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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盜帥如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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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1:23
標題:
[仙兒]盜帥如飛(全文完)
內容簡介:
太沒面子了!
竟然連堂堂公主的聘禮都被人盜了去,
這要是傳出了江湖、傳到結親的西定國去,
他們東陵國的顏面往哪兒擺?
但……這已不是第一回啦!
就算機關、守備換了再換,
依然敵不過盜帥步如飛的妙手神偷,
說來實在有夠──丟臉的!
想來這盜帥神出鬼沒,
可是威震天下的江湖四公子之一,可……那又如何?
就算皇帝老子聽他這名號也得敬他三分。
但咱公主可不這麼想!
全面部署,她非親自出馬緝盜不可!
不光為了這稀世珍寶血瑯玕,
更為了想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
不得了!這一看竟著了魔!
這下被盜的可不止是聘禮,連公主的心也……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2:02
本帖最後由 old2009 於 2016-7-6 14:11 編輯
第一章
夜半時分,守備森嚴的皇宮內苑,在禁衛軍固守最嚴密的藏寶閣,其屋頂赫然的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頎長的身形佇立,衣帶迎風翻飛,幾縷頑皮的髮絲欺上了俊逸爾雅的臉龐,他嘴角漾出淺笑伸手拂開,一派的瀟灑悠閒,渾身還散發著睥睨天下般的驕傲姿態,有如天上翱翔的鷹王,高高在上俯視著腳下人間。
藏寶閣四周每隔十來步的距離便有衛士站崗,一組兩人,移動的巡邏是一刻鐘一回,藏寶閣裡外也裝上了許多的機關響鈴,連屋頂也沒漏掉,若不小心碰觸到,響徹雲霄的響報聲會立刻引來駐守在附近的禁衛軍,團團將藏寶閣圍住,那就算插-也難飛離。
這樣的陣仗讓在屋頂上的步如飛笑得更愉悅了,在他的「調教」下,皇宮守衛的能力加強許多,漏洞也變少了,真是越來越進步,不錯,不錯,值得他欣慰。
只不過就不知道這些改變真的有用嗎?答案很簡單,他試試就知道了。
步如飛大手一翻,掌心多了數顆石頭,他往不同方向丟去,馬上,尖銳的鈴聲便此起彼落的刺耳響起。
「有狀況,成一級警戒!」在吵鬧的鈴聲中,為首的禁衛軍統領李昀大喝,各個守衛立刻訓練有素的守住自己應負的崗位,聽從長官的命令行事。一級警戒是指原先守衛抽出一半去追查狀況來源,而另一半則要固守原來的職責,備命的衛士會實時趕來支持,如此一來既有效率,也能防止誤中調虎離山之計。
李昀帶著武功高強的部下,也飛快的躍上藏寶閣屋頂巡查。
「每個角落都要檢查清楚,千萬不可大意,也絕不可以出錯,快!」李昀大聲下令,在緊張的氣氛中,他心中暗暗祈禱,別是他最怕的惡夢再重演,否則……他無由的打了個冷顫!
從響鈴響起到全面戒備,一切的動作在經過多次訓練後,展現的成果是一氣呵成,在最短的時間內,做了最完善的防備。
不過在勞師動眾仔細搜查後,卻沒發現到任何可疑的蹤跡,李昀不放心,再吩咐屬下重新清查一次,所得的結果仍然是無任何異狀,他只能莫名其妙的解除警戒,交代手下小心護衛,但是不安的感覺卻怎麼也除不去。
步如飛悠哉的坐在藏寶閣頂的橫樑上,在衛士趕來搜索前,那短如一-那的時間裡,他已經搬開屋頂上的琉璃瓦溜入藏寶閣,又將瓦片給恢復原位,消去了他的所有形跡,一切的動作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當然嘍,若沒有三兩三,怎敢稱之為盜帥呢,他笑得更得意了。
步如飛身形飄然躍下地,小心的行走在放滿寶物的藏寶閣裡,連衣袂都小心的控制好,不能隨意碰觸到閣裡的任何寶貝,這些寶貝都被安上了機關,想來抓他這個不速之客。
偌大的藏寶閣共有三層,裡面放置了少說也有上萬件的寶物,從金銀珠寶、瑪瑙玉石、到古董字畫,除金碧輝煌外,件件都是價值連城,能讓人看得眼花撩亂,驚愕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步如飛行走在其間卻像回到家般熟悉,以他光臨這皇宮藏寶閣的次數算來,連皇帝都比不上他;這兒可以說是他第二個家,閣裡一切的擺設機關,他熟得連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而新加入的寶貝放在那兒?只消他眼睛一轉、腦兒一動,立刻就能找到,任何的機關巧陣也難不倒他,加上又有一身絕妙輕功,所以天下間只有他步如飛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他到不了之處。
所以皇上為他設立了這麼多的陷阱全是白費心機,聽說還不時有機關師在排設機關時卻誤中其它的陷阱而受傷,請到這種能力的機關師,所排出的陣式怎可能困得住他這尾蛟龍呢,不過是自找麻煩罷了。
他步如飛雖然有盜帥之名,卻也不是什麼為惡之徒,他只對合胃口的寶貝有興趣,盜走賞玩一番後,十之八九他都會完璧歸還;若真是愛不釋手,他也會用另一個差不多價值的寶貝當是交換,只是價值的認定和交換同意與否,是由他單方面來認定,這是他對皇上有些抱歉的地方。不過他這規矩也沒因人而異啊,不管是皇親國戚,或是富室紳豪都一般,因此嚴格說起來,他這盜帥仍是盜亦有道呢!
步如飛很快便找到了他今晚要下手的寶貝,它由一個黃金縷空雕成的盒子裝著,光這個金盒子就已經是件珍品了,不過他的目標不是金盒子,而是盒裡的天下至寶。
步如飛先觀察金盒子的四周,看了一圈後,他就找到了機關破綻,唉!皇上所找的機關師真是一個不如一個,所設的機關怎是越來越簡單呢,他手一揮動,使用內力打開了金盒子的蓋子,一條-玉項鏈露在步如飛眼前。
金子被溶煉得有如絲線般,編出了美麗的金結花,一朵接著一朵,連接成為鏈子,煉墜則是一塊有如弦月般半環形的-玉,-玉上面刻著細緻的花朵圖案,奇特的是這-玉色澤鮮紅似血,光芒耀眼奪目,玉質晶亮瑩透,若接觸到這玉,會發現玉竟然是微溫的,暖玉已是少見,何況是血色的琅玉呢?
琅為玉中極品,出土於環境惡劣的沙漠地區,以顏色作區分,血玉是此玉中最少見的,所以最為珍貴。琅玉除了可以避邪招吉外,還有養身功效,增進練武之人的功體內力,還能抗百毒,加強配戴之人的抵抗力,使之身強體壯不易生病,琅玉所具有的功效讓它成為絕世的寶物,也是人人所欲得的寶貝?
步如飛用驚歎的眼神打量著血琅,這玉不但質地佳,刻工細膩,再搭配上巧制的金鏈子,真是件完美無缺的寶貝,讓人喜歡得轉不開眼,一見到它,他就決定要永遠擁有它,這血琅是西定國太子送來的訂親信物,對於應該的擁有者香雪公主,他只能道聲抱歉了。
有了決定,步如飛便從懷中拿出百寶盒,這個百寶盒裡放著他所需的一切工具,全是由他自己親自打造,世上僅此一套,以它的好用程度,也能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打開下層抽屜,裡面是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金塊,他找出重量適合的金塊後將百寶盒收回懷中,又從腰間拿出一塊碧綠瑩亮的圓形綠琅,這是他去塞外遊歷時偶然得到的寶物,綠琅的價值雖然不若血琅,但也是件驚世之品,步如飛決定用綠琅來交換血琅?
只見步如飛一手拿著金塊和綠琅,一手放在血琅之上,一提氣,他施展出隔空取物的絕招,血琅緩緩飛起,同時,他另一手上的綠琅也慢慢地落到金盒子裡,一起一落,相差只在電光火石間,在機關感應到重量變輕啟動鳴叫前,相等重量的金玉順利堵住了機關的發作,輕輕鬆鬆便取得了血琅?
步如飛微笑將血琅放入懷中暗袋,不再多逗留,身影一閃,他再藉著屋樑,輕巧撥開瓦片躍回屋頂?
往下望去,剛才警鈴鳴響時的戒備狀態已經消除,禁衛軍守備又恢復成原先的樣貌,只是他們並不曉得他已經拿到他要的寶貝了。
哈!步如飛露出無聲的笑容,黑色的身影和黑色的夜空融為一體,幾個翻身跳躍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城。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2:29
本帖最後由 old2009 於 2016-7-6 14:12 編輯
第二章
「來人啊,馬上宣李統領來見朕!」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著金盒子,臉色鐵青,怒聲下令。
聽令太監不敢有所遲疑,立刻三步並作兩步退下找人。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太監總管柯公公見皇上臉色不對,趕忙恭聲問起。
「你自己看!」皇帝將手上的金盒子重重放在書案上,由打開的蓋子裡,可以看到裡面的物品。
柯公公觀視後吃驚叫:「怎會這樣?血琅呢?這是怎麼回事?」盒裡不見了血琅,卻多了塊金子還有個綠色玉石。
「朕比你還想知道!」皇帝沒好氣的出聲,握緊拳頭強抑心中的怒火。
「啟稟皇上,這一定又是盜帥步如飛做的好事,只有他才有那麼靈活的身手,能偷偷換走血琅,絕對是他!」柯公公很肯定指出?
皇帝大力拍了下桌子。「這點朕很清楚,朕想明白的是,為何禁衛軍沒動靜,任憑那偷兒來去自如,那些守衛都睡著了嗎?」龍顏盛怒。
柯公公忙垂下頭,不敢再多言,看來李統領少不了要挨頓教訓了。
李昀收到聖命後急急趕來御書房,雖不知皇上找他何事?但是心中的預感告訴他,那不會是件好事,他步履沉重的走到聖上面前,跪下行禮。
「微臣李昀見過皇上。」
「李昀,你有沒有事要對朕報告!」皇帝繃著臉冷聲質問底下臣子。
李昀一臉茫然,拱手回答:「皇上,微臣駑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請皇上明白告之。」
皇帝臉色更不好了,說得再清楚些:「昨夜裡藏寶閣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李昀心一動,馬上稟明:「啟稟皇上,藏寶閣的響鈴在昨夜裡是有鳴響過,但是微臣查遍四周並無發現可疑之處,也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而昨夜風大,所以微臣判斷應是風吹動枝葉不小心引動了警鈴,除那之外,便沒再發生什麼異樣了。」
「沒有發生什麼異樣?那你來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柯良,把金盒子拿給李昀看看,告訴他出了什麼事!」他怎會養了群飯桶在身邊,真要氣死他了!
柯公公忙端起金盒子到仍跪在地上的李昀面前,給他觀視盒裡的東西,忙說明一切。
李昀一聽,臉色立刻就轉為慘白,惶恐的請求皇上原諒:「皇上恕罪,微臣……微臣真不……不知道怎會發生這事的。昨夜警鈴響後,微臣立即便指揮禁衛軍仔細檢查過藏寶閣的四周,真沒發覺有異狀。而藏寶閣是寶庫重地,微臣不便入閣查看,但其它一切情形,能說是盡在微臣的掌握裡,並沒異樣的地方。為何血琅會被掉包,微臣真……真的不……不明白,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他驚慌的忙叩頭求饒?
柯公公將金盒子捧回放往皇帝面前。
「混帳東西,那麼多守衛看守藏寶閣還弄丟東西就已經是失職了,竟連寶物為何被盜走,何時弄丟的都不知道!李昀,你還有臉面求朕開恩!」皇帝怒氣騰騰,聲調嚴厲得嚇人。
李昀被皇上這話嚇得魂不附體,更是哀聲求饒:「皇上,求您開恩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一定竭盡心力將步如飛逮捕歸案,微臣懇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世上有這種能力的人自然是非盜帥步如飛莫屬,果然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哼!李昀,就憑你的實力,能抓得到步如飛嗎?若你真有辦法捉住他,就不會讓步如飛至今還是逍遙法外,就算朕給你機會,你一樣會讓朕失望的。」連步如飛的身影都沒見著,皇帝對李昀怎會有信心。
「啟稟皇上,微臣會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去捉拿步如飛,若不成功,不用皇上降罪,微臣會自動以死謝罪。皇上,求您讓微臣再試一次,縱使微臣會死在步如飛之手,微臣一樣感謝皇上的恩澤,求皇上成全,微臣求求皇上。」李昀忙不迭的求著皇上。
皇帝在氣怒之餘,也帶著一絲的苦惱。血琅是皇妹的聘禮,如今弄丟了,他如何向皇妹交代,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柯良,太后和香雪公主何時回宮?」皇帝轉頭詢問身旁的太監總管。
「回皇上,太后和公主預定明日回宮。」柯公公恭聲回話。
太后和皇妹到永平寺上香,祝禱皇妹的姻緣幸福,東陵國和西定國能永世和平共存。但是如今訂親的聘禮竟然被盜賊偷走,此事怎能善了,想到這,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李昀,朕先不辦你的罪,血琅為香雪公主之物,等公主回宮後,再依公主之意決定你的懲處。?
李昀聽了這話是大大地鬆了口氣,香雪公主一向體恤下屬,縱然可能仍要嘗些苦頭,但是性命一定可以保得住的,所以他大喜的忙謝恩:「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別太早謝恩,你只是暫時保住一命,你最好有捉拿步如飛的好法子,否則就算公主肯饒你,朕也不依!」皇帝嚴厲訓示。
「是、是!微臣明白,微臣定會竭盡心力將步如飛逮捕歸案,請皇上放心。」李昀忙向皇上保證。
皇帝的眼光放回金盒子中,不禁歎了口氣,但願皇妹見了別生氣才好。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3:04
本帖最後由 old2009 於 2016-7-6 14:13 編輯
第三章
玉香宮裡傳出了笑聲,悅耳得讓人聞之心情舒暢。
太后和皇帝兩人均面帶詫異的望著笑語盈盈的香雪公主,面對訂親聘禮被盜,公主非但沒生氣,還笑得很開心,怎不教人驚訝?
「香兒,血琅被偷了,你怎能還這般開心?」太后忍不住出聲問?
香雪公主停下笑,嬌艷的玉容顯得神采奕奕。「母后,這樣一來,兒臣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宮追拿盜賊了嗎?兒臣自然歡喜嘍。」
皇帝一聽忙反對:「皇妹,皇兄自會派人去緝捕犯人,你是金枝玉葉,怎能親身而為呢。」
「是啊,香兒,捉拿個小盜匪是禁衛軍的事,何需你動手。」太后也同意皇帝的話。
「母后,能瞞過守衛,不驚動機關,而輕易進入藏寶閣盜走血琅,這人一定是盜帥步如飛了。他不是一般的小盜匪,他可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盜,傳言他沒有去不了的地方、盜不走的寶物,只要他看上的東西,那東西就逃不開他的掌握。步如飛是個讓百姓嘖嘖稱奇,卻讓官府朝廷頭疼的人物。」香雪公主解釋給母后明白?
「世上真有這樣的人?那哀家上回聽皇后說藏寶閣裡有不少的寶貝被偷了,也是這個叫盜帥的人偷的嗎?」太后看著皇上詢問。
皇帝神情是無奈與不悅參半:「回母后,沒錯,藏寶閣失竊的寶物,就是步如飛所盜走的。雖然皇兒已要機關師在藏寶閣裡設下許多的機關陷阱,也增加了三倍的禁衛軍守護,但仍無法阻止步如飛。對他而言,進出皇宮大內如吃飯喝水般簡單,禁衛軍完全察覺不出他的侵入,讓他自由自在的來去多回。不但禁衛軍捉不到人,連官府也貼出了懸賞告示,又派出了海埔文書全國通緝步如飛,卻一樣是奈何不了他,為了他,朝廷威信快蕩然無存了。」他冷著臉的掃了眼李昀,生氣底下臣子儘是無用之人,連個盜匪都捉不到。
李昀縮頭不敢出聲,他又何嘗不想捉到步如飛,只是談何容易呢。
太后很是吃驚:「一個盜賊竟有這等神通廣大的本事,真讓哀家不敢置信,香兒,步如飛是如此難纏的人,你如何能應付得了他呢?」
「母后,就是朝廷官府都捉不了人,所以兒臣才想試試。步如飛武功高,輕功更是卓絕,加上他擅長易容術,因此官兵縱有步如飛的畫像卻仍找不到他;他平時都易容以別的面目出現,只有在做案或和他的好友相聚時才露出真面目,因此要逮捕他,就得要在這兩個機會裡。官兵、禁衛軍找不對時機,自然無法成事了,而兒臣明白這點,所以要捉拿步如飛,當然是非兒臣莫屬。」香雪公主分析著,言談間充滿自信。
皇帝拍著手笑了。「皇妹,想不到你對步如飛瞭解得真透徹,又提出這樣聰明的好法子,太好了,皇兄就命李昀依你之計行事,那你便不用去冒險了!」說完忙要交代李昀,但被香雪公主阻止下來。
「皇兄,辦法是香兒想的,也唯有香兒來執行才行,別人去只有誤事。您難道忘了步如飛是和哪些人稱兄道弟結為江湖四公子嗎?而且禁衛軍根本無人能在步如飛做案時捉到人,您派李昀去,一樣是無濟於事。」香雪公主一言指出。
香雪公主這一提醒,皇帝默然了。
「怎麼?莫非這江湖四公子是些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和這樣的盜賊結拜就已經是有罪了,朝廷可是有理由可以拿下他們,他們還敢造反不成?」太后雖不懂,可是態度很強硬。
香雪公主看著皇兄,將問題丟給皇帝。
皇帝歎著氣告訴太后:「母后,和步如飛結拜的,的確是大有來頭,這些人您都知道的,就是非凡莊主霍非凡、隨園的少公子隨經綸,還有火龍幫幫主炅-燁,加上被稱為盜帥的步如飛,便合稱為江湖四公子。」他縱然為一國之君,面對這傑出的三個人才,和這些人身後的勢力,他也要忌憚三分。
「想不到竟然是這些人,這三人都是名響一時的人物,怎會和個盜賊結拜,太不可思議了。」太后很意外所聽到的事。
「母后,這就表示步如飛的能力不下於另三個人,所以才能避過官府朝廷的追捕,因此唯有兒臣出面才行。一來,兒臣的身份不遜於霍非凡、隨經綸、炅-燁等人,遇上這些人的勢力阻擋時,兒臣可以化解;二來,以步如飛這等自大的男子,一定是對女子掉以輕心,兒臣便能利用這點輕易捉住他;再者,步如飛擅長易容,兒臣也是,因此能看穿步如飛的易容找到他,只有兒臣了。綜合以上的結果,母后、皇兄,能逮捕步如飛的人,除了香兒外還有誰能呢?」香雪公主滿面笑靨的看著眾人。
香雪公主自小便拜師學武,她的師父曾經是名叱一時的風雲人物,香雪公主由她師父那兒習得了一身過人的好本領。
太后和皇帝對看一眼,皇帝開口:「皇妹,話雖是如此,畢竟你的身份不同,怎能讓你去冒險呢,太不妥了。而且西定國已經定下了迎娶日期,就在三個月後,若你有個什麼意外,皇兄對安利太子就難以交代了。」
「皇兄,就是因為血琅是香兒之物,所以香兒才要親自取回,步如飛太目無法紀了,完全視朝廷律法為無物,再不收服他,朝廷的顏面何存?緝拿步如飛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能再拖延了。皇兄,請相信香兒一定可以捉拿到盜帥的。」香雪公主極有信心?
「皇妹,皇兄不是不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婚期已經近在眉睫,女子出嫁更是件大事,你要忙的地方還多著,哪能分心顧及這事呢。李昀已向朕用性命擔保要捉住步如飛,此事就交給李昀去辦,皇妹,你還是別管了。」皇帝仍是不贊成香雪公主的提議。
「香兒,你皇兄說得對,怎麼說來你也是萬金之軀,粗鄙盜匪的事,實在不應該由你來應付,你還是好好在宮裡準備婚事,也多陪陪母后,免得你嫁到西定國後,母后看到你的機會就少了。」想到女兒要嫁人,太后心中是好生不捨。
「母后,兒臣嫁人後仍是可以常常回宮來看看您的,這是太子答應過兒臣的事,太子不會說話不算話;但是血琅可是西定國皇室的傳國之寶,珍貴異常,弄丟了我們怎好對西定國解釋呢。因此找回血琅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母后、皇兄,您們就讓香兒試試嘛,香兒不會讓您們失望的。」香雪公主軟言要求。
皇帝滿臉的為難,不願讓皇妹親身涉險,但是底下人的無能,又是件教他生氣的事實,沉思了下,皇帝只得勉為其難的答應:「皇妹既然這般有自信能捉到步如飛,皇兄也不好再反對,不過皇妹你三個月後便要成親了,為了不耽誤辦喜事,皇兄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捉拿步如飛,兩個月後不管能否捉到人,皇妹你都要回宮準備婚事。」
香雪公主笑著答應:「可以,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皇帝喚了李昀,李昀忙走到皇帝跟前下跪接令。
「李昀,公主此行出宮,你必須確保公主的安全無虞,不能讓公主有一絲絲的損傷,否則朕就唯你是問,明白嗎?」皇帝嚴正的交代命令。
李昀恭謹回應:「微臣遵命,微臣一定保護公主周全,請聖上放心。」
「皇上,你怎麼真同意讓香兒去冒險了?香兒,你不再考慮想想嗎,朝中的將領這麼多,地方官府也遍及各地,總會有人能捉得住那個盜匪的,何必就一定要你親自出面呢?」太后憂心女兒安全,勸說著女兒。
香雪公主走到母后身旁坐下,拉著太后的手笑笑說:「母后,您要信任兒臣的能力,兒臣會有辦法捉住步如飛取回血琅,也一定會平安的回宮,您別擔心了。
「母后不是擔心你沒法子捉到人,是怕你會出宮玩野了心,你這個愛玩的脾氣,比那盜賊更教人不放心,就要嫁人了,縱然安利太子很寵你,但你也要收收心做個好妻子。你以後可是個皇后,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不能再頑皮下去了。」太后關心勸說著女兒。
「母后,既然您這麼不放心兒臣嫁人,兒臣就不嫁了,留在宮裡一輩子陪母后。」香雪公主向太后撒嬌。
皇帝哈哈笑:「皇妹,這可不行,安利太子是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到你點頭,他怎會捨得失去你這個寶貝。這話千萬別傳到太子耳中,否則皇兄看太子會嚇得馬上就來宮裡盯人了。」
「皇兄,你好壞,取笑香兒。」香雪公主嘟起嘴睇了眼皇帝,模樣嬌美俏麗,可愛也可人!
東陵國和西定國一向交好,兩國皇室常有往來,所以香雪公主和安利太子從小便認識了,算是青梅竹馬。香雪公主貌美如仙、冰雪聰明;安利太子英勇神武、氣度不凡,兩人就像是一對璧人,兩國一直有和親的打算,而安利太子更對香雪公主青睞有加,對她的喜愛,由年年香雪公主生日時,安利太子送來的貴重禮物上可以看出。
安利太子從不諱言生平最大的心願便是抱得美人歸,也對香雪公主保證,他會盡心盡力一輩子對她好,他的誠意打動了香雪公主,才讓她終於點頭答應了婚事。
「香兒,你皇兄不是說笑,安利太子對你如何,你自己最明白了,能找到這般佳婿,香兒你真是很幸運,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太子掛心了。」太后叮嚀女兒。
「是,母后、皇兄,香兒明白,會小心謹慎的,要香兒發誓嗎?」香雪公主舉起了小手玩鬧著。
「鬼靈精。」太后揉揉女兒的髮絲,滿臉都是寵愛。
香雪公主嬌笑之餘,也衷心期盼能早點和步如飛過招,她想那一定會是很有趣的事。
一聲老鷹長鳴,引得了坐在河邊釣魚男子的注意力,他抬頭看向天空,天上有只罕見的白色老鷹,在上空不斷來回盤旋。
釣魚男子斯文的臉上浮起了笑意,修長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再舉起手向天空揮動兩下,白色老鷹似是看懂那男子的意思般,竟緩緩地飛低下來,最後停腳在那男子橫舉的手臂上。
「雪鷹,又見面了,是不是你的主人讓你來傳消息?」男子笑著和手臂上的老鷹說話,嗓音悅耳沉穩,他用大手親暱的撫著老鷹,而老鷹則是微閉眼歪頭,狀似很舒服的享受撫愛,原來這一人一鷹是相識的。
撫慰老鷹一番後,男子的手熟悉的探向老鷹的腳,從鷹腳上取下綁著的紙條。
「雪鷹,到樹枝上歇息吧。」那鷹順從的展-飛到最近的枝頭棲息。
男子打開紙條,上面簡短的寫著:
重陽聚會,兆京河口
男子會意而笑,紙條在手中輕輕一搓,便立刻化為粉末隨風而逝,他這舉動若教旁人看到了,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怎會有如此赫人的武功?不過若明白男子的真正身份,想必引來的一定是更加愕然的抽氣聲,誰能想到這好像手無縛雞之力般的男子,就是聞名天下的盜帥步如飛?
步如飛精通易容術,不過現在的他並沒有易容,只是就算官府此時帶著盜帥的畫像尋來,見到他也認不出來的,因為如今的他看起來神色略顯得蒼白,精神不濟,有如大病初癒般,雖然相貌俊秀,可是一身窮酸書生的氣質實在不討好,旁人見了絕不會再想看第二眼。
這就是易容術的最高段了,不必人皮面具,不用特意裝扮,只消化去眼裡的神采,隱藏起武功,就可以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外面的人認定的盜帥是有過人的丰采,高超的武功,怎會和如今的落魄書生聯想在一起,所以他以這面目走遍了大江南北,可從沒出過問題。
只有他最親近的人才可以看穿障眼法後的真面目,就像能尋跡找到他的雪鷹,不管他變化成何種模樣?藏身在何處?雪鷹都有方法找到他,它如此的才能真要讓那些整日喊喊嚷嚷要捉拿他,卻連他的蹤跡都不知道的朝廷官府汗顏了。
隔著衣服,他摸摸掛在胸口的血琅,重陽聚會也正可以讓他的好友們開開眼界,見見他最新得到的寶貝?
