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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樓采凝】激情海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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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3:31
標題:
【樓采凝】激情海盜 (全書完)
【書名】:激情海盜
【作者】:樓采凝
【內容簡介】:
這個海盜真的粉沒品耶!
他不但明目張膽的跑來舞會上「鬧場」,
還不要鼻子的演出搶婚戲碼?
更過分的是,他搶的還是在「他」保護下的女人,
害「他」亂沒面子一把的。
但為了「他」的一世英明,
「他」只好偷偷的摸上海盜船,想來英雄救美,
沒想到,「他」還沒完成這個「不可能任務PART II」,
就被他給GAME OVER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竟三不五時就用那種曖昧得嚇死人的眼神來「電」「他」,
還動不動就擺出惡狼撲羊的恐怖嘴臉,
有事沒事就說要帶「他」上床,
不對呀!人家「他」明明就已經粉努力的把自己給綁成「低罩杯」了耶!
為什麼他還是露出一副色狼蠢蠢動的猴急樣,
有事沒事就對「他」「滴口水」?
莫非,他真的是葷素不忌,而且……還是男女不拘、老少咸宜?
我咧!他現在居然命令「他」,
要「他」幫他洗澎澎,
甚至還故意在「他」的面前展現他「驕傲」的「男性雄風」,
天哪!「他」可還是個百分百的清純小處女耶!
怎麼可以讓他這樣不要臉的動口又動手?
不行!「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看來,「他」得想辦法治治他的「暫時性失憶症」,教他知道「他」可不是青青菜菜的不良女子,
就算「他」必須屈服於他的ㄚˋ勢力,
「他」也要先把遊戲規則說清楚、講明白……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4:24
第1章(1)
藍天白雲,清風徐徐……
這天,華瑟達私人港口的工人也和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從清醒開始便處於忙碌的狀態中,有的將船櫃中的東西分裝各馬車,再轉載到各地的市集拋售;有的將限期的漁貨快速盛裝起來,送往附近的漁市場,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整個碼頭瀰漫著皮革、毛料、乾貨等雜物混合的氣味,更有不少挑選貨物的大商家穿梭其間。這樣熙來攘往的熱鬧情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可以想見這個城裡的居民多是賴此為生。突然,一道汽鳴聲響起,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拍稅線轉向一望無垠的海面,每一張臉龐都流露出相同的期待……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迎風飄揚的大帆,上頭晝著「鷹王號」的標誌──兇猛的英偉鷹姿。隨著它漸漸靠近,大夥兒開始由緘默轉為興高采烈地嚷著,「雷契爾公爵回來了!鷹王號回來了──」
霎時,眾人都往港口擠去,迎接他們心目中最偉大的公爵──雷契爾·雅各。
雅各家族是英皇十六世親封的「海盜公爵家族」,他們長年在海上飄流,掃掠在汪洋上橫行越區的走私船。在海上,他們是走私者口中「霸道、蠻橫」的海盜,但在百姓眼中,他們卻是「英勇、無敵」的表率。尤其是到了雷契爾這一代,將「海盜公爵」的名聲打得更加響亮,從不放過任何一艘違法的船隻。但是,所謂樹大招風,在許多覬覦者的以訛傳訛之下,他也成為鄰近國船家眼中的大海盜、大惡魔!任何船隻只要花大海上看見鷹王號的標誌,無不嚇得屁滾尿流、趕緊逃之夭夭。因此,也間接將雷契爾·雅各這個人「魔化」了!
「公爵,你看大伙都在歡迎你呢!」雷契爾的好友,亦是他的得力助手──韋恩,站在甲板上,看著底下眾人揮舞雙手的興舊模樣,也不禁感染了這份喜悅。
他可以想像,這些人期盼他們多久了!因為,只要鷹王號一回來,必定會帶給他們一大筆可轉手變賣的財富。
「這一趟海上行程的確比想像中還久。」雷契爾瞇起眼,朝迎接他的百姓點頭示意,宛如天神般唯我獨尊。他看起來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身披紫藍披風,一頭黑髮隨風飛揚,顯現出他的狂野不羈,尤其是他右胸上那枚金製的鷹王徽章,更強調出他的王者風範與氣勢!
這次遠行原本預計三個月便可返港,途中卻因為追緝一艘走私船,而延宕了近半年之久,但雷契爾卻絲毫不顯疲累,依舊是這般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待會兒回到山莊,我一定要好好洗個澡,把身上的海水味全洗乾淨。」韋恩笑著說。「然後到酒吧找女人?」雷契爾斜覷了他一眼,非常明白這位至交好友的喜好。韋恩尷尬地抓抓後腦勺,「我想,亞美與凱琪一定想死我了。」她們是鎮上「夢鄉酒吧」內著名的陪酒女郎。
「那麼你好好去玩吧!」雷契爾邪謔地撇撇唇。對於女人,他毋需大費周章地跑到酒吧去尋找,只要他一回城堡,自然有大批貴族上門介紹自己的女兒,即使明知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地無所謂,令他煩不勝煩。再不然,也有他養在紅樓內的女人,光是蘿絲的黏功就令他招架不住了,尤其一想到他的母親葛蕾夫人,他的頭更疼了。
「你不一起去玩,寧可回去面對老夫人的催婚令?」韋恩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雷契爾的眼光非常高,想要成為公爵夫人,至少要有能吸引他的獨特優點。
再者,雅各家族自數百年前即流傳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公爵取妻必須以搶親的方式來完成,且對像一定得是名流貴族的千金,如此雅各家族才能代代相傳、永不滅絕,否則定遭詛咒,走向毀滅。因此,每次雷契爾出航回堡後,老夫人總會追問他「可有心儀的對象?幾時前去搶親?」因為她明白雷契爾的個性是不敲不響,尤其每次他一出海總是大半年,人的一生能讓他蹉跎多久?「哼!再說吧!對付她,我自有一套辦法。」雷契爾撇撇嘴角,無所謂地笑了笑。眼看這艘高達三層樓的鷹王號即將靠岸,跨板一放下,他立即在船長與侍衛的簇擁下,以王者的氣度步上岸。
大夥兒同聲歡呼,「歡迎雷契爾公爵回來──」
不久,一輛華麗的馬車駛近。
「公爵請上車,老夫人等您很久了。」男僕小米掀開車簾,露出純真的大男孩笑容。「老夫人還好吧?」一上馬車,雷契爾問道。
「老夫人……」小米遲疑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雷契爾瞇起狹長的眼眸,沉著聲又問:「她怎麼了?」
「她……她病了好久,連堡裡的群醫都束手無策,真讓人擔心。」小米坦言道,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好久?多久了?」
雷契爾索性由馬車鑽出,坐到小米身側,搶過他手上的韁繩親自駕馭,往雅各城堡快馬奔騰而去。小米沒料到公爵會將馬車駕馭得像要飛起來似的,嚇得他趕緊抓住身邊的扶手,以防不慎被甩了出去!「在您出船不久後就犯病了。」他抖著聲回答。
「什麼病?」
雷契爾狂聲一喊,馬鞭隨之落下,馬兒更狂肆地向前飛馳。
「查不出來,威廉醫生說可能是心病。」小米打直身子,盡量不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太狼狙。天!公爵是怎麼了?再這麼拚命加速下去,馬兒會受不了的呀!
心病?!這是怎麼回事?
雷契爾瞇起眼不再多問,不管迎面而來的吹沙狂風,快馬加鞭地直趨雅各城堡。一進堡內,他在眾多僕人與侍女排列而成的歡迎隊伍中,直接邁向二樓葛蕾夫人的房間。打開門扉,他便看見葛蕾夫人氣若游絲地閉眼沉寐,那張臉的確比半年前削瘦了些。「媽──媽──」
他附在她耳畔輕喚,好半晌,葛蕾夫人才徐緩地睜開雙眼。
「雷契爾……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雖說葛蕾夫人已年近五十,但仍是風韻猶存的貴婦,可是,這場病真的讓她看起來老了許多。
「是我,您還好吧?」他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
至從雷契爾的父親過世後,便是由葛蕾夫人獨自將他帶大,對母親他有一份責任,至少不能讓她為他操心。「唉!其實我沒有病,只是全身無力。」她幽幽一歎。
雷契爾不解地皺起眉。
「媽媽年紀大了,只想見你成家,好讓我早一點抱孫子,你為何就是不能讓我安心呢?」她虛弱地輕喘了幾聲,擰著眉說道。
「您別逼我!」他離開床邊,走到窗戶旁將簾布一掀,讓陰暗的室內溫暖了一些。
「我沒逼你──算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了。」葛蕾夫人閉上眼,以消極的手段來逼迫他。
雷契爾憤懣地爬了爬頭髮,對著母親略顯蒼老的容顏:「好,我答應您,只要找到對象就搶親行了吧?」
葛蕾夫人原本枯瘦的臉突然注入了一絲生氣,微合的眼也為之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這樣您的病是不是該好了?身子骨也該復元了?」
雷契爾不是笨蛋、更不是瞎子,怎麼會瞧不出他「頑劣」的母親大人正在對他使詐?他敢打賭,只要他允諾去搶親,她立刻就會變得生龍活虎了。
「這……」她老臉一紅,趕緊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快敗露的演技,「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你都已經二十六歲了,也該為咱們雅各家族生個繼承人了吧?」
「哼!說穿了,您的目的不就是這個?」他冷哼了聲,不屑地撇撇嘴,「好,我這就去物色妻子的人選,給我一個月,等我的好消息。」
他也想開了,如果娶妻之後,能讓母親安心,不再千方百計找他的碴,又有何不可?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發洩慾望的管道,有沒有妻子,對他而言,根本構不成影響。
以往之所以會排斥,是因為不喜歡為一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地搶親,助長對方的氣焰。如今既然非得藉由「妻子」才能化解母親心頭的不安,那他就搶一個奉送給她吧!
☆☆☆
對母親許下承諾後,雷契爾隨即快馬出堡,來到口夢鄉酒吧」。
韋恩見他的到來,直覺新奇地道:「咦!公爵,你怎麼來了?剛才在船上你不是說不想來?」亞美一見到雷契爾大駕光臨,立即撇下韋恩迎上前去,將自己的大胸脯抵在雷契爾身前,詔媚逢迎地道:「公爵,您怎麼有空過來我們這種小地方?我和凱琪真是受寵若驚呢!」
對於亞美的見風轉舵,韋恩一點也不以為意,誰教對方是「女人殺手」雷契爾呢?遇上他,他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了。
再說,他非常清楚雷契爾之所以會來這裡,絕對是有急事找他,亞美與凱琪壓根不是他會看上眼的對象。不過,雷契爾當然也不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對於自動送上門來的亞美,他當然也就毫不顧忌地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了一個吻,隨之轉向韋恩道:「我有事找你談。」
韋恩挑了一下眉,對亞美露出一個暗示的眼神,她只好識趣地退下。
「看你臉色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韋恩開門見山地問,並為雷契爾倒了一杯啤酒。「我老媽為了逼我結婚,居然拿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他狠狠地將猶冒著氣泡的啤酒一飲而盡。「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在港口我也聽說了,老夫人還好吧?」
「她?哼!好得很。」一抹惱怒掠過他的藍眸,「一見到她,她劈頭就要我趕快結婚,這樣的人像久病未癒嗎?」
「你答應老夫人了?」
雷契爾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杯裡的氣泡往上竄升,他也跟著揚起了唇角。「對,我是答應她了。」
「什麼?!」韋恩震驚不已。
雷契爾與葛蕾夫人兩人往往一見面就在「結婚」這個話題上鬧得不可開交,雷契爾不讓步,葛蕾夫人也不肯罷手,這回雷契爾怎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雷契爾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要我娶,我就娶吧!反正妻子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那公爵的對象是?」雷契爾公爵結婚的事可是雅各城的一樁大事,韋恩自然得負起他搶婚行動的籌備重責。
「對像?我最厭惡那種名門淑女的小家子氣,哪來的心思去注意過她們?再說,我也沒有空一一去打聽。」雷契爾臉色微慍,聲音也隱隱透露著不耐。
他討厭被女人綁住,更不屑那些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女人。
此時,對面吧檯突然傳來兩名男子的交談聲──「聽說東部莫爾堡費斯伯爵的千金菲亞小姐長得嬌媚動人,再兩個月,正好是她的十七歲生日,費斯伯爵打算在今年的社交季為她舉行生日舞會,物色女婿人選。」
「這件事我也有所聽聞,而且費斯伯爵非常重視這次的舞會,已將消息散發出去,希望能讓吏多的青年才俊共襄盛舉,期待能找到他心目中的金龜婿。」另一名留著落腮鬍的男子也附和道。「唉!可惜我們都不合格,要不然,就算再遠我也要去試試。」較年輕的那位皺眉道。「怎麼說?」
「你沒聽說嗎?費斯伯爵把標準訂得很高,只有侯爵以上的未婚男子才得以參加,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男爵,他是看不上眼的。」他大歎了一聲。
這時,雷契爾突然調回視線,意有所指地對韋恩撇撇嘴。
韋恩立即會意地一笑,「我這就去調查。」
☆☆☆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4:55
第1章(2)
英國東部莫爾堡
菲亞像小公主般站在鏡前不停地轉圈,她的雙頰粉嫩嫣紅,身著一件絲紗蓬裙小禮服,模樣非常惹人憐愛,讓人看不出她已經十七歲了。
「菲亞小姐,你別再轉了,轉得我都頭昏眼花了。」菲亞的保母溫蒂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除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外,也是她的奶媽。
溫蒂新婚後不久,與夫婿在旅遊途中不幸遇上搶匪,不但丈夫被殺,隨身的所有財物也被劫掠一空,所幸當時任職軍中的費斯伯爵正好率領軍隊路過,才救了她一命。
當她被帶回莫爾堡時,才發現自己已有身孕,數月後產下一女,取名為貝琳?威利,巧的是,一年後伯爵夫人也生下一女,也就是天真可愛的菲亞。
由於伯爵夫人在生下菲亞後,就因體弱而去世了,於是,溫蒂便負起教導養育菲亞的責任,極力做好保母之職。
而且,她為報答伯爵的救命之恩,在貝琳很小的時候,就送她去學武術,好讓她能成為菲亞的隨身伴護,照顧保護小姐一輩子。
貝琳也不負所望,年紀輕輕便擁有一流的劍術與功夫,而為了方便照顧菲亞,她長年以男裝打扮,也或許是因為這樣,她的眉宇間總帶著一股冷漠的英氣。
菲亞非常依賴貝琳,兩人不僅一起唸書、遊戲、成長,更是無所不談的手帕交。而貝琳對菲亞也是盡忠職守,雖然菲亞待她如姊妹般,但她從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今天是菲亞邁入社交季的第一年,也是伯爵大人為她舉辦生日舞會的大日子,貝琳自然地擔起了重要的保護職責。
而此刻她一副男裝打扮,以菲亞的堂哥「貝林」自稱。她那頭短俏微鬈的褐髮、冷漠狹長的棕眼,看起來非常俊俏帥氣。除了莫爾堡的人之外,極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甚至還有不少名媛淑女為「他」著迷,因此,可以想像當她以這身純白燕尾服出現在舞會時,會引來多少少女的尖叫了。「好嘛!溫蒂,我不轉就是了。」
菲亞撒嬌地勾起貝琳的手臂,「你看我們像不像一對戀人啊?」
「去去去,什麼戀人!這哪是淑女該說的話?」溫蒂睨了菲亞一眼,「到了會場可不能再亂講話了,懂嗎?」
「反正貝琳是女孩子,我們是好姊妹,你怕什麼?」她淘氣地對溫蒂皺皺鼻子,將貝琳的手拉傷吏緊了。「菲亞小姐,我媽是擔心人言可畏,外人可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再說,伯爵打算在今晚的生日舞會上為你挑選結婚的對象,你可不能出差錯。」
貝琳雖然只長她一歲,但卻擁有不符年齡的成熟,因為她明白自己身負非亞安危的重任。「對、對!那得快一點,我再幫你補個妝,口紅的顏色好像不夠紅。」溫蒂經女兒這麼一提醒,趕緊又將菲亞垃到鏡前坐定,仔細地為她整理頭髮,又補上口紅。
菲亞小臉上一片潮紅,低垂著小臉道:「你們就會取笑我,人家不來了啦!」
「溫蒂怎麼敢取笑你,菲亞若真要嫁了,我也捨不得啊!」
「捨不得我,還要我嫁!」菲亞想了想又覺不對勁,「奇怪,貝琳比我還大,要嫁也應該是她先嫁啊!哦!是爸爸和溫蒂不要菲亞了?」
「你這傻孩子,若不是女人的青春有限,伯爵又怎麼捨得把你嫁出去呢?」溫蒂拿起手絹為她拭去頰上的淚水。「別再胡思亂想,更不許再掉眼淚了。」
「可是溫蒂,若真如你所說的,那麼貝琳不是也該嫁了嗎?那我要和貝琳一起嫁。」她可是打從一出生就和貝琳在一起,她們玩一樣的玩貝、吃一樣的東西,甚至都同喝溫蒂的奶水長大,兩人就只差在身份的不同,但她可從沒把貝琳當下人看。
「菲亞小姐,你又亂說話了,你和我的身份不一樣,別老把我們兩人混為一談,我擔待不起的。」貝琳聽見外頭愈來愈嘈雜的人聲,於是又說道:「看來參加宴會的人大部分都到了,我們也應該出去了。」
「我好緊張──」菲亞此刻的表情是既興舊又不安。
「別緊張,有貝琳陪著你,她現在的身份是你堂哥貝琳,記著,可別穿幫了。」溫蒂面帶笑容的說道,看著貝琳扶著菲亞走出房間,直趨樓下的豪華舞廳。舞廳的四處均懸掛著炫目的水晶燈,將木製的地板照耀得暈黃浪漫。
悠揚的音樂由舞台上流洩出來,幾位穿著制服的樂師演奏著樂器,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優美旋律緩緩地迴盪在屋裡,將整個場面烘托得更加隆重。
此時,屋外已有不少貴族們陸續到達了,他們下了馬車,手拿著請帖,穿著華麗禮服魚貫進入舞廳。這些人有的是來自附近的莊園,有的來自英國各大州,坐了數天的馬車才趕到莫爾堡。費斯伯爵在舞會開始前一個小時,便已經到達會場指揮招待賓客。
雖然這次的舞會是以物色女婿為目的,但也有不少年輕女孩們應邀前來,她們全在母親的精心打扮下,身著各式各樣的絲綢蓬裙,想乘此機會與傳聞中美麗的菲亞小姐爭奇鬥艷一番。此時舞會裡已聚滿了人潮,沒有人注意到在陰暗角落站著一抹黑色身影。那名男子身著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禮服,懶洋洋地靠在窗前,他繫了一條白色的絲質領巾,晚風吹進窗內,弄亂了他的黑髮,使他看起來既斯文,又有幾分狂野帥勁的味道。
他手裡夾了一根墨西哥雪茄,恣意的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身形完全籠罩在梟梟煙霧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突地,掌聲四起……
費斯伯爵遠遠便看見菲亞在貝琳的牽引下,以非常高雅的姿態緩緩步下樓。他立即笑著上前牽住她的手,並對眾賓客介紹道:「她就是我的女兒菲亞,而這位則是我的侄兒貝林,今年是她首次參加杜交際,還望各位男士們多加照顧。」
而非亞則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立刻拉起象牙白的蕾絲蓬裙,曲膝向四周點頭行禮,那纖美的外表和甜美的笑容果真吸引了在場未婚男士的目光。
首先向她邀舞的是翰賀城的安東尼侯爵,基於禮貌,菲亞將自己的第一支舞獻給他。當他們兩人慢慢滑進舞池優雅共舞時,貝琳可沒閒著,她目光銳利地巡視著四周,以防居心不良的男人會藉此機會輕薄菲亞。
當她的眼神飄過眾人,最後停留在角落窗邊的那襲黑影時,卻猛然震住,全身神經亦呈現戒備狀態。他擁有一副厚實的雙肩、高大挺拔的身材,以及窄腰、瘦臀,和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背著光的身子彷彿披了一道金色光芒似的,看起來有如天神般不容侵犯!
貝琳的直覺告訴她,這人絕非善類!
但令她意外的是,那男子居然對她點頭示意?!雖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由他那口發亮的白牙看來,明顯的表示他正對著她笑。
也就在此時,菲亞又換舞伴了,貝琳趕緊將視線垃回,謹慎地觀察這舞伴,當她又將視線調往窗邊時,竟已不見那男子的身影。
「貝琳──我好渴,麻煩你幫我端杯果汁過來好嗎?」
舞會中場休息的時間到了,菲亞終於可以從那堆獻慇勤的男士面前暫時溜開,偷偷地喘口氣。「好,我這就去拿。」貝琳點頭道。
雖然那名可疑男子已不知去向,但不知為何,貝琳的心裡卻隱約感到不安。而且,費斯伯爵交遊廣闊,今天接到邀請函前來的貴族,全都是與他私交不錯的好友,憑她不錯的記憶力,這些人她多少都見過,為何那名男子……竟是這般的神秘、陌生呢?
當她取了飲料,才一轉身,便看見大門霍然被推開,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緩緩走進門內,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終於看見了他的真面目!
突然,舞廳的另一端傳來了一道驚快的喊叫聲,「海盜來了!惡魔來了!大家快逃啊──」無怪乎那人會這般霞驚了,因為除了雅各城的人之外,大家都相信謠言,以為雷契爾是一個燒殺擄掠、無所不為的大海盜;因此,只要知道他長相的人,一見了他,莫不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逃走。眾人聽見那人的叫喊聲,也都震驚得像老鼠般胡亂奔竄、驚慌吶喊。頓時,一場舞會使成為了一處驚慄戰場。
貝琳回首瞪著他,可就在這麼一剎那,她竟見他如風般地朝她的方向刮了過來,原以為他要對付的人是自己,怎知他竟在半途迅速轉了個彎,與菲亞擦肩而過……
只不過才短短的一秒,貝琳就發現菲亞已經不見了!
