服飾,襯得她柳腰豐胸的,男人只怕都會盯著她看。
再說,杜曉宣長得天香國色,若不是雷王爺對她沒興趣,怎會輪得上自己侍奉他。
那小丫頭不過是未來的對手,現在眼前這個女人,才是她的眼中釘,而既然是眼中釘,她當然得盡早拔除才行。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3:21
第8章(2)
她立刻抬高自己的身份,刻薄的道:「你是什麼東西,王爺府裡輪得到你管了嗎?我看你只不過是吃閒飯的丫頭而已,比這死丫頭還不人流呢,你可知道,我是皇上特地賞給雷王爺的。」
柳青青早巳問過僕役杜曉宣的事,只不過僕役也說不清楚,似乎沒人知道她的來歷。
這兩天她一直伴著雷王爺,沒瞧見雷王爺對她有好的臉色看,所以她暗自猜想,這個女人不是已經失寵,就是根本沒在雷王爺的心裡沾上一點邊,所以雷王爺才不理會她,這樣想後,她大膽的罵起來。
「我見你這衣服是新衣吧,說,你是不是偷了府裡值錢的東西,拿去換賣,否則你哪來的銀兩做新衣?」
聽她越說越不像話,杜曉宣冷聲道:
「我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杜曉宣的家裡有錢得很,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就算我要用雷若文的銀兩,他也不敢不給我。」
他跟雷若文是夫妻,真要用銀兩,難不成雷若文會小氣嗎?她才不相信雷若文是這麼吝嗇的人。
柳青青一拍桌子,「你這賤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王爺名諱,你是日子過得太好了,看我叫人把你拖出去打後,你嘴巴還利不利得起來?」
竟敢說她賤,杜曉宣怒不可遏,在蘇州城裡敢罵她的人,早已被她教訓得不敢再找她麻煩,這女人竟敢當面找她麻煩,她才是不要命了。
杜曉宣伸手拍向桌面,整個桌子馬上碎裂在地。
見狀柳青青駭然,站旁邊伺候的小丫頭,看得目瞪口呆,動也不敢動。
「你這死女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竟開起染坊來,你不曉得我杜曉宣的威名在蘇州城裡有多響,竟敢說我下賤,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越說越惡狠,杜曉宣臉上的表情就像殺人如斬雞的殺人魔頭,「我要把你那張漂亮臉蛋給打爛、抽你的筋、剝你的皮,然後把你浸在油桶裡三天三夜,看你每天慘叫,小姐我高興聽著你的慘叫聲配飯。」
柳青青嚇得尖叫,立刻逃竄出屋內。
杜曉宣說得十分惡狠,加上她流氓似的氣勢,比地痞流氓還具威脅,柳青青被嚇得逃之天天。
看著她奔逃的背影,杜曉宣不屑的道:「呸,膽子這麼小,還敢罵我杜曉宣,我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
「我……我……我可以走嗎?」
被嚇到的不只是柳青青,站在一旁的小丫頭更嚇得雙腿發軟,扶住椅子害怕得連說出口的話都是抖抖顫顫的。
「走啊,我又沒攔你。」
一見杜曉宣點頭,她雖走不動,但還是連滾帶爬的離她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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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若文終於回王爺府,他一進王爺府,柳青青就雙眼含淚的急忙撲上,「王爺,求你救救我!」
雷若文早已厭煩眼前這個假惺惺的女人,他冷淡的微微推開她,「有什麼事?」
「那個野蠻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說要抽我的筋、剝我的皮,還說要把我浸在油桶裡,聽我的慘叫聲……」
她還沒說完,雷若文已經知道她在說誰了,「杜曉宣,你給我出來,我王爺府容不得你放肆!」
「你叫我嗎?雷若文。」
雷若文的眼光怔住,因為她一臉嬌媚,伸了懶腰的走出來,她一伸懶腰,手往上抬,她的胸脯幾乎要跳出薄衣,他倒抽了一口氣,感覺yu\望慢慢爬上他的全身。
「你——你穿這是什麼衣服?」
「你不喜歡嗎?」
該死,他喜歡透了,眼睛根本就離不開她。
見王爺一臉發癡的表情,柳青青馬上發覺自己失策了,杜曉宣穿得這麼好看,再加上她人長得又漂亮,自己怎麼會笨得製造機會讓王爺見到她。
她急忙扳回一城的貼住雷若文的身子,使盡媚功的叫道:
「我胸口忽然間好痛啊,雷王爺,你幫我揉揉。」
她不怕羞,伸手捉住雷若文的大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搓去,一邊搓揉,還一邊嬌聲道:「王爺,你可以再搓用力一點。」
要比無恥嗎?她杜曉宣絕不會輸的。
她走過去扯開柳青青,牽著雷若文坐在椅上,而自己則坐在他腿上,雙手環抱住他的頸項,朝他吹了一口吐氣如蘭的氣。
雷若文僵住,因為她坐在他的腿上,她那遮掩不住的胸口幾乎在他眼前若隱若現,只要稍微移動角度,他就能看盡一片美好風景。
這次yu\望像浪潮一樣席捲而來,他捉住她的腰,真想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摟。
但他還沒完全的失去理智,杜曉宣看起來像在勾引他,但是以他對她的瞭解,也許她連勾引兩個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杜曉宣,你告訴我,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曉宣不解的皺眉,「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什麼意思?」
雷若文也同她一樣的皺起眉頭,「我說你是不是在京城裡殺了人,或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現在求我保你,所以才穿成這樣的坐在我的腿上?」
杜曉宣愕然的僵住。
雷若文傲微的推開她,認真的道:「你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我會幫你好好處理的,不過,我希望不是太大的事情。」
他以為她穿得這麼漂亮,坐在他的腿上,只是在用美人計,然後求他這個當官的幫忙她解決事情?