步如飛向停在樹上的雪鷹再吹起一長兩短的哨音,雪鷹會意,鳴叫一聲,展翅衝上藍天,回去覆命了。
若不是和炅-燁為八拜之交,不好奪取兄弟的寶貝,雪鷹這只靈禽實在很得他心,他真想據為己有呢。
步如飛露齒一笑,眼中閃過的光芒讓他無神的臉亮了起來,成為英姿颯爽的俊逸盜帥,不過那抹神采很快又消失,他又恢復成為尋常的書生。
執起釣竿,繼續悠閒的釣魚。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3:56
第四章
一輛簡樸輕巧的馬車,在一隊高大嚴肅的兵士護衛下,從皇城離開,往南而行。
坐在馬車裡的香雪公主,小手把玩著綠琅,這個模樣渾圓晶體透翠的綠色玉石仍是塊原石,沒有任何的刻工,只在圓頂上打了個能穿絲線的小洞,不過由此更可以清楚展現綠琅的美。
如雲朵一般的天然紋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有不一樣的色彩,相同是碧綠清澈,但綠得就像是有生命般鮮活,和血琅朱紅的美一樣動人。這兩塊琅玉都是驚世之寶,只差在血琅為暖玉,較為稀罕,所以世人就認定血琅價值略勝一籌,但若由她來評選,她倒是比較喜歡手中的綠琅,冰涼玉透,猶如握住一汪綠水般,教人看了心情悠靜,氣緒平和?br />
所以她便讓人特地將最堅韌的冰蠶絲染成了與綠琅能相配的湖綠色,然後親手結編成了項鏈,將來從步如飛身上取回血琅後,她也不會將綠琅還給他,她喜歡綠琅,決定要留在身邊了。
纖纖素手將綠琅掛回身上,再探手取來身旁的畫卷打開,這圖裡畫的是友人聚會的歡慶和樂,畫裡有四男三女,個個都是樣貌出眾、氣質超然,而且全是笑得很開心。細膩的筆觸將聚會的融洽歡樂表露無遺,由畫風的優雅細緻,也看得出這畫作者該是個女子,落款為一個菱字,這畫是隨園少夫人靈菱所繪,畫的正是江湖四公子聚會時的情形。如今的四公子除了步如飛外,都已覓得意中人,所以畫裡才會有那三位女子?br />
隨經綸夫婦在皇宮作客時,一日下午閒來無事,靈菱就提筆畫了這幅圖。靈菱精於用毒,香雪公主那時正巧去向她討教毒藥之事,所以讓她看到了這畫,她喜歡畫裡溫馨和諧的感覺,便向靈菱要了來。
對江湖四公子,她雖然是身在深宮裡,但也聽過其大名,不過除了與朝廷有淵源的隨經綸夫婦外,其餘的人她未曾謀面,藉著靈菱的畫,倒讓她見到了其餘的三位名公子。香雪公主依著自己的聽聞,以畫中各人的氣質觀來,她就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一身狂傲不羈的是霍非凡,看起來火爆凌人的一定是炅-燁,溫文爾雅自然便為隨經綸了,而剩下的那位是俊逸瀟瀟,風流逍遙,好似是個皇親名流的富貴公子,但他卻竟然是盜帥步如飛。香雪公主首回認出時,真的好吃驚,一個偷盜之徒,竟然會有如此過人的丰采。
掩不住心中對步如飛的疑惑好奇,就從那時起,她便開始讓人打聽步如飛的事,也從靈菱口裡問到不少關於他的消息,而聽到步如飛越多的事跡,她心中對他就越感到興趣。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可以在萬千禁衛軍嚴密守護的禁宮大內裡來去自如;他的輕功真是好到獨步天下嗎?能逃過飛箭的襲擊,甩開千里馬的追蹤;還有他的易容術真已臻神乎其技?滿天下的通緝令,黃金千兩的賞金都查不出他的藏身之所;而且一個偷兒卻又有張俊帥迷人的臉孔,一身出塵傲然的氣質,盜偷本是件低下可恥的行為,步如飛做來反是人人稱讚,還封了個盜帥的美名。
步如飛到底是而什麼樣的男人?如謎似幻,真讓她想不明白。
所以揭開盜帥的真面目,就成了她最渴望實現的願望。不是為了替朝廷除害,也不是真心想追回血琅,她只是想和步如飛試試彼此的能力,看她有無辦法將這個讓朝廷頭疼、皇兄搖頭歎氣的盜帥捉起來,她想打破步如飛永不失敗的完美紀錄,讓這個飄忽的男人栽在她手上,也當是她臨嫁人前最好的回憶?br />
香雪公主注視著畫裡步如飛俊朗臉上的笑容,看著、看著,她的心突然無由來的悸動了下,臉色莫名的紅了起來,她忙攝神收起畫,告訴自己不可以胡思亂想,她只是要認清這個盜賊的相貌,以便能捉住他罷了。
「公主,您要喝茶嗎?」隨行的貼身宮女夏荷出聲。
香雪公主定下心點頭。「好。」
馬車裡有張小几,小几的抽屜中放著幾樣點心,還用火煨著一壺翠玉茶,夏荷忙倒了杯茶端到公主面前。
香雪公主將手上的畫卷交給另一個隨侍宮女冬梅,接過茶喝了口。
冬梅將畫卷放入壁櫃裡。「公主,畫裡的步如飛生得俊秀過人,而且丰采不凡,一個偷兒真會有這樣翩翩的氣度嗎?會不會是隨園少夫人美化了步如飛,把他畫得過分好看了?」
「公主,奴婢也有這樣的想法,奴婢就曾看過禁衛軍裡傳閱的步如飛畫像,畫裡的步如飛生了兩道黑濃劍眉,一雙銅鈴眼,面相陰邪不正,和隨園少夫人的畫有很大的出入呢。」夏荷也說了。
香雪公主放下茶杯,淡淡表示:「本宮倒和你們所持的看法相反,禁衛軍傳閱的畫像其畫工並沒親眼見過步如飛,只是根據見過之人的說詞畫出來的,禁衛軍多次吃了步如飛的虧,所以對他的印象一定不好,當然會加油添醋醜化他了;而靈菱和步如飛相識,她丈夫與步如飛彼此又是親密的好友,靈菱接觸到步如飛的機會便多,比較能畫出他真正的氣質來,所以本宮相信靈菱所繪的畫像。不過答案為何?等真正見到步如飛後,你們便可以看明白了。」
「公主,探子打聽出九月初九江湖四公子會在京兆河口相聚,但並沒指出聚會的詳細地點,您真確定會是在火龍號上嗎?」冬梅好奇的看著公主,不明白公主是怎麼推論出來的。
「這很簡單,京兆河口屬於火龍幫的地盤,表示這回的聚會是由炅-燁主辦,探子又回報火龍幫主的座船火龍號開離了總壇龍塢往西而行,就該是來這京兆河口。聚會一般都會選在熟悉又安全的地方舉行,火龍號當然就是最安全之地了,所以一定會是在火龍號上。」香雪公主為夏荷、冬梅解惑。
「公主,既是往船上,我們又不知道船要開往何處?莫非我們要在步如飛上船前就捉住他嗎?」夏荷再問。
「捉步如飛的最好時機是在聚會之後,不過你們放心,火龍號不會離開京兆河口的,因此我們在那兒守株待兔便行。」她已設好了陷阱等著步如飛。
「公主,您怎明白火龍號不會離開京兆河口呢?」冬梅打破沙鍋問到底。
「因為靈菱有暈船的毛病,這次隨經綸必定又會攜妻參加聚會,為免愛妻受苦,火龍號肯定不會開船。」這個結果顯然易見。
「公主真是聰明,什麼事都料想到了,奴婢好佩服。」冬梅驚歎。
「公主聰明就表示步如飛慘了,他這回一定會敗在公主手上的。」夏荷嘴甜恭維。
香雪公主眼神轉向窗外,美好的小嘴微翹,不錯,一定是如此了!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4:24
第五章
一向只讓男人上船的火龍號,自炅-燁娶了嬌妻後,這船上便開始見到女子的身影,而今天除了火龍幫的幫主夫人月芽兒在船上外,還多了兩位嬌客,分別是靈菱和凌靚兒,眾位夫人都到了,她們的丈夫怎會缺席呢?隨經綸、霍非凡和主人炅-燁,還有江湖四公子裡唯一單身的步如飛,大家全到齊了,共同聚會在火龍號上。
酒過三巡後,古靈精怪的靈菱和一樣調皮的月芽兒,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步如飛身上,兩個女子心中都有同樣的打算,凌靚兒則是掩著嘴笑,她明白靈菱和月芽兒要做什麼,文靜心慈的她沒加入整人遊戲,但是心照不宣的等著看好戲。
步如飛也不是傻子,-燁被整的事他非常明白,雖然間接促成了一段好姻緣,但他可不想成為下個受害者,見靈菱才要開口,他就先出聲。
「我這回在皇宮藏寶閣得到了樣稀世珍寶血琅,趁此聚會正好讓大家觀賞見識。」步如飛把血琅從頸上拿下,攤放在桌上。
美麗的朱紅映在觀視者的臉上,大家都驚艷得張大了眼。
「好漂亮!」月芽兒驚歎。
「它不止漂亮,也有許多珍貴的功效,還是塊暖玉呢。」炅-燁拿起血琅放在妻子手上?br />
「真是溫熱的,好奇特的玉!」月芽兒撫摸一番後便放回桌上。
霍非凡接著取過來仔細瞧了瞧,「的確不同凡響,靚兒你喜歡嗎?」說著拿給身旁的愛妻觀看。
凌靚兒溫柔笑笑:「夫君,這血琅是很美,不過靚兒最喜歡的仍是夫君送的晶玉。」她身上所戴的晶玉也是件寶物,還是夫君送給她的禮物?br />
霍非凡放下血琅,伸手摟妻子入懷,寵愛全寫在他的臉上?br />
靈菱皺眉看著步如飛。「這血琅可是西定國送給香雪公主的訂親之物,如飛你盜走血琅,會為你惹上大麻煩的。」
「菱兒說得對,如飛,血琅所代表的意義不同,現在被你所盜,皇上一定是大為震怒,禁衛軍此回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的處境危險,要多加小心才好。」隨經綸關心的叮嚀好友?br />
「如飛,那你就將血琅留在我這兒,由火龍幫承下這份責任。」炅-燁豪氣的攬下危險?br />
「那何不讓江湖四少聯名承擔,風險不就更小了。」霍非凡提議。
江湖四少是以心相交的知己好友,除了有兩肋插刀的義氣情誼外,大家都明白每一個人的脾氣性格,也尊重各人的喜好選擇。
步如飛不在意的笑笑:「你們別為我擔心,我自己可以擺平的。這血琅接的本是金鏈子,只是那鏈子太秀致了適合女子用,所以我就將金鏈子卸下,改用烏金作鏈子,而原先的金鏈子我做了手煉,送給三位嫂子。」他從懷中拿出三個絨布包,給凌靚兒、靈菱和月芽兒每人一份?br />
三個女子是迫不及待打開絨布包,看到裡面精巧的手煉時都歡喜的笑了。
「好美麗呢,謝謝你,如飛。」月芽兒高興得忙拿起手煉要丈夫為自己戴上,凌靚兒、靈菱也是一樣,讓自己的夫君服務掛上金手煉。
「謝謝。」凌靚兒柔聲道謝。
靈菱嘻嘻笑著,她自然瞭解步如飛為何要送她們禮物了,不過她怎會這麼輕易就改變主意呢?
「如飛,禮物我們收下,但正事還是要談,你可有中意的閨秀千金嗎?」
靈菱這一問,在場除了步如飛外,其餘的人都笑了起來,看來步如飛還是逃不過。
步如飛搖頭又搖手:「我不急,此事可以慢慢來,不用各位費心。」他可不想被戲弄。
「怎麼不急?如飛,你年歲也不小了,現在江湖四公子裡只剩下你孤身一個人,我是擔心你孤獨無依,所以想為你作媒介紹姑娘,免得你見大家都是雙雙對對,心中暗自難過。」靈菱眸子閃著興味說。
就是這樣精靈的光芒,讓吃過苦頭的炅-燁心有餘悸,不過幸好這回目標是如飛,他暗自偷笑,再轉頭看看芽兒也是一臉的玩興,連他的愛妻也有了興趣,要面對兩個鬼靈精,如飛此次更慘了!
「菱兒,你要為如飛作媒,那很好,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姑娘,全是火龍幫裡各堂主的千金,不但能武能文,女紅畫畫都精通,如飛若有興趣,我也可以將人找來讓你見見。」月芽兒也加入整人行列。
月芽兒這一說,靈菱更是起勁了:「我這兒也有合適的人,除了隨園裡的家眷閨秀外,我也認識不少官宦大臣的小姐,都是一時之選喔。」
凌靚兒聽了忙插話提醒:「菱兒,官家小姐可不行,如飛是朝廷急欲捉拿的盜帥,要聯姻恐怕有困難吧?」
「哎呀,我怎麼忘了這點,不過不打緊,除去官家小姐,我一樣認識許多的大家閨秀,靚兒,你應該也有能介紹給如飛的合宜女子吧?可以一併提出啊?」靈菱也拉了凌靚兒幫忙。
凌靚兒點點頭,也被挑起了作媒的慾望。「好啊,這是好事,我也願意出一分心力。」
三個人開心的交換意見聊了起來,完全忘了男主角步如飛的存在,倒像自己才是當事人般,談得不亦樂乎。
步如飛用求救目光看著他那三個好友,霍非凡強忍住笑喝酒,隨經綸回他一個無奈的苦笑,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炅-燁就更可惡了,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擺明了不伸援手,當初他被靈菱整時,步如飛也沒飛身來援救啊!
面對好友的反應,步如飛心涼了,事到如今,他若不想被煩死,就只好自力救濟了,他重咳一聲打斷三位女子的談話,急忙向她們坦白:「你們真不要為我找對象了,其實我師父早已幫我訂下了妻子人選,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此話一出,整桌人嘩然,吃驚的不止是三個女子,連她們看熱鬧的丈夫也嚇了一跳,都盯著步如飛。
「經綸,此話當真?」靈菱轉頭問丈夫。
步如飛搶話回答:「當然是真的,只是我從沒提起過,所以非凡、經綸、-燁都不曉得,不過的確是有此事。」
「-燁,我們可以相信如飛的話嗎?」月芽兒明言徵詢丈夫意見。
「就看他怎麼說了。」炅-燁好整以暇的看著步如飛,現在連他都被引起興趣了。
「如飛,你起了頭,就要好好解釋清楚。」隨經綸好言對步如飛說。
「否則你的麻煩會更大!」霍非凡不客氣的接話。
不用提醒他也明白,為了能全身而退,步如飛只得將重要的秘密公開了。
「江湖上知道我師尊是誰的人並不多,不過非凡,經綸和-燁都明白,家師便是三十年前名動江湖的劍俠朱震天,在那時他可是黑白兩道人人敬仰的大俠,不但武功高,道德操守更是讓武林人稱頌,但是家師卻在名聲正盛時驀然的從江湖中消失,沒人明白他去哪裡?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江湖流傳家師是為情所困,所以才會退隱江湖。」
「這樣的耳語消息其實是實情,家師的確是為情遁隱山林,原來在家師被誇讚為完美無缺的品德後面,他竟和一個江湖人稱為邪魔歪道的羅-仙子相戀!羅-仙子,顧名思義就是手段殘酷如羅-,但是人美得似天仙的女人,這是段無法見容於武林的戀情,家師和羅-仙子愛得很辛苦,而惡劣的環境也讓他們愛得更加刻骨銘心!」
「只是隨著兩人關係的越見親密,羅-仙子自然就希望這段感情會有結果,能一輩子名正言順的和我師父在一起,家師當然也希望如此,可惜外來的壓力卻讓我師父陷在愛情與道德正義之間掙扎,家師一直想找個能兩全其美的法子來解決困難,所以便一直找理由不斷的安撫羅-仙子,時間也一天天的拖延下來,最後羅-仙子不願再忍耐了,她給了家師抉擇的機會,在羅-仙子所訂的時限內給她一個交代。」
「可惜我師父因為有人下戰帖而誤了時間,等他再趕去時,羅-仙子已經離開了,家師傷心悲慟,懊悔不已,他到處尋找羅-仙子,但找遍了大江南北卻再也找不到佳人芳蹤,心碎失意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想抱負,丟下了如日中天的名聲,他選擇退隱江湖。」
「我家就在師父隱逸的住所旁,我小時候常見家師一個人對著天空發呆,模樣非常的傷心,我以為師父是一個人太孤獨了,便常常找家師玩耍,師父見我資質不錯,和他又有緣,便收我為徒。」
「我父母過世後,師父成為我唯一的親人,在我過了二十歲成年後,家師才將他的遭遇和我說明白,並且慎重囑咐我要盡力找尋羅-仙子的下落,為我師父表明心意。師父還交代我,若羅-仙子也收了徒弟,是男子便與我結為兄弟,是女子便是我的妻子,而我必須要愛她一生一世,永不負她!」
「而師父交代完這些事後不久,他老人家便辭世了,既是師父的交代,我便不能違背。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江湖裡尋找,也去過塞外邊疆打聽,但卻一直沒羅-仙子的行蹤,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女徒弟,因此在一切事情都沒得到證實前,我不能成親,所以對大家的好意,我只能心領,無法接受了。」
步如飛的故事說完,大家都靜了下來,月芽兒反應最快:「那倘若你一輩子都沒找到羅-仙子,豈不是要一生打光棍,不能成親了?」
步如飛笑笑回答:「師父有給我期限,在三十歲之前,我若真找不到,三十歲以後還是可以成親的。」
「如飛,你可有那個羅-仙子的畫像,或是她有什麼特徵,你說出來,隨園、火龍幫和非凡莊都一定很樂意幫你找人的。」靈菱趕緊表明。
「是啊!」月芽兒和凌靚兒都點頭。
「我見過羅-仙子的畫像,只是過了這麼久,只怕樣貌都變了,見面也認不出來,不過師父有教過我羅-仙子的獨門秘招,若真遇上動了手,我就一定能知道。」步如飛說明。
「這是什麼爛辦法,你又不是愛打架的人,這樣找哪能找得到人?太困難了。」月芽兒蹙眉抱怨。
「真找到羅-仙子,那才是問題的開始,若羅-仙子收的是男徒弟便好,若是女徒弟,也不知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相貌如何?品性怎樣?如飛就要無條件娶她為妻,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分開,這樣的賭注也太大了,對如飛好不公平!」凌靚兒很同情的看著步如飛。
「呃……我答應了師父就不後悔,我提出此事用意,只在請大家不必麻煩為我作媒,今天是重陽,依習俗要喝菊酒,就別再談我的事了,大家一起乾一杯吧。」步如飛急忙轉開話題,找眾人喝酒。
霍非凡等人看步如飛那麼辛苦的應付他們的愛妻,也不好再袖手旁觀,忙助一臂之力,談些別的武林趣事引開娘子們的注意力。
於是笑語聲再揚起,氣氛又是和樂滿溢了……
月兒高掛夜空,已是三更天了,火龍號上的聚會仍未散,不過女眷們已經支撐不住下去休息了,只留下四少在談天。
「如飛,你好厲害,編個故事就唬過了三個娘子軍,圖得了清閒的好日子,佩服!」隨經綸拱手作勢,誇讚步如飛。
「她們不笨,小心弄巧成拙。」炅-燁冷冷地丟下警告。
「這是真有其事,我可沒欺騙人。」步如飛忙澄清。
「是嗎?」霍非凡銳利大眼盯著步如飛,眸光裡全是不相信。
步如飛俊臉上多了抹狡黠的神采,「好吧,我承認有改了一些話,我師父是希望我能娶羅-仙子的女徒弟為妻,但是不勉強,可以讓我自由選擇便是了。」這點他當然不能明說,否則麻煩就不會那麼快離身了。
「越來越不老實了。」炅-燁給步如飛一個白眼。
「彼此,彼此,你不一樣幫著妻子計整經綸夫婦?」步如飛伶俐的反駁,四個人同時都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一杯杯美酒下了肚。
在眾人都有些微醉時,隨經綸不掩飾自己的擔心:「如飛,血琅的事,你自己真解決得了嗎??br />
「你這回是玩得太大了,事關皇帝的顏面,他絕不會善罷干休的。」炅-燁語氣也正經了起來。
「如飛,血琅你也把玩過了,就還回去吧,省得麻煩。」霍非凡勸著步如飛?br />
步如飛再喝了杯菊酒才回答:「我的脾氣你們很清楚,我喜歡的東西就不會放手,即使是皇帝的東西也一樣,這血琅我不會送回去,除非能出現更有價價的東西讓我願意用血琅交換,但我想世上難有這樣的物品了。」
「女人如何?」隨經綸玩笑提。
步如飛哈哈大笑:「經綸,你被你妻子污染了,一副媒人口吻,成親真有那麼好嗎?看你們一個個都從百煉鋼變成自家夫人的繞指柔了。」
「問-燁吧,他的變化最大,相對的體驗也最深。」霍非凡的箭頭指向炅-燁。
想到月芽兒,炅-燁一向火爆的臉馬上就多了份溫柔,但仍作勢的擺著架子:「不過就是身旁多了個侍候的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多說的。」
「這就是最貼切的答案了,找個能服侍你且讓你開心的女人,就可以娶回來作妻子。我們都已經找到,只剩下如飛你了,雖然這事急不來,但全然不急也不好,你不催催,月下老人怎會動呢?小心他將你給忘了。」隨經綸提醒著好友。
「有你們的夫人替我催,月下老人敢忘嗎?他沒這個膽子的。來,再喝一杯,別淨談這些煩人事,女人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離得越遠越好,我沒興趣。」步如飛神情很不在乎。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你的剋星馬上就出現了。」炅-燁以過來人經驗告訴步如飛。
步如飛卻笑得很有自信,世上有女子是他的剋星嗎?
那是絕不可能的!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5:23
第六章
當早晨的陽光升起後,又是一天忙碌的開始,沉睡的街道也醒了,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多了起來,京兆江口這個靠長江的小鎮又將熱鬧喧嘩的度過一日時光。
江湖四公子的聚會散了,凌靚兒對坐船很感興趣,所以霍非凡決定帶愛妻做火龍幫的貴客,再玩上一些時日;隨經綸夫婦則下船搭馬車,準備回娘家到藥家堡;步如飛一個人更好打發,自由自在的他沒特別的目地,婉拒了炅-燁的邀約,隨性逍遙而去。
步如飛又變成了一個文弱書生,他緩步走在京兆江口的街上,這個小鎮雖然不大,可是為長江邊上重要的碼頭,因這個地利之便,往來的過路人多,熱鬧繁華的模樣不輸給大城市。
步如飛恣意閒逛,遇上賣玉石舊貨的,他都會停足看看,常常在這樣的小攤上會發現意料之外的寶物,因為小販不識貨,他總能用最便宜的價錢買下。
不過他今天走在路上總感覺到像是被人跟蹤盯哨般,但他小心的注意四周,又沒發現什麼疑點,可是他的預感一向準確,還曾救過他不少次,因此雖然沒找到異常的原由,步如飛仍決定要順著直覺,盡速離開京兆江口。
離開此地有兩條路,一是搭船,二是走陸路,既然他從船上剛下來,怎還會再上船,所以步如飛往鎮外走。書生的裝扮有個好處,就是搭便車很容易,時常他在官道上安步當車賞景遊玩,還會有經過的馬車停下願意載他一程。
天生閒散的個性讓他喜歡雲遊天下,見識各地的風光,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既能逍遙自得又能增長見聞,更能打探到許多珍貴的寶貝,就莫怪他會將「流浪」當是興趣了。
但是眾人最好奇的是,他那些盜來的寶貝都放在何處?朝廷官府更是急欲知道他的安身之所在哪裡?盜帥的名號雖然響遍天下,但是世人只知曉他是江湖四公子之一,其餘他的身世背景都是個謎,他做的是偷盜行為,自身的秘密當然不能暴露,才可以減去危險,其實他有豐厚的家底,天下到處都有他可以落腳之處,只是能明白的人是少之又少。
要捉到他必須先知己知彼,瞭解他的一切習性,朝廷官府沒這樣的能力,當然,是機關算盡,卻也一樣拿他無可奈何!
他盜走了血琅,朝廷一定想盡快追捕到他,他倒要看看這回皇帝會派誰來捉拿自己,希望能比之前那幾個統領將士有才能,這樣玩起捉迷藏來才好玩刺激?br />
步如飛含著笑正如此想時,一個叫聲喚住了他。
「公子,那位書生公子,要不要買筆墨啊?」
步如飛尋聲看去,街旁有個中年的小販正招攬他買文具,他淺笑搖頭想拒絕,小販已經拿起硯墨來到他眼前。
「公子,你看看,這可是上好的黑石硯,墨也是有名的古梅墨,磨出的墨汁便會隱含著淡淡的花香,公子你聞聞看。」小販將硯台端到步如飛鼻前。
步如飛只得順意的聞了聞墨汁,果然可以聞到一縷清香,而濃稠度也正好,看得出這硯墨都是好東西。
「如何?真是很香吧,公子,要不要買上一組呢,這硯墨共三兩銀子,雖然貴了些,但是很值得,可以幫助公子金榜題名、考上功名呢。」小販強力推銷。
「這位大叔,這硯墨雖好,但小生是個窮書生買不起,很抱歉了。」步如飛好言婉拒。
「公子若有意想要,我可以便宜點,看公子一身書卷氣,取得功名是指日可待的事,我也可以跟著沾光,價錢可以商量,公子您出個價吧。」小販口舌活絡,就是想將東西賣出。
步如飛揚起苦笑,裝成為難模樣:「對不起,小生真的無能為力,大叔你另找買家吧。」
小販臉露失望,不過還是好言笑說:「那就真的很可惜了,不過公子您可以再聞聞這墨香,若以後有需要買硯墨,歡迎再來。」他將硯台拿前再讓步如飛聞香。
步如飛聞了聞後,對小販點頭笑笑,人繼續往前走。
走近街尾時,一個村姑拿了籃花向他兜售:「公子,買束花吧,這紫色的曼陀羅能為公子帶來好運的,公子買些好不好?」村姑將紫曼陀羅拿到步如飛眼前晃了晃。
一股濃重的香氣衝向步如飛,他皺皺眉忍住想打噴嚏的衝動,忙後退一步;「不用了,姑娘,我不買花。」
繞過村姑想離開,那村姑又纏上來,對他苦苦哀求:「公子,求您買一束吧,我爹正生著病需要銀子醫治,所以奴家才會拋頭露臉出來賣花,公子您就當是行行好,幫忙買束花吧。」她面容淒楚的哭訴。
步如飛看那村姑可憐,便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村姑的花籃裡:「姑娘,我不買花,但這銀子給你,希望對你有幫助。」
「公子您心地真好,謝謝、謝謝!這花公子還是收下吧。」村姑感激得直道謝,從花籃裡拿出一朵紫曼陀羅硬塞到步如飛手中,對他彎身行禮後離開。
步如飛看著手上的紫色花朵有些哭笑不得,一個男人拿著一枝花像什麼樣,尤其這花濃烈的香氣教他受不了,看到旁邊有個賣菜的老婦,他便將花送給那個婦人,大步繼續往鎮外而去。
穿過了鎮界牌樓,他算是離開了京兆河口,步如飛順著大道往前走,長江岸邊大小城鎮密集,離此二十里外又是個大城市,以他的腳程,在天黑之前一定能到達,所以他踏著輕鬆的步履緩步而行。
已至午時,日正當中,秋老虎的威力不輸給驕陽夏日,曬得人發昏。
步如飛內力深厚,不將這點熱當一回事,但他也不想苛侍自己,見旁邊有賣茶的野店,就進入店裡歇息。
「歡迎光臨,客倌請坐。」小二見客人上門忙迎前來,引著步如飛到空桌坐下。
「客倌想喝些什麼?」小二擦擦桌子後,客氣的詢問步如飛。
「給我一壺涼茶,你這兒有沒有點心包子之類的東西?」他的肚子有些餓了。
「有,本店的芙蓉包特別好吃,還有桂花糕、油酥餅都不錯,用來當午膳或是點心皆可以,客倌可以嘗嘗看。」小二笑著推薦。
步如飛點頭:「好,就各來一些吧。」
「那客倌您稍等,您要的東西馬上就來了。」小二應著,忙下去準備。
步如飛坐在窗旁,絲絲涼風從窗外吹入,消去不少的暑意,讓人感到舒適。
一會,小二就端著茶點上來,步如飛拿起小二介紹的芙蓉包咬了口,鬆軟合宜,甜度適中,還含著淡淡的芳香,很可口,這引起了他的食慾,步如飛便配著茶,沒消多久,桌上的點心便吃完了。
步如飛將涼茶也喝完後,就起身到櫃檯結帳。
「三錢銀子。」掌櫃陪著笑對步如飛說。
步如飛看著掌櫃,心中那股奇異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客倌,您怎麼了?」掌櫃看他站著出神,好言問起。
「喔,沒什麼。」步如飛想不出奇怪之處,便拿出銀子放在櫃檯上,再多看了掌櫃一眼,便走出了茶店。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從他離開火龍號之後,他的直覺便一直告訴自己危險正逐漸接近中,如今他不在京兆江口了,那直覺仍是沒退去。
步如飛腦裡回想起今天的情形,所遇到的人、物,先是賣硯墨的,再來是賣花,剛才在茶店他吃了涼茶和芙蓉包等點心,慢著……古梅墨,曼陀羅、芙蓉,這些東西似乎有什麼關聯,有人曾告訴他的,他努力思索。
靈菱!步如飛想起來了,是靈菱曾說過,梅花、曼陀羅,芙蓉再加上雪裡紅,便可以合成一道致命的毒藥,那他已經聞過梅香、曼陀羅花香和芙蓉香氣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經過安排,若他再聞到毒引雪裡紅的氣味,加上之前的二種香氣便會在他體內合成劇毒,那他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死於非命,而且還是死得糊裡糊塗。
有人在設計殺他,步如飛神情一變,立刻停住了腳步,趕忙掏出解毒丹吞下,運起功力聆聽四周,要殺他之人一定埋伏在附近,等著對他施出最後之擊。
果然,週遭傳出了細微的聲響,步如飛機警的注意到風向,找到風首之處想避開雪裡紅毒氣的同時,利箭已從四面八方向他射來,每隻箭頭都夾帶著一朵紅花。
步如飛不敢大意,屏息凝神的同時身子也騰空飛起,雙腿掃出凌厲的疾風,將利箭一一擊落,再使出絕妙的輕功,向樹林飛奔而去。
他如今位在順風處,若敵人在風首放香味,不管他如何躲都避不開,唯有進入樹林,藉著樹的高度逃過香氣。
他已經明白自己怎會受襲擊了,也瞭解為何他會覺得掌櫃有異,那個掌櫃就是固守藏寶閣的禁衛軍,禁衛軍人數眾多,他也從沒細看過,只是有些印象罷了,因此才無法一眼認出。掌櫃既然是禁衛軍所扮,那賣硯墨的小販,甚至是賣花的村姑,想來都是官府的人,朝廷這回的行動好快,不但能找到他,還設下這麼巧妙的追殺行動,這個指揮將領的能力真教他吃驚,讓他倒想會他一會。
不過要想逮住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有本事就儘管來吧。
只是步如飛才進入樹林,數只粗大的木樁便向他直衝而來,他忙閃身躲避,安全避開了木樁卻感到腳下一空,他身影急拔而起,樹葉虛掩的地上被挖了個大洞,洞裡插放著利矛,真摔下去,非死即傷。
步如飛逃過地上的機關,但是一面大網從天而降,往他身上罩去,步如飛飛快抽出袖刃,人如陀螺般快速旋轉,手中袖刃變化出銳利的刀氣,割破了網子,他穩穩地落腳在樹梢上,手拿著袖刃警覺的注視底下的情形。
機關一連激烈的作用後,樹林裡驀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氣氛透露著一股窒悶不安。
這場追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結束,敵人算準了他會避入樹林裡,所以早就先設下陷阱等他入甕,不簡單,竟連他的心思都能猜中,事情越來越刺激了,步如飛俊朗的面容竟升起了笑容,彷彿在玩場有趣的遊戲般,完全不在意自己面臨的危險。
步如飛躍上樹頭觀察著這片樹林,林子並不大,一邊是斷崖,只有一條路可以離開,想必離去的路一定也不好走。
他當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就看誰棋高一著嘍!