她立刻追了上去,一衝出屋外,便看見他挾持著菲亞站在矮牆上,闃暗似夜的眸子冷冷地回視著她,嘴角還擒著一抹冷笑,那兩片寡情的薄唇令貝琳看得心驚!
「貝琳,救我……」
菲亞嚇得淚流滿面,雙手拚命掙扎著,試著脫離這個狂徒的掌控。
她好怕啊!爸……溫蒂……快來救她!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5:26
第2章(1)
「菲亞,別慌,我這就來了。」
貝琳以矯健的身手,一手攀住矮牆一躍而上,就在地快追到時,雷契爾的藍眸一閃,轉身又與她拉遠了距離。
「貝琳……我好怕……你快一點……」被雷契爾挾持住的菲亞緊張的不斷揮舞著雙手,驚駭地大喊。「你安靜一點!」雷契爾赫然對她怒吼。
菲亞趕緊際了聲,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眼看貝琳在身後窮追不捨,雷契爾也繼續加快腳步往海港奔馳,那裡有他從北岸駕來的大船,韋恩與其它手下還在上頭等他。
貝琳愈追愈覺不對勁,為什麼他直往海港而去?突然,方才舞廳內那一聲聲的「海盜」又重返她的腦際,難道他真是「無惡不作」的大海盜?
到了海港,她果真看見一艘鑲著大鷹的海盜船正停在岸邊等著他!
糟了!如果菲並被帶上船就太遲了!於是貝琳不停地加快速度。
只見雷契爾一登上船板,便連三跳地跨上甲板,跨板頓時收起,船身也就此緩緩開動了──貝琳毫不遲疑地抽出身上的短刀,往船頭的纜繩射去,霎時,繩子斷裂垂下了船邊,她立刻抓住繩子,攀繩而上隨著船身垂吊在半空中。
「貝琳,小心!」
菲亞已被放在甲板上,當她看見這一幕時,立即尖叫出聲。
「啟稟公爵,要不要屬下把繩子割斷,讓那個男人淹死算了?」鷹王號的舵手傑克說道。
「不!不可以……求求你們救救她。」菲亞一聽他這麼說,不禁嚇得腿軟了。
「別緊張,你堂哥的身手似乎不賴,沒瞧見他就快爬上來了嗎?」雷契爾冷眼看著貝琳。其實早在舞會上,雷契爾就已被貝琳那副冷然、專注,又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容貌給吸引了!他是可以如傑克所言,經易地擺脫他,但這個男人勇氣十足,是頭一個能讓他刮目相看的人。通常,聽過雷契爾·雅各名號的人,哪個不是嚇得逃之夭夭?可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追得死緊,讓他無法小看他,更不捨得殺了他。
這時,貝琳好不容易爬上甲板,卻被眾多水手給挾持住,但她毫不畏懼地瞪著雷契爾,「放開她!」海風刮亂了貝琳俏麗微發的褐髮,幾綹髮絲散在額前,使她看起來更加嫵媚。若非他是男人,雷契爾告訴自己,他會要了他!
「不能放,她現在已是我的妻子了。」那雙魔性的藍眸嵌在他俊逸瀟灑的臉孔上更顯得邪魅非需。「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
菲亞一聽可慌了,她說什麼也不願意嫁給一個惡名昭彰的海盜!
「雅各家族向來是以搶親的方式來決定未來的女主人,你已經被公爵看中了,非隨我們回去不可。」韋恩替雷契爾說道。
「很抱歉,菲亞不適合你。」
雖然貝琳被兩名手下鉗住雙臂,無法反擊,但她仍不怕死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不知怎麼搞的,他激起了雷契爾探究的興趣。
「貝林。」她冷聲道。「如果你要挾持人質好向費斯伯爵換取贖金的話,就由我來代替她,請你放她回去。」
「換取贖金?!」
他彷若聽了什麼笑話似的仰夭狂笑,「你以為我雷契爾需要向你們伯爵拿什麼贖金嗎?」不只他笑了,就連週遭的每個男人都笑得前俯後仰。
事實上,雷契爾到目前為止還不曾缺過財富,只差一個身份地位相當、可以為他傳宗接代的妻子。貝琳渾身一僵,怒視著他,「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她。」
他指了一下菲亞,而菲亞差點被他果決的回答給嚇昏過去。
「不!貝琳,我不嫁他,我不要做他的妻子,你救救我──」
她衝向貝琳,彷彿她是唯一可救她脫離苦海的浮木似的緊抓著不放。
雷契爾並沒有阻止她,畢竟,此時鷹王號已航行在海中,任他們插翅也難飛了。就讓他們兩人再敘敘親情吧!等到了「雅各城」,他就會隔離他們。
「他救不了你的。」
雷契爾不耐煩地看著眼前這位只會哭鬧喊叫的「妻子」,為什麼她就沒有她堂哥一半的冷靜呢?「什麼?」菲亞看著同樣被挾持住的貝琳,抽噎得更嚴重了。
看來她要逃離這兒當真是無望了,怎麼辦?她可不要嫁給一個惡名傳千里的海盜啊!尤其是他那雙魔性的藍眼、冷如寒冰的臉部線條,和那張過份俊挺的臉龐,令她看了就覺得膽寒。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屬於她的世界,她喜歡的是像安東尼侯爵那樣溫文儒雅的男人,而眼前的海盜看起來根本就像撒旦!上帝!她怎能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別緊張,菲亞,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貝琳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救她,但眼前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先穩定她的情緒,她愈亂就愈沒希望逃走。雷契爾揚高唇角,如鷹般的視線一直盯住貝琳纖細的身影,「你看起來很瘦弱,卻有不錯的功夫與堅強的意志力,我佩服你。」
「如果你真佩服我,就該讓菲亞安全回家。」她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事實上,貝琳的外貌可一點也不比菲亞差。菲亞長著一張娃娃臉,雖然漂亮,卻像個美麗的搪瓷娃娃,適合讓人捧在手心裡呵護;但貝琳的美,卻是成熟與感性的,她的皮膚雖不及菲亞的白,但那淺麥色的肌膚搭配上那雙靈活有神的大眼,將她的美襯托得更加自然,若她那頭褐髮能留長的話,必定也是個美人胚子。「哼!辦不到,除非……」他邪佞地撇撇嘴。
「什麼?」
「除非你是個女人。」雷契爾哈哈大笑。
菲亞震驚地想開口說話,卻被貝琳暗示性地握緊了手腕,要她別穿幫。
她不是自私地不肯吐露自己是女人的身份,而是怕她一旦說漏嘴,恐怕兩人都脫離不了魔掌,到時候想逃就比登天還難了!
但她們兩人之間的這個小動作並沒逃過雷契爾銳利的眼睛,而他僅是略勾唇角,對著韋恩說:「將他們兩人押進船艙,分別看守。」
「是。」
於是,貝琳與菲並使在那些粗魯水手的蠻力下被強押離開。
「公爵,你剛剛那番話真是讓我嚇了一大跳。」
待甲板上只剩下雷契爾與韋恩兩人時,韋恩開口道。
「哦?我說了什麼話了?」他笑著揚眉,注視著「莫爾堡」的方向,想必他們現在已是雞飛狗跳。「你說如果那個男人是女的,你就放了伯爵小姐,這是玩笑話吧?」他壓根不相信公爵大人會看上那個男人。
他承認那個叫貝琳的男人的確長得很美,甚至連皮膚都細緻得看不出一點胡碴,但雷契爾也不可能因此就看上「他」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不是笑話。」雷契爾轉過臉,看見韋恩那張迷惑的臉,他不禁笑了,「別想太多,我想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真相大白了。」
「什麼真相?」韋恩更是一頭霧水了。
「下去船艙喝酒吧!」
雷契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拉著他往底下的船艙而去。
☆☆☆
貝琳被關在艙房內,海水不停地拍打著船身,擾亂了她的心緒。而隔壁艙房內,又不時傳來菲亞哭泣的聲音,使她的心情更是起伏不定,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隨著船身的搖晃,她向來平靜無波的心也跟著搖擺不定了。
該死!現在費斯伯爵一定急壞了。菲亞小姐不僅是他的心肝寶貝,還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好好的一場生日舞會竟變成這種狀況,上了年紀的他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希望媽能多安慰他,也希望自己能將菲亞安全地救出去。
貝琳轉向這房裡唯一的一張鏡子前端詳著自己,她有多久沒好好照過鏡子了?而如今,她竟閒得只能照鏡子打發時間。
她看著鏡中反映出的自己,不禁感到迷惑,為什麼剛才那個海盜要以那種奇怪的眼光看她,又為何要對她說那種話?難道她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我該怎麼辦?」
菲亞的哭叫聲已弄亂了她整個腦子,一時間她竟達一個辦法都想不出來。不知菲亞現在怎麼樣了?她若再這麼哭下去,會把身體哭壤的。
「快讓我出去!我要看看菲亞小姐。」她衝到門邊,拚命地敲打著艙門。但艙門被上了鎖,怎麼也推不開,外頭也沒人理會她。完了,再這麼下去,到了那海盜的地盤,她們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6:09
第2章(2)
貝琳洩氣地坐回床上,就在她打算暫時放棄動腦,決定先好好睡一覺的同時,艙門突然被推開。她驚覺地翻起身,就見一位水手走進房裡,以公辦公事的口吻說道:「公爵命我帶你出去。」
「去哪兒?」貝琳戒備地問。
「去了就知道。」貝琳不過是個階下囚,他一點兒也不想給她好臉色。
「如果我不去呢?」她仍提高警覺地道。
「哼!那麼隔壁的伯爵小姐可就──」
「別說了,我去就是了。」貝琳咬了咬下唇,誰教菲亞在他們的手上,她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了。隨著那位水手的帶領,她走過甲板,轉往二樓船艙,在一間較華麗的艙房前停了下來。水手敲了敲門,逕自把門推開,將她推了進去。
貝琳轉身轉動門把,才發現門又被鎖上了。奇怪,這裡是哪兒?為何要把她帶來這兒?難道……他們是想將她與菲亞隔離,好對菲亞……
不!不行──那個海盜到底在哪裡?把她帶來這兒,卻又不見蹤影,他是故意要折磨她嗎?正當她氣憤難當的時候,突然看見這房裡還有一扇門,於是她試著等那扇門打開──「啊!」
她低呼了一聲,趕緊退出門外,心頭卻因剛剛瞥見的那一幕而顫動不已。那個男人居然全身脫得精光窩在澡盆裡洗澡!早知道她就帶把刀來,乘這機會一刀宰了他。「進來。」突然,裡頭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洗你的澡,我進去幹嘛?」她冷著聲說道。
「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他恣意的嗓音又緩緩地從門縫裡飄出。她怎麼能進去?那個男人太霸道無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仍是不肯屈服。
「同樣是男人,我不過是想請你幫我刷刷背罷了。」他騺冷地說,聲音裡已隱含著不悅,「如果你不要就算了,就讓我那可愛的小妻子代勞吧!」
「不……」
貝琳虛弱地出聲,臉色已開始變得慘白。這個臭男人拿菲亞來要脅她,她根本無法拒絕!算了,她的貞節不算什麼,要能保住菲亞的貞操才是最重要的。
她挫敗地歎口氣,洩氣地轉過身,但是扶著門把的手卻怎麼也使不出力將門推開──「要進來就快一點,別再磨蹭了!」
雷契爾不耐煩的聲音又再度傳來,貝琳只能無助她垮下肩膀;但不一會兒,她又振作地深吸了一口氣,將門推開。
「把門關上,過來!」他揚起唇角,笑看她那一臉緊張不安的模樣,「幹嘛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貝琳冷冷地看著他。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一腳踹死他,無奈她還得顧慮到菲亞的安危啊!她無奈地靠近他,看著他毫無遮掩的上半身,又望著他的嘴角古怪地揚起,似乎隱含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彷若在諷刺她一般。
貝琳氣得轉開臉,「請你轉過身,我好幫你刷背。」
「何必那麼麻煩?我有的你應該都有,堂堂一個男子漢,害什麼羞?」
他傭懶地瞇起眼,幽魅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貝琳想忽視他的狂妄,但週遭所瀰漫的肥皂味柏他淡淡的男人氣息,混合出一種令她迷惑的詭異氛圍……她緊張地後退一步,趕緊背轉過身。
雷契爾卻乘機站起,將濕漉漉的手搭上她的雙肩,對著她的背影說道:「別想逃,轉過來看著我。」貝琳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她的身子頻頻顫抖,不住的閃避著,想躲開那陌生卻又懾人的男性味道。「真奇怪,你明明是個男人,怎麼身子聞起來卻有股特殊的香味?」
他扣住她的身子,雙手從她的肩膀撫至她的雙臂,感覺到她的骨架非常細緻,根本不帶一絲陽剛氣息。其實,從他遇見她至今,她渾身上下唯一讓他感覺像男人的地方,只有那不凡的毅力和不錯的身手,至於其它……明眼人一看就如她是女孩子。
只是,不知其它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包括他的好友韋恩,竟沒人發現這個明顯的事實。所以,他才會把她叫來這兒,目的就是想揭穿她的真實身份,證實他的猜測無誤。「放開我──」貝琳是可以甩開他,但他現在可是赤身露體,就怕兩人在纏鬥中,她會不小心看見他赤裸的身軀。
「我不但不放,還要你陪我一起共浴。」
冷不防地,他突然將貝琳往後一拉,兩人同時跌進了澡盆裡,濺了一身濕。「你到底想做什麼?」貝琳因受不了而開始反擊,但雷契爾憑著一股男人的蠻力,輕輕鬆鬆就將她制服了。「我剛剛說過了,我只是想和你共浴。」他邪笑地逼近她,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裡,笑得狂放邪魅。「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共浴!」她冷著聲說著,心口卻狂跳個不停。
「有過一次經驗,就會習慣了。」他的眼神看似無害,實則充滿銳利的光芒。在他深沉的目光凝視下,貝琳心虛地想轉開眼光,但他的目光卻緊隨著她不放。「好,如果你真要我陪你共浴,那先放開我,我好脫衣服。」她拚命想找機會脫身。「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我看還是我自己來會快一些。」
當他的手觸及她的頸子,準備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鈕扣時,她渾身竄過一道陌生的戰慄,讓她心悸不已。「不要──」她的雙手部被他鉗制住,下半身也被他所壓覆,完全無法動彈。「你是男人嗎?」
「當然是。」她還想撐到最後。
「既然是如此,就沒有什麼關係了。」他邪邪一笑,狀似漫不經心,但語氣卻堅決地不容轉圜,「今天我非脫掉你的衣服不可。」
突然,他用力扯開她的襯衫,貝琳不由得輕喘出聲,全身的力氣彷若被抽乾了似的。「兩個男人在一起洗澡簡直是變態!」她瘋狂地對他叫罵。
那尖壤的聲音劃破沉寂的空氣,也讓雷契爾的臉色為之一變,然後,他的動作更狂熾,強勢地吻住她的頸子。
「禽獸!」貝琳怒視他。
「禽獸?!哈……你這個形容詞還真恰當,若真是禽獸,那我就可以不必顧慮你的想法,也就可以更肆無忌憚了。」
雷契爾忽然大笑,一手抓住她的雙腕,一手懶懶地爬過濃密的黑髮,這個無心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更擁有一種邪魅逼人的味道。
他灼熱的氣息直噴拂在她的頸後,然後,他一寸寸的褪下她白色的絲麻衫,並伸長舌尖,沿著她的頸子慢慢往下滑,當絲衫完全褪至腰際時,他霍然發現她的胸部竟被一層束帶給緊緊的纏縛住。「你……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了?」貝琳覺得非常屈辱,這是她頭一次被男人惹得鼻根發酸。「我雷契爾閱人無數,尤其是女人,你這點小小的把戲,怎麼瞞得過我的眼睛?」他使勁拉過她,用力抽掉她綁在胸前的束帶。
貝琳趕緊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不讓他的眼神侵犯自己。
「把手拿開。」他陰沉而詭異地笑了。
「你可以殺了我,就是別想碰我|」貝琳堅決地道。
「你還真倔啊!不過我喜歡。」雷契爾的臉上仍帶著邪笑,然後,突然粗暴地抓開她的雙手。貝琳眼底重新燃起悲憤,她企圖掙扎,但是,在這小小的澡盆裡,她根本施展不出力氣,可他又不肯鬆手,於是,兩人就這麼對峙了好一會兒。
終究,她還是敵不過他的蠻力,雙手被他扣在身後,袒露出她那豐胴白嫩的乳房──他捏緊她的雙腕,抬一口同她的臉,故意弄痛她。「別掙扎,你愈是掙扎,我愈是想得到你。」他殘酷的說著,表情已不復剛才的溫柔。
面對他如此近距離的無情面孔,又聽聞他這般殘忍霸道的話語,貝琳的臉色倏地刷白;但她沒說話,僅以一雙冷冽無比的眼瞪著他。
雷契爾揚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明明長得不難看,女人該有的你全都有了,幹嘛打扮成男人的模樣?告訴你,你怎麼看都不像男人。」
「你無恥!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們,菲亞小姐的年紀還小,而且她還很單純、天真,她不適合你。」她終於忍不住地開口。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水手的敲門聲,「公爵,不好了,那位伯爵小姐上吊自殺了──」雷契爾與貝琳同時震住,他立即響應,「她是死是活?」
「她還活著,船醫正在為她急救。」
「好,我這就過去。」
雷契爾快速地穿上衣物,沒多看貝琳一眼便步出船艙。
貝琳一時愣住了!菲亞自盡了……不!菲亞,你真傻,你不能死啊!
在憂急中,她好不容易尋回了思考的能力,但她的衣服濕了,又不能這樣走出艙房,可是菲亞她──驀地,雷契爾剛才那張漠然的面孔晝過她的腦海……
他著急菲亞的安危,而把她丟在這兒,這代表什麼?她僅是他的獵物嗎?她閉上眼痛心於這樣的感受,突然,她眼角瞥見掛在牆上的睡袍,她再也管不了許多,趕緊穿上它,偷偷走出艙房。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6:50
第3章(1)
菲亞經過急救後,意識已逐漸清醒,口中喃喃念著,「貝琳救我……爸救我……我不嫁海盜,貝琳……」
「我在這兒,菲亞乖,貝琳在這兒。」
貝琳在逃出雷契爾的房間後便直接來這裡,她堅持要留下來陪菲亞,但她的衣服已被撕裂,只能穿著這件不合身的睡袍,希望別引來菲亞的注意才好。
「貝琳──」
菲亞霍然睜開眼,當她見到貝琳時,終於放下一顆心,但她又看了看四周,隨即想起自己的處境,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別哭了,你真傻,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貝琳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她的背部,「別怕,沒事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懂嗎?」
還好菲亞沒事,否則她只能以死來向費斯伯爵謝罪了。
也幸好她還活著,否則她昨日的犧牲,就一點也不值得了。
「我一直叫,你都不來,我好怕──」菲亞靠在她的懷裡抽噎著。
她從沒這麼害怕過,自出生後便在眾人關愛下長大的她,總是被人無微不至地呵護、照顧著,這種折磨她怎麼承受得了?