杜曉宣當場氣爆,一拳揍向他身後的牆壁,嬌媚的雙眼燃起怒火,惡聲惡氣的罵了起來。
「這就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人的心態,可惡,你把我當成什麼,自動送上門的妓女,你以為我做了什麼事,要你擔負起責任嗎?我就算真的做錯了事得殺頭,我也不會求你的。」
她立刻從雷若文的身上站了起來,委屈湧上心頭,眼眶都紅了起來。
「是我不對,我原本只是想我們既然是夫妻,我盡點圓房的責任有什麼不對,憑什麼讓你去外面找女人,結果你竟只想到我這身打扮是為了求你幫我解決事情。」
這下換雷若文愕然不已,杜曉宣說她想圓房,語氣中甚至還不准他去找外面的女人。
她氣得轉頭離去,雷若文坐了一會後才訝然的理解到,原來這些日子他跟柳青青在一起,讓杜曉宣嫉妒不已,所以她才穿了新衣,想要討他歡心,甚至想與他再次圓房。
她竟然會嫉妒!
雷若文又喜又驚的站了起來,完全不顧柳青青在身邊,舉步追上她。
「曉宜——」
杜曉宣紅著眼眶,雷若文心疼死了,急忙摟住她,不曾安慰女人的他,手足無措的道:「乖,不哭、不哭。」
「我偏要哭,你很壞,我把我要回蘇州城的銀兩全都花光了去做這些衣服,結果你一點也不懂得欣賞,現在害我沒銀兩回蘇州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他將她攬在懷裡,任由她委屈的淚水狂流在自己的心口上,頻頻吻上她的秀髮。
她在嫉妒,光是這個認知就讓雷若文喜瘋了,他急忙將她帶進房裡,一次安慰個夠。
而柳青青在廳堂,訝然的站在原地,老天爺,原來她剛得罪的人是雷王爺的王妃!
她嚇死了,就算是王妃肯原諒她剛才的無禮,以王爺的個性,怎麼會坐視自己的王妃被個歌妓污辱,到時她可有罪受了。
她急忙收拾包袱就跑,不敢再待在王爺府。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3:54
第9章(1)
杜曉宣依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張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嬌艷的雙頰還留有剛才ji\情時的紅靨,身上泛流著汗水,讓她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的可人嬌媚。
雷若文也是大口的喘著氣,將她抱在懷中,享受著兩人間特有的親密感。
待呼吸平穩後,杜曉宣忍不住道:「雷若文?」
「嗯?」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有的人要偷人了。」
「嗅。」
雷若文反射性的笑了出來,看來全天底下,只有杜曉宣才會說出這種話,而這句話,是不是代表她對他剛才的表現很滿意。
「不痛了嗎?」
杜曉宣誠實的回答,「不,不會痛,反而酸酸麻麻,我的天啊,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恍恍惚惚的攀著你尖叫,還有你怎麼會那麼厲害,知道我再等一會會更舒服?」
「呃——」
這下雷若文反而更加的難以回答,總不能告訴她,太多的女人上過他的床,所以他當然非常瞭解她的反應吧。
「若文——」
她的話題跟想法似乎又轉到別的地方,避開讓雷若文尷尬的話題,她撫摸著他汗滑的背,一直從肩頸摸到他的腰。
雷若文被她軟綿綿的小手摸得恨不得再撲到她身上去,但她還在問他話,所以他心思不在此的嗯了一聲。
「嗯?怎麼了?」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雷若文因杜曉宣明白的請求而怔愕了下,接著他的朗笑聲傳遍室內,他朝她唇上親了上去,低語道:「我求之不得呢。」
隨即兩人又墜人甜蜜的深淵。
從此兩人不但很少吵架,反而常常甜甜蜜蜜的互望著對方,連雷若文要上早朝,杜曉宣常是醒過來,幫他整理朝服。
而雷若文為了以防再有別人觸怒杜曉宣,惹得她不悅,他已經在府中宣佈她就是他王府裡的主母,也是他的王妃,他們已經在蘇州成過親、拜過堂。
而那歌妓柳青青也被他退回,他既然有了她,就不想再跟其他女子沾染,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沒有興趣跟那些無聊的女人浪費時間。
不過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杜曉宣一火大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像她威脅柳青青的話一樣,把她剝皮剁骨的,為了以防她的性子一火起來,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所以他不願柳青青在此地。
杜曉宣以前在蘇州大多是在外面惹是生非,現在王爺府這麼大,事情很多,雷若文一項項的教她怎麼處理、管理。
