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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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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1:43
標題: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蔡仲子 於 2016-7-24 09:24 編輯
【書名】:
軍政賢妻
【作者】:八戒拋繡球
【內容簡介】:
那一夜,她被利欲熏心的男友下藥,送上了單位上司的床。
她以為這只是一場權色交易,殊不知卻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只因她被送錯房,上錯床,更因被設計的不只是她。
「第一次?」他邪魅一笑,墨玉般的眸子有著令人無法看透的深邃,「好吧,我會負責。」
她冰冷的仰視他,那股恨刻入骨髓,「你的責任是去坐牢,或者去死!」
對於這個男人因為責任而求婚,她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他是名門公子,最年輕有為的市長,他冷情睿智、永遠的運籌帷幄,俯瞰眾生。
***
片段一
天天被某個無恥無賴的傢伙圍追堵截,某女終於決定奮起反擊,「姓顧的,你再纏著我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不知道是誰將我的第一次奪走,吃乾抹淨,還倒打一耙附贈一耳光呢?」玉樹臨風的俊朗男子氣定神閒,卻一臉無辜委屈。
某女頓時語塞,俏臉一紅,她羞惱地低吼,「貌似這種事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何況,她現在都懷疑,那夜到底有沒有和眼前這只腹黑狐狸發生什麼。
男子攤手,頗為無可奈何,「我說過要負責的,我會明媒正娶。」
某女突然湊近他,白嫩的指尖勾起他的下顎,似笑非笑,「我有處男情結,而你,還是麼?」
話落,偷笑著丟下一臉錯愕的男人,揚長而去。
***
片段二
看著愈發美麗嬌媚的前女友緩步而來,男人驚艷的臉上滿是諂媚,「瑾瑜,你去哪兒呢,我好想你……」
話未說完就被一道涼涼地女音打斷,「我認識你嗎?」
「瑾瑜,我是你最愛的人啊,你有多愛我你都忘了嗎?」男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嘲諷的昔日愛侶。
「啪啪啪」左右開弓,芊芊玉手狠狠地甩上男人厚顏無恥的嘴臉,凌瑾瑜揉了揉手腕,笑得雲淡風輕,「雖說女人這輩子總得經過幾個渣男才能成長,可看到你這樣的極品渣滓,我還是忍不住手癢。」
「老婆,手疼麼?這樣的粗活兒何必你親自出手,老公代勞即可。」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溫柔地攬上女人的腰際,低沉溫潤的嗓音隨之揚起。
「自己的仇,自己報才夠爽。」女人柔柔一笑,語氣卻是冰冷無比。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2:07
一、市長大人別惹我
【1】出賣下藥
沉遂的夜色密密匝匝地鋪下來,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夜,微弱的月光似乎也掩去了如水的芳華,躲在高高的嵐雲之後只透出些許的銀白,映在疾速在公路兩旁的樹葉上,有著隱隱的浮動。
「瑾瑜,你說過為了我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的,現在我不過是想請你陪我去和徐總吃頓飯,難道就這麼難嗎?」一聲焦急中帶著怨懟的男音打破了這靜逸的夜晚。
夜風習習,微風輕柔地拂過一身雪白洋裝,身姿窈窕約莫雙十年華女孩清麗白皙的臉蛋,只是女孩此時此刻冷凝的神色,使得她看起來有著些微的冷情和憤怒,不難看出,女孩正是因為緊隨其後男人的話語而蹙緊了秀眉。
「慕然,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隨意用來與客戶上司應酬的交際花!」女孩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不耐煩。
跟眼前這個男人交往三年多,哪一次不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將她推出來?她愛他是不錯,可每一次在這種時刻她都懷疑,他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僅僅將她當做事業上的踏腳石。
「這是最後一次,求你了瑾瑜,你知道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的,可是那些客戶真的很難應付,這一次是我們徐總請大傢伙吃飯,你知道我不能總在這個副科級位子上默默無聞,徐總又好酒,你知道有些事總得與上司拉好關係的,我知道你千杯不醉,你就幫我最後一次吧?」慕然焦急地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語帶哀求的向女孩軟磨硬泡道。
「你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結果呢?」凌瑾瑜撇了撇嘴,顯然對於男人的話抱著懷疑的態度。
「我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說出這話時,男人的眼中一抹愧疚一閃而過,那也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凌瑾瑜猶豫不決,神色中明顯有鬆動的跡象,見此,擅於察言觀色的男人哪裡會給她猶豫的時間,一把拉起她柔若無骨的柔荑,「好啦,都要遲到了,快走吧。」
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連拉帶拽地將她推進了車裡。
盛世漢宮,是A城最大,最為奢華,集吃喝玩樂為一體的娛樂場所,富麗堂皇的裝潢可見一斑,是所有及時行樂主義者的天堂。
凌瑾瑜很不習慣來這種非富即貴者才能涉及的高級場所,她只想和最愛的人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平凡日子,對於這種金光閃閃地奢華,她一向很有自知自明地敬而遠之。
莫可奈何地被男人固執地牽著手,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所約好的包廂,一進門,一道渾厚中帶著絲絲期待的男性嗓音飄揚過來。
「喲,小慕來啦,快過來坐,你可遲到了哦,老規矩,自罰三杯!」
這聲音凌瑾瑜並不陌生,可不就是那位每次見到她就對她「另眼相看」的徐總嗎?對於這位約莫四十有餘足以當她父親的老男人,她每次除了對其禮貌一笑就是視而不見。
自然,此時對於徐總毫不掩飾自從她一進門就將那雙色迷迷地眼珠子粘在她身上流連忘返的色鬼模樣,她亦是不冷不熱,視若無睹。
正心情抑郁地游神天外,只聽得身旁的男人對著徐總一臉諂媚地笑道︰「罰酒自然應該,誰叫我姍姍來遲呢,只是我真的不能喝,要不請我的女朋友瑾瑜代勞可好,要知道,當年上大學她在我們班裡就是公認的千杯不醉呢。」
凌瑾瑜聞言,眉頭不由自主的輕蹙,心中一沉,千杯不醉?他倒是看得起我,他把她當什麼了?陪酒女麼?心中對眼前這個男人更顯失望,已然下了一個決定,這次幫過他以後一定要和這個男人分手。
包廂裡的老客戶和同事差不多都是凌瑾瑜面熟的,聽聞,都紛紛附和起來,「就知道你這小子把這麼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帶來就為了躲酒,我們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囉,喝了這兩杯就行了,我們都是憐香惜玉的哦。」
「就是就是,看你以後還重色輕友,遲到不,哈哈!」
說著,已經有人遞了一杯鮮艷欲滴的紅酒過來。
慕然接過酒,故作可憐兮兮地看著凌瑾瑜,俯身在她耳邊哀求地低語,「寶貝兒,求你了,幫幫我吧。」
凌瑾瑜不著痕跡地與眼前的男人拉開距離,不露神色地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緩緩接過他手中的酒杯,白玉般的柔荑與酒杯交相輝映,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凌瑾瑜臉上一抹悲哀稍縱即逝,似乎堅定了某種信念,抬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凌瑾瑜豪放大方的動作,贊揚之聲不絕於耳。
「好,凌小姐真是海量!」
「是啊,千杯不醉的稱號真是名不虛傳哪。」
對此,凌瑾瑜皆是不以為然的一笑置之。
當然,也有那些大客戶身邊衣著暴露,風情萬種地陪酒女們見一個小丫頭片子一進門就出盡了風頭,羨慕嫉妒恨的心思毫不掩飾地張揚出來,一個陪酒女冷嘲熱諷地撇撇嘴,「是不錯,比我們這些專業的還要專業呢,凌小姐是吧,要不要報名參加我們啊,幹我們這行不僅可以有酒喝還有男人睡呢。」
「是嗎?」凌瑾瑜微微瞇眼,目光緊鎖著那個言語輕浮的陪酒女,紅唇微勾,「你,過來。」
在凌瑾瑜莫測高深的目光下,那陪酒女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來,一昂高傲的頭顱,眼中帶著疑惑地看著凌瑾瑜,她都怎麼羞辱這女人了,怎麼她還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包間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雞就是雞,哪怕包裝地再人模狗樣一樣改變不了雞的本性,難登大雅之堂。」
凌瑾瑜氣定神閒的甩了甩打得麻木紅紅的手,淡淡地瞟了一眼面前突然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的女人,語氣冷得像冰,無視眾人驚愕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上。
「瑾瑜,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慕然反應過來,眼角的餘光瞟到一旁徐總對著滿腹委屈撲到他懷中楚楚可憐控訴著陪酒女,摟著那被打的陪酒女安撫安慰,向他投來不悅的神色,慌忙對著凌瑾瑜怒喝訓斥道,抬手對著凌瑾瑜就是一巴掌,卻被她敏捷地反應過來,纖手一把攥住他高舉在半空中的手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
「你想打我?」凌瑾瑜強忍心中的委屈,凌瑾瑜難以置信的轉頭看著男人,她瞪大晶瑩的美目,冷冷質問。
慕然木然地看著自己那只被女友緊攥住手腕的手,看著女友那難掩失望的雙眼,心中似乎有什麼即將永遠離他而去,心中一慌,不知所措地想要解釋,「瑾瑜,對不起……」
凌瑾瑜甩開他的手,冷淡地瞥過臉,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他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呢,他愛的從來就只有他自己。
「小慕你也真是,怎麼可以動手打凌小姐呢,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來來來,喝酒喝酒!」徐總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將藏在指甲中的白色粉末狀物質,屈指彈進了酒杯中,而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凌瑾瑜和慕然身上,倒也沒有一個人發現。
徐總搖晃著臃腫發福的身軀,慢悠悠地走向凌瑾瑜,晃了晃酒杯,油光閃亮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凌小姐還有一杯酒還沒喝呢。請!」
「慕然,你真讓我失望!」凌瑾瑜看也不看徐總一眼,不疑有他一把接過徐總手中的酒杯,氣憤地一飲而盡。
交往三年,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令她感到對這段感情的失望和悲哀,對於他來說,她永遠是可有可無,工作事業才是排在首位,只有他在需要她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她吧,她對他的作用就是給人陪酒而已麼?可笑,真是可笑之極!
也是自己有眼無珠,以往都被他溫柔斯文的表象所迷惑,總是在他可憐兮兮的哀求中敗下陣來。可笑的是她自己才對!
「瑾瑜,你……」慕然看著凌瑾瑜快速接過酒杯喝下,來不及阻止,而凌瑾瑜已經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慕然看著那空空的酒杯似乎想到了什麼,俊臉一白,轉身看著徐總,他此時才明白,之前徐總對他提出的交易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也不是嘻嘻哈哈的玩笑,當他看到徐總親手遞上那杯酒時,他就已然明了,徐總他真的要對瑾瑜付諸行動了。
一瞬間,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如果他有權有錢,也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徐總做這樣的事。
「小慕,這是房卡,我們之前談好了的,你不會食言的是吧,咱們各取所需,我要凌小姐,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非你莫屬。」徐總拍拍他的肩,將手中的房卡塞到慕然的手中。
「還不去追?那藥效很快的,將凌小姐帶到房間,我很快就來。」徐總笑瞇瞇地交代,第一次見到凌瑾瑜的時候,他就被她身上那股子清麗脫俗和傲然倔強所吸引,他想得到她很久了,本以為搞定這個女人很費功夫,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卻是一大突破口,這男人的利欲熏心卻給了他可乘之機,對他投其所好,他就能對美人勢在必得。
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啊,這可是所有人趨之若附,求而不得的一塊肥差,他渴望了很久,只要拱手相讓一個女人他就可以得到這個少奮鬥二十年的大餡餅,何樂不為?
只要他得到那個位子,等到徐總玩膩了凌瑾瑜,他可以不計前嫌的娶了那個女人,現在這個社會是不是原裝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哪個男人能做到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等他有權有錢,他可以擁有無數的女人。
思緒百轉千回中,利益和感情搏鬥中,最終,利益占了上風。
男人終於下定決心,拉開門,向凌瑾瑜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2:19
【2】陰差陽錯
布置奢華大氣的宴會廳裡,賓客雲集,人頭攢動。T市的政界名流,商業大亨都齊聚以此,恭賀A市最年輕的市長走馬上任。
顧逸琛出現在宴會廳的大門時,沸騰的人聲漸漸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高大英挺的男子。
拋開俊美的五官不說,拋開令人仰望的身份不說,單單說顧逸琛這個人,就讓無數人擠破了腦袋想要結交。
只要是想從軍從政的人,哪個不想高攀上顧家的?
這個家族歷來便是紅三代--顧逸琛的祖父是開國元老,伯父也是位高權重,父親是軍區首長,他不也是年紀輕輕就身居市長?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顧逸琛是顧家唯一一個放棄從軍反而從政的直係子孫,能跟顧家結識,無疑是為自己的前途打下巖石般堅硬的基礎。
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傳來一陣七嘴八舌地喧嘩恭維聲。
「恭喜顧市長新官上任!日後還望市長多多栽培,提拔呢!」
「是啊,顧市長年輕有為,頗有大將之風,前途無量啊!」
「顧老首長可是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功臣,真是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顧市長可要代我等問候老首長啊。」
七嘴八舌,一群人將一個高大俊挺,氣度不凡的男人圍在中間,面帶偽善地笑容,舉杯恭維,說得再多,也不過總結為一個意思--新官上任,阿諛奉承,陽奉陰違!
男人黑曜石般深邃的黑眸,淡定自若地抬起眼瞼,暗藏睿智地黑眸若有似無的瞟過身旁的這些偽善嘴臉。他卓爾不群的英挺身材,健碩的體格包裹在深紫色的襯衫之中,小麥色的健康肌膚透著若隱若現地邪魅,優雅地舉止間,不難看出他絕對權勢的壓迫力!
「好說。」低沉的聲音不卑不亢的揚起,低低帶著磁性的嗓音異常好聽,就像天籟間輕輕飄過神音般,如絲縷般鑽進了眾人的耳朵……
簡言意駭,莫測高深,卻也模稜兩可地話語令眾人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起來。
男人推杯換盞間,不動聲色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地擺脫掉四周那些趨炎附勢地虛偽嘴臉,將酒杯中最後所剩不多的紅酒一飲而盡,修長白皙的手指就像鋼琴家一般的優美好看。
正在這時,一位西裝革履,身材修長,斯文俊秀的男子走了過來,俯身附耳在顧逸琛的耳畔輕聲說道︰「顧市長,您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這是您的房卡,如果您累了,可以直接回房休息,如果有何吩咐您可以直接交代我去做明末火器稱王。」
說著雙手呈上一張精致鑲金邊的房卡。
顧逸琛隨手接過房卡,垂眸淡淡瞟過房卡上的門牌號,黑眸輕描淡寫的瞟過一旁恭敬而立的年輕助理,不由得濃眉輕挑。
9號?
這些人為了投其所好,竟是將他所有的喜好都調查地詳細清楚,連他的一向偏好的幸運數字都了解地一清二楚,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將他所有的興趣都調查過,只不過,他自信以他的強勢手腕,只要他不想透露,沒有人可以查出關於他的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本來他是打算回顧家大宅的,可是想到全家上下都因為他固執地走上政治這條路而怨氣沖天,尤其是保守正直的爺爺和頑固傳統的父親,早已經為他安排好了軍區的就職事宜,就等他直接走馬上任了,卻怎麼也想不到固執的他竟會一意孤行地來競選什麼市長!
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著滿堂興致勃勃向他慶祝新官上任的軍政商三道的巨頭們,豐神俊朗的眉宇間浮現一絲疲累,卻也一貫內斂深沉地沒有說什麼。
其間不乏有錢有勢有地位的軍政商的巨頭們,帶著自家的千金爭相「引薦」給這位年輕有為,家世顯赫的名門驕子,所謂引薦也不過是司馬昭之心罷了,能與這樣一個才貌雙全,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搭上更進一步的關係,為自己穩固的家族多一分堅實的後盾何樂不為?
顧逸琛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看著那些或小鳥依人,或清純嬌俏,或嫵媚動人,或端莊大方的名門千金有的羞紅著臉,有的乾脆大方用傾慕的眼光看著他的愛慕目光,他只是溫雅地淺淺一笑,並不過分親近,也不刻意疏離地與她們紳士地點頭禮貌微笑。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散場,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上太陽穴,輕揉著,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顧逸琛知道,登上這個人人趨之若附的政治舞台,往後這樣的生活便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走到門前,微醺的他抬眸看著眼前9號門牌號,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怪異感覺,只是早已不勝酒力腦中一片混沌的他只想進入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殊不知,不久前前,一個臨時清潔工因為一時疏忽將6號門牌弄倒了,將本來是6號的門牌弄倒成了9號。不作他想,顧逸琛一把推開房間的門,男人反手將門關上,心中並沒有因為這門沒有經過房卡一推就開的疑惑之處懷疑。
早已不勝酒力的他,帶著微醺地酒香,撫著隱隱作痛地額頭,一邊輕解著頸間的酒紅色領帶,靈活地手指一顆顆解著上衣襯衫衣扣,一邊徑直向寬大柔軟地床鋪而去……
幾日來,硬著頭皮為市長大選忙了幾天幾夜,現在如願以償,鬆了一口氣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卻沒有注意到大床上奮力與體內藥物做抗爭的女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2:31
【3】媚態橫生
凌瑾瑜滿腹委屈,頗為氣惱,一把接過被徐總神不知鬼不覺中下了藥的紅酒一飲而盡,早已對慕然心灰意冷,失望透頂地丟下酒杯拉開門匆匆而去。
慌不擇路中,體內傳來一陣陌生躁動和狂猛的熱流,由於她情緒的起伏和急劇的走動,迅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好熱,好熱……
凌瑾瑜俏臉泛著不正常的嫣紅,雙頰熱燙地好似都能煎熟雞蛋,急促地喘息著停下慌亂的腳步,白玉般的纖手一把緊緊攥住身旁走廊沁涼的不銹鋼扶手,燥熱的嬌軀不由自主的緊貼上了身旁的涼涼地扶手上,以求能減輕身體的熱度。
「瑾瑜,你怎麼了?」一聲熟悉地男性嗓音令凌瑾瑜迷離的神智稍微清醒。
「你,不要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僅存的理智還是令她咬緊貝齒,盡力想制止男人靠近的腳步。
來人正是緊隨其後尾隨而來的慕然,緊盯著眼前相戀三年的女友,因被自己的上司下藥,而備受情意折磨的嬌媚模樣,慕然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和刺痛,可事已至此,心中的愧疚和疼痛卻不能被早已奢望已久的權勢地位所影響。
再一次捏緊了手中的房卡,哪怕手心被稜角分明的房卡勒得生疼,房卡提醒著他的抉擇,狠了狠心,閉了閉眼,手中的房卡幾乎要被握成拳的手緊捏地段成兩截,可出口的話還是言不由衷。
「瑾瑜,你不舒服,我帶你去休息好嗎?」不由分說,男人一把抓緊凌瑾瑜滾燙泛著汗水的小手,硬生生地向房間而去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最新章節。
到了這個份上凌瑾瑜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太傻了,她美眸泛著隱隱怒火,「慕然,你竟然給我下藥!為了那種事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我真是看錯你了!」
凌瑾瑜只以為男友是為了完完全全的得到她才會給她下藥的,要知道,與慕然相戀三年,她一直都恪守底線,即使再愛這個男人也沒有越雷池一步,卻殊不知,真正令她難堪的真相幾乎要將她擊垮!
「對不起,瑾瑜,幫我這最後一次,我的前途都押在你的身上了,你只要乖乖陪徐總一夜,我們以後就不會過那種需要用微薄工資還房貸,緊巴巴地憋屈日子了……」
凌瑾瑜聞言,瞬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迷離雙眸,腦中只回蕩著「乖乖陪徐總一夜」,這句自己一直以來最愛的男人口中說出的涼薄話語,男人的語氣輕柔,甚至帶著以往她最愛的寵溺與誘哄,可這一刻,她的心只感到落入萬丈寒窟般的冰冷刺骨!
「你混蛋!」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為了錢途,將她毫不猶豫地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對不起,只要這一次,我們就什麼都有了,你不想治好你媽媽的病嗎,只要委屈這一次,我會娶你,還會把伯母的病治好,我發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好不好?乖!」男人誘哄安撫著在凌瑾瑜耳邊低喃,一把打橫抱起被藥物折磨得全身潮紅,媚態橫生的女孩。
如果有選擇,他又何嘗願意將如此嬌媚,清純與妖嬈融合在一起盡顯極致美麗的花朵送上他人床榻?
看著懷中活色生香地女孩第一次綻放的美麗,即使再利欲熏心的他也忍不住心猿意馬,只是心中自私的對權利金錢的欲望完全將他最後的良知泯滅。
站在6號房門前手腳利落地插入房卡,一腳踢開門。
將懷中人兒放在寬大柔軟的大床上,語氣變得冷酷無情,甚至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瑾瑜,你要乖乖的,要幫我伺候好徐總,疼也得忍著……」
「我恨你……」凌瑾瑜咬著貝齒,憤恨地瞪著無情離去的男人的背影,淚水無聲地滑落眼角……
好熱……全身猶如火燒,凌瑾瑜拉扯著身上的衣襟,眼中帶著迷離的水光,盡顯我見猶憐。
伸手胡亂亂抓著,入手一道堅韌中帶著沁涼結實的物體令她意識混亂地呻吟一聲,緊緊環抱住身旁的強壯「物體」捨不得撒手,「好舒服…」
顧逸琛疲累的邊解衣衫邊走向床沿,一屁股坐下,昏昏沉沉的腦袋由於連日來的疲累和酒精的作用,使得自己放鬆了警惕並沒有發現床上多了一個人,直到身體被一雙滾燙的藕臂緊緊環抱,才一驚而起。
「你是誰?」手忙腳亂地用力扒拉開腰際柔若無骨的小手,顧逸琛冷冷地質問。
快速開了床頭昏暗的小燈,顧逸琛才看清眼前像蛇一般纏繞自己的「不明物體」的模樣。
這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也許,在她冷靜清醒的時候只能用天生麗質,清麗脫俗來形容她,可是,現下這個明顯臉色紅的不正常的女人,在藥物的作用下展現的媚態絕對是一個尤物。
「好熱…」凌瑾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緩解身體火熱的「東西」豈肯罷手,小手鍥而不捨的再次纏上了他的頸項,並狂熱地將他翻身壓在身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2:44
【4】難以接受
顧逸琛哪裡會想到長這麼大竟然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大喇喇地壓在身下,一下子怔愣住了,而僅在這片刻間,凌瑾瑜無意識卻極富熱情的吻已經覆上了他性感的薄唇。
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
少女特有的馨香瞬間將他包圍,柔若無骨的柔軟嬌軀放肆地蹭著他強健的身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體上難耐的火熱和體內迅速蔓延的欲火。
烏黑柔順的髮絲披散在她白皙細膩的肩背胸前,仿佛游曳在水中的長長水藻,柔中帶著迷人的魅。
不止如此,她的柔荑早已不安分他身上胡亂拉扯著,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他皮帶,男人全身一僵,酒醒了大半,一把推開身上的女人,目光精銳又謹慎地盯著她!
只見她星眸半掩唇齒輕咬的臉上泛著迷人的色澤,宛如雪玉一般的白嫩肌膚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
女人臉上不正常的嫣紅即使他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也在瞬間明了,這個女人被人下藥了!
靠!這到底是誰幹的?
是那些阿諛奉承,表裡不一試圖巴結討好地下屬嗎?
亦或是那些時刻想著抓住他把柄的競爭對手?
還是那些同僚?
他才剛剛上位,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任政府同仁為他舉辦的歡迎宴會,根基不穩,新官上任的他需要小心謹慎,對他上任市長之位不滿不甘地競爭者,依然虎視眈眈,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如何才能揪住他的把柄將他一舉拉下馬來!
現在這個女人出現在他的床上,實在太過蹊蹺疑惑,令人不得不防!
就在他微瞇著深邃的眸子,猜測著各種可能時,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他心神一動,掏出手機點開。
「顧市長,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
顧逸琛看到這短短地信息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陰沉的犀利光芒,立馬證實了心中的想法,果然,是那些無時不刻在想著給他使絆子的傢伙們!
「卑鄙!」咬牙低咒一聲,隨手惡狠狠地將手機丟在床頭櫃上,臉上滿是懊惱。
他暗沉的目光閉上,再睜開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琢磨不透的黑眸從床上人的身上移開,一把打橫抱起床上與藥物抗爭,欲火焚身的人兒,大跨步向浴室走去,一腳踢開浴室門,毫不憐惜地將懷中磨蹭著猶如八爪魚般緊緊攀附著他的女人「撲通」一聲,丟進裝滿冷水的浴缸中。
看著在浴缸中掙扎的女人,顧逸琛眼中陰晴不定。
想不到這個女人還真是那些人給她送來的!
他自然不能如那些人所願,明知是圈套還要往圈套裡鑽。
待女人在浴缸中「滅火」過後,他才將凌瑾瑜從浴缸中抱出來,本來想將她秘密送出去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半夜她又發起了高燒,他想代替去醫院,可思慮再三,三更半夜的出去要是被那些暗中盯著他一舉一動的人發現,哪怕是清者自清,他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不止是因為他令人仰望敬慕的家世,更要以身作則的身份,要知道,公務人員最忌諱最敏感最要人命的就是生活作風問題,他又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自己推入風口浪尖,讓自己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給顧家抹黑?
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正中對方下懷?
還是等這女人醒來再問出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吧,何況,這樣容易為了錢被人心甘情願利用的女人,是該受點教訓的。
好在房間有退燒藥,他也不時用物理療法為她降溫,好在,凌瑾瑜的燒終於在凌晨退了下去。
凌瑾瑜的睡容平靜恬然,宛若靜謐仙子,在萬籟之中享受著天地精華的恩賜。嬌軟的身子柔若無骨,身上散發出調和了百花的芬芳,濃烈而不膩人,卻致命的誘人!雖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魅惑艷美,卻是另一種蠱惑人心的美態。
顧逸琛本來對這樣的女人應該不屑一顧的,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緊鎖住了床上的人兒的俏顏上……
凌瑾瑜小扇子般的睫毛微顫,睜開了如水的美眸,睜眼的瞬間以為自己在夢裡去了一個陌生時空,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眼珠轉動,環顧四周,放眼望去全是酒店套房陌生的環境,她的大腦中一片混沌。
凌瑾瑜蹙著秀眉,輕歎了聲氣,勉強從床上撐起自己的身體,撇過臉的同時,因為感冒發燒綿軟的身體瞬間僵硬,她吃力地呼吸著,不敢置信的盯著身旁的男人。
睡在床上,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裸著半個身子的男人。
是個豐神俊朗,氣宇非凡的……男人。
她的心怦怦地跳著,睜大眼睛,望著面前熟睡中的男人,幾乎要失聲尖叫出來。從男人裸露的上半身,再聯想自己身體的綿軟,終於明白了原因。
她大力地咬著唇,在與痛苦以及憤恨向潮水一般襲上心頭,意識慢慢回籠,終於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她被自己愛慕了三年的男友下藥送上了上司的床榻!
難以接受的事實令她尖叫出聲,「啊!」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2:55
【5】不速之客
「你醒了?」男人被女人驚恐絕望地尖叫驚醒,皺了皺眉,從床上坐起,輕聲問道。
「啪!」
在顧逸琛還未從睡眼惺忪中完全清醒,俊臉上突如其來火辣辣地疼痛首先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
「卑鄙,無恥,流氓!」凌瑾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上眼前人的俊臉,惡狠狠地瞪著眼前侮辱了她的男人,滿心滿眼都是恨!
顧逸琛活了二十七年還從未被人動過一根毫毛,想不到今日卻被一個爬上他床的女人一耳光打偏了臉!
一向高傲清冷,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和冤枉,再加之他一向都有起床氣,本來溫潤的黑眸危險的瞇起,泛著冷冽光芒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膽大包天的女人。
敢打他?很好,非常好!
由於這突如其來,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巴掌,本想開口告知她昨夜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的事想法,瞬間消彌在他的心裡,沉寂下來。
顧逸琛性感的薄唇勾起一絲邪惡地弧度。
這個女人真是欠調教!
「昨晚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可是主動熱情的很呢,怎麼?吃乾抹淨就翻臉不認人?」顧逸琛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看著眼前女人俏臉瞬間煞白,甚至絕望的模樣,顧逸琛反而對於之前言不由衷的話語感到一絲後悔。
可是轉眼又想起昨晚那條短信,心中那絲憐憫和心疼瞬間消失貽盡。這也不過是一個擅使美人計,愛慕虛榮,心機深沉的女人罷了,根本不值得他心疼,質問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那個費盡心機將你送到我床上的幕後之人沒有告訴你,做過這件事後即將承擔的後果?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
呵?還敢厚顏無恥地質問她是誰指使她來的?
這男人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昨夜徐總與慕然的權色交易嗎?
雖然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並不是昨夜見到的徐總,想必也是和徐總,慕然,互相勾結的一丘之貉!
她也不知道在她中了春藥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計劃有變,臨時換人,可現在追究這些又還有什麼用?
她已經被最愛的戀人出賣,失去對於女人來說最寶貴的東西了,一切真相她都不想再知道了。
凝視著眼前女人木然無助地俏臉,許久都未見她再開口說一句話,眼前清麗脫俗,此時卻仿佛受到極大打擊,明艷的臉上盡是悲哀苦楚的女孩,顧逸琛腦海中似乎快速閃過什麼重要的猜想,濃眉輕蹙,一個奇怪的想法在心中炸開。
或許事情並不是他所想象地那樣簡單,可是,他又無法想清楚昨夜那一條巧合的短信和眼前女孩之間的關聯。
神使鬼差的,他心中一動,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孕育而生。
「第一次?」他玩味一笑,墨玉般的眸子有著令人無法看透的深邃。「好吧,我會負責。」
許久,她冰冷的仰視他,那股恨刻入骨髓。「你的責任是去坐牢,或者去死!」
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附,愛慕他的女人不說多如過江之鯽,那也是不知凡幾,想不到這個女人卻如此不屑一顧!
這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如果這個女人試圖用欲擒故縱的方法引起他的興趣,那麼,他承認她的確做到了。
從未嘗試過被拒絕的滋味的顧逸琛眸光微閃,「女人,你很好,昨夜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看你還能強到什麼時候去!」
話音未落,只能聽得「砰!」地一聲巨響!
大門被從外面狠狠地踹開,紅木門板重重的撞擊在雪白的牆壁上,引起一陣驚天巨響!
巨大的騷動使得沉浸在矛盾復雜思緒中的凌瑾瑜,和床上的男人都猛然回神!
霍然向玄關處看去!
「顧市長!好興致啊!」一聲冷嘲熱諷地聲調伴隨著一個高大俊偉的身影傳揚過來。
緊隨而至的竟是三個衣冠楚楚,一看就不是凡人的男人!
果然,所料不錯,的確是在競選中與顧逸琛針鋒相對的三個競爭對手,想不到他們還是不甘心,事成定局,他們還是不善罷甘休!
看到來人,顧逸琛眸光深諳,臨危不亂,鎮定自若的起身,優雅地穿上衣裳,反而將身邊早已被此情此景震驚地反應不過來的某女摟在懷裡,溫柔地說道︰「別怕,老婆!」
顧逸琛暗沉的目光轉向門外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邪魅一笑,嘲諷地微啟唇瓣,「怎麼?諸位有興趣欣賞我和我老婆的閨房趣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3:07
【6】詭計敗露
顧逸琛不確定凌瑾瑜到底是不是對方派來的人,依舊臨危不亂,氣定神閒地隨口編織著謊言。
三人這才注意到顧逸琛懷中的人兒,見到凌瑾瑜這張陌生的面孔,三人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你是誰?」
昨晚,他們將綢繆已久的交際花,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了這個死對頭,新任A市市長顧逸琛的床上,打算陰謀得逞,顧逸琛踏入陷阱,今早將他一舉抓奸在床,從而達到將這個在市長之位上,屁股都沒坐熱的毛頭小子拉下馬來,他們才有幾會取而代之。
可縱使他們再計劃周密,機關算盡,也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顧逸琛懷中的女人分明就不是他們安排的那個交際花!
而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他們安排的人去哪了?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顧逸琛的老婆?
突如其來,毫無預警的變故令三人皆怔愣當場。
「尊夫人?我們可不曾收到顧市長的結婚請帖呢。」
一個男人依舊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甘心地冷冷一笑,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們早已在國外舉行了婚禮,你們不知道那是自然,這不最近太忙,還沒來得及請諸位喝杯喜酒呢。」對於對方的質疑話語,顧逸琛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地話語飄然而出,而看到眼前三人的看到懷中女人的反應,以及黑如鍋底的臉,顧逸琛更是證實了之前心中的想法。
看來,對方的確是給他設了個陰毒的陷阱,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似乎丟了,而那枚棋子的狀況百出,直接打破了他們所有的陰謀詭計。
顧逸琛思緒千轉百回,得到證實,懷中人兒並不是對方的人,摟緊凌瑾瑜纖腰的大手下意識地緊了緊,心中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大清早的,想不到各位還有窺伺他人床弟之事的喜好,真是令在下驚訝萬分。」
顧逸琛知道即使自己家世背景顯赫,可畢竟年紀輕輕,經驗尚淺,在競爭市長一職的道路上遍布荊棘,總有很多不服氣的絆腳石,可有著MBA碩士學位,政法大學博士學位的他,並沒有倚仗過顧家任何關係,市長一職完全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爭取得來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知所謂!
平時衣冠楚楚,身居高位的三人,聽到顧逸琛毫不留情的奚落,心知這次的計劃是徹底失敗了,臉色頗為不渝,滿心滿眼地怨毒憤恨,不甘地狠狠瞪了顧逸琛一眼,悻悻地拂袖而去。
當三人出了房門,其中一人眸光一瞇,盯著紅木門板上左右搖擺的6號門牌號,不由得伸手撥弄著這個鬆鬆垮垮,左搖右擺的門牌號,指著門牌號驚呼出聲,「你們看?」
6?9?
另外兩人也隨著他的動作看去,突然之間恍然大悟……
三人已經明白一切的原由,紛紛苦笑一聲,機關算盡只是一個細微的疏忽變故,一個陰差陽錯小小門牌號就讓所有陰謀功敗垂成。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那小子!
有人提出既然是因為陰差陽錯導致陰謀失敗,那麼,那小子懷裡的女人和顧逸琛的關係就受到了質疑,他們可以揪住這一點不放啊,亂搞男女關係這個致命的帽子還是依然可以扣到顧逸琛的頭上的,可是其中一個年紀稍長,閱歷豐富的男人卻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就算抓到這個把柄,現在也已經太晚了,他們並不能證明顧逸琛和那個女人的真實關係,現在他們該想的是顧逸琛回過頭來會如何報復於他們這次的設計!
經過與這個年輕人的幾次交手,他們已經對他有了一定的了解,顧逸琛絕對不是那種被動挨打,肯吃悶虧的人,他一定會強勢反擊的!
與此同時,房內的兩人正各不相讓,互相針鋒相對著。
凌瑾瑜沒有想到,昨晚占有自己的人竟是新上任的市長,市長?不過是個衣冠禽獸罷了!
民眾怎麼會選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當人民公僕,不是說民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嗎,看來這話真不可信,難道是他那張道貌岸然的皮,將所有人迷惑了?
凌瑾瑜在三人退出房門的一瞬間,速度與身旁的「禽獸」拉開距離,臉上換上冷漠疏離,那神色快得幾乎堪比川劇變臉,冷嗤一聲,「想不到堂堂市長大人竟然是這種人,您說我要不要去警察局舉報您強奸呢?」
顧逸琛聞言,將眼前女人所有的動作盡收眼底,饒有興致地微微挑眉,「如果我說我們昨晚根本沒有發生關係,你信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3:21
【7】唯一親人
「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逃脫罪責,你不覺得太異想天開了麼?市長大人。」凌瑾瑜冷哼一聲,只當他是害怕了,所以立即編出謊言,所以對於他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你放心,不論我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有關係,我理應對你負責到底,沒關係,你也該對我負責。」顧逸琛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這是什麼邏輯?明明吃虧的是她憑什麼他反而倒打一耙要她對他負責?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凌瑾瑜瞪大了一雙美眸,咬牙切齒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如果目光能殺人,估計顧逸琛早已被凌瑾瑜的目光殺死千萬遍了。
仿佛已經猜到眼前女孩的想法,顧逸琛氣定神閒的「好心」為她解惑。
「別這麼看著我,是你自己昨晚被下藥闖進了我的房間,而現在我的同僚都親眼見到我們之間的『奸情』。」說到這裡顧逸琛邪魅一笑,俊臉湊近了女孩,修長的指尖輕輕挑起她粉嫩的下巴,「就算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你我都信,我的同僚們信麼?」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能怪誰?
不過,此時的顧逸琛並不後悔他們之間極富戲劇性的相遇,如果不是她陰差陽錯地進錯房上了他的床,他興許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也許就會讓他的對手陰謀得逞,雖然他有足夠的自制力和手腕即使事情依著對方的計劃展開,他也不會落入陷阱,可凌瑾瑜的到來還是為他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凌瑾瑜冰雪聰明很快就根據他話語中的信息將所有是事情串聯起來,頓時茅塞頓開。
「我們真的沒有那個?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畢竟昨晚她被藥物控制,她就不相信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顧逸琛凝視著女孩雖然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卻逐漸恢復血色的俏臉,低低地邪笑一聲,「要不,我們再回味一下昨晚的經過?」
說完,頭一低,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俯身,將帶著清爽薄荷香味的身體靠近她,准確無誤地薄唇覆上她紅潤如花瓣般芬芳水嫩的香唇。
一碰觸到她的紅唇他就不想再放開,酥麻觸電般的感覺令他心中一動。
本想再進一步撬開她倔強的貝齒深入品嘗她獨特的甜美,可惜,他的薄唇只來得及蜻蜓點水一般地輕觸她的唇瓣,下一秒,胸口就被一雙有力的纖手奮力推開,令還沉浸在這如花芬芳美味中的他一時不查,差點被這雙柔軟的纖手推到床底下去!
「滾開!」
凌瑾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冷下一張俏臉,美眸隱忍著濃郁的恨意,似乎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惡狠狠地用力擦著被顧逸琛侵犯過的唇,一臉嫌惡地盯著眼前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凌瑾瑜緊握雙拳,想到慕然,心肝肺都是滿滿都被強烈的恨意取代!
尖細的指尖幾乎都要隨著滿腔的恨意掐進手心的血肉裡去!
雖然顧逸琛不了解為什麼凌瑾瑜突然情緒失控,可素來敏感的直覺令他猜測到這肯定和給她下藥的人有關,深邃幽深的黑眸中暗藏一絲陰郁的殺機一閃而過。
「是誰?」顧逸琛語氣低沉的問道,他口中問的自然是對她下藥之人。
凌瑾瑜疑惑地抬眸望向這個對她來說依舊陌生的男人,對於他語氣中隱藏的關切視而不見,冷冷道︰「與你無關,昨晚謝謝你救我,但是,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她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顧逸琛對於這個倔強而隱忍恨意的女孩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他知道她的心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他與她萍水相逢,根本沒有任何理由留下她。
其實,這樣也好,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這樣的身份與她有所牽連只會對她有害無益,那三個政敵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最明顯的例子麼?
她那樣美好又那樣堅強獨特,他怎麼忍心將她置於危險之中呢?
凌瑾瑜昨日一夜未歸,心中對獨自臥病在床的媽媽分外擔心,出了「盛世漢宮」她直接奔回了家。
這是凌瑾瑜和媽媽租住的簡潔樸素的小公寓,雖然早已陳舊,卻也被凌瑾瑜收拾的窗明幾淨,井井有條。
凌瑾瑜急匆匆地打開家門,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就徑直向媽媽的臥室而去。
父親車禍早逝,她一直與臥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媽媽相依為命,現在相戀多年的慕然也為了前途出賣了她,她對他除了恨還是恨!
是她的錯,她早就應該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真心對她好,愛她,再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她早就該依靠自己堅強照顧好媽媽的不是嗎?為什麼還要去相信一個相處三年都看不透心的男人?
「媽?我回來了,您好嗎?」凌瑾瑜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母親,淚水奪眶而出,顧不得床上被失禁的母親弄得一片髒亂,散發著難聞異味的床鋪,將母親抱在懷裡,焦急地呼喚著,「媽,您醒醒,您別嚇我啊!媽媽--」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3:31
【8】渣男來了
「餓,媽媽,我好餓……我好想吃媽媽煮的粥…」氣若游絲的王鳳蘭在女兒的陣陣呼喚聲中緩緩醒來,嘴裡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多年的中風癱瘓,加之王鳳蘭當年突然得知深愛的丈夫因車禍去世,當年在A市獨占鰲頭的凌氏集團,因凌氏集團總裁凌瑾瑜的父親的意外離世而群龍無首,牆倒眾人推,偌大的凌氏也在旦夕之間破產倒閉。
雙重打擊令傷心欲絕的王鳳蘭一頭撞上桌角,腦中的淤血壓迫神經,使她的智力逐漸下降,直至現在竟僅存三歲稚齡孩童的智力,導致記憶力也急轉直下再也認不清任何人,也記不起來凌瑾瑜是誰。
甚至時常將自己的女兒叫成媽媽!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做。」凌瑾瑜心中一痛,抬手擦干臉頰的淚水,她默默地提醒自己,無論生活有多艱難都要堅強的挺過去,只要媽媽還在她的身邊,一切都不再是痛苦,淚水只能讓人懦弱。
她堅信,一切都會好的。
凌瑾瑜手腳麻利地將床上髒污的床單換下來,清理安頓好母親才回到廚房給母親煮粥官場美人。
不多會兒,香氣四溢地粥就煮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端著粥,扶起床榻上的母親,一口一口將勺子中的粥吹涼喂到母親的嘴邊。
「媽媽,好吃,媽媽煮的飯最好吃。」王鳳蘭臉上綻開一絲孩童般純真欣喜的笑容,雖然這樣的笑容出現在這樣一個不惑之年的老婦人臉上令人感到分外怪異,可每一次看到媽媽臉上的笑容,卻是凌瑾瑜最為開心的時候。
再苦再累,只要活著就好!
「媽,以後我就只有你了,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凌瑾瑜知道母親大多時候是聽不懂她說什麼的,可她還是願意和自己唯一的親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沒有人知道她昨夜經歷了什麼,心中被愛人出賣的傷痛只能自己隱忍在心底,或許,她該感激顧逸琛,要不是遇到了他,以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性子,如果遭到徐總那只禽獸的侮辱,她不會活著回來。
盡管顧逸琛救了她,可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男人,絕不!
果然,回應凌瑾瑜的依舊是王鳳蘭那懵懂茫然的傻笑。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眼中的蕩漾的淚水逼回眼眶,硬是咬牙不讓它掉下來,她只有在母親的面前偶爾堅持不住的時候露出極為脆弱的一面,可她又不願意讓母親看到她的眼淚。
一只形同枯槁的手輕輕撫上凌瑾瑜粉嫩的臉,王鳳蘭胡亂地用手背擦拭著凌瑾瑜臉上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王鳳蘭臉上帶著傻傻地笑,「媽媽,不哭。」
「嗯,我以後都不會再哭了。」她知道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叮鈴鈴鈴--」兜裡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凌瑾瑜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俏臉一沉,纖手猛然攥緊了手中的手機。
他還有臉打電話過來麼,怎麼?陰謀沒有得逞,他的計劃落空,打電話來興師問罪麼?
屏幕上持續顯示著慕然名字,凌瑾瑜冷冷一笑,毫不猶豫地掛斷。
只是不多時,那男人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凌瑾瑜看也不看,直接扣下了手機電池,隨手丟在一旁的桌子上。
安頓好母親,她收拾好房間,她才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不大,卻也干淨整潔,一張床,窗台上放著一盆含苞待放,散發著郁郁清香的雪白茉莉花,窗台前是一張桌子,桌上一台台式電腦。
打開電腦,凌瑾瑜打開「小黑屋」軟件開始她的工作碼字存稿。
因為母親需要照顧,她不能出去工作,所以她三年前向好友白琉璃借錢買了一台電腦,開始做起了全職網絡寫手的工作,剛開始經驗不足撲街了好幾本,好在她為了母親什麼苦都願意吃,骨子裡又有著絕對的倔強不服輸品質以及聰慧過人的頭腦,經過她的不懈努力,勤奮更新,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大型網站的白金作者,並且擁有了大批願意追隨的粉絲們。
三個小時後,她停下在鍵盤上飛速跳躍的手指,站起身伸了伸腰,運動一下發酸的脖頸,向窗外望去。
只見窗外的大槐樹下焦急徘徊著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那可不是慕然嗎?
凌瑾瑜冷漠地看著那道人影,心中的恨意又充斥在心頭。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3:42
【9】強悍閨蜜
對方敏感地發現了窗口那纖細窈窕的身影,生怕她看不見他似的,大力的將雙手舉起,奮力揮舞著,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見此,凌瑾瑜冷冷地勾起唇角,他永遠都是這樣,自從最初他追求她時進過她的家門,當第一次見到她病弱的母親,並見到失禁的母親無意識地尿在床上,她永遠忘不了他那緊蹙眉頭,和厭惡別開的臉,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來過她的家,每次,都是他站在那棵大槐樹下等著她。
以前就怎麼沒有發現,他竟是那樣的嫌棄著她的一切呢?
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一葉障目麼?
眸光微閃,凌瑾瑜「唰」地一聲,拉上了白色的絲質窗簾,阻隔了窗外那人的視線。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決絕地拒絕他。
她知道,以那人的潔癖,他是不會上來的。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凌瑾瑜的思路。
她蹙眉,難道他真的來了?
遲疑著,凌瑾瑜最終還是上前打開了房門。
而映入眼眸的卻是一張熟悉地明艷照人的俏臉機甲時代為廚。
看著來人,凌瑾瑜訝然的啟唇,「琉璃,你怎麼來了?」
姣好的面色猶若美瓷,細滑如絲,一頭原本清清爽爽的長髮也被誇張地扎在了頭頂上,白嫩的映襯著如花瓣般櫻紅的唇,閃爍的大眼睛時不時揚起一絲絲狡黠的光芒。來人可不是自己多日不見的閨中好友白琉璃麼。
「你丫的,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那如意郎君,跟我打電話說你們鬧別扭了,你不想見他,要我來看看你唄。」白琉璃撅嘴粉嫩的唇兒,無奈地說明。
聞言,凌瑾瑜黛眉輕蹙,淡然的問道︰「你去跟他說,我跟他的關係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他。」
「呃,怎麼了?發什麼事這麼嚴重,你們不是一直挺好的嗎?」白琉璃不知道原由,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疑惑,正色地問道。
凌瑾瑜抿唇不語,對於不堪回首的事,她不想再提。
「你倒是說話呀,想急死我是不是?」白琉璃是個急性子,哪受得了好友這個樣子,氣極追問。
凌瑾瑜閉了閉眼,咬緊唇瓣,搖頭,「你別問了。」
「是不是他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太了解這個性子清冷的好友了,知道她若是自己不願意說,她是問不出來的,只得自己猜測,見好友依然沉默,白琉璃只認為她默認了,頓時惱怒地大罵,「媽的,這個人渣,當初就看他賊眉鼠眼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果然這才幾天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敢讓我姐妹受委屈,他真是活膩歪了他!」
說完,怒氣沖沖地拉著凌瑾瑜的手就徑直向外走去。
白琉璃這人單純直率,愛恨分明,又極其護短,現在見到自己的死黨好友受到委屈哪有這麼容易放過那個「罪魁禍首」,有仇必報就不是她白琉璃了!
「琉璃,謝謝你,可我實在不想見到他。」凌瑾瑜試圖掙開好友緊拉著她的手,她怎麼會不恨呢?可那又怎麼樣,她只想平靜生活,至於那個男人,她想到他就反胃。
「難道你吃了虧就這樣忍氣吞聲不聞不問了?這可不像我所認識的凌瑾瑜。」白琉璃磨牙霍霍。
「當然不是,我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她有千萬種方法去報復那個無恥的男人,可她不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瑾瑜……」一聲低低地帶著淡淡愧疚的男聲突然響起。
二女同時轉過頭,一個面色清冷面無表情,一個柳眉倒豎怒氣沖沖,尤其是白琉璃那瞪著他似乎要冒出火來的美眸,令慕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誰不知道,白琉璃當年在學校就出了名的彪悍護短的魔女,她想要誰不舒服不痛快了,有千百種令人無法消受的法子。
白琉璃將眼前窩囊男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冷笑一聲,腳步優雅地向他走過來,嘴角帶著一抹邪惡地弧度。
看著好友露出這種久違地邪惡笑容,凌瑾瑜心知每次只要好友露出這種笑容,那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看著白琉璃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腳步,慕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白琉璃自然將男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臉上的譏諷愈發濃郁,美眸危險地瞇起,陰測測地逼問,「怕什麼?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嗯?」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3:52
【10】借刀殺人
白琉璃自然將男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臉上的譏諷愈發濃郁,美眸危險地瞇起,「怕什麼?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嗯?」
慕然背脊被汗水浸染,膽寒地看著眼前露出惡魔地笑容的少女,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麼,他目光瞟向白琉璃身後的凌瑾瑜,鼓起勇氣大聲說道︰「瑾瑜,你說句話啊,你怎麼忍心看著這個瘋女人這麼恐嚇我?我是你男朋友。」
凌瑾瑜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這個男人還真夠不要臉的,他還在妄想她會護住他嗎?真是可笑!
對男人焦急窘迫的神色視而不見,甚至撇開臉去,仿佛多看一眼這個男人就會污了她的眼。
見昔日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孩此時一臉的冷漠,仿佛看一個死人似的眼光僅瞥了他一眼就偏過臉去,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打擊,再厚的臉皮也是一陣紅一陣白。
「凌瑾瑜!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趕緊叫這個瘋女人死開!」對白琉璃整人手段的恐懼,和凌瑾瑜徹底無視自己的難堪,令他惱羞成怒,忍不住大吼道。
凌瑾瑜似乎很欣賞此時眼前男人在白琉璃邪惡笑容下嚇得慘白臉色的男人,心情終於平靜了一丁點兒,施捨般地微微抬眸,雲淡風輕地輕啟唇瓣,語氣卻是寒如冰霜,「慕先生這是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身份麼?」
「我是你男朋友!」慕然似乎沒有聽懂凌瑾瑜話中的諷刺,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個女人都已經是一只被人上了的破鞋了,還在他面前裝純潔聖女,他今天肯屈尊降貴來見她最後一次就不錯了!
「當你將我送上別的男人床上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是你女朋友?慕然,昨晚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將我們之間最後一絲情分斬斷了,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凌瑾瑜冷眼盯著眼前依舊不知悔改的男人,腳尖一轉,挺直腰背,徑直向家門走去。
「琉璃,雖然這個人渣已經和我沒有關係,可是弄出人命來始終是不好的。」凌瑾瑜頭也不回,邊走邊淡然的說道︰「別弄死就行。」
「放心,我的手段,你還不了解嗎?這種渣渣弄死了惹一身腥劃不來,我知道這麼做的。」白琉璃壓下心中幾乎壓抑不住的怒火,語氣溫柔無比,嘴角的邪笑卻愈發令人膽寒。
好久沒有練練手了,今天正好拿這個渣渣操練操練!哼哼!白琉璃摩拳擦掌對著眼前的男人步步緊逼。
「凌瑾瑜你不能讓這個瘋女人這麼對我!凌瑾瑜,你回來!瑾瑜……啊!…唔…」
下一秒,身後已經傳來了白琉璃一腳將某人一腳踹飛撞在某物上的重重悶響,以及男人口中噴出鮮血的悶哼!
「王八蛋,人渣,禽獸,畜生!」白琉璃本就是跆拳道的高手,在聽到好友口中說出來的真相,頓時怒不可歇地破口大罵,又一腳狠狠地踹上了男人的小腹!
男人難以招架被打的嗷嗷直叫,而白琉璃亦不會手下留情拳拳到肉,招招狠毒!
凌瑾瑜對於身後傳來一聲聲慘叫和咒罵視而不見,美麗的眸子微瞇,紅潤的嘴角詭譎地緩緩勾起:她說過她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女人,她擅長的不是親自動手,而是--借刀殺人!她不會去髒了自己的手!
慕然,你還是太不了解我凌瑾瑜了,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主動找白琉璃來當說客將她引出來了呢?
回到房裡,凌瑾瑜看看時間已經接近正午,洗手做起午餐來。
不一會,白琉璃就神清氣爽地回來了,看著桌上香氣四溢地飯菜,她明亮的眸子亮了幾分。
要知道她最愛就是好友親手做的飯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只是家常菜,可是這色香味絲毫不遜於大師名廚。
咽了咽口水,白琉璃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還在廚房忙碌的好友,悄悄地伸出手向桌上的盤子裡的紅燒肉而去……
眼看紅燒肉就要到手,突然耳畔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只聽得「啪」地一聲,一只細長物體凌空飛來,准確無誤地敲中自己伸向紅燒肉的如玉纖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4:02
【11】丟失手鏈
眼看紅燒肉就要到手,突然耳畔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只聽得「啪」地一聲,一只細長物體凌空飛來,准確無誤地敲中自己伸向紅燒肉的如玉纖手。
白琉璃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那襲來的「凶器」,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筷子!
「洗手了沒?哪裡養成的壞習慣?」一聲清冷的女音涼涼的在白琉璃身旁響起。
見被當場抓包,白琉璃撫著疼痛的小手,心虛狗腿地笑笑,「身手見長啊,咱這武林高手都被你一根筷子就偷襲成功了,果然是深藏不露,老實說,你現在黑帶幾段了?」
凌瑾瑜斜斜的瞥了好友一眼,自顧自的擺放好碗筷,「既然你說我深藏不露,我又怎麼會把自己最終實力主動暴露出來。」
白琉璃對於好友這副四兩撥千斤的話早已見怪不怪,還是頗不甘心地撅嘴,輕嗤一聲,「故弄玄虛!」
對於好友的低斥,凌瑾瑜不置可否地。
很快對於美食的貪婪很快使白琉璃忘了氣惱,徑直抓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轉頭看著凌瑾瑜走向王鳳蘭的房間裡,正將母親抱起移向一旁輪椅的好友,嘴裡口齒不清地問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媽媽她不讓別人碰她。」凌瑾瑜輕喘的聲音從房內傳來無上邪皇。
當初就是為了鍛煉自己的力氣方便抱起一百多斤的母親她才在業餘時間學了跆拳道,既可以防身也可以鍛煉體力。
將母親推了出來,一邊親手喂食著母親,一邊感激地對白琉璃說道︰「今天謝謝你了。」
白琉璃眨了眨眼,明白好友說的是什麼,一臉惡作劇地嘟起滿嘴是油的紅唇,笑得欠扁,「真心想謝我就拿出點誠意來,來,親一口!」
「知道你現在嘟起嘴的樣子像什麼嗎?」凌瑾瑜看著好友閉著眼撅嘴愈湊愈近的嘴,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妮子,總是改變不了愛惡作劇的怪異性子,不讓她受點奚落,以後這副德行可怎麼嫁的出去?
雖然心中有預感好友嘴裡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令她放下防備,豎起了耳朵,「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是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凌瑾瑜故意繞彎子,平靜地問道。
「廢話,當然是真話!」白琉璃喝了一口湯,翻了個白眼。
「雞屁股!」
凌瑾瑜一語驚人,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笑。
「咳咳咳,咳咳咳!」一口湯來不及咽下,頓時卡在了咽喉不上不下,嗆得白琉璃眼淚都咳出來了。
王鳳蘭懵懂地看著白琉璃狼狽的滑稽模樣,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白琉璃氣惱地盯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凌瑾瑜和樂呵呵笑個不停的王鳳蘭,俏臉漲得通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凌瑾瑜!你作死啊?飯桌上不惡心人你會死嗎?會死嗎?啊?」
凌瑾瑜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搖搖頭,看著白琉璃語氣氣定神閒,「不會死,會瘋!」
「凌瑾瑜!」白琉璃咬牙切齒地低吼。
誤交損友啊誤交損友!她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鳴則已,一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琉璃一改臉上的陰郁,笑得極其奸詐,湊近凌瑾瑜,曖昧地眨了眨眼,「凌小姐,請問昨晚春宵一度銷魂麼?」
跟她比陰險狡詐腹黑皮厚,丫的還嫩了點兒!
大概沒有想到好友會大膽到這個地步,凌瑾瑜給母親喂飯的手一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張豐神俊朗的臉,有著片刻的失神。
「這麼多的飯菜都堵不住你的嘴?以後看我還喂不喂你這個白眼兒狼!」到底學不來白琉璃的無恥,凌瑾瑜俏臉一紅,羞惱地抓起手邊的一只白面饅頭,直接惡狠狠地塞到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某女嘴裡。
突然口中被塞了一只饅頭,白琉璃有苦難言,只能眨巴著一雙無限怨念的大眼,控訴地瞪著不知溫柔為何物的凌瑾瑜!
凌瑾瑜任由她瞪著,看也不看她一眼,安頓好已經吃飽的母親,自己才端起碗,慢條斯理的吃起桌上微涼的飯菜來。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我手上的那條手鏈?」看著自己原本從小到大都不離身的手鏈已經不再手腕上,凌瑾瑜強忍住心中的焦急,語氣平緩的問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4:11
【12】找顧逸琛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我手上的那條手鏈?」看著自己原本從小到大都不離身的手鏈已經不再手腕上,凌瑾瑜強忍住心中的焦急,語氣平緩的問道。
白琉璃拿出口中的饅頭,搖搖頭,繼而問道︰「凌叔叔當年給你的那條?你不是一直都戴在手上呢麼,什麼時候不見的?」
凌瑾瑜努力回想,依然沒有頭緒到底丟在哪兒了,蹙了蹙眉,歎氣,「也許丟在家裡某個角落裡了,我再找找看吧。」
「很重要麼?」白琉璃繼續問道。
凌瑾瑜神色凝重,認真點點頭,「那是爸爸去世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那條手鏈雖然看似無比普通陳舊,可是她一直視若珍寶。
聽好友這麼說,白琉璃神色也難得鄭重起來,提示般的說,「想想你去了哪些地方,或許有線索。」
去了哪些地方?
凌瑾瑜似想起了什麼,瞬間猶如醍醐灌頂,難道是丟在了昨天那個和顧市長一起的房間裡了?
她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而且只要不用力拉扯那手鏈是不可能掉落的,除了在那間房裡,她沒有在其他的地方……
看來,她得回到「盛世漢宮」的六號房間去找找了,只是,這麼久了,誰能保證那些勤快的清潔工不會撿到拿走呢?
可是,不去找找她怎麼也不甘心,也許,也許真的找得到呢?
思及此,凌瑾瑜快速起身,回房換了身衣服,抓起包包,將母親和一桌殘羹飯菜留給白琉璃,交代一聲,快速走了出去。
「哎,這一桌子怎麼辦?」白琉璃苦著臉叫道。
「看著辦,我做飯你洗碗。」
「我不要!」人家最討厭洗碗了啦!
「那你以後也不要來吃飯了。」凌瑾瑜的聲音越去越遠。
垂頭喪氣地白琉璃知道好友那是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的主兒,為了自己以後的口福,只得認命地收拾起碗筷來。
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凌瑾瑜很快就到了「盛世漢宮」,看著奢華的門面,她微蹙黛眉,舉步走進。
「小姐,請問您找誰?」
一位服務生見到凌瑾瑜在6號門前徘徊,忍不住走上前來問道。
「請問您可以把這間房門打開嗎?」因為沒有進門的房卡,所以她只能躊躇著在緊閉的門前焦急徘徊。
她見服務生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自己,一臉的防備,心知她心中的懷疑,趕緊補充說明,「我昨晚住在這間房裡,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這裡了,想進去找一下,可以麼?」
「對不起,沒有登記和房卡,任何人不得進入房間無上邪皇最新章節。」服務生見面前的女孩態度尚好,也不欲為難她,但是依舊公式化地說道。
聞言,凌瑾瑜失望的垂下了眸子,想了想,她只能將希望放在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的身上了,「請問顧市長在哪個房間?」
他的身份不一般,而且也是唯一她認識的人,所以她只能求助於他。
服務生聽她提起A市新上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市長顧逸琛,臉上難掩驚訝,難道這又是一個借口高攀顧市長的女人?這幾天得知顧市長下塌這裡,已經有好幾撥人以各種理由來找他了,服務生這麼想著,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搖搖頭,「顧市長日理萬機,不會見你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我求求你了,您只需要告訴我他在哪間房就可以了,我不會麻煩你的,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凌瑾瑜垂下眼瞼,輕聲說道,聲音中有著一絲焦急和脆弱,聞著動容。
這時四周已經圍了好幾個人,神色各異地看著凌瑾瑜指指點點。
「看看,又是一個倒貼顧市長,不知廉恥的女人,現在的女人太愛慕虛榮了。」
「別說,長得還頗有幾分姿色呢。」
「那又如何,這幾天來的女人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可不還是被保安轟出去了,關鍵是人家顧市長看不上也是白瞎。」
「唉!怎麼就沒有女人來倒貼我呢?」
「切,顧市長是什麼身份家世,說是人中龍鳳也不為過,你拿什麼跟顧市長比?怕是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吧,嘿嘿!」
四周的冷嘲熱諷和胡亂揣測,以及那些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令一向冷靜鎮定的凌瑾瑜頃刻間白了臉。
再堅持下去也不過是被人誤會,平白受辱,凌瑾瑜深呼吸幾口,推開圍觀的人群,挺直脊背,腳步沉穩地向大門走去。
「顧市長,請求您看看這份土地開發方案吧,我們徐氏是最正規最有實力的,請您關注一下好嗎?」
就在這時,對面大門處,一群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為首一個玉樹臨風,器宇不凡的身影迎面而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4:23
【13】念念不忘
「顧市長,請求您看看這份土地開發方案吧,我們徐氏是最正規最有實力的,請您關注一下好嗎?」
就在這時,對面大門處,一群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為首一個玉樹臨風,器宇不凡的身影迎面而來。
遠遠地,只見顧逸琛的身旁跟隨著一個微微發福,卻一臉精明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在他身旁點頭哈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神情恭敬惶恐又急切。
抬眸見到那為首的男人,凌瑾瑜不由得一愣,不僅是因為那人的突然出現的排場之大,更是因為他那鶴立雞群,與眾不同的傲然氣質。
此時的顧逸琛與昨晚見到他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那嚴肅內斂沉穩的氣質令人望塵莫及。
許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凌瑾瑜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腳步。
而就在凌瑾瑜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時,一道深沉銳利地黑眸,若有似無的瞟過她略顯局促的身影。
下一秒,那雙黑眸的主人很快移開目光,冷淡地目光瞥向身旁的中年男人,語氣冷淡,「徐總,這次的招標計劃要參加的不是您一家企業,一切還是需要按正規程序來辦。」轉而看向一旁隨時待命的助理,淡淡地吩咐,「王助理,請幫我招待一下徐總。」
對方越走越近,而此時,凌瑾瑜才看清顧逸琛身旁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地心頭大震,神色莫測地咬緊下唇:這人可不是慕然的上司徐總嗎?
「顧市長……」
急得滿頭大汗地徐總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凌瑾瑜的身影,肥厚地嘴唇動了動,嚅囁著還想對這文新上任的新市長說些什麼,卻被一道犀利玄寒的目光看得立馬閉了嘴,想不到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市長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氣場,只需一個雲淡風輕地眼神就讓人膽寒!
那塊地他已經申請好久了,可是一直沒有批下來,這次聽說新上任的市長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雖然背景雄厚可是終究經驗尚淺,他抱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那塊風水寶地的思想,每天都守株待兔,圍追堵截在他下塌的「盛世漢宮」門口。
想他縱橫商界數十年屹立不倒,就不信威逼利誘搞不定這個毛頭小子!
可此時此刻縱使有太多的不甘和怨憤,還是在對方無形地氣勢威壓下,捏緊了拳頭,蹙眉退後一步機甲時代為廚最新章節。
略帶猥瑣的綠豆眼滴溜溜地骨碌亂轉著,突然,他的目光集中在一抹俏麗窈窕的身影上,渾濁的老眼一亮。
「凌小姐,好巧,我最近一直在找你呢,你去哪呢?」
徐總看到凌瑾瑜,老臉笑得像朵花兒一樣,丟下一旁的王助理,一臉熱情,屁顛顛地向凌瑾瑜奔過來。
凌瑾瑜輕巧地躲過徐總那顫顫巍巍全身亂顫的肥肉,不動聲色的閃到一邊,黛眉緊緊蹙起,眼中滿是厭惡和痛恨。
預想中的溫香軟玉並沒有抱滿懷,反倒是收腳不及,腳下狼狽的踉蹌一下,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摔個狗吃屎!
冷淡地瞥了一眼對眾人一臉訕笑地老男人,凌瑾瑜鄙夷地退後幾步,「先生,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人,慕然已經把你給我了,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當做不認識我?」徐總不甘心地說道。
「我也不認識先生口中所說的什麼慕然。」凌瑾瑜神色不變,越過徐總肥碩的身軀,徑直走向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某男。
「顧市長,請將您的房卡借我一用。」凌瑾瑜也不廢話,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眼前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
只怪那手鏈對她來說太過珍貴,她不得不抱著希望去找找。
喝!尾隨在顧逸琛身後的眾人,目睹敢站在市長大人面前,直接毫不客氣地開口,甚至直視市長的膽大女人,不約而同的都瞪大了雙眼。
顧逸琛饒有興致地一笑,腹誹:果然是個與眾不同地女人!
伸手揮退了身後的眾人,俯身在她耳邊邪肆啟唇,「女人,對那一夜念念不忘麼?還想再來一次?」
「來你妹!你全家都念念不忘,你全家都想再來一次!」凌瑾瑜俏臉一紅,忍無可忍,口無遮攔地爆粗口!
該死的臭男人!腦子裡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黃色染料?!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4:35
【14】腹黑狐狸
「不。」某男笑得像只狡猾地狐狸,伸出一只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神色愈發邪魅,「我可捨不得與他人分享你,你只要念念不忘我一個人就行了。」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凌瑾瑜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傢伙,咬牙切齒地低吼。
「糟糕,被你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嗯?」顧逸琛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女人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看著女人冷靜的偽裝被打破,氣得直跳腳的樣子,心情真心好得不得了。
「那你就去死!」凌瑾瑜磨牙,「不過在閣下去死之前請交出房卡,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找。」
「你可是在找這個?」
顧逸琛在她眼前伸出右手,捏拳,突然鬆開拳頭,一條銀光閃閃地手鏈從他手中滑落出來,發出悅耳的碰撞聲。
「還給我!」
凌瑾瑜見到苦苦尋找的手鏈,美眸一亮,亮晶晶地眼兒令她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吊在半空中的手鏈。
可惜,手指頭還沒碰到手鏈,就被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入掌中。
反而由於向前撲的動作過大,力道控制不及,一下子直直向地面撲去…
凌瑾瑜驚呼一聲,閉上眼,認命地在心中哀嚎著,接受臉蛋和堅硬的地面的親密接觸。
而預想之中的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而是落入一具強壯溫暖的懷抱。
心中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心裡又感激了顧逸琛一番。可耳畔傳來癢癢地熱氣和充滿曖昧的低沉嗓音,幾乎令凌瑾瑜再一次跌倒!
「美麗的小姐,你這是在為我的魅力傾倒,主動投懷送抱嗎?」
顧逸琛好整以暇地摟緊她的腰肢,挑眉,揶揄地在她耳畔低語。
「……好吧,你淫了!」凌瑾瑜氣極失語,一語雙關地重重咬緊那個「贏」字,冷笑,「只是此贏非彼贏。」
顧逸琛斂眉深思,似乎在認真考慮懷中女孩一語雙關的話,半響,似想明白了什麼,臉色一黑,抽搐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反擊,「彼此彼此。」
「東西還給我!」凌瑾瑜不想跟這個腹黑狐狸糾纏下去,從他懷中直起身子。
「東西不錯,我要了。」高舉著做工精致地手鏈端詳著,顧逸琛淡淡開口,到了他手中的東西還想要回去,怎麼可能?
「想得美!趕緊還給我,不然我告你身為公務人員公然收受賄賂機甲時代為廚!」凌瑾瑜一邊奮力搶奪手鏈,一邊高聲威脅。
顧逸琛手舉得高高的,就是不然某女得逞,不以為意地笑道︰「這是我撿的,誰撿誰得。可扣不上賄賂的罪名。」
「作為人民公僕竟然私自貪污他人的物品,你老師沒教你拾金不昧嗎?」該死的,想不到這人還是這麼個愛貪小便宜的小人!
某男沉默半響,才恍然開口,「哦,我忘了。」
「還給我!不然我喊人啦,看你要臉不要臉!」實在沒轍,凌瑾瑜也耍起了無賴,此生第一次耍無賴竟然是因為眼前這只腹黑狐狸。
話落,凌瑾瑜張口欲高呼出聲,「大家都看過來哈……唔……」
話未喊出口,就被某人伸出的大手捂住了嘴,凌瑾瑜只能瞪大眼兒氣憤地瞪著他,見耍無賴也不能阻止某人,無計可施地她眼兒一紅,淚水在眼裡打轉,卻倔強的不落下來,只有她清楚這手鏈對她的非凡意義。
「哎,小姐,我沒將你怎麼樣吧?幹嘛壞我名聲?好啦,還你還不成嗎,小氣成這個樣子,還以為是什麼無價之寶呢。」顧逸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淚眼婆娑的樣子,嘀咕著將手裡的手鏈放到已經紅了眼眶的女孩手中,故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捏緊了手中的手鏈,如獲至寶地輕輕撫摩著,凌瑾瑜看著眼前的手鏈,再一次想起了,當年父親將手鏈親手戴在她手上時的模樣,那樣溫暖,那樣濃厚的父愛,令她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見不得一向冷漠地女孩突然這個多愁善感的樣子,顧逸琛打破籠罩在女孩身邊的憂傷,悠然說道︰「喂,我拾金不昧,你打算怎麼謝我?」
「你想去哪吃?」凌瑾瑜看著一身商務西裝,顯然是標准衣架子身材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想,他這種身份的人應該會到高檔場所用餐吧。
「會做菜嗎?」顧逸琛突然問道。
「能煮熟。」他這麼問的時候,凌瑾瑜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條件反射般地說道,她實在不擅長說謊,只得這麼半真半假的說道。
而下一秒男人口中吐出的話語令她訝然不已。
「就去你家吧。」
不行,一定不能讓這個身份尊貴又毒舌黑心的男人去她家,不然以後可沒她安生日子過,這樣想著,她咬牙嗤笑,「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4:55
【15】陰謀陽謀
「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我反而會為你脫罪,告訴世人我是自殺。」氣定神閒的笑笑,大手輕柔地撫摩著她柔順的秀髮,滿意地感受著大掌下微微顫栗,汗毛倒豎的嬌軀。
徐總這次因為招標土地的事又白跑一趟,再加上見到本應該是他的女人的凌瑾瑜,卻和他要巴結討好的顧逸琛關係不一般,心情郁悶的不得了,氣沖沖地將慕然一通奪命call給叫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不是說把你的女人給我玩幾天嗎?那晚不但來的不是凌瑾瑜,而且今天我遇到她,她還當做不認識我和你,你怎麼這麼孬種,連自己的女人都拿捏不住,我要你有什麼用?啊?還妄想我把分公司交給你打理,就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還能讓我相信你什麼?哎,你這臉怎麼了?」見到一臉傷,鼻青臉腫的慕然,徐總幾乎都認不出他來,一臉詫異地問道。
當然,習慣性地數落還是少不了的,他早已經習慣了眼前這個窩囊的男人在他面前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所以一看到他這個樣子,他心頭的火自然就全爆發出來了,不找他發洩怒火,找誰?
「徐總,你,沒有得手嗎?」慕然忍住臉上身上的疼痛,聽聞自己的老板並沒有按他的原計劃得到凌瑾瑜,瞪大眼,一臉不相信。
他一直以為那女人已經是破鞋一只了,不然,這次也不會那麼衝動地和她說話,反而激怒了她,挨了一頓好打,唉,失策啊失策[hp]壯哉我大霍格沃茨最新章節。
「哼,你以為?不然,我今兒個能看到那強妮子趾高氣昂,將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嗎?落到老子手裡非得搞殘她不可。再牛的性子,到了我的手裡,還不被調教的像溫順的兔子?」徐總臉上的肥肉不停地顫動著,眼前浮現出凌瑾瑜那張倔強不屈,清冷脫俗俏顏,臉上露出難以掩飾地淫邪之色。
看著頂頭上司淫邪地模樣,慕然心中浮現一絲酸澀,垂頭默然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捨不得了,後悔了?」徐總犀利的眸子盯著身旁沉默的下屬,冷冷一笑。
徐總陰冷的目光和不懷好意地笑容令慕然嚇了一跳,猛地搖搖頭,連忙諂媚討好地笑道︰「怎麼會呢?徐總要什麼我都會想方設法地給您弄來,別說是個女人,就是我老媽,您有興趣我也毫不猶豫的拱手送上。」
「老子可對老女人沒興趣,不過你這忠心倒是可嘉。」徐總滿意地笑笑,隨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說道︰「我看你那女人和新上任的顧市長挺熟嘛,我們可以利用你的女人為我們公司做事,別說,你女人還有幾分勾引男人的資本嘛,連顧市長都能勾搭上。」
慕然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會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連新上任的市長都能勾搭上,這麼想著他心中的不甘和酸澀更濃郁了些。
「也許,顧市長只是暫時對她感興趣吧。」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說服徐總,慕然說道。
「不管怎麼樣,這次,你要重新取得你女人的信任,說服她去接近顧市長為我們做事,不然的話,你告訴她,我這是在大發慈悲,給她一個機會,敢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在床上整死她!」徐總滿是猥瑣的眼睛危險地瞇起,陰沉地警告道。「這也是我給你的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次可別再讓我失望了,不然,哼哼,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麼善人。」
聞言,慕然只覺得後背竄起絲絲涼氣,跟著徐總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徐總暗地裡與那些黑道都有很多的過硬關係,有一次,他無意中就看到徐總竟然將一個犯了錯的下屬交給黑幫的人,剁去了手腳,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活活全身鮮血流干而死。
「我知道,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去完成任務。」慕然額角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臉色慘白。
「看你這點出息,一點子事就嚇破了膽,真他媽是個沒用的。」徐總看著眼前嚇得臉色慘白,冷汗不止的男人,眼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他當初怎麼會要這麼個沒用的孬種跟在身邊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00:05:06
【16】會生兒子
在凌瑾瑜的堅持下,顧逸琛決定還是客隨主便讓她找地方去吃飯。
可是七繞八轉在城區開車轉了好一會兒,才在身旁女孩的提醒中停下車子,看著遠離街區,位於郊區的這一家小小毫不起眼的店面,挑眉,「你確定是這裡?」
「怎麼?市長大人還以為小的會帶您到高檔酒店,享用山珍海味?」清冷的女聲帶著一絲惡意地揶揄,叫這個腹黑的傢伙之前調戲她來著,她可不是好惹的,哼!
「真對我胃口,咱就喜歡這種家常菜,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心有靈犀?」男人眼中跳躍地某種愉悅的晶瑩的光亮,令凌瑾瑜一愣,難道是誤打誤撞?她還以為這人身份如此高貴會喜歡那種高檔餐廳呢!
「市長大人大可不用委屈自己這麼說的,要不然我們回去,這地方的確有失顧市長的身份。」凌瑾瑜嘴角一抽,非常「好心」地建議。
「好啊。」顧逸琛猝不及防地轉頭,俯身湊近身旁一身淡淡茉莉香味的女孩,由於他太過親近,令他灼熱地呼吸,都清淺地撲灑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去你家,你親手做給我吃再好不過。」
此時此刻,凌瑾瑜從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正在升騰地,非常想伸手掐死近在咫尺男人的衝動!
生活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凌瑾瑜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在心中默念著某部紅劇裡某女的經典潛台詞,企圖平復自己過於氣憤的情緒!
半響,凌瑾瑜才從凌亂地思緒中平靜下來,抬起素手非常淡定地推開某人的某臉,笑得僵硬,「來都來了,那就進去吧。」
說完欲拉開車門下車,突覺手中一緊,凌瑾瑜霍然轉頭,瞪著緊緊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的男人,杏眸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一邊掙扎著急切地想從他手中將手抽離出來,一邊咬牙切齒地低吼,「你又想怎麼樣?」
這男人怎麼這麼多事啊?到底是要鬧哪樣?
「都做什麼了?手這麼多繭?跟個枯樹皮似的,摸起來都硌手。」顧逸琛拉住她的手不放開,眉頭微蹙,眼前這女孩也才二十歲吧,可是這本來應該是一雙白嫩柔軟的柔荑,此時,卻滿是脫落後又從新長出的老繭,顯得極為粗糙。
霎時,顧逸琛只感覺手中一鬆,手中只留下一絲淡淡地餘溫,那只飽經風霜地小手已經被迅速抽離。
「我還不知道顧市長竟然這麼喜歡管別人的閒事。」凌瑾瑜聽聞顧逸琛的話,心中莫名地流淌過一絲淡淡的暖意,而下一秒想到自己的經歷,果斷地揮去腦中不該有的思緒,語氣變得冷漠,整個人的氣息也陡然變得清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面對這個倔強又驕傲地令人無可奈何地女孩,顧逸琛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來打消她對自己的疏離和戒備,「為人民服務是作為人民公僕的宗旨,你太敏感了。」
「那希望顧市長能說到做到,只是這公民中可不包括我。」對於對方淡定自若的話她不置可否,她可沒心思去管別人的閒事,他和她永遠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現在的她只想還了他這個人情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她徑直打開車門下車,直接向不起眼的店面而去。
顧逸琛精明睿智地眸子微瞇,似乎有著某種無法捉摸地光芒一閃而逝,盯著在任何時候都挺直背脊勇往直前的女孩,性感薄唇勾起一絲意味深長地優美弧度。
待顧逸琛緊隨其後進入這家小店時,凌瑾瑜已經點好菜,安安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了。
還別說,這小店雖然在外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甚至略顯簡陋,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內裡卻是裝潢地煥然一新,很簡單的陳設,讓人感覺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名副其實的賓至如歸。
「小凌子,你這丫頭可是很久沒到阿姨這裡來了哦,這是你男朋友吧,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不是阿姨說你,你這倔強的性子可是要改改了,不然好男人都被你嚇跑了,這位先生看起來有點眼熟哦……」
老板娘親自端著招牌菜走過來,邊走邊不停地嘀咕著,顯然與凌瑾瑜是很相熟的了。
就在老板娘仔細端詳著顧逸琛時,凌瑾瑜心中一驚,她知道眼前這個最近在A市被炒的火熱,可是A市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市長,她可不想被卷入輿論的風波中,忙截住老板娘喋喋不休地話語,「方姨,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他大眾臉,看誰都像。」
說著,已經上前接過方姨手中的盤子,聰明地轉移話題,「您最近還好嗎?生意不錯吧?」
而顯然凌瑾瑜低估了方姨一貫樂於助人的熱心腸,對方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她俏臉一黑,忍不住懊惱地扶額。
「你這丫頭又唬你方姨,一定是你挑剔人家了,你要是不滿意,過兩天我家虎仔要回來了,我家虎仔身體強壯,踏實可靠,你呢,長得漂亮,屁股也大,湊成一對兒肯定是個會生兒子的…」
「撲哧!」一聲實在憋急了的地噴笑,從一旁看熱鬧的男人口中很不厚道地傳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0:29
【17】氣得發飆
凌瑾瑜頓時臉紅如番茄,惡狠狠的瞪了忍俊不禁,笑得樂不可支的男人一眼,伸手洩憤似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裡,極其窘迫地低聲斥道︰「不許笑!快吃,吃了趕緊閃人!」
帶笑的黑眸瞟向對面臉色依舊紅紅地女孩,顧逸琛好不容易才適可而止地止住了笑,雖然很想借此機會好好調侃一下眼前囧極了的女孩,不過,想想來日方長,總是欺負人家也不太厚道,不是堂堂君子所為,再說,這丫頭自尊心極強,要是惹毛了她,撒手走人,可就不妙了,這有趣的小東西,他還很感興趣呢,怎麼想著,也就乖乖地埋頭吃菜,不再言語。
「丫頭,你呀,總是這麼凶可怎麼行,好在人家小伙子不計較,那你也要給他點面子嘛!」方姨念念叨叨著,隨後又對儼然一副妻管嚴模樣的顧逸琛問道︰「小伙子,你也是太溫柔了,是不是你在床上也很溫柔,丫頭不滿意,所以才欲求不滿生氣的?」
「方姨!您說什麼呢?!」凌瑾瑜沒想到方姨竟然會越說越不像話,臉色一變,又羞又惱又急,不給某男任何開口的機會連忙制止。
凌瑾瑜紅著能煎熟雞蛋的臉,不敢看某男俊顏上極力隱忍的笑意,凌瑾瑜猛地一閉眼,一咬牙,鼓起勇氣,一把抓住顧逸琛的大手,向門外落荒而逃。
「喂,我還沒吃飽……」顧逸琛不滿地嘀咕著。
凌瑾瑜對於某人的抗議充耳不聞,「一頓不吃死不了!」
而此時,方姨神速奔了出來,一臉熱情地拉著顧逸琛的手,非常熱心的指教,「小伙子,方姨是看著凌丫頭長大的,她這性子是冷了點,可心不壞,臉皮薄,有什麼需要也不好意思說,她其實外表冷漠,內裡可熱情著呢,所以呀,在床上男人還是要有點男人樣兒,女人啊,都需要一個強悍的男人征服,就像我家那口子……」
「方姨…」凌瑾瑜終於惱了,低沉著語調危險地警告,只是說出的話卻極似嬌嗔,「您再這樣我以後可不來了。」
「好啦好啦,方姨知道你臉皮薄,不說了,你這丫頭就是不理解方姨的苦心,你苦了這些年,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好一個男人,我可是為你著想。」方姨一臉無奈地適時住了口。
「您才第一次見他,怎麼就知道他好了?」方姨不是一向最疼她的嗎?怎麼,這才第一次見這人就胳膊肘往外拐?太讓人嫉妒恨了!
方姨瞥了直冒酸氣的女孩兒一眼,語氣頗為得意,「方姨這麼多年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小伙子是個富貴可靠,疼老婆的,再說了,要是他敢對你不好,方姨能饒過他麼?」
說完,方姨不知道低聲在顧逸琛耳邊說了什麼,只見顧逸琛聞言時而一副虛心討教,又恍然大悟,且深以為然的模樣,一股子好奇和擔憂頓時彌繞在凌瑾瑜的心頭。
好不容易擺脫了熱情似火地方姨,凌瑾瑜手裡捧著方姨熱情地放在她手中的一個飯盒,上了車。
她不用看也知道,這是方姨為她精心准備,她最愛吃的菜餚。
縱使方姨那樣分外率真直接的性子,也比較愛嘮叨,可是她是為數不多的,真心對她好的,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人權國最新章節。
顧逸琛堅持送她回家,一路無話。
「就在這停吧。」車到了離凌瑾瑜的家五十米遠的地方,她可不想以後這人知道了她的老巢,時不時無聊地來「騷擾」一下,適時叫停。
顧逸琛依言停車,卻向她伸出手來。
「怎麼?」凌瑾瑜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不明所以。
「手機給我。」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顧逸琛語氣堅定。
「沒有。」她突然知道他要幹啥了,條件反射地拒絕。
「要我親自動手搜身麼?我倒是樂意之至。」語氣略帶威脅,眸光帶笑。
凌瑾瑜很有一種想罵娘的衝動!
怎麼會有如此霸道不講理的人啊!
好吧好吧,給他就是了,大不了回去將他拉黑好了,他上有政策,咱下有對策!
凌瑾瑜惱怒地從包包裡掏出已經用了好幾年,已顯陳舊的手機丟給他。
白琉璃一直叫她與時俱進,換新手機來著,可她因為戀舊總是捨不得丟棄,所以一直用到現在。
似乎看出了某女的想法,某只精明的腹黑狐狸一邊淡定自若地在她手機上輸入他的手機號碼,一邊語氣淡然地提醒,「別想著拉黑我,不然,我天天到這附近一塊兒打轉,或者去方姨那聽聽你的趣事,想必也很有意思。」
直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他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輸入對方姓名存入手機通訊簿,「凌瑾瑜是嗎?很好聽的名字。」
無視身旁女孩那幾乎要將他大卸八塊地惡狠狠目光,顧逸琛將手機還給她,「別想著擺脫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凌瑾瑜知道,自己若是再與這只超級腹黑的男人多待上一秒鍾,就會理智奔潰,極有失去控制撲上去一把掐死他的可能,所以未避免這個世界上多一則慘案的發生,她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
而下車後,身後傳來的驚人話語,猶如天降一道響雷只劈得她外焦裡嫩,差點令她一個腳下不穩,踉蹌跌倒!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喜歡你這樣大屁股好生養,外冷內熱愛穿大紅色蕾絲內衣的女人!」
凌瑾瑜惱羞成怒地瞪著早已哈哈大笑,發動車子揚長而去的某人,終於理智奔潰,不顧周遭怪異的目光,破口大罵,「Fuck you!」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0:44
【18】他的堅持
顧逸琛心情頗好,拿過之前因為氣極失去理智的女孩丟下的保溫飯盒,在離顧家大宅不遠處停下車子,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女孩各種有趣神色的俏臉,嘴角帶笑,愉快地享用完美味後,才不慌不忙地再次啟動車子將車開進大宅的車庫。
「二少爺您回來了,老爺早就在念叨您怎麼還不回來呢,叫您回來後直接去書房見他。」管家福叔見顧逸琛回來,馬上不卑不亢的迎了上來,說道。
「我大哥,三弟回來了麼?」顧逸琛一改之前面對凌瑾瑜之時的溫潤,語氣清冷的問道。
「大少爺,三少爺,老爺夫人都在呢,就等您了。」福叔對於這個顧家唯一一個自作主張,棄軍從政的小主子倒是極為恭敬和佩服,因為能在顧老爺子那樣的威懾下,還堅持己見做自己愛做的事,是極令人欽佩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公然違抗顧老爺子命令的人屈指可數。
而在顧家上下,能違抗老爺子的顧家老二顧逸琛是第一人。
只是這違抗命令後的後果卻是很令人擔憂啊!
「恩。」顧逸琛眸光微閃,昂首,腳步從容鎮定地舉步向顧家大門走去。
一進門,顧逸琛見到偌大客廳裡聚集的熟悉人影時,心中更鎮定了一些,越是最危險的時候,越是保持從容不迫,是他一向原則所在。
當一眼瞥見一身綠色軍裝,坐的直直地猶如一桿標槍一般,神采奕奕卻極盡威嚴的老人時,顧逸琛嘴角的弧度倒是更深了一些,腳步不變徑直走來。
軍裝肩頭令人炫目的星和扛,以及胸前掛滿的各種功勳章都令人對老人肅然起敬,絲毫不會因為他的年齡而有絲毫不敬輕視之處,
「爺爺。」恭敬地叫了一聲,顧逸琛就知道老爺子正迫不及待,等著他回家好好「教訓」一頓他這個違抗軍命,不服從組織安排的人呢,哪裡還有耐心等他主動來書房找他認錯權國。
何況,顧家所有人都了解他的個性,他決定了的事情是萬不會再改變的。
「你還有膽子回來?」顧家長輩顧希堯冷哼一聲,語氣中有著壓抑的怒火,「從政很好玩麼?」
「爺爺,我沒有去玩,我是真的抱著為人民謀福利,做實事才去爭取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顧逸琛早有了面對老爺子怒火的心理准備,所以說出的話也是胸有成竹,不卑不亢。
「好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幌子,你什麼都不懂,也不跟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以為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簡單的嗎?等著吧,不聽好人言,只知道一腔熱血,一意孤行,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日的選擇!」
這小子,這小子真是氣死他了,這三個孫子中,顧逸琛個性沉穩內斂,是他最看好最為寄予厚望的孫子,本來之前顧逸琛從國外留學歸來,他就為他在軍區安排好了一切,只需要走馬上任就行,可是正當他勞心勞力為他操勞,希望顧家再出一個保家衛國的優異軍人,想不到這小子就在關鍵時刻拖他後腿!
想他顧家三代軍人世家,他一生一心忠心為國,是打下半壁江山的開國元勳,兒子也是在戰功累累的軍區首長,怎麼到了他孫子這就出了個與眾不同的!?將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顧希堯想起這事兒,氣得手腳只哆嗦,顧逸琛的父親顧原見狀,忙遞上一杯茶,安撫著老父,「爸,您消消氣,老二不是小孩子,已經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了,您就少操點心吧。」
「是啊,爸,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是為國效忠,做什麼都是一樣的,軍政一家嘛。」一向比較護短,此時,一身端莊秀麗,黑底白花旗袍加身,顯得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輕聲細語地勸慰著公公,她正是為顧家生下三個兒子的顧夫人安然。
「就是,反正現在生米煮成熟飯,還有什麼好說的,二哥要做什麼就讓他去做好啦。」顧家老三顧思遠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慵懶模樣,一直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此時也忍不住抓住時機,開口為二哥說好話。
「顧老三,說話注意點,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會不會用詞啊?」這時,正從門外邁著優雅腳步走進來一位嬌俏甜美的美人兒,聽聞顧思遠詞不達意,不倫不類的比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開口噴了他一句。
「哦?白琉璃美女知道這句話啥意思?我還真不知道,要不有勞美女言傳身教如何?」顧思遠一臉壞笑,湊近赫然正從門外一路暢通無阻走進來的充滿陽光朝氣的女孩,可不正是凌瑾瑜的好友白琉璃麼。
「去!給姐乖乖閃一邊兒去,少沒個正行。」面帶優雅得體地微笑,與眾位點頭致意打過招呼,白琉璃也不見外地坐了下來。
安然悄悄地對立在一旁與自家爺爺對峙的二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服個軟說句好話。
顧逸琛卻垂下眸子,視而不見。
半響,他才語氣沉穩地說道︰「既然已經選擇的路,就沒有我後悔的餘地,所以哪怕我以後會後悔,但我也會堅持到底不負眾望,我知道我沒有按照爺爺安排的路去走您很生氣,但我還是希望爺爺能讓我自己選擇自己想走的路,哪怕撞著南牆頭破血流,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0:56
【19】一對冤家
他不是那種低聲下氣,唯唯諾諾的人,只要認定了某件事,他就會堅持去做,不會被任何人所影響。
聽聞孫子信誓旦旦的話,顧希堯長歎一聲,這老二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誰?
顧希堯莫可奈何地擺擺手,雖然第一次在小輩面前妥協,可這臉還是拉不下去,冷寒著臉,沒好氣地斥道︰「以後你們這些小輩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吃了虧別來哭鼻子就行,哼!」
說完,背著手,腳步沉穩,一板一眼地向書房走去。
「是,爺爺。」雖然對自家爺爺這頑固己見,總是想將顧家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可是顧逸琛知道,爺爺是國家的功臣,聲名顯赫,是顧家最受尊敬的人。
顧家老大顧天擎一向沉默寡言,面冷心冷,總是一副淡漠深沉的樣子,似乎已經料到今日之事本來就會不了了之,現在見事情解決,一身筆挺藍色海軍軍裝的他,伸手推了推大簷帽,語氣低沉的說道︰「既然老二已經選了自己的路,那就好好干,今天部隊有訓練,我就不在家吃飯了。」
說完,站起身筆直地向門外走去。
全家人都了解老大的性子,也早已習以為常,由著他去了。
「丫頭,你怎麼來了?這麼久不到我家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瘋慣了,都野的不知道來顧家的路了呢?」顧思遠一邊隨手剝著一顆美味多汁的葡萄,一邊隨意問道。
白琉璃正親熱地和安然說著話兒呢,卻被人中途打斷,心中很是不爽,毫不客氣地伸手奪過他手中剝好的葡萄丟進嘴裡,白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啟唇,「本小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奈我何?」
說來白琉璃和顧家也是永結之好的世家,白琉璃時常就跑來串門子,早已和顧家上下很是熟絡,只是她和顧思遠就像天生冤家,總是換不投機半句多!
「唉,你什麼時候才能向顧大哥和顧二哥一樣成熟穩重,那我就安心了,你就是顧家的怪胎!」白琉璃忍不住嗤了顧思遠一聲。
「安姨,你確定這小子真的是您的親生兒子嗎?不會是抱錯了吧?我看顧大哥和顧二哥都如此沉穩哪裡像這小子,沒大沒小,口沒遮攔,說出一句話氣死人不償命!」白琉璃真的很懷疑顧思遠到底是不是顧家的兒子了,哪有紅三代會有這種德性的?
第一次見他她才十歲,被他推進了顧家的游泳池裡,差點淹死!
第二次見他她十五歲,被他悄悄把毛毛蟲放在她的裙子裡。
第三次見他她十八歲,被他掀了裙子,走了光!
總總惡行令她每每想起就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這傢伙大卸八塊,以洩心頭之恨!
「不知道你為什麼偏和老三不對盤,老三可是我們家最風趣幽默的呢,不像老大老二一副冰塊臉。」安然溫柔的笑著,輕輕地拍了拍
白琉璃的手。
「這還用懷疑嘛,人品問題唄!」白琉璃撇撇嘴,似乎專和顧思遠過不去對著干似的,顧思遠剛剝好的葡萄,剛要送進嘴裡,又被白琉璃眼疾手快地奪走了。
「死丫頭,沒長手啊?」顧思遠見自己即將到嘴的美味被半路劫走,進了別人的嘴,分外氣惱重生之迷情都市。
白琉璃瞇著眼,悠哉地細細品嘗著口中酸甜多汁的美味,吐出葡萄籽,瞟了他一眼,「看著你那得瑟樣兒我就不爽,怎麼了?想咬我啊?」
「是麼?」顧思遠突然嘴角一勾,詭異地露出一個邪惡地笑容,湊近白琉璃的耳邊,邪笑道︰「真不好意思,剛才我在衛生間打完飛機沒洗手就直接出來剝葡萄了,咱顧家子孫的滋味如何?」
說完,在某女爆發的前一秒,顧思遠神速地挑開數米,幸災樂禍地邁著輕盈的步子向門外走去。
「嘔……殺千刀的顧思遠!祈禱不要讓姑奶奶逮到你!」
白琉璃仿佛屁股上裝了彈簧,一躍而起,一邊惡心地白著臉怒吼著,一邊捂著唇撒丫子向衛生間狂奔!
千萬不要給她機會逮到這個陰險狡猾惡趣味地傢伙!
她已經想將那人翻來覆去先奸後殺,殺了再奸很久了!
顧家人顯然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了,眾人看著兩對活寶的互動,除了饒有興致的看戲,無可奈何地搖頭笑笑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來插手他們之間的「恩怨」。
「老二,聽說最近發生一些事,都不想跟我們解釋一下嗎?」安然含笑著看著安靜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顧逸琛,語帶關切地問。
聰明如斯如顧逸琛,怎麼會不知道自家母親指的是什麼事情,他只是沒有想到,顧家的消息這麼靈通,這麼快家裡人就知道了那件事。
「不過是那些不安分的人自導自演的鬧劇罷了,我已經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顧逸琛四兩撥千斤,語氣頗為不以為然。
如果安然那麼好糊弄,那她也就不是安家的首長夫人了,知子莫若母,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兒子這是在有意敷衍呢。
「都明目張膽的設計到咱們顧家兒子頭上來了,還叫沒事?難道還要等那些個不入流的傢伙,用下三濫的手段得逞,我們才反擊麼?」顧家家長顧原眉頭緊蹙,語氣冷然。
「爸,您這是在懷疑兒子的能力麼?兒子會被這點小事算計了去,還配做顧家的子孫嗎?」顧逸琛哪裡不知道這是家人對他的關心呢,只是他還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你小子就是不聽勸,你爺爺說的果然不錯。」顧原冷哼一聲。
「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爸媽就不要擔心了。」顧逸琛苦笑著連連保證。
「對了,你現在工作也穩定下來了,是不是該將你的終身大事提上日程了,過兩天抽個空和李師長的千金吃個飯吧。」安然似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反而提起了早就令顧家三子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話題。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1:08
【20】厚顏無恥
聞言,顧逸琛淡定的俊顏一僵,忍不住伸手扶額,頭疼地揉著眉心。
安然一見兒子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又煩了,可是子女的婚姻大事一直是長輩們最關心的,三個兒子都不小了,可一個都沒定下來,她能不心急麼?
「媽,我這不才上任嘛,忙得很呢,哪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顧逸琛苦著臉找推脫的借口,「何況,大哥都沒結婚,我怎麼能越過大哥去?太不像話了吧。」
「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如果你嫌一個個見面麻煩,這些是名門千金的照片,你仔細看看,哪個順眼點的,挑出來給我,我去安排你們見面。」安然熱絡地從茶幾桌子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大信封,從裡面倒出一沓各色靚麗閨秀的玉照。
顧逸琛目光淡淡地從那些照片上掠過,神色不變。
腦海裡下意識地突然浮現那張倔強清冷,清秀脫俗的面容。
「這些都看不出來什麼,沒特色。」顧逸琛眼睛一一瞟過那些照片,腦子裡卻飛快想著對策,如何能打消父母逼婚的念頭。
「怎麼就沒有特色了?我看這些千金都是萬裡挑一的,家世容貌配你綽綽有餘,你少給我找借口。」安然絲毫不給兒子反駁的機會,自動自發地挑出幾張自認為不錯的,放在顧逸琛的面前。
「沒有裸的麼?這我怎麼看得出來身材合不合我胃口。」顧逸琛一語驚人,說出來的話令人驚訝到噴飯!
「你!」安然聞言,和丈夫一起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一向沉穩內斂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麼輕佻的話來,要是老三顧思遠口無遮攔他們還不以為然,可是這話從顧逸琛口中說出太讓他們驚駭了!
「我的結婚對象不過就是解決生理需要,生兒育女而已,沒有裸的可看,我可不奉陪了。」顧逸琛看著張口結舌地父母,陰謀得逞地嘴角一勾,再父母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轉身回房。
這天,凌瑾瑜提著一袋子垃圾正往路邊的垃圾桶走去,正要往回走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令她的腳步一頓。
「瑾瑜,我們可以談談嗎?」
凌瑾瑜自從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就沒有回頭,而是當對方不存在,徑直向家門走去。
「凌瑾瑜!你不要得寸進尺!」身後人見得不到對方的回應,頓時加重了語氣,使得話語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也有些急切。
凌瑾瑜嘴角諷刺地微勾,腳步不停。
突然只感覺手臂一緊,身後人的話語帶著一絲強勢,「凌瑾瑜,你給我站住!」
冷冷地瞥著抓著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凌瑾瑜語氣冰冷嫌惡地警告,「撒手!」
「瑾瑜,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對你做那種事了,好嗎?」身後人被她冷冽的語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鬆開了緊攥著她的手,上前兩步繞到她的面前,低聲下氣地說好話。
這人可不就是凌瑾瑜最痛恨的男人慕然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道歉麼?
他還有臉來道歉?
要不是看清了他的本質,她還以為他轉性了呢,驕傲如他,除了在他的徐總面前點頭哈腰,竟然還有給除了徐總以外的人道歉的時候。
可現在這些都與她無關了,他的整個人和事都與她無關!
見凌瑾瑜沉默不語,一個眼角都不屑給她,反而繞過他向前走去,想他慕然除了徐總誰對他不是巴結討好,以前這女人還不是對他百依百順,現在竟敢用這個態度對他,叫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可想起徐總的交代,他又不得不忍下性子來。
「瑾瑜,徐總說了,是他不對,不該對下屬的女人起心思,所以讓我代表他來向你道歉,這不,你看,他交代我一定要我把這個交給你,那件事都是一場誤會,從今以後我們不計前嫌還是朋友。好不好?」
說著,慕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飽滿的信封,不由分說,塞在凌瑾瑜的手裡,信封裡的東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一疊厚厚的現金。
凌瑾瑜看著手中的鼓鼓地信封,冷笑一聲。
「徐總給我的?」凌瑾瑜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那是自然,徐總說這是他給你壓壓驚的補償,他也說了,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做出出格的事情了。」慕然點頭肯定地說道。
這錢自然是徐總叫他給凌瑾瑜的,只要她收了這些錢,那麼也就算是和他們上了一條船,一根繩上的螞蚱,想逃也逃不掉。
「很好。」凌瑾瑜眸光微閃,美眸詭譎地瞇起。
隨手撕開信封,掏出裡面的現金,腳尖突然一轉,向路邊的幾個衣衫破爛的乞丐走去。
在慕然訝然的目光中,她將手中的現金放在那些個乞丐銹跡斑斑的鐵碗裡,看著正在那邊拍攝風景的記者摸樣的人故意大聲說道︰「這是顧市長捐贈給大家的,他要你們堅定信心好好生活。」
在那些乞丐歡天喜地地道謝聲中,在那攝影的記者快速按下快門「卡嚓卡嚓」聲中,凌瑾瑜巧妙地躲過了記者拍攝,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該死!」慕然知道這次又失敗了,頹然地跺腳咒罵一聲。
他從來就不知道這女人竟然如此不上道,竟然將錢給了那些個上不了台面的乞丐,真是氣死他了!
既然這個女人不受金錢誘惑,那麼,他只能用強了,他就不信,徐總交代他的事情他就辦不了!要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叫他怎麼在徐總面前混下去?
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他志在必得!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1:20
【21】她幫了他
第二天,A市頭條上報到都是新上任顧市長,為了救濟乞丐,慷慨解囊的善舉。
市政府市長辦公室裡。
顧逸琛正交代著王助理整理半小時後將要開會的資料,突然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你好,我是顧逸琛。」顧逸琛示意王助理出去做事,自己則伸手接起電話。
「哦,小顧啊,我是林書記啊,小伙子,你不錯嘛,才剛上任就做了一件反響極好的事啊。」電話另一頭傳來一聲洪亮的男性嗓音,語氣極為贊賞。
「啊?」顧逸琛聽聲音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A市市委書記,可是對於他說的話他就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了。
「你還不知道啊?沒看今天的報紙嗎?頭條呢。」林書記好心地提醒道,顯然心情極好。「要不都說你這小子可精著呢,做好事不留名不說,還故作不知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哦,我們是人民公僕,就是要多做利國利民的好事嘛。」
「林書記,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顧逸琛眉頭輕蹙,但還是和林書記沉穩地交談一番後掛斷了電話。
才剛要起身出門讓王助理拿份報紙來的時候,王助理已經敲門走進,將手中的報紙攤開放在顧逸琛的面前。
快速一目十行地看完報紙上關於昨天凌瑾瑜借顧逸琛的名,將徐總送來的錢捐給乞丐的報道,顧逸琛疑惑了。
他沒有吩咐下面的人去做這件事啊,雖然整頓幫助A市流浪乞丐的計劃是在他的計劃中,今天正打算在會上提及的,想不到,突然就冒出了這麼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報道。
翻來覆去地看著報紙上的報道,也看了那些照片,突然一張不起眼的照片角落,一張模糊卻熟悉地側臉出現在他犀利的眸子中。
嘴角恍然大悟地勾起一絲惑人的笑弧,白皙修長的長指輕輕叩擊著紅木桌面,眸光深邃地凝視著報紙上那張清冷的面容。
他就知道,這件事一定另有蹊蹺,也只有那個清冷的女孩才做得出來這種事,只是,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幫他?
據他所知,她面對他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麼會好心為他打下好的名聲?
這件事,他不知不覺地就將它放在了心底,決定一定要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凌瑾瑜沒有想到,自己完全是為了擺脫慕然和徐總打她主意的舉動,竟然引起這麼大的轟動重生之迷情都市。
一個陌生號碼的響起,令凌瑾瑜疑惑不已,不知道是誰打給她呢?