「我現在在這裡陪著你,不會再離開了,你放心吧!」貝琳在她耳畔輕哄,安撫著她的情緒。既然雷契爾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毋需再隱瞞,應該可以要求他讓她留在這兒照顧菲亞。「真的?」她那如搪瓷娃娃般細緻的面容滿是信任地看著她。
「我向你保證。」貝琳對她扯出一抹笑。
「嗯!」菲亞露出來到這兒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想吃些什麼?我去拿。」
「不,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一聽到她要離開,菲亞便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臂。「我不是要走,只是──」
「不要、不要!我說不准你走就不准!」她就是不要貝琳離開她半步。
「好好,別激動,我不走就是了。」貝琳點頭道。
這時,艙門突然被打開,首先進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手裡端著餐盤,緊跟在她身後的居然是雷契爾。他如戰神般站在床邊,眼神銳利地看著貝琳。
「她醒了?」好半晌,他才出聲。
菲亞不安地抓緊了貝琳的手臂,口裡喃喃念著,「海盜……海盜來了……」
「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貝琳瞪著雷契爾。
他聞言輕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你在,我不敢對她怎麼樣?這是什麼話?還是我聽錯了?」雷契爾逼近她們一步,嚇得菲亞直打顫;而貝琳卻只能強自壓抑下內心的恐懼,勇敢地以眼坤與他對抗。「貝琳,怎麼辦?他……他好凶。」菲亞被他那抹可怕的冷笑嚇得直發抖。「凶?」雷契爾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就菲亞說道:「你都快成為我的新良了,還怕我伯成這漾,不行喲!」
「新娘?不──貝琳,我不做他的新娘!」
菲亞才剛平復的情緒又被他恰挑起,她開怡歇斯底里的亂叫,「我要爸爸!我要回家!貝琳,帶我回家……」
「你給我閉嘴!」
他那雙如利劍般冷肅的眸子狠狠地瞪著菲亞,讓她的小臉一下子刷白──「你不能這麼對她──」貝琳將菲亞護在身後。
雷契爾冷哼了一聲,轉頭向艙房外咆哮,「韋恩,進來!」
不一會兒,韋恩便進入艙房,「公爵,什麼事?」
「把菲亞帶出去。」他冷著聲道。
「是。」
當韋恩抓住菲亞時,她對著他又打又咬,厲聲叫道:「別抓我!滾開……你要帶我去哪兒?貝琳救我──」貝琳想上前保護她,卻被雷契爾給洩住胳臂,「別多事!」
「你……你要對她做什麼?」貝琳急得流出眼淚。「她是個女孩子,從沒受過苦,請你放過她吧!」
「想不到你還真忠心啊!難道你就不是女孩子?」
他對她邪肆的一笑,譏諷地挑高兩眉,「要不是剛剛那丫頭尋死尋活的,說不定你早在我身下淫叫得不成人形了。」
「夠了!」她難以忍受他的狎穢之語,於是出聲制止他。
「要我不說也行,除非你代替她讓我快活。」
雷契爾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貝琳,「你意下如何呢?如果你答應,我可以考慮放了那個愛哭鬼。」
「菲亞小姐不是愛哭鬼──」
她氣得滿臉通紅,卻又拿他沒辦法。
「是啊!她是個伯爵千金,打從出娘胎開始,就被人寵上天,有誰敢惹她哭呢?」他邪惡地撇撇嘴,「偏偏我就有辦法讓她哭得死去活來。」
「你!」
「你仔像不相信是嗎?如果我毀了她的貞節,你說……她會不會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來?」雷契爾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閃著蠻橫的冷酷,他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刃般凌遲著貝琳的心。她渾身緊繃,盈滿霧氣的水眸凝視著他霸氣的眼,「你果真是個海盜,只為一己的利益,不惜傷害一位清純少女,這算什麼;」
貝琳連想都不敢想,如果菲亞遭他輕薄了身子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是大哭大叫?還是又一次的尋死?「我向來是自私的,這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他狀似慵懶地一笑,那表情就好像在告訴她,他是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的。
「好,那你說,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菲亞小姐?」貝琳轉身看他,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現堅強。「很簡單,只要在這段海上旅途中,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就會放過她。」他的眸光倏然轉亮,嗓音夾雜著無情的冷峭。
貝琳的雙手忽而捏緊、忽而放鬆,最後還是認輸了。
「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立刻把船開回去,安全地將菲亞小姐送回家。」她提出了她的要求。「哈!你以為我這麼笨嗎?如果我現在把她送回去,而你反悔了呢?還有,費斯伯爵現在肯定是在四處尋找你們兩個,我哪會傻得去自投羅網?」他忽然狂笑,一抹趣味在他眼底一閃而逝。「那你的意思是──」
「你們乖乖地陪我回雅各城堡,到了那裡,我自然會放了她。」
「你不相信我?為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難道我就不能代替她?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反悔。」
「你想代替她?」他冷嗤一聲,眸光倏地轉黯,「你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我要娶的可是貴族千金,而不是你這種伴護啊!」
雷契爾的譏笑深深地刺傷了貝琳的心。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均不能和菲亞小姐相比,但是他也不用以這樣的話來提醒她,她只是個下人!自有記憶以來,她幾乎部是為了別人而活,漸漸地也養成她冷靜、沒有自我慾望的個性,而今,她是不是又得再次出賣自己的自尊,就連身子也得交給這個海盜?
「怎麼了?這麼說你,你不高興了?」他懶懶地問,幽魅的眼閃過一絲淡淡笑意。她終於忍不住滴下淚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何必表現得那麼委屈?我記得女扮男裝的你,並不像現在這麼愛哭。」他走近她,輕率地捏住她纖小的下巴,抬起她飽含痛苦的小臉。
「我是愛哭,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想像菲亞一樣,能自由地藉眼淚來宣洩一切委屈?!」她抬頭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他鋒利的暉光輕閃了一下,俊逸的五官露出陰騺的笑,「別和她相提並論,你和她不同。」貝琳閉上眼,僵硬地倒吸一口氣,非常清楚他口中的「不同」是什麼意思──那是屬於天和地、雲和泥的不同……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他又邪魅地間,不耐煩地撇了撇唇。
「好……我答應你。」她用力擦掉臉頰上的淚,「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到時候真能將菲亞小姐送回家,不要讓我恨你。」
雷契爾忽然狂笑了起來,「你錯了,我向來只會讓女人愛慕不已,可從沒讓女人恨過我啊!」他沉斂的眸子掠過一抹邪肆的笑意,長指開始不規矩地撫探她的嫣唇。
貝琳驚退一步,閃避他不軌的觸碰,呼吸急促地瞪著他,「我想知道,回到雅各城堡還需要多少時間?」
「約莫十天吧!」他盤算了一下,悠哉地說。
「這麼說,只要再過十天,你就不會……不會再侵犯我了?」她不安地頓了頓,最後還是強迫自己說了出來。
因為他剛剛指的是在海上航行的時間,一到雅各城堡,自有許多美女等著服侍他,她也可以隨著菲亞小姐回去了。
雷契爾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中,灼熱的唇緊貼著她的耳畔輕語,「別異想天開,凡是我看上眼的東西,就是屬於我的,雖然一上岸,你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但還是我的奴隸。」奴隸?!貝琳震驚地呆在原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價值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奴隸、玩物罷了。他邪邪一笑,猛地放開了她,閒散地說:「我已被菲亞那丫頭搞得一身疲累,今天就暫時饒了你,但是別得意的太早,很快你就會真正成為我的人。」
說完,他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然後才步出了她的視線。
貝琳仍怔忡著,往由那蓄積在眼中的淚水浮出眼眶,滑落雙頰。
☆☆☆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7:28
第3章(2)
在鬧了一整天之後,菲亞的體力逐漸耗弱,累癱的她此刻已然沉沉入睡;可貝琳卻怎麼也睡不著,前途茫茫的感覺令她心生恐懼。
夜深了,她站在小小的窗口前,看著外頭漆黑一片的夜景,希望自己的心情也能隨著那片黑暗慢慢地沉澱下來。
歎了一口氣,她走回床邊,看著菲亞那張如天使般的睡顏,她不禁安慰自己,為菲亞犧牲是值得的,畢竟她倆情同姊妹,菲亞又是費斯伯爵唯一的掌上明珠,這正是她報恩的最好機會。可是,挪個大海盜為何會挑上她?又是否真能實現他的諾言,一到雅各城堡後,便將菲亞送回莫爾堡?種種惱人的問題在她的腦海裡糾結著……
突然,船身劇烈的一震,擱在桌上的許多東西即掉落在地上,把謄小的菲亞給嚇醒了。「怎麼了?」她從床上彈起,一看見貝琳,便緊緊地拉住她。
「我也不──」她還來不及回答,船身又是一陣搖晃,甚至比剛才還厲害。「哇──」菲亞放聲大哭,全身不停地顫抖,「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船上……」這時,艙門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我們遇上了暴風雨,現在情況非常危險,公爵要我來告訴你們提高警覺。」門外的水手急促地說完後,又快速的離開了「看樣子似乎有麻煩了,菲亞,你能不能一個人留在這兒,我去外面看看?」貝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擔憂自己,卻反而擔憂現在正在處理緊急狀況的雷契爾?「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好可怕!」菲亞哭得更凶了。
「菲亞聽話,我不會離開太久。」貝琳輕拍她的背脊,「我們現在被困在海盜船上,凡事都必須冷靜,你懂我的意思嗎?」
菲亞仍在她懷裡哭個不停,沒有回答。
「還記得你從以前就像個小公主,哭丑了就不像公主了屋!」貝琳為她拭去淚,「勇敢一點,好不好?」半晌,菲亞才抬起頭看著貝琳,「對不起,我被抓來這裡後,整個人都亂了!我好怕……好怕那個海盜,更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回莫爾堡。」貝琳對她笑了笑,「我離開一下,去看看現在的情況如何了。」菲亞深吸了一口氣,「好,那你要快去快回喲!」
「嗯!」
得到菲亞的首肯後,貝琳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對她再三保證後才走出艙房,直往甲板上走去。這時候,暴風愈來愈狂妄,吹得整個甲板發出嘎嘎的聲響。
貝琳緊攀著牆慢慢向前走,不久,她看見前方有不少人正在困難地收著大帆,雷契爾則置身在暴風雨裡指揮若定。
突然,船桅被風給台斷了,幾個水手拉不住四處招揚的大帆,被拋跌在甲板上。雷契爾見狀,立即躍至斷落的船桅上重新拉起帆,困難地與狂風抗爭。好幾次,他都差點被風給吹離船身,只剩下手還抓著繩索在風中飄蕩,驚驗萬分!
但幸好他的身手不凡,順著繩索往上爬,然後抓住船桅,憑著一個人的力量將帆拉起……頓時,船身如受了魔法般,瞬間減緩了搖晃的程度。
這時,雷契爾才跳下甲板,命水手將船帆扎,而貝琳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她立即衝向他,緊張地說道:「你……你受傷了?」
她仔細一瞧,又發現他不僅是手臂上有傷,就連大腿也有鮮血流出。
韋恩這才注意到那幾道不淺的傷口,「公爵,我去把船醫請來。」說著,他就快步離去。雷契爾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恣意地對她笑道:「你好像很關心我?風雨那麼大,你不躲在房裡,跑出來就是為了看我?」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大話?」
貝琳見他手臂與大腿處不斷澗出鮮紅的血液,心口驀然發疼。
「這種小傷不算什麼,喝口烈酒就能止疼了。」他不管腿上乃流著血,快步走向自己的艙房,從酒櫃中翻出一瓶酒。
跟在他身後的貝琳看見這一幕,立即奔上前奪下他手中的酒住地上一擲。「你受了傷還喝酒,不要命?」貝琳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擔心他的傷勢,但她就是不能坐視不管,看著他以喝酒來麻痺知覺。「你!」他掐住她的脖子,發狠地說:「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奴隸而已,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貝琳的臉孔驀然轉白,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她是為他著想,怎麼他的反應卻好像她犯了什麼罪不可赦的大錯似的?
他的身體緊緊地抵著她,深藍的眩人目光邪魅地看著她,讓她的心不禁愈跳愈快。剛好在此時,韋恩帶來船醫,雷契爾也順勢放開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接受船醫的包紮,可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視線,卻一瞬也不瞬地直勾視著她。
「公爵,你的傷好像是被斷裂的船桅劃傷的,傷口很深,可得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才成。」船醫審視著他的傷口,邊包紮邊說著。
「十天半個月?」雷契爾叫囂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躺在這該死的床上十來天不能走動?」
「最好如此。」
船醫是位六十來歲的老先生,從雷契爾的父親開始便跟船至今,可說是鷹王號上唯一不把雷契爾的怒焰看在眼底的人。
「媽的!十來天後不就到岸了?」
他啐了一聲,眼神尖銳地瞟向貝琳,但話卻是對著船醫說的。「這麼說,這十來天,我也不能找女人做愛了?」
貝琳的一顆心猛地狂跳,立即心虛地別開眼。
船醫卻開懷大笑:「你這孩子怎麼和你父親一個樣,都是那麼風流浪蕩?」他收起醫藥袋,又道:「沒錯,你如果想早一點自由行動,這種事還是節制點的好。」
雷契爾恨得咬牙,「該死!」
船醫搖頭道:「公爵,你休息一下,我回去了,有事儘管叫我。」
雷契爾點點頭,囑咐韋恩送船醫回醫艙。不一會兒,房裡只剩下他和貝琳兩個人了。貝琳望見他眼中邪魅的笑意,頓覺尷尬異常,於是支吾地說:「菲亞還在等我,等該回去了。」
「等等,我現在是個病人,你當真忍心撇下我離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狩獵者專有的詭異笑容。「你有許多手下可以照顧,不缺我一個。」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偏偏我就喜歡你的服侍。」雷契爾撇嘴輕笑。突然,他眼睛一黯,冷著聲說道:「我不是送了你衣服?怎麼又穿這套男裝?」
他記得他已將它撕得破爛,不到這女人的針線活還不賴,居然能將這件破衣給補得一如當初。只是她違逆他的意思,就該受罰!
「那不是我的衣服,我不穿。」她擰著眉道。
「你的個性還真倔!」他冷嗤,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痕,「那些衣服全是新的,是專為搶來的新娘所做的。」
聽著,貝琳竟悲中從來,美麗的眼底有絲難掩的憂鬱,「菲亞不會是你的新娘,我們都不會穿你的衣服。」
「你這個女人──」
雷契爾忿忿然地翻起身,卻扯痛了大腿的傷口,使他眉頭一皺!
「你怎麼了?」她緊張地來到他身邊問道。
可在一瞬間,他緊蹙的值突然一鬆,換上一絲謔笑,當貝琳察覺時,他已將她拉上床,圈鎖在他的臂彎中。「你!」她瞠大眼。
「我怎麼了?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上當嗎?」
「你無恥!」她欲掙脫出他的懷抱。
「好,那我就無恥個夠!」
雷契爾眸光一閃,瞬間含住她嬌嫩的唇,邪惡地吸吮著她口中的香甜滋味。「嗯──」
貝琳掙脫不了,情急之下,她往他受傷的手臂捏了一下。他低吼了一聲終於放開她。「你不要命了?」
她立即跳離床鋪,膽怯地看著他一臉怒容,「你……你受傷了,該早一點休息,我……我也該回去了。」丟下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奔出他的艙房。
雷契爾撫著下巴,好笑地看著她逃離的纖影,發現這個老愛女扮男裝的女人,已勾起他莫大的興趣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7:44
第4章(1)
「貝琳,你看我這件新衣裳漂亮嗎?」
非亞穿著女僕送來的新衣,開心地來到貝琳的房裡展示給她看。幾天下來,非亞的情緒已明顯地蹲變了,她不再又哭又鬧的,也漸漸習慣了船上的生活。
「這是誰拿給你穿的?」貝琳在心底大喊不妙!
雷契爾曾說過,他為他的新娘準備了不少新衣,如今,菲亞穿上這些新衣服,不就表示承認自己是他的新娘了嗎?
「有什麼不對嗎?」菲亞皺起小巧的鼻子。
「當然不對,你快把衣服換下!」
「我不要,這件衣裳好漂亮,比我以前那些衣宴要好看多了!你看,它有好多優雅的蕾絲與大皺褶,還有最流行的領口,這是都是爸爸以往不准我穿的。」
菲亞就是不依,她在好久以前就很想擁有這樣的衣服,如今好不容易得以一償宿願,她說什麼也不肯脫掉。「伯爵不讓你穿,是因為這種衣服不適合你的年齡和身份,非亞小姐,你不能──」
「我不要聽!」她摀住耳朵,「那個海盜不是也送你不少件漂亮的衣裳?你自己不穿就算了,為什麼要強迫我也不能穿?」
「菲亞小姐,他是要搶你回去當新娘,這些衣裳是他專為他的新娘訂做」的,難道你真要嫁給他?」貝琳開始跟她講道理,希望能喚回她理性的一面。
「嫁給他?不、我不要嫁給一個海盜!」菲亞被他的話給嚇退了一步,頻頻搖著頭。「不想嫁給他,就別穿他送的衣服──」
為何菲亞不明白她的犧牲呢?為了換回菲亞的自由,她可是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啊!「可是……可是我好喜歡它。」
菲亞拉著裙擺,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華服,怎麼也捨不得脫下。
「菲亞小姐,聽我的勸,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是不脫……」說著,菲亞像耍脾氣似的衝出房間,獨留下貝琳無助她愣在原地。終於,她受不了地對著天花板尖嚷了一聲,偏偏那米黃色的天花板上映出的居然是雷契爾那狂妄的臉!走開、走開……別再纏著我……
這幾天,她總是避不見他,無論他派人傳過幾次話,她也都當作沒聽見,就怕見了他之後,她的一顆心會失落得更快──此刻,屋外又傳來了敲門聲,「貝琳小姐,公爵請你去他房裡。」
「我不去!」她著實慌了,他怎麼又來了?
「可是公爵怎麼也不肯吃飯,非得要見了你才肯用餐。」
屋外的那人又說了,而這話的確產生了效果。
「你說他……他什麼都不吃?」她忽然站起,在門內緊張地問。
「是啊!公爵把所有的東西都打翻了。」
「這……」
「你還是去看看他吧?公爵受了傷,又不吃不喝,身體會吃不消的。」
聽著門外傳來的焦急聲音,貝琳更是坐立難安了。
怎麼辦?她該去嗎?
為何聽說他不吃不喝,她心底會那麼急切與擔心?
「好,我去。」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於是,貝琳將門打開,隨著那人而去。可到了雷契爾的艙房外,她竟然有些遲疑了,就在她想反悔時,艙門已被打開,站在艙房裡的韋恩對她笑了笑,「你終於肯來了,進來吧!」她對他略微頷首,「我來有用嗎?」
「當然有用了,謂進。」韋恩走出艙房,讓她進去,「公爵在裡面等著你呢!」貝琳歎了一口氣,認命地進入房內,沒想到才走進去,大門卻馬上被關上,而且還從外頭上了鎖。她吃驚地轉身緊握門把,拚命地想推開。
「別傻了,除非我下令,否則門是不會開的。」
雷契爾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只見他彎起冷魅的藍眼,笑看她那副倉皇的模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來了,讓他們把門打開。」貝琳面容蒼白地要求道。「你這女人就會開溜,我可是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他說得理所當然,卻讓她更加不知所措。她無助她望了望四周,看見桌上那盤原封不動的飯菜。
「為什麼不吃飯?」她瞪著他。
「被人耍了好幾天,又悶又嘔,怎麼會有食慾?」雷契爾對她曖昧地一瞟,輕描淡寫地挖苦著她上回的臨陣脫逃。
她胸口一窒,一時間竟發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我派人去找了你幾回,怎麼都不肯來見我?」他話鋒一轉,嘴角那抹森魅的微笑讓她又是一震。「我有事。」
「在我的船上,你會有什麼事?」他冷聲嗤笑。
「我……菲亞還是鬧個不停,我走不開身。」她隨便找一個借口。
「她早就被我送的那些華服與首飾給收買了,最近她可是乖得很,你別想騙我!」雷契爾的雙眸隱隱透著嘲諷。
「原來你這麼做是有目的的?」她攢著眉問。
「這算什麼目的?本來我搶她回來就是要做我的妻子,我拿幾件新衣服送她,這並不為過吧?」他以輕鬆的語調說道。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8:17
第4章(2)
聽了他的話,貝琳不禁氣道:「你不要忘了當初答應我的事!」
他言下之意,好像已認定菲亞是個的妻子,不會放她回去了!
「我沒忘記,倒是有個人忘了自己所說過的話。」雷契爾突然斂起笑容,冷冷地嗤哼。「你是在指我?」
「難道不是?」
他冷騺地說:「當初我們約定,在船上的這段期間,你得形影不離的在身邊服侍我。可是這幾天,你卻躲得遠遠的,把我當猴子耍,那我又何必遵守我的諾言?」
「我……我……」她無言以對,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的黯然神色。
「無話可說了吧?你自己言而無信,又怎能要求我信守承諾?」雷契爾的眸光似箭般直射向她的心窩。「那……那你是打算食言了……」貝琳怯怯地看著他那雙邪魅的眼。
「那倒也未必,距離到岸還有一段時間,就看你這幾天的表現吧!」
他看著一臉不安的她,隨即又道:「看見你真好,我好像覺得餓了,請你把餐盤端過來好嗎?」貝琳無奈地端起餐盤,擱在他身旁的圓桌上,沒想到才剛離手,她的腰竟被他給摟住。「呵──你這是做什麼?」她在他懷裡掙扎。
「難道你不知道『伺候』這兩個字的意思嗎?」他撇唇輕笑,長指撫過她細緻的雙頰,低啞的嗓音含著不容錯辨的情慾。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她再一次反詰,眸底滿是不信任。「別試圖激怒我,雖然我受了傷,可也不會讓你輕易逃開的。」雷契爾瞇起眼,攬在她腰間的手驀然加重力道。
貝琳瞪著他,白皙的容顏染上淡淡的紅霞,向來的冷靜自持,早在遇上他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了。「我就喜歡你的倔脾氣。」雷契爾的手收得更緊了,力道大得幾乎要捏斷她的腰肢。「你放手,讓我考慮一下。」她忍著腰間的疼痛,強迫自己直視他。
「你沒有考慮的機會。」他帶著幾分笑謹,凝瞬著她憤怒的目光。
下一秒,他已動手拉扯她的上衣,「我警告過你不准再穿這身男裝,你就是不聽,今天我要徹底毀了它。」他湊近她耳畔冷冷地說,溫熱的氣息,輕輕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垂。
「別碰我──」她啜泣了起來,在他身下不停地扭動。
「來,喝點酒,你就不會這麼不自在了。」他從餐盤上拿起一杯開胃酒,輕觸著她的唇角。但貝琳只是搖著頭,神色惶恐。
「喝!」他銳利的眼眸盯著她,聲音飽含威脅。
可她彷若吃了秤鉈鐵了心,怎麼也不肯啟唇。
雷契爾狂肆地大笑,索性自己喝了那杯酒,然後低下頭覆上她的唇。
「你──」
貝琳才說出一個字,雷契爾的舌立刻侵略性地探入她的唇齒間,將口中的酒液哺渡進她的小嘴內。剎即間,一股香甜的酒味充斥著她的整個感官,她彷若墜入虛幻的世界,整個人恍惚而迷亂,並沉浸在他粗獷的男性氣息中。
「張開嘴。」他誘引她張嘴,又一次與她的唇舌纏綿,並勾勒、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芬芳。貝琳如同中了迷咒般,青澀地響應他。當兩舌相觸的一剎那,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刺激著她的感官,體內似乎燃起了重重火餓,幾乎要吞噬她所有的理智。
她想退怯,但雷契爾的吻卻愈加狂熱。他不斷地吸吮著她的唇舌,在她口中的每個角落攻城掠地,無聲地要求他要的降服。
「唔──」貝琳腦中警鈴大作,本能地推拒著他。
……
「雷契爾……」她難耐地呼喊道。
「對!喊我的名字……我要你牢牢記住,是誰教會你嘗歡的第一課。」他狎笑著褪下她那件礙眼的長褲。「不……不要……」
貝琳拚命拉著它,卻沒注意到自己已退到床緣,一個不小心失去平衡,差點跌下床,幸好雷契爾眼明手快地勾住她,反身將她壓制在身下。
貝琳放聲尖叫,不停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踢打;雷契爾用一隻手將她的手腕緊抓在頭頂上,另一手硬是將她的長褲褪除。
「你走開──」她被他強壯的身體壓住,全身動彈不得。「除非我親眼看見你放了菲亞,否則我不會依從你的。」
「是嗎?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戰。」他撇嘴冷嗤,「待會兒,我就會讓你卸下防衛,信不信?」
「你威脅不了我的!」她內心驚顫,卻仍不肯退縮。
「很好,那咱們就等著看結果吧!」
……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9:19
第5章(1)
「貝琳,你看,終於到岸了!」
菲亞靠在窗口看著遠方灰色的陸地漸漸靠近,心情是既亢奮又開心,因為貝琳告訴她,那個海盜曾答應,一到了陸上就放她回家。
貝琳卻尷尬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告訴她,雷契爾不一定會放了她,相信菲亞肯定會又吵又鬧。這幾天,她為了爭取讓菲亞離開的機會,可說是完全沒有了自我,就如同一個破娃娃般任雷契爾玩弄、擺佈……
只要他需要,她就必須隨傳隨到,還不得有怨言。
雖說他並沒有真正的侵犯她,但在他邪惡的調戲下,她知道自己已非完璧,這輩子注定要孤苦一生了。她對不起母親,她辛辛苦苦的扶養她長大,她卻不慎毀在一個海盜手裡。「唉……」想著,她只能無助她歎口氣。
「你歎什麼氣嘛!我就要回家了,難道你不高興?」菲亞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又道:「對了,這幾天夜裡你都上哪兒去了?我睡不著去敲你的房門,你都沒有開門。」
貝琳一愣,隨即澀然地別開臉,「我……我可能睡熟了,要不就是睡不著到甲板上去散步了。」她怎能告訴菲亞,自己每晚都被雷契爾召進房裡,讓他徹頭徹尾地玩弄,早已是殘花敗柳了!但即使如此,她他不准雷契爾把腦筋動到菲亞身上,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菲亞小姐的貞節。「原來是這樣啊!」菲亞單純地笑了笑,「我一想到快看見爸爸和溫蒂就好開心,你呢?」
「我──」貝琳看著她,突然再也說不出欺騙她的話了。
就在她打算對她坦白的同時,門外傳來水手的聲音,「兩位小姐,公爵請你們準備一下,鷹王號馬上要靠岸了,我們已經到達雅各城了。」
「好,我們知道。」貝琳應了一聲,水手便離開了。
「菲亞小姐,我們該收拾一下東西,準備下船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是不是要換另一艘船回去呢?」菲亞天真地問。
「嗯……可能是吧!在船上待了那麼多天,也該下船走走,否則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貝琳順著她的話說道。
她走到窗邊,看到陸地已近在眼前,水手們也開始下錨了。
不知為何,似乎離陸地愈近,她就愈是不安。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又如何能安然自處?而雷契爾又真的會放了菲亞嗎?