她一貫的用她豪爽的方法解讀一切事情,常常逗得雷若文暢聲大笑,奴僕們本來都害怕冰冷的雷王爺,現在則是常聽見他笑,有人說雷若文變得較為可親,不會讓人看到他,雙腿就不由自主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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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當個王爺而已嘛,幹什麼搞得府內這麼大,這麼大也就罷了,又幹什麼搞得事情這麼多。」
小玉在一邊跟著王妃,忍不住低頭笑了出來,每次王妃在處理王爺府的事情時,總是會抱怨王爺府太大、人太多,事情更是多如繁星,讓她管都管不完。
不過王妃不知她是特別的,因為王爺愛她疼她,對她做的事大多不相干涉,其他府裡的主母大多是擺著好看的,根本就無法管事,也管不到事,更別說她的夫君會疼她如命了。
「小玉,你說有人想到我們府裡當婢女是嗎?」
「是,王妃,據說此人年紀跟我差不多,她家裡窮,想謀一份職事,剛好我們這裡缺個掃地的婢女。」
小玉就是當初被柳青青給掌摑的婢女,她年歲不大,但挺伶俐的,所以杜曉宣就把她收在身邊,當做她的貼身婢女。
而小玉在服侍杜曉宣一段日子後,才改掉每次見到她就腿軟的毛病,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王爺這麼疼愛這位王妃,因為這位王妃簡直是舉世無雙的好人。
只不過她個性粗魯,說出來的話有時也聽得令人臉紅,她的個性像個男人,不過她不打、不罵下人,總是對下人很好。
「缺個掃地的婢女?王爺府有這麼多的地要掃嗎?」
杜曉宣實在不懂,掃個地也要近十個婢女,有這麼誇張嗎?她一個人就可以掃完一半的地了啊。
「是啊,王妃,王爺府這麼大,有很多地方據說因為王爺府之前的主子有些落魄,所以都沒有好好整理,現在是王爺有銀兩,才能好好的整理一番,所以最近比較缺人手。」
「喔,這個王爺府不是雷若文的嗎?」杜曉宣突然覺得自己問得不對,又重新問了一次,「我的意思是雷若文本來不是就在這裡當王爺的嗎?」
「不是的,我聽一些在這較久的姐姐說,雷王爺是庶子,據說跟老王爺及其兄長不合,後來他離開王爺府去做生意,就跟家裡沒聯絡了。」
「沒聯絡,怎麼會輪得到他當王爺?」
「是這樣的,怎知前一年,老王爺跟王爺的兄長南下時被盜匪殺死,朝廷知道他的身份,就叫他回來承繼這個世襲的王位。」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也有人說,其實我們的王爺,對於王爺這個爵位根本就不希罕,因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如果他想要買個官位什麼的,也易如反掌,所以他不把這個王位放在眼裡。」
杜曉宣很認同她這個說法,點頭道:「嗯,這樣的確有像他的個性,他是挺驕傲的人。」
「王妃,往這走,那個要找事的婢女,在小廳裡等您,您若滿意了,才能叫她進來。」
杜曉宣跟著小玉走到廳堂,但還未走到廳堂,就看見一個漂亮女子在那裡等著。
杜曉宣覺得她年紀可能比自己還大上一點,可小玉怎麼說與她年紀相仿,她不解的皺眉道:「你就是要來領職事的人嗎?」
小玉急忙扯住杜曉宣的袖子,在她耳邊道:「不是的,王妃,她人在偏廳,這位夫人是王爺的嫂子。」
杜曉宣驚訝道:「雷若文有嫂子?」
林心琴又妒又羨的看著她身上那件淡黃的袍子,不用拂過衣料,她也能明白那是上好的布料。
「你是誰?是雷若文又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野狐狸嗎?」
光是她醋味甚濃,開頭這麼不客氣的胡罵,杜曉宣已經對她印象不好了。
「那你又是誰?」
「我是雷王爺的嫂子,他給我的銀兩不夠花用,我是來這兒拿銀兩的。」
第一,雷若文沒對她說過他有嫂子,第二,她那理所當然的傲然神態也惹她討厭,所以杜曉宣態度冷淡不已。
「雷王爺不在,這裡現在是我在管的,我是雷若文的娘子,也就是現在雷王府的王妃。」
「雷若文娶親?怎麼沒聽過這件事,你是開玩笑的吧,王爺怎麼可能娶親,都沒聽人說過。」
她那明白指著她說謊的態度甚為惡劣,杜曉宣不客氣的道:「我們已經在蘇州成過親了,若文說要等我爹上了京城,再在京城裡補辦一次請宴。」
「哼,那他只不過是騙騙你、哄哄你而已。」
瞪著杜曉宣身上珠光寶氣的,她知道若不是甚得雷若文寵愛,他絕不會花一毛錢在她身上。
這樣想後,她心裡越加的嫉恨,雷若文對她那麼苛刻,卻對一個不知來路的女人如此大方,而且還娶了她,她絕對不信。
林心琴裝得已是過來人的口氣道:「誰不知道雷王爺的紅粉知己滿天下,他對女人都是用過即丟,想我當初與他那段情也是濃得很,他不想要我,就一腳把我踢出王爺府,妹妹啊,你還年輕,得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打算。」