好奇心還是令她接起了電話。
「你好,哪位?」
「出來,我在你樓下。」沒有多餘的話語,卻是那人特有的簡潔霸道。
凌瑾瑜更狐疑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促使她挑開了窗簾,向外看去。
當站在大槐樹下玉樹臨風,氣度不凡的穎長身影出現在眼簾,凌瑾瑜不由得捏緊了手機,蹙緊黛眉。「顧市長?」凌瑾瑜小心翼翼地求證。實在不敢相信那個萬眾矚目的男人會出現在她的家門口。
「記性不錯,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自己進來?」對方低沉輕緩的嗓音很好聽,可在凌瑾瑜聽來卻是那樣的霸道無理。
凌瑾瑜最終還是決定出去跟這個男人好好「談談」,最好能說服他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她最好。
「顧市長這麼晚了不該是在家裡嗎?」凌瑾瑜向男人走近,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她想她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任誰都聽得清楚明白她的不歡迎。
可偏偏,顧逸琛不是個普通人,故作聽不懂她的話,目光炯炯地看著女孩,始終笑容淺淡。
「為什麼要幫我?」顧逸琛沒有理會她的話,倒是直接開門見山問出,彌繞在他腦海裡一天的問題。
「我沒有幫你。」凌瑾瑜馬上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事。
顧逸琛搖搖頭,「我不信。」
「顧市長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為了擺脫一些惡心的人而已,利用了顧市長罷了,不過看來,顧市長也同樣收益不小。」凌瑾瑜對於這個男人的自作多情感到無語,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她這叫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顧逸琛承認,她這次的舉動的確為他打下了好名聲,不過,他更想知道的是她是抱著何種心境為他做這種事的。她一樣可以借林書記,范局長的名聲,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所以,如果市長大人想要感謝我的話,那就請市長大人以後離我遠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您這樣的身份咱可高攀不起。」凌瑾瑜後退一步,防備地盯著眼前氣定神閒的男人,冷淡疏離地要求。
對於女孩的刻意疏離,顧逸琛毫不在意,反倒上前一步,伸手將她臉頰邊凌亂的髮絲拂到耳後,語氣輕柔曖昧,「可是不行呢,你要了我的第一次可不能吃乾抹淨就走人,你得為我負責。」
凌瑾瑜咬牙,惡狠狠地瞪向臉不紅心不跳,厚顏無恥說出令人不敢置信話來的男人,低吼,「我們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男人輕搖著中指,「no,當時你中了春藥,除了男女交合沒有其他的方法解決你身上的發作的藥效,所以,事實是,你欲火焚身忍受不了,將我撲倒裡裡外外吃了個乾乾淨淨!」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1:36
【22】霸道之吻
「你上次說過我們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凌瑾瑜一怔,立刻紅著臉反駁,她才不要被這只腹黑狡猾,又愛占人便宜的狐狸給忽悠了去!
「仔細想想我有沒有騙你,當時的你可是熱情洋溢的很呢!」顧逸琛嘴角微勾,濃眉微挑,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面前一貫清冷鎮定的女孩兒,臉上的淡然自若被他瞬間打破。
「我不信!」那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難道她這個當事人還會不清楚嗎?而且那晚除了頭腦昏沉,全身酸痛,她倒也沒有別的不適,雖然她未經人事,可也不是全然不知男女之事的無知少女。
而且,那晚床單上什麼也沒有,更能證明她和他之間的清白。
似乎看出了女孩心中所想,顧逸琛微揚的薄唇弧度愈深,出乎預料地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絲帕,兩手捏起,赫然展現在凌瑾瑜的面前。
而那上面刺目的血紅,令女孩剎那間瞪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眼,纖長的手指顫抖地指著那方絲帕,膛目結舌,「你…這是…」
「證據,你吃了我的鐵證!」顧逸琛一臉委屈地眨巴著眼,語氣頗為無辜,「鐵證如山,你不該為我負責麼?」
凌瑾瑜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她知道這都是被眼前這人給氣得!
惱羞成怒中,凌瑾瑜「唰」地一把伸出手,欲從男人手中奪過「罪證」,卻被男人敏捷地一閃,挑眉,「怎麼,想毀屍滅跡?這可不成,證明我『清白』毀於你手的唯一證據我可要好好保管,你這丫頭最是狡猾,吃了不認賬逃之夭夭我可就虧大發了。」
說著,頗為小心翼翼地將「罪證」疊好,納入懷中。
凌瑾瑜欲哭無淚地看著男人將絲帕收好,眼中滿是怒火,難道以後真的就被這該死的混蛋威脅了嗎?
看他怎麼言辭鑿鑿,說得跟真的似的,一時間,她也算不准她和他那晚是不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說是吧,她真的沒有身為女孩變為女人的感覺。
說不是吧,這人卻連所謂的「證據」都拿出來了,那上面的一抹紅能否認嗎?
很快,凌瑾瑜就反應過來,臉色也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冷笑說道︰「那又怎麼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每一個女人若和對方發生關係都要嫁給那個人,我大不了就當一夜情了,你休想因為這個就威脅我,我是不會上你當的。」
何況,這人才貌雙全,她就算上了他她也不虧,當時她不也是因為被人算計迫不得已嘛,有些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她也沒有必要耿耿於懷。
她是傳統保守,但也不是愚鈍到鑽進牛角尖出不來的蠢蛋!
顧逸琛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孩在他偽造的證據面前還能很快反應過來,毫不在乎地反擊,真是教他感到意外,只是,聽到她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說著輕描淡寫不將**之事放在心裡的話時,他的心裡竟然郁結起一股莫名的怒氣重生之迷情都市。
「你的意思是那天隨便一個男人只要能救你,你都可以和他上床?」顧逸琛墨玉般的黑眸危險地瞇起,俊臉緩緩湊近女孩高昂的頭顱,嘴角的弧度越來越詭譎陰冷。
周身陡然變得低了幾度的氣壓,令凌瑾瑜背脊一涼,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可冷傲的性格還是令她穩住身形,倔強地挺直腰板,言不由衷地狠聲道︰「當然。」
她才不要被他的氣勢給壓倒呢,太沒骨氣了!
「是嗎?」事實證明,骨氣在面對男人嫉妒的怒火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然而,當凌瑾瑜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她的嬌軀早已被男人火熱的氣息包圍,緊接著,吻,驟然落下,懲罰似的,凶狠地掠奪,鐵一樣的臂彎越箍越緊。
她的唇散發著一種清香,清新淡然,令人流連忘返。
狂熱地允吸著凌瑾瑜如花般的唇瓣,顧逸琛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他的舌像是潺潺流動的春水,無處不在,甚至伸到了她的喉嚨裡,攪動起無數的漣漪。
火熱的唇一下一下侵襲著那如花的柔瓣,一絲一絲汲取著內心的渴望,強逼著她輕啟迎接,讓他侵略得更深、更熱。唇齒交融、氣息紊亂,這個吻,仿佛永遠不會結束。
唇舌之間的親密接觸,灼熱如火的氣息,讓凌瑾瑜如遭雷擊,想用力掙脫,卻渾身無力,好似已經散失了全身的力氣,一雙大手則用力地將她越來越無力的身子緊緊撐住,狂熱的浪潮將凌瑾瑜一下子湮沒。
當她從他的唇齒間體味到那份火熱時,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消散,無力地癱軟在他有力的胸膛之中,沉迷在他的狂吻之中……
許久之後,在早已癱軟在自己懷中的人兒,幾乎被他的熱情逼迫地喘不過氣來之時,顧逸琛才喘息著放開了氣息同樣不穩的嬌弱女孩,第一次見到女孩清冷以外的情緒,顧逸琛眼中蕩漾起一絲柔情。
「傻丫頭,接吻都不知道換氣,真是夠笨的。」顧逸琛笑罵了懷中軟趴趴地人兒一聲,語氣中卻滿含寵溺。
凌瑾瑜聞言,霍然從他懷中抬起頭,語氣微涼,「哪裡比得上市長大人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怎麼,這就醋了?」顧逸琛將女孩的纖腰摟的更緊了些,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低笑。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1:53
【23】慕然隱秘
「無聊!」凌瑾瑜紅著臉白了他一眼,欲從他懷中退出身子,可那狡猾的男人哪裡肯放開這溫香軟玉?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市長大人。」凌瑾瑜深呼吸,她真的不想跟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牽扯,她只想過安定的日子,為什麼他們都不放過她呢?
顧逸琛是這樣,慕然和徐總也是這樣。
難道要過那種安定的日子真的有那麼難嗎?
「傻丫頭,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恩?」顧逸琛在心底也是一聲無奈地歎息,這丫頭何時才能對他敞開心扉呢?
「丫頭,其實,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對不對,不然你剛才也不會讓我親你了。」顧逸琛雖然對女人沒有什麼了解,可是他知道眼前的丫頭並不討厭他的碰觸,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凌瑾瑜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自大又自以為是的男人,惡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嗤道︰「是你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的!」
她只是一個不小心走神就被他偷襲了,還厚顏無恥地說她喜歡他的碰觸,這人真是皮厚得很吶!
「口是心非的倔丫頭!」伸手屈指忍不住在她光潔的額頭輕彈一下,顧逸琛淺笑著無奈搖頭,之後義正言辭地正色說道︰「以後,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知道嗎?」
「哼!我又不是你的誰,幹嘛要聽你的?」他憑什麼要這麼命令她,而她又憑什麼要聽他的?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敢給誰碰?誰敢碰,我剁了他的爪子!」敢肖想他的女人,不是活膩歪了還是咋地?
那一句「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令凌瑾瑜小臉一紅,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微沉,一反常態,一把冷硬又堅決推開顧逸琛,退後三米遠,語氣瞬間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疏離。
「顧市長,還是那句話,以後還是請您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別來了。」
懷中的溫香軟玉一空,入耳的也是那變得再次疏離冰冷地女音,顧逸琛不知道這丫頭又怎麼了。
再一次將自己莫名其妙的推離,心中一窒,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你又怎麼了?」顧逸琛這一刻才明白顧思遠為什麼老說女人心海底針了。
凌瑾瑜只是垂下眸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向家的方向大跨步走去。
凌瑾瑜沒有再回頭看一眼身後那玉樹臨風,卻顯得愈發寂寥的身影,只是咬緊下唇,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蕩著之前慕然說過的話。
「瑾瑜,徐總說了,以後都不會再對你有其他的心思,只是他讓你與顧市長多親近,看得出顧市長現在對你不一般,只要你討好了顧市長,幫徐總拿下了那塊地,徐總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而且不用再犧牲你,就可以給我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什麼都有了,就可以結婚,過人上人的生活。」
想到這裡,凌瑾瑜冷笑一聲,接近顧逸琛拿下那塊地麼?過人上人的生活?
真是可笑重生一一名門嫡女最新章節!他們又想再一次將她所有的利用價值都搾干才甘心?
那她還真不屑!
凌瑾瑜明白,在顧逸琛吻上她的那一刻,她死水一般波瀾不驚的心被漾起了絲絲波紋,那樣的柔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可她想起了慕然和徐總對自己虎視眈眈地陰謀,只要她接近顧逸琛,那麼,那兩個無恥之人的貪欲就會愈發膨脹,自己在他們眼中就會更具利用價值,她絕不會再做他們玩弄於掌心的棋子!
「怎麼樣?顧逸琛又來找你的女人了麼?」徐總坐在徐氏總裁大班椅上,一手叼著雪茄,一手隨意翻著辦公桌上慕然送上來的一疊疊凌瑾瑜和顧逸琛見面時的照片。
而他的對面,正唯唯諾諾,恭恭敬敬地站著西裝革履的慕然。
「是的,徐總,最近這兩天顧逸琛一直有主動去找凌瑾瑜,可是凌瑾瑜一直都對顧逸琛愛答不理的,現在甚至避而不見了,這個蠢女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主動送上門來的機會都不趕緊抓住,笨得跟豬一樣!」慕然對於凌瑾瑜沒有按他安排的去做而分外惱怒。
「我看笨的像豬的是你!」
「啪」地一聲,徐總隨手抓起手邊的藍色文件夾就狠狠地向慕然砸去。
臉頰被鋒利的文件夾邊角擦過,在慕然臉上劃過一絲猙獰地血痕,文件夾裡的文件像飄落的雪花一般飄落一地。
慕然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見老板發火,慌忙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心裡又惡狠狠地將凌瑾瑜咒罵了千百遍,要不是因為那個不聽話的賤女人,他會每一次都被徐總罵嗎?
有些害怕瑟縮地將手中的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到徐總面前,臉上帶著諂媚討好地笑,只差在屁股上長出根尾巴搖啊搖的了。
「徐總,我,我不明白。」慕然並不覺得自己膽小怕事,而是被徐總威嚴的氣勢所拜服而已。
「你丫的除了向狗一樣匍匐在女人的石榴裙下還知道什麼?」徐總一臉鄙夷,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別以為你那點子破事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喜歡和女人玩**嗎?而且你還是喜歡被虐的那一個,你說說,我以往給你的那些錢,是不是都進了那些拿鞭子抽你的變態女人腰包了?」
慕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私密的事情竟然會被自己的老板知道,霎時,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就像染色盤一般好不精彩。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2:04
【24】沒安好心
「徐總,我,我……」慕然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敢說實話也不敢在徐總面前撒謊,頓時,左右為難,急得滿頭大汗。
「凌瑾瑜就比你聰明多了,知道欲擒故縱,你呢,就是個賤貨,一天不被女人拿鞭子抽就渾身直癢癢是不是?真他媽天生的賤命!」徐總一臉鄙夷地盯著面前瑟瑟發抖的男人,越來越覺得男人活到這份上真的不是用慫,窩囊,無能來形容的了。
「不知道凌瑾瑜要是知道她相戀了三年的男人竟然是這麼個男人,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徐總一臉期待地斜睨著男人,笑得諷刺。
「別,別,徐總,看在我伺候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瑾瑜,求你了,徐總,我不怕天下人嗤笑我,可我怕她一個厭惡的眼神,我,我愛她。」慕然慌張地截住徐總的話頭,撲通一聲跪在徐總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哀求。
「你愛她?!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要是愛她會把她送上我的床?你要是愛她會讓他去主動勾引顧逸琛?你要是愛她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徐總一邊大笑著,一邊輕佻地屈指彈了彈雪茄煙頭上的煙灰,順便將一口濃煙面向慕然的臉噴去。
「咳咳,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徐總,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忠心,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慕然被徐總嘴裡噴出的濃煙嗆得咳嗽連連。
「為了我?不是為了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徐總嘲諷地瞥了一眼慕然,語氣輕鄙。
「不,不是,我對徐總的忠心天地可鑒,徐總你應該明白的。」慕然一臉挫敗地軟下身子,表明忠心。
「以後還說不說愛凌瑾瑜的話了?」凌瑾瑜只能是他的,那個女人已經是這個利欲熏心的男人送給他了的,他竟然還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慚的說愛他的女人,這不是欠抽是什麼?
「不,不說了。」慕然頭搖得像撥浪鼓。
徐總突然一把惡狠狠地揪起慕然的頭髮,逼迫他不得不仰起頭看著他,陰測測地勾起唇角,「慕然,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凌瑾瑜已經是你給我的女人了,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愛她,敢肖想我的女人,哼哼,你還記得當初跟著我做事的小李的下場吧?恩?」
想起那個被活生生砍下四肢失血過多而死的徐總助理小李,慕然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哆嗦著兩條打擺子的雙腿,連連保證,「不敢,不敢。」
「放心,只要你肯乖乖聽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畢竟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將分公司交給你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不是?只要你聽話,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徐總得到了慕然的保證,鬆開了緊攥著他頭髮的手,肥厚的大掌在他慘白的臉上拍了拍,笑得意味深長。
「多謝徐總信任和提拔,我會為徐總盡犬馬之勞,身先士卒死而後已。」慕然大鬆了一口氣,後背早已**一片,黏黏地難受得緊。
「下去吧,繼續監視凌瑾瑜和顧逸琛的動向,隨時報告。」
「是是是。」慕然如獲大赦,慌忙逃離這個令他幾乎都要窒息的地方。
這天,凌瑾瑜終於迎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她的新書已經可以實體出版,這對於一個網絡作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欣喜若狂的好消息,沒有一個用心寫作的作者不會夢想有一天自己的作品實體出版發售的。
還好那家與網站合作的出版社正好就在A市,凌瑾瑜懷揣著喜悅的心情,打算自己親自去那一家出版社看一看。
了解到具體地址,凌瑾瑜換了件輕便的著裝,安頓好母親,打車徑直去了出版社巫術師最新章節。
其實這家出版社很好找,因為它是A市鼎鼎有名的一家出版社,凌瑾瑜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到達出版社,凌瑾瑜報上自己的身份,很意外地受到了出版社負責任人的熱情招待,並向她介紹了出版流程和印刷工序。
只是在出版社的門口,凌瑾瑜遇到了三個令她很意外的男人。
目光若有所思的瞥過那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凌瑾瑜若無其事的與之擦肩而過。
凌瑾瑜顯然不想再與任何人有瓜葛和牽扯,只當沒有見到那三人,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偏偏事與願違。
那三個男人中,有一個男人犀利的眸光鎖定住了她,蹙眉思索片刻,似想起了什麼,突然眸光一亮,出聲叫住了她沉穩地腳步。
「這位小姐,請留步!」
凌瑾瑜聞言,嘴角諷刺微勾,她倒是沒想到事過這麼久,還是有人能將她認出來,黛眉微挑,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突然喚住她有何目的了。
遲疑片刻,凌瑾瑜最終還是止住了前行的腳步,故作疑惑地蹙眉,看著那三個男人,指著自己的鼻尖,「是在叫我麼?」
「是的,小姐,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們想跟你談一談。」那個首先認出她來的男人語氣謙和的說著,向凌瑾瑜走來。
「我好像不認識各位吧?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凌瑾瑜不想和任何與顧逸琛有關係的人有瓜葛,只想快點擺脫眼前的麻煩回家陪母親。
看凌瑾瑜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男人倒是頗有耐心,溫和地說道︰「我們沒有惡意,也許你已經不記得我們了,我可以提示你一下,你還記得那天早上你和顧市長之間的事情麼?」
凌瑾瑜聞言,垂下眼瞼,令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嘴角嘲諷的弧度倒是愈發加大了些,心中也瞬間了然這三個男人的來意了。
看來,這三人來者不善啊!
微微昂首,凌瑾瑜斂去了眼中所有的思緒,面無表情的臉上滿是戒備與疏離。
「對不起,我不知道各位在說些什麼,更不認識什麼顧市長。」
凌瑾瑜在心中暗罵著顧逸琛那個該死的混蛋,真是流年不利,怎麼遇上那傢伙就沒好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2:15
【25】你個吃貨
自從徐總知道顧逸琛對她有興趣後就和慕然一起利用她!
現在又有幾個顧逸琛的政敵想來攙和一腳,想必也是為了利用她打擊顧逸琛而來吧!
哼!一個個都是狼子野心,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別不知好歹,我們肯跟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也認出了凌瑾瑜,見凌瑾瑜故意裝傻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頓時很沒耐心地怒了,語氣輕蔑地叫嚷,卻被身旁的男人一個銳利警告的眼神,適時阻攔住了非常官道。
「小姐,我說過我們沒有惡意,我知道這樣貿貿然跟你談那件事很唐突,這是我的名片,我叫歐陽峰,這兩位是我的同事,慕容志和南宮瑞,來日方長,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男人見凌瑾瑜那一身清冷疏離戒備,恰到好處的將鑲金名片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早已在官場混成人精的歐陽鋒,更擅於揣摩人心,察言觀色,心知有些事情得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
凌瑾瑜對於男人的話不置可否,目光也沒有瞟一眼那桌上的名片,看著三人飄飄然離開,心中不屑暗罵: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對於那個將這些蒼蠅引來的「罪魁禍首」顧逸琛,更是恨得牙癢癢!
顧逸琛,你最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處理好,再來打擾我寧靜的生活,我不會饒過你的!凌瑾瑜在心底惡狠狠地想。
正在這時,凌瑾瑜包包裡的手機適時響起,打斷了她怨憤的思緒。
拿出手機一看,那上面閃爍的名字令凌瑾瑜瞬間火起,理也不理直接掛斷。
她討厭見到那個人!就好像討厭見到慕然一樣!
電話持續響起,令凌瑾瑜煩不勝煩,懊惱至極,「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出門一向不能隨便關機,她還要顧及到家裡癡傻的母親偶爾會打電話過來,可悲的是,這麼些年,母親唯一學會的事情就是撥打她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上次也是由於慕然將她下藥,並關了她的手機將她送上徐總的床,母親才沒有聯係上她的,想起那件事,凌瑾瑜心中就浮上一陣酸澀。
無奈地按下接聽鍵,凌瑾瑜深呼吸一口,平靜地開口,「顧市長有何貴干?」
電話另一頭不意外地傳來男人磁性低沉地嗓音,「今晚陪我參加一個家庭晚宴。」
這話可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敏感地凌瑾瑜自然是聽出來了,與生俱來的倔強不屈令她冷嗤一聲,「你憑什麼命令我?」
「你不想要絲帕了嗎?」男人不想跟她繞彎子,直拋出重磅炸彈。
「顧逸琛,你無恥!」凌瑾瑜憤恨地磨牙!
顯然,從她的反應來看,顧逸琛押對了寶。
「恩,多謝誇獎!」顧逸琛不以為然地順桿兒爬,絲毫不在意對方話語中的褒貶,「一句話,到底去不去?」
「哦?如果去了顧市長能給我什麼好處?」凌瑾瑜閉了閉眼,再睜眼,眼中怒氣斂去,一片清明。
「另附贈美男一枚如何?」顧逸琛一本正經地拋出誘餌。
「抱歉,這好處對我而言不具有任何吸引力。」凌瑾瑜嘴角抽了抽,這人也太自戀了吧?
顧逸琛糾結地沉默半響,才緩緩開口道︰「要不晚宴後還是讓你在上面好了,雖然上次也是你在上面,我期待在上面很久了。」
「……」凌瑾瑜終於深切體會到那句人不要皮天下無敵的名句了。
凌瑾瑜氣極反笑,而且還是冷笑,「如果顧市長答應此次之後不要再糾纏我,我可以奉陪。」
顧逸琛私心底自然是不同意她的要求的,可對於這個獨特丫頭的倔性子,他還真是感到束手無策,只得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只是他只是「嗯」了一聲,可不代表他答應了那丫頭的要求。
而另一頭的凌瑾瑜聽著這聲「嗯」只當男人默認了,心中大鬆了一口氣。
不同的寓意造就了不同的理解和緣分,而當事後凌瑾瑜後知後覺地發現,又被那腹黑的男人擺了一道後的反應就是耐人尋味的後話了。
回到家,凌瑾瑜更新完章節就給白琉璃打電話。
白琉璃一聽說凌瑾瑜請她過來吃飯,立即歡天喜的趕來了,白琉璃這人沒啥特別的愛好,就熱衷於各色美食,偏偏凌瑾瑜會做很多好吃合她口味的菜,在美食的引誘下,白琉璃自然來得極快,毫不含糊。
而且她馬上就要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了,馬上就要被召回省城的白家,還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再回A市,趁還有時間得多來蹭幾頓。
「瑾瑜,今天你給我多做點我愛吃的菜吧,這次回家,再見無期了都。」白琉璃苦著一張俏臉,和這位好友相處多年,那鐵姐們兒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她還真捨不得離開。
凌瑾瑜摘菜的手一頓,斂下眼中不捨的情緒,故作輕鬆地白了好友一眼,「又不是生離死別,搞得這麼傷感幹嘛,矯情!」
「切,我才不是捨不得你,我想起以後沒口福了,就像每個月來大姨媽一樣郁悶。」白琉璃嘴硬地不肯讓好友看笑話,故意惡心她似的撇撇嘴。
好友不倫不類的比喻惹得凌瑾瑜忍俊不禁,搖搖頭繼續手上的活兒,「惡不惡心啊你,什麼**喻!」
「唉,我真正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回家後那些老傢伙們就要給我安排各種各樣變態的相親了,想想就覺得恐怖!」白琉璃想起那各種高矮胖瘦的富二代,官二代只要家世顯赫,適合家族利益,那些家族裡的老頭子們都給她往懷裡塞,就感到全身發冷,一陣惡寒。
「你不是一直對你的發小有好感嗎?對方也是世家,配你綽綽有餘,何必還要回家受這個罪?」凌瑾瑜不解地詢問,其實她對白琉璃那個發小知之甚少,只是時不時地聽白琉璃提起過,是個顯赫的軍三代世家子弟,排名老三。
一聽凌瑾瑜提起那個可惡的男人,白琉璃立即像炸了毛的貓,「哼,想得美,我就是嫁雞嫁狗,也不要嫁給那個殺千刀的混蛋!」
作者: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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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2:28
【26】丫的咬人
「是嘛?幹嘛我每次提起他,你就反應這麼大,難道你們是相愛相殺的冤家?」凌瑾瑜揶揄地斜睨著好友氣急敗壞的俏臉,笑道。
「狗屁冤家!那個花心大蘿卜誰愛誰要去!」白琉璃想起那換女人比女人換絲襪還勤的傢伙,滿心滿眼都是不屑,她白琉璃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用情不專,處處留情的臭男人!
凌瑾瑜只是笑而不語地看著好友咬牙切齒地模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顯然,白琉璃也沒有再哪壺不開提哪壺,催促著好友,「我要吃糖醋魚,蝦卷,紅燒裡脊……」羅列了一大堆她自己愛吃的菜餚。
凌瑾瑜看著好友那饞貓樣兒,笑罵,「你個吃貨植物制卡師傳奇最新章節!」
「能吃是福。」白琉璃才不在意好友的調侃,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繼而問道︰「那渣男還有來騷擾你麼?」
沒想到白琉璃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慕然身上,凌瑾瑜垂下眼瞼,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手中的菜葉,沒有說話。
「不是吧?上次我那一頓沒讓那傢伙嘗到苦頭?還敢沒臉沒皮地來!」白琉璃見好友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一股怒火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唯一的好友不嫌棄貧困卑微的自己,還處處為自己出頭,凌瑾瑜心中滑過一絲暖意,可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讓好友擔心了。
於是,故作輕鬆地淺笑安慰,「他不敢將我怎麼樣的,何況,對於他那樣的男人我應付得來,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你聰明機靈,而且身手不凡,那孬種男人怎麼可能討得了便宜去,我只是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清楚好友的能力,自然不用為她擔心。
只是她擔憂的是慕然背後的那個人會對好友不利,她知道上流社會多的是些上不了台面,見不得光的骯髒事兒。
「沒事的。」凌瑾瑜眸光微閃,輕輕拍了拍好友的手,笑得雲淡風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要不這樣吧,過兩天我帶你見一個人,他或許能幫到你。」她很快就要回家了,將好友一個人丟在這群狼環伺的地方,她還真不放心,得將她托付給可靠的人才行。
凌瑾瑜不輕不重地給了白琉璃一胳膊肘,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當媒婆了?」
「你怎麼知道我給你介紹的就是男的?」白琉璃丟給好友一個白眼,這人能不能別這麼聰明,讓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你那一臉的猥瑣表情出賣了你。」這麼多年,她對好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說句不好聽的,白琉璃一撅□,她就知道她拉啥屎。
「狗咬呂洞賓。」白琉璃嗤了一聲。
凌瑾瑜倒是不以為然,現在的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她只想和母親過安穩的生活,這樣寧靜的日子正是她想要的,只是這世界上的事情大多事與願違,誰知道這樣的平靜還能持續多久?
「反正我不管,為了讓我走得安心,你必須聽我的去見他一面。」白琉璃耍起了無賴,依舊不依不饒。
「忙著碼字萬更呢,哪有時間會男人哪。」凌瑾瑜搖搖頭,不為所動。
「我不管,你一定要去,不然咱們就絕交!你考慮!」白琉璃堅持的事情可沒有改變的時候。
凌瑾瑜扶額長歎,她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磨人難纏的死黨!
「考慮好了沒,去不去?」白琉璃瞇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湊近好友。
「去,敢不去嘛。」凌瑾瑜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她只是敷衍去一下,她的心早已猶如一潭死水,什麼樣的男人都進入不了她封閉的心。
白琉璃笑瞇了一雙美眸,像摸小狗似的撫摩著好友的頭頂,笑得一臉欠扁,「乖,這才是條討喜的金魚嘛!」
「不想吃紅燒裡脊的是不是?」一把拍開好友「犯上作亂」的手,凌瑾瑜陰測測地笑。
看著下一秒氣勢急轉直下,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怏怏地好友,凌瑾瑜瞬間覺得心情舒暢,生活圓滿了。
顧逸琛一下班就驅車來到凌瑾瑜的門前巫術師最新章節。
「怎麼?不請我進門坐坐?」似乎每一次都是一看到他的車子在門口,凌瑾瑜就自動自發地出來了,讓他好幾次想進門一探究竟都沒機會。
凌瑾瑜一愣,繼而搖搖頭,「寒捨簡陋,顧市長不會感興趣的。」
最根本原因就是她不想讓人打擾母親寧靜的生活,現在她時常將母親推出來在附近的公園逛逛,散散心,就已經很好了,她不想讓更多的人來打擾母親的生活。
聽到女孩的回答,顧逸琛若有所思的望向陳舊的公寓大門,心中的好奇愈發濃郁,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經歷,什麼樣的家庭,才造就了她如此冷清倔強的性格?
而她三番兩次地刻意遮掩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世?
這一切都讓顧逸琛感到無比好奇,她身上又有多少秘密是等待他挖掘發現的呢?
「丫頭,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心中的所思所想就這麼脫口而出,令他自己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他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如此上心過,而眼前的女孩卻一再令他產生了以往沒有的情緒。
凌瑾瑜也沒有想到顧逸琛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詫異之餘,不免感到好笑,冷冷清清地斜睨著身旁的男人,「顧市長,您未免對一個女人太過在意了,這可不是您一貫的作風,怎麼?愛上我了?」
顧逸琛也沒有想到凌瑾瑜會突然這麼大膽地說出這樣的話,挑眉上下打量了瘦弱單薄的女孩身軀一眼,嗤笑,「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憑什麼說我會愛上你?」
驕傲的男性自尊,令他想也不想直接反駁凌瑾瑜類似於輕蔑的話語。
要是常人聽到對方這類似於嫌棄的話語,早暴跳如雷了,可顧逸琛面對的是不是常人的凌瑾瑜,說實話,雖然顧逸琛說出這樣類似於打擊人的話她該很生氣才是,可經過和眼前男人作口舌之爭幾個回合以來大多都是眼前的男人占了上風,她知道在他面前做口舌之爭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也就沒有同之前一樣氣得跳腳,反而淡定自若,環胸而立。
「沒有就好,被閣下看上我可是會感到很倒霉,很不幸的。」凌瑾瑜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心情極好的淺笑。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2:39
【27】悵然若失
這次倒是換某男氣極失語了,長臂一伸,顧逸琛一把將某得意洋洋,看著自己氣得變色的女孩摟入懷中,伸手洩憤似的在她腰上曖昧地捏了一把。
「臭丫頭,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顧逸琛俯首,准確無誤地捏住她白皙的下顎,逼迫她昂起頭,生氣地在她紅潤的櫻唇上狠狠地,懲罰似的狠狠吸咀了一口。
「顧逸琛,你丫的屬狗的嗎?疼死了!」凌瑾瑜一手輕撫著被蹂躪得紅腫的紅唇,一手奮力推拒著男人強壯的胸膛,惱火地瞪著眼前一臉得意的男人。
該死的臭男人,又占她便宜!
顧逸琛老神在在地伸出修長指尖輕點她紅潤的香唇,霸氣天成地揚言,「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專屬,不,是你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是我一個人的,要是敢讓別人碰,哼哼,你可以試試後果。」
「霸道!」凌瑾瑜對這人已經徹底無語了,怕這男人又抽風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她話鋒一轉,「不是要參加宴會嗎?還不走?」
「你就穿這身去?」顧逸琛瞟了一眼她身上的穿著,那一身洗得發白的休閒服令他眉頭皺緊。
「我只是走個過場。」又不是她願意去的,她就這身打扮怎麼了?
「要不,你找別人去好了。」這男人應該不會讓她衣著寒酸地去給她丟臉的才是,最好他看不過去改變主意不帶她去最好。
「想得美!」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丫頭在打什麼主意,他偏不讓她如願。
顧逸琛發動車子,不再開口說話,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行車駕駛上,那認真的神情,別具魅力。
路過一家服裝專賣店時,顧逸琛將車子停下,拉著凌瑾瑜的手下了車。
「去哪兒?」凌瑾瑜不解地問道,這男人又想幹嘛?
顧逸琛沒有說話,徑直拉著她的小手向專賣店走進。
凌瑾瑜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下一沉,眉頭一皺,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語氣冰冷堅決,「我不去!」
她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他要給她買衣服,包養麼?她還沒那麼賤!
「你到底在強些什麼?」他真不明白這女人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不是嫌我衣著寒酸,見不得人嗎?沒人非逼你帶我去給你丟人現眼!」凌瑾瑜冷冷地看著眼前氣質出眾的男人,他是天生的王者,永遠凌駕於人上,強烈的自尊心令她衝動地將心中最卑微的那一處暴露出來,她過慣了那種平凡的日子,從來不進入高檔場所,也不買高檔商品,她只活給自己看,只想簡簡單單平平安安地和母親相依為命。
「凌瑾瑜,你不要無理取鬧!」顧逸琛也火了,在他看來,給喜歡的女人買衣服根本就不算什麼,甚至是天經地義,只要自己的女人美美的,博佳人一笑,就很知足,根本沒有其他的想法,可是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顯然誤會了。
「我無理取鬧?是你高高在上,目中無人,有錢有勢有什麼了不起,本姑娘不稀罕!」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給她買衣服的意圖不自覺中,就戳中了當初慕然利欲熏心,為了權勢和名利將她送到徐總床上的痛點!
窮人就這麼賤麼?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換取權勢財富?
她就是窮,就是灰姑娘怎麼了?她不需要去巴結討好任何人,她站得堂堂正正,花自己的血汗錢花的清清白白!
而這一切,是眼前含著金湯勺出生,一路順風順水毫無挫折的男人所永遠不能體會的。
在男人錯愕地呆愣中,凌瑾瑜高傲地昂起頭顱,「顧市長還是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陪你去吧,本人高攀不起。」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只是剛轉身,突覺手臂一緊,整個人就被納入一具充滿安全感,強健中帶著淡淡清雅香的懷抱,耳畔傳來男人低沉誘哄的嗓音。
「那就不買,都聽你的,只是你不能放我鴿子。」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就這麼輕易地為她妥協了,半響,還是從他懷中抬起頭,搖頭,「我還是不能去。」
「是不能,還是不想,亦或是不敢?」顧逸琛從女孩明亮的大眼中看出了一絲畏縮和淡淡地憂傷,那雙純澈的眸子似乎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卻令他探究不到。
「那不是屬於我的地方,更不是屬於我的世界。」就像他和她一樣,始終處於雲與泥的兩個極端。
她是卑微的星辰,而他是天上難以觸碰和企及的太陽,永遠那樣光彩奪目,高高在上,令人仰望。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初父親去世,凌氏倒閉,年僅十六歲的她,帶著癡傻病重的母親無依無靠流浪街頭的日子,在她最需要雪中送炭的那段難熬的時日裡,她看到的只是凌氏家族旁支貪婪地霸占瓜分爭奪凌氏所有的財產,對於她們母子楚楚可憐求上門視而不見,甚至譏諷嘲笑,百般欺辱。
想她父親在世時,在那些股東和家族旁親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慷慨解囊,卻在父親去世後那些旁支們不僅不幫襯她們母女一把,甚至落井下石霸占了凌氏旗下所有的產業。
「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顧逸琛長歎一聲,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他終究走不進她的心,打不開她的心結。
凌瑾瑜退出他的懷抱,看著他,語氣涼薄,「離我遠一點就好。」
是的,離她遠一點就好!
他跟她在一起只會給她平靜的生活帶來無盡的麻煩,徐總慕然的企圖,他那三個政敵的虎視眈眈,都足以將她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聞言,顧逸琛心中一痛。
為什麼她總是不能接受他呢?
打開她冷硬的心真的難如登天麼?
「為什麼?」他抱緊她的雙臂,額頭抵著她的,詢問的語氣中更多的是帶著一絲挫敗和惆悵。
「因為,我討厭你!拜托顧市長離我遠遠地,越遠越好!」咬緊牙關,言不由衷,凌瑾瑜別開臉,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悵然若失地臉,黯然失色的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2:54
【28】變相相親
與其說是顧逸琛的氣質風華,家世背景令她難以望其項背,倒不如說是多年來,早已磨礪的堅韌冷傲性格,和心底難掩的自卑,令她始終難以邁出為自己幸福爭取的關鍵一步!
顧逸琛心中一窒,從未有過的失落感令他想抓住什麼,留住什麼,可惜,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想要抓住什麼,留住什麼?
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懷中的女孩毅然決然地掙開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盯著那纖瘦卻倔強的身影越去越遠,而期待中的女孩並沒有一絲留戀地止步回頭,顧逸琛心頭只留下滿心茫然。
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之前那股子強烈地想要抓住什麼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從未戀愛過,從未將一個女人放在心底過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迷惘。
本來,今天已經安排好,帶著凌瑾瑜去參加家族的家宴,與其說是家宴,還不如說是變相的相親宴,順便公布他想和凌瑾瑜訂婚的消息的,可眼下看來,之前安排的一切都隨著凌瑾瑜的中途離去而泡湯了。
可家族安排的晚宴,即使他再不願,作為顧家子孫他還是要回去的。
雖說只是顧家家宴,可是邀請前來的人卻不少。
顧逸琛最是厭煩這種變相的相親宴,不止是他,其他兩位顧家子孫顧天擎與顧思遠也是對這種晚宴避之不及,可是在家有著絕對發言權的老爺子發話了,命令他們三人必須到場,不得缺席,否則家法處置,他們不得不帶著虛假熱情的假面具出席。
尤其是老三顧思遠,此時卻是將所有的怨懟和不滿掛在那張英俊的臉上。顧思遠放蕩不羈,無拘無束時刻履行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原則流連於各色風月場中,一提起他的婚事,全家人都忍不住直蹙眉頭,老三花名在外,說好聽點是少年風流,說得難聽了就是情場浪子。
可想而知,顧思遠對於這種相親宴比之兩位哥哥更是能躲則躲,能推則推,躲不過推不掉的時候,也只能巧言令色地含糊其辭敷衍過去。
這不,顧思遠軟磨硬泡,威逼利誘,終於還是將他的專屬擋箭牌白琉璃拉過來了。
「顧思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一襲簡約大方將窈窕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水藍色晚禮服加身的白琉璃臉上帶著溫雅有禮的笑容,搭在顧思遠身後的芊芊玉手卻惡狠狠地捏了一把他健碩的腰部肌肉。
「嘶~」顧思遠那永遠帶著招牌魅惑笑容的俊臉一僵,咬牙切齒,「死丫頭,你丫的也忒狠了吧,我的腰都被你掐青了。」
「是你逼我的!這叫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白琉璃皮笑肉不笑的冷嗤一聲,「何況,咱們顧大帥哥的腰可堅實著呢,比七次郎都精力充沛的腎,這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
「這麼清楚我的『精力』?想試試?」顧思遠大手微微用力,將女孩攬進懷中,笑得邪惡巫術師最新章節。
「哼,不過是個精蟲上腦地花心蘿卜罷了,本姑娘的品味可沒這麼差,只是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就行。」白琉璃對於這邪魅男人的招數早已看得通透,哪會怕他?
「不就是那驢包嘛,本少爺給你一車。」女人就是愛慕虛榮的低級生物。
「蠢蛋,那叫lv!」白琉璃不缺錢,可她就是喜歡花這男人的錢,特享受這男人主動來求她幫忙,溫言軟語,任她予以予求的模樣。
顧思遠不以為然,「都一樣。」
「那可不一樣,咱就要那八萬八的最新款!」花不窮你!你不是錢多嗎?最愛炫富對女人一擲千金麼,老娘給你這個機會!
顧思遠撇撇嘴,不屑地盯著身旁的女人,「女人,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你的出場費值這麼多麼?」
「怎麼?不需要我了?」白琉璃眉頭微挑,話落轉身欲走,卻被拉入泛著淡淡古龍香的懷抱。
「該進去了,別耍小性子。」顧思遠對於這別扭的小東西真是又氣又恨。
自從進入宴會大廳,顧逸琛與大哥顧天擎就各自端著一杯紅酒,閃到了毫不起眼的大廳角落休息區,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老二,怎麼老是在這種場合擺著一副興趣缺缺的苦瓜臉,怎麼,還沒想定下來?」
現任海軍軍區上校的顧天擎漫不經心地噙了一口紅酒,挑眉詢問自己的二弟。
顧逸琛只是淡淡一笑,搖搖頭輕聲道︰「大哥都還沒定下來,我這做弟弟的可不敢逾矩了去。」
「婚姻大事不分先後,再說了,咱們顧家雖然是嚴謹的軍人世家,可是長輩們都是很開明的,從來不會介意先後。」顧天擎抬眸,目光淡淡地掠過宴會上推杯換盞游曳在舞池或餐飲區的各色名媛千金,胳膊肘輕輕地碰了碰顧逸琛,似笑非笑地挑眉,「有看對眼的麼?」
顧逸琛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望向那些或偷偷含羞帶怯看著他,或主動前來邀舞的千金們一眼。
「這麼優秀的你都看不上?」顧天擎疑惑地蹙眉,隨後擔憂地湊近他,試探道︰「你該不是寡人有疾,或者在國外教育開放養成了Gay取向吧?」
顧逸琛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潔身自好,怎麼就被自己最親的人給懷疑到那些不可能的方面去了,俊臉一黑,不得不坦言,「大哥,我對這些女人沒興趣,我……」
本來想坦言相告她對一個女孩子有好感,可話未說完,就被自己的大哥一臉驚悚,大驚失色地截了去,「你真的對女人沒性趣,喜歡男人了?」
頓時,顧逸琛有一種想拿塊豆腐撞頭,拿根面條上吊的衝動!
「大哥你想哪去了,我是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顧逸琛真的是對自家大哥的想象力由衷拜服了。
「哦?男的女的?」顧天擎擔憂又好奇地問道。
看著自家大哥這好笑的模樣,一種惡作劇的心態不知不覺中浮上心頭,「男的……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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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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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3:07
【29】主動勾引
就在顧天擎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的當口,兩道相得益彰,男俊女俏的身影相攜而來,打斷了顧天擎欲言又止的話語。
「大哥,二哥,怎麼都窩在這兒,這些名媛千金都不入你們的眼麼?」顧思遠慵懶中透著淡淡揶揄笑意地獨特嗓音飄揚而來。
「顧大哥,顧二哥。」帶著優雅笑容的白琉璃,對著顧天擎和顧逸琛點頭打著招呼,一改往日的跳脫隨意,頗有大家閨秀氣質。
顧逸琛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白琉璃和顧思遠之間游移,眼中滿是曖昧不明的調侃,「我說今天一向對這種場合避之不及的阿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的來了呢,原來是有美人相伴,老三,什麼時候宣布你們的婚事啊?」
似乎看不慣自己的小弟得意洋洋的模樣,顧天擎也面無表情地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啊,要不今晚就宣布你們的婚期吧,相信爺爺和爸媽會很高興的。」
兄弟倆心照不宣卻極其默契地配合無間,叫這小子在他們面前囂張,不給他加把火,他尾巴還不翹天上去了。
只要搞定了這小子的婚事,家裡那些老傢伙們就會放鬆下來,何樂而不為?
沒想到顧思遠和白琉璃聞言,立即相看兩相厭般地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一臉嫌棄地別過臉去,異口同聲地嗤了一聲。
「誰要嫁給這只種馬!」
「誰要娶這個瘋女人!」
對於這對俏冤家默契十足的舉止,顧天擎和顧逸琛皆無奈地相視一笑。
「顧三少,好久不見了。」就在這時,一身火紅晚禮服,身材高挑,五官嫵媚動人的女子,端著高腳酒杯緩步而來,目光似水的地直視著顧思遠。
白琉璃對此只是冷冷一笑,不置可否,早已見慣了顧思遠的風流成性,對於女人主動巴上來的舉動她早已見怪不怪。
顧思遠下意識地將眼角的餘光瞥向一旁的白琉璃,可白琉璃只是淡然勾唇,偏過臉去,垂下眸子淺噙了一口紅酒,對顧思遠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
顧思遠桃花眼隱暗地微閃,轉瞬,臉上已是魅惑眾生的迷人笑容,對主動前來搭訕的美女溫柔淺笑,「好久不見,徐若蘭小姐。」
顧思遠口中的徐若蘭溫軟有禮地對顧思遠點頭微笑,可美眸中的餘光,始終粘在一旁身姿傲然,玉樹臨風的顧逸琛偉岸的身影上。
擅於察言觀色的顧思遠,又何嘗沒有發現徐若蘭那細微的小動作呢,想到父親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他魅惑的桃花眼一亮,一個計謀已經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
顧思遠玩世不恭地勾起邪魅嘴角,眼珠子一轉,修長精瘦的身軀看似無意地向徐若蘭一晃,只聽得身旁的美人兒,由於他突如其來撞過來的腳跟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嬌呼,嬌軀直直地向身旁身姿雍容的男人撲去……
「對,對不起!」看著被她潑了一身酒水的俊朗男子微微蹙起的眉頭,徐若蘭心中一慌,忙手忙腳亂地抓過桌上的紙巾,打算為男人擦拭掉胸前的酒漬。
那拈著雪白紙巾的芊芊玉手還未靠近那酒漬點點的胸膛,只見男人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巧妙地躲過了那雙芊芊玉手的碰觸,犀利的黑眸,意味不明地瞟過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笑容的顧思遠,聽不出情緒地說了一句,「失陪,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說完,丟下滿臉錯愕地女子向洗手間的反向走去。
那看似雲淡風輕地一眼,令顧思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作為一個娘胎出來的親兄弟,顧思遠一眼就從那雙犀利的眸子中,撲捉到了一絲隱喻的寒芒。
直到那穎長的身影漸去漸遠,徐若蘭才從那處變不驚,一身溫雅淡漠氣質的男人身上轉移目光,糾結片刻,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顧另外三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訝異目光,舉步向男子離去的反向尾隨而去。
白琉璃和始終靜坐一旁看好戲的顧天擎,早已將顧思遠的小動作納入眼中,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一副對一切了然於心的模樣。
對顧天擎來說,這是顧思遠在為徐若蘭制造機會,對他而言只要這把火不燒到他身上來,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對白琉璃來說,這是顧思遠在將自己招惹的桃花,嫁禍到自己二哥的身上,對於顧思遠這種不齒的做法,她只是嘲諷地在心底嗤笑一聲,與她無關的事情她一向不熱衷去插手,只當在看免費的好戲罷了。
顧逸琛換了一件衣服,從房內緩步走出。
剛打開門,就見到了在門口來回踱步,一臉躊躇地徐若蘭。
沒想到顧逸琛會突然出來,徐若蘭微微一怔,那才沐浴過,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郁地,只屬於這個男人獨有的清爽淡雅的香味撲面而來。
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著顧逸琛清俊的五官,那雙深邃暗沉,莫測高深的黑眸,令她心尖一顫,瞬間紅了俏顏。
呆愣中,只聽得男子嗓音雲淡風輕地問道︰「徐小姐有事?」
「啊?!」這才從美色中反應過來的徐若蘭,臉上更是紅的猶如火燒,支支吾吾地啟唇,「顧先生,我是來道歉的…」
顧逸琛何嘗沒有看到女子眼中的驚艷和癡迷,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的幽光,語氣淡然,風姿卓然地打斷她的話,「我不介意。」
徐若蘭哪裡受過這樣的冷遇,只覺得臉上無光,可又不想放過好不容易看上眼的男人,銀牙一咬,硬著頭皮,看著他手臂上隨意搭著換下來的髒衣服說道︰「這衣服是我不小心弄髒的,我洗好了給你送來吧?」
顧逸琛嘴角一勾,「徐小姐的意思是顧某人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而已。」徐若蘭更難堪了。
「不必了,一件無用的垃圾而已。」在徐若蘭希翼的目光下,顧逸琛隨手將臂彎上的衣服隨意丟向一旁的垃圾桶內,別人碰了的東西他已經不屑再要了,他以身俱來的潔癖是眾所周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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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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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3:25
【30】不知羞恥
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將價值不菲地手工西裝隨手丟棄,徐若蘭的俏臉一陣紅,一陣白。
想她縱橫上流社會的交際花,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削尖了腦袋,上趕著巴上來大獻殷勤,生怕惹她不快,哪裡受過這樣的冷遇?
可她想不到,今日竟會遇到這樣一個絲毫不將她傲人的身材,和嬌媚的容貌看在眼裡的男人。
咬緊紅艷欲滴的唇瓣,徐若蘭凝視著對自己視若無睹的男人,越過她徑直向前走去的身影,萬般不甘的攥緊了粉拳。
「顧先生請留步!」徐若蘭思緒一轉,努力平息了心中郁結的火氣,開口喚住了男人前行的腳步。
顧逸琛聞言,沒有回頭,卻腳步一頓。
「顧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徐若蘭咬緊下唇,對於男人無形中散發的傲然氣勢,三分敬畏,七分忌憚。
對於苦苦糾纏,毫不識趣的女人顧逸琛一向厭煩,何況是這種自以為是又自命清高的女人,他喜歡是實事求是,行事灑脫,不拖泥帶水的女人,可這女人顯然是帶著某種目的刻意接近他的。
「直說吧。」他語氣不耐地蹙眉,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扒拉著沐浴過後垂下額際,凌亂濕潤的髮絲。
徐若蘭一直以為像顧逸琛這樣的名門公子,應該是彬彬有禮,對女人憐香惜玉的,沒想到她還是錯估了這個男人表象以外的真性情。
既然他喜歡直接一點的談話方式,那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想到這裡,徐若蘭邁著優雅的貓步踱了過來,面對著顧逸琛這張俊美到魅惑眾生的俊顏,媚眼如絲地輕啟薄唇,「我想做你的女人。」
顧逸琛終於正視眼前這張嫵媚妖嬈的臉蛋,冷嗤一聲,「憑什麼?」
「如果我說對你一見鍾情,你信麼?」徐若蘭毫不介意眼前男人不屑地目光,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男人俊美的五官,語氣幾近癡迷。
「那你慢慢去排隊吧,對我一見鍾情的女人多如牛毛。」顧逸琛越過眼前自以為是的女人,連看她一眼都已不屑。
「我可以為你擋去很多麻煩,令尊令堂不是一直在催促你的婚事嗎?只要你肯跟我結婚,我答應你,婚後絕對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不會介意,我只要一個市長夫人的名分。」徐若蘭盯著男人的眼睛,說得倒是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顧逸琛似看神經病樣的眼光,輕蔑地上下打量眼前語氣堅定的女人,眸光微瞇,簡言意駭,「你是處女嗎?」
「啊?!」沒想到顧逸琛這樣的身份會語出驚人,唐突地問出這麼直白露骨的問題,令得徐若蘭一愣。
「我要的是原裝貨,你,是嗎?」顧逸琛退後一步,居高臨下的地盯著女人陡然煞白的臉,眼底滿是鄙夷。
「處女有什麼用,在床上跟個死魚一樣毫無反應,只有我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才能滿足你帝皇天!」被顧逸琛的話激得面紅耳赤,血氣上湧的女人頓時不顧儀態,羞惱地尖叫起來。
顧逸琛皮笑肉不笑地斜睨著女人被踩中痛腳,氣得惱羞成怒的臉,「抱歉,我有處女情結,更有潔癖,別的男人玩髒了的女人我沒興趣。」
「不就是一層膜嗎?難道就這麼重要?你既然這麼在乎,我每天給你修補一次,天天當處女!」徐若蘭為了抓住眼前的男人,早已口不擇言,更失去了羞恥心。
顧逸琛一直覺得顧思遠已經是顧家臉皮夠厚的了,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卻在這裡遇到了個奇葩!
對於眼前女人的不知廉恥為何物的言辭,已經令他徹底無語了,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大步流星地向玄關處走去。
該死的顧思遠,竟然推了這麼個惡心巴拉的女人給他,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沒有遇到凌瑾瑜,他也許會考慮找一個不干涉他生活的女人成家,但是即便找女人結婚也不會找這樣的女人,不干不淨一身狐狸騷氣!
「顧逸琛,我不會放棄的!」身後還傳來女人憤恨不甘的吼叫聲,男人卻充耳不聞。
聽著這滿心不甘的叫囂,令顧逸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某部熱播的動畫片裡,某只大灰狼的經典台詞,不由得忍俊不禁。
這次宴會在三個顧家子孫的興致缺缺中就這麼過去了,即使顧原和安然對於這次宴會的結果不盡如人意,可好歹三個兒子還是來了,這就是一大突破,以往的宴會那三小子都逃之夭夭了。
這次能堅持到宴會結束已經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撐到晚宴結束,這對顧逸琛來說已經是極限了,百無聊賴中,拿出手機翻來覆去地盯著手機中那個熟悉的名字,心中充斥著太多的莫名情緒,他不知道這樣糾結的情緒從何而來,可他堅信肯定和那個倔丫頭脫離不了關係。
「顧二哥,待會兒有空嗎?一起吃宵夜吧?顧大哥也答應去呢。」白琉璃不想搭理那個討人厭的傢伙,趁著喘息的空擋竄到顧逸琛的身邊。
對於這個率真大方的女孩,顧逸琛一直帶著點淡淡地對妹妹般的縱容,只是稍加猶豫便答應了。
「唔,太好了,一直想和你們聚聚,可你們都是日理萬機的貴人了,哪裡有空搭理我這樣的小人物啊,這次說啥也要聚聚。」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就要離開A市回省城了,還有一個人她放心不下,趁此機會一定要請他們幫這個忙。
「聽說你要回省城了是嗎?」顧逸琛雲淡風輕地問道。
「沒錯,所以才要和你們多聚聚啊。就咱三兒太沒意思了,我約個美女一起。」白琉璃說著,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起身走到靜僻處。
好一陣軟磨硬泡,總算是將那人說動了,決定出來宵夜。
回到休息區,顧逸琛故作隨意地問道︰「阿遠呢?」
「被一個妞勾搭走了,巴不得他不來,那傢伙看到他就掃興!」白琉璃一臉不愉地說道。
她猜她前世肯定是個男人,定是爆了他菊花,他含恨三生三世來找她報仇的!
可這話她也許會對凌瑾瑜說出來,對風姿卓絕,溫文俊雅的顧逸琛她是打死不會說這麼勁爆的話來的。
「其實,阿遠他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顧逸琛覺得,有必要為自家弟弟澄清一些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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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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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3:38
【31】曖昧相見
可他遇上的人是白琉璃,和顧思遠不對盤的人,所以他的解釋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我明白的。」白琉璃口中雖然這麼說,心底卻是把那個精蟲上腦的男人鄙視了個徹底。
三人約好在一家口碑極好的家常菜館見面。
當凌瑾瑜一身輕便的及膝白色連衣裙出現在二男一女視線中時,其中一男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曼妙的身影。
而凌瑾瑜見到三人中那熟悉挺拔的身影,腳步一頓,不由地哀歎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瑾瑜,快過來,就等你了。」白琉璃見到從出租車上緩步而下的女孩身影時,忙迎了上來。
正在凌瑾瑜見到那抹熟悉身影,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時,死黨一句高分貝的呼喚,瞬間堵住了她所有回頭的後路。
想了想,看都看到了,再當不存在也不可能了,有這個大喇喇的好友在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別想施展,最終只得認命得走上前來。
「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位英姿颯爽的帥哥,是我的顧大哥顧天擎,這位俊美睿智的帥哥是我的顧二哥顧逸琛。」白琉璃自顧自,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絲毫沒有發現好友見到那鶴立雞群,溫潤淡漠的男子時,臉上那詭譎的細微表情。
「二位哥哥,這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女就是我的好友凌瑾瑜小姐咯,認識一下吧!」
聽到白琉璃這誇大其詞的介紹方式,兩男一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很榮幸認識兩位。」淡漠又疏離地和兩個不凡的男人點點頭,凌瑾瑜便垂下了濃密的眼瞼。
顧天擎只是淡淡地掃過凌瑾瑜纖瘦的身軀和白皙如瓷的小臉,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一直將灼灼目光投注在某女身上的某男,莫測高深的看著眼前故作不認識他的丫頭,嘴角勾起一絲莫測高深的弧度。
下一秒,在凌瑾瑜怔愣中,顧逸琛向她伸出手來,笑得意味深長,卻讓凌瑾瑜直發毛,「很高興認識你,凌瑾瑜小姐。」
人家都主動伸手了,她不伸手似乎不太好,躊躇片刻,出於禮貌,凌瑾瑜向男人寬厚的大掌伸出了纖巧的手。
雙手相握,本來凌瑾瑜是想意思意思一下稍微碰觸一下就放開的,可沒想到,手心一緊,小手被男人寬厚的大手緊緊攥住抽離不掉,在白琉璃和顧天擎的睽睽目光下,凌瑾瑜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凌瑾瑜狠狠地瞪著緊抓住她手不放的男人,使勁地用力掙扎著大手中的小手,試圖將手從男人手中掙脫出來。
在她掙扎的當口,顧逸琛眼神閃過一絲惡作劇般的光芒,突然猝不及防地鬆手,使得毫無防備的凌瑾瑜由於慣性直直地向後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顧逸琛眸光一黯,快速上前一步,一把大力抓住了凌瑾瑜的手,用力一帶,凌瑾瑜只感覺一陣溫暖清雅的淡香撲面而來,鼻尖一痛,被撞進一具溫暖健碩的胸膛中官場美人。
那熟悉溫暖的清爽淡雅體香悄然入鼻,凌瑾瑜心尖一悸,心中似乎被千萬柔軟的羽毛輕柔地拂過,癢癢的,酥酥的,暖暖的。
「還當不認識我嗎?丫頭?嗯?」曖昧黯啞的嗓音帶著癢癢的熱氣撲灑在頭頂,惹得她的心兒砰砰狂跳個不停。
「喲,這才第一次見面就摟摟抱抱也太那啥了吧?」白琉璃一聲揶揄調笑的嗓音打破兩人之間曖昧。
聽到白琉璃揶揄的話,凌瑾瑜慌忙從顧逸琛溫暖的懷抱掙脫出來,紅暈如晚霞般瞬間染滿了整張小臉。
「謝謝。」凌瑾瑜紅著臉向顧逸琛道謝,目前為止,她還不想和眼前這個腹黑如斯的男人有讓人誤會關係。
白琉璃雖然大大咧咧的可也不是傻子,敏感地發現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狐疑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不認識!」首先條件反射脫口而出否決的就是凌瑾瑜。
一向舉止沉穩的顧逸琛還未來得及開口,入耳的就是女孩極力否決的三個字,臉色頓時一黑!
他有那麼見不得人,拿不出手嗎?她就這麼不想和他有瓜葛?
顧逸琛嘴角抽搐著正想戳破某人的謊言,一道犀利狠厲的警告目光惡狠狠地向他射來,顧逸琛抬眸直視著女孩「凶狠」的目光,用目光和她交流起來。
凌瑾瑜:你敢說出來試試?
顧逸琛:不說我有啥好處?
凌瑾瑜:好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旦說出來,以後別想再見到我!
顧逸琛嘴角的笑容愈發誇大,想著能威脅到小丫頭的感覺真是愜意。
「都別愣著了,先進去吧,剛才在宴會上我都沒吃什麼。好餓!」白琉璃打斷兩人的眉來眼去,率先走進店面。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顧天擎,目光莫測地流連在顧逸琛和凌瑾瑜之間,當眸光投注到凌瑾瑜那張白皙的俏臉上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讀不懂的幽深。
凌瑾瑜不再看一眼讓她氣得直吐血的惡劣男人,追上白琉璃的步伐,挽住她纖細的手臂,將身後的男人甩到一邊去。
顧逸琛眸光微閃,卻將一旁顧天擎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黑眸一黯,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白琉璃輕車熟路地點了店裡的招牌菜,便拉著凌瑾瑜並排坐下來。
「這店面雖然規模不大,卻是老字號,口碑不錯,待會兒瑾瑜你可要好好嘗嘗!」白琉璃熱心地為凌瑾瑜解釋著。
緊接著,顧逸琛和顧天擎也相繼落座,對這家店的清幽雅致布局感到滿意。
「這普洱茶不錯,不過,和瑾瑜你泡的茶比起來還是差遠了。」白琉璃幫三位斟滿茶,品了一口,咂咂嘴,不甚滿意地點評。
凌瑾瑜端起雪白瑩潤的茶杯,舉止優雅地淺噙一口,頓時感覺滿口茶香溢滿唇齒,舒服地微瞇美眸。
不經意地伸出粉嫩舌尖舔舐著唇瓣上的茶汁,那無意間的舉動所展現的誘惑無限,頓時令坐在凌瑾瑜對面的顧逸琛眸光深諳,頓時想起了那一次他和她之間的唇齒交纏,那唇齒間的淡雅清香,猶如沙漠中干渴至極的旅人突然見到一股清泉一般,恨不能撲上去狠狠吸咀占有那一汪甜美清潤的生命之泉。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3:51
【32】踹死你丫
思緒越來越迷離,顧逸琛只感到一陣狂熱的熱流,似乎不受控制地向身體最敏感的哪一點蜂擁而去,令他瞬間繃緊了身體。
為掩飾自己的異樣,他艱難地從某女臉上挪開目光,強裝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盡管如此,顧逸琛的思緒還是逐漸飄遠,眼角的餘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那張令人魂牽夢寐的俏臉。
「顧二哥?顧二哥?」白琉璃連聲呼喚著呆愣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顧逸琛。
「什麼?」顧逸琛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目光終於轉移到白琉璃的臉上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遍你都沒聽見。」白琉璃不滿地抱怨著。「我問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一下瑾瑜。我馬上就要被家裡的老爺子召回了,可我實在不放心瑾瑜。」
「琉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什麼?要這傢伙來照顧她,那她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你別插嘴,我跟顧二哥說話呢。」白琉璃擺擺手,不理會凌瑾瑜的抗議。
顧逸琛目光深邃地看向坐立不安地某女身上,不意外地開口,「好啊。白大小姐的命令我怎麼敢違抗呢。」
「琉璃,我才不要這人照顧,你還把我當小孩子啊,再這樣自作主張,看我以後才理不理你。」凌瑾瑜故作生氣地別過頭去不看好友。
「我這是為你好,你現在是啥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還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怎麼行,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想,那也要為伯母想想吧?」白琉璃苦口婆心地勸解著凌瑾瑜。她這一番苦心她容易嘛她?
「反正,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請你尊重我的選擇。」凌瑾瑜一想到以後被顧逸琛這只腹黑狐狸跟前跟後,就頭皮發麻,一陣頭大。
爭執中,菜餚已經陸續上桌,白琉璃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對這個死黨像牛一樣強的性子實在是沒轍。
「算了,先吃飯吧。」白琉璃這人只要看到美食啥事都是小事。
凌瑾瑜不是不知道自己好友的一番苦心和好意,可是想到對面那人,又想到徐總的目的,和那三個不懷好意的顧逸琛的政敵,權衡之下,原本的愧疚就被理智壓倒下風。
唉!為了不被人當成隨意指使的棋子,她必須和顧逸琛保持距離啊!
為顧全大局她也不容易啊!
飯桌上,四人都沒再開口,顧天擎不明所以地聽著凌瑾瑜和白琉璃的爭執,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固執又倔強的女孩子,不由得多看了凌瑾瑜幾眼。
進餐過程中,桌子底一雙黝黑油亮的皮鞋,神不知鬼不覺地伸了過來,攀爬上凌瑾瑜的小腿肚,極盡挑逗地磨蹭著,驚得凌瑾瑜差點被一口甜湯給嗆死!
驚愕中,凌瑾瑜猛然抬頭,美眸犀利地瞪向對面的「登徒子」。
卻見對方舉止優雅,慢條斯理的細細品嘗著盤中餐,那樣子真是賞心悅目極了,令人很難將上面一臉溫文爾雅的他,和下面舉止孟浪輕佻的他聯係在一起。
感受到對面毫不掩飾羞憤的視線掃射,某只腹黑狼溫柔有禮地一笑,疑惑地詢問,「凌小姐有什麼事嗎?」
凌瑾瑜氣極,面兒上卻對著某人無害地嫣然一笑,露出可愛地八顆小白牙,「顧先生真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就是不知道您在生活中是不是也是如此?」
桌上其樂融融,桌下也別有洞天,凌瑾瑜快狠准地一腳,狠狠地踩上某登徒子黑亮的皮鞋!叫你調戲本姑娘!
滿意地見到對面的男人身體一僵,面色扭曲地極力隱忍著腳上的疼痛,凌瑾瑜舒爽地大快朵頤起來,被壓迫久了,反擊的滋味真是不錯!爽!
「日久見人心,以後我們彼此了解的機會還有很多,凌小姐會了解到我的『裡裡外外』的,我也希望能早日將凌小姐的『裡裡外外』都了解透徹!」滿含曖昧隱喻,一語雙關的話語令凌瑾瑜瞬間紅了臉,暗中大罵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無恥!
「喂,你們倆打啥啞謎呢,什麼裡裡外外的,莫名其妙!」聽著兩人對話的白琉璃一頭霧水。
「沒啥,吃你的飯,食不言寢不語不懂麼?」凌瑾瑜俏臉一紅,羞惱地斥了白琉璃一聲。
抬眸就見對面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惱羞成怒地女孩惡狠狠地抬腳毫不留情的踹了過去!
作死!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男人已經早有防備,利落地躲過了某只凶悍小貓的攻擊!
凌瑾瑜見一招落空,不甘心地再次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腳上,再一次發起攻擊,狠狠地伸腿踹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悶哼從顧逸琛身旁的男人口中溢出,凌瑾瑜心中咯登一跳,心下一沉,糟了!誤傷無辜了!
「顧大哥,你怎麼了?」白琉璃見顧天擎臉色不好,立即關切地問道。
顧天擎忍痛抬眸淡淡地瞟了一眼凌瑾瑜,這一眼令凌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正想開口主動承認錯誤。
卻聽顧天擎搖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沒事,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
「真的沒事嗎?是不是你的胃病又犯了?」白琉璃還是有點不放心。
「恩,胃病犯了,休息一會就好。」顧天擎忍著小腿骨上傳來的陣陣劇痛,違心地點點頭。
凌瑾瑜實在看不下去了,看著顧天擎那蒼白的臉,燈光照射下額頭隱隱浮現的細密汗珠,心中愧疚難當,他肯定受傷不輕,她自己的力氣自己知道。
霍地站起身來,在眾人錯愕地視線中,凌瑾瑜大跨步來到顧天擎的身邊蹲下身子,「給我看看。」
「你,不關你的事。」顧天擎詫異地看著半蹲在他腿邊的纖瘦女孩,辯解著。
凌瑾瑜闖了禍,擔心的不得了,哪還理會到他為她遮掩的好意,不顧眾人訝異的目光,不由分說地拉過他那只被她誤傷的腿,挽起他藍色軍裝褲子的褲腿。
赫然出現在那堅實小腿上的一大片青紫紅腫,刺痛了凌瑾瑜的雙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4:03
【33】踹斷了腿
「怎麼會這麼嚴重。」凌瑾瑜美眸一瞇,恨不能抽自己幾耳光,伸手挽起他精壯的手臂,「走,我送你去醫院。」
雖然現在心中有太多的愧疚和惱恨自己的衝動,也很想對他說千萬句對不起,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送他去醫院,而不是糾結內疚的時候。
顧天擎看著嬌小地直到他肩膀的女孩,倔強地要送他去醫院,心中滑過一絲異樣的暖意,凝視著她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難得的溫柔。
「我送他去吧。」顧逸琛敏感地撲捉到了大哥看向凌瑾瑜的眼光中,那難以掩飾的異樣柔情,同時瞥見凌瑾瑜白皙的藕臂挽上自家大哥健壯的手臂,眉心一擰,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充斥心頭,一股衝動促使他上前,將她的手拉離自己的大哥,反而將大哥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脖頸,扶著顧天擎向門外走去。
凌瑾瑜本來對於顧逸琛這種霸道自作主張的做法很是反感,可想到到底男女有別,自己這這樣抱著一個大男人到底不妥,而且對方與自己的身體懸殊太大,自己也不一定能扶的動他,如果再扶著他摔一跤,加重傷勢可就更麻煩了。
這樣想著,也就隨顧逸琛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琉璃局外人一般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完全還在狀況之外。
「是我不好,弄傷了顧大……顧先生。都是我的錯!」凌瑾瑜差點就稱呼顧天擎為顧大哥了,想想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還將人給傷了,哪裡還有資格套近乎,及時改了口。
「你怎麼弄得?」她沒看到凌瑾瑜怎麼傷到顧天擎的啊?難道好友的功夫修煉到隔山打虎的境界了?
凌瑾瑜滿臉愧疚地搖搖頭,不想再解釋了,多說多錯,而且她也沒想好怎麼跟她說清楚她和顧逸琛之間的恩怨。
看著凌瑾瑜一副愧疚的不得了的樣子,白琉璃即使再好奇也不好再問好友這件事了,只當是好友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舉手投足就可置人於死地的神功地步!
「好了,我不問了,還是先去看看顧大哥傷怎麼樣了吧。」白琉璃買了單,拉著凌瑾瑜就跟上了前面兩個男人。
還好,顧逸琛和顧天擎是自己開車來的,也不用打車了,顧逸琛直接將疼得滿頭大汗的顧天擎撫上車,發動車子,向醫院的反向疾馳而去。
A市交通便利,很快就到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很快就得出了診斷:凌瑾瑜將人家給一腳踹骨折了!
得到這樣的診斷結果,四人各有所思。
此事的「受害人」顧天擎沒有想到自己的傷這麼重,竟然給骨折了,下意識地瞟向一臉做錯事,等待大人教訓的小孩子一般無二的「凶手」凌瑾瑜臉上。
此事的「凶手」凌瑾瑜的反應是欲哭無淚,無語凝咽,沒想到自己練了這麼久的跆拳道腳勁竟然這麼大,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將人的腿給踹斷了!
此事的「幫凶」顧逸琛也愧疚的很,如果不是他腳氧犯賤去挑逗招惹凌瑾瑜,也不會牽連大哥受這麼重的傷。
而這件事的直接「目擊證人」白琉璃,卻是對好友一臉拜服,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跆拳道無人能敵的高手了,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藏不露的凌瑾瑜今天大顯身手,彈指一揮間,就將鋼鐵巨人般的顧大哥給撂倒了!
即使顧天擎自認為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可在醫生及眾人一致要求下,顧天擎不得不小腿綁上石膏,住院治療。
「你們都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他霸天少帥。」畢竟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她留下來照顧因為她而受傷的顧天擎自然是應該的。
顧逸琛一聽,這豈不是要她與另一個男人朝夕相處麼?即使那人是他的親大哥,可一想到這丫頭和大哥「親密」相處的畫面,他就沒來由地心中一陣泛酸發堵。
「你回去,我留下來!」可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由分說,顧逸琛蹙眉一把接過話頭,目光銳利地瞥向凌瑾瑜,語氣堅決。
躺在病床上的顧天擎,平和的視線在顧逸琛與凌瑾瑜的身上游移不定,在捕捉到二弟眼中那一抹堅定的異樣時,眸光不由得暗了暗。
「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何況,這裡都有護士,不用擔心。」顧天擎如是說道,語氣平靜。
凌瑾瑜卻不依,一把拉過白琉璃的手,俯身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話,很快走回顧天擎的病床邊,轉首面對顧逸琛和白琉璃,「是我的責任,我理當負責,你們回去吧。」
說完,不理會白琉璃興味盎然的神色,某男微沉的俊顏,將二人推了出去。
「等等,我有話對顧大哥說。」白琉璃三步並作兩步竄到顧天擎的身邊,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他的耳畔。
白琉璃似笑非笑地對顧天擎眨眨眼,低聲在他耳畔咬耳朵,「顧大哥,機會我可是給你咯,瑾瑜可是個好女孩,好好把握,嘿嘿!」
早就看出顧大哥剛才吃飯的時候那刺果果地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好友的身上,她一直擔憂著顧大哥這悶葫蘆的性格,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呢,想不到這次第一次將好友帶來,竟然就讓一向視女人如無物的顧大哥動了凡心了。
也不是沒有看到顧二哥對好友也同樣感興趣的眼神,可是在她看來,顧大哥這沉穩實在的性子更適合經歷過太多苦難,只想要平靜生活的好友。
所以,私心底,她更偏向與顧天擎。
這樣一個頗有原則,獨具安全感的男人更適合好友。
顧天擎頗為意外地抬眸看向這個一向跳脫爽朗的女孩,他一向認為這丫頭跟自己的二弟走的更近,二弟隨和親切的性格更深入人心,她應該更偏向二弟的才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
「你……」顧天擎疑惑不解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一直身在部隊的他很少回來,與白琉璃一向交流不多,他想不通她為什麼這麼做。
她應該幫二弟的不是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4:14
【34】我喜歡你
她應該幫二弟的不是嗎?
「你會對瑾瑜好的對不對?」凌瑾瑜知道他想問什麼,卻沒有回答他,倒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最新章節。
顧天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注在不遠處,那纖細瘦弱的人兒身上,在對方感受到他的視線,回過頭看向他的那一刻,黝黑健康的俊臉上染上一抹火熱的紅暈,只是在長期陽光沐浴下形成的黝黑膚色遮掩了他臉上的霞色,才免受白琉璃的調笑之苦。
「我會。」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顧天擎堅定地點點頭。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孩,他就被她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倔強堅韌,清冷淡然所吸引,想到家裡人整日的逼婚,自身年齡也不小了,該成婚了,既然對對方有好感,那為什麼不順應本心,放手追求呢?
「那就好,不枉我一番苦心。」白琉璃挑眉笑笑,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那受苦受難的閨蜜好友,那丫頭獨自帶著臥病在床的母親吃了多少苦她是看在眼裡的,她所能做的就是為她找一個好的歸宿,有了一個可靠男人的庇護,她也就不再經受那些風吹雨打。
「你為什麼要幫我?」顧天擎首次露出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地神色。
「我沒有幫你啊,只是覺得你很可靠,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將我的好友交給你我很放心,當然,日後要是發現你對瑾瑜不好,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你。」白琉璃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神色嚴肅。
好友受過太多苦,她可不許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阿琛也很可靠,他對她也有好感。」顧天擎眸光閃過一絲無法捉摸的流光。
聞言,白琉璃看了看不遠處的好友,和眸光緊鎖住好友的顧逸琛,心念一閃,美眸閃過一絲促狹和狡黠,故意提高語調,「因為我一直暗戀顧二哥啊。」
一鳴驚人,頓時病房內三人都聽到了白琉璃這句驚駭的「表白」,神色各異。
顧逸琛眉頭一擰,對於天外飛來的「表白」感到莫名其妙,目光下意識地瞥向靜靜插花的凌瑾瑜。
凌瑾瑜正聚精會神,擺弄著花瓶中花朵的手指一頓。
顧天擎一怔,心細如塵,體察甚微的他,探究的目光從凌瑾瑜微頓的手指,看向她白皙緊致的俏臉。
可惜,微垂美眸,面不改色的她,令人看不透她所有的想法。
短暫的沉默中,最終一道不悅的男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琉璃,別亂開玩笑。」
自然,說出這話的正是滿心糾結,一臉懊惱地顧逸琛,白琉璃這丫頭一向無厘頭慣了,希望她這次抽風亂說話不會引起凌瑾瑜的誤會才好。
白琉璃卻一臉無辜委屈地拉下一張俏臉,神色盡是埋怨,「我才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暗戀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怎麼?你要拒絕我嗎?」
還不等顧逸琛說話,白琉璃卻不等他開口,自顧自的說道︰「你拒絕我也要喜歡你,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妨礙我喜歡你。」
「胡說八道!」不知道這丫頭突然哪根筋抽了,竟然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出這些令人抓狂的話,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顧逸琛第一次不淡定了。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瞥向一旁的凌瑾瑜,生怕她會因此心有芥蒂,誤會了什麼。
可惜他同顧天擎一樣,很難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異樣的端倪。
女孩微垂的頭,烏黑順滑的長髮垂落胸前,絲絲縷縷落在嬌嫩的花瓣之上,神色如常。
「顧二哥,你,你竟然吼我?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凶過!」白琉璃頓時也被顧逸琛那突如其來的吼聲給驚嚇住了,可心中再怕有些事還是要臨危不懼,迎難而上,這麼想著,為了好友心中一橫,牙關一咬,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出來。
故作悲憤地奔到好友凌瑾瑜的面前,暗地裡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艱難地擠出幾滴眼淚來,撲到好友懷裡,極盡委屈地捂著臉嗯咽著,「瑾瑜,你說,我有沒有說錯,難道我喜歡他也錯了嗎?他竟然凶我!嗚嗚嗚……你要為我做主啊!」
凌瑾瑜沒想到躺著也中槍,無可奈何地撫了撫白琉璃的頭,無聲安慰,壓根不想趟這趟渾水。
可她充滿責備的目光還是直直地射向某男,某男接收到凌瑾瑜那猶如凌遲一般鄙視責備的視線,頓時心中一急,不由得脫口而出,「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瑾瑜哪會聽他的解釋,眸光一冷,語氣微沉,「你覺得我的朋友不配喜歡你?」
在這樣壓力山大的視線,明顯威脅不悅的語氣下,顧逸琛第一次很沒骨氣的焉兒了,沒底氣地嘟囔,「不是,可是……」
可是他對白琉璃完全無感啊!
「不是就好,以後再看見你欺負琉璃,我不會放過你的,哼!」她的好友哪輪得到他來欺負?!
「喂,我其實並不……」顧逸琛有苦難言,正想解釋清楚,卻好死不死地被某人懷中的魔女打斷。
「瑾瑜,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找到了喜歡的人,你會祝福我的是吧?」白琉璃「適時」地打斷顧逸琛的話,感激涕零地在好友衣裙上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一臉希翼地問。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自然祝福你。」莫名地,心中似有什麼東西流逝而去,隱隱作痛,凌瑾瑜卻還是微笑著祝福好友。
「白琉璃!你不要太過分!」顧逸琛聽到凌瑾瑜竟然將自己毫不猶豫地推給別的女人,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忍無可忍地咬牙怒吼,犀利冷寒的眸光直射白琉璃。
聽到男人的怒吼,白琉璃知道,這男人真的大動肝火了,被那中氣十足的吼聲嚇得心肝直打顫,可為了促成好友的姻緣,她也只能膽大包天地硬著頭皮,頂著壓力,迎難而上。
「咳咳。」兩聲輕咳打斷了三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4:26
【35】各有所思
將三人之間的反應和好戲看在眼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旁觀者顧天擎,終於在三人僵持不下中開口,「我要休息了。」
顧天擎這恰到好處的解圍,頓時令壓力山大的白琉璃如獲大赦,恨不能匍匐在地,對著顧天擎跪謝救命之恩,心中大歎,還是顧大哥最好,這次選擇幫他總算沒錯。
白琉璃最會見風使舵,見此,趕緊打著哈哈順桿爬,一把將凌瑾瑜推向顧天擎,「瑾瑜,給你個將功補過,戴罪立功的機會,傷員交給你了,我會照顧好伯母的,你放心吧,我明天來看你,我走咯!」
說完,硬著頭皮不敢看向一旁全身散發著陰寒冷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從顧逸琛身邊一晃而過,僵硬著手帶好門,劫後餘生般地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撒丫子奔出了醫院。
至於後面的事情就完全不用她擔心了,她了解自己的好友,絕對是那種「朋友妻不可欺」,非常有原則的人,即使顧逸琛對她不放手,她也看在顧逸琛是她「看上」的男人的面子上,不會去招惹這個男人的。
這樣,她的目的也算達成了,她了解自己這個死黨,只要她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強迫得了她。
她也同樣了解顧逸琛,他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溫文俊雅,什麼都好說好辦的人,可是熟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可怕的占有欲和冷傲的自尊心是很難令人消受的,她可不想讓好友被這樣一個,有著天使臉龐惡魔心的男人糾纏上,這對於好友那淡然的性子來說,攤上那樣的男人絕對是惡夢!
看來,她得盡快回省城了,自己不要命地撫了虎須,摸了老虎屁股,可她承受不起那「老虎」的瘋狂怒火啊!
白琉璃想起那張俊美地無可挑剔地熟悉俊顏上,那抹陰測測,寒森森嘴角勾起的冰冷笑弧,心中不由地打了一個又一個寒顫!
看來今晚要失眠了!嗚嗚~
不行,她得馬上回去收拾東西逃跑!
可是還是不行啊,好友連家底兒都交給她了,她就這麼腳底抹油,怎麼對得起她啊,最重要的是伯母誰來照顧?
白琉璃腦子裡的思緒轉了一圈又一圈兒,最終思量過後,決定明天等好友回來就閃人,現在打電話訂回省城的機票好了!正在白琉璃一邊開車一邊各種惶恐,糾結,忐忑,胡思亂想的與此同時,醫院這邊也一樣不平靜。
「你回去吧,我來照顧顧先生。」這是凌瑾瑜第三次跟眼前黑著一張臉,絲毫不妥協的男人說的話了。
這次,顧逸琛只是神色莫辯地瞟過凌瑾瑜堅持地臉,將視線落在自己的大哥臉上,狀似無意地詢問,「大哥也同意?」
顧天擎快速掩藏眼底閃爍的精光,故作腿疼的呲牙咧嘴的誇張模樣,「恩,我腿疼。」
既然白琉璃煞費苦心地為他爭取了機會,他當然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凌瑾瑜一看顧天擎疼得整張臉都扭曲的模樣,心中愧疚更深,「你別動,我去叫醫生。」
「有那麼疼嗎?你不是海軍上校麼,這麼點小傷都受不了?」顧逸琛可不像凌瑾瑜這麼容易就被顧天擎給裝模作樣地忽悠過去,語氣涼涼地說道。
「這是骨折,又不是皮肉傷,要不你來試試。」顧天擎將一個傷員的本色演繹地淋漓盡致。
雖然顧逸琛對此並無大驚小怪,可是對於滿心愧疚的凌瑾瑜來說就大不一樣了,心中早已對自己的的所作所為內疚不已,現在聽顧天擎這麼說,心中的愧意更濃了。
不由得俏臉微沉,對顧逸琛不滿地嗤了一聲,「他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怎麼冷血?」
顧天擎閉了閉眼,語氣淡漠地對凌瑾瑜說道︰「我不想看到他。」
白琉璃說的沒錯,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也不能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兄弟就有退讓,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這不是孔融讓梨,相互謙讓得來的愛情就不是真愛了。
所以,他不會因為對方是他的弟弟和他一樣同時愛上一個女人就有所退讓。
「你哥哥都說不想看到你了,你還不走?」愧疚中的凌瑾瑜自然是對顧天擎的要求百依百順,自己也對顧逸琛的無理取鬧感到厭煩,冷冷地下逐客令。
顧逸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冷遇,想他,一身才華,一世英名,竟然被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下逐客令,真是讓人氣悶!
「這裡有的是護士,根本不需要人照顧,你在這只能是添亂,走,跟我回去,我打電話叫人來照顧他就行。」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
即使那人只是個傷員,即使那人是他的親哥哥。
「顧逸琛,這是我的責任,我傷了他就要負責照顧他,你早幹嘛去了,要不是你,我會傷到他嗎?你真是不可理喻!」凌瑾瑜也火了,想不到堂堂市長竟然猶如小孩子一樣耍脾氣。
顧逸琛冷冷地看著眼前氣得吹胡子瞪眼地女人,語氣涼涼地,「你確定要留下來?」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咋的,凌瑾瑜聽聞這看似不冷不熱的話,心中卻打了一個寒顫,硬著頭皮瞥了一眼氣息微弱,腿上打著石膏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地顧天擎,天人交戰,最終,愧疚占了上風,「我確定。」
她無法放著自己惹下的爛攤子不管。
顧逸琛不意外地聽到這句意料之中的回答,閉了閉眼,再睜開,深邃的眸子中已是一片清明。
一聲輕歎,拉開門轉身走了出去。
凌瑾瑜沒有想到那本來一身寒氣的男人,竟然就這麼一言不發的走了,心中一窒,眸光微閃,擺弄的花朵的手不由得一緊,手心濡濕,待反應過來,垂首只見手心中已是滿手被捏碎的花瓣碎泥,鬆手,花泥落地,掌心只留下馥郁芳香。
「在想什麼?」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過神來,凌瑾瑜轉頭看向床上正目光灼灼凝視著她的男人,淺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今天傷到了你,對不起!」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4:39
【36】神秘男子
本來,她早就想跟顧天擎道歉來著,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現在總算說出了心中憋了很久想說的話,舒服多了。
「我不介意,你也不用耿耿於懷,在部隊整天訓練,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顧天擎略顯黝黑,卻英氣十足的俊臉完全是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露齒一笑中極盡憨厚,在凌瑾瑜看來還挺可愛的!
他其實想說,他不但不介意她的誤傷,還要感謝她的「失足」,給了他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可生性謹慎細心的他並不想唐突了佳人,抿了抿唇,將心中所想的話咽了回去。
「謝謝你。」凌瑾瑜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那灼灼目光下,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拘謹地伸手,將垂落頰邊的髮絲攏到耳後。
心細如塵如顧天擎,敏感地看出了凌瑾瑜的局促和不安,體貼地笑笑,即使心中有太多千言萬語,此時也說不出來了。
頓時,整個加護病房只餘下各懷心事地兩人,顧天擎為體貼佳人不再開口,而在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詭異氣氛中,分外不自在的凌瑾瑜也安靜地不再說話。
半響,凌瑾瑜看了看牆壁上的電子時鍾,又看了看顧天擎的腿,關切地打破了一室寂靜,「還疼麼?」
「不疼。」他搖搖頭,看著旁邊專門為陪護所安置的小床,「困了麼,休息一下吧。」
「嗯。」凌瑾瑜坐在那張單人床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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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燈光下,黑色的真皮椅上,面目朦朧的男人昂藏而坐,身子依靠在質地高檔的真皮椅背上,量身定制的暗色西裝及襯衫將他的身材完美的彰顯出來,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深邃而鋒利的黑眸打量著下屬。
「人找到了嗎?」
低沉磁性,卻極具威嚴的嗓音飄揚開來,刺激著畢恭畢敬垂首站立在紅木辦公桌前,四個一聲清一色黑色西裝年輕男子的耳膜。
「回老大,人在A市。」其中一黑衣人戰戰兢兢地回道。
高高在上的男子不悅的語音帶著危險地穿透力,「就這些?」
「請老大責罰!」四個男子紛紛惶恐地低下了頭。
男子聞言,微微昂首,緩緩合上幽深的眸子,揮了揮手,性感薄唇淡漠輕啟,「辦事不利,幫規處置。」
「是。」四男領命而去。
男子睜開眼,骨節分明,修長優美的手指拿過桌案上那張唯一的相片。
那是一張有著甜美臉蛋,卻有一雙與這張粉雕玉琢地小臉所不搭地,略帶憂郁大眼睛的小女孩。
男子動了動身,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霎時,一張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顯現,英氣逼人的五官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總而言之,這是一張俊美出塵,溫文俊逸的臉,與他的身份並不相符的形象,令人很難將他的身份和容貌聯係起來。
白皙的飽滿的指腹輕輕撫摩著相框裡那張惹人憐愛的小臉,充滿思念與寵溺的嗓音令人動容。
「丫丫,你在哪裡?」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你就這麼想要逃開我的手心麼?一直逃了這麼多年,在你心裡我可有一絲一毫的分量留在你心底?
或許,當初,他就做錯了,他不該一時心軟,將她留在身邊,早就該送她去改去的地方,不然也不會遭受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
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男子敏銳的聽覺令他指尖一動,將手中的相框不緊不慢的放回原地,雙手交叉置於腹間,閉目養神。
「寒,我做了新學會的點心,你嘗嘗。」伴隨著悅耳動聽女音而來的,是一抹身著粉色睡衣,身姿嬌小玲瓏的女孩兒。
男子聽見聲音,卻沒有睜開眼,直到那帶著淡淡幽香的嬌軀走近,他才猝不及防地突然出手,大手一伸,將女孩嬌小柔弱的身軀摟進懷裡。
女孩一聲嬌呼,跌坐在男人強健的大腿上,白嫩的藕臂也順勢摟緊了男人的脖頸。
「小騷狐狸,想男人了?」男人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滿是不懷好意的邪肆。
大手也毫不放鬆,在女孩的身上肆意游走,那張溫潤斯文的臉上帶著一絲與他容貌不相符的風流邪妄。
似乎早已習慣男人這樣的舉動,女孩沒有太過反抗,卻還是由於男人的孟浪舉止,羞紅了雙頰。
男人毫不掩飾地肆意目光投注在眼前這張,與相框裡的小女孩八分相似的俏臉上,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寒,這是誰啊?好眼熟的樣子。」懷中的女孩伸手欲拿過那相框。
卻只聽得一聲骨頭斷裂的異響,緊接著小手上一陣劇痛傳來,女孩只痛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一巴掌將那相框摔落在地。
男子的看到那相框被「啪」地一聲摔落,玻璃碎片支離破碎,灑落在那照片上帶著淡淡憂郁的小臉上。
頓時,俊臉一寒,狠狠地將身上的女孩推倒在地。
「安佳穎,誰允許你碰她的?給我滾出去!」玄寒的語調中帶著難以隱忍的怒火!
「裴紓寒,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張相片這麼對我!」被男人喚作安佳穎的女孩摔倒在地,撫著劇痛的小手,憤恨不甘,卻又無限委屈憐楚地看著男人。
那張清麗動人的小臉上滿是楚楚可憐,令人恨不能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安撫憐愛,可惜,那眼中的男子卻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女孩,只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來將那破碎的相框珍視地拾起,拂去上面的玻璃殘渣,連那細小卻尖利無比的碎渣刺進手心都毫不在意。
「現在,馬上,滾出去!以後不許再踏進這裡一步!」
森寒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語,像一把無形的鋼刀,狠狠地插進女孩的心底!
「裴紓寒!我恨你!」安佳穎咬緊唇瓣,忍著劇痛從地上艱難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轉頭沖出門外!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4:52
【37】丫丫是誰
裴紓寒,我恨你!
這六個字狠狠地沖擊在裴紓寒的耳裡,當年那年幼的女孩每每面對他時,純澈憂郁的大眼睛裡充斥的,也是如這樣一般無二的濃烈恨意!
「來人,給我攔住安大小姐,別讓她做傻事!」男人突然開口對門外恭候待命的黑衣人命令道。
那黑衣人乾脆地應了一聲,速度領命而去。
如果當初他能理智一點,能不那麼意氣用事,在那個小女孩憤恨的情緒中失了耐心,任由她奔出大門,不顧一切的沖進黑色地雨幕,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不知道,因為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如果只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借口!
很快,安佳穎就被屬下帶了回來。
窗外大雨滂沱,雷聲陣陣,就如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夜。
多麼相似的一幕啊!
裴紓寒看著淋成落湯雞的女孩,滿是狼狽地被手下帶了回來,他不徐不疾地走了過來,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拉住了女孩的手。
「裴紓寒,我不要你管!」安佳穎試圖甩開男人的手,卻因劇烈的動作扯痛了受傷的那只手腕,疼得俏臉一白。
男人不理會她的抗議,將她攔腰抱起,踢開一間房門,走進浴室,將她放到蓮蓬頭下,開啟熱水。
「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男人不帶感情的聲音令女孩身軀一顫。
「你給我滾出去!」安佳穎尖叫著怒吼。
裴紓寒沒有理會安佳穎失控的情緒,只當她在無理取鬧,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向門外,順便帶上了門。
站在浴室門外,裴紓寒隱約聽見門內傳來一聲聲帶著哭腔地咒罵。
「裴紓寒,我恨你,我恨你!」
這一聲聲咒罵,再一次令他想到了那張倔強粉雕玉琢地小臉……
裴紓寒緩緩地閉上了如墨一般幽黯的黑眸,隱去了眼中復雜莫測的情緒。
丫丫,我的丫丫,你在哪裡?
好半天不見浴室有動靜傳來,男人英挺的眉頭擔憂地擰起。
打開浴室門,入眼的便是一動不動保持原樣,依舊穿著那身粉色睡衣的女孩,在蓮蓬頭下屈膝蜷縮一團,猶如雕像的女孩。
「媽的!」男人一聲低咒,想死不要死在這!
一股怒氣直沖頭頂,男人關掉蓮蓬頭,出人意料地,大手一伸,只聽得嘶啦一聲,女孩身上的衣衫被粗魯地撕碎。
「你,你幹嘛?」安佳穎只覺得頭重腳輕,昏昏沉沉,卻還是艱難地睜開眼,防備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幹你!」男人怒火上頭,口不擇言。
安佳穎一驚,一把攥緊早已緊貼在肌膚上的睡衣領口,搖頭,「不要!」
「你去照照鏡子,這穿與不穿有什麼區別?」看著緊貼在女孩肌膚上的衣衫,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女孩姣好誘人的曲線,男人眸光一黯,不由得喉結上下滑動。
感覺到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安佳穎總算感到了一絲害怕,雖然跟他有婚約,他也一直不排斥她,兩人也時常抱在一起打打鬧鬧,可是彼此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次一品天醫。
攔腰抱起嚇得呆滯的女孩,裴紓寒將她抱起,三兩下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將她壓倒在大床上。
激狂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安佳穎細膩潮紅的俏臉上,一路而下。
大手也沒有閒著,一路暢通無阻,四處游曳,所及之處總能帶起一片火熱,令身下的女孩難以抵御這種陌生的感覺,那從未體驗過的異樣潮熱和痛苦難耐中夾雜的渴望快樂,都令女孩不知所措,心裡想要排斥他的靠近,身體卻背叛了心裡支配,反而更緊地貼上了男人堅實光裸的胸膛!
安佳穎無法抗拒這種陌生的愉悅,開始逐漸沉淪在男人所編織的欲網之中,她就像那網中無處可逃,待人宰割的魚兒。
彼此的身體越來越熱,男人額頭細密的汗珠流淌下來,滴落在女孩瑩潤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形成一抹曖昧又惑人的旖旎風景。
那一幕只讓人見了都臉紅心跳,羞不自勝卻又忍不住想釋放心中的邪念,加入這魅惑的盛宴中。
「丫丫。」一聲不似從男人口中發出的柔情蜜意,刻骨思念的呢喃從男人的口中溢出。
只令得身下的人兒撫摩著男人胸膛的柔荑一僵!
丫丫是誰?
身上男人口中叫的這個人名是誰?
那一聲極富寵溺柔情的呼喚猶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猝不及防地兜頭潑下,冷了她的心,也迅速將她沉淪在男人身下火熱的嬌軀冷卻下來。
「丫丫是誰?」安佳穎奮盡全力,一把推開正在自己身上意亂情迷,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的男人,語氣生冷的質問。
正沉迷在欲海之中的男人突然被人冷冷地推開,眉頭一皺。
「告訴我,丫丫是誰?」她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把我當成她?」
好似蝴蝶效應,女孩這話似乎是另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一樣潑在了男人正不亦樂乎,熱情洋溢的心口上。
男人死死地盯著身下的女人,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占有她了。
可就是這麼一句話,將他從懸崖的邊緣拉回理智。
欲求不滿地男人顯然被忽然打斷他好事的女人給激怒了,一把無情地捏住她的下顎,陰冷的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行,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別貪得無厭,得寸進尺!」
難不成這女人還想管束他的心不成?
他最厭煩這樣的女人,能答應娶她為妻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要不是因為她有一張和那人一模一樣的臉蛋,她以為他會看她一眼?
面無表情的看著身下一臉驚愕悲戚的臉,裴紓寒早已沒了一絲一毫的性趣,嫌惡地一把鬆開禁錮安佳穎小巧下巴的手,下床拉過一旁白色的浴巾圍在腰間,不再看向床上衣衫凌亂,因為之前男人的撩撥下已然嬌軀泛滿誘人潮紅的女孩。
「裴紓寒,你不能這麼對我!」安佳穎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披上衣衫,盯著男人精瘦卻堅實的背影,不甘地喊。
男人聞言,慢悠悠地轉過身來,譏誚地看著安佳穎,「怎麼?欲求不滿?抱歉,我已經沒性致了,你自摸或是找男人都請便!」
丟下羞憤的女孩,裴紓寒抬步走向門外……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5:02
【38】回憶是殤
天一亮,顧逸琛安排的人就來到了醫院,這次他沒有再忍氣吞聲地縱容眼前的小丫頭,在大哥暗沉地目光下,大手拉著一臉不甘不願地凌瑾瑜的小手走出了醫院。
被顧逸琛粗魯地塞進他的車子裡的小女人,終於忍無可忍了,「顧市長,您堂堂一市之長,為難我一小女子有意思嗎?」
顧逸琛只是淡漠地瞥了心煩氣躁地某女一眼,啟動引擎,一言不發。
「你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要下車!」凌瑾瑜不依不饒地吼!
車速猛然加快,嚇得某女差點叫出聲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惡狠狠地瞪了故作深沉的某男一眼,「你抽風啊!你要帶我去哪?」
「原來你也會害怕。」終於,顧逸琛看著嚇得臉色煞白的女孩一眼,眉頭輕挑,難得看到她大驚失色地模樣呢。
向來沉穩鎮定的凌瑾瑜自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能讓她驚恐害怕的。
可是之前這惡劣男人突然猛踩油門加速的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丫丫,爸爸今天休息不上班,帶你去遊樂園玩,吃肯德基好不好?」
腦海中浮現的便是那一張俊朗慈愛的中年男子模糊的臉,他正是凌瑾瑜的父親凌天徹。
粉雕玉琢,才十二歲的小瑾瑜甜甜一笑,眨巴著明亮的大眼,聲音奶聲奶氣,「真的嗎?今天真的可以陪我嗎?爸爸。」
「當然,今天爸爸的時間都是丫丫的。」
男子笑著將小瑾瑜溫柔憐愛地抱上了車。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凌瑾瑜寧願一個人寂寞地被鎖在豪華的大房子裡,也不要上了那輛車。
想到後面即將發生的驚恐一幕,凌瑾瑜痛苦地閉上了霧氣氤氳的美眸…
「總裁,車子剎不住車了!」上車不久後,年幼的凌瑾瑜聽到了司機黃伯驚恐莫名的聲音,以及車子不受控制四處狂飆亂竄的劇烈抖動。
凌天徹地眼中閃過一絲犀利,似乎明白了什麼,對駕駛座上的司機說道︰「車被人動了手腳,現在只能跳車了。」
「總裁,這太危險了,不能啊!」黃伯奮盡全力掌控著方向盤,滿臉冷汗,對於主子的決定頗不贊同。
可男子不予理會。
凌天徹轉過頭來,將嚇得呆住的小女孩緊緊地摟進懷裡,另一只手搭在了車門把手上,語氣臨危不亂,卻帶著一絲決然,「閉上眼睛抱緊爸爸,爸爸帶丫丫走,丫丫怕嗎?」
那溫暖寬厚像大山一般堅不可摧的懷抱,令凌瑾瑜的心頓時安定下來,抬起頭勇敢地看著父親,「丫丫不怕。」
「好,爸爸的丫丫果然是最勇敢的,別怕,爸爸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凌天徹堅定絕然的語調,滿是對懷中珍寶的珍視。
瞄准了窗外快速一晃而過的景致,當看到那一大片草地時,男人攥緊車門把的手一緊,一推。
那一剎那,凌天徹如鷹一般抱緊了懷中的小人兒,飛身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駕駛室裡的黃伯也在同一時間拉開車門飛身沖出車門。
而兩人同時沖出車外,結果卻各不相同。
黃伯被慣性沖了出去,滾落老遠,最後頭部撞在了一塊巨石之上,鮮血染紅了那塊灰色巨石,而黃伯也霎時一命嗚呼。
抱著凌瑾瑜飛出車外的男人,將女兒整個嚴嚴實實地緊摟進懷中,在草地上一路翻滾。
直到一陣天旋地轉,最終兩人在一個軟韌物體的阻隔下停止了翻滾。
「凌大總裁,別來無恙?」頭頂一聲冷冽的男音令男人暈眩的頭逐漸清醒,這才發現,阻止他繼續翻滾的物體,竟然是一只油光呈亮的皮鞋,而這只皮鞋正死死地踏在他的腰上。
「是你!」想不到他們還是不死心,這次竟對他下了死手。
「是我,很意外嗎?」頭頂的男人語氣陰冷,「不不不,在你決定將那些可笑的仁義禮法尊崇到底的那一刻,凌總裁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麼?」
凌瑾瑜昏昏沉沉的,在寬厚熟悉的懷抱裡試圖想要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可是,身上被尖利的石子劃得遍布是傷的男子死死地將女兒護在懷裡,硬是不讓她抬起頭來。
「你想要我的命?」凌天徹語氣出奇地冷靜,試圖想從地上掙扎著起身,可身子才一動,就被踏在他身上的那雙皮鞋給制止住了。
「本來不想的,誰叫你太冥頑不靈,何況凌氏已經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這刺兒不拔不行。」皮鞋的主人故作惋惜地搖搖頭。
「好,命我給你,但罪不及家人,請你放過我女兒。」凌天徹摟緊了懷中的珍寶,鎮定自若。
頭頂的男人蹲下了身子,目光移向凌天徹懷裡粉雕玉琢猶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小瑾瑜,語氣陰冷,「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我保證她不會記得今日的一切,她只是個孩子,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她一個女孩子又能威脅到你們什麼?求你!」凌天徹縱橫叱吒商場多年,第一次在人前如此低聲下氣地乞求,他知道這也是最後一次乞求。
「是個美人胚子。」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肆意地游曳在女孩的小小身軀上,笑得邪惡,「長大了暖床也不錯!」
凌天徹極力隱忍著男子淫邪的目光打量在年幼的女兒身上,心中即使再怒氣升騰,他也只能當做沒有看到,現在命在別人的手中,為了他唯一的女兒能好好活下去,他什麼都能忍,什麼都願意做。
凌瑾瑜只覺得一只冰冷的大手撫上自己粉嫩的臉蛋,瞪大水眸,滿目驚愕地看清了,那冰涼指尖滑過自己臉頰男子的面容,想不到那男子竟然--
下一秒,她只覺頭腦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整個意識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喂,想什麼呢,這麼入迷?」一聲熟悉的輕喚將凌瑾瑜從久遠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5:15
【39】羞澀表白
回過神來的凌瑾瑜,冷聲道︰「送我回家。」
顧逸琛輕聲一歎,他永遠都看不透眼前這個能輕易左右他情緒的女孩的想法,她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神秘魔盒,他知道裡面有很多秘密,很多驚喜,很多寶藏,可他找不到打開他的鑰匙。
她就像一個謎一樣令人著迷非常官道。
認命地將車子打了個方向,為了她,他願意依言而行。
到了家門外,顧逸琛停下車子,凌瑾瑜淡漠地道謝,「謝謝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顧逸琛無奈扶額,這丫頭非得對他如此冷漠疏離麼?
凌瑾瑜也不管男人的感受,自顧自的拉開車門下車。
剛抬腳,手腕一緊,就發現被身旁的男人攥緊手臂不放鬆。
「你在生氣麼?」顧逸琛硬生生地將女孩的肩膀扳過來,逼迫她正視自己。
凌瑾瑜卻對他突然說出的話感到莫名其妙,「生氣?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別裝傻,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別當做不知道。」每次這個女孩面對他一副愛理不理,不冷不熱的樣子就讓他感到郁卒氣悶不已。
他就不信這丫頭情商會低到看不出他對她的心意!在他看來,她就是故意裝作不知,故意欲擒故縱,故意挑戰他的耐性的。
「市長大人,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這男人就是故意找茬的是不是?
「你!」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被女孩的話噎住了話語,頓時有一種想要抓狂的衝動。
偏偏眼前的女孩眨巴著一雙楚楚動人卻頗為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令他有火也發不出來。
在大眼對小眼幾乎都要瞪成對雞眼中,某男硬著脖子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話落,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說出了早已郁結於心的肺腑之言,不敢看向女孩,一抹可疑的紅,迅速竄上他白皙精致的俊顏,直至耳根處。
聞言,凌瑾瑜一湖死水的心房仿佛被投下一枚石子,陣陣漣漪絲絲縷縷震蕩開來,許久許久才漸漸平靜。
「市長大人,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凌瑾瑜目光投向一臉認真的男人臉上,很快視線又躲閃著移向別處。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一言九鼎!」顧市長怒了,第一次鼓起勇氣表白竟然被對方當做玩笑,是個人都受不了!
當凌瑾瑜探究的視線捕捉到男人俊顏上那一抹難得,可疑的紅暈時,她的嘴角染上了一絲忍俊不禁地笑意。
「你臉紅了。」凌瑾瑜毫不留情地一語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
顧逸琛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自己的已然火熱發燙的臉頰,驚覺被取笑了,一股怒氣直沖頭頂,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正常現象,難道你不會臉紅?」
「我不會。」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竟然會害羞,尤其是向顧逸琛這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不過,還挺可愛的!