「貝琳、貝琳……」菲亞見她又神遊太虛,於是皺著眉說:「你最近怎麼老愛發呆呢?」
「我……對不起,我們該下船了。」
貝琳拿著她與菲亞的隨身物品,率先走出船艙。
到了碼頭,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魚腥、雜貨混雜的味道,菲亞立即掩住口鼻,「好難聞的味道,我不要待在這兒。」
貝琳怕她這番話觸怒了雷契爾,於是趕緊拉著她往前走,「別再說了,我們先離開碼頭。」
「等等,你們怎麼能擅自離開?」
雷契爾不知何時已來到她們身後,他扯著冷笑,瞇起眼眸直盯著貝琳。
菲亞一見到他,又瞻怯地躲到貝琳身後;貝琳護著她,氣悶地說:「我們不是要離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覺得這裡好臭,貝琳要帶我離開碼頭而已。」菲亞看貝琳半晌不說話,於是小聲地替她說了。
「臭?」他撇撇嘴,對著菲亞嗤笑,「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今晚將舉辦歡迎會,就算再臭,你也得習慣。」
菲亞立即嚇得不能動彈,她緊揪著貝琳的衣袖,「貝琳……他說什麼?你不是說我可以回去了?」
「別緊張,菲亞小姐,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的。」貝琳惡狠狠地瞪了雷契爾一眼,氣他老愛哪壺不開提哪壺。
雷契爾只是揚眉輕笑,「馬車已經在前面等著你們,動作快一點。」說著,他已與韋恩先行一步。
貝琳也只好垃著菲亞上了馬車,一路上,她不停地安撫著菲亞的情緒,說服她先在雅各城堡住幾天,她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離開。
菲亞在貝琳懷裡噎著,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貝琳,別無選擇了。
「我從小就相信你,你不能讓我失望喔!」菲亞捍了擤鼻子說。
「不會的。」其實貝琳自己的心情更亂,正隨著馬車的奔馳跳躍而起起伏伏。怎麼辦?菲亞相信她,而她卻不敢相信自己……
☆☆☆
當她們到了雅各城堡,眼前的一切居然和她們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菲亞原以為這裡應該和碼頭一樣髒亂、落伍、混雜,沒想到,觸目所見的建築與造景竟是這般雄偉壯觀、氣勢非凡,甚至止莫爾堡還漂亮了好幾倍!
貝琳也同她一般驚訝,在她的觀念裡,海盜就是沒有文化、沒有素養,凡事以霸道、掠奪為手段的野蠻人,住的地方當然他脫離不了髒亂、低俗的範圍。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這裡竟是這般尊貴高雅,完完全全符合了他「公爵」的頭銜。雷契爾所搭乘的馬車就停在她們前面,下了馬車後,他朝她們慢慢地走了過來,在菲亞還沒從週遭的景物中拉回視線時,便掏起她的小手,往城堡裡走去。
意外的是,菲亞並沒做出反抗的動作,僅是傻傻地跟著他走,似乎對這個海盜的觀感已有了大幅度的改變,不再這麼畏懼、排斥他了。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貝琳,在看見他們兩人相依的畫面時,心情頓時糟透了。雷契爾對著菲亞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而菲亞也回他一抹稚氣的微笑,這幕景象竟然像針一般刺進她心口,刺得她好疼。
她彷若大夢初醒般,徹底瞭解了自己的身份,對雷契爾而言,她不過是個奴隸,而菲亞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新娘。如果菲亞也喜歡上他,那她該怎麼辦?是繼續留下來保護她,還是默默地離開,回去向伯爵請罪,然後懷抱著傷感獨活?
她臉色蒼白、神色飄忽地跟著他們。
此時,大門外兩側已站了兩排浩浩蕩蕩的隊伍迎接他們。
有位老者輕輕扣了一下獅頭形狀的門環,兩扇閃閃發亮的銅門立刻敞開,他們一行人便隨著雷契爾步入屋內。
一跨進門內,映入眼簾的是一整片華麗的手織地毯,到處擺設著精緻的骨董傢俱,四周妝點著幾盞巧奪天工的燭台,牆面還有一座高聳直達屋頂的紅磚壁爐。
這一切的一切,在無形中更強調出他們公爵世家的尊貴和威嚴。
「雷契爾,你終於回來了。」
葛蕾夫人坐在主位上,目光熠熠地看著雷契爾和菲亞。
「媽,您的身子骨好像已經康復了?」雷契爾笑著挖苦自己的母親,並將菲亞拉到她面前,「她就是費斯伯爵的千金,不知母親大人您還滿意嗎?」
葛蕾夫人看了看菲亞,徐徐的點頭道:「還真是個漂亮的女孩,這下我的病想不好都難了。」她一站也不在意遭到自己兒子的調侃,逕自拉過菲亞的小手,輕聲探問:「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自幼吏失去母親的菲亞與她彷若一見如故,她不畏懼地回答,「我叫菲亞?莫爾。」她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那清純可愛的模樣令葛蕾夫人十分欣賞,事實上,她簡直是滿意到心坎裡去了。突然,她的目光一瞥,看著貝琳問道:「這個男孩是你的……」
「她是個女孩,是我的伴護,名叫貝琳?威利,這樣的打扮是為了方便保護我。」她恭謹有禮地說,儼然像個小淑女。
貝琳掩下落寞的神情,對著葛蕾夫人領首道:「夫人,您好。」
葛蕾夫人眉一皺,似乎不太能苟同她這樣的穿著。
貝琳也敏感的察覺到她在看菲亞與自己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高低貴賤之分。以往她從來不在意這樣的眼光,只知道做好分內的事,但今天,在看見葛蕾夫人輕蔑的神態時,她居然會感到這麼不自在?她有些不解的暗忖。
「雷契爾、菲亞,你們快來這裡坐,我已經命廚子準備好豐盛的午餐等著你們了。」葛蕾夫人轉而對著他們開心地說。
「是的,媽。」
他非常大方地牽著菲亞的手,在葛蕾夫人面前坐定,神情自然而愜意。
菲亞被動的被他牽著走,看著他的眼神已由厭惡轉為仰慕了。
貝琳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不想再待在這裡看他倆眉目傳情,於是對葛蕾夫人說:「夫人,我想先下去休息,可以嗎?」
「也好,韋恩,麻煩你了。」葛蕾夫人頷首應允,並請韋恩帶她下去。
貝琳隨著韋恩離開大廳後,韋恩不禁說道:「我知道為難你了,但咱們夫人要的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他是唯一知道她和雷契爾在船上曾發生過曖昧關係的人,無奈她不是伯爵千金,雷契爾是不可能娶她的。雅各家族有個古老的傅說,每個在位的公爵都必須以搶親的方式來完成終身大事,且對像限定於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如此,雅各家族才能代代相傳、生生不息,否則……只有走上毀滅之路。「我明白。」她臉色凝重地說,並不知曉這項傳說。
「不過……只要你願意,又不在意名份,一樣可以成為我們公爵的女人之一。」他又道。韋恩此話一出,貝琳立刻停下腳步,質疑地看著他,「女人之一?」
韋恩乾笑兩聲,不以為意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雷契爾公爵的身份,一個男人只要有錢、有地位,自然有許多女人趨之若騖地想跟隨他,她們什麼都不在乎,只希望得到他一點點的寵幸。」聞言,貝琳就橡一個沒有感情的血肉之軀,呆滯地繼續向前走,腦海中不停地纏繞著他所說的話……「像右翼的那棟紅色華樓裡,住的都是專門陪公爵上床的女人。」韋恩又說。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右側,突然,一名女子從樓裡奔了出來,隨著身影的靠近,她發現那是一個黑髮披肩的碧眼少女,容貌冷艷、皮膚白皙似水。
一看見韋恩,少女便拉住他問:「聽說公爵回來了?他在哪兒?」
韋恩笑笑地對她說:「蘿絲,公爵這次可不是去出航,而是去搶親,現在自然是和他那位未來的妻子在廳內與老夫人閒聊了。」
立刻蘿絲瞇起眼,怒火翻飛,「你說什麼?!雷契爾公爵去搶親?!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她目光一閃,瞧見了貝琳,隨即敏銳地發覺她身上帶著一股淺淡的香氣,「她是誰?分明是女人,幹嘛穿成這樣?」
「蘿絲,想想自己的身份,可別管得太多了。」他無意理會她,拉著貝琳直往前走。貝琳木然地跟著他,轉身看了看那位叫蘿絲的少女,心想,若自己也成為他眾多的女人之一,到時侯,她是不是也會和蘿絲一樣,沒有詢問的自由、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成為一個只知為他而活的女人?她突然覺得好冷……一陣陣刺骨的寒風灌進她的四肢百骸、鑽入心底,不斷地折磨著她……
☆☆☆
來到雅各城堡已經是第十天了。
這幾天,菲亞天天陪著葛蕾夫人到處參觀採買,也隨她參加不少舞會。葛蕾夫人非常善於利用各種機會將菲亞介紹給上流貴族認識,而菲亞如小淑女般溫婉懂事的形象也順利地打入人心,大夥兒都非常看好她與雷契爾的這樁喜事。
而身為菲亞伴護的貝琳卻沒機會隨她參加,因為葛蕾夫人派了不少人跟隨保護,她跟著反倒成為多餘的了。其實,貝琳並不在乎自己究竟能不能與菲亞四處參觀遊玩,她只是不明白菲亞的心,她到底是要留下,成為雷契爾的妻子,還是想回莫爾堡呢?
見她玩得愉快,貝琳也不忍潑她冷水,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隨她去吧!她只是等著……等著菲亞嫁給雷契爾的那天,親眼看著她披上嫁衣,到時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她一個人在城堡後的灌木叢內漫步,這裡是她最喜歡來的拙地方,密密實實的林木遮住了她的身影,讓人瞧不見她,也唯有此刻,她才覺得自己是屬於天地的。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19:51
第5章(2)
「原來你躲在這裡呀?」
一陣陰沉的臀音響起,打破了她專屬天地的寧靜。她厭惡地皺起眉,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這幾天,他不時命人傳喚她,而她卻依舊故我,恢復剛被他押上船時的冰冷態度,想必天子驕子的他又被她氣壞了!
「我並沒躲,而是光明正大的在這裡散步。」她頭也沒回地看著前方。
「這是我的地方。」雷契爾冷著聲說道。
「那就放我走,你如果真有意要娶菲亞,而她也願意留下,我會祝福你們。」貝琳沉靜地說。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早一點離開這裡,畢竟這裡的一切,只會讓她觸景傷情。「我是一定會娶她的,但你卻一樣不能走。」他眉一挑,立刻恢復成閒逸自適的模樣。「為什麼?」她回身瞪視他。
「別忘了,你是我的奴隸,既是奴隸,就得永遠臣服於我。」他撇了一下唇角,仍不改一身的狂放之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不願讓她離開,但他知道,是她這種冷漠無求的模樣惹惱了他,那幾天她在船上的熱情彷似蒸發了般,只留下全然的冰寒。
「你──」
「做奴隸的可不能以這種口氣對主人說話。嗯?」雷契爾走向她,攫住她的下顎,雙眼對上她怨懟的眸。「我不是你的奴隸!」她梗著聲道。
「你難道想否認,之前在我的愛撫下,所發出的那一聲聲呻吟,不是早就臣服於我了?」他狠冷地嗤笑,指尖輕觸她的耳後、頸子……
「別說──」貝琳難堪地紅了雙腮。
「你默認了?」
「當初我之所以任你……任你擺佈,是因為你答應我,只要我做得令你滿意,你就會放了菲亞,但我現才知道那些都只是你的鬼話!」她心碎神傷地指控,渾身抖瑟不休。
更惱人的是,就在那段她被動地依附著他,任他愛撫、玩弄的日子裡,自己的心竟也一點一滴地流逝了。「所以,現在你就一徑地躲著我,因為我不再任你利用了?」
雷契爾的肩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溫熱的唇貼在她的鬢邊低語,舌尖輕巧地在她的臉頰上滑動。她身子一顫,抖著聲音問:「我……我怎麼可能利用你?」
「難道不是嗎?你拿自己的身體作籌碼要我放過菲亞,但你也知道,那段日子裡,我讓你嘗盡甜頭,卻未真正地佔有你吧?」他陰騺的眸停佇在她臉上,散發出一股懾人又霸氣的男人氣息。貝琳的心開始不規則的狂跳起來,警懼地暗忖,難道他想……
「你又怎能瞭解我所忍受的疼痛有多難捱?每次在送你回房後,我就得再找來另一個女人紓解我滿腹的熱欲。」他對住她驚惶的大眼繼續說道,雙眸邪惡地勾住她的目光,淺促的呼吸淡淡地拂上她的頸間。她瞠大眼,「我不懂……」
「你以為我真傷得動不了你?那是因為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獻上自己,而不是為了菲亞。」他的唇角邪氣地揚起,陰沉地說:「想利用我?門都沒有!」
他雷契爾是海盜公爵,想要一個女人的心,更是易如反掌,他要向她證明,這世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那你是想──」貝琳抖著聲音問。
「今晚你來服侍我。」他凝著笑,熱唇抵在她沁涼的雪膚上吹拂著。
「我……我不能。」她轉身想逃。
他卻輕易地將她攬進懷中,危險地說:「為何不能,難道你不喜歡?」
「沒錯,我恨死了那種感覺!」她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是嗎?」他狎笑,冷逸的臉龐多了一份邪魅,「但你之前的表現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那麼的恨它?反而還不時地告訴我『你要、你喜歡……』?」
「住口!」貝琳在他的懷裡不停的掙扎,對於他那些淫語浪言簡直難以忍受。為什麼他非得這麼羞辱她?
「這些全是實情,我為什麼不能說?」他略微鬆手,笑睇著地含淚的眼。「你已經有了菲亞,這麼做,她情何以堪?」貝琳瞇起眼,忍著下顎的劇疼,與他冷戾的眼對視。菲亞不但是她的主人,還與她情同手足,她怎能與她的丈夫做出這種苟合之事?就算她真的喜歡上這個狂徒、愛上這個海盜,也不許自己再這麼放任下去了。
雷契爾撇撇嘴,大笑了起來,「你這個女人真有意思!就算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因為娶了她,而捨棄我身旁所有的女人。該不會……」
他輕輕撇嘴,長指拂過她誘人的嫣紅雙唇,低醇的嗓音裡帶著幾絲曖昧調侃,「該不會是你愛上了我,在吃她的醋吧?」
她神情一緊,以一種連自己都認不出的緊張音調否定他的話,「你……你這個自大狂,我才不會愛上你。」
「真的?」他放開她,雙手在胸前故做捧心狀,「你還真會傷我的心啊!不過我很懷疑你說的是真話。」貝琳好不容易重獲了自由,她立刻往後退了數步,躲到一株矮灌木的後方,「總之,我們兩人將不再有交集,你就放過我吧!」
「如果我不肯,非要你不可呢?」
「那我會死給你看!」她毫不遲疑地對他咆哮出聲,眼中閃爍著義無反顧的執著。即使有人會對不起菲亞,也不會是她;再說,愛上雷契爾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她說什麼也不能一錯再錯……「你的性子還真拗啊!」雷契爾嗤笑。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的恫嚇就罷手?她愈是不依,他就對她愈感興趣,這是他早就告訴過她的,偏偏她不信邪,想以身試法。但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與她鬥法。反正,母親要的女人,他已搶回來了,這陣子,他耳根也清靜許多,閒來無事下,她便是最好的調劑品。
貝琳提防地看著他,不知怎麼搞的,他的笑總是令她坐立難安。
「如果沒事,我要走了。」她只能故作冷靜。
「可以。」他無所謂地揮揮手。
她立即如獲大赦般地鬆了一口氣,飛也似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雷契爾眸光帶笑的目送她離去,手上把玩著一條剛剛由她頸子上卸下的鏈子,這鏈子看來非常老舊,除非很重要,否則是不會有人願意戴著這種已生了繡的東西。
他撇撇嘴,好玩地看著它。
這時,旁邊衝出一抹纖影,直撲進他的懷中。
「公爵,你回來那麼多天,都不來看人家,還得跟蹤才找得到你的人。」
「你跟蹤我?」雷契爾的臉色猛地一沉,嚴厲地看著眼前穿著一襲鵝黃色羊毛長裙,頭上圈著藍寶石發圈的蘿絲。
「我……」蘿絲膽戰心驚地說。「我想你嘛!」
「想我可以,但別再用跟蹤這種手段。」他用力地辦開蘿絲纏在他身上的雙臂。「如果不這麼做,我根本見不到你。」
她知道雷契爾的個性向來是冒犯不得,更不容許別人明知故犯,但她更相信,若不再想法子留住他,他肯定會棄她而去找別的女人。
憑女人的第六感,她明顯地感覺到雷契爾對剛才那個女人的態度不一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啊縱容。「那你現在見到我了,夠了吧?」
他扯了扯領口,非常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麼對我的。」蘿絲開始哭鬧了起來,整個人直往他懷裡磨蹭。以往她只要使出這招,必定有用,相信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雖然雷契爾有不少女人,但蘿絲相信,她還是雷契爾心中最重要、最寵愛的一個,她絕不能讓別人取代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我該怎麼對你呢?」雷契爾冷笑,以往溫柔多情的模樣已不復見。
「我……」
一觸及他那不見笑意的臉龐,她立刻放軟了聲調,「別這樣嘛!再怎麼說,我哥哥也是一位子爵,我不會讓你失望、丟臉的。」
「蘿絲,你該聽說過我們雅各家族的傳說吧?」他的嗓音一徑地冰冷,不掩厭煩地冷睇著她。「我……我當然聽說了,你放心,我絕不會奢求公爵夫人的頭銜,我只希望能成為你的最愛;而且,我也偷偷去見過那位菲亞小姐,她那麼小、那麼稚氣,一點也不適合你。」
「最愛?!省省吧!」
他真想大笑,以往他寵她,是因為她識大體,如今,她卻也染上這種自私的心態,誰受得了!