步如飛提起真氣,身上就像長了翅膀般,快速飛躍在樹林之間,如一道風拂過,轉瞬間就要奔出樹林。
突然一道香風吹來,步如飛忙閉氣閃過,而埋伏在枝葉間的禁衛軍也同時對他發動攻勢。
步如飛執起袖刃應敵,在兵器碰撞的聲音裡,禁衛軍一個個被擊下樹,不過禁衛軍的任務也不是要殺步如飛,而是要逼他下樹,纏住他,不讓他離開樹林。
步如飛縱然武功過人,但面對禁衛軍的人海戰術,他一時也脫不了身,加上他又是閉氣應敵,無法久撐,他只得身體往上飛躍,來到樹頂點急欲大口吸氣時,卻驚見一個粉色身影坐在樹梢,步如飛還未會意過來,那女子玉手一送,一股冷冽的掌氣便直撲他而來。
步如飛閃身不開,運氣硬接下,卻無法同時再閉氣,一纏幽香隨著呼吸進入他體內,他立刻感覺心口一疼,暗叫聲不好,便直直摔下樹去。
憑恃著精湛的內力,步如飛仍是穩穩地落了地,很快的,禁衛軍急湧而上,將他緊緊地包圍住。
「步如飛,任你有天大的本事,這一回你也絕對逃不了了。」李昀持劍,一臉得意的對步如飛叫囂。
步如飛背手而立,盛勢凌人的霸氣教人心驚,他神情依然從容,輕瞄了李昀一眼,淺笑出聲:「李統領,你這輩子想捉我是不可能的,讓你的主人出面或許還有點機會。」
李昀氣紅了臉,怒喝:「你……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大言不慚,我就先拿下你讓你笑不出來。」
說完,李昀持劍就往步如飛身上砍去,而步如飛只用一隻手應付,輕輕鬆鬆地在二十招之內就擺平了李昀。
李昀劍落地,步如飛一手扣在他頸項上挾持喝令:「你們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他。」
禁衛軍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退下吧!」如黃鶯出谷般的甜美嗓音響起,樹梢上的粉色人影從天而降,姿態優美的翩然落地,雅致的粉紅衣衫包裹著玲瓏曲線,而她的面容則是藏在粉色的紗巾後。
這女子的話有如聖旨般,禁衛軍聞言立刻恭謹的返到粉衣女子身後,現場同時也多了兩個身穿宮衣的女子。
步如飛心中有底,這個女子的身份定不簡單。
「放開李昀,捉住他對你無益。」香雪公主告訴步如飛。
「他好歹也是禁衛軍的統領,至少也是個能用來談判的籌碼。」步如飛淡淡回復。
「這樣的能力哪配作禁衛軍的統領,從此刻起他已經被解除職務了,你若想殺他就殺吧。」香雪公主不在意的表示。
「公主!」李昀面色如土,驚恐哀叫。
公主?步如飛很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竟然是位公主,莫怪她一身尊貴的氣質,禁衛軍對她又如此的敬畏,看她處理事情的果決,原來他今天竟是栽在個女人手中。
「辦事不力的下屬我沒興趣,就還給他的主子教導了。」步如飛微笑的放開了李昀,李昀垂頭喪氣、臉色羞愧的回到香雪公主身旁。
「一個中了毒的人還能這般神態自若,步如飛,你果然有傲人之處。」香雪公主不吝惜的讚許。
「公主能視破我的易容找來,還讓我中了毒,公主的能力也讓在下佩服。」步如飛也回言誇獎香雪公主。
他的美言讓香雪公主聽得很順耳,眸子裡是笑意盈盈:「步如飛,你很會說話,但就不知你的武功能否像你的口才那麼好,若是,你或許有機會逃開,否則注定就該被本宮拿下。」
「武功好壞不是掛在嘴上,在下很樂意接受公主的挑戰。」簡短的話語裡滿是傲氣,步如飛大眼盯著公主回答。
步如飛的冷靜挑起了香雪公主的征服心,她就不信真是大厄臨身了,他還能如此不畏不懼像沒事般?而且現在比試的規則是由她所訂,他也該照她的命令行事才行。
「步如飛,你說錯了,不是本宮要挑戰你,而是你在爭取自己的生存機會,你必須先要打敗禁衛軍,再和本宮的近身宮女比試,能通過了才有資格和本宮過招。只是你身上的毒會因為內力的消耗而越快發作,可能你還沒能與本宮動手就已經毒發身亡,有沒有命離開,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香雪公主好整以暇的訂出規則。
步如飛看著她,果然真是位公主,才能訂下這般蠻橫不公平的規定,公主可以嬌蠻不講理,但不表示他一定要遵守,他可不是她的下屬,悠關他的性命大事,他沒空和這個嬌嬌公主周旋。
「步如飛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由公主決定,公主若能拿得下我,就來吧。」語畢,步如飛便立刻快速施展輕功抽身離開,先追得上他再說吧!
「想逃嗎?」
香雪公主嬌喝一聲,纖細身子如輕盈的鳥兒飛起,小手一揮,兩枚雪花鏢左右挾攻步如飛,步如飛翻身躲過,而香雪公主接著一個旋身,人便來到他面前,阻去了步如飛的去路。
「想不到你這麼膽小沒用,竟然想偷跑。」雪花鏢回到香雪公主手上,她不悅的斥責步如飛。
「這是公主你的說法,我可沒答應,步如飛也無意陪公主玩遊戲。」步如飛感到丹田真氣開始有些窒礙難行,不敢再大意,急著想脫身。
玩遊戲?步如飛竟然這麼說,香雪公主氣紅了臉,怒聲下令:「禁衛軍,成擒龍陣,拿下步如飛。」敢冒犯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禁衛軍應喝公主的命令,行動敏捷的圍住了步如飛,二三成行,輪番上前攻擊。
步如飛輕笑一聲,擒龍,有這麼簡單嗎?不過擒龍陣倒真是提升了禁衛軍的能力,但步如飛深知自己中了劇毒要盡快解開,不能浪費時間,當下也不藏招,出手凌厲不留情,不到半刻間,禁衛軍全數便敗下陣來。
香雪公主秀眉微皺起,一個手勢,一旁的夏荷、冬梅立刻飛身來到步如飛之前,兩人同是使雙劍,一前一後攻向步如飛。
步如飛一側一擋化去了殺招,但是她們接連的劍招源源不絕而來,而且兩人搭配得天衣無縫、巧妙應合,招招之間無空隙,使人應接不暇。
步如飛小心的應付,她們的招式雖然綿密,但也不難破解,他本來是可以用省力但費時的方式接招,不過考慮到自己中毒不能浪費時間,於是就提動真氣,袖刃化為劍花籠罩住兩個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在夏荷、冬梅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之前,她倆的雙劍被打落,兩人的手臂都掛了彩,被步如飛劍氣震得踉蹌直往後退。
香雪公主旋身上前,伸手扶住了夏荷、冬梅,眼光盯著步如飛語氣冷然:「步如飛,你果然有兩下子。」
步如飛急忙調理自身的氣息,他體內的真氣離散,讓他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不過身上倒沒感覺到劇痛,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為何發作情形是如此詭異。
「公主若害怕我也不強逼,告辭了。」步如飛順勢丟下話,匆匆想離開。
香雪公主哪肯讓他走,雪花鏢出手攔住了他的退路。「想走,沒那麼容易,步如飛,今日本宮要教你俯首就擒。」
香雪公主以鏢為武器,如掌心大小的雪花鏢模樣似花形,花瓣鋒利如刀,離手後因快速度的旋轉,疾飛如閃電,看起來只像是團白色的霧氣般,卻挾帶著驚人的殺傷力。
兩枚雪花鏢直取步如飛的面門,步如飛低首閃過,但雪花鏢又靈巧的轉了圈從後攻來,步如飛只能提氣翻轉身子險險地避開,落地時差點站不穩腳,自己氣虛的模樣令他心驚。
香雪公主看出了步如飛的窘態,雪花鏢回到他手上,她笑得得意:「步如飛,你已經不行了,何不趁早投降,說不定本宮會大發慈悲給你解藥救你一命呢。」
步如飛穩住自己的脾氣,現在不是硬稱好漢的時候,留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要使出小人手段也在所不惜。
步如飛氣灌衣袖住地上一拂,掀起一陣飛沙撲向香雪公主,他就趁此機會逃離。
香雪公主沒想到步如飛會用這樣下三濫步數,忙用衣袖遮臉,但仍是被塵沙嗆得咳嗽,身上的衣衫也弄髒了。
咳……她邊咳邊忙揮去塵沙,眼裡冒著怒火,鼓足真氣,急要追上步如飛,這個小人,她絕不會放過他的!
在驚急的情況下,步如飛沒注意到自己走錯了方向,看到前面的斷崖時才發現,想回頭,香雪公主已經追上,縱然紗巾覆面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由她散發著怒意的眸子看來,步如飛也明白她有多生氣。
「步如飛,你該死!」香雪公主斥喝,起手就是絕招。
步如飛看到香雪公主使出的武功,登時臉色遽變,急忙以烈陽掌化解,但仍被寒氣擊中,嘔出了鮮血。
「你怎會使烈陽掌的?」香雪公主也是滿臉的愕然,急忙詢問步如飛。
步如飛忍住胸口的疼痛反問香雪公主:「你為何又會寒冰素手呢?」
「是本宮先問你,你先回答。」香雪公主不悅的應聲。
步如飛也不和她在這上面鬥嘴,實話以答:「是我師父教的。」
「你師父?他……他是不是叫朱震天?」香雪公主驚聲問。
步如飛點點頭,香雪公主立刻接著再問:「那朱震天現在人在哪裡?」
「我師父已經過世了。若我沒猜錯,教你寒冰素手的人有羅-仙子的稱號,對不對?」步如飛轉念間就猜想到了,可是卻吃驚的聽到香雪公主否認。
「我不知道羅-仙子是誰,但是練有烈陽掌的人都該死!」香雪公主臉色冷凝似冰,話語落,寒冰素手招式盡出,招招要取步如飛的性命。
步如飛真氣不足,無法再用烈陽掌護身,只好一樣使出寒冰素手以對,同招式對應,用此來尋一線生機。
過了三招後,香雪公主就停手,怒斥步如飛:「誰教你用寒冰素手的?你沒資格使用,本宮也不准你用!」
「我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弄清楚,先停手,我要和你談明白。」步如飛喘著氣提出。
「你不配和本宮說話,你本來就該死,現在更是罪該萬死,到地獄陪你師父去吧。」香雪公主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對步如飛又是一陣的殺招。
步如飛已近氣盡空竭,哪能抵擋得了,但又不願不明不白死了,唯有試上險招,熟知寒冰素手招式的他,在香雪公主換招時趁機近身摟住她,阻斷了她的出招。
香雪柳腰被步如飛緊摟住,她又怒又羞,急喊:「步如飛,放開我,你這個下流小人!快點放手,放開我!」她大力掙扎著。
兩人在過招時,步如飛因為節節被逼退,整個人已在斷崖邊了,如今兩個人是在崖邊拉扯,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崖。
步如飛也意識到身處危險之地,但還沒來得及提醒香雪公主,香雪公主一陣的大拉扯,讓步如飛站不穩腳,兩人同時摔下了斷崖。
隨後趕來的夏荷、冬梅和禁衛軍看到了這幕都嚇傻了眼。
「公主!」
驚駭的叫喊聲在崖邊冷冷的迴盪……
香雪公主被墜崖的速度嚇得叫不出聲,只能雙手緊緊抱住步如飛,閉起眼睛不敢看,腦裡只想到死亡,她真要死了!
步如飛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承受著強大的下墜壓力仍舊睜大眼,急著要找生機,他大手緊摟著香雪公主,在摸到她的腰帶時,給了步如飛一個念頭。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拉下了香雪公主的腰帶,一頭抓在手上,使勁氣力奮力往生長在崖壁上的樹木拋出,這是止住墜勢唯一的機會。
幸運的腰帶纏住了樹木,步如飛和香雪公主掛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只是步如飛一手抓緊腰帶,另一手還抱著香雪公主,而他又中毒受了傷,實在承受不了多久,被纏住的樹木也被兩個人的重量拉得一寸寸直往下傾。
步如飛咬緊牙急看著四周,他發現不遠前的崖壁上有個壁穴,他心中歡喜,忙告訴懷中的香雪公主。
「公主,在你身後有個壁洞,我們齊力擺動,以兩人的力量合力躍到壁洞裡。」
香雪公主聞言張開了眼縫,驚悸的慢慢轉頭往後看,看到那個壁洞距離他們還有段距離,她怕得顫抖了下,小手更加用力抱住了步如飛。
「公主,別怕,我們可以做得到,這也是僅有的生路了,相信我,我們能安全脫身的,一起來吧。」步如飛柔聲安撫香雪公主,沒有讓她猶豫的時間,他攬緊她,身軀就擺盪了起來。
香雪公主貝齒咬住了唇,沒得選擇的她只得忍住害怕依著步如飛的意思做,但那感覺真像是走在刀山箭林裡般恐怖。
步如飛蕩高了身子,在最接近洞穴時,他大喝一聲:「跳!」放開抓住腰帶的手,和香雪公主一同奮力往洞穴飛躍而去,兩人撞到了洞穴壁,摔滾到壁穴裡。
「好痛!」香雪公主哀叫出聲,她的手臂被壁穴裡尖銳的石頭撞傷了,好疼!
步如飛也不好受,渾身虛軟,手痛,胸口更痛,也撞傷到了肩背,現在他整個人是趴在香雪公主的身上,再也無力爬起。
香雪公主發覺到兩人曖昧的姿勢,脹紅了臉怒聲命令:「步如飛,你……你快滾開,大膽,你快走開啦……快呀……」伸手用力要推開他。
步如飛已經撐到極限了,神智開始模糊,心中只想到他和香雪公主之間還有許多問題要弄清楚,所以他使出了最後的氣力,出人意料之外的點住了身下人兒的穴道。
「你……你為什麼要點我的穴道?步如飛,你在做什麼?快點解開啊!」香雪公主對步如飛突來的行為大吃一驚,嚇得尖叫。
「這樣我才能安心。」含糊的說出這話後,步如飛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步如飛,你快為我解穴呀,你不能暈的,步如飛你聽到沒?喂喂……步如飛,步如飛!你出聲啊,你……你竟敢這樣對待我,我……我一定要殺了你!可惡的壞蛋!」
香雪公主氣得罵人,知道昏過去的步如飛是聽不見,她卻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發洩,該死的步如飛,他竟然……竟然就這樣直挺挺的昏倒在她身上,她的腰帶被他抽走,外衣披散,襟口也鬆開來了,她能感覺到他的臉就直接貼在自己的胸口上,肌膚觸著肌膚,這……他實在太可恨了!
壞的是自己又被點了穴道,整個人動也不能動,任憑他這樣輕薄,教香雪公主怎能不氣怒攻心,她恨死了步如飛!
登徒子!卑鄙小人!臭步如飛!她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一報被欺負之仇,步如飛,你該死!
香雪公主在心中咒罵,但經過剛才的大驚險,她也是身心俱疲,眼皮漸漸沉重了起來,在喃喃的斥責聲中,她也不支睡著了。
這對男女便如此親密的相擁而眠。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6:34
第七章
步如飛從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他睜開眼就看到一片的燦爛繁星,月光像個玉盤似的銀亮照人,他皺眉的眨眨眼,好一會才憶起所有的事情,中毒、追殺、公主、墜崖……真是驚險刺激的經歷,他嘴角浮起了苦笑。
動動手腳,他想起身,身軀一動,一股腥甜就急然湧上,步如飛忍著爬起身後,才靠著洞壁嘔出胸口的瘀血。
寒冰素手傷了他的內腑,他必須快點療傷才行,他先俯身觀視香雪公主的情形,在皎潔的月光下,只見她呼吸沉穩,氣色平和,睡得正香甜,步如飛放下心,自己趕忙盤腿坐下,催動體內真氣游走,以純陽內力慢慢化消瘀積在胸口的寒氣。
步如飛內力純厚,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他的臉色恢復了紅潤,體內的寒氣也一點一滴被消蝕,內力運轉逐漸順暢,丹田之氣充沛,身體漸漸地復原了。
這時步如飛才覺得奇異,他不是中了劇毒嗎?為何現在他身體裡卻感覺不到一絲不適,完全正常的就像是未中毒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眼光落在仍在沉睡的香雪公主臉上,他的疑問看來只有這位嬌蠻公主能回答了,不過他現在最想明白的不是這事,而是她面紗下的容顏。
雖然她不肯承認教她寒冰素手的人是羅-仙子,但是寒冰素手和烈陽掌是羅-仙子和師父合創的武功,所以明白這兩套武功的也只有他們,因此他可以很肯定教公主寒冰素手的人便是羅-仙子。
如此一來,他答應過師父要娶羅-仙子的傳人為妻,原來他以為人海茫茫難以找到的人,竟然就這般巧合真讓他給碰上了,這代表是姻緣天定嗎?因此公主生得如何對他就越加的重要起來了!
步如飛向來不拘小節,也不會死守刻板的禮俗規條,除了傷天害理的事不做外,其余他都是隨心所欲,想做即行。
大手伸向香雪公主,輕輕地褪下她的粉色面紗,月光灑落,點亮了毫無遮掩的淨白容顏,也驚艷了步如飛的眼眸。
艷麗的睡容嬌柔的讓人不敢大聲呼吸,深怕吵了她的好眠,彎彎美好的柳眉,挺俏雪白的玉鼻,有如玫瑰般鮮艷欲滴的小嘴,還有那吹彈可破似的冰肌玉膚,雙頰上粉嫩的色彩,步如飛的心像遭到了撞擊,眼神變得好深邃,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賽雪皓頸,頸下是一片的柔膩光滑,她的衣襟敞開,露出了輕薄的粉色兜衣,也讓公主完美的曲線完全落入步如飛的眼裡,他閉了閉眼,困難的吞咽下口水,感覺到熱火在體內熊熊的燃起。
他浪跡江湖,見過的女人如海裡的沙粒般多,秦淮河畔的紅塵花魁,富室貴胄嬌麗的千金小姐,尋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其中自然不乏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艷冠群芳的佳麗小姐,但都不如公主給他的震撼,現在他可明白何謂「一見傾心」了!
他要這個師父為他訂下的妻子,她是屬於他的,就算她貴為公主的身分也一樣,他仍是要她,他步如飛娶定這個嬌嬌公主了!
看到公主頸上所戴的項鏈,步如飛的心更被溫柔占領,湖綠的絲線掛著的就是他原先擁有的綠琅,他想探手拿來看清楚,嬌叱的嗓音已響起?br />
「住手!你的手敢過來,我就砍了你的手!」香雪公主已經醒了,怒目的瞪著步如飛。
步如飛臉上笑意動人,柔聲問好:「公主,你醒了。」
香雪公主咬著牙命令:「步如飛,本宮命你立刻解開本宮的穴道,還有轉開你那雙下流的眼睛,否則本宮會先挖出你的眼珠子來。」
因為對她有意,所以即使香雪公主說出了這樣的狠話,步如飛卻只覺得公主是任性可愛,絲毫不以為忤。
「你要砍我的手,又要挖我的眼珠子,那沒有手又看不見,我如何能為你解穴呢?」步如飛悠閒的笑答。
「步如飛,你……你……」香雪公主小臉滿盈著怒氣,氣得不知道該如何罵眼前這可惡該殺的男人。
步如飛輕聲一笑,發現就算是氣嘟嘟時的她,也是萬分的迷人,忍不住伸手撫著公主的粉頰,滿眼的疼惜:「別生氣了,我會為你解穴的。」
「不准碰我,你這個淫賊,快點將你的髒手拿開,快拿開!」香雪公主怒聲斥喝,想甩開步如飛輕薄的手,無奈被點穴的她動彈不得,只能氣憤在心卻無能為力。
步如飛仍是笑,為香雪公主解穴的同時,也俯嘴在她耳旁輕語:「我不是淫賊,我將會成為你的丈夫,好娘子。」
香雪公主呆愣了愣,臉上立刻就像盛暑的烈陽,熱得燙人,她眼裡冒出了怒火,身子一得到自由,兩手就不客氣的推掌攻向步如飛。「登徒子,該死!」
步如飛早料到她會如此反應,看准她剛解穴氣血未順,拳掌威力大減,他輕松一檔,反手還將佳人抱入懷裡。
香雪公主又羞又怒的拼命掙扎,急著要扳開他的手脫身。「放開我,步如飛你大膽該死,放手,快放開我!」
「你肯好好跟我說話,不再動手動腳,我就放手。」步如飛出提出條件。
「你沒資格命令本宮,你這般可恨,應該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才是!」香雪公主氣得咬牙切齒。
「你再出言責罵,小心我會吻你的。」步如飛恐嚇著香雪公主。
「你敢!」香雪公主冷怒喊。
「寶貝你說呢?」步如飛笑得邪氣,先對香雪公主的耳後輕輕的呵氣。
香雪公主登時全身的寒毛全豎了起來,耳根子又麻又挺,腹中一股燥熱,心中也閃過了異樣的感覺,說是憤恨,不如用嬌怯無措形容更適合,她咬咬唇,不敢再用話激步如飛,就怕他真會吻自己,忍住氣放軟了語氣退讓。
「好……好吧,我不……不罵你,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乖。」步如飛飛快的親了下公主的粉頰後,才放手。
香雪公主擦著被親過的面頰,驚急返到離步如飛最遠之處,受驚的指責他:「你……你說話不算話,小人!」只是這壁穴委實太小了,她退得再遠,兩人間猶然只有數臂之遙。
「這是親,不是吻,我可以示范如何才叫吻。」步如飛不正經的逗弄著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沉下臉,面帶寒霜:「早知你是這樣的下流胚子,本宮當初就該用雪裡紅為毒引,讓世上少去個禍害。」
「原來是公主手下留情,那我中的又是什麼毒呢?」步如飛感到很好奇。
「毒引換成了櫻丹花,只是讓你的內力暫時消失,四個時辰後便會復原,所以你才能在此使著卑劣手段輕薄人。」香雪公主恨恨說明。
「我並沒輕薄你,我說得都是實話,你是我的妻子,天生注定的。」步如飛告訴公主。
「放肆,你還敢胡說八道,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香雪公主怒喝。
「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你若真殺了我,那你連個可以罵人的對象也沒有了,可會非常孤獨的。」步如飛笑笑的提醒公主兩人目前的處境。
他這一說,香雪公主便憶起自己為何會和步如飛在這壁穴裡,她急忙打量著這個小小的壁穴,穴壁周遭都是堅硬的石頭,向裡沒有通路,她大著膽來到穴邊往外看,縱有月光照耀,但是斷崖下面仍是黑漆漆的,似是沒有底般,住上也看不到崖頂,他們果真被困住了。
不過這樣就能讓她害怕嗎?她才不會這麼沒用,香雪公主轉回頭面對步如飛,傲然的表示:「禁衛軍會用盡方法來救本宮脫險的。」
「禁衛軍只會急著到崖底找我們,但我們又不是在崖底,是在這半天高的位置上,他們如何來救呢?」步如飛說明實情。
香雪公主忍了忍,臉色還是轉白了,語音有些顫抖:「你的意思是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了?」
步如飛愉悅笑了,搖搖頭:「當然不是,這表示想離開得要靠自己的力量,不能靠別人。」
香雪公主嗔怒的瞪了步如飛一眼,氣他話不說清楚,故意嚇她,不過他灑脫從容的姿態也讓香雪公主的心安定不少。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步如飛身上散發的氣勢,教她很有安全感,彷佛天塌了他也會為她扛起,跟著他不會有事就對了。
秋夜涼如水,香雪公主拉了拉衣服,立在洞邊覺得冷,她忙走入壁穴的裡面。
步如飛見狀便起身脫下身上外衣欲為香雪公主蓋上。
「我不需要。」香雪公主別開臉不接受。
「蓋上吧,在我們沒脫險之前若生了病就更糟糕了。」步如飛強將衣服披在公主身上,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他的外衣下。
香雪公主沒再推拒,順從的讓自己躲在步如飛的衣裡,鼻尖也聞到了衣裳上散發出屬於他特有的氣息,那是很奇特的味道,並不讓人討厭,還有些好聞,使她的心又起了怪怪的感覺,連心跳也莫名加快了。
為了止去這奇異的心緒,她忙出聲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以為我的武功是羅-仙子所教,這羅-仙子是誰?她也會寒冰素手這套武功嗎?」
步如飛坐在香雪公主身旁告訴她:「寒冰素手和烈陽掌這兩部武功為羅-仙子和我師父兩人所共創的,所以教你寒冰素手的人若不是羅-仙子才是奇怪的事,尊師的名號是什麼?」
「我的師父是個出家人,法號了情師太,寒冰素手是我師父傳授給我的,師父也傳我烈陽掌,並交代我說倘若有遇上也會烈陽掌的人就問明他的身分,只要和朱震天這人有關,都是罪大惡極的人,必須除去,可是師父並沒向我提過羅-仙子這個人。」香雪公主回答。
步如飛聽出端倪,微微歎了口氣:「若真能了情,又何必要殺會烈陽掌的人呢,公主,你的師父就是羅-仙子。」
「那羅-仙子和你師父又是什麼關系呢?」香雪公主感興趣了,想了解事情的始末。
步如飛就原原本本將自己所知道師父和羅-仙子的情事,說給香雪公主明了。
「悲劇都已經造成了,你師父又抱憾以終,就算讓你找到羅-仙子又有什麼用呢?」香雪公主皺著眉冷聲說,這樣的愛太不值得也太苦了。
「傳達我師父一直放在心裡的話,而且我師父也希望我能圓他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娶羅-仙子的徒弟為妻,一生相知相守不分離。」步如飛的嗓音輕柔欲融,熾烈的目光纏繞在香雪公主身上。
他逼人的話語、眼神,讓香雪公主的心更如小鹿亂撞般劇烈跳動,幸而來了片雲掩去了明亮的月光,沒讓她的嬌怯慌亂被步如飛看到。
香雪公主力持平穩語氣問起:「那就算羅-仙子的徒弟丑得不能見人,品性也不佳,你也要娶她為妻嗎?」
「這當然不可能了,除了顧及師父的心願外,我也要為自己的幸福著想,不過如今見到了羅-仙子的徒兒,我是衷心感謝師父的決定,為我尋得了嬌妻。」步如飛柔柔地對香雪公主訴情。
香雪公主臉兒更紅了,但也惱怒的反駁步如飛:「步如飛,不准你再說這些混帳話,本宮的師父是了情師太,不是羅-仙子,而且本宮實為一國公主,你不過是個被朝廷通緝的盜賊,又盜走了本宮的血琅汗,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大放厥辭,等脫困後,本宮仍是要逮捕你歸案的。」
「血琅是你的?你是和西定國太子訂親的香雪公主?」步如飛訝異?br />
香雪公主抬頭傲然承認:「不錯,本宮就是香雪公主,明白了本宮的身分後,你應該更清楚,不論你是盜帥亦或是朱震天的徒弟,於公於私本宮都不會放過你,你要有所覺悟才是。」拿下他是必然的結果,沒有第二條路。
步如飛沉默了下,隱去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他仍是一副自在瀟灑的模樣。「我不曾放棄屬於自己的東西,尤其是我衷心所喜歡的,不管花多少代價,我都會取到手,這就是盜帥步如飛的作風。」語氣裡有著滿滿的信心。
香雪公主聞言覺得心震,步如飛的話雖說得雲淡風經,卻挾帶了震人的威力,彷佛這個天地是為他所掌管,語氣比皇兄還要自大。
「有能力才可以說大話,一個盜賊哪能和個太子相比較,人要有自知之明,才不會被譏諷為不自量力,本宮不想和個無賴說話,本宮想休息了。」香雪公主冷冷地撂下話,轉開頭閉上眼不再理會步如飛。
香雪公主閉起眼後還是豎起耳朵聽,不過許久都沒聽到步如飛反駁的話,她心中竟然感到些許的失意,他果然只是個會說大話的人,一個平民百姓怎能和個萬人之上的太子相較呢,事實是最殘酷的。
香雪公主沒睜開眼,否則她就會看到步如飛臉上的毅然堅持。何必多說話,他會用行動來證明的。
香雪公主在腰酸背痛中醒過來,睜開眼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成躺在地上,身上仍是蓋著步如飛的外衣,頭下枕的是塊平坦的石頭,她一向是高床軟枕嬌貴慣了,如今睡在地上又枕著石頭,她不渾身酸疼才怪。
香雪公主坐起身子伸伸懶腰,手舉在半空中時頓住了,狹小的壁穴裡根本藏不了東西,何況是個人,步如飛不見了!他人不見了!