「是嗎?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你臉紅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顧逸琛眼珠一轉,之前被人取笑而惱怒的心情好了不少,心裡打著小算盤。
「不要。」她可沒忘了這人是只狡猾的千年老狐狸,看他那狡詐的樣子,就知道他又想著算計她呢,才不要上他當。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憑什麼不讓我喜歡你,我又不會妨礙你什麼。」看來要想打開眼前人的心防任重道遠啊!
凌瑾瑜淡淡地瞥他一眼,平靜如水地啟唇,「不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她只是想和這大人物保持距離而已,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其實,我跟白琉璃根本沒什麼。」顧逸琛決定攻心為上,他想她的心結大概也在這上面,卻不知阻礙他的又豈止是假想敵白琉璃。
凌瑾瑜不置可否地搖頭,「與我無關,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事。」
「你還是在吃醋?」向他英俊多金,有家室有才華,怎麼這個丫頭就對他不屑一顧呢?
他真的很想不通!
想到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白琉璃,顧逸琛惡狠狠地磨牙,希望不要讓他逮到她!
否則,哼哼,看他怎麼收拾她!
敢和大哥合起火來公然挖他牆角,真是活膩歪了!
「琉璃是個好女孩,你不要辜負他,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顧市長。」凌瑾瑜想到好友一心為她綢繆,她怎麼忍心去招惹好友喜歡的男人。
何況,就算沒有白琉璃,他和她也是不可能的。
他和她之間有著太多的不可能,又何必去自尋煩惱。
「我不會放棄的。」顧逸琛鬆開了鉗制她的手,目光微閃,卻異常堅定,他看上的女人還能跑得掉?笑話!
好不容易從某人手中逃脫,凌瑾瑜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這具瘟神,她應付起來真是壓力山大!
在他放開她的下一秒,她迅速拉開車門逃之夭夭。
身後若有似無的傳來男人的警告,「不要去招惹我大哥,他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人。」
哼!什麼不要招惹?
這男人還真會五十步笑百步,他自己做到了再來警告她吧!
在凌瑾瑜的家裡照顧王鳳蘭的白琉璃幾乎一夜沒有合眼,心中的忐忑不安令她徹夜難眠,好不容易翹首以盼將好友盼回來了,行雲流水般的撈起沙發上的行李包,對好友擺擺手,徑直向門外疾步走去。
卻被剛進門的凌瑾瑜一把拉住手腕,「你去哪?」
「避禍!」白琉璃丟出兩個字,顯然不想多說。
而凌瑾瑜卻不想放過她,攥住她手腕的手收緊,追根究底,「出什麼事了?」
白琉璃長歎一聲,苦著一張俏臉,「顧二哥不會放過我的,我還是趁早閃人吧,如果被他逮到……」
凌瑾瑜想到自己被那人逮到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因為你的愛慕他,他就生氣了?」凌瑾瑜感到難以置信。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5:28
【40】威逼利誘
白琉璃心虛地抬眸瞟了一眼好友,不敢告訴她真相,只能將顧逸琛愈抹愈黑,「他那人要面子的很,而且我看他對你也有好感,那節骨眼上我又突然對他表白,他那人高高在上慣了,自尊心肯定受不了,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不能跟你說了,咱小命兒要緊,先回家躲幾天。」白琉璃伸手抱了抱好友,掙開她的手,一溜煙地消失在一臉匪夷所思的好友眼前。
對於好友的話,凌瑾瑜自然是不信的,而且她感覺好友似乎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那她也不會勉強。
***
凌瑾瑜被出版社負責任的一個電話叫去,滿心腹誹地到達出版社,才走到門口,就被接待人員熱情地帶到一間門前。
對於對方這種異常的熱情,凌瑾瑜忐忑地擰起眉頭。
接待人員將她請進一間房內,一進門,首先入眼的便是三張之前見過兩次的男性面孔。
見到三人,凌瑾瑜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識地就想退出門外。
「凌小姐,請留步。」身後不意外地傳來一個渾厚地男音。
凌瑾瑜握著門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抱歉,我走錯門了。」
她實在不想見到這三人,心裡很清楚接觸到這三人,她會面臨的是什麼。
歐陽鋒從椅子上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明顯對他們避之不及的女孩,「不,我們等得就是你。」
凌瑾瑜背對著對方,看來這三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閉了閉眼,「我一合法公民,似乎和各位沒有交集吧?」
她就一個一窮二白的女孩,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凌小姐不用這麼緊張,我說過,我們對凌小姐沒有任何惡意,看得出來凌小姐是個才華橫溢的性情中人,我等很是欽佩,我們只是想結交一下而已。」歐陽鋒到底年長不少,閱人無數,很有籠絡人心的經驗。
嗤!結交她?她有什麼值得他們這些大人物結交的?
凌瑾瑜對於歐陽鋒冠冕堂皇的說法不置可否,在心底嗤之以鼻。
沒耐心和他們打太極,凌瑾瑜轉過身來,淡然地看著三人,開門見山,「說吧,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亦或是你們想通過我達到什麼目的?」
三人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傲然玉立的女孩,竟然如此直白地就看穿了他們的目的,不由得在心中贊歎一番,心中越發相信,這個女人被顧逸琛看上的確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沖著此女這份聰慧和鎮定,足以令人另眼相看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是在瞬間達成了某種共識。
「我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既然凌小姐不喜歡繞彎子,那麼我們也就不磨嘰了,這次專程約凌小姐來見面,主要是我們想和凌小姐合作。」說話的是一直沉默寡言默默充當看客身份的南宮瑞,南宮瑞二十七八歲上下,算是三人當中比較沉默的一個人了。
凌瑾瑜聽著這直言不諱的嗓音,不由得多看了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的南宮瑞一眼。
可也僅此而已,並不足以打消她對他們的戒備,何況他們三人都是一丘之貉,不懷好意。
「哦?合作?」凌瑾瑜挑眉,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至少在對方看來是如此軍醫重生,貴女寶瞳最新章節。
一位年輕一點的男人用著輕蔑地目光瞥向凌瑾瑜,「合作不急著談,我們想先問問你和顧逸琛的真正關係。」
凌瑾瑜記得這人是上次對她出言不遜的男人,叫慕容志。
「我說過,我不認識什麼顧逸琛。」凌瑾瑜眉頭一緊,眸光瞇起。
鬼願意和那混蛋男人拉扯上關係,她就知道一旦關於那男人的就沒好事,她才不會傻到自找麻煩。
「凌小姐先別急著否認,看看這個你再否認不遲。」歐陽鋒好整以暇地從皮包裡抽出一只鼓鼓的信封,悠哉地拆開,將一疊照片拿出鋪展在她的眼前。
當看到那疊照片的瞬間,凌瑾瑜的眉頭蹙地更緊了,心也瞬間揪緊。
那是她和顧逸琛在家門口那一次被顧逸琛強吻的照片,還有幾張她和白琉璃,顧天擎,顧逸琛在飯店門口時,顧逸琛將她故意摟進懷裡的照片。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些「真憑實據」將她所有的否認借口都推翻了。
「你們跟蹤我?」凌瑾瑜眼兒一瞇,牙關咬緊。
「不,我們是在保護凌小姐。」南宮瑞搖搖頭,對於凌瑾瑜毫不客氣地指責毫不在意。
凌瑾瑜冷哼一聲,「保護?說得好聽,不過是監視罷了。」
「凌小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的一切我們都已經了如指掌,據我們所知,另外還有一方勢力也在暗中監視你和顧逸琛的一舉一動,我們為你擾亂了對方的視線,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當然,我們馬上就是合作伙伴的關係,說謝就見外了。」歐陽鋒不疾不徐的解釋。
什麼?還有一方勢力在監視她和顧逸琛嗎?
會是誰?
「對方是什麼人?」這麼想著,凌瑾瑜就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三人對看一眼,眼中閃過得意的笑。
「凌小姐,我們不是商人,可是也懂得虧本生意不能做,只要你願意和我們合作,你想知道什麼我們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但如此,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們都會幫你達成。」歐陽鋒笑了笑,看著凌瑾瑜的精明老眼中滿是胸有成竹。
「哦?說說你們想幹什麼吧。」凌瑾瑜美眸微閃,她倒想知道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三人聞言,臉上紛紛展現志得意滿的微笑來,令凌瑾瑜看了沒來由的厭惡。
「凌小姐是聰明人,那麼我就直說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和顧逸琛是政敵,他的存在對我們而已是最大的威脅,所以,我們想請凌小姐幫我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們會給凌小姐一筆錢,還會安排凌小姐和你的家人出國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定居。一切後顧之憂我們都會為凌小姐免除。」南宮瑞老神在在,淡然自若地說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5:47
【41】教訓渣男
「聽起來是不錯,可是我怎麼知道事成之後,你們不會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凌瑾瑜不是傻子,方方面面她都要考慮到。
要知道,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他們事後殺人滅口,她又能怎麼樣?
「這個凌小姐大可放心,我們不會做那種知法犯法的事,而且我們也不屑那種小人行徑。」慕容志一臉「大義凜然」模樣令凌瑾瑜見了都忍不住想吐槽。
好一個不會做知法犯法的事,好一個不屑小人行徑!
他們現在預謀想讓她做的事就不是知法犯法的事?就不是小人行徑?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如果我不做呢?」凌瑾瑜不是那種受人威脅的女人。
三人臉上一變,臉色霎時陰沉下去。
「凌小姐是聰明人,最好不要拒絕,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成的。」慕容志果然還是年輕了一點,一聽凌瑾瑜的話,立馬不爽了,語氣也極盡威脅,「別忘了,今天能約你來這裡,你就應該明白,主動權在我們手裡,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不是想出版你的作品嗎?只要我們動動嘴皮子,就讓任何一家出版社封殺你官場美人!讓你一個字都出版不了!」
凌瑾瑜聞言,眉頭蹙緊,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先禮後兵,見利誘打動不了她,現在就直接用威逼這招了!
「凌小姐,你還不知道吧,你家那片地馬上就要用作商業開發了,不日就會被政府強制規劃拆遷,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如果你還做不了決定,那麼,我們會幫你下決定,至於我們會做什麼樣的決定,我想那一定是凌小姐不想看到的。」歐陽鋒露出一個陰測測地笑容,態度變得冷酷。
「你們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凌瑾瑜想到自己與母親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家即將被夷為平地,心中一窒,一股難捨的酸澀湧上心頭。
慕容志志得意滿地一笑,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深藍色海豚工藝品。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個東西用處可大著呢,只要將它發在一個角度好的地方,就可以通過它拍攝下任何高像素的畫面。」
凌瑾瑜心中一緊,心中已然明白了這東西是什麼了。
「針孔攝像機?」她沒有想到,這三個道貌岸然的人竟然會讓她做那種事。
「聰明!只要你把你和顧逸琛在床上的一舉一動,通過這個東西拍攝下來給我們,你的任務也就算大功告成了。很簡單的是不是?」慕容志是三位中最肆無忌憚的一個人,言行舉止也是輕浮浪蕩無比。
***
凌瑾瑜沒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天,她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那個令她分外厭惡的人--慕然
「瑾瑜,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慕然抱著一束鮮艷紅玫瑰奔了過來。
凌瑾瑜沒有想到,這人消失了幾天竟然還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心中不由發堵,見到這人就讓她想到了那一天那一晚他是如何將她下藥送上徐總的床的,那天要不是她陰差陽錯進錯房上錯床遇到顧逸琛,她早已清白不保,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虛偽貪婪的人所致。
她不想見到這個人,永遠不想!
凌瑾瑜轉過身,當沒有看到這個人,徑直向另一邊走去。
可惜,某些人就是臉皮堪比城牆,絲毫不在意她的冷落,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瑾瑜,這是我送你的,你以前不是說,好羨慕那些收到最愛的人玫瑰花的女孩嗎?你看,我現在就買給你了,喜歡嗎?」
慕然獻寶似的將手中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捧到她面前,一臉獻媚的笑。
凌瑾瑜冷冷地盯著這張熟悉的臉,和這個人分手,她並沒有預想的那樣痛不欲生,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漠然,或許她對他的愛在那一夜就已經全部消失貽盡了吧。
「好狗不擋道!」凌瑾瑜不再將目光投注在眼前這張虛偽的臉上,一把拂開擋在面前的人,神色冷漠。
由於她毫不留情的力氣太大,一把將慕然手中的花束打落在地,頓時,花瓣飄落一地。
「凌瑾瑜,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是愛我的!」慕然難以接受凌瑾瑜對他的態度。看著他好不容易和花店老板討價還價,將十元一支的玫瑰壓價到八元,而且還是兩天前賣剩下的花朵,被凌瑾瑜看也不看一眼地打落在地,慕然滿臉心疼,忍無可忍地喊了出來。
反正這些花又不能吃不能喝,要買那麼好那麼貴的幹嘛!
「我認識你嗎?」凌瑾瑜想不明白,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生物帝道至尊。
慕然震驚地看著昔日愛侶,「瑾瑜,我知道我那件事的確傷害了你,可是你不也沒有吃虧嗎?還遇上了顧市長那麼有權有勢,才貌雙全的男人,你不愛我沒有關係,現在你遇到了顧市長那麼好的男人,看不上我也情有可原,可是,瑾瑜你不要忘了,當初可是我把你送上顧市長的床上的,要不然他能看上你?你做人不能忘本,知道嗎?」
凌瑾瑜氣極反笑,「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真是人不要皮,天下無敵!今兒個倒真是讓她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了。
「謝倒不必了,我們什麼關係,幫你是應該的。只是你要幫幫徐總,徐氏那塊地遲遲批不下來,你去求求顧市長好嗎?只要你在顧市長的床上吹吹枕邊風,拿下那塊地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嗎?徐總說了,只要我拿下那塊地,他就馬上讓我接手分公司,只要我接手了分公司,我們就可以結婚了,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慕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迫不及待。
凌瑾瑜卻是越聽,越想脫下腳下的三寸高跟鞋,將眼前這喋喋不休,滿口無恥之語的渣渣的腦袋給開瓢了!
她以前怎麼就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卑鄙無恥!
「靠!踹爆你的蛋!」
忍不可忍無需再忍,凌瑾瑜瞇起美眸,深呼吸一口,再眼前男人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時,抬腳狠狠地用力踹向男人兩腿之間的那最脆弱的一點!
「嗷!痛!好痛!」只聽得一聲男人淒厲的哀嚎傳言開來,路人的目光都被男人這驚天動地地一聲哀嚎吸引了過來。
待看清男人的受傷處是他對面的漂亮女子所作時,男人們看著那慕然痛得直跳腳的慘樣,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女人們見了,以為是凌瑾瑜遇到了色狼才出手教訓慕然的,紛紛大聲叫好。
渣,是病,得治!
咋治?以毒攻毒,得虐!
看著慕然夾著尾巴逃走,凌瑾瑜沒有太多的歡喜,心中充斥著的是對年少無知的感慨,貪欲會改變一個人,心機和仇恨也會改變一個人!
她也想放下,可總有那麼些被利益和欲望泯滅良心的人不放過她,那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早已不再是那個忍辱負重,忍氣吞聲的凌瑾瑜!
***
凌瑾瑜空閒之餘,沒有忘了去醫院看望被自己一腳踢傷的顧天擎。
將手中的百合花插進花瓶,凌瑾瑜關切地看看他的腿,「好些了嗎?」
顧天擎微微一笑,「好多了,已經可以下地慢慢走動,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是你太過擔憂了。」
其實,能每天看到這個堅韌頑強的女孩,他已經很滿足,哪怕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他就已經感到是上天的眷顧了。
「是我的錯,我當然要負責將你照顧好了。」凌瑾瑜從帶來的保溫壺裡舀出一碗雞湯,遞到顧天擎的手裡,「我熬的雞湯,你嘗嘗。」
「你喂我!」兩人日漸熟悉,顧天擎也變得隨意起來。
凌瑾瑜白了他一眼,「你傷的是腳。」
「我就是要你喂!」相處下來,他感覺這個女孩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多軟磨硬泡,目的總會達到的,何況她對他本來就有愧疚感在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
「……」正在凌瑾瑜左右為難間。
一道高大帶著熟悉清爽味道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打斷了凌瑾瑜與顧天擎之間的尷尬氣氛,一雙大手伸了過來,從凌瑾瑜的手中接過碗。
「你怎麼來了?」凌瑾瑜瞪大了眼,眼睜睜地看著手中的碗被人奪走。
顧逸琛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地將碗塞到顧天擎的手裡,不置一言。
凌瑾瑜看著男人轉身坐回靠窗的椅子上,目光靜逸地看著她和顧天擎,看不出他的想法的她,頓時心中升起一股郁結的怒氣。
他這是幹什麼?憑什麼管她?
由於顧逸琛的出現,使得顧天擎原先想對凌瑾瑜說的話都被卡在了心口,不上不下郁卒的很,卻也不好說出口,只得垂下眼瞼,默默地品嘗碗裡香氣四溢的雞湯來。
霎時,三人皆沉默下來。
顧逸琛看著大哥一口口將湯喝完,才緩慢開口。
「跟我走。」
凌瑾瑜黛眉微蹙,很不喜歡這男人命令般的語氣,反抗似的一動不動。
見她不動,顧逸琛優雅起身,踱步到凌瑾瑜的面前,不由分說一把拉起凌瑾瑜的小手,徑直向門外走去。
「你幹嘛?」凌瑾瑜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可他那大手就像鐵鉗似的,掙脫不了分毫。
大跨步拉著她走在前面的顧逸琛突然止步,凌瑾瑜一個收腳不及,撞進他忽然轉身的懷裡,顧逸琛嘴角輕挑,俯身,在她耳畔說出的話卻是極盡曖昧,「這麼不乖,想讓我告訴我大哥我們之間的『恩怨』嗎?」
凌瑾瑜嗤笑,「我們能有什麼恩怨?」
「哦,原來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了啊,要不要我現在做點什麼讓你重溫記憶?」男人淺笑著故作惋惜地言語刺激著凌瑾瑜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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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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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5:59
【42】他的撩撥
「哦,原來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了啊,要不要我現在做點什麼讓你重溫記憶?」男人淺笑著故作惋惜地言語刺激著凌瑾瑜的耳膜。
不止如此,他還魅惑眾生地在聽到他的話後瞬間僵硬的女孩耳邊吹了一口氣。
那帶著濕熱邪肆,帶著點濃郁男人獨有體香的氣息撲在她的耳畔游曳不去,霎時,一朵紅霞迅速染上了她白皙精致的俏臉。
「流氓!」凌瑾瑜羞惱地磨牙,趕緊推開一步,與眼前這個『危險分子』拉開距離。
身邊的男人卻只是淡然一笑,「技不在高,管用就行。」
走出病房外,凌瑾瑜似乎幾不可見地聽到了病房內傳來的一聲失落的歎息。
「捨不得了?」身旁一聲低沉聽不出情緒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天武乾坤。
凌瑾瑜對眼前的男人真是感到徹底無語了,斜睨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半響,好久沒有聽見對方說話,凌瑾瑜好奇地轉頭,打量著身旁氣質卓絕,高大俊美的男人,越看清對方的優勢,再想想一無所有的自己,越覺得兩人之間身份的懸殊。
似乎想起了什麼,凌瑾瑜黛眉擰起,那件事還真是難辦啊~
越想越想不出應對之策,越想不出應對之策心裡就越發煩躁,這一煩躁就將所有的怨懟轉移到眼前人的身上了,不由得在心底暗罵:真是個禍水,麻煩精!真是流年不利,她怎麼會攤上這麼個混賬男人的?
敏銳地感覺到身旁女孩轉變的情緒,顧逸琛轉頭,像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頭,「怎麼了?」
巧妙地躲開他肆意的大手,凌瑾瑜深深看他一眼,斟酌再三,開口,「我有事跟你說。」
顧逸琛意外地挑眉,眼中有一抹稍縱即逝地流光掠過,快得來不及捉摸。
被顧逸琛帶到一處環境宜人,令人心曠神怡地海邊公寓,見到優越的環境,凌瑾瑜蹙眉。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將車子直接開進車庫,顧逸琛不疾不徐的解釋,「這是政府為公務人員分配的房子,以後說不定還會收回,屬於公公物。」
聽到顧逸琛的解釋,凌瑾瑜莫名地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待反應過來自己這不該有的情緒,懊惱地在心底鄙視了自己一句,有什麼該為這傢伙擔憂的,這黑心肝的下馬才好呢,少了一個公共禍害!
「在心底編排我什麼呢?」顧逸琛斜睨著她。
這人會讀心術嗎?凌瑾瑜心裡一驚,故作鎮定地撇嘴,「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整日擔心被編排。」
顧逸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掏出鑰匙打開門。
門,被男人從外向內推開,「進來吧。」
凌瑾瑜越過男人走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大的客廳,各類家具一應俱全,一塵不染,一律深沉暗色係設計,令人莫名地就有一種濃郁的安全感。
「老實說,我這也是第二次來這裡。」緊隨其後而來的男人溫潤的嗓音在寬大的客廳飄蕩開來,「第一次是我的助理帶我來看了一下,最近一直很忙都住在了政府。」
從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顧逸琛看著依舊帶著點拘謹的女孩,無奈地笑笑,反手將她拉到寬大的沙發上坐下。
「滿意你所看到的嗎?以後這裡就當我們的家好不好?」
凌瑾瑜推開搭在自己肩頭的手,白了男人一眼,「誰要跟你住一起。」
「你呀,難不成我還能跟別的女人住。」男人蹙眉。
凌瑾瑜不屑撇嘴,「愛跟誰住跟誰住去。」
「可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大手一伸,攬住身旁人不盈一握的腰肢,往懷裡一帶。
卻被懷中人奮力一推,趁他一時不查間,凌瑾瑜巧妙地溜出了他的懷抱。
「顧市長,想著怎麼泡妞還不如想著怎麼處理爛攤子。」凌瑾瑜將一個小物件丟進男人懷裡,不緊不慢的踱步到窗台,順手拉開窗簾,目光移向窗外美麗的海平面風景。
魂牽夢寐地溫香軟玉瞬間溜走,顧逸琛面色不愉,當將凌瑾瑜丟過來的東西撈在手中細細端詳片刻,眸光一寒。
「這是什麼?」男人抬眸,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如你所見,想必見多識廣的顧市長一定對這個東西不陌生。」凌瑾瑜沒有回頭,心底卻腹誹這男人真會裝傻充愣,明知故問。
「你想說什麼?」這才是她一反常態願意跟他來這裡的主要原因吧。
凌瑾瑜轉身,正視沙發上氣宇軒昂的男人,一臉正色,「我無益於牽扯到你們政界間的紛爭中。」
聞言,聰明如他顧逸琛,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修長骨節分明地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茶幾,眸光深沉,「可惜,自從你當初錯上了我的床就應該知道這一切無可避免。」
「你現在總該明白,有些事情一旦牽扯,想置身事外,已不可能。」顧逸琛首次一語中的,道出事實。
「什麼叫不可能?當初是一個誤會,我只是一個無辜的人,跟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就不放過我?為什麼要來攪亂我平靜的生活!」
他這話雖然是事實,可她很不愛聽,她只想過平靜的日子而已,憑什麼成為他們兩方對弈的棋子!
「我以為你的生活早就被攪亂了,在我沒有出現之前。」她不是一直都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嗎?那只要將她拉入和他一樣的世界,他們就在一個世界了不是麼。
「你知道些什麼?」凌瑾瑜瞇起眼。
「我所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顧逸琛優雅起身,緩步走近她,指尖挑起她白皙的下巴,語氣出奇地誘惑,「成為我的女人。」
「咚」地一聲,心,似乎在他刻意的撩撥下漏跳了一拍。
凌瑾瑜感覺心頭好似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著想要破胸而出,心,狂亂地跳個不停。
在他無形的氣勢壓迫下,凌瑾瑜感覺到壓力山大,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想與眼前的男人拉開距離。
可惜,她才一動,忽覺腰肢一緊,向前一傾,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抱,巴掌大的俏臉也緊貼在了他的耳側頸間。
「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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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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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6:10
【43】情不自禁
可惜,她才一動,忽覺腰肢一緊,向前一傾,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抱,巴掌大的俏臉也緊貼在了他的耳側頸間。
「你放開我!」
這麼一來,凌瑾瑜更覺臉紅如火燒,男人熟悉的氣息彌繞在她的鼻息間,令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心慌意亂,急切地想要掙扎逃離。
懷中人兒獨特的茉莉幽香抱滿懷,令他愛不釋手,更捨不得放手。
「別亂動,我可不保證忍得住不做什麼。」
凌瑾瑜撲在他耳畔吐氣如蘭的溫暖氣息,又何嘗不是在挑戰他傲然的自制力?
此話一出,凌瑾瑜立馬僵直了身體不敢再亂動了。
聽說女人越是反抗越是會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和獸欲的,現在這個時候男人最危險了,一個控制不住化身為狼,吃虧的還是她。
「我們第一次見面都做過了,你現在才害怕不覺得太晚了嗎?」
依依不捨的放開懷中嬌軀,顧逸琛暗中深呼吸,驚異於眼前這個女孩帶給自己的異樣感覺。
凌瑾瑜捏緊了滿是濡濕汗水的手心,感覺雙腿有點發軟,強自鎮定地退後一步。
「言歸正傳,你的爛攤子你自己處理好,不要牽涉到我。」
凌瑾瑜想到歐陽鋒三人的威逼利誘,黛眉一緊。
大概也想到了她受到了什麼樣的威脅,顧逸琛攥緊她的小手並沒有放開。
重新攥緊她的手回到沙發上坐下,卻大手一緊,將她摟到自己的雙腿上坐下,雙手環緊她的腰肢不放鬆。
凌瑾瑜扭動著想要從她腿上起來,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她感到面紅耳赤,當初和慕然在一起時也沒有這麼大膽過,頂多牽牽小手,親親臉頰。
「別動,我就抱抱。」顧逸琛看出她的不安,安撫地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頭,語氣溫柔。
凌瑾瑜見他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平靜下來,「你想怎麼處理他們。」
顧逸琛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海豚針孔攝像機,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地陰扈光芒,「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可別弄巧成拙,聰明反被聰明誤。」凌瑾瑜雖然不知道政界間競爭內幕,但是想來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由不得她不擔心。
顧逸琛聞言挑眉,「擔心我?」
凌瑾瑜無語,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完全與那萬眾矚目,運籌帷幄,總是一身冷峻自持出現在大眾面前的市長大人判若兩人。
「我只是擔憂受牽連,顧市長不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麼。」
對於這個嘴硬的小丫頭,顧逸琛嘴角勾起一絲惑人的笑弧。
「你當了『叛徒』就不怕那些人找茬?」顧逸琛話鋒一轉。
凌瑾瑜一愣,有點跟不上這人突然轉移話題的思維,半響才回過神來,語氣淡然,「比之他們,我更信你九龍至尊。」
能脅迫她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對手的人,與徐總慕然一流都是一丘之貉。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倔強清冷的丫頭口中聽到類似於褒義的話語,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一抹愉悅笑意。
顧逸琛忍不住湊近她粉嫩不施脂粉的俏頰,落下一個輕輕淺淺地吻,「我很高興,很高興能到你的信任。」
「別高興太早,要是你不能解決,那麼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做,只是到時候要是影響到你的仕途,可就不要怪我了。」凌瑾瑜別開臉,不看那張洋溢著魅惑笑容的男人。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只要將你知道的告訴我,一切都交給我來解決就好。」顧逸琛好整以暇地凝視著這張清冷的小臉,想著有朝一日她心中的堅冰融化,所展現出來的美麗會是什麼樣的呢?
他很是期待呢。
「他們手裡有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凌瑾瑜的意思很明顯,她擔心那些人會狗急跳牆,要是將那些照片宣傳出去…
「怕什麼?我們是正常交往,就算東窗事發,我們就滿足他們好了。」嘴角的弧度愈發濃郁,他眼中滿是算計的笑。
凌瑾瑜似嬌似嗔地錘了下男人寬厚的胸膛,「誰跟你交往了。」
顧逸琛捉住女孩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誘哄,「好,不是你跟我交往,是我跟你交往。」
凌瑾瑜氣極失語,這還不一樣嘛!
「喂,要是他們真的狗急跳牆怎麼辦啊?」凌瑾瑜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她可不想搞得人盡皆知好不好。
「真的想知道?」某男眼中閃爍著某種叫做算計的光芒。
凌瑾瑜忙不迭地點頭。
俯身,某男湊近她的耳邊,語氣曖昧地要求,「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羞惱地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我不想知道了。」
「好吧,我親你也行。」不由分說,顧逸琛捧起懷中人兒的小臉,薄唇覆上了早已窺伺已久的紅潤香唇。
突如其來的吻夾雜著男性淡淡的薄荷香,男人直接用靈活地舌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盡情掃蕩她檀口中的每一寸香甜,密密匝匝地沁入凌瑾瑜的心脾,他的舌將他刻意掩藏的鋒芒在這一刻盡情釋放,席卷吸咀著她的丁香小舌,誓要將她強勢帶入他的世界,與他抵死纏綿,永久糾纏,他的吻霸道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力量將她緊緊縈繞,想要動彈,下一刻,卻發現無論是身子還是心都是鬆軟的……
他的手也沒有閒著,一邊將懷中人兒吻得暈頭轉向,大手順勢穿過衣擺探入她的衣衫內,一路撫摩著她溫軟的肌膚向上,直到大掌握那令人向往的少女丘陵,流連忘返的柔軟讓人控制不住想要肆意蹂躪,而他也順從心中所想這麼做了……
丁香小舌被他強勢的力量狠狠咀起,身子被肆意揉捏地淡淡疼痛,令凌瑾瑜從男人意亂情迷的吻中清醒,氣喘吁吁地一把推開身上『肆意妄為』的男人,凌瑾瑜羞紅著臉,慌忙從他腿上起身,拉好自己被弄亂的衣衫。
「咳咳,我情不自禁。」男人看著狼狽地某女,臉上難得染上一絲紅潤。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6:23
【44】他的趣事
「咳咳,我情不自禁。」男人看著狼狽地某女,臉上難得染上一絲紅潤。
在某女還沒來得及發火的前一秒,顧逸琛已經站起身,悻悻地說道︰「餓了吧,我去做飯。」
說完,轉身已經進了廚房。
凌瑾瑜挑眉站在廚房門口,抱胸看著圍著圍裙在流理台前忙著洗手做羹湯的高大俊美男子,嘴角不知不覺中浮現一絲絕美的笑。
男人熟練地將米洗好,插好電源。
轉身看到門口正一瞬不瞬,一臉訝異看著他忙碌的丫頭,挑眉,「沒見過男人下廚?」
「不,是沒見過你這種身份的下廚嬌妃送上門:冷君哪裡逃。」凌瑾瑜老實地搖搖頭。
當聽他說他要下廚,著實讓她驚異了一把,實在很難想象他這天之驕子,人中龍鳳般的男人竟然會下廚。
「你以為我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驕縱跋扈的富家子?」似乎猜出了女孩的想法,他不甚介意地反問。
凌瑾瑜只是挑眉不語,絲毫沒有被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之前他那樣占她便宜他都沒感到絲毫不好意思,她有什麼感覺羞愧的?
顧逸琛拿過手邊的一只青椒熟練地切成絲,那利落快速地刀法堪比大廚,看得同樣深諳廚藝的凌瑾瑜,在心底歎為觀止。
「雖然我們家在外人看來是很顯赫,世代軍人,為國效力,但就是因為這份傳統忠心,我們家長輩對我們三個兒子的家教都分外嚴格,幾乎是從十四歲起,每年假期都被父親送到軍區大院,跟著父親手下的兵一起訓練,一切生活都得學著自理,你想的那種生活根本不存在。」
顧逸琛回憶著年少時和那些兵在一起訓練時,雖然苦,但卻快樂的日子,時過境遷,不禁感慨萬千。
「跟我講講你在軍區的事吧,我想那一定很有趣。」凌瑾瑜看著男人眼中的光華,不禁羨慕起那段歲月來。
顧逸琛抬眸,意外地看向這個一直以來都對他很是防備排斥的女孩,想不到她竟然對軍營感興趣。
「是挺有趣的,記得起初我到軍區的時候特調皮,那麼小卻要和那些新兵蛋子們住在一起,經常受到他們的逗弄。有一次,我為了報復他們,將最愛逗弄我的那個兵的衣服給偷偷藏了起來,只留了一條內褲,待到早上集合的時候,那人只穿一條內褲就來集合了,在那個團中顯得格外惹眼。」
聽到這裡,凌瑾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象著那場面,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還有一次,軍區院牆後面有很多農戶種的橘子樹,每到秋天橘子都紅了,有一次,有兩個新兵蛋子饞得很,就找我和另外一個兵晚上去偷橘子。」見她很喜歡聽這些事,他也不介意多講一些。
「偷到了嗎?」凌瑾瑜眨巴著晶亮的大眼興致勃勃。
「偷到了,但是也被抓住了。」顧逸琛眨眨眼。
隨著他的故事深入凌瑾瑜的心也提了起來,「啊?被抓住了啊?」
「我看到農戶跑過來,就把手裡的橘子都塞到另外兩個人的手裡,跑了。」顧逸琛絲毫不為這種在別人看來很不厚道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
「所以,只抓到了他們,沒抓到你?想不到你那麼小,心就這麼黑了。」凌瑾瑜嗔了他一句。
「沒辦法,不能因為我年齡小,每次都讓我頂罪吧。」記得那時候,軍區沒幾個人知道他就是軍區首長的兒子,可是那些盡干些偷雞摸狗壞事,又老愛嫁禍到他頭上的傢伙們太討厭,他這叫以牙還牙,沒什麼不對。
他年齡小做錯了事受的罰也較輕,可是那不能成為當替罪羊的借口,畢竟回家後等待他的可是老爹的軍規。
「你們兄弟幾個都是這樣嗎?都要送軍營訓練?」凌瑾瑜想著真是不可思議,孩子那麼小父母倒是真捨得送去過苦日子。
「是啊,都這樣,我和大哥性格比較沉穩,只要乖乖聽話,倒是沒吃啥苦頭,倒是老三性子過於跳脫不羈,吃得苦頭也就多了。」想起每次顧思遠從部隊回來,就要被父親叫到書房訓斥一通,嚴重的還要挨軍法,自己倒是幸運多了。
凌瑾瑜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在世人眼中完美存在的男子,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弟,給哥親一個最新章節。
普通到從小就接受嚴酷的訓練,普通到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人洗手作羹湯。
這麼想著,她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竟然在無形之中被拉近了。
「我幫你吧。」凌瑾瑜看著男人忙碌在流理台和平底鍋之間,忍不住開口。
「不用,我怕你越幫越忙,出去出去。」男人揮揮手。
凌瑾瑜瞪他一眼,「狗咬呂洞賓,忙死你算了。」
走回客廳,坐回沙發上,心中被濃濃地暖意充溢,她何嘗不知道他是怕她太辛苦,不讓她幫忙呢。
這樣一個體貼人都做到不動聲色的男子,怎麼能讓女人不動心?
可是,她能嗎?
很快,香氣四溢地飯菜上桌。
凌瑾瑜終究不好意思讓人忙,起身幫他擺好碗筷。
顧逸琛從酒櫥拿出一瓶紅酒走了過來。
「聽說你千杯不醉,陪我喝兩杯。」
凌瑾瑜拿著筷子正要去夾菜的手一頓,「千杯不醉」這四個字,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初她和他第一次見面那一晚,要不是她自命不凡,貪杯喝下了徐總遞上來的那一杯下了藥的紅酒,她也不會陰差陽錯認識他。
「我戒酒了。」凌瑾瑜在那一夜之後,就發誓再也滴酒不沾。
顧逸琛挑眉,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喝一點沒事的,難不成你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說著,已經將兩個高腳酒杯斟了酒,放了一杯在她面前,「就算是慶祝我新居落成吧。」
「這個理由很遜,你不也說了,這房子不是你的。」凌瑾瑜覺得很好笑,這男人的借口也太爛了吧。
「好吧,為了你,我會努力賺錢,讓你住上大房子。」顧逸琛調皮地眨眨眼,順桿爬。
那「妻管嚴」一般無二的表情惟妙惟肖,逗得她笑了出來,「看在顧市長如此楚楚可憐,盛情相邀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喝一點吧。」
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逸琛挑眉,「你不是戒酒了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6:42
【45】拉開序幕
「是啊,之前是發誓再也滴酒不沾來著,不過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啊?」經過慕然的出賣,她早已不再相信誓言,要是誓言有效,當初慕然言之鑿鑿,指天立誓,若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麼就沒有被雷劈死?
事實證明,所謂的誓言都是狗屁!
「行,你說什麼都行。」顧逸琛寵溺一笑,搖搖頭,「慢點喝,美酒得品,真是暴斂天物。」
「顧逸琛,你相信誓言嗎?」凌瑾瑜一邊為自己斟滿酒,一邊往嘴裡塞了一筷子菜,別說,這男人做菜還真有兩下子,美味!
「不信。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顧逸琛搖搖頭,不置可否。
「是啊,的確是自欺欺人,所以我再也不相信什麼誓言了,現在聽你這麼說,想來,當初還是我太天真太傻了。」凌瑾瑜閉上眼隱去了眼中那一抹悲戚,在人前,即使在悲傷,也要將所有的傷痛掩藏,挺直腰背。
當初,她最愛的爸爸也說過永遠不會離開她,結果呢?一個個都背棄誓言離她而去。
最終只留下她一個人,一個人。
看著女孩臉上難掩的清冷和淒涼,顧逸琛心中閃過一絲心疼,她只不過是一個雙十年華,風華正茂的女孩,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冷然?
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沖上心頭,顧逸琛一把攥住女孩的手,凝視著她澄澈的眼,一字一句,「如果你願意,你還有我。」
凌瑾瑜睜開眼,看著眼前含情脈脈凝視著她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著傲人的家世,有著惑人的容貌,有著過人的能力,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卻離她是那麼遙遠。
「你離我太遠了。」在她心裡,他們之間的距離又何止如此,簡直觸不可及。
「只要你願意打開心扉。」顧逸琛坐到她的身旁,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將她的手放到她的心口處,「我就在你這裡,永遠觸手可及。」
「可是你太好了,我自卑配不上你怎麼辦?」凌瑾瑜被他緊握的小手問問顫抖。
「那我就只對你一個人好,你只要好好愛我,只愛我一個人。」顧逸琛將此時楚楚可憐的女孩摟緊,吻著她白皙的額頭。
「如果我愛上你,你卻負了我怎麼辦?」凌瑾瑜在懷中嘟囔。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把我的弱點交給你,如果我負了你,你就用我的弱點報復我。」
「你的弱點是什麼,會有用嗎?」凌瑾瑜忍不住問道。
顧逸琛想到那個弱點,臉上不由窘迫地染上一抹不自在地紅暈,令凌瑾瑜好奇心大起。
「等你愛上我,我就給你。」顧逸琛窘迫地輕咳一聲,那東西在她母親安然的手中,每次他不妥協,母親就用那東西威脅他,百試不爽,現在他是站得越高,看得越遠,越怕那東西。
「吃飯吧,都涼了。」顧逸琛為她夾菜,及時轉移話題。
「……」對於這男人的四兩撥千斤,某女無語撇嘴。
***
一家地址偏僻,卻異常奢華大氣的別墅內。
修長的雙腿被剪裁昂貴的西裝褲包裹著,顯得極度充滿健美力量,下一刻,長腿一邁,高大英挺的身影便擠了進來,見到包廂內的人,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漂亮的弧度帶著一絲邪魅之氣。
「先生。」見到來人,包間內的三人立即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
高大俊美的男人目光犀利地淡淡地打量三人,雲淡風輕地將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談。
「莫離,暗組怎麼樣?」男子目光落在為首一個相貌平平,卻氣勢出眾的男人身上。
「暗組一切安好,先生請放心,只是龍陵門最近活躍頻繁,卻也沒有輕舉妄動。」被稱呼為莫離的男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雖然是暗組之首,有絕對的話語權,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幕後還有一個直係上屬,那就是眼前這位絕對不凡的男人。
「龍陵門?說說看機甲時代為廚。」男子微蹙眉頭,不知道怎麼的,他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是他卻有一種莫名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這個龍陵門並不簡單,日後一定會跟他打交道。
而他的直覺一向很准,為他擋下了多次致命的危機。
「據調查,這個龍陵門是T市最大的黑幫勢力,門主叫裴紓寒,才二十八歲,為人低調神秘,似乎在找什麼人,最近龍陵門的人在A市活躍頻繁,想必他們要找的目標在A市。」莫離將所有查探的資料放在男人的面前,包括裴紓寒的照片。
「由於裴紓寒一向低調到神出鬼沒的,所以他的資料很難弄到。」莫離見男子首先拿起的是裴紓寒的照片,瞇起眼盯著照片上的人,不由得補充說明。
因為是暗中偷拍的照片,所以並不甚清晰,隱約可見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張與他身份不符的俊雅溫文的臉,修長精瘦的身軀,陰郁森冷的氣質。果然除了這張臉,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一個黑道人士的所有要求,尤其是那冷凝的氣勢,令人不可小窺。
「他在找什麼人?」男子將目光從照片上移開,語氣淡漠。
「似乎是一個女孩,具體是什麼身份,被對方封鎖的很嚴,很難查到。」莫離蹙眉,雖然他也對那個讓所有人畏懼的男人如此在意的女孩很好奇,可是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那女孩也許對對方來說很重要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嚴防死守,不讓人窺視到一絲一毫的消息。」莫離大膽猜測。
「恩,你們也多留意一下對方的舉動,那個女孩的身份也順便查一查。」男子放下手中的資料,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
「為什麼?」莫離忍不住問了出來。
「記住,你要做的是執行命令,不是質疑命令。」男子面色一沉,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眸子犀利地射向莫離。
莫離一驚,直覺室內的溫度陡然低了好幾度,冷汗不由自主的爬上背脊,忙不迭的點頭,「是,先生。」
男子從對方身上移開視線,淡然自若地吩咐,「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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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7:00
【46】又來攪局
今天是顧天擎出院的日子,凌瑾瑜早早地就來到醫院,看著站在窗前神采奕奕地顧天擎,凌瑾瑜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來了。」顧天擎敏感地接收到門口那道淺淡的目光,回頭,淡淡一笑。
「恭喜你康復出院。」凌瑾瑜將手中的鮮花遞給他。
顧天擎接過花,黝黑堅毅的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是不是該慶祝一下?」他眨了眨眼,笑得俏皮。
凌瑾瑜點點頭,「也好。」
並肩走出醫院,顧天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怎麼?住院比上戰場還辛苦?」看著身旁的男人的舉動,凌瑾瑜忍不住揶揄他。
「可悶死我了,就整日躺在床上哪裡也不能去,現在我總算是體會到那些癱瘓在床的病人的感受了。」顧天擎轉頭看向身旁亭亭玉立的女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他說完這句話,不知怎麼的竟讓她想起了常年臥病在床的母親,之前所想的參軍願望,此時竟有一絲動搖。
「怎麼了?」感受到身旁女孩的情緒變化,顧天擎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凌瑾瑜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說話。
兩人到了一間環境清幽的小飯館落座。
等待飯菜上桌的空檔,顧天擎拿起身前的茉莉花茶品了一口,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對面波瀾不驚地女孩。
相對無言,過了好久,顧天擎才受不了兩人之間的詭異沉默,輕咳兩聲,將心中發酵了幾天的話說了出來。
「那個,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凌瑾瑜冷不丁的聽到對面男人的問話,有些微的詫異,沒有進入狀況,反問,「什麼怎麼樣?」
「就是你對我感覺怎麼樣,哎,也不是,就是你對我有沒有好感,唉,我這人不太會表達,你不要介意。」男人一臉懊惱地撓頭,明明心裡想得很清楚明白了啊,為什麼說出口的話卻是不同呢?
凌瑾瑜終於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了,看著他靦腆憨厚的樣子,不由得忍俊不禁,挑眉笑笑,「你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真的嗎?那,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顧天擎臉色微紅直至耳根,只覺得整張臉都是滾燙的,卻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終於將心裡最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凌瑾瑜聞言,沒有心理准備他竟然會突然說出這話,有些懵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呃…」
「她不願意。」
正在凌瑾瑜怔愣,顧天擎希翼期待的當口,一道清潤沉穩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詭譎靜逸氣氛。
「大哥,你沒看到她都被你的話給嚇住了嗎?你這樣追女孩子只會適得其反,以後讓老三多教教你。」不用抬頭,兩人就知道來人除了那個「適時」從天而降地顧逸琛,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你怎麼來了?」為什麼這個總是神出鬼沒的,被當場被抓到被人表白,凌瑾瑜竟然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回過神來,又將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靠!有什麼好心虛的,他和她又沒有什麼關係,他管得著嗎?
玉樹臨風,傲然挺立的男人淡淡地斜睨著她,語氣微涼,「我不能來?你要答應他?」
凌瑾瑜瞬間無語,垂下頭來,目光聚焦在手中的茶杯上。
顧天擎終於看不過去了,拿出了為人兄長的風范,神色嚴肅,「老二,我是你大哥!」
這死小子,就不能讓著點他這個做大哥的嗎?非得跟他作對,連個女人都要爭!
「好吧。」顧逸琛撩開衣擺,隨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在了兩人之間,「你們繼續聊,當我不存在。」
凌瑾瑜瞪大眼看著正襟危坐,一言不發坐在他們中間的男人,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瑾瑜,我們繼續,當這臭小子是空氣就好。」顧天擎依舊不想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對凌瑾瑜說道。
凌瑾瑜想著,顧家人真是不同凡響的存在,這麼一個上千瓦的大燈泡在中間,顧天擎竟然還能如此泰然,真令她不服不行。
「瑾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
「服務員,給我一杯藍山咖啡!」顧天擎的「嗎」字泯滅在顧逸琛揮手叫服務員的聲音中。
凌瑾瑜垂下眼瞼,端起茶杯,將臉埋在了茶杯上,紅唇咬得死死地。
緊接著服務員走了過來,聽聞顧逸琛的需要,說了聲「請稍等」轉身離開。
顧天擎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語氣深情地開口,「瑾瑜,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淡然的氣質深深吸引,我……」
「服務員,這是什麼咖啡,怎麼這麼苦?」顧逸琛噙了一口咖啡,眉頭皺起,不滿地嚷嚷,很「及時」地將顧天擎的話打斷。
「老二,你不要太過分!」顧天擎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耐性。
凌瑾瑜垂下頭,肩膀可疑地微微抖動起來。
「怎麼了?大哥。」顧逸琛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家大哥臉上盛怒的表情,語氣頗為無辜。
顧天擎氣結失語,偏偏逮不到這個二弟的錯處,轉首看向憋笑憋到內傷的凌瑾瑜,「瑾瑜,我們換個地方。」
說著就站起身來,不等凌瑾瑜將臉上的笑意及時掩藏,無視顧逸琛陰郁的臉色,伸過手來拉凌瑾瑜的手,卻被顧逸琛「及時」阻止。
顧逸琛抬眸看向自家大哥,「所謂親兄弟明算賬,我不能因為你是我大哥就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相讓。」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天擎沉下臉,看著優雅起身擋在他面前的二弟。
「意思就是,這個女人是我先看上的,你怎麼不問問她,我跟她之間都有些什麼?她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整天出來勾三搭四,我來帶回我的女人有錯嗎?」顧逸琛雲淡風輕地語氣不疾不徐。
凌瑾瑜猛然抬頭,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你的人了?」凌瑾瑜不淡定了,怒氣沖沖地瞪著某人。
「我這裡有真憑實據,要不要拿出來給大哥看看?」顧逸琛慵懶一笑,極盡邪魅對羞惱地某人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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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7:27
【47】天生一對
「不要!」凌瑾瑜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她知道他所說的「真憑實據」是什麼,她可沒忘了他手裡的那方絲帕,早已領教過眼前這人曲解事實的功力,她可不想在人前丟臉,而且還是在顧逸琛的家人面前。
而她此時的舉動在顧天擎看來,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顧天擎看著凌瑾瑜,「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和我二弟真的在一起了?」
顧天擎說得很委婉,可那意思任誰都聽得明白。
「我……」
正欲解釋,只覺手臂一緊,整個人就被攬入一具熟悉的懷抱,只聽頭頂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擲地有聲,「當然是真的,我和她早已郎情妾意,兩情相悅,大哥還是另尋良配吧。」
說完,攬著凌瑾瑜就向大門玄關處走去。
凌瑾瑜和顧逸琛各不相讓地拉拽著走到門外,凌瑾瑜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顧逸琛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你喜歡他?」
凌瑾瑜瞪著他不說話,她早已被這個霸道的男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見她默然,他歎氣,頹然地鬆了她的手,「你去找他吧。」
凌瑾瑜賭氣轉身就往咖啡廳大門走去,可才剛轉身,就被身後的某人攥緊了手臂,語氣冷然地命令,「不許去!」
凌瑾瑜抬眸看向男人急切的臉色,「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你讓我去找他呢嗎?」
「笨蛋!」顧逸琛笑罵,伸手寵溺地揉亂了她一頭柔順的青絲。
「混蛋!」凌瑾瑜不甘示弱地回擊。
顧逸琛摟緊她的腰,笑,「笨蛋混蛋都是蛋,正好天生一對兒。」
被他形象的比喻逗笑,凌瑾瑜白了他一眼,「怎麼每次都能看到你?」
「你是我媳婦兒,我當然得看好了。」顧逸琛臉不紅心不跳。
「誰是你媳婦兒?我看你是想媳婦想瘋了吧。」凌瑾瑜臉一紅,甩開他的手,撇開臉不想看到這個霸道的傢伙。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你就是塊石頭我也會將你捂熱的。」看著別扭的女人,顧逸琛覺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
凌瑾瑜想著,不知道顧逸琛會如何處理那些被南宮瑞掌握的照片,想來顧逸琛現在剛剛上位市長職務,那些照片曝光出來對他也是不利的吧?
可是又想到顧逸琛對她的執著,說不定他壓根兒就巴不得那些照片曝光,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搞得人盡皆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不行,她不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那個不靠譜的男人身上,她得早做准備,為自己謀一條後路才是。
可是該怎麼辦呢?
凌瑾瑜煩躁地揉亂一頭順滑的青絲,美眸一閃,突然被桌上一張報紙上的一條標題所吸引「踴躍參軍,保家衛國,匹夫有責」。
指尖捻過那張報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看完,隨手將報紙丟在一旁,美眸狡黠的流光微閃,嘴角蕩漾起一絲柔美的笑意。
似乎想到了什麼,抓起手機就找到熟悉的名字,撥了過去。
過了好久對方才接起電話。
「丫的,你還知道給姐們兒打電話?」手機裡傳來夾雜著嘈雜喧鬧人聲音樂聲,以及白琉璃氣喘吁吁不太平穩的語調。
「你在哪呢?這麼吵。」凌瑾瑜蹙眉。
白琉璃一把推開身旁男人遞過來的酒杯,穿過人群向門外走去。
「酒吧呢,咋良心發現,終於知道打個電話過來了?」白琉璃倚在沁涼的牆壁上,緩解著因為在舞池盡情釋放舞動,全身升起的熱潮。
凌瑾瑜將背靠在疊的豆腐塊似的被褥上,「怎麼了?心情不好?」
她知道,只有那位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才會跑去酒吧舞廳釋放一下。
「別提了,我一回家,想不到我那同父異母的好妹妹也回來了,回來也就回來了吧。」白琉璃撇撇嘴,冷哼一聲,「還總是一副弱不禁風,林黛玉似的裝楚楚可憐,看上了你在我生日那天送我的圍巾,當著爸媽的面兒非得要去。」
「不就是一條圍巾嗎?她要就給她唄,至於將自己的心情搞壞吧,你不像是這樣小氣的人啊。」凌瑾瑜捂嘴偷笑。
白琉璃冷笑,「關鍵問題不在於此,你是不知道,我討厭她那副虛偽做作的嘴臉,作了這麼多年,咋就沒作死她呢?沒作死她倒是惡心死了我!」
「我不明白,你一向都是不拘小節的人,按理說就算你們不是親姐妹,那也是有一半血緣的,你們怎麼就這麼不對盤呢?」凌瑾瑜碼字一天,累得頸椎疼,找出一張膏藥貼在後頸處。
「是啊,起初我媽去世後,她媽帶著她入了我家門,我也很高興有這麼一個文靜乖巧的妹妹,有什麼好東西哪怕我自己很喜歡,都先給她。自從十八歲那年,我第一次偷偷帶我的初戀男友來我家,被她見到我那男友的帥氣英姿後,就被她惦記上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我不在家,男友來找我,她自作主張地將他留了下來,並在端給他的茶水中下了春藥,呵呵,可想而知,你也猜得到我回來後看到的是什麼樣的場景。」白琉璃回想起當年那一幕,依舊難以釋懷,天知道,她暗戀了那個男孩多少年,默默追在他身後多少年,好不容易用真心打動了他,可結果卻被一個她最信任的人傷到體無完膚。
「這還不是最傷人的,她事後卻說是那男孩強奸了她,呵呵,正好被同時趕回來的父親看到了,父親要報警,我以命相脅,私底下甚至跪下來求她不要追究這件事,最後她甩了我幾耳光,高跟鞋碾著我的手指,哈哈大笑,『你終於求我了,你不是正牌大小姐嗎?不是看不起我這個野種嗎?看看人人眼中高高在上,受人羨慕的大小姐正跪在她這個野種的腳下,為一個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求情呢。』」
指尖被碾得出血的劇痛,根本比不上被人將尊嚴狠狠踩在腳下的恥辱,白琉璃笑出了眼淚,那是她一生之中最屈辱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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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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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7:37
【48】尋歡作樂
凌瑾瑜靜靜地聽著,她沒有想到,一向在人前沒心沒肺,故作開朗快樂的女孩,心底深處竟然還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地往事。
「琉璃,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你很堅強,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
白琉璃擦去眼角的液體,嘲諷地看著指尖的濕潤,她以為時過境遷,她早已不是那個單純到為了一個男人可以下跪受辱的懦弱女孩,現在的她堅強獨立,她的心做到了無堅不摧,只是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對她的陰影這麼大,提起那件事竟然還是會心酸落淚。
「我沒事,現在的確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傷害到我了,我只是看到她就想到當初的屈辱,心中不平罷了。」白琉璃看著屋簷下淅瀝瀝下起的迷蒙細雨。
「好了,不提這些糟心事了,以後再跟你細說,你這次給我打電話有事嗎?你跟顧大哥有進展沒?」一陣夾雜著細雨的涼風吹來,白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凌瑾瑜扶額歎息,「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好不,我對顧先生根本沒有其它的想法。」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人家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呢,你看啊,我顧大哥且不說品貌家世,就那沉穩的性子就讓女人很有安全感,你不是很缺少安全感的一娃嘛,你們在一起那是天造地設,眾望所歸。」
白琉璃不遺餘力地撮合雙方,她還沒當過紅娘呢,要是能幫好友找個好歸宿嫁出去,那她也算功德圓滿,積德積福了。
凌瑾瑜對於好友的苦口婆心,不置可否,「沒興趣。」
「是沒興趣還是沒性趣喲,女人嘛,總還是離不開男人的滋潤的,現在你還年輕,到了三四十歲的時候,需求可大了,沒聽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乾土的俗話嗎,反正話糙理不糙……」
話未說完,就被臉皮薄地凌瑾瑜截住話題,臉兒爆紅,「白琉璃你還是個女人嗎?這些淫詞穢語虧你說得出來,我都替你臉紅,你這樣子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
「我本來就沒打算嫁人,當個女光棍兒也不錯。」白琉璃一副吊兒郎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丫的就是個遭鄙視的貨!」凌瑾瑜斥了她一句,繼而想到自己的正事,隨即開口,「那個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難得啊,最近幾年我可是日也想,夜也盼著凌小姐來求我的一天呢,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嘿嘿!」白琉璃一臉不正經地開玩笑。
「去你的,正兒八經的,你能不能幫我找找關係把我弄到軍區當女兵去?」凌瑾瑜知道要是顧逸琛知道他要當兵十有八九會阻攔,而且現在干啥不得靠關係,找人脈?這是現實,沒辦法。
白琉璃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手機滑落到地上去,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什麼?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你要當女兵?」
「白小姐,我確定你沒有聽錯,要不要幫我吧?」凌瑾瑜很肯定的說道。
「那你母親怎麼辦?你就放心把她一人放在家裡?」白琉璃問道。
想起臥病在床的母親,凌瑾瑜也是一籌莫展。
「唉!這的確是個問題,你讓我再想想吧。」凌瑾瑜歎息一聲。
「我說,我白琉璃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但是你卻是唯一一個讓我豎起大拇指的人,你真的很不錯,就算知道伯母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離不棄照顧她,如果是我,我想我很難做到如你這般。」
反正白琉璃是覺著凌瑾瑜對她的養母真的是仁至義盡了,要是這樣一輩子,豈不也得拖累凌瑾瑜一輩子啊?說句不好聽的話,她有時候還真替好友感到憋屈,這樣一個半身不遂的人,與其活在世上拖累別人,自己也受苦,還不如早早去了的好。
當然這話她也只能在心底想想,她知道好友現在也就養母這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她將這個親人看得有多重要她都是看著眼裡,疼在心裡的。
她只是心疼好友命運對她的不公。
「這事兒我應承下來了,不過伯母你想想要不要找個保姆,或者安置到養老院。」白琉璃為好友考慮了一下,最後這麼說道。
凌瑾瑜感動莫名,「謝謝你,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友是我一生的幸運。」
白琉璃不解風情地撫了撫手臂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矮油,這麼煽情我可受不了,真感激我就好好照顧自己,等著姐們兒回來好好蹂躪欺負就是了。」
就這麼一句大煞風景的話,瞬間將凌瑾瑜滿腹感激拍了個灰飛煙滅。
兩人隨後又拉了幾句家常,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
白宮夜總會頂級包廂內,人聲鼎沸,一片喧嘩。
「歐陽局長,您好久沒來了,想死個人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把挽住歐陽鋒的手臂,嬌笑著。
「小婊子,真想還是假想啊,是想老子口袋裡的鈔票了吧?」歐陽鋒一臉淫邪地笑,順手在女人挺翹的臀部結結實實的捏了一把。
立即惹來女人欲拒還迎地嬌嗔笑罵。
「每次都來上你,翻來覆去也就那點事,沒意思,阿麗,有沒有新鮮貨到?」歐陽鋒見推門而入的歐巴桑媽媽阿麗,一副老相識的樣子嚷嚷著。
「阿麗,有雛沒?」
「有!我們白宮夜總會要啥都有,歐陽局長,請稍等。」阿麗老練地吆喝一聲,轉身出了門。
在他身旁的女人故作不滿地嬌嗔,「哎喲,那沒經驗的小丫頭片子,除了乾淨點,怎麼能跟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手相比?歐陽局長,人家伺候得你不爽嗎?」
「爽是爽,可是老吃一盤菜也膩啊,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必要的嘛。小婊子,吃醋了?恩?」歐陽鋒大笑著抓了一把女人呼之欲出,波濤洶湧的胸脯。
這時,叫阿麗的老鴇走進門來,身後一溜各色清純少女。
「歐陽局長,這可是還未開包的乾淨的不得了的女孩呢,而且都是在校大學生,純的很,您看看,看上了哪個都可以帶走。」
歐陽鋒色迷迷地老眼一亮,各色清純美女,令他垂涎三尺,虎軀一震。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7:48
【49】強勢出擊
開好了房間,歐陽鋒脫了衣衫,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完事後,歐陽鋒光著上身,下身圍著一條浴巾,精疲力盡地對床上的三個女孩揮揮手,「你們出去吧。」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剎那,一個女孩狀似隨意地柔荑一拂,手心一緊,嘴角揚起一絲詭譎的笑意,抬步跟隨著另外兩個女孩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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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宮夜總會被媒體記者圍了個水洩不通,甚至有記者為了抓拍新聞頭條甚至沖進了夜總會。
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
門被蜂擁而入的記者撞開,頓時,「卡嚓卡嚓」地閃光燈閃爍不停,而所有攝像機照相機對准的反向皆是大床。
床上的男人一躍而起,瞇起被閃光燈閃花眼的眼睛,吼道︰「你們是誰?出去出去!」
「歐陽局長,請問網上的視頻都是真的嗎?」
「歐陽局長,您會對此事負責嗎?」
「歐陽局長,你床上的女孩都去哪裡了?聽說都是處女,而且還是三個,是真的嗎?」
「歐陽局長,三個女孩同時發生關係你的身體吃得消嗎?有沒有服用壯陽藥呢?」
一連串或質問,或夾雜著幸災樂禍,調侃揶揄的問題,像無情的炮彈,紛紛向歐陽鋒迎頭而來,打得他措手不及。
「對不起,我打個電話!」歐陽鋒臉上蒼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抓起手邊的手機,哆嗦著手指,好半天才在手機中找到熟悉的號碼,手忙腳亂地撥了過去。
手機裡傳來機械式地冰冷女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可惜,一連好幾個都是關機或者無人接聽轉態。
就在他六神無主,欲哭無淚的當口,一道凜然正氣的嗓音打破了一室喧鬧。
「歐陽鋒,我們是檢察院的檢察官,現在你已經被停職,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不--」歐陽鋒聲嘶力竭地高聲嚎叫,掙扎著不願離去,「這是陷害,真是栽贓陷害!我是被設計冤枉的!」
可是沒有人會理會他的話,在眾人的「簇擁」下,他「聲勢浩大」地被帶走。
一雙犀利深邃的雙眸靜靜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唇形性感的嘴角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
「先生,事情已經辦妥。」男子身旁高大的黑衣男人恭敬地回道。
「處理乾淨了嗎?可別留下尾巴。」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無情地殘冷陰扈。
「請先生放心。」莫離昂首,語氣篤定。
先生的手段他很少見識,但是,必要的時候卻是如此雷厲風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去吧,沒事少見面,單線聯係。」男人垂下銳利的眸子,斂下了其中一閃而過的異樣精光,手中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裡搖曳著鮮紅似血地酒液。
莫離點點頭,轉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寬大的房間裡。
***
此時,40英寸的液晶電視上正報道著歐陽鋒身為公務人員,卻生活作風不正的新聞。
「二哥,我們不能就這麼看著老大身陷囹圄,得想辦法救他出來!」
「啪」地一聲按下手中的電視遙控器的關閉鍵,隨手丟了遙控器,慕容志煩躁著扒拉著凌亂的頭髮,急的來來回回地左右踱步。
而坐在沙發上的南宮瑞手上夾著一支煙,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如慕容志這般抓耳撓腮,手足無措,可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那眼底的幽黯和微微顫抖地指尖,出賣了他所有淡定的偽裝我為誰妖。
「救?救什麼救!現在我們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拿什麼去救?怎麼救?」
慕容志聞言,霎時停住腳步,轉身直直地盯著南宮瑞,「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大哥被抓?」
南宮瑞冷哼一聲,「那也是他自找的,明知道現在還在風口浪尖,顧逸琛就等著抓我們的把柄,他還這麼不知收斂,中了別人挖好的陷阱能怪誰?」
慕容志知道,南宮瑞說得沒錯,他也無法反駁,可是他真的不忍心歐陽鋒就這麼被抓走,更重要的是他擔心歐陽鋒會供出他們來,那他們的仕途可就全毀了,不但如此,他想起他們仨合伙做的那些事,以及他們身後那個人知道他們被落入警方的手裡,依著那人的手段會做些什麼事,不禁的了一個寒顫。
「要不,我們去找那個人吧…」慕容志想著那人龐大的關係網,只有他才有手腕和能力將大哥救出來。
南宮瑞聞言眉頭一擰,自然也明了慕容志所說的那人是誰,夾著香煙的手指一抖,煙頭上的煙灰掉落在地,「你想死的快點是不是?你不知道那人的性子和手段?」
慕容志頹然無力地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雙肘支著膝蓋,捂著臉,語氣萬分惶恐,嗯咽著,「那,那要是大哥為了自保,將我們供出來怎麼辦?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大活人難道還會被尿憋死?放心,我們還有籌碼的,現在就是利用那籌碼的時候了。」被一個男人嚶嚶嗚嗚的哭聲惹得不耐煩的南宮瑞伸過腳去,踹了沒骨氣的男人一腳。
「二哥,你的意思是?」慕容志放下捂著臉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不明所以,卻一臉希翼地看向南宮瑞。
現在只有和他一條船上的南宮瑞是他的主心骨。
「我們去找顧逸琛談判,別忘了,我們還有底牌沒出呢。」南宮瑞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將彌繞了肺部一圈的煙從口鼻之中吐了出來。
聽到南宮瑞胸有成竹的話,慕容志忐忑不安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隨即想到什麼,頓時一股怒火直沖腦門兒,不由得破口大罵,「那個死丫頭片子,想不到她這麼有恃無恐,竟然將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了顧逸琛,老子真後悔沒有將她丟到那些男人堆裡,先輪後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8:05
二、市長大人別太壞
【50】囂張跋扈
「我也想不到那丫頭在我們那樣威脅下還敢反水霸天少帥最新章節。真不知道那丫頭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真將我們看成了紙老虎!」南宮瑞陰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詭異可怖的光芒。
「不過,馬上我就會讓她見識到我們的厲害,哼!」南宮瑞陰沉著臉,將燃燒至盡頭的煙蒂狠狠地捏在手心,那800度的高溫燎燒著他白皙的手心皮肉,而他卻視而不見,似乎毫無所覺,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二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我都聽你的。」慕容志咬緊肥厚的唇瓣,「要不要我叫人把那不識抬舉的丫頭帶來,好好『招待』一下?」
「不,據說,那丫頭不是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病母嗎?我們可以在她身上做文章。」南宮瑞最擅於尋找人性弱點,想了想,決定直接攻擊其最大的弱點。
慕容志想起那個病的神志不清,而且大小便失禁的病癆女人,不由得眉頭皺緊,一臉嫌惡,「可是那樣的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女人,似乎對威脅那丫頭的作用不大吧,依我看,這樣一個累贅,凌瑾瑜說不定早巴不得她早死早投胎,省得拖累她呢,而且據我最新得到的消息,那個病癆似乎不是凌瑾瑜的親生母親。」
「什麼?不是親生母親?」南宮瑞一聽,忍不住霍然站起身子,一臉意外,「何以見得?」
慕容志見南宮瑞難得一臉驚訝,忍不住解釋道︰「據查探,她十三歲的時候是餓昏在路邊被人收養的,至於她的真正身世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現在這個病癆的丈夫因為一次工傷事故死後,王鳳蘭,哦,也就是凌瑾瑜的養母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和凌瑾瑜相依為命。」
「僅僅是這樣?有沒有查清楚凌瑾瑜的身世?」南宮瑞直覺這個凌瑾瑜的身世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查不到,我利用職權翻遍了公安局所有的資料,都沒有查到關於這個凌瑾瑜的只字片語。」慕容志一臉頹然地搖搖頭,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的身世感覺到這麼一籌莫展,尋不到一絲蛛絲馬跡過。
「二哥,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將所有的目光放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丫頭身上,就算她身世不凡又能怎麼樣,她現在也不過是個任人揉捏的弱女子罷了,只需咱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他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忌憚至此。
南宮瑞抬眸,看了慕容志一眼,「你將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想想還有什麼人是凌瑾瑜所在意的吧。」是人就有弱點,抓住了對方的弱點就抓住了她的致命軟肋,到了那個時候,對方即使再硬,不服軟都不行。
而他也認為,王鳳蘭一個病秧子,又不是凌瑾瑜的親生母親,不可能威脅得到凌瑾瑜,何況,將那病秧子弄來還要包吃包住包伺候,這樣虧本的事他可不干。
慕容志想了想,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邪惡地笑,「還有一個人,這人肯定有用。」
說完神秘兮兮地附耳至南宮瑞的耳畔,一陣耳語。
***
辦公室的門,傳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請進。」溫潤低沉的嗓音在門內響起。
緊隨其後,一個年輕男子經過允許推門而進,不卑不亢中帶著恭敬的聲音傳揚而來,「顧市長,南宮瑞部長和慕容志處長來訪。」
顧逸琛聞言,頭也不抬,依舊埋首堆積成山的公務之中,語氣淡然,「讓他們先等著吧,沒見我很忙?」
俊美精致地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微漾的性感嘴角洩露了他嘲諷地心緒。
王助理挑眉,點點頭,「是。」
回到接待室,王助理不卑不亢的對南宮瑞和慕容志回復,「顧市長現在很忙,請二位稍等片刻我為誰妖最新章節。」
南宮瑞聞言只是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而慕容志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嚷嚷開了,「什麼?還要我們等?他顧逸琛官架子倒是挺大的嘛,再忙也要先接待我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你們得罪得起嗎?」
「趕緊去叫顧逸琛給我滾過來!」慕容志上位這些年,哪個不是對他百般巴結討好,阿諛奉承,生怕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想不到他們主動屈尊降貴來跟那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談判,那毛頭小子還敢這麼冷落他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他!
王助理只是淡定自若,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根本沒將對方看在眼裡。
「顧市長日理萬機,處理完公事自然會來會見二位,二位又何必急於一時?」
慕容志沒有想到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不將他看在眼裡,心中越發憤恨不甘,氣沖沖地上前一步,指著王助理的食指顫抖個不停,「你小子,竟敢狗仗人勢!」
慕容志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惡狠狠地伸手攥緊王助理的衣領,凶神惡煞般地瞪著他。
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地手伸了過來,搭上慕容志攥緊王助理衣領的手,略施巧勁,慕容志只覺得手腕一麻,下意識地鬆了手,轉首不可思議地看向身旁突然出現的俊朗倜儻男子。
「慕容處長大人大量何必為難一個下屬。」
來人一身合體做工精致的手工暗色西裝,內襯雪白纖塵不染的亞麻襯衣,藍底白條細紋領帶,筆直纖長的雙腿,被熨燙得不見一絲褶皺的精裝西裝褲包裹,再加上完美俊秀不見一絲瑕疵的俊臉,整個人看起來那樣玉樹臨風,鶴立雞群。
揉著酸麻的手腕,慕容志怒視著氣定神閒的男子,正欲破口大罵,「顧逸琛,你…」
卻被身後一道黯啞的男音適時制止,「慕容處長,稍安勿躁。既然顧市長已經來了,那麼,我們就言歸正傳談正事吧,想必顧市長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說話的正是站起身來,眸光深沉地看著顧逸琛的南宮瑞。
慕容志的怒氣頓時郁結在心頭,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別提多難受了,偏偏他又不敢違逆南宮瑞的話,只得對著顧逸琛冷哼一聲,拂袖轉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8:19
【51】扮豬吃虎
顧逸琛漫不經心的抬眸,意外挑眉看了一眼南宮瑞,對於慕容志對南宮瑞如此言聽計從,倒是頗感興致地眉頭輕挑。
「好吧,說說二位的來意。」顧逸琛慢條斯理的端起王助理呈上的咖啡,垂眸,舉止優雅地輕抿一口。
「我不喜歡喝這些苦的要命的洋玩意兒。」慕容志端起咖啡嗅了嗅,眉頭皺的夾得死蒼蠅,媽的,他討厭這一股子糊味兒!
「匡當!」一聲,毫不客氣將手中的咖啡杯丟在玻璃茶幾上,咖啡從杯中濺起,星星點點落在桌面上。
顧逸琛不置可否,朝王助理揮了揮手,「上龍井。」
王助理冷著一張臉,看了看顧逸琛,最終還是退下去重新泡了一杯龍井茶來。
見二位不慌不忙,顧逸琛也鎮定自若,雙方頓時都沉默下來。
十分鍾後,還是慕容志忍不住開了口,「顧逸琛我們來可不是跟你喝咖啡的,開門見山,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歐陽鋒?」
顧逸琛依舊淡定如山地品著咖啡,直到慕容志和南宮瑞等得不耐煩了,才故作驚訝地緩慢開口,「歐陽局長怎麼了?」
「顧逸琛,你他媽別給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少裝蒜!歐陽局長現在這樣。我他媽就不信不是你在背後使的絆子!」慕容志見顧逸琛明擺著跟他裝呢,火氣立馬就竄了上來。
南宮瑞適時地拉住了火氣上湧的慕容志,語氣平緩,「顧市長,我們就直說吧,這次我們來,就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顧逸琛聞言,意外挑眉,「南宮部長,我不是商人,只是一個時刻想著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公僕,在下想不到有什麼值得和你做交易的。」
對於顧逸琛這種心機深沉,表面卻謙謙君子裝糊塗的人,即使南宮瑞也是個中好手,可是他現在想著還在審查階段,岌岌可危地歐陽鋒,心中也不免急躁不已,卻也只能故作淡定,偏偏對面這人還是啃不動嚼不爛的硬骨頭,不由得更加焦躁起來,失了往日的淡定從容。
「我們知道,上次不該那樣設計你,在這裡我先你道歉,可是,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不打不相識,我以為顧市長大人大量是不是介意的,只是沒想到顧市長還是做出了這麼大的動作,真是讓我們措手不及,所以,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希望能和顧市長冰釋前嫌,握手言和。」南宮瑞說出來的話不疾不徐,不時地觀察著顧逸琛臉上的細微表情。
他見顧逸琛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話,並沒有表態的意向,忍不住繼續說道︰「我希望顧市長宰相肚裡能撐船,放過歐陽局長一馬。」
「二位這話可就言重了,歐陽局長那是自己生活作風不檢點才被人抓住了把柄,陰溝裡翻了船,可與我顧某沒有任何關係,你們這麼說會讓顧某感到很冤枉妙手醫俠。」顧逸琛一臉震驚的猛然抬頭看著南宮瑞,語氣中滿是被冤枉地難以置信。
「再說了,我沒有理由針對歐陽局長,何況我這才剛剛上任,靠得都是民眾的支持,我感激還來不及,這麼可能做那種事?你們可要相信我。」顧逸琛正襟危坐,一臉正色。
「顧逸琛,你他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給老子裝!」慕容志終於受不了顧逸琛這種,在他看來明顯惺惺作態的虛偽模樣,徹底抓狂了。
顧逸琛不承認,那麼他們就找不到證據是他做的,也就無法攤開來談判。
顧逸琛撓撓頭,一臉無辜,「真的不是我,有些事是得講求真憑實據的,沒有證據你們也不能亂冤枉人啊。」
「靠!二哥,讓我打死這小子,叫他給老子裝蒜!」慕容志掄起拳頭就要動手。
南宮瑞畢竟還沒有如慕容志這般被顧逸琛激得事情理智,一把拉住瘋狂邊緣的同僚,「唰」地從公文包中丟出一沓照片摔在顧逸琛面前的茶幾上。
「顧市長,這些照片你不陌生吧?我希望你能看在照片上女主角的份上三思而後行,你可以對我們有恃無恐,可是她呢?她是否消受得起可就是未知數了,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啊!」南宮瑞已經沒有耐性和眼前裝傻充愣的男人打太極,直接甩出底牌。
顧逸琛見到面前這一沓照片,都是他和凌瑾瑜在一起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正是他強吻她的那一次,拍攝角度不錯。
他和懷中的人兒都沉醉在那個銷魂蝕骨的吻中,難以自拔。
「這張拍得技術不錯,可以送我嗎?」顧逸琛指間拈起那張照片,饒有興致的挑眉問道。
南宮瑞和慕容志聞言,幾乎絕倒,萬萬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眼前這個男人還有心思欣賞照片!
他不是該驚慌失措,接受他們的威脅挑釁,趕緊妥協放人才對嗎?
這是什麼狀況?
「放了歐陽局長,這些照片都拿去,包括底片也可以給你。」南宮瑞深呼吸幾口,盡量語氣平靜。
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被動的被一個毛頭小子耍得團團轉!
顧逸琛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我說過,歐陽局長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顧逸琛,如果你不放人,明天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的報紙上,歐陽局長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南宮瑞終於徹底沒了耐心,嚴極厲色地吼道。
顧逸琛無所謂地攤手,「隨便你們吧,歐陽局長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想的,當然也包括我,總之我是無辜的,你們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顧逸琛對守在一旁的王助理揮了揮手,「王助理幫我送客。」
「顧逸琛!老子要宰了你!」慕容志沖了上來,掄起拳頭對著顧逸琛的面門就是一拳。
顧逸琛眸光一冷,大掌不緊不慢的伸出,一把握住對方揮過來的拳頭,輕輕巧巧地甩開一邊,從容不迫地微微一笑,輕啟薄唇,「慕容處長,您失態了,切記衝動是魔鬼!」
看似輕巧地一揮,卻不知顧逸琛卻在其中用了巧勁,使得慕容志一個踉蹌,狠狠地撞到了門框上,「砰」地一聲,直撞得眼冒金星,額頭迅速紅腫鼓起了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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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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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9:19
【52】口味真重
看似輕巧地一揮,卻不知顧逸琛卻在其中用了巧勁,使得慕容志一個踉蹌,狠狠地撞到了門框上,「砰」地一聲,直撞得眼冒金星,額頭迅速紅腫鼓起了一個大包。
「顧逸琛,你他媽別欺人太甚!」慕容志捂著額頭的大包怒髮沖冠。
「王助理,客人情緒激動,去請保安來。」顧逸琛從容鎮定地越過滿臉怒氣的二人,舉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二位請便,顧某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恕不奉陪了。」
「顧逸琛,你回來!我們沒完!」慕容志不甘心地大叫,向著顧逸琛離開的沖了上去。
這時,一雙手伸過來拽住了他的手臂,「算了,這傢伙並不好對付,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南宮瑞心知顧逸琛並不是以往那些趨炎附勢,利欲熏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他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坑石!
「媽的!他不仁,就別怪老子們不義!二哥,走,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了。」慕容志咬咬牙,惡狠狠地向顧逸琛離去的反向斥了一口。
南宮瑞沒有說話,只是負手斂下了深邃的眸子。
「顧市長,您不擔心他們真的將那些照片曝光?」王助理不明白,面對對方的威脅,市長大人為什麼還能這麼鎮定自若。
顧逸琛回到辦公室,挪開辦公椅,優雅地坐下,眉頭微挑,修長指尖漫不經心的拂過唇瓣,語氣意味深長,「怕什麼,我倒希望他們能推波助瀾成就我的好事。」
「啊?」王助理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上司,撓撓頭,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顧逸琛臉色報然,手握拳至唇邊,輕咳兩聲,「好了,我自有主張,你去忙你的事吧。」
***
凌瑾瑜整給母親喂飯,突然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凌瑾瑜掏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黛眉擰起,俏臉也瞬間冷凝下來。
下意識地她按下了拒接鍵。
可不過幾秒鍾,對方的電話再次響起,似乎和她作對似的,不依不饒地連續打來。
不得已,在母親好奇地目光下,凌瑾瑜接聽了。
「什麼事?」凌瑾瑜不耐煩地回答。
「瑾瑜,救我!救我!」慕然驚恐不安的聲音立即傳揚過來。
凌瑾瑜蹙眉,語氣卻是出奇的冷淡,「怎麼了?」
可回應她的已經不再是慕然帶著哭腔的驚慌聲音,而是另一個陌生男子陰陽怪氣的語調,「凌小姐,我想我們有必要見一面,現在你最愛的男朋友在我們的手中,他的生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一品天醫。」
凌瑾瑜嘴角一勾,語氣冰冷,「是嗎?」
對方得意洋洋地聲音再次通過話筒傳揚過來,「不錯,現在留給你的只有兩條路,一,讓顧逸琛放了歐陽鋒,二,留下你親愛男朋友的命。」
「我能選擇第三條嗎?」凌瑾瑜嘲諷的聲音當仁不讓。
「你什麼意思?」南宮瑞蹙眉,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將顧逸琛和慕然褲襠裡的玩意兒都給我切了寄過來吧,聽說那玩意兒吃了有壯陽的功效,比吃牛鞭還要好,可以賣不小的價錢,可以說是有市無價。」凌瑾瑜一鳴驚人,只驚得對方「啪嗒」一聲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凌瑾瑜不知道這話給對方帶來多大的震驚效果,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指,一邊繼續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們也知道的,我現在窮的很,就想著找個門路賺點小錢花花,可我懶得自己動手,男人那東西雖然值錢,可鮮血淋漓地下刀子自然不好……」
「你,你丫的變態!」由於對方開的是免提,慕容志也聽到了凌瑾瑜石破天驚的話,嚇得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雙腿僵硬,夾緊了雙腿。
凌瑾瑜聞言,挑眉,「別害怕,別激動,據說那些有錢人不但愛吃紫河車,哦,紫河車有沒有聽過?就是剛剛生下來的胎兒,還喜歡吃男人的陽根,據說吃了七八十歲的老富翁都可以一夜七次郎,雄風再起呢。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試試呢?」
「丫的,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女人?!」慕容志嚇得冷汗直冒,菊花一緊,破口大罵。
一向淡定自若的南宮瑞,此時聽了凌瑾瑜的話也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哦,記得先將慕然的男根切下來趕緊拿給我哦,要是晚了不新鮮了可就過了藥效,賣不出好價錢了,放心,我賣了好價錢還是不會忘了給你們辛苦費的。我等著你們哦,最好也將顧逸琛的拿過來,他那樣的男人一定是老富翁們喜歡的極品貨源!」
凌瑾瑜煞有介事地交代著,言語中透露出的無一不是對金錢的向往。
「不,不要切我,我怕疼,我會死的,我不想死!」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嚇得全身抖如篩糠,身子蜷縮成一團,哆哆嗦嗦地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一陣尿騷味從男人身下飄揚而出,而果不其然,男人的襠下流淌出了淡黃色的可疑液體,浸濕了褲襠。
緊接著,只聽得咚地一聲脆響,男人早已被凌瑾瑜的話嚇得面無人色,白眼一翻,癱軟在地,昏死了過去。
二人聽見聲響,定睛一看,那人可不是慕然嗎。
想不到這男人竟然是個這麼不禁嚇的孬種,慕容志嫌惡鄙夷地狠狠踹了慕然一腳,滿臉嫌惡地唾罵了一聲,「廢物!」
見凌瑾瑜已經掛斷電話,慕容志白著臉,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二哥,那丫頭片子竟然不受威脅,這可怎麼辦?」
不但不受威脅,反而倒將他們嚇了個半死,真是有夠憋屈的。
「這男人沒有利用價值,養著浪費糧食,丟出去!讓我想想,總會有辦法的。」南宮瑞煩躁地點上一支煙。
「要不,還是把那丫頭片子綁了直接和顧逸琛交換人質,這樣不是最簡單直接嗎?」慕容志沒有想太多,只要能將大哥救出來,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那是下下之策,綁架可是大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干。」南宮瑞深吸一口煙,一籌莫展。
作者: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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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20 23:59:30
【53】搞不定她
「我們可以求那個人動手啊,那人手眼通天,這點小事,不在話下。」慕容志想起那人,滿心滿眼都是崇敬。
南宮瑞閉了閉眼,那人是手眼通天不錯,可也太過心狠手辣,要是讓對方知道他們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那豈不是對他們的寄予的全部厚望付諸東流嗎?
這個險他不能冒。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驚擾那人吧,那人的怒火我們承受不起。」南宮瑞苦笑一聲,謹慎地搖搖頭。
「那,不如我們先組織我們的勢力先將大哥弄出來再說,現在不還在審查期間嗎?可以取保候審的。」慕容志這時候倒是冷靜了許多。
次日,凌瑾瑜找到了顧逸琛,被顧逸琛帶到一家壞境清幽的咖啡廳坐下。
凌瑾瑜開門見山,「歐陽鋒的事是你干的?」
問這話的語氣不是試探,而是肯定。
「我說不是,你信麼?」顧逸琛淺噙一口咖啡,抬眸看向對面的光彩照人的女孩。
凌瑾瑜不確定地蹙眉,「我將那東西給你,這麼快歐陽鋒就出了這種事,讓我很難相信不是你干的,就算不是你,也是與你有關的人。」
「唉!為什麼你們總是愛冤枉我呢,我看起來真的很像壞人?」顧逸琛一臉無奈又無辜地眨眨眼。
凌瑾瑜撇嘴,「你就裝吧,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只扮豬吃老虎的腹黑狐狸。」
「你現在該關心的是,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呢,像我這麼英俊多金,才華橫溢,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美男子追求你,美麗聰慧如你該歡天喜地的立馬接受才是。」顧逸琛伸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臉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懊惱之色。
「多謝市長大人的追求,可惜呀,咱最難消受美男恩。」凌瑾瑜難得開了個玩笑。
顧逸琛苦笑搖頭,想不通這丫頭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何時才能打開她的心結?
「對了,那兩個人昨天來找我了,威脅我要曝光那些照片,你怎麼看?」顧逸琛切入正題,一語中的。
凌瑾瑜翻了個白眼,「閣下是狄仁傑嗎?」
顧逸琛不明白他問這個跟狄仁傑有什麼關係,還是老實地搖搖頭。
「既然你不是狄仁傑,那我也不是李元芳,怎麼可能回答得了你這個問題?」凌瑾瑜無力吐槽,你怎麼看?能怎麼看?
「唉,我怎麼有一種想要將你狠狠蹂躪到乖乖臣服的衝動。」顧逸琛對於眼前女人的不解風情很是無語。
凌瑾瑜露出小白牙,「真巧,我也有同樣的衝動!而不同的是我想將你拍飛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顧逸琛氣極失語,無奈地瞪著眼前的女人。
短暫對峙過後,凌瑾瑜不想再浪費時間。
「好吧,你想怎麼做?」她倒是想知道,他會捨誰棄誰。
「如果公開那些照片,我們就必須得為這件事給民眾一個說法,畢竟你可以不將輿論看在眼裡,但人言可畏,你卻不能忽視它強大的力量。」顧逸琛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必須有一個合情合理的關係。
「你想給民眾什麼說法?」凌瑾瑜瞇起眼,有預感他所說的『說法』並不是自己所認同的。
「比如,你是我未婚妻的身份正在和我正常交往,那些照片和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顧逸琛拉過她的小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不行!」凌瑾瑜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她最不想的就是跟眼前這只狐狸有任何牽扯,這麼一來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她才不要。
「怎麼就不行了?」顧逸琛眉頭皺起,不滿地看著她。
凌瑾瑜美眸瞇起,雲淡風輕地提醒,「別忘了,白琉璃可是對你一往情深,非卿不嫁呢,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一提起這事,顧逸琛扶額長歎,「乖乖,能不能不提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祖宗?你看不出來嗎?她就是怕我追你,所以才故意演戲將你推給我大哥的,在她眼裡我大哥比我更合適你。」
「所以啊,我也覺得你大哥個性沉穩,更適合我呢。」凌瑾瑜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開懷,不過心裡總算是解開了一個疙瘩,想著白琉璃為了她還真是用心良苦,不由得展顏一笑。
顧逸琛一聽,臉色一黑,「別忘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先看上你的,而且當初你強了我,難道不該為我負責到底嗎?」
天哪,又來了,這男人能不要每次就將那件事拿出來說嗎?很光彩是不是?
凌瑾瑜仰頭望著屋頂,不想面對這張無賴的嘴臉。
「要麼我們以結婚為前提正式交往,要麼我們現在就去領證,你選吧!」男人撂下話來,也不想和某只固執的丫頭,浪費口舌。
「哦?跟你交往我有什麼好處?」凌瑾瑜眨巴著晶亮的眼兒。
顧逸琛一聽有得商量,精神一震,「好處多多,我的工資卡,保險卡,動產不動產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也是你的。」
凌瑾瑜撲哧一聲樂了,聽起來是好處不少,可是,為啥她還是感覺有點沒安全感。
「怎麼樣?」顧逸琛拉住她的手不放,目光灼灼似狼一般盯著她。
「咱可是忙的很,哪有時間談情說愛。」凌瑾瑜垂眸,手中湯匙攪拌著杯中的咖啡,趁對方不注意,快速將包裹在他大掌中的小手抽離出來。
不得不說,單憑著這男人的外在條件,就有很多女人趨之若附,而他所說的話毫無疑問會令所有女人心動,可惜就是因為對方太過優秀,每每看著他,就很容易地勾起了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感,總是認為自己配不上對方。
或許是從小到大的辛酸艱苦的經歷吧,她不似那些受夠了貧賤生活,巴望著憑借著自己的美貌,以及年輕窈窕的身體,去吸引依附有錢有勢的男人們。
她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和母親過著平凡寧靜的日子,可是命運弄人,卻陰差陽錯讓她遇上了他,這個天之驕子般俯覽眾生的男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9:41
【54】男人的心
對於凌瑾瑜的回答,似乎在顧逸琛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於這麼誘人的條件,她明明對他是有感覺的,可為什麼還是拒絕地這麼乾脆。
這個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顧逸琛修長的手指揉捏著白皙的額頭,斂下按藏鋒芒眸子裡的不明光芒,良久才舒展身子靠向椅背,修長的手指輕叩光滑的玻璃桌面,「如果那些照片被曝光,你打算怎麼辦?」
凌瑾瑜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擔心,一派泰然自若地端起咖啡杯,「我相信這件事一定難不住咱們顧市長的。」
顧逸琛苦笑搖頭,「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是個人,並不是萬能的神仙。」
「在我心裡,顧市長堪比神仙。」凌瑾瑜第一次毫不吝嗇地誇獎起這個無時不刻與她抬槓的男人。
顧逸琛挑眉,眼中的流光璀璨。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答應我?」
凌瑾瑜簡言意駭,「高不可攀。」
隨即,安撫似的站起身拍拍顧逸琛的肩膀,語氣難得綿軟,「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真正能難倒顧市長的,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凌瑾瑜說完正欲轉身離去,手臂一緊,只聽身後人語氣低沉地說道︰「也許以前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到我,可是自從遇上你之後,我遇到了難題。」
凌瑾瑜沒有回頭,不敢看向他那張含情脈脈的臉。
「那個難題就是你。」顧逸琛攥緊她的手不放開,卻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語氣不疾不徐,「長這麼大,我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的得到,也從來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花費心思苦心謀取的,自從見到了你,我的心真實的告訴我,我喜歡這個女孩,這個女孩的身上有著他從別的女人身上沒有見過的堅韌,倔強,明明經歷苦難去依然昂首挺胸,傲然挺立,就像一朵孤傲地空谷幽蘭一般吸引著我,不懼一切危險和阻礙,想要摘到那朵花,將它養在自己的保護范圍內,精心呵護她,愛她,將一切最好的都願意奉上來給她,不再讓她再經受任何風吹雨打。」
在凌瑾瑜看不見的地方,深邃不見底的黑眸帶著一種魔魅的誘惑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無一的味道,令人不由得窒息和呆怔……
凌瑾瑜聽著身後男人微紅著耳根的表白,心中似乎漏跳了一拍,似乎有什麼落入了她心如死水的心湖,泛起的漣漪在她心底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
顧逸琛,我不值得你這樣!凌瑾瑜在心底回應著他,可是這句話在轉聲看見男人深邃深情凝望著她,墨玉般晶潤的黑眸時卡在了喉嚨之中。
凌瑾瑜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才微微一動,就被對方敏銳地察覺,大掌也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了一些,似乎是在給她最堅實的力量,更似乎是一種勢在必得,強勢占有的寓意暗藏其中。
T市
安佳穎直接來到龍陵門總部。
「安小姐,老大現在不在巫術師最新章節。」見安佳穎直接往裴紓寒的辦公室闖,一身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保鏢伸手擋住了安佳穎的去路,語氣平緩的說道。
「你閃開,我自己去找他,他不就是躲著我,不想見我嗎?我偏要出現在他眼前。哼!」安佳穎越過保鏢徑直推開裴紓寒的辦公室的門。
「安小姐~老大,你看?」保鏢一臉無奈地看著背對著他們筆直站立在高大落地窗前的的男人,語氣頗為為難。
「到刑堂領二十鞭。」男人頭也不回地淡淡下令。
話落,就被一道清脆不服氣的嗓音截了去,「等等,你怎麼可以這樣?是我硬闖進來的,又不是他的錯,為什麼要罰他?」
「一個人都攔不住,不是失職是什麼,難不成你願意為他頂替這二十鞭?」裴紓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語氣淺淡。
「我…」想起那一鞭子下去就會皮開肉綻的場面,安佳穎打了個哆嗦,可即使再害怕也硬著頭皮,好言相勸,「下不為例好不好?這次你就放他一馬吧,都是我的錯不行麼,我以後再也不亂闖了。」
裴紓寒轉身,凝視著安佳穎粉面桃花般靚麗的俏臉,對保鏢抬了抬手指。
保鏢知道這是老大格外開恩放過他了,心中一喜,轉身走了出去,順便為兩位帶好了門。
「過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內。
安佳穎咬緊唇瓣,有些緊張地向男人一步一步地挪步過來。
自從那次他第一次對她發火,她見識了這個男人陰郁殘忍的一面,莫名地她對他帶了些許畏懼。
似乎很不滿眼前女孩對他所表現出來的懼怕,裴紓寒猿臂一伸,微微用力將女孩順勢拉入自己的懷裡,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長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直視著他,「你在怕我?」
「我沒有。」安佳穎躲閃著眸光,語氣有著些微的顫抖。
「是嗎?」長指在她光潔的下巴上游移,滑過她粉嫩無暇的臉蛋,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人。
「寒,你會一直對我好的,是不是?」安佳穎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滑過的沁涼觸感。
裴紓寒的手穿過她微卷的長髮,「當然。」
「你會娶我嗎?」她緊接著尋求答案。
「也許會。」手指撩起她垂落胸前的一縷髮絲,閉上眼輕嗅著。
「你會愛我嗎?」這才是她最想問的。
男人猛然睜開眼,直視著女孩,四目相對,「不會!」
即使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當聽聞他親口說出的答案,她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量,「是因為那個丫丫嗎?你愛她對不對?」
明知道那個她從未謀面的女人是他心中的逆鱗,不可碰觸,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裴紓寒一把推開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語氣變得冷冽,「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為什麼?她在你心中就這麼重要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結婚?你把我置於何地?」安佳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提起那個叫丫丫的女人時,就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0 23:59:51
【55】知己知彼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對他的影響力就這麼大嗎?
「既然你那麼愛她,對她念念不忘,那我們解除婚約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安佳穎覺得即使再愛眼前這個男人,她也難以接受這個男人心裡沒有一分屬於她的位置。
「這可由不得你。」就算要解除婚約也是他開口,何時輪得到她自作主張了?
「裴紓寒,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為什麼她都願意放手了,他卻不放過她?
男人扶額,重新將盛怒中的女孩攬進懷中,露出一絲淺笑來,「你不就是鬧著想跟我去A市嗎?好,可以帶你去,但是你必須一切都得聽我的。」
女孩破涕為笑,嬌嗔著捏起粉拳故作惱怒地錘了男人健碩的胸口一下,「就知道你愛嚇唬人,以後再這樣看我還要不要理你。」
裴紓寒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女孩的粉拳掌握在手心之中,點點她的翹鼻,「是你不禁嚇才對,你巴不得將我拴在褲腰帶上,還煞有介事的跟我提分手,你捨得麼你?」
「我說過,你不要我,我也不會稀罕你!」安佳穎高傲地昂起頭,一副對他不屑一顧的模樣。
「好,算你有骨氣。」只是在安佳穎再不見的男人眸底深處,稍縱即逝地卻是若有似無的嘲諷。
A市
此次裴紓寒抵達A市很低調,只帶了幾名隨從。
被人一路帶領著上了一輛豪車,徑直向早已安排好的酒店而去。
只是沒有想到,此次他們安排的酒店正是「盛世漢宮」。
「裴先生,這是您的房間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吩咐。」酒店經理知道這是一位了不得的顧客,忙不迭地招呼著。
想不到這才送走了一位新上任的市長財神爺,這不後腳就來了另一位身份神秘的大人物,不知道這對他們酒店來說是好是壞。
示意手下將酒店經理送出門外,裴紓寒才舉步走進高級總統套房,鬆了鬆頸間的領帶,安佳穎伺候著他脫下了黑色的風衣,這才坐了下來。
「我讓阿海帶你去A市周圍轉轉,我累了先休息一會兒。」裴紓寒對安佳穎淡淡地吩咐道。
「你睡吧,我會小心的。」看著男人眼睛下面隱約可見的暗影,女孩心中不免心疼。
「恩,去吧。」有他的人跟著他放心。
俯身,親了親他的俊臉,安佳穎才轉身離開。
卻沒有看到,在她轉身之際,本來早已閉目養神的男人猛然睜開眼睛,從懷中掏出雪白的絲絹將被女孩親過的地方,嫌惡地擦了又擦,順手將絲絹丟到垃圾桶內。
裴紓寒拿起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十分鍾後來見我。」說完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十分鍾後,兩個人影在專人帶領下來到了總統套房內。
當二人見到巍然不動,兩腿優雅交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心神皆是一震。
「裴先生?!」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裴紓寒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看著二人很是意外的模樣,唇角微漾,「怎麼?二位見到我很意外?」
「不,怎麼會呢?我們只是太高興了,是,就是太高興了首長大人的小小妻。」說話的正是一臉惶恐,卻故作淡定,笑得僵硬諂媚慕容志。
而南宮瑞看著裴紓寒淡定自若地淡然一笑,「裴先生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沒有通知我們去迎接?」
裴紓寒抬眸,語氣嘲諷,「我喜歡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我只是沒有想到,這才幾日不見歐陽鋒竟然就被拉下馬了?」
「裴先生,歐陽局長也是被人陷害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慕容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吞吞吐吐地解釋。
「我讓你說話了麼?」裴紓寒冷冷地朝慕容志投去一個凌厲的眸光。
慕容志接收到那玄寒的眸光,只覺得全身一寒,兩條腿哆嗦著打起了擺子。
南宮瑞見狀,上前一步,故作鎮定地說,「歐陽局長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他自己一時大意,掉進了別人挖好的陷阱,可是,誰沒有個一時失誤的時候呢,我們希望裴先生能看在歐陽局長昔日,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施以援手,救他一次。」
「全是一群廢物!」裴紓寒吐出一個個漂亮的煙圈兒,說出的話雖然輕描淡寫,語氣卻是冰寒無比。
「對不起!」南宮瑞和慕容志紛紛驚懼著垂下了頭。
「說說吧,對方是什麼人?」能將歐陽鋒那只精明的老狐狸一舉拉下馬來,卻不露出一絲破綻,倒也有點本事。
慕容志真想上前一步說點什麼,卻被南宮瑞一把拽住了手臂。
南宮瑞沉穩地說道︰「我們懷疑是現任A市市長顧逸琛搞的鬼,我們之前跟他有點恩怨,只有他有陷害歐陽局長的動機,不過,我們找過顧逸琛,他拒不承認做過那件事,即使這樣也無法打消我們對他的懷疑。」
裴紓寒眉頭擰起,將手中燃燒貽盡的煙頭按熄在煙灰缸中,「顧逸琛?什麼背景?」
似乎早已料到裴紓寒會問起顧逸琛的事情,南宮瑞不卑不亢的解釋起來,「顧逸琛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軍三代出生,長輩們皆是軍人,兩個兄弟也是各有軍職,只有顧逸琛一人棄軍從政,據說顧家老爺子親自安排過顧逸琛入軍區的事宜,只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顧逸琛沒有聽從安排,反而是競選了市長。」
「這個人的為人處事性格怎麼樣?」這才是重點,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裴紓寒始終相信這個道理。
「他為人深沉內斂,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很受上級的喜歡,性格有點琢磨不透,高深莫測的。」南宮瑞說起顧逸琛有點郁郁不平的嫉妒。
「你們這次是做了什麼惹惱了他,以至於他下這麼狠的手?」政界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大同小異,他雖然與他們不同道,但也是個中高手,他想分析一下對方的性格,這樣才能順利將人撈出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00:00
【56】互相勾結
「我們之前警告過他,可惜他不聽,那也怪不得我們,我們讓一個和他關係親密的女人和我們合作抓住顧逸琛的把柄,可是沒有想到那女人竟然反水,將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了顧逸琛,導致我們功虧一簣。」還搭上了一員大將,想想都得不償失。
早知道是這樣,他們當初真該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女人直接綁了來威脅顧逸琛來的有效,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哦?這個女人倒是膽大。」裴紓寒挑眉,沒想到現在還有不畏強權的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二人皆認同。
「人我會弄出來,但就算出來也是個被撤職,且身敗名裂的普通人。這也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誰?」裴紓寒微垂的鳳眸之中似乎閃過一絲犀利的暗芒,隨即站起身,「歐陽鋒現在還在警局?不是可以取保候審嗎?」
南宮瑞搖搖頭,「對方查出來另一些觸犯刑法的案子歐陽局長牽涉其中,成了刑事案件,現在他是處在風口浪尖,取保候審都不能了。」
裴紓寒似乎並不意外這件事的復雜程度,如果這件事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將歐陽鋒置於死地的話,那必定是要從他身上無所不用其極地挖掘線索的。
怪不得以南宮瑞和慕容志兩人的勢力也無法將歐陽鋒弄出來了,設計歐陽鋒的幕後之人的勢力過於龐大,令他也不容小視,也難怪他們倆會束手無策。
裴紓寒指尖撫著下巴,想了想,「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最近安分點,別再讓人抓住你們的小辮子,對了,你們來我這有尾巴麼?」
南宮瑞謹慎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聽說有人要見我們,大概就猜到是裴先生您來了,所以我們很是小心,絕對不敢給您添麻煩的。」
「那就好,你們回去吧。」
裴紓寒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行離去。
二人得到裴紓寒的答復,不由得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只要人出來就好,他們怕再在歐陽鋒身上查下去,會從他身上查出一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待二人離去後,裴紓寒再一次打了一個電話。
許久之後,另一頭的人才磨蹭著接了電話。
「白博東,幫我做一件事。」裴紓寒開門見山。
電話另一頭被喚作「白博東」的男人沉默許久,才不情不願地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聯係我,我幫你做得那些事情已經夠多的了,你要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有多少眼睛盯著,當年那件事幫了你以後,我就說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你知不知道每每想起那件事我就心驚膽戰,生怕被人翻出舊賬。」
「你現在不是還在那個位置上穩坐如山嗎?你放心,當年那件事所有知情的人我都解決了,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真相,別忘了我們一直都在一條船上,你想擺脫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人,現在卻想當當初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不覺得太晚了嗎?」裴紓寒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當年要不是對方為名利所惑,心甘情願答應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又怎麼會被那些人捏住把柄,牽制地死死地?