「雷契爾,你──那剛剛那個女人呢?你愛她嗎?」她受不了地喊道。
他定住了身子,突地瞇起雙目,攬住蘿絲的纖腰,湊近她的小嘴說:「你以為我愛上她了?」
「不是嗎?」她愣了一下。
「哈……那女人太剛慢自用、目中無人,我正在教她如何當個小女人。」他謔笑道。「什麼……」她聽得一頭霧水。
「蘿絲,你是我的女人,最懂得裝扮自己的,你渾身上下不僅充滿了女人味,又擅長勾情技巧,我想,她應該跟你學學才是。」他有感而發。
「是……是嗎?」蘿絲聽得心花怒放,「經你一提,我這才想起那女人老是穿著一身褲裝,一點也不柔媚,你是不會喜歡那種女人的。」
「現在你懂了吧?我只是將她視為一項可改造的物品。」他撇嘴笑說。
「物品?」
「嗯!她太剛烈了,我想把她化為一攤水,這就是我的目的。」雷契爾得意地揚眉大笑。
「什麼嘛!我聽不懂。我們別提她了,人家……人家真的好想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蘿絲窩在他懷裡輕笑,不停地磨蹭著他的身軀,還故意將方纔特地換上的低胸上衣又拉下數寸……
雷契爾本來對她無意,怎知突然談起貝琳,讓他思及她那柔滑似雪的肌膚,以及那十來天夜夜赤luo在他懷中的嬌嫩胴體……瞬間讓他血脈翻勇、下腹僨張。
「那就來吧!」
「啊……」蘿絲情難自禁地狂喊,「我愛你……雷契爾……」
而躲在數尺外灌木叢後的貝琳卻征愣地看著這一切……淚早已不知不覺也爬滿了臉……若非她回來找尋父親遺留下來的銀煉,也不會看見這讓她心碎神傷的一幕,聽見那殘忍無情的話語。若不是她已愛上了他,也不會感到心痛與絕望……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如果她沒有折返,那該多好?至少還可以一情願地欺瞞自己那蠢動的心。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0:39
第6章(1)
安東尼侯爵騎著一匹快馬直奔莫爾堡,他躍下馬後,便直接走進堡內,與費斯伯爵碰面。
「安東尼侯爵,你查得怎麼樣了?菲亞和貝琳現在的情況如何?」費斯一見到他,立即站起身迎上前去。
「你儘管放心,總我調查,雷契爾那艘『鷹王號』已開往雅各城,我想,她們暫時不會有事的。」雖然安東尼嘴裡說著安撫的話,但心裡也不免擔憂緊張,畢竟,兩個女孩子被困在一艘海盜船上,會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怎麼會沒事?菲亞從小到大,都不曾離開我身邊,沒想到她的第一個舞會就發生這種事。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不應該把這個消息散播得那麼遠,讓那個海盜頭子乘機劫走她!」費斯重擊雙拳,滿臉後悔莫及的神色。不僅是他,就連站在一旁的溫蒂也心急如焚。
「安東尼侯爵,您說現在該怎麼辦呢?貝琳雖習得一些劍法和防身術,但聽說那些海盜個個都是彪形大漢、草野莽夫,她一個女孩子又怎能敵得過那麼多男人呢?」
溫蒂說得心都揪了起來。不僅貝琳是她的寶貝,菲亞也是喝她的奶水長大的,兩個都可說是她的女兒啊!如今她們雙雙落入賊船,老天還真是沒長眼晴!
「溫蒂,你就別難過了,我想,與其在這兒空等,不如採取行動,我現在就趕去雅各城堡。」費斯打定主意道。
「但是,咱們這兒也不能沒有您啊!」溫蒂開口阻止。現在莫爾堡已經夠亂了,如果再群龍無首的話,她簡直不敢想像會變成什麼模樣。
「溫蒂說的是,你還是待在這兒吧!由我去救她們回來。」安東尼突然說道。只要一想起雷契爾那個男人,他的胸口就會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怨恨。
還記得三午前在一場決鬥中,他輸給了雷契爾,沒想到雷契爾竟不殺他,此舉不但引來圍觀者的鼓掌叫好,還讓雷契爾贏得了一個「手下留情」的善名,而他卻因為這樣,面子、裡子一下子全沒了。他成為雷契爾的手下敗將不說,事後,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就彷彿在提醒自己,他這條命是因為雷契爾的仁慈才能保留至今的。可惡的海盜!當時他為何不一劍刺穿他算了,何苦留下他這條命讓世人恥笑?這個仇恨埋藏在他記憶裡已三年之久,偏偏雷契爾又貴為公爵,他永遠比他矮上一截,怎麼也無法與他並駕齊驅。
而這回,他居然搶走了菲亞,一個他必須娶到手的女人!舊仇加上新恨,安東尼發誓絕不會放過他!「你要去?」
費斯愣了數秒,這次安東尼肯鼎力相助,替他們探查內情,他已是感激不盡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還願意走這一趟!
「你別意外,我這麼做,完全景為了菲亞,想起她在舞池中與我翩然起舞時的笑容就令我心動,我怎麼能夠讓這麼好的女孩子被一個海盜糟蹋呢?」
安東尼並未提及他與雷契爾之間的私怨。
「那正好,費斯伯爵,如果安東尼侯爵真能將小姐救回來,您不如就把小姐嫁給他吧!」溫蒂也有意撮合這樁婚事,但前提是必須先救出菲亞和貝琳才是。
「沒問題,如果菲亞真能嫁給你,可說是是我們莫爾堡的榮幸呢!那凡事就拜託你了。」其實,那天在舞會上,他也已相中了安東尼,但又怕對方會誤以為他們有意高攀,所以始終不敢明言,如今他既然主動提及,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伯爵請放心,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胸有成竹的又道:「如果救出她們,我會立刻把這個仔消息送來給你們的。」
安東尼重新帶上羽帽,披上大紅色斗蓬,瀟灑地上馬離開。
☆☆☆
雷契爾煩悶地在房裡踱步,城堡裡的枯燥生活,讓他突然有了想出船的念頭。反正母親這幾天有菲亞陪伴,他何不趁這個空檔再出一趟船呢?
不過在那之前,他非得先馴服貝琳那個小女人不可!她每次都和他大玩貓捉老鼠,不過,剛剛他已用了計策,要僕人把她找來,相信她這次絕不會再躲著他了。雷契爾胸有成竹的暗自笑忖。突然,他的房門被輕敵了兩下,門外飄進一個嬌羞的聲音,「我是蘿絲,公爵,你在裡面嗎?」他不耐地雙了一下眉,沉聲說道:「什麼事?」
「我前些日子採了些藍莓,親手釀了藍莓酒,特地拿了些來讓你嘗嘗。」她刻意用那嗲聲嗲氣的聲調誘惑他。
「進來吧!」雷契爾斜靠在大椅上,手指彈著桌面等著她進來。
不久,房門被推開,蘿絲手裡端著銀盤徐緩的走進,那銀盤上放了一個水晶杯,裡頭注滿了藍色的晶亮酒液。
「公爵你快來試試看好不好喝。」
她身著一件紫色紗縷,故意將那若隱若現的身材展現在他眼前。
雷契爾揉揉太陽穴,根本無視於她的搔首弄姿,「先擱著,你出去吧!」蘿絲身子一震,沒想到自己的精心裝扮會得到這麼冷淡的反應。她不依地噘著唇,嗲聲撒嬌地說:「我不管,公爵,你就光嘗一口嘛!」
她事前還特意將一頭烏絲放下來,那飄逸的髮絲隨著她的喘息在胸前晃動,展現出誘人的波紋。「我說出去!不要惹惱我,否則我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想見到你了。」
此話一出,果真嚇到了蘿絲,她趕緊說道:「好好,我出去就是,藍莓酒就放在這兒,你千萬別忘了喝啊!」
雷契爾點點頭,又揮了揮手,無意再多說一句話。
蘿絲這才不情願地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她還不忘回頭說道:「公爵,我一直等著你,需要的時候別忘了我。」
對他拋了一記勾魂媚眼後,她才不滿地款擺纖腰離開。
他暗吐了一口氣,半晌,一陣倉卒的敲門聲又響起了。
「誰?」雷契爾凝著聲問。
「是我。」貝琳喘息的聲音由門外傳入,可以想像她跑得有多急促了。
他揚眉笑了笑,她果真中計了。「進來吧!」
她立即推開門衝了進去,「菲亞在哪兒?她怎麼了?為什麼好好的出遊會翻車?」
「看你喘成這樣,先坐下來歇會兒吧!」他饒富興味地指指旁邊的椅子。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0:55
第6章(2)
「我不坐,我只想知道菲亞現在的情況!」她急得都快哭了。
當僕人傳話告知她,菲亞出外游城時遇上強盜,而馬兒一時受驚,結果導致馬車翻覆時,她非常著急,恨不得立即飛奔到菲亞身邊一探究竟。
結果……雷契爾什麼也不肯透露,只是要她坐著歇息,天知道她怎麼坐得住!「你不沉著一點,我怎麼敢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呢?乖,聽話。」他走近她,硬是壓著她坐下,又看見那杯藍莓酒,於是拿起遞到也手上,「喝口酒安安神,我會慢慢告訴你。」
貝琳沒轍地接過酒杯,為了及早得知菲亞的消息,她索性一口氣把藍莓酒全喝了。她放下空酒杯,咄咄逼人地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瞧你滿腦子只有菲亞,不怕我吃醋?」他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把她的驚慌放在眼底。「雷契爾!」
貝琳已忍無可忍了,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別急。」他拿下她的小手,「別激動,我的妻子平安得很,現在正與我母親逛街逛得不亦樂乎呢!」
「什麼?你──」
「你想想看,她就快成為我的妻子了,如果真發生什麼事,我還有心情在這兒與你打情罵俏嗎?」他俊逸臉龐上的那抹邪意更熾了。
「你又騙我?」
原來,這又是雷契爾耍她的手段,他特意謊報菲亞出事,如此一來,她說什麼也會來見他,而且會追不及待地奔來向他詢問個徹底,就像現在。
「我若不這麼說,你會來嗎?」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貝琳暗暗咬了咬下唇,心想,既然無法與這個邪惡的男人對抗,乾脆自動退出。「我沒空陪你玩遊戲,再見!」
她旋身欲走,卻被他一個箭步擋在門前。
「你還想做什麼?」她怒瞪他。
「你說呢?我雷契爾可是頭一次對女人說謊,憑著這一點,你就不能走。」雷契爾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的額上輕拂。
「不……」她才不聽他千篇一律的鬼話。「我不會再留下了。」
他臉上浮起一抹笑,頗為自信地說:「你會的。」
「你──」她伸手推抵著他的胸膛,突然感覺一股酥軟泛上全身,儘管房裡的溫度並不高,但她竟已汗水淋漓。
好熱……怎麼搞的?
……
貝琳窩在他的臂彎中淺促地喘息,因歡愛過後而逸出滿身熱汗的她已漸漸恢復了理智,一想起自己剛才的放浪和輕佻,她簡直是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雷契爾挑起她的下顎,眉眼漾開一抹笑,「怎麼,害羞了?」
「不……我剛才究竟是怎麼了?我不應該會這樣的啊!」
單純的貝琳仍是一臉懵懂,她懷疑剛才那個yin-蕩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在你來找我之前,蘿絲也來過,她為了勾引我,特地準備了一杯下了春藥的藍莓酒讓我喝,沒想到卻被你誤喝了。」他凝起眸,雪亮的目光盯住她仍嬌紅羞怯的小臉。
「你是說,我因為喝了那杯酒,才變成這樣?」她瞠大眼,天真的地問,「這世界上真有讓人迷亂心智的藥物?天……那人可怕了!」
貝琳的臉龐掠過一絲驚愕,圓睜的眼裡淨是可愛嬌憨的神韻。
雷契爾嗤笑道:「沒想到你成天打扮成男人,思想卻仍是那麼單純。這次我是說真的,以後不准你再穿褲裝,待會兒我會叫女僕到你房裡,將那些該死的褲子全都扔了。」他的話鋒突地一轉,唇際漾出一抹誘人的邪謔笑容。
「你怎麼可以!」她急著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啊──」她又趕緊拿起地上的衣物掩身。雷契爾雙手環胸,笑看她羞澀的模樣,「記住我的話,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貝琳因他這句話而黯了黯眼神,她的身子微微顫動,表情出現一抹令人憐惜的複雜情緒,「我不是你的人,你想要的只是征服我、改造我而已。」
想起灌木林中聽見的殘忍話語,她驀地又是一陣心疼。
雷契爾帶笑的臉霍然一沉,他攫住她的細腕咄咄逼視她,「你卻聽見了?」
「只聽見你對我的計畫而已。」她目光空洞地說。
「聽見就算了,反正我們現在都已經做了,而且,你剛才的表現不也是愉悅得不得了?」他謔笑。
「那不是我自願的!」她含著淚回娣他。
「是嗎?」他咬著牙陰邪一笑,「很好,非常好!」
「你──」她怯然地想反駁。
雷契爾冷冷一哼,方纔的溫柔已迅速斂去,「看來,我只是被你利用來發洩藥性而已,不過你記住,我雷契爾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你甩開的。」
他倏然起身整理衣裝,對住她驚懼的大眼,「記住我的話,別再妄想犯我的忌諱。」留下這句狠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貝琳緊緊地抱著自己,頓時發現所有的事情都不對了,完完全全的不對了!她甚至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回復成以往的無動於衷。一場歡愛過後,她竟連最基本的堅持也喪失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1:48
第7章(1)
韋恩匆忙地從華瑟達碼頭奔進了雅各城堡,一進城堡,他便直驅雷契爾的書房,沿路大聲嚷嚷著,「公爵,不好了!安東尼侯爵向你下戰帖了!」
他迅速衝進書房裡,看見雷契爾正愜意地坐在書桌後看著航海書籍,不禁皺著眉重複了一遍,「我說安東尼侯爵向你下戰帖,你聽見了嗎?」
「他只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雷契爾連眉也不曾挑一下,依舊專注於手上的書籍。
韋恩氣不過地走上前,抽走那本書,猛然將它合上,「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回來了?」早在三年前,安東尼與雷契爾決鬥失敗後,就離開了這裡;沒想到,三年後他一回來,便宣稱要再度向雷契爾挑戰,明眼人都清楚這其中必然有詐。
「我知道。」他伸了伸懶腰,神情中有著依然故我的瀟灑。
「什麼?你知道?」這倒是讓韋恩吃了一驚。
「他不但氣不過三年前曾敗在我手上,更氣我搶走了他的心上人。」雷契爾站起身來,又從原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
「什麼心上人?」韋恩急問。
雷契爾但笑不語。
「喂、喂,你別吊我胃口,快點把話說清楚啊!」
韋恩擋在他面前,心想,這陣子他都一直和雷契爾在一起,居然還會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這怎麼成?「他中意的人是菲亞。」雷契爾看著他,「當初我去搶親時,安東尼順利的邀到了菲亞的第一支舞,我看得出來,他有意娶她。」
「天!他想娶的女人偏偏被你給搶了,難怪他會再對你下戰帖!」韋恩終於明白一切。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意雷契爾與安東尼的決鬥,因為也對於雷契爾的槍法與功夫相當有自信,怕就怕安東尼那傢伙使詐。
「聽說,他最近也做起了海上事業,分明是想與你對壘。」韋恩又道。
「是嗎?」雷契爾皺起眉。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
「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杞人憂天了。」雷契爾倒是無所謂,他在海上獨霸了那麼久,還會怕一個新手嗎?「你就是那麼有自信。」韋恩氣不過地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別接受他的挑戰,以防萬一。」
「如果我拒絕他的挑戰,傳進別人耳中,豈不是更糟?大家會說我雷契爾是個貪生怕死的男人,而這種縮頭烏龜的行徑,我是決計不會做的。」
雷契爾拍拍他的肩,「別為我擔心,我是九命怪貓,不是他那種耗子鬥得死的。」韋恩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那麼有自信,我就不多說了。」他聳聳肩,打算離開。「去哪兒?」雷契爾笑問。
「去夢鄉酒吧看看亞美她們,我已經有一陣子沒過去了,希望這次去別被她們刮下一層皮才好。」韋恩自我調侃地道,既然雷契爾這麼胸有成竹,他也沒必要一個人在那兒窮操心,乾脆去找女人解放一下。「祝福你了,順便替我向她們問好。」
韋恩點點頭。走出書房後,他在中庭瞧見一位非常亮眼的女子正坐在草籐編織的鞦韆上,她那頭及肩的俏麗短髮隨風飄揚,五官深邃的側面暗藏著幾許愁意,是這般唯美又令人驚艷。天!她是誰?該不會又是雷契爾新覓的女人吧?
「小姐,請問你是?」他走向她,試探性地問道。
女子回過臉,在看見他那張呆滯的臉龐時,便綻開一個熟悉的笑容,「韋恩,怎麼了?」
「你……你是貝琳?!」脫下男裝,換上女裝後的她,竟讓他認不出來了。韋恩大歎道:「沒想到你換回女裝後,竟然會是這副模樣!」他由衷地讚美。
這下子,他還真不得不佩服雷契爾的好眼光,原來他早就發現貝琳是這麼一個柔美漂亮的小女人了。「是不是我穿這樣不好看?因為雷契爾把我的褲裝全扔了,我沒辦法才──」她尷尬又苦澀地解釋。「不、不,你別誤會我的意思。」韋恩突然變得口拙,「我是說你的樣子太美了,美得我都認不出來了。」貝琳驀然抬起眼,有些窘然地問:「真……真的嗎?」
她從小就習慣男裝打扮,可從沒讓人讚美過,雖然雷契爾也曾說她美,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又怎可當真。「我韋恩可從不騙女人的。」他搔搔後腦說。
「那我要向你道聲謝了。」她嫣然一笑。
突然,他急切地拉住她的手,心想,或許她能阻止雷契爾貿然接受安東尼的挑戰,「有件事,我想請你勸勸公爵。」
「雷契爾?」貝琳一驚,「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人下戰帖要和他決鬥,我擔心他會發生危險。你千萬要阻止他,因為對方不是個好東西。」雖然雷契爾一點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不知怎麼搞的,他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一般。「決鬥?!」貝琳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對方是誰?」
「安東尼侯爵。」
「是他!」她頓時陷入回憶中,猶記得菲並被劫當天的首支舞曲,便是和安東尼侯爵共舞的。至今,菲亞還不時告訴她,她喜歡的是外表溫文儒雅的安東尼,而粗獷霸氣的雷契爾仍會帶給她一種敬畏的感覺。
「你也認識他?」
「嗯!」她點點頭,「算是有一面之綠,我想,他之所以會向雷契爾挑戰,極有可能是為了菲亞。」
「咦?你猜得跟公爵一樣耶!」韋恩咧開嘴,「你們還真有默契!既然是這樣,你更該去勸勸他了。」
「他接受挑戰了嗎?」貝琳不禁為他擔憂。
「嗯!他不聽我的勸,決定接受了。」韋恩激動地更用力拉住她的手,「現在就只能看你的了,我想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我?」她一愣,「你錯了,他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她只不過是個許多女人的其中之一,一個他把玩在手中的傀儡娃娃,一個連是生是死、是去是留,都不能有自己的主見的女人罷了。
恐怕韋恩是人抬舉她了吧!貝琳心碎地想。
「會的,你何不試試?」韋恩不放棄,憑他對雷契爾的瞭解,他能感受到雷契爾對貝琳不一樣的重視。「可是……」
「你就試試看吧!」他仍握住她的手不放,讓貝琳一時覺得難堪不已。
「你不是要去找亞美嗎?怎麼還不走?!」雷契爾的聲音突然在他倆身後爆開。貝琳回身望去,竟看見他那雙幽深似海的藍瞳正定定地盯在韋恩拉著她的雙手上。韋恩立即放開手,有些狠狽地說:「我……我正要去,碰巧在這兒遇見貝琳,所以與她閒聊了幾句。」
「閒聊需要這麼親熱的手牽著手?」他撇撇唇,譏嘲的目光射向他和貝琳,「韋恩,虧你還和我稱兄道弟啊!」
「呃……公爵,你別誤會了,我只是……」他抓抓腦袋,就怕愈描愈黑,對貝琳眨眨眼後,他趕緊找機會逃開了,「我去找找的老相好,她還是留給你了。」
韋恩有把握貝琳在雷契爾心中的地位,絕對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重要,既是如此,他何不挑挑這個浪子的怒火?反正閒著沒事好玩嘛!
「韋恩──」貝琳不懂他臨走前的眨眼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樣會讓雷契爾的誤解更深。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捨不得讓他離開啊?」他陰沉地走向她,表情帶著不近人情的冷酷。
「我……我懶得理你。」
貝琳愈來愈無法容忍他強悍又跋扈的個性,這些日子裡,他不斷地利用各種手段來駕馭她,包括她的思想與靈魂,她快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好幾次,她和菲亞碰面時,都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那種苦真不知要如何解脫?