杜曉宣越聽越怪,小玉明明說她是雷若文的嫂子,現在她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倒像她是雷若文的情人。
「你不是若文的嫂子?怎麼說得跟他有過一段情似的。」
小玉為這太過直接的問話,聽得倒抽了一口氣。
林心琴卻不甚在意的回答杜曉宣的問題。「他哥哥死了,我是一介孤女子,他來掌這個王爺府,我吃穿都得看他,他想向我求歡,我能拒絕得了嗎?」
杜曉宣愕然。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4:26
第9章(2)
林心琴加油添醋的繼續說:「況且我在嫁給他哥哥前,我跟他已是情人了,若不是雷若文不想要我,我又怎麼會嫁紿他哥哥。」
杜曉宣愕然的表情變成憤怒,「你是說,在你跟他兄長成親前,雷若文與你是情人,後來他兄長死後,他又強迫你與他在一起。」
「沒錯,他本來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林心琴說得咬牙切齒,她原本就恨雷若文,恨她竟能成為王爺,更恨自己當初選錯了人,也恨他當了王爺後,對她的冷淡。
眼見眼前的女子在她的調撥離間下,開始不信任雷若文,林心琴心裡隱隱有了報復的痛快。
她得不到的,這女人也別想得到。
「你這臭女人,竟敢胡說八道,亂破壞雷若文的名聲。」杜曉宣怒不可遏的揮拳相向。
「王妃,你千萬不可如此粗魯,她可是王爺的嫂子呢。」小玉急忙攔住杜曉宣。
杜曉宣怒吼道:「這個死女人,竟敢亂說雷若文的壞話,雷若文驕傲得很,才不會做她說的那種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麼知道雷若文是怎麼對我的。」
「雷若文正直得很,他表裡如一,如果他對你不好,一定是你不值得他對你好。」
林心琴臉上一青,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信任雷若文,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的感情已非常濃厚。
「你——」
她還想再說,但這時,雷若文已經大踏步的走進來,他不知已在廳堂前聽了多久,進來時臉色冷淡。
「林心琴,你惹毛了我,連一毛錢也拿不到,我不知你故意散播我的壞話,對你能有什麼助益,我只知道只要這種壞話一傳進我的耳朵,我立刻就不再給你月銀。」
林心琴的臉上首次出現慌亂,她虛張聲勢的威脅道:「你不能如此的對待我,我是你的嫂子。」
「當初我爹親把我趕出去時,早已對我宣佈,我不是雷家的人,雖然這件事是拜你之賜,但是現在我也能說我既然不是雷家的人,那我兄長的妻子關我什麼事?」
林心琴臉上灰敗,「你這只畜牲,你一發達就忘了舊情人。」她轉向杜曉宣,陰狠的罵道:「我知道你也沒多久的好日子可過,雷若文喜新厭舊,我三個月後,就能看到你淪落在街頭賣身。」
杜曉宣一拳揍了過去,正中林心琴的鼻子,「你給我住嘴,你竟然還敢污辱雷若文,我要跟你拼了。」
林心琴從來沒見過這種說打就打的女人,一時沒注意,她被打得鼻血流了出來,驚惶失措的尖叫,一再的怯步。
杜曉宣還嫌打不過癮,開口罵了一長串。「你才是畜牲,竟敢無的放矢的污辱雷若文,告訴你,我記住你這張臉了,下次我看你這壞女人一次,就打你一次,讓你親生的娘都認不出你原本長什麼樣子。」
她說得惡狠,又加上揮舞著拳頭,臉上表情駭人至極。
林心琴唯恐她再打過來,只能一直往後退,最後退到王爺府外才狼狽而逃,連今日要來索討的銀兩都忘得一乾二淨。
杜曉宣見她跑了,氣還未消,再見自己的袖子沾上林心琴的鼻血,她覺得噁心的上下甩動。
「這個死女人,下次再讓我遇見她,絕對給她一頓好打。」
她臉轉向雷若文,「你聽見沒,她竟敢造謠生事的罵你,你不是她說的那種人,結果她竟敢亂說,簡直可惡至極。」
雷若文忍住笑,「她罵你的,你聽見了嗎?」
「哦,她說我會出去賣身的事,拜託,我被罵過更難聽的,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她竟敢罵你,真是氣死我了,她怎麼能罵我的親親相公。」
雷若文一把摟住她,不顧小玉在旁,對她大大的親了一下,「曉宜,我快要覺得我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相公了。」
杜曉宣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他回答她的話,「因為絕對沒有一個做娘子的,會為了自己的相公憤慨到這種地步。」
「不是全天底下的娘子都這麼護衛他的相公嗎?況且你絕不是她說的那種人。」她沒好氣的隨意回答。
雷若文放聲朗笑,笑聲愉悅而溫暖,「我倒覺得她罵你罵得比較難聽,而且你如此信任我,她才更氣得要命,她恨不得你相信她的話,我們兩人之間起越大的風波越好。」