現在才來跟他道貌岸然地來談條件,企圖擺脫他,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當初那件事的主謀並不是我,我只是幫你們擦屁股的而已,現在卻被你們抓住把柄不放,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白博東竭斯底裡地吼道。
裴紓寒冷笑一聲,「你們總說混黑社會的黑,現在了解了官場比黑社會黑得多了吧?」
對方捏著話筒的手緊了緊,呼了一口氣,「我問你,當年凌天徹和他女兒是不是真的都死了?」
裴紓寒拿著電話,起身悠閒地踱步到酒櫥前,指尖依次滑過酒櫥中擺設整齊的珍貴名酒,「十多年了,凌天徹的骨灰都灰飛煙滅了,你還來問這個問題。看來,你真的是人越老,膽子越小,也越來越惜命了。」
「是,我奮斗一生才得到今日的一切,一旦當初的事情被翻出來,我將一無所有,下半輩子只能在牢獄中度過,我風光半生,絕不能落入那樣的下場。」另一頭的白博東蒼老惶恐的聲音傳了過來。
裴紓寒最終選擇了一瓶82年的拉菲紅酒,指尖一彈就將瓶蓋開啟,徑自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杯淺噙一口。
「一失足成千古恨,在你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之後,你的命運就徹底與我牽連在一起,現在,你只能聽我的,否則,你的那些弱點我不介意公諸於世,只是,那結果我想一定是你難以承受的。」
聽到裴紓寒的威脅之語,白博東心神一震,無可奈何地妥協,「說吧,你又想讓我做什麼?」
「你大概也聽說了歐陽鋒停職被調查的事情了吧?我要你利用你的關係將人給我撈出來。」裴紓寒托著酒杯緩步走到陽台。
「以你目前的實力弄個把人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為什麼這點子小事還要找我!」白博東咬牙切齒。
裴紓寒對於對方的質問不置可否,「多年不見,我這不是想看看白廳長的權力是否依舊如日中天。」
對方為裴紓寒的話為之氣結,「裴紓寒,你不要太過分!」
置若罔聞對方的怒火,裴紓寒依舊氣定神閒,「只說你到底幹是不幹。」
他沒心思和他繞彎子。
「好,這是最後一次!」白博東無奈歎氣。
***
夜風習習,帶著一絲清爽地涼意。
在偌大的花圃灌木的遮掩下,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瀟灑利落的翻過高高的圍牆,可似乎某人技不到家,連連助跑幾次都無法攀上高高的圍牆翻過去。
突地,一聲若有似無中帶著淡淡隱忍笑意的歎息在空氣中飄揚而來,那纖細的身影一驚,嬌喘吁吁地從牆上滑落下來,警惕的環顧四周,眉頭輕蹙,晶亮清澈的眼兒四處探尋著那道歎息聲的出處,沒有找到對方的身影,黑影繃緊心弦,身子一閃就欲拔腿奔逃。
「那兒有個狗洞,你可以試試。」緊接著一道清潤的嗓音一本正經地指點迷津,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恨不能真找個洞鑽進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4:41
【57】驚人舉動
纖細身影聞言,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花叢中。
「自古都是紅杏出牆成佳話,沒想到今日看到了一出紅杏進牆的稀罕事。」對方此話一出,那身影這次沒有差點兒跌倒,而是直接被腳下的花壇邊緣絆倒,直接栽倒在花圃中,惹得嘩啦啦一片花圃倒地聲。
看著眼前人狼狽的樣子,男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誰?」一身夜行衣的凌瑾瑜手忙腳亂地從花圃中爬了起來,冷冷地看著被夜色籠罩的男人無上邪皇。
她努力想看清這個男人的相貌,可惜,逆光而立的他只讓她感覺眼中一片朦朧模糊,看不真切。
來人從上到下一身黑衣黑褲,傲然屹立在黑暗之中,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卻掩藏不住他身上隱含的凜然傲氣,僅這強大難以企及的氣場就令人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很危險,不容小視!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
這是凌瑾瑜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想法。
作為女人,她的直覺一向很准。
這個認知讓凌瑾瑜突然後悔自己貿然問出他身份的問題了,她不傻,知道他這種神秘的人,自己了解的越多自己的危險也就越大。
凌瑾瑜歎息一聲,看來今天是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也罷,以後總還是有機會的。
凌瑾瑜站起身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日方長,今天先撤吧。
看著女人正欲離開,男人眸光一瞇,獵豹一般健美修長的腿緩步走近凌瑾瑜,令凌瑾瑜的心,在見到對方正一步步向她走來時高高提起,對方步步緊逼帶著尊貴強勢氣息的身姿越走越近,凌瑾瑜難以招架,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隨著對方越走越近,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也展現出來,可當凌瑾瑜抬眸,看到男子臉上那鼻梁上方籠罩在他臉上的白色詭異的面具時,心,猛地跳了一拍。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可是對方那烏木般的黑色瞳孔卻是異常璀璨,含著一絲興味的唇微微勾起,有著讓人沉迷的深邃。
從對方那湛清的下巴勾勒出男性完美的輪廓,幽黑的深眸揚著淺淺笑意看來,凌瑾瑜揣測,這一定是個芝蘭玉樹,冠絕世間的美男子。
在凌瑾瑜的呆愣中,面具後的鷹眸微瞇,一向深沈的表情難得地露出一抹明顯的興味,凌厲的眸光細細端詳著身前的女子。
清澈烏潤的眸子,嵌在小小的鵝蛋臉上,有如兩潭古井,無瀾無波。巧而秀的眼眉五官,織成一股獨特的味道,是絕美,但是--
也是一朵帶刺的荊棘花!
男人俯身,深邃的眸子緊盯著眼前的精致絕美的面容,沁涼的手指伸出,極盡溫柔的撫上她白皙柔嫩的下巴。
俏臉上傳來的涼意撫摩令凌瑾瑜心中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料,對方卻根本不打算放過她,手中一緊,另一只手也適時探出,摟上面前人兒纖柔的腰肢。
男人俯下頭,放置凌瑾瑜腰間的大手緊緊一收,將凌瑾瑜後玲瓏有致的弧線完美地貼著自己結實的身體上,火熱的唇延著她絕嬌的側面弧線一一落下。
光潔的額頭,嬌俏的鼻翼,如玫瑰花瓣的紅唇,一路又來到她誘人的粉頸,性感的鎖骨和香肩……
凌瑾瑜的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她難耐地扭動著身子,試圖從他身下掙脫。
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瘋了嗎?
她的扭動引來男人眼瞳跳躍著激情火焰,他直勾勾地瞅著她:
「別動,你是在挑逗我嗎?希望我快一點?還是想動靜大點,生怕這房子裡的主人不知道你是小偷?」
說完,他狂邪地一笑。
轟--
凌瑾瑜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登徒子,聽到他的話後明顯身子一僵首長大人的小小妻。
感覺到懷中人兒細微的身體反應,男人面具下的墨玉眼裡閃過一絲陰謀得逞地笑意,薄唇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她嘴角游移親吻。
凌瑾瑜了然對方的意圖,倔強地咬緊牙關,抿緊紅唇,誓不讓對方得逞。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男人的唇覆上了她緊閉的紅唇,卻不得其門而入,氣惱地將置於她腰部的手下移,狠捏了一把。
佳人吃痛驚呼一聲,男人趁著紅唇微啟的一刻長驅直入,順利攻占那一方甜美。
「唔--」一聲吃痛的悶哼從男人喉間溢出。
男人舔著被某只難馴的小野貓咬出血的舌尖,危險地瞇起眼--
「你敢咬我?」
凌瑾瑜「呸」了一聲,偏頭吐出口中彌繞著血腥味的唾液,得意地看著男人陰沉地臉。
冷哼一聲,「小女子我還有更大膽的呢。」
波光粼粼的眼兒飄忽不定,俏臉泛紅,卻極為倔強地昂起頭顱。
男人跟隨著女孩兒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某一點,入眼的一幕,令他全身一震。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矜持柔弱,一陣風都能刮走的女人,會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
凌瑾瑜也明顯感到了掌握的物體瞬間發生的變化,臉兒爆紅,心兒也砰砰狂跳不停,小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男人僵硬著健碩的背脊,口乾舌燥地咽了咽唾沫,強忍著那裡傳來的異樣感覺,語氣沙啞暗沉,「放手!」
凌瑾瑜挺直了嬌軀,羞紅著臉兒,盯著正覆在自己胸口極盡威脅的大手,堅定決絕地咬牙,「你先放!」
「女士優先。」男人巍然不動,突然放鬆了身體,一副無所謂地樣子,老神在在地欣賞著眼前女人面紅耳赤,艷若桃花的俏顏。
「現在不是講究風度的時候!」凌瑾瑜咬牙切齒。
「我無所謂,有人免費『服務』我求之不得,樂在其中。」面具男厚顏無恥地挑眉。
「下流!」凌瑾瑜羞憤大罵。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5:09
【58】卸了她的胳膊
男人不動如山,回擊,「彼此彼此,比不上姑娘的十分之一。」
她和他的舉動比起來,她可比他色膽包天,無恥下流多了。
凌瑾瑜心中恨極,皮笑肉不笑,一語雙關,「閣下也就這點長處讓我得逞了。」
咬牙氣不過,驟然小手一緊。
「嘶--」
「嘶--」
不約而同痛得吸氣的聲音,一前一後從彼此的唇齒間溢了出來。
雙方都不甘示弱,狠狠地抓住了對方的弱點。
凌瑾瑜被男人突然襲擊,疼得淚眼朦朧只吸氣,心中大惱,可盡管如此心中忿忿不平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惡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好言相商,「一起放手。」
男人挑眉,對於對方的提議默然認同,雖然親密接觸的機會,可實在是眼前這只小野貓不是好惹的角色,下手毫不留情,這等艷福一番下來,他也難以消受,恐怕就會被她毀了一生性福,不能人道了。
達成共識,兩人同一時間滿眼嫌棄不屑地鬆手--
「跟一個女人計較,我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
面具男俯身曖昧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邪肆地說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才深切體會嗎?難不成你想深入證明?」
無比邪惡地重點咬緊深入二字,一語雙關名門醫女。
「你,住口!」凌瑾瑜受不了這人孟浪的言行了,咬牙叫嚷著阻止。
「什麼人?」一聲嚴極厲色地渾厚嗓音,伴隨著高大鐵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響傳揚出來。
凌瑾瑜只覺一雙寬厚的大手驟不及防地捂上了自己的紅唇,身子一閃,就被男人三兩步帶到牆角不引人注目處。
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凌瑾瑜的鼻息之間,在這樣強烈的窒息和眩暈下,包裹著濃濃的曖昧感……
凌瑾瑜被身後之人緊摟進懷裡,緊張地盯著拿著手電四處探尋地保安,心兒砰砰亂跳。
自她耳畔揚起一聲輕微低沉的淺笑,而他強壯的身子也緊緊抵住凌瑾瑜的身子,兩人之間形成非常曖昧的姿態。
「嘖嘖,你知道我一向喜歡怎樣對待倔強的女人嗎?」
面具男眼神故意湧上惋惜的神色,將頭埋在她柔弱的香肩上,貼住凌瑾瑜敏感圓潤的耳垂,濃郁的男性氣息將凌瑾瑜整個人包圍其中。
凌瑾瑜僵硬著身子,意駭神離的瞪大眸子,目光驚慌地看著那保安的一舉一動,心神卻被身後的男人撩撥地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那就是--」
面具男慢悠悠地說到,然後眼神一變,靠近她的耳邊:
「由身到心的--征服!」
凌瑾瑜驚駭地轉過頭,紅唇正好與他早已等待許久的薄唇貼合--
順勢,他便吞噬了她的小嘴,同時也吞噬了她所有的驚愕與惶恐。
他的吻一如他的為人,神秘、狂肆、霸氣十足,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貽盡!
凌瑾瑜又羞又難堪,她慌亂地試圖用小手去抵開他的欺近,無奈實在是人微力薄……
她攥緊了粉拳,掙脫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索性貝齒一閉,狠狠地咬住男人不安分的舌尖。幾乎是立刻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交纏的口腔之中。
而他只是身體頓了一下,非但沒有退出而是更加深入,動作也變得更加用力。
吻她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凝視,深如大海的眸裝進了子夜的銀河,灰色夾雜著璀璨的光芒,他背後的天空的星辰在這一剎那黯然失色。
面具男隱忍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鶩的光芒,嘴角微微一勾,性感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一抹殘忍而又冷酷的笑容,「你想被人發現嗎?」
眼看著那保安拿著手電的光束投向了他們藏身的地方,凌瑾瑜繃緊了身子,不敢再動彈,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她懂。
背對著她的男人銳利地眸光微閃,沒有鬆開她的紅唇,卻鬆開她腰際的另一只手,在女人看不見的角度抬起手,對著暗處的某點,打了個手勢--
片刻,距離他們相反的反向的樹林中,傳來嘩啦啦地一陣輕微響動,那保安心神一陣,拔腿攥緊電棍,向那反向追去,厲喝一聲,「是誰在那裡?站住!」
見保安被轉移目標,漸漸遠去,凌瑾瑜推開身上的男人,目光投向那一方,「怎麼回事?」
「也許是一只野貓吧!」男人不動聲色,再次將女人的腰肢摟緊進懷裡,薄唇逼近,「走了更好,打擾別人的好事是不厚道的,我們繼續。」
看著保安遠去的反向,凌瑾瑜美眸閃過一絲狠厲地光芒,嘴角揚起一抹詭譎地笑弧。
緊接著,在身後男人意亂情迷,精蟲上腦地一瞬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柔荑狀似曖昧地搭上他的手腕,若有似無的撫摩,令對方放鬆身體也放鬆警惕。
下一秒,使盡全身的力氣柔荑一緊,奮力一擰,只聽得「卡嚓」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響清晰地,如願以償地傳入了凌瑾瑜的耳朵!
當然,伴隨著的還有男人忍痛的悶哼!
凌瑾瑜在對方忍痛鬆開她鉗制的那一刻,迅速離開他的身體,跳出幾米遠的安全距離,目光警惕的盯著他,被對方蹂躪地紅腫嬌艷的紅唇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美眸中閃爍著得逞的暗芒!
看著眼前痛得直皺眉的男人,凌瑾瑜感覺到身心都是無比暢快的,扳回一城的感覺就是好,想起被男人唇舌狂肆掃蕩占有的紅唇,凌瑾瑜嫌惡地皺眉,抬手用力擦了擦被吻得嬌艷欲滴地紅唇,「呸」了一聲。
「這就是登徒子的下場!」凌瑾瑜冷冷地瞥了一眼男人,抬步向來時的反向走去。
面具男咬咬牙,卡嚓一聲,毫不在意地將脫臼的手臂用力一合,沒有理會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好似那手臂不是自己的,優雅站起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凌瑾瑜離去的反向,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漂亮的弧度帶著一絲邪魅之氣。
「女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那個時候--」話語微頓,修長的手指,瓷美干淨中透著堅毅的力量,輕佻地撫上線條性感的薄唇,眸光帶著一絲期待,「一定會嘗嘗在你身體裡的滋味--」
「先生?」一聲唐突的中帶著敬畏的呼喚將男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莫離不明白,為什麼高高在上,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先生,為什麼會對那個清冷淡然的小女子感興趣,要知道,絡繹不絕,千方百計想要爬上先生龍床,得到先生另眼相待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
男人優雅地將雙手插進筆直的褲袋中,昂然而立,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以往的平靜和翩翩風度。
「東西呢?」男人漫不經心的薄唇輕啟,輕抿薄唇,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只屬於那小妮子地獨特甜美滋味。
莫離立即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呈上。
「所有的底片和照片都在這,先生。」
男人接過那文件袋裡的東西,從褲袋裡拿出一只限量版打火機,將那袋東西置於打火機之上,正欲點火。
似乎想到了什麼,男人的手中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下一秒,將文件袋裡的東西丟給身後的莫離,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笑弧,「將東西收好了,說不定以後能派上大用處。」
接住文件袋的莫離不明所以地看著手中的東西,嘴唇欲言又止地動了動,最終看了看男人不容置疑的神色,將口中的疑問咽了下去。
「對方有什麼動靜?」半響,男人取下了面具,垂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凌亂地短髮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露出了男人暗藏鋒芒的眼。
莫離怔怔地盯著主子,就連跟隨他多年,每一次見到主子的真實面貌,連作為男人的他,也不免看呆了去。
男人剛毅濃黑的劍眉及深邃的雙眸,眉宇冷峻,濃密的髮絲在月光下散發著如動物般毛發的光澤,連同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都透著與生俱來的微冷,薄實的唇微抿著,不苟言笑間透著那股子矜貴和難以令人企及的奢貴神秘感,無限風華將他襯托向更加令人向往的高度……
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那裡,淡淡的星光將他籠罩,描繪著那張英俊異常的臉龐輪廓,線條立體,卻帶著一絲蠱惑的邪魅。
直到感受到那冷冽的視線不耐地投注在自己身上,莫離才尷尬地輕咳兩聲,穩定心神,正色地匯報,「他似乎找到了那個女孩,不日就會有所行動。」
「哦?那個女孩查到身份了?」男人挑眉,似乎對這件事頗感興趣。
當聽到主子問起這個,莫離衣袖下的手緊了緊,偷瞟了男人一眼,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查到了,但是……」
很少見到下屬這個吞吞吐吐不利索的樣子,男人不悅蹙眉,「但是?」
「但是這個女孩似乎就是剛剛的凌小姐,呃……」
「這怎麼可能?」男人眉頭緊蹙,很意外得到的是這麼一個答案。
他就知道他說了的結果是他不愛聽的嘛,果不其然,莫離在心底哀歎一聲。
「莫離不敢欺瞞先生。」莫離垂下頭,弱弱地說道。
看著下屬這小心翼翼樣子,男人擺擺手,「我知道了,嚴密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是,先生也不必過於擔憂,據我所知,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就算再肆無忌憚也不能違背諾言,為了一個女人拿龍陵門的名譽做代價。」莫離忍不住解釋。
男人可沒想的這麼簡單,冷哼一聲,「你忘了對方是做什麼發家的嗎?會將名譽諾言那東西放在眼裡?」
更何況對方看上的是那樣一個冰雪聰明,獨特倔強的人兒呢。
幽暗的房間內,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覽著高樓下的夜景。
「先生,歐陽鋒被取保候審出去了。」莫離站在離男人不遠處,畢恭畢敬的匯報。
男子聞言,眉頭微蹙,語調漠然,「怎麼回事?」
莫離心中一寒,面上還是鎮定自若地回答,「是省廳來人要求放人的,看來對方已經按耐不住了。」
男子搖曳著杯中紅酒的手指一頓,挑眉,「省廳?」
「是的,省廳來的人趾高氣昂的,還說沒有真憑實據不能隨便抓人,說這是歐陽鋒的私事,不能公私不分,無權刑訊逼供。」
男子閉了閉眼,不動聲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
「二十四小時嚴密監視歐陽鋒的一舉一動,如果我所料不錯,對方馬上就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的指尖撫摩在光滑剔透的高腳酒杯上,仿佛撫摩在細膩窈窕的女體上,帶著絲絲誘人曖昧的意味。
「是,我們已經布控了,只要對方有一絲風吹草動,我們立馬就會有所察覺。」莫離一臉精明老練,可見早已對做這種事得心應手。
被暗影籠罩,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抬手扯了扯頸間的領帶,將領帶一圈一圈地纏繞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墨玉般的眸子猶如璀璨的星辰,徐徐生輝,似乎能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
半響,男子才不緊不慢的輕啟薄唇,垂眸點頭,「很好神道獨尊。」
難得得到這位暗組人人為之敬仰尊崇的人的誇獎,莫離受寵若驚地紅了臉,「我們一定不敢讓先生失望。」
「暗中保護好這個人。」男子轉身走向寬大的辦公桌,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丟在莫離面前的桌子上。
莫離拿起照片,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心頭一震,看了看男子復又看向手中的照片,似乎明白了什麼,語氣堅定地說道︰「一定不辱使命。」
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一個體態肥碩的中年男人腳步匆匆地往家的反向趕,三兩下打開門,快速翻箱倒櫃收拾東西,提起行李包,打開門。
「歐陽局長,你想去哪兒?」
剛打開門,只覺額頭被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抵住,緊接著映入眼眸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你是誰?」歐陽鋒才被放出來,還來不及收拾行李逃跑,想不到對方這麼快就將他堵在了門口。
歐陽鋒強裝鎮定地瞪著眼前拿著槍抵著他額頭的男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得跟我走。」陌生男人陰測測地一笑,不由分說一把抓緊他的臂膀,將他拽出了門,一路脅迫著走向他開來的車子旁。
「還愣著幹什麼?上車!」
男人打開車門,惡狠狠地踹了歐陽鋒一腳,將他一腳結結實實的踹進了車內。
「開車!」男人面無表情的拿著槍指揮著他,「敢耍花招,老子一槍崩了你!」
「是誰派你來的?」歐陽鋒腦子飛快旋轉,搜索著到底是誰要置他於死地,畢竟他為官多年,見不得光的事情也做了不少,想將他除之後快的人不在少數。
「少廢話,開車!」男人抬起槍把狠狠地給了歐陽鋒一下,叫你不老實!找抽!
歐陽鋒悶哼一聲,被那重重的一下敲得腦袋上立即滲出血來,順著額頭蜿蜒而下,使得整張臉看起來猙獰無比。
「你他媽的給我開快點!」身邊的男人等著不耐煩,抬腳又是狠狠地給了他一下。
歐陽鋒終於受不住了,狠聲咬牙,「你再動手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反正他都在劫難逃,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還敢給老子頂嘴!」男人怒了,可考慮到現在車是對方在開,對方死了沒事,可白白搭上他的性命可就劃不來了。
這次男人投鼠忌器倒也只是咒罵了幾句沒有再動手。
歐陽鋒一邊掌握方向盤,一邊偷眼瞟向身邊舉槍對著他的男人。
看來這人也怕死嘛,歐陽鋒眸中精光一閃,猛地加速,由於慣性,狠狠地將忘了係安全帶的男人的頭部撞上了擋風玻璃。
「草泥馬!你想死是不是!靠,疼死老子了!」男人撫著被撞出血的額頭咒罵著。
歐陽鋒趁此時機,一把抓住對方持槍的手,狠狠地砸向駕駛台,只聽得砰地一聲,以及夾雜著男人呼痛的嚎叫聲,歐陽鋒乘此機會狠狠的一腳將對方踹向門的反向。
「啊!」男人一聲痛呼。臉上頓時被撞得鮮血淋漓。
歐陽鋒見對方失去了反抗能力,正鬆了一口氣,轉首將注意力轉移到車窗外時,只見車子一陣劇烈傾斜,緊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只聽得一聲驚天巨響,連車帶人一並沖下了懸崖!
一輛豪華房車緊隨其後停在了懸崖邊,緊接著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先生,請!」
一只油亮的皮鞋首先落地,俊美高大的男子下車,緩步走向懸崖邊,看著山崖下那已然成為一團廢鐵的車子,嘴角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
「先生,這?」莫離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男子嘴角漾起魅惑眾生的弧度,輕描淡寫的丟下一句,「狗咬狗,一嘴毛。」
「對方怎麼沒有按計劃行動?」莫離不解的問道。
男子斜睨一眼身旁的下屬,復又將目光移向事故現場,一絲若有所思的的笑意,從他深不可測的眸底漸漸蔓延至唇邊,削薄的唇吐出好聽的嗓音,「已經行動了。」
那幕後之人將歐陽鋒救出來就是為了方便殺人滅口而已,歐陽鋒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在警局還是最安全的,可一旦離開警局,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回去吧,警局的人馬上就要到了。」看來這件事只能當做意外事故處理了,哪怕警局的人察覺疑點頗多,可死無對證也無法改變眼前的現狀。
莫離點點頭,隨即跟上,自動自發地幫男人將車門打開,直到恭敬地伺候對方上車安坐好,他才打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白宮夜總會,燈光璀璨,歌舞升平。
豪華包廂內,一位一身得體暗色風衣的俊美男子左手端著一杯鮮艷欲滴的紅酒,右手旁若無人地搭在身旁依偎在他肩頭的女人不盈一握的纖腰上。
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帶著一絲謹慎。
男人噙了一口紅酒,抬眸看向走進門來的男子,淡漠地問道︰「人呢?失手了?」
「老大,我們派去的人和歐陽鋒一起連車帶人沖下了山崖。」恭敬立於男人身前的黑衣男如實回答。
裴紓寒聞言,意外挑眉。
「死了就好。」裴紓寒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一絲贊許,偉岸挺拔的身子悠閒地依靠在沙發背上,目光中閃爍著得逞的暗芒--
一雙白皙的藕臂纏上他健碩的手臂,軟糯的語氣中帶著絲絲不安,「寒,你又做壞事了。」
「這叫永絕後患。小妖精,叫你別跟來,你偏不聽,怕了?嗯?」裴紓寒肆無忌憚的手,從安佳穎的腰際,曖昧地捏了一把。
「人家才沒有怕。」安佳穎俏臉一紅,不服氣地嘟起小嘴反駁,她早就知道他是做什麼營生的,自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俊秀邪妄的男人,她的心就不能自拔的遺落在他的身上。
裴紓寒大手一探,修長的手指將安佳穎的下巴狠狠執起,英俊而陰郁的臉上漾著一陣生猛之氣,「女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麼?」
安佳穎被男人執起下巴,疼得淚眼迷蒙,楚楚可憐,「寒,痛!」
「這都受不了了?真正痛的時候你還沒見識過呢。」裴紓寒一語雙關地說著曖昧至極的話。
安佳穎跟隨這個男人這麼久,早已習慣了這個男子的狂肆性格,當眸光瞥見靜立一旁,將兩人之間曖昧舉止視而不見的黑衣人時,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臉頰。
「寒,有人在呢。」安佳穎羞怯地將臉埋進男人的胸口。
裴紓寒目光陰沉地射向靜立的屬下,「還有事?」
「是的,您要找的人有眉目了。」黑衣人面無表情的恭敬答道。
聞言,裴紓寒精神一振,一把推開懷中佳人,對她冷漠地說道︰「你先出去。」
「寒,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安佳穎不滿地撅起嘴,有預感他們談的事一定與這次裴紓寒來A市的目的有關,十有八九跟他念念不忘的女人有關。
「出去!」裴紓寒冷漠地瞪她一眼,語氣不容置喙。
「我不要!」安佳穎不滿地蹙起黛眉,耍起小性子。
裴紓寒地犀利的眸子就像籠罩了一層寒冰,語氣也瞬間低了好幾度,「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她終究不敢挑戰這個看似溫柔的男子的威嚴,看著他陰沉的臉,咬緊下唇,小小聲的妥協,「好吧,可是你不要忘了答應過我,明天陪我去看姑姑的。」
「出去!」男人漠然地瞟向女人,點燃了一只雪茄。
安佳穎站起身,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滿心不甘願,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包廂。
直到女孩走出了房門,裴紓寒重新將堅實的背靠回到寬大的沙發背上,將修長的右腿悠閒地疊放在左腿上,緩慢地冷言道︰「說吧。」
聽著屬下不疾不徐的匯報,裴紓寒冷郁的俊臉上染上一絲笑意。
黑色的合體風衣將他渾然天生的窒冷突顯地淋漓盡致,凌瑾瑜的資料就擺在他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滑過凌瑾瑜兒時的那雙清澈明亮地眸子。
只見他唇角勾起一絲勢在必得,似笑非笑的弧度--
裴紓寒大掌緊握,將手中的資料攥緊成團,眼中閃爍地是令人心驚的銳利光芒。
丫丫,這次,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
次日正午,陽光璀璨,風和日麗,清幽不失莊重的顧家大宅被蒙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外衣,一輛黑色的奢華跑車緩緩地駛進顧家大宅。
車在大門口停下,立即就有管家上前恭候。
車門被打開,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首先落地,緊接著修長白皙的美腿被雪白雪紡連衣裙覆上,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飽滿曲線優美的胸部線條,白皙粉嫩的精致俏臉,披散在肩頭的長髮,無一不在說明這是一個大美人。
大美人自然地挽上緩步走過來的俊美男人的胳膊,小臉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十足小鳥依人樣兒。
男人只是淡然地瞟向柔若無骨,掛在自己臂膀上的小女人,寵溺地伸手撫摸她的頭頂,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管家見到二人,早已接到通知的他立即將二人領進大宅內。
兩人相攜走進客廳,安佳穎目光首先被自己的姑姑吸引。
含淚激動的叫了一聲,「姑姑--」
安然霍然站起身,疾步上前,同樣激動莫名地將安佳穎摟緊懷裡。
「佳穎,讓姑姑看看,都長這麼大了,當年姑姑見你才五歲,想不到轉眼我們都老了,你已經成大姑娘了。」
安佳穎嘟囔著在安然懷裡直撒嬌,「姑姑才不老呢,和我當年見你一樣年輕漂亮。」
「你這丫頭,嘴兒還是那麼甜。」安然心花怒放地聽著侄女的贊美之詞,心中難掩歡喜。
聽到兩聲輕咳,安然才回過神來,將目光轉向靜立一旁的裴紓寒身上,「這位就是佳穎的男朋友裴先生吧,快請坐!」繼而不好意思地故作生氣的指點安佳穎,可話語之中哪有半點責備之意,「都是你這頑皮的小丫頭,都這麼大了還撒嬌,盡讓人看笑話,可別仗著人家寵你就欺負了人家。」
安佳穎不依地撇撇嘴,「我才沒有欺負他,是他欺負我才對。」
裴紓寒安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他們的互動,溫文有禮地淺笑。
寒暄一陣,顧希堯和顧原也隨後來到,熱情地招待小兩口。
好一會兒,顧原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那三個臭小子呢,打電話讓他們務必回家吃飯。家裡來客人了,哪能還由著他們仨在外面幾日不歸,不知禮數。」
傭人點頭,「這就給三位少爺打電話。」
「跟他們說,要是找各種推脫借口不回來,就永遠也別回來。」顧原想了想三兄弟的性子,忍不住加了一句。
當接到家裡的電話時,顧逸琛正在開會,待會議開完後才回辦公室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回撥過去不意外是傭人接的,聽傭人說明原由,顧逸琛聽到那個意料之外的名字時,眸光微微瞇起,握著手機的手驟然緊了緊。
「我知道了,告訴老爺夫人我會回來。」
最後顧逸琛說完這一句,掛斷了電話。
隨即將電話拿起翻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待電話另一頭響起熟悉的嗓音,不待他說明來意,便先發制人,「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今晚已經有約,你來晚了。」
「推掉,今天只能陪我回家!」顧逸琛不容置喙中帶著絕對魄力的聲音傳了過去。
偏偏對方最不待見的就是他這種居高臨下,強勢得令人不容拒絕的口吻,賭氣似的咬牙,「說了有約就有約,你別用你對付下屬的那一套來命令我,我不是你的下屬,你無權使喚我聽你的,我也不吃你這套!」
她說得是事實,顧天擎早先一步打電話給她,請求她陪他回家,她怎麼著也是虧欠他的,就算是還了他那個人情吧。
再說了,與其和實在憨厚的顧天擎去,總比和腹黑狡猾地顧逸琛去要自在的多,起碼顧天擎從來沒有勉強過她任何事情。
「你答應了我大哥?」聰明如他顧逸琛立馬猜到了。
凌瑾瑜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顧逸琛給猜到了,心中郁卒不已:這個男人能不這麼聰明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凌瑾瑜不服氣地反駁過去,「不關你的事。」
想著顧逸琛被氣得跳腳的樣子,凌瑾瑜忍不住喜上眉梢,這個腹黑的傢伙,不能總被你壓得死死的,看著你吃癟,就是爽不可言!
顧逸琛似乎猜到了對面那丫頭的心思,忍不住歎氣,最終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天回顧家不比往常,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我怎麼感覺你這話中有話啊?」凌瑾瑜蹙眉,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逸琛只是輕描淡寫的回復,「晚上就知道了。」
「有沒有想我?」顧逸琛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中有一絲詭譎地笑意滑過。
凌瑾瑜故意惡心他似的,晶亮的眼兒閃過一絲狡黠,脫口而出,「想個屁!」
「唉,我真可憐,我竟然喜歡上這麼一個沒品位的女人,寧願想臭烘烘的屁,也不想我!」顧逸琛故作惋惜地搖頭歎息。
「撲哧」一聲被電話那頭男人的語氣逗笑,「這還是咱們大名鼎鼎的顧市長嘛,惡俗!」
「誰叫我看上了一個惡俗的女人呢,這叫婦唱夫隨。」顧逸琛指間旋轉把玩著鋼筆,想著電話那一頭女人如千萬朵梨花盛開的璀璨奪目笑容,俊朗的眉宇間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絲魅惑眾生的笑意。
「有沒有好好吃飯?」半響,眉宇間都是笑意的男人忍不住體貼地問道。
凌瑾瑜半真半假的笑言,「這不是想去英俊瀟灑,才華橫溢,家財萬貫地顧市長家蹭飯呢嗎。」
「小吃貨!」顧逸琛笑罵,語氣中卻帶著濃濃地寵溺,「到了我家之後不要害怕,跟著我就行。」
凌瑾瑜想著這人真霸道︰「我跟你哥去,幹嘛要跟著你?」
「因為,我的地盤兒我做主。」難得的,某男挑眉,半認真半玩笑似的逗弄著電話中的人兒。
「哼,再說下去,我可就不去了哈。」這傢伙,越來越腹黑了。
他的唇邊漸漸蕩起一抹笑意,「不去更好,我們私奔去!」
凌瑾瑜無語望天,「誰要跟你私奔,你這麼狡猾,被賣了還替你數錢呢。」
「我怎麼捨得賣掉,我還沒要夠你呢。」一絲帶著曖昧地邪肆聲音透過話筒絲絲縷縷地飄蕩進凌瑾瑜耳裡。
凌瑾瑜霎時俏臉爆紅,罵了一聲,「精蟲上腦的流氓!」
任誰也想象不到人前矜貴優雅,最高不可攀的男人,私底下竟會是這樣一副令人無法想象的浪子形象吧,可似乎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卸下所有傲然高貴的面具,將自己最原始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面前。
他的邪魅,寵溺,縱容,憐愛,只為她一人展現!
他仿佛親手精心織了一張獨寵她一人的情網,將她冰冷堅硬的心網羅其中,讓她逃無可逃,一步步將她逼近角落,用他的柔情蜜意融化她,讓她這輩子只依賴依靠他一個人。
毫無疑問,他是睿智的,亦是霸道溫柔的,他的霸道和溫柔,所有的聰明用心只為了將這個敏感脆弱的小女人攬入懷中,任何人都不許窺見她一絲一毫的美麗。
可她卻不知道,當她即將向他打開心扉,試圖慢慢接受他的溫柔寵溺時,一切風雨才剛剛為他們拉開序幕--
詭異的沉默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凌瑾瑜清了清嗓子,想了想,還是將壓抑在心頭的話說了出來,「那個,昨晚我去過南宮瑞的家。」
這件事只有他才值得她信任,而且那些照片事關他們兩個人,她覺得他有必要告訴他。
顧逸琛聞言,鷹眸微瞇,一向深沈的表情地露出一抹明顯的興味,修長的指尖拂過性感薄唇,意味深長的問道︰「是嗎?有沒有收獲?」
凌瑾瑜失望地歎氣,「何止沒收獲,連門兒都沒進去,還遇到……」
想到昨晚被陌生神秘的男人占盡便宜,凌瑾瑜羞惱地磨牙,想起對面的人是顧逸琛,最終將欲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神使鬼差的,她突然不想讓對方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遇到什麼?」顧逸琛故作好奇地追問。
「遇到一只狼,色狼!不過很快被我卸了一條腿,夾著尾巴逃跑了。」凌瑾瑜呼出一口郁結在心的惡氣,想起個帶著面具的神秘男子被她卸了胳膊,不由地分外解氣。
顧逸琛沉默了好一會兒,聽不出情緒地啟唇,「色狼?」
「可不就是一只色膽包天的色狼嘛,下次再讓我遇到他非胖揍一頓不可!」凌瑾瑜想起那張帶著面具的神秘的臉,無比憤恨。
夜幕降臨,一輛悍馬車停在了凌瑾瑜家不遠處。
凌瑾瑜很隨意地推門上車,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等很久了麼?」
「我也才剛到。」男人搖搖頭,寬慰地回答,黝黑健碩的體魄,堅毅俊朗的五官,全身上下彰顯著陽剛之氣,凌瑾瑜忍不住想,顧家果然專出美男子,想必那位從未見過的顧家老三也是當仁不讓吧。
凌瑾瑜笑笑,並未再說話。
顧天擎發動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大道上。
似乎受不了兩人之間詭譎的沉默,顧天擎忍不住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逸。
「我以為你會答應阿琛的。」一邊握緊方向盤一邊將深邃的眸子瞥向身旁的人兒。
凌瑾瑜微微一笑與他溫潤的眸光相對,「我欠你一個人情不是麼。」
她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她很清楚的知道,由於上一次她誤傷了他,只要不會太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答應他,這是她對他的愧疚和虧欠。
男人的眸子黯淡下來,原來只是因為愧疚麼?
凌瑾瑜美眸微閃,對於身旁男人的想法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可惜,她給不了他想要的。
好半響,在凌瑾瑜以為對方已經不會再開口的時候,顧天擎沉穩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在她耳邊。
「是因為阿琛對不對?你喜歡的人是他?」問出來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凌瑾瑜聞言,心兒一跳,黛眉輕蹙,她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也許是自我逃避,不敢面對,當這個問題從旁觀者的口中問出來時,凌瑾瑜躊躇了。
「我不知道。」凌瑾瑜順應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回答,她不是個擅於說謊的人。
聞言,顧天擎黯淡的眸子逐漸恢復了一絲光亮,堅定地揚起唇角,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所以,我上次說過的話只要你沒有心有所屬,那它就永遠奏效。」
凌瑾瑜躲開他含情脈脈地目光,故作沒有聽見他的話,將臉兒望向車窗外的反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
看著身旁人明顯充滿拒絕意味的舉止,顧天擎斂下眸子,也掩去了眼中的黯然。
隨後,一路無話,車內是令人難耐的靜默。
很快,這詭異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顧天擎熟練地停下車子,首先推開車門下車,繞道凌瑾瑜車門的另一邊,很紳士地為她打開了車門。
眼前的那張巴掌大的俏臉,清秀絕美,清冷傲然的表情就像冬日枝頭的梅花,遺世獨立。
他的視線跟隨著她,他發現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令他心動不已,也許第一次見到她,他還沒有這麼大的感觸,可經過這些時日兩人在醫院裡的朝夕相處,他越發追隨著她的身影無法移開視線。
一身淡藍色連衣裙將她纖細柔弱的身姿襯托地越發窈窕,白皙細嫩的肌膚在衣裙的襯托下越發膚如凝脂。
凌瑾瑜好笑地看著看著她直發怔的憨厚男人,拍拍他的肩,「喂,傻了?」
男人俊臉一紅,尷尬地咧嘴一笑,「進去吧。」
凌瑾瑜輕歎一聲,自然而然地將小手挽上他的手臂。
顧天擎感受到手臂上隔著衣服傳來的柔軟觸感,只覺得手心都在緊張地冒汗。
暗自苦笑,原來自己也不是想象中地那般膽大啊--
當兩人俊男靚女相攜款步走進顧家大廳,顧家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如聚光燈一般全投注在了二人的身上。
凌瑾瑜一如既往的挺直腰背,這是她的習慣,越是在中心點,越是倔強地做到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哪怕心中依舊是忐忑的。
在人前,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氣定神閒的淡然笑容,與生俱來的大家氣質,在這樣的場合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挽著顧天擎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明顯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微痛感,顧天擎垂首看向身高直到達肩膀的小女人,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柔,「別怕。」
「我不怕。」凌瑾瑜搖搖頭,放鬆了身體,也放鬆了因為緊張而攥緊他手臂的小手。
凌瑾瑜將大廳環視一圈兒,意外地,她並沒有看到那道俊美如斯的熟悉男人的身影,心中被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的莫名情緒充斥著,下一秒,目光卻在一對俊男美女身上停了下來,尤其是當看清那男人的臉時,腦袋「嗡」地就懵了,俏臉瞬間蒼白下去。
而對方在接收到她怔愣的目光時,握著手中茶杯的手也是一頓,眸光一瞇。
那詭譎地目光粘在她的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下意識地,凌瑾瑜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字--逃!
然而,緊隨其後地一道溫婉悅耳的聲音將凌瑾瑜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老大,這位小姐是?」說話的正是一身簡約大方的白底藍花優雅旗袍加身的安然。
而身旁男人的回答更是令凌瑾瑜的頭一炸!
「媽,她是我的女朋友,凌瑾瑜。」顧天擎沒有發現凌瑾瑜的異常,反而向她介紹道︰「瑾瑜,這是我媽媽。」
凌瑾瑜沒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自己為突然見到某個人而心緒不平時,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的當口,身旁的男人還一語驚人地添亂,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勉強扯出一絲雲淡風輕地笑容,對安然點點頭,「伯母,您好,不請自來,多有叨擾。」
她本來是想解釋她和顧天擎的關係,可是想到大廳裡那一張永遠彌繞在他心頭,像噩夢一般糾纏著她的男子面容,想起那個人的可怕之處,咬牙將即將脫口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顧天擎意外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心中一喜,她,竟然沒有反駁他的說辭,那麼是不是說明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他還是有機會的呢?
安然滿意地上下打量眼前明明局促不安,卻任然做到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的女孩兒,在心裡連連點頭稱贊,「哪裡的話,我高興都來不及,凌小姐太過客氣了。」
安然嗔怪的視線不滿地投向自己的兒子,對於這個木訥不解風情的大兒子,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這個木楞的小子,還不趕緊陪凌小姐落座?」
顧天擎被母親說得俊臉一紅,窘迫地拉住凌瑾瑜的小手,走向寬大的沙發,對著各位點頭打招呼後,才坐下。
那道肆無忌憚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在撇到凌瑾瑜映射在水晶桌邊沿,倔強地挺直腰背的故作鎮定地模樣後,微怔的神情很快恢復了正常,整個過程卻沒有離開凌瑾瑜的臉頰半分。
旁若無人緊緊依偎著裴紓寒的女孩兒見自己男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別的女人不放鬆,俏臉一沉,伸手就在暗中捏了他腰間軟肉一把,男人吃痛,這才從凌瑾瑜的臉上轉移視線。
「怎麼了?」裴紓寒捧著茶杯淺噙一口,語氣沒有任何溫度地低聲響起。
安佳穎冷哼一聲,「不許你盯著別的女人看!」
裴紓寒聞言,眉頭幾不可見地微蹙,眸光暗沉,顯然對身旁女孩強烈的占有欲激發了強烈不滿的情緒。
凌瑾瑜如坐針墊,這一瞬間,她混沌的腦海裡浮現一張魅惑眾生,俊美無雙的熟悉俊臉,不禁在心底焦急地嘀咕:丫的,那混賬男人怎麼還不來?不想見他的時候他無處不在,需要他的時候卻神龍不見首尾!
坐在凌瑾瑜的身旁只怔怔盯著她看,卻看不見她心中火燒火燎焦急思緒的顧天擎,被凌瑾瑜不動聲色的從臂彎中抽出手。
覆在腰側的柔荑一捏,赫然滿手濡濕,滑溜溜都是汗!
只聽得安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好聽的響起,「凌小姐和佳穎長得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呢,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
凌瑾瑜只是淡淡一笑,眸光若有似無的掠過安佳穎,不置可否。
所謂沉默是金,即使身旁有著一個看似高大強健堅毅的男人,可是他不會了解和體會她此時的驚慌和不安,而且她也失去了應付任何人的興致,只想著早早還掉顧天擎的人情,完成他的請求後盡快離開這裡。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因為內疚答應顧天擎來到顧家,遇到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也是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早已不是後悔莫及來形容的。
安佳穎目光略帶挑釁地瞟了凌瑾瑜一眼,隨後對安然故作酸溜溜地抱怨,「我看姑姑是有了兒媳婦忘了侄女了吧,人家可是會吃醋的哦!」
不是沒有感受到安佳穎投注過來的挑釁視線,凌瑾瑜暗自苦笑一聲,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個首次見面的女孩了。
顧家兩位大家長顧希堯和顧原靜坐一旁,含笑看著幾位小輩們的互動,精明的眸子閃了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凌瑾瑜舉止不失優雅地站起身,淺笑說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安然恰到好處的淡笑,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隨手招呼身旁的女傭,「福嫂,帶凌小姐去。」
顧天擎略帶擔憂的黑眸看著她,凌瑾瑜安撫性地對他嫣然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戰王商妃。
起身,跟隨著安然口中喚作「福嫂」的中年女傭人走向洗手間的反向。
偌大的顧家大宅雖算不上富麗堂皇,那也是莊重大氣的存在,一股子古樸幽然的氣息彌繞心頭。
很快,福嫂推開一扇門,淳樸的臉上滿是和氣的笑容,「凌小姐請!」
凌瑾瑜禮貌道謝,走了進去。
看著梳洗台前那張大鏡子中臉色略微蒼白的自己,凌瑾瑜只能深呼吸一口,漠然以對。
打開衛生間的門正欲出去,卻被一道有力的大手霸氣地攬住纖腰。
不等她回過神來,來人俯身將她整個人壓在牆壁與一堵泛著陌生氣息的胸膛之間。
凌瑾瑜討厭陌生人的碰觸,尤其是這個還沒搞清楚對方是何方神聖,凌瑾瑜奮力掙扎推拒著對方的胸膛,咬牙,「你是誰?」
頭頂上的男人嘴角揚起一絲邪妄的弧度,犀利的眸光盯著被自己禁錮在牆角,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女人,語氣陰郁,「我的丫丫,多年不見,你的膽子這麼變得這麼小了?當年才十三歲就膽敢忤逆我的勁頭去哪兒了?嗯?」
凌瑾瑜聞言,全身一陣惶恐地顫栗,第一感覺就是他,只是她不敢相信他會怎麼明目張膽的,公然將她堂而皇之地堵在這裡。
她依舊垂著頭,倔強地不敢抬頭看向頭頂那道火辣辣投注在自己頭頂的灼熱視線。
僵硬著身子,盡量與近在咫尺的男人保持距離,背脊緊貼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語氣異常冷漠地說道︰「先生,你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一只大手一探,修長的手指將凌瑾瑜的下巴狠狠執起,英俊而成熟的臉上漾著一陣生猛之氣,強迫她揚起精致的小臉與他四目相對,「我的女孩兒,時過境遷,你怎麼連抬頭直視我的勇氣都消失貽盡了?我記得當初你那雙憤怒仇恨的大眼瞪著我的時候,倒是勇氣可嘉呢。」
被逼著揚起頭,事過多年再一次正視這張斯文俊秀的容貌中隱含殘忍陰狠的臉,凌瑾瑜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自保,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竟被他看了個透徹,緊緊鉗制著她的身體,令她無法動彈,所有的辦法都無計可施。
「放開我!」凌瑾瑜瞪著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裴紓寒意味深長的瞇起細長的鳳眸,眸光中倒影著女孩滿是怒火的小臉,嘴角揚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滿足地歎息,「對,就是這個模樣,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丫丫啊!」
凌瑾瑜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麼多年過去,她在慶幸逃離眼前人魔爪的平靜生活中甘之如飴,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會再一次見到他,被他無情地打破她清苦卻安逸的生活。
「別忘了,你本來就屬於我,你忘了當年你父親親手將你送給我,簽下的賣身契嗎?」裴紓寒俊逸的臉上浮現一絲玩弄,美瓷般的就算是近看都看不出一絲的瑕疵唇角,優美的、詭異地微微勾起,像是終於捉到了獵物般的槍手,透著一股子驕傲,「你是我的,今生今世,你都別想逃開我的手掌心!」
「我早說過,你該恨的人是你的好父親凌天徹,是他親手將他最珍愛的寶貝雙手呈獻給了惡魔。」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裴紓寒嘴角一勾,殘忍地指出事實。
「不!他是為了讓我活下去,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是你,你殺了他,你是魔鬼!」凌瑾瑜咬緊牙關,才忍住鼻尖的酸澀,倔強地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她不能在人前顯示出軟弱的一面,尤其是在眼前這個男人眼前。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最喜歡欣賞她軟弱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絕不滿足他變態的嗜好!
「那又如何,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冥頑不靈,自尋死路,怪得了誰?」自她耳畔揚起一聲陰沉的笑,而他強壯的身子也緊緊抵住她的身子,兩人之間形成非常曖昧的姿態,指尖順著她的下巴爬上她粉嫩的臉頰,「而你,就是我的,獵物--」
而他緊緊鉗制在她腰間的大手也順勢而上,為避免她反抗,穎長的右腿膝蓋抵在她的小腹,令她難以動彈。
隨著他大手的移動,她是身體瞬間僵硬。
而他的大手肆無忌憚越來越有襲向她危險地帶的趨勢,他的唇也距離她的紅唇越來越近--
「放開她。」千鈞一發之時,一道溫潤淡雅中帶著隱忍怒火的嗓音,回蕩在凌瑾瑜和裴紓寒的耳裡。
凌瑾瑜聽聞這道熟悉的嗓音,猶如天籟之音,繃緊的身子一鬆,腳下一軟,心中大鬆了一口氣。
淚眼迷蒙地看著猶如神邸降臨的男人緩步向她走來,從他頎長的身影讀出彰顯的奢貴感。
裴紓寒搭在凌瑾瑜腰際的手一頓,似乎突然被打斷好事,心中郁結起一股難言的怒氣。
裴紓寒犀利的眸子微微瞇起,上下打量著來人精致到一絲不苟的著裝,從領帶到襯衫都透著高雅之氣,讓他整個人流露出成熟的味道,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威儀和貴族氣。
「表妹夫是不是該放開我的女人了?」男人的那雙眸子那麼幽深,而略顯叛逆,邪魅惑人彷佛有種勾魂攝魄的魔力,整個人奇異的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危險氣息。
「你的女人?」裴紓寒眸光一寒,死死地盯著男人,置於凌瑾瑜腰際的手猛然緊握成拳,發出詭異的聲響。
「瑾瑜,過來。」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瓷美細致的肌膚,干淨中透著堅毅的力量,淺淡嗓音很好聽,像是森林中的空氣透著氧氣般的清爽。
男人高大偉岸的男人正噙著笑意,站在那裡,燈光的餘暉將他籠罩,描繪著那張英俊異常的臉龐輪廓,線條立體,卻帶著一絲蠱惑的邪魅。
在男人的盅惑下,凝視著向她伸展出的那一雙掌握著萬千人生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寬厚大手,凌瑾瑜不知哪來的力氣,奮力推開面前陰沉著一張臉的男人,將自己柔若無骨的白嫩小手毫不猶豫地置於另一個男人的大手之中。
大手在她的小手碰觸到他的掌心之時,顧逸琛的手迅速收緊,墨玉般的黑眸中染上萬千光華,握住了這只柔荑,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
「表妹夫,不要肖想染指不屬於你的東西,這個女人--」顧逸琛以占有似的姿態,將凌瑾瑜牢牢鎖進自己寬厚泛著清爽體香的懷抱,眼中精明的光芒中閃著犀利的色彩,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一貫的幹練與鐵腕般的決定力,一字一頓的宣告,「是--我--的--!」
「顧逸琛!」裴紓寒斯文俊秀的臉龐陡然變得極為難看和冰冷,額頭上的青筋也因巨大的怒火而變得凸起。
好一個看似俊雅溫潤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卻是獨具霸氣!
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啊!
裴紓寒鳳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狠厲,這個男人的確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跟這個女人有婚約,她逃不掉的東大陸!」大掌狠戾地攥起,裴紓寒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顧逸琛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表妹夫的婚約可真多!」
話落,身後傳來一道嬌俏悅耳的嗓音,「寒,你在這幹什麼?」
緊接著,一道香風拂過,安佳穎像一只彩蝶飛舞著奔向了裴紓寒的懷裡。
凌瑾瑜冷冷地抬眸看著伏在裴紓寒胸口上的安佳穎,以及冷寒著一張俊臉,僵直著身體,任由安佳穎掛在他身上的男人,水晶般的烏瞳流轉出易於察覺的譏諷之意。
「我想回家。」凌瑾瑜閉了閉眼,感覺疲累極了。
摟緊她,顧逸琛吻了吻她的額頭,「好,我送你。」
凌瑾瑜沒有拒絕,今天面對裴紓寒她真是怕了。
兩人轉身,就看到站在門邊,眼中帶著失落憂傷凝視著他們互相依偎著的顧天擎。
顧逸琛不是沒有看到大哥眼中的失落,只是他將凌瑾瑜交給他,他卻讓她在顧家發生這種事,他不能釋懷,要知道,懷中的女人是他最珍視的至寶,既然不能保護,那就只能讓其狠心放手!
「既然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不能給她,那就放手吧。」顧逸琛如是說道,並不覺得殘忍。
顧天擎看著在自己二弟懷中明顯受到驚嚇地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對不起!」
凌瑾瑜搖搖頭,只是說,「我不欠你了。」
她本來就對顧天擎無意,現在能一勞永逸讓他斷了念想,也並非不是好事。
糾糾纏纏,欲拒還迎那種事不符合她的性格,現在無債一身輕的她感覺很好。
告辭了顧家人,凌瑾瑜上了顧逸琛的車。
而他卻將她帶到了另一處所在。
凌瑾瑜只感覺車子一路開了好久,直到凌晨天空泛起魚肚白,車子才緩緩停下。
「啊!日出哎!」凌瑾瑜睜開迷迷糊糊地眼,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帶起萬丈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地,萬物生靈都被揮灑上了一層金邊,絲絲縷縷地光華跳躍著,投射著,五彩紛呈的光束仿佛是上帝對大地的恩賜,美得不可思議!
驚歎著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象,凌瑾瑜的唇瓣勾起如花瓣盛開般誘人的笑顏。
突覺腰間一緊,這才愕然發現,她此時此刻竟是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男人竟將她徒手抱上了車頂,讓她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靜臥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中。
晨風輕吹他的髮絲,健康麥色的肌膚似乎都散發著如花般的清香,健碩高大的身材幾乎將遠方的大片陽光納入胸懷。
「喜歡嗎?」
耳畔低沉的男人聲音夾雜著溫熱的氣息輕吐在她的耳畔,如數地落在凌瑾瑜的心間,連同屬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同裹進她的呼吸之中,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清爽至極,就好像是森林中的薄荷草一樣,有著自然的味道。
烏黑略顯凌亂的髮絲微微遮住額頭,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健康麥色的肌膚,就算是近看都看不出一絲瑕疵,如櫻花般一樣的美麗柔和,略顯孤寂的唇角優美的微微勾起,連同他身上乾淨的白襯衫,都透著只屬於他的乾淨森林般的清香,一切都美得驚心動魄仙魔變。
凌瑾瑜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眼前的美景,美人,連連點頭。
這就是被深愛,珍視的滋味嗎?
這種被呵護,憐愛的滋味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似乎是從父親離開她之後吧,也許久到連她自己都記不清的多久。
他的聲音很低,就像美酒般香醇誘惑,在她面前輕輕飄蕩,像是一種宣告似的--「我只是要喜歡你而已,不要拒絕我……」
「我不值得……」她含著霧氣美眸,此時卻有說不出的動人,卻也有著令人憐惜的柔弱。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似乎總是很容易被女人無意間展現的柔弱和誘人姿態所誘惑,顧逸琛也不例外,大手扳過她粉嫩精致的俏臉。
俯身,紅潤的薄唇毫不遲疑的覆上她那一張一合亮晶晶,水潤潤的櫻唇仿佛誘人采擷。
她嬌軟的身子柔若無骨,曲線凹凸有致地腰線,她的身上到處都是令他流連忘返的人間仙境,仙境中散發出調和了百花的芬芳,濃烈而不膩人,卻致命的誘人!
雖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魅惑艷美,卻是另一種蠱惑人心的美態,尤其是臉頰上羞紅的模樣,讓人更加不想放手!
唇齒糾纏中,女孩羞澀地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細細地鋪在凝白的臉頰上,在眼下投射出十分完美的扇形影子,翹挺的鼻翼之下,櫻紅的雙唇輕輕闔著,更像是誘人的花瓣一樣。
她沉醉在他的溫柔之中無法自拔。
而美麗的瞳孔也散發出艷人般的美麗……
凝白如玉的臉上驟然升起紅暈,而細細的貝齒也強忍住心中的欲望,死死咬住紅唇。
顧逸琛抬起頭,他唇間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緊緊捏住凌瑾瑜的大手稍微鬆了鬆。
「口是心非的倔丫頭!」他修長白皙的指尖點點她粉嫩的額頭,笑得一臉寵溺。
俯首垂眸看著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眼中一抹邪惡的光芒稍縱即逝,摟緊她,紅潤的薄唇覆在她的耳畔,帶著邪肆的曖昧,嘴角邪魅地微勾,「你明明很想不是麼?」
回過神來,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頓時小臉爆紅,捏起粉拳就向男人的胸膛揮去,卻被男人輕輕鬆鬆地就將她的粉拳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
感受到懷中人細微的反應,顧逸琛邪魅的嘴角微漾,抓住她小手的大手不放鬆。
「說,想不想?」男人俊逸的臉龐湊近她敏感圓潤的耳垂。
凌瑾瑜脖子一縮,嬌笑著避開他惡意的撩撥,「別鬧,好癢!」
「說,想不想?」顧逸琛不依不饒,伸出手,在她腰際撓了撓,惹得怕癢的她整個人都縮進他的懷裡。
「不想!」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她才不要屈服在這個「淫魔」的淫威之下!
「當真的不想?」男人步步緊逼。
懷中人兒故作生氣地冷哼一聲,「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男人立即明白懷中人兒所指的是什麼,想來這丫頭還記仇著呢。
「怪我昨晚沒有早早出現?」顧逸琛挑眉,把玩著她的手指。
知道還問?哼,才不要理他呢,凌瑾瑜撇過臉,不想看見他。
顧逸琛摟緊她,語氣微涼,「你不是不喜歡我在你身邊晃悠嘛?我看你更待見我大哥,既然如此,我何必自找沒趣,惹人厭煩。」
他那會也的確是賭氣了,為什麼她總是拒絕不了大哥,對大哥百依百順,卻對他冷若冰霜的,他也是一個有自尊心的男人,自然受不了,吃吃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你在怪我?」凌瑾瑜猛然從他懷中起身,怒瞪著他。
顧逸琛眸光微閃,咬咬牙,「是。」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怎麼承認了,心中郁結起一股無名怒氣,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紅唇顫抖,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說得也對,每次都是她在拒絕他的靠近,每次都是她義正言辭的聲明不想跟他牽扯任何關係,每次都是她被心底的陰影所震懾始終躊躇不前。
她沒有任何理由反駁他,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一味的否決抗拒他!
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憑什麼會想著他來為她擋風避雨,將她呵護在一方天地中?
她沒有資格,她沒有然後資格獨享他的寵愛,他的憐惜,他的溫柔。
一直以來被拒絕的不都是他嗎?
凌瑾瑜閉上眼,隱下了眸子中所有的酸澀和不捨,就這樣算了吧,本來就是她不配!
下一秒,睜開的美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哪裡還有之前在他懷中嬌媚撒嬌,一臉春色無邊的模樣?
「我明白了。」她哧溜一聲從車頂滑下,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看著小女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似乎又縮回了堅硬的殼中,再也不許任何人窺伺到她一絲一毫的心緒。
這個認知不由得令顧逸琛心頭一堵,好不容易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進展,他之前說出那個「是」字,也是一時氣急,想到她和自家大哥親密無間,當他回到家聽到母親說大哥終於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他的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去找她詢問緣由,先去找了大哥,得到大哥已經將她介紹給了顧家上下,她已經默認她是大哥的女友。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人無情地捅了一刀,鮮血淋漓直泛著疼。
瞬間,那種窒息到喘不過氣來的疼痛感將他全部籠罩。
還有那不知道和她有著什麼樣糾葛的裴紓寒,那樣強勢霸道一樣不予多讓的男人,令他心中升起一絲陰霾,萌發了他從未有過地危機意識……
顧逸琛深吸一口氣,隨後也下了車頂,進了車內,看著副駕駛上閉目養神,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女人,顧逸琛苦笑一聲。
詭異的沉默中,顧逸琛發動了車子,向山下駛去。
一間紅瓦白牆的別墅內,傳來了夾雜著一陣翻箱倒櫃,焦急怒吼的沙啞男聲。
「我的東西呢?去去去,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去找!」
南宮瑞一貫淡定的眸子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臨危不亂,四處踱步扒拉尋找著什麼,情緒異常煩躁不安,將滿屋子的傭人也轟出去找了。
聞訊而來的慕容志推門而入,看著南宮瑞挽起的襯衣袖口,以及,被那層鬆垮歪斜的領帶,不由地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大哥,你這是?」
南宮瑞頹然地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揉亂了一條黑發,歎氣,「那些照片不見了。」
「是顧逸琛和凌瑾瑜的照片?」慕容志脫口問道。
南宮瑞不耐煩地撓頭,沒好氣地說道︰「除了那些還能有什麼讓我這麼著急的,那些照片可是威脅顧逸琛最大的把柄,現在不見了,叫我怎麼跟裴先生交代?」
「二哥,沒那麼嚴重吧,反正現在大哥也死了,我們也不用和顧逸琛交換條件了,那些照片也就沒了太大的用處。」慕容志頭腦簡單,只覺得只要不急到火燒屁股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那些照片一旦曝光,除非顧逸琛主動承認他和凌瑾瑜是正常交往,否則他在我們的添油加醋下那就是亂搞男女關係,哼,就算他主動承認是正常交往,你想顧家家大業大,凡事講求門當戶對,利益至上的大家族會允許凌瑾瑜那樣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而且還帶著一個病母拖油瓶的女人嫁入顧家嗎?這根本不可能!所以,那些照片就起到了扳倒顧逸琛的致命作用。」
難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南宮瑞還有心思跟他解釋,南宮瑞只覺著那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的確是很有道理的。
聽南宮瑞這樣一解釋,慕容志愚鈍的腦袋總算開竅了,明白了那些照片的重要性,此時,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愁雲。
慕容志撓撓頭,六神無主地看著南宮瑞,磕磕巴巴地問,「那,那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你的腦子裡都裝得是屎嗎?關鍵時刻,一點主意都沒有,什麼都要我操心,我養你是幹什麼吃的?」氣急敗壞地瞪了腦滿腸肥,只會意氣用事,粗魯莽撞的同僚一眼,心中的火氣愈發濃郁。
被訓斥地低眉順眼,眼觀鼻鼻觀心的慕容志,不敢看向一臉怒意的南宮瑞,心裡委屈,卻也不敢反駁,只得默默承受。
南宮瑞真正氣頭上,坐回沙發,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雪茄,夾在指間,慕容志見狀立即狗腿似的拿出打火機湊上去,為他點燃。
深吸一口煙,長歎一聲吐出一口濃煙,也將心中郁結的濁氣一並吐出。
「另一方監視凌瑾瑜和顧逸琛的勢力查到是什麼人了嗎?」
似乎在香煙的疏解下,心緒平靜了不少,南宮瑞抬眸瞥向凝神靜氣,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慕容志。
慕容志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對方在跟他說話,小心翼翼地回答,「我這次來真想跟二哥你說這件事,對方正好就是上次我們抓過來的慕然幹的,據他交代,是他的上司徐氏房地產公司總裁徐璽,讓他監視顧逸琛和凌瑾瑜的一舉一動的。」
南宮瑞眉心一動,「也就是說,徐氏也同時盯上了凌瑾瑜和顧逸琛?他們又有什麼目的?」
慕容志想了想,才遲疑地說道︰「徐璽似乎對顧逸琛有所求,不然以徐璽那利欲熏心,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凌瑾瑜的。」
「哦?」南宮瑞眉頭一挑。
「據說,顧逸琛剛上位的那幾天,徐璽找了他好幾次,不惜屈尊降貴每天堵在顧逸琛下塌的酒店,可惜他沒想到顧逸琛雖然年紀輕輕卻如此油鹽不進,但是見到顧逸琛對他本來看上的凌瑾瑜感興趣,理所當然的就使用了美人計。」
南宮瑞不得不承認慕容志雖然一副猥瑣樣,可收集小道消息倒是一個頂倆,任何秘辛都能被他挖地三尺地刨出來。
「也就是說--」南宮瑞瞇起眼,指尖彈了彈煙頭上的煙灰,「徐璽的手裡也有照片?」
「應該是這樣沒錯仙魔變。」慕容志點點頭。
南宮瑞精光彌漫的眼睛微微一閃,「你去,不計一切代價將徐璽手中的照片給我弄到手,記住,是底片。」
「如果對方不願意呢?」慕容志皺著眉頭,想著這並不是一件好差事。
南宮瑞恨鐵不成鋼地伸出手指頭狠戳他的腦門兒,怒罵,「你腦子真被屎糊住了?別人會偷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偷別人的?」
「是是是。」慕容志哪敢頂嘴,頭點的猶如小雞啄米。
南宮瑞看著慕容志這副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的嘴臉,伸手扶額歎息,感覺頭越發地疼了。
心中煩躁,沒好氣地惡狠狠丟下一句,「那女人再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用再給她面子,直接將她家鏟平!」
常言道:民不與官鬥!他就不信沒了安身之地,那臭丫頭還敢仗著顧逸琛的庇護目中無人!
看來,二哥是真生氣了,一直隱忍不發,現在發生了大哥意外身亡的事情,他也是害怕了吧。
「等一下去參加大哥的葬禮吧。」南宮瑞想起歐陽鋒那慘不忍睹地死狀,夾著雪茄的手指都在顫抖,浸淫官場多年,他也看透了這裡面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二哥,大哥那是意外,連警局不都定性了嗎?你太多心了。」慕容志覺得南宮瑞太過於杞人憂天了。
南宮瑞冷哼一聲,「意外?這才放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了車禍,你見過這麼巧合的意外?」
慕容志一想,似乎的確太過巧合了,根本無法說服眾人,可還是不甘心地問道︰「警局不是定性為意外死亡嗎?」
「哼,你是第一天在官場待?只要稍作小動作掩蓋事實,誰敢質疑追究真相?」南宮瑞吐出一口濃煙,語氣中有著一絲陰郁。
「二哥的意思是背後有一雙黑手將大哥置於死地?」慕容志心中一緊,慌亂不已,「那我們是不是也有被滅口的危險?」
雖然歐陽鋒的死很是蹊蹺,疑點重重,可是,南宮瑞實在不敢去深究那隱藏在謊言之後的真相,不知道是在安撫慕容志還是在自我安慰,惴惴不安地揉著額頭歎息,「也許真的是意外吧。」
自從那一次和顧逸琛鬧別扭誰也不理誰之後,顧逸琛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她,凌瑾瑜只是起初心中委屈泛酸了幾天,後來想著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樣保持距離各不相干,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嗎?這樣也挺好的,不至於亂了心,也不至於招惹麻煩。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突如其來,打亂了她漸漸平靜的心緒。
聽到對方邪妄冷肆的聲音,凌瑾瑜下意識地握緊粉拳,「你是誰?」
對方只是詭異地沉默,而凌瑾瑜明顯感覺到對方那強勢的氣場,透過話筒震懾進了她的心裡--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5:30
【59】吻得逍魂入骨
對方似乎並不急於表明身份,而是慢條斯理的低聲輕笑,帶著一絲邪魅地揶揄,「想不到敢抓住男人『長處』的美女,竟然如此健忘啊。」
凌瑾瑜心中一窒,差點在對方帶著笑意地狂肆話語中站立不穩,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邊之物。
「嘶--」白皙的手指驟然傳來一絲痛感,美眸瞥向手邊之物,原來是一盆生機勃勃地仙人球,它伸展堅硬的刺正好扎中凌瑾瑜的手指。
一滴血珠從指腹顯現,凌瑾瑜立即將手指含進嘴裡,吸了吸。
對方聽到凌瑾瑜吃痛的輕吟,詢問,「怎麼了?」
凌瑾瑜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將手指從口中抽出。
語氣寒涼地反問,「你有什麼事?」
凌瑾瑜以為自上次一別,她不會再與眼前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想不到他竟然找到了她的手機號碼,可見對方有多手眼通天。
「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和美女做一個交易罷了。」男人漫不經心的輕歎,似乎只是隨意提起。
凌瑾瑜冷笑,「我們萍水相逢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交易的吧?」
「我想我手中的東西,凌小姐一定會很感興趣的。」男人對於女孩冷漠疏離的語氣毫不介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就算有,那也不可能在你的手中。」凌瑾瑜不卑不亢的清冷語調猶如秋天絲絲縷縷地細雨,帶著涼意。
「話可別說得怎麼絕對,不看看你怎麼知道我手中的東西,是不是你所需要的呢?」似乎是誘哄一般,男人的語調很溫柔。
凌瑾瑜嗤笑,「我卸了你的胳膊,你還會這麼好心?」
「我不是那麼記仇的人,尤其是對你這樣賞心悅目,又極有個性的美女我更捨不得了,何況,能一親芳澤,別說是一只胳膊,哪怕就是這條命,我都願意毫不猶豫地奉上。」
如果這句話在別人的口中說出,她一定會視為登徒子,毫不客氣的一頓海扁,可對方的聲音充滿輕柔的力量,看似輕佻的話語中卻帶著一絲認真,令她有氣也無處可發。
「油嘴滑舌!」凌瑾瑜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被他的甜言蜜語盅惑的女人。
「我在你家對面的咖啡廳等你,現在馬上過來。」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種魔魅的誘惑力,帶著強勢霸道,獨特無一的味道。
「記住,我沒有太多的耐心,三分鍾如果不見你,那後果一定是你想象不到的。」緊隨其後,男人帶著濃郁曖昧氣息的磁性嗓音回蕩在凌瑾瑜的耳畔,帶著淡淡地命令,邪惡的警告。
說完,輕笑著收了線,根本不給她絲毫拒絕的借口和時間。
凌瑾瑜深感流年不利,到底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吶,一個個都不放過她!
那個神秘不知道什麼身份的男人一定不是好惹的,去見一面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也好。
青天白日的,她就不信他能吃了她不成。
這樣想著,凌瑾瑜收拾了一番,向男人說好的咖啡廳而去。
順利進入咖啡廳,正環顧四望間,一個身材健碩的一身黑衣黑褲的男人走了過來,將她帶到一間包房門口停下,並體貼地幫她打開了門。
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屹立在落地窗前,量身定制的西裝及襯衫將他的身材完美的彰顯出來。
「來了,兩分五十八秒。」
他沒有回頭,只是語氣頗為淡然的提醒。
凌瑾瑜挺直腰背,盯著男人的背影,「我沒有遲到。」
男人似乎被女子的話逗笑,微垂著頭緩慢地轉過身來,烏木般的黑色瞳孔,含著一絲興味的唇微微勾起,有著讓人沉迷的深邃。
他依舊帶著那張半邊面具。
凌瑾瑜只聽得身後房門被關上的輕微聲響,心中一緊,蹙眉。
「有事直說,我很忙。」凌瑾瑜沒心情和一個不知根底的神秘男人共處一室。
他休閒地坐回沙發上,桀驁的薄唇微抿著,湛清的下巴勾勒出男性完美的輪廓,幽黑的深眸揚著淺淺笑意。
「急什麼,好歹我們之間也有過一段『坦誠相見』的一面,我們將最隱私,最脆弱的一面都奉於對方的手中過,難道還怕我對你圖謀不軌?」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整個人的氣質極盡高貴。
「轟」地一聲腦中炸開,舊事重提,凌瑾瑜俏臉爆紅
「如果你叫我來的目的是提這個,那麼請恕我沒有興趣和時間。」凌瑾瑜快受不了眼前的男人這種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說話方式了。
男人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經不起挑逗,嘴角微勾,手指輕擊桌面,「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不看看麼?」
凌瑾瑜想,這人千方百計地弄清楚她的身份,將她約來這裡,一定有所圖謀,絕對不會是那種輕易罷手的人。
也罷,且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吧。
想通了這一點,她索性抬步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毫無所懼地盯著他帶著白色面具的臉,雙腿交疊,冷嗤一聲。
「一個連自己的真實面目都遮遮掩掩的人,拿什麼信譽來和我談交易?」
男人的目光一直緊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驟息萬變的表情,不禁莞爾。
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話,反而挑眉一笑,「你想看我的臉?」
凌瑾瑜眸光微閃,看著男人似笑非笑地表情,突然失去了探究他面具背後秘密的興致,搖搖頭,「我不想看了。」
她知道,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貿然探尋對方的秘密只有死路一條,畢竟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事情越多活得越久,所謂難得糊塗,大約也就這個意思。
似乎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男人微微一笑,故作惋惜地歎氣,「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聰明女人,我有點後悔了。」
後悔?凌瑾瑜黛眉微挑,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男人像獵豹一般優雅起身,走近她,大手搭在她的肩頭,在她猛然一顫的當口,緊挨著她坐下,俯身欺近她敏感的耳廓。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相比這裡,我更喜歡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占有你。」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凌瑾瑜的鼻息之間,在這樣強烈的靜逸下,包裹著濃濃的曖昧感……
凌瑾瑜「嗖」地一聲挪出老遠,對於眼前這個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驚世駭俗之話的男人避之不及--
「你還想再斷一次胳膊?」凌瑾瑜眸光危險地瞇起,全身泛起了一絲森然的冷意。
男人從容不迫地坐在那裡,凝視著如臨大敵一般戒備瞪著他的小女人,眉眼含笑。
隨後,不在逗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文件袋,「啪」地一聲丟在桌上,對她挑挑眉,「不看看是什麼?」
凌瑾瑜小心翼翼地繞過他,走到起初他坐到的沙發那一邊。
狐疑地拿起那個厚厚地文件袋。
雖然心中早已預感到這文件袋裡面的東西會是什麼,可她依舊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和期待,打開了它。
果不其然,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她想得到並銷毀的照片。
凌瑾瑜微垂的美眸,看不出情緒,微微顫抖的猶如小扇子般漂亮的羽睫,顯示著她此時心底的激動。
她知道這些東西對她而言的重要性。
得到了它,就再也不用受到那些人的威脅。
也不會再受到顧逸琛「別有用心」的威逼。
對面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打斷了她欣喜若狂的思緒,「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凌瑾瑜快速斂下了眼中的欣喜,抬眸,眼中已一片平靜,「你怎麼得到這些的?」
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麼問,男人神色自若,搖搖頭,「這不重要,我只知道這對你很重要就行了。」
凌瑾瑜咬緊下唇,正色地看著他,「你的條件騙婚,嬌妻很撩人。」
「我喜歡和聰明的人談交易,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男人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的眼,「你,做我的女人。」
哪怕凌瑾瑜早已知道對方提出的條件並不簡單,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提出的條件竟然是要她!
黛眉一緊,下意識地她衣袖下的手也霎時攥緊。
「先生可真會開玩笑。」凌瑾瑜明知道對方說出的話並不是玩笑,可她還是咬牙曲解了她的話。
男人面具下的嘴角一勾,說出的話堵住了她最後一絲退路,「我從不開玩笑。」
「對不起,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很遺憾,我想我們之間無法達成共識。」凌瑾瑜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張俊美邪肆的臉,心中一凜,似乎更堅定了自己的所作出的決定。
凌瑾瑜的回答在男人的意料之中,將凌瑾瑜依依不捨放回原地的文件袋拿起,似乎引誘般的晃了晃,「不想要了?」
「你可以提出其他的條件,除了這個。」凌瑾瑜呼出一口氣。
「為什麼不答應?因為照片上面的男人?」男人挑眉,捏出一張照片,舉起豎立在凌瑾瑜的眼前。
這張照片正是她和顧逸琛忘情擁吻的照片,凌瑾瑜看著這張照片,思緒回到了那一天,俏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凌瑾瑜抿唇不語,卻亂了心緒。
看著眼前女人細微糾結的舉止,男人面具下的黑眸閃過一絲無法捉摸地光芒。
「這些照片你拿走吧,記住,這是我第一次做虧本生意,你欠我一個人情,我隨時隨地會來討要。」男人突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突然改變的心意令凌瑾瑜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
「不用太過感動,因為--」他大跨步走過來,直視著她,「我要討要一點利息。」
一條鐵鑄般的手臂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還來不及做出反映,那人微微一勾,將她整個人帶入懷裡,從後方緊緊環住。
她發現這個強勢的男人很喜歡用這個姿勢抱著她,因為上一次也是這樣,這個認知令凌瑾瑜氣悶郁卒不已,該死的男人,憑什麼對她這麼肆無忌憚!
雖然她也並不是什麼高手,但是這樣還未出手就已經被對方鉗制得死死的,還是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
「你到底是誰?」她沒有尖叫,聲音反而十分冷靜。
身後的男人挑起一邊的俊眉,唇邊勾起一絲玩味。
「你呢?你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你是為了照片上那個人,拿回照片?」
男人的唇距離凌瑾瑜的臉很近,以至於他說話時噴出的灼熱氣息夾雜著古龍香水,全部流進她的耳畔。
凌瑾瑜僵硬著身子,「我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
「為自己?」男人嗤笑了一聲,雖然這種情況不允許凌瑾瑜多做他想,但是她卻不由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有……魅力。
和顧逸琛的優雅低沉不同,他的嗓音帶著一絲狂妄魅惑,好似每一次的聲音起伏都能勾著人的魂魄一般。
鐵臂從凌瑾瑜纖細的腰肢穿過,微一使力,迫使她整個嬌小的身體都被男人禁錮住,不留一絲空隙。
驀地,凌瑾瑜的身體瞬間僵硬重生之校園特種兵。
仿佛像火一樣有著灼熱溫度的大掌,探進了她的裙擺!
「混蛋!下流!你快放開我……」凌瑾瑜意識到危險性,她在他懷裡開始掙扎。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情況更嚴重。
他們彼此的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他在她耳旁壓抑的輕喘,魅惑性感的嗓音在她耳旁纏綿:「真是誘人又不乖的小妖精……不過也好,我早就想嘗嘗你的味道了。」
早就?
「你什麼意……啊!」沒等凌瑾瑜的話說完,男人忽然翻轉過她的身體,輕輕一推,將她整個人按在綿軟的沙發上,還來不及反抗,緊跟著一具火熱的男性身體緊密的貼上她!
他用一只大掌便輕而易舉的將她兩只手腕按在頭頂,力道不至於傷害到她,卻也讓她無法掙脫。鼻端的男性氣息和古龍香味更加濃郁,帶著一絲攝人心魄的引誘。
他俯首,吻上她的紅唇,碾轉反側,撬開她的貝齒,深入纏綿,占有她獨特的甜美。
霸道的攻城略地,進占她的每一寸的甜美,似乎在品嘗甘甜的雨露般,男人的吻帶著強勢的霸氣,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地索取她的全部甜美,將她緊緊揉進自己的懷中,霸道地占有只屬於她的美麗。
忽覺胸前一涼,凌瑾瑜從男人制造的情網中掙扎清醒過來。
她猛然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她在幹什麼?
不是對顧逸琛有感覺嗎?
為什麼還會沉醉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不!這不是她!
凌瑾瑜心神俱震,狠狠地推開他,揪緊胸前的衣衫,落荒而逃!
為什麼會這樣?
她竟然會沉迷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不能自拔。
他的氣息是那樣熟悉而陌生,帶著奇異的盅惑魅人的魔力。
她必須逃開,逃離這裡。
她才一轉身,手臂一緊,手中被塞進一包東西,「拿好,這是我答應你的。」
凌瑾瑜狠狠地奮力甩開他的手,照片撒落一地,怒吼,「不要碰我!」
「我不想再看到你!」凌瑾瑜含淚的眼充滿羞憤怨念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丟掉手中的文件袋,頭也不回地拉開門,逃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門被重重的打開又關閉,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看著空蕩蕩的包間裡只留下一室靜逸,還有她留下的茉莉幽香,男人晶亮仿若一泓夜潭般深邃幽然的眸子,在冰冷的面具下,充斥著如此讓人無法直視的芳華,天堂的聖光盈滿其中,綻放出迷人奪目的驚艷。
拿起打火機,將散落地面的照片拾起,點燃,丟在煙灰缸中,看著它被火苗卷起,吞噬,最終化為灰燼。
最終只留下那一張深情相擁的照片,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貼身放置。
門被推開,莫離走了進來,看著正怔怔看著煙灰缸裡還燃燒著照片的男人,謹慎地開口,「先生。」
「說。」男人沒有抬頭,簡言意駭。
「南宮瑞和慕容志將目光投向了徐氏集團總裁徐璽,似乎是盯上了徐璽手中的某種東西。」莫離不卑不亢的回稟。
男人好半響才開口,語氣氣定神閒,「又是照片?」
嘴角諷刺地勾起,男人冷哼一聲,就沒有新鮮一點的招數?真沒挑戰力!
「不出先生所料,徐璽的確也和南宮瑞等人一樣,參與了這件事,手中也還有一份照片,徐璽的目的很簡單,似乎是想利用照片得到那塊地的批准使用權。」莫離頓了頓,繼而說道︰「先生,你看,要不要將那些照片毀掉?」
那些照片的確對他們不利,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受制於人,處於被動局面。
「不急,那些跳梁小丑我還沒放在眼裡,現在最重要的是裴紓寒對某人的虎視眈眈,令人不得不防啊!」男人運籌帷幄的敏銳感,洞察力和卓越的領導能力之外,有太多如莫離這般能力卓越的人才,為他死心塌地的出謀劃策。
「請先生放心,龍陵門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對方稍有異動,我們就會一擊必殺!」莫離眸光一冷,說出的話令人震懾膽寒。
男人點點頭,「你做事我放心。」
重新端起酒杯,杯中鮮艷欲滴地紅酒在他手中搖曳著,蕩漾著漂亮的波瀾,白皙的手和晶瑩剔透中的紅色酒液交相輝映,頗為好看。
揮揮手示意莫離退下,男人緩步走向落地窗前,透過高大的玻璃窗,深邃犀利的眸子看向對面那間房子裡昏黃燈光下若隱若現地人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高深莫測地迷離笑容。
「女人,自始至終,你休想逃開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掌中花,只能在我的手心綻開,就算凋謝,那也只能經過我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覬覦你的美麗,哪怕是再強大,再不自量力的對手,都會扼殺在我的手中--」
也許,他該換一種方式圍捕他的獵物了呢。
徐氏房地產公司
兩個西裝革履,腋窩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徑直走向徐氏前台。
「總裁辦公室在幾樓?」來人指尖輕擊前台桌面,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前台小姐問道。
一身工作套裝的前台招待禮貌的微笑,「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你直接通報一聲就行,徐總會見我們的。」男人蹙眉,對這種公式化的流程感到厭煩。
看著兩位的臉色,她不敢怠慢,拿起電話,「好的,請稍等。」
幾分鍾後,前台小姐微笑道︰「總裁請二位上去。」
話落,立即就有一位招待人員上前,將兩個男人領進了專屬電梯。
很快電梯在頂樓「叮」地一聲停下。
一路暢通無阻的被帶領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敲門,得到門內人的允許後,招待人員才領著兩位進入。
伏案堆積如山的文件中的徐璽抬頭,本來被打擾不耐煩的蹙起眉頭的他,一看到對方的人影,頓時一愣,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呀呀,原來是南宮部長和慕容處長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徐璽一張老臉笑得像菊花一樣,這可是兩位舉足輕重的政府高官,他可得罪不起。
說著,站起身來,伸手熱情地向兩位走去,「兩位來訪,頓時令寒捨蓬蓽生輝,請坐請坐拿無限當單機!」
南宮瑞只是冷淡地瞥了徐璽一眼,對他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徑直越過他在沙發上坐下。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總是被排在最低層的,雖然現在在物欲橫流的社會熏染下地位提高了不少,可對於這種一本萬利,無利不起早的房地產奸商,他還是不太放在眼中。
見對方並未將他看在眼裡,徐璽伸過去的手僵硬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變得不再自然。
下一秒,忽覺手中一緊,訝異抬眸,就見慕容志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南宮部長不喜與人過於接近,徐總別往心裡去才是。」
慕容志倒是給了徐璽幾分薄面,想著稍後還有要事和他談,不能太過於掉了對方的面子,伸手和他相握,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
徐璽也是閱人無數的人精,什麼身份的人沒有見識過,一眼就看出南宮瑞對他的不屑,對於慕容志的敷衍之詞只是故作不在意地笑笑。
「哪裡,二位能來徐氏徐某已經很開心了,是徐某唐突了。」
秘書送來兩杯咖啡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徐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直入主題。
南宮瑞和慕容志對視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
「徐總爽快,這次我們的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與徐總做筆買賣。」慕容志也不願意打官腔,直接開口。
「哦?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買賣?」對於對方說的「買賣」,徐璽挑眉,一副極感興趣的樣子。
慕容志笑笑,「徐總手中有一份東西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只要您肯將那東西給我們,您提出的要求我們都可以盡量滿足。」
「什麼東西?」徐璽一聽對方為了一件東西任他予以予求,精明的眸光一閃。
「當然是您跟蹤拍攝顧市長和凌小姐的照片。」這次說話的是坐在一旁品著咖啡,第一次開口的南宮瑞。
徐璽聞言,心中一驚,老眼瞇起,搖搖頭,「徐某不懂南宮部長的話,也沒有您所說的什麼照片,更不可能去跟蹤顧市長。」
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矢口否認,慕容志突然胸有成竹地一笑。
「徐總,如果沒有確切證實,我們是不會找上門的,這一點想必徐總這麼聰明的人,是一定會理解的是不是?」
徐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很清楚的知道,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而且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可是,對方是敵是友他都不確定,如何相信對方?何況,他們和顧逸琛是不是一伙的他都不知道,他沒那麼傻跳進對方挖好我圈套。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兩位所說的東西。徐某是正經商人,和顧市長無冤無仇,根本沒有去做那種事的理由。」徐璽盡量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些。
「無冤無仇麼?恐怕不見得吧,據我所知,徐總對那塊地是覬覦已久呢,卻是怎麼也沒被批下來,難道您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這不可能。」慕容志一字一句地打破了對方故作冷靜的外表。
現在房地產開發寸土寸金,眼見房價猛漲,多少眼睛對那塊地勢在必得,可終是被卡在了顧逸琛手中,求而不得,怎能不令人惱恨?
徐璽閉了閉眼,肩膀無力地垂下。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為了那塊地,他私底下不知道求了多少人,跑破了幾雙鞋,拉了多少關係,暗地裡送了多少紅包,可惜,顧逸琛就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一般的威逼利誘根本打動不了他棄後重生之風華最新章節。
每一次商業宴會都被對方不動聲色的推辭掉,私下邀約,對方也從不赴約,他從商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意志堅定到心如頑石的男人。
「我承認我想要那塊地,只要是搞房地產這塊兒的,誰不想得到那塊黃金地皮,可我也絕對不會做那種令人不齒的舉動來達到目的。」徐璽咬緊牙關,拒不承認。
「是嗎?如果我說我們能幫你達到目的,得到那塊地的使用權,您會和我們合作嗎?」南宮瑞對對方這種打太極的說話方式很是不耐煩。
聽對方這麼說,徐璽的心的確是有所動搖,可生性謹慎的他還是不敢太過大意,放鬆警惕。
「雖然您的條件很誘人,我也很想和你們合作,可惜我實在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作為交換。」
慕容志和南宮瑞見對方如此不上道,很是惱怒,他們對付不了顧逸琛,還應付不了這個老狐狸?
說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在官場混了?
南宮瑞蹙眉對慕容志一個眼神示意,慕容志心領神會,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按下上面的按鈕,頓時,一道清晰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裡面傳揚出來。
「……我說,我都說……是,是徐總讓我跟蹤顧逸琛和我女朋友的,他想雙管齊下……如果不能用我女朋友的美人計得到那塊地,就,就用我拍下的照片威脅顧逸琛批下那塊地…」
裡面熟悉驚恐的男音突然戛然而止,聽聲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和威脅。
「徐總,您還有何話說?」南宮瑞對雪茄有著近乎癡迷的愛好,此時,邊吐煙圈,邊老神在在地斜睨著聽了錄音,臉色驟然發青發白的老男人,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徐璽顫抖著雙手,牙關緊咬,「你們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此時,徐璽真是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慕然恨到了極點!
那該死的混蛋吃他用他的,想不到關鍵時刻竟然成了出賣他的白眼狼!
「我們信不信沒關係,關鍵是如果我們將這個東西交給顧市長,就不知道顧市長聽到這個會不會信呢?」慕容志此時也失去了耐心,看著死鴨子嘴硬的男人,使出殺手鑭。
「別,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徐璽抖著手,從兜裡掏出方格子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語氣出奇的急切。
慕容志和南宮瑞相視一笑,兩人的眼中不約而同地都出現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哎,早說不就好了,這樣多傷和氣呢不是?我們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有事好商量。」慕容志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安撫著被自己抓住軟肋的男人。
「你們要那些照片幹什麼?我如何相信你們不是顧逸琛派來探子?」徐璽端起早已冷掉苦的要命的咖啡,哆嗦著嘴唇抿了一口,苦的皺起了眉頭,可這點苦澀哪比得上心底的苦楚。
「歐陽局長的事想必徐總也聽說了吧,歐陽局長和我們那是過命的交情,他身敗名裂和顧逸琛脫離不了關係,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是他做得而已,不過不管這件事和他有沒有直接關係,我們和他都是勢不兩立,實不相瞞,之前我們也暗中跟蹤過他,也打算用照片威脅他放了歐陽局長,可惜對方太過狡猾,不但不承認那件事與他有關,還將那些照片給偷走了,所以這次我們不得不來麻煩徐總了。」慕容志很有當說客的潛質,說的條理分明,頭頭是道,令徐璽不信都不行重生之肥女大翻身。
徐璽聞言,沉吟半響才猶豫著問,「你們真的能幫我弄到那塊地的使用權?」
「我們只能說盡力而為,畢竟市長職務是他顧逸琛,手握大權的也是他,不是我們。」南宮瑞手指輕擊桌面,答復的很保留。
見徐璽依舊猶豫不決,慕容志繼續說道︰「就算您將照片給我們,我們也不能幫你得到那塊地,可我們到底還是有官職在身的人,雖然官兒沒有他顧逸琛大,可是還是有一定說話權的,其他的審批工作,以後我們還是好商量的不是?誰能保證沒個求人的時候?何況,您不是還有凌小姐的美人計嗎?相信以徐總的聰明才智,利用美人計的軟政策可比用那些照片來威脅有用的多,不是麼?」
徐璽咬咬牙,最終在對方的游說下下定了決心,「好,東西我給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慕容志想著,這徐璽還真是貪得無厭。
「將慕然交給我處置。」想著那只白眼狼竟然膽敢出賣了他,徐璽心中的怒火就難以平息。
「沒問題,慕先生本來就是徐總的人嘛,只是,這樣賣主求榮的下屬,希望徐總以後擦亮眼睛,以此為戒才好啊。」慕容志笑笑,很大方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慕然那個孬種樣的男人他們看一眼都覺得是對男人的侮辱。
徐璽從保險櫃裡拿出那些照片,交給了對方,雖然不是很甘願,但在對方權勢和把柄的威脅下也無計可施,所謂民不與官斗,他再有錢,在外面呼風喚雨,人人巴結,可面對他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們,也只能無奈妥協。
送走了兩位瘟神,徐璽頹然癱坐在總裁大班椅上,渾濁的老眼滿是狠厲。
「凌瑾瑜,這一次,我只有你這一個籌碼了,如果連你都不能幫我達成目的,那麼,你這顆棋子,廢了也罷!」
南宮瑞和慕容志達成目的滿載而歸。
回程路上,慕容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哥,剛才徐璽提出和我們一起合作,為什麼你不答應?」
南宮瑞只是笑而不語,許久才為對方解疑答惑,嘴角卻帶著不屑,「我,瞧不起他,而且我也不需要一個一身銅臭味的蠢貨!」
繼而又似笑非笑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我身邊有你一個就夠了。」
他知道,以慕容志的智商一定聽不出來他的話中話,他的意思很直白:我的身邊有你一個蠢貨就夠頭疼了,不需要再來一個。
果然,南宮瑞見到了一臉感動,對他感激涕零的慕容志說道︰「謝謝二哥賞識,我會再接再厲,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時,南宮瑞就自我安慰地想,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好處,笨蛋也有笨蛋的用處,笨蛋起碼比聰明蛋好掌握。
當徐璽在一間亂糟糟的公寓裡找到慕然時,面前所展現的一幕還是令見多識廣的徐璽愣了一下。
只見慕然一絲不掛地光著身子,匍匐在一個只著三點情趣內衣的女人腳下,一臉討好的笑容。
最令徐璽震驚的是,他竟然在慕然的脖頸上看到了一只項圈,項圈上連著一條鐵鏈,直達那女人的手中。
雖然早已心知肚明慕然有隱私的另類癖好,可是當他親眼所見,還是一臉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人前衣冠楚楚,做事還算妥帖的人事科長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慕然,你這是在幹什麼?」徐璽攥緊拳頭,眼中閃著憤怒的火花,他是還嫌不夠給他們男人丟臉是不是?
一向愛面子的他,竟然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女人的腳下,搖尾乞憐?
還有比這更令人驚悚的麼?
慕然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精瘦的身軀一震,一臉慌亂地回過頭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徐,徐總,你,你怎麼來了?」
而如女王一般雙腿交疊,纖長指尖塗滿大紅色蘭蔻,右手指間夾著女士香煙吞雲吐霧,左手惦著一根皮鞭地女人,見到闖進來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微扯鮮紅的嘴角,看著徐璽拋了個媚眼,舉止極其輕浮地問道殿下狠勾魂。
「又來一個,你,要玩麼?」
聞言,徐璽嘴角抽了抽,沒有理會女人,目光直直地看著慕然,「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那可不行,他現在是我的奴隸,我們之間的游戲還沒有完,怎麼可以跟你走?」女人示威似的將手中的皮鞭甩起,「啪」地一聲,在空氣中劃過一個令人膽寒的弧度。
徐璽不甘示弱,「他是我的員工,必須聽我的!」
他真心難以理解他們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嗜好,更不能理解,眼前這個跟隨他五年的得力下屬,竟然是這副德行,心甘情願被女人施虐。
那鞭子落在身上就不疼嗎?
看著一絲不掛的男人身上縱橫交錯,青青紫紫一條條的新舊鞭痕,徐璽只感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女人突然手一緊,緊接著不意外地聽到了腳下男人被突然勒緊脖子,卡的咳嗽連連的聲音,她卻毫不理會,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同樣跟隨了她五年的奴隸的抗打耐操能力。
慕然跪在地上被她拉到腳下,用另一只手裡的皮鞭挑起下巴,笑得親切,「我的乖乖,你要跟他走嗎?」
「不,我是主人的,主人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當慕然看到徐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慕然肯定是知道了他出賣他的事,前來興師問罪,秋後算賬了,他很了解這個上司的性子,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者,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他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強悍的女人身上,只有這個女人才能保護他。
「真是主人的好乖乖,放心,主人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慕然的話似乎令女人很是高興,伸手拍拍他的臉,難得笑得一臉溫柔。轉瞬,她轉頭,凌厲的目光射向徐璽,「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你一根毫毛,哼,老娘一定要讓他嘗嘗鞭子的滋味兒!」
哼,敢對她的所有物呼來喝去,隨意使喚,她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慕然聞言,知道自己有了靠山,得到了這個女人的庇護,不用怕徐總的報復了,立即眉開眼笑地湊上去,臉兒在女人的美腿上討好地蹭了蹭,「我就知道主人對我最好了,主人,我愛你!」
慕然皺眉,猛地攥緊了拳頭,對慕然的所作所為恨得牙癢癢。
可感受到女人凌厲的視線狠狠地如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身上,深呼吸一口,好言相勸,「小慕,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慕然看了看慕然,又將驚懼的目光投向女人,搖搖頭,「我只聽主人的話。」
慕然的指甲幾乎到刺進手心皮肉裡去,呵,想不到他苦心栽培的人竟然會突然倒戈,這讓他情何以堪?
忍無可忍的徐璽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狠戾。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步步地接近慕然,可接下來他做出的舉動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5:51
【60】好難受好想要
只見慕然在距離慕然一步之遙時,突然提起腳,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腳上,也將最近郁結的怒火聚集在腳上,狠狠地向慕然踹去!
下一秒,只聽得慕然一聲吃痛的嚎叫,「啊--」
與此同時,另一聲吃痛的嚎叫也幾乎同時響起,「嗷--」
第一聲嚎叫毫無疑問是在毫無心理准備的情況下,受了徐璽一腳,從慕然的口中發出的。
而緊隨其後發出的那一聲嚎叫,卻是在看到自己的奴隸竟然被另一個外人欺負後,女人怒火沖天,毫不猶豫地舉起鞭子,「咻」地一聲,狠狠向徐璽抽擊而去,引起徐璽的一聲吃痛嚎叫。
哼,她的奴隸只有她能打能欺負,何時輪到一個外人欺負,慕然是她的所有物,打了他,豈不是也間接地打了她的臉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丑陋的男人太囂張了,不教訓一下還真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慕然捂著被女人鞭打出一道血痕,疼得火辣辣的手臂,嚎叫著跳出老遠,驚懼不已地盯著眼前說動手就動手的女人。
「你連老子也敢打?臭三八,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站起身,攥緊手中的鐵鏈,牽著慕然,一步一步地走向徐璽,直逼得徐璽步步後退,「老娘管你是誰?敢欺負我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准備!」
女王般地高昂頭顱,一步步地將徐璽逼至牆角,居高臨下的抬起拿著鞭子的手,挑起徐璽肥碩的下巴,高傲的冷笑一聲,「在老娘的眼裡,只有值不值得虐的人,嘖嘖,看看這一臉猥瑣的肥肉。」鞭子下滑到徐璽的凸起的啤酒肚和翹起的臀部,一臉不屑地品頭論足,「也還算是『前凸後翹』,調教起來倒是很有手感!」
她口中的「前凸後翹」自然是指徐璽凸起的啤酒肚和翹起的肥碩臀部。
「你,你敢……」徐璽瞪大驚恐的老眼,顫抖著身子看著冰冷的鞭子,像一條靈活陰冷的毒蛇般游曳在他的全身,嚇得上牙下牙不停叩擊著,發出詭異的「咯咯」聲。
「啪--」女人似乎很是對這種不屈服,不聽話,不服調教的男人很是反感,咬緊貝齒,毫無預警地手起鞭落,狠狠地抽擊在男人肥碩的身軀上,發出一聲鞭子接觸皮肉的詭異聲響。
「啊--」徐璽萬萬想不到,在他的警告下眼前這個變態的女人還敢下手,養尊處優的他哪受過這種虐待,抱緊雙臂,又驚又怕地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再吱一聲。
「還敢不敢反抗了?」女人居高臨下的藐視著腳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暢快淋漓,志得意滿的笑來都市血魂。
她還不信以她在這個圈子裡大名鼎鼎「鳳姐」的強勢名聲,會搞不定一個不起眼的男人!
「你,你等著,等我出去後,乞求別落在我手裡,否則,老子讓你生不如死!」到底是在商場上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慣了的,哪會就這麼屈服於人,更何況是這麼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
等著吧,只要他今日能活著出去,今天的恥辱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喲呵,看不出來啊,骨頭還挺硬,性子還挺強的嘛。」女人意外挑眉,鞭子陰測測地滑過徐璽的臉,轉身對一直沒有出聲,靜靜圍觀的慕然吩咐道︰「這人太不聽話了,給我把他綁起來。」
慕然猶豫地抬頭看著徐璽,似乎對之前徐璽給他的那一腳依舊心有餘悸。
看出了慕然的心之所想,鳳姐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安撫的說道︰「放心,他不敢再打你的。」
「慕然,你敢這麼對我,我炒你魷魚!」徐璽不可思議地看著慕然站起身來,在鳳姐的鼓勵下,拿著情趣手銬,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惶恐地大聲嚎叫著。
慕然有了鳳姐這個靠山,根本對徐璽有恃無恐,想起以前在這個人的手底下受了多少欺壓和屈辱,自己為他勞心勞力,心力交瘁打理公司,他本來就該得到分公司的總經理職位,可眼前這個人還得寸進尺,要他奉上自己最愛的女人給他享用,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將慕然的眼睛都刺激的紅了。
想起往日種種,慕然不由憤恨地咬緊牙關。
細長的眸子一瞇,腳下的步子越來越鎮定決然。
徐璽顫抖著肥碩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一直以來對自己馬首是瞻,唯唯諾諾,一副敢怒不敢言軟蛋模樣的下屬,帶著一臉詭譎笑容向他步步緊逼的男人。
心裡「咯登」一聲,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軟蛋會騎到他的頭上來!
可是眼前一臉壞笑,邁著堅定步子,一貫被他呼來喝去看不起,向他走來的男人,不能否認,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你,你不要過來!」徐璽蜷縮在角落,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慕然冷笑一聲,眼前一副驚恐害怕緊盯著他的男人此時的模樣是他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不,在夢中,往日無數次在夢中他不止一次的呈現眼前這個一直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著他的男人跪在他腳下苦苦求饒的樣子。
他一定想不到吧,想不到一直被他瞧不起的懦弱男人還有鹹魚翻身的一天吧,哈哈!
他還以為到了這裡,還是他徐璽耀武揚威的時候嗎?哼,他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以前徐璽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恥辱都要一一討還回來!
慕然丟卻了以往面對這個男人時所有的懼怕和怯弱,攥緊手中的手銬,沖上前去。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慕然一把抓住徐璽的手腕,無視他的掙扎,「卡嚓」一聲,將手中的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
徐璽還未從巨大的心理反差中回過神來,只覺兩手一緊,垂眸看著被緊鎖在一起的雙手,頓時,頭皮猛然一炸!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破格錄取你進徐氏,你有今天的一切嗎?我真後悔養了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徐璽怒吼著,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竟敢對他動手,以下犯上的慕然,這個混賬東西,竟然連敢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我忘恩負義,無情無義?我呸少年醫仙!那都是被你逼的,要不是受你的剝削欺壓,我會失去了最愛的女人?要不是拜你所賜,我會被那些人抓去,受盡折磨?」慕然洩憤似的一口濃痰毫不留情的噴在昔日上司的臉上。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只有羞辱和欺壓,呵呵,想不到吧?接受不了吧?高高在上的徐總竟然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慕然一臉志得意滿的笑,眼中帶著憤恨的火光!
鳳姐冷冷地瞥了正心情暢快不已,小人得志的慕然,似乎看不慣她這種得意忘形的樣子,在她眼中,他就該是匍匐在她腳下的存在,還想和她平起平坐,凌虐別人?想都不要想!
她能制服住徐璽那是因為她喜歡征服不聽話的男人,可跟慕然無關!
要凌虐調教徐璽,也輪不到慕然在一旁指手畫腳!
「少廢話,趕緊給我把他綁到床上去,這麼強的傢伙,得好好調教調教才行!」鳳姐蹙眉搖晃著手中的鞭子,看著慕然那欠抽的樣子心中不爽,伸手就賞了他一鞭子。
光裸的屁股上猝不及防地被挨了一鞭子,慕然竟然還一臉受寵若驚地全數領受,早已習慣了鞭子擊打在身上的滋味,一臉享受的厚著臉皮笑,「謝謝主人賞賜,打是親罵是愛,我懂得,我現在就干活!」
似乎對慕然的表現還算滿意,鳳姐點點頭,錯開身子,看著慕然粗魯地拽著掙扎不已的徐璽往大床的反向拖去。
「放開我!」徐璽瞪大眼,掙扎著不願上床。
「這可由不得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不可一世的徐氏總裁嗎?你不過是我的主人的獵物罷了!勸你還是乖乖的好好聽話,少受皮肉之苦!」虎落平陽被犬欺,慕然想這句話詮釋眼前這個連反抗都是力不從心的徐璽來說,那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邊說邊直接拿剪刀絞了徐璽衣服,一絲不掛地捆綁在床頭四角。
「主人,好了。我嫌他太吵,把他嘴也堵上了。」
弄好後,慕然一臉討好地看著鳳姐,希翼能受到鳳姐的表揚。
鳳姐點燃一支女士香煙,吸了一口,看著眼前被綁的嚴嚴實實地徐璽,滿意地點點頭,對著慕然的臉迎面噴了一口濃煙,輕啟紅艷的唇,「干得不錯!」
果不其然,得到稱贊的慕然一臉欣喜,「多謝主人誇獎!這人咋辦?」
「我累了,先去補一覺,你先把他的性子好好打磨打磨,隨便你咋弄,別弄死就行!」鳳姐淡淡地瞥了床上瞪著眼,被臭襪子堵著嘴「唔唔」只哼哼的徐璽,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地揮了揮手,這樣的貨色還不配她出手。
「好咧,主人去睡吧,放心交給我吧!」慕然心中一喜,立即拍著胸脯保證著。
鳳姐淡漠地哼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鳳姐離開,慕然的臉色瞬間從獻媚討好變成邪笑陰森,抓了一根和鳳姐手中色彩不同的鞭子,一步步走向被綁在床頭不能動彈的徐璽面前。
「徐總,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嘿嘿,一定是你沒有嘗試體驗過的喲……」
徐璽驚恐地搖頭,喉嚨裡「嗚嗚」地發出驚恐的聲音,此時的他才深知來找這個男人算賬的行為有多愚蠢,無助地老眼中滿是後悔和懼怕。
可惜,即使再後悔害怕,
現在完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一般無二的徐璽,卻無法阻止男人滿含恨意揮舞起的鞭子--
***
當凌瑾瑜以為她和顧逸琛不會再有交集的時候,當不經意間見到一道玉樹臨風的穎長身影,出現在她家門前的大槐樹下時,凌瑾瑜知道,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執著程度。
「下來。」電話照例打來,依舊是溫潤中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
凌瑾瑜蹙眉,她不明白,他不是生氣著呢嗎,為什麼還會再來?
而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和這個男人聯係,即使,他帶給她的影響力是那樣令人心悸,似乎也正是因為每次見到他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所以,對於他的不放手,她很是懊惱。
「我不想再見到你。」凌瑾瑜實話實說,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藕斷絲連,還不如直接狠心拒絕。
「據我所知,待會兒還有你更不想見到的人會來找你,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走了。」對方這次很意外的沒有勉強她,氣定神閒的丟下一句。
凌瑾瑜透過窗台看著樹下正欲轉身瀟灑離去的身影,莫名的心中竟然湧起一絲不捨,神使鬼差的脫口而出,「裴紓寒會來?」
「唔,幾天不見,我的小金魚倒是越來越聰明了。」男人抬頭,目光投向站在窗戶前的女孩身影上,語氣中帶著笑意。
凌瑾瑜得到他的答復,想起那張溫文中帶著狂肆的臉,不由得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就知道她逃不過那個人的手掌心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早。
在凌瑾瑜的猶豫不決中,男人的聲音繼續傳揚過來,「不下來,我上來?」
凌瑾瑜想了想,竟然破天荒地點點頭,「那你上來吧。」
以前,她有過慕然見到養母那個大小便失禁在床,難以忍受,再也不願意踏進這裡一步的經歷之後,就再也不讓人輕易進來她的家了,當然除了無話不談,知根知底的白琉璃除外。
現在,她思慮再三,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向顧逸琛坦白的好,如果他介意她的母親,那麼她也看清了他的本質,這樣就算他以後嫌惡地不再來打擾她,也正合她心意了。
最多也只是難過失望一段時間,一切隨著時間煙消雲散,她只會當顧逸琛只是她的一個過客一個美夢,不再想起,卻也不會忘記。
顧逸琛聞言,一愣,繼而挑眉,想不到一直遮遮掩掩不願意讓他到她家的凌瑾瑜,今天竟然一反常態讓他進門了,這是不是證明他已經在她心中有所分量,她終於肯敞開心扉接受他了呢?