「你就只會對我擺架子!」在他轉冷的語調中暗藏著一股怒氣。
「我已經對你唯命是從了。」她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哼!你是指在我床上的你嗎?」他突地揚起浪笑,曖昧地喚住了她離去的腳步。貝琳的表情陡然變得蒼白,他的每一句話都刺中了她的要害。
「以後不會了。」她淡淡地說道。
「好吧!那我立刻發佈消息,正式娶菲亞為妻,她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公爵夫人。」雷契爾的嘴角乍現一絲詭譎的冷笑,那犀利的笑容尖銳地刺激著貝琳的靈魂與心,但她只是垂下小臉,一徑地保持緘默。
「以後暖床的工乍就交給她吧!」見她仍無動於衷,他惡意地又加上一句。「你……」她忽然轉過身,「你是真心愛菲亞嗎?若不是真心真意的,就求你別再糟蹋她了。」
「你說什麼?我糟蹋她?哈……」
他鉗住她的下顎,神色異常冷肅,雙目冰冷如寒石,「我的身份貴為公爵,她只不過是個伯爵之女,我要她可是抬舉了她啊!」
「那麼你愛她嗎?」她避開眼,掩去眸中的黯然。
「愛是什麼?告訴你,我只喜歡做愛,哈……」雷契爾霍然大笑,接著便吻住她的嬌唇。「唔──」她霎時呆愕住了。
他細膩的吻轉而成為風暴似的狂吮,強行撬開她緊抿的唇,需索的探進她嘴裡恣意翻攪。她的滋味甜美香沁,使他情不自禁地陷入渾然忘我的狀態中,兩舌甜蜜的勾勒糾纏,彷彿想吸盡彼此的吐息。半晌,他才離開她的香唇,看著她暈紅的小臉與迷離如星的眸光,心裡竟掠過一絲顫動。貝琳酡紅了雙頰,躲開他的視線,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就是做愛的前戲,想不想再繼續?」他掬起她的臉,漆黑的眼底揉入一絲玩味的笑意。
「你──」她推開他,「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你就要和人決鬥了,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雷契爾瞇起眼,「你知道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2:22
第7章(2)
她煩鬱的點點頭。
「偉恩告訴你的?」他的目光炯然一亮。
「別去好不好?」她抬頭凝視他那雙詭異的眼,希望他能聽她的話,就這麼一回也好。他笑看她那一臉憂愁的表情,突然低頭附在她耳畔戲謔狎語,「你在為我擔心,怕我一去不回?」
「別亂說話!」她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
「我對自己有信心,不怕犯忌諱。」他冷聲謔笑,「再說,我是為了自己的妻子而接受挑戰,有何不可?」
「你當真是為了菲亞?」她揪著心,「那你能不能為了我,拒絕這場決鬥?」
「為你?」他揚眉輕笑。
「可……可以嗎?」貝琳不安地問。
他凝涕她半晌,深邃的眸子勾出一道笑影,「不可以,菲亞是我選擇的妻子,我不能任人搶走她,你根本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雷契爾的話語狠狠地敲擊著貝琳的心坎,讓她的心和身子同時一震。
她懂了,她與菲亞相較之下,果真一個是雲,一個是泥,她永遠山別想替代菲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之所以至今都不碰菲亞,是因為他一直將她視為不能冒犯的淑女;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可供他玩弄的普通女子……
「倘若安東尼要的人是我,你一樣會接受戰帖嗎?」她揪著心,寒著聲又問。明知他的答案令她心傷,卻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
「看來,你終究免不了女人的通病。」他嗤聲一笑,瞇起銳利的眸對住她空洞的眼,「老是要試探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這是最要不得的。」
貝琳低呼了一聲,沒想到他會猜中她心中的想法,但她仍鼓足勇氣說:「就當我不可取吧!但我還是想知道。」
雷契爾冷睇著他詭笑,嘴角的線條顯露出他的霸氣。「小女人,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坦白告訴你,要我為一個奴隸而決鬥,那是不可能的。」
「我在你心底,除了是一個曖床的女人外,什麼……什麼都不是?」她痛心地問,眼底已蓄滿淚水。「那又如何?」他的俊臉狎近她耳畔邪笑道。
她搖搖頭,連退數步,雖然早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身旁無數的女人之一,卻如今才瞭解她在他心底的份量是這麼輕,宛如一隻他跟前的狗──一隻他高興的時候就逗逗它,不要的時候就可以一腳踹開的狗。就在她心碎神傷之際,一位僕人急促地跑了過來,對雷契爾呈上了一些信件,「公爵,這是安東尼侯爵派人送來的信和戰帖。」
雷契爾二話不說地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緊接著,嘴角漾開一抹淺笑,「想不到他還真急,時間就訂在後天。」
站在他身旁的貝琳瞪大了杏眼,驀然拉住他的手臂,「別去……我求求你千萬別答應……」聽韋恩所言,安東尼對這次決鬥必然已有了萬全的準備,要不然也會使詐,她怎能讓他去涉險?即便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不過是輕如鴻毛,她還是要盡其所能地勸阻他。雷契爾冷笑地搖搖頭,把信件和戰帖塞進衣袋內,對著送信的僕人說:「告訴他,後天我會準時赴約。」僕人聞言也吃了一驚,倉皇地問:「公爵,老夫人知道嗎?這可是攸關生死的大事,您還是多考慮考慮吧!」
「我是一家之主,還是老夫人是一家之主?!我說了就算,下去!」
雷契爾冷目一掃,僕人瑟縮了一下,只好在他懾人的目光中退下。
「看來,我也勸不動你了。」貝琳垮下雙肩,心口一陣緊縮。
他扯開唇,直視她脆弱的眼神,「這是有關我們雅各城堡的顏面問題,無論如何,我是非去不可。」
「我想,我應該讓你去才是,如果你死了,我就自由了。」她苦笑道,眼底的淚冰瞬間化成兩道清流,滑落臉頰。
雷契爾哼笑了一聲,不慍不火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稱心如意地逃離我身邊的。」他強勢地扳過她的臉,冷酷地撂下狠話,「本來,我是計畫把你拖上床狠狠地教訓一番,但為了應付後天的決鬥,我必須費神準備,這兩天就暫時先放過你,但我想──你也不是真的要我死吧?哈──」
「我……」貝琳錯愕地看著他。
雷契爾肆無忌憚地笑著,隨即踩著優閒恣意的步伐離開了她的視線。
貝琳怔愣地呆立在原地,望著他瀟灑的背影。相對於他的自信,她反而感到強烈的擔憂……他說對了,她根本捨不得讓他死,也不要他死,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他赴這場生死之約。
☆☆☆
雅各市集前方的空地上擠滿了人潮,大夥兒都知道,今天是雷契爾公爵和安東尼侯爵於三年前那場決鬥之後的首度交鋒。
他們議論紛紛,揣測著這次的贏家究竟是誰?甚至還有人採用下注的方式,好憑個人的運勢和判斷力掙得一筆意外之財。
至於葛蕾夫人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在僕人的透露下得知這件事,就算她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而菲亞根本不明白決鬥的危險性,她依然和以往一樣,晌午時刻就坐著馬車出遊,四處採購著她喜歡的東西,那孩子氣的天真、大小姐的虛榮心態在她身上可說是表露無遺。
貝琳無意破壞她這份快樂,所以將決鬥的危險性給隱瞞了下來。
她甚至懷疑,若讓菲亞得知雷契爾決鬥的對象是安東尼,她究竟會幫哪一方祈禱呢?眼看決一生死的時刻將至,貝琳特地跑去拜託韋恩,請他帶她一起到決鬥現場,她必須親眼目睹雷契爾是安全的,才能徹底放下那顆已揪了兩天的心。
韋恩本不敢私下答應,但見她那分執著又誠懇的態度,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於是,他背著雷契爾偷偷地帶她過去。
一到那兒,就見雷契爾與安東尼早已到達。
對於週遭的嘈雜人群,雷契爾表現出極端的厭惡與不屑。「看來你已是胸有成竹了,居然把咱們決鬥的事公佈出去,還請了那麼多人來圍觀。」
雷契爾瀟麗地雙手環胸,霸道的氣勢仍然讓安東尼心驚不已。
「我有把握贏你,自然敢請眾人來當裁判。」
這三年來,他不斷地訓練自己的劍術,早已有備而來,即使輸了也無所謂,因為他已找到幾個賽亞族的地痞混混,打算暗中對雷契爾放冷箭。
這一次,他要定了雷契爾的命!
「那很好,希望這三年來,你有所長進。」雷契爾冷冷地哼道。
這時,雅各城的百姓無不在一旁叫囂尖喊著,「雷契爾公爵加油!千萬別輸給手下敗將!」另外一批外地來的旅居者也趁勢起鬧,「安東尼侯爵勝利!安東尼侯爵擊敗大海盜……」一時之間,緊張的情緒充斥著,圍觀者比當事人還興致勃勃。
站在其中的貝琳憂焚不已,雙眼戒備地環顧四周。若依韋恩所言,安東尼是個偽君子的話,他肯定會利用各種機會來打擊雷契爾,甚至不惜使出卑劣的手段。
「你大話別說得太早,動手吧!」
安東尼首先拔出腰間細長的軟劍,想趁雷契爾不備時展開凌厲的攻擊,就在他的劍鋒快刺上雷契爾的胸口時,眾人的疾呼聲倏然高昂了起來。
當然,雷契爾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瞬間一個快速閃身,避開了他的利劍,同時也拔出長劍矯健地反攻。安東尼不由得暗吃了一驚,想不到雷契爾過了三年的優閒生活,劍術非但沒有退步,反而精進不少。「你如果現在認輸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雷契爾雖然一向高傲過人,但並不嗜殺,更無意為了一場決鬥而犧牲一個人的性命。「不!勝負還沒分出來,我絕不放棄!」
安東尼已疲於應付雷契爾技巧的攻勢,開始喘息不已,這時,他突然對遠方比了一個詭異的手勢。始終專注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的貝琳,當然沒有忽略他這個動作,她立即朝他揮舞手勢的方向看去,竟發現不遠處有簇金亮的東西在閃爍──貝琳根本來不及細想,她立即撥開人群,向雷契爾衝了過去,擋在他面前;霎時間,一支閃亮的銀箭疾速射來,刺中了她的肩胛骨,鮮血猛地噴在雷契爾與安東尼的身上。「有人使詐──安東尼侯爵使詐──」這時,眾人紛紛叫嚷出聲。
安東尼眼看事跡敗露,隨即在十數字賽亞族人的保護下逃離現場,臨走時,他還揚聲向雷契爾警告,「雷契爾,你等著瞧,我一定會從你手上奪回菲亞的!」
雷契爾神色驚慌地看著滿臉蒼白且已失去意識的貝琳,無心理會他的尋釁,抱起她便直奔雅各城堡……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3:00
第8章(1)
貝琳覺得渾身酸疼軟麻、痛苦不堪……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拚命地與腦中的那股黑暗抗衡,卻力不從心。突然,一種沁涼的東西覆上她的肩膀,讓她覺得好舒服,原有的灼熱和酸疼也漸漸消退了。
「我知道你醒了,有沒有舒服一點?」輕柔的嗓音滿是疼惜地在她耳畔響起,鎮定了她的心神。貝琳慢慢睜開眼,首先看見的便是那雙已深深地刻在她心中的深邃幽眸。「你還沒告訴我,覺得好些了嗎?」雷契爾的眸光始終不曾離開她,並對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恍惚地從他俊美無儔的臉孔拉回視線,「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她略微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卻發現自己竟是全身赤裸。「啊──你……」她雙腮酡紅,想拉起被子掩身,卻讓他給止住了動作。
「別亂動,小心又扯裂了傷口。」他對著她挑眉,眸光轉熾地說:「該看的地方我全看過了,還害什麼臊?」
她避開他肆謔邪笑的眼神。「我……我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你這是過河拆橋嗎?我可是不受人指使的。」他擱下手中盛著黑色藥汁的木碗,和煦的笑臉射出一道光芒,「你明明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幹嘛還避諱這些?」
本以為她的不一樣是來自於她倨傲的個性,想不到她還擁有能讓他佩服的勇氣。光憑她勇敢地為他擋下一箭的行為看來,雷契爾已能斷定這個小女人肯定是愛死他了,甚至愛到連命都可以為他犧牲。坦白說,愛他的女人很多,但有勇氣為他挨上一箭的女人,可就非常難得了。「我不是你那些住在紅樓裡的女人,請你不要把我與她們相提並論。」瞧他那邪謔又嘲諷的目光,分明帶著對她的鄙視,讓她忍不住說道。
沒錯,她是把身心都給了他,但他也沒必要取笑她呀!
「我從來都沒有拿你與她們比較過,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不一樣?」雷契爾撇撇嘴,低頭輕吻了一下她微噘的小嘴。
她怔然地望著他那兩潭如深泓似的眸子,「你為什麼就不能正經一點?」雷契爾微掀嘴角,魅惑的嗓音揉入一絲慵懶,邪惡地勾引著她的心,「我也只有對你才會不正經。」
「你心底有我嗎?」她眸光閃爍地回望他。
「你體會不出來嗎?」他依舊笑得魔魅。
她搖搖頭,悲淒地說:「我沒忘記,你說過我什麼都不值。」
「我那時見你和韋恩走得近,、心裡酸得很,男人在氣頭上所說的話哪能信?」他恣意地笑看著她。「你──」貝琳不解地又問:「那麼菲亞呢?你總不能捨棄她吧?或是你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
「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又怎麼敢如此污辱你?反正我也沒對菲亞做出什麼事,就把她送回去吧!」他無所謂地說。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睜亮眸子怔愕地看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你要搶她不是因為愛上她?」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棄菲亞?她是這麼的天真、美麗,又有一顆純淨、稚嫩的心啊!「唉!」雷契爾倏然大笑,低低柔柔地說:「我告訴過你好幾次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人,更不知道愛是什麼玩意兒。」他瞇起眼捕捉她眸底的怔愣。
「那你為什麼要搶她?還引來那麼多的紛爭,製造出那麼多的混亂?」貝琳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紅霞,再也無法維持無動於衷的表情。
雷契爾撇唇輕笑,熱唇貼在她微涼的頸項上,「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做我的女人,不該知道的事還是盡量少知道為妙。」他暫時不想告訴她有關雅各家族的傳說與詛咒。
貝琳原本升起的一絲絲喜悅,卻因他的不肯坦白而化為烏有。
由此可知,他說的並非真心話,他只不過是看在她是為他而受傷的份上,才故意說這些話安慰她而已。見她轉冷的俏臉,雷契爾唇角的笑意加深,謔睇著她那緊繃的神色,「怎麼?剛剛還會笑,這會兒又變得那麼冷淡?」
雷契爾低下頭,幽邃的眼鎖睇著她那雙沉冷的大眼,捉弄地伸出舌輕舔了一下她櫻紅的唇瓣。她微微瑟縮,避開他那溫存的調情耳語,神情中卻有掩不住的激動。「別這樣……」她有意閃躲。「不准你躲著我!我既然已答應你放過菲亞,你是不是該有一些回報?」他反抓住她的手,並含住她的小指頭。
頓時,一陣酥麻黏膩的感覺由指尖竄向她全身,貝琳試圖推開他,「你別再唬我了,你的話沒有一次可信的。」
早在船上的時候,他便答應地放過菲亞:但事實證明他欺騙了她,那麼他這次的保證,她又怎能當真?
「我沒唬你,讓我溫存一下,我就放了她。」他趁隙扒開了她的衣襟,在她雪白的頸上又吻又嚙。
「我……我要你的保證……」她被他靈活的舌舔得又癢又麻。
「你要什麼樣的保證?」
「雷契爾……」她無力地呻吟,任由心與身體再次背叛了自己。
「記住,你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他俯身吮住她的唇,細細品嚐她口中的香甜。
「呃──」
「放心,你受了傷,我不會硬來的,只是想讓你享受一下被撫弄的快慰。」他惡魔般的低語著。
「嗯──」貝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告訴我,為什麼有勇氣救我?」他對著她邪笑,手指由她的心褲邊緣滑入,佔據那柔軟的人巢,輕輕觸壓。
雖然他早已明瞭她是因為愛他,但他仍想由她口中套出答案。
「我──」她別過臉,雙腮紅似火。
「別害臊,我想知道。」
「啊……雷……」她梗住了聲音,禁不住抬起臀迎向他。
「說,為什麼願意替我挨那一箭?」
「我……」
貝琳正欲吐露心思,但房門卻在這時掃興地響了兩聲,接著,葛蕾夫人陰冷的語調自門外傳來,「雷契爾,你來我房裡一趟,我想和你談談菲亞的事。」
貝琳的呼吸陡地一窒,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大半,她立刻推開了雷契爾,而他也放開了她,對著門外喊道:「我馬上就過去。」
直到聽見葛蕾夫人離去的腳步聲後,雷契爾才又對著貝琳輕笑,「別胡思亂想,我去去就來。」他笑得自在飛揚,絲毫沒有感受到貝琳眸底的忐忑不安,瀟灑地步出房門。而貝琳實在無法像他這般輕鬆,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揪得好緊……
驀地,她才想起自己根本忘了問菲亞的意思,如果菲亞也愛上了雷契爾呢?她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要雷契爾送菲亞回去?
她真該死……真該死……
☆☆☆
雷契爾氣沖沖的來到葛蕾夫人房裡,只見她正坐在搖椅上淺啜著玫瑰茶。「媽,您幹嘛親自跑去找我,而且還當著貝琳的面說那種話?」
「你這孩子的態度怎麼變得這麼差?我可沒看見她,又怎麼可能說些讓她難堪的話?」葛蕾夫人放下瓷杯,以一雙精明的厲眼看著他。
「您明知她正和我在一起,卻又故意提及菲亞,她現在正受了傷,您這做只是刺激她而已。」他瞇起藍瞳說道。
「她為了救你而受傷,我也很感激,所以並沒指責她逾矩的行為。」葛蕾夫人吸了一口氣又道:「她不過是菲亞的伴護罷了,居然背著自己的主子來勾引你,這成何體統?」
她欣賞的是菲亞那種小淑女的氣質,所以早就屬意由她來做雅各家族的媳婦了。「請您搞清楚,不是她勾引我,而是我丟勾引她的。」雷契爾撇撇嘴,頗為自得地說。「你勾引她?」葛蕾夫人立即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的長椅坐下,「她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到底是哪裡好了?」
「我就是喜歡她的冷。當她在我懷裡,化冷漠為熱倩的剎那,讓我非常有成就感。」雷契爾性感的薄唇擒著一抹興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葛蕾夫人聽得一頭霧水。
「您兒子從小到大,從沒踢過女人的鐵板,那個貝琳居然好幾次明白地拒絕我對她的示好,我當然不服了。」
「哦?我懂了,這只是你大男人的心態在作祟,所以,你對她並不是真心的?」葛蕾夫人的雙眼突地發亮,心想,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她就不需要太擔心雷契爾會因為貝琳而冷落了菲亞。對於母親的說詞,雷契爾的反祔僅是揚揚眉,未置一詞。
葛蕾夫人卻乘機說道:「你也知道雅各家族的傳說,你絕對不能娶貝琳那種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否則我們會遭到詛咒的。」葛蕾夫人的語氣充滿擔憂,還不停的歎氣。
「我知道,」雷契爾不耐地揉揉眉心,「從小,您就成天在我耳邊不停地重複這個傳說,我哪敢忘啊!況且,如果我真的忘了,就不會搶菲亞回來了。求您行行好,別再提了,行嗎?」生活在這種詛咒的壓力下,有時他會產生一股背叛它的衝動,但為了整個雅各家族的興衰成敗,他不能,也不敢貿然地背道而馳。
除非他真心愛上一位平民女子……
「可以,只要你不是真的被那個女人給蠱惑,我就不再提了。」聽他這麼說,葛蕾夫人總算放下一顆心。看來,雷契爾並沒有地想像中的糊塗,是她庸人自擾了。
「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可以走了嗎?」雷契爾站起身來。
「對了,你和菲亞的婚事究竟──」
「等安東尼侯爵的事擺平了再說,好嗎?」他不耐煩的頂了回去。
「一說起安東尼,我就擔心極了,聽韋恩說,那天他撂下狠話,說是一定要奪走菲亞,是不是?」提起這檔事,葛蕾夫人又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滿意的媳婦,怎能讓人搶走?
如果菲亞發生了意外,不但雅各家族的名聲就此毀了,更會辜負了國王對他們的恩典與重視。「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他給了母親一個安撫的笑容後,便步出房間。
而躲在附近的貝琳卻早已泣不成聲……
原來,雅各家族有這樣的禁忌與規定,繼位的公爵不能娶一個無貴族身份的平民女子,否則將遭滅亡的命運。
為何雷契爾不告訴她?還讓她傻傻地編織著一連串的美夢?
這麼說,雷契爾是絕不可能為了她而捨棄任何娶一個矜貴淑女的機會。
他騙了她……終究還是騙了她……
☆☆☆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3:35
第8章(2)
數天後,貝琳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趁著深夜,她偷偷來到了菲亞的房間。「菲亞、菲亞……」她輕聲喚了喚已熟睡的菲亞。
「嗯……」菲亞囈語了一聲,又轉身睡去。
貝琳搖搖頭,又再度叫醒她,「醒醒呀!菲亞,我要走了,你快醒醒。」
「是誰啊?好吵……」菲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好不容易才集中了焦距,看清貝琳的臉。「貝琳?你不睡覺跑來這兒幹嘛?」她打了個一呵欠,揉了揉眼,突然看見她肩上包裹的布條,「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我馬上叫人來。」菲亞立即掀起被子,打算叫人把醫生請來。「別急,我沒事。」貝琳拉住她,轉過她的身子輕聲說道:「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要離開這裡了。」菲亞惺忪的眼驀然睜大,瞌睡蟲剎那間全飛了。「你說什麼?你要離開這兒?離開我?」貝琳點點頭,無法對她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情。
既然菲亞喜歡雷契爾,而雷契爾也將她視為準妻子,她又何苦留下來做個傷心人呢?「那我也跟你一起走,我們一起回莫爾堡。」菲亞孩子氣地笑著。
貝琳不解地皺起兩道柳眉,「你捨得離開雷契爾?」
菲亞近來已逐漸習慣雅各城堡的生活作息,也和葛蕾夫人相處甚歡,看樣子是已接受成為公爵夫人的事實了。她既對雷契爾有情,又怎能說離開就離開?
「有什麼捨不得的?」菲亞如搪瓷娃娃般精緻的小臉微微一皺。
「你……」貝琳支吾半晌才勉為其難地開口,「葛蕾夫人很喜歡你,且又常帶你四處遊玩、參加舞會,你不也告訴我,你已經不怎麼怕雷契爾公爵了嗎?又為何耍離開?」
「葛蕾夫人帶我四處去遊玩當然不錯,以前在莫爾堡,我老是被爸爸限制這個、限制那個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到處看看,我當然很開心囉!而且,我也很感激她對我挪麼好,她就像溫蒂一樣,是那麼的親切、和藹。」菲亞興奮的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下子,貝琳可就不懂了,「那雷契爾呢?你對他的感覺……」
「雷契爾?我雖然不像以前那麼怕他,也發現他長得其實很高大又英挺,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皺皺小巧的鼻子,對著貝琳吐吐舌頭,「告訴你,他每次見了我,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我才不嫁給那種神秘又唯我獨尊的男人呢!反正我在這裡住了那麼久,他也沒有要我嫁給他,我想,他也不會看上我的。」
「老天!」
貝琳終於弄懂了,但如果菲亞瞭解自己終究還是得嫁給雷契爾,事情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這麼說,你還是喜歡安東尼囉?」她緊張地問。
菲亞直搖晃著小腦袋,「才不呢!他害你受傷,我怎麼會喜歡他!我才不屑那種外表斯文,實際上卻包藏禍心的男人呢!反正我還年輕,又不急著嫁人,以後我還想多參加幾次舞會,物色我心目中真正的王子。」她甜甜地笑著,眼神充滿了小女孩對未來的懂慣與夢想,她這副天真的模樣,看在貝琳的眼裡,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菲亞拉住她的手,緊張地說:「聽說安東尼臨走前曾撂下了狠話,說非得逮到我不可,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這兩天,她一直提心吊膽的,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安東尼捉走,到時候沒有貝琳在身邊,她該依靠誰呢?如果她能平安的回到莫爾堡,就一切都解決了。
「菲亞,我如果一個人走,或許還有可能,但是你……」她要如何向她說明葛蕾夫人與雷契爾是不會放她走的事實?唉!