香雪公主急急跳起來到壁穴口往外望看,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萬物在它照耀之下無所遁形,她左看右瞧,探出頭向下尋找,又住上觀視,都看仔細了,就是沒有步如飛的身影,他人呢?到底去哪裡了?
這兒是在半空中,上下都沒有路,他能去哪?難道他找到可以離開的方法,卻棄她不管自己一個人走了?還是他想找出路,卻不小心摔下崖了?
香雪公主越想心越亂,她是氣他無禮、怒他輕薄,也口口聲聲要殺他、逮捕他,可是她不要他不在身邊,沒有他,她感到好害怕,方寸全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步如飛你在哪裡?你人到底在哪裡呀?
香雪公主揪緊了心,跪在壁穴口,開始揚聲呼喚:「步如飛,你在哪裡?你快回來啊,步如飛,步如飛!你應個聲好不好?步如飛……」
越喊她的聲音就越慌張,最後帶著哭腔的嗓音在風中顫抖吶喊:「步如飛,你快點出來,步如飛,你出來呀,別嚇我,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步如飛,我求求你,你出來!你不可以不見,步如飛……」眼淚滑下,她無助的哭了起來。
就在香雪公主哭得傷心時,她最想聽到的聲音就響起了:「為什麼哭了?」
香雪公主猛然抬起頭,步如飛人就好端端的站在眼前,而她的眼淚一時收不及,仍是撲簌簌的落下來。
步如飛將懷中的果子放在旁邊,蹲身在香雪公主面前,溫言說明:「我醒時你仍睡得很香,我不想吵醒你,自負輕功應該還能應付得了,所以離開壁穴試著在崖壁上探路,看有沒有好法子可以脫困,接著就發現一棵長在崖壁上的樹,樹上結了許多的果子,於是我便摘來當食物,我聽到你的喚聲,便心急的趕回來,別哭,我沒事的,不要哭了。」他溫柔的伸手為她拭淚。
香雪公主目光不敢片刻離開步如飛的臉,猶然定定地盯著他看好一會,等意識到他的舉動時,才回神的拂開他的手,自己擦著淚,也忙為自己的失態找理由:「呃……我……我只是沒看到你嚇了一跳而已,這是很自然的反應,你……你別多心,也別誤會了,這沒什麼的。」
她努力找話,牽強想撇清的心虛模樣好可愛,讓步如飛的嘴角直往上揚。
「你在笑什麼?」香雪公主看到了他的賊笑,拉下臉質問。
「你好可愛。」步如飛實話實說。
香雪公主小臉又紅了,瞪了步如飛一眼斥責:「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步如飛的回答是哈哈一笑,並不在意,起身往外又要離開,香雪公主嚇得沒有想到第二步,直接就由後伸手抱住了他:「你又要去哪裡了?不准走!」
步如飛停下,喜悅由心急湧起,他握住了緊緊摟在腰上的白玉小手,柔聲告訴她:「我只是想再去摘些果子,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不要,你不可以再丟下我,你別走,哪裡也不能去!」剛才像被拋棄般的驚嚇還沒褪去,香雪公主不讓步如飛離開。
「只是走開一下子而已,我馬上便回來的。」步如飛故意含笑再說。
「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讓你走,不要!」香雪公主堅持不答應,小手用力將步如飛抱得更緊,臉頰偎在他的背上。
步如飛撫著滑柔的小手,笑而不語,微閉起眼感受若兩人親密的摟抱,這個女子會是他願意用一生時間去擁抱憐愛的寶貝!
香雪公主從不曾和個男人這樣親近,如此靠著步如飛,她只感到好舒服,真願永遠就這樣摟抱下去,她在心中有些陶醉淡淡的想。
不過越美好的夢也醒得超快,一會後香雪公主便回神清醒了,她漲紅了臉急急想抽回手,但是自己的手卻陷在步如飛的大掌裡,她抽不出來。
「步如飛,放手,快放開我的手!」她大聲下命令。
「公主,是你主動抱住我的,你真要我放手嗎?」步如飛笑得得意,問得更是開心。
「放手!步如飛,本宮要你趕快放手,放手啦!」香雪公主羞怒叫。
「好滑膩的柔荑!」握著香雪公主的手,他低頭親了下嫩白的手背才松手。
香雪公主急抽回手在衣衫上用力擦著,想要擦去步如飛的痕跡,怒目喝責他:「你又使卑鄙的手段了,小人!」
步如飛卻大剌剌的表示:「香兒,我會讓你習慣這些親密舉動的。」
「你……無恥!」香雪公主氣得罵人。
步如飛無謂的笑笑,拿起一顆果子擦干淨遞給香雪公主:「你餓了吧,吃果子。」
「本宮不吃,還有不准喊本宮香兒,你沒資格這麼叫!」香雪公主不客氣的指正他的稱呼。
步如飛沒將她的話放入心中,仍勸:「近一天都沒吃東西,你肚子應該餓了,乖,吃一點。」
香雪公主氣得一把打掉他手上的果子怒叫:「不吃,不吃!我不吃你摘的東西,不吃!」
步如飛劍眉豎起,臉色轉成冷肅:「你太任性了,我可以寵你,但是不准你無理取鬧。」
這話教香雪公主更加的憤慨,她怒聲駁斥:「步如飛,不准你再說這些下流話,你不過是個罪犯,不配和本宮說話,記住你自己的身分!」
「你真是太驕縱了,或許該教你明白不乖的懲罰是什麼!」步如飛神情不善,一步步逼近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被步如飛凶惡的樣子驚得連連後退。「你……你要做……做什麼?步如飛,你……你別亂來,你……救……救命啊!」
香雪公主返到靠在穴壁上,再也無路可退時,看著步如飛像要吃人般的嚇人樣,她受不住索性閉起眼喊救命。
「哈……原來你膽子這麼小。」步如飛手指點點香雪公主的俏鼻,取笑她。
香雪公主急再張開眼,小臉又紅又白,羞怒交雜。「步如飛,你可惡該……唔!」
步如飛用唇覆住了愛罵人的小嘴,堵去後面不好聽的話,這個嬌嬌公主還是要罰!
香雪公主瞪大了眼,被吻得手足無措,全身僵硬,不知該要如何反應。
「小傻瓜,閉上眼。」步如飛在她耳旁細聲命令,香雪公主不由自主的真就聽話的雙眼合上。
「乖,寶貝!」步如飛再度吻住了香雪公主,輕啟她的貝齒,舌溜入芳馥的蜜唇裡,霸道的汲取香雪公主的甜美,也烙上他的痕跡,除了他之外,沒人可以碰觸這張小嘴,這艷紅的唇,這如蜜般的氣息,只能屬於他!
他的手臂似鐵鉗般緊摟住了香雪公主,將柔軟纖細的身子完全密合在他懷中,他的手扶起她的小腦袋,讓他的吻能深深地進入她心中。
香雪公主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步如飛的強悍侵入奪走了她的心思、她的氣息,讓她什麼都沒法子想,只能虛軟的承受如驚濤駭浪般的感官震撼,一波波地襲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狂烈,她柔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只覺得自己的神智飄浮了起來,他要取走她的魂魄嗎?
感到懷中人兒的軟弱無力,氣息漸弱,步如飛趕忙放開香雪公主,讓她能喘過氣來,他要得太急,初嘗人事的嬌軀怎能受得了呢,他太魯莽了。
步如飛自責猛浪,忙擁著香雪公主坐下,讓她躺在自己懷中恢復,手也輕撫著她纖瘦的背脊為她順氣。
「好點了沒?」他關心問,溫柔的在她發心印上個吻。
氣息漸穩後,香雪公主想起他對自己所做的事,她羞愧的紅了眼,嗓音顫抖悲憤:「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對我……非……非禮,你……你怎能這樣……欺負人,你……」
「因為我不想和我師父一樣悔恨終身,既是我所愛的,我便要盡全力得到,我認定你是我的妻子,我便會愛你一生,永不改變!」步如飛真誠卻也霸氣的告訴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錯愕的睜大眼瞪著步如飛,忘記了悲傷,只剩下滿腹的震驚。「但我們昨……昨天才相識啊,你……你怎能就……就如此的確定呢?」她無法置信,也不能理解現在的情形。
「我的愛由心來控制,當我明白你是羅-仙子的徒兒時,便決定要愛上你,抱過你、吻過你後,我的決心更加的肯定。我不是個多情之人,沒有游戲風塵的嗜好,弱水三千,我只取自己所要的那一瓢飲。若說是上天的注定也可以,我們師父間的恩怨情仇,讓我們有了密不可分的關系,我們的師父其實已經是對夫妻了,說起來,我們兩人還算是師兄妹呢。愛一個人時可以找出千萬個理由,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說給你聽,只要你明白我是真心愛你,真願意與你共度一生。」步如飛看著香雪公主,一本真心的吐露愛意。
香雪公主小嘴微張,久久後才擠出了一句話:「你……你瘋了?」
「不瘋怎麼愛呢?江湖四公子裡,我一向自認最理智,所以看好友一個個為愛癡狂時,我只覺得不可思議,堅信這樣的事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遇上你就是上天對我說大話的懲罰,而我卻是甘心受罰,能找到合於自己的另一半不容易,我找著了就不放開,絕不放開!」步如飛握緊了香雪公主的小手。
香雪公主沉默了好久,腦裡有千百個念頭在轉動,心也亂成了一團,事情怎會變成了這樣?他的話令她動容,也勾起了她心深處的感情,但這是不對的,她怎能忘了自己已和安利太子訂了親,她出宮是要捉拿步如飛,取回血琅的,為何變成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淖漩渦裡,老天爺這是在考驗她嗎?br />
香雪公主努力的回想安利太子對她種種的好,想到母後,皇兄對這門親事的歡喜,想到兩國聯姻的利益,再思及這個婚姻若變卦會造成的傷害,還有可能會導致發生的爭戰……她打了個冷顫,不可以,她不能自私的只顧及自己的快樂,而且親事是她自己同意的,絕無反悔的余地。
她不能接受步如飛的感情,也不可以對他動心,在自己用情還不深時,她一定要斬去情絲!
香雪公主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離開步如飛的懷抱,平靜的對他表明:「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另一半,我的姻緣已定,定給安利太子,皇室聯姻非同小可,關系到兩個國家千千萬萬的人民,我身為公主,就要負起應負的責任,不能推辭。步如飛,別再將你的目標鎖定在我身上,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步如飛眼裡有著贊許:「香兒,你的善良、你的真,讓我高興自己沒看錯人,你使我更心動了,所以我不忍心要你為了天下人而犧牲自己的幸福,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要聯姻,也還有別的公主能做,我很自私就是不准是你,你可以盡量的逃避我,而我也會用我的真情絆住你,使你明白,我們才是終成眷屬的有情人。」他的話語輕柔,但散發的驚天動地力量直沖擊著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卻被步如飛篤定自大的模樣激起了反感,冷漠反擊:「步如飛,你不但狂妄得可以,還是個無賴,誰和你是情人,本宮三個月後便要嫁去西定國了,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或許風流瀟灑的很得女人緣,但本宮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我們同時被困在這裡,你哪有機會和本宮說那麼多話,木宮也不必聽你不正經的下流言語,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想法子離開這裡,步如飛你應該將心思放在這方面,別淨想些沒用處的事。」她不給他好臉色看。
步如飛俊臉上是氣定神閒,老神在在表示:「香兒,你就等著看吧,看你這一生到底會許給誰?」
香雪公主生氣的瞪了步如飛一眼:「下流,本宮不理你了!」甩開頭,她避開他坐到壁穴口看著外面的天空。
步如飛胸有成竹,不過感情也不能逼在一時,只要結果能合於自己的心意便行了,他不再糾纏香雪公主,撿起地上的果子擦擦干淨,送到她面前:「吃吧,這回你若再拒絕,那就真的沒東西吃了。」
香雪公主咬咬唇,只得接過果子咬了口,卻馬上皺眉叫:「好酸啊。」又酸又澀的教她吃不下,直接就吐了出來。
步如飛拿過香雪公主手上的果子,把自己吃的那顆果子放到她掌中:「這果子是甜的,你可以放心吃了。」
「可是這顆你咬過了呀。」香雪公主皺眉看著手裡的果子。
「你若不要,那就自己再找別的果子試味道。」步如飛聳聳肩說,他拿起香雪公主咬過一口的果子,不避諱的吃著。
香雪公主無法,硬著頭皮吃下手上的果子,不過想到這不是像兩人共吃一樣東西嗎?這麼親密的舉動讓紅潮又爬上了她的粉頰,但這顆果子真的很甜,她肚子也好餓,還是將整顆果子都吃完了。
她看步如飛是面色不改也將酸澀的果子吃完,很詫異:「那果子如此酸,你怎麼還能吃得下去?」
「美人齒頰留香,果子再酸也是甜的了。」步如飛狀似陶醉的回答,俊逸的臉上又是一副不正經的神情。
香雪公主很無奈,她已經不想再為步如飛輕佻的言行生氣了,只得眼不見為淨,對著藍天總比對著個登徒子好,她轉開頭望著外面的景色。
步如飛淺笑,將沒吃的果子擺到穴壁突出的平台上,看看外頭天空雲量漸漸增多了,下午可能會下雨,這不是好事,他要趕緊做好准備。
「香兒,我要再去外面探探,你留在壁穴裡休息。」步如飛對香雪公主招呼後便要離開,香雪公主又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別走好不好?」他不在身邊,她的心就慌了。
步如飛安撫著她:「別怕,剛才的經驗,讓我對崖壁的情形有些了解,崖壁上仍有不少的著力點,借著這些著力點我可以安全的貼著崖壁移動,小心點就不會掉下去了,下午應該會下雨,下雨過後崖壁濕滑很危險,我必須趁沒下雨前多找些食物來,也想看看附近還有沒有更大點的壁穴可以容身,我一會便回來了。」
「那我跟你去。」香雪公主想跟著。
步如飛立刻就拒絕:「不行,太危險了,沒踩好會摔下去的,你不能去。」
「既然危險,你為什麼又要出去,萬一你有什麼意外,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你好可惡,要我擔這樣的心!」香雪公主憂心的斥責步如飛。
步如飛當然想留下陪她,香雪公主的恐懼他也明白;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他要冒這個險。
「香兒,我不會丟下你,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就安心在壁穴裡等我,我會盡快回來,乖,聽話!」交代完,步如飛松開香雪公主的手,不再遲疑就飛身跳出壁穴。
「步如飛!別走,步如飛……」香雪公主急忙趴身在壁穴口,探出身子驚慌的看著他的身影叫喊。
步如飛停身在崖壁往外生長的短木叢上,一手拿著袖刃,用另一手對香雪公主揮揮:「我不會有事的,別擔心。」接著身軀往上躍去,攀著崖壁突出的石塊或是樹木枯枝,他往上而去。
步如飛的輕功的確傲人,在這樣驚險惡劣的環境中動作依然利落靈巧,但是香雪公主卻是提著一顆心緊張的看著他,深怕他一個不注意便摔下萬丈深淵,拋下她一個人,到時她如何活下去呢?
「步如飛,小心點,你要小心啊,步如飛!」香雪公主對著步如飛的身影喊。
步如飛抓住石塊穩住身體,轉頭對香雪公主揚笑點點頭,此時卻一陣強風吹來,讓他身影搖晃了下,腳下一時沒踩好,整個人就往下滑。
香雪公主被嚇得驚聲大叫:「小心,步如飛,步如飛……」她忙亂的大聲喊步如飛的名字。
步如飛快速將手中的袖刃插入崖壁止住下滑的身勢,腳抵在縫壁裡提氣飛躍,人跳到另一塊大石上,馬上響應香雪公主:「別怕,我很好,沒事的。」
香雪公主臉色慘白,小手-著嘴,見步如飛是有驚無險,她緊繃的神情才松懈下來,但她再也不敢出聲,免得讓步如飛分心真摔下去了。
憑著過人的武功,步如飛藝高人膽大,飛簷走壁般在崖壁上躍動,努力探索生機。
只一會,香雪公主就看不到步如飛的身影,她坐回壁穴裡,雙手合十的向天祈禱,希望老天爺保佑步如飛平安無事,不管他有沒有探得出路,不論他能否找回食物都不要緊,只要他能安全回來便好,就算要困死在這壁穴裡,她也願他能陪在自己身邊,生要同生,死要同死,這是香雪公主的祈願。
在這樣緊張憂慮的時刻中,等待變成了折磨,香雪公主不斷的向外探視,希望能看到步如飛回來,但都頻頻失望,而天色越來越陰沉了,更教她憂心。
他不是說一會便會回來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他為什麼不回來?香雪公主弄不清時間過了多久,但感覺上卻像是等了幾百年般,依然沒見到步如飛的人影。
香雪公主坐不住,人在壁穴裡來回走動,焦心的等著步如飛回來,只是壁穴實在太小了,轉來轉去都碰到巖壁,讓她的心情更加急躁,步如飛,你快點回來呀!
忽的平地一聲雷,轟隆轟隆響著,閃電雷聲齊鳴,本就精神抽緊的香雪公主嚇得躲在壁穴的最裡面,眼淚又不爭氣的湧上,為什麼步如飛還不回來?他怎麼還不回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誰來幫忙她呀?
香雪公主淚眼迷蒙的呆坐在壁穴裡,她滿懷的希望隨著步如飛遲遲未歸一點一滴的消逝,現在就快變成絕望了,香雪公主輕聲啜泣低喚著步如飛,冀望他能快點回來。
啪啪似是東西擊在牆壁上發出的聲響教香雪公主急急抬頭,就看到一捆枯枝被丟到她面前,緊接著步如飛的身影就躍入壁穴裡。
他人才站好開口:「我回來了,好像要下……」話沒說完,一個嬌小的身子就沖入他懷中,死命的緊緊摟住他。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怕你不回來,我好怕啊,嗚……」抱著步如飛,香雪公主又哭又叫。
步如飛撫著香雪公主顫抖的嬌軀,趕忙柔聲安慰:「不要怕,不要怕,我答應了你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別怕,沒事了,別怕。」
人在困境中特別的脆弱,而且如今他們就如同相依為命般,難怪香雪公主會這般依賴步如飛。
步如飛回到了她的身邊,香雪公主的心才真正放下,她仰頭看著步如飛正要開口,天空就嘩啦啦開始下起大雨來了。
「幸好我趕在大雨前回來,要不就真糟了。」步如飛慶幸說。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香雪公主埋怨的瞪著步如飛。
「跟朋友喝酒去了,下次會早點回來的。」步如飛對香雪公主眨眨眼,俏皮回答。
香雪公主咬咬唇,還是忍不住笑了,發著嬌嗔:「討厭鬼,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的笑容那麼美,不逗你笑笑怎對得起自己呢。」步如飛笑得灑脫迷人,為香雪公主擦干淚水。
「登徒子!」香雪公主臉紅低罵了聲,推開步如飛的手,拒絕接受他的殷勤。
只要見香雪公主笑了,就算被罵登徒子,步如飛一樣開心,不過見雨勢加大,他忙將撿來的枯枝拉入壁穴裡,解開捆綁枯枝的帶子。
「咦,這不是我的腰帶嗎?」香雪公主看著粉色腰帶,忙伸手取回。
「我看到腰帶纏在樹枝上,就拿了下來,因為沒東西可以綁枯枝,所以就先借來當繩子用了。」步如飛對香雪公主解釋。
香雪公主背著步如飛忙將腰帶系上,回身便見他將枯枝堆了起來,而他手裡的枯枝上還串著兩只鴿子。
「怎麼會有鴿子?」香雪公主在步如飛身旁蹲下,感到好奇。
步如飛笑說:「我在撿枯枝時它們正巧就停在我身旁,注定要當我們的晚餐!」
「哇,真好!」香雪公主歡喜叫,也由衷的佩服步如飛,在如此艱困的環境裡,他還有辦法可以找來這麼好的食物。
堆好了枯枝,步如飛拿出打火石點燃了火,再取下一只鴿子放在火上烤。「烤肉需要一些時間,要耐心等等了。」
香雪公主在火旁坐下點點頭,一臉的偷悅。
步如飛炯然大眼直盯著香雪公主,將她的開心神情都看入眼裡。
發覺他在看著自己,香雪公主忙收起了笑:「你在看什麼?」
「香兒你很開心,因為有我陪著你是不是?」步如飛化出了俊朗的笑容面對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瞪眼不客氣駁斥:「步如飛,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當然不是了,本宮開不開心與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是嗎?那為何我回來時,你馬上就撲上來緊緊抱住我?又那麼擔心我會不回來呢?」步如飛越說就越得意。
香雪公主粉臉一紅,支吾的含混回應:「那只是……只是基於患難之情呀,現在我們是在同患難,你若有事對我也不好,所以關心你是人之常情,但我只是一點點的關心你,你可別會錯意了。」
「喔,原來只有一點點的關心,這樣我若真有什麼意外,想必公主也不會傷心,那我便可以放手一搏,沒有後顧之憂了。」步如飛歎口氣,神情有些哀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香雪公主神色一整看著步如飛。
步如飛老實告訴香雪公主:「香兒,我們雖然位在斷崖半中間地方,但是依我今天探測後判斷,我們這兒應該是比較接近崖頂,崖頂的情形我們明白,而斷崖底下是什麼樣子我們卻不知道,所以要脫困應往上攀爬回崖頂,我決定冒險試這條路。」
「你說『我』,就表示只有你一個人離開,那我呢?」香雪公主驚愕疑惑急著問。
「我若平安脫險,便會想法子救你出去,但若我不幸失敗了,我也會預留退路,一定讓你能安然離開,你可以放心的。」步如飛已定好了計劃。
「我不要,步如飛,我不贊成你這個方法,你若能安全回到崖頂固然可以再下來救我,萬一不幸摔下崖,你如何讓我安然離開?如果你真有法子,自己為何又要冒這樣的險呢?你說的話根本是前後矛盾,我不答應!」香雪公主極力反對。
「香兒,你聽我說,火龍幫幫主炅-燁養有一只靈禽雪鷹,雪鷹很通靈性,而且聽覺嗅覺敏銳,我身上有塊揚音-,遇風能發出鳴鳴的聲響,鳴鳴聲會傳出去,讓百裡內的老鷹都可以聽到,雪鷹認得這聲音,聽到便會尋聲找來,我再教你指揮雪鷹的口哨聲和手勢,你就可以讓雪鷹帶走求救訊息,-燁看到了就會派人來救你,以火龍幫的實力,要救出你絕無問題,你一定可以安全離開這裡,如此一來就算我救不了你,你也不會有事,這可是萬無一失的好方法。」今天在外探路時,他便已經寫好了一切,香兒對他很重要,他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香雪公主立刻便提議:「既然你有這麼好的方法,你也和我一起留下等救援啊,何必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香兒,江湖人有句名言,『自助人助』!人先要能幫助自己,才可以獲得他人的幫助。我步如飛不敢說武功天下第一,但是輕功肯定是冠絕武林,若這樣的困難就教我束手無策,我不是貽笑大方了,以後還能在江湖上立足嗎?所以我必須靠自己的能力離開,不管成功或是失敗,我都會含笑接受,但絕不會貪生怕死,坐以待援!」步如飛一向帶笑的俊容出現了少見的嚴肅正經,將頂天立地的男人氣魄完全展露無疑。
香雪公主無法反駁這樣義正詞嚴的理由,也為步如飛的氣勢心折,但想到他要付出的代價是性命,她的心就好沉重,低頭不語。
看到香雪公主黯然的神情,步如飛的心情反而飛揚了起來,原來他的香兒這麼重視他,表示自己在她心中一定占了很大的分量,這令他很開心。
「傻香兒,我不一定會失敗,成功的機會也很大啊,你該對我有信心才是。」步如飛憐愛的撫慰她。
香雪公主眸光一轉,想到了辦法,忙說:「步如飛,你真能確定我可以平安離開嗎?萬一雪鷹未聽到揚音-的聲音沒來呢?萬一雪鷹帶的求救訊息傳不到炅-燁手中呢?又萬一火龍幫全力盡出還是救不了我呢?還有萬一我還沒等到雪鷹來到,我就不支生病了呢?那我仍是無法獲救,要困死在這裡,你的完美計劃一樣沒法成功!若你不想有這樣的遺憾發生,你就陪我留到雪鷹帶人來救我們啊,他們可以只救我不救你,你依然有機會表現自己的能力離開,這樣好不好?」她忙祭出緩兵之計,盼他點頭。
步如飛唇角溢出了朗朗的笑容:「香兒,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至於雪鷹,它也絕不會有問題,你是因為捨不得我,才會說這些話來推拖!」
香雪公主俏臉艷紅了,嗔怒的急急辯白:「誰捨不得你了,步如飛,你別臭美,我只是將可能發生的事先說清楚,這些事又不是不可能發生,嚴格說來,我會摔下崖也是你的錯,你當然要完好無缺的帶我脫險,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自己先離開呢,若我為此有個什麼萬一,你的良心也會一輩子不安的。」她的理由很充足。
「香兒,你為何不敢坦白說出心裡真正的想法?你明明就是不忍心我去冒險,那就直接說出來,免得我真的不小心摔死,你那時再說我也聽不到了。」步如飛眼神熱烈,語氣卻是不在乎的開玩笑。
「你……好,我隨便你了,你想找死就去找死,我再也不理你了。」香雪公主氣得轉過身背著步如飛,小手緊緊交握住,眼眶裡有淚珠兒在流動。
可惡的步如飛,該死的步如飛,只會逞口舌之快,根本就不明白她的心情,她那麼擔心他,他卻只會說混帳話,可惡的大混蛋,可惡!香雪公主在心中怒罵著,淚水悄悄地滾落下來。
步如飛沒上前安慰香雪公主,卻只顧翻動著架上的晚膳。
壁穴裡靜了下來,只有火燒著枯木發出的辟啪聲響,還有烤鴿散發出的香味,飄揚在僵持的氣氛中。
鴿子烤好了,步如飛取下香噴噴的烤鴿送到香雪公主面前。
香雪公主卻視若無睹,猶然生著氣,既然步如飛不退讓也不勸慰她,那她也不必再理會他了。就當沒他存在。
「烤鴿很香又可口,你不想吃嗎?」步如飛溫柔出聲。
香雪公主干脆坐離步如飛遠點,連看都不看他。
步如飛將烤鴿子放在一旁,靠近了香雪公主:「不准再無理取鬧,否則我又會罰你的。」
香雪公主轉過身子面對步如飛,紅腫的眼,滿臉的淚痕,她哽咽叫:「無理取鬧的人是你,你都要丟下我不管了,還理我吃不吃東西做什麼,我不要你管,你走啊,你不是要離開嗎?你現在就走!」
步如飛心疼的將香雪公主摟入懷中,抱緊了她:「香兒,我不是丟下你不管,我是去找生路,我比你更不願意和你分開,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香兒你對我的意義不同,為了你,我一定會盡力活下來,你放心吧。」
香雪公主掙扎不了,被步如飛抱個滿懷,她也不反抗了,索性偎在他懷裡低聲泣訴:「你留下我一個人教我怎麼辦?我一個人會怕的,你都沒為我想過,只是自私的決定怎麼做便要去做了。步如飛,你好壞,好可惡,我討厭你,討厭死了!」她撒嬌般發著怨氣。
「我就是為你著想,才要快點找生路離開,若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我就不能帶你去冒險,對我而言,你的命比我自己的還重要,香兒,為求你的心安,我可以在此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平安脫身再回來救你離開,我向你發誓絕不食言,這樣你能放心了吧?」步如飛真心誠意的向香雪公主擔保。
這話讓香雪公主有些心安,但還是牽掛難安,她靠著步如飛,心中好希望時間就在此時靜止不動,她能永遠偎在他懷裡,讓他不去冒險,因為她真的好怕!