「好,等我。」顧逸琛努力壓抑著心頭的喜悅,語氣中都難掩激動。
「嗯。」凌瑾瑜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復一聲,收了線,心中卻早已被忐忑不安所充斥,不由得緊張地攥緊了掌心中的手機。
如果他見到家徒四壁的她,目露不屑鄙夷怎麼辦?
如果他如慕然那樣見到癱瘓在床的母親,掉頭就走怎麼辦?
凌瑾瑜一路走來,從來都未曾將別人的想法看在眼裡,那樣鄙夷不屑的眼光她已經看過太多,早已沒有什麼能夠打擊影響到她,可是,這一刻,想到他會來,她還是膽怯不安了。
站在窗邊,看著那道氣定神閒,俊朗無雙的身影越來越近,凌瑾瑜的心也越跳越快,也越來越不受控制起來。
怔愣中,只聽得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凌瑾瑜心中漏跳了一拍。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凌瑾瑜心思復雜地走到門前,小手緊了鬆,鬆了又緊,感覺心跳如雷,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開門!」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凌瑾瑜咬了咬牙,握住門把,打開了門。
眼前映出男人頎長的身材,暗黑色的襯衫令他看上去顯得更加英俊無比,堪比神祇的面容因眸間的淡淡喜悅顯得溫潤如水。
他的眼睛,深邃暗沉得就像是大海一樣,令人不由得深深陷入……
怔怔地看著男人俊朗的臉,凌瑾瑜突覺額頭一涼,回過神來。
「怎麼很熱嗎?頭上這麼多汗。」耳畔低沉的男人聲音夾雜著溫熱的氣息,如數地落在凌瑾瑜的耳周,連同屬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同裹進她的呼吸之中。
令她的臉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紅,分外動人!
就是這份燎燒臉頰的灼熱和額頭那帶著沁涼的手的溫度差距,令凌瑾瑜微微偏頭,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關切探尋的手,搖頭,「我沒事。」
聰明如他顧逸琛,怎麼沒有意識到小女人臉上的羞澀不安,主動放下手,不再勉強。
「堵在門口做什麼,不准進?」男人英氣的濃眉微挑,似笑非笑地揶揄起眼前帶著一絲緊張的女孩兒。
凌瑾瑜深呼吸一口,讓開了身子,「寒捨簡陋,市長大人請隨意。」
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顧逸琛抬步進門,環顧一周,雖然早已預料到她生活會很拮據辛苦,可是當真正目睹才知道,一個瘦弱的肩膀要挑起這個家的重擔有多不容易。
凌瑾瑜時不時地偷瞄他見到這一切時的細微表情,可惜,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神色的他,令凌瑾瑜的心倒是放鬆不少。
凌瑾瑜站在母親的房門口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推開母親的房門。
「媽,來客人了。」凌瑾瑜見王鳳蘭聽到她推門的動靜就已經醒來,從顧逸琛的掌心中抽出手,走到母親床前,將母親扶起來,拿出一個枕頭讓她靠在床頭上。
王鳳蘭的目光機械般的轉動,當看到站在凌瑾瑜身後的陌生男人時,臉上綻放出一抹絢爛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差點令凌瑾瑜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而顧逸琛聽見王鳳蘭的話,一貫鎮定自若的他,也不由地嘴角抽了抽,額際落下幾條濃黑的粗線。
「媽媽,他是不是我爸爸?」
王鳳蘭指著顧逸琛脫口而出。
凌瑾瑜猝不及防地抬頭,好死不死地看見顧逸琛憋笑憋得快內傷的俊臉,一股報復加惡作劇的惡趣味湧上心頭。
可這想法這只在心底徘徊了一圈,想著面前的人到底還是她的母親啊,那樣做太大逆不道了,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媽,他是我朋友。」
她是多想讓母親叫他一聲「爸爸」啊,不嚇死他,郁悶也得郁悶死他!哼!
「媽媽,他就是我爸爸!」心智如孩童般的王鳳蘭,可不管這麼多,脫口就朝顧逸琛歡快地叫了起來,「爸爸!爸爸!」
凌瑾瑜一驚,臉一黑,快速伸手捂住了王鳳蘭的嘴,有點生氣的說道︰「媽,您這是想折他的壽麼?這稱呼他可受不起!叫他顧先生或顧市長就行了。」
顧逸琛滿臉含笑,挑眉看著這一對「特殊」的母女,心中湧起更多的是對這個家庭的不幸引發的同情和對凌瑾瑜的憐惜。
「伯母,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您叫我阿琛吧。」顧逸琛臉色不變,走上前來,語氣親切,絲毫不嫌棄這個床上帶著遮掩不去異味的老婦人,甚至在凌瑾瑜震驚,來不及阻止地目光下握住了王鳳蘭的手。
「顧逸琛,你--」凌瑾瑜突覺鼻子一酸,眼中氤氳起了一層薄霧。
「叫我阿琛。」顧逸琛眸光溫柔,另一只手搭上了她柔弱的肩膀。
「阿琛。」難以拒絕這樣溫柔的請求,凌瑾瑜口隨心動,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叫出了他的暱稱,等回神明白自己說什麼,臉兒更紅了,這樣是不是太過於親熱了?
王鳳蘭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顧逸琛,可是一向都對陌生人很排斥的她,對於被他握住手,剎那間也只是驚訝了一秒,任由他握緊她的手,眉開眼笑,由衷贊歎,「阿琛,你長得真帥!」
凌瑾瑜聞言,嘴角抽了抽,很少見母親這麼誇贊人的,因為能入母親眼的人屈指可數。
「媽,您很花癡哎!」凌瑾瑜覺得顧逸琛果然是個禍水,上至七老八十的中老年婦女,下至兩三歲的孩童都對顧逸琛這禍國殃民,人神共憤的男人崇拜不已。
顧逸琛似乎不懂得謙虛為何物,很是隨和地露齒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能得到伯母的誇獎,能入伯母的眼,阿琛感到很榮幸。」
「自戀狂!」凌瑾瑜聽到他毫不臉紅的「一般一,世界第三」的話,不由得翻白眼,仰天長歎,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人的自大了。
「在你面前,謙虛那東西可以壓箱底了。」顧逸琛咧嘴一笑,對她調皮的眨眨眼。
她知道跟這人鬥嘴根本就是找不自在,隨後,站起身,推出了輪椅。
顧逸琛見此,明白了她想做什麼,自動自發地起身,彎腰抱起王鳳蘭,放到輪椅上。
「你--」凌瑾瑜握著輪椅扶手的手一緊,感動地看著男人,「謝謝你。」
「感動了就以身相許吧。」顧逸琛似笑非笑地挑眉。
凌瑾瑜就知道這人就是那種愛得寸進尺的,咬緊下唇,別過臉去,卻無法阻止心中的暖意無限蔓延。
兩人並肩推著王鳳蘭在附近的公園慢慢轉悠著。
這是凌瑾瑜第一次在另一個人的陪伴下推著母親散步,心中漾起絲絲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著如果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就這樣陪著她們母女就這樣生活,不去理會那些煩憂,該有多好。
轉頭目光落在身邊俊偉的男人身上,移不開視線,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烏黑茂密的頭髮有著些微的凌亂,卻更多的為他增添了一絲親和力,不再讓人覺得有高不可攀距離感,性感的薄唇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是不是突然也覺得我長得很帥,愛上我了?」感受身旁那道刺果果的視線,顧逸琛斜睨著她,邪魅地嘴角一勾。
凌瑾瑜來不及收回視線,與顧逸琛的目光撞個正著,俏臉又是一紅,氣悶地踢出一顆腳下的小石子,笑罵,「鬼才會愛上你。」
「我不需要鬼愛上我,只要你愛上我就行了。」顧逸琛的手不安分地環上了她的纖腰,笑得一臉無賴。
凌瑾瑜紅著臉哼了一聲,沒說話。
顧逸琛想著這女孩臉皮也太薄了點,再逗下去該真生氣了,也就不再步步緊逼。
一路默默無語,直到回到房內,安頓好了王鳳蘭,顧逸琛跟著她回到她的小臥室。
顧逸琛才認真的問道︰「裴紓寒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凌瑾瑜不解的蹙起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個人來。
「你其實是想問我和他有什麼瓜葛吧?」聰慧如她,自然在下一秒就想通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來。
顧逸琛在她的床邊坐下,順手將她也環抱在懷裡。
「一號情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沒有想到他竟這麼直白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凌瑾瑜有點無語。
「不想說還是不敢說?」顧逸琛盯著她的臉,問得很直接。
「不好說。」畢竟她父親的事情牽涉甚廣,其中的內幕錯綜復雜,她雖然遠離了凌氏家族,可是最近幾年她都找過私家偵探,明察暗訪過當年的事情,很多知曉當年車禍那件事的人都三緘其口,根本打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她只是很清楚的知道,當年的車禍表象後面是一個牽涉到政商黑三道的大陰謀,而凌氏集團,不過是成了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炮灰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不願意接受顧逸琛這樣身份的男人求愛的原因之一,她害怕在她不知道的真相後面,也牽涉到了顧逸琛的家族,付出了真心最終卻不得不面對殘忍現實的痛,是她不敢去嘗試的。
而她的身世過於復雜,她不想將他也連累進來,有些事情,只要她一個人面對就好,何必拉進一個無辜的人?
看著明顯閃爍其詞的女孩,顧逸琛長歎一聲,伸手將她摟緊,「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我只想問一句,你愛他嗎?」
凌瑾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誰?」
顧逸琛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她白皙的額頭一下,故作生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裴紓寒?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凌瑾瑜搖頭,對於顧逸琛問出的問題是她一直都沒有想過的。
那個男人陰郁霸道到令人敬而遠之,避之不及,愛上那樣一個男人,或者說被那樣一個男人愛上,估計都是女人的不幸。
那個人太過於冷酷無情,過於強勢自我,從小她就知道他的手段的可怕。
似乎對某人的回答很滿意,顧逸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那你愛我好不好?」
下一秒,火熱的大掌鉗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則是准確的托住她的後腦,乾淨修長的指尖纏繞上她絲滑柔順的墨髮,迫使她毫無保留的貼上他火熱的身體。
顧逸琛輕啟岑薄的唇,忽然銜住凌瑾瑜紅潤如花瓣般粉嫩的紅唇,撬開貝齒,長驅直入,緊緊糾纏起來。
同他溫潤優雅的性格不同,他的吻那樣火熱,包裹住她的香舌送進自己的口中,含吮糾纏著,他認真舔過她口中的每一處角落臨摹,直到凌瑾瑜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漸漸麻木,嬌唇變得腫脹……
她以為自己就要溺斃在男人的這個吻中,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電視上那些女人在接吻後,都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因為現在,她就是這樣我的陰陽招魂燈。空氣都變得那麼珍貴,她渾身虛軟的靠在顧逸琛的胸膛上,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著。
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故意,順勢倒下,高大帶著古龍和男性混合香氣的身體密密緊緊的覆蓋住她,雙臂靠在她臉頰兩側的被褥上,熱源從他的身體源源不斷散發,曖昧的包圍住她。
低低的笑從男人的喉嚨中逸出,他的黑眸落在她臉上,眉眼都是得意的笑,從這個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到月光穿過他濃郁纖長的睫毛……
但忽然,她感覺到身體竄進一陣冷風,他的大掌竟然伸進她的衣裙裡!
凌瑾瑜剛想開口,嬌唇就被他封緘。她驚訝的微啟櫻唇,卻給了他機會趁機滑入靈巧的舌尖……
顧逸琛抱著凌瑾瑜的身體,使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身上,而他也配合的輕啟岑薄的唇瓣,舌頭則是感受著與她甜美共舞的滋味。
男人的粗喘越發的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周圍氣溫不斷升高。
漸漸的,他的吻來到她的頸項,濕熱如火一樣的舌舔食著她的甜美,微微濕潤後,取而代之是更加滾燙的溫度。將她的肌膚一點點的掠入口中,吮吸啄吻。
很快,凌瑾瑜那裡白皙得仿佛能看到血管的肌膚上瞬間就形成了許多的吻痕,格外煽情和旖旎。
他渾厚的大掌放肆地隔著衣物揉捏她高聳的豐盈,完美如玉的手指地曖昧的把玩著頂端美麗的櫻桃。
他以偉岸英挺的身軀壓住微顫的她,吻得更加深入霸道,而另一只手已在不知不覺中伸入她的睡裙裡。
凌瑾瑜攥緊了粉拳,掙脫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索性貝齒一閉,狠狠地咬住男人不安分的舌尖。幾乎是立刻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交纏的口腔之中。
而他只是身體頓了一下,非但沒有退出而是吻得更加深入,吸允她的舌也變得更加用力。
吻她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凝視,深如大海的眸裝進了子夜的銀河,灰色夾雜著璀璨的光芒,他背後的天空的星辰在這一剎那黯然失色。
漸漸的,凌瑾瑜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貧瘠,纖纖嬌弱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掛在他英挺有力的身上。她也分不清此刻的感覺,明明應該厭惡至極的,但是一望進他的那雙眼睛,所有的怒氣很怨懟就都消失了。
他的吻混雜著清爽和血腥的味道,仿佛罌粟帶著致命的吸引。她拼命想要記起顧逸琛之前吻自己時的感覺,但是卻在這一刻模糊了。甚至,覺得根本沒有區別……
凌瑾瑜被他壓在床上,全身猶如著了火一般滾燙,還有一種令人陌生到害怕,期待又渴望的異樣感覺。
在換氣的空擋中,凌瑾瑜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疼痛令理智瞬間回籠。
「顧、顧逸琛,你冷靜一點。」奮力掙扎著想要推開死死將自己禁錮在他身下,衣衫凌亂的某男,凌瑾瑜氣喘吁吁地提醒。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不能讓他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更何況現在時局復雜多變,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有心人抓住他的把柄脅迫要挾,他才上位不久,她不能讓他因為貪圖一時之快,毀了以後的仕途。
「你不願意?」顧逸琛努力平息被挑起的欲火,將頭埋在女孩泛著茉莉馨香的頸窩裡,語氣悶悶地,有著被打斷「好事」欲求不滿地不悅。
凌瑾瑜又何嘗不難受,羞紅臉兒,咬緊唇瓣,僵硬著身子不敢動,生怕又激起某男的火勢。
「我是為你好,你現在不能犯錯誤,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凌瑾瑜盡量將語氣放的平緩冷靜。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身下早已勃發的欲望,脹痛得令人恨不得不顧一切,將身下的女人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與之合二為一。
凌瑾瑜自然聽出男人話中的意思,臉色更紅了。
從他的話語中她聽到了一絲委屈一絲可憐,像極了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這丫的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我很想要,身體感覺都要爆炸了,你給我好不好?」男人更抱緊了她,語氣中帶著濃郁的撒嬌意味。
凌瑾瑜嘴角一抽,那得見他撒嬌賣萌的一面,心中一軟,有一瞬間,她都想妥協了,可是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你們男人都不會打飛機呢麼,你自己解決吧,沖冷水澡也行。」凌瑾瑜對這種事也是一知半解,不會比他高明多少,想了想,好心地為他「出謀劃策」。
男人從她懷中霍然抬起頭來,一臉驚喜地看著她,挑眉,「你願意幫我打飛機?」
靠,那麼惡心的事她才不要做!
凌瑾瑜面紅耳赤地奮盡全力推開身上的人,一腳踹在他的臀部上,一下子踉蹌了好幾步。
「色狼!滾!」
頂級海邊別墅內,一道嬌俏可人的身影在廚房忙來忙去,就像一只飄忽的彩蝶。
「寒,我做了曲奇餅乾,你嘗嘗。」安佳穎見門口玄關處出現了一道健碩偉岸的身影,手中端著盤子奔了過來。
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女人,越過她直接走上樓梯。
「寒,你為什麼都不理我?我做錯什麼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安佳穎垮下秀氣的肩膀,楚楚可憐地看著這個她一心一意深愛著的男人。
自從上次從姑姑家回來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他不理不睬,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她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獨自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可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他卻對她視而不見。
「你收拾東西回家去吧。」裴紓寒冷漠的將視線投向樓梯口掛著的一幅價值不菲的油畫,語氣波瀾不驚。
安佳穎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趕她走,心中一窒,慌忙將手中的點心盤子放在桌上,快速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勁腰。
「寒,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乖乖的,我只想在你身邊而已,求你!」她是安氏獨女,獨一無二的掌上明珠,想要什麼都會有人給她毫不猶豫的奉上,簡直就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
何曾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你能為我做什麼?」要不是因為她與丫丫相似的容貌,要不是她有顯赫到獨霸一方的家世背景,能漂白他黑暗勢力的利用價值,她以為他會看她一眼?
「寒,我知道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目的不單純,我不怪你看上了我的家世,甚至不介意你將我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只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安佳穎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充滿男性魅力的古龍水香味,抱緊他的手絲毫不放鬆。
話落,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她置於他腰腹間的柔荑……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6:09
【61】驚險的情人節
而回應她的卻是男人決絕用力,一根根扳開她緊緊抱著他腰身的手指,語氣寒涼,「安佳穎,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狠狠地將她一把推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她的深情阻止不了他離去的腳步,或者說,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
「為什麼?因為那個女孩是嗎?裴紓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從見到那個女孩,你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她喜歡她?她對你很重要是不是?你回答我!」
安佳穎被男人推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中一股強烈的火氣升騰,忍不住聲嘶力竭地逼問。
她知道,這些天他對她出奇的冷淡都是有原因的,而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她感到了深深地危機感,她隱約覺得眼前這個她在意的男人身上說發生的變化,一定和某個人有關,而且是一個女人!
想起之前在姑姑家見到的那個與她神似的女孩,她的心中猛然揪緊,這個認知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裴紓寒書桌上那張令他視若珍寶的照片。
由此可見,這個男人找到了那個令她魂牽夢寐的女孩,徹底將她這個替身,備用品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到了一邊!
男人穎長偉岸的背脊一僵,慢悠悠地回過頭來,幽深的鳳眸危險的瞇起,「安佳穎,我早就說過,不要妄想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安分的,我會給你一個名分,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就給我滾!」
呵!他果然還是夠狠辣無情呢,不只是對敵人,對對手手段狠厲,對她,她以為會有所不同,想不到還真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也不過如此。
安佳穎攥緊白皙的小手,垂下纖長的羽睫,掩去了大眼睛裡所有的不甘,委屈,憤恨,妒忌。
「我會乖乖的,你別趕我走,行麼?」再次抬眸,大眼裡已滿是純真靈動,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最吃她楚楚可憐的這一套,而對一個本就嬌軀玲瓏的少女來說,楚楚可憐正是她的拿手好戲,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阿南,給我將安大小姐送回T市!」令安佳穎吃驚的是,這一次男人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讓她再跟在他的身邊了,反而對恭敬立於一旁隨時待命的黑衣人阿南吩咐道。
「裴紓寒,你,你不能這麼對我!」安佳穎一邊掙扎著試圖掙脫開阿南蒲扇般黝黑有力的大掌,一邊尖聲厲吼,「你敢這麼對我,我告訴爹地你欺負我,他不會饒過你的!」
裴紓寒只是嘲諷勾唇,對安佳穎的威脅置若罔聞,抬步走向書房。
安斯麼?哼,他還沒看在眼中!
「安小姐,請!」阿南面無表情的看著安佳穎,從沙發上提起傭人早已為安佳穎收拾打理好的行李包。
「不要碰我,去自己會走!」安佳穎嫌惡地一把甩開阿南的手,死死地盯著裴紓寒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狡黠的弧度。
她知道,這次想要留在這個男人是身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她還會想出其他辦法的,她就不信離了他裴紓寒,她就流落街頭了。
乖乖地跟著阿南上了早已准備好的車,安佳穎眼珠兒滴溜一轉:看來,只能去找那個人了。
阿南開著車,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安佳穎無趣地罵了一句,「面癱。」瞥過臉去,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車子行駛十分鍾後,安佳穎突然來了一句,「停車,我要去洗手間。」
阿南轉頭看了她一眼,將車子停在路邊。
安佳穎推門下車,阿南也緊隨其後。
安佳穎蹙眉,「我上洗手間你也跟著?」這人也忒小心了點兒吧?
阿南昂首不語,不由得令安佳穎一陣無語。
走到洗手間的門口,安佳穎徑直走了進去,阿南終於在門口止步。
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鏡子中這幾天因為裴紓寒對自己的冷落而變得郁郁寡歡,逐漸消瘦的臉頰,心情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該怎麼避過阿南的視線,逃出去找那個人呢?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可不想就這麼被送回T市,空手而歸,可是會被媽咪取笑的。
正在苦思冥想脫身之計的當口,一位打扮中性怪異的女人站在她的身旁,上下打量著這個甜美可人卻一臉愁緒的女孩,帶著厚重黑框眼鏡之後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
「小妹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姐姐可以般你喲!」
說話間,她的手甚至曖昧地伸向她的小蠻腰。
安佳穎身體一僵,打了一個激靈,一臉怪異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你--」難道?這個女人是個蕾絲?!
看著女人曖昧的笑臉,安佳穎的身體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她非常想一爪子拍開置於她腰際游移的手,那感覺就像千萬條毛毛蟲在身上蠕動一樣難受。
可是,腦中靈光一閃,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逃跑呢?色誘一個女人總比色誘一個男人好接受吧?
安佳穎故作可憐兮兮的眨巴著委屈的大眼,期期艾艾地說,「是啊,我現在真的很苦惱呢。」強忍著惡心拉過女人的衣角攥緊,「有個討厭的臭男人纏著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你能幫幫我嗎?」
「你要我怎麼幫你,你又能如何報答我呢?」女人挨近她,意味深長的對她眨眨眼,指了指小隔間,「我們到裡面說?」
安佳穎強忍著惡心不動聲色的與她拉開距離,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姐姐你好壞!」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做演員的天賦。
不過為了擺脫外面的男人,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半推半就地被女人拉進了小隔間,安佳穎故作害羞地捂住了臉。
「你先脫嘛,人家好害羞的啦。」她自己都被自己肉麻的聲調給惡心了一下,不敢相信這麼肉麻兮兮的話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別害羞啊,我現在就脫,嘿嘿!」戴著黑框眼鏡的眼睛色迷迷地瞇起,語氣都有點迫不及待,三兩下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那速度,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唔--」腦後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女人還未反應過來,半裸的身體一軟瞬間白眼一翻,暈厥在地。
「呼,好痛!」安佳穎將癱軟在她懷裡的女人扶到馬桶上坐好,甩了甩由於敲擊女人後腦發紅疼痛的手,感歎還是女人好對付,一個手刃就解決掉了,快速換上暈死過去的女人的衣服,帽子,最後在臨出門之際,順手摘去她臉上的眼鏡。
「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自認倒霉吧你!」俏皮的女孩在走之前還不忘「好心」地給她一個忠告!
再一次站在鏡子前整理一下儀容,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露齒一笑,不錯,只要不仔細辨認,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呢。
一身中性老土打扮,哪裡還有那嬌俏女孩的影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再三確認沒人認出此時的模樣,才深呼吸一口,鎮定地抬步走了出去。
「等等!」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果然不出所料,阿南果然夠謹慎小心,起疑了。
安佳穎清了清嗓子,語氣沙啞低沉地伸手指向衛生間,「我看到一個女孩在爬窗戶……」
話音未落,阿南的面無表情的臉一變,一把粗魯地推開安佳穎,向門內沖去俏農女。
下一秒,安佳穎看准時機,快速向另一個方向疾奔,她知道,一旦阿南發現那個被她打昏過去的女人,馬上就會知道中計了,很快就會追過來,她必須抓緊時間趕快離開。
她一路狂奔,嬌喘吁吁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回頭一望,好傢伙,遠處阿南早已呼叫其他手下的人如大軍壓境一般奔湧而來。
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那一群懊惱望河興歎的黑衣人捶胸頓足,氣惱大罵。
「小姐,你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的話將她從驚嚇中猛然驚醒。
「去暗組。」安佳穎沉吟半響,最終說道。
出租車司機的握緊方向盤的手一抖,不敢置信地轉頭瞪大眼看著這個一語驚人的女孩,「小姐,你沒說錯吧?」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就是暗組。」安佳穎好笑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司機,語氣肯定。
「可是,那地方根本不許人隨便去的。」司機吞吞吐吐地啟唇,顯然對那暗組有著敬畏之感。
「那你就在那附近停車吧。」安佳穎看出了司機的想法,並不意外他會對那個神秘到人人仰望懼怕的組織害怕至此。
「對不起,小姐,我,我不去那個地方,您下車吧,我怕有錢賺沒命花。」司機停下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什麼也不願意去那個地方。
安佳穎扶額長歎一聲,她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擺擺手,「那就去顧家大宅吧。」
「哪個顧家?」司機的頭腦還沒轉過彎來。
「A市還會有第二個顧家?」安佳穎仰頭望著車頂,對於司機竟然這麼害怕暗組感到無語。
「哦哦,明白明白。」司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A市顧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權勢傾天,令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安佳穎苦著臉,看了看自己一身雪紡裙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感到有一絲手足無措,東西都沒帶,這可咋辦?
順利到達目的地,安佳穎下車,想了想,對司機說道︰「你在這等一下,我叫人來開門,把車費給你。」
「表小姐,您來了,快請進!」福伯見安佳穎下車,立即打開門迎了上來。
「福伯,我沒帶錢,呃,您先幫我墊上,我以後還給您。」安佳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笑著說道。
司機一聽是顧家的表小姐,立即說道︰「不,不用了,原來是顧家的表小姐,能為表小姐當車夫是我的榮幸,哪能要車費呢,我先走了,表小姐再見!」
說完,不等安佳穎說什麼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見此,安佳穎只能無奈地與福伯相視一笑,對於司機倒是很感激。
凌瑾瑜站在建築風格很是西方哥特式風格的高大建築前,手心緊了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走了進去。
寬大的客廳,華麗卻不失莊重的設計,令人莫名的就升起一股信任的安全感。
一身米白色休閒西裝,內襯大紅色襯衣,淺色牛仔褲,一貫邪魅的笑容,那笑,在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下、吹風的微風中倍顯妖嬈,英俊的臉透著潤玉般的晶瑩,令女人見了也會忍不住心生嫉妒。高大挺拔的身材少說也在一米八六左右,烏木般的黑色瞳孔英氣的鼻子無不顯示出他的睿智深邃少爺們,別太壞。
凌瑾瑜看著慵懶坐在米白色沙發上,手中翻閱著資料的男子,微微一笑,她從那資料的封面上看到了醒目的「絕密」二字。
「你來了,坐吧。」男人的眼沒有從手中的資料上離開,磁性的嗓音卻很是誘人,令人如沐春風。
凌瑾瑜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很快,一位僕人自動自發地上前呈上香濃的卡其布諾咖啡。
凌瑾瑜垂眸獨自品嘗著咖啡,也不去打擾聚精會神的男人。
「你的品位還是沒變。」男人低低一笑,抬眸,白皙的手指合上了資料。
凌瑾瑜只是回以淡然微笑,不置可否。
「查得如何?有進展嗎?」凌瑾瑜噙了一口咖啡,斜睨著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看著她的男人。
「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人稱柯南在世的小柯南,雖然這個案子事過多年,而且也被有心人刻意遮掩,可還是被我在一個月內查出了很多內幕,怎麼樣?我的精英團隊不是吹的吧?」
男人一點不好意思的覺悟都沒有,很是自豪地遞上手中的那份資料,要知道他為了整理確認證實這份絕密資料,可是馬不停蹄和他的精英團隊,費勁了多少阻礙和困難才搞到的,以往以他的團隊能力一般的案子只需要三天就可以查出來,高難度的也只需要一個星期,只是沒想到凌瑾瑜的這個案子卻突破了他以往的辦案記錄,竟然在馬不停蹄地情況下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凌瑾瑜挑眉,從他手中接過資料,攥緊,顫抖的嗓音顯示出她此時激動的情緒,由衷道謝,「謝謝你,沈默。」
她知道自己這個案子有多難,事過多年很多的證據本就無從考證,再加上當初有心人的刻意毀滅隱瞞,想重新將案子昭雪,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感激他,要不是他,當年導致她父親公司倒閉,車禍的幕後真相將永遠石沉大海,沒有人會願意,也沒有人敢趟這趟渾水為凌氏,為父親平冤昭雪!
當然也只有他,這個神秘而偵探能力強大,在偵探界,律師界鼎鼎有名,獨當一面的男人,才有能力幫助她。
「我這個人素來愛挑戰高難度的案子,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個案子是我見過牽連最廣,涉及最深的案子,」沈默品了一口咖啡,眸光微閃,繼而繼續說道︰「我是建議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這會毀了你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那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要知道,你現在所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想要深究,很難,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沈默目光深邃地看著凌瑾瑜,這個女孩的倔強和執著是他當初願意接受她接手這個案子的主要因素,而當他發現這個案子是如此的復雜莫測,更令他對眼前這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心生憐惜。
凌瑾瑜聽著他的話,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當翻開另一份資料時,看到裡面的一個人名,俏臉一沉,心中猛然一凜,下意識地僵直了身軀。
「這不可能……」凌瑾瑜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名,粉嫩的下唇被貝齒咬出一個深深地齒印,捏著資料的手顫抖不停。
沈默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僥幸,「沒有什麼不可能,那只是你不相信罷了,現在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不是在嚇唬你了吧?」
凌瑾瑜沒想到連那人也會與當年的事有牽扯,這個真相著實令她措手不及。
她要繼續查下去嗎?
如果查下去,他會怎麼樣?
如果扳倒他那後果是她難以想象的,如果不再追究,那麼就這樣讓父親蒙冤九泉?
「如果你堅持要追究到底,只要你能付出相應的報酬,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付出的報酬讓我滿意,別說是這個人,就算是牽連在這個案子裡的所有人,我都有本事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上校大人是流氓!」
沈默挑眉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女孩此時的所有情緒,拋出了極有誘惑力的誘餌。
凌瑾瑜好不容易才從心底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腦中亂糟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澄澈地眸子與男人對視,苦笑一聲,「我沒錢,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你看得上的,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如此回答,男人身體前傾,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眼,好心建議,「我不介意肉償。」
凌瑾瑜聞言,心中一凝,攥緊了手中的資料,皮笑肉不笑,「那你可就虧大了。」
男人似乎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笑,「唔,的確有點虧。」
凌瑾瑜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她可再也受不起這樣的驚嚇了。
「我不介意。」男人笑得邪肆,在凌瑾瑜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回馬槍。
凌瑾瑜蹙眉,「我介意。」
她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你這小身板,沒胸沒腰沒屁股的,白送我都不要!」沈默故作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她的身軀,哼了一聲。
凌瑾瑜氣得直瞪眼,這人還真不愧是律師,真是夠毒舌的!
「建議你最好用你的美貌色誘到一個有錢有勢有背景的男人,那樣的話說不定對你查這個案子有很大的幫助,貌似最近有一個男人對你追的不是挺緊呢麼,你可以借此機會……」男人瞇著眼好心「建議」,沒注意到某女越來越黑的臉。
真說得開心呢,橫空飛來一物,正好打中他的臉,伴隨著的還有女子帶著羞惱地接過他的話語,怒斥,「我可以借此機會揍你一頓!」
男人撇嘴幽怨地拿開臉上的沙發抱枕,扶額,這女人太粗魯了,他這貌若潘安的俊臉啊!
「既然已經查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那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凌瑾瑜手指輕彈著資料,神色恢復了以往的淡然清冷,帶著一股子銳氣。
「你的下一步計劃是?可否透露一下?」沈默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那就又要勞煩沈大少了。」凌瑾瑜挑眉,神秘兮兮地一笑,如花笑靨中帶著一絲算計。
沈默一聽她提起這個他最不樂意提及的稱呼,瞬間雙肩都垮塌下來。
「女人,你又打我什麼壞主意?」
「很簡單,附耳過來--」凌瑾瑜眼兒晶亮的眨了眨,笑得一臉精明。
一陣耳語,沈默總算知道她要幹什麼了,無奈,也只能捨命陪佳人了。
「這個我可以幫你辦到,雖然我不在沈氏,但還有一定的說話權,只是你最好早點把遺囑拿到,不然的話,就算我這邊弄好了也沒用。你確定當年你父親留下了遺囑給你?」
沈默沉吟半響,手指敲擊著桌面狐疑地問道。
「確定,但是那個東西現在不在我手裡,在……」說到這裡,凌瑾瑜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紅,突然住了口,神色莫辯地看著沈默,「你別管了,總之,遺囑是存在的,我也一定會拿回來重生--毒眼魔醫。」
「那就好,你大伯現在掌管的凌氏是當年和那些人合伙謀權篡位的,要不是那幕後主使的支持,就憑你大伯那智商早就倒閉了,就是現在與你父親在世時的規模實力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如果你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我會不餘遺力地力挺到底!」
沈默始終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悠哉地拿起牙簽插上盤子裡的草莓,享受地瞇起眼,送入口中。
「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如數拿回的!」凌瑾瑜微微一笑,笑容卻未達眼底,帶著絲絲涼意。
所有人都只知道當年首屈一指的A市龍頭企業凌氏,是在總裁凌天徹意外身亡後倒閉,現在的凌氏是凌家家族旁支建立起來的,可沒人知道真相卻是她的大伯狼子野心,為了奪取凌氏大權,與殺害凌天徹幕後人同流合污將父親害死,謀取凌氏的呢。
「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打算怎麼過?要不要我陪你?」男人對她眨巴眨巴眼,萬種風情。
「嗯?什麼日子?」一天天都這麼過,她還真沒覺察到有什麼不同。
男人從一旁桌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鮮艷欲滴地白玫瑰,遞給她,那笑容卻是極其紳士,風度翩翩,「美麗的小姐,情人節快樂!」
凌瑾瑜一愣,怔怔地看著遞過來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半響回不過神來,「呃……就到了情人節了嗎?」
「唉,我家傭人真該換了,連這麼重要的節日都記不住,還買白玫瑰,不是該買紅玫瑰嗎?害我臨時表白都沒用了。」沈默一臉懊惱地扶額,惡狠狠地瞪了靜立一旁的傭人一眼。
傭人聞言,瞬間冷汗直冒,眼觀鼻鼻觀心,忙不迭地賠不是,「對不起少爺,我老了,沒過過情人節,也沒人送過花,所以,不太記得這個節日,請少爺責罰。」
凌瑾瑜聽著傭人的話,噗嗤一聲樂了,自然而然的接過男人遞過來的花,湊在鼻子下嗅了嗅,吸進滿鼻子馥郁芬芳香氣,心情頗好地笑罵,「就你沒個正經,就別怪人家了,我覺得你送白玫瑰正合適,送紅玫瑰我還真不敢收了。」
「不解風情的女人!」男人無語問蒼天,他沈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女人有女人前赴後繼,竟然被刺果果地嫌棄了個徹底。
正在這時,凌瑾瑜包包裡的手機適時響起,掏出手機一瞄來電顯示,上面顯示的人名令她一怔,抬眼瞄了沈默一眼,她知道那人的性子,不接電話就沒個完,所以只猶豫了一秒就接了。
沈默見此,一臉好奇地挑眉,「這就有約會了?」
「一邊去!」凌瑾瑜不理他,徑直捂著電話閃到遠處去接電話了。
「什麼事?」凌瑾瑜隱約猜到對方為什麼給她打電話,心中暖意升騰。
「晚上有空沒?」果然對方開口了。
「幹嘛?」她就要明知故問怎麼了?
「帶你兜風。」對方語氣中帶著淡淡地期待。
凌瑾瑜眨眨眼,僅僅是兜風?
不等對方回答,便以命令的口氣自顧自的下決定,「我還有個會要開,下班來接你,等我!」
不等她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凌瑾瑜怔怔地看著響著嘟嘟聲的手機,頗有點哭笑不得。
果然是那人的風格,霸道到令人難以招架。
不過,心中卻被絲絲縷縷地甜蜜彌繞,那滋味……並不討厭呢。
把玩著手中的白玫瑰,凌瑾瑜沒有察覺嘴角無意中勾起的甜蜜弧度,出賣了她此時的真實情緒。
「真嫉妒,我要被拋棄了嗎?」一道幽怨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鶯鶯燕燕那麼多,永遠當不了孤家寡人,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事call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凌瑾瑜抓起沙發上的包包,抬步向門外走去。
聽到身後那不滿地抱怨聲,「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她也只是挑眉一笑,為了那個人似乎也不介意重色輕友一回呢。
由於今天的日子特殊,也算是顧逸琛過得第一個有意義的情人節,所以他迫不及待,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了公事來接她。什麼叫有意義?當然是能和心愛的人一起過咯。
「你要帶我去哪裡?」上了他的車,凌瑾瑜好奇的問道。
顧逸琛淡淡一笑,神秘兮兮地挑眉,「到了就知道了。」
夕陽西下,一路彎彎道道,似乎走了很遠很遠,途徑很多河流,高山,湖泊。
「到了。」男人將車子在一處山腰上停下,下車。
凌瑾瑜也跟隨著他下來,看著以前秀美山林,山清水秀,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那獨特遠離城市硝煙灰塵的清新氣息,令她忍不住心曠神怡,舒服的歎息一聲,「好舒服啊!」
「這裡美吧?」顧逸琛伸手自然地將小女人摟進懷裡,笑道。
「恩,很美,空氣很好,看,還有夕陽呢。」凌瑾瑜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肩頭,瞇眼眺望那紅日一點一點從西方落下山頭。
他就知道這個淳樸單純的小女人就會喜歡大自然的清新,所以很自然地就選擇了這個遠離喧囂,寧靜悠然的地方和她度過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小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從他肩上抬起頭,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著他,前前後後都仔細檢查了個遍,後又回到車內前前後後一陣翻箱倒櫃!
男人疑惑不解地走過來,「找什麼呢?」
凌瑾瑜嬌喘吁吁地跑回來,大喇喇地伸手,「東西呢?」
「什麼?」顧逸琛一頭霧水!
凌瑾瑜氣極,粉拳落在他的胸口上,氣急敗壞的扭過頭不看他。
顧逸琛受了皮肉之苦,總算是明白這小妮子在鬧什麼脾氣了,神秘兮兮地一笑,「你等著。」
說完,轉身大跨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等等我!」她才不要一個人呆在這裡,四面環山,黑乎乎的好嚇人啊!
凌瑾瑜提步緊隨其後地跟了上去。
跟上他的步伐,凌瑾瑜望著越來越暗下來的天色,小手一伸,第一次主動握緊了他的大手。
手心觸及到到柔軟嫩白的存在,性感薄唇揚起一抹溫潤的笑意,大手下意識地緊了緊,握住那雙手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
當見到不遠處的農戶旁那一小片開的燦爛嚴厲的一抹紅,顧逸琛眸光一閃,握緊了凌瑾瑜的手,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穿越三國一統山河。
「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乖乖在這等我知道嗎?」
顧逸琛溫聲對她說道。
「你幹嘛去啊,別去了吧。」凌瑾瑜還是有點擔心,看他這麼鬼鬼祟祟的模樣,肯定不會是去做好事的。
「別擔心。」安撫性地摸摸她的頭。
「那你小心點,快點回來。」凌瑾瑜感覺自己的心都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放心吧。」顧逸琛點點頭,回答的很鄭重。
放開她的手,顧逸琛不在遲疑,扒開茂密的草叢,潛了過去。
到達目的地,看著眼前開得絢爛一片的花朵,顧逸琛笑開了。
伸手快速采摘幾朵,絲毫不在意那花朵上硬且利的刺扎在他的手心,胳膊,褲腿上。
「汪汪汪--」一連串的狗吠聲猛然響起,打破了這夜幕降臨時的寧靜。
顧逸琛的心一緊,卻面不改色,抓緊時機又摘了幾朵才撥開荊棘密布地草叢向凌瑾瑜的方向奔去。
「誰在那裡?」一聲嚴極厲色地渾厚嗓音,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狗吠聲傳過來。
「走!」
不由分說,顧逸琛來到凌瑾瑜的身邊,一把拉起凌瑾瑜的手,另一只手抱緊帶刺的花朵,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地叫聲和狗吠聲,更驅使二人加快了步伐。
好在,很快他們就到了車子放置的地方,顧逸琛打開車門首先將凌瑾瑜推了上去,自己緊隨其後。
忽覺褲腿一緊,以及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嗚嗚」聲,顧逸琛心頭傳來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凌瑾瑜看到男人臉上怪異的表情,關切的問道。
顧逸琛怕說出實情嚇著她,一邊奮力拉扯著腳,一邊故作冷靜的安慰,「沒什麼,你先把花放後面去,這刺扎得我難受。」
「好。」凌瑾瑜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也沒有深究他的話,依言而行,從顧逸琛的臂彎中取出花,這過程中顧逸琛始終緊咬著牙,忍受著莖葉上的刺透過皮肉,拉扯而過的疼痛,而最令他不安的是後面那狗的尖牙緊咬著他的褲腿不放鬆,時不時從咽喉中發出的凶狠咽嗚聲。
此時的他,腹背受敵!
「你怎麼還不進來?」凌瑾瑜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我進不來……」顧逸琛苦笑一聲,示意她看向車門外。
凌瑾瑜視線狐疑地從他的肩頭越過去,霎時瞪大了雙眼,驚恐地抖著手指,「狼……有狼…」
「啊?!不是狗嗎?怎麼會是狼?」顧逸琛面不改色的臉一僵,一向臨危不懼的他只感覺到背脊一寒,差點兒抓不住座椅之間的縫隙。
「真的是狼,而且、它、它。」凌瑾瑜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嚇得俏臉發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它咬著我的褲腿了是不是?」顧逸琛明顯感覺到那狼鼻子中呼出的濕熱氣息,甚至還有那順著牙齒流到他褲腿上的口水。
「嗯。」凌瑾瑜點點頭,也覺得背心手心額頭都是冷汗,「該怎麼辦?」
「別怕,我坐墊底下有把槍,你拿出來,會開槍嗎?」顧逸琛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蜿蜒而下,迷蒙了眼睛。
「我沒開過……」凌瑾瑜搖頭,她可沒開過槍啊。
料到她會這麼說,顧逸琛放柔了聲音,「別怕,我教你,你先把槍拿出來。」
凌瑾瑜想了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狼啊,可不是溫馴的狗。
依言而行,從坐墊下,凌瑾瑜果然找到了一只黑色的手槍,第一次接觸這個東西,她來不及好奇,「怎麼用?」
「給我。」顧逸琛從她手中接過手槍,很是熟練利落地拉開保險槓,遞給她,「對准目標,扣下扳機就可以了。」凌瑾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推開另一邊的門,盡量放輕腳步,繞過車頭,果然見那只狼凶狠地咬著顧逸琛的一只褲腳不放鬆,咽喉裡還發出威脅似的咽嗚聲。
凌瑾瑜微微顫抖著手,將槍口對准它--
「住手!」
正欲扣動扳機,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凌瑾瑜的心一顫,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處。
「虎仔,過來。」一個虎背熊腰,一臉憨厚,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步而來,並對那只狼說了一句。
被喚作「虎仔」的狼一聽到主人的呼喚,獠牙一鬆,立即乖乖地鬆開了顧逸琛的褲腿,溫順乖巧地搖著尾巴向主人的方向奔去。
見那狼已經鬆了口,凌瑾瑜才舒了一口氣,垂下了持槍的手。
「謝謝大叔,可真是嚇死我們了。」凌瑾瑜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中年男人輕聲道謝。
這時,顧逸琛這邊的危機解決,心底如釋重負,從車內出來,一摸背脊早已浸濕一片,山風拂過衣襟,一陣寒意襲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中年農夫狐疑地看向兩人,看著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就大概猜到這是外來踏青的小情侶。
「我們是來旅游的,走到這裡迷路了,卻不知道怎麼的就遇到了大叔家的狼,可真嚇死我們了,我們想去大叔家借宿一夜行麼?」顧逸琛想著這天色已晚,總得找個地投宿吧,眼前正是一個好對象。
農夫看著兩人,尤其看到這男人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襯衫上,早已是斑斑點點紅色的血跡,手和胳膊都被荊棘劃破了,頭髮也有些凌亂,可即便如此,可也不失貴氣,有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難以遮掩的矜貴氣質,看來也並非壞人,想了想,點頭,「好吧,你們跟我來吧。」
「多謝。」顧逸琛彬彬有禮,氣度不凡。
凌瑾瑜見農夫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心中很是高興,走近顧逸琛,拉住他的手。
顧逸琛的手猛然一抖,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最終只是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我去拿點東西。」顧逸琛返回車內,將車後座之前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月季花,一根根小心翼翼地摘去刺,整理好,單腿跪地,雙手呈上,「寶貝,嫁給我好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6:25
【62】又想給我下藥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求婚,一時沒有心理准備,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情人節,奮不顧身地為她摘取花朵,手心,胳膊,乃至白皙無暇的俊臉上都是荊棘劃過的傷痕,褲腿上還被狼分離的牙齒咬破了一個口子,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這份情意,她沒有理由拒絕,或者說她不想拒絕,她早已被他的溫柔霸道強勢所俘虜。
接過他手中的月季花,絢爛的笑容猶如千萬朵梨花盛開,顧逸琛仿佛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笑容瞬間融化了他的心,原來將她冰冷的心化為繞指柔的這一刻竟是這麼美,美到驚心動魄。
「嗯。我答應你!」幸福到來的時候,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它拒之門外?
已經歷盡千帆,她要的也不過是和心愛的人一心一意到白頭。
下一秒,她只感覺腰際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耳畔傳來男人欣喜若狂地笑聲。
「寶貝,謝謝你讓我愛你!」他抱緊她轉了個圈兒,神速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心形絨盒,打開,一枚閃亮的戒指呈現眼前,顧逸琛從中取下戒指,拉過她的手指,不由分說地戴上去,反反復復看了又看,心中的狂喜難以掩飾。
經過了這麼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她表白,可是沒有哪一次如今日這般令他洶湧澎湃,心滿意足,只因,她終於放下一切,肯接受他了,身上遍布傷痕的疼痛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喜悅。
「別這樣,還有人看著呢。」凌瑾瑜被他轉的頭暈,捂著眼羞澀地笑。
顧逸琛停下來,看著不遠處含笑看著他們的農夫大叔,笑道︰「大叔,祝福我們吧!」
他現在高興著呢,才不怕人笑,要知道,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自然要好好與人分享他的喜悅。
農夫大叔憨厚一笑,拱手憨態可掬地道喜,「恭喜恭喜。」
顧逸琛樂的哈哈大笑,「婚禮的時候一定請大叔來喝喜酒,您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呢。」
凌瑾瑜羞惱地捏起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嬌嗔,「不害臊九鼎狂尊!」
「一定來一定來!」農夫大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天都黑了,你們先去我家吧,寒捨簡陋,不要嫌棄啊!」大叔邊說邊向前走去,唉,這小兩口可真有意思!
顧逸琛騰空抱起凌瑾瑜,惹得凌瑾瑜一聲驚呼,在她耳畔輕聲耳語,「老婆,老公可捨不得你太累,我抱你。」
抱緊他的脖子,凌瑾瑜俏臉一紅,眉目含笑。
到了大叔家,是幾間頗有田園風味的小建築,很是別致。凌瑾瑜和顧逸琛很是喜歡這種寧靜悠然的環境,這可不是喧囂的城市可美多了,心情都是舒暢的。
「老婆子,有客人來了,多整幾個菜。」大叔一進門,就對廚房的方向吆喝。
話落,一個身著花布襯衫的中年婦人邊抓著圍裙擦著手,一邊走了出來,當見到丈夫身後的一男一女小笑開了。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小兩口,快進來!深山老林的不比你們應有盡有的大城市,你們多擔待些吧。」婦人熱情地招呼著,看著這對年輕人,就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和丈夫。
聽夫婦怎麼說,凌瑾瑜愈發不好意思了,「哪裡話,是我們多有叨擾才對。」
大嫂擺擺手,交代丈夫招呼好客人,自己則回廚房忙碌起來。
想著之前顧逸琛還偷偷摸摸地去摘人家的月季花,凌瑾瑜就覺得心虛的很,他們做了壞事竟然還被擁為座上賓,真是狗血啊!
似乎看出了女孩心中的想法,顧逸琛捏捏她是手心,對她調皮的眨眨眼。
凌瑾瑜囧!
將二人帶到一間房內,大叔對他們說道︰「今晚你們就住這吧,那邊有浴桶,我去提熱水來你們沐浴。」
「可是……」她怎麼能和他住一間房?雖然她答應了他的求婚,可是他們畢竟還沒結婚不是嗎,這樣共處一室不太好吧,而且她知道這男人就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指不定會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呢。
話未說完,手臂一緊,她撞入一具熟悉清爽的懷抱。
「那麻煩大叔了。」顧逸琛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將她緊緊摟進懷裡,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傾心,他怎麼可能還和她保持距離,她早晚都得是他的。
大叔見著這濃情蜜意的小兩口,感歎年輕就是好啊,不由自主的他想到當年和他家老婆子年輕的時候。
很會見事的大叔很快轉身離去,順便好心地為他們帶好了門。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的,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我可怎麼做人。」凌瑾瑜是個很保守的人,不習慣和他獨處,雖然這已經不再是他們第一次獨處了。
最重要的是,這裡竟然只有一張床!
天要亡我,凌瑾瑜扶額長歎。
「你早晚不得是我的人?老婆,你現在害羞太未免太晚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做過了,你身上那一處我沒看過,沒摸……」顧逸琛笑嘻嘻地將她圈在懷裡,滔滔不絕,卻被小女人捂住了唇。
「不許說!」凌瑾瑜趴在他的懷裡,臉兒羞紅,有一種別樣的美。
看著這樣的她,顧逸琛有些心神蕩漾,心猿意馬,就著她捂住他的唇的手心,吻了吻。
濕熱的氣息撲在她的手心,令她心尖一悸,不知所措地欲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攥住手不放鬆,目光熱切的看著她,如深不見底深潭一般的眸子裡有很多她所看不懂的東西,卻令她心慌意亂傾世毒後。
四目相對,兩人似乎都被對方眼底的異樣迷惑,兩人的臉越湊越近,心也越跳愈猛。
「叩叩--」就在四片唇瓣即將相觸的那一瞬間,一道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
凌瑾瑜迅速推開他,慌亂地垂下微微顫抖的羽睫,俏顏染上一抹誘人的粉紅。
顧逸琛懊惱地蹙緊眉,顯然被打擾「好事」有些不滿,深呼吸一口,說了一聲,「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大叔將提過來的水倒在浴桶裡,絲毫沒有打擾別人「好事」的尷尬,笑得憨厚,「兩位來洗吧,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就行。」
「我跟他洗一個桶?」凌瑾瑜聞言,猛然抬頭,只聽得頭頂一痛,伴隨著一聲悶哼,還不等她先伸手揉揉被撞得發疼的頭頂,一雙寬厚的大掌早已撫上了她的頭,輕柔地揉弄著,「怎麼這麼不小心,疼麼?」
「我沒事,你還好吧?」她記得她猛地抬頭似乎撞到了什麼,貌似是他的下巴。
「唔,咱皮糙肉厚,沒事兒。」男人無所謂地揉揉下巴,說得若無其事。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凌瑾瑜拉開他置於她頭頂的手,徑直走到門口,「你洗吧,我先出去轉轉。」
這次,顧逸琛也沒再挽留,知道這小妮子臉皮薄,適可而止就好。
凌瑾瑜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看著爬滿籬笆的各色薔薇,月季花散發著濃郁的芬芳,山風習習,帶著陣陣涼意,這樣寧靜平和的日子一直是她所向往的,可是事與願違,一旦回到那座喧囂的城市,她該面對的還是得卻勇敢面對,逃避不是她的作風,而有些事情由不得她逃避。
此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凌瑾瑜從兜裡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再三,她接了。
「我的丫丫,情人節快樂!」帶著磁性邪妄的嗓音自另一頭傳來,令凌瑾瑜的心一緊,她還真沒想過自從顧家一別,他們還會有再聯係的時刻,這個人是她一直避之不及的,能不招惹,她盡量遠離,從十三歲被她帶到裴家開始,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對不起,您打錯電話了,我不是丫丫。」凌瑾瑜語氣冷凝,很不想和那人再有糾葛。
對方似乎早已猜到她會一口否認,也不著急,語氣漫不經心,「丫丫還在生我的氣?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我就一定會做到,至於和安佳穎的婚約,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和她解除婚約。」
凌瑾瑜對對方的話感到很可笑,他解不解除婚約和她有什麼關係?還要她回到他的魔爪中,那個冰冷的,一見到那個地方就想到父親的死的牢籠,他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的魅力無人可擋?
「抱歉,你娶誰和我沒關係,我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囚禁我的牢籠。」凌瑾瑜對這個人有著深入骨髓的恨,要不是他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他父親也不會死。凌氏也不會被人占有,她也不會受盡這麼多年的磨難。
裴紓寒深吸一口煙,一並將郁結在心的怒氣隨著煙霧吐出來,語氣中帶著惋惜帶著陰冷,「丫丫,你很不乖,我很生氣。」
凌瑾瑜冷哼一聲,覺得和這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希望裴先生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感激不盡。」凌瑾瑜語氣淡然,希望他真的能將她的話聽進去烽煙無盡。
說完,不等他再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凌瑾瑜坐在石凳上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想起了當年爸爸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他逝去,抬頭望見最亮的那一顆星星就是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她將在那裡看著她,保佑她,祝福她。
眼裡倒影著那最亮的星辰,眼中霧氣氤氳,爸爸,那一顆最亮的星星是你嗎?
你放心,我不會再流淚,我會拿回屬於咱們凌家的東西,那些害了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等著我一一為您討回公道!
一雙手悄無聲息的蒙上她霧氣迷蒙的眼,手中沾染的濕熱令他心中一動,放開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怎麼了?」
凌瑾瑜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罷了。」
「來,到俊帥無敵的老公懷裡來求安慰,抱抱!」顧逸琛頭擱在她的肩窩處,蹭了蹭。
呼吸著他身上自然散發的薄荷香,凌瑾瑜的心莫名地逐漸平靜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怎麼感覺你這樣抱著我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感覺好像。」
凌瑾瑜覺得他這樣抱著她,竟讓她想起了那個面具男抱著他的錯覺,只是這種感覺太過強烈,令她不得不起疑。
顧逸琛聞言,偉岸的身體一僵,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深邃到看不清情緒的光芒,隨後,他突然一口咬住她圓潤飽滿的耳垂,眉頭擰地緊緊地,「說!還有哪個臭男人這麼抱過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凌瑾瑜心中一虛,耳邊傳來一陣濕熱酥麻,躲開他懲罰性地啃咬,面紅耳赤地辯解,「才沒有,騙你的話你也信!真是個醋壇子!」
顧逸琛的舉動瞬間打消了她的疑慮,想著,以後最好不要讓她在見到那個神龍不見首尾,故作神秘的面具男,不然非得胖揍他一頓不可,以前是她猶豫不決,現在她有了眼前這個對她深情一片的男人就已足夠。
顧逸琛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呲牙陰森一笑,「以後你的身子只有我才能抱,我的懷抱也是你的專屬,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敢讓別人抱了去,哼哼!」
「切,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凌瑾瑜拍開他的爪子,撇開臉。
「我沒抱過別的女人,沒告訴你你是我的初戀嘛?」顧逸琛索性將她整個人摟到腿上坐好,表明自己身心干淨,只有她一個女人。
凌瑾瑜訝異地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這樣一個人中龍鳳的男子口中。
「怎麼?不信?」男人滿意地看著目瞪口呆地小妮子,心中很是滿足。
她搖頭,當然不信,要知道他這樣的家世背景,人品樣貌,只要勾勾手指就有多少女人願意前赴後繼地撲上來。說他沒有過女人別說她不信,就算別人也是不信的。
顧逸琛歎息,娓娓道來,「我們顧家家世清白眼鏡,而且非常忠貞傳統,家訓就是忠於國家,忠於家庭。所以,在我們三兄弟很小的時候起灌輸的思想就是長大後加入軍隊為國效忠,身清心正忠於愛情忠於家庭,所以,在這樣嚴苛的家教下,想叛逆也不成啊,你是不知道,我祖爺爺還是朝廷將軍的時候御賜的金鞭有多堅固威武,一直當做傳家之寶在顧家流傳了下來。」
說起一直被爺爺當做寶貝一樣,一天都要擦拭觀賞三遍的御賜金鞭,顧逸琛眼中都滿是自豪,想當年顧家在清末的時候就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一直在更替的歷史潮流中屹立不倒,為新中國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聽出了顧逸琛話語中的驕傲自豪,凌瑾瑜心中也滿是滂湃的激動,想來,顧家一路血雨腥風的走過來很是不容易的吧,那要經過多少風雨的洗禮才能成就現在的輝煌。
「可是我看你弟弟不是…」凌瑾瑜斟酌著措辭不知道該怎麼問起心中對顧思遠的疑惑。
「阿遠他是我們三個兄弟中最為另類的存在,他很叛逆,知道嗎?他是唯一一個有幸見識御賜金鞭厲害的顧家子孫。」顧逸琛想起自己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眼中含笑。
「呃,這倒是沒想到。」雖然她好幾次都錯過了和這個傳說中最桀驁不馴的顧三少的見面,想起自己死黨對這個顧三少不屑一顧的評價,心中倒是挺好奇的,能令自己的好友如此鄙棄的人,倒是不多呢,因為她了解她,只有她在意的的才會如此,她厭惡的人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
「有機會你會見到他的,這次回去後,是不是該籌備我們婚禮了?」顧逸琛溫雅地笑著,一臉期待。
凌瑾瑜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我們公證結婚吧,至於婚禮,我不想太過張揚,能不辦最好。」
「為什麼?還怕我娶不起你?恩?」男人的額頭抵著她的,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女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婚禮辦的盛大招搖嗎?還真沒見過她這樣的。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想,你家人會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還是未知數呢。」他們之間的阻礙何止如此,這些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想過啊。
「我才不擔心這些,我娶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其他的東西,而且,是我娶媳婦又不是我家人,管這麼多幹什麼,一切交給我,你只要乖乖當新娘子就行了。」
顧逸琛覺得只要這小女人願意嫁給他,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是事,想著窺伺他家小媳婦的人可是太多了,他只有先下手為強將人娶回家才放心。
凌瑾瑜覺得和這人說話就沒占上風的時候,這人太過強勢霸道,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不過,誰叫她偏就愛上了她這一點呢。
「那個手鏈被你順手牽羊了吧?」凌瑾瑜鄙視都白了他一眼,上次在她家他差點「擦槍走火」還順手將他早已窺伺許久的手鏈給薅走了。
過了好久她才發現手鏈不見了,急了好久。
「那是定情信物,怎麼可能再要回去。」顧逸琛搖頭。
「你給我看一下就行了。不要你的。」凌瑾瑜覺得很是無語,這人怎麼有時候跟個小孩子似的,還得哄著呢。
顧逸琛猶豫再三,才從懷中掏出那根手鏈,遞給她。
凌瑾瑜接過手鏈,手指拂過一顆顆圓潤的珠子,在其中一顆上停止,捏緊,不顧顧逸琛的阻止,從一旁的地上找到一塊石頭,將珠子砸開,裡面立即出現了一個小紙團。
「這是什麼?藏寶圖?」顧逸琛挑眉看向凌瑾瑜手心中的紙團,想不到他一直握在手心裡的手鏈裡竟然別有洞天,這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小說電視裡面的藏寶圖。
凌瑾瑜順著燈光展開紙團,原來這便是大伯他們一直想要得到銷毀的爸爸留給她的遺囑。
發現顧逸琛好奇的目光,凌瑾瑜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竟然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那她就要無條件的信任他,不然,她也不會在他面前洩露出遺囑的藏身之地。
才看了一眼,聰明如他就已經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需要我幫忙嗎?」他現在是和她拴在一起風雨同舟的人,他既然願意娶她,自然也就願意和她共同面對一切風雨。
凌瑾瑜重新回到他的懷抱,歎息一聲錯入花轎,嫁惡狼。
想著有些事情他該讓他知道嚴重性,畢竟如果他知道了那些事,現在後悔娶她還來得及。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裴紓寒的關係嗎?我的身世你不是也一直好奇?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聽了這些後悔向我求婚還來得及。從我出生懂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我的親生母親,從小到大,確切的說是從出生到十三歲起我都和唯一的親人我的爸爸相依為命,也許你聽過我爸爸的大名,他是當年T市首屈一指凌氏總裁凌天徹,令人仰望般的存在,他誠懇,正直,剛正不阿,有勇有謀,可就是只因為他的正直剛正,不願和某些人同流合污,成了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注定了他輝煌的人生短暫。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我十三歲那年,他帶我出去玩,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出了車禍,而爸爸抱著我跳了車,第一次見到了裴紓寒,那個意氣風發帶著稚氣的少年,父親為了我,寧願犧牲自己和裴紓寒做交易,將昏迷的我交給了裴紓寒,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裴紓寒對我窮追猛打了吧?因為我一直以來都被他視為所有物,從和爸爸達成協議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放過我。」凌瑾瑜閉了閉眼,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滿地心傷,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時的心境吧。
顧逸琛眸光深邃,沒有說話,只是擁緊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在被裴紓寒帶回裴宅的那段時日裡,我度日如年,蜷縮在角落裡,只想著見到爸爸,想著爸爸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笑著對我說『丫丫,爸爸帶你回家。』,我絕食,我自虐,跪下來求裴紓寒帶我去見爸爸一面,只遠遠看看,不說話,乖乖的,我只想看到爸爸還活著,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無論我如何哀求,裴紓寒始終不動聲色,在擔憂,絕望,害怕中,一天天的過去,支撐著我活著的是爸爸在我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丫丫,答應爸爸,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勇敢堅強的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爸爸才會安心。』」淚水不知不覺中早已朦朧了雙眼,凌瑾瑜咬緊牙關,不讓眼淚落下來,她答應過爸爸,一定會堅強,流淚是懦弱的表現。
說不定爸爸正在天上看著她呢,看著她流淚他也不會開心的不是嗎?
一只有力的大手將她按進寬厚用力泛著淡淡安心清爽香氣的懷抱中,低沉磁性的嗓音令人窩心,「想哭就哭吧,以後有我保護你。」
「阿琛,我好害怕,心好痛,我害怕裴紓寒再一次將我關進那個黑黑的小屋子,那裡沒有人聲,靜的可怕,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就好像我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嗎?我每天睡覺都得開著一盞小台燈,一旦停電我都要和媽媽擠在一張床上,那個小屋子帶給我的不只是陰影,不止是恐懼,而是永無止境的噩夢。」
凌瑾瑜顫抖著身子,將自己沁涼的身軀更緊地貼近了他。
「阿琛?」
「我在。」
「阿琛!」
「我在。」
「不要離開我……」她摟緊他的勁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味道,聆聽著他胸口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淚水將她胸口的衣浸濕一片。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中,她聽到頭頂男人細細綿綿的吻著她的額際,語氣溫潤從容,「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她的眼淚透過他的衣襟熨燙到他的心,這個女人清冷孤傲的表面,隱藏的卻是一顆脆弱無助的心靈。
聽到懷中人兒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垂眸,只見臉上帶著淚痕的女孩早已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他微微一動,她無意識地向他靠近。
將她抱起,回到房內,大叔早已准備好熱水。
顧逸琛忍住欲念,將她的衣襟解開,抱著瑩白窈窕的她走近浴桶,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看著她美好勻稱的玉體淹沒在水中,舒服地輕吟出聲,顧逸琛眸光一黯,身體不知不覺中就已有了反應,他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
為了不折磨自己,也為了不讓她感冒,他很快將她清洗干淨,裹上浴巾抱上了床。
被褥下墊著厚厚地稻草,軟軟地很有彈性,很是舒服,被子也剛曬過,帶著陽光的味道,很是溫暖如春,只想抱被而眠。
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擁著她,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只要看著眼前的人兒,能將她納入懷中,他就心滿意足了。
閉上眼,他滿足地睡去。
清晨,第一縷曙光透過窗戶投射到床上人兒的身上,暖意融融。
凌瑾瑜緩緩睜開眼,環視一周,意識慢慢回籠才知道,她現在身處何地,轉頭,霍然看向身旁,一張神采飛揚的笑臉映入眼簾。
「老婆,早啊!」
凌瑾瑜俏臉一紅,隨後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半天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立即掀開被子--
「唔--」一只手及時捂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
「老婆,你想將大叔大嫂引來嗎?想讓他們觀賞我們現在的樣子?你想我還害羞呢。」顧逸琛一臉壞笑地對她眨眨眼,隨即放開了捂住她唇瓣的手。
凌瑾瑜羞惱都瞪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被子下的她竟然一絲不掛!靠!
「也沒什麼不就是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老婆,上次是你主動,這次是我主動,所以下次輪到你主動了。輪流換,你不用覺得吃虧。」顧逸琛光裸著健碩的胸膛,指腹曖昧地滑過她光裸的肩膀,一陣酥麻感霎時傳遍全身。
「顧逸琛,你給我滾下床去!」凌瑾瑜忍無可忍,抓緊胸口的被子,抬腿就踹過去。
一手抓過她小巧好看的腳,顧逸琛「好心」提醒,「老婆,你下面走光了。」
凌瑾瑜又羞又氣又惱,恨不能將這個色胚丟出去!
「顧逸琛,你怎麼連個小內內也不給我穿?!」凌瑾瑜一氣,靈光一閃,斷斷續續地想起來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原來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沒對她做什麼呢,可是,她這一絲不掛又是怎麼回事?
顧逸琛一臉無辜,「我喜歡裸睡,我以為夫唱婦隨,老婆你也喜歡裸睡的。」
「喜歡你妹啊!」凌瑾瑜氣得爆粗口,「我的內內呢?」
「那個大紅色的蕾絲內褲?36B的咪咪罩?貌似大嫂拿去給你洗了吧。」顧逸琛想了想,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她的貼身內衣褲怎麼能讓別人幫她洗?
凌瑾瑜翻身下床,不顧自己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這只冒著紅光的大灰狼眼前,快速從行李包中翻出隨身攜帶的換洗內衣褲換上。
順便套上白色T恤,淡藍色牛仔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將顧逸琛那只行李包也翻了出來,將裡面所有的內褲都拿了出來,拉開門丟到門外的水桶裡。
「顧市長今天就掛空擋吧,你的小內內都濕了哦!」凌瑾瑜邪惡地笑著。
「你--」顧逸琛萬萬沒想到這小妮子會來這一招,「我穿什麼?」
凌瑾瑜手心攥緊,拉開門走了出去,從門外探進一個頭來,食指赫然掛著一條內褲。
「喲呵,想不到啊顧市長竟然喜歡黑色的丁字褲呢,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凌瑾瑜眨巴著眼兒,笑得一臉揶揄,「這可是最後一條咯,丁字褲也是褲啊。要麼?」
顧逸琛當想到到那條他昨天早上打包行李時,顧思遠聽說他要去約會,便硬給他塞進去的情趣丁字褲,此時被凌瑾瑜拿在手中時,臉一下子就變了。
「這不是我的,我這樣的人怎麼會穿這種東西。」顧逸琛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我可管不著,我只問你,你還要穿嗎?」凌瑾瑜巧笑倩兮,卻分明帶著點幸災樂禍地惡意。
顧逸琛磨牙,「我還有選擇?」
「沒,最後一條,要不你就只能穿濕的,不過聽說穿濕的內褲影響性功能的啊。勸你為了以後的性福生活還是別穿。」凌瑾瑜一本正經的解釋,卻憋笑憋到內傷。
「為了你下半身的性福生活,請凌小姐還給我吧。」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性福生活只能我給,為了你以後的下半身的性福你怎麼著也得把內褲還給我吧。
「你有沒有穿過?」凌瑾瑜難得一臉興味盎然的八卦模樣,黛眉挑高。
而對方接下來的舉動令凌瑾瑜目瞪口呆--
指尖顧逸琛一撩被子,就這麼刺果果地下床走了過來,凌瑾瑜慌忙雙手捂住眼,這男人有病啊,他不害臊,她還怕看了長針眼呢。
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凌瑾瑜頓時心慌意亂,斥一聲「暴露狂!」將手中的丁字褲丟給他,慌忙關上門逃之夭夭。
門被帶上的聲響,伴隨著男人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
***
省城一家名為「魅色」的酒吧內,喧囂聲不絕於耳,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並肩走了進來。
一位柔弱嬌美,楚楚可憐,另一位則嬌俏可人,爽朗大方,令人見了不免眼前一亮,不少目光追隨著這兩道身影,眼中亮光閃爍。
兩個女孩走到吧台前坐下,其中那個柔弱嬌美的女孩點了自己喜歡的口味的果汁,轉頭看向另一個面無表情,興致缺缺地女孩。
「姐姐,自從你回來後,我們姐妹倆就很少這麼單獨在一起聊聊天了,這些年你都不愛回家,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她垂下纖長的羽睫,神色黯然。
白琉璃冷笑一聲,她這個好妹妹啊,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那麼愛裝啊!她以為她還是那個單純到愚蠢的女人嗎?
你不是愛裝嗎?奉陪到底!
「我的好妹妹,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怎麼敢生你的氣?就算有什麼事,你是我妹妹,我還不都得擔待著嘛。你這麼說,會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無地自容,更讓爸媽誤會我欺負了你,那我可是又得挨爸爸的耳光了。」每一次,這個女人犯下的錯還不都是將錯推到她的身上,而她這個正牌大小姐總是被認為心眼小,容不下這個後媽帶進來的私生女,她唯一的親人,她的父親,每次也覺得虧欠了這兩個鳩占鵲巢,最會裝腔作勢的母女,不分青紅皂白,兜頭就是對她一頓暴打。
呵!雖然事過多年,每每想起,她還是在心底無限嘲諷,對,只有嘲諷,早已沒了怨恨,因為那一家子根本不值得她浪費感情去怨恨!
這次之所以願意回來,除了躲避顧二哥的怒火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要為自己當初所受的苦楚討還公道武王!
「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這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罪了,你要是肯不計前嫌,原諒我,就喝了吧。」白玲瓏端著酒杯遞給白琉璃,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冷嘲熱諷,眨巴著水汪汪地眼兒,我見猶憐,無限真誠地看著她,那楚楚動人的小模樣還真是憐人呢。
不是沒有看見她這個好妹妹自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沒人發現,她自始至終的注意力,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一向善於用柔弱偽裝惡毒的女人。
所以,當眼角的餘光見到她將長長指甲中的白色粉末狀物體彈入酒杯中時,只是微勾唇角,冷冷一笑。
我的好妹妹啊,事過多年,你的招數還是一成不變,一點子挑戰力和新鮮感都沒有,真是令她無限失望呢。
你還有沒有高級一點的手段?
既然你想玩,唉!令人失望總是不好的吧,總不能浪費你擅於演戲的天分,咱就勉為其難地陪你玩玩好了,閒著也是閒著嘛。
而且,她也好奇,她這裡面到底放的是什麼等級的春藥,是欲火焚身頂級型呢,還是迫不及待高級型,還是春心蕩漾一般型?
這麼想著,白琉璃地嘴角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紋,接過伸著酒杯等她等到手軟女人手中的酒杯,挑眉一笑,「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是我妹妹,雖然是同父異母,可好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怎麼會真的生你的氣,妹妹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
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白琉璃美眸深邃地就像深不見底地深潭一般。
「我就知道,姐姐大人大量,是絕對不會和妹妹一般見識的了,這可是這裡的名酒,姐姐你可要好好嘗嘗。」白玲瓏將對方將她動了手腳的酒杯接了過去,故作親熱地湊過來,柔荑挽上白琉璃的手臂。
水汪汪的美眸卻目露不屑,哼,賤人!我以為你出去了這麼多年,不敢回家了呢,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現在太好不容易和母親慢慢占據了白家的一切,你現在卻又死回來幹什麼?
白家都是她們母女的,這是她的父親當年欠她們母女的,要不是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了利益娶了白琉璃的母親,現在該站在白家正牌大小姐的位置上的就是她!
白琉璃,當年我能毀了你的最愛的初戀,現在我一樣能毀了你!
白玲瓏攥緊粉拳,感受到白琉璃探究的視線,迅速垂下眸子,故作嬌羞地咬緊唇瓣。
「姐姐,你還是不能原諒妹妹嗎?妹妹可是會很傷心的。」白玲瓏羽睫下充斥著恨意的眸子夾雜著焦急,賤人!看什麼看,趕緊把酒喝下去,老盯著她看什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6:44
【63】自作孽不可活
白琉璃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吧台上,白皙纖長的指腹滑過白玲瓏粉嫩白皙的臉蛋,嘖嘖有聲,「妹妹長得可真是好看,看這皮膚,這手感,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好生羨慕。」
其實,她最想的,就是摔碎手中的酒杯,用酒杯碎渣狠狠地劃過指腹下這張所有人都被迷惑的美麗皮囊!
比狠,她白琉璃當仁不讓!
每每看著這張臉,她就想起了那個白皙俊秀,一身才氣的男孩被她壓在身下的一幕,那一幕每每想起都令她……痛徹心扉!
「姐姐--」白玲瓏故作羞惱地拍開她的手,俏臉羞紅,嬌嗔著,心中卻沾沾自喜,算你有自知之明,你不在的日子裡,本小姐都是怎麼養顏怎麼補,你這不受寵的拿什麼跟我比?
白玲瓏嘲諷地看著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導自演著這一出好戲,忍不住歎息,她這個妹妹,還真有藝術細胞,要是去當演員,那奧斯卡金像獎非她莫屬!
見白琉璃只是用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眸光看著她,卻一直把玩著酒杯,不去動,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了,她安排的人應該等急了吧,還是哄著這賤人趕緊喝了這酒再說。
「姐姐,快喝酒吧,晚了過了門禁回家爸爸又該生氣了。」白玲瓏面色平靜,心中卻是如貓抓一般焦急,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上道了。
「好,如你所願。」看來這女人是心急了呢,這麼耐不住性子,可怎麼陪她玩兒哦,她可不喜歡無趣的對手。
凌瑾瑜端起酒杯,勾起唇瓣,淺噙一口。
眼角的餘光瞟見白玲瓏嘴角勾起地陰謀得逞地弧度,在心中冷笑連連。
「妹妹,你也喝啊,來,為我們的姐妹情誼,乾一杯!」白琉璃將白玲瓏面前的酒杯遞給她,語氣出奇的溫柔。
白玲瓏一愣,想著自己不喝,這個賤人肯定不會喝完,所以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此,白琉璃美眸掠過一道隱晦地暗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得無比親切,「這才是我的好妹妹,真乖!」
嫌惡地一把甩開揉捏著自己臉頰的手,白玲瓏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盯著白琉璃臉上的笑容,冷笑一聲,待會兒還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哼,那可是千金難買的藥性劇烈的春藥,沒幾個男人,根本解不了藥效,你就等著被男人做死在床上吧!
「妹妹,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白琉璃眨眨眼,笑得如沐春風,哪有半點該有的異樣?
見此,白玲瓏不由的蹙起眉頭,緊盯著白琉璃臉上的細微表情。
「姐姐,你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不感覺到熱?」白玲瓏試探著問道。
白琉璃嘴角勾起,美眸微閃,意味深長的一笑,「怎麼?妹妹身體很熱嗎?」
聽她這麼誘導的口氣一問,白玲瓏果然感覺全身熱得難受,一股莫名的異樣熱流從身體深處竄起,直至四肢百骸!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白,顫抖的手指指著白琉璃,聲音嘶啞,帶著濃郁怒火,「你!怎麼會這樣?不該是你嗎?我親眼看到你喝下那杯酒的,為什麼?!」
白琉璃嘴角的笑逐漸收起,眸光泛冷,一把拍開指著自己的手指,「我的好妹妹,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哦,你說的是這杯酒嗎?」白琉璃好心地為她答疑解惑,「這不過是很一般的障眼法而已,對付妹妹這點小把戲還是綽綽有餘。」
「我不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不信!」白玲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那水汪汪的大眼裡的純真無辜早已不復存在,有的是刺果果的怨恨和惡毒!
白琉璃搖搖頭,故作惋惜地歎息一聲,「好妹妹,你不信什麼?不信我竟然看破了你的計謀?還是不相信我竟然能擺脫你的手掌心,不再被你捏圓搓扁?還是不信我會變得如此聰明而狠毒?恩?」
「你!我不會放過你的,白琉璃!我當年能睡了你的初戀男友,毀了你心愛的一切,現在一樣能將你搞得身敗名裂!我告訴你,有我們母女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再回到白家!」白玲瓏咬牙切齒的吼,全身泛著潮紅,手指緊緊攥緊吧台,半趴在沁涼的吧台上,企圖緩解身上越來越火熱的欲火。
「好妹妹,與其在這裡叫囂,還不如想著怎麼解決你此時的困境比較要緊,你看看你這衣衫半露,誘人至極的小模樣,如果姐姐我是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撲上來吃了你呢!」白琉璃俯身覆在白玲瓏耳邊,說出最令白玲瓏羞憤欲死的話語。
白玲瓏,你也有今天!
想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
今日,我就加倍怎麼對你!
我承認我白琉璃不是好人,可這都是被你們母女逼的!
「白琉璃,你不得好死!」白玲瓏一把攥緊白琉璃的衣襟拉過來,口中說著狠毒的話,卻身不由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欲火,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依了上去。
「靠,你這個變態,老娘可對你沒興趣,死遠點!」白琉璃嫌惡地一把推開依上來的女人,環緊手臂,撫了撫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想不到這個藥的藥效竟然這麼強烈,強烈到男女通吃!
白玲瓏身體本就在藥效的控制下一片綿軟,哪受得起白琉璃這毫不留情的一下,「咚」地一聲滑落在地。
這聲響動引來了諸多好奇的目光,見美人摔倒,眾多憐香惜玉的男人心生憐惜,都用怨懟的目光盯著白琉璃,議論紛紛。
白琉璃大概也能猜到他們都在議論些什麼,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忍著惡心,將白玲瓏扶了起來。
這時,白玲瓏口袋裡的手機響起,白琉璃眸光微閃,大約也猜到了什麼,想也不想地接起。
才一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對方急吼吼地聲音。
「玲瓏姐,事兒搞定沒有啊?哥們好幾天都麼開葷了,就等您將那好姐姐給哥們送來呢重生帶個神空間。」
「是啊,我都想著玲瓏姐有個如花似玉的姐姐,那話兒早硬了,你快點啊!」
「你丫的毛都沒長齊,滾一邊去,讓老子先上!」
「玲瓏姐,我們在魅色門口等你,快點啊!」
本來,白琉璃還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白玲瓏的,可一聽到對面那幾個明顯帶著淫邪的聲音,本來升起的同情心瞬間灰飛煙滅!
好,很好,白玲瓏,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無恥卑鄙程度,你竟然是如此的恨毒了我,竟然想將我毀了個徹徹底底!
本來我還想著放過你的,可倘若這次中了春藥的是我,你可否會放過我?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白琉璃眼中閃過一絲陰郁,眸光一瞇,扶起意識迷離,不安的扭動身體的白玲瓏,向門外走去。
抱著白琉璃才走了幾步,身旁伸過來一只健壯的手臂,擋住了她前進的步伐,入耳的卻是熟悉的磁性嗓音。
「將她給我。」
白琉璃對這個聲音的主人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愣,似乎很意外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眸光一瞇,「是你!」
對方目光掠過依白琉璃懷中欲火難耐的人,最終將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白琉璃的臉上,「將她給我。」
「我勸你別多管閒事!」白琉璃心中莫名一痛,語氣出奇地冰寒。
「將她給我,我不想讓你做出後悔莫及的事。」難得聽見這人一改一貫玩世不恭地語調,語氣極為認真。
顧思遠上著纖塵不染的白色T恤,下著深藍色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T恤的前面還有一個醒目的骷髏頭,令他看起來亦正亦邪,略顯凌亂的髮型,英俊中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白皙俊臉沒有一絲瑕疵。
這樣的他看起來隨意又帥氣,毫無疑問他是在場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願意春宵一度的對象。
可他這樣的話在此時說來,對白琉璃來說根本沒有一點說服力,她冷嗤一聲,眼中無限嘲諷,「想上她就直說嘛,何必裝的這麼道貌岸然。」
「白琉璃!」自己的意思被曲解,顧思遠有些無奈也有些郁卒。
「即便你想上她,我也不會給你。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上她,唯獨你不行!」白琉璃抱緊白玲瓏的手猛然收緊,疼得懷中人滿是汗水的眉頭緊蹙。
顧思遠覺得跟眼前這個小妮子根本沒有共同語言,簡直無法溝通!
看著白玲瓏藥效越來越明顯,顧思遠眉頭微蹙,不由分說,一把從她懷裡奪過白玲瓏,向門外走去。
看著被顧思遠抱在懷裡,而白玲瓏卻對他上下其手,撫摩磨蹭著他的身體,白琉璃奮力攥緊粉拳,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滲出淡淡的血痕都不自知,咬緊牙關吼道︰「顧思遠,我會恨你的!」
顧思遠聞言,疾步前行的腳步一頓,看了看懷中的人,一把拉下她游移在自己胸膛的手,復又抬步前行。
氤氳地眸光有淚光閃動,卻倔強地咬緊唇瓣不讓淚水滾落,白琉璃跌跌撞撞地回到吧台,「給我一杯血腥瑪麗!」
俊秀穎長,始終帶著淡淡笑容的年輕調酒師,熟練地揮舞著酒瓶,很快,一杯色彩艷麗的血腥瑪麗就調制完成,放在白琉璃的面前,溫和一笑,「小姐,這是我請你的重生之軍界千金。」
大口喝了一口酒,白琉璃白皙的手指擋住酒杯,淚珠滾落在酒杯裡,與酒液混為一體。
「你真好,人長的帥,待人又溫柔,而且手藝又好,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打烊開房讓老娘見識見識怎麼樣?」白琉璃的一杯紅酒下肚,意識有些迷離,一把攥緊帥哥的手,語氣輕佻的說道。
男人對她來說不過是發洩獸欲的工具罷了,憑她的姿色還怕沒有男人愛?
調酒師一愣,似乎早已對此現象見怪不怪,笑,「小姐,我賣藝不賣身呢。」
「少來了,男人不都是這樣嗎?裝的再清高,看到美女還不一樣兩眼放光?」白琉璃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把勾住他的脖頸,「你請我喝酒,不就是那個意思嗎?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別以為老娘不懂,哼!」
猛然被她勾住脖子,湊近她濕漉漉如小鹿斑比般水潤的晶亮眸子,那帶著純真清澈的眸子是那樣的干淨純粹,令他心中一動。
他混跡酒吧多年,見多了形形色色前來買醉的男男女女,卻少見這樣明明說著輕佻的話,做著輕浮的舉止,而眼神卻是如此純淨的女孩。
就在他心猿意馬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磁性的聲音突然插入。
「抱歉,我女朋友喝醉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先帶她回家。」顧思遠掏出一疊鈔票,拍在吧台上,抱起醉醺醺的女人轉身就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目光深沉地看著調酒師,丟下一句,「以後不要隨便請女人喝酒,尤其是她這樣的女人,你招惹不起!」
不再理會悵然若失怔愣在原地的年輕調酒師,顧思遠抱著白琉璃的手緊了緊,眸光中帶著一絲淡淡地寵溺。
「顧思遠,你不要管我,我,我要跟別的男人去開房,你不是有了白玲瓏了嗎,你怎麼還沒被她搾干精盡而亡啊,你髒死了,不要碰我!滾!」白琉璃語無倫次地叫嚷著,那熟悉的麝香香味的體香令她心中越發感到委屈,淚水終於決堤,向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臭丫頭,別動,你該減肥了,吃了多少肉啊你,重死了!」垂眸看著白琉璃被淚水沾染,哭得像個小花貓的臉,感到有些好笑,這還是那個面對著他總是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嗎?
心中一軟,口中卻不饒人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抓緊袖口,不嫌髒地幫她擦了擦臉,「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不害臊!」
「才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碰!」白琉璃想著他之前一定為白玲瓏當過解藥了,這樣髒了的男人她才不要。
顧思遠嘴角一勾,突然鬆手,白琉璃一驚,慌忙抱緊他的頸項,懊惱驚呼,「你幹嘛?」
「不是你讓我放開你嗎?」顧思遠眨巴著桃花眼,語氣無辜,笑得卻像只狡猾的狐狸。
「混蛋!」白琉璃覺得被耍了,很是惱怒。
「你很想開房去?」顧思遠挑眉。
「只有你能夜夜笙歌,左擁右抱,我怎麼就不能?」白琉璃義正言辭的吼。
「那我們去開房,怎麼樣?」顧思遠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樣。
「死開!鬼才跟你這只種馬開房!」白琉璃嫌棄地別過臉,紅唇刮過他的薄唇,兩人霎時皆是一震。
想不到這丫頭的唇竟然這麼軟,這麼潤,帶著淡淡地馥郁酒香,顧思遠心中一悸,這陌生的感覺是一向秉持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所沒有過的冷酷。
白琉璃俏臉爆紅,她一直把他當哥們來著,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進一步的發展,可是之前無意間的舉動令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不敢抬起來,他一定在心底笑話死她了吧?
兩人詭異地沉默下來,兩人都沉浸在之前那無意間的親密接觸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琉璃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顧思遠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顧思遠將她帶到一間公寓,將她放在床上,輕柔地蓋好被子,立在床頭凝視著她許久,直到房門有輕微的敲擊聲響起,才抬起發麻的雙腿走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三少。」一位恭敬立於身後的男人很是謹慎。
「白玲瓏中的是什麼藥?」顧思遠端起一杯紅酒,淺噙一口,舉止優雅。
「是烈性媚藥,叫『媚骨』,我們給她注射的解藥只能稍作緩解一時,根本無法完全消解,只能男女交合才可以。」男人正色地匯報,畢恭畢敬。
「恩,那就給她找幾個男人吧,去找幾個夜總會的頭牌,我們已經盡力,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孽。」顧思遠想到如果中了這藥的是白琉璃該怎麼辦?
光這樣想著,白琉璃承歡在別的男人的身下婉轉呻吟,他無法忍受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杯,霎時,酒杯出現了一絲詭異的聲響,顧思遠鬆手,只見酒杯上赫然出現了絲絲裂紋。
「三少,您為什麼要救白玲瓏呢,您不是不知道她對白小姐……」男人遲疑地開了口,以常人的思維來看,像白玲瓏那樣狠毒的女人根本就該讓她自生自滅,自食惡果!
「我不想讓她日後後悔,她那麼率真純淨,我不想讓她的手上染上罪惡,那豈不是和白玲瓏那樣的人沒有區別?」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去咬狗一口不成?
而且他和白琉璃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比她自己還了解,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錯事,就會悔恨終身,失去了原本的純真,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她的純真率真只屬於他,可不能這麼輕易毀去。
「三少,為什麼不告訴白小姐你的心意?」男人很少見主子這個樣子,小心翼翼地探尋。
顧思遠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也就這輕飄飄的一眼,令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了,霎時心驚地垂下頭去。
「屬下告退。」不敢看向顧思遠的很少展現的隱晦神色,男人主動說道。
「去吧,別忘了將白二小姐和那些頭牌的戰況拍下來。以後她還敢再作威作福對白琉璃不利,我不介意將東西曝光。」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逼急了,也不是做不出讓他瘋狂的事情來。
「是。」男人恭敬點頭領命而去。
裴紓寒坐在高大皮椅上,微蹙眉頭,手指間拈著一張南宮瑞從徐璽手中弄來的照片,目光陰沉地看著照片上親密擁吻的男女,大掌狠狠攥起,將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團。
感受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身上散發的強烈陰霾之氣,南宮瑞有些不安地握緊了衣袖下微微顫抖的手心。
將那些照片隨手拂到一邊,裴紓寒冷著臉,「最近他們有什麼動向?」
南宮瑞疑惑不解地看著男人,不知道他是問的顧逸琛政治上的舉動,還是私事上和凌瑾瑜之間的互動。
抿了抿唇,南宮瑞不敢隨意揣測他的想法,便按自己所知道的如實匯報,「顧逸琛手腕狠厲,做事也很有手段,最近才幾天就整頓了不少歪風邪氣,現在上上下下都收斂了不少羞澀狂妃。他情人節那天約過凌瑾瑜出去,我們有跟蹤過,可是最後還是給跟丟了,瑞辦事不利,請裴先生責罰。」
裴紓寒靜靜地聽著,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的他看起來有些迷離,也讓南宮瑞看不清他此時的心緒。
這更令裴紓寒感覺到忐忑不安了。
「你覺得該怎麼辦?」裴紓寒面不改色的將問題拋給了他。
南宮瑞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問他的想法,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個人拙見應該用這些照片做文章,顧逸琛再強,也抵不住人言可畏,而且我堅信顧家家大業大,是絕對不會同意凌瑾瑜那樣的女人嫁入顧家的。」
這話也是之前他對慕容志說過的,而他也一直死死地攥緊這個把柄不放鬆,自認為這東西能威脅到顧逸琛,畢竟身居高位的人都很在意名聲,尤其是顧家那樣的極注重名聲的家族。
「你認為這招有效,那你就去辦吧,不過,我不想看到凌瑾瑜順利嫁入顧家。」他的女人怎麼能嫁給別的男人,她早就是他的所有物,而現在這個不聽話的小寵物,似乎想一步步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他可以容忍她偶爾的小性子,寵物嘛,就該放放風,這也無可厚非。
但是如果膽敢試圖逃開他的手掌心,那麼,他不介意狠心折斷她的羽翼!
「是,有瑞在就絕對不會讓顧逸琛得償所願!」南宮瑞昂首,鄭重其事的保證,他現在倒覺得這顧逸琛對凌瑾瑜越上心,就對他們越有利。
當一個男人瘋狂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是再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無破綻的男人,也有了他自己的軟肋,到了那個時候,哼!只需稍作文章,就會讓對方不攻自破!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確如此!
「很好。」
裴紓寒鳳眸微閃,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只是他心中即使再不悅對方將他的寵物當誘餌的心態,可早已習慣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沒有多過指責,畢竟,在利益得失面前,他還是懂得審時度勢,顧全大局的。
待對方退下後,裴紓寒鳳眸微瞇,看著面前的那些照片,眉心盡是陰霾之氣。
「我的丫丫,你本來就該是待在我的手心的寵兒,卻走錯了方向,動了心,撲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麼不乖,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才好呢?!」指腹撫摩著照片上那張清秀絕美的俏臉,裴紓寒低低地呢喃著。
正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男人的犀利的目光從照片上移開,雙手交叉置於腹間,閉目養神,波瀾不驚地輕啟唇瓣,「進來!」
虎背熊腰,一身黑衣黑褲的男子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了進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愧疚,「老大,安小姐半路逃跑了。請老大責罰!」
裴紓寒聞言,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極其淡漠地「嗯」了一聲。
阿南對於主子這異於平時的反應感到奇怪,「屬下辦事不利,前來領罰。」
「由她去吧。」裴紓寒沒有多說什麼,微微蹙眉,對於屬下這種小心翼翼地模樣很是厭煩,不就是丟了一個女人嗎,至於怎麼興師動眾?
更何況,那個女人都是幫裡的老狐狸們,為了拓展龍陵門未來發展方向,搞什麼勞什子的聯姻,硬塞給他的!
她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吧,跟他無關!
「可是,屬下擔心您這麼做安家會有異議,而且幫你本來就對您有偏見的長老們會因此借題發揮。」阿南知道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老大,屹立在龍陵門頂端處有多不容易,可他也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竭盡全力去為主子赴湯蹈火。
「那些吃飽了撐的老不死們,總有一天,勞資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裴紓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寒,猛地攥緊了手邊的鋼筆,「吧嗒」一聲,鋼筆應聲被大掌捏成兩段。
那些老奸巨猾的老東西,當初,要不是他救了龍陵門上任老大,成了他的左膀右臂,為龍陵門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龍陵門會有現在的輝煌?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門主竟然恩將仇報,為了避免他功高蓋主,防范於未然竟幾次暗中派人截殺於他。
他一直以為是龍陵門的仇敵所為,直到他受了重傷,得知真相,那一刻,他從沒感覺到人心是如此險惡,世界是如此黑暗!
傷好之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走投無路的時候,正好有幾個高官模樣的神秘男人找上了他,和他談了一筆交易,這也就是他們讓他去殺了原門主,他們做他的後盾,而他那時年輕氣盛也的確對那門主寒了心,於是,親手手刃了原門主,自己在那幕後之人的幫助下順利坐上了龍陵門門主的位子。
之後,自然而然地在對方的指示下,他制造了車禍了假象,除去了對對方有阻礙的凌氏總裁凌天徹。
而對於他這種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龍陵門左派的老頑固們是非常抵觸的,事事與之作對,令裴紓寒煩不勝煩!
他早就想將那些不服從的老頑固們除之後快,可惜對方的根基太過堅實,令他無從下手!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太過操之過急,這樣想著,裴紓寒指腹滑過堅毅的下巴,「她一個女人能跑哪去?繼續去找,找到了直接送回安家。」
女人真是個麻煩的生物!
對他而言,最厭惡的就是麻煩的東西,之所以不想將那女人留在身邊,不止是他厭惡她強烈的占有欲,更是他不想令凌瑾瑜誤會他還有別的女人,他了解那個倔強的丫頭,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烈性子,怎麼能容忍他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不過,即使安佳穎只是他擴展黑暗帝國的棋子,他也絕不容許她干涉他的生活。
***
顧思遠起身走回臥室,站在床前,指腹拂開垂落在她臉頰的髮絲,邪魅的桃花眼滿是柔情。
可這卻是他自己都很難意識到的,他沒忘了還有大片各色花叢等著他,怎麼可能為了一朵小花放棄整個花園。
臉上一陣酥癢傳來,白琉璃一巴掌拍開在臉上作亂的手,不滿地嘀咕,「親親,別鬧!」
顧思遠不滿地蹙眉,想著白琉璃口中的「親親」是何許人也,他不在她身邊才幾天,他就給他沾花惹草了?
「白琉璃你給我起來,說!親親是誰?」顧思遠捧著她的臉揉捏著,滿腹的莫名酸氣直冒,叫的倒是挺親熱的嘛。
「親親就是親親,我的最愛,親親,別鬧!我要睡覺覺。」白琉璃拍開他的手,將頭蒙在被子裡。
靠!顧思遠何時被如此無視地徹底過!氣結地看著蒙著被子呼呼大睡的某人,決定就跟這個人卯上了!
拉開被子,整個人撲了上去。
白琉璃一旦睡著那是雷打不醒的,被吵醒起床氣大得不得了。
「你說不說,不說,看我怎麼逼供!」顧思遠被心中疑神疑鬼的思緒搞得無限煩悶,一把將小人兒壓在身下,大手蹂躪著她的粉嫩的臉。
這是他從小到大愛欺負她的經典手段,她一向也很怕他這套的,只因他說過臉蹂躪久了是會變成丑八怪的。
「親親,你他媽的狗膽肥了啊,敢蹂躪老娘美美的臉,活膩歪了你!」白琉璃起床氣一發,眼睛也懶得睜開,粉拳一揮,只聽得一聲悶哼,狐疑地睜開眼簾。
「死丫頭,你謀殺親夫,下手忒狠了你!」顧思遠捂著右眼,痛得齜牙咧嘴。
白琉璃有點搞不清狀況,回不過神來,吶吶地問道︰「你這個混蛋怎麼在這裡?」
「喂,死丫頭,你罵誰混蛋呢?」顧思遠轉頭望向床頭櫃的梳妝鏡,靠!好大一個熊貓眼!
「誰答應罵誰!」白琉璃反應慢半拍,好久才意識回籠,慢慢回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一切。
白琉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把揪起顧思遠的衣領,怒氣沖沖地將另一個拳頭也印上了他的左眼。
又是一聲痛呼,顧思遠脾氣再好一臉受了兩個拳頭,再也無法忍受,捂著左眼,臉色陰沉下來,「死女人,你發什麼瘋?」
「你上了白玲瓏?!你竟然敢上白玲瓏?你為什麼要上她,嗚嗚嗚……你對得起我嘛你,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這個饑不擇食的色胚!」白琉璃從最開始的憤怒質問到後面的痛哭責罵,聲音越來越委屈,越來越無助。
「誰說我上她了?我顧思遠的品味有那麼差嗎?」顧思遠白白挨打,還受了無妄的指責,心裡別提有多郁悶了,好人難當啊有木有!
「你怎麼可能放著那樣的美女不要,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你丫的就是個精蟲上腦的傢伙!」她還不了解他嗎?那樣一個絕色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還能克制得住才怪呢。
「我真的沒上她,那樣的女人我沒胃口,我還是比較喜歡胸大腰細屁股翹的……」顧思遠又恢復了那一貫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模樣。
白琉璃一聽,這不是專往她的痛腳上踩嘛,頓時火冒三丈,亮出了女人的獨門殺手鑭--河東獅吼功。
「老娘沒胸沒腰沒屁股,你丫的還不給我有多遠死多遠!」
「親,溫柔一點,你這樣怎麼嫁的出去。」顧思遠捂著耳朵直皺眉。
「老娘不要你管,當一輩子老處女也不用你操心。」白琉璃吼累了,癱軟在床上直喘氣。
體力太差,看來還是得多鍛煉鍛煉。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會做一輩子老處女的,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獻身哦。」顧思遠覺得從小到大,能偶爾逗弄這個火爆的小丫頭,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其樂無窮啊!
「滾!」白琉璃背過身去,已經不想再跟他多浪費字眼。
這男人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過上過,髒都髒死了,送她她都嫌棄。
顧思遠歎氣,「我知道你嫌棄我不干淨,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老到這樣的雛,只有我這樣經驗豐富的男人才能滿足啊,有些事情你得多個角度想問題不是。」
「顧思遠,你才老,你全家都老!你想死是不是?」白琉璃被子下的小臉爆紅,擦,這樣的話虧這人說得出來!她都替他臉紅。
一個枕頭丟過去,狠狠地砸中了某男的頭烽火浙贛線。
她就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別想清淨,索性也不睡覺了,「我要回家。」
顧思遠挑眉,「發生了這種事你還想著回去?不怕你爸媽打死你?」
白琉璃歎氣,「那也得面對,我皮糙肉厚,他們要打死我,早打死了,這不還沒死嘛,習慣成自然。」她說得雲淡風輕,很是無所謂,這也是事實,她明白一旦回家,面對等待她的會是什麼,雖然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白玲瓏,可是最終受害者也是白玲瓏,自己終究躲不過罪責。
一陣心疼的感觸湧上心頭,顧思遠沒有想到,她竟在顯赫的白家過得如此艱難,那雙頂著熊貓眼的深邃眼眸閃過一絲堅定,他要保護她!
察覺到他的心緒,白琉璃鄙視地斜睨著他,「別用這種同情弱者的眼光看著我,尤其是在有一雙熊貓眼的前提下,會讓我感覺到很滑稽,很可笑!」
她從來不是弱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也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顧思遠想著自己這副尊容,在對她露出那種神色的確不太好看,嘴角一抽,「我這副尊容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要是無家可歸,我不介意金屋藏嬌,要不要考慮考慮?」
「去死!」老娘可是很有骨氣的,怎麼可能依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種馬男。
緊接著,一只軟綿綿的枕頭,正好砸中了顧思遠還隱隱作痛的兩只眼。
顧思遠還是有些擔心,「我陪你回去吧?」
在他眼裡,那白家裡有了鳩占鵲巢的惡毒母女就是個虎狼之窩,讓她這只小綿羊獨自自投羅網,他還是不忍,至於為什麼對她這麼關心,他歸結於這麼多年了,就是一只阿貓阿狗也有感情的吧,更何況是欺負逗樂了這麼多年的小丫頭,自然不能讓人就這麼欺負了去,要欺負也只能他來欺負,別人,哼,還得看他顧三少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似乎早已料到她不會答應,他自作主張地說威脅,「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把你的三圍洩露出去,相信很多八卦媒體都對白家大小姐的三圍感興趣的。」
「顧思遠!」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惡啊!
「小點聲,我聽得見。」顧思遠摟緊她的腰,他就知道,她最吃這一套,「我覺得吧,你現在就算不墊胸墊也還不錯啦。」
白琉璃真的好想好想一腳踹上這毒舌男人的「老二」,從此挽救無數無知女性於水火。
「現在,馬上,此刻,立即從我眼前光速消失!」白琉璃磨牙霍霍。
顧思遠知道這丫頭是真動氣了,將爪子從她的肩頭拿下來,老實地走出門去,門口處,他手指捏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的小身板,補上一句,「放心,不用擔心我會偷看,因為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你去死克!」白琉璃撈起地上的拖鞋砸了過去!
在拖鞋襲來的前一秒,他敏捷地閃出門外,聽著緊隨其後門上傳來的鞋子砸著門的聲響,郁悶地摸了摸鼻子,「果然是缺少男人滋潤,內分泌嚴重失調的老處女,火氣真不一般!」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6:59
【64】身份受到質疑
凌瑾瑜和顧逸琛回到A市已是中午,兩人吃過飯,顧逸琛突然拉住凌瑾瑜的手,不由分說就將車開往顧家大宅的方向。
「你幹嘛?」凌瑾瑜試圖掙脫他的手,這人又發什麼瘋呢?
顧逸琛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攥緊著她的手,挑眉,「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那麼,現在我們自然是回顧家宣布婚期了。」
這丫頭,他都迫不及待想要將她變成他一個人的專屬了呢。
凌瑾瑜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一頓,不由得眉頭輕蹙,這麼快?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呢。
「等等,我還沒准備好。」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辦,而且她也不確定顧逸琛的家人會不會接受她。
她的身世,她的肩上的擔子,還有她臥病在床的養母,已經暗中虎視眈眈地那些顧逸琛的政敵,還有裴紓寒的步步緊逼,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和眼前這個俊偉的男子在一起,並非是那麼容易的的事情。
顧逸琛聞言,猛然將車子停下,霍然轉頭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四目相對,他的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一絲緊張,「你不願意嫁給我?」
凌瑾瑜咬緊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出她心底的顧慮,說出來,他能理解嗎?
會不會讓他誤解成她拒絕他的借口?
「我,只是有點緊張,雖然說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怎麼辦?」他就一點不擔心嗎?
顧逸琛胸有成竹地笑笑,「放心,他們會同意的。」
「可是,我的身世……」她還是擔心好不好?
「這不是問題,我說過,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只想著准備做我美美的新娘就好了。」顧逸琛安慰地伸出指尖刮刮她的鼻子,眨眨眼,「你該不會是有婚前恐懼在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還是感覺我們的婚事不會那麼順利。」凌瑾瑜歎氣,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她就不信這個男人就完全沒擔憂過。
「老婆,別擔心,一切都有老公在呢。」顧逸琛俯身在她額頭覆下一吻,安撫著懷中的人兒。
他覺得這丫頭還是太過於杞人憂天了,他要的幸福沒人可以破壞更不容許任何人阻止。
在凌瑾瑜的忐忑不安中,很快車子就在顧家大宅停下來。
福伯見到他們心中有些意外,他對二少爺身邊的這位小姐印象很深,上次不是和大少爺回來的嗎?這次這麼又變成了二少爺了?
「二少爺,您回來了,這位是凌小姐吧,歡迎歡迎!」福伯是看著幾位少爺長大的,除了流連花叢的三少爺,另外兩位少爺都沒有帶過女孩子回家,這次終於見兩位動了凡心開了竅,很是高興,不管最終是哪一位少爺抱得美人歸,那都是顧家的喜事。
「福伯,您好。」上次見過這位老管家,所以凌瑾瑜點頭微笑很是自然。
這位姑娘看起來很是不錯呢,彬彬有禮,進退有度,而且不管是和大少爺還是和二少爺站在一起,都很般配。
「好好好!」福伯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連連點頭招呼,「快請進!」
顧逸琛嘴角含笑,何嘗看不出這位老管家的想法,只是對此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這次和顧逸琛一同前來,心境卻截然不同,上一次是坐立難安,這一次卻是含羞帶怯。
顧家依舊是那樣雅致莊重,這裡的人見到他們,並沒有太過意外,該有的神色倒是並沒有掩藏,畢竟顧家三代軍人世家,為人處世一貫直爽率性,花花腸子只針對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自家並沒有那麼多歪歪心思。
他們奇怪的是上次將凌瑾瑜帶來的是顧家老大,顧老大公然宣布了凌瑾瑜是他女朋友的關係,而那時凌瑾瑜並沒有否認,最後帶走的卻是顧家老二,這次帶來的又是顧家老二,他們仨兒倒底什麼關係?