「她做她的大頭夢去吧,要我為了那個壞女人跟你吵架,我又不是腦筋不正常了,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她是我的舊情人。」
杜曉宣想了一下才回答他的話。
「我想你可能是,但是你才不會惡意的遺棄她,又脅迫她投入你的懷抱。」
雷若文好奇了,「你真的對我這麼有信心。」
杜曉宣點頭道:「當然啊,那個女人那麼壞,長得漂亮,可是言語無味,心肝殘毒,你是瘋了才會看上她。」
雷若文點了頭,覺得她說得很好。
但是她還有下面一堆話還沒有說完。
「而且她又不是我,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你對她癡迷到想脅迫她,若是我,還有點可能。」
「哈哈哈——」雷若文聽到她的話,噴飯大笑。
杜曉宣見到他笑,不依的問:「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她以為她天香國色啊,呸,我長得比她還美,論胸部我也比她大,講床上技巧,我最近在你的調教下,你不是也很滿意嗎?」
站在一邊的小玉臉紅了起來,急忙側過臉,王妃就是常這樣口無遮攔的,常常說出口的話,都要讓她臉紅。
雷若文急忙蓋住她的嘴巴,「我想你把你的想法表達得夠清楚了,剩下的,我們到房裡慢慢說。」
「我又沒說錯,你幹什麼摀住我的嘴巴?」
杜曉宣用力的將他的手給拿下來,繼續不滿的抱怨,她又沒說錯,他何必怕別人聽到。
雷若文最近對她的身體可迷戀得很,上了床之後,常對她摸東摸西的,雖然她對他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不過這也代表他們兩人很恩愛啊,不是嗎?
「你是沒說錯,可是我們到房裡慢慢談。」
「好,下次我還要當著那個壞女人的面,講得她說不出來話為止,讓她再也不敢找我麻煩。」
雷若文想到剛才林心琴被她嚇得落荒而逃的景象,他笑道:「我想她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
「她敢,她有多大的膽子敢跟我杜曉宣作對,我在蘇州城裡威名顯赫,她也不到蘇州去打聽一下我的名聲,敢騎到我頭上,她明明就是不要命了,她若沒逃跑,我一定一拳就打爛她那愛造謠生事的嘴。」
「你只打爛她的鼻子,就讓她嚇得要命了,以後她見到你,只怕要躲得遠遠的。」
聽到雷若文的說法,杜曉宣才滿意的點頭,「我早說過了,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沒發覺雷若文將她有技巧的帶進房裡,她還不斷的罵著林心琴那壞女人。
他將門給闔上,帶她到床上扶她坐下。
光是聽到林心琴用盡一切惡毒的心眼,想讓杜曉宣不相信他,卻只換來她憤怒的拳頭,他的心就因她的信任而溫暖起來。
多年前,他曾因林心琴的背叛,而不信任太多事,現在他則因為杜曉宣的信任而重拾歡笑跟愛。
「想不想重溫一下昨晚我們做的事?」
他摟住她的腰,開始磨蹭了起來,杜曉宣好像這才發覺他們已經進到房裡,且坐在床上。
「呃,白天耶。」
「有關係嗎?」
雷若文的表情讓她覺得好笑道:「當然沒關係。」
她將自己投入他的懷裡,享受著與他的溫存。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5:21
第10章(1)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但是總會在奇怪的地方分成兩邊,然後行人們個個以畏懼的眼光偷瞄著站有中間的人。
中間的人以十分嚇人的眼光望過去,行人們又嚇得戒慎恐懼的加快腳步離開。
杜虎豹問向旁邊的李叔,「喂,這京城是怎麼搞的,怎麼這裡的人這麼不和善,想找個人問路,這麼難啊。」
殊不知他滿臉橫肉,一臉凶樣,一看就像壞人,而站在他旁邊的李叔,獐頭鼠目,一雙賊眼望來望去,看來也不像是好人,所以當然沒人敢跟他們說話,自然也就找不到人問路。
「這我也不知,老大,我再幫你問問。」
李叔攔住一位年輕人,年輕人一見杜虎豹的模樣,嚇得雙腳微顫,「我沒做生意,應該不必收什麼保護費吧。」
杜虎豹不聽還好,一聽馬上怒道;「你說啥,你以為我是地痞流氓,專收保護費的嗎?你狗眼看人低啊,我杜虎豹是那種人嗎?」
那年輕人被他聲震四海的聲音給嚇得縮成一團,連忙改口,掏出銀子,「不敢,不敢,這裡有些散銀,求大爺收下,算是我請大爺的。」
杜虎豹越聽越怒,大罵道:「我要你的銀子幹什麼?我家裡銀子多得很,不需要你給,你簡直把我杜虎豹給越瞧越低。」
那年輕人已經開始哭了,「我命只有一條,大爺若不要銀兩,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說著,已有些圍觀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李叔見情況不對,想立刻離開此處。
「老大,人家誤會了,我們走遠些,以免惹禍上身。」
李叔連忙拖著怒火沖天的杜虎豹走遠些,以免事情越鬧越大,引來官差。