「貝琳?」菲亞疑惑地看著她,驚駭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這兒──」說著,她竟哭了出來,那淚水讓貝琳手足無措了起來。
「好,我不走,我留下來保護你。」如今想想,菲亞還生活在安東尼的威脅下,她又怎能安心的離開?「真的?」菲亞總算笑逐顏開。
「嗯!你安心睡吧!」貝琳哄她躺下,並在她的要求下躺在她的身側。
這樣的情景,讓她們回想起小時候膩在一起整夜未眠,只顧著談天說地的甜蜜時光。然而,在她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碰撞聲。貝琳立即提高警覺地坐起,只兒窗口猛然被撞開,竄進了三名黑衣人。
「啊!」菲亞嚇得抱緊貝琳,臉色倏地轉為蒼白,「安東尼派人來了!我好怕──」
「別怕!」貝琳立即擋在她面前,以自己的身體保護她。
「該死!這兩個究竟哪一個才是菲亞小姐?」其中一名黑衣人問著其它兩人。「我哪知道?她們都長得那麼漂亮,又睡在同一張床上,這該怎麼辦?真是他媽的!」另一人搔搔腦袋,露在黑色面罩外的那雙眼睛,正骨碌碌地嫖向貝琳和菲亞兩人。
貝琳發現他們三個根本搞不清楚她們誰是誰,於是壓低嗓音對菲亞說:「千萬別說出你的名字,盡量和他們拖延。」
菲亞點點頭,但仍害怕地淚流不止。
「乾脆把她們兩個都一起帶走,你們說怎麼樣?」其中一人建議。
第三名黑衣人立即點點頭,「為了避免捉錯人,只好這麼做了。」
然後,三個人便同時走向她們,準備動手綁住貝琳和菲亞。
貝琳評估眼前的情勢,明白以一敵三,她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她自願受綁,如此一來,她還可以再找機會求救。
「不,我不要去!」菲亞又吼又叫的。
三位黑衣人怕她驚動了其它人,於是在她頸後劈下一掌,令她立即昏厥過去。「你們怎麼可以打她?」貝琳大驚失色。
「放心,她死不了的,跟我們來吧!」三名黑衣人立刻押著她們從原路逃走了。沒有人發現雷契爾已在角落處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他走進房裡,拿起桌上的羽毛筆蘸上墨汁,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便尾隨他們而去。
他原本是到貝琳房裡去查看她的傷勢,結果卻撲了個空,心思一轉,便猜測她一定是來看菲亞,卻沒料到會聽見她要走的打算。
更令他意外的是,安東尼的動作竟會這麼快,而且還是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想奪走他雷契爾手中的東西?他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
那三名黑衣人是賽亞族人,向來受到本地白種人的歧視,只能做著低下的苦力工作。或許是因為長年在夾縫中求生存,養成他們動作敏捷、吃苦耐勞、不畏死的精神,而安東尼會找上他們,也正是因為如此。
貝琳與菲亞就這麼被他們帶往港口,直接押上一艘船。
這時候,菲亞突然醒了,她揉了揉酸疼的頸子,一睜開眼就看見那三個凶神惡煞,竟又被嚇哭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年輕的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倉皇與恐懼的表情真讓貝琳擔心,但她們分別被人挾持著,她接近不了她啊!
「別吵,再吵我就再送你一拳。」若非她可能就是安東尼侯爵要的菲亞小姐,他們早就奸了她,再把她丟到海裡去了。
這種只會哭鬧的女人,還真是煩人!
菲亞馬上嚇得開了嘴。
「把她們帶進前艙,讓安東尼侯爵自己做決定吧!」說著,他們便押著她們進入一間較大的艙房內。一進去,他們就放開手退出船艙。一得自由的菲亞,迫不及待地奔到貝琳身邊,抖著聲音說:「我……我該怎麼辦?」
「你放心,雷契爾公爵一定會來救你的。」貝琳黯然神傷地安撫她。
他會來救自己的未婚妻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呢?他會費神救她嗎?
「你們別太天真了,現在你們是在大海上,雷契爾又不會飛,怎麼來救你們?哈……」她們完全沒發現安東尼早已坐在屋角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安東尼!」菲亞立刻倒抽了一口氣。
雖說他斯文的氣質依舊,卻隱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險氣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當初的確是錯看他了。「菲亞,費斯伯爵非常擔心你,特地要我帶你回去見他,他還答應我,一到莫爾堡,我們就舉行婚禮。」他雙手環胸,慢慢走向她。
「不!我爸爸一定也是被你的演技所騙了,我不會嫁給你的!」菲亞哭啞著嗓子說。他每靠近一步,她便退後一步,貝琳看不過去了,立刻擋住他,「你硬是要娶菲亞,我猜你是另有目的吧?」
「哈……你還真聰明!不錯,我是有我的目的,而且非達到不可,所以,只要是阻礙我的人,我一定得除掉。」他奸佞地一笑。
「雖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絕不會讓菲亞嫁給你自。」貝琳一心一意維護著引亞。安東尼眼露陰險,不懷好意地看著貝琳。「坦白說,我欣賞的是像你這樣的女人,美麗又獨立,非常吸引男人的目光。」他伸手勾起貝琳尖俏的下巴,「不如這樣,既然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這麼好,你乾脆也一起陪嫁過來,如何?」
「你作夢!」
貝琳揮掉他的手,抓著菲亞轉身就逃,沒想到,才一打開門,就赫然發現門外站著數名粗壯魁梧的男人。「你們逃不了的,這艘可不是雷契爾的鷹王號,哪容得下別人在我的船上來去自如?」安東尼霍然大笑。就在貝琳與菲亞無計可施又進退兩難、彷徨無措時,屋外突然出現一道瀟灑醇厚的聲音,「這裡雖然不是鷹王號,但我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
雷契爾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外的甲板上,他孤傲的黑色身影襯著天際的殘月,看起來是這般的神秘又懾人。幾乎在同一時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他,看著他碩壯的身軀倚在欄杆上,隨著船身懶洋洋地晃動著……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4:21
第9章(1)
「雷契爾!」
安東尼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幾乎可用千變萬化來形容,明顯的表現出他心底的錯愕。雷契爾煩躁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扭動著他寬闊的肩膀,瞇起眼說:「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爬上這艘船的感覺還不錯,就當作是暖身吧!」
「你一直跟著我們?」貝琳難以置信地問道。
「晚上我正想找菲亞親熱親熱,未料竟讓我撞上三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把你們給帶走,我自然得跟來看看究竟是誰的膽子那麼大,竟敢卯上我雷契爾?」
他爬了爬頭髮,不經意地弄亂他那頭微胡的黑髮,使他外表更添幾分灑脫的味道。貝琳卻因為他的話而陷入怔茫──找菲亞親熱?!
「你一個人來的?」安東尼滿心戒備地問,目光直掃向他的身後。
「別這麼緊張,有雪茄嗎?來一根吧?」他整了整頸部的綠色領巾,優雅地走進了房裡。安東尼在瞪了他一眼後,才無奈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皮囊,裡頭裝著一排排粗黑色的雪茄,遞到他面前。「謝謝。」雷契爾接過一根,先是欣賞似的湊在鼻頭聞了聞,然後才點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安東尼見狀,氣得渾身顫抖,隨即對著站在門外的手下下令,「把她們兩個押到隔壁艙房,看好她們!」雷契爾並沒有阻止,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帶離他的視線。
「你果真做起了海上事業了?」雷契爾輕吐出一口煙圈,目光如炬地看著安東尼。「你以為就只有你能做海上霸主嗎?」安東尼狠戾地響應。
「我們雅各家族可是英皇親封的海盜世家,憑你也想跟我爭?」雷契爾不屑地冷嗤。「你──」安東尼臉色乍變,咬著才說:「沒錯,就是因為在任何方面我都比不上你,這一點讓我覺得太不公平了!我安東尼哪一點比你差?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腳前舔我的鞋尖。」此乃「雅各」與「翰賀」兩大家族之間的嫌隙,由上一代延伸至今,早已造就安東尼心裡的不平衡,以及深深的挫敗與不服。
偏偏在半年前,他在一場豪賭中輸掉了大片莊園,他深怕被父親指責,始終不敢宣佈,眼看交出莊園的日子已迫在眉睫,他不得不想法子來擺平這件丟臉的事。
後來,經他調查,費斯伯爵與他的債權人為堂兄弟的關係,如果他娶了菲亞,對方或許能看在費斯伯爵的面上放他一馬,或者暫緩交出莊園的期限。
偏偏半路殺出了雷契爾這個程咬金,讓他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是嗎?我聽說,你在數月前的一次豪賭中已輸得身敗名裂了,憑這樣的條件,也敢說大話?」雷契爾挑高眉,一出口便擊中他的要害。
他瞠大眼,「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你已對上我,我自然得想辦法弄清楚你的底細才行。」他得意洋洋地道。安東尼赫然驚退一步,對他的敵意愈來愈深了。
想不到他們兩大家族分據遙遠的南北兩方,他也有辦法打聽出這種糗事。見他愕然無語,雷契爾撇撇嘴角繼續說:「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放人?!你以為我願意與你談條件嗎?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上,你不怕我殺了你?!」安東尼撂下狠話。
「我的手下已得知我的去向,如果我沒回去,他們馬上會我到你。你該知道,這算是暗殺,而不是公平的決鬥,如果觸法,你將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據我所知,應該是絞刑吧!」雷契爾對他冷笑。「你……」安東尼咬牙哼了一聲,不再逞強,「你是要求放了菲亞,還是那個伴護?先說好,我只能放一個。」他陡地對住他銳利的眼佞笑,「我也打聽過,你似乎和那個伴護有過一腿,是嗎?」他猜測雷契爾想交換的對象應該是貝琳,畢竟她曾救過他,他應該不會棄她於不顧。雷契爾一震,安東尼會知道這件事,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東尼得意地又道:「在我看來,貝琳的確是比那個搪瓷娃娃菲亞有特色多了,要是我也會喜歡她。」這艘船設備簡陋,隔音效果又差,被押進隔壁艙房的貝琳和菲亞很自然的聽見這些談話。菲亞怔忡地看著貝琳,而貝琳只能尷尬的別開臉,一時之間,兩人竟相對無言。「不錯,貝琳的確是個誘人的女孩,渾身上下熱情似火,不過,我要換的人不是她,而是菲亞。」雷契爾將雪茄擱在煙灰缸上,雙手抱胸地回視他。
「你要換菲亞?」這結果倒是出乎安東尼的意料之外。
「她是我搶來的新娘,況且,全雅各城的人民都已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公爵夫人,我不換她換誰呢?貝琳是不錯,但身份和我門不當、戶不對,在我眼中,她只是一個女奴罷了,我沒必要為她犧牲這麼多。」雷契爾薄薄的雙唇嘲弄的揚起一個弧度,扯出一抹毫不在意的微笑。
貝琳隔著牆聽在耳裡,卻揪在胸口。他的一字一句像利刃般劃過她的心臟,將之撕裂成千萬片,好疼……好疼……
「你……你當真不在意她?」安東尼蹙眉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這樣,趕快說出你的條件,否則等我不耐煩,兩個都不要了,你可別後悔。」雷契爾只想速戰速決,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
「好,如果你要菲亞,就必須幫我解決那筆債務,否則我寧可與你耗下去。」安東尼又考慮了一會兒才道。「好,我答應,到了岸上,我會立刻派人送上你要的數目。」
「好,就這麼辦。」安東尼總算鬆了一口氣。
「從這兒折返港口還得耗上半天,折騰了一夜,能給我一個房間睡覺嗎?」雷契爾打了一個呵欠。「當然沒問題。」
安東尼擊掌兩聲,立刻從門外走進兩位壯漢。他隨即道:「帶雷契爾公爵到艙房休息。」
「是。」
☆☆☆
待雷契爾與安東尼的對談結束後,安東尼遂下令將貝琳與菲亞隔離。
由於船身不大,艙房有限,菲亞既是雷契爾指定交換的對象,便是安東尼手中重要的籌碼,於是他將她安排在頭等艙,並加派了許多人手在門外看守,而貝琳便暫時被關在船尾的一處雜物室內。貝琳無神地蜷縮在角落裡,心中不停地迴盪著雷契爾與安東尼的對話──她在我心中不過是個女奴,我沒必要為她犧牲這麼多。
一想到他這句殘忍而無情的話語,貝琳的淚水使止不住地簌簌而下……原來他不僅騙了她,且自始至終都只將她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奴隸。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麼一位狠心無情的男人?
他可以因為雅各家族的傳說,而將她摒棄於生命外,她不怪他。
他可以因為將娶菲亞為妻,而對她疏遠,或將她遣回莫爾堡永不再相見,她也不怪他。她願意認命,願意順從天意,誰教他們的身份懸殊?
但他為何要說這種話傷她,讓她無地自容,甚至了無生趣?
說到底,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身體而已,一個任何女人都可以滿足他需求的身體罷了,少了她,將有無數個女子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他愛的還是足以與他匹配成雙的菲亞,相信憑他的男性魅力,想要讓菲亞徹底愛上他,絕對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祝福他們日後能幸福的過一生──歎了一口氣,她倚在牆邊,任淚水無止盡的繼續滑落……
恍惚間,她聽見艙門開啟的聲音,但雙手被捆綁的她根本無法防禦,只能驚駭地看著門縫慢慢擴大──藉著微量的晨光,她看清楚來人……雷契爾!
「你來做什麼?」貝琳別開臉,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淒慘,如今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全被他瞧見了。
他會怎麼想?取笑她的自作多情,還是多愁善感?
「忍不住想來看看你。」他輕輕地將門合上,對著她恣意地笑說。
「來看一個女奴?」她依然沒看他,因為心已碎,只怕看了更傷心。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雷契爾不以為意地說,略薄的信眠起一道笑痕,「你還真是小家子氣,這樣就生氣了。」
他走向她,這才發現她被繩索捆綁的雙腕已勒出了一條血痕,他不禁皺緊眉,「他們怎麼把你綁得這麼緊?」話方落,他已抽出腰間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割斷它,接著,又輕輕揉了揉那紅腫的地方。「對一個女奴這麼做,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她很想感動於他這種細膩的對待,但又怕這只是他短暫的溫柔。
「別又對我施展你的伶牙俐齒,我寧可你嬌滴滴地感激我來看你。」他對她扯出一拼笑。貝琳本不想理他,卻又忍不住地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沒人發現嗎?」
「現在他們全力看守的是我要的菲亞,你這個不值錢的小女人自然沒人放在眼底,我要來見你是非常容易的。」
他掬起她的手,細細地吹氣著,「還疼嗎?」
她一怔,發現眼前的個好陌生。「你……你還會關心我嗎?」
「你是我的,我當然關心。」他說得極為理所當然。
「可是……你明明告訴安東尼,我不值得讓你做任何犧牲的呀!」她緊咬著下唇,忍不住發出一陣嗚咽。既然他的心裡沒有她,又何必來這裡對她施捨溫柔?可知他這麼做只會讓她受傷更重!「那是因為……」
突然,他聽見外頭傳來輕微的走動聲,看來是他小看了安東尼,他還是被人盯梢了。他斂起神色,立刻改變語氣,「因為我剛剛去看過菲亞,她的門外戒備森嚴,不容我任意進入,所以我只能轉而我上你。」
「什麼?」她怔忡了一下。
「難道你不喜歡和我上床的感覺?」他笑得灑脫,狠下心來漠視她臉上的蒼白,「你也知道男人是有需求的,從昨夜我就忍到現在,實在……」
「你我上我,就……只是因為把我當成菲亞的替身?」貝琳的喉頭像被硬塊塞住似的,極困難地問出口。「替身?這可是你說的,我只是把你當成暖床的女奴罷了。」
他對她邪魅地勾出一絲笑痕,不懷好意地瀏覽著她的全身上下,「瞧!換上女裝的你真美,少了那份不該有的冷意。」他又伸手拂去殘留在她頰上的淚痕,「還有這淚水也洗滌了不少那股讓我招架不住的傲氣,現在的你,看起來又柔腸又溫馴,我不禁想知道這麼一個溫柔的小女人,在我的調情下是不是更能讓我血脈僨張?」貝琳直搖頭,哭啞著嗓子喊道:「別碰我!你走……」
「我走了,誰來慰藉我?」他健碩的男性身軀緊緊地鉗制住她不停退縮的身子,結實的胸膛惡意地磨蹭著她的酥胸。
「我不當替身,放開我──」
貝琳推抵著他侵犯的行為,但對他來說卻毫無影響。
「等我換回了菲亞,自然會放了你。」
雷契爾衝著她一笑,俯身埋首在她柔軟的頭上,熱唇輕觸著她敏感的頸動脈滑動,一直探進她微敞的領口。他不容許她一味地退縮,於是抓住她顫抖的細腰,「順從我,說不定我會要安東尼一併放了你。」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4:54
第9章(2)
「你去死吧!」
貝琳怒視他,沒想到他不怒反笑。「你可會想過被安東尼帶走的後果?」一陣驚快竄周全身,她的確沒想過這一點。
「怕了嗎?對於無法掌握的未來感到很茫然?」他撇開唇,漾出一抹冷笑,注視著她戰慄的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氣,「最差還不就是女奴。」
「也對,但際遇可就大大地不同了。當我的女奴只需伺候我,可是若被安東尼賣到其它國家,你就得伺候成千上萬個不同的男人,難道你希望如此?」
雷契爾並非恫嚇她,因為他早就從安東尼邪佞的眼神中看出這一點,只要是能助長他聲勢與金錢的方法,他絕不會放過。
貝琳打了個冷顫,「你……你是說……」
「這就得看你想要什麼結果了?」他不帶感情地訕笑。
終於,貝琳有了徹底的覺悟,明白自己永遠無法猜透這男人的心能狠到什麼樣的程度。「如果我不順從,你就會任由我自取滅亡?」她目光空洞地看著他。
「嗯……這麼說不太合理,應該說,你我就不再有任何關係,我雷契爾從不會大方到對一個陌生人施以援手。」他揚揚眉,語調輕鬆的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似的。
貝琳沉痛地閉上眼,腦中浮現著被眾多男人侮辱的畫面,淚又止不住地消下,久久才啞著聲說:「我……聽話。」
「很好。」雷契爾滿意哼笑了一聲,長指拂過她的前胸,探進衣領攫住她飽滿的豐盈。貝琳的神情彷似死灰,沒有半點溫度。
「聽話是這種表情嗎?」他腿著眼擰笑,指頭的動作更為孟浪,強勢地握住她的一方柔軟,邪肆地擠捏著。「你要的只是戰果,我已經投降了,你還要如何作踐我?」她蒼白的麗顏有著無動於衷的灰黯神情。一而再的絕望,所換來的便是徹徹底底的死心……
「我這麼做是作踐了你?作踐你哪兒了?這裡嗎?」雷契爾的大手探進她裙擺,覆住她的si-處。
「你──」她努力地與他挑起的灼熱對抗。
「還是這兒?」
他技巧性地挪動身形,擋住抵在門縫處偷窺的兩雙賊眼,手指探進她的底褲內,揉燃著她私處的柔軟秘境。
「呃──住手……」她的心好冷,身子卻熱得不住顫抖。
「才說聽話,怎麼又忘了?」
……
這時,在屋外監控的兩人合上門,偷偷低笑,「我們就別看了,讓雷契爾公爵和他的女人好好重溫舊夢吧!等到了岸,侯爵就打算將她賣到南方去,此時就輪到咱們享用了。」
「真的,侯爵會先把她賞給我們嘗鮮嗎?」另一人的眼睛都亮了。
「當然,瞧她那股叫床的野勁,聽得我的心都癢了。」那人揉了揉胸,露出一副垂涎的噁心樣。「既然如此,我們就別打擾了他們,好好去睡一覺、養精蓄銳吧!反正這裡是大海,雷契爾是逃不了的。」
「說的也是,走,去補充體力。哈……」
待他們走遠後,貝琳已從激情中清醒了。他們說的話讓她害怕……安東尼真的打算把她賣到南方丟?「雷契爾,我……」
「噓,別說話。」雷契爾摀住她的嘴,直到確定他們兩個真的走了,才道:「放心,我絕不會讓他賣了你的。」
「你──」貝琳無法理解地皺緊眉,「這麼說,你……你一直知道外面有人在監視我們?」
他點點頭,暗吐了一口氣,「這是安東尼的船,我們不可能不被他監視的,只是,他對你這邊會比較疏於防範。」
「為什麼?」她又不懂了。
「因為你不是我要交換的對象。」雷契爾淡淡地笑了,將她摟得更緊。
「你……你的意思是,你對安東尼說的那些話全是刻意的?」貝琳反扣住他的雙肩,激動地問。他再一次點頭。
「雷契爾!」她投入他懷裡,把他抱得好緊好緊,「你並不是對我無情,也並非將我當成女奴看待,是不是?」
「傻瓜!」雷契爾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這麼做,是為了要救你離開這艘船,鷹王號就跟在這艘船的後面,等他們對你的看守鬆懈了,我就會帶你離開。」
「你是為了救我?」
貝琳終於懂了,原來他眼中的激切是為她擔憂所致,他對她並不是狠心無情的。
「對,我現在就要救你出去,算算時間,韋恩應該快追上了。」
他拉著她偷偷的往窗戶探了探頭,果真如他所猜測的一般,藉著微暈的光線,他們看見韋恩已先駕著小艇朝這艘船靠近。
憑著雷契爾對船的瞭解,他輕而易舉地將窗欄卸下,帶著貝琳潛上甲板。這時,韋恩也看見了他們。他對韋恩比了一個手勢,打算用放置在甲板上的麻繩將貝琳放下。
「那你呢?」貝琳按住他的手。
「我還不能走,我得留下來對付安東尼,他如果知道我逃了,沒人料得到他會做出什麼麼狠事。」他義憤填膺地說。
「讓我留下來陪你。」她不肯走。
「別傻了,你留下來只會讓我分心。」他不理會她的堅持,仍強勢地將繩索捆綁在她腰上。
「不要,我也要留下來。」她尖嚷著,說什麼也不願離他而去。
「貝琳,聽話。」
「你每次都要我聽話,這次我不聽。」她開始解著腰上的結。
「你──」雷契爾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只能說對不起了。」說著,他不忍地往她頸後劈下一個手刀,在擊昏她後,才將她徐緩地放下。
直到貝琳安全的到達小艇,雷契爾才又圈著嘴,對韋恩喊道:「帶她回鷹王號。」
「公爵,你呢?」
「我暫時還不能走,讓鷹王號緊跟著這艘船。」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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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貝琳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在「鷹王號」上了。
她不應該在這裡,她應該陪著雷契爾,而不是留在這裡等待結果啊!她一定要趕回他的身邊。一想到此,她便再也顧不得一切地下了床。
「貝琳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躺下啊!」韋恩一進門,正好見她爬起身。「我要去我雷契爾,別阻止我。」她堅決地道。
「你不能去,公爵千辛萬苦地把你救出來,我怎能讓你再去冒險?」韋恩說什麼也不答應。「難道你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對付陰險狡猾的安東尼嗎?」貝琳為雷契爾擔憂得幾近瘋狂。她愛雷契爾,如今既然知道雷契爾也愛著她,她又怎能置他於不顧?