步如飛擁著寶貝,抱著她的感覺真好,就這樣抱一輩子他也願意!
「香兒,你聽到自己心中的吶喊了嗎?喚的都是步如飛的名字,你已經陷下來了,掉在我的情網裡,再也逃不開、跑不了,被我牢牢綁住了。」步如飛低沉呢喃,伴著細碎的吻,輕輕地吻上了香雪公主的小臉。
香雪公主明白自己該避開,該推拒步如飛的,但是身子就像被定住了般,不能克制的沉溺於他的柔情中,渴望他的吻不要停,讓她品嘗到愛情的美好。
步如飛的吻最後落到香雪公主的唇上,輾轉親吮,這個吻美如春花、甜似蜜糖,讓兩個人都醉在其中,久久不願分離。
過了好些時間後,步如飛才放開香雪公主,結束這個冗長甜美的吻,緊緊攬著懷中寶貝,他啞聲輕吟:「香兒,你的心已經是屬於我的了。」
香雪公主閉了閉眼,不用步如飛提醒,她也明白,其實她打從看到他的畫像時起,她的心就不自覺的被他所吸引,所以才會想探知他的一切,滿腦子裡也都是他的事。
如今患難的經歷更加速了彼此感情的發酵,讓她更是一股腦就栽入他的懷中,她曾試著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逼自己要逃開他,可是結果,她依然泥足深陷、無法抽身。
就讓自己放肆這一回吧,他就要用性命下最危險的賭注了,所以她有一半的機會可能會失去他,她何苦再矯情呢!好好把握住剩下不多的相處時間,就算兩人都得幸脫險平安了,他們此生也不再有相聚的機會,因為橫亙在彼此之間的是一遭無法橫跨的大鴻溝,不論身分地位、禮俗規范,他們皆沒有一絲可能在一起的機會,唯有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才能超越世俗的一切而聚守,既是如此,她就順應心吧,心所欲如何便是如何了。
香雪公主偎緊了步如飛,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是靜靜感受這種相依偎的濃情。
她反常的依順靜默讓步如飛劍眉微揚,俊臉上也多了抹深思。
就在這相擁溫馨的時候,一聲奇異的咕嚕聲響卻打破了美好的氣氛,香雪公主忙壓住肚子,尷尬得真想找地洞鑽,而步如飛則是差點笑彎了腰,邊笑邊伸手拿起烤好的鴿肉。
「這回我肯定你肚子一定餓了,不會再挑剔,來,快吃吧。」把烤鴿送到香雪公主嘴前。
香雪公主糗得哪好意思張口吃,只將小臉躲入步如飛懷裡,不敢見人。
「香兒,肚子餓了會咕咕叫本是很正常的事,不用難為情,快吃東西吧,否則肚子又會再抗議了。」步如飛笑著說,動手撕了塊烤鴿肉喂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只好臉兒紅紅的就著步如飛的手吃下鴿肉,她伸手想接過自己來,步如飛卻不肯給:「你已經拒絕過了,所以只能由我來喂你。」
「不要,人家有手有腳的怎要人喂,又不是小寶寶。」香雪公主嬌聲反對。
「在我眼裡你和個小娃娃差不多,一樣要人疼、要人愛,所以讓我來喂你。」步如飛柔聲表示,體貼的再喂了口鴿肉給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嘴裡塞著東西,根本無法開口辯解,他的殷勤也教她不忍推拒。窩心的接受下來,享受這不曾體會過的親密行為。
在步如飛溫柔的舉動下,他和香雪公主愉快的吃完了鴿肉晚膳。
借著雨水步如飛洗淨了手,又添了枯枝在火堆上,下雨的秋夜是涼意襲人,香雪公主拿起步如飛的外衣披在身上。
步如飛見香雪公主將整個人都裹在他的外衣裡,他面露關心:「怎麼,你還會冷嗎?」
香雪公主粉頰急湧上一陣羞赧,不自然的點頭應是,其實她是喜歡被他氣息所擁抱,讓她很有安全感。
步如飛靠著香雪公主坐下,大手就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這樣你便不會冷了。」
「我怎覺得你是另有企圖呢?」香雪公主咕噥。
步如飛發出了沉沉的笑聲,大手撫著香雪公主滑亮的秀發喃聲稱許:「聰明!」將她更加貼緊了自己。
香雪公主偎著步如飛也嬌嬌的笑了,輕斥:「登徒子!」不像是責備,倒如同是撒嬌般。
「謝謝。」步如飛懶洋洋地回應。
香雪公主小臉貼著步如飛碩實的胸膛,笑得纖細肩頭一顫一顫的,好一會才靜下來。
「睡吧。」步如飛低頭親了下粉嫩的額角。
嗯!香雪公主輕應聲,美麗的眼眸聽話的合上,在他懷中,她會有個好眠的。
而就在香雪公主要睡著之際,卻聽得步如飛的聲音喃喃揚起:「寶貝,這不是最後的相聚,而是開始。」
香雪公主心中抽緊了下,有些動容,原來她的心事他都明了,他們是這般的心有靈犀啊,可惜卻……
香雪公主抱緊了步如飛,將萬般的苦楚都化為擁抱,說什麼話都是多余的,只有相偎相依才是真實。
明天的事就讓明天再煩惱,她只要現在的這一刻。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7:05
第八章
香雪公主有了個甜美的好眠,渾身暖呼呼的通體舒服,她含著笑睜開眼睛,盈盈秋水對上溫和的眼眸。
「早安,寶貝。」步如飛親了下香雪公主的小鼻頭。
「早。」香雪公主如玉般的雪膚泛起美麗的潮紅,輕聲回應。
「睡得好不好?」步如飛為香雪公主拂開了落在臉上的髮絲。
香雪公主點點頭,她拿他當墊被當然睡得舒服,但他屈身抱了她一夜,一定很不好受吧?
她關心的望著他:「你呢?你好不好?」
步如飛貶眨眼,笑得邪氣:「美人在懷,怎會不好呢?」
香雪公主-他一眼,對他的不正經已經習慣了,轉頭向外,看到陽光時她高興的忙起身走到壁穴口張望,只見晴空如洗,萬里無雲,陽光亮麗耀眼,她轉回頭對步如飛笑叫:「放晴了,是個好天氣呢!」
步如飛也走到壁穴口看了看:「是晴天便好,濕滑的崖壁不好著力,今天大太陽曬一曬,明天我便能動身離開了。」
香雪公主的笑顏因步如飛的話頓時失色,她垂頭回到壁穴裡,好心情都消失了。
步如飛走來將她摟入懷裡,心中憐惜:「香兒,你已經得到我的保證了,怎還不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捨不得你,所以一定會安然無事回來的。」
香雪公主只將身子更加緊緊地偎在步如飛懷裡。
步如飛抱著她,他千萬個不願意見香兒難過,但他別無選擇,只得硬下心來,不過這是明天的事,他不要讓它影響到今天的情緒。
「香兒,別愁眉苦臉了,笑一笑,不要浪費今天的大好天氣,乖,笑一個給我看看。」步如飛大手抬起了香雪公主的小下巴吩咐。
香雪公主瞪了眼猶然是一臉輕鬆無所謂的步如飛,沒好氣回答:「天氣好又如何?我們又不能出去玩。」他不知道她有多擔心他嗎?
「我們身體是不能出去玩,但是心可以,香兒,你可見識過廬山飄渺的雲霧?黃山的奇巖怪峰?或是玉壺飛瀑的壯觀景色?」步如飛問她。
香雪公主搖搖頭:「沒有。」她身在深宮無法隨意出門。
「那用完早膳後,我就帶你去玩玩,你一定會喜歡的。」步如飛輕捏下香雪公主的俏鼻。
「你要怎麼帶我去玩?」香雪公主不懂的看著步如飛。
步如飛手指點點她的小嘴:「就是用這裡,透露個秘密讓你知道,我說故事的功夫可是江湖四公子之首,就算稱為天下第一也不為過!」他一臉正經的表示。
香雪公主被逗笑了,伸出白玉食指劃著他的臉羞他:「胡吹大氣,也不害臊。」
步如飛拿下她頑皮的小手放在唇前親了下。「是不是吹牛,等會你便明白了,現在先吃早膳。」
他在突出的石塊上坐下,攬香雪公主坐在腿上,伸手拿了個昨天摘的果子給她。
香雪公主沒接下:「我要吃甜的果子。」很聰明的要步如飛先嘗滋味。
「是,公主!」步如飛寵愛她,當然答應,順意當她的試吃官。
試了口手中的果子,點點頭將它交給香雪公主:「很甜的!」
「謝謝。」道聲謝,香雪公主拿過果子,放心的吃了。
步如飛也另選了顆果子吃,他對吃不挑剔,不管酸甜都無所謂,不過體貼的他仍是將咬到甜的果子留下給香雪公主。
吃過了果子裹腹後,步如飛真就和香雪公主說起了名勝風景的遊記,他見多識廣,又是口若懸河,用辭詼諧風趣,把故事說得鮮活逼真,就像是親眼所見那般,讓香雪公主是聽了入神,不時還被逗得呵呵直笑。
步如飛說得渴了就拿果子當茶,他吃果子時,就換香雪公主說故事,她沒有步如飛的歷練多,可是宮裡也有不少的趣事可以閒聊,她便一一告訴步如飛,她說得眉飛色舞,悅耳嬌柔的嗓音有如天籟般,教步如飛看癡了,也聽醉了。
等到天色黑了下來,兩人才驚覺怎麼一天時間轉眼就過,首次明白什麼叫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了。
步如飛用僅剩的枯枝再升起火,將昨晚留下的另一隻鴿子放在火上烤。
「我可以試試嗎?」香雪公主躍躍欲試。
步如飛點頭,將烤肉的訣竅教給香雪公主,在旁細心的指導她手法,合兩人之力烤好了鴿子。
香雪公主對自己的傑作是越看越滿意,她迫不及待咬了口,入口的滑嫩讓她眼兒都亮了。
「好吃,真是好吃呢!」撕下一隻鴿腿遞給步如飛。
步如飛接下嘗了口,立刻讚揚香雪公主的手藝,讓她更是高興了,揚著甜美的笑容吃完烤鴿。
枯枝的數量不多,烤過鴿子後火沒多久便熄滅了,步如飛忙為香雪公主披好衣裳。「雖然沒下雨,但是晚上仍是涼,要注意點。」
香雪公主抿抿唇,敵不過心中的念頭,她主動偎入步如飛懷中:「抱緊我。」她輕喃。
步如飛依言摟緊了懷裡的寶貝,不過他馬上卻又鬆開了香雪公主,最重要的事也該交代給她。
步如飛從懷中拿出一個半圓形的玉珮說明:「這就是揚音-,你將它掛在壁穴口,風吹來,它便會發出清亮的鳴鳴聲,你收下來。」說完交給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小手背在身後不肯收。「你保證你一定會回來救我的,為什麼還要將揚音-給我,我不要!」她心又抽痛了起來。
「香兒,這只是以防萬一,留在你身邊當作是備用而已,你收下吧。」步如飛牽起香雪公主的手,仍將揚音-放入她掌裡。
香雪公主握著揚音-含淚表示:「好,揚音-我可以收下,但是我不會拿來用的,一定不會拿來用的,你聽明白了嗎?」
步如飛皺眉的點點頭,她的擔心教他心疼,不過要做的事仍然不能免。「現在我教你指揮雪鷹的哨聲和手勢,你注意看。」
步如飛手指放在唇邊吹出了響亮的哨聲,又揮手比出了手勢,他連示範兩次給香雪公主學習。
「這樣你懂了嗎?」
香雪公主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步如飛歎口氣,雙手捧著香雪公主的小臉,好言好語告訴她:「香兒,別和我鬧脾氣了,你明白若沒有給你最好的安排,我又怎能安心離開,你也不希望我在奮力找出路時還要為你擔心吧?為了讓我沒有後顧之憂,你好好將哨聲和手勢學起來,好不好?」
他這般的柔聲講求,香雪公主哪還能拒絕,她面容哀淒的望著步如飛:「你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
步如飛忙應允保證:「好,我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我還要救你呢,所以我絕不會有事,香兒你也要將哨音、手勢學會,別讓我操心。」
香雪公主點點頭,依著步如飛剛才所教的練一遍給他看。
「對,就是這樣,你學會,那我便能放心了。」步如飛高興的摟住香雪公主。
「別忘了你應允我的事,我等你回來。」香雪公主仰頭對步如飛說。
「我的香兒,我一定不會負你,而你也要答應我,待我們都脫險後,你不可以因為現實的阻力就否定了我們的感情,你至少要給我機會,讓你明白誰才是你終身的依靠,可以嗎?」步如飛看入香雪公主的眼底,提出要求。
香雪公主咬咬唇,臉上有為難的神色,不過還是答應了,只要他平安沒事,就算要違背良心,她也能同意下來。
「太好了,寶貝。」步如飛心歡喜,頭一低,鷹唇就迭上了小嘴。
這吻來得熾熱激烈,困難當前,兩人又分離在即,所以都極盡釋放出心中所有的熱情,也癡狂的響應,只願能這樣一直吻下去,而明天永遠都不要來。
若蒼天有情,就讓這對情人度過這一關吧!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7:56
第九章
香雪公主翻了個身,小手往旁探去,冰冷空虛的感覺教她立刻就醒過來。
「步如飛,步如飛!」她坐起身大叫,驚慌的四下張望,沒有步如飛的身影,壁穴裡只有她一個人。
莫非他……他離開了!
這念頭嚇壞了她,香雪公主飛快掀開蓋在身上的衣裳,跳起急衝到洞口往外看,邊找邊大聲叫著:「步如飛,步如飛……」
他不能這樣不說一聲就離開,她承受不了如此殘酷的別離法,她還沒有叮嚀他小心呢,他怎能走開?不可以!
「步如飛!」香雪公主喊得更大聲了。
一個靈活的人影急急飛躍,在香雪公主悲淒的叫喚下快速的躍回壁穴。
「香兒,我還沒走,別怕,我還沒走呢!」腳一站穩,他立刻伸手摟住了香雪公主。
「步如飛!」香雪公主緊緊地抱住步如飛,臉色雪白,哽咽哭叫。
「不要怕喔,香兒,不怕,不怕……」步如飛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
香雪公主抱著步如飛好一會後,心情才漸靜下來,摸到他懷中鼓起的異物,疑惑的抬頭看他:「這是什麼東西?」
步如飛放開她,把懷裡的東西都掏出來,全是果子,共有十來顆。「我想多準備一些果子!你餓了就可以吃了,再撿些枯枝來,捉幾隻鴿子鳥雀,讓你可以烤來吃。」
「原來你是去幫我準備食物,我以為你不告而別了呢。」步如飛的體貼教香雪公主感動。
「傻丫頭,我怎會這樣待你,沒和你說清楚我是不會隨意拋下你不管的。」步如飛為她抹去淚痕。
「我明白,但我還是會怕呀。」香雪公主低聲輕語,楚楚堪憐的模樣讓步如飛心疼。
他再摟住了寶貝細心交代:「香兒,我不在時,你一個人一定要堅強勇敢,把自己照顧好等我回來救你,知不知道?」
香雪公主吸吸鼻子,對步如飛點點頭,她不能讓他為她分心,他必須要專心才會平安。
「那就好,香兒,我現在出去為你捉鳥雀。」步如飛正想再離開壁穴,香雪公主就拉住了他。
「不要了,這些果子夠我吃上好幾天,若不夠我也會自己想辦法的,我只要你快點回來救我。」香雪公主哀傷的告訴步如飛。
「我會的,我以性命發誓,我一定會平安救你出去,可是若過了三天我沒回來,香兒你就將揚音-掛上,然後將這布條綁在雪鷹腳上,把你受困的消息帶出去。」步如飛從腰間拿出寫好的布條放入香雪公主手中。
香雪公主打開布條,上面用血寫著:
我被困在半坪林外斷崖中,速救!
飛
她眼淚又掉了下來,他連這都想到了,她感到窩心卻好心痛。
「噓,別哭,香兒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疼,教我走不開,不要哭,不要哭了。」步如飛勸慰著香雪公主,看她這麼傷心,他如何放得下心呢。
香雪公主吸吸鼻子強忍住,抹去淚痕,故作堅強看著步如飛點頭:「我不哭,我等你,你也要小心謹慎,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要平安上崖頂,再來救我。」
「我會的,香兒,你等我回來,不過也記得,若三日後沒我的消息,就將揚音-掛上,明白嗎?」步如飛再叮嚀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含淚同意,下一刻她又緊緊抱住了步如飛,在他懷中無聲的啜泣。
步如飛大力摟了下香雪公主,再低頭尋到她的唇,狂猛的吻著她。這一吻似乎用盡了他全副的愛戀,熾烈窒人,然後他使出最大的氣力推開心愛的女子,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只丟下了一句話:「我愛你!」
香雪公主跌坐在地上,愣了愣,又哀憐的哭了起來。
她也愛他啊,步如飛!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生離死別,但是在經歷過後,香雪公主才明白兩者有什麼不同。
死別的痛是種知道結果的痛,因為人已經死了,事實注定便無力回天,心是徹徹底底在痛,如撕裂般,父皇過世時她便是那般的哀痛;但是生離的痛苦卻不一樣,因為還抱著一份會再相見的希望,所以心是彷徨無依的,像是被掛在半空中上下震盪著,想到會再相見時,心便歡喜,但憶及也有可能會永遠別離後,心又沉入冰霜苦海中,整個人的情緒便在悲喜中拉扯,心已被扯得鮮血直流卻仍不知道最後會是悲?還是喜?
如今香雪公主便是在這樣大悲大喜中掙扎,前一刻她想到步如飛給她的保證,她就滿懷希望在等待;但轉念再想到,他萬一失手沒捉好或是腳一滑沒踩好而掉下崖,他們便是天人永隔了,她就會悲痛的不能自己,抱頭哭泣。
尤其是在夜晚時,獨自一個人的孤單更像螞蟻啃蝕她的心,她好怕、好無助,更想有個人能在身邊陪著,而她唯一想到的便只有步如飛了,不過想到他,自己的淚水便止不住,他離開的第一個夜晚,她就是抱著他的外衣,在淚水和他的氣息中睡著。
隔天被陽光喚醒後,她又失神呆坐一整天等著步如飛回來,天暗了,月亮升了起來,她等到的是無盡的淒苦,臉上的淚不知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多少次,至此方知錐心之痛看起來簡單四個字,卻全是用血淚所寫成。
若明白會這麼痛苦,她寧願和他一起冒險,就算陪了性命總也好過在這枯等。步如飛,他為何這樣狠心,要她嘗到這樣的傷慟?
月光照入壁穴裡,照著地上的果子一顆顆如鍍了層銀般,看到果子她才發覺自己口渴得厲害。
思及從步如飛離開後她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雖然她仍是沒有胃口,但想到步如飛千萬叮嚀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她還是勉強撿起一顆果子吃。
果肉咬在嘴裡,她發現自己挑到一顆甜的果子,這是個好預兆嗎?代表她會苦盡甘來,步如飛會平安回來救她?
這令香雪公主心情暫安定,食慾也上來了,她連吃了三顆果子,結果三顆都是又甜又香,不但解了渴也解了饑,不過就在她要將果子整理放好時,才發現每顆果子上都有個很小的傷口,沒注意就不會看到,看得再清楚些,原來這些果子已被人一一嘗過了,好吃甜的才留下來,因此她吃到的一定會是香甜的了。
會這樣做的人當然就是步如飛,他對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用心,香雪公主眼淚又落下來,她好想他,步如飛,她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這一晚,香雪公主依然是抱著步如飛的衣裳,在孤寂的煎熬中,垂著淚水睡去。
明天是第三天了,步如飛,你絕對要依約回來呀!
隔天一大早,當第一道陽光照入壁穴時,香雪公主就醒了,步如飛今天一定會回來,她要準備好等他。
香雪公主慎重其事的決定先梳妝打扮,她將發上的珠花金釵拆下,她身上帶著只金梳子,那是母后特地叫工匠打造送她的體物,小巧可愛,她很喜歡,所以都隨身帶著,正好派上用場。
香雪公主用金梳子梳順了髮絲,再挽起斜髻用金釵固定,摸索的把珠花一一插上,雖然沒有鏡子可以觀視,但她相信自己的手藝,一定不會出錯,步如飛見了會喜歡的。
她細心的拍去身上衣裳的灰塵,撫順皺折,這衣衫穿在身上那麼多天了都沒換洗,但還好不會太髒,她可以勉強接受。
理好了自己的儀容,她再將步如飛的外衣折迭好放在最顯目的石上,那她和步如飛就不會太高興而匆忙的忘了帶走。
做好了這些事前工作,香雪公主便坐在壁穴口吃著果子等待步如飛。
他會回來的,她相信他的保證,也對他有信心,所以一反前兩天的以淚洗面。今日的她,要以最好的面目見步如飛,她必須深深相信結果是如此,否則她會無法自處,也會無憑借可以活下去,因此她堅信步如飛絕對會回來救她。
抱著莫大的信心,香雪公主望著外面的晴空太陽,被雲霧繚繞的遠處群山,想像自己置身在步如飛所說的名山勝景裡,她不會寂寞,因為她在等的人就要來了。
太陽緩緩地從天空中心往西移動,已經過了午時,是下午的時間了,香雪公主的心仍然欣喜高昂,她盡力維持著這樣的心情,不讓一絲不好的念頭滲入,步如飛要她相信他,她就不能動搖決心,要相信他!
兩天來覺得每一刻時間都漫長得有如一年般長久,但今天卻反常的快速,在她強行自持的平靜下,時辰飛逝,從光影中推斷,現在應是申時近酉時了,天空出現了美麗的晚霞,昭告著一日將盡,夜晚又要來臨。
香雪公主無力的掩住面容,不願去想,事實卻又那麼殘酷而顯明,步如飛失約了,他沒回來,他食言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淚珠從香雪公主的指縫中滴落,她強撐了一天,結果卻仍要她以淚水來收場,為什麼要這樣待她?步如飛!