而杜虎豹一邊走一邊念,「這京城裡的人是都有病嗎?怎麼一見到人,就要給銀子,要不然就求我饒他一條命,簡直是莫名其妙。」
「是啊,是啊,小姐住這種地方,真的好嗎?」
杜虎豹大聲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人肯要她,不錯了,只不過這紅杏胡同邊的大路,大路第一間的紅屋子,前面擺了兩座石獅子,這到底說的是哪裡?」
這裡初來乍到,找不著路已經夠苦了,偏偏想找人問路,還沒開口,別人就以為他們是來勒索的,真是頭大。
「我也不知,不過我瞧著這路種的是銀杏,銀杏胡同可能是指這一條路吧,老大。」
「我來瞧瞧。」
杜虎豹皺了下眉,大跨步的走到底,果然有條大路,大路的第一間大屋子,就是漆滿紅漆的屋子,還有守衛站在兩個大石獅子的旁邊守著。
「是這裡,我們快進去找曉宜。」
杜虎豹要走進去:李叔連忙捉住他的手,「老大,這裡是王爺府啊,你看上面寫的字,入錯了門,我們是要被趕出去的。」
杜虎豹一怔,一看上面的幾個字,果然是王爺府。
「不對啊,我女兒嫁的是個做商的,我聽他這麼說過。」
李叔連忙補充道:「可是我記得姑爺也說過他也有當官,可是不可能當這麼大的官吧,王爺?若是小姐真的嫁給了王爺,豈不是變成王妃了。」
「胡說八道,雷若文若是王爺,當初提親時,他哪會不說。」
杜虎豹言之有理,李叔忍不住點頭,卻不知當初雷若文根本不是甘心娶杜曉宣,自然不願說明他的身份。
他們一面喃喃雷若文的名字,一面在王爺府前探頭探腦的,惹得守衛大聲斥喝,「走開,這裡是雷王爺的府邸,閒雜人不能進入。」
杜虎豹吃了一驚,問李叔,「這裡也姓雷啊,會不會是親人啊,否則哪有這麼巧的,雷若文說的就是這裡,而這裡住的王爺也姓雷。」
他站得更近些,守衛終於聽清楚原來他說的是雷若文的名字,立即不客氣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不怕王爺給你們一頓好打。」
杜虎豹驚呼,「你們王爺就叫雷若文嗎?」
「那小姐不就是王妃了?」李叔跟在他後面加上這一句話。
守衛本想趕他們,後來聽得李叔在後面加上這一句,也知道府內的王妃是王爺從蘇州帶回來的,聽他們的口音,好像是蘇州的腔調,該不會真是王妃的家人來投靠的吧,若真是這樣,那可不能得罪。
守衛說話稍稍客氣了些,「你們是哪兒人?姓啥名啥?我們去請示王妃,要不要讓你們兩人進去。」
李叔連忙道:「我們是蘇州城來的;我姓李名叔,這位是我家老大,姓杜名虎豹。」
「你們等會,我們去請示。」
守衛才進去沒多久,杜曉宣就衝了出來,一路上亂吼亂叫的,喜悅極了,「爹,你怎麼來得這麼久,我在京城等你好久了。」
杜虎豹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接著馬上扳起面孔,「誰叫你走路這樣走的,難看死了,你可是大姑娘家。」
雖是訓話,但是光是看到杜曉宣滿身的珠光寶氣,臉色又紅潤,就知道她在這裡過得好極了。
「這個什麼雷若文的,真的是王爺嗎?」
杜曉宣牽著他走進王爺府,回答他的疑問,「是啊,若文是世襲了一個王爺的爵位,不過他對王爺這位置好像不是太喜歡,老是說要跟朝廷一堆人打交道,惹得他煩死了。」
杜虎豹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
「幸好當時我還沒娶你娘時,沒聽道上的人的話,去當什麼山寨大王,否則今日大官見賊頭,這可難堪了。」
他這話只惹得杜曉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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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的屋子倒比我們蘇州的大得多哩。」
杜虎豹一邊批評,一邊大啖飯萊,「這做得真好吃,光是為了這飯萊,我就得在這多住幾日。」
李叔看到一有菜上桌就急著夾進嘴裡,說話模糊不清,「這個姑爺竟是個王爺!小姐你真好福氣,一進裡來就當王妃。」
杜曉宣聰明的沒說她那段一知道雷若文是王爺,立刻掉頭就溜,唯恐跟他沾惹上關係的行為。
她可不想讓她爹氣得翻桌,罵她糊塗。
「若文之前也沒對我說過他是王爺。」
杜虎豹舉起大拇指,好像對雷若文的評價又更上了一層樓,「男人就是這樣,就算身處高位、有權有勢,也不會整日掛在嘴巴上說,這樣才是大好男兒。」
杜曉宣好像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其實在蘇州成親後,在回王爺府的一路上,雷若文一直有機會對她說明他是個王爺,但是他一直沒說,反而到了王爺府的門前,才說他是敦仁王爺。
這時小玉進門,見著一個粗壯漢子吃飯像餓了幾百年一樣,不由得害怕的道:「王妃,王爺回採了。」
「快去請他進來飯廳,說我爹來了。」
小玉這才知道這吃飯像餓死鬼一樣的粗壯男人竟是王妃的爹親,她趕緊點頭道:「是,我馬上請王爺過來。」