他們怎麼感覺這三角關係,哦不,還有一個表小姐的未婚夫裴紓寒,似乎和凌瑾瑜也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關係,這四角關係還真是夠混亂的啊!
顧家長輩們的目光集中在顧逸琛緊拉著凌瑾瑜的手上,神色各異,看來,這裡面有故事呢?
那灼熱的目光令凌瑾瑜的臉皮發燒,小手動了動,臉紅低斥,「放手!」
顧逸琛挑眉,依言放開她的手,下一秒迅速手臂一伸,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大喇喇地往懷裡一帶。
凌瑾瑜沒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扭動身體試圖掙開,耳畔傳來曖昧的嗓音,「再動我可就要親你囉!」
凌瑾瑜身體一僵,再也不敢亂動了,她知道身邊這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安然首先反應過來,含笑走過來目光意味深長的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復又自然地拉住凌瑾瑜的手拍了拍,看出了她的拘謹,親切地說道︰「瑾瑜,過來坐。」
「謝謝伯母。」凌瑾瑜心中忐忑,面上卻帶著淺淡得體的笑容,想起上次來的時候是和顧天擎,這次卻又和顧逸琛在一起,對方會不會認為她是那種朝三暮四的隨便女人啊?!
她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顧逸琛摟著凌瑾瑜在沙發上坐下,對顧家長輩們點頭致意,對於這高門大戶她還是很拘謹的,或者說很自卑。
顧希堯和顧原倒是並不反感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孩,看著普通,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大家氣質,沒有一絲小家子氣,這一點他們倒是很滿意。
感受到了身邊女人不安的情緒,顧逸琛將手伸了過來,將她的小手攥緊,給她力量。
輕咳兩聲,顧逸琛開口了,「這個,這次回來,我是有事要宣布,我想和瑾瑜結婚。」
一語激起千層浪,雖然所有人對他們的關係都心中有數,可是當顧逸琛親口說出,眾人還是有些怔愣。
顧希堯和顧原對看一眼,眸光微閃,顧希堯伸手端起紫砂茶杯淺噙一口,沉吟半響。
「你們已經決定了?」精明的老眼瞟向兩人。
顧逸琛握緊凌瑾瑜的手,鄭重其事的點頭,語氣中帶著認真,「是的,爺爺。」
「凌小姐也決定好了?」顧原昂首對凌瑾瑜問道,老眼中卻有一絲隱晦的光芒掠過。
對於這個女孩的身世背景他們早已明察暗訪過,畢竟他們不是一般的人家,雖然他們顧家很開明,沒有那麼多門第之見,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他們顧家大門的。
凌瑾瑜感受到握緊自己的大掌有著淡淡的潤濕,可見他是多麼的緊張和期待,咬了咬下唇,點點頭。
「是的,我和阿琛是真心的,希望各位長輩能成全。」
安然呵呵一笑,拉住凌瑾瑜的手,「只要你們互相喜歡,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我看老大對你也……」
話音未落,話頭被顧逸琛霸道地截去,「她喜歡的是我,要嫁的人也只能是我。」
安然一怔,沒想到她這個一向不近女色的木頭兒子今日卻對一個小女子動了凡心,竟然有如此強的占有欲,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瑾瑜你怎麼說?」安然挑挑眉。
「我對顧大哥只有感激,沒有男女之情,上次,我很抱歉!」凌瑾瑜目光清澈,帶著絲絲歉意。
安然擺擺手,對此並不甚在意,「不管你嫁給哪個小子,我們都沒意見,我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過日子,早點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子。」
凌瑾瑜俏臉一紅,羞澀地垂下羽睫,不敢抬起頭來。
顧逸琛卻笑得欠扁,「放心吧,兒子的能力你們還不清楚嗎?我會努力的。」
下一秒,只覺得腰部軟肉傳來一絲痛楚,顧逸琛臉上的笑瞬間僵硬,垂眸看向腰際正捏著自己軟肉的那只纖手,伸手將那只小手捏住,討好的笑,「乖老婆,別害羞。」
正在這時,傭人走了過來,請他們去飯廳用餐。
這頓飯吃得倒是其樂融融,顧原和顧希堯時不時地問問凌瑾瑜的家庭情況,凌瑾瑜早有准備,倒也對答如流。
飯後,安然熱情地拉著凌瑾瑜去顧家大宅四處走走轉轉,而顧逸琛則被兩位家長叫到了書房。
顧希堯的書房別說顧逸琛,就算是顧原也很少來過,這次卻被顧希堯叫了進來,顧逸琛的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似乎明白了什麼,眉頭微蹙,深呼吸一口,抬步昂然地走了進去。
書房寬大莊重古樸,大大的書架占據了大半個書房的面積,牆壁的顯眼處掛著一只金閃閃的鞭子,這就是之前顧逸琛給凌瑾瑜提過的那只御賜的金鞭。
兩位在顧家最有話語權的男人相繼落座,抬眸看向微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顧逸琛。
不待二人說話,顧逸琛先發制人,「為什麼不同意婚事?」
他明白,只有有重要決策的時候,顧家小輩才會被准許進入書房,當他聽到顧原告訴他爺爺讓他去書房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了心理准備--他們不同意這個婚事。
顧希堯坐在厚重的紅木桌台後,並沒有急著回答孫子的問題,只是從抽屜裡抽出一份檔案,丟在桌上。
顧逸琛眸光微瞇,抬步上前,拿起那份檔案,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薄唇抿起,「這並不能說什麼。」
「就是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們才不能允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嫁入顧家。你可知道我們費了多少人力,都沒有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背景?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很敏感被人刻意掩蓋了身份,或者是有污點被刻意毀去了檔案。」
顧希堯犀利的老眼瞇起,端起傭人端上來的普洱茶,揭開杯蓋,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語氣沙啞低沉,神色嚴肅。
「對於這樣一個連真實身份都受到質疑的女子,我們顧家很難接受。」
顧逸琛抿唇不語,深邃如深潭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而且,她還和龍陵門老大,佳穎的未婚夫裴紓寒關係不一般,我們可以容忍一個女子和兄弟倆有牽扯,但是卻不能容忍她和有婦之夫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顧原此時也說話了,其實對於這三個兒子他最器重的就是這個老二了,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子女的終身大事,而且這個兒子看中的媳婦身份實在復雜,令他也不得不謹慎嚴明對待。
聽到這裡,顧逸琛受不了父親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得這麼不堪,忍不住沉下臉反駁,「那是裴紓寒見色起意,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何況,裴紓寒和表妹還未成婚,還不算有婦之夫。」
只有他才知道那個小女人心裡的苦,面對裴紓寒那個惡魔的糾纏,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爺爺和父親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真相,卻先入為主的將所有的責任推向那個小女人,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反正,我們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除非,讓她坦白身世,我們才能考慮,你自己看著辦!」顧希堯將茶盞放在桌上,語氣堅定決絕。
顧逸琛衣袖下的大掌緊了緊,薄唇緊抿,悶悶的丟下一句,「我知道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他很清楚爺爺和父親的性子,他們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看來他得改變策略了。
至於讓那小女人再一次對眾人回憶一遍那痛苦的記憶……他不想,更捨不得!
安然見兒子臉色陰沉地走下樓來,臉色一變,鬆開凌瑾瑜的手走上前去,「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你爺爺他不同意?」
顧逸琛苦笑一聲,何止爺爺不同意,父親也不同意啊!
安然見狀,立馬就火了,憤憤不平,「他們之前明明沒有反對啊,怎麼能出爾反爾?」
是沒當場反對,但也沒當場同意啊!顧逸琛歎氣,他這個母親也太過天真了。
「這兩個老傢伙,我在這個家還有沒有一點話語權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們說清楚!」安然眉頭一皺,推開兒子就要上樓,卻被顧逸琛一把拉住。
「媽,你什麼時候見過那兩個人有改變決定的時候?您就別添亂了。」這時候讓母親上去,不是添亂是什麼?
「可是,我很喜歡瑾瑜的。」安然第一眼就覺得凌瑾瑜很對她的眼緣,她看人一向很准,這個女孩眼神清澈,性子柔韌,聰慧可人,是個宜室宜家的。
凌瑾瑜聽見兩人的話,雖然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備,可當確定事實,她還是難免心頭黯然,歎息一聲走上前去,主動拉住安然的手,淺笑著安慰,「伯母,沒關係的,就算做不成婆媳,咱們還能做朋友的不是嗎?您不用太過介懷。」
顧逸琛自然地摟上她的腰際,觸手的溫暖柔軟,她身上散發的熟悉茉莉香,將他心中郁悶一掃而光,挑眉一笑,「是啊,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關那兩個糟老頭子什麼事。」
安然看著情意綿綿的一對還要經受考驗,心中歎息一聲,「只要你們多寬容包容對方,感情堅定,沒有人可以拆散你們。」
顧逸琛和凌瑾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信心。
從顧家大宅回到她家,臨下車之際,顧逸琛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緊摟懷中,額頭抵著她的,四目相對,「怎麼?不能嫁我心情不好?恩?」
「哪有,意料之中的事。」凌瑾瑜還是不太習慣這個男人曖昧的靠近,雙手揪緊他的衣襟抵著他,不讓他靠近。
他俯身吻上她的眉眼,「放心,我會有辦法的,再不濟,我們可以公證結婚啞醫。」
凌瑾瑜嘴角微勾,挑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難忘的婚禮麼?」
「我是說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看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市之長,會遜到連自己的媳婦都娶不到的地步?」這丫頭,也太小看他了吧?
凌瑾瑜被他弄得臉上發癢,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我信你。對了,你爺爺和爸爸不同意我們婚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身世麼?」
顧逸琛心不在焉的伸出指腹輕撫著她白皙嫩滑的臉頰,那美妙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不用太在意。」顧逸琛在心中贊歎,好滑的肌膚啊!
「要不,我去跟他們說清楚好了。」凌瑾瑜雖然私心底很不想再一次回首不堪的往事,可是看他煩惱的樣子,她也於心不忍,只是她想著如果據實以告她的身世,只怕她父親的案子會牽扯進來更多的人,顧家更不會答應他們的婚事了,畢竟沒人願意娶一個麻煩精入門的不是麼?
顧逸琛吻了吻她的鼻尖,「不用太勉強。」
「我…」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男人的唇堵住了正要說出口的話語。
「別說話,讓我親親!」天知道,他看著這張紅潤甜美的紅唇在眼前一張一合,有多致命的吸引力,他早就想一親芳澤了。
顧逸琛緊盯著那如花唇瓣,眸光一黯,狂熱地允吸著她如果凍一般軟嫩幼滑的紅唇,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強逼著她輕啟迎接,讓他侵略得更深、更熱。
唇齒交融、氣息紊亂,這個吻,仿佛永遠不會結束。
狂熱的浪潮將凌瑾瑜一下子湮沒。當她從他的唇齒間體味到那份熟悉時,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消散,無力地癱軟在他有力的胸膛之中,沉迷在他的狂吻之中……
他的吻帶著強勢霸道的味道,一寸寸進占著她的每一寸甜美,他靈活的舌引導著她與之火熱糾纏,咀吻,帶著令人臉紅心跳,心慌意亂的強勢壓迫力,逼迫她不得後退,只能在他懷中乖乖承寵。
凌瑾瑜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驚慌失措,雙手抵著他的胸口,躲避著他火辣的吻,聽著他伸出的粗喘,凌瑾瑜有些害怕他會失控,「你,冷靜一點!」
「別、別動!」顧逸琛按住她扭動的身軀,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只喘氣,曾幾何時,僅僅一個吻,都令他難以忍受,瘋狂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占有了?
凌瑾瑜僵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她明白此時的男人可是不能隨便撩撥的。
許久之後,顧逸琛才從她的肩窩處抬起頭來,放開她坐回原位,卻還是將頭靠在她的肩頭,欲求不滿的男人語氣幽怨無比,「老婆,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擁有你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凌瑾瑜無語,望向車頂。
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需要天時地利的,怎麼能說得准。
凌瑾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語氣有些擔憂,「剛才有沒有人看到我們那個?」
「哪個?」男人像沒骨頭似的趴在她的肩頭,嘟囔一聲。
凌瑾瑜氣惱,急得抓耳撓腮,「就是,我擔心有人偷拍。」
她現在可真是被那些人給拍怕了,如果再弄出些照片,她肯定對做這事兒有心理陰影不可。
「放心吧,不會再有了。」顧逸琛懶洋洋地擺擺手,同樣的陰謀,他怎麼可能讓它再得逞第二次?
凌瑾瑜推了推他,「我要回家了。」
顧逸琛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裡,「這是我御園的鑰匙,一直沒去住,你明天和伯母,不是,是咱媽一起搬過去,別拒絕,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不能再分彼此,懂麼?」
凌瑾瑜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被一只指腹按在唇上,「敢拒絕我現在就吻你。」
凌瑾瑜立馬閉緊了唇,一聲不吭。
這傢伙,就知道這麼威脅她,哼!
「唉,今天真不想回去那空蕩蕩的房子裡了,好想早點把你娶回家!」他的指腹撫摩著她的唇瓣,那裡被他吻得紅紅地,還帶著曖昧的氣息。
凌瑾瑜被他的孩子氣的話逗笑,「快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都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我想就在你這睡。」他呢喃著,將頭靠在她的肩窩,手挽著她的手臂不放鬆。
凌瑾瑜白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不說我那根本沒你睡覺的地兒,只要你今天夜不歸宿,明天肯定得上新聞頭條,顧大市長,別害我了成麼?」
她推他,「乖,快回去,明天還得上班呢。」
顧逸琛不依,「吻我一下,我就走。」
凌瑾瑜歎氣,看來這人今天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主動環著他的脖頸將紅唇湊了過去,與他高大的他直視。深呼吸了一下,她仰起頭,淺淺的印上那薄薄的唇瓣……
下一秒,火熱的大掌鉗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則是准確的托住她的後腦,乾淨修長的指尖纏繞上她絲滑柔順的墨髮,迫使她毫無保留的貼上他火熱的身體。
他反客為主,火熱的吻隨即落在她的唇瓣上,碾轉反側,流連忘返。
幾天後,凌瑾瑜依言和母親搬進了顧逸琛安排的御園公寓。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向凌瑾瑜走了過來,「凌小姐,老大有請。」
凌瑾瑜皺眉,想了想,並不認為自己與所謂的老大有牽扯,到底會是誰呢?
謹慎起見,她並沒有答應對方,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的老大。」
「您見到了他,自然就會知道他是誰,請!」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瑾瑜深呼吸一口,看來對方是專程為她而來的了,不見,也不知道會耗到什麼時候去,便認命地跟著男人走到那輛車子旁,男人幫她打開車門,凌瑾瑜遲疑了一下,坐了上去。
當她見到車上的人的時候,突然感到了後悔自己的思慮不周。
「是你!」凌瑾瑜見到巍然不動坐在後座的人,眉頭緊蹙,條件反射地就要推門下車,卻感覺手臂一緊,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丫丫,既來之則安之,難道你真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恩?」裴紓寒摟緊懷中人不放鬆,嘴角勾起邪妄的笑意。
凌瑾瑜不悅地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男人的懷抱,語氣冰冷,「裴先生請自重!」
「你看看,我就說你忘不掉我吧,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不是麼?」男人似乎很高興,大手輕撫著她的髮絲重生校園之商女。
「大名鼎鼎的裴老大想讓人不認識都難。」凌瑾瑜語氣冷冷地,「放開我!」
她討厭他的碰觸,他的碰觸很容易就讓她想到了當年幼小無助的自己,那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她永遠不想再記起。
「乖女孩,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管,可是你要是膽敢逃出我的手掌心嫁給別的男人,哪怕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寵物送給別人,你懂嗎?」裴紓寒俊秀的臉猛然變得陰冷無比。
凌瑾瑜心中一窒,她知道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有多濃厚的獨占欲,他看中的東西是絕對不允許他人肖想的,可腦海中浮現那張俊美出塵,睿智不凡的臉,心中一凜。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絕對不要再被這個男人所掌控!
現在,她即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這麼說,你是真愛上那個男人了?」裴紓寒瞇起眼,大手猛然伸出,扣住她的下巴,眼裡滿是妒忌的火焰燃燒,「他到底有什麼好,令你如此鬼迷心竅,死心塌地,恩?」
如果是別人,慕然或者徐璽甚至是顧逸琛,以她現在跆拳道段數想要降服對方根本不在話下,可是,偏偏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有著潛意識的害怕,那無關功夫的高低。
那是童年時聚集的陰影,那是對眼前人最深入骨髓的懼怕,凌瑾瑜想,哪怕她此時有蓋世神功,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也掙脫不了這個人的禁錮!
此時,她的手心全是汗,後背也早已浸濕一片,為自己的的懦弱感到自我唾棄,深感無力,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無堅不摧,事實證明,也不過如此!
「自從當年你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殺了我的父親,我們就是注定的死敵,哪怕我不能親手報殺父之仇,但你也休想我會成為你的禁臠!」
凌瑾瑜狠狠地掙脫他禁錮著她下巴的手,眼中滿含恨意升騰!
裴紓寒步步緊逼,直至將她逼近車門,後背緊貼車窗,「你恨我?」
凌瑾瑜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她對他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裴紓寒一怔,在心底冷嘲一聲,她終究還是恨他入骨啊!可那又怎樣?當初那是凌天徹自願犧牲自己和他做交易留下這個丫頭一命的,現在他如凌天徹所願將他的女兒平安養大,雖然遺失了這麼些年,讓她吃了不少苦,可那也不是他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這個倔丫頭自己太過冥頑不靈,他的本意是想將她養大成人,最終會娶她,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
他留了她一命,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與她重逢,而她卻轉身毫不猶豫地投向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她早已是他的所有物,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呵!真是異想天開!
裴紓寒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攥,眸光一瞇,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張如花俏臉,「不論你是愛我還是恨我,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的手心,至於你愛的那個男人,我勸你早點和他還清界線,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敢!」凌瑾瑜心中一凜,眉頭緊皺,心中立即湧起一股不安,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有著如此偏執的占有欲,竟然有著那種幾近瘋狂的想法。
這種自己得不到,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的偏激思想,令凌瑾瑜愈發不安。
「我的女孩,別想著挑戰我的耐性,雖然這麼多年未見,可是,你該了解我的性子的,我的東西如果有人膽敢覬覦,我會狠狠地毀掉那個人,我有千百種辦法讓對方生不如死腹黑相公的庶女寵妻!」裴紓寒眼中寒光乍現,嘴角勾勒起狂肆的笑。
凌瑾瑜垂下眸子,咬緊下唇,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是絕對不能硬碰硬的,否則只能激起他的嫉妒之火,深呼吸一口,「放過我好嗎?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只要勾勾手指,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緊抓著我不放?」
「你覺得可能嗎?」她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要他放手?
凌瑾瑜覺得和眼前這個人根本無法溝通,手握緊車門把手,就要推門下車,而男人湊在她耳畔如魔魅一般的嗓音令她全身一震。
「明天陪我出席一個宴會,要是你敢拒絕,那後果可不是你想看到的。」
凌瑾瑜條件反射般的搖頭抗拒,「我不會去的。」
本來顧家長輩就對她和裴紓寒之間的關係成見頗深,她絕對不能再和眼前這人有牽扯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下了決定,「明天我來接你。」
凌瑾瑜沒理她,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匆匆往公寓的反向而去。
顧逸琛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坐在寬大客廳沙發上的人兒正怔怔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擁進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怎麼了?」
「阿琛,他今天又來找我了,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凌瑾瑜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低聲呢喃。
「裴紓寒?」顧逸琛將她擁得緊了一些。
她重重的點點頭。
「放心,他不敢亂來的,有我在,別怕。」顧逸琛安撫著懷中顯然怕極了的人兒,輕聲安慰。
「他說過,不會放過我的,我也不想因為我連累你,阿琛,我們還是分……」
話未說完,就被他的唇封緘了她想要說出口的話,那是他不想聽的。
他的薄唇抵著她的唇,「別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因為她受到裴紓寒的傷害,畢竟他的身份是如此敏感,而裴紓寒只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的惡魔。
「沒有可是,一切我心中有數,怎麼處理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看來,有些事情必須果斷處理了,那個人竟然膽敢騷擾他的女人,他會讓他知道有些人並不是好惹的。
「你太累了,早點休息,都有我呢。」顧逸琛覺著懷中人兒最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昏昏欲睡中,她恍惚中看見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的臉,臉上所展現出來的強勢氣場竟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眼皮越來越重,漸漸墜入夢鄉。
顧逸琛指腹輕撫著凌瑾瑜那張安靜的睡顏,心中仿佛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昏暗的房間內,黑色的真皮椅上,帶著面具的男人昂藏而坐,量身裁制的黑色西裝遮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挺身材,健碩的體格包裹在深紫色的襯衫之中,膚色古銅,雖然墨鏡遮住他的目光,但深邃的五官不難看出他絕對權勢的壓迫力!
「裴紓寒最近似乎越來越閒了。」男人手指似有若無地叩擊著紅木桌面,語氣帶著淡淡地冷冽。
莫離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高深莫測的面容,一時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男人面具下的犀利眸光一閃,敲擊著桌面的手指一頓,「既然他很閒,就給他制造點麻煩,找點事做。」
「先生的意思是?」莫離不敢胡亂揣測主子的意思。
「最近和龍陵門爭地盤兒,鬧得最凶的是哪個幫派?」對方沒有急著回答莫離,卻反問了另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是麒麟幫,麒麟幫在A市也算數一數二的大幫派,龍陵門現在想將勢力擴張到A市來,所以首先就要先占據A市其他幫派的地盤,首先下手的目標就是麒麟幫,麒麟幫對於這個外來勢力很是不屑,早就看那龍陵門不順眼了,所以為了抵制龍陵門的進駐,麒麟幫和龍陵門現在明爭暗斗鬧得很凶,僅這一周雙方就火拼了三次,這不,剛才麒麟幫的老大還找過我,需要和我們暗組合作,一起對抗龍陵門。」莫離娓娓道來,他知道主子很少過問這些事情,一旦問起,那就說明他要有所行動了。
「據說,龍陵門內部右派並不服裴紓寒是嗎?」雖然他很少關注這些黑道上的事情,可並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是的,裴紓寒雖然表面風光,可在龍陵門也並非如此,畢竟當初他上位是名不正言不順,有人不服那是自然。」莫離也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江湖了,對道上的這些個事情,倒是耳熟能詳,看得通透。
「恩,很好。」男人犀利地眸光一閃,嘴角勾起詭譎地弧度,「你接下來這樣做……」
亂道口是A市最大的黑幫秘密集結地,白天這裡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晚上,這裡一片黑暗寂靜,猶如地獄一般,無人敢擅入此地--因為這裡是黑幫火拼的必選之地。
所以,廣闊的街道上除了幾盞斑駁散發著陰森慘淡微光的路燈,這裡一片深然,靜的可怕。
此時,一幫約莫八百來人身著統一黑衣黑褲神色各異的男子,與街道相距20米的另一頭一身青衣的千百來人緊張對峙著。
「付南,就憑你們幾個龍陵門外來戶還想占據咱們麒麟幫的地盤,真他媽異想天開!我看你還是跟你那主子裴紓寒早點滾回T市吧!免得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一身青衣留著一臉絡腮胡的壯碩中年男子臉上帶著譏笑嘲諷,不屑一顧地對著黑衣人們瘋狂叫囂著。
付南,也就是裴紓寒的左膀右臂阿南從容不迫地上前一步,語氣卻帶著冰寒,「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出地盤,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呸!」絡腮胡一臉不屑地噴了一句,狂妄地笑,「既然你們如此不自量力來找死,我們就成全你們!兄弟們,都給我上!將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趕出我們的地盤!」
麒麟幫的幫眾們一擁而上,操起手中的武器,叫囂著向對方沖了上去。
頓時,喊殺聲,武器碰撞聲,被不幸中刀受傷的嚎叫聲,交織在一起。
而,沒有人看到,在戰場的不遠處,一輛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車子停在不顯眼處,車窗打開,車內的男子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抹算計地笑浮上嘴角。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7:27
【65】凌瑾瑜的算計
「都准備好了嗎?」依舊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英挺的濃眉微微撩起令人著魔的獨特魅力。
車外警惕注意四周動向的莫離微微欠身,「一切准備就緒,只等先生下令。」
男子修長的指尖撫摩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雲淡風輕地下令,「行動!」
「是。」莫離領命而去,抬手對暗處做了一個手勢,只聽得「砰」地一聲槍響,交戰的雙方頓時陷入了詭異地寧靜,緊接著,只聽得一聲高呼。
「許堂主,你怎麼了?!」
「快來人,許堂主中槍了!」
「許堂主,你醒醒啊!」
「快,回去通知老大,竟然殺了我們的人,這次我們麒麟幫與龍陵門不死不休!」
「他媽的,該死的龍陵門竟然敢背後打黑槍,卑鄙!兄弟們都給我上啊!給許堂主報仇!」
頓時,麒麟幫群情激奮,本來只想著小打小鬧地他們,現在見對方竟然敢真槍實彈殺了他們的領頭人,瞬間爆發了他們心底深處的憤怒!
麒麟幫眾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不管不顧操起利器就向對方沖了過去!
「不是我們開的槍!你們不能冤枉人!」這時,龍陵門的人見勢頭不對,雖然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徐堂主就這麼被人槍殺了,可眼下的局勢由不得他們想那麼多,看著眼前直沖而來,完全失去控制的麒麟幫眾連連後退。
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地麒麟幫眾哪還聽得進他們的辯駁,像脫韁的野馬奔騰著殺了過來!
「堂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一個龍陵門的付南身邊的小弟喊道。
付南握著片刀的手一緊,似乎下定了決心,沉聲吼道︰「你去給通知老大,派人支援,兄弟們我們上!不能怕了這幫癟三!」
龍陵門幫眾不退反進,在付南的一聲令下中,精神一震,奮勇殺敵!
以此同時,正在別墅內整裝待發,一身筆挺西裝,器宇軒昂地裴紓寒,正欲上車去接凌瑾瑜一同參加宴會,卻接到風堂堂主派來的手下的報告。
「你說有人開槍殺了麒麟幫堂主?」裴紓寒俊臉一沉,布滿陰霾的臉上竟是陰森地寒意靈舟!
許是受到老大陰郁之氣的震懾,那手下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的,我們正和麒麟幫火拼,就聽到一聲槍響,還沒反應過來麒麟幫的許堂主就倒在地上沒氣了,是一槍爆頭,可是,我們火拼從來不用這種重武器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麒麟幫的人以為是我們的人干的,跟瘋了一樣抄起傢伙非要和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裴紓寒的眉頭越擰越緊,衣袖下的大手狠狠攥起,「好一招栽贓嫁禍!」
那手下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等著老大的指示。
就在這時,裴紓寒的手機鈴聲響起,裴紓寒蹙眉接起,「什麼事?」
「老大,我是付南,請求支援,我們損失慘重,請求支援!」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付南焦急地喘息聲,夾雜著嘈雜地喊殺聲,兵刃交接聲。
裴紓寒咬咬牙,「等著,我現在就派人來。」
話畢,便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對方交戰中,刀槍無眼不能分神。
隨後又打了一個電話,只是剛接通,就聽到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老大,我們被人下藥了,全身虛脫無力,媽呀,肚子好痛,我要去廁所了先!」
緊接著手機裡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混蛋!」裴紓寒一聲咒罵,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頓時,手機支離破碎地殘片四處飛濺。
好不容易平息下心中的怒火,裴紓寒緊繃著臉,從牙縫中對那手下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字,「撤!」
那手下嚇得滿頭大汗,聽到他的命令如蒙大赦,急匆匆地地領命離去。
「查!必須給我查出是哪個該死的混蛋做的!」
裴紓寒咬牙,怒不可歇地對身旁隨時待命的得力干將下了死命令!
當徐璽受盡折磨幾天後,終於受不住了,遍體鱗傷的他在這幾天裡吃盡了苦頭,那囂張跋扈地性子也徹底被磨平。
慕然和鳳姐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著被捆綁在床上三天三夜,受盡各種非人折磨的肥碩男人,臉上皆帶著邪惡的笑容。
「怎麼樣?徐總可考慮好了麼?」鳳姐鮮艷欲滴地紅唇一勾,斜睨著徐璽那肥胖的身軀上縱橫交錯的鞭痕。
慕然手中的鞭子極盡威脅地滑過徐璽傷痕累累的身體,小人得志地臉上滿是得色。
「這件事我說過了,得董事會商討決定,我無法自作主張!」徐璽這幾天早已無數次和慕然手中的鞭子親密接觸了,此時一見到這帶著血色痕跡的鞭子,身上的皮肉頓時就是一緊,咬牙驚恐的盯著那鞭子,身子不斷地扭動著。
「看來,徐大總裁還是執迷不悟啊!」鳳姐故作惋惜地歎息一聲,小手輕輕滑過徐璽全裸的身體,這女人的嫵媚頓時,徐璽身體出現一絲燥熱。鳳姐見此,嘴角勾起鄙夷的弧度,收回手,對身邊的慕然使了一個眼色。
慕然心領神會,將手中的細長鞭子一圈一圈環繞上徐璽腰部以下的部位,手的另一頭緊攥著鞭柄,正欲狠狠一拉--
「不要!不要!有話好商量啊!」徐璽無限恐懼地盯著慕然手中的鞭子,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身下被鞭子勒的已經變形的下身,嘶吼著大聲叫道。
難以想象要是慕然這一拉,他這下半身的性福可就毀於一旦了!
鳳姐及時按住慕然的手,從他手中將鞭柄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嘴角含笑,「徐大總裁醒悟得倒是挺及時啊!」
復又轉頭看向一臉邪笑地慕然,「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給他一個表現誠意的機會呢?恩?我的乖乖!」
「當然可以咯,我們這麼對徐總也是不太好意思的嘛,畢竟我們都想以和為貴,不是麼?」慕然似笑非笑。
鳳姐點頭,「徐總,我們只是想讓您兌現承諾罷了,出爾反爾的可是您呀,當初您可是許諾了我的乖乖,會給他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的,我們會這樣對您,那也是您先食言在先。」
「好,我答應你們,你們放了我,我回公司後,就讓慕然去分公司任職。這樣總行了吧?」徐璽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終於妥協了。
鳳姐和慕然相視一笑,眼中不約而同有著陰謀得逞地愉悅笑意。
「乖乖,去把徐大總裁解開吧,徐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鳳姐挑眉一笑。
慕然將鞭子解開收回,順便將徐璽四肢的手銬也打開,期望已久的目的終於達到,心中雀躍不已。
對待徐璽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親手為他清潔了身上的傷口,上過藥,拿過干淨整潔的衣物,幫全身癱軟無力的徐璽穿上。
「徐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您放心,只要我們互相合作得愉快,像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言下之意,一語雙關,就是赤裸裸的警告,如果他敢挾私報復,反咬一口,那麼,這樣的事情還會再次,或者多次降臨在他的身上。
徐璽陰沉著臉,撇過臉去,冷哼一聲。
他心中很清楚,也沒有那麼傻敢去報復他們,他知道,他們既然敢放他走,那肯定還有後招,只要他敢有所動作,他們就會將他置於死地!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他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個讓他恐懼到窒息,簡直就是永生恥辱與噩夢的地方。
「當然可以,慕然,將徐總送去醫院…」鳳姐塗著鮮紅蘭蔻的纖長手指撫著紅唇,笑得妖魅。
「不!我要回家,我不去醫院,哪也不去!」徐璽一聽,騰地一聲慌張地站了起來,驚慌失措地抗拒。
他怎麼也是上流社會屈指可數的大企家,要是這一身鞭傷到醫院,被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們拍到,他還要不要在商場上混了?
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他絕對會成為明日新聞頭條,淪為商界的笑柄!
由於他起身太快,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他又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
「不要你們管,我自己可以回去!」徐璽奮力起身,強忍著頭部以及全身的疼痛,一步步艱難地向門外走去。
兩人靜靜地目送著遍體鱗傷地男人一瘸一拐地離去,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乖乖,現在你的目的我已經幫你達到,該如何謝我?恩?」鳳姐纖細的手指勾起慕然的下巴,笑得曖昧。
慕然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百依百順的懦弱模樣,一把勾住鳳姐水蛇般的腰肢,牙齒咬住她的耳垂,邪笑,「你不就是想找一個有挑戰力,能勾起你征服欲的男人嗎?我已經有了很好的人選了。」
鳳姐面露喜色,挑眉,「哦?是什麼樣的男人?」
要知道,真正能入她鳳姐眼的男人可真不多,至於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嘛,只不過是他們各取所需的玩物罷了,他們只是游戲,只是消遣。
她鳳姐的目標就是找一個英俊多金,才華橫溢,霸氣邪妄的男人占有,征服,調教!
「這個男人怎麼樣?」慕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立在女人眼前。
當女人見到照片上的男人第一眼,媚眼中難掩掩飾的驚艷一閃而過,贊歎,「的確不錯!你怎麼找到怎麼好的貨色的?」
慕然手指撩起女人垂落胸前的髮絲輕嗅著,口氣頗不以為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你的胃口。」
「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以她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另有所求。
「現在我得到了事業,似乎並不覺得有多滿足,心中還空落落的,所以我想,重新挽回我的女人,你對女人頗有研究,這件事,你得幫我。」慕然自從那次將自己深愛的女友凌瑾瑜送上了徐璽那個臭男人的床就後悔了,可一直沒有得到徐璽給他的承諾的他一直沒有把握去挽回那個女人,現在,蒼天有眼,自己終於得到了那個人人趨之若附的高位,他也可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鳳姐冷嗤一聲,用看怪物樣的眼光看著他,「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過於天真了?一個正常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回到一個曾經出賣過自己的男人身邊的,你這個要求,難度很大。」
「所以,我才找你啊,我無所不能的主人。」慕然此時的模樣哪有半點卑躬屈膝地模樣,簡直就是一個輕浮的無賴。
「而且,我給你的回報也很高,我當上了總經理,會給你享用不盡的金錢,供你養男人,供你無限揮霍,怎麼樣?」他的放開她轉身環抱雙臂,靠在窗前,拋出誘餌。
鳳姐思慮片刻,紅唇一勾,「成交!」
這交易,怎麼算她怎麼劃算,何樂不為?
這次,打擊對徐璽來說不可謂不大,想著現在也只有凌瑾瑜這一個籌碼在手中了,給了凌瑾瑜這麼長的時間,現在也該收網了。
這天,他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
「凌小姐,請留步!」
凌瑾瑜正逛完書店,一道低沉黯啞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令凌瑾瑜心頭立馬湧起不好的預感。
不想理會一些不相干的人,凌瑾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可那道聲音顯然不想放過她,快步追上了她的腳步,語氣急切,「凌小姐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就占用你幾分鍾。」
凌瑾瑜無奈地轉頭,當見到徐璽那張明顯消瘦蒼老了許多的臉,凌瑾瑜不由地訝異挑眉,他這是怎麼了?
不是一向志得意滿,財大氣粗嗎?怎麼幾天不見竟消瘦憔悴成這樣?
「凌小姐,我們談談好嗎?」徐璽語氣有些輕,腳步也有些虛浮,也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模樣。
凌瑾瑜一怔,面無表情,語氣淺淡,「徐總,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交談的話題。」
自從慕然欲將她送上這個人的床,她就對他恨到了極致,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心境的改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得到她了,更不值得她去恨那些不值得恨的人。
「凌小姐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關於慕然的事情。」徐璽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說起慕然,凌瑾瑜覺得更沒有必要交談了,「那我更不想知道十兩王妃。」
「慕然即將任職徐氏分公司總經理,而且據我所知,慕然對你還不死心,一旦他有了權勢,你覺得你還能擺脫他嗎?」徐璽緊盯著凌瑾瑜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神色,以一貫老狐狸的商談姿態說道。
凌瑾瑜面色依舊平靜,唇邊也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並不急著表態。
一時看不出她的想法,徐璽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繼續開口,「也許你不在乎慕然,你能不在意南宮瑞那些人嗎?實不相瞞,不久前,南宮瑞已經從我的手中將之前我讓慕然跟蹤你和顧逸琛的照片拿走了,他們和顧逸琛之間的恩怨我不說你也知道,所以,我只能說那些照片我本來是想給你的,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捷足先登了,我感到很抱歉,也很後悔拍下那些照片,給你和顧市長添了麻煩。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和你和顧市長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這些話,我希望你也能代我向顧市長表明。」
凌瑾瑜挑眉不語,好整以暇的看著徐璽一個人自言自語,演著獨角戲。
徐璽見凌瑾瑜依舊沉默不語,有些拿不定主意。
半響,凌瑾瑜才緩緩開口,「南宮瑞給了你什麼好處?許諾那塊地?」
她覺得眼前這個利欲熏心的男人還真是夠傻夠天真的,竟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那些人的鬼話!
徐璽也是在商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了,很快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有些羞愧無奈,「我再風光在那些強權眼裡也不過是一介奸商,他們想要什麼我還不是得全力配合,否則,這麼大的家業,只要他們動動手指,我還不得夠嗆。」
凌瑾瑜實在沒心情聽他虛偽地吐苦水,表忠心,
靈眸猶如一泓春水嫵媚多情,卻透著不容小覷的聰慧敏智,凌瑾瑜微啟鮮艷嬌美的紅唇,「我要是幫你在顧市長面前美言幾句,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徐璽一聽她這話覺得事情有門兒,萎靡的精神一震,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凌瑾瑜暗自深吸一口氣,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靈眸轉向不遠處矗立的高樓,眸光中有著一絲晶亮地犀利與決心,慢條斯理的抿了抿唇,「我要你--」
徐璽的綠豆眼瞬間睜大,注意力也高度集中在眼前這張清麗脫俗,不卑不亢的俏臉上,等著她將話語說完,畢竟,他不會自作多情地想到她會要他這樣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老頭子,畢竟她有多討厭他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凌瑾瑜美眸微閃,其中帶著隱晦的光芒。
徐璽覺得只要兩人有各取所需的必要,那就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畢竟,作為一個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他最崇尚的一句話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有利可圖,敵人也可以握手言和,朋友也可以反目成仇!
因為達成共識,所以徐璽便將凌瑾瑜帶到一間星巴克的包廂內,坐下來細細詳談。
香濃的咖啡上桌,凌瑾瑜白皙纖長的手指捏著湯匙,輕搗著咖啡杯裡香氣四溢的咖啡,並不急著交談。
倒是對方首先按捺不住了,只喝了一口咖啡,徐璽就急急地問道︰「不知道凌小姐想要我做什麼?」
凌瑾瑜也不急,只是將身子倚靠在沙發靠背上,與他的眸光相對一瞬不瞬沒有絲毫躲閃,「既然徐總想和我談交易,那就要拿出起碼的誠意來,就您之前透露的那些消息,就算您不說,憑顧市長的能力也能很快查到,所以這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濫情總裁,離婚吧!。」
「而且,就之前您和慕然對我的所作所為,讓我很難對您產生信任的感覺。」凌瑾瑜端起咖啡杯,淺噙一口,陳述事實。
對於一個早就對她有所圖的且有卑劣前科的男人,她實在不放心將寶押在他的身上。
徐璽似乎早就知道她對他的不信任,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凌小姐對我當初的所作所為一定是恨到了極點,我現在說任何抱歉的話都於事無補,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可是,我想說的是,當初,我的確是真心喜歡凌小姐的,如果不是慕然受不了權利的誘惑,我是如論如何也無法對凌小姐做出那種事的,我徐璽好色一直是人盡皆知,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勉強過任何一個女人,畢竟以我的身家條件,只要勾勾手指,女人都是手到擒來,不屑去做那種卑鄙的行徑,就算我在私生活上是亂了點,可是在商場上,我是一直很有信譽的,不然我的公司也不會做到現在的規模,撇開一切恩怨不談,我們只談合作,怎麼樣?」
「那麼,現在您對我還有其他的企圖嗎?」凌瑾瑜瞇起眼,深邃地看著他。
「凌小姐現在是顧市長的女朋友,我對顧市長有所求,就是給我十個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顧市長的女朋友有不該有的想法,我們只談合作。」徐璽想著之前的確是對這個女人放不下,但是這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只要能達到目的,自己能擁有多少女人自己都數不過來。
更何況,經過被鳳姐和慕然折磨的三天三夜,見識到了鳳姐那樣美麗妖嬈又狠辣的女人之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女色誤人,而且也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碰的。
看著眼前清麗脫俗,清冷傲然的女人,就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個變態地揮著鞭子的鳳姐,令他不寒而栗,再也提不起任何色心。
看出了眼前男人看著她時眼中閃現的懼怕和畏縮,凌瑾瑜有些奇怪他的改變,不過,這樣她更求之不得。
「好吧,那我就再姑且信一次徐總,只談合作。言歸正傳,我想讓徐總幫我做的事情就是聯合另一個公司,打擊收購凌氏集團的所有股份,用那些收購的股份,和我交換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只要你能將越多的股份給我,我就可以無償送上那塊地!」美眸一瞬不瞬地鎖住他的眼睛,手指在精致咖啡杯的邊沿輕輕劃走,帶著自信,帶著胸有成竹地傲然。
為了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她可以不擇手段!
她本來就算不算什麼好人,要怪就只能怪這個社會太過現實,不能改變現實就只能隨波逐流改變自己!
「你為什麼要凌氏集團的股份?」徐璽有些不解。
「這就不是徐總該過問的了,您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凌瑾瑜美眸微閃,並不想多做解釋。
徐璽挑眉,眼中有著意外,瞇起精明的眼,「另一個公司是什麼公司?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總,你的問題太多了。」凌瑾瑜不悅的蹙眉,這人總是這麼喜歡刨根問底的嗎?她才不會告訴他,和她合作的那家公司是全國十強的沈氏貿易,沈氏貿易不知道有多少公司巴望著能和他們合作,是徐氏這樣的公司難以望其項背的。
「我已經和那家公司打好了招呼,他們會派專人過來和你洽談聯合事宜。」
如果有選擇,凌瑾瑜也不想找這個人合作,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公司,可惜都達不到她的要求,她所需要的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能將人逼到死角無力反抗的合作對象,這樣的公司才能與她那奸詐狡猾的大伯與之抗衡。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用徐氏做沈氏的擋箭牌,畢竟現在凌氏的背後撐腰的可是政治高層,一個不慎,就會讓沈氏陷入泥沼,她欠沈默的已經夠多的了,不想他的公司因為她而遇到任何損失和難以預見的危險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徐璽雖然對凌瑾瑜口中所說是公司很是好奇,這次倒也聰明地沒有再多問,日後再派人去查好了。
「還有,慕然這個人你得給我看好了,我不想看到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至於你讓他任職分公司總經理,與我無關。」慕然那個渣男,早已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現在的重心得放在奪回大權上了。
徐璽一愣,隨即點點頭,「好!」
省城白家
一輛奢華跑車駛進一套花園式別墅大門前停住。
「到了。」一聲磁性邪魅的聲音,適時在車內響起。
昏昏欲睡地女孩一身隨意T恤牛仔褲,及肩長發隨意扎成一個馬尾,明媚動人的臉龐,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就到了?」
聲音有些不情不願,想著怎麼才一會兒就到了,她實在不願意回來這個所謂的「家」。
「不想醒?我不介意喚醒你喲!」
同樣一身隨意T恤牛仔褲裝扮的顧思遠慵懶地倚靠在車窗邊,眼底的邪魅更濃了,將視線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毫不遮掩地打量著她嬌憨可愛的神情,然後緩緩下移,延著她精致如同水晶般的臉頰,移到圓潤弧線優美的下巴、如天鵝般秀美的雪頸、的鎖骨、最後停留在她被白色T恤遮掩,卻依然高聳的渾圓處。
「怎麼喚醒啊?」白琉璃此時腦子一片混沌,隨意地嘟囔了一句,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某人眼中的誘人美味,肆意觀賞,躍躍欲試。
他突然俯下身,湊近她的唇,將她的粉嫩紅潤的櫻桃小嘴極有技巧地吸吮進嘴裡,靈活的舌尖伸進她的嘴裡,搜刮著她檀口中的每一寸甜美,他自從在酒吧時被她的唇若有似無的滑過他的唇,淺嘗即止到她的甜美,有些食髓知味,想要狠狠地占有她的紅唇,肆意蹂躪,強勢進攻。
白琉璃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七暈八素,他帶著麝香味道的魅惑體香彌繞在她的鼻息間,令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好半響,就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顧思遠才帶著邪魅的漣漪漾在唇邊的笑,放開了她,「清醒了嗎?沒醒繼續。」
白琉璃這才反應過來,面紅耳赤地推開他,使勁的擦著唇,心中無比懊惱,靠,她竟然被這只種馬男給親了,更可恥的是她還沉醉其中,幾乎不能自拔!
真是,太丟臉了!
羞臊著臉,白琉璃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不敢看向身旁得意洋洋地男人。
顧思遠嘴角的笑意蔓延至耳根,真心覺得自己拾到了一個寶,想不到她害羞的樣子竟是這樣可愛!
緊隨其後,下了車,修長的腿,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追上了她,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
「幹嘛?」白琉璃扭捏著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一起。」顧思遠緊攥著她的手不放鬆,炙熱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
試了幾次都掙不開他的手,白琉璃只能認命地被他拉著手,向客廳走去。
走進客廳,一個物體直直地向她飛來,顧思遠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只聽得腳下傳來「啪!」地一聲物體落地支離破碎的脆響,白琉璃和顧思遠下意識地垂下頭望去,入眼的是一只茶杯,茶水灑落一地,有的還濺在了他們倆的身上。
白琉璃看清了,那是爸爸最愛的一只茶杯重生一一名門嫡女!
現在卻成了襲擊自己親生女兒的凶器!
雖然早已心裡有了准備,即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可白琉璃還是沒有想到,她才一進門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心,不是不痛的,卻是早已痛到了麻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了,有的只是心如死水的平靜。
「你這個不肖女啊!為什麼被糟蹋的不是你?為什麼受傷害的是我的寶貝女兒啊!為什麼啊!你給我滾!」耳畔緊接著傳來的是白玲瓏的母親,她的後媽蘇美的咒罵哭喊聲。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打電話讓他到夜總會將他的女兒接回來的,當她見到自己的女兒赤身裸體地和三個男人銀亂地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她感覺到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為什麼?明明她們母女早已算計好了的,白琉璃這死丫頭回來後就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的丈夫白博東將他和原配的種掃地出門!
可是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招竟然陰差陽錯被下藥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啊,就這麼被那些個夜總會的頭牌給糟蹋了啊!
蘇美憤恨地瞪大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白琉璃,「白琉璃,你還我女兒清白!」
說著奮力地撲了上來,還未近身,一陣重力擊中了她的腹部,她痛得咬緊牙關,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抱著肚子嚎啕大哭,哭天搶地。
顧思遠收回擊中女人腹部的腳,冷冷地看著打滾撒潑地女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將懷中面無表情的女人摟緊。
「我從不打女人,可是誰敢欺負我的女人,我不介意破例一回!」
自從他們進門就丟了一個茶杯後再也沒有說話的白家家長白博東,寒著臉死死地盯著白琉璃,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這個逆女!你和玲瓏一起出去為什麼偏偏出事的是玲瓏,你卻好端端的?說,是不是你將玲瓏害成這個樣子的?」
白琉璃輕輕地推開顧思遠,臉上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直視著白博東,「你的意思是,如果出事的是我,那是活該,出事的是白玲瓏,那是我罪該萬死?」
「你怎麼解釋?你們一起出去,你毫發無損,她卻被人傷害成那個樣子。」白博東努力平復著激動的心緒,白玲瓏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蘇美生的女兒,他為了前途沒能娶她,讓她一個人帶著白玲瓏吃盡了苦頭,他對蘇美的愧意愛意都讓他無比偏愛白玲瓏,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叫他如何能接受!
「你怎麼不問問她?那些藥是怎麼出現的?她是不是說那些藥是我下的?是我找那些人強奸她的?哈,真好笑!我知道你最愛的只有這對母女,也只相信她們的話,我還解釋什麼,你會信嗎?」白琉璃咬緊牙關,倔強地不讓心中的委屈化作懦弱的眼淚流出來。
白博東被她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老公,現在我們的女兒受盡屈辱,她卻想推卸責任,我們的女兒好冤啊!」蘇美見白博東被白琉璃說得有些猶豫,立即擦干眼淚,奔向了自己的老公,伏在他的懷裡嬌弱楚楚可憐的哭訴。
那模樣和她女兒一個樣兒,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一樣會做作,會裝的虛偽角色!
「不管怎麼說,現在受到傷害的是玲瓏,這次你們一起出去,你作為姐姐沒有照顧好她,你必須補償她!」白博東被蘇美我見猶憐的小模樣撩撥地心疼不已,他已經傷害了一個女兒,可不能再傷害自己的妻子了。
白琉璃冷嗤一聲,「補償?如何補償?」
「她想要什麼你就滿足她,請求她的原諒庶女重生!」白博東安撫著懷中的妻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白琉璃真想仰天大笑,白玲瓏想害她沒有得逞,反而自食惡果,現在白博東竟然要她補償一個曾試圖傷害她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白玲瓏的陰謀得逞被下藥的是她,被毀去名節的是她,白博東會這麼激動傷心嗎?會要白玲瓏補償她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為自始至終她這個自私自利的父親,在乎的從來都只有這對惡毒的母女!
「你知不知道,她醒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好不好,有沒有事,你呢?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反咬一口,這麼冤枉你妹妹,你還是人嗎?」蘇美梨花帶雨軟趴趴地伏在白博東的懷裡,控訴著白琉璃。
「是嗎?」她的好妹妹竟然有這麼好心?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妹妹的演技呢,到了那個時候,竟然還不忘在人前演戲,裝柔弱扮無辜可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戲啊!
「那我可要好好去看望我那善良可憐的好妹妹了。」
白琉璃發覺,只要自己一回到這個地方,心,不就不由自主的冷血無情起來。
也許是從自己的初戀被自己的妹妹壓在身下那一刻起,心就寒了吧?
也許是當白玲瓏的高跟鞋,狠狠地捻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時候,心就死了吧?
也許是白玲瓏總是趁四下無人時將她的頭按在水池裡的時候,心就冷了吧?
白琉璃在知道白玲瓏自食惡果被男人輪番凌虐的時候應該是解氣了的。
白琉璃在看到總是不給她飯吃愛打罵她的蘇美看到白玲瓏的下場,傷心欲絕的時候應該是痛快了的。
可是沒有!她只是感到沒來由的感到心窒息的難受,沒有一絲想象中復仇的快感!
她也曾想過和她們和平相處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可是,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們已經不再容得下她的存在了,她們幾次三番,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將她趕出白家。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的存在真的就是一個錯嗎?
白琉璃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冷,一種孤寂無助感充斥了她的整個心房,令人感到一陣迷惘!
下一秒,一陣溫暖地熟悉地帶著麝香的氣息襲來,腰肢一緊,她被納入一具足以依靠的懷抱!
「有我在呢。」顧思遠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栗,更緊地擁緊了她!
「我們去看看她吧。」白琉璃無力地歎息一聲。
「好。」
顧思遠帶著她走到了白玲瓏的房門外。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門內霹靂巴拉的砸東西的響聲,夾雜著白玲瓏的怒吼傳了出來。
「開門!是我。」白琉璃平靜的敲了敲門。
白玲瓏聽到白琉璃的聲音,霍然打開門,緊接著,「啪」地一聲脆響,白琉璃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等反應過來,俏臉上印上了白玲瓏清晰的五指印!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7:44
【66】神秘男的交易
「你敢打她?」顧思遠頓時怒火升騰,一把高高的揚起大手,就要向白玲瓏的臉落下,卻被白琉璃及時拉住。
白琉璃一手捂著迅速紅腫的臉頰,一手拽住顧思遠落在半空中的手,搖搖頭,「別,這是我欠她的。」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在她酒醉清醒以後就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鐵石心腸,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白玲瓏,將那杯下了藥的酒喝下去網游之一步蓮華。
如果當時她及時阻止,那麼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
「白琉璃,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裝好人了!現在你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吧?心裡很爽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毀了我,這輩子我都與你勢不兩立!」白玲瓏披頭散發,滿臉憔悴,失控地怒吼。
「你這個瘋女人,敢詆毀我的女人小心我揍你!」顧思遠一把將白琉璃扯進懷裡,怒瞪著白玲瓏。
「我只能說很後悔當時沒有阻止你喝下那杯酒,可是對我沒有做錯的事情我不會道歉。」白琉璃平靜地看著白玲瓏,語氣淡漠。
本來就是她居心不良,最後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能怪誰?
「你--」白玲瓏頓時氣結失語,怔怔看著白琉璃,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不肖女!你妹妹都這樣了,你竟然還這樣刺激她,你還是人嗎你!」蘇美沖了過來,將搖搖欲墜,一副大受打擊模樣的白玲瓏摟進懷中,破口大罵。
「媽,不怪姐姐,是我不好,惹姐姐生氣了,你別怪她。」白玲瓏楚楚可憐的依偎進蘇美的懷裡。
白琉璃面無表情的冷眼旁觀著這對母女精湛的演技。
「我們回去吧。」顧思遠實在看不下去這對母女惡心的表演,低聲對白琉璃說道。
「恩。」這個家已經不再算是一個家了,早已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還不如早點離開。
「思遠,吃了飯再走吧,我也和你父親好久沒見了……」白博東手中夾著一只雪茄,吞雲吐霧中,瞇著眼看向顧思遠。
顧思遠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懷中嬌弱,臉色微白的人兒,頭也不抬地謝絕,「多謝白伯伯關心,家父一切安好。我還有事,改天再來叨擾白伯伯吧。」
他難以想象,懷中的人兒在這個毫無親情可言的家裡,到底是怎麼生活了這麼多年的。
白博東精明的老眼游移在顧思遠和白琉璃之間,眼中閃過隱晦的暗芒。
「也好,琉璃,去送送思遠。」白博東雙腿交疊,淡漠地看了白琉璃一眼,語氣平淡地吩咐。
顧思遠眉頭微蹙,「白伯伯,琉璃既然是跟我一起來的,那理當跟我一起離開。」
白博東一聽,臉色微沉,「你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毫無忌諱,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總是不好,再說了,這裡是她的家,她還能去哪兒,而且現在玲瓏出了這樣的事,也需要她照顧。」
顧思遠咬牙在心底暗罵,真是只老狐狸,還想將白琉璃留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嗎?
這樣想著,微微瞇起闔黑的眸,深邃幽暗的目光直迫入白博東的眼底,微抿的唇角勾起淡淡狂魅,揚起好聽低沉的嗓音,「可是,我每天晚上都得狠狠地要她幾遍才睡得著呢。」
狀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猶如巨石落水般在震驚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白琉璃猛然抬頭,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語驚人的男人,正想開口反駁,男人像早已猜到她會說什麼似的,俯身薄唇吸吮住她微張的紅唇,狠狠地「吧唧」親了一口,滿足地伸出舌頭舔舔唇瓣--
顧思遠嘴角邪魅地一勾,霸氣的宣布,「我的女人自然是我做主!」
手臂一緊,摟住身邊呆滯著的女孩,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出了大門,絲毫不在意大廳內神色各異的三人無限誘惑。
白玲瓏眸光狠毒地死死地瞪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捏緊了粉拳,憑什麼?憑什麼這個賤人能得到那樣優秀男人的百般呵護,愛憐,那男人卻連一個施捨的眼神都不屑於給她?
她,恨吶!
而蘇美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眼珠子滴溜亂轉,熟悉她的人都很清楚,只要她露出這個表情,就說明她又在醞釀著壞點子了。
白博東老眼深邃地目送著兩人離去,手指磨蹭著點點胡須的下巴: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和顧家那樣家世顯赫的家族牽扯在一起到底是福還是禍,是利還是弊?他能從中謀取多少好處?
幽暗的偌大房間內。
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托著晶瑩剔透高腳酒杯的男子,結實的雙腿穩穩地站在地毯上,他是面窗而站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夜色,氣勢十足的俯視姿勢,猶如君臨天下的傲主般俯視天下!
而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轉過身子,高大的身材幾乎遮住了外面的霓虹,一雙犀利而火熱的視線,慢慢投注在靜立一旁的莫離全身上下。
「東西拿到了?」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幽暗中像是一頭優雅而危險的黑豹!
莫離被他的威嚴所震懾,顫顫巍巍的呈上一個小本子,「是的,暗組的人做事一向利落。」
男人面具下的黑眸微微一閃,接過對方手中的本子,緊緊地捏在手中。
拿起桌上的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想象中對方接到他的電話後,那種愕然驚慌的小模樣,男人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
電話接通,意料之中的,他果然聽到了對方極不耐煩的聲音,「你又想幹什麼?」
男人手指撫摩在酒杯的邊沿,輕輕劃走,帶著曖昧的蠱惑,就像是在女人凝脂般香滑的身體上滑動著似的,慢條斯理的微啟薄唇,「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不要!」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對方咬牙切齒的磨牙的樣子。
「你會想要的。」男人語氣篤定。
「我們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請求你能不能別纏著我?!」對方的悅耳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地乞求。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拿他沒有辦法,無計可施的樣子,手指若有似無的拂過性感唇瓣,微微一笑,「可是,我說過的,在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是不會放棄你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對方似乎有些急躁了。
「自然是狠狠地占有你。」輕晃著酒杯中的紅酒,男人淺噙一口,享受地瞇起了眼,說出的話卻是那樣令人浮想聯翩。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對方很快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男人不理會對方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態,自顧自的下了決定,「我現在就想見你。」
「不…」對方下意識地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別忘了,一切主動權都在我的手中,你,只需乖乖遵從。」男人帶著強勢命令的嗓音傳揚過去,他微蹙眉頭,似乎很是不喜別人違抗他的命令。
不等對方反駁,男人語氣毋庸置疑,「老地方,我等你!老規矩,我只給你十分鍾時間,遲到的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話落,不由分說的收了線,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手感極佳的手機,嘴角勾起邪魅地弧度。
每一次相約,都讓他很是期待呢。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上次他與凌瑾瑜交易時的咖啡廳頂級套房,沒有人知道這家頗有名氣的咖啡廳的幕後主人就是他,之所以住在這裡,自然是想見到相見的人。
來人果然沒有讓他等太久,九分鍾後,一道敲門聲輕輕響起,足以見得來人的時間觀念倒是把握的很好。
揮了揮手讓莫離去開門,開門後就見到了一張早已令他朝思暮想的清冷俏臉。
「你先下去吧。」面具男對莫離淡淡下令。
莫離點點頭,轉身離開,還順便體貼的為他們關好門。
「我不覺得跟你有什麼好談的。」面色平靜唇邊也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凌瑾瑜習慣性地挺直腰背,與他的眸光相對,一瞬不瞬沒有絲毫躲閃。
她依舊一身素雅連衣裙的打扮,雖然臉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長發映襯著她如星辰般漆黑靈動的水眸,讓她在清冷中帶了股魅氣,細膩白嫩的肌膚,是上帝的傑作,身段更是窈窕有致。
就算不與他對視,凌瑾瑜也能感覺的到他正在凝著自己,居高臨下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卻顧忌著用餐禮儀,不急著一口吞噬。
突然,男人波瀾不驚的眸光一閃,嘴角含笑,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地危險意味,「你總是愛逃開我,不乖的丫頭,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凌瑾瑜眉頭一皺,很不喜歡這人這種陰陽怪氣,極盡調戲的語調,不悅地撇過頭,「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還是阿琛比較可愛,這男人太過強勢危險,讓她感到壓力頗大。
男人微微勾唇,唇畔處漾起一絲玩味,高大的身軀朝她微微壓近了些,邪魅一挑眉,「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凌瑾瑜很想嗤笑一聲,他們之間有恩怨嗎?
一直都是他在強迫於她吧。
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與空中的那兩道灼烈的黑眸相對,「什麼事?」
只要能徹底擺脫這個人,她可以考慮他的條件。
男人從桌上拿起之前莫離給他的那個小本子,遞給她。
凌瑾瑜狐疑的接過,當看清那小本子是什麼的時候,凌瑾瑜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她也很坦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慵懶起身,兩只大手支撐在桌上,大半個身子朝她欺近,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她猝不及防,男人帶著銀色面具的臉龐壓近,近到足可以讓她感受到屬於他的淡淡廣藿香,這是一種男天然的野氣息,能讓女人在瞬間被他征服,這種類似費洛蒙的氣息,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不願離開。當察覺出時,卻發現早已經深深折服在這自然和無法抗拒的中了。
湊近她,男人伸出食指勾起她白皙的下巴,邪魅的漣漪漾在唇邊,炙熱的眼神在凌瑾瑜的臉頰上巡視,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俏臉,一字一句的微啟薄唇。
「我要你和顧逸琛公證結婚!」
沒有想到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凌瑾瑜一愣,他不是對她有興趣嗎?為什麼反而將她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或者說她從來沒看懂過他武法無天。
微微低頭看著懷中微微變臉的女人,她的頸像美麗的天鵝般挺直,不難看出她對他帶著一點警覺心理,瘦削渾圓的香肩,含嬌帶怯柔軟而又,稍有點緊繃的連衣裙下,一雙俏美微微起伏的豐盈富有女人的線條美,令人想入非非。
「你很美,真的很美!」男人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香醇,沉醉低沉得好聽,這種贊賞之言再接下來的言語中,卻變成了最直接的危險氣息--
「你美到會令男人情不自地想要去犯罪!」
而緊接著他說出口的話又令凌瑾瑜黛眉再次緊蹙,「可惜,為了我的目的,我還是要將你推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還真是捨不得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凌瑾瑜受不了他這種高深莫測的,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獨裁模樣,咬緊牙關。
「你和顧逸琛結婚,幫我拿到他的一件東西,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男人深邃的黑眸明亮而璀璨。
凌瑾瑜別開臉,躲過他手指游移在自己臉上的酥麻觸感,「什麼東西?」
「一張老照片而已,但是這張照片可是非常寶貴的,也是顧逸琛唯一的弱點,聽說很多人都想拿到那張照片,卻無人得手,我了解到只有和顧逸琛結為連理的女人才能得到那張照片,所以,為了我的目的,只能犧牲掉你了,不過,事成之後,我會好好『感謝』你的。」男人將「感謝」二字咬得很重,卻帶著意味深長的意味,只是正聚精會神聽著他話的凌瑾瑜,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面那段話上,很自然的忽略了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只是當她在很久以後才明白,這個男人一旦履行自己的諾言時,是多讓她欲哭無淚的一件事。
「你給我這個就是為了幫我躲過顧家長輩的阻撓順利和顧逸琛結婚,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凌瑾瑜唇邊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手中拿著印著「戶口簿」三個醒目大字的小本子,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更喜歡和聰明的女人談交易。」男人一把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置唇邊落下輕輕淺淺的吻,深邃到琢磨不透的眸子中閃耀著犀利的暗芒。
「可我卻不喜歡奸詐狡猾的男人!」凌瑾瑜一把抽回他置於他大手中的小手,語氣冷淡。
她就知道,從這個男人出現開始,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著她,企圖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她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得逞?
男人不以為意地淺笑,循循善誘,「女人,這筆生意你不虧,不但能嫁入豪門,還能得到一個如意郎君,更有了一個有力的靠山,有什麼不好?」
凌瑾瑜清冷勾唇,對他的話頗為不屑,一字一句,「姐不需要依附男人,因為姐就是豪門!」
男人聞言,一愣,繼而愉悅地哈哈大笑,「大言不慚的小東西,真是令人又愛又恨呢。」
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令凌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近她,步步緊逼,將她逼迫至他與桌面之間,大手撐在桌面上,欺身向前,將她環繞在他的懷抱中,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看著身下的人兒故作鎮定,身體卻瞬間僵硬,羽睫微顫,後背緊貼在辦公桌的邊緣,試圖與他拉開距離。
他就這麼令她厭惡嗎?竟然如此抗拒他的碰觸!
這個認知令男人心神一黯,犀利深邃的眸子中隱隱升起一絲火苗。
凌瑾瑜咬牙,「顧逸琛不會答應的,你太高估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男人抬手,指腹滑過她粉嫩的肌膚,眼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暗芒,語氣篤定,「他會答應的,你這樣的可人兒,他怎麼可能會捨得放手?」
凌瑾瑜忍受著來自他指腹的沁涼酥麻,頭向後仰去。
「人生苦短,別害羞,得懂得及時行樂。」男人靠近她,近到幾乎可以貼上她的唯美紅唇,邪惡一笑。
手指卻沿著優美的身體曲線一路而下,留下一連串灼熱的痕跡。
凌瑾瑜一把攥住他不規矩的手,紅著臉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不是說要跟我談合作嗎?這就是所謂的誠意?」
這男人也太過無恥了點,偏偏她又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慢慢耐著性子周旋,她知道惹惱了他絕對沒她好果子吃。
男人挑挑眉,看著被她抓在手心裡的手,曖昧地手指順勢在她手心撓了撓,惹得凌瑾瑜全身起了一次雞皮疙瘩,立馬放開了他的手。
他推開一步,總算放開了她,凌瑾瑜忙跳開幾米遠,戒備的盯著他,心底卻鬆一口氣。
「我的幸福就值一張照片?我覺得這不劃算。」凌瑾瑜咬緊下唇,反駁。
「也是,說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可以考慮。」男人轉身抬步走向大班椅,高大偉岸的身子陷進了舒適的皮椅中,雙手交叉置於腹間。
「你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內,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凌瑾瑜抿唇,一本正經地盯著他。
男人傾身向前,搖搖頭,「那可不行,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你出爾反爾,我們的合作沒得談。」凌瑾瑜黛眉緊蹙,這人是存心耍著她玩兒是吧?
「那是在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市長夫人之後,我們現在都還沒有達成共識,你就想占我便宜,想趕我走,那怎麼行。」男人深邃的眸子微閃,帶著一絲魅惑,一絲邪肆。
凌瑾瑜垂眸不語。
良久,凌瑾瑜才再一次開了口,「你和顧逸琛有仇?」
顧逸琛犀利的眸子閃過一絲幽黯到深不見底的光芒,眉眼含笑,「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凌瑾瑜眉心疑惑地擰起,想著顧逸琛的仇家似乎也太多了吧,而惹上這麼一個神秘而危險的男人無疑是自尋死路,不由得為顧逸琛擔憂起來。
「怎麼?擔心我對他不利?恩?他現在對你而言已經這麼重要了嗎?」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之所想,挑挑眉。
她的心微微緊了緊瞟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說,你愛上他了?」他的嗓音揚起,淡淡的如同他身上的氣息,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倍覺撩人。
「我不知道。」凌瑾瑜微微別開臉,輕輕一勾唇,「不過,有一個男人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作為一個女人,總是會感動的,我為什麼要拒絕。」
男人聞言,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轉瞬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你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那麼,愛我吧,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當然除了婚姻,我是一個不受束縛的男人,我可以允許你嫁給別人,但是你的心得留給我一個人。」
凌瑾瑜唇邊不經意泛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你認為我在說笑?」男人低沉嗓音透著淺淺沉醉。
凌瑾瑜微怔,立刻收拾好自己的神情,她差點兒忘了這個男人的眼神如鷹般犀利,自然會對她細枝末節的表情盡收眼底。
勾唇笑了笑,「不,我沒有任何權利來否定先生的情感表現,這是先生自己的事情,外人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男人凝視著她一瞬不瞬高深莫測的神情讓人無法猜透她心中所想。良久後,他慵懶開口,「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姘夫!畢竟,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無限寂寞的,那個時候,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猿臂一伸,就將站在她身邊幾步遠倚在窗前的女人拉入懷中,微微俯下頭,剛毅的鼻梁輕輕穿過她的髮絲,用近乎耳語的音量在她耳邊輕呵了一句,「我會讓你高潮迭起,欲仙欲死,讓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哭叫求饒!」
他滾燙的氣息灑落在她敏感耳垂上差點熨燙了她的心,這毫不掩飾直白曖昧到極點的話語,令她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推開他,還是任由他的氣息不斷侵犯她的領地。
「不要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說出肺腑之言罷了,至於會不會付諸行動,那麼,就要看你的自制力了,我是絕對不會強迫女人的,不過,如果你自己hold不住,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男人笑了,像是散發著詭異之氣的暗夜曼陀羅一樣,「過於美麗的女人就像強奸犯手中的玫瑰花一樣只會令人忍不住蹂躪和占有。」
凌瑾瑜終於一下子變了臉色,眼神中透著冷峻和凜冽,「先生請自重。」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別的男人的女人,即使這男人再花心,再饑不擇食,也會有個道德底線吧?他卻對她說這些莫名其妙又曖昧不堪的言語。
男人不怒反笑,雙手摟緊她綿軟的纖腰,唇邊泛著笑意。
「我希望我們能言歸正傳。」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將波動的情緒強行壓了下來,再看向他時,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和平靜。
「凌小姐不過是想談合作嘛。」他淺淡地一勾唇,「我說過,我喜歡和有誠意的人合作。」
「在我眼裡,沒誠意的那一個是你才對。」凌瑾瑜嶄露一貫從容笑容,「你開的條件還不夠吸引人。」
「哦?說說看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吸引你?」
「你勢力很大吧?」凌瑾瑜聰慧的明眸微閃,一絲算計的亮光如流星一般掠過她清澈的美眸,令她整個人流露出一絲明艷自信的氣質。
男人手指漫不經心的抬起,撥了撥額際微微凌亂的髮絲,「一般般,目前為止敢到我頭上來的人還不存在。」
凌瑾瑜嘴角微抽,他能說這人太過自大了嗎?
「我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凌瑾瑜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寒。
夜色醉人,通透的玻璃上映出在地毯上來回踱步的女人身影。
「莫離哥哥,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答應我呢?」女孩一身素色洋裝,嬌俏可人的身姿,俏臉上卻有著一絲焦躁,看著不動如山坐在沙發上的偉岸男子,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一絲急切。
「這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待的地方,你回家去吧,幫裡都是大男人不安全。」莫離手中刁著一支煙,另一只手中拿著打火機,正欲點燃,抬眸看了女孩一眼,最終還是將打火機放下。
「我又不是沒待過,莫離哥哥,你別把我當長不大的孩子好嗎?我已經二十歲了,是成年人了,我會對自己負責的,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求你了。」安佳穎走過來坐在他的身旁,藕臂親熱地挽上莫離的手臂,搖晃撒嬌著。
「什麼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莫離無動於衷地搖搖頭。語氣堅定。
「莫離哥哥,你,你壞,當初你受了重傷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會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嗎?」安佳穎咬緊唇瓣,對於這個當年無意中出手救下的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現在我只是想讓你收留我,就那麼難?」
莫離想起了當初他被仇家追殺倒在血泊裡,被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救下的場景,對她的救命之恩,他一直是銘記於心的,可是想起她現在是先生情敵的未婚妻,而現在先生和裴紓寒的關係勢同水火,他又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收留這個女孩呢。
「你為什麼不跟著你的未婚夫,我看你不是很黏他的嗎?他怎麼捨得你跑出來而不聞不問?」莫離疑惑地挑眉。
安佳穎聞言,無限委屈的垂眸咬緊唇瓣,神色黯淡,「他不要我了。」
「怎麼回事?」莫離大惑不解。
安佳穎冷哼一聲,「他找到了他真心喜歡的女人,用不著我了。」
「莫離哥哥,看我這麼可憐了,你還忍心趕我走嗎?」安佳穎楚楚可憐,美眸含淚,眼巴巴地用乞求的眸光看著他。
莫離猶豫著,一時間還真拿不定主意,私心底他還是希望將她留下來的,可是先生那邊就不太好交代了,深思熟慮一番,莫離抬眸,「這樣吧,你先住我這吧,三天後給你答復。」
安佳穎雀躍地抱緊莫離的手臂,「我就知道莫離最好了,我保證乖乖地不給你添麻煩。」
莫離眸光深邃地垂眸看著跟他撒嬌的女孩,想著這事兒還是得先知會先生一聲。
於是吩咐傭人給安佳穎安排好房間,自己則帶著兩個手下出了門。
來到老地方,莫離抬頭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跟梢,這才抬步走進一棟別墅。
進入別墅內部,七拐八繞,走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止步,經過通報之後才緩步進入。
將跟隨自己而來的兩個手下揮退在門外,莫離不卑不亢的對首座的男子恭敬點頭,「先生。」
一襲暗色的名家西服,襯托出男人高大挺拔地身影,一雙深邃幽暗,深不見底地黑眸熠熠生輝,高挺的鼻梁像刀削過一般,弧度優美的唇瓣性感魅惑,古銅色的肌膚閃爍著迷人色澤。
「有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屹立在落地窗前,習慣性地居高臨下俯視著高了下的車水馬龍,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淡淡地威嚴。
莫離挺直身軀,負手而立,神色自若,「安佳穎小姐找到了我,請求我的收留。」
男人瞇了瞇眼,修長白皙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拂過唇角,眸光微閃,語氣上揚,「哦?你怎麼說?」
「莫離全憑先生做主。」莫離垂下眸子,隱下了眸子中莫名的思緒。
「你喜歡她?」雖然沒有看清屬下那雙眸子下隱晦的情緒,但畢竟是跟在身邊多年的得力大將,他對他的一言一行,一絲一毫的心思波動自然是了如指掌。
莫離心中一緊,他沒有想到主子竟然如此心細如塵,一語中的將他隱藏多年的心思直接直言不諱地道出。
抿緊唇瓣,莫離衣袖下的大掌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起,微微顫抖的細長睫毛洩露了他此時不安地心緒。
「莫離不敢。」莫離繃緊臉頰,咬牙垂眸。
男人轉身,犀利地眸光直直地盯著下屬,語氣冷沉,「別忘了她現在是裴紓寒的未婚妻,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極力促成這兩人的婚事,所以,我希望你能謹言慎行,避棄不該有的念頭。」
「莫離明白,請先生放心。」莫離暗中深呼吸一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猛然昂首挺胸,鄭重其事的向男子保證。
「恩。」男人點點頭,修長健美的長腿一伸,輕撩西裝衣擺在舒適的皮椅上落座,「現在你該做的是該將所有的重心放在如何應對裴紓寒的勢力上來,雖然裴紓寒還沒有正式進駐A市,但龍陵門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一旦被他們鑽了空子趁機打入A市,獨占一霸,那將對我們的很不利。」他答應了那個女孩,會做到那件事,那麼就一定不會食言,何況,就算她不說,他和裴紓寒之間的對立也是遲早的事,既然早已注定那為何不抓緊機會先下手為強?
「是。」莫離靜靜地聽著男人的吩咐,點點頭。
「是什麼原因讓安佳穎跑出來找你了?她不是一向沒了裴紓寒就不行麼?」男人指間把玩著鋼筆,狀似漫不經心的啟唇。
「她說裴紓寒要送她回T市,她不願意再半路逃跑了,所以,她才來投靠我。」莫離據實以報。
男人聞言,英挺的濃眉微微蹙起,聰明如他,大概能想到裴紓寒是為了什麼要趕安佳穎走,看來,裴紓寒對那個女人還是不死心啊!
指尖輕輕叩擊著厚重名貴的紅木桌面,抬眸,「你能確定她不是裴紓寒派過來的子?」
「不會,我們的組織很嚴密,這次對付龍陵門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馬腳,裴紓寒不可能這麼快得知是我們暗組做的,所以,莫離可以確定,安佳穎不是對方故意派過來的,這點請先生放心。」莫離很是認真地解釋。
男人叩擊桌面的手指一頓,點點頭。
「先生,安佳穎該怎麼安排?」莫離暗中鬆了一口氣,復又問道。
「先安頓好,說不定以後還是一顆很有用棋子。」男人垂下眸子,神色莫辯。
「是。」莫離嚴陣以待。
天,有些陰沉沉的。
時剛午後,太陽便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裡,微微寒涼的西風卷著梅枝上繭黃的老葉,陣陣吹過。
此時,凌瑾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現在總算慢慢將自己的計劃付諸行動,日後也就更忙了。
「小姐,先生回來了。」自從聽從顧逸琛的安排住進了這棟別墅,因為都有傭人照顧母親的起居,她倒是輕鬆了很多,很多事情不再需要親力親為。
凌瑾瑜從沙發上優雅起身,對那傭人點點頭,「林嫂,你去忙吧,我來就好。」
她接過林嫂手中顧逸琛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平靜而淡然的面容,雙眸清冷而幽亮,含著淡淡的笑意,眉目含笑看著他。
林嫂很會察言觀色,見此也不便打擾兩人,自動自發地離開了。
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攬上她的纖腰,輕輕一帶,就將嬌柔可人的人兒勾進懷裡,大手自然而然地摟緊了她。
「住的還習慣嗎?」俊美到足以令所有女人心動的臉龐,一絲不苟的發型,熟悉清爽地薄荷體香,給人一種溫潤卻堅定的安全感。
當他那帶勁的臂膀,炙熱的胸膛,一觸她的身體,她心頭便一陣小鹿亂撞,心頭有奇異的感覺流竄而過。
柔若無骨的小手抱緊他的勁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舒服的輕歎一聲,小嘴嘟囔,「挺好,就是有點悶,無所事事的感覺像被金屋藏嬌地情婦似的。」
聽了她帶著似嬌似嗔的比喻,顧逸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金屋藏嬌嗎?名不副實,我倒不介意做到名副其實哦。」
話落,凌瑾瑜的下顎被修長的指尖高高挑起,迫使她高昂起頭,緊接著兩片溫熱的薄唇覆上了那香軟的紅唇,
男人的舌頭挑逗著那綻放得有如花蕾的粉嫩紅唇,修長的的指腹輕輕愛撫著她雪白的頸子,慢吞吞地滑停在她曲線優美的肩胛骨上,流連不去。
她的唇猶如甜酒,愈飲愈香醇,令他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
「別。」凌瑾瑜可不想像上次一樣「擦槍走火」了,現在他們還不到時候交付彼此。
顧逸琛緊摟著她的腰不放鬆,僅僅只是一個吻竟讓他失控至此,他對她到底有多渴望啊?
他的額抵著她的,薄唇還帶著曖昧地津液亮晶晶地刁著她的唇,壓抑著強烈的欲望,粗喘著氣,「什麼時候給我?」
感覺得到他強烈的心跳,劇烈起伏的胸膛,以及炙熱地氣息,無一不顯示著他對她的渴望。
「你的身份太敏感,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太好,而且,以後你還是少來這裡吧,我現在怎麼想都覺得你讓我住這裡真的欠妥當,畢竟要是被人抖出去你和我的關係不正當,那你的前途會很堪憂,我不想連累你。」凌瑾瑜惴惴不安地咬緊唇瓣。
「別咬,這裡只有我能咬。」看著她將自己的紅唇咬出一道清晰的齒印,顧逸琛微微蹙眉,托住她的後腦,伸出舌頭舔舐著她唇上的那道齒印,將她的唇瓣含在嘴裡吸吮。
凌瑾瑜氣惱地捏緊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啊?」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這棟房子是用我朋友的名義買下的,查不到我頭上來。」顧逸琛不以為意,自顧自地依舊我行我素大手欲求不滿地在她柔軟的嬌軀上游移。
「顧逸琛!你不要太過分了啊,我會生氣的。」凌瑾瑜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人口中說著一本正經的話,手卻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8:00
【67】反抗專制婚約
這個精蟲上腦地衣冠禽獸!
「乖,讓我摸摸,看得到,吃不著,過過手癮總行吧,何況,你忘了,那次在你家,我們都那樣了,我幫你吸,你幫我……」
話未說完,就被早已臉紅成番茄的女人捂住了唇,無限羞臊地嬌喝,「住口!不要再提那件事了,羞死人了!」
顧逸琛的俊顏蕩漾起一抹難以琢磨的笑意,仿佛正得意的欣賞著她為情欲狂亂的表情,神色中難掩邪肆和狂野,「丫頭,反應這麼大,看來,你是愛上了我的技巧了,我很榮幸。」
「討厭,討厭,不許再說了!再說我不理你了!」凌瑾瑜氣急敗壞的錘著他的胸膛,小臉火熱,一顆心不停狂跳著,真恨不能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他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暖乾燥的大手中,寵溺地吻了吻,眉眼含笑,「好,不說了,看把你羞得。」
「老婆,我們趕緊把證兒領了吧,我想你都快想瘋了。」美人在懷,卻看得見卻吃不著的感覺真心難受啊有木有。
「領證啊--」凌瑾瑜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神秘的面具男給她的顧家的戶口本,抬眸看向頭頂眼中情慾未退的男人的俊臉,有些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拿出來呢,要是他誤會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該怎麼辦?對那個連真實面目都不願意展現的面具男,她真的了解不多,能相信嗎?
遲疑中,只聽頭頂的男人慢悠悠地啟唇,「怎麼了?你不會依舊找各種理由推脫吧?」
「沒有,只是你家人都沒有同意,會給你戶口本嗎?會允許我們結婚?」凌瑾瑜不無擔憂地問道。
顧逸琛似乎臉色有些異樣,輕咳兩聲,摸摸鼻子,「說起戶口本,為這事兒家裡都鬧翻天了。」
凌瑾瑜的心猛然一窒,漏跳了一拍,難道面具男偷了人家的戶口本被發現了?
不會這麼快吧?
「怎,怎麼了?」凌瑾瑜心虛的眸子飄忽不定,不敢看向顧逸琛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幽黯黑眸。
「戶口本不見了。」顧逸琛歎息一聲,有些不解,「現在的小偷口味變了?不愛錢財竟然愛偷這些沒用的東西。家裡人都是認為是我拿了戶口本,唉,真冤枉,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呢,這就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你家人沒為難你吧?」凌瑾瑜的心提了起來,不禁在心底咒罵那個面具男做了壞事還讓人背黑鍋,真不是東西!
「沒有,凡事都得講證據啊,他們無憑無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自己也好奇,對方偷走我的戶口本到底有什麼目的。」顧逸琛大概也是站累了,攥緊她的小手,向舒適的沙發走去。
「不過,老爺子把我罵了一頓,抽了幾鞭子,給我兩天的時間讓我找回戶口本,唉,真是無妄之災啊!」顧逸琛幽深的眸子裡一抹精光一閃而逝,神情中卻帶著一絲淡淡地委屈。
凌瑾瑜耳邊只回響著顧逸琛開頭的那句「老爺子把我罵了一頓,抽了幾鞭子」心中一窒,一把急切擔憂地撩起他的衣擺,「哪兒呢?傷哪兒了?我看看。」
「在背上,別看了,不疼的。真的,我皮糙肉厚,一點事沒有。」顧逸琛扯緊衣衫遮遮掩掩的不想讓她看。
可他並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令凌瑾瑜心急如焚,急躁不安,更想看看他的傷勢。
首次在她臉上見到她獨為他展現的心疼和焦急,顧逸琛的心頭的暖意蔓延至全身,黑眸中卻又有一絲隱晦愧疚的光芒閃過,下一秒,他情不自禁的摟緊她,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這是我該受的。」
對於他這句摸不著頭腦,令她雲裡霧裡的話,凌瑾瑜有些不明白,可是此時她卻顧不了這麼多,心中更多的是急切,「給我看看,我給你上藥好嗎?會感染的。」
顧逸琛明白她此時一定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是他知道,總有一天,當她明白一切,她也會說「這是你該受的!」
可是這一刻,看著她為他心疼,黛眉緊蹙,滿臉焦急的模樣,他覺得無比幸福,哪怕有一天,她會恨他。
趁著男人發怔的空擋,凌瑾瑜扯開了他的衣衫,當看到他後背上縱橫交錯,一道道皮開肉綻的鞭痕,凌瑾瑜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滴在他受傷的背上,蜿蜒著順著脊梁骨流到了臀部的溝壑,中直至浸入到衣衫中。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背上,卻熨燙了他的心,溫聲安慰,「已經不疼了,媽給我上過藥,別哭,我會心疼的,你忍心看著我身疼心也疼?」
「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要不是他偷了你的戶口本,怎麼會連累你挨了這頓打,受這麼重的傷,是那根金鞭嗎?哼,下次被我看到,非偷出去融化掉當金條賣掉不可!」凌瑾瑜擦干臉頰上的淚痕,白皙軟嫩的指腹,輕輕撫摩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心中抽痛,惡狠狠地說道。
「好,下次我們一起去偷,老三也在那條鞭子下吃了不少苦頭,對它恨之入骨,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顧逸琛為了安慰她輕聲附和,將身子靠在她溫軟的懷裡,身子被那軟玉溫香所包圍,他舒服的歎息一聲,似乎那背上的痛也瞬間消失無蹤。
「你知道是誰偷了戶口本?」顧逸琛挑眉,口中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卻忍著後背的疼痛,故作無意地蹭了蹭她緊貼著他後背的胸前柔軟。
凌瑾瑜一聽「戶口本」三個字心兒緊繃,哪還會察覺他的小動作,猶豫了幾秒,才不緊不慢的微啟唇瓣,「知道,但是不太了解那個人,那人帶著銀色面具,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之前找過我,把你家的戶口本給了我,我把它拿給你你回去交差吧,別在惹怒你爺爺了。」
「他把戶口本給你幹什麼?」顧逸琛大惑不解地詢問。
「誰知道呢,那人神出鬼沒的,故作神秘誰能猜到他的心中所想?」凌瑾瑜思慮再三,還是咬牙將那面具男跟她說過要照片的事情咽下了肚子,她覺得如果讓顧逸琛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和他結婚,到時候兩人之間必然會產生隔閡,他對她會怎麼看?
私心底她很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雖然現在的她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確是心機深沉了點,但誰沒有一個秘密,誰沒有一個迫不得已呢?
「你就這麼接受了?不怕他是另有所圖?你也太單純了,怎麼能就這麼被人騙去,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呢。」顧逸琛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捏捏她的手心。
「我想既然是你家的東西,自然要拿回來完璧歸趙了,至於他是什麼目的,我才不想知道。」凌瑾瑜無所畏懼地從身後攬住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扭過頭吻上了下顎抵在他肩頭的紅潤小嘴,笑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的丫頭。」
羞澀地閉上美目,感受著來自他唇齒間的獨特清爽味道,凌瑾瑜並沒有過多抗拒,既是為了避免二次傷到他的後背,也是她貪戀他唇齒的溫柔寵溺不能自拔。
許久之後,在兩人都要溺斃在這激情四射的吻中時。
「我給你再上一次藥吧?感染了就麻煩了。」凌瑾瑜氣喘吁吁地偏頭躲過他的吻,面紅耳赤地說道。
「也好。」顧逸琛點點頭,雖然很貪戀她的甜美,可是為了不嚇著她,他還是強忍住了下腹熊熊燃燒的欲火。
而當林嫂拿過來醫藥箱,凌瑾瑜脫下了他的衣衫,光裸著他壯實肌理分明,有著八塊腹肌,散發著迷人男子氣概的上身時,凌瑾瑜還是忍不住害羞的紅了臉,拿著藥膏的手有些微的顫抖。
雖然上次他們已經有了「坦誠相待」的一次,可那一次他盡管做著那樣的事,可依然是衣冠楚楚,連一顆扣子都沒有解開的,此時見到這樣極具魅惑,有著傲然健碩身材的他,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天的一幕幕,不由得面紅耳赤。
「怎麼了?」遲遲沒有等到身後之人的動作,男人疑惑地轉頭。
凌瑾瑜一驚,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快速垂下眸子,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事。」
強自鎮定地將藥膏擠出抹在手指上,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指腹上的藥膏輕柔地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看著女孩愣愣的盯著他的身材目不轉睛,被他發現後雙頰緋紅的可愛模樣,顧逸琛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自傲地得意,第一次覺得能用美色誘惑眼前的丫頭還是很不錯的名門醫女!
而接下來,他就樂極生悲了,她每一次指尖輕柔的拂過他帶傷的背部,都會若有似無的帶起一陣炙熱的火苗,那火苗猶如星星之火一路燎原至他的身下某一點,令他繃緊了身子,細密地汗珠逐漸從額頭滲透出來。
「放鬆,別緊張,我會很溫柔,不疼的。」凌瑾瑜奇怪他為什麼每一次她給他抹藥他的背脊都要震一下,繃緊的背部肌肉反而滲出了絲絲血絲。
顧逸琛咬緊牙關不吭聲。
「很疼?」凌瑾瑜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男人隱忍的神情,擔憂的問。
顧逸琛依舊搖頭不語。
「那你放鬆點兒,這樣傷口會裂開,我沒法上藥。」看著自己指尖沾染著藥膏和他的鮮紅血絲,凌瑾瑜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顧逸琛深呼吸一口,強壓下在身體中四處升騰的欲望,點點頭,語氣黯啞地啟唇,「來吧。」
凌瑾瑜這次下手更輕柔了,而且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疼痛中夾雜著隱隱酥麻的感覺,在凌瑾瑜的指腹落下的每一刻,像電流一般立即通過肌膚傳達到身體的某處。
「嗯……」顧逸琛咬緊牙關,縮緊下腹,大掌緊攥,巨大的愉悅快感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在心中不由地懊惱腹誹:這個女人到底給她下了什麼魔咒,只是輕輕的碰觸竟然就讓他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還疼?」凌瑾瑜聽到他異樣的呻吟,以為是被她弄疼了,立即住了手。
「不是。」顧逸琛眸光深黯地凝視著她,搖頭。
「那是怎麼了?」難道是內傷?凌瑾瑜想著要是傷及肺腑那可就麻煩了,說著放在手中的藥膏,轉到他的身前,伸出手覆上他的小腹,按了按,「內傷?這裡疼嗎?」
這一按,顧逸琛差點把持不住,繳械投降。
顧逸琛用滿是汗水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額際的汗珠滴落,聲音嘶啞,「別動!」
凌瑾瑜卻急了,「真的是內傷啊?別動,我去打120。你怎麼忍這麼久都不說呢,延誤病情怎麼辦?」
凌瑾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而她的手臂卻被男人緊拉著不放鬆,他的開口說出的一句話更是令她羞憤地恨不能一腳將他踹出去!
顧逸琛小心翼翼地斜睨著她擔憂的神色,一抹紅暈從俊顏蔓延至耳根,尷尬地開口。
「我是疼,不過是下身疼,漲疼的厲害。」
「靠!」凌瑾瑜忍不住爆粗口,敢情她又是關心又是勞心勞力的他還在這享受著獸欲呢?太可惡了!
凌瑾瑜抄起手邊的抱枕高高揚起,明媚的水眸中滿是怒火,可看著男人楚楚可憐,無辜委屈只嚷嚷著後背好疼,傷口裂開了時,所有的羞憤怒氣都郁結在了胸口,出不來下不去!
手中的抱枕也頓在了半空中,再也狠不下心落下去。
凌瑾瑜想著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她這輩子大概就栽在這個腹黑的男人手裡了!
顧逸琛偷瞥著女孩氣得漲紅的俏臉,臉上帶著獻媚狗腿地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撫,「老婆,這也是因為你的魅力太大了啊,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把你摟進懷裡不放開,更何況是你主動接觸我,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是把持不住的了。」
「你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了嗎?給你上藥就起反應,真沒出息!」凌瑾瑜鄙棄地斥了一聲,復又咬牙切齒地將語調拔高,「那要是這次給你上藥的是護士小姐,你不是得一柱擎天啊?!」
她就不信那些美麗的護士們見到這麼俊帥迷人的男人會不借機揩油,趁機勾引,畢竟現在色女太多,而且以他的名聲幾乎在A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有攀上高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哪個女人會傻得放棄?
「老婆,你冤枉我!我只對你一個人有反應,那些庸脂俗粉我才看不上!」顧逸琛連忙表明決心和清白,摟緊了被老醋淹沒的丫頭。
「顧逸琛,你放開我!」凌瑾瑜感覺到臀下被某人的某物頂著,想著肯定是坐到了某人的「帳篷」上,紅著臉推他。
「別動,再動我可就忍不住了。」顧逸琛悶哼一聲,某女扭動的臀部正好蹭到了他的某處。
「你先讓我起來。」凌瑾瑜咬牙。這男人怎麼隨時隨地都可以發情啊?
顧逸琛鬆開她,凌瑾瑜仿佛屁股上裝了彈簧一般彈跳老遠,這人,真惹不得!
凌瑾瑜尷尬,顧逸琛同樣尷尬,於是,兩人靜默不語,許久之後,凌瑾瑜才開口,「已經上好藥了。」
顧逸琛點點頭,重新穿好衣服。
待他衣衫整潔後,凌瑾瑜才手中拿著一件東西走了過來,遞給他,雲淡風輕地抿唇,「喏,完璧歸趙。」
顧逸琛神色莫辯地接過她遞上來的小本子,語氣卻是出奇的認真鄭重,「我們結婚吧。」
凌瑾瑜一愣,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決定了,他以為他還會再等一段時間的,畢竟顧家不同意,外在的阻擾因素也很多,該深思熟慮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你真的決定了?」凌瑾瑜想起那面具男對她說過的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她不想用自己和他的婚姻達成某種目的,她只想和他的婚姻是單純幸福的。
「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顧逸琛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向餐桌,很快林嫂就將香氣四溢,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端上桌。
「可是……」凌瑾瑜猶豫不決。
「放心,婚後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只有一點,那就是你的身心只屬於我。」顧逸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凌瑾瑜的碗裡。
她的身心只屬於他嗎?凌瑾瑜捏緊筷子的手一頓,心亂如麻。
可是凌瑾瑜想起那個神秘的面具男說過同樣的話,他即使在婚後也不會放過她,她的心裡就一陣發麻,那個男人霸氣冷酷,行事作風完全與俊雅溫潤的顧逸琛不同,他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只是強勢的一味索取,將她掌握在手心裡,不容她逃脫。
而婚後,他又能如他所說,放過她嗎?
如果婚後他還來百般糾纏,她又當如何?何況,這其中還有一個同樣有著強勢手段不予多讓的裴紓寒。
凌瑾瑜放下筷子,與顧逸琛四目相對,「顧逸琛,我有些不安。」
「怎麼了?」顧逸琛此時將她如此心情變得沉重的模樣,也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叉至桌面上,認真的看著她。
「不知道,就是感覺心裡有些不安定侯門毒女腹黑夫。」凌瑾瑜也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總之讓她糾結惆悵。
顧逸琛伸手撫上她順滑黑亮的髮絲,安撫,「你這是婚前恐懼,沒事的,放鬆心情就好了。」
凌瑾瑜歎息,「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隨後又想了想,認真斟酌著問道︰「我們能不能先領證,婚禮不急著辦,也不用先公開我們的婚事,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辦。」
顧逸琛抬眸,四目相對,唇角微勾,眼中滿含無限寵溺,「好,都聽你的。」
「謝謝你,阿琛。」凌瑾瑜心中感動,湊上去主動親吻了他的臉頰一下。
凌瑾瑜知道即使是將戶口本偷來,要想順利領取結婚證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且不說顧逸琛的身份,就是顧家長輩現在見家裡最重要的戶口本不見了,肯定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這戶口本被偷,一定與她和顧逸琛及顧天擎的婚事脫不了關係,十有八九會派人到民政局盯梢兒,絕不會讓她和顧逸琛的婚事辦的那麼順利。
她可以預見,只要她和顧逸琛一出現在民政局,肯定會有方方面面的人將他們帶到老爺子的面前,之前之所以那麼爽快的答應顧逸琛公證結婚,就是聰慧的她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且不說顧家長輩,還有一個勢力強大的裴紓寒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以那人強烈的占有欲,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在一起?
不過,這些事她相信還是難不倒無所不能的顧逸琛的,她現在還是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主動撥出了那個並不常聯係的號碼,凌瑾瑜淡淡地對著手機輕啟紅唇說了幾句,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裙,回到母親的房內,安撫好母親便出了門。
依舊是她主動來到這棟西方哥特式建築豪宅,那個人的確是又懶又傲氣的很呢,她幾次主動約他出去坐坐他都懶洋洋的拒絕。
每次非得自己跑一趟才行,真那人沒辦法。
凌瑾瑜苦笑一聲,天知道,沒有特殊情況,她也不太愛來這種奢華的地方好吧?
那大少爺……算了,誰叫她有求於人呢。
凌瑾瑜才走到門口,就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熱情的帶進了客廳,「凌小姐請,少爺恭候多時了。」
凌瑾瑜對管家禮貌地微笑,點點頭走進去。
「來了,坐。」邪肆俊美的男人面前放置著超薄最新版蘋果電腦,細長魅惑都桃花眼沒有離開電腦屏幕,頭也不抬都對她勾勾手指,復又手指伸直向下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
聚精會神,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迷人的,看著沈默雙腿優雅交疊,慵懶地將背靠在沙發上,手指熟練敲擊著,在她落座的那一刻指尖落在最後一個按鍵上,關上電腦,兩人四目相對。
「上茶。」沈默抬手,拇指和食指緊捏,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很快,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便呈上。
沈默白皙的手指捏上咖啡杯柄,優雅地淺噙一口,抿唇,「美人駕到,有何貴干?」
「辦的怎麼樣了?」凌瑾瑜端起咖啡杯,享受的抿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她知道這位大人物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沈默指尖磨蹭著自己線條優美的下巴,眨眨眼,「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辦事效率嗎?」
凌瑾瑜挑眉,「就是太清楚你的能力,所以我才迫不及待想見識咱們睿智俊美的沈大少的英姿。」
「這話我愛聽,我已經派出了精英團隊與你介紹過的徐氏接洽過了,我不明白,即使你想找個炮灰,也沒必要找那樣一個猥瑣又自大的人
和我合作吧?簡直就是降低了我團隊的格調品味。」沈默想起之前他和他的團隊負責人黑曜視頻時,黑曜對他百般抱怨他們堂堂國內前五的跨國集團,怎麼會跟徐氏那種規模和實力都很一般的公司合作?
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黑曜來說的確是不小的刺激。
「就是因為他是炮灰是擋箭牌,所以才符合我條件的。」凌瑾瑜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波光粼粼,帶著一絲狡黠,對於當初企圖染指她的男人,她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她不動聲色,不代表不會一點點都將當初的屈辱還回去!
沈默不知道她和那個徐璽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只要她不想刻意讓他知道的事,他都不會主動去查去知道,他這人雖然玩世不恭,他的精英團隊的龐大資料庫中,上至國內外政界棟梁,商界名流,娛樂巨星,下至名不見經傳的小平民雞毛蒜皮,家長裡短,秘辛絕密收集了不少,堆滿了他的整個龐大資料庫。
但他是很有原則的,對於至交好友,最在意的人他會尊重他人的意願不去侵犯對方的隱私。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沈默雙手交叉置於腦後,瞇著眼一副慵懶愜意的模樣。
凌瑾瑜美眸中有一抹深不可測地警告掠過,唇角微勾,「我想裡應外合,打他個措手不及!」
沈默聞言,頗感興趣地挑眉,「裡應外合?別告訴我你想進入凌氏內部。」
「聰明!我就是要正式進入凌氏,熟悉凌氏內部運作,一步步地將凌氏大權攬入手中!」凌瑾瑜美眸中閃著躍躍欲試,信心十足的光彩,「而且,我手中的籌碼並不少,真正缺少的不過是實事行業經驗。」
「十年磨一劍,等得不就是今天嗎?臥薪嘗膽這麼多年,讓那些人鳩占鵲巢得意了那麼久,是該真正行動,拿回屬於凌家的東西了。」凌瑾瑜淺噙一口咖啡,俏臉上的表情難以琢磨。
當年的她年幼無知,根本無力與那些人抗衡,現在,她整裝歸來,就不信還能讓那些人得意很久!以為抹殺了她的身份資料,就可以讓她走投無路嗎?哼!當她重新以凌家正牌大小姐的身份站在凌氏集團的巔峰,她會讓那些人看看,昔日落魄無依的小女孩是如何強勢歸來,讓人大跌眼鏡的!
吃了她的給她吐出來!
拿了她的給她還回來!
欠了她的給她加倍補償回來!
沈默歎息一聲,「何必這麼辛苦呢,現在不是有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願意娶你嗎?何不利用他的勢力……」
「不,我只想依靠自己的實力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顧逸琛的家人就是因為她的來歷不明,以及太過平凡無依所以才不接受她的,她明白就算她對顧家長輩交代了她的真實身世又能改變什麼呢?
到頭來最終也只能得到對方的同情!
而向來清冷孤傲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她需要的是重新回到凌氏,為自己正名,為父親昭雪!
何況,以顧逸琛的現在的身份,即使他不介意她一無所有,可是他的家人也不會願意他娶一個毫無實力毫無背景的女子當市長夫人!
這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為了鞏固地位而產生門當戶對的聯姻就是這個道理,這是現實,她和顧逸琛都無法免俗,畢竟在其位謀其政,顧逸琛即使無奈也必須做到!
為了她和顧逸琛的未來,她也必須令自己強大起來!
「這麼強的性子,會吃苦頭的。」沈默莫可奈何地歎息一聲。
凌瑾瑜自傲地挑眉,那又如何?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早前她沒有想要急著回歸凌氏集團,可是自從裴紓寒的到來,以及面具男的出現,讓她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和能力的微弱,為了逃離他們的魔爪,不再被他們禁錮和利用,她不能坐以待斃!
「好,爺支持你!不過,打算怎麼謝我?恩?」沈默挑挑眉,笑得一臉邪肆。
凌瑾瑜白他一眼,撂話,「改天請你吃大餐,我親自操刀下廚,怎麼樣?夠誘惑吧?」
想著上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吃過這丫頭做的美味飯菜了,一聽她這話,沈默桃花眼一亮,口中唾液分泌,差點兒失態地流出口水,「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不過得等我正式進入凌氏後,將你的團隊都請過來,我親自答謝。」凌瑾瑜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是自信,拍拍胸脯保證。
「算你這丫頭還有點良心!瞧,最近為你勞心勞力,咱的烏黑的秀發都白了幾根。」沈默故作苦惱地扯了扯自己的短發,一臉委屈。
凌瑾瑜被他逗笑,「好啦,你的功勞苦勞我都記著呢,言歸正傳,你早猜到我會進凌氏吧?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你個鬼靈精,就知道瞞不了你,不錯,我早就在凌氏安插了人手,不過,據內部可靠消息,裴紓寒也安插了人在凌氏,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但,我是誰?無所不能,獨一無二的沈爺啊,我才不管裴紓寒有什麼陰謀詭計,反正我是對我的人發話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對方安分守己也就罷了,敢出蛾子,使絆子下陰招,哼,小爺我也不是好惹的!」沈默揚揚眉毛,一副吊兒郎當,紈褲不化的屌絲樣兒。
「小樣兒!」凌瑾瑜斜睨著無限得瑟的男人,斥了一聲。
裴紓寒會安排人到凌氏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倒是不甚在意,只是之後有些麻煩而已,對她倒是造不成太大的威脅。
「什麼時候去凌氏?要不要我打聲招呼?」沈默對於她的鄙視眼神絲毫不以為意。
「不用,大門都沒本事進,怎麼談以後?」凌瑾瑜撇撇嘴,直言拒絕。
「好,算你有骨氣,對了,你真的打算嫁給別的男人啊?」沈默故作憂傷地扶額歎息,一副被無情拋棄的可憐樣兒。
凌瑾瑜被他的表情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沒再開口,她怕再說什麼這人又抽起風搞起怪來。顧家今日籠罩著烏雲密布,大廳彌漫著嚴肅的氣氛讓在場的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這窒人的氣氛來自於顧希堯對孫子顧逸琛,顧逸琛未來的妻子只能是他顧希堯所選中的人,而他所選的,是徐氏集團徐璽的妹妹徐若蘭。
顧逸琛不明白為什麼爺爺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然就這麼輕率地塞了一個他素未謀面的女人給他,即使他和父親再不喜歡凌瑾瑜,也不可能做出這樣輕率的舉動啊!