「這……」韋恩頓覺語塞,見他倆之間這種深情的互屬,他想不感動都難呵!這件事想起來還真不可思議,向來倔強無情、唯我獨尊的雷契爾,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涉險,看來,他這次真是動了真情。
「不然,你讓我上甲板看看,好不好?」
見韋恩猶豫不決的模樣,貝琳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就算只是遠遠地看著,至少她能安心一點。「好吧!我帶你上去好了。」韋恩想了想,終於允諾了她的要求。
由於鷹王號正跟蹤著安東尼的船,兩船間的距離不得太近,因此到了甲板後,任她怎麼瞧也瞧不見安東尼的那艘船,心情也就更忐忑不安了!
「我們能不能靠近一點?」她焦急地問。
韋恩搖搖頭,「這已是極限了,再加速的話,肯定會被對方發現,到時候反而會害了公爵。」聽了韋恩的話,貝琳只好放棄了。然而,卻在這時,她突然看見前方海面上有樣東西在漂浮。「你看,那是什麼?」
韋恩立刻拿起望遠鏡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發現那是一艘救生艇,上面還有一個人!「那究竟是什麼?」她問。
「是一艘救生艇。」
「哦?我看看!」貝琳迫不及待地將望遠鏡搶了過去,隨著那救生艇的漸漸漂近,她已經看出艇上的人竟是菲亞!
「快,你們快垃她土來,她是菲亞啊!」貝琳興舊地叫著。
韋恩立即喚來水手,將菲亞拉上鷹王號。意外的是,幾乎在同一時刻,安東尼的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貝琳循聲望去,納入眼中的竟是一片火海──安東尼的船著火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5:26
第10章(1)
今天已是火燒船事件發生後的第五天了。
猶記得那天,韋恩開著鷹王號全速趕去搶救時,才發現它已整個陷入火海,能逃的人全都跳了船,整個海面上至是尖叫的聲音。
鷹王號所有的水手使盡全力救上來不少人,就連奄奄一息的安東尼也獲救了,但卻唯獨不見雷契爾。葛蕾夫人數天來幾乎部是以淚洗面,雅各家族的傳說也因此不脛而走。大家都紛紛揣測,雷契爾就是因為愛上了非名流淑女身份的貝琳,才會落到這種死後連屍首都我不著的可悲下場。一時之間,貝琳成了萬夫所指的對象,她不僅要擔憂著雷契爾的安危,還得應付城堡內眾多的仇視目光,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生不如死,只想隨著雷契爾而去。
而被救回來的菲亞似乎受了驚嚇,直吵著要回莫爾堡,葛蕾夫人沒轍,只好送她回去。臨行前,菲亞握住貝琳的手要她別放棄希望,她相信雷契爾一定會回來,並祝福他們白頭偕老。雖然貝琳知道這是一個永遠不可能達到的夢想,但她還是非常感激菲亞,謝謝她的祝福。午後,她又在海邊漫步,直望著前方洶湧澎滯的浪潮,那張狂的模樣彷若要噬人一般,她不禁懷疑雷契爾當真被埋沒在那裡頭了嗎?
不,他不能就這麼死了,雅各城堡還需要他來帶領,鷹王號更不能少了他這個主人啊!為什麼他要一去不回?難道他真的不要她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雷契爾依然毫無音訊,她的心也宛如被鋼索揪緊似的,疼痛難抑……都是她,她是毀滅了雅各家族的元兇,若非為了救她,雷契爾也不會死,真正該死的人是她才對!與其一個人在悔恨與思念中過日子,倒不如隨他而去吧!她析求上天能讓她與雷契爾在天上相逢。這麼想著,她的腳步已慢慢地往海的方向走去,踩在軟軟綿綿的沙灘上,她的心卻是意外地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喜悅,因為她就快和雷契爾見面了!
就在她半個身子都浸入海水中時,腰部突然被一雙結實的大手給年牢環住。她下意識地反身就要攻擊,可揮出去的拳頭卻立刻被鎖在溫熱的掌心裡……四目膠著的一剎那,她震驚得動彈不得,小嘴也馬上被堵住。貝琳瞠大杏目,看著眼前模糊的臉孔,閒著環抱著自己的熟悉氣味,淚水禁不住滑落雙頰。「一見面就要送我拳頭,你這個女人還真狠啊!」
那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緩緩地飄進貝琳耳中,她的表情除了興奮之外,還充滿了不敢置信。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眼前那張扣人心弦的臉龐……沒錯,是他,是她的雷契爾!「你……你還活著?」她又哭又笑,聲音瘖啞得語不成句。
「傻瓜,我當然還活著了。想我嗎?」他擰了擰她的小鼻尖,拂去她眼角的淚,像珍惜寶貝似的不停的親吻她的肩、眼、鼻。
「既然……既然你沒死,為什麼不回城堡,而躲在這個漫無人煙的海邊?」貝琳不解地回睇他。他可知道這數天對她而言,簡直是度日如年,充滿著生不如死的痛苦?若非心裡還抱著他還活著的希望,她早在三天而使想一死了之了。
「我知道你想死我了,是嗎?」他還好意思對她嘻皮笑臉的。
「你──」她噘起小嘴,不依地說:「你是故意的?故意要讓我傷心、讓我難過、還讓別人辱罵……」她說不下去了,想起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她恨不得立刻大哭一場。
「傻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以為我這麼做是故意的?以為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你,心裡會好受嗎?其實想死你的人是我啊!」他歎了一口氣,語意深遠地又道:「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為什麼?」貝琳不太懂他的意思。
「因為雅各家族的詛咒與傳說。」他沉重地說。
她垂下臉,故作堅強地道:「我懂你的苦衷,你回雅各城堡吧!我也要回莫爾堡了。」
「你要走?」他扣住她的肩。
「嗯!是該走了,也早該走了。」她幽幽地說:「若非因為我,你也不會遇上這場驚險的災厄,這麼多天沒見你出現,我一直以為那個詛咒應驗了!」
一想到這兒,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一地的淚。天知道她有多愛他,多不想離開他,可偏偏造化捉弄人,她與他注定無緣……
「但它並沒有應驗,我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雷契爾激動不已,「那天,我將菲亞救出之後,立刻把她丟進救生艇裡,卻不小心讓安東尼發現了。他追上甲板,向我射出短刀,我一閃,那刀子卻不偏不倚地刺進旁邊一個儲油槽,引發了爆炸。
「我跳進海裡,雖然躲過一劫,但卻因為水溫太低,最後還是昏了過去;隔天醒來後,竟發現自己被衝進海邊的礁洞中。你說,我為何命不該絕?那是因為我心底有愛,一心想去找你,與你共度下半輩子。」
「雷……雷契爾……」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我在這裡遊蕩了幾天,一見到有人來找我,我便躲起來,因為我不想再回去當公爵,一心期盼著能等到你來這兒。」
「你說什麼?」她怔住了。
「我願意為你放棄雅各城堡、放棄鷹王號、放棄公爵爵位。」他苦笑,「其實我從沒愛過人,即使明白你在我心裡的重要性,我也不知道那就是愛,只確信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
「甚至,還異想天開的認為自己可以娶別人為妻,只要你不介意就行了,但沒想到你不但介意,還吃醋得緊。」
「所以你才會一而再的欺騙我?」貝琳突然想到那天在葛蕾夫人門外聽見的對話。
「對不起,貝琳。」雷契爾將她縛鎖在臂彎中,神情認真地說:「直到你和菲亞被安東尼擄走後,我才發覺自己絕不能失去你。那時我向上天發誓,只要能擁有你,我可以放棄我既有的一切,你相信嗎?」
「我信……我信……」她又哭又笑地偎在他懷中。
她從不知道眼前這位如天神般尊貴,可輕而易舉擁有一切的男人,會為她說出這些話,為她放棄一切,她能不感動嗎?
但他身上流有雅各家族的血液,天生具備海盜的氣勢,這是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她不能自私的要他遺忘,更沒有資格逼他漠視……
「你回去好嗎?」
既然無法自私,只有心痛的放手。
「我不回去。」他一口回絕。
「可是──呃……」
她的小嘴被他給狠狠地堵上,雖然他在感情上柔化了,但仍是這般難馴,帶著狂肆的浪蕩與不羈。「沒有什麼可是,你既然要多話,不如咱們做些別的。」
他忽然將她攔腰抱起,直往那個救了他一命的礁洞走去。
「你要做什麼?」她驚呼了一聲。
「噓……這裡雖然沒什麼人,但也別把所有的人都給叫來了,我只希望獨樂樂,可不願大家和我一起分享。」他笑意盎然地直望著她美麗的面孔與如雲的髮絲。
「為我把頭髮留長好嗎?那一定更美……」
貝琳小臉乍紅,「那我短髮的樣子就不美了?」
「不,短髮的你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吸引我的強悍味,一直刺激著我想把你征服、軟化……」雷契爾貼近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噴拂著她敏感的耳垂。
她扭了扭身子,受不了這種酥麻感。「那我現在已被你征服,也軟化在你的霸氣下,已經沒有吸引你的強悍味了?」
「卻有了更誘惑我的女人味。」
一抹笑痕在他的唇角勾深,寓意深遠地對住她迷離如星的目光。
「你……」她羞怯地躲開他的目光,卻發覺自己已被他抱進礁洞內。
奇怪的是,這裡面並沒有扎人的尖角,而是平坦的滑面,可能是長久以來被海水侵蝕的關係,難怪雷契爾被衝進礁洞中,身上卻不帶任何傷。
他將她放在光滑的地面上,帶著危險的淺笑貼近她的嬌顏,「別這麼檢視我,要看我就直接讓你看個夠。」
雷契爾扯開上衣,露出他的寬肩與硬實的肌肉,玩味地笑看她一臉羞窘。
「不要臉!」她故意轉開小腦袋。
「不要臉?那你就看我怎麼樣不要臉的愛你。」他索性全脫了,跨坐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因自己的赤裸而感到難為情,甚至還用他粗糙的腿毛誘人地摩擦她露在裙擺外的柔嫩小腿。
「我們不能在這裡做。」她不自在地扭動身軀。
「放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
事後,她偎在雷契爾懷中,聽著他激亢的心跳聲。
「我想,你還是回去吧!」久久,貝琳才說出這句話。
「什麼?你要我回去?!」
雷契爾趴俯在她身上,專注地盯視著她那雙猶豫不定的眼。「你這個小騙子,你根本就離不開我,還要我回去!」
「我……我不能那麼自私,我什麼都不會,又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跟著你只是一個沉重的包袱,只會連累你而已。」她刻意讓聲調保持平穩。
「你不是包袱,跟著我也絕不會是連累,反而是一種鼓舞。」他的雙眸義無反顧地注視著她。「鼓舞?」
「對,我會回雅各城堡,但我要讓我母親與城民都知道,我雷契爾娶了你,絕不會遭到什麼厄運,更要憑自己的力量掙得一番成就之後才回去。」他對著她笑,眉眼間全景為她而綻放的信心和勇氣。「你……」貝琳感動得又滴下淚來。
「你願意和我一起奮鬥嗎?」雷契爾精亮的雙瞳閃耀著與平日迥異的神采,即使知道今後將一無所有,但為了貝琳,他永遠也不會後悔。
「我願意,當然願意。」
貝琳撲進他的懷中,對於她即將托付終身的男人充滿了信心與驕傲,她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為了感謝你,我是不是得再搞賞你一番?」
他邪魅地笑了笑,濃情再一次籠罩住兩人,在這小小的礁洞中又掀起了一道道狂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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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6:16
第10章(2)
雷契爾與貝琳隱姓埋名,定居在西岸。剛開始,雷契爾從船長做起,經過三年的努力,加上他卓越的能力與經驗,如今,他不僅擁有自己的船,海上事業更是蒸蒸日上。他的船雖然不大,但狂野的鷹頭標誌不禁讓人想起雅各家族的鷹王號。
傳說自雷契爾失蹤後,鷹王號便被棄置在岸邊,已無人再將它開往大海,因為船上少了主人,對於航海一事,大夥兒也都興趣缺缺。
葛蕾夫人終日鬱鬱寡歡地過日子,除了韋恩偶爾會撥空來看看她,她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頂樓對著大海沉思,至於紅樓內的女人,也早就不堪寂寞,一個個跑了。
短短三年,雅各城堡已少了以往的風華。
今日晌午,韋恩匆匆忙忙地奔進雅各城堡,直衝上葛蕾夫人常待的頂樓。「老夫人……老夫人……」他邊跑邊喊道。
「什麼事,韋恩?」葛蕾頭也沒回地問:「今天你似乎有一點心浮氣躁喔!」
「是這樣的,您該聽說過在西岸有個新崛起的海盜,他的船也是以鷹王為標誌吧?」他急促地說。「當然,已有不少人對我報告過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雷契爾已經不在了,我們雅各家族在別人眼中,只是個過氣的海盜世家,說的話已沒有人會放在眼裡了。」她沉重地說。
「話雖這麼說,可是……可是他們居然還堂而皇之的把船開來華瑟達港口了!」韋恩氣憤難抑,「這算什麼?!」
「真的?」葛蕾夫人也驚覺不對勁。
「我怎直騙您?已有好多人看見了,大家紛紛傳言,咱們海盜世家的稱號就快被別人給接收了。」
「這怎麼成?」葛蕾夫人氣得站起身來,仍是一副稟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模樣,「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嗯!」韋恩點頭。
於是,他攙扶葛蕾夫人上了馬車,並親自駕馬急馳向華瑟達港口。
一到達港口,正好看見那艘有著霸氣鷹頭的大八口已駛進港內,開始下錨。葛蕾夫人快速的下了馬車,這時,碼頭上已聚集了眾多的圍觀者,他們全屏氣凝神著,企圖瞻仰那位傳奇人物。
當跨板放下後不久,船主終於露面了,霎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重重的低呼與訝異的歎息。只見船主手挽著愛妻,一步步上了岸,來到早已激動得熱淚盛眶的葛蕾夫人面前。「媽,三年不見,您近來可好?」雷契爾掬起母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這個動作立刻引來歡聲雷動的掌聲與叫好的吶喊聲。
「雷……雷契爾!」
她緊抓住他的手,直眨著眼睛,就怕這是思念過度所產生的幻象。
「我是,我還要向您介紹我的妻子貝琳。」他溫柔地牽過貝琳介紹給母親。葛蕾夫人一見是她,馬上出現不耐的表情,「怎麼又是你?難道你害雷契爾害得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還要──」
「夠了!媽,我帶她回來可不是要聽您的數落,而是要向您證明那些無稽的傳說根本不存在,即使真的有,我也已經戰勝了它。」
雷契爾打斷了母親的指責,給了貝琳一個安撫的笑容,「三年前我並沒有死,之所以不回來見您,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要向您證實,即使我娶的並非名門淑女,一樣能夠飛黃騰達,絕不會讓雅各家族走向毀滅的。」
「你是故意不回來見媽?為什麼?」葛蕾夫人抽噎地望著他,「如果那時候你回來,雅各家族就不會變成像如今這樣沒落啊!」
「如果我那時候回來,您會接受貝琳嗎?」他輕鬆地反問。
「絕不可能!」葛蕾夫人連想都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這就對了!但我愛貝琳,娶了她之後,我不斷的努力,告訴自己非得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不可。如今我辦到了,單憑貝琳給我的深愛,我開創了自己的一片天,現在,我可以非常驕傲的向雅各城堡所有的人說,今後雅各家族不再受此傳言約束了。」
雷契爾此話一出,立刻贏來了熱烈的掌聲。
「公爵,真的太棒了,我實在很為你高興!你能夠回來,我們更是開心!」韋恩興奮莫名。如此一來,他就不必天天悶在城堡裡,可以和雷契爾一起重返大海的懷抱,享受徜徉在藍天大海中的快意。
「媽,那您的意思呢?事到如今,您還不肯接受貝琳嗎?」他瞇起眼,等待她的回答。三年了,雷契爾等的就是這一天,如果母親還堅持反對的話,他依然會帶著貝琳離開。葛蕾夫人歎了一口氣,伸手將貝琳拉到自己身邊,動容地說:「過去是我太迷信了,你們原諒我吧!」一切就如雷契爾所言的,都過去了,她也不是個食古不化的人。
如今,她才知道凡事都比不上親人陪在身側的好啊!
「媽,您快別這麼說,能得到您的接納,是我夢寐以求的。」整整三年,糾結在貝琳心上的結,就在這一刻全解開了,天底下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令她開心的?
「歡迎你加入雅各家族,有了你,相信今後雷契爾會更賣力。」葛蕾夫人輕拍她的手,完全盡釋前嫌。「媽,不只貝琳加入了我們,咱們還多了一個人呢!」雷契爾笑道。
「哦?」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7-9 12:26:41
尾聲
只見雷契爾拍了拍手,一位侍女從他們身後走出來,手裡還抱著一個小娃兒。「這是?」葛蕾夫人驚訝地咧開嘴,他們雖未言明,但她也大概猜得到這是她的……「他是您的孫子,名叫凱利。」貝琳從侍女手中接過孩子,好讓葛蕾夫人看清楚。「這是我的孫子凱利……」葛蕾夫人趕緊抱過來,看著看著,笑得合不攏嘴,「天,跟雷契爾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樣啊!」
她直逗著懷裡可愛的娃兒,早就把雷契爾和貝琳給忘在一邊了,她自顧自地說著:「快,快回城堡,我要命人建造一間嬰兒房,還要買些漂亮的衣服和玩具給他。」
接著,她迫不及待地抱著愛孫坐回馬車,急著想抱回城堡給其它人看。
雷契爾和貝琳看著葛蕾夫人的一臉興奮,不禁相視一笑。待他們也上了另一輛馬車後,雷契爾摟著她親暱地說:「一切總算撥雲見日了,你的心事也已經了了,以後你可不能再皺眉頭給我看囉!」貝琳抬頭凝睇著她心愛的男人,氤氳的眼神中閃過絲絲感動,「這一切全是你為我做的,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
雷契爾的嘴角淡淡一勾,看著她那張掩不住喜悅的小臉,忍不住緊貼她的柔唇,語氣曖昧地道:「要感激我還不簡單?我向來最招架不住你在我床上的溫柔攻勢了。」
「你怎麼這麼說?」貝琳的小臉驀然飛紅,羞澀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眸光閃動,扳過她的身子,對住她那紅通通的俏容,「你這個小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是那麼容易害羞呢?」
「我……我才不是害羞,只是不喜歡你老愛在公共場合說這種話。」她咬著下唇辯駁道。「這哪算是什麼公共場合?這裡只有你跟我。」他啞然失笑,把她抱得更牢。「現在可是大白天。」她不自在地挪動著身子。
「我才不管什麼大白天,我只要你。」
說著,他的唇就想覆上她的,卻讓貝琳躲過。「不可以,我雖然不是出生名門,但嫁給你後,就要懂得淑女的禮教,否則媽會不喜歡的。」
瞧她說得理直氣壯的,但雷契爾可不當一回事。
「你是嫁給我,可不是嫁給我媽,海盜的女人是不需要在意禮教的,所以,你還是好好的伺候我吧!否則……」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邪惡的嘴臉。
「你要做什麼……唔──」
雷契爾猝不及防地壓住她欲爭辯的小嘴,大手探進她的衣服下擺,愛撫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他要以滿腔的柔情將她的禮教一點一滴地剝除丟棄,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他這個大海盜專屬的女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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