沒多久,雷若文就來到飯廳,一眼就看到桌上每個盤子都是空的,他心中噗哧笑出來,終於知道他的王妃的吃相是從哪兒傳來的。
「岳父,你到京城來了啊。」
杜虎豹吃得回不了話,自顧自的點頭,比著飯,「吃飯。」
雷若文記得在蘇州時,杜虎豹的豪爽酒量,曾令他記憶深刻,於是他輕聲道:「我記得皇上似乎有賜了御酒給我。」
杜虎豹眼神發光,李叔差點流下口水,雷若文看見的反應,嘴角彎笑了起來,果然他們吃完飯,就想喝酒。
「岳父想要嘗嘗嗎?」
杜虎豹還沒說話,杜曉宣就笑了起來,「我知道在哪兒,我去拿,保證我爹一定愛死了。」
一見女兒離開後,杜虎豹對著雷若文小聲道:「我看她成親後,規矩了許多呢?有沒有再到外面去惹是生非?」
雷若文見他擔心的模樣,笑道:「她幾日前,還一拳揍向一個女人的鼻子呢。」
杜虎豹吃了一驚,「女人?不是男人嗎?我家曉宜不打女人的,她是專門教訓浪蕩子。」
「那個女人是個特例,她心肝惡毒,唯恐我跟曉宜恩愛,放出許多惡毒的話,曉宜火氣一來,就打了她。」
杜虎豹偷偷看著雷若文的眼色,「呃呃,她是脾氣大了點,你沒因為這樣就要休她吧。」
雷若文說出真心話,「我在心裡拍掌叫好呢。」
杜虎豹一怔,笑聲響徹雲霄,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似的。
「雷什麼文的,我就說我杜虎豹不是因為我女兒嫁不出去,就隨便找個人把她嫁了,你是真的知道她的好,而且我就是瞧著你身上的氣勢不凡,所以才把她給托給你,你既懂得珍惜,那是最好。」
杜曉宣將酒給捧了進來,遠遠就聽見他爹的笑聲,奇怪的問:「在笑什麼,這麼高興啊,爹。」
「沒事。」他朝雷若文挑動粗眉,「這是男人間的對話,女人不懂的,把酒拿采就好。」
杜曉宣哼了一聲,雖把酒給奉上,可是眼神對著雷若文,問他剛才他們到底在說什麼,讓她爹這麼開心。
雷若文裝無辜的表情,令她笑了出來,心情也隨之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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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6-17 08:05:35
第10章(2)
夜晚,杜曉宣偎進雷若文的懷裡,低聲問:「我今天想到一件事想要問你,若文。」
雷若文正用手摸著她的頭髮,著迷於她髮絲的柔軟,不甚在意的應道;「什麼事?」
「我在想,當初你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你是王爺。」
雷若文動作停了下來,開始有了些防備,「有啊,我不是在王爺府前就告訴你嗎?」
「是沒錯,可是我是說一路上你有許多機會告訴我啊,而且你似乎成親後,也一直不想跟我圓房?為什麼?一般男人不是有便宜就占嗎?」
「我不是那種喜歡佔人家便宜的男人。」
雷若文臉上有點青白,他總不能現在告訴她,當初他以為她肚內有別的男人的野種,所以等著看她出醜,到時看她肚子大了起來,他就可以以不貞的罪名休了她。
如此他不但拿到官印,還可以順便擺脫她,這種一舉兩得的作法,正是他當初的想法。
「是嗎?那你為什麼後采又想佔我便宜了。」
「呃——」
雷若文開始覺得難以回答,他沒有林爾雅的口才,真的不知怎麼應付這樣尷尬的場面。
倘若真的說了實話,只怕她火氣一來,一拳打來,他性命一定不保。
「說啊,我在等你說呢。」杜曉宣見他默然不語,不禁開始催促,她的眉因為急想得到答案而攏起。
雷若文見狀,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你離開了我,我才發覺我對你愛意甚深,至於之前不肯碰你,著實是為了尊敬你,不想在荒郊野地,隨便哪間客棧就跟你圓了房,我希望能在王爺府與你圓房。」
雷若文的說法,讓杜曉宣原本皺起的眉頭更皺了,而且這說法她似乎不易接受,因為她連臉都垮了下來。
「我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有點像林爾雅呢。」
雷若文心中警鐘大響,表面雖裝得沒事,但是心裡忍不住對她的機靈有些欽佩。
「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林爾雅那樣子的人嗎?」
「是不像,可是你剛才說話的口氣像。」
雷若文急忙道:「是你多心了。」
「可是我就是這樣覺得。」
為了擺脫這個話題,以免把自己處境越弄越糟,雷若文吻上她的唇,他這次使盡技巧,由淺淺的吻入手,到最後變成濃烈無比,以至於杜曉宣被他吻得天旋地轉,有什麼問題也忘了問,更別說接續剛才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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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們就是要等到杜虎豹來,再在京城補辦一次大宴,通告京城的朋友,他雷王爺成親了,正式把杜曉宣介紹給幾位知心朋友。