而心中同樣抱著這樣的疑問的不止顧逸琛一個人,顧家老大顧天擎,老三顧思遠以及顧夫人安然都大惑不解。
「我不接受這種政治婚姻。」顧逸琛冷硬地一口拒絕。
誰都知道,他心中所愛的人是誰,所以他也不遮掩,直接拒絕。
顧希堯品茗著茶香不發一語,全身威嚴的氣勢儼然王者風范,八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取消這門婚事!」顧逸琛衣袖下的手緊攥,再度聲明,極力忍住大吼的衝動。
「這門婚事已經決定徐家女兒與我顧家最為門當戶對,你沒得選擇。」
「我的妻子人選我自己決定,你無權命令我照你的意思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至於我愛誰,你們心知肚明!」顧逸琛劍眉皺緊,對這突如其來的婚約感到莫名其妙,更感覺到心中有一股郁結的怒氣在升騰蔓延。
顧希堯任是無動於衷,放下茶杯緩緩開口,「徐家女兒有什麼不好?不但家世顯赫,容貌更是國色天香,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不會娶我不愛的女人!」
「感情?」顧希堯笑得鄙夷,「要成為一個政治家就要拋棄兒女私情,只要對政途有利的資源都要加以利用,婚姻也不例外,你還年輕不懂得事情輕重,我能夠爬到今天呼風喚雨的地位,就是將感情置之度外,一切以『利』字當頭,你想要感情,結婚後培養也行,至於凌小姐,你們身份懸殊太大,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你喜歡她不過是一時衝動,等你醒悟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才是對你而言最為重要的。」
「我現在有能力做好一切,不需要依靠聯姻鞏固地位,當初競選市長是為了造福民眾,也是為你們建立黨政人脈,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退出創立自己的事業--」
「混賬!」一聲巨吼震得大廳震天響,顧希堯一改沉靜的臉色氣急敗壞地瞪著顧逸琛,他最無法忍受的是子孫們違背他的命令想要棄軍從政,現在這不孝的孫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又想棄政從商不成?!
個性剛烈內斂的顧逸琛鐵青著臉與爺爺利眼對視,兩人之間火藥味濃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你從小到大都是怎麼教育我們的?忠於國家忠於家庭,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明明我和凌瑾瑜兩情相悅,你卻從中作梗棒打鴛鴦,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真是可笑!」顧逸琛溫雅俊朗,骨子裡卻有著與顧希堯如出一轍的固執無人能拗,挺直了腰背,目光毫不退縮,振振有詞地話脫口而出。
「你這個不孝子,當初你說你不想從軍,行,如你所願讓你從政當勞什子的市長,現在你又為了一個女人再次想要棄政從商?告訴你,這次說什麼我也不可能讓你為所欲為,一意孤行!別以為我們沒有查到你的那個女人的身世背景,那樣一個更定時炸彈一樣身世復雜的女人,我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禍害顧家的!」
要不是這次戶口本被盜,他慌了神,傾盡了他所有的勢力去找戶口本,順帶查了凌瑾瑜的身世,他還被那個女人牽扯了那麼深的案子所蒙蔽,要是真如老二所願娶進門來豈不是要惹火燒身?要不是她的身世牽扯太大,他這麼注重承諾的人,也不可能首次出爾反爾給老二重新物色一個對象。
顧逸琛沉默不語,唯一不變的是冰冷刺骨的眼神,深冷僵窒的氣氛持續著,不忍看兒子痛苦,安然鼓起勇氣上前向公公勸說,「爸,這件事我看暫時……」
未說完的話立即屈服在顧希堯凌厲的瞪視之下,嚇得安然閉口不敢多言,退回丈夫身邊,想著丈夫總是以公公馬首是瞻,他們父子倆肯定早已「狼狽為奸」,安然很是喜歡凌瑾瑜,狠狠地瞪了顧原一眼,一把甩開丈夫獻媚討好地想要拉住她的手,跺腳賭氣將頭扭到一邊去。
哼,趕走了老娘的兒媳婦兒,以後再敢爬老娘的床試試看!
「二哥不想娶那個女人就不要逼他嘛!」剛帶著白琉璃從省城回來的顧思遠摸著鼻子,冒險小小聲開口反對,他與二哥從小感情好,二哥討厭的人他也討厭,雖然他很怕爺爺,但任是鼓足了勇氣。
可顧思遠的話被顧希堯直接無視,「除了徐家千金不做第二人選,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家待著就得去徐若蘭,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就給我滾出顧家!」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8:16
【68】她糾纏他抗拒
顧希堯說的很明白,語氣之威嚴冷硬表示出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逸琛任然是直直地瞪著爺爺堅決無情的面孔,全身剛冷生硬的線條如刀刻般屹立不動,唯有緊握的拳頭顫抖著。
他以為只要他們不過分反對,他會將他們所擔憂的一切都處理好的,可是爺爺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顧思遠欲言又止還想幫二哥說話,卻被母親制止。
「我不會娶!」顧逸琛的這四個字擲地有聲,態度轉為冷漠。
「二哥!」顧思遠叫了出來,他有些為二哥擔憂,畢竟從來沒有人敢當場違抗爺爺的命令,顧天擎和顧原也訝異地望著顧逸琛,唯有安然一臉早知如此的神色贊許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爺爺!」
「爸!」
一想到之前顧希堯說過一旦顧逸琛敢違抗命令就會被趕出家門,眾人全都憂心忡忡地叫了出來。
顧逸琛嘴角泛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眼神冷若冰霜,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憎恨,冷冷地對爺爺說,「無法如你所願,所以,我不會再進家門。」
「你這個逆子王爺我不嫁你我娶你!滾,給我滾出去!」顧希堯沒有想到,他這個一向極為令他器重的孫子,竟然膽敢反抗他的命令,一股怒火竄上頭頂,拐杖顫抖著敲擊著地面,怒氣沖天地吼!
「太過分了!」待爺爺走遠後,顧思遠憤恨不平的叫道︰「為什麼爺爺要這樣逼二哥!」
安然無奈歎氣,「生在豪門,身不由己。」
「婚姻又不是兒戲,怎麼可以逼二哥娶個沒感情的女人,何況,二哥心裡已經有愛的人了,爺爺從小到大可都不是教育我們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他這樣做簡直就是顛覆了我以往堅定不移的愛情觀,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爺爺太霸道了,我反對!」
顧思遠不滿地皺起眉頭,他們家還從來沒這麼「熱鬧」過,爺爺不是最講原則的嗎?怎麼這次反應這麼大?
「不可以對爺爺不敬,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顧原嚴肅地警告顧思遠。
「放屁!」他冷哼。
「你--」顧原怒視小兒子,舉起手要教訓他。
「阿遠,住口!」拉住丈夫的手,安然指責桀驁不馴的小兒子。
「本來就是,我支持大哥自由戀愛,什麼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丟不丟人!」顧思遠隨性慣了誰都不怕,在家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主兒,穩重自持都是拿出來給外人看的,在家就該像個孩子一樣為所欲為,反正有人寵著,怕啥。
「你還敢放肆!」顧原怒吼。
「啪--」地一聲拍桌的巨響,讓在場的人都霎時噤聲不語,這巨響來自當事人,顧逸琛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冷沉著深冷的俊臉不發一語朝大門而去。
「老二,爺爺他只是在氣頭上,你別當真,留下來吧。」安然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心中對那兩個沒事找事的糟老頭子埋怨不已,非得將她的寶貝兒子趕出去他們才安心是吧?
顧逸琛瞇著眼,冷著臉,薄唇緊抿,無視身後母親焦急的話語,腳步不停。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阿琛。」安然一把攥緊兒子的衣袖,本來這三個兒子歸家的時候就不多,這要是趕出去一個,她一個人在家可怎麼過?
顧逸琛輕輕拂開母親緊攥著自己衣袖的手,語氣堅定冷凝,「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除非爺爺他肯接受瑾瑜。」
「你們怎麼都這麼強呢,爺爺的工作我會試著幫你做的,你也不一定非得出去了不回來啊,還是你打算和瑾瑜住在一起?其實我也不反對奉子成婚的,只是怕委屈了人家姑娘。」安然想著奉子成婚倒也是個辦法,到時候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諒那老頭子也敢再說什麼。
顧逸琛聽了母親的話,扶額長歎,「我有分寸,您就別操心了。」
安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兒子的臉色,似乎緩和了許多,這才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那你去吧,記得別跟你爺爺慪氣,多回來看看。」
顧逸琛波瀾不驚的點點頭。
裴紓寒習慣性地點燃了一支雪茄,犀利的目光望向前來匯報的南宮瑞。
「消息都透露出去了?」
裴紓寒深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地吐出一口濃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南宮瑞靜立一旁,點點頭,如實匯報,「自從我們發現顧家老爺子在找戶口本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顧逸琛已經有所行動了,所以我們順水推舟,在顧希堯竭盡全力找戶口本的當口,將我們添油加醋的凌瑾瑜的資料給暗中散播了出去,正好有意無意地讓顧希堯的人知道,果不其然,剛才我得到最新消息,顧希堯重新給顧逸琛物色了一個名門閨秀,顧逸琛和顧希堯為此大吵了一架,顧逸琛並不屈服,結果被顧希堯掃地出門,看來,顧希堯也是怕了啊,我想他以後都不敢再讓凌瑾瑜進門了首富嫡女。」
「啪啪!」裴紓寒俊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心情頗好地擊掌兩聲,向南宮瑞投去贊許的目光,「干得好!」
「瑞不敢邀功,全是裴先生栽培的好。」南宮瑞得到贊賞,心中大喜,臉上卻謙恭有加,不露聲色。
裴紓寒對他這種榮辱不驚的表現很是滿意,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那些照片先放著吧,現在曝光出去只會便宜了顧逸琛。」
「是,這個瑞明白。」南宮瑞點點頭,反正那些照片也只是備用,是他的殺手鑭,必要的時候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最近凌瑾瑜有什麼動向?」裴紓寒雖然最近一直被龍陵門幫內的事情所紛擾忙碌,可他也沒忘了他的寵物。
「她一直待在別墅裡,那個別墅我查過,卻沒有查到戶主的身份,本來我們還以為,可以利用顧逸琛身為公務人員金屋藏嬌這一點對顧逸琛加以制衡,想不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南宮瑞有些沮喪,他是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抓住顧逸琛這個強勁對手的弱點,可惜對方太過狡猾,令他無從下手。
裴紓寒指尖輕彈煙灰,哼了一聲,「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抓住把柄,他就不叫顧逸琛了。」
南宮瑞忙點頭稱是,復又抿唇說道︰「我觀察過,最近凌瑾瑜似乎和徐氏總裁徐璽走得很近,另外和另一個神秘始終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有牽扯。瑞覺得這兩件事情很可疑,可以加以利用。」
「哦?查到那個面具男的身份了嗎?」心中早有預感不會這麼簡單查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南宮瑞頹然地搖搖頭,「沒有,那人總是神出鬼沒,在凌瑾瑜面前也沒有取下過面具,我們更是難以近他的身,似乎有高手保護。」
本來他就對顧逸琛束手無策,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的面具男,更是令他一個頭兩個大。
都怪凌瑾瑜那個紅顏禍水,迷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現在受苦的卻是他,這麼想著,南宮瑞對凌瑾瑜的厭惡和惱怒更深了。
裴紓寒心知南宮瑞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也不再為難他,心中卻無限惱恨,他的小寵物實在太會惹桃花了,這樣可不行,他不好好「提醒」一下她,她只怕都忘了她是誰的女人。
「你去吧,繼續監視對方是一舉一動,叫付南進來。」裴紓寒揮了揮手,指尖揉捏著額頭。
南宮瑞出去後,付南進來。
「怎麼樣?查到是誰跟我們過不去?」裴紓寒感覺疲累不堪,最近幫裡的事,凌瑾瑜以及顧逸琛的事都讓他煩不勝煩。
付南挺直腰背,卻頹喪地搖搖頭,「只查到暗中向麒麟幫許堂主開槍的是百步穿楊的狙擊手,一槍斃命,現場很混亂,沒有找到彈頭,令我們無從查起。」
裴紓寒深吸一口煙,重重的吐出,平息掉心頭的怒火,才緩慢開口,「查,繼續查,我就不信對方有三頭六臂上天入地之能,這次說什麼也不能饒了對方,敵暗我明,對我們很不利。」
付南點點頭,附和,「不錯,我們的確不能放任發展,被動挨打。老大,放心吧,我會將那個混蛋揪出來的。」
裴紓寒昂首,「最近都悠著點,麒麟幫那邊鬧得很凶,情緒很激烈,搞得幫裡的那些老不死們也來找老子茬兒,吩咐下去,誰敢再有異議,我不介意讓那些老不死的提前退休無心棄妃桃花多。」
「是,內部矛盾我都遏制住了,他們鬧得再凶,也不過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他們的子孫再年輕也不過是經驗不足的毛頭小子,實在不行,我們大不了一勞永逸。」說著付南眼中厲光閃過,凶狠地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別太衝動,萬不得已不要起沖突,現在我還需要那些人手中的勢力,我們該做的是如何將對方是勢力拉攏過來為我所用。」他是殘忍,但是不必要的血腥他也不太崇尚,他倒是主張以和為貴,能避免兵戎相見你是最好,畢竟當年他的確是上位的名不正言不順,引起幫眾反彈會很棘手。
徐氏房地產公司
一身火紅色無袖低胸緊身連衣裙的靚麗女人白皙的手腕上跨著一個限量版lv包包,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徐璽的辦公室。
高傲都昂起下巴瞥了一眼徐璽的秘書,徐若蘭邁著貓步徑直推開了徐璽辦公室的門。
「哥,顧家真的來提親了?」
徐若蘭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見到顧逸琛第一眼就驚為天人,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時不刻不在牽動著她的心,她放下矜持主動接近過他,可惜,那個男人一臉冰冷對她不冷不熱的,讓她碰了好大一個釘子,要不是家裡兩個懦弱老實的父母畏懼於顧逸琛的家世背景,硬拉著她不讓她去找顧逸琛,她早就跑出去找他了。
要知道,她可是朝思暮想著能和顧逸琛那樣英俊多金,家世雄厚,而且那男人還特別的有魅力,只需一眼,她都沉醉在他的魅惑中無法自拔。
「別高興得太早,據我所知,顧逸琛本人並不同意這個婚事。」
徐璽埋首在一堆文件中,頭也不抬地迎頭潑了一瓢冷水給這個並不常聯係的妹妹。
「哥,你這是什麼話?哪有做哥哥的這麼打擊自己妹妹的?我能嫁給顧逸琛你不該高興嗎?一旦我們兩家聯姻,那對我們家,對你的公司會是多大的助力啊。」
徐若蘭不滿的嘟起嘴,黛眉輕蹙。
「還是現實點吧,你不了解顧逸琛那個人,我跟他打得交道還少嗎?那人油鹽不進,咱為了公事上的事哪次沒在他那碰壁。算了,我看你還是別抱多大幻想,更何況他心有所屬,根本看不上你。」徐璽自從經過鳳姐那件事明顯低調穩重很多,打開一本藍色文件夾,提筆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
「哥,你胳膊肘怎麼盡往外拐啊?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更何況是顧逸琛那樣優秀的男人,什麼女人沒見過,會有女人讓他愛上?切,我才不信,即使有,我看那也只是逢場作戲玩玩兒而已,我就不信以我徐若蘭的美色他會不動心。」
徐璽對她的大言不慚的話不置可否,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嘴角泛起嘲諷的弧度,接著打開了下一本需要簽字驗收的文件。
「給我他的電話號碼,我要約他。」徐若蘭身子一扭坐到了他的大班椅扶手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徐璽無動於衷,依舊忙著自己的事。
徐若蘭無法忍受被自己的親哥哥無視,一把將他手中的文件合上,語氣有些急切,「快點兒啊。」
徐璽無可奈何地隨手從堆積如山的桌案上翻出一本電話薄,丟給她,「自己找去。」
徐若蘭如獲至寶地將那電話薄撈在手中,快速翻開,被徐璽斥了一句,「從小到大就沒見你翻書這麼快過,這是首次,真是稀奇。」
「那是因為沒有我在意的人,自然不會讓我花心思,那男人可是人中龍鳳,男人中的極品,我會這樣並不奇怪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徐若蘭媚眼一眨,勾魂攝魄。
「哦,我記得你才十七歲的時候就會勾引人了,忘了當初你是多耐不住寂寞,以怕黑為借口主動爬上我的床的了?恩?」徐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乾脆將夾在指間的筆往桌上隨意一丟,大手一揮,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掃落一邊,另一只手勾住妹妹的腰肢,將她壓在辦公桌上。
徐若蘭驚呼一聲,沒有想到多年以前的往事,再次被眼前這個當初和她有過禁忌苟且的男人提起,精致的俏臉上染上顯而易見的驚慌,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那是我年少無知,你不也沒有拒絕嗎?這只能說明你也是個衣冠禽獸!」
徐璽邪笑一聲,「主動送上門的獵物,傻子才會拒絕,更何況是你先勾引我的。」
說著他的大手已然順著她光滑細膩的大腿而上探進了她的衣裙裡。
徐若蘭快速一把抓住他的手,怒瞪著他,「住手!我們是兄妹,你瘋了嗎?」
「你當初怎麼沒想到我們是兄妹,恩?」徐璽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伸出舌頭舔舐著她敏感的耳蝸,成功都引起身下女人嬌軀顫栗起來,「呵,多年不嘗你,果然還是這麼敏感。」
「我,我早就後悔了,所以這些年我都待在國外不回來,盡量忘記當初所犯下的錯,做出的荒唐事,你還想怎麼樣?」如果她現在心裡沒有顧逸琛她只會把這個人當作她床伴中的一個,可是,得知顧家的人前來提親,她早就去醫院重新修補了處女膜,這些天也一直安分守己待在家裡學習閨秀禮儀,努力將自己從慾女變成玉女,為了嫁給顧逸琛,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她可不想被這個男人破壞了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希望。
「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想忘記呢,想著當初稚嫩的親妹妹在我的身下逍魂尖叫,我就興奮的不得了。」徐璽這些天壓抑的太久了,為了達成目的,他耐著性子,承受著凌瑾瑜所說的那個秘密集團團隊隊員的刻意刁難,他派人去跟蹤,去查探這個團隊的底細,最終一無所獲,他的壓力大到常人難以想象。
他想釋放,很想發洩一番。
看清了哥哥眼中升騰的欲火,徐若蘭膽戰心驚地好言相勸,「哥,我是你妹妹,親妹妹,別這麼對我好不好,你想要,我現在就給你去找女人,求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你放心,只要我嫁給了顧逸琛,我一定會利用顧逸琛為你爭取最大的利益的好不好?」
徐璽不為所動,「可是我只想上你呢,親妹妹呢多刺激,多禁忌,多帶勁!想想都讓我亢奮不已。」
說著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
下一秒,他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唇覆上了她的唇,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撩撥瞬間化成利箭,猛然刺入她微啟的櫻桃小嘴裡狂野的吸吮起來。
「唔唔--」徐若蘭發了狂似的掙扎,可身體卻背叛了她的心,禁欲多日的她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撩撥。
再來是他的舌頭沒入他的嘴裡,肆意的在她的小嘴裡舞動著。
「不……才修復的…不要…唔……」心裡極度擔憂著才修復好的代表女人貞潔的東西被哥哥破壞,身體卻又不由自主的貼了上去。
「我不介意再為你破一次處!」他充滿邪氣的眼睛瞟著她,大手下移,一路撩撥著她的敏感點……
顧逸琛最近可真算是心情糟糕透了,爺爺的逼婚,政務上政敵的處處刁難,再加上覬覦著凌瑾瑜的裴紓寒時不時地來騷擾一下,更是令他煩不勝煩。
凌瑾瑜看得出他情緒的不穩定,很是貼心地幫他按捏著肩膀,「平常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開點就好了。」
男人歎息一聲,攥住她的柔荑在手心揉捏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陪在他的身邊。
被爺爺逼婚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這個小女人,因為他心情不好,懶得再提起,只是他打包好行李敲開御園別墅的門的時候,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張清麗脫俗的臉,放下行李,將她擁入懷中,說了一句令凌瑾瑜感動又莫名的話,「瑾瑜,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發生什麼事了?」凌瑾瑜反握住他的溫暖干燥的大手,語氣關切。
「老爺子查出你的身世了,反對我們在一起,還……還硬塞了一個女人給我。」提及這件事顧逸琛全身都被深寒的怒氣籠罩。
「意料之中的事不是麼,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其實,即使沒有我身世這一茬,相信他們也不可能讓我嫁入顧家的,那樣顯赫的家世,怎麼可能讓我這麼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孩進門,更何況你的身份還是這麼敏感,配得上你的女孩應該是門當戶對的名門閨秀,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你爺爺的決定沒有錯。」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心中難免黯然,雖然早已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可正當面臨的時候,又感覺有點措手不及,似乎來得太快了點。
「別妄自菲薄,我愛的是你的人,可沒那麼膚淺。」顧逸琛指腹按住她的唇,有些不悅她將事情看得如此現實通透。
凌瑾瑜捏住他的手指,狡黠地撲閃著明媚的水潤的眼兒,笑,「如果我看上的是你的權勢,你的才貌呢,別忘了我也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平凡女子,作為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都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釣個金龜婿,嫁入豪門一輩子衣食無憂。」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挑眉,「那又怎樣?彼此彼此,我的財,我的貌,不也是為了引你主動獻身嫁給我嗎?我能有讓你看上的東西,是我的榮幸。」
凌瑾瑜嬌嗔著甩開他的手,「油嘴滑舌!」
「可惜,我現在被掃地出門了,爺爺也凍結了我的賬戶,就政府每月發的那點微薄工資,你還會想跟著我麼?」顧逸琛沒想到爺爺為了拆散他和凌瑾瑜,為了逼迫他妥協,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會做得這麼絕。
「顧市長,我不介意包養你喲!」凌瑾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翻身做主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伸出白嫩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一臉壞笑。
顧逸琛立即配合地做出我見猶憐,可憐兮兮的模樣,偏頭躲開她的長指,復又一口含住吸吮,眸光晶亮,「才貌雙全會暖床,求包養求憐惜!」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賣萌撒嬌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指尖傳來濕熱酥麻感,令凌瑾瑜俏臉一紅,想著這人要是真如此呆萌可愛模樣站在大街上叫賣,一般人還真招架不住,肯定會被人瘋狂爭搶。
「別鬧了。」凌瑾瑜試圖想從他口中抽出手指,可他依舊不動如山,技巧性的輕咬著她的手指不放鬆。
甚至還伸出舌尖在她的指腹上輕輕舔舐,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眼前女孩嬌羞慌亂,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迷人嬌顏。
「你不是求包養嗎?你這樣不聽話的男人我可消受不起。」凌瑾瑜語氣淡淡地。
顧逸琛不再逗她,鬆了口。
「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去凌氏集團工作。」凌瑾瑜摟緊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泛著淡淡清爽薄荷香的頸窩裡。
顧逸琛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光芒,笑道︰「為什麼想去工作,我雖然被凍結了賬戶,但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難不成你還真想上班賺錢包養我啊?你老公有這麼遜嗎?」
「不是,我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為自己和父親討回公道,我不想就這麼沒有身份的活著,我也要為我們的未來打算不是麼?」凌瑾瑜沒打算瞞著他,況且,之前當她給他看了父親留給她的遺囑後,就想過和他風雨同舟,而且自己本來就有回歸凌氏的打算,遲早他會知道,日後她還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凌瑾瑜的名字狂龍退隱。
他伸手攬緊她,吻了吻她的臉頰,「要不要我幫忙?」
凌瑾瑜搖搖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顧逸琛不高興地俯身咀吻住她的唇瓣,逐漸加深了這個吻,碾轉反側,深入糾纏。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嬌喘吁吁的她,額頭抵著她的,「我不會跑。」
凌瑾瑜瞪他,「那我也不想依附於男人。」
「好好好,咱老婆最有骨氣了,既然不要老公的大力支持,那我就精神上支持你,記住,老公永遠是你的堅實後盾。」顧逸琛吻吻她的手背,柔情似水。
凌瑾瑜想著之前答應過徐璽幫他給顧逸琛說說,保證幫他拿回那塊地的使用權的,復又想到還是等徐璽收購到凌氏的股票以後再說吧,誰知道徐氏會不會被凌氏背後的政治高層打擊得破產呢?
幾天後凌瑾瑜見到了一個令她很意外又極其厭惡的人--慕然
如願以償登上徐氏分公司總經理位置的慕然,西裝筆挺,意氣風發,他在這裡等了好幾天才見到這個朝思暮想從未想要放棄的昔日愛侶。
凌瑾瑜一看到他轉身就走,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
「瑾瑜,好久不見,我,我來看看你……」慕然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眼前的女孩,她似乎變得越來越嬌媚動人了,白皙精致的俏臉,烏黑不經過任何化學物質渲染的微卷長發,凹凸有致地窈窕曲線,無一不讓他再次心動。
凌瑾瑜不發一語,她跟這個人已經沒有絲毫關係,於她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瑾瑜,我,我這段日子想了很多,當初是我錯了,不該那樣對你,現在我已經擁有了一切,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慕然看著這樣明顯變得疏離陌生的凌瑾瑜,顯然有些手足無措,磕磕巴巴地說著。
凌瑾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慕然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瑾瑜,別不理我,你忘了我們以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嗎?你說過你想和我過平靜祥和的日子,我現在有條件給你想要的,你難道不高興嗎?」
「放手。」凌瑾瑜被他抓住的手就感覺爬滿了千萬只螞蟻一樣難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瑾瑜,別這樣對我,我愛你,讓我們重新開始,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慕然攥緊她的手不放鬆,這個女人出落地愈發美麗動人了,連大名鼎鼎的市長顧逸琛都對她動了心,這樣的女人能帶給他無限的虛榮感,說什麼他都要竭盡全力的挽回,他相信這個女人還是對他餘情未了的。
「放手!」凌瑾瑜的聲音猛然拔高,俏臉陰沉下來。
慕然搖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語氣深情,「瑾瑜--」
凌瑾瑜一把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慕然一個趔趄後退幾步,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凌瑾瑜看也不看他一眼,掏出紙巾擦了擦被慕然碰觸過的地方,隨手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轉身面無表情的離去。
慕然眼睜睜的看著昔日對自己濃情蜜意的女友無情離去,心中無限懊悔卻也無能為力,從地上爬起來,歎息一聲。
「怎麼?碰釘子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慕然猛然清醒,霍然轉頭直視著來人。
「總有一天,她會跪著來求我的。」慕然冷哼一聲。
鳳姐一身紅底白花的雅致旗袍,修長美腿在裙擺開衩至腰部以下位置若隱若現,妖嬈的身段極盡嫵媚風情。
「我看她現在連看你一眼都不肯,你還在這大言不慚,真是好笑。」鳳姐冷嘲熱諷地撇撇嘴。
慕然被揭開傷疤,有些下不來台,冷著臉,眼中閃過一絲隱晦,「你不是很想得到那個男人嗎?別忘了那個男人和凌瑾瑜的關係,想征服那個男人必須得先趕走他身邊的女人,這件事,你別想袖手旁觀。」
鳳姐瞇起鳳眸,「你的意思是說,照片上的那個人和凌瑾瑜有著很深的關係?」
「不錯,那個男人是A市市長顧逸琛,家世才學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可他卻看上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們要精誠合作,只有團結一致才能得達成我們共同的目的。」慕然神色嚴肅,他知道這個顧逸琛不好對付,所以當他知道鳳姐想要找一個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男人時,就立即將重點放在了顧逸琛的身上。
一來,他可以借著鳳姐的手順利地將顧逸琛從凌瑾瑜的身邊趕走。
其次,凌瑾瑜的身邊沒了顧逸琛這個靠山,以他現在分公司總經理的身份要拿捏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就是他自以為高明的一箭雙雕,凌瑾瑜這個女人他不會放過,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感興趣越是要得到。
鳳姐聞言,塗著鮮紅蘭蔻的指尖輕撫著紅艷的唇瓣,「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覺得這麼優秀的男人會屈服在我的身下嗎?」
慕然森冷一笑,「所以說,我們的目標一樣任重而道遠,更需要互相合作。」
「好,我就信你一回,畢竟那樣優秀的男人,我還真是感興趣的很呢。」鳳姐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微微一笑。
慕然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答應,伸出手來,「合作愉快!」
鳳姐伸出手,痛快的與之相握,「合作愉快!」
顧逸琛開完會從會議室走出來,淡定從容地和身旁的各個部門的人親切交談,手中拿著文件夾,優質布料包裹的長腿沉穩邁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顧市長,有您的電話。」王助理見顧逸琛走過來,手中拿著未掛斷的電話,不卑不亢的說道。
「誰?」顧逸琛從容不迫地點點頭,隨口問道。
「對方自稱是您的未婚妻。」王助理也有些疑惑,顧市長在政府裡是公認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私生活一向很嚴謹的人,俊雅睿智的他從未傳出過不雅的負面新聞,這是他跟隨顧逸琛怎麼久以來最清楚不過的,何時冒出個未婚妻來了?
顧逸琛一聽「未婚妻」這三個字,眉頭微微蹙起,簡言意駭地拒絕,「我沒有未婚妻,不接。」
話落,又想了想,改口,「等等,電話給我。」
難道是他家老婆想他了主動給他打電話訴衷情?
這麼一想,心中有些雀躍,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魅惑地笑容,走上前,從王助理手中接過電話,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回避。
王助理一副似笑非笑了然的神色,竊笑著點點頭,主動走出門去誘妻再婚。
「老婆,想我了?恩?」
「阿琛,人家當然想你咯……」對方故作嬌羞地笑著,語氣輕柔。
顧逸琛一聽這聲音第一時間就感覺不對,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小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語氣變得冷寒,「你是誰?」
對方似乎對顧逸琛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忘了嗎?上次我們還在宴會上見過一面的,你爺爺已經向我們家提親了。」
顧逸琛瞇起眼,顯然對自己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沒有半點好感,更沒半點興趣,語氣森冷,「我沒有未婚妻,我愛的女人只有一個!」
他早已忘了早前在爺爺給他們兄弟仨舉辦的變相相親宴會上,主動勾搭過他的那個女人,除了凌瑾瑜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好感。
「可是,你爺爺已經向我們家提親了,他讓我多約你出來坐坐,多了解彼此,為婚後感情打下基礎…」可徐若蘭的話音未落,就被顧逸琛打斷。
「誰向你提親的你就嫁給誰,總之,我不會娶你,警告你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一點,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顧逸琛臉色陰沉地撂下狠話,不等對方回答,「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家老爺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讓那些個不入流的女人主動來騷擾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逸琛重新拿起電話,氣憤不已地按下了熟悉的號碼,想了想,還未等接通,又重新掛斷,他現在是和那糟老頭子多說一句話都感到郁悶氣惱,罷了,隨便他怎麼鬧騰吧,反正他是不會妥協的。
一個電話將他本來頗好的心情全毀了。
整個下午,所有的人都被顧市長身上無形中散發的低氣壓所威懾,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有絲毫的差錯被揪住成為那個倒霉的出氣筒。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眾人從未覺得時間過得竟是這麼慢。
眾人是解放了,可當顧逸琛將車開出車庫,一個女人擋在了他的車前時,顧逸琛身上的戾氣更加濃郁。
不得已,顧逸琛只好停下車子,卻沒有打開車門。
徐若蘭繞到顧逸琛的門前手拍著車窗,示意他打開車門,顧逸琛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著臉無動於衷。
「阿琛,我要見你,我有話跟你說。你開門!阿琛,阿琛!」
徐若蘭雙手拍著車窗,她沒有想到這個和他有婚約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絕情,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顧逸琛濃眉緊蹙,繃緊俊臉,本來強忍著的怒火在聽見這女人肉麻地叫著他阿琛時徹底爆發,霍然搖下車窗,閃爍著濃烈火苗的黑眸怒視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不要叫我阿琛,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
徐若蘭被他突然爆發的怒火所震懾,嚅囁著,「那,那我叫你什麼?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
「鬼才是你的未婚夫,離我遠點兒!」顧逸琛一臉厭惡地瞪著眼前的死纏爛打的女人,冷哼一聲。
「阿,顧先生,我,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你一見鍾情了,我跟你說過的,這次你爺爺來提親就是我們的緣分,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棄你的,你別這麼對我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徐若蘭被顧逸琛吼得有些委屈,咬著唇瓣,我見猶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8:33
【69】正式回歸凌氏
顧逸琛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對於徐若蘭的話不置可否。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從沒這麼認真的去愛過一個人,是你讓我動心了。」徐若蘭抓緊時機表白,看著男人無動於衷的俊臉,俏臉一陣紅一陣白。
徐若蘭再接再厲,一把伸進手來,抓住顧逸琛的衣袖不放手,嘴裡卻說著溫軟動聽的話,「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會很乖的,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聽你的戀戰星夢。」
「撒手!」
顧逸琛冷寒著臉,一點情面都不講。
「我不,你是我未婚夫,你不能這麼絕情。」
徐若蘭即使被他玄寒的氣勢所震懾,也挺直腰背不撒手,只是緊攥著顧逸琛衣袖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此時惶恐的心緒。
「滾!」
顧逸琛深邃地眸子中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絲殘冷的弧度,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猛地一踩油門,車子狂飆了出去!
「啊--」徐若蘭一聲驚呼,由於車子的慣性將她帶倒在地。
徐若蘭跌倒在地,伏在地上憤恨地攥緊手心,咬牙切齒,「顧逸琛,你好狠的心哪!」
隨後,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尾隨著顧逸琛的車子而去。
顧逸琛一路將油門踩到底,將所有郁結的怒火發洩在飛快疾馳的車速中。
直到在一個環境僻靜,風景秀麗的地方停下,下車走到不銹鋼欄桿邊,雙手撐住欄桿,任由迎面而來的微風拂過他的俊顏,吹起她額際凌亂的髮絲。
拿出手機,他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按下,「老三,出來陪我喝酒去。」
「咋?失戀了?你那位知道你有了未婚妻所以打算踹了你另擇佳婿?」顧思遠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樣,手中把玩著晶瑩剔透地高腳酒杯,笑得幸災樂禍。
「去你的,你到底來不來?」顧逸琛對他這個三弟感到很無語。
「來,二哥傳喚,小弟敢抗命嘛。」
顧思遠電話一丟,上了跑車就呼嘯而來。
兩人哥倆好地相攜走進一家名為「夜歸人」的酒吧。
要了一杯色彩層次分明,極為漂亮的雞尾酒,哥倆把酒言歡。
「既然不是失戀,那就是為了婚約的事?」顧思遠輕抿一口紅酒,順便向身旁走過,刻意對他拋媚眼的靚妹輕佻地舉了舉杯。
顧逸琛沉穩地點點頭,對身旁刻意勾搭的漂亮美妞視而不見。
「爺爺做得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讓那個不知所謂地女人主動糾纏我,他明明知道我心裡愛得是誰。」顧逸琛負氣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爺爺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老人家置氣?」顧思遠幫他將酒杯斟滿,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我只是無法接受。」顧逸琛有苦難言,企圖用酒精麻痺自己的神經,令自己的心情得到暫時的疏解。
緊緊跟隨著顧逸琛而來的徐若蘭,見顧逸琛和另外一個男人走進了酒吧,眉頭輕蹙,她沒有見過顧思遠,看著兩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湧起了一股怒火。
這是他的男人,男女都休想染指!
徐若蘭心中壓抑著怒火,尾隨著他們走進了酒吧,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顧思遠臂膀勾住顧逸琛的脖頸,湊近他,很八卦地問道︰「話說,戶口本真的是你偷走的?」
顧逸琛眉頭一挑,表情嚴肅,「怎麼叫偷?我拿自家的東西那叫拿,我一個國家公僕,會做那種知法犯法的事?」
「你在我面前就別裝了,都是一個娘胎出來,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我還不知道你?」顧思遠斜睨著顧逸琛,反應慢半拍的他後知後覺,笑得邪肆,「原來是拿啊,不打自招了吧?」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誰叫那糟老頭子冥頑不靈的,哼,我偏就拿了,他又能怎麼樣?」
「拿了也沒用啊,別忘了我們家別說是丟了區區一個戶口本,就是房子都夷為平地都能將所有的東西恢復原狀,那兩個老狐狸只手遮天,想扛過他們,一個字,難軟妹異界游!」
顧思遠搖搖頭,歎息一聲,其實他最想毀的就是那個被爺爺視若珍寶的金鞭,他在那條金鞭下吃過多少苦頭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要是毀了那只金鞭,想要恢復原狀,可就難咯,畢竟那可是獨一無二的國寶珍藏,能讓那糟老頭子心疼一次倒是大快人心。
顧思遠想著,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心中起了算計。
知弟莫若兄,一看顧思遠這賊兮兮的模樣,就知道他又起懷心思了,不過,只要是跟他一個戰線上的,他倒是樂觀其成。
「既然你已經拿到了戶口本,為什麼不趕緊領證結婚,生米煮成熟飯?」顧思遠也不是啥善男信女,鬼點子頗多。
顧逸琛苦笑一聲,「你覺得可能麼?」
顧思遠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二哥話中的意思,也是一聲歎息,搖搖頭,「是啊,在那兩個狡詐老狐狸的天羅地網下,想進民政局,難如登天!」
「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麼?」顧逸琛不爽了,這人真是專戳人痛處。
「我沒,小弟只是在分析敵情,順便想想應對之策。」顧思遠慢悠悠地品著紅酒,表明衷心。
顧逸琛挑眉,「想到了嗎?」
「這個……根據我跟老狐狸多年對戰經驗來看,不太容易,勸你先觀望,別打草驚蛇。」
「也是,要是你能降伏那老狐狸,也不至於對那金鞭恨之入骨了。」顧逸琛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顧思遠被踩中痛腳,有些氣急敗壞,「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別想著內訌,讓對方看笑話。」
顧逸琛忍著笑,「放心,不會讓那老狐狸得逞的。」
「來來來,啥都別說了,咱哥倆兒好久沒聚在一起,今日一醉方休,不醉不歸,養精蓄銳一起對抗老狐狸!」顧思遠又招手叫了一杯美酒,放在二哥面前。
兄弟倆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換盞好不歡暢,不到半個小時,兩人都不勝酒力,癱軟在吧台上。
坐在角落處,始終眼睛不離倆兄弟的徐若蘭見時機已到,嘴角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徐若蘭的手主動攀上顧逸琛的手臂,「阿琛,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隨後又惡狠狠地瞪了和顧逸琛舉止親密的顧思遠一眼,極具占有欲地將顧逸琛護在身後,咬牙怒斥,「他是我的男人,你離他遠一點!」
由於她久居國外,不久前才回來,而顧思遠也一直流連在外,兩人根本沒見過面。
顧思遠是歡場老手,這點酒根本奈何不了他,此時見一個女人如此凶悍地將自己的二哥護在身後,說出的話還有些強烈的占有味道,嘴角勾起興味的笑意狼奔豕突。
難道這位就是他二哥心心念念地女人?
而接下來顧逸琛醉意迷蒙的一句話瞬間打消了心中所想。
「怎麼又是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誰是你男人,給我滾遠點!」陌生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顧逸琛一把推開像牛皮糖一般緊黏著自己的女人,皺緊眉頭,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阿琛,我是徐若蘭,你的未婚妻啊,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徐若蘭有些委屈,但眸光一閃,想著要是現在趁著這男人酒醉之機將他給……那她不是可以順利嫁入顧家了嗎?
都說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喝醉了酒的男人不也如此嗎?她可沒忘了有一個流行詞匯叫「酒後亂性」呢。
「滾!我愛的女人不是你,給我滾開!」顧逸琛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好久滴酒不沾了,這次心情不好才來喝點,想不到這麼不勝酒力。
顧逸琛說著,手忙腳亂地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迷蒙著雙眼,撥出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地號碼,「我在酒吧,喝了點酒,來接我。」
斷斷續續地交代了幾句,甩開身邊的女人,倚在吧台上閉目養神。
「既然是二哥的未婚妻,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的好事了,我去那邊會一個熟人,你們聊!」顧思遠眸光一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轉身離去。
「呃……原來你是……對不起!」徐若蘭這才知道鬧烏龍了,忙慌亂地解釋著。
顧思遠卻是挑挑眉,不以為意地笑笑,俯身在她耳邊語調輕佻,「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說不定都熟上了床。」
徐若蘭一驚,沒想到這個小叔子竟然會如此放蕩不羈,有些難以招架,可他撲在她耳邊的濕熱氣息卻令她的全身宛如竄過一陣電流,心兒砰砰亂跳,慌亂地咬緊下唇,不敢抬頭看他。
有大眾情人之稱的情場老手顧思遠,如何能沒發現自己無意中的挑逗試探中,眼前看似偽裝地純情溫婉女人細微的身體反應,唇形優美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不屑的弧度。
轉身向另一端走去。
看來,他那親愛的爺爺的確是老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好了,竟然給二哥找了這麼一個虛有其表的蕩婦!
不過,他相信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徐若蘭見顧思遠消失在人潮中,這才慢慢靠近趴在吧台上的男人。
「阿琛,醒醒,我送你回家去睡吧,去我的房子裡睡好不好?」
徐若蘭紅唇微勾,想著要是今晚能拿下這個男人,等明早醒來,即使他再後悔,再恨她,他們之間的婚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想反抗也無法。
顧逸琛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沒有理會徐若蘭的話。
「阿琛,我扶你起來,好不好?」徐若蘭又期待又害怕地靠近他,之前他冷酷冰寒的氣勢還令她心有餘悸,不敢貿然接近他。
徐若蘭靠近她,攬住了他壯實的手臂,扶起他向門外走去。
走出酒吧門外,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正要上車,身上一輕,扶緊的人已經不在,赫然回頭,撞入一雙清冷傲然的清澈美眸。
「你想帶他去哪兒?」美眸的主人語氣冰冷的質問,手中卻堅定不移地環緊了緊靠著她,在呼吸到熟悉茉莉香的的嬌軀後,反而抱緊她,依舊閉緊眼,俊臉上卻露出滿足的笑意,往她胸口蹭了蹭的顧逸琛重生之軍界千金。
「你是誰?」突然半路殺出個陌生女人,徐若蘭立即張起了全身的刺,呈備戰狀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男人。」凌瑾瑜高昂著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憤恨地瞪著她的女人,想必這就是顧家給顧逸琛訂下的未婚妻,驕縱跋扈,頤指氣使,她見識了。
「我才是他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你算哪根蔥?給本小姐滾一邊去!」徐若蘭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愛的人是我!」凌瑾瑜冷淡地瞟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面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扶著顧逸琛走向他的車子,從他的口袋裡找出鑰匙打開車門,將他安頓好後,才鬆了一口氣,正欲上駕駛座開車離去,手腕一緊,轉頭,只覺一陣勁風向耳畔襲來,凌瑾瑜美眸一寒,反應極快地一把攥住揮來的纖手--
凌瑾瑜瞇眼看著眼前怒氣沖沖地女人,攥住她手腕的手更緊了一些,紅唇嘲諷微勾,「你想打我?」
「勾引我未婚夫的賤人!打的就是你!」徐若蘭眼中妒火升騰,心中充斥的滿是怨毒的恨意,這個男人是她看上的男人,也是家族內定的夫婿,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狐狸精竟然敢公然搶她的男人,她決不允許!
「不自量力。」
凌瑾瑜不屑地一把甩開她的手,強大的力道迫使徐若蘭踉蹌後退幾步,差點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徐若蘭皺起眉頭,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太好對付,深吸一口氣,緩下激動的情緒,平和的問道︰「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他?」
凌瑾瑜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素手環胸,傲然而立,眼中卻帶著一絲不屑,「你能給我多少錢?」
「只要你能離開他,保證再不出現,條件隨你開。」
徐若蘭想著只要有商量的餘地,就有突破口,在她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他賣給你?我倒想知道在你心中顧市長的身價幾何。」凌瑾瑜面帶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徐若蘭沒想到凌瑾瑜會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怔愣,這話聽得雖然不是滋味兒,可一想到這個男人對她的吸引力,為了趕走他身邊對她極具威脅性的情敵,只得咬緊唇瓣,隱忍著握緊了手心。
「少說廢話,直接開條件吧。」徐若蘭在凌瑾瑜那樣藐視的目光下有些難堪,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我不缺錢呢,何況……」凌瑾瑜刻意頓了頓語氣,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何況,在我心中這個男人是無價之寶。你認為我會拱手相讓嗎?」
「你耍我?!」徐若蘭這才知道自己被眼前冷傲的女人給耍了,頓時怒不可遏地吼。
凌瑾瑜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眼前女人氣得跳腳的模樣,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膽敢欺上身來,她也不會客氣!
「不!」凌瑾瑜搖搖中指,語氣雲淡風輕,「是你自取其辱,我這個人其實很好相處的,你和顧逸琛是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介入,但是,若是有人膽敢不自量力前來挑釁,我也不會留一分情面。」
「有什麼事情你最好去找顧逸琛商討,如果他心甘情願願意娶你,我會主動退出,何況,你們現在八字沒一撇,就想來我這無理取鬧,抱歉,我沒這個耐心。」凌瑾瑜高昂頭顱,斜睨著眼前被濃郁怒氣籠罩的女人,神色自若地表明立場抗戰偵察兵。
「你這個狐媚的賤貨!」徐若蘭氣得口不擇言,破口大罵!
「啪!」徐若蘭只聽得耳畔傳來一聲脆響,緊隨其後的是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以及一聲玄寒冷冽的女聲,「賤人罵誰?」
徐若蘭纖手覆上紅腫疼痛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怒視眼前的悠哉撫著手心的女人,下意識地罵,「賤人罵你!」
凌瑾瑜勾唇了然一笑,「原來如此。」
等徐若蘭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心中更是惱恨不已,食指筆直地指著凌瑾瑜的鼻尖,驚懼又囂張地叫著,「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饒過你的!」
捂著臉,失魂落魄地鑽進出租車落荒而逃。
這個仇,她一定會十倍百倍地討還回來的!
凌瑾瑜不以為然的目送著對方絕塵而去,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還以為現在她還是那個人人都可以隨便欺辱的凌瑾瑜嗎?哼,從現在開始,她必須為自己,為逝去的父親冷硬強大起來,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辱到頭上來!
只有自己的內心無比冷酷強大,才能面對那些如狼似虎地對手!
轉身,上車,看著在副駕駛座上睡得安然的男人,凌瑾瑜忍不住斥了一句,「藍顏禍水!」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到來,壯碩的身子主動依了上來,閉著眼,像個孩子一般抱緊她的手臂,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無意識地呢喃,「老婆,我愛你。」
凌瑾瑜心中一暖,伸手撫了撫他精致無瑕的俊美臉龐,莞爾一笑,「小樣兒。」
盡量在不驚醒他的前提下平穩地啟動車子,一路緩緩而行。
沒用多久他們就順利回到了御園,安頓好顧逸琛,凌瑾瑜才進浴室沐浴,洗去一身疲憊。
一襲米白色絲質睡衣的她看起來愈發溫婉可人,剛沐浴過的嬌軀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玉蘭沐浴香,回到顧逸琛所在的臥室,看著熟睡著像一個孩子般純真不帶平日一絲嚴肅冷漠的他,凌瑾瑜心中有些許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只是,這種感覺讓她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她真的要跟這個人在一起嗎?
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她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感覺,甚至有著淡淡的眷戀,可過於理智的她卻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更多的是為了什麼才沒有拒絕這個男人的求愛。
她需要一個靠山,需要一個支持她奪回;凌氏大權的堅實後盾,而顧逸琛的身份最利於她與凌氏背後的政治高層抗衡,她很明白的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很難得償所願。
所以,她才聯合了沈默的沈氏貿易和徐璽的徐氏集團,甚至大膽地去和那個神秘的面具男談交易。
再加上這些年她借助在文學界的名氣結識很多媒體高層,希望日後能借助媒體以及輿論的力量曝光昔日父親車禍的真相,為父親沉冤昭雪!
她沒有放過一絲一毫能對她有幫助的資源,只因她太了解自己有限的能力了。
如果有人問她,如果顧逸琛沒有雄厚的背景,沒有顯赫的身份,沒有運籌帷幄的能力,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凌瑾瑜也許自己也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更多的只是難言的苦笑,她一個清白的身份都沒有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愛一個人?
她這樣一個身世復雜的女人,又能給心愛的男人帶來什麼?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娶一個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個身份的都沒有的女人的。
更何況,是顧逸琛那樣的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她以什麼資格和身份與站在巔峰的他並肩而立?
別怪她現實,因為比她更殘酷更現實的是這個世界!
凌瑾瑜踱步到顧逸琛的床前,沁涼的手指眷戀地撫著他飽滿的額際,濃黑的劍眉,有著細長濃眉睫毛的眼,堅毅直挺的鼻子,唇形優美的唇瓣……
「原諒我不能傾盡所有地來愛你,我有我的責任,你也有你的世界,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有資格來愛你……」凌瑾瑜坐在床沿,指腹在他的俊臉上流連忘返,俯身在他額頭印上輕柔地一吻,「我會傾盡一切。」
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起身,轉頭就欲離開,手腕一緊,只聽得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開口,「老婆,我愛你。」
凌瑾瑜心中一顫,幾乎都要沉醉在他那三個最動人的字中難以自拔,咬緊牙關,理智占了上風,一根根扳開緊攥著她的手不放的手指,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凌瑾瑜回到客廳,從酒櫥中拿出一瓶紅酒,為自己斟滿,端著酒杯靠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著蒼穹中的繁星點點。
爸爸,哪一顆才是你守護我的星辰?
你在看著我嗎?看我如何堅強地活下去?看我如何為您報仇雪恨嗎?
淺噙一口紅酒,凌瑾瑜美眸霧氣氤氳,貝齒緊緊咬緊下唇迫使自己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可當紅酒下肚時,那一滴溫熱的液體又是什麼順著酒液一起被咽下腹中?
一陣微風吹來,掀起她的睡袍,呼呼作響,風中夾雜的涼意令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突地肩上一沉,一件披風搭在了她的身上,未待凌瑾瑜回頭,後背落入一具溫暖熟悉的懷抱。
心知身後之人是誰,凌瑾瑜心中復雜莫測,沒有回頭,垂下眸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故作隨意地開口,「怎麼醒了?」
「酒醒後,就睡不著了,沒你在身邊,我也睡不著。」
身後的男人十指交叉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凌瑾瑜微微一笑,「多大了跟個孩子似的黏人。」
「我只黏你。」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抿唇,從她手中接過杯子,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酒。
「不才醒酒嗎?還喝。」凌瑾瑜嗔怪地從他手中奪過酒杯。
「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為難你了嗎?」
顧逸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話鋒一轉。
凌瑾瑜好一會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搖搖頭,輕描淡寫的開口,「你打算怎麼辦?聽從你爺爺的安排嗎?」
顧逸琛佯裝不悅,捏了她腰間軟肉一下,「你知道我的決定,還故意問這樣的話,找蹂躪麼?」
「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和你的家人鬧得不愉快,而且我並不覺得你的爺爺的顧慮有錯,我這樣的身份,的確會連累你們家。」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少真心實意的成分,理智上她既想依靠顧逸琛,私心底又不想連累他。
難怪都說女人都是矯情的生物,此時,不也在她身上體現了麼?凌瑾瑜在心底自嘲一聲。
「別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顧逸琛張口咬住她的耳垂,懲罰她的不乖。
「我想明天就去凌氏面試,簡歷已經交上去了,如果我能面試成功,那意味著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凌瑾瑜躲開他作亂的唇,說道。
「能不去嘛,我捨不得你。」顧逸琛不捨地說道。
「必須去。」凌瑾瑜搖頭,語氣毋庸置疑。
顧逸琛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歎氣,「我會常來看你的。」
「別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越低調越好。」凌瑾瑜忙阻止他,她是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去工作,要是讓人發現她有這麼個身份顯赫的男朋友,還不得鬧得凌氏人盡皆知?到時候會對她產生難以避免的麻煩。
「我拿不出手嘛?」顧逸琛不滿地蹙眉。
凌瑾瑜撲哧一笑,「市長大人這個發光體太亮了,你要是去了,會影響我的工作的,知道不?」
她一直韜光養晦盡量不出現在凌氏的地盤上,讓人認出她來,就是為了這一刻,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大局?
凌氏不愧是當年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少了英明睿智的凌天徹,凌氏現在的規模難以與昔日相提並論,可現在的凌氏依舊是傲然一方的存在。
凌瑾瑜事過多年,現在首次站在凌氏集團的門口,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想不到昔日紅紅火火地凌氏現在竟然就被人鳩占鵲巢了,她這個正牌凌氏大小姐卻是頂著一個早已死去的亡者的身份活著。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高呼,「凌氏,爸爸,我回來了!」
壓下心中的紛擾的情緒,凌瑾瑜隨著前來面試的人流一起走進了面試大廳。
一輪一輪的面試過去,當叫道凌瑾瑜的名字的時候,凌瑾瑜從容不迫地站起身,昂首挺胸走進專門面試的房間內。
一身職業裙裝的打扮,雖然臉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長發映襯著她如星辰般漆黑靈動的水眸,讓凌瑾瑜在清冷中帶了股魅氣,細膩的是上帝的傑作,身段更是凹凸有致,卻帶著一股子精明干練的氣息。
凌氏人事部高層正襟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中時不時翻閱著面試者的簡歷資料,當見到如此美麗大方,又不失沉著冷靜的年輕女孩,淡定從容地走上前來時,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擅於察言觀色的凌瑾瑜將對方眼中對她的第一印象看在眼裡,面帶微笑地坐上中間的椅子上,面色平靜。
「你好,凌瑾瑜小姐是嗎?」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語氣淡淡地開口。
「是的。」凌瑾瑜點點頭,語氣淡然。
「我想知道,您能為企業做些什麼?」另外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女主管模樣的女人公事公辦的口氣問道。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微笑以對,「就我的能力,我可以做一個優秀的員工在組織中發揮能力特長,給組織帶來高效率和更多的收益。我可以開發大量的新客戶,同時,對老客戶做更全面周到的服務,開發老客戶的新需求和消費。」
眾人似乎對凌瑾瑜的回答比較滿意,紛紛贊賞地點點頭。
「為什麼首要選擇進入我們的公司呢?」中年男子繼續問道異界艷修。
凌瑾瑜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復又抬眸鄭重的說道︰「在我尋找工作的過程中,我調查研究了很多公司,出於如下理由,貴公司是我感興趣的公司之一。」
緊接著她列舉了幾條她選擇凌氏的理由,不卑不亢的態度贏得了對方更多贊賞的目光投視。
「請問凌小姐有男朋友嗎?」一位較為年輕一點的男面試官,含笑問道。
凌瑾瑜挑眉,從容反問,「您是希望我有還是沒有呢?」
一句話霎時化解了緊張嚴肅的氣氛,眾人紛紛隨和地笑出聲來。
「凌小姐還有問題需要問我們的嗎?」最後,一位面試官問道。
「謝謝,沒有了。」凌瑾瑜覺得沉默是金,少說少錯,這個問題應該只是最後陳詞。
「那麼,請凌小姐靜候我們的結果吧。」
凌瑾瑜淺笑點頭,「謝謝。」
從凌氏面試歸來,凌瑾瑜雖然是第一次面試,卻沒有太過緊張的感覺,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許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平常心,她依舊是回到租住的離凌氏不遠的公寓裡。
凌瑾瑜裡裡外外收拾房間一番,將才買回的一盆開得茂盛的茉莉花放在陽台上,為自己簡單做了點吃的,泡了一個澡,舒服地坐在陽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片車水馬龍。
第一次離開顧逸琛,凌瑾瑜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那張俊雅溫潤的俊臉,帶著邪魅地溫柔的笑,像個孩子一般耐在他的身邊不願意離去。
手機突然響起,凌瑾瑜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個牽動他心的人,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面試的怎麼樣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
「還行吧。」凌瑾瑜輕描淡寫的回答,細細品味著他那帶著磁性好聽的聲線。
「老婆,我想你了,你就這麼放心把我放在這邊啊,不怕被別的女人惦記?」顧逸琛歎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裡到底咋想的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嚴防死守,哪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敢近你的身啊?我才不擔心呢,何況,我從不強求不屬於的我的東西。」凌瑾瑜實事求是地說道,她覺得吧,男人就該放養著,是自己的東西別人用盡手段都搶不走,不屬於自己的自己再強求也沒用。
「你倒是想得開。」顧逸琛涼涼地說了一句,有這樣的女人嘛,這麼不在乎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凌瑾瑜大概也能猜到對方此時黑臉的樣子,有些惡趣味地掩唇偷笑。
「我要來找你。」顧逸琛有些賭氣的說道。
「別,為我好就先別來了,我安頓好再給你打電話。」凌瑾瑜忙說道。
她這才前腳剛來呢,這人就忍不住想當跟屁蟲了,真是令她無可奈何。
「可是我想你,你不想我,被人拐跑怎麼辦?」顧逸琛有些郁悶的語氣順著話筒傳揚過來。
凌瑾瑜聞言,無語望天,「親,我哪有時間想那個,我現在的重心都在工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無理取鬧了啊。」
「唉,你前腳剛走,後腳那女人又來騷擾你老公我了,真是令人煩不勝煩,都怪那糟老頭子,這都幹的什麼事啊?」顧逸琛想起剛才讓保鏢轟出去的徐若蘭,頭疼扶額。
「顧大市長,我相信這點子小事,對無所不能的您來說一定是小菜一碟,會處理好的是吧?」凌瑾瑜不知道是太過相信他呢還是太過自信了,一副「我看好你喲」的神色,鼓勵著對方。
「那你說你有沒有想我?」顧逸琛再次耍起無賴來。
「有,日思夜想,想得茶不思飯不想行了麼?」凌瑾瑜感到好笑,這人真是無賴無恥得令人無言以對。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不想我,我乾脆就從了那個女人好了……」顧逸琛故作破罐破摔,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話未說完就被凌瑾瑜截去,凶巴巴地吼,「你敢!」
顧逸琛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
心中得到她這句絲毫不溫柔的怒斥,顧逸琛卻感覺到心情舒暢,沒來由的暖意融融。
「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班呢。」凌瑾瑜仰天長歎。
正在這時,凌瑾瑜的手機又來電話了,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眼中有著暖意蕩漾,唇角微勾,她掛斷了顧逸琛的通話,回撥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凌瑾瑜滿帶笑容的問道。
對方沒好氣地嚷嚷,「我都回來好幾天了,你現在才想起我,太沒良心了吧?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誤交損友啊誤交損友。」
「哪有,我最近不是很忙嗎?我打算進入凌氏,你現在怎麼樣?」
「就那樣唄,唉,我想見你,過兩天我來找你,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你得補償我!」白琉璃嘟嚷著說道。
「行,你來了我就做給你吃,不過,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我擔心你這迷糊蛋給走丟了,那我沒了你這麼好的死黨可就虧大咯,對了,這次回家怎麼樣?你那妹妹有沒有為難你?」凌瑾瑜指尖撥弄著小小白白,泛著淡淡香氣的茉莉花瓣,關切地問道。
「這次應該是徹底和她們鬧翻了,不過我無所謂,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遲早而已。」白琉璃不以為意地說道。
對於白琉璃的家事,凌瑾瑜除了安慰,也無法置啄,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擔心,還有我呢,我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白琉璃又感動又好笑,將女人的八卦潛質發揮地淋漓盡致,調笑著問,「怎麼?找到大靠山了?你自己都自身難保,竟然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看來是刁到一個金龜婿了,說,是誰呀?」
「我的小姑奶奶,哪有什麼靠山啊,有靠山我還能拼死拼活跑到凌氏來工作?」凌瑾瑜知道,白琉璃對她和顧逸琛走得太近很不樂意的,畢竟之前她為了避免他們在一起,還將亂點鴛鴦譜,試圖將她和顧天擎湊成對兒。
「死鴨子嘴硬吧你,坦白從寬,說,你是不是沒聽從我的警告,和顧二哥在一起了?」白琉璃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8:50
【70】為他爭風吃醋
「你為什麼就這麼不願意我和你顧二哥在一起?」
凌瑾瑜有些不解的同時又夾雜了些擔心,如果真如好友之前所說她對顧逸琛真的有情意,那她豈不是等於撬了好友的牆角了嗎?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因為他是我看上的男人啊,你不會連死黨中意的男人也要吧?」白琉璃故意這麼問,如果顧二哥的身份再單純一些,性格再沉穩一些,她倒是不介意他和好友在一起的了,只是想著顧逸琛敏感的身份,白琉璃不由得黛眉微蹙寒士謀。
凌瑾瑜聞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便沒再開口,她想著現在她和顧逸琛的關係,現在說什麼都不妥,她也無言以對。
「不是真被我猜中了吧?你們真的在一起了?」白琉璃訝異地挑眉。
「恩,我們彼此都對對方有好感,對不起,小白。」凌瑾瑜只能如實相告,她從來都對這個死黨好友不曾隱瞞過什麼。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個?」白琉璃極感興趣地刨根問底兒,語氣中帶著曖昧。
「哪個?」凌瑾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矮油,就是有沒有滾床單啊。」白琉璃壞笑。
凌瑾瑜俏臉一紅,嗔罵,「你還是個女孩子嘛,問這種問題,沒羞沒躁!」
「我是啥樣人你還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嘛?這個問題很重要,決定著咱同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關鍵,趕緊地,坦白!」白琉璃兩只耳朵豎起來,坐等勁爆話題。
「沒有啦。」凌瑾瑜白嫩柔荑撫上羞紅的臉兒,無限嬌羞。
「真的沒有?那你們趁我不在勾搭成奸,都干啥了?」白琉璃眨巴的眼兒笑得無賴。
「誰勾搭成奸了,是他纏著我的好不好。」凌瑾瑜不服氣的反駁。
那個無恥無賴無理取鬧的男人要糾纏她,她有什麼辦法嘛,那就是只奸詐狡猾地腹黑狐狸,想擺脫,很難。
「一個巴掌拍不響,咱可明白著呢。」白琉璃不信,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凌瑾瑜仰天扶額,她這是交了一個啥樣的極品好友啊?
見好友默然不語,白琉璃繼續說道︰「過兩天我來看你。」
「行。」凌瑾瑜好久沒見好友了,也著實想念,所以答應的很爽快。
掛斷電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凌瑾瑜的俏臉染上了一層陰郁,想起之前沈默給她的那份絕密文件上牽扯上的那個人名,下意識地咬緊唇瓣,秀眉蹙緊,喃喃自語,「為什麼會是他?」
拂面的微風沁人心脾;輕柔的音樂,醉人肺腑;橘黃的燈光,淡雅誘人……更顯得恬靜與美麗。
在這初夏季節,雖然還未入夜,但人行道上已經是人頭攢動。
夕陽留給大地的最後一抹晚霞,把傍晚的海濱點綴得愈加動人,幾只白鷺悠閒地在海面上飛著,時不時低低地掠過水面。白琉璃蜷縮在沙發上,耳朵上插ipod的耳機,沉浸在班得瑞別具一格的清幽淡雅音樂中。
白琉璃摘下耳機,起身來到廚房,一邊削著個蘋果,打算做一道水果沙拉,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一邊哼著熟悉得流行歌曲小調,不慌不忙地踱步到門後,從貓眼往外看,一張邪魅的俊臉映入眼簾,「嗨!」
白琉璃的俏臉頓時黑如鍋底,不禁在心底咒罵:怎麼又是那個傢伙?
「開門。」一身隨意休閒裝地顧思遠不停地按著門鈴。
白琉璃不理他,偏不開門,你奈我何?
緊接著白琉璃手中的電話響起,白琉璃不用看就知道對方是誰,果斷掛掉。
五分鍾後,門外突然沒了動靜,白琉璃嘴角一勾,眨巴著眼兒,小樣兒,跟我比耐性,你還差了點火候!
悄悄打開門,伸出小腦袋往外四下張望,心中無限猜疑:那小子就這麼走了?不太像他的風格啊?
心中有著些微的悵然若失,這樣陌生的感覺令白玲瓏心中不由得鄙棄起自己來,真是找虐!
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你,你竟然吃乾抹淨想要拋棄我?嗚嗚」顧思遠大著嗓門兒委屈至極地控訴著白琉璃。
左鄰右捨地住戶都被這不小的聲音所吸引,紛紛好奇的探出頭來,看著這門內門外的一對男女。
白琉璃一看,俏臉一紅,氣惱地直跺腳,「顧思遠,你亂說什麼呢?」
「我才沒亂說,你忘了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了嗎?我這麼冰清玉潔的人竟然被你……嗚,我不活了!」顧思遠一副受盡摧殘的楚楚可憐模樣,配上他振振有詞地話語,順利地令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都將鄙視不滿地目光射向白琉璃,議論紛紛。
「咦,這姑娘看起來不錯,怎麼是這麼個不負責任的人吶!」
「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騙財騙色地人不論男女都是最可恥的!」
冰清玉潔?白琉璃忍住想要吐槽的強烈欲望,這人的清白早八百年都不知道給哪個女人了,竟然有臉說自己冰清玉潔?
他說出來不臉紅,她還怕笑掉大牙呢。
可聽著眾人被這人的演技蒙騙,將所有的錯推到她的身上,她沒空吐槽了,氣急敗壞地嚷嚷,「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你們別被這人給騙了!」
「親愛的,我對你是真心的,別拋棄我!」顧思遠眨巴著水汪汪地桃花眼,一把揪住她的衣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白琉璃深呼吸幾口,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反手一把將男人粗魯地拽進房內,「砰」地一聲將門摔得震天響!
「顧思遠,不要玩的太過分!」白琉璃怒了。
顧思遠一改之前的我見猶憐,懶洋洋的抱胸而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誰叫你不開門的,我只能出此下策。」
「無恥!」白琉璃咬牙切齒的撲上來又掐又咬,這人敗壞她名聲,她跟他拼了!
顧思遠一把攥緊她的粉拳,略微用力一拉,就將她攬入懷中,白皙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在女孩驚愕地神情中猝不及防的俯首吻上了她的紅唇。
溫熱的雙唇緊緊鎖住她的,難抑激狂地撬開她的小嘴,將猛然熱情火苗植入她的口中,舔搔過她敏感地口腔上齦,再到舌根,然後肆意逗弄她的小舌……
突如其來的吻夾雜著男性淡淡地麝香,密密匝匝地沁入白琉璃的心脾,霸道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力量將她緊緊縈繞,想要動彈,下一刻,卻發現無論身子還是心都是鬆軟的。
她強忍著心頭不斷跳竄的悸動用力將顧思遠推開,眼神戒備的盯著他唇邊意猶未盡的的弧度,大口大口地呼吸,纖細的手指帶著連他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嬌羞指控--
「你不要太過分了,上次我的初吻都被你搶走了,還來?」
顧思遠細長的桃花眼緊鎖著他的俏顏,薄唇微勾,在她耳畔邪魅啟唇,「這都受不了了,我想做更過分的事情呢。」
白琉璃心兒一跳,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以前的他都不曾對她做過這樣逾矩的舉動的,可是為什麼自從他和她一起回家後,對她的態度明顯就變了,變得讓她感到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我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要發洩獸欲找她們去,少來煩我!」
白琉璃想著這人最近變得這麼奇怪肯定是玩那些女人玩到膩了,看上了她這樣的清粥小菜想換換口味也不一定,畢竟這人一向從不按常理行事,會做匪夷所思的事情並不奇怪。
「是嗎?」
顧思遠不退反進,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這樣莫測高深地目光令白琉璃的心更慌亂了。
強大的壓力下,白琉璃忍無可忍,瞪著他吼,「你丫的到底鬧哪樣?」
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女孩難得一見地慌張神色,顧思遠放過她,踱步至沙發上坐下,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我餓了,去做飯!」
「我只會泡麵。」白琉璃沒好氣地瞪他。
「那就出去買,本少爺才不吃泡面。」顧思遠揮揮手。
「我不是你的使喚丫頭!」白琉璃咬牙。
「難道你願意當我的暖床丫頭?」顧思遠壞笑著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邪氣凜然。
白琉璃大驚失色地奪門而出,「奴婢這就去買。」
一絲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傾斜下來,多少驅走了清晨的淡霧,那成片的茵茵綠樹和隨風入鼻的淡淡清香令凌瑾瑜沉醉不已。
進入凌氏一周了,依舊是從基層做起,一步步地積累經驗,熟悉凌氏運作流程,逐漸融入這個曾經屬於最親愛父親的心血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離開顧逸琛獨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也有一周了,更多的是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獨立生活,能這麼快適應這裡的一切與她一貫的自立自強脫離不了關係,所以她很感激這些年艱辛的生活給她磨練的機會,才讓她適應的這麼好。
她的樓下就是公園,很清淨,也很悠然,而,當她緩步下樓,漫步在這片怡然的氛圍中的時候,眼角瞟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時,有一瞬間的怔愣,下意識地黛眉輕蹙,卻習慣性地挺直了腰背。
看著不疾不徐向她緩步走了的斯文俊逸的男子,凌瑾瑜眸光微沉。
男人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連同他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都散發著高深莫測的光澤,全身冷凝的氣息隨著男人的走近逐漸將她圍裹,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難,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一貫清秀的聲音透著一絲警覺。
「我從來都知道你在哪兒。」裴紓寒好笑地一勾唇,明明在笑,卻一絲笑意也未入眼底。
凌瑾瑜的心霎時間也緊了緊,心中有些惱怒,那該死的面具男竟然出爾反爾,不是說好了幫她牽制住這個男人,至少不讓他有機會分神打擾她的嗎?現在這個男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是不是很奇怪,有那個面具男的阻擾我還是能找到你?被以為你攀上了一個靠山就想要逃離我的勢力范圍,你太小瞧龍陵門了少爺們,別太壞。」
他出動了所有的勢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原來暗中跟他較勁的神秘勢力,竟然是那個神出鬼沒地面具男,而那位面具男的身份卻是諱莫如深令人根本查不到一絲一毫地蛛絲馬跡,這令他很是惱怒,想不到還有他裴紓寒想查卻查不到背景的人!
他試圖攥緊她的手臂,卻被她敏捷地躲過,裴紓寒見此,眸光一瞇,語氣微沉,「將我當成毒蛇野獸了?」
凌瑾瑜不置可否,她對他的態度一向如此,他應該有自知之明。
裴紓寒不怒反笑,兩手卻像鉗子似的將她箍住,眸光晶亮的嚇人,「丫丫,接受我的追求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以為你早該知道我的決定。」凌瑾瑜不以為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早已屬於我,而且你並非對我沒感覺。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是否口是心非呢?」裴紓寒笑了,嘴角勾起淡淡地邪氣,扳起她小巧的下顎,直視著她姣好的容顏,狹長的雙眼閃爍著曖昧地光芒,微微傾身,輕觸她紅潤的唇瓣……
「你!」
沒來得及躲閃,裴紓寒的氣息彌繞在她的鼻息間,男人固有的體溫燙附在她的嬌軀。
她正想反抗,一股陌生的氣息襲來,緊接著腰際一緊,她被那股陌生的氣息帶離裴紓寒的掌控范圍,反而被圈進另一個泛著冷香的懷抱。
裴紓寒轉首,與來人目光對視,雙方對峙著,無形中辟裡啪啦產生一連串的隱形火光。
這詭異的氣氛下,凌瑾瑜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兩人看上去很怪異,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種是她無法理解無法逾越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這清晨泛著一絲詭譎之氣。
「丫丫,他是誰?」良久,裴紓寒將目光移向面具男懷中的人兒臉上。
凌瑾瑜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從面具男的懷中掙脫出來,卻被有力的臂彎箍得更緊。
「我不知道。」她實話實說,對頭頂這個連真面目都不曾展現的男人可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嗎?
話音剛落,頭頂處傳來男人低低地嗓音,如同漣漪一般在她耳畔蕩漾開來……
「能夠在你需要之際出現,你該感激才對!」
凌瑾瑜冷眼在兩個她招惹不起的男人身上游移片刻,波瀾不驚的微啟唇瓣,「兩位,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我很累。」
「好,我明天來接你。」裴紓寒不想過分逼迫她,卻沒打算讓她逃脫半分。
「不好意思,她現在得跟我走!」凌瑾瑜還來不及拒絕裴紓寒的話,身邊的男人沉冷的嗓音揚起。
「不行!」裴紓寒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警覺。
凌瑾瑜眉頭微蹙,搖搖頭,「我只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哪也不想去。」
面具男突然俯下身在凌瑾瑜的耳畔曖昧低語,「女人,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他的話令凌瑾瑜背脊一凜,怨憤地瞪著他。
「丫丫,有難題我可以幫你解決,不用受他威脅。」裴紓寒雖然聽不清他們剛剛的耳語,但,擅於察言觀色的他不難從她神情上看出來,他自然不會輕易讓步。
凌瑾瑜面色猶豫,想著要是顧逸琛現在在身邊多好,她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只不過是出了虎穴再入狼窩。」面具男的低語在她耳畔漾開。
凌瑾瑜牙咬切齒,恨不能再一次卸掉這男人的胳膊,不過,他的話的確讓她想清楚了一件事,兩個同樣居心叵測,強勢霸道不相上下的男人,她雖然與眼前的面具男並不了解,相對來說還是打過交道的,他畢竟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她,可是想到要再次回到裴紓寒的身邊,有可能再次被他軟禁起來……
想到兒時帶給她無限恐懼陰影的地方,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看來,她似乎已經做了決定。」面具男將她細微的舉動盡收眼底,唇慢慢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從他深不可測的眸底漸漸蔓延至唇邊,薄薄的唇吐出好聽的嗓音,「很快我會讓你知道,你的明智之舉有多麼正確,你接下來的日子會過的很快樂。」
裴紓寒的鳳眸危險的瞇起,這個男人太囂張了!
衣袖下的大手緊緊攥起,俊臉冷冽地仿佛凝結了一層寒冰,正欲失控地沖上前從那男人懷裡將他的小寵物搶回來,卻被急匆匆趕來地南宮瑞一把抓住手腕。
「裴先生,別衝動,也許這也是好事,你聽我說……」南宮瑞附耳在裴紓寒地耳邊輕聲低語一番,裴紓寒的臉色漸漸緩和,犀利的鳳眸之中帶著一絲算計的暗芒。
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從繁雜的事物中抽身,風塵僕僕地趕來見到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兒卻被別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帶走,裴紓寒陰沉著俊臉,指尖幾乎要陷進手心皮肉中……
「嚴密監視那兩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上報,這個男人的身份盡快查出來,我要他第一手的資料!」裴紓寒鳳眸中閃爍著絲絲火苗,冷硬下令。
靜靜待命的手下們不敢怠慢,紛紛昂首領命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被面具男強行帶上車的凌瑾瑜試圖從他懷中退出來,可惜對方的手臂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令她無法撼動分毫。
「我以為你為了利用我逃離那個男人,不論我帶你去哪裡你都會不聞不問。」
凌瑾瑜的話引來了身旁男人的注意,修長的手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顎,在見到一身簡約大方打扮的她臉上忐忑不安的神情後,涼薄的唇似乎若有似無地勾動了一下,被高檔西褲包裹起來堪比模特般的長腿優雅地疊放在一起,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冷漠的氣息隨著他面具下的眸光注視更加鋒利了!
凌瑾瑜倔強的咬緊唇瓣躲開他輕佻地長指,冷哼一聲,「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還甘願被我利用?」
「因為,我願意。」含笑的黑眸透著令人不敢小視的深邃暗芒,折射間帶著一絲冷酷卻又瞬間被優雅之氣取代,黝黑的眸底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僅僅只是那雙隱藏在面具下的雙眸就能傳達這個男人過於城府的心機。
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顧逸琛……」凌瑾瑜輕喃著這個名字,美眸下意識地抬起,卻見他用深邃冷酷的黑眸盯著自己,連忙斂眉,在心底苦笑一聲,她是太過思念顧逸琛了嗎?竟然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想到了那個俊雅睿智,運籌帷幄的男子,他們的根本就是兩個類型的人,她怎麼會將他們混為一談。
「別在我的面前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柔嫩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著,溫熱的氣息毫不掩飾的將她籠罩,卻因聽見她下意識的輕喃出別的男人的名字濃眉緊蹙,帶著一絲威脅不悅之氣。
「別忘了是你讓我嫁給他的,我叫他的名字有什麼錯?」一股怒氣在凌瑾瑜的心中孕育而生,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太過矛盾了,既想利用她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想將她的一切掌握在鼓掌之中!
「是沒錯,但,我會嫉妒。」男人驟然一個用力,使她重心不穩撲到了他的懷中,堅硬健碩的胸膛令她有種窒息地迷失感。
「男人往往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我也不例外。」男人突地笑了,他俯首低低地嗓音如美酒般灑落在她的耳畔,連同那淡淡地冷香都帶著炙熱的溫度。
凌瑾瑜俏臉一沉,心中一窒,這個男人,太難纏了!
「別再來纏著我!」凌瑾瑜推拒著他的靠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張俊雅溫潤的俊臉,反抗的力氣更大了。
「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一起住。」簡言意駭地一句話透著不容置疑地堅定。
「你說什麼?」凌瑾瑜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聽了他這句霸道的話更是難以置信,一把將他的手撥開,密室的睫毛輕顫著,一雙美眸泛著顯而易見的不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可能!」
男人挑眉看著她,深邃的黑眸泛起似有若無地溫度。
「不跟我在一起,難道你還想每天遭到那個男人的騷擾?」
他不著痕跡地反問了一句,隨意地掃了一眼依舊是一臉氣惱的女孩,語氣雲淡風輕。
「即便這樣也不行!」凌瑾瑜堅決搖頭,要是他們公然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傳到顧逸琛的耳朵裡,他會怎麼想?
「你在擔心被你那個姓顧的男人知道麼?放心,他要是真的愛你信任你是不會介意的。」男人指腹愛不釋手地游移在她的俏臉上,眼中閃爍著無法捉摸的光芒。
「胡說八道!」凌瑾瑜根本聽不進他的自圓其說的鬼話。
「是想被那個男人騷擾還是跟我走,你自己看著辦。」男人突然放開她,舉止優雅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你--」凌瑾瑜怒瞪著眼前一臉勢在必得的男人,緊盯著他那張遮掩著半張臉龐的銀色面具,突然笑了,「你要是揭下這張面具,我倒是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男人聞言,突地睜開眼,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她的身子有意拉遠,反倒是更加前傾,偉岸的身軀幾乎將她籠罩--
「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我會如你所願。」
薄唇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的一直蔓延至他的眸底。
「神經病!」
凌瑾瑜瞪他,一把將他推開,忽略來自心底那份隱隱的不安。
「我要下車。」凌瑾瑜可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真的是為了給她解圍才提出和他共住一室的,像他這樣神秘而危險的男人誰能保證他是不是心懷不軌?
雖然他幫過她,可依舊難以令她信任。
「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要一個會洗衣做飯的女傭而已,我保護你不受那個男人的騷擾,你只用在閒暇之餘洗洗衣服做做飯就行,這個條件條件不過分吧?」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緊她的俏臉,為了她放鬆警惕,如是說道。
凌瑾瑜警覺的瞇起眼,挑眉,紅唇輕啟,「僅此而已?」
「不然你以為我會饑不擇食到對你這樣的身材感興趣?」男人不屑地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凌瑾瑜氣惱地瞪著他,卻也因為他的這句話心中高高提起的石頭落了地。
偌大奢華主廳,近乎四分之三環繞著垂直落地的通透窗子,晶瑩華貴的水晶燈從高空數十米的距離直落而下,倍顯大氣尊貴,花園裡淡淡地花香隨風入夜,整個主廳都是濃郁花香……
凌瑾瑜跟隨著這個男人來到這個奢華的地方,面色沉靜如水。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去做。」男人長腿一邁,優雅地在米白色的寬大沙發上落座。
凌瑾瑜眸光微瞇,「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傭人,可不是來當座上賓的。」
「你願意就做,不願意可以不做。」男人不以為意地淡淡啟唇。
凌瑾瑜覺得跟這個人很難溝通,也難以辯駁,纖手撫著額,「我累了。」
「安妮,給凌小姐安排房間休息。」男人抬眸對靜立一旁的一個管家模樣有著一頭漂亮金發的女人說道。
被喚為「安妮」的女人恭敬應聲,「凌小姐,請跟我來。」
待凌瑾瑜離開後,莫離從門外走了進來,眸光不明地看著凌瑾瑜離開的方向抿了抿唇。
「先生,您真要將凌小姐留下來?這樣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嗎?」
莫離有些不解男人的行為,美色誤事,他不希望主子因為一個女人和裴紓寒那樣的男人起正面沖突。
「我自有主張。」男人淡淡地瞟了莫離一眼,沒再開口。
莫離不敢質疑對方的決定,點點頭,復又說道︰「裴紓寒一直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您看?」
男人垂下深邃的眸子,只是拿起精致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用理會。」
「據我所知,裴紓寒這次突然來到這裡,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打算與凌瑾瑜周旋到底了,對於這個女人,他,倒真是煞費苦心,竟然連龍陵門的事物都放下了。」莫離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看來,有人比我們還心急。」
面具男笑了,薄冷的唇角勾出殘忍的弧度,雖然只是淡淡的,卻足以致命。
「不過,搶東西一向是我們暗組的強項。」
「要不要我們再給他加把火?」莫離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男人搖搖頭,同樣的招數他不想再用第二次,何況,對方恐怕早已嚴加防范,不會再讓他們再得逞。
「我想光明正大的和這個男人較量一番。」畢竟高處不勝寒,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智謀,才華,手段都不相上下的對手,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在安然的軟磨硬泡下,顧逸琛只答應出來與母親見一面,卻堅決不同意回家。
安然了解自己兒子的性子,也就不再勉強,答應在星巴克見面。
相繼落座,各自點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還是安然按耐不住母子之情,首先開口,「還是不願意回去?」
顧逸琛苦笑,「這決定權似乎不在我的手中吧?」
安然歎氣,「我幾次試圖和你爺爺溝通一下,可是,你也知道爺爺的性子,屬牛的啊,強!」
顧逸琛淺噙一口咖啡,眉宇間有著難以掩飾的陰郁,「他不該慫恿那個女人百般糾纏我染指腹黑小王爺。」
「這哪能都怨你爺爺,要怪也只怪我生的兒子太過優秀,哪個女人見了能不愛?」安然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聞言,顧逸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對了,好久沒見瑾瑜了,你們是不是因為婚約的事情吵架了?」安然有些擔憂地問道。
顧逸琛聽母親提起快半月沒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強制壓抑的思念一股腦兒的蜂擁而出,歎息一聲,「她回家了。沒吵架,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安然這才鬆了一口氣,關切地伸手拍了拍愛子的肩膀,「媽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至於那兩個老頑固,我會幫你內部爭取的。」
「謝謝媽。」顧逸琛心中感動,有這樣一個開明的母親是他的幸運。
「傻小子,你是我兒子,不幫你幫誰去。」安然故作不滿的斥了一句。
「別跟你爺爺和爸爸置氣,為了我和你的兄弟們,你也要常回家看看。」安然這句話才是重心。
顧逸琛點點頭,「最近忙公事,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回來和爺爺好好談談的。」
「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我做好了讓福媽給你送過來。」安然說著,看著兒子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頰,眼眶有些紅,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
「我會的,您就放心吧。」安撫著母親,顧逸琛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竟然會和家人鬧到如斯地步。
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安然才依依不捨的在顧逸琛的安撫下離去。
顧逸琛依舊坐在咖啡廳裡,透過高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地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深邃的眸子暗沉地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窗外偶爾路過幾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瞥見優雅品著咖啡的俊雅男子,有些怔愣地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看什麼呢?」身旁有同伴嬉笑著問道。
「好,好帥啊!」少女下意識地呢喃著,眼中盡是粉色的夢幻星星飛揚。
「什麼好帥?看到帥哥了?」
「看,咖啡廳裡的那個男人好帥啊,簡直就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Mr right!」
「是不錯,不過感覺好眼熟啊,似乎在哪兒見過,我想想。」一位身著裙裝校服的女生說道。
「別想了,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看,他女朋友還是一個大美人呢,別肖想了吧你。」白衣少女有些郁郁寡歡地看著那對男女,直冒酸氣。
這邊欣賞著窗外景色的顧逸琛沒有發現對面的空位上多了一個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顧市長,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身著紅底白花緊身旗袍,有著精致嫵媚容貌,妖嬈性感身材的女子嘴角含笑,目光炙熱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沒想到對方直言不諱地道出了他的身份,顧逸琛卻沒有過多驚訝,他的身份敏感,屬於公眾人物,會有人認識也不足為奇。
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目光沒有淡然地掃過女人,默然不語。
「久仰顧市長大名,不知可否認識一下呢?你好,我叫祁鳳。」鳳姐向他伸出芊芊玉手,語氣倒是不卑不亢。
似乎是遇到這樣主動勾搭的女人太多次了,顧逸琛坐著不動,眸光瞥見那雙瑩玉的小手,嘴角若有似無的抽動了一下問鏡。
「我不認識你。」
顧逸琛垂下眸子,對於女人的舉動不置可否,聰明如他,自然當這個女人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明了她的目的所在。
「一回生二回熟,這不就認識了麼?」鳳姐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不以為意。
她這話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顧思遠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滾上床」。
「對不起,我很忙,沒興趣認識你。」顧逸琛冷漠拒絕。
而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咖啡廳玄關處死死地瞪著他和眼前的女人,最近時常出現在他周圍的女人時,嘴角勾起一絲算計的笑紋,他站起身來正欲離去,卻想不到祁鳳突然嬌軀一傾,向他的方向撲過來--
顧逸琛黑眸中精光一閃,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而鳳姐卻順勢倚進他的懷裡。
「啪!」只聽得一聲猝不及防的脆響。
鳳姐直起身,瞇起美眸,捂著瞬間紅腫的臉頰,看著眼前施暴的女人,「你敢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這只騷狐狸!」
徐若蘭得意的揉著手腕,挑釁地看著膽敢勾引她的男人,一身狐狸騷氣的妖魅女人。
「啪!」
高傲不可一世的鳳姐曾幾何時挨過別人的打,她不打別人別人都該暗自慶幸了,反手一耳光回擊出去。
「啊!賤人!」徐若蘭沒有想到這狐狸精竟然還敢反擊,一向驕橫跋扈地她哪受得了這個氣,從短暫地怔愣中回過神來,尖叫著伸著尖利的爪子就像鳳姐撲了過去--
顧逸琛不著痕跡地遠離女人之間的戰場,絲毫不為這戰事是由他而起感到一絲愧疚,雙手環抱手臂,氣定神閒的倚在一旁看好戲,順便為戰場加一把火勢,嘴角微勾,眼中暗芒閃爍,淡淡地微啟唇瓣,「誰打敗對方,今晚的晚餐我請。」
徐若蘭聽見顧逸琛的話,嬌軀一震,眸光猛然望向高大俊美,玉樹臨風的男子,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塗著粉色蘭蔻的尖利修長的指甲,惡狠狠地專挑女人最在意的臉蛋抓撓,「騷狐狸竟敢勾引本小姐的未婚夫,老娘要你好看!」
「不自量力!」鳳姐也聽見了顧逸琛的話,美眸瞬間亮了幾分,精神大振,握慣了長鞭的手習慣性地一揮,一巴掌狠厲地甩上徐若蘭的俏臉,只打得她捂著臉哇哇大叫!
「賤人!」徐若蘭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嚎叫著撲了上去,該死的騷狐狸,她奈何不了那個凌瑾瑜,難道還遜到讓這麼個滿是騷狐狸味道的女人騎在她的頭上為所欲為嗎?
別忘了,她才是顧逸琛該明媒正娶的女人!
一個個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比她這個正牌未來市長夫人還要囂張!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若蘭的眸光瞥見一旁桌子上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玫瑰的精致花瓶,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地光芒,敢搶她徐若蘭的未婚夫,就要有付出昂貴代價的覺悟!
只要打敗了這個女人,今天晚上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徐若蘭這樣想著,惡狠狠地咬緊貝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花瓶,在祁鳳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迎頭奮力向她的頭部砸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9:06
【71】巧計化解刁難
祁鳳一個躲閃不及被徐若蘭一花瓶襲擊到了頭部,嚎叫一聲,由於花瓶不大,所以傷得也不算太重,待反應過來,怒不可歇,反手操起身邊的椅子就像徐若蘭砸了過去--
徐若蘭見勢不妙,快速閃開,在椅子襲來時堪堪躲過,隨手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像祁鳳胡亂地丟過去。
而在一旁喝著咖啡的顧客卻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打人啦!快來人啊!」
咖啡廳保安這才後知後覺地疾步上前,分別拉開了兩人。
當兩人偃息旗鼓,一身狼狽地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他們拼盡全力想要爭奪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修長的雙腿被剪裁昂貴的西裝褲包裹著,顯得極度充滿健美力量,下一刻,長腿一邁,高大英挺的身影便擠了進來,見到床榻上睡熟的人兒,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漂亮的弧度帶著一絲邪魅之氣。
她的睡容平靜恬然,宛若靜謐仙子,在萬籟之中享受著天地精華的恩賜。
嬌軟的身子柔若無骨,身上散發出清純茉莉花的芬芳,濃烈而不膩人,卻致命的誘人!
雖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魅惑艷美,卻是另一種蠱惑人心的美態,尤其是臉頰上羞紅的模樣,讓人更加不想放手!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睡顏,指尖描繪著她如詩如畫地五官,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阿琛……」凌瑾瑜無意識地蹭蹭他的手心,帶著若有似無的眷戀,微微蹙起的黛眉顯示出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得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安穩。
聽著她的呢喃,撫摩著她白皙無暇俏臉的手指微頓,銀色面具下的眼閃爍著琢磨不透的光芒。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底映出她平靜凝白的面容,如夜間的月色般撩人,他盯著她默然無語,剛毅有型的臉部線條令人看不出他的內心世界。
「你,真的那麼愛他嗎?」男人似乎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看著眼前女孩的眸光深邃中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誰?!」凌瑾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本來就防備謹慎,臉頰上傳來的酥麻感令她立即條件反射般地攥緊被子,挪出老遠,瞪大一雙美眸,警惕地看著靜立在床邊的高大黑影。
對於她過激的反應,男人低低一笑,他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撐在床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只是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凌瑾瑜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放鬆警惕,深呼吸一口,平復下砰砰亂跳地心,眸光冷靜的看著他,「你不來我會睡的更好。」
「是嗎?我以為你會害怕的睡不著呢。」男人語氣中帶著真真切切的關切,可凌瑾瑜聽來卻是心驚膽戰。
「我很好!」凌瑾瑜條件反射地回答,這個男人太過危險,而現在她寄人籬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這更令她全身都不自在。
「你怕我?」將她所有的情緒和不經意間嶄露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面具下的黑眸微微瞇起,語氣中帶著淡淡地不悅。
凌瑾瑜的心一緊,她知道,像他這樣高傲自負的男人是不允許有人將他視為洪水猛獸的,那樣會傷及他的男性自尊,可是她看著這樣的她,還是忍不住帶著一絲顫慄。
凌瑾瑜搖搖頭,攥緊的被子的手早已濡濕一片。
「連我這樣的男人都心生畏懼,你還想重回吃人不吐骨頭的凌氏?」他的語帶毫不掩飾地嘲諷,似乎對於她這膽怯的行為舉止很是不屑。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明知這是男人的激將法,可她還是忍不住昂起頭顱,倔強地不肯讓他看輕,她知道他說的沒錯,她不該像個懦弱的弱女子一樣懼怕任何人和事。
「我沒有怕你,這麼晚了你有事嗎?」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輕緩。
「沒什麼,我想和你一起睡。」男人二話不說不顧她驚愕地目光,被子一撩,高大挺拔的身軀占了大半個床的面積,大手一伸,將蜷縮在床邊邊上的小女人攬進懷裡,「你要掉下床了。」
凌瑾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卻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驚叫,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將她緊摟在懷中的男人,不可置信的地看著他看不清表情的臉。
「你放開我。我可以去睡沙發。」她刻意將聲音轉化地冷靜自持一些,這樣才能遮掩住心中的不安,她擔心太過激烈的反抗會激怒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逃避我?恩?」男人不理會她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甩出這麼個問題大膽而熾烈。
凌瑾瑜猛然抬頭與他面具下的黑眸相撞到一起,她和他貼的太近,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也莫名的跟著加快了。
「我有愛的人。」她撇開眸光微微一蹙眉。
「愛的人?顧逸琛麼?」男人低低淺笑溢出深喉,雙手環住她俯下頭卻毫不顧忌地細吻著她頸窩間的細嫩,輕咬著她的耳骨,食指輕撫著她果凍般的唇。
凌瑾瑜微微一偏頭,避開他不安分的大手,「當然,你也是同意的你忘了?」
「是,可我也說過,只有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市長夫人,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才會放過你。」男人凝視著她的小臉見她眼神對他的碰觸竄過一絲反感,輕輕一勾唇。
「所以,你和他男未婚女未嫁,我還有機會。」男人直截了當地說道。
凌瑾瑜一雙靈眸充滿顯而易見的警惕,周身也似乎拉起了警報。
「知道嗎?我期待你的美。」男人壓低了頭,薄唇呵出的氣息掃落在她近在咫尺的俏臉上有著馥郁之香。
簡單的一句贊美從他的唇間溢出時也透著無盡的遐想之意。
「過獎了,小女子無福消受。」凌瑾瑜眸光清冷,試圖拉開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卻沮喪地發現避無可避。
她發現這個男人比裴紓寒還要難纏,還要令人難以琢磨。
「就這麼想要逃離我嗎?」男人眸光深邃,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男人似乎是在好心地給她指點迷津,嘴角卻掛著邪惡的笑容。
那笑容浮現在凌瑾瑜的眼裡,竟然讓她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可下意識地她還是問出口,「什麼辦法?」
「陪我一夜,只需一夜,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他的唇壓地更低,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勾起懷中佳人白潤的下顎,男人醇厚的語調就像甘醇的美酒一般令人沉醉,卻又帶著令她膽戰心驚地曖昧。
「不腹黑!」凌瑾瑜想也不想直言不諱地拒絕,她搖頭抗拒著他的親近。
「他還沒娶你你就打算為他守身如玉了?別忘了,顧逸琛可是有父母之命的未婚妻的,他現在可以為了你反抗家人,可是他那樣的養尊處優的豪門少爺,失去了家族的經濟支援,僅憑那點微薄的政府薪資能支撐多久,對你的愛能在各方壓力下維持多久?你有捫心自問過嗎?」
男人一針見血地道出她從未認真思考過的問題,淺淺的笑從他的唇邊漾開的弧度極度性感邪魅。
「為什麼總是學不會放下一切,及時行樂呢?像這樣,不是很好?」他邪笑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直接將唇徹底壓了上來。
凌瑾瑜覺得唇上傳來一陣麻癢,瞬間像是被巨大的海浪覆蓋一般呼吸漸漸急促。
男人失去了克制,渴望已久的紅唇終於被自己吸入口中,甘泉已無法滿足心靈深處的渴望。
他要更多更多!
突如其來的吻充滿了激烈又帶著辛辣的男人氣息,他追隨著心中的渴望在香滑的口腔中四處的肆虐,卻沒有忘記接受被自己卷起的甜美汁液。
再冷靜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心生狂亂,凌瑾瑜無法掙開他,只能被動的承受他強行帶給她的驚濤駭浪。
終於,男人眷戀不已地放開了她的唇,輕抵她的額頭,再度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你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樣甜美。」
「現在可以放手了吧?」凌瑾瑜抵在他壯碩胸膛的手已經攥緊,黛眉緊蹙,唇齒之間還殘留著屬於這個男人的獨特冷香,該占得便宜都被他占了他還想怎麼樣?
男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興味,饒有興致的一挑眉,「這麼淡定?」
「反抗有用嗎?」凌瑾瑜冷笑,男人天生都有征服欲,越是反抗掙扎越是激起對方的興奮和占有欲。
她掙扎的後果只會令她處於更加難堪的境地不是嗎?
「有意思。」男人像發現了寶藏一樣兩眼都在閃爍著如狼似的幽光,盯著她聰慧的眸子,「能讓顧逸琛,裴紓寒同時看上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我不是你的女人所以我無需遮掩性格。」凌瑾瑜從容不迫地對上他的眼,回答的不漏破綻。
「如果我堅持要你呢?」他挺起身,沒有打算放過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凌瑾瑜輕笑著搖搖頭,「你的堅持不會有結果。」
「女人,凡事別說得那樣絕對,迄今為止,還沒有讓求而不得的東西。」男人唇邊的笑意別有用心,伸出手撩起她胸前的髮絲,細細把玩。
凌瑾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想顧逸琛了,她只適合平靜的日子,所以也只適合顧逸琛那樣溫潤的男子。
「睡覺!」男人的話久久得不到回應,深感無趣,猿臂一伸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躺下身,閉上眼。
夜深,待男人睡熟後,凌瑾瑜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他的懷抱,隨手將枕頭塞在他的懷中,自己則走出房門外,隨便打開一間房門,倒頭就睡。
還好,這裡什麼都不缺,連客房都如賓館一樣多。
天剛蒙蒙亮,凌瑾瑜就醒來了,梳洗一番,下了樓。
她沒敢回到那個男人原本給他安排的臥室,而是徑直下樓走向花園,清晨的空氣很好,凌瑾瑜深呼吸幾口,舒服地瞇起眼。
她沒想到那個神秘的男人將她的底細調查地如此徹底明白,似乎一切都已經被他掌握在鼓掌之中,那運籌帷幄,君臨天下的氣勢令她忍不住想,他是否還會如他所說是會鍥而不捨地得到她,還是達到目的後放棄她?
令她還算滿意的是那男人雖然霸道狂肆,卻沒有妨礙她的工作,朝九晚五,三點一線的作息令她的生活逐漸充實起來。
「小凌,今晚陪總經理去約見一個客戶,這次的的合作對象來頭很大,要小心應付。」總經理助理小劉對她說道。
凌瑾瑜點點頭,雖然這是她進入凌氏以來首次因為容貌好,氣質佳,能力強被安排陪總經理去洽談業務,畢竟對於一個還在試用期的新人來說這是一個奇跡,也是一個難得的表現機會,也是她成長的必經之路。
一身簡約大方職業套裝的她看起來青春靚麗中又不乏沉穩干練,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而令凌瑾瑜毫不意外的是對方還是毫無疑問地將約見地點設在了夜總會的包房內。
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凌瑾瑜看到這樣的場合,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舉步跟上了總經理楚天陽身後四人的腳步。
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預約好的包房,凌瑾瑜見到了一個頗為意外的人--裴紓寒
其中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雖已不惑之年卻依舊英俊堅毅,氣度不凡,另外三人兩男一女,衣冠楚楚皆是中年男子的陪同人員。
他怎麼會在?
看得出來這個中年男子應該是這次的大客戶,而裴紓寒為什麼也會來?
凌瑾瑜疑惑地微蹙黛眉。
帶著滿腹疑問,楚天陽已經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去。
「久仰安斯總裁大名,幸會幸會!」他伸出手來欲與之相握。
被楚天陽稱為「安斯」的中年男子不動如山地盯著楚天陽伸過來的手,唇角微勾,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難道這就是貴公司的誠意?你們總裁呢?」
他堂堂安斯總裁都親自出面了,而對方卻只派來一個小小的總經理和他洽談,他可以認為這是對安氏赤裸裸的藐視麼?
楚天陽伸出去的手有些僵在半空,神情有些尷尬,卻任是臨危不亂,「凌總裁身體欠安,請楚某代為接見安總裁,他日定登門致歉。」
「身體欠安?不覺得太過巧合?」安斯身旁的男助理冷嗤一聲,對楚天陽的說辭不屑一顧。
楚天陽吶吶地收回手,年紀輕輕能高居總經理一職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溫和地淺笑,「凌總裁昨日偶感風寒,的確不能親自前來,還請多多海涵。」
楚天陽暗中咬了咬牙,首屈一指的安氏果然如業界所說,當真難纏!
凌瑾瑜感受到一道刺果果,火辣辣的目光自從她進門後就始終集中在她的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她下意識地抬眸與那道視線四目相對。
裴紓寒接觸到她的視線,唇角微漾起意味深長的邪魅弧度。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直默然不語,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他,突然打破了尷尬地僵局,語氣沉穩地說道︰「安叔叔,看得出來凌氏總裁不能親臨的確是事出有因,但他們的誠意還是有目共睹的,您大人大量何必計較這些,言歸正傳比較好。」
話落,他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從凌瑾瑜的臉上一掃而過冰山總裁vs惹火甜心。
凌瑾瑜一愣,瞬間明白過來,他在為她解圍,這個認知令她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他到底有何目的?
眾人聞言,紛紛將好奇揣測的目光投向這個從來沉默寡言的俊秀男子,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老狐狸安斯,安斯疑惑不解的看著他,這個未來女婿可是從來不曾參與他的公事的,雖然他知道這個內定的女婿是黑道霸主,他卻很是看好他,曾幾度邀請他和他一起參加各種商業應酬,多多見識,結交各界經濟人脈,以便日後他與自己的寶貝女兒結婚後,將自己的公司交給他打理,可惜每次都被他婉言拒絕,而因為他的三番兩次的拒絕,更是令安斯對他淡泊名利的舉動大為放心。
這次他竟然破天荒地答應了他的邀約,真是令他大為意外。
更想不到一直安之若素的他會突然開口為凌氏解圍。
安斯見裴紓寒開口了,也不便得寸進尺地再三為難,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楚天陽淡漠地說道︰「坐吧。」
由於這次是安氏先向凌氏拋出了橄欖枝,所以凌氏現任總裁凌天銘很是重視,給楚天陽下達的命令是這次合作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面對對方的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即使他再不耐也只能忍住。
好在對方並未得寸進尺,繼續刁難,楚天陽深呼吸一口,帶著凌氏眾人落座。
楚天陽不卑不亢地和安斯交談合作方案和事宜,安斯似乎對這個約莫才二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兒的能力,很是贊賞,與另外四人商議一番,正欲簽約拍板。
一道曖昧輕佻的男性嗓音突然揚起,「你,過來,幫我做一件事,這個合約就敲定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被安斯身旁的男助理突然點名的凌瑾瑜的身上。
凌瑾瑜美眸一瞇,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亭亭玉立的她卻冷傲地挺直腰背,鎮定自若的與那名男助理四目相對,她知道,此時此刻的她不能露出一絲一毫地膽怯來,她代表的是一個團隊一個企業形象。
「您有何需要盡管提。」凌瑾瑜微扯唇瓣,雲淡風輕。
而她沒有想到,對方接下來的話令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只見對方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包裹在職業套裝下的窈窕身段,手指向下指了指自己早已撐起的「帳篷」,眼中閃爍著淫欲的光芒,邪惡勾唇。
「美麗的小姐,它見到您很是激動呢,您只需讓它安分下去就可以了!」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處那道偉岸的身影在聽聞那助理淫邪的話語時,俊臉瞬間如千年玄冰一般冰寒,握著高腳酒杯的大手猛然一頓,隨即掌心驟然攥緊,熾烈的怒火在他鳳眸中升騰燃燒,足以將一切看得見的東西焚燒貽盡。
偌大的包間內霎時間一片靜逸,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有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還有憂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的。
楚天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過分,這樣為難一個弱女子,眉頭擰起,視線轉向之前還與他相談甚歡的安斯,語氣陰沉,「安總裁,這也是您的意思?」
安斯也沒想到自己的助理幾杯紅酒下肚竟然會提出這樣出格的要求,目光在凌瑾瑜的臉上掃過,眸光瞇起,這個女孩兒的容貌和倔強清冷的個性與當年那人竟是如此神似…
沉浸在思緒中的安斯沒有說話,只是探究的目光緊鎖住那張清麗脫俗的俏臉。
楚天陽有些急,卻也無可奈何,他也是一步步從基層爬起來的,心知女員工的社會地位本來就不如男人,這種場合下被客戶吃豆腐,揩油無可避免,可是,這樣對方這樣明目張膽的低級要求,還是令他難以接受,不由得為這個新入公司不久的女孩擔憂起來霸道少爺:dear,讓我寵你!。
正在這時,角落中的男人猛然起身,手中緊攥著一只威士忌酒瓶,鳳眸死死地盯住吊兒郎當坐在安斯身旁的出言不遜的男助理身上,哪怕相距幾米,凌瑾瑜也能感受到那愈來愈陰郁危險,千鈞一發的氣息。
凌瑾瑜見到裴紓寒的手中微微攥緊抬起的粗長酒瓶,心中一緊,脫口而出。
「好!」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沒想到這個傲然清冷的女孩竟然一口答應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瞬間如探照燈一般打在她的身上!