香雪公主摧心斷腸的一泣一訴:「步如飛,我恨你,我……恨……你,步如飛……我……嗚……我恨你……」
「唉!我以為我回來時會聽到好話呢,沒想到是這句,真教人傷心啊!」低沉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在香雪公主耳旁響起。
香雪公主渾身一震,飛快的抬起頭,睜大了雙眸直愣愣地瞪著正轉身在她面前,有著俊雅笑容的男子。
「不過短短三日不見,公主不認得在下了嗎?」輕佻的勾了下香雪公主的小下巴,他依然一身的不正經,卻也同樣俊帥動人。
香雪公主扁扁嘴,想笑,眼淚卻流得更凶了,千萬種的滋味一起湧上,讓她只有一個反應,「哇」的一聲,撲入步如飛的懷中放聲大哭。
步如飛抱住了佳人,什麼都不說,微笑靜靜地擁著香雪公主,任憑她發洩,他明白他的寶貝受苦了。
香雪公主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便在心上人的懷中盡情的哭泣,他真的回來了,如他所說的,他做到了,回來救她了。
步如飛本欲讓香雪公主哭個痛快,但他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必須趁著太陽未下山前離開,所以忙溫言制止香雪公主再哭下去:「香兒,不要哭了,時辰不早,我們要趕快動身回崖頂,晚了視線不明就不方便,你該不會想在這壁穴裡再留一宿吧?」
香雪公主聞言,小腦袋搖得如浪鼓般:「不要,不要了,我只願快快離開這裡。」
步如飛對她笑笑忙扶她站起:「有什麼委屈傷心事,等回到崖上再說吧,香兒,你輕功如何?可以做到借力使力嗎?」
「可以,這難不倒我。」她的輕功或許比不上步如飛,但也已臻一流高手的地步了。
步如飛欣喜的點頭:「那就好,我用漁網當繩子,一串接著一串,接了十來串才到達這壁穴,漁網就在壁穴上側,我扶你捉住漁網,你就施展輕功,以漁網為著力點,借力使力的往上飛躍,雖然要翻躍上好一些距離,但以你的內力來說應該可以支撐得了,你躍上崖後就能見到你的隨身宮女和禁衛軍……」
香雪公主聽到這就忍不住驚訝插嘴:「你要我一個人上去?那你呢?為什麼不與我一塊同行?」
「香兒,你別急,聽我說完話,因為漁網串連得太長了,我擔心它不能承受過大的力量,而且上面的禁衛軍也不知能不能負荷得了漁網和兩個人的重量,所以你先上去,我讓你的宮女準備了鈴鐺,你回到崖上便將鈴鐺往下丟,我在壁穴裡聽到鈴鐺聲便明白你安然無事,我就會用同樣的方法上去的。」步如飛忙向香雪公主解釋明白。
香雪公主聽清楚了,但仍有些不放心步如飛:「你真的隨後就會跟著上崖嗎?」
「當然會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你以為我能放得下你嗎?寶貝。」步如飛低頭香了下香雪公主的粉頰。
香雪公主臉兒艷紅,睨了眼步如飛,嬌嗔斥責:「你再像登徒子一樣毛手毛腳不正經,小心回到崖上後我會重重罰你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步如飛邪氣的嘻聲一笑,這回還是又偷了個香吻。
「你……不理你了!」香雪公主甩頭便住壁穴口走去,早離開這個下流人早好,她來到穴口便要提氣往上飛躍,一雙有力的臂膀伸來圈住了她的柳腰。
步如飛將香雪公主拉近自己,不再開玩笑了,認真囑咐她:「小心點,你一定要平安回到崖頂,我不准你出任何的意外,否則就算要追到閻羅地府,我也會將你追回來的,明白嗎?」
這話無異是同生共死的意思,香雪公主感動於心,小手摟著步如飛的頸項保證:「我會安全沒事的,你也一樣,聽到鈴鐺聲就要馬上上來,不可以拖延時間教我擔心,也要非常的小心謹慎喔。」
「如你所願,寶貝。」步如飛應著,不捨的再親了親香雪公主,接著便用內力助她一程,送她往上飛躍。
香雪公主身如飛燕,攀著漁網運氣往上跳躍,感覺步如飛的關懷就似隨在她身邊保讓般,這讓她步履更加輕盈了,約莫花了一刻鐘時間,她便看到了崖頂,忙一提氣兩個翻躍,身子就回到了斷崖上。
「公主!」夏荷、冬梅看到公主出現,高興得急忙迎上前,禁衛軍也齊聲問候香雪公主。
「鈴鐺呢?」香雪公主無心搭理禮節,忙看向宮女問起。
「在這裡,公主。」夏荷拿著一袋鈴鐺遞給公主。
「啟稟公主……」李昀上前來要稟告,香雪公主馬上揮手打斷。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禁衛軍聽令,你們要好好拉緊漁網,絕不能鬆手,否則本宮定不輕饒!」香雪公主嚴聲下令。
「是!」禁衛軍同聲應是。
香雪公主站在崖邊,立刻便將手中的鈴鐺往崖下倒,霎時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一路往下響落,她探頭往下盼望,等著步如飛上來。
雖然她自己脫險了很歡喜,可是沒見著步如飛也安全,她仍是不放心,心一樣掛著。
「公主,您別擔心步公子,他輕功如此卓絕一定沒問題的,公主墜崖後,禁衛軍兵分兩路,一半人員打聽到崖底的路,一半人則留在崖上等,眾人都抱著一絲希望,但願公主能奇跡似的平安回到崖上,所以當我們看到步公子從斷崖躍上來,還告訴眾人公主也安然無事時,大家真是又驚訝又歡喜,馬上就聽從步公子的命令,到京兆江口找來數十串堅韌的漁網,先接成一部分拋下崖,步公子再帶著漁網下崖補接,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才將漁網的長度補足,為了救公主,步公子真是花費了許多的心思呢。」夏荷陪在公主身旁,告訴香雪公主事情的經過。
冬梅也開口出聲:「步公子會這麼做實在教眾人們吃驚,他可是公主要捉拿的朝廷欽犯呢,竟然還肯幫忙救公主脫險,步公子的仁義也令人好生敬佩!」
香雪公主看夏荷、冬梅臉上都掛著敬意,心中想著步如飛能以一個盜賊的身份讓她的人佩服,他還真不簡單。她也欣喜自己遇對了人,更加引頸企盼步如飛能快點上來。
一旁的李昀卻是憤恨滿胸,步如飛可是個萬惡不赦的強盜,不過是仗著輕功好救了公主而已,為何就能贏得眾人的讚許,連禁衛軍都唯他的命是從,受他的命令調度;而他要禁衛軍將他給逮捕起來的命令卻沒人聽從,這還有天理在嗎?他可是堂堂的禁衛軍統領呢!
他沒忘了聖上交代下來的命令,要緝捕步如飛歸案,若讓步如飛回到崖上,那他就不可能達成皇上下的任務,那既然不能抓活的,便除去他了事,所以他不能讓步如飛安然脫險,此時是殺他最好的時機,只要斬斷漁網,步如飛便會摔下崖,人不可能有第二回的好運,步如飛一定是死定了!
有了決定,李昀悄悄劍出鞘,舉高劍便要一舉砍斷漁網。
「李統領,你要做什麼?」拉著漁網的禁衛軍見狀,有人出聲叫。
香雪公主聽到喊聲就急回頭,看李昀正欲舉劍砍漁網,她連想都沒多想,雪花鏢便凌厲出手。
李昀劍揮到一半便被雪花鏢擊中,劍落地,他痛苦的倒下哀嚎,拿劍的手腕上只見雪花鏢深刺入骨,血流如注。
香雪公主陰寒著臉怒叫:「李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本宮的話,夏荷、冬梅拿下人,推入林子裡斬了!」
夏荷、冬梅被公主的嚴厲嚇了大跳,禁衛軍個個也是滿臉的驚異,公主怎會下這般殘苛的命令?
李昀更是嚇破了膽,腳軟的跪在地上,忍著痛大聲哀求:「公主,饒命,求您饒了屬下一命,求求您,公主!」
香雪公主臉色冷到了極點,想到只差一點點步如飛便會被李昀害死,她便恐懼的寒顫不已,她不能放任想傷害步如飛的人留在世上,李昀該死!
「李昀,你竟然耍出這樣下流的手法要害步如飛,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本宮留你何用,拖下去斬了!」香雪公主的命令不變。
「公主,饒命!求您饒命!饒命啊……」李昀更加驚恐求情,不住的向香雪公主磕頭求饒。
「他並沒害死我,何不就饒他這一次呢?」
香雪公主聞聲急轉回頭,步如飛已經回到崖上了,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上來了!」見到他,香雪公主的神情立刻改變,滿臉歡喜,高興愉悅!
「如今我們都平安脫險了,很值得慶賀,就饒了他一命吧?」步如飛為李昀說情,不願香兒染上血腥。
「李昀想害的人是你,就由你來作主好了。」香雪公主將權力交給步如飛。
步如飛看著李昀開口:「公主已經寬宏的饒你一命,你還不趕快謝恩。」
李昀大喜的急忙道謝:「謝謝公主不殺之恩,謝謝公主不殺之恩!」
香雪公主嫌惡的別開臉不看他,步如飛則走近李昀扶起了他,飛快的點住他手上的大穴,血流立刻減少,再施妙手拔起雪花鏢,還好心為李昀的傷處上藥。
「這刀傷藥很好,你的手不會有事的。」他用布巾為李昀包紮好。
李昀又羞又愧的低垂著頭,輕聲道謝:「謝……謝謝你。」
步如飛無所謂的笑笑,走回香雪公主身旁。
香雪公主下令交代:「禁衛軍留下,善後之後再回京兆江口的驛館,夏荷、冬梅你們隨本宮離開。」
她疑問的看著步如飛,不知道他的決定為何?
「我和你一起。」步如飛告訴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點點頭,兩人並肩離開,夏荷、冬梅跟在身後。
這對男女終於平安回到了俗世,但是問題也跟著接踵而至……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8:45
第十章
香雪公主和步如飛正在回轉京城的路上,為了想明白了情師太是否為羅-仙子,步如飛要求見了情師太,香雪公主同意了。
了情師太所住的清虛庵就在京城外,所以香雪公主決定先帶步如飛到清虛庵見師父,再回京城。
現在他們的行程已到了京城外,住宿在行館裡,明天香雪公主便能讓步如飛見到師父,辨明了情師太的身份,也了卻他們的疑慮。
步如飛眉頭緊皺著立在窗前,由半開的窗子看出去,可以見到房外佈滿了禁衛軍,把他住的客房團團圍住,他有如犯人般被看守著,不過說是犯人也不恰當,禁衛軍對他是非常的客氣有禮,而他所受的待遇更像是貴賓般,只除了沒有行動自由。
對盜帥來說,自由是他的最愛,也是他的「專門」,只要他想走就能走,沒有人可以困住他,所以他氣悶的不是所處的環境,而是那個教他又氣又愛的寶貝,他的小香兒!
從自己和她都安全脫險後,她答應帶他去見了情師太,讓他能完成師父遺命,而他也同意隨她進宮,其實不必她要求,他也不願意和她分開,她去那兒他都會陪著,可是這不代表自己也要容忍她的逃避!
香兒在避開他!她用盡了方法手段不見他的面,除了分開用膳外,回程中她都坐馬車,而他騎馬,下榻行館時,她甚至早他一步入房,擺明了就是不要見到他。而她一出現,身旁一定是圍滿了宮女侍衛,禁衛軍則是緊緊地跟隨著他,為顧及她公主的身份,他只能忍下要找她的衝動,香兒就是認定他會退讓不敢對她如何,因此她的態度是越來越過分了!
這個丫頭忘了她答應他的話了嗎?要給他機會的,現在她卻完全反其道而行,別說是追求她了,香兒連見他都不肯。
步如飛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給香兒考慮的時間夠久了,他不能再退讓,今晚他就要去見那個丫頭,看她有什麼話對他說。
將窗子關上,步如飛吹熄了燭火,在黑暗中他依然是耳聰目明,這樣小小的陣仗就想圍住他,香兒不是太看輕他,就是太信任他會像個君子一樣循規蹈矩,可惜盜帥卻不屑作個君子,他只作自己!
步如飛輕鬆躍上橫樑,伸手鬆開了屋頂的瓦片,跳出房間,將瓦片還原後,他身影如風,馬上就不見蹤影了。
香雪公主早早就讓服侍的夏荷、冬梅下去,她一個人在房裡面對一室的清寂靜靜地想著心事。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思量,腦筋動了百千萬回,心緒翻騰了無數次,面對無解的問題,她依然沒有答案,感情若可以用理智來規範,她的心便不用這般苦了。
香雪公主一直在矛盾中掙扎,希望步如飛能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想親手送他入獄,而平時聰明靈活的一個人。竟會答應她隨口的要求,同她回京城。難道步如飛不明白皇兄是多麼迫切想要逮捕他嗎?他真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宮裡的千萬禁衛軍?明知山有虎,他卻偏向虎山行,她真想不通為何他要與她進宮?
這些天來,她幾乎想破了頭,想找出一個既能對皇兄交代,又不會讓步如飛有危險的辦法,可是她想了又想,仍是沒有好主意。她並不怕皇兄責罰,只要步如飛沒事,所以她有意私下讓步如飛離開,可是他若沒見到師父,想他一定不肯走,但是見過師父後,他就肯離開了嗎?香雪公主又不敢確定了,步如飛狂妄又霸氣,一向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她根本捉摸不住他的心性。
而她為了斷絕這份不該生成的感情,斷絕自己的妄念,她只能盡力避開他,眼不見不一定心就能不想,但總好過面對他時的傷感。她寧願背起負人的罪過,讓所有的不是都由她承擔,就算步如飛會恨她,她也只好獨自忍受了。
她更不知道自己要用何種的心情嫁去西定國?將來如何和安利太子相處?她只明白自己卻是非嫁不可,她的姻緣早已安排好了,在遇到步如飛之前便已決定,所以事實證明無緣的是她和步如飛,她非常的清楚!
在壁穴裡她可以不顧任何的禮教,隨心而為,但是回到了人世間,她就必須遵守世俗的規範,她逃不了也不能逃。
現在她只想快快結束明天和師父會面,然後讓步如飛立刻離開,離得她越遠越好。想到這,香雪公主的心像被人擰了下,垂下的眸子裡又氾濫了。
在香雪公主警覺到有異之時,身子已被摟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香兒寶貝。」伴隨著呢語而來的是熾燙的唇,猛烈的吻。
香雪公主的抗拒因為明白來人是誰而停止,她只愣了下,馬上就熱烈的響應,被勾起的情感如大火燎原,燒去她的自持,渴望的,掛念的,都藉由這一吻表現出來。
步如飛狂霸的掠奪懷中寶貝的甜蜜,嘗到了她,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這個小妮子。吻轉成為柔情似水,所掀起的漫天愛戀教兩人都心醉神迷了。
「你怎麼會跑出來?你和禁衛軍動手了?」熱吻過後,香雪公主睜大眼看著步如飛,訝異提問。
「若驚動了禁衛軍,我還能見到你嗎?我自然有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法子。」步如飛得意的點點香雪公主紅艷艷的小嘴回答。
「你不應該來的,你趕快回房吧。」香雪公主推開步如飛,神情冷淡了下來。
「錯了,我來得正是時候,我再不來,你這丫頭就造反了。說,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要逃避我呢?」步如飛靠前一步,長臂一伸就將香雪公主再摟回懷中凶悍的問她。
香雪公主小手撐在步如飛的胸膛上,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我沒必要逃避你,而是我們的身份有別,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明天你見過我師父後就趕快離開,不用和我回京城了。」趁此機會正好說明白。
「我離開,你嫁人,你煩惱了這麼多天所想到的結果就是這樣嗎?」步如飛劍眉聳起,眼神銳利的盯著香雪公主。
「不錯,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將一切還原回當初未見面那般,這對你我都好。」香雪公主冷淡表明。
步如飛拒絕:「我做不到,我要你,要你和我在一起,要你嫁給我,我要你的一生!」他的要求簡單明瞭。
香雪公主咬著唇,抬起眼回視他:「步如飛,睜開你的眼睛認清楚事實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有關係,更不可能在一起,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方向,永遠相背離,這一生都不會有交集的!」一字字地說得好冷靜,而心卻在滴著血。
「香兒,你口是心非,你才該擦亮你的眸子好好看明白自己的心,你可以畏懼退怯,但是不代表我要和你一樣。步如飛是認定目標就絕不退縮的人,現在我向你宣告我要你,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你,不管你願不願意、肯不肯,你這生都逃不開我了。」步如飛的語氣有不容反駁的霸道。
香雪公主惱了,嬌怒斥喝:「步如飛,你太無賴了,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人,你要我,我就偏不要你,我不要你,不要、不要你!」她雖然是臉上嘴裡都是怒意,但心卻有絲甜滋滋的。
香雪公主的叫聲,驚動到了住在鄰房的夏荷、冬梅,她們急忙過來探望。
「公主,您怎麼了?公主?」兩人在房外緊張詢問。
香雪公主穩住了語氣忙回應:「呃……沒什麼?沒事。」
「公主,可是奴婢好似聽到公主在和人說話,公主,您房裡有人嗎?」冬梅問起。
步如飛頑皮的張嘴要說話,香雪公主忙用小手掩住他的嘴揚聲:「沒有啊,房裡只有本宮一人,你們……哎呀!」她痛叫聲,飛快的抽回手,雪白手指上有個淡紅的咬痕。
「你咬我,可惡!」香雪公主放低聲音,生氣的伸手捶步如飛的胸口。
聽到公主的哀叫聲,兩個宮女更覺得怪異了,夏荷敲著門關心道:「公主,您還好嗎?奴婢進來好不好?」
步如飛又要開口了,香雪公主顧不得被咬的疼,急又蒙住了他的嘴,命令:「不准說話,不可以出聲!」
步如飛拉下她的小手邪笑要求:「讓我留下來,我就不出聲。」
香雪公主輕聲嬌斥:「想得美。」步如飛便立刻重咳了聲,嚇得香雪公主驚聲求饒:「噓……你別出聲,安靜,安靜,拜託、拜託!」
這個低沉似男人的咳聲讓夏荷、冬梅越來越無法安心,夏荷大聲表示:「公主,奴婢不放心,斗膽要進入房裡了。」
「不要!呃……不……不用,本宮要睡了,你們……你們別進來吵本宮。」香雪公主慌忙拒絕,也對步如飛連連比手勢,要他別再發出聲音了。
「答應我留下來,否則……嘿嘿……」步如飛不懷好意的低笑兩聲,眸裡狡黠光芒閃動。
「公主,奴婢進去了。」冬梅打聲招呼,和夏荷便逕自推門步入。
步如飛貼著香雪公主臉旁咬耳朵:「如何?」
香雪公主見夏荷、冬梅已進房來,待穿過珠簾後便可到內室了,無法的她只能對步如飛點頭屈服:「好,好啦,你快躲起來呀。」
珠簾輕脆的碰撞聲讓香雪公主驚跳的回身,看到兩個婢女,她心中叫聲慘,還是被發現了,她急著想理由要解釋:「這……嗯……他……他……」
「見過公主。」夏荷、冬梅向香雪公主行禮。
香雪公主見宮女們神情自然,她停住聲音急忙轉過身,步如飛已經不見了,她轉了圈四下看了看,真沒他的人影,當下心中駭然他是怎麼做到的,怎能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個宮女並沒在公主房裡發現異常,忙向公主賠罪:「公主,奴婢擾了公主休息,請公主恕罪!」但兩人也覺得公主今晚真的很奇怪,神色慌亂,而且不住的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般。
香雪公主忙斂神面對婢女,靜心響應:「你們也是關心,本宮不怪罪,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夏荷、冬梅行過禮後就離開。
香雪公主看婢女下去,心頭鬆了下來,但仍不懂步如飛是如何不見的,她四周再找了找仍是沒看到人,他輕功造詣真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嗎?未免太嚇人了。
「找我嗎?寶貝!」
一個修長身影從天而降,步如飛緩緩落在香雪公主面前。
香雪公主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躲在屋頂上。」難怪他能在一瞬之間就不見了。人都沒有往上看的習慣,自然就不會發現了。
「屋頂可是最好躲人的地方呢。」步如飛笑笑告訴香雪公主。
「雞鳴狗盜的技巧,不足為取。」香雪公主不屑駁斥。
「方法不重要,能達成目的便行了。」步如飛話語落,抱起香雪公主就要上床。
香雪公主被他舉動驚了大跳,再見步如飛把自己放在床上後又緊跟著上床,她急忙退到床角落警戒的瞪著步如飛:「你……你要做……做什麼?」
「上床當然是睡覺啊,傻香兒。」步如飛脫了鞋上床,也伸手為香雪公主褪下繡花鞋。
「你……你不可以亂來,別……別胡來呀!」香雪公主慌得將腳急急收回,小手抱在胸前,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步如飛大手強將香雪公主拉入懷中一起躺下,探唇過去親了親她緊繃的小臉:「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快閉上眼。」
見香雪公主仍是驚疑的瞪著自己,步如飛柔笑說明:「香兒,這些天來你都沒睡好對不對?連黑眼圈都出來了,讓我好心疼。麻煩的問題以後都交由我來解決,你什麼都不用再擔憂,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他憐惜撫著香雪公主的玉頰。
他都看出來了!香雪公主心中頓時是又暖又感動,整個人放鬆下來,臉埋入步如飛的頸窩裡,偎緊了他:「你若真要我能睡得好,明天和我師父見過面後就盡速離開,走得遠遠的,不必和我去京城,以後也別再入皇宮做案了。」這是她僅有的要求。
「香兒,若你不愛我,我就會答應你,可是你愛我的心就如同我愛你一般,所以我不會同意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她不愛的人,而難過一輩子,我不捨得,因此我要和你進宮,要求皇上將你許配給我。」步如飛抬起香雪公主的小下巴,看著她瑩亮的眸子訴說,見她小嘴微張要說話,他手馬上點住了她的紅唇。
「別立刻就說不可能,沒試過怎會知道結果呢,縱使是難如登天,我也會打造攀天梯上天。香兒,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這也是你允諾我的,相信我,就如同在壁穴時,你相信我會回去救你一樣,我這次也一定能達成心願,娶你為妻,你信任我!」堅決的眼神,如金石般的誓言,步如飛的執著像把鎖,將他和香雪公主緊緊鎖住分不開。
香雪公主眼裡都是淚,傾盡所有的愛戀地吻了步如飛,用行動響應他的情。
步如飛感受到了,也加倍的熱烈應和,不過他不敢-矩,在自制力快崩潰時急急煞住,放開了寶貝。
香雪公主意猶未盡,小臉醉紅,眨著秋水般的晶瑩大眼看著步如飛輕吟:「飛……」她還想要更多的憐愛。
步如飛微喘著氣,體內的慾望似烈火般煎燒著他,一向不屑作君子,今晚他卻被逼著要當聖人,因為他不能傷害香兒,急伸手蓋住了香雪公主蠱惑他心脾的眸子,暗啞的嗓音含著難耐的苦楚:「別……別這樣看我,香兒,你會讓我把持不住的。」
再傻的女子都能聽出這是什麼意思,香雪公主羞得渾身都泛紅了,難為情的立時便掩臉轉身,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不好意思再面對步如飛。
步如飛穩下了自己的慾望後,看著捲縮像個蠶繭的寶貝低聲笑了起來,掀起被角他也鑽入了被裡,張手便抱,正巧就摟住了香雪公主香馥柔軟的胸口,還無禮的輕捏了下。
香雪公主羞怒的捉住步如飛的手,惱聲喊:「你……你再放肆,我就永遠都不理你了。」
步如飛嘻嘻笑著,將香雪公主翻回身子面對自己,再拉下罩頭的被子,大手撫去她鬢旁散落的髮絲:「不鬧你玩了,明知你需要睡眠,我還亂來,香兒,對不起。」他柔聲賠不是。
沒想到他會道歉,香雪公主臉色馬上就軟化了,垂眸靠著步如飛,心中歡喜他對自己的尊重和疼惜。
步如飛按著香雪公主,讓兩人舒服的偎在一起。「睡吧,香兒,願你作個好夢,晚安!」
「晚安!」香雪公主含笑輕輕回應,有他在身旁,她一定能睡得很香甜。
彷彿又回到壁穴裡相依而眠的情景,在彼此熟悉的氣息懷抱裡,找到了最安心的感覺。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09:33
第十一章
隔日,香雪公主醒來時,步如飛已經離開了,睡了這些天來最舒適一覺的她,輕快的起床,心情也特別的開心。
不同於之前的逃避,香雪公主大方的讓婢女請來步如飛,兩人首次一起用早膳。
席間他們雖然話不多,但是情意由彼此的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來,讓滿室都充滿了欣然愉悅。
用完早膳,香雪公主讓人准備了兩匹駿馬,不帶婢女隨從,只她和步如飛前往清虛庵。
途中,香雪公主向步如飛大約說了清虛庵裡的情形。
了情師太是帶發修行,清虛庵是她私人的修道場所,庵裡除了了情師太外,只有兩個隨侍她的丫鬟,過的是與世隔絕的清雅生活。
「那你怎會拜了情師太為師的?」步如飛好奇問。
「我七歲時和父皇到京城外打獵游玩,為了追只小兔子而和眾人走散,在山裡迷了路。是師父救了我,父皇見師父武功高強,也想讓我練武強身,便問師父願不願意收我為徒,師父很喜歡我立刻就答應了,我便這樣拜了師。」香雪公主告訴步如飛。
步如飛順口再提:「了情師太除了你之外,有沒有再收別的徒弟?」
香雪公主搖頭:「沒有,師父性情孤冷,不愛與人打交道,收我為徒是偶來的機緣,此後師父就沒再收過徒弟了,甚至幾乎不見外人,尤其是男子。你面對我師父時,言行舉止一定要小心,別惹我師父生氣了。」她細心的叮嚀。
「我明白。」師父說過羅-仙子脾氣冷僻驕傲,情仇分明,若了情師太真是羅-仙子,她一定很恨師父,他必須謹慎以對。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香雪公主帶步如飛在半山腰一棟雅樸的庵堂前停下。
「我們到了。」香雪公主下馬,步如飛也隨著落地,他們將馬綁在庵外的樹旁,兩人走入庵堂。
「見過公主。」了情師太身旁的兩個婢女正在打掃著庭院,見到香雪公主,連忙恭敬行禮。
「師父呢?」香雪公主問。
「師太在後院。」其中一位婢女回答。
香雪公主帶著步如飛穿過回廊拱門,來到了後院。
「師父!」香雪公主看到正在澆花的了情師太,忙奔上前大聲喚。
了情師太聞聲回頭見是徒兒,高興得笑開了臉:「香兒,你來了。」
香雪公主親密的握住了師父的手,像個孩子般撒嬌:「師父,好久沒看到您了,香兒好想您呢!」
了情師太笑著揉揉徒兒的頭:「乖,師父也想你呀,你今天是專程來看師父的,還是宮裡住煩了,想來師父這兒散心玩玩呢?」
「都不是,徒兒是帶了個人來見師父。」香雪公主回答,指指站在拱門旁的步如飛。
步如飛一見到了情師太便肯定她就是羅-仙子,她的容顏沒改變多少,依然是冷麗美艷,和師父所畫的樣貌半分不差,他終於找到羅-仙子了。步如飛心喜,見了情師太看過來,他立刻施禮:「晚輩見過師太。」
了情師太邊打量步如飛邊說:「香兒不會隨便帶人來見我,除了是最親近的人外便是至恨的仇人,公子看起來器宇軒昂、豐采過人,雖然是氣勢不凡,但身上多了股江湖氣息,不像皇家之人,所以你不可能是西定國的太子,那就是……」她頓下話,看著步如飛的眼神凌厲了起來,臉色漸沉下,那麼相似的朗然氣質,她該看出來的!