想不到雷若文一補辦大宴,連皇上也知道了,他竟主動提出要參加他的大宴。
皇上參加他個人成親的大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別說是朝臣人人眼紅,就連京城也傳育甚囂塵上。
都說誰也不太親近的皇上,認為新上任的雷王爺是個可堪用的人才,所以才給了他這麼大的面子,要去參加他補請的婚宴。
這個大宴,連皇上都要參加,所以每個貴胄子弟,更是以能參加這個大宴為榮,有許多人等著要帖子,以求能跟皇上同席。
為了這場婚宴,王爺府上上下下忙得人仰馬翻,害得杜曉宣叫苦連天,巴不得皇上不要來參加,這樣她就不必這麼費事了。
而杜虎豹是興致匆匆,他從沒看過皇帝老子長什麼樣子,現在因他女兒,竟能見到皇帝老子,他可得好好瞧瞧。
因為大家都以為雷若文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所以他原本已經夠繁瑣的官場生活更是繁忙,他常是一早出門,到了半夜才倦極的回來,累得他大呼受不了。
一直到了大宴前,他以大宴繁忙為理由,才推掉許多的應酬,要不然遲早他一定要累倒。
而杜曉宣每日口無遮攔在咒罵著皇上,恨不得皇上立刻收回成命,不來參加他們補辦的大宴,讓她能稍稍喘口氣,別再因為皇上要出席,害她每日從早忙到晚還忙不完。
皇上閒閒沒事做的話,不會去參加別人的宴會,相信別人一定會很歡迎他,但是他來參加他們的筵席,簡直就是在折磨她,她可不是那麼歡迎。
她每日碎碎念,兼求神拜佛的,但皇上還是沒收回成命,她只好認命的認了。
她這樣的態度,每每惹得雷若文笑得止不了,別人是千求萬求,求不到攀炎附勢的機會,而她有這大好機會,卻拼了命的往外推。
不過,這好像就是杜曉宣的個性,因為當初她也因為得知他是王爺,而立刻腳底抹油要溜。
「得了吧,別再念了,帝王金口,難以毀諾,他要來就是會來,我們好生招待就是了。」
杜曉宣瞪了他一眼,「這麼大的王爺府,現在是我在管哩,你都不曉得我有多累,真討厭,他就不能去別的地方嗎?」
她這抱怨,讓雷若文笑得摟住她的身子,戟她一親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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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王府的宴會幾乎是坐無虛席,除了官場上的人之外,還有好幾桌是杜虎豹的綠林朋友,他們都眼睛睜得大大的要看看這個皇帝老子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只不過,遲遲盼不到皇帝出席。
「這到底來不來?這麼晚了,杜老大,你是不是隨口說說啊,或許皇帝不來了。」
杜虎豹已經喝了許多酒,雖口齒不清,但思路還算清楚,「你以為全京城的人都是傻子嗎?而且皇帝自己親口說要來,怎麼可能不來。」
他才說完話,就聽到有公公傳育皇上駕到,杜虎豹抹了抹嘴巴,驕傲的道:「你看,不是來了。」
皇帝身穿便衣,姿態閑雅,顧盼之間雖傲氣凌人,卻尊貴英俊無比。
杜虎豹立刻與他朋友交頭接耳起來。
「這皇帝老子不老啊!看起來跟我女婿差不多年歲,還長得真英俊。」
「是啊,我還以為皇帝老得很,戲台上的皇帝都一大把鬍子,我看這皇帝連鬍子都還沒長出來。」
他們言談間,還怪皇帝長得不夠老,破壞了他們的幻想。
雷若文立刻迎向前去叩見,「臣參見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
杜曉宣手比著他,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口吃道:「你……你……你是皇帝?」
皇上放聲而笑,他這笑聲引來不少人的注目,「難不成我不像嗎?」
「戲台上的皇帝不是都是一把鬍子,你沒有啊。」
一聽就知杜曉宣這想法是從哪裡來的,一定是杜虎豹灌輸給她的,為了防止她說出更多逆君的話,雷若文急忙摀住她的嘴巴。
皇上只是莞爾一笑的道:「雷愛卿,朕來此宴,是因為羨慕你得到這麼好的伴侶,這可是人間一大美事,願你好好珍惜。」
雷若文第一次聽見皇上對他說話說得如此真情真性,他望著杜曉宣,不禁滿足的道:「是的,皇上英明,微臣也是這樣認為。」
他曾以為愛情不過是彼此利用的虛偽名詞而已,就像林心琴一上了他兄長的床,就把他踢出王爺府。
而現在他清楚明白,這世上是有真心真情的愛情,就像他與杜曉宣之間的感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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