「朱震天是你的什麼人?」再開口,了情師太的聲音寒似冰,神情也冷酷至極。
步如飛老實回答:「是晚輩的師父,晚輩來找師太是……」
他話還沒說完,了情師太冷喝一聲:「那就該死!」拂塵立刻出手,擊向步如飛。
步如飛靈巧一閃,避過了前招,不過了情師太的攻勢接續而上,毫不留情的撲殺步如飛。
「師父!」香雪公主驚叫,怎麼也沒想到師父只聽到步如飛是朱震天的徒弟後便馬上動手要殺他,讓她愣在當場。
「師太,晚輩來找師太是有話要對師太說明,請師太停下聽晚輩一言。」步如飛應付著了情師太,也急急出聲。
「沒什麼好說的,只要和朱震天有關系的人就必須死!」了情師太動作沒減慢,反而更加的猛烈。
步如飛一心想說清楚,所以對了情師太的殺招只是閃躲而不正面應對,但是了情師太卻是全力攻擊,使得步如飛避得辛苦,險象環生。
「師父,別打了,停下來聽他怎麼說好不好?不要打了!師父,停手!停手呀!」任憑香雪公主在旁大聲叫喊,了情師太卻絲毫不予理會,仍是要置步如飛於死地。
香雪公主越看越心驚,再這樣下去步如飛非受傷不可,見步如飛才剛閃過師父一腿,而師父的拂塵又向他的胸口直刺而去,她沒有遲疑,飛身就跳入戰圈,護在步如飛之前,用纖細的身子要接下師父這一招。
「香兒!」了情師太和步如飛同時驚喊,了情師太是急急停手,而步如飛則抱著香雪公主轉個方向,改用自己的身軀去保護。
而拂塵就以差之厘米的距離硬生生地停在步如飛的背上。險險避過了危險後,步如飛立刻就厲聲斥責懷中不知死活的寶貝:「該死的,誰准你撲過來,你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嗎?」
香雪公主顧不得自己,她對著師父飛快說明「師父,別打了,步如飛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您說,您不能殺他!」
了情師太收回拂塵,神情怪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女,冷然出聲:「我和朱震天的徒弟沒什麼好說的!」
「師太何不靜下心聽晚輩說呢,這對師太也沒損失,只是晚輩不知該稱你為了情師太,或是羅-仙子?」步如飛開口。
羅-仙子四字讓了情師太面容更加的冷肅,絕然以對:「羅-仙子已經死了,如今的世上只有了情師太。」
步如飛走到了情師太面前,淡然指明:「師太若真認為羅-仙子死了,為何一聽晚輩是朱震天的徒兒就要相殺呢?可見得師太雖然換了稱號,羅-仙子卻一樣活在師太心中,有愛才會生恨,師太若不是愛我師父太深,又怎會恨得如此強烈呢?」
了情師太冷笑:「對朱震天,我只有恨沒有愛,我恨他,除了恨,不會再有別的感情了。」
「但我師父卻很愛羅-仙子,羅-仙子因誤會離開他之後,家師拋棄了名望地位一心只想找到羅-仙子,但卻遍尋不著,這讓家師心灰意冷而退隱深山,不再涉入紅塵,整日以畫為伍,而能入家師畫裡的只有他最心愛的女子羅-仙子,仙子無法陪在家師身邊,但她的畫像卻伴家師一生。當我有能力行走江湖時,家師只交代我一件事,就是為他找到羅-仙子,今天我不負家師所托找到了師太,可以將家師的話告訴師太,家師他對羅-仙子的愛是永志不渝、生死不變,他從沒忘記過仙子,日日所思的是仙子,夜夜所念的是仙子,自始自終,家師對羅-仙子的心都沒變,家師最愛的女人也唯有羅-仙子而已。」步如飛真心誠意的替師父表明心意。
步如飛的話讓了情師太的態度軟化了下來,她神情淒楚,悲喜互雜,但轉眼間她又變回冷酷模樣,狠然不悅瞪著步如飛:「你師父呢?他若有心,這些話就教他親自來對我說,藉徒弟的嘴傳話算什麼?我不會相信的。」
步如飛歎了口氣,不瞞了情師太:「晚輩告訴師太的話就是家師的遺言,師父他老人家已於五年前過世了。」
了情師太聞言踉蹌了下,差點站不穩腳,香雪公主忙上前扶住。
了情師太忙推開徒弟,撲前來捉住步如飛的衣襟,駭然驚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家師死了,他五年前便去世了,家師在彌留時還直念著羅-仙子這個名字,直到他斷氣。」步如飛如實告訴了情師太。
了情師太再也撐不住,悲急攻心的她張嘴嘔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
步如飛見狀忙出手點住了情師太七個大穴,以防止她內力逆流,急急交代香雪公主:「快扶你師父坐下!」
香雪公主匆忙扶著師父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拍著了情師太的背脊迭聲叫:「師父,振作點,您別嚇香兒呀,師父,師父……」
步如飛在旁勸慰:「師太,你要保重身體,若家師明白你為他這般的傷心,家師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安心的。」
了情師太登時像蒼老了數十歲般,悲傷難過全湧上她的臉,她哀哀慟泣:「震天,你怎麼可以棄我而去拋下了我,這三十年來我不曾一日忘懷過你,心所盼望的也是你能找到我,我們再續前緣,可是為何你卻那麼狠心要我承受這樣的結果,你教我何以為依?如何活下去呢?震天!」
一字一泣,了情師太悲淒的話語讓香雪公主也紅了眼,步如飛動容不語,讓一對戀人活生生的分離,嘗盡痛苦,卻不給他們美滿的結局,是何其的殘忍啊!
「師父,別傷心了,至少您明白朱前輩並沒有負您,他對您的心一直都是真的,那您們的感情仍有了美好的完結,朱前輩若了解您還是這麼愛他,他也一定很高興。師父您要保重身子別太難過了,就算不為了香兒,也要為朱前輩啊。」香雪公主柔聲安撫著師父。
「是啊,師太,家師說你絕少流淚,希望你聽到他過世的消息時也一樣,家師還說你笑起來最美了,他也最愛看你的笑容,就請師太別再難過,為了師父你更要好好地保重自己。」步如飛幫忙開解了情師太。
在香雪公主和步如飛的勸說下,了情師太雖然仍是傷心欲絕,但是情緒已逐漸平靜下來,她看著步如飛輕聲贊許:「你不愧是震天的徒兒,和震天一樣年紀輕輕就有絕頂的武藝,又是相貌堂堂,震天一定很以你這個徒弟為傲吧?」
「師太不也是後繼有人,香雪公主身分不凡,武功高超,將師太的絕招寒冰素手更是練得爐火純青,晚輩自認不如。」步如飛微笑以對。
了情師太漾出了淺笑:「你還有你師父另一項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言善道,嘴甜的教人歡喜,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在下步如飛。」
「步如飛?你就足江湖人稱為盜帥的步如飛,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了。」了情師太看了徒兒一眼笑說。
「聽香兒說師太已經不問世事了,竟能知曉晚輩的微名,晚輩真是驚訝。」步如飛有些意外。
了情師太直言:「還不是因為香兒時時在我面前提到你,我才會明白,但我沒想到你是震天的徒弟,世事難料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錯。」
步如飛眼兒一亮,有了興趣:「原來香兒在師太面前提過晚輩,就不知道香兒都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的,那只是小事,師父您就不用再提了。」香雪公主忙出聲阻止師父說出來。
了情師太拍拍徒兒的手:「香兒,既是小事,又何必怕步如飛知道呢?香兒是說要抓到你,拿去你盜帥的名號,讓你臣服於她,依我看來,香兒還真做到了。」她有雙明白的慧眼,怎會看不出徒兒和步如飛之間的情愫。
「師父!」香雪公主紅著臉叫,而步如飛則是笑得愉悅,不介意讓別人看出他們的事。
了情師太看看這對金童玉女般的有情人,就想到以前的自己和朱震天,心又一陣刺痛,她忙打起了精神交代:「香兒,你和步如飛都留下來用午膳,我有好多話想和你們聊聊,你就先幫為師招呼步如飛,師父去准備。」
「好,師父。」香雪公主應允下來,了情師太便走開了。
看著師父落寞的背影,香雪公主還是很擔心:「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有事?」
「放心吧,你師父很堅強,不會有問題的。」步如飛攬住香雪公主小小的肩頭回答,還低頭親了親她雪白的額頭。
「別這樣,這裡是庵堂,不好看的。」香雪公主忙拉下他的手,想和步如飛保持距離。
步如飛卻將香雪公主更加緊摟入懷裡:「你也看到了你師父和我師父的悲劇,你不會想發生在我們身上吧?能在一起時就要好好的把握。」
香雪公主張口欲言,步如飛卻速度更快的俯首吻住了她,這比說話重要多了。
中午,三人一起用午膳,當看到桌上的菜色時,香雪公主嚇了一跳。
「師父,怎麼全是葷菜呢?」
「紅燒獅子頭、牛肉盅、雪菜粉蒸肉、燒乳鴿,這些全是我師父最喜歡吃的菜,師太,這全是你親手做的吧?」步如飛看著了情師太。
了情師太點點頭,臉上有哀淒之色:「這些葷肉是我讓婢女向住在附近的獵戶買來的,震天最愛吃這些菜,說只有我的手藝才能完全合他的胃口,他現在無福嘗到了,我只有做給他的徒兒吃,步如飛,香兒,吃吧。」
步如飛和香雪公主拿起碗筷吃飯,用膳的氣氛有著濃濃的哀傷。
為打破這份低迷,步如飛說起了小時練功的糗事,和師父一起生活發生的點滴趣聞,提振大家的心情。
他說得有趣,香雪公主笑得很開心,連了情師太也不禁莞爾,笑聲沖淡了哀傷的氣氛,三人吃了頓愉快的午膳。
步如飛見了情師太很想明白他師父的種種,便順意詳盡明白的告訴她一切,一個下午的時間裡,他和了情師太聊起了許多的往事,香雪公主陪在一旁也聽得入迷。
近傍晚時,了情師太向步如飛要求:「我想去探望震天的墓,你能告訴我地方嗎?」
步如飛點頭:「當然可以,師父的墓就在他住所旁邊,不過那兒位置較隱密不好找,我來畫張地圖比較清楚。」
了情師太聽了便教婢女准備紙筆硯墨,讓步如飛畫出地圖。
看步如飛在作畫,了情師太便悄悄將徒兒帶出禪房,師徒倆來到廊上說話。
「香兒,師父想和你說什麼,想必你心裡也有數了,你可以不顧性命為步如飛擋危險,他也能相同這般待你,你們感情的深厚師父看得出來,可是這卻不是件好事。你已經和西定國太子訂了親,要悔婚已經是很難,而步如飛盜帥的身分讓你們想在一起更是難上加難,能不能盡如人意便看你們的努力和造化了,師父會為你和步如飛祈福的。」了情師太握著徒兒的手,真心希望徒兒的感情路別和自己一樣辛苦。
香雪公主反手握緊師父,用力點頭:「師父,徒兒明白,徒兒會好好的努力,但願上天憐我,能許我一個好未來。」
了情師太柔聲撫慰徒弟:「香兒你這般善良美麗,上天一定不會負你的。」
香雪公主依在師父身旁,祈望真能如師父所言,上天不會辜負她和步如飛這一番深情。
這晚沐浴過後,香雪公主單獨一人坐在床沿等步如飛,她明白他一定會來的。
明天就要回宮了,萬一……她猛然搖頭,不可以,她不能胡思亂想,要相信步如飛,對他有信心,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開門的聲響讓她抬起了頭,步如飛竟然是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入,香雪公主好氣又好笑的斜睨著他:「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步如飛笑得迷人,在床邊坐下的同時就伸手將香雪公主摟入懷中,給了她一個響吻。「不大膽怎敢招惹公主呢?」
香雪公主聽他這麼說,臉上就露出了憂懼,攬著步如飛,她面頰貼著他的臉,輕顫訴說:「我好怕,好怕!」
步如飛當然明白她怕什麼,大力擁緊她:「別怕,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香雪公主趕忙抬頭望著他:「我不怕受委屈,只要你沒事,步如飛,你還是別和我進宮了,皇兄一直就想捉拿你,你這一進宮怕就出不來了,你不要進宮馬上離開好不好?」她提出建議。
「不好,不進宮見皇上,怎能娶到你呢,就算你願意同我私奔,我也要解決後面的憂患顧慮,我可不想和愛妻在逍遙時還要防著追兵,雖然那樣的日子很刺激,但我們若有了孩子後就不方便了,所以一定要將事情說明白,免去麻煩。」步如飛不將進宮後可能會下獄或是殺頭的危險放入眼裡,語氣仍是輕松自得。
香雪公主被他說得艷紅了臉,發著嬌嗔:「你……你少胡說,誰答應要嫁給你了,還講到私奔生孩子,下流!」
步如飛哈哈一笑:「那我便真下流好了,如此一來寶貝你就非嫁我不可了。」
步如飛真就抱著香雪公主滾倒在床上,吻猛烈的燃燒起來,而他的手也不客氣的欺上香雪公主的雪胸,如一頭猛獸,急欲吞噬身下的獵物。
香雪公主駭然忙要反抗,但是心突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似乎今夜就是他們相聚的最後時間,若真是如此,她怎能拒絕他的求歡,縱使要失身於他,她也不後悔,那是她唯一能給步如飛最珍貴的東西,所以她身子軟了下來,任憑他的撫弄攫取。
身下人兒的依順使得原是抱著逗弄心情的步如飛,真被撩起了欲火,他的吻更灼熱了,從香雪公主的小嘴一路往下延燒,嘗過了小小的下巴、雪白的皓頸後,唇來到柔軟的胸前。
大手扯開了衣裳的阻礙,讓步如飛的唇毫無困難的吻上了渾圓小巧的山丘,雖然不夠豐美,但是他的手掌正可以盈盈掌握,握在手中溫柔的疼愛著,山丘上粉色的花蕊自然也沒被采花人放過,恣意的品嘗逗弄。
胸上傳來的悸動讓香雪公主不住的輕喘,麻癢又似火灸般的奇異感覺像是歡愉,更是種折磨,逼得她想叫出聲,她只能咬住唇盡力忍住,而步如飛的手還不斷往下游移,滑過平坦的小腹,來到她絕對的私密處。
「啊!」他的手竟然探入那個秘密地方,香雪公主怎麼也忍不住輕叫出聲,淚水沖上眼眶,是羞怯更有難堪,不懂步如飛為何要這麼做,不過她仍然不願反抗,由著他一寸寸奪走了自己的純潔。
步如飛挑逗過胸上的蓓蕾後,他的唇再回到香雪公主的小嘴。與她的舌嬉戲,吮著她的甜蜜,再移到她可愛的耳垂輕輕咬著。
只是他卻也嘗到了一個鹹鹹的味道,他往香雪公主美麗的臉蛋看去,一顆顆如珍珠般的眼淚不停落下,她閉著眼,容顏上是迷亂驚慌的神情交雜,還有無措的恐懼。
頓時步如飛有如被冰水當頭澆下,立刻就清醒了,他急停下自己-矩的行為,拉上衣衫掩住香雪公主半裸的嬌軀,將她大力摟入懷中,愧疚的啞聲直道著歉:「香兒,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做的,我真該死,竟然非禮了你,我該死,對不起,對不起,我好抱歉,香兒,對不起……」
香雪公主小手忙掩去了步如飛迭聲的歉意,柔聲告訴他:「別說對不起,是我心甘情願的,步如飛,我願意成為你的人,絕不後悔。」
「但我卻不能要你,香兒寶貝!」步如飛吻著她的白玉小手回答。
香雪公主艷容愀然變了色,困難的擠出聲:「為……什麼?」他不要她了嗎?
步如飛看出她的疑慮,忙抱緊了人:「傻香兒,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我當然會想要你,愛你了,可是現在不行,我要你清白純潔的嫁給我,在眾人的祝福下,不是用這樣下流無恥的手段得到你,那對你不公平,你不該受這樣的委屈!香兒,我愛你勝過想要你的千萬倍,你也是我最最珍貴的寶貝,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愛,所以不用急在這一時的。」
他的愛語教香雪公主心情激動,她偎著他點點頭,他的心,她明白,而他將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愛人。
步如飛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睡吧,寶貝。」他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角。
香雪公主回步如飛一個絕艷的笑容,乖巧的閉上眼,偎在愛人懷中休息。
步如飛也合上了眼,他明天有場硬仗要打,要好好培養體力應付。
香兒,他最珍愛的寶貝,他一定要娶到她的!
皇帝聽到侍衛報告,香雪公主帶著步如飛回宮,他大喜過望,忙傳旨要在議事殿接見他們。
皇妹真是不簡單,真將步如飛給擒住,太好了!
香雪公主則是帶著一顆不安的心和步如飛步入了議事殿。
「見過皇兄。」香雪公主欠身行禮。
皇帝神情愉悅:「皇妹不用多禮。」
「謝皇兄。」香雪公主立好身子,忙向步如飛暗示。
步如飛壓下心中的無奈,宮中就是繁文縟節多,只得順意向坐在上位的皇帝拱手彎身行禮:「草民步如飛見過皇上。」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跪下磕頭行禮。」侍候在旁的柯公公見狀大聲喝責。
「江湖人不拘禮節,拱手致意就是我等最敬之禮了。」步如飛淡然解釋。
柯公公不悅的想再開口,卻被皇帝給制止,皇帝看著階下身長如玉、俊逸瀟灑的男子,他氣度雍容猶勝皇家公子,若非他自報姓名,皇帝真不敢相信如此非凡的俊彥男子竟會是盜賊,也很奇怪步如飛不是被五花大綁綁上殿,看他的模樣倒像是受邀而來的般,事情透露著異樣。
「步如飛,朕對你是聞名已久,早就想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了,今日一見,朕倒很訝異發覺你是才貌出眾,真不像是個盜匪,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皇帝此話有褒有諷。
「皇上,步如飛稱不上是匪類,步如飛是借珍寶來觀賞看看,但大都於賞玩完畢後都會物歸原主,少數留下的也會以同等價值的物品交換,步如飛自問不虧待於人。至於近來向皇宮藏寶閣所借看的血琅,步如飛願意奉還,而用來彌補的綠琅步如飛也不取回,當是驚動皇上的賠禮。」話說完,步如飛從頸上解下血琅,交給身旁的香雪公主?br />
「將血琅交給皇上。」步如飛柔聲告訴香雪公主?br />
香雪公主點點頭,走到皇帝身邊,把血琅遞給皇兄?br />
皇帝收下血琅看了看,皺眉詢問步如飛:「血琅怎變成這模樣?」
「皇上,血琅本來所搭配的是黃金鏈子,但這只是有美觀的效用,我將黃金鏈子換成烏金項鏈,烏金有增強血琅功效的能力,可使血琅汗增加加倍的效果。」步如飛解釋。
皇帝看了看後不語,交給了柯公公,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步如飛,你倒很識時務,但是如此做就能抵去你擅入藏寶閣偷取寶物之罪嗎?」
「步如飛私自進出藏寶閣或許是不對,但這也可以測試皇宮的守備能力,禁衛軍防衛雖未至完美無缺,但已是進步神速,說來步如飛也略盡綿力。皇宮寶物留在步如飛手裡的還有十來件,步如飛可以盡數交還,以彌放肆之罪。」步如飛拱手表示。
皇帝見步如飛很有誠意,而且說話得體,態度不卑不亢的讓他心生好感,他臉色又放松下來:「步如飛,你肯真心承認錯誤,朕可以網開一面不處你重刑,但是國家有法治,所以朕仍要將你交給刑部發落。」
香雪公主聽了急忙求情:「皇兄,步如飛已願將所有盜走的寶物全數歸還了,加上他又付出了同等價的寶貝作為代價,嚴格說來宮內並沒有損失還得到了利益,皇兄您不該再罰步如飛了。」
「國有國法,犯錯了怎能不受罰,皇妹你既然緝捕步如飛歸案,他當然就要為自己的作為受到懲處。」皇帝很意外香雪公主竟會為步如飛說話。
「皇兄,步如飛不是香兒所逮捕,他是自願隨香兒來見皇兄,而且他還救了香兒一命,否則香兒早已命喪黃泉,再也見不到皇兄了。」香雪公主搬出了救命之恩。
皇帝聞言關心的看著香雪公主:「皇妹,你遇上什麼危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雪公主就將和步如飛一起落崖,步如飛又冒著危險先行探路離開,再回頭救她脫險的事說出,也點明了步如飛是劍俠朱震天的徒弟,和師父了情師太的淵源。
皇兄一直都很敬重她師父,香雪公主說出來也是希望皇兄能看在師父面子上不要苛責步如飛。
原來有這樣一個曲折,難怪皇妹對步如飛另眼相看,讓步如飛可以不必上鐐銬來見他,皇帝沉吟了下,點了點頭同意:「也罷,步如飛,就看在你曾經救過香雪公主份上,朕可以不追究你的刑罰,但你也要向朕保證,以後不會再入宮行盜。」
「步如飛可以答應皇上的要求,此後絕不入宮盜取寶物,但是,步如飛也有一事請求皇上應允。」步如飛提出。
「什麼事?」皇上問,而香雪公主是雙手互絞,神情緊張了起來。
步如飛柔柔地看了他的寶貝一眼,告訴皇上:「步如飛斗膽要請皇上同意將香雪公主嫁與草民。」
此話一出,所有議事殿裡的人,包含皇帝、公公、侍衛、宮女都被嚇了一大跳,皇帝更是睜大眼瞪著步如飛大聲喝問:「步如飛,你在胡說什麼?」
「皇上,步如飛和香雪公主情投意合,彼此相愛,請皇上將香雪公主許配給草民。」步如飛清楚明白的再說一次。
「香兒,這是真的嗎?」皇帝立刻轉頭厲聲詢問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用明亮大眼回視著皇兄,點頭承認。
皇帝震驚:「荒唐,荒唐,這真是件最荒唐的事了!一個盜賊竟然敢放肆的向朕要求將公主許配給他;而香兒你是去捉拿盜匪,最後卻愛上了匪徒,這不是荒謬至極嗎?朕怎麼可能答應,朕絕不答應這樣荒唐的事!」皇帝嚴厲拒絕。
「皇上,情愛沒有階層身分之分,步如飛自信有能力讓香雪公主過幸福快樂的生活,也自認會一生一世愛她。公主最愛的也是草民,因此步如飛才會甘冒危險進宮向皇上表明,願皇上有成人之美,成全香雪公主和步如飛的婚事。」步如飛拿出誠意請求。
「大膽!步如飛,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別說香雪公主已經和西定國太子有了婚約,而你不過是個盜賊有什麼資格想娶公主為妻,步如飛你有想過自己的身分嗎?」皇上真是氣極了,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步如飛淺然一笑:「皇上,步如飛的確是個平民,不過我能擔保讓香雪公主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遜於皇宮。」
皇帝壞壞的冷笑:「好大的口氣,你又有何能耐呢?」
步如飛不再隱瞞直說了:「皇上,天下最大的連鎖錢莊,非凡莊所屬的非龍錢莊,步如飛有其中三分之一的權益;而被奉為國醫的隨園,其旗下管理的藥樓藥莊,有三十二家是為草民所有;掌握天下船運的火龍幫,幫下的船只草民擁有十來艘,甚至長江的航運權,步如飛也有決定的權責;不瞞皇上,就連京城裡富貴權豪最愛去的飛雲酒樓和其五家的分店,正巧也是步如飛的產業,所以步如飛不敢說是富可敵國,但圖以溫飽是絕對沒問題,香雪公主跟著步如飛不會受委屈的,皇上盡可以放心。」
步如飛這一長串說下來,別說皇帝傻眼了,連香雪公主也驚愕莫名,她從沒想到步如飛竟有這麼大的財勢,太嚇人了!
皇帝臉色又紅又白,神情復雜,假如步如飛不是江湖四公子之一,他可以駁斥步如飛胡亂吹牛,但以步如飛和霍非凡、隨經綸、炅-燁的關系看來,他的話不能不信,這些人的勢力驚人,不管非凡莊、隨園、火龍幫,光是其中一方就有讓天下為之震動的能力,更何況步如飛還有三力的權勢,他都說出來了,就算不是恐嚇,也有警戒的意味,若處理不好,可能引發的危險讓他心驚,但他可也是個萬民之上的皇帝,竟被個平民這般威脅,還象話嗎?
「步如飛,你以為你有這樣的勢力,朕就會畏懼退讓,將香雪公主嫁與你嗎?朕是一國之君還怕了你不成,朕是不會答應你的提親,你想活命就馬上打消念頭離開皇宮,否則朕就拿下你來治罪。」皇帝態度強硬,就不信他皇帝身分壓不住一個平民百姓。
香雪公主難過的低下頭,她早就明白皇兄是不可能會答應的,步如飛又有什麼法子可以說服皇兄呢?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步如飛神情冷然,無畏的迎視皇帝:「皇上真為香雪公主著想,不想她一生抑郁不樂,就該聽聽公主怎麼說?步如飛既然敢入宮求親了,就不會害怕危險,也不輕易放棄!」
「步如飛,你好大的膽子,你當真以為朕拿你無法嗎,來人啊……」
皇上命令沒道完,香雪公主就忙出聲:「皇兄,您已經應諾步如飛無罪了,怎可以食言呢?君無戲言!」
「香兒,步如飛這般忤逆朕,你還幫他說話,你真要嫁給這個低下的平民嗎?」皇上怒問香雪公主。
「皇兄,香兒是真心愛步如飛,和他在一起,香兒感到好快樂,就算沒有了公主名分,香兒也不在乎。皇兄,求您答應讓香兒和步如飛在一起。」香雪公主屈膝跪在皇上面前,憐聲哀求。
「香兒,你……你真是太胡來了,你已答應了安利太子的求親,怎能反悔?一女不能事二夫,你連這樣的羞恥心都沒有嗎?你太教皇兄失望了!什麼都不准再說,你和步如飛是絕不可能在一起,想都別想,現在你快給朕回宮,在嫁人前一步都不能離開宮門,柯良,送香雪公主回宮。」皇上強悍的下令。
柯公公忙過來要扶起香雪公主離開,但是香雪公主不願意,她求著皇帝:「皇兄,不要,香兒不回宮,香兒要和步如飛在一起,皇兄,您就成全香兒吧,皇兄!」
「住口,不止你要回宮,來人,也立刻拿下步如飛,打入天牢!」皇上再頒下旨令,侍衛聽令便要上前捉人。
步如飛展現絕佳輕功,快如一道閃電到過,眾人還沒看清他是如何行動,香雪公主就被摟回他身邊。「有我在,沒人可以逼香雪公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皇上,今日步如飛是本著必成之心來求親,就算皇上不答應,我一樣要帶香雪公主離開。」他同樣是姿態強硬。
「那朕就看你要如何離開了?來人,拿下!」皇帝咬牙下令。
眾侍衛上前要捉拿步如飛,步如飛的武功何其高,只見他一手牽著香雪公主,用另一只手就打退了眾侍衛。
皇帝看了更加生氣,忙下令禁衛軍動員,一定要捉到步如飛。
步如飛帶著香雪公主離開議事殿,在殿外廣場便被禁衛軍團團包圍,以步如飛的輕功,他可以輕易的離開,不過他現在帶著香雪公主,無法像一個人時那般輕松,但也是因為香雪公主隨在步如飛身邊,禁衛軍顧及公主安危,也不敢盡力搶攻,雙方就如此僵持不下。
最痛苦的人莫過於香雪公主了,她不願看到步如飛受傷被擒,也不想見禁衛軍與他殘殺,更不能讓一向疼愛她的皇兄傷心,她的心被撕扯著,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是見禁衛軍如千軍萬馬般越聚越多,她明白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拉住了步如飛:「別打了,步如飛,別打了,眾人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她一聲喝令,禁衛軍不敢違抗,立時停下。
香雪公主向也走出殿外觀戰的皇帝請求:「皇兄,有事可以好好談談,不要動手,香兒懇求皇兄給個商量的機會。」
「可以,只要將步如飛押入天牢,朕就不動手!」皇帝提出條件。
步如飛蹙眉欲發言,香雪公主忙拉住他:「步如飛,讓我和皇兄談談,我一定會求皇兄答應我們的事,為了我們的將來只能先委屈你了,但是我保證事情會圓滿解決的,你相信我,你就待在天牢等我的消息好不好?」
看她哀憐的神情,步如飛如何說不,只得點頭。
香雪公主也對皇帝爭取:「皇兄,步如飛不是犯人,他只是暫時押禁天牢,您不可以讓任何人傷害他,也不能對他施加刑具。」
「可以。」皇帝也很干脆答應,禁衛軍一得皇上意思,馬上就上前制住了步如飛。
「香兒,我相信你,你可別讓我失望。」步如飛嚴正的告訴香雪公主,然後就被禁衛軍押下去。
香雪公主對著步如飛的背影落淚。
步如飛,對不起!
作者:
old2009
時間:
2016-7-6 14:10:36
第十二章
在玉香宮大廳裡,太后、皇帝、香雪公主分坐三個方向,氣氛是淒迷憂愁的,三人臉色都很凝重,而香雪公主更是雙眼紅腫,滿臉的悲傷。
「香兒,你的要求,朕可以答應,而你也要遵守約定,不能違背。」皇帝看著香雪公主叮嚀。
香雪公主眼淚又落下,她頓了好一會才困難的點頭,這一點頭也將自己和步如飛的未來斬斷,她的心也跟著碎了。
「這就好,香兒,你好好留在宮裡,等著做最美麗的新娘,朕離開了。」皇帝走得很匆促,因為再看著皇妹傷心,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而答應不該同意的事。香兒的識大體讓他滿意也好心疼,但已定的事實,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更改。
太后走到女兒身旁,只能歎氣拍拍女兒柔弱的背脊,也搖搖頭離開。
香雪公主奔回寢宮,撲在床上哀聲痛哭,她的心好痛好痛,若可以選擇,她寧可不活了,可是她卻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西定國需要她這個太子妃,她推不掉這個枷鎖,對步如飛,她只有抱歉,而她連親自向他賠罪的自由都沒有,這一生一世,她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步如飛,步如飛,香雪公主嘴裡喃聲叫著他的名字,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若注定無法相守,上天為何又要讓他們相逢,教他們承受這樣的痛楚,現在她別無所求,只願步如飛能快快忘了她,就算恨她也無所謂,只要他別為她傷心就好,因為她不值得,她辜負了他的情、他的信任,她是個千古罪人,不值得他所愛的罪人!
臉更深的埋入被子裡,而淚水亦越加的洶湧了。
一旁的夏荷、冬梅焦心的看著公主傷心悲泣,她們同情公主的遭遇,也私心希望公主能和步如飛在一起,可是事實不允許,她們也幫不上忙,只能陪著公主一起難過。
在皇帝一聲令下,整個皇宮都忙碌了起來,在最短的時間裡,要準備出最盛大的婚禮。
為免夜長夢多,皇帝決定將香雪公主和西定國安利太子的婚期提早,找出了最接近的好日子,便派人赴西定國說明;安利太子本就急欲將香雪公主娶回來,當然是歡欣的答應,西定國皇宮裡早就將婚禮所需的一切準備好了,安利太子當下便出發上路,來迎娶美嬌娘。
整個皇宮都沉浸在一片喜氣中,唯獨玉香宮卻是瀰漫著悲愁,香雪公主愁情鎖眉,鎮日都待在房裡發呆,以往愛笑、美麗的晶瑩眸子如今是淚眼迷濛不曾幹過,本是紅潤的臉頰也是蒼白一片,不過才數日的光景,香雪公主氣色萎靡得嚇人,看起來好似隨時會暈倒般。
太后見到這樣的情形,除了急命御醫來看診外,也讓御膳房燉煮了許多的補品給香雪公主補身,又日日來玉香宮陪愛女說話,想讓香雪公主再健康快樂起來,但是心病猶須心藥醫,不能對症下藥,太后的努力仍是白費,香雪公主依然以驚人的速度在枯萎下去。
連皇上也被驚動前來探視。
「你這是在自殺還是想用此方法來逃避嫁人呢?」皇帝又怒又憐的責問香雪公主。
「請母后、皇兄放心,香兒沒有事,會如約定嫁給安利太子的。」香雪公主虛弱響應,無血色的臉上冷淡沒什麼表情,只流露出一股讓人心疼的脆弱。
皇帝罵不了口,又不能心軟,忍著心痛,他要自己強硬無情。「香兒,你最好別有事,否則朕答應你的也可以作罷,步如飛可能一輩子都要在天牢裡度過,你好自為之了。」撂下話,皇帝狠心的甩手離開,這是為了香兒好,他沒做錯。
香雪公主沒流淚,但是皇兄那句步如飛仍教她痛苦的顫抖了下,她無神的看著母后嘴一張一合的和她說著話,而她卻像耳聾了般,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她的心只容得下三個字──步如飛!
婚期日子定得雖然倉促,但還是在期限內將所有的事都準備妥當,安利太子帶著迎親的花轎,和一隊護衛來到京城進了宮,沒成親前,新郎、新娘是不能相見,所以太子被安排住在寧來宮,等著明天婚禮的到來。
香雪公主今天難得打起了精神,親自下廚做菜,她不知道步如飛愛吃什麼,只能做了幾道自認為拿手的好菜,要夏荷、冬梅送到天牢給步如飛。
「見到他,就說本宮很好,還在和皇上交涉,要他耐心等候,其它什麼都別多說,明白嗎?」香雪公主吩咐著兩個宮女。
「明白。」夏荷、冬梅點頭應是。
「那你們就去吧。」香雪公主要宮女們馬上送去,夏荷、冬梅便提著飯菜離開。
這是她第一回做菜給他吃,卻也是最後一次,皇兄會在她嫁人後放步如飛離開,到時事實已造成,他再想挽回都已太遲了。這個法子是她想的,雖然是很殘忍,不過卻是最有效,既然無緣,就一次斬去所有的愛恨情仇,讓愛恨都同時消散,她和步如飛從此就再也沒什麼關係了。
哈哈……香雪公主淒涼的笑了,淚水流得越多,她就笑得越厲害,猛然她停住笑,急拿出手絹-住了嘴,一口鮮血無聲的吐在雪白的手絹上,現在她終於明白師父為何會嘔血了,那是肝腸寸斷的血,也是撕心裂肺的血。
她還是逃不開和師父一樣的命運啊!
外面喜樂震天震地的響著,而玉香宮裡卻靜悄悄的,要為香雪公主梳頭化妝的宮女們都等在寢宮外,等待香雪公主的召喚。
偌大的寢宮只有香雪公主一個人,她一身紅衣,沒妝扮的容顏氣色蒼白不佳,長髮披在肩上,黯沉的小臉,肅穆的神情,怎麼看都不似個新娘,別說沒有喜氣了,連一絲的愉悅都沒有,倒像個要赴死刑的犯人般。
香雪公主呆坐在梳妝台前,垂眼盯著手中的綠琅,小手在平滑的表面來回撫弄,想藉著它給自己力量,為了步如飛,她一定要平安出閣,不能有一丁點的差錯?br />
許久後,在她認為自己的力量已足夠,她才將綠琅掛回額上,抬起頭欲揚聲叫人,但竟在鏡子的反射中看到了個人影?br />
香雪公主不敢置信的忙閉了閉眼,她一定是眼花了,才會看到幻影,可是再張開眸子,鏡裡的人影卻仍還在,她猛然回頭,看著他,她的眼淚狂湧而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斷的流淚。
步如飛臉色冷酷似冰,但渾身又散發著熾火的怒氣,他一步步走近哭泣的香雪公主,咬著牙出聲:「我原是要來質問你為何要騙我?為何要背叛我?但是現在看到你,我只剩下一句話要問,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她的蒼白虛弱像鞭子般鞭笞在他心上,該死的,她是在虐待自己?還是在虐待他?
「對……對不……起,對……不……起……」香雪公主氣虛哽咽的道歉。
步如飛一把將她抱起,緊緊地摟入懷中,大力得似要將香雪公主給壓碎,心痛的擠出話:「天殺的,我真要好好揍你一頓,你怎麼可以這樣折磨自己,誰准你這麼做的,你若有個不測,我怎麼辦?可惡的女人,你真可惡!」若不是夏荷、冬梅無法坐視香雪公主這麼消沉下去,藉由送飯菜來時傳字條告訴他這些事,他還被蒙在鼓裡。
這些斥責話聽在香雪公主耳裡比任何愛語都要好聽,她緊偎著步如飛邊哭邊說:「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想到心疼,想到心都碎了,如飛,我不想和你分開的,但為何大家就是不讓我們在一起,為了你的安危,我只好同意嫁人,讓你能平安離開,我真的不想答應的,我不想、不想的,可是……可是……我卻不能反對,如飛,是我害你受苦,是我騙了你,也是我背叛了你,我不好,我罪該萬死,我……」
步如飛急忙掩住她的嘴:「噓,別說了,不准你再自責下去,我不准!我明白你比我更苦、更難受,我不該責怪你的,混蛋的人是我,該死的也應是我,對不起,香兒,對不起……」他心中有更多的歉意愧疚。
香雪公主也急伸手掩住了他的唇:「不要道歉,你不准我自責,你也不能說對不起,有罪過我們就一起承擔,沒有誰對誰錯,我們是一體的!」
步如飛眼裡有了笑意,親了下香雪公主的手心,香雪公主也親了親他的掌心,兩人相視而笑。
「現在我只問你,你願意拋開一切同我私奔嗎?不管皇帝也不管西定國的太子,什麼都不管,就只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步如飛正色的詢問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沒有遲疑,立刻就點頭同意了:「我願意,我願意!相思之苦好難受,讓人生不如死,現在什麼禮法規條我全不管了,要沉淪我們就一起沉淪,跟了你就算會萬劫不復,我也在所不惜。」所有的約定她不再遵守,她只要步如飛!
步如飛滿臉歡愉,低頭連連親了親懷中的寶貝:「香兒,有你這些話,我步如飛就算為你粉身碎骨也願意。我愛你,香兒,並保證一定會讓你幸福,永遠快樂無憂。」
「如飛,我相信你。」香雪公主踮起腳尖吻了下步如飛的唇,像個誓言,永遠不會改變的誓言。
「我逃離天牢的事瞞不久,我們要快點離開。」步如飛抱起香雪公主,從窗子縱出,正欲離去時,皇帝已帶著大批的禁衛軍來到了玉香宮。
「步如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越獄,這回朕不會再輕饒你,一定重重責罰!」皇帝大怒的瞪著步如飛喝斥。
步如飛有心愛的人在懷中,心情格外輕鬆愉快,面對皇帝的怒顏,他淺笑回答:「皇上,我帶走屬於我的寶貝後,就不會再來宮裡玩了,這是最後一回。」
皇帝看步如飛懷中抱著香雪公主,兩人模樣親熱,心中怒火更盛,壓住脾氣先問皇妹:「香兒,你真要和步如飛在一起?」
「皇兄,我真的愛如飛,若不能和如飛在一起,香兒也不想活了,香兒明白自己很自私,可是香兒真的無法違心而行,不管皇兄是否同意,香兒這次要任性一回,決定跟著如飛,永不分離。」香雪公主肯定大聲的告訴皇兄,不再放開手中的幸福。
皇帝真被氣綠了臉。「你們……你們……好,既然你們執意要如此,來人啊,將步如飛和香雪公主都拿下,全給拿下來!」皇帝大聲下令。
眾侍衛聽令正欲上前,另一個聲音響起低喝:「且慢動手!」
出現的是一身喜服,胸前結了朵紅花,頭戴冠蓋的安利太子,他急要見到香雪公主,所以提早時間到達玉香宮,只是他才到玉香宮,便見宮裡宮外都是禁衛軍,緊張的氣氛絕對不是好事,他心一緊,急急進入宮裡,卻教他明白了令他傷心難堪的事。
皇帝一見安利太子出現心中便叫不好,急上來想解釋:「安利太子,這是……」
「皇上,請讓小王來解決這事好嗎?」安利太子向皇帝請求,心中有些明白為何婚期要提早的真正原因了。
「唉……這真是家醜,太子殿下既然要親自弄明白,朕也不阻止了,請吧。」皇帝歎氣搖頭退到一旁,讓當事者自行處理。
香雪公主見到安利太子,愧疚感油然而生,忙要步如飛放她下來。
步如飛看那斯文男子一身新郎打扮時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再見香兒一見到安利太子就要自己放開她,他眉頭不悅的擰了起來,心中很不是滋味。
香雪公主看步如飛臉色沉下就瞭解他不高興,又好氣又好笑急低聲向他說明:「是我對不起太子的,總要讓我好好向他解釋清楚呀。」
步如飛這才不太情願的放下香雪公主,不過仍是貼近站在她身旁。
安利太子看到香雪公主和那男子親暱異常,心中更難受了,看著她開口便說:「為什麼?香兒,為什麼要這樣做?」
香雪公主垂著臉向安利太子道歉:「殿下,對不起,千言萬語,對殿下香兒只有對不起,只有歉意,香兒明白自己的行為很過分,但是香兒若隱藏著真心嫁給殿下,對殿下將是更大的傷害!香兒不敢奢求殿下的原諒,殿下要恨香兒、惱香兒,香兒也無話可說,只願殿下忘了香兒這個人,香兒祝福殿下找到比香兒更好更美的女子為伴。」她對安利太子欠身行禮。
「找到更好的女子為伴?香兒,你真不懂我的心嗎?若能忘情於你,我何必不娶、不納妾,苦苦等候著你;若不愛你,這些年來,我何需花費那麼多心思討你歡喜、討你開心呢?香兒,我愛你的心你應該很明白的,所以你才會答應嫁給我,你答應時的嬌羞開心,至今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為何才不過數個月的光景,你的心就變了?難道我對你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一個你只認識不久的男人嗎?香兒,你就這麼善變嗎?」安利太子難過的控訴。
「殿下,香兒不是善變,殿下對香兒的好,香兒都知道,也很感激,所以香兒答應了婚事,原以為能找到疼愛自己的丈夫,那便是最幸福的事了,但是遇上如飛後,香兒才明白愛是什麼,瞭解唯有和自己所愛也愛自己的人共同生活才能有幸福,不是單方面的受寵就叫幸福,所以香兒毅然決然選擇如飛,縱使他沒有高貴的身份,縱使跟他香兒會失去公主的地位,但是香兒不在乎,只想和他在一起,這世上除了如飛外,香兒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愛別的男人了。」香雪公主斬釘截鐵道出她的決定。
安利太子臉色一片慘然,猶然做著最後的掙扎:「香兒,別這般肯定,你若真跟他私奔了,你明白自己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嗎?不但沒了身份,沒有榮華富貴的生活,甚至要離開疼你的母后,離開皇兄姊妹,見不到所有的親人,到時你只會剩下一個人,你真捨得愛你的親人嗎?香兒,只要你肯回頭,我不會計較,會和以前一樣欣然接納你,一樣愛你,甚至你不愛我都沒關係,我願意等,用時間、用誠心等你愛上我,香兒,我可以付出一切,只求你能重回我的懷抱,香兒,回到我這兒來吧!」這真摯的呼喚令人動容。
步如飛臉色不好看,這個男人太會說好聽話了,他擔心香兒心軟,想出聲,但被香雪公主阻止,這是她的事,她要自己解決。
香雪公主看著安利太子,心中對他著實不忍心,但為他好卻不能不絕情斷了他的念頭:「殿下,這是不可能的,香兒可以將剛才告訴皇兄的話再說一次,香兒只要和如飛在一起,否則香兒寧可一死,就算以後被嫌、被棄,香兒也不後悔,殿下,香兒的愛只能給一個人,既給了如飛就不會再給別人,也收不回來了,所以香兒厚顏祈求殿下,成全香兒的感情。」她誠心相求。
安利太子握緊了拳頭,滿眼的不甘心,痛心叫:「你教我成全你的感情,那誰來成全我的呢?不,我不願意,香兒,我要娶你,也絕不放手,就算被你所恨,我也要娶到你!」他態度轉成強硬。
步如飛聽到這話,伸手便將香雪公主攬入懷中,面色不善的看著安利太子:「香兒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也向你道過歉,就不再欠你了,你若心還有不甘,就直向著我而來吧!」
「放開香兒,否則小王會將你大卸八塊的!」安利太子厲聲命令步如飛。
步如飛不在意的輕笑一聲:「想殺我也要有本事,你做得到嗎?」
「那就試試看了!」安利太子立刻就拔出隨從的佩劍,上前幾步站定,用劍指著步如飛:「出來,讓小王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步如飛放開香雪公主,也走前幾步:「那是不是勝利的人就可以和香兒在一起呢?」
「你沒資格和小王談條件!」
「件」字一落,安利太子就飛身而起,劍直刺步如飛而來。
步如飛輕易閃過,還自大的將雙手背在身後,只用一雙腳應付安利太子。
安利太子見他這般看不起人,心生大怒,出手更急更加的凌厲,但是他的武功或許能稱得上是不錯,但和步如飛一相較就相差太多,只對峙個十來招,安利太子手中的劍便被步如飛一腳踢開,勝敗立分。
「你輸了,可惜愛情不能用輸贏來決定,否則即使是我輸了,香兒一樣愛我,別去希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男子漢大丈夫,追求的應該是自己的東西,我會證明給你看,香兒跟著我會幸福一生的。」步如飛傲然告訴安利太子。
安利太子發出了刺耳的笑聲,臉色陰沉:「你奪人所愛,當然會將自己卑劣的行為說得理直氣壯,你想證明對香兒的感情嗎?那你就站著不動讓我刺三劍,你能做到,我就取消這門親事!」
「好!」
「不要!」
步如飛和香雪公主同時回答。
「如飛,不要,我不要你受傷;殿下,你若要找人發洩怒氣,香兒願意承受,你刺我吧!」香雪公主急急叫。
「香兒,別插話,這是男人和男人間的對決,殿下開出了條件,步如飛一定接受,只願殿下能說話算話。」步如飛應允下來,他不怕受苦,只希望能快點解決問題帶香兒離開。
「如飛,不要,不要……」香雪公主捉住了步如飛的手臂要求,她如何忍心看到他受這樣的痛苦,更怕安利太子報私仇,藉機殺了如飛,因此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香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步如飛說完,順手就點住了香雪公主的穴道,讓她不能阻止自己。他一使氣,地上的劍便回到安利太子的手中,他站好身軀,無畏的面對安利太子。
「動手吧!」
香雪公主不能動,只能流淚哭叫:「不要!如飛,不要啊,不要……」
見安利太子真舉劍刺向步如飛,她嘶聲大喊:「殿下,你若殺了他,就連我也一起殺了,世上沒有步如飛,也沒有香雪,而且我會恨你一輩子,你是小人,比不過如飛就用這方法要殺他,我就算死也看不起你,我恨你!」她用盡力氣對安利太子嘶吼。
安利太子心如刀割,香雪公主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刀子,一刀刀的刺入他的心,讓他對步如飛更加的痛恨,他沒有遲疑,利劍直直刺入步如飛的肩頭,但是步如飛竟然臉上神情不變,眉頭連皺也不皺一下,如沒事樣。
就算再恨步如飛,安利太子也被他這般的氣魄震懾住了,再聽到香雪公主漫天撲來的恨意,安利太子即使再不服氣也要承認失敗了。
他抽出劍,伸手點住步如飛的穴道止血,神情頹喪對步如飛說:「你贏了,香兒交給你,好好對待香兒,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利太子再走到哭得像個淚人兒的香雪公主面前,為她解了穴,看她馬上便急奔到心愛人身邊緊抱著他,安利太子痛苦的閉了閉眼,力持平靜開口:「香兒,我傷了你的心上人,你也傷了我,就算是扯平了,我們誰也不欠誰,我在此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說完,再看了眼香雪公主,安利太子便大步的離去。
香雪公主偎緊步如飛,眼光放在皇帝身上:「皇兄,你還要再為難我們嗎?」
皇帝臉色複雜的看著這對男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決。
「放了他們吧。」太后在宮女的簇擁下走來。
「母后!」皇帝和香雪公主異口同聲喚。
太后看著香雪公主,語氣是不捨和無奈:「香兒,你是這麼堅定自己的選擇,母后也無話可說,但離開了皇宮你就是平民了,以後不管遇上什麼苦、什麼難,都要自己承擔下來,因為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你知道嗎?」
「母后,兒臣明白。」香雪公主邊哭邊點頭。
太后再看著步如飛:「還有你,哀家現在將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但願你如你所表現的那般愛她,用你的行動讓哀家明白沒看錯人,你帶香兒走吧。」
步如飛恭敬嚴肅的回答太后:「太后可以放心,步如飛一定會好好疼愛香兒,她雖然身在宮外,一樣可以過得和在宮裡時這般的好,步如飛可以用性命擔保,也謝謝太后的成全。」
「母后,謝謝。」香雪公主哽咽的向母親道謝。
太后眼眶也泛紅了,手一揮當是回應。
香雪公主再向皇帝辭別:「皇兄,以後還請皇兄代香兒多孝順母后,以補償香兒的不孝,香兒走了,再見。」
皇帝也難忍心中的悲痛,別開了臉硬聲道:「走吧,要走就快走,以免朕改變心意,你們就走不了了,走!」
「母后、皇兄,告辭了。」香雪公主傷心告別。
步如飛也輕點個頭致意,用沒受傷的手臂攬住了香雪公主,展開輕功迅速飛離,一會便不見人影了。
保重啊!香兒,皇帝的祝福擺在心頭。
經過了那麼多波折才在一起,這對有情人一定會成為天下間最幸福的夫妻了!
江湖四少又聚首了,這是值得慶賀的大事,因為離上回相聚已經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四少從不曾分離這麼久,歸咎起原因,就是盜帥步如飛的責任了。
半年多前,步如飛鬧了件使得天下都沸騰的大事,他竟然將馬上就要嫁到西定國的公主拐到手,兩人演了場私奔的劇碼,教人人對他是又妒又羨,妒嫉他的幸運,也羨慕他的艷福。
不過步如飛和公主私奔後就消聲匿跡了,連霍非凡等人也約不到他,直到近來他發出了請帖,江湖四少才有機會再相聚。
「好小子,原來這些日子你是在築愛巢,怎麼不早些通知,大家也可以來幫忙的。」隨經綸拍拍步如飛的肩頭。
「不夠意思,該罰。」炅-燁火爆的丟下話。
「哈……-燁,如飛剛成親,和妻子感情正濃,你這樣公主會心疼的。」霍非凡笑著提醒。
眾人眼光落在香雪公主身上,她臉紅嬌聲表明:「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大家就喊我香兒吧。」
「香兒,其實太后和皇上一直都很關心你,經綸被宣入宮好幾次,都是為了太后、皇上要向他打聽你和如飛的消息。」靈菱告訴香雪公主。
「我有寫信讓人帶入宮裡給母后、皇兄了,表明我生活得很好,請他們放心,不過讓菱兒你和經綸為我們的事忙,真是不好意思,也謝謝你們。」香雪公主柔聲道謝。
「謝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嘛,他們男人叫江湖四少,乾脆我們也起個稱呼,叫什麼呢,嗯……有了,就取『人間四美』好了!」靈菱睜大眼提議。
這話教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步如飛笑歸笑,卻忙將愛妻摟入懷中對靈菱說:「靈菱,你還是別和香兒走太近了,香兒現在模樣正好,嬌俏合宜,我不想你的頑皮教壞了她。」
靈菱聽了馬上偎著丈夫發難:「經綸,有人欺負你的妻子。」
隨經綸是邊笑邊撫慰著愛妻。
香雪公主抬手輕拍了下丈夫胸膛,小聲斥責:「如飛,你怎麼這樣說話!」從衣袖露出的雪白手腕上有個很漂亮的金鏈子。
「咦,香兒手上有條和我們一樣的手煉呢!」月芽兒發現叫。
四個女子伸出手互相看了看,真是一模一樣!
「好哇,原來如飛你當初不止做了三條金鏈子,還為未來的愛妻留了條卻沒說,太不老實了。」凌靚兒嬌笑輕斥著步如飛。
「既是人間四美,當然要有一樣相同的信物了,怎麼,各位不喜歡嗎?」步如飛笑問。
「喜歡,喜歡!」凌靚兒、靈菱和月芽兄同聲叫,香雪公主則靠著丈夫笑得開心,丈夫給了她許多寶貝,她全都好喜愛!
「其實我這段休養的日子,除了監督建造這飛雪山莊外,也開始好好管理手上的產業,找些人來幫忙,而且我明白大家也都忙,所以沒找各位相聚,如今大家都有空,此時聚會便可以玩得更開心了,不過讓大家為我們夫婦操心,我和香兒就敬大家一杯。」步如飛和妻子舉起了酒杯,另外六人也一起舉杯一飲而盡。
靈菱看著香雪公主越來越見嬌美,表示她和步如飛的生活很快樂,讓靈菱忍不住又想調皮:「香兒,我記得你當初看到我畫的四少聚會圖時,說你也很想見識這樣的相聚場面,又對畫裡唯一單身的如飛很有興趣,現在你如願嫁給了如飛,成了其中一員,心中一定很高興吧?」
香雪公主小臉更紅了,不好意思輕聲叫:「菱兒,你說到哪裡去了?」
「你不會又要說這是你促成的姻緣吧?」炅-燁涼涼問,靈菱別的本事沒有,強辭奪理很有一套,連他和月芽兒,她也攬在身上說是她間接作成的媒。
「不錯,-燁,你越來越瞭解我了,如飛、香兒的姻緣與你們夫婦一樣,全是本姑娘間接促成的。」靈菱神氣大聲表示。
「又來了!」炅-燁沒好氣的怪叫。
這讓大伙又大笑了起來。
香雪公主靠著丈夫笑得好開心,她真高興有這些好朋友,更歡喜找到了能倚靠終身的好丈夫,她小手悄悄地握緊了丈夫的大掌。
步如飛回握著愛妻的柔荑,低聲在她耳旁輕語:「我愛你,寶貝。」
香雪公主笑容更甜美了。
「燁,有人說悄悄話呢,怎麼辦?」月芽兒俏聲詢問丈夫。
「罰他們大聲說出來啊。」摟著妻子,炅-燁淡淡表示,眾人的目光全集中看著步如飛夫婦。
「這有什麼難說的,香兒,我愛你,寶貝!」步如飛大方說出來,還在眾目睽睽下給了愛妻一個吻。
香雪公主燒紅了臉,難為情的躲入了丈夫懷中,天啊,羞死人了!
看到步如飛夫婦的恩愛,另三位人妻也發出不平之聲,她們的丈夫都很明白要如何做,紛紛攬著妻子,甜言蜜語了起來。
「香兒,別害羞了,我們還不是最熱情的呢,你看看他們。」步如飛抱著妻子輕笑說。
香雪公主望去,果然對對都是濃情蜜意,她偎著丈夫笑了,輕輕對他說:「我好愛你,飛!」
而另三對的愛語也此起彼落響起。
如今江湖四公子也有了共通點,那就是愛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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