凌瑾瑜無視那些訝異的,擔憂的,鄙視的,不屑的目光,徑直從桌上端起一杯加冰的82年拉菲紅酒,從容不迫的站起身,鎮定自若的走向那男助理,紅唇一勾,嫣然一笑,那笑魅惑眾生。
「希望您能說話算話。」說話間,純澈的美眸意有所指地瞟過男助理的早已頂起的「小帳篷」。
男助理被她迷人的一顰一笑盅惑地找不著北,連連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凌瑾瑜站在男助理的面前,花瓣般粉嫩的紅唇微勾,笑容中帶著令人無法猜透的聰慧睿智,舉起酒杯晃了晃,「那麼,我代表凌氏敬您一杯!」
隨著悅耳好聽的話音落下的,還有她准確無誤地將手中酒杯翻倒過來,杯口朝下,加了碎冰冰寒無比的紅酒「嘩啦啦」准確無誤地,在對方被她的笑顏迷得五迷三道的當口兒,一滴不剩地全部淋在了他的「帳篷」上!
「啊!」男助理只感覺火熱的胯下被猝不及防的冰寒所侵蝕,瞪大難以置信的眼,雙手捂著下身的褲襠一躍而起,破口大罵,「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眾人石化了!
神色各異,有的甚至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臉色有些異樣的扭曲,瞟向傲然而立的女孩的目光變得震驚而惶恐!
「哈哈哈哈!」首先忍俊不禁發出大笑聲的是來自角落處那一道難以忽視的昂藏身影。
眾人聽見這毫不掩飾地笑聲,也紛紛按耐不住地笑出聲來。
凌瑾瑜神色不變,眨巴著純澈的大眼睛,無所畏懼地看向安斯,「我相信安總裁是個重承諾的人,安氏是個講信譽的公司,不會讓我失望。」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她希望對方履行承諾,對方提出的要求雖然無理至極,但她已經辦到。
「安總,她這是人身攻擊,我要告她!」男助理的「帳篷」早已焉兒了下去,整個褲子都是濕淋淋的,難受得緊,卻還是惱羞成怒,不依不饒。
凌瑾瑜笑著看向男助理,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從容淡定,「我以為先生是火氣太大,所以用紅酒給您滅滅火,您可沒要求用什麼方法,所以說,計不在高,管用就行。」
凌瑾瑜笑了笑,芊芊玉指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嘲諷。
「你!」男助理沒想到這個女孩如此伶牙俐齒,氣得聲音都顫抖了。
「還不住口!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明天起不用來公司了!」安斯猛地轉頭對著男助理一聲怒吼,氣沖沖地站起身來。
男助理聞言,心中一驚,面色刷地慘白,一臉驚慌,「安總,對不起,請不要辭退我!」
安斯直接無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助理的乞求,目光久久停留在凌瑾瑜的身上,淡淡地口吻包裹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興味與贊賞,「你很不錯!希望我們還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凌瑾瑜淡淡一笑,不甚介意地微啟唇瓣,「謝謝!您的助理只是想試探我的膽識而已,可以理解,希望您不要太過苛責他。」
安斯冷冷地瞥了一眼一臉頹然的助理一眼,語氣冷漠,「我自有主張。」
「很榮幸與安總合作!」凌瑾瑜知道這次合約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主動伸出手來。
安斯伸出手與那白嫩無骨的小手緊緊相握,「合作愉快!」
鬆開手,安斯轉身對裴紓寒說道︰「我還有事,簽約儀式紓寒和你們談吧。」
裴紓寒似笑非笑地眼神瞟過凌瑾瑜,隨即爽快地點點頭,「好的,安叔叔。」
接收到那樣的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凌瑾瑜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咬緊了唇瓣。
與凌氏眾人一道目送著安斯一道離去,凝視著安斯偉岸挺拔的背影,凌瑾瑜美眸微瞇,指甲不知不覺中已經掐進手心而不自知,之前面對安斯事的從容淡定已然不再,取而代之地是隱晦地恨意。
她以為今天的合約談攏意味著塵埃落定,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為。
因為接下來裴紓寒與楚天陽簽約時,裴紓寒公然提出的一個條件,讓凌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為了慶祝我們兩家公司達成共識,我想與凌小姐共進晚餐,凌小姐會賞臉吧?」裴紓寒以公事公辦地口吻邀約。
凌瑾瑜就知道,自從這個男人今晚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他就沒那麼容易讓她全身而退。
凌瑾瑜眉頭微蹙,猶豫不決。
裴紓寒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淡淡地嗓音像是一塊磁石,透著天鵝絨般的深邃好聽,「放心,在下與凌小姐是舊識,不會將她怎麼樣的,你們大可放心。」
「我…」就是舊識才可怕,想起兒時與他在一起的總總,她下意識地攥緊了粉拳。
卻見楚天陽扯了扯她桌下的衣袖,暗示她答應下來,畢竟對方是個了不得的大客戶,不能得罪,何況他們是舊識,那就更該放心了。
無奈,凌瑾瑜只得認命得點點頭,抬頭不見低頭見,她總得面對他的不是嗎?始終得自我突破心裡那道坎兒的。
凌氏的人也相繼離去,最後偌大的包間內只剩下凌瑾瑜和裴紓寒兩人。
與這個人單獨相處,凌瑾瑜感覺呼吸都是稀薄的,可為了合作,她不得不妥協。
服務員很快過來收拾一新,擺上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坐。」一貫磁性低沉的嗓音揚起,帶著淡淡地溫柔,少了以往的強勢自我,凌瑾瑜轉頭,眸光同樣變得冷凝,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依舊是西裝革履的樣子,如此看來,更顯得冷硬很多。
「你似乎早料到我會來談合約。」很快,她就恢復了鎮定,她已經不再是多年前脆弱無依的小女孩了,她沒有怕他的必要,一切都是心理陰影作祟而已。
「你早該知道我為什麼跟你來這裡,你的一舉一動自然在我的耳目之中。」裴紓寒勾唇,對於她的不聽話,他就當做她在使小性子,不以為意,拿起酒樽為她的杯中緩緩倒上紅酒,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占有欲,「剛才你的表現讓我意外,不過,我喜歡。」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9:20
【72】太多身不由己
凌瑾瑜勾唇淺笑微微探身拿過酒杯品嘗了一口香醇的紅酒,語氣雲淡風輕,「我只想告訴你,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由你禁錮卻無力反抗的小女孩了。」
裴紓寒的目光落在凌瑾瑜皓月般的臉頰上,笑中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笑謔又像是嘲弄,「是嗎?別忘了,你一直都是我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那樣自以為是。」凌瑾瑜冷冷勾唇,斂下眸子不想與對面那兩道犀利的眸光相對。
裴紓寒唇邊扯起一抹幾不可辨的微笑,他的小寵物依然如故,還是那樣聰慧鋒利。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美得讓我想占有。」他的右腿優雅地疊放在左腿上,輕描淡寫間整個人散發著鷹隼般的魅惑,說出的強勢霸道話語卻是令凌瑾瑜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凌瑾瑜的胸口處騰起一簇火苗,燃於眼底卻被硬生生壓下唇邊再度揚起明艷笑靨,「我們現在應該談的是工作。」
裴紓寒聞言後淡淡地笑了笑,癡迷於她清麗俏臉上嶄露的笑顏,畢竟每一次他遇到她,她都沒給過好臉色。
「我的丫丫果然是個女強人一心只想著工作,到了這裡就一定要談公事嗎?我們很多年沒見就當敘舊也好吧。」
「我們之間無舊可敘。」凌瑾瑜黛眉緊蹙,心頭的火苗徐徐燃燒,這個男人的猖狂實在令她厭煩。
敘舊?當年他帶給她的只有永無止境的噩夢?他想讓她重溫噩夢麼?
「這麼不乖,別忘了,那份合作協議安氏雖然簽了,但是依舊隨時有反悔的可能,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是按心情好壞來論的,你要的結果只在我的一念之間。」裴紓寒慢悠悠地來了個話鋒大逆轉,再抬眼看向對面聽到他的話霎時俏臉一沉的凌瑾瑜時,有一種貓逗老鼠的笑謔。
凌瑾瑜氣極反笑,「我還從來不知道閣下除了會打打殺殺還有當奸商的潛質嬌妃送上門:冷君哪裡逃。」
「為了你,豈止是當商人,就是當流氓我也願意,我的決定關係到你的態度。」裴紓寒唇邊勾著興趣盎然的笑,一雙闔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淡如梨花的臉頰上。
他突然傾身向前,指尖挑起她優美的下顎,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明顯閃爍著火花的俏臉。
「看在我們昔日的交情下,我會慎重考慮這件事!我這個人呢一向喜歡和有誠意的人打交道。」
凌瑾瑜聞言黛眉下意識蹙了蹙。
「誠意?我能和你面對面坐在這裡,難道還不能體現出我的誠意?」天知道,她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才忍著內心深處的惶恐和他單獨坐在這裡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裴紓寒淺噙一口紅酒,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欲。
凌瑾瑜下意識地攥緊手心,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敷衍了事就連現在的笑都沒有入眼底,看來這場仗是勢必要打下去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凌瑾瑜心裡亂糟糟的,他想要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裴紓寒對於她四兩撥千斤的說法並不在意,斯文俊逸的臉龐漾上三分邪氣將手臂環抱於胸前連囂薄的唇稍也漫過難測的笑容,說出的話語卻是簡言意駭,「我要你!」
凌瑾瑜心中一緊,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地淡笑,「裴先生真會開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裴紓寒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何況,我是不是開玩笑想必你心知肚明。」
凌瑾瑜只是淡淡一笑,「裴先生是不是開玩笑與我無關,不過在商言商,友誼是友誼合作是合作。我想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合作事宜?」
「以我們的交情,合作自然好說,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記得你偏愛牛排。」不想過於逼迫與她,裴紓寒話鋒一轉,體貼地幫她把牛排切成均勻的小塊,將盤子推到她的面前。
凌瑾瑜看著眼前精致的盤子,有些訝異,很難想象大男子主義的他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隨即想到她的任務也只是陪他吃頓飯而已,雖然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食不下咽,可終究為了大局考慮,還是拿起了刀叉。
看著眼前女人難得的溫順,裴紓寒嘴角勾起滿意地弧度。
正在這時,裴紓寒的手機響起。
「抱歉。」他微微一笑,拿起手機,站起身走向門外。
凌瑾瑜趁機暗自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是她有史以來談話最累的一次!
在之前她從來不認為男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對付的事情,可是今晚只是短短的十幾分鍾談話就耗盡了她太多的精力!
隨即她的手機也適時響起。
當看到上面顯示的熟悉號碼,凌瑾瑜的心中滑過一絲暖意。
「還沒睡嗎?」凌瑾瑜貪念地傾聽著對方磁性的嗓音,語氣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
「你不也沒睡?」另一頭溫潤的嗓音帶著絲絲浸入心扉的思念。
「恩,還有點公事要處理,很累吧?早點休息。」她潛意識的不想告訴她現在為了公事和裴紓寒在一起,她不想讓他誤會什麼。
「有沒有想我?恩?」顧逸琛輕揉著額頭,疲累的靠在沙發靠墊上。
凌瑾瑜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俏臉一紅,多日不見,她面對他如此毫不遮掩的問題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我很想你!」他直言不諱地道出他對她的思念,「想的心都疼了。」
心,隨著男人的這句問話陡然炸開,緊接著,巨大的浪潮伴隨著炸開的豁口驀地席卷出來,將她整個人淹沒。
面對他的毫不掩飾的真情告白,她有些無措,心卻被塞得滿滿的,都是幸福。
咬緊下唇,凌瑾瑜暗歎一聲,「我也想你。」
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僅僅只是這四個字竟讓他所有的疲累一掃而空。
正在這時,玄關處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響,凌瑾瑜黛眉輕蹙,安撫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長歎一聲,又要面對那個難纏的男人了。
一絲疲累浮上心頭,從未感覺如此力不從心過。
看到推門而入的裴紓寒,凌瑾瑜站起身,語氣淡漠地看著他,「我累了,想回家。」
裴紓寒沒有勉強,「我送你。」
凌瑾瑜搖搖頭,「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我送你。」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拗不過他,凌瑾瑜最終點點頭。
在裴紓寒的車上,深思熟慮後,還是要求他將她送回了她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裴紓寒訝異挑眉,「你不回他那兒?」
凌瑾瑜語氣波瀾不驚,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他是誰,反問,「我為什麼要回他那裡?」
裴紓寒鳳眸閃過一絲欣喜,「你說不去那就不去。」
凌瑾瑜不想跟他解釋什麼,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幸好,他沒在逼迫她,她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滿面倦容的樣子,裴紓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不是跟著顧逸琛了嗎?
為什麼他要讓她一個人獨自打拼,這麼辛苦?
如果她能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讓她四處奔波,定會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此時的他卻忘了當初是誰故意向顧希堯添油加醋地說明她復雜的身世的。
凌瑾瑜沒敢真的睡著,畢竟她的身邊還存著著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男人,令她難以忽視。
「謝謝你,我到了。」凌瑾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裴紓寒停下車子,在凌瑾瑜推門下車的那一瞬間攥緊她的手腕,「丫丫,能不能原諒我,讓我們平和相處?」
面對她如此刻意疏離的態度,令他的心沒來由地感覺到煩躁。
「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就可以了。」凌瑾瑜沒有回頭,語氣冷漠。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她縱然恨他,但他畢竟也救過她,否則,相信當年她也活不到現在,換做另一個人可能早已讓她和父親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丫丫……」裴紓寒的語氣有些無奈,眼中泛起一絲痛楚,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挽回她。
「丫丫這個名字我早已經忘了,希望裴先生以後也不要再提起。」凌瑾瑜閉了閉眼,聽到這個稱呼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父親的慘死,她無法釋懷。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鐵石心腸。」他縱橫黑道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令他如此束手無策,能左右他心緒的女人。
這些年他的才貌和權勢令他擁有過很多的女人,可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在他心裡留下深深地烙印。
她心中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眼前這個男人的做事風格一向是強取豪奪的,為什麼今天會如此反常,這樣的他更令她感到惴惴不安。
這不像他!
「對,我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一個女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自找沒趣了。」
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了令她窒息的噩夢,她必須遠離他!
推開車門,撂下無情的話語,凌瑾瑜掙脫開他的大掌,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紓寒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遠去,眸光深邃而悠遠,暗影下看不透他臉上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住所,凌瑾瑜開了燈,踱步至窗前,撩開窗簾,看著那輛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轎車漸漸遠去。
洗漱一番,回到臥室,打開燈,當看到床上一團隆起時,嚇了一跳。
「你回來了?」燈光的照射下床上的隆起動了,揉著迷蒙的眼睛,慵懶地從被窩裡抬起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打開門的?」凌瑾瑜詫異地看著床上的人。
白琉璃白了她一眼,「下午就到了,一直睡到現在,你忘了我的『手藝』嗎?還愁不能進門?」
「給我倒杯水。」白琉璃舔舔干澀的唇瓣,毫不客氣地對凌瑾瑜說道。
凌瑾瑜扶額,「敢情我這還成了你的保姆了?」
不過還是依言出門至客廳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白琉璃靠在床頭「咕嚕嚕」牛飲一般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將杯中放在床頭櫃上。
「你一個人住?」白琉璃喝了水,清醒了許多,抬眸直視好友。
「不然你以為?」凌瑾瑜反問,「對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白琉璃不滿地抱怨一聲,「還不是拜那個混蛋所賜,這些天都伺候那混蛋了,累死老娘了!」
凌瑾瑜抱胸靠在門框上,聽了白琉璃的話好奇地挑眉,「哦?是哪個讓白大小姐肯委身斥候的大人物?」
白琉璃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俊臉,嘴角抽了抽,擺擺手,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樣。
既然她不肯說,凌瑾瑜也沒八卦下去的欲望,能見到好久不見的好友還是感到很高興的,在白琉璃身邊坐下來。
「這次准備待多久?」
白琉璃舒服地歎了一口氣,「想散散心,不想這麼快回去。」
「你偷跑出來的吧?」凌瑾瑜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笑得意味深長。
「什麼叫偷跑?姐四海為家,想去哪就去哪兒,誰敢管我?」白琉璃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顧思遠那混蛋天天騷擾她,賴在她那兒就不走了,而且反客為主將她當免費的使喚丫頭對待,她實在受不了他的「壓迫」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所以她趁機偷溜了出來。
「倒是你,不和我顧二哥在一起,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你嫌顧二哥養不活你?」
凌瑾瑜就知道她一來就會揪住她和顧逸琛之間的事不放,搖搖頭,「我是因為公事才來這裡的,跟你顧二哥沒啥關係。」
「切,我聽安姨說顧爺爺不同意你和顧二哥在一起,重新給顧二哥安排的一門婚事,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逃避的?」白琉璃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了一點,可是心思聰慧的她也立馬猜測到了這一層。
凌瑾瑜搖頭,語氣平靜,「顧家人的想法我可以理解,阿琛那樣的身份,他們又怎麼會同意讓我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平民女孩嫁給他呢,所以我一點都不怨他們,畢竟我也不是那種抱著單純夢幻的童話故事長大的女孩,我這人很現實也很世故,對顧家人的做法很能理解,之所以來進凌氏我也是為了我和你顧二哥的未來著想。」
白琉璃看著波瀾不驚中帶著一絲寂寥的好友,有些心疼,「你真傻!」
哪個女孩不想攀上豪門,從此過上衣食無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羨煞旁人的日子?
誰不想貪圖安逸過上大少奶奶的生活?
白琉璃想,也只有她這個聰慧理智的好友,才會想著自己努力奮斗到成功的那一天,和心愛的人比肩而立。
「還說我傻,也不也是半斤八兩?家人那樣對你,你寧願放棄偌大的家產永遠不回去,也不忍和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對立,你又何嘗不傻?」對於這個好友,她還是分外關心的,她不說,不代表她從來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澀。
「所以說活該我們這樣的人受苦受累。」白琉璃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心中難免苦楚,她任然是心太軟。
凌瑾瑜拉過她的手緊緊相握,淺笑,「但是,我們問心無愧不是嗎?」
「對,我們對得起良心,我們問心無愧,我們過得比誰都快樂。」白琉璃展顏一笑,突然釋然了許多,她本來就是那種怎麼快活怎麼活的人,人生苦短,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讓自己活得痛苦活得累?
「這樣想就對了嘛。」凌瑾瑜眸光微閃,凝視著好友純真的笑顏,心中卻不如她這般能放下一切,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因為她不是她,她的肩上有需要完成的使命,她需要為了父親拿回屬於凌家的一切,她不能鬆懈。
她只想讓好友能過得快樂,不要向她這般為了奪回一切,讓自己過得壓抑。
想起了沈默給她的那份絕密資料,凌瑾瑜閉了閉眼,平靜如水的心頓時波濤暗湧起來,咬緊貝齒,問出了一句令白琉璃百思不得其解的話,「琉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我的友誼永遠不會改變的是嗎?」
白琉璃聽到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調皮的笑,「當然,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卿絕,我們的友誼就是如此。」
「謝謝你,琉璃,遇上你是我最幸運的事。」凌瑾瑜動容,握住她手的手更緊了緊,希望,希望她能將傷害減到最低,希望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嚴重。
白琉璃最受不了這個,嬌嗔著拍開她的手,斥了一句,「矯情!肉麻!」
「好好好,我就是矯情肉麻,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蛇蠍庶女。」凌瑾瑜調笑著說道。
白琉璃了解這個好友,也不跟她囉嗦,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打算要江山不要美男?」
「啊?」凌瑾瑜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安姨說顧二哥想你都快得相思病了。」白琉璃笑得意味深長。
凌瑾瑜歎氣,「我現在就算回到他的身邊又能怎麼樣?我哪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徒增煩惱而已。」
「不是我說,你的個性真的太要強了,這樣會過的很累。」白琉璃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也許吧,可我不得不怎麼做。」白琉璃不是她,不會了解她的想法,而她也不想透露太多關於她自己身世給好友,她不想好友為她擔憂。
白琉璃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躺下去,「看來我是過不過你了,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我要睡了。」
是夜,潑墨般黑雲重重的掩蓋住皎月,剎那間把整個天空包裹起來,漆黑烏雲並沒有停止擴散,迅速籠罩了東方半邊天空,天色頓時陰暗無比烏雲黑得發亮。
奢華高大的別墅內
一個男人推開兩扇均為一米多寬深玫瑰色的精雕木門,走了進去。
此刻,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一只手插著褲袋站在高大透明的落地窗前。
夜色下,男人帶著面具的臉頰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英挺俊美的身材倨傲凜然,還有全身散發的冷漠暗烈的氣質,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無法接近的高貴。
「她沒回來?」面具男轉身,看著推門而入的男子,冷冷開口。
莫離搖搖頭,「今天她去應酬,遇上了裴紓寒,是裴紓寒送她回去的。」
男人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這次和凌氏合作的是安氏集團,先生要安排與安斯先生見面麼?」莫離不疾不徐的問道。
「既然安斯到了,就把安佳穎給他送回去吧。」男人斟酌著。
「安小姐得知安斯先生到了已經去了安斯先生下塌的酒店。」莫離認真的說道。
「恩,看來裴紓寒還是不死心啊,借這次機會,好好給他找點事情做做也好。」他早就想撮合裴紓寒和安佳穎,早日剔除這個潛在的勁敵了。
「莫離早已准備妥當,請先生放心。」莫離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個丫頭,真的很不乖呢。」竟然出去了就不肯回來了,讓他一直等到現在。
「先生,要不要我現在去把凌小姐帶回來?」
男人擺擺手,語調低沉好聽帶著一絲淡淡地深邃餘韻,「算了,暗中保護就可以。」
莫離點頭稱是。
莫離離開後,男人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窗外的夜景,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流光。
摩爾酒店
夜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盡顯奢華,酒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盡是名流達貴,推杯換盞間低笑交談,現場樂隊優雅演奏著如水的音樂,悠揚的小提琴聲沿著酒店輝煌的梁柱縈繞在每個角落。
一道嬌俏窈窕的身影徑直進入電梯,直達樓頂。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一間總統套房門前,按下門鈴。
門,從裡往外悄無聲息的打開,映入女孩眼底的是一張成熟俊朗的臉龐。
「爹地!」女孩嬌憨地叫了一聲,徑直撲進中年男子的懷裡。
「佳穎,你怎麼會來?」安斯很意外在這裡見到了久違的女兒。
「爹地,我本來就是專程來找你的啊,怎麼?見到我不高興嗎?」女孩微微一笑,在他懷裡撒嬌。
「這麼大了還在爹地懷裡撒嬌像什麼樣子?」安斯推開女兒,坐回沙發上,「來找紓寒的是嗎?」
「一半一半啦,最主要是想爹地了不行啊?」安佳穎笑得嬌俏,「寒沒有跟您在一起嗎?」
「傻丫頭,真是長大了心裡也只有未婚夫了。」安斯眼中滿是寵溺。
安佳穎嬌羞的笑,「您就會取笑我。」
「你不是一直跟紓寒在一起嗎?為什麼你現在才來?」安斯不解地問道。
安佳穎臉上的漸漸笑容隱去,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說起她和裴紓寒之間的事情,只是歎息一聲,沒再說話。
「有心事?」安斯關切的問,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是心頭肉掌上珠,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這個女兒好。
安佳穎搖搖頭,強顏歡笑,「我貪玩,跑出去了嘛,才沒跟紓寒在一起,他那麼忙,我也不好老是纏著他吧。」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說出實情讓父親對那個她愛慘了的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讓父親擔心她。
「真的?」安斯縱橫商場最擅長察言觀色,一見女兒這樣心中起了狐疑。
「當然是真的,我和寒很好,您不用擔心。」安佳穎笑笑,安撫著父親,怕他再繼續問下去會露出破綻,適時轉移話題,「媽咪她還好嗎?」
「她很想你,多回家陪陪她吧。」安斯如是說。
「恩,我會的。」安佳穎點點頭,她又何嘗不想媽咪呢。
「這次去A市有什麼收獲?」安斯狀似無意地問道。
「當然有收獲咯,至少我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姑姑和三個表哥,我很高興還能在見到他們。」安佳穎端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
「那就好,仔細想想,我也和你姑姑多年未見了,她還好嗎?」安斯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很好,三個表哥也很好。還讓我代為問候爹地媽咪呢,您這次來這裡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安佳穎很少問起父親的公事,今天倒是例外。
「是啊,和凌氏談一筆合作,而且這項合作還是紓寒提起的,自從凌氏易主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合作來往過了,這次要不是紓寒主動提起,我們也不會有與凌氏合作的意向,畢竟現在的凌氏與當年盛極一時的凌氏不可同日而語。」
「寒不是很少插手公司的事情嗎?為什麼這次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安佳穎總覺得這不像裴紓寒一向做事的風格。
安斯搖搖頭,「我也問過,他沒有正面回答,不過,他能主動且願意參與到公司事務上來,已經很令人欣慰了。」畢竟他三番兩次要求他放下龍陵門的黑道事務跟隨他到安氏工作,裴紓寒都沒有答應,這次他能主動提出與人合作的意向,不管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已經很高興了重生之特工嫡女。
安斯只有安佳穎這麼一個獨女,而這個獨女也沒有經商的天賦和興趣,所以他只能為自己培養一個新的接班人,將安氏的繁榮昌盛延續下去,而裴紓寒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聽父親這麼說,安佳穎也覺得挺開心,只要裴紓寒肯參與公司業務,那就證明他還是願意娶她的,因為只有他心甘情願的娶了她,他才有得到想要得到一切的可能。
「這樣也好。」至少,他還是願意留在安氏,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什麼,安氏總算還有能牽絆住他的東西。
他那樣的男人,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做任何事情。
「爹地,我想去見見他。」安佳穎好久沒有見到那個令她魂牽夢寐的男人了,現在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她心中莫名地歡騰起來。
「讓阿元帶你去吧。」安斯口中的阿元是他的貼身保鏢。
安佳穎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門外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說完,起身走出門去。
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安佳穎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裴紓寒入住的房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依舊對她冷血冷心,是不是還會向上次一樣冷著臉趕她走。
可是她太想他了,這幾日每晚做夢她都能在夢裡夢見他的身影。
忐忑中,她按下了門鈴。
來開門的果然是那個令她心動的男人,安佳穎紅唇有些顫抖,心中激動莫名,想撲上前去抱緊他,述說她對他的思念,可惜在摸不清他的態度的前提下,她不敢!
男人沒想到會見到她,眉頭下意識地擰起,「你怎麼來了?」
見到他冷漠的樣子,她有些委屈,「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裴紓寒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你不該來。」
安佳穎咬緊唇瓣,「我是你未婚妻,我想見你還需要理由嗎?」
「可是我不想見你。」裴紓寒心中煩躁,冷冷地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孩。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安佳穎覺得自己真的好傻,明知對方不愛她,她依舊上趕著湊上去自取其辱。
裴紓寒蹙眉,「說!」
「你還會娶我嗎?」她熱切地看著他。
「這個問題得問你。即使明知我心裡有別的女人,你也願意嫁給我?」裴紓寒語調波瀾不驚。
安佳穎咬緊貝齒,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這麼直言不諱地表達出了對那個女孩的情意,她對他一往情深這麼多年,哪裡比不上那個一無所有的女孩?
「你非得傷的心才滿意是嗎?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並不愛你的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嗎?」安佳穎難以置信,心中無限羨慕嫉妒恨,那個能讓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傾心的女孩。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裴紓寒轉身返回房內,徑直走向酒櫥,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淺噙。
「這麼說,你是決定和我解除婚約了?」安佳穎咬緊貝齒,粉拳捏緊。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9:36
【73】請不要離開我
心中湧起一絲痛楚,幾乎令她站立不住。
「名分我可以給你,但,休想我會愛上你。」裴紓寒垂下鳳眸,令人看不透她心底的想法。
安佳穎大眼裡浮上霧氣,咬緊下唇,死死地盯著這個絕情的男人,淚水奪眶而出。
「好,我就只要名分!」安佳穎擦干臉上的淚痕,眼中閃爍著堅定地光芒,只要他願意娶,哪怕得不到他的心,日久生情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愛上她的。
裴紓寒意外地抬眸看向這個倔強地女孩,「你不介意?」
「我介意,但我不會放棄!」安佳穎走到他的面前,紅著眼眶,仰頭直視著他,語氣堅定。
次日,凌瑾瑜回到凌氏,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凌瑾瑜對於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心中平靜無波。
「瑾瑜,你昨晚……」有著一張可愛圓臉的女孩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小月,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昨晚只是陪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吃飯敘舊,你們想太多了。」凌瑾瑜嘴角微勾,波瀾不驚的笑笑。
被稱為「小月」的女孩被猜中心思,有些尷尬,撓撓頭,吶吶地說道︰「我就知道瑾瑜不是那樣的人,就那些羨慕嫉妒恨的人空穴來風,愛嚼舌根。」
「身正不怕影子歪,別人怎麼想沒關係,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了。」凌瑾瑜笑笑,不以為意。
「瑾瑜,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長得漂亮,能力又強,人也聰明,不像那些人損人利己,無所不用其極地排擠他人。」小月為人單純沒什麼心機,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
凌瑾瑜拍拍她的肩,語氣有些語重心長,「職場如戰場,難免競爭激烈,平常心。」
小月點點頭,歎息一聲。
凌瑾瑜走到茶水間,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站在窗邊淺噙。
「哎,你們聽說沒有,新來的那個叫凌瑾瑜的可真有手段,才進公司幾天就讓上面的人另眼相看!」
「呵,說不定啊,以她那風騷的姿色,早就爬上某位高層的床了。」
「無憑無據的別這麼說。」
「這還用有證據嗎,大傢伙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昨晚聽說她還膽大的很,敢潑大客戶助理的酒水,最後還不是跟對方的人一起吃飯了,天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呢。」
「看她那樣子應該不會吧,畢竟應酬客戶一般公司只安排公關部的人去做的。」
「事無絕對,總經理器重她嘛,這種場合帶著她自然是意料之中。」
「越是故作清高的人越是骨子裡放蕩,就算她清高,可想往上爬,不先學會怕男人的床,很難爬上高位。」
聽著門外傳來議論紛紛地聲音,凌瑾瑜微微蹙眉,卻也沒有說什麼。
徑直打開門,門外的人見到她,皆是一驚,神色各異地摸摸鼻子。
「瑾瑜,你…」一個和凌瑾瑜比較要好的同事見到她,心知他們之前的話可能被她聽了去,看著凌瑾瑜的眸光有些躲閃,頗有點無所適從。
凌瑾瑜只是似笑非笑地微勾紅唇,從容不迫的越過她們,挺直背脊走向自己的工作范圍。
「瑾瑜,你不要太在意他們的話。」小月也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見凌瑾瑜走過來,趕緊安慰道。
凌瑾瑜淺淺一笑,「沒什麼,日久見人心。」
「恩,你能這麼想那就太好了,對了,總經理讓你去一下。」小月很少見到這樣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女孩,對她頗有些佩服。
「好,謝謝你。」
凌瑾瑜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前,抬手敲了敲,聽到裡面的答復後,推開門鎮定自若的走了進去。
「小凌來了,坐。」楚天陽見到光彩照人地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的光芒,抬起頭來。
「謝謝。」凌瑾瑜禮貌道謝,在與楚天陽一桌之隔的椅子上坐下。
「來公司這麼久,還習慣嗎?」楚天陽狀似無意地問道。
「挺好的,謝謝總經理關心,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嗎?」凌瑾瑜不卑不亢的直視著楚天陽。
「與安氏的合作案我以為會耗費我們很多精力,畢竟安氏在業界是公認的難纏,更何況昨晚凌總裁也沒有到場,想不到會這麼順利,我已經跟凌總裁匯報過了,他對這次能達成合作協議很是高興,我重點推薦了你,他對你很贊賞,這次如果沒有你的機智應對,我想我們不會這麼容易簽訂合約,所以你功不可沒。」楚天陽俊秀的臉上滿是贊賞。
「謝謝總裁和總經理的贊賞,這是大家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何況安總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近人情。」凌瑾瑜不疾不徐的說道,榮辱不驚的態度贏得了楚天陽的好感。
凌瑾瑜在聽到凌氏總裁凌天銘時,眼中隱晦的光芒一閃而逝。
「你謙虛了,既然你和裴先生是舊識,想必他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也很大,你代我謝謝他。」楚天陽能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置是也並非泛泛之輩,自然將一切看在眼裡。
凌瑾瑜抿唇,她何嘗不知道裴紓寒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呢,也知道他對她的目的何在,放在雙腿上的粉拳攥緊又鬆開鬆開再次攥緊,深吸一口氣,淡然一笑。
「裴先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不會因為與我的私交就在公事上網開一面,否則昨晚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受刁難了,所以,為了表現誠意一些,還是請總經理自己向他表示謝意吧。」
那個男人,陰郁霸道的令她難以招架,她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楚天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以為她是因為昨晚那場鬧劇所以對裴紓寒心生芥蒂,當然想到當時的自己也無能為力為她解圍,心中也是含著愧疚的。
「你在介意昨晚的事情嗎?對不起,當時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對於我當時沒能施予援手,我很抱歉,希望你也不要太責怪裴先生。」
凌瑾瑜在心底冷笑一聲,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利益,利字當頭想必當時如果裴紓寒提出要和他上床,她相信楚天陽也是不會拒絕的吧,畢竟,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一個女員工的清白又算得了什麼呢?
凌瑾瑜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響,她才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都相安無事嗎。」
這個時候,楚天陽的電話響起,他對凌瑾瑜說了一句,「請稍等。」便接起了電話。
幾分鍾後,楚天陽掛斷了電話,抬眸看向凌瑾瑜,問出了一個相對敏感的問題,「裴先生似乎對你不一般,他邀請你去和他洽談合作事宜。」
凌瑾瑜下意識地蹙眉,語氣淡漠,「我其實和裴先生的私交並不親厚,畢竟我們多年未見。」
楚天陽可不管不顧這麼多,對她擺擺手,「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讓你去和他談,那你就代表公司去吧。所有花銷用度公司報銷,這個案子交由你全權負責,事成之後提升業績,這是你的機會。」
「可是,我只是一個經驗不足的新人,不足以擔當大任。」凌瑾瑜心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還是垂死掙扎。
「經驗是慢慢積累的,就是因為你是新人所有我才給你這個表現歷練的機會,這在你的職業生涯上意味著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楚天陽語氣堅定。
凌瑾瑜在心底暗歎,最終妥協,點點頭,「好吧,我會盡力而為。」
凌瑾瑜只想著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卻沒有想過一些脫離預期的情況發生,就如那個斯文俊秀的卻又異常邪妄的男人。
凌瑾瑜深感無力,她不論走到哪裡都逃脫不了那個男人的掌控嗎?
凌瑾瑜最終還是要求帶上了小月一起去和裴紓寒洽談合作事宜,單獨相處的那種壓抑氛圍令她透不過氣來。
夜來香會所
當凌瑾瑜和小月走進會所後,就看到落地窗旁正在品著紅酒的裴紓寒,他似乎很有胃口的樣子,一桌的美食,當然要包括水晶香檳和昂貴的白鯨魚子醬。只不過香檳只是擺設罷了。
整個會所很安靜,想必是被他一人包下了,才不會有其他客人打擾。
凌瑾瑜深吸了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上前,卻被一位走出來的黑衣保鏢擋住了小月的腳步,「這位小姐,你不可以進去,裴先生只約了凌小姐一人。」
「她是我的助手。」凌瑾瑜黛眉緊蹙,再一次見識了裴紓寒的霸道。
「這是裴先生的吩咐。」保鏢不為所動。
凌瑾瑜看了看小月,對她點點頭,「你先在這等我吧。」
小月有點擔心,惴惴不安地說道︰「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凌瑾瑜拍拍她的手,淡笑安撫,「沒事的。」
小月這才點點頭,看著凌瑾瑜從容不迫地走向那道偉岸的身影。
「裴先生,你好!」凌瑾瑜是稱呼透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裴紓寒微微挑眉,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伸手,「凌小姐請坐。」
凌瑾瑜微微一怔,這人何時變得這麼紳士風度了?
裴紓寒一反常態,彬彬有禮的態度令凌瑾瑜心中一緊,這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這樣的他只會令她感覺到心底發毛。
但很快,凌瑾瑜就鎮定了下來,坐下後,看著面前早已准備好的餐具和酒杯,抬眸看向他--
「裴先生這是打算先禮後兵麼?」凌瑾瑜先發制人地打破他現在反常的舉動,畢竟,相比這樣令她看不透他想法的態度,她寧願如以前那樣直言不諱地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裴紓寒聞言,微抿的唇角勾起淡淡狂狷,揚起好聽低沉的嗓音,「對凌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佳人,裴某只樂於以禮相待,可捨不得兵刃相對,畢竟,憐香惜玉一貫都是男人的天性不是嗎?」
說到這裡他看向凌瑾瑜的眸光中多了一份興味。
凌瑾瑜面色依舊平靜,唇瓣也勾著淡淡地弧度,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將身體放鬆靠在價值不菲的舒適椅背上,與他的眸光相對,沒有絲毫躲閃。
「我只希望裴先生能公私分明,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影響到公事上的合作。」凌瑾瑜耐著性子與之周旋,她知道他這樣的男人不可操之過急。
裴紓寒邪肆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紋,他的這個小寵物的確是長大了,從溫順的小貓咪長成了學會伸出利爪保護自己的小老虎,這可真有點意思!
而就是她這樣的變化,逐漸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潛在的挑戰心,征服欲!
「我也說過,我這個人喜歡和有誠意的人打交道,我將你當做朋友不假,但,你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
凌瑾瑜笑了,微啟紅唇,「裴先生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要看到你的誠意!」裴紓寒的眸子緊盯著她如水美眸,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凌瑾瑜美眸微瞇,「安氏似乎當家做主的還不是裴先生吧?」
據她所知,裴紓寒只是和安氏總裁安斯的女兒訂下了婚約,並沒有舉行婚禮,何時輪到他越俎代庖,代替安斯做決定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正式告知你,安總裁已經將這個合作案全權委托我負責,所以說,這個合作案由我和你商議跟進。」裴紓寒嘴角勾著笑,刻意地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簡而言之,我們雙方代表的是兩個公司,如果不能達成一致共識,那麼,我有權利終止合約。」
凌瑾瑜面無表情的直視著眼前的男人,餐桌下的小手,卻死死的攥緊,幾乎要戳進手心裡的白嫩的肌膚裡面去。
該死的男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凌小姐,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這是你入行以來的第一個案子,難道你就不想利用這次機會平步青雲?實不相瞞,這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商業合作案,自然也是希望能做到盡善盡美,所以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的都是第一次,雖然沒有任何經驗,但是初衷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合作完美,畢竟,有一就有二,第一次做好了,第二次或者n次合作機會才會有不是麼,相信凌氏要的不止是僅此一次的合作機會吧?」
裴紓寒淺噙一口紅酒,不疾不徐的輕啟唇瓣。
凌瑾瑜不得不承認,裴紓寒不但是個傲視群雄的黑道霸主,還有當一個精明商人的潛質,更能在這三言兩語中戳中一個人的內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深諳人心。
這個男人很難纏,謀略,智慧,手段都不亞於顧逸琛和神秘的面具男!
在這種情況下,凌瑾瑜知道越是這樣,自己越要保持清醒理智的頭腦,一個不慎就會落入對方的挖好的陷阱,她知道,他的目的就是打著合作的幌子捉弄她,讓她乖乖地服從他,看著她慌亂無措的樣子滿足他的男性自尊。
「裴先生,直接說出你的要求吧。」雖然他的眸光中泛著一絲不懷好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堅持下來,他說得對,這是她入懷以來的第一個合作案,有著代表性的意義,她要竭盡所能的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的職場開篇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凌小姐想要合作的話,就要做到令我滿意為止,這樣才夠誠意。」對面的男人似乎看透了她想法,笑意不減,眸光更為熾烈。
「你想要我做什麼?」凌瑾瑜笑意淺淺,看似一副好耐心的樣子,指甲已掐入手心,浮現一絲紅痕而不自知。
「我要你--」裴紓寒眼中含著惡意的邪魅,就像是逗著爪子下垂死掙扎老鼠的貓,「在這個案子沒有結束前,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差遣,隨叫隨到。」
果然!她就料到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你的意思是我得服從你的一切要求,包括上床?」凌瑾瑜瞇起眼,眼中熊熊燃燒的火苗。
裴紓寒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麼直接說出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問題,不由得爽朗地大笑出聲。
「我的丫丫,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可愛?恩?」
凌瑾瑜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繃緊小臉瞪著他不說話。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好像你比我還要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裴紓寒眼中帶著點點揶揄的笑意,嘴角勾起壞壞地笑容。
「抱歉,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不感興趣。」凌瑾瑜淡然一笑。
「看來,如今的丫丫果然更令我著迷了。」裴紓寒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似乎是尋到了無價之寶般的興奮無比。
「是嗎?那真是我的不幸。」凌瑾瑜也不怕他生怒,直截了當地冷嗤一聲。
「丫丫,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嫁給其他的男人,你只能屬於我!」裴紓寒不以為意,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攥緊她的柔荑,說出的話語勢在必得。
只能怪她不小心嶄露了她最令男人瘋狂著迷的獨特魅力,令他更加難以放手!
看來,他得重新定義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凌瑾瑜垂眸,捏著湯匙攪拌著精致小碗裡的濃湯,看著濃湯在她的攪拌下形成順時針一圈圈飛速旋轉的漩渦,語氣淡漠,「我不屬於任何人!」
「是嗎?」裴紓寒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邪魅勾唇,「那麼,顧逸琛呢?你也不屬於他?」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凌厲的目光像x光一般照射進她的心底,讓她無所遁形。
他就是要看看,這幾個男人當中,到底有沒有一個男人能真正進入她的心底!
凌瑾瑜捏著湯匙的手指一頓,抬眸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強勢男子,修長白皙的指尖一顫,「叮」地一聲將湯匙丟在桌上,嬌美的面容上滿是冷凝和深寒。
她最厭惡的就是用自己的自以為是來探究他人內心的人!
「這是我的私事,無權跟你解釋。」凌瑾瑜陰沉著俏臉,心卻因為他的話而不再平靜,她對顧逸琛是不一樣的麼?她不知道。
心思被擾亂,凌瑾瑜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不待他回答,徑直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裴紓寒瞇起鳳眸,看著凌瑾瑜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倩影,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看來,那個男人的確帶給她的小寵物不小的心裡波動,僅僅只是無意間提起,就讓一向隱忍不發的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嗡嗡--」餐桌的另一頭,凌瑾瑜的位置上,一個淺藍色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響聲。
裴紓寒起身走了過去,拿起了手機,點開,是一則短信。
而當他看到短信上面的發件人姓名和內容時,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精光。
修長的手指熟練而快速地敲擊在手機按鍵上,發送完畢,將手機放回原位。
當他重新若無其事的坐回原位時,凌瑾瑜剛好出來,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
裴紓寒溫和的一笑,看了看她面前沒怎麼動的菜餚,「我看你今晚都沒有吃多少,我們是合作伙伴,總不能讓你廢寢忘食吧,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你了呢,用完餐我送你回去。」
「我沒胃口。」凌瑾瑜搖搖頭。
她是真的吃不下。
「過來,那陪我看看夜景怎麼樣?」裴紓寒出乎意料的溫柔,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對於一個客戶來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凌瑾瑜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從這裡看外面的夜景很美。」裴紓寒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小手,緩步至陽台處。
凌瑾瑜想掙脫他的手,可她還沒來得及甩開,他卻及時鬆開了她的手,將兩手撐在陽台欄桿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華燈初上地不夜城。
這人何時有這個閒情逸致看風景了?凌瑾瑜狐疑地瞟著他。
此時的裴紓寒全身被寂寥的氣氛所包圍,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令凌瑾瑜不由得怔愣幾秒,這樣的他是她不曾見到過的,他一直是強悍霸道,無堅不摧的存在,她以為這樣的孤獨永遠不會呈現在他的身上。
裴紓寒轉頭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復雜難辨,隱晦至極的光芒。
「丫丫,知道我尋找了你多久嗎?沒有你的日子我簡直是度日如年,當年我是傷害了你,可是你帶給我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快樂與溫暖,你走後,我又回到了那種黑暗冰冷的生活中,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房子,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孤獨折磨,那一刻,我才知道,沒有你,縱使我擁有整個世界又有什麼用?」
凌瑾瑜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當年的事情,眉頭輕蹙,不能理解他說出這番話的用意何在。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凌瑾瑜瞇起美眸,防備之心不減。
「因為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裴紓寒從未這麼溫柔過,說出的話也是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
裴紓寒捧起她嬌美的俏臉,鳳眸帶著柔情蜜意定定的凝視著她的美眸,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從她的清澈的美眸中,他清楚地看到了他自己的倒影,他呢喃出聲,「丫丫,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我……」
「我……」凌瑾瑜盯著他的眼睛,只感覺到眼前迷迷糊糊地,朦朦朧朧地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聽見一道磁性悅耳極盡溫柔的「不會離開我」在耳邊久久回蕩,揮之不去。
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飄遠,腦海裡只反復回蕩著那道悅耳的男音。
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纖腰,下一刻,裴紓寒勾下頭,激烈而瘋狂地擒住她的粉唇,蠻橫而急切地碾過她誘人朱唇。
懷中女人甜美的唇瓣,超乎想象的甜美,誘人,就好像親吻在棉花糖上一樣,帶著梔子花般的清純滋味,讓他不能自控!
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於唇與唇單純的相觸,他想要更多更多!
性感的唇游移到她敏感的耳端,溫柔盅惑,「丫丫……」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猝不及防的熟悉怒吼令兩人同時驚醒!
凌瑾瑜猛然從無意識地狀態中清醒,一把推開眼前人,霍然轉首看向突然來到的,多日未見的,風塵僕僕地,拳頭緊握,眼中帶著憤怒委屈地俊雅熟悉臉龐!
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剛才做了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而站在門口的男人又是何時來到的?
顧逸琛就這麼猶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矗立在會所玄關處,精致到一絲不苟的著裝,從領帶到襯衫都透著高雅之氣,讓他整個人流露出成熟內斂的味道,只是與他此時的的氣質不搭的是他臉上的陰郁憤怒!
「阿琛!」她想不通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索性不再去想,突然出現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就在眼前,她只想撲到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清爽薄荷香!
凌瑾瑜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顧逸琛深邃的眸子中一抹痛楚漾開,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天知道他有多思念她,這次他終於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推拒了所有的公事,不辭辛苦,風塵僕僕的趕到她的身邊,只想著看她一眼就好,看著她安好,他就放心了。
可是,呵,他是見到她了,可是她讓他看到的是什麼?
顧逸琛看著她焦急地欲向他走來,卻被她身後的男人扯住了手臂止步不前的模樣,在心底冷笑一聲,終究是他一廂情願吧!
他踉蹌後退一步,拳頭緊攥,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
深呼吸一口,布滿血絲的眼閉了閉,再次睜開,他腳尖一轉,挺直腰背,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似沉穩的腳步是虛浮的,他故作堅強挺直的腰背是疲累不堪的,他乾澀的薄唇是乾枯裂開帶著絲絲血痕的。
「阿琛!」凌瑾瑜眼睜睜的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一緊,慌亂無措的窒息感像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穿她的心房!
「裴紓寒,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真卑鄙!」凌瑾瑜死死地盯著裴紓寒面無表情的俊臉,眼中滿是恨意。
「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襲上了他的俊臉!
裴紓寒修長的指尖雲淡風輕地拂去嘴角泛出的血絲,鳳眸冰冷的看著她,「你敢打我?你不想合作了是嗎?」
「去你媽的合作!從頭至尾你就是在耍著我玩兒,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你愛跟誰合作,跟誰合作去!老娘不幹了!」
一貫清冷淡然,隱忍不發的凌瑾瑜,怒不可歇地甩他他禁錮著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向顧逸琛離開的方向追去。
她最痛恨的就是一次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這個男人再一次碰觸到了她的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史上最牛召喚!
阿琛--
想起那個男人,她的心一窒,加快了步伐!
沖出會館,凌瑾瑜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這時身旁走過一個路人,她心神一動,一把抓住路人的手臂。
「先生,請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男人從會館出去,穿著白襯衣,黑色的西裝,有這麼高,有沒有看到?」
凌瑾瑜問的很急,生怕路人跑掉似的,手中的力道也加大。
「小姐,你,抓痛我了,我沒看到你說的男人。」路人看著神色凝重焦急的女孩,有些膽戰心驚,連連搖頭。
凌瑾瑜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死死地抓住路人的手臂,甚至掐出了一道紅痕。
「對不起,對不起!」凌瑾瑜連連道歉,迅速鬆開了手。
凌瑾瑜一鬆手,路人驚懼地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跑掉了。
凌瑾瑜從包包裡掏出手機,瘋狂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反復撥打過去,直到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呼吸聲,她才鬆了一口氣,焦急地說道︰「阿琛,你在哪裡,我想見你。」
「……」電話另一頭回應她的是許久的沉默。
「阿琛,你別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想見你,很想很想!」凌瑾瑜語氣有些嗯咽,沒能得到對方的回應,一顆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攥緊一般透不過氣來。
「……」回應著她的依舊是沉默。
「阿琛,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凌瑾瑜無力地蹲下身來,跌坐在馬路牙子上,手捂上了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不想再面對他永無止境令她痛徹心扉的沉默,她垂下手,將手機隨意丟在一旁,將臉埋在膝蓋上,任由淚水肆虐泛濫,打濕了衣裙。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雙黑亮的皮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0:59:50
【74】成為他的女人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嗎?滾!」
連日來的工作壓力和失去戀人的雙重重壓令她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
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她頭頂凌亂的髮絲,凌瑾瑜心神一震,那雙手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感覺,可她不敢抬頭,她怕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幻覺,一抬頭,夢就醒了!
「敢背著我勾搭男人,不敢抬頭正視我?恩?」
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淡淡地怒氣,至頭頂響起,凌瑾瑜猛然抬頭,她對上他深邃中帶著血絲地黑眸,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自己,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
「阿琛--」
凌瑾瑜猛然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俊雅的臉龐,卻由於蹲得太久,猛然起身雙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一雙溫暖干燥的大手適時攬住她下落的嬌軀。
落入泛著熟悉清爽薄荷香的懷抱,她想也不想反手死死地摟住了他的勁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上,貪婪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味道。
「阿琛,別離開我!」
此時的凌瑾瑜脆弱地就像一個迷途的羔羊。
「知錯了?」顧逸琛垂眸看著懷中脆弱無依的女孩,心中滑過一絲心疼,可口中依然不依不饒。
他受到的折磨並不比她少。
「恩,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要相信我。」凌瑾瑜抱著他不撒手。
「先回家吧。」顧逸琛歎息一聲,撫了撫她的頭。
渾渾噩噩的凌瑾瑜什麼也不想地點點頭,壓根兒忘記了那個賴在她那兒,趕都趕不走的小妮子。
車上,凌瑾瑜一直死死地挽住他的胳膊,不鬆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很是恬靜。
長歎一聲,凌瑾瑜呼出一口連日來郁結於心的濁氣,車廂裡飄蕩地都是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薄荷香,她的心漸漸舒緩安定下來。
直到車子停下來,她才緩緩醒來。
進門後,顧逸琛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門上,火熱癲狂的吻肆意地落在她的紅唇上,吻遍了她俏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阿琛--」
凌瑾瑜的小手攀上他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呢喃著,他身上的明明是令人清醒的薄荷香,此時卻令凌瑾瑜感覺到有一種魅惑的力量,牽引著她,令她不知不覺中落入他的氣息包圍圈。
懷中淡淡茉莉清香,是屬於自然知性般的清雅之氣,不同於其他女人或濃或淡的香水,他的手情難自禁地往下探去……
「瑾瑜,我愛你……」男人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香醇,低沉性感的好聽,他的唇抵在她的紅唇之上。
她的全身都在輕顫著,因為將她壓在門上的男人開始壞壞的吻著她的耳垂,溫熱的唇沿著她的臉頰開始下滑,落在她的頸部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將她全身籠罩,尤其是,他用高大挺拔的身軀壓著她,繼而他的兩只手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移。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鑽入她的衣裙中,掌下凝滑的肌膚令她愛不釋手,也更加難耐,他不在給她任何時間做任何的准備,邪妄地扯掉拉下睡裙的肩帶,修長的手指邪妄鑽入。
他們一路激烈的吻著直至凌瑾瑜的房間。
「誰?!」一道義正言辭的女音猝不及防的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激烈擁吻。
凌瑾瑜連忙從意亂情迷中清醒,揪緊被某男蹂躪的衣衫不整的衣襟,俏臉爆紅。
「瑾瑜?顧,顧二哥,你你怎麼來了?」白琉璃從床上跳下來,撫了撫胸口,安撫受驚的心靈:還好有先見之明沒有裸睡!
當看到兩人的衣衫不整的樣子事,白琉璃挑了挑眉,「你們這是?」
「你可以走了。」顧逸琛臉色微沉,有著被打斷好事地氣怒。
「不是吧?這麼晚了我能去哪兒啊?」白琉璃哭喪著臉。
顧逸琛從不整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鈔票遞給白琉璃,「去睡酒店,房錢算我的。」
白琉璃胡亂地扒拉著頭髮,不滿地嚷嚷,「為什麼你們不去酒店開房,卻要我去?」
「去不去?」顧逸琛厲眸一掃。
在男人的氣勢壓迫下,白琉璃苦著臉,接過錢,有氣無力的撇撇嘴,「去,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凌瑾瑜羞澀的想從顧逸琛懷抱裡掙脫出來,可是卻被那鋼鐵一般的手臂箍得更緊。
「我還沒想好,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再找你。」白琉璃心情舒坦了許多,能要顧二哥一個條件不容易呢。
臨出門時,白琉璃壞笑著對凌瑾瑜說,「瑾瑜,看他那身材就是個大胃口的,你可要hold住了哈!顧二哥,你也要悠著點哈!」
說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們繼續。」顧逸琛的唇再次湊了上來,絲毫不被白琉璃這個意外出現的狀況所影響他的「性致」。
凌瑾瑜雙手抵著她的胸膛,羞澀搖頭。
早已忍耐許久的顧逸琛哪能容許她的拒絕,執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愛我嗎?」
凌瑾瑜被他眼中的深情所盅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想不想成為我一個人的女人?」顧逸琛的唇抵著她的唇磨蹭著,指腹在她的臉頰上奏出曖昧的樂章。
凌瑾瑜俏臉通紅,沒有說話,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她是願意的。
「可我想成為你的男人,你一個人的男人。」顧逸琛認真地凝視著她,黑眸中滿是愛意。
「天知道,這麼久我有多想念你,想念你的甜美的紅唇,脫俗的五官,綿軟的嬌軀,嬌嗔的聲音,想得心都痛了,看到裴紓寒吻你抱你,我當時殺人的心都有,我想沖上去將你從他懷裡搶過來,可我怕傷害到你,我不忍心,衝動是魔鬼,我不想因為我的一時衝動,讓你恨我一生執念榮耀!我寧願心痛的是我自己。」
「阿琛!」凌瑾瑜伸手緊緊摟住他的勁腰,臉上滿是動容,「對不起!」
「我以為,你愛上了裴紓寒,我以為我就要失去你了,那一刻,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留戀,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顧逸琛從來沒有這麼跟她表白過自己的所思所想,可現在他就是有一種衝動,想要破開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捧在她的面前,讓她明白,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我之前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我為了復仇不擇手段,自認為我對你只有利用,一直理智對待我們的感情,哪怕早已心動,我也壓抑著那份深情,可是當我看到你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會回頭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怕,才知道,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凌瑾瑜咬緊唇瓣,嗓音沙啞地緩緩述說著她對他的愛意。
「看到你站在我的面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是那樣高傲清冷的一個人,我不敢相信你還會回到我身邊,所以我不敢抬頭看你,我怕那只是一個美夢,夢醒了,你也消失了!可是,你真的回來了,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要把我的心都塞滿,阿琛,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受不起,真的,我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堅強,我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而已。」
她紅著眼眶,難為情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同樣高傲的她亦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我都知道。」顧逸琛捧起她的俏臉,俯受愛憐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我不會離開你!」
他像呵護最珍貴的珍寶一樣,手指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串滾燙的氣息,讓她輕顫著,這種輕顫漸漸竄到大腦之中,原本逐漸清醒的大腦在這一刻又開始變得失去了意識。
將她平放在大床之上,顧逸琛凝視著她的小臉,邪笑著將她身上的衣衫盡數褪盡--
映入眼簾的嬌軀完美地如同一尊女神雕像,手指在她身上游走,雪膚凝肌,美麗的就像一朵出水的白蓮!
「寶貝,你好美……」顧逸琛由衷的贊歎。
長長的脖頸,白皙細膩閃爍著柔光,纖臂如藕,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風,凹凸有致的身軀膩白如雪,無不閃爍著女人誘人的美麗之光。
看著眼前這幅令人逍魂的美景,面對這樣一個她,顧逸琛的眼神全變了,幽深的瞳仁,驟然一縮,仿佛要將她嬌媚撩人的一模樣深深地鎖進自己的眼底。
「寶貝,我要你--勢在必得!」顧逸琛邪魅地笑著,優雅地解開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了地毯上。
精壯的身軀充滿安全感和陽剛美,黝黑的肌膚結實的肌肉,修長有力的大腿,每一處都散發著令女人尖叫的資本!
他不由分說覆上了她嬌美的身軀,吻上了她花瓣般嬌嫩的紅唇,黝黑與瑩白交相輝映,起伏著,糾纏著,最終,在女孩的嬌吟和男人的粗喘聲中合二為一,形成最美的樂章……
夜色正濃,這個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連月兒都羞澀地躲進了雲層裡,微風拂過,撩起雪白的窗簾,似乎也在好奇的偷窺著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清晨第一縷朝陽透過絲質窗簾照射進來。
「嗯……」仿佛被車碾過的身體無一處不酸痛綿軟地沒有一絲力氣,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遺失了。凌瑾瑜迷迷糊糊地微微扇動著細長的羽睫,昨晚的意識逐漸回籠。
她真的和他做過了?
這個認知令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感覺這一天似乎來得太快了。
不盈一握的腰間搭著一只精壯的手臂,將她以絕對占有的姿勢緊摟進懷裡。
凌瑾瑜想著被子下的兩人都是一絲不掛地坦誠相見,羞澀地紅了臉。
「醒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她的耳畔,他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深邃的黑眸探究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凌瑾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低低地「恩」了一聲。
「別害羞,我們已經真正屬於彼此了。」顧逸琛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目光緊盯著她羞澀的俏臉。
「我知道。」不著寸縷的他身上散發的薄荷香味更濃郁了,凌瑾瑜貪念地將頭埋進他的臂彎,歎息一聲。
「為什麼歎氣?」顧逸琛濃眉微蹙,難道是昨晚他表現的不夠好?
「我,只是想穿上衣服。」她知道他誤會了,磕磕巴巴地解釋。
這樣赤身露體的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個被窩,讓她難為情。
顧逸琛聞言,鬆了一口氣,伸手攬她入懷,「別穿,我就想這樣抱著你,軟軟地很舒服。」
「可是,我今天還要上班的,而且指不定琉璃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凌瑾瑜咬緊唇瓣,俏臉酡紅。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昨晚累壞了你,我第一次有點衝動,身子還疼麼?」顧逸琛體貼地問道,指腹輕撫著她的俏臉,心中有些愧疚,昨天是他太過狂野,不知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最終承受不住他的強勢索取,昏睡過去。
凌瑾瑜搖搖頭,羞澀於他毫不顧忌說出的話語,雖然是體貼入微,想起昨夜兩人幾乎是失去控制般的瘋狂歡愛,初經人事的她還是難免羞澀。
渴望已久的溫香軟玉抱滿懷,顧逸琛多日來的疲憊和憔悴一掃而光,他緊摟著她,懷中溫軟的嬌軀,瑩白誘人,即使占有了她一夜,輕浮著懷中人兒,他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流連忘返。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凌瑾瑜的心兒一驚,他該不會又想?
她攥住他在他身上不懷好意肆意游移的大手,臉紅阻止,「別,還疼著呢。」
顧逸琛沒再逼迫她,忍住再次升騰的欲望,體貼勾唇,吻了吻她的唇瓣,「好,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想吃什麼?」
「我想吃許記的水晶湯包。」她想著自己現在下床都雙腿發軟,將頭埋在他的肩窩撒嬌。
捏起粉拳羞惱地錘了他的胸膛一下,「都怪你,我現在一動都全身酸疼。」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你太美,我太渴望。」顧逸琛俊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尖。
「先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他拿起衣服披在身上,正欲起身。
凌瑾瑜從身後抱緊他,擔憂地啟唇,「你不會去了就不回來了吧?」
「不想我離開?」顧逸琛挑眉,看向腰腹見那雙纖手,心中被滿滿地幸福縈繞,「那我就不離開。」
顧逸琛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給我買許記的水晶湯包來,還有皮蛋瘦肉粥,買兩份。」
電話另一頭的人,一聽,睡眼迷蒙地心不甘情不願地叫嚷,「為什麼是我啊?」
「這是在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別以為過去了這麼久我就不會追究了。」顧逸琛不顧對方的拒絕,直接說道。
「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白琉璃從酒店被子裡鑽出來,那人也太過分了吧,她還沒計較他昨晚把她從溫暖的被窩裡趕出來,現在竟然得寸進尺要她當苦力!
「你想因為這點小事用上那個條件?」他仿佛捏准了她不會因小失大。
「你!你把我好友吃乾抹淨,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她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捏在手心裡。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只問你,去不去?」顧逸琛摟緊懷中佳人,笑得像一只搖著蓬鬆尾巴的狐狸。
白琉璃苦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下不為例!」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認命地起床穿衣洗漱,不敢忤逆那人,只能乖乖垂頭喪氣地去買早餐。
陰暗的書房內,高大的男子倚窗而立。
「老大。」
付南看著被冰冷氣息籠罩的男子,有些忐忑。
他知道,老大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查到了嗎?」
裴紓寒沒有回頭,神色莫辯的俊逸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查到了,與我們作對的是暗組,暗組老大叫莫離,但是……」付南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裴紓寒顯然不喜歡下屬吞吞吐吐的樣子,語氣陰沉下來,「但是?」
「但是,莫離似乎聽命於另一個神秘的幕後之人,這個人我們也跟蹤調查過,發現他和那個神秘的面具男暗地裡接觸頻繁,所以屬下猜測那個幕後之人應該是面具男無疑。」付南據實以告,不安地抬眸看向一身陰郁氣息的男子。
「暗組……」裴紓寒細細咀嚼著這個兩個神秘而又勢力龐大的字眼,神色若有所思。
「老大,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我們是不是該立即采取行動了?」他們之前因為敵暗我明被動挨打,幫裡的眾人都憋了一口氣。現在查到對方的底細,是該大力反擊的時候了。
「搞清楚對方的地盤都在哪裡了嗎?」
他從不打無准備之仗,何況,潛意識中,他覺得這個暗組不簡單,而站在暗組之後冷眼觀望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更不是等閒之輩!
「已經查清楚了,他們的勢力范圍很大,涉及平常的夜總會,賭場,地下賭場,以及高利貸,奇怪的是暗組行事作風很是異常,除了黃和賭,走私和販毒這兩樣很少沾染,這也是他們一直在軍政兩方屹立不倒的主要因素。」
付南娓娓道來,心中難免疑惑,要知道混跡黑道的,要想手腳干淨不碰毒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要想和其他的幫派打成一片,就必須做到志同道合,否則機會受到排擠,畢竟不是每一個幫派都能抵御毒品這個高風險,卻有著巨大盈利價值的利誘的。
裴紓寒瞇起眼,這個消息倒是令他感到意外,能有這樣的管理手腕,能讓幫眾們抵御住利益的誘惑不去買賣毒品,倒不是平凡人能做出來的,他相信就憑莫離也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那個幕後之人的確有著非凡的能力,強勢的背景,令人膽寒的手段,令人刮目相看的魄力!
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的確讓裴紓寒心中警報拉響--這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如果能和那個人和平相處,相安無事還好,要是成為敵對關係,那麼,將對龍陵門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
可,即便對方強大到無堅不摧,他裴紓寒也不怕!
裴紓寒攥緊衣袖下的大掌,眸光一閃,「明晚7點行動!」
付南一聽就興奮了,他壓抑了太久,該反擊回去了!
付南摩拳擦掌,回的乾脆,「是!」
「顧逸琛這次怎麼也來這邊了?」
裴紓寒想起昨晚見到的人,眉心擰起。
好不容易就著公事之便和凌瑾瑜有了進展,想不到半路上卻又殺出來個顧逸琛!
「老大請放心,他呆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
畢竟顧逸琛的身份擺在那,就算再想凌瑾瑜,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前途。
裴紓寒不置可否,他可沒他這麼樂觀。
「在顧希堯那兒再加把火!」裴紓寒淡漠啟唇,「我要看到顧逸琛和徐若蘭盡早完婚。」
付南抿唇,覺得老大自從找到凌小姐以後,就變得越來越不理智了,只要是關係到凌小姐的事情,他都會分外關心,而且對於出現在凌小姐身邊的男人都非常抵觸和反感。
他做了許多以前都不會做的事情,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斟酌再三,付南忍不住說道︰「老大,我覺得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該因為一個女人影響你的宏圖大業。」
裴紓寒抬眸看了付南一眼,眸光中帶著一絲凌厲,「你覺得我找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錯了?」
「老大,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凌小姐做了太多你以前都不屑去做,也不會去做的事情,這都不像你了,也太過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你不能給敵人抓住絲毫的弱點,如果讓凌小姐成為你的弱點,那只是在害她,對她絕沒有任何的好處。」
付南是一路血雨腥風跟隨著裴紓寒出生入死踩著屍骨拼殺過來的,他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為了他好,有些話雖然知道他不愛聽,可他依然要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因為這是事實。
裴紓寒也知道,付南說得沒錯,凌瑾瑜的確是個有著獨特個性魅力,讓人無法自拔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極有可能成為虎視眈眈,無時不刻不在想著置他於死地的敵人威脅他的弱點。
即便心知肚明這一點,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將那個女人擁入懷中,強勢占有,成為他一個人的。
裴紓寒眸光深諳,繼而勾唇一笑,「她又何嘗不是對方的弱點呢。」
想來,對凌瑾瑜動了心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那一天,凌瑾瑜被那面具男帶走,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面具男對凌瑾瑜也是動了真心的,既然對方也動了心,那麼,他就可以確定,對方不會傷害她,而且,他還可以利用凌瑾瑜牽制住那個神秘強大的男人,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應對時間。
「老大,我們的敵人可不只有一個!」付南見裴紓寒這個樣子,有些著急,他們的老大不能折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哼!膽敢傷害我的女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裴紓寒的鳳眸中啥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大手捏的嘎吱作響幫主,請息怒!
付南緊緊地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的老大重情重義,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執迷不悟!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既然從老大這邊突破不了,那麼,就只能從凌瑾瑜的身上著手了,他,決不允許老大因為一個女人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老大,你忘了,我們這一行的,要的就是絕情,絕愛,絕心,不能有任何在意的人,那將會萬劫不復!」
「我拒絕得了任何人,卻惟獨拒絕不了她!」裴紓寒苦笑一聲,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裴紓寒擺擺手,不想再繼續談這個話題,「你先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付南有些不甘心,想再勸說什麼,看著裴紓寒的神色,只能作罷。
裴紓寒坐回高大皮椅上,修長的手指疲憊地揉捏著太陽穴,目光瞥到那張相框,眼中浮現一絲難得一見的溫柔。
「丫丫……」
想起昨晚她那怒不可歇地一巴掌,裴紓寒閉了閉眼,掩去了眼底的沉痛,丫丫,你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打我,好,真是好啊!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南宮瑞,給顧逸琛使點絆子,我不想看到他太過安逸。」
電話另一頭的南宮瑞一聽,心知裴紓寒要有所行動了,心中一喜,「我知道該怎麼做,請裴先生放心。」
「很好。」裴紓寒滿意地點點頭。
和凌瑾瑜過了兩天甜蜜的二人世界,顧逸琛就接到了政府的電話。
「怎麼了?」凌瑾瑜見顧逸琛接完電話回到她的身邊,一臉凝重的神色,擔憂地問道。
「我想我要回去了。」他依依不捨的執起她的小手親吻著。
凌瑾瑜摟住他的脖頸,沒有追問是什麼事情讓他煩惱,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一切小心。」
「我知道。」吻了吻她的額頭,神色有些嚴肅,「離裴紓寒遠一點!」
凌瑾瑜故作惱火地錘了他的胸膛一下,「我跟他只是合作關係。」
「不能換一家合作對象嗎?」為什麼非得是裴紓寒?那小子對她意圖不軌她又不是不知道。
凌瑾瑜搖搖頭,「這是公司內部決定的,我只是一個小員工,有什麼辦法,你不信我嗎?」
「我信你,可我不信裴紓寒,他那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手的。」顧逸琛有些擔憂,「跟我回家,讓我養你好不好?真不放心將你一個人放在這邊。」
凌瑾瑜依舊搖頭,「你知道我進凌氏的目的,愛我就尊重我的決定好嗎?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不放心啊?」
「你這麼美,這麼多人虎視眈眈的,我能不擔心嗎?」顧逸琛歎氣。
「你要相信我。」凌瑾瑜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放心,如是說道。
「我信你。」他的唇覆上她的,碾轉反側,深入交纏。
許久之後,顧逸琛才放開了酡紅著俏臉,癱軟在他懷裡的凌瑾瑜攜手。
顧逸琛歎息一聲,捏著她的小臉,「真不想回去。」
熱戀中的男女難道就是這樣的嗎?總想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不分開。
凌瑾瑜趴伏在他懷裡不說話,她只想多和他待在一起,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令人無限依戀的薄荷香。
「這次回去,我會娶你,一定會!」顧逸琛摟緊她,認真的說著。
她為他付出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我信你!」凌瑾瑜回摟住他,緊緊地。
顧逸琛動容地垂下頭,准確無誤地銜住她的唇,唇齒相依,最終,他不再滿足於這樣的親吻,將她抱起,放在大床上,高大健碩的身體覆了上去。
即使再依依不捨,顧逸琛還是要回去。
剛回到政府,就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讓他回去。
本來不想再回去的,可是是母親親自打來的電話,而且,似乎很急的樣子。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先驅車回去。
回到顧家大宅,顧逸琛不止見到了眾人,還有徐若蘭和她的父親。
顧逸琛下意識地蹙眉。
安然走過來,拉著他坐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顧逸琛不悅的問道。
顧希堯瞟了顧逸琛一眼,「當然是商議你和若蘭的婚事。」
「我說過,我不會娶!」顧逸琛的語氣很是堅定。
「這可由不得你!」顧希堯對於孫子的強硬態度不以為意。
顧逸琛冷笑一聲,「我似乎已經被你趕出家門了吧?所以,我婚事我自己做主。」
「至於這個女人,誰提起的婚事誰去娶!」顧逸琛鎮定自若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噙一口,看也不看對面因為他的話而臉色驟然變的徐若蘭。
「總之,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作為顧家的子孫,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顧希堯也絲毫不讓步,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磕在桌上。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1:00:12
【75】我不容許你死
「爸,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安然沒有想到公公的依舊固執己見,忍不住開口為兒子解圍。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我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我們顧家。」顧希堯說出的話不容置疑。
顧逸琛冷哼一聲,站起身就往外走,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
「阿琛--」徐若蘭追了上去,眼中滿是對他的濃烈愛意。
小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揪住他的衣袖,卻被顧逸琛厭惡的甩開。
「離我遠一點!」顧逸琛不悅地吼!
「臭小子,你怎麼跟若蘭說話呢?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她也是你的未婚妻!」顧希堯極盡威嚴地瞪著顧逸琛。
「好一個未婚妻,那是你認同的,不是我!」顧逸琛一口否決,死死地盯著顧希堯。
「阿琛,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爺爺說話?簡直就是目無尊長!」顧原也生氣了,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父親敬畏有加,哪能容忍自己的兒子這麼忤逆父親。
「不是我目無尊長,是他強人所難,竟然硬塞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我,我絕不會接受!」顧逸琛絲毫不被家裡兩個最有權威的男人震懾,一字一句地一針見血。
「你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一個並不在乎你的女人,竟然敢這樣忤逆爺爺。」顧原眉頭緊蹙,小心翼翼地看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父親。
「她愛我,我也愛她。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顧原冷笑一聲,「愛?如果她真的愛你,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自己卻只顧著自己的事業?阿琛,你醒醒吧,她只不過是為了你的權勢而已,對你不是真心的。」
顧逸琛瞇起眼,「我尊重她,相信她,你們別想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你看了這些東西還會不會說是我們挑撥離間?」顧原拿出一疊東西丟在他的懷裡,對於這個重情重義又極度固執的兒子,他簡直是無可奈何。
顧逸琛攥緊手中的照片,他不想看,因為他相信她不會背叛他們的愛情。
「怎麼?不敢看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相信她嗎?為什麼連幾張照片都不敢看?」顧希堯凌厲的目光盯著顧逸琛。
顧逸琛咬緊牙關,拿起手中的照片一張張看了起來。
這些照片中有凌瑾瑜和裴紓寒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一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這些照片怎麼來的?你們以為用這些就能說明什麼?」顧逸琛瞇起眸子,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她,和她在一起,就應該做到彼此包容信任。
可當看到這些照片時,他的心還是湧起了波瀾。
「照片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說明她對你不過是玩玩而已的性質?你不過是她這些男人之中的一個而已。這樣一個行為不檢,四處勾搭男人的女人,我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顧家大門的。」顧原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堅定。
「爸,我也覺得瑾瑜不是這樣的人,拍下這些照片的人本就動機不純,你們不要中了對方的圈套。」
坐在一邊久久不發一語的顧天擎開口了,他也是愛凌瑾瑜的,他承認他沒有二弟這份執著和魄力去愛她,可是他卻不能容忍他人詆毀瑾瑜的名譽。
「怎麼?你也跟你二弟一樣被那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了嗎?」顧原將怒火轉向突然開口的顧天擎。
「我看是你們被人耍的團團轉才對,就這幾張來歷不明的照片,就讓你們對瑾瑜的人品產生質疑?對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竟然不惜跟自己的兒子孫子鬧翻臉?」顧逸琛冰寒著臉,一把將手中的那些照片撕扯成了碎片。
一直當隱形人的徐家兩老看著祖孫,父子為顧逸琛和他們女兒的婚事爭得不可開交,生性老實懦弱的他們有些惴惴不安。
「這個,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顧市長對我們家若蘭無意,我們也就不再勉強了吧。」徐父擦了擦額際的冷汗,有些畏懼於這一家子火爆的脾性。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愛阿琛,我要嫁給他!」徐若蘭聽聞膽小父親的話,黛眉緊蹙,瞪著自己的父親不滿地叫嚷。
她好不容易才有這個希望嫁給自己心動的男人,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
「可是,他不愛你,嫁給他你也不會幸福的啊。」徐父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幾乎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可是他更不想自己的女兒不幸福,雖然沒有人不以能擁有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優質女婿而高興。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顧逸琛對自己的女兒無意啊!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嫁給他,我非他不嫁!」徐若蘭抱著父親的手撒嬌。
「我不會娶你!」顧逸琛煩躁地冷冷瞥了徐若蘭一眼。
「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那個一無所有的賤女人!我才是最高貴的,最配得上你的女人!」徐若蘭不甘心地嬌吼出聲。
「我要的是處女,你是嗎?」顧逸琛輕蔑的勾唇嫡女鋒芒。
「我……」徐若蘭一聽到他說的「處女」二字頓時腦袋一嗡,霎時,啞口無言。
顧逸琛不在看向這個驕縱跋扈的女人,轉頭看向顧希堯,「這也是我的理由,我絕不會娶一個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
「誰不介意,誰要去!」
顧逸琛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悠哉地坐了下來。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徐若蘭被當眾揭丑,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抓起手邊的抱枕向顧逸琛狠狠地砸過去!
心中更加懊惱,將徐璽詛咒了千萬遍,如果不是被徐璽禽獸地破壞了她修復好的處女膜,她現在會這麼難堪嗎?
顧逸琛閃身躲過,嘲諷勾唇,「你能做得出來,還怕被人說嗎?」
「阿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女孩子呢。」
安然是女人心知女人面皮薄,看著目光躲閃地徐若蘭,在心底搖搖頭歎息一聲,卻還是忍不住為她說話。
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她真的是潔身自好,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言辭閃爍,這麼大的反應,作為一個已婚多年的女人,她了解男人都是有處女情結的,哪怕他不說,心底始終都會有一個疙瘩,而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她更清楚不過,要自己身心乾淨的兒子娶一個不甘寂寞,生性放蕩的女人,的確不太可能。
顧希堯和顧原看著徐若蘭反常的表現,眉頭也不由自主的蹙緊,的確,他們顧家不會要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這也難怪顧逸琛會這麼反對了!不過,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幾個女孩子是冰清玉潔的呢,他們並不太在意,只是,顧逸琛是一定會在意的吧,更何況他本來就不願意娶徐若蘭,再加上這一茬,只怕更不容易了。
「你這麼在乎這個,那我問你,你就這麼喜歡凌瑾瑜,不在乎她是不是清白的嗎?」
顧原說出這些話也很尷尬,但是在父親威嚴的目光瞪視下,他不得不說。
「她當然是潔身自好的好女孩,實不相瞞,不久前,我們才交付了彼此,所以,我要為她負責,當然她也要為我負責。」顧逸琛臉不紅心不跳地一鳴驚人。
「兒子,你們真的……」安然黛眉一挑,有些驚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抱孫子豈不是指日可待?
「是的,我們只屬於彼此。」
顧逸琛滿心滿眼的幸福,想著心愛的女孩終於成為他的女人,心中被被塞得慢慢的都是甜蜜。
「你!顧逸琛,你,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你竟然敢背叛我!」
徐若蘭一聽顧逸琛的話,頓時怒不可歇,又吵又鬧地向顧逸琛撲過來,在他身上又抓又撓!
「瘋女人,滾開!」
顧逸琛一把狠狠地推開在自己身上發瘋的女人,厭惡地瞪著她。真是不可理喻,瑾瑜可比她溫柔多了!
徐若蘭一個踉蹌,被顧逸琛推到在地,在地上哇哇大哭,「顧逸琛,你欺負我!」
顧逸琛不看她,只是冷厲的眸光瞥向呆立一旁的徐父。
徐父被顧逸琛這記瞪視嚇得一跳,忙站起身來走向徐若蘭,扶起她,語重心長地勸道︰「若蘭,顧市長,真的對你無意,你也看到了,他已經和那女孩都私定終身了,你還會有機會嗎?別傻了,放棄吧,我們回家。」
「不,不,我不要放棄,我對他一見鍾情,我不想放棄,不想!」徐若蘭竭斯底裡地吼,為了這個男人她完全喪失了理智。
她撲到顧逸琛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淚水漣漣,「阿琛,我真的喜歡你,我是真心的,求你別不要我!」
顧逸琛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了那天凌瑾瑜撲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要她不要離開她的話語,心中一陣暖意蔓延。
而冷眼看著腳下完全沒了大家閨秀的儀態,不顧形象,丟棄尊嚴地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的女人,心中更多的是厭惡,只有厭惡!
顧逸琛沒理她,只是老是在自動抬眸,看向冷眼旁觀這一切的顧希堯和顧原,「這樣的兒媳婦兒,你們確定要麼?」
顧希堯只是眼神冰冷地看著地上哀求著自己的孫子的徐若蘭,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真是丟臉,這真要是成了他孫兒媳婦,這副尊容被外人看了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顧原也有些尷尬,見父親沒有說話,他動了動唇,最終歎息一聲,無言以對。
半響之後,顧希堯突然看向顧逸琛,說出了這樣一句令顧逸琛以及眾人都大感意外的話。
「你不是說你和凌小姐真心相愛麼?那好,如果她現在出現在你面前,親口說她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可以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要想得到我們顧家上下的認同,能不能嫁入顧家,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顧逸琛的眸光一亮,「真的?」
顧希堯冷嗤一聲,「她現在還在為自己的事業打拼,可能出現在你的面前麼?」
「我……」顧逸琛正視到了這個問題,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是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凌氏離這裡有四個小時的車程啊。
「所以說,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而是,你們之間並沒有你所說的那樣默契,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有她的事業,你有你的抱負。」顧希堯似乎是捏准了這一點,不疾不徐的說道,布滿精光的老眼裡滿是得意。
在大部分支持顧逸琛的人都扼腕歎息,徐若蘭和顧家兩老幸災樂禍的時候。
「誰說的,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可能!」一道清亮悅耳的嗓音在靜逸的客廳玄關處響起。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
凌瑾瑜一身輕便大方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目光灼灼地看著那道英挺偉岸的身影,嘴角浮起淺淡地笑意。
「你,怎麼來了?」
顧逸琛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當看清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覺,心猛然雀躍起來。
「你不希望我來?」凌瑾瑜微勾紅唇,看著他那怔愣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反問。
顧逸琛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她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除了風塵僕僕,有些微疲憊以外倒也安然無恙。
他不說話,一把旁若無人的將她摟進懷裡,言語中滿是激動,「你來了,真好!」
「真傻,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呢。」
雖然他在他的面前一直是傲然不屈,無所不能的存在,可是,當他需要她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她當仁不讓!
「其實也沒什麼。」顧逸琛摸摸鼻子,將她摟緊。
「你這個狐狸精!又來勾引我的未婚夫,我要殺了你!」
在眾人震驚中,徐若蘭見到突然出現的凌瑾瑜和顧逸琛緊抱在一起,仿佛是被斗牛士激怒的公牛一般,操起手邊的水果刀,就向凌瑾瑜和顧逸琛的方向叫囂著撲了過去!
「阿琛!」
「瑾瑜,小心!」
兩聲高呼出自於安然和顧天擎之口,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
只聽得「噗嗤」一聲刀刃入肉的詭異聲響,凌瑾瑜大力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顧逸琛,刀刃深深地刺進了胸口!
「不!」
顧逸琛瞪大眼,用盡全力狠狠地將徐若蘭一腳踢飛,沖上去抱住身體癱軟下滑的嬌軀,心,霎時間,痛成了一團!
「瑾瑜,你怎麼樣?」
顧逸琛焦急地呼喊著,抱緊了她的身子,手足無措地將顫抖不停的手按壓在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阿琛……我好痛!」
凌瑾瑜咬緊發白的唇瓣,聲音也是顫抖著的,帶著一絲痛楚的語調,「我……會不會死?」
「不會,你不會的,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死,連閻王爺都不敢收你!」顧逸琛眼眶通紅,嗯咽著,似乎比她還要痛楚。
「阿…琛…我不想死……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好疼……」
凌瑾瑜感覺到胸口火辣辣疼得鑽心,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意識逐漸迷離,美瞳渙散,她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可是她無力抬起手,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她要死了嗎?要永遠離開他了嗎?
不,她不想死!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瑾瑜--」
羽睫微顫,入眼的便是一片刺目的白--
清淺地呼吸一口,胸口傳出來的劇痛令她黛眉微蹙,下意識地咬緊乾澀發白的唇瓣。
「嗯……」疼痛令她忍不住輕吟一聲,她微瞇的眼兒動了動,轉動瞳仁,朦朧中,一張熟悉的俊臉越來越清晰。
「瑾瑜,你醒了!你終於醒來了!」顧逸琛滿面憔悴,眼中滿是血絲,俊臉也消瘦不少,下巴上早已生出了細密的胡渣,這樣的他是她前所未見的,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形象。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毫不掩飾地喜悅!
凌瑾瑜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兒,再次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顫抖著紅唇,說不出話來。
「別哭,寶貝。」他看著她氤氳的眼,乾燥溫暖的大手撫上她嬌美的俏臉,語氣出奇的輕柔憐惜。
聽著他這沉穩溫柔的嗓音,凌瑾瑜鼻尖一酸,淚水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你是我的,誰也休想奪走你!」指腹輕輕擦拭掉她眼角滑落入鬢的淚水,顧逸琛俯下身,吻了吻她唇瓣。
「恩,我昏迷了多久?」凌瑾瑜突然問道。
「三天三夜,只差毫厘刀尖就刺穿你的心臟了,天知道,這三天三夜我是怎麼過來的,如果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顧逸琛從未如此恐慌過,死死地攥緊她的手一動不動的守候在她的床邊三天三夜,除了喝一點水,滴米未進。
「對不起。」凌瑾瑜心中愧疚,她讓他擔心了。
反握住他的大手,似乎在告訴他,她還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那麼傻?」本來挨那一刀的應該是他,而他沒有想到,她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奮力地推開了他,自己承受了利刃入肉的危險和痛楚。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到傷害。」這是她的肺腑之言,當時看著徐若蘭操刀凶狠地向他們沖過來的剎那,她什麼也沒想,義無反顧地推開了他。
直到冰冷地利器刺入胸膛,她才深切的感受到,原來,連呼吸都痛得徹骨!
「傻丫頭,我的心比你更痛!」顧逸琛眼睜睜的看著她滿身鮮血地癱軟在他的懷中,他的衣襟,大手,都被她溫熱的鮮血沾滿,那一刻,他的心差點停擺,緊接著湧入心頭的是巨大的痛楚,痛得他喘不過氣來,那一刻,他恐慌了,害怕了,害怕永遠失去她,再也不能擁她入懷!
凌瑾瑜欲言又止,顧逸琛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指尖壓在她的唇上,「什麼也別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阿琛。」凌瑾瑜滿心感動,水眸中波光粼粼,蕩漾著感動的光芒。
好想埋入他的懷中,可,胸口上的痛令她動一下都疼!
「你不上班嗎?」他守著她三天三夜,那他的工作怎麼辦?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笑笑,「沒有什麼事情比你更重要。」
就這麼一句話,又讓凌瑾瑜感動地想哭,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就不像自己了呢,總是不由自主的展現出小女兒的嬌態。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顧逸琛眸光閃爍,最終還是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入眼地便是幾張擔憂愧疚的熟悉臉龐,顧逸琛沉下臉,正欲反手關門,卻被安然抵住。
「我們只想看看瑾瑜,看她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她,你們回去吧。」顧逸琛的語氣冷淡疏離,毫不猶豫地拒絕。
「阿琛,我們知道,這次的事情,我們難辭其咎,可是,我們真的是真心來看瑾瑜的,不管怎麼樣,我們想向她表示歉意。」顧原一反常態,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有的只是滿腹愧疚。
顧逸琛冷哼一聲,「她不想見你們。」
顧希堯看著孫子的態度,心知他這是刻意為難,顯然不想讓他們見到人,眉頭不悅地蹙起,「老二,你不能代替她做決定!」
「她是我的女人,是為我受傷的,自然一切都得聽我的。」顧逸琛早已不再畏懼於這個老頭的威嚴,「你們回去吧,別再來了。」
顧原和顧希堯莫可奈何地怒瞪著這個語氣堅定地子孫,想硬闖,卻又顧忌著凌瑾瑜現在的狀態。
劍拔弩張中,一道虛弱的嗓音自病房內響起異世無冕邪皇。
「阿琛,我已經沒事了,讓他們進來吧。」
顧逸琛難以置信的回頭凝視著半靠在病床上的嬌弱人兒。
「我真的沒事了。」凌瑾瑜看著她,安撫一笑,他知道他擔憂著什麼,可是她不想他因為她和家人的關係愈加惡劣。
顧逸琛歎氣,聰明如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想法呢,可他不想委屈她。
凌瑾瑜懇求地深深凝視他,「阿琛。」
不得已,顧逸琛打開門,讓開了擋著門的高大身軀。
安然見此,嘴角漾起一絲淡淡地欣慰笑意,她看上的兒媳婦就是不一樣,善解人意,聰慧可人!
顧家人魚貫走進房內,腳步卻都很輕緩,生怕驚擾了病床上虛弱的人兒。
「瑾瑜,你怎麼樣,好些了嗎?真是擔心死我們了。」安然急切地走到她的床邊,手兒握住凌瑾瑜柔若無骨的小手。
凌瑾瑜抬眸,微微一笑,搖頭,「我已經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就好,說來說去,都是某些人的錯,要不是某些人硬要將那個狠毒的女人硬塞給阿琛,你也不用受這無妄之災。」
安然意有所指地眸光若有似無的瞟過顧原和顧希堯,沒好氣地冷哼。
「阿琛也是,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還要你一個弱女子為他擋刀,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不如成全了某些人,配給那個狠毒的女人好了。」安然指桑罵槐,雖然口中責怪的是顧逸琛,可話中有話,卻明確地指向顧原和顧希堯。
顧原和顧希堯聽著安然的話,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呢,各自尷尬臉紅地垂頭摸鼻尖。
顧原輕咳兩聲,「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會這麼瘋狂狠毒,反倒將瑾瑜置於危險之中……」
話未說完,就得到了妻子一記凌厲的瞪視,安然咬牙怒斥,「你還敢說?這幾日沙發還沒睡夠,搓衣板還沒跪夠?」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繼而了然,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極力忍住笑意。
凌瑾瑜聞言,也是一怔,想不到這個未來的婆婆竟然如此維護著她,心中無限動容,下意識地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想起了那一夜和顧逸琛在一起時的徹夜歡愛,俏臉又是一紅。
顧原接收到眾人不約而同投視過來的異樣眼光,老臉「唰」地一紅到耳根,依舊青腫的膝蓋感覺更加疼痛了。
「丫頭,我老頭子這輩子從未向任何人低頭道歉,也從未見過哪個女孩子像你這般勇敢,對於這件事,我鄭重向你道歉,這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顧希堯雖然固執己見,可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引起的,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是您的錯,您的苦衷我都懂,這也是我為什麼選擇到凌氏工作的初衷,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阿琛,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您有那樣的想法我很理解,阿琛這麼優秀,自然需要比我更好的女人來愛他。」凌瑾瑜語氣輕緩地娓娓道來,不疾不徐,很是平靜。
顧逸琛聞言,眉頭不悅的蹙起,攥緊她的另一只手,故作責怪地說道︰「不許你妄自菲薄,我愛的是你,跟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都沒有任何關係。」
顧希堯長歎一聲,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都不會再插手,但願日後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你們都能一如既往,從一而終。」
年少輕狂,誰沒有過呢,只希望他們能一路走到最終。
眾人皆是一喜,尤其是一對相戀的人兒,聽了顧希堯的話更是喜悅溢於言表。
「謝謝爺爺,我們自然是不會分開。」顧逸琛堅定地說道,語氣毋庸置疑,更緊了握緊了大掌之中的小手。
「謝謝您的成全。」凌瑾瑜雖然有些虛弱,但心中的喜悅卻是不曾減少。
「這就對了嘛,非得弄得雞飛狗跳你們才安心,看,現在和和美美地多好。」安然也很高興老爺子能想通,嘴上卻不肯饒人。
說完,對顧逸琛說道︰「阿琛你照顧了瑾瑜這麼久,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人你們也都看到了,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我不累。」顧逸琛想著終於說服了老爺子,身上的疲累也煙消雲散。
凌瑾瑜卻不忍看著他憔悴地臉,盯著他眼下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的胡渣,無比心疼,故作輕鬆揶揄地輕笑,「回去休息吧,我真沒事了,看你一臉憔悴,都不帥了,我喜歡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看著你帥帥的樣子我心情才會好,心情好了才會好得快。」
顧逸琛哪能不知道她話裡的關心,也不辯駁,伸手摸摸她的頭,「好,都聽你的。」一直靜靜凝視著凌瑾瑜沒有說話的顧天擎目光深邃,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看見二弟對她情深意重,而她滿眼情意,兩人之間根本就插不進第三個人的樣子,不由得將口中對她關切的話語,咽了下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門去,只要看著她安好,他也就放心了,沒有人知道,當他眼睜睜的看著凌瑾瑜中刀倒在二弟的懷中時,他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出來一樣疼痛難忍,窒息的痛幾乎讓他站立不穩,踉蹌著跌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著。
可是,即便他再痛,她也不會知道,她的心裡始終只有二弟。
顧天擎頹然地垂下肩膀,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紋,默默地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出門去。
凌瑾瑜眸光瞟見顧天擎寂寥的寬厚背影,眸光閃了閃,在心底暗歎一聲,她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呢,可是,她卻回應不了他任何東西。
顧家人都退了出去,最終只留下安然和顧逸琛兩個人。
「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凌瑾瑜拍拍顧逸琛的手背。
「我想再陪陪你。」顧逸琛依依不捨。
安然沒見過兒子這麼在乎,這麼黏一個人,就算是對她這個母親,他也是獨立自強的,想不到卻對凌瑾瑜這樣依戀。「回去吧,這兒有我呢,又不會跑。」安然看著對凌瑾瑜緊張兮兮的兒子,忍不住調侃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顧逸琛被母親揶揄的話說的不好意思,起身再次反反復復地詢問檢查一遍她的傷口,才放心離去。
待顧逸琛離去後,安然笑意盈盈地看著凌瑾瑜。
「看得出來,阿琛真的很愛你。」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01:00:30
【76】她和他談交易
凌瑾瑜俏臉微紅,「我知道,我會珍惜的。」
安然點點頭,復又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次是都是我們家的錯,讓你平白受傷,我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和阿琛好好的,我自己的兒子我很清楚,他真的是很在乎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傷心,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大的希望美女走起。」
「我沒有怪你們,真的,我這不是沒事嗎。至於阿琛,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凌瑾瑜看著安然語氣真摯。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安然笑了。
凌瑾瑜也展顏一笑。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看來,關心你的人還真不少。」安然笑著起身去開門。
當安然看到門外屹立著的高大身影時,有些怔愣,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她很快反應過來,打開了門。
「紓寒?」
安然有些意外在此時見到這個未來的侄女婿。
「姑姑,我聽說瑾瑜受傷了,所以來看看她。」
裴紓寒長身玉立,長腿一邁,越過安然,悠然進入門內,徑直走向凌瑾瑜的床邊。
「你怎麼來了?」
凌瑾瑜見到來人,黛眉輕蹙,他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趕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掌心,自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控監視之下?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有些驚惶不悅,咬緊下唇,盯著他。
裴紓寒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轉頭看向安然,語氣彬彬有禮,「姑姑,我有話想和瑾瑜單獨談談。」
安然眉頭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最終還是點點頭,走出門外,體貼的為他們關好門。
「是誰傷了你?」
安然離開後,裴紓寒看著她略顯蒼白虛弱的俏臉,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凌瑾瑜搖搖頭,不想說,他這個人太過陰狠毒辣,手段殘忍,她不想他因為她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讓你奮不顧身的男人就是這樣保護你的?那個讓你百般逃離我的男人就是這樣愛你的?」
她的沉默令他的心更加陰郁深冷,繃緊臉質問。
沒有人知道,當他接到他暗中派出保護她的人的電話,得知她身受重傷時,心都急得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他放下一切公事,不顧一切的趕來,卻在半路上受到了不明人士的刻意攻擊和阻撓,似乎根本就不想讓他見到這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路上,他帶領的手下為了掩護他突圍,死了不少人,付南的小腹挨了一槍,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他的背上也挨了兩刀,拖著重傷的身子攙著付南,在那些人的追殺下強硬地攔截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才撐到了市區醫院。
安頓好付南,他讓護士簡單包扎了一下背上的傷口,不顧醫生的阻止,在醫院附近觀察等待了兩天這才趁機躲過對方的眼線,溜了進來。
因為背後有傷,他刻意穿上了黑色的襯衫,殊不知,此時的他,背後的紗布早已被滲出的鮮血染紅,連薄薄地襯衫都是濕淋淋地一片。
而這一切,凌瑾瑜都不會知道,他不想讓她擔心也沒打算主動挑明,何況,就算說出來,她也未必會心疼,她心裡只有那個男人。
凌瑾瑜看著他抿緊唇不說話,對於這個男人她一向避之唯恐不及。
裴紓寒看著一言不發的她,歎息一聲,「丫丫,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操心?」
「你現在看也看到我了,我沒事,你走吧。」凌瑾瑜潛意識裡,是懼怕這個男人的。
她可沒忘了他對她做出的惡劣的事情,竟然敢催眠她,故意造成她和顧逸琛之間的誤會,她沒那麼容易原諒這種卑劣的人!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你呢。」
裴紓寒看著她抵觸的樣子,心中一痛,千辛萬苦趕過來看看她,得到的結果卻是……
終究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吧!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那個膽敢傷害她的人,他一定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凌瑾瑜依舊搖頭。
「你不說,我也會查到的,那些膽敢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丫丫,你了解我的,我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傷了我心愛的人,我更是要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
他就是這樣一個生性嗜血的男人,血液裡流淌著的是暴虐的因子,他曾說過,只有鮮血才能讓他的心充滿激情,混跡黑道的他愛上了這種刀口舔血的黑暗日子,直到她的出現,讓他黑暗的心裡照射進了一縷曙光。
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嗜血鋒芒,凌瑾瑜的心一驚,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
「別再殺人了,我不想你的雙手沾滿鮮血,這樣的你不會快樂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再黑暗的路上越走越遠。」
她見識過這個男人狠辣的一面,如果真被他查出來她的傷和顧家老爺子給顧逸琛指婚的徐若蘭有關,她相信以裴紓寒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只對付徐若蘭一個人的,顧老爺子和顧原,乃至整個顧家,都會成為裴紓寒報復的目標!
不,他不能讓他這麼做!
「丫丫,你總是心這麼軟,這麼善良,這樣的你只會更讓我無法放手!」
他當然明白這個傻傻的女孩是在為誰開脫,可是,傷了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對方就要有承受他瘋狂怒火的准備!
「裴紓寒,別再追究了行麼?否則,我會恨你的!」
凌瑾瑜咬緊牙關,語氣嚴肅而堅決。
徐若蘭和顧家,她都不能動!
徐若蘭是徐璽的妹妹,她和徐璽是合作關係,現在徐璽那邊剛有所進展,她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就毀了她的全盤計劃!
但,太不是那種甘願被動挨打,忍氣吞聲的女人,事成之後,這一刀給她的傷痛她會如數討還回來,只是不是現在!
而,顧家更不能動,不止是因為顧逸琛,更是因為……
想到這裡,凌瑾瑜攥緊了病號服下的小手,指甲掐進手心裡!
裴紓寒見此,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個慈悲心腸的大好人!」
凌瑾瑜也在心底自嘲一聲,慈悲心腸?不,她不是善男信女,她只是在蟄伏著等待機會而已!
「想我按兵不動嗎?來,抱我一下!」
裴紓寒微微一笑,笑得很溫柔,卻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凌瑾瑜眉頭一皺,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老是在她有求於他的時候,突然為難於她。
「哦,我忘了,你受傷了,不能動,那我抱你好了邪心總裁:請讓開。」裴紓寒的聲音帶著邪魅,眨眨眼,伸出手。
凌瑾瑜身上有傷不能反抗,而且她也不敢違逆這個男人,一旦激怒他,她擔心他會真的不顧一切地瘋狂報復那些人。
他的手段,她深有體會!
裴紓寒似乎很滿意她的乖順,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暗芒。
他微微傾身,大手穿過她的臂彎摟緊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將頭伏在她的肩窩,唇齒咬上她圓潤敏感的耳垂,「丫丫,總有一天,你會乖乖回到我的身邊的,不到最後一刻,花落誰家還不知道呢,你說是不是?」
凌瑾瑜心中一凜,僵直了背脊,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莫名其妙,卻毋庸置疑的話來?
他又有什麼預謀?他想幹什麼?
他感受到了她突然緊繃的情緒,微微一笑,「別緊張,我只想抱抱你,抱緊我的背,讓我好好感受一下你還存在,當我知道你受傷,我的心都快痛得要碎掉了。」
頓了一下,他動容地輕撫著她的髮絲,語氣輕柔真摯,「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啊,當他身受重傷被那些人追殺的時候,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就這樣死去了,以前他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既然選擇了黑道這條不歸路,就有隨時准備死在對手的刀下。
可是,他捨不得,他不想丟下她一個人去死,不甘心成全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所以,他還不能死!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由於有了上次他給她催眠的教訓,她很是警覺,有些忐忑不安。
聽到她防備的話,裴紓寒苦笑一聲,看來,她連信任他的心都失去了。
「我只想抱抱你。」裴紓寒摟緊她,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茉莉清香。
凌瑾瑜不為所動,想起安然還在門外,小手拍打著他的背,掙扎著,「你放開我!」
「嘶--」裴紓寒被她的小手拍到傷口,虎軀一震,疼得皺起眉頭。
凌瑾瑜只感覺到手上一片溫熱的濡濕,攤開手,一片淡紅濕濡的液體,沾滿手掌,臉色一變--
「你,你受傷了!」
凌瑾瑜心兒一緊,沒有人看著滿手的血液會無動於衷,即便那個人是她一直無比厭惡的人。
「別擔心,一點皮肉之傷而已。讓我求求你,就不疼了,你的吻是最好的麻藥。」
裴紓寒邪魅地看著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起來,去醫治一下。」
凌瑾瑜真是無語了,這人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沒正經。
裴紓寒從她肩窩裡抬起頭,「你親我一下,我就去治傷,否則我就耐在這不走了。」
「你--」
凌瑾瑜氣急敗壞!
他好笑地看著她把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俯身,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凌瑾瑜看到了他眼中燃燒的火苗,咽了咽口水,直直地往後退,往後退……
他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她欲哭無淚,連連後退。
「我是病人,你不能欺負我!」凌瑾瑜伸手抵住他向前傾的身軀,虛弱地吼道。
「我也是病人,我們正好一對兒。」男人不以為意,繼續傾身向前,得意都看著她小臉通紅,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強勢地將她抵在床頭上,退無可退,不無可避。
薄唇離她紅潤的紅唇只差毫厘--
凌瑾瑜眼眶一紅,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哭音委屈至極。
「你欺負我,嗚嗚」
衣袖下的手攥緊,哭!可勁兒哭,
利用女人先天優勢,最佳秘密武器--眼淚
一滴淚水滴在裴紓寒的鼻尖上,裴紓寒怔愣地看著眼前嚎啕大哭的女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這怎麼說哭就哭?
他有些懵了,手足無措地抬手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我有沒將你怎麼樣,哭什麼?」
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卻偏偏怕了她的淚水攻勢。
凌瑾瑜撇過頭不理他。
「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情。」這個男人真是令她又恨又怕。
裴紓寒的臉色陰郁下來,這個女人非得拒他於千裡之外麼?
凌瑾瑜的視線瞟過他的背,語氣平淡地說,「何況,你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
「你關心我?」裴紓寒一喜。
「你死在這裡,我會很麻煩。」凌瑾瑜無情的打碎他的幻想。
「你--」裴紓寒咬了咬牙,這個女人……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一顆神色擔憂地小臉伸了進來,俏皮地東張西望著。
當看到病床上的凌瑾瑜時,水汪汪的眼兒一亮。
直接無視掉惡狠狠瞪視著她的裴紓寒,手裡抱著花束,走了進來。
「瑾瑜,我這才把你交給顧二哥幾天,他怎麼就把你照顧搞成這個樣子?」
來人正是馬不停蹄,風風火火趕來的白琉璃。
「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凌瑾瑜知道好友擔心她,可下意識地她還是忍不住為顧逸琛開脫。
白琉璃冷嗤一聲,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再不小心也不會挨刀子吧?不行,這個帳說什麼我也要找顧二哥要個說法,當初就勸你跟顧大哥在一起過安分日子,可你偏不聽,現在知道什麼叫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
「我已經沒事了。」凌瑾瑜不知道說什麼,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好友的嘮叨,可終究還是躲不過。
「反正我知道你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也說不過你,受苦受累的還是你自己無敵幸運戒指。」白琉璃有些恨鐵不成鋼,不聽她蒼白無力的解釋,沒好氣地拿了一個蘋果給她削起來,對視上裴紓寒若有所思的目光,手肘曖昧地碰了凌瑾瑜一下。
「喲呵,想不到咱的金魚艷福不淺吶,生病就是好,還有帥哥陪伴,怎麼?不介紹認識一下給姐們勾搭的機會?」
凌瑾瑜無語望天,她到底交了怎麼樣一個損友啊?
「他,你可勾搭不起。」凌瑾瑜撇撇嘴,苦笑一聲。
這人就是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
白琉璃不以為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是有顧二哥了嗎,咋地?還想背著顧二哥踩船?」
凌瑾瑜覺得跟自己這個奇葩好友說話很是疲累,加上這邊上還有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裴紓寒,索性兩眼一閉,眼不見為靜。
「嗨,你好,我是這二貨的好友,白琉璃,很高興認識你喲!」白琉璃生來自來熟,笑容滿面地向裴紓寒伸出手。
裴紓寒溫和一笑,大手伸出,與之交握,因為身上的傷,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你怎麼了?這麼多汗?不舒服嗎?」白琉璃敏感地感覺到裴紓寒臉色的異樣和微微顫抖的手指,端詳著他的臉色,問道。
裴紓寒強自鎮定,搖搖頭,「沒什麼。」
凌瑾瑜睜開眼,瞟了一眼逞強固執的男人,對白琉璃說道︰「給你一個勾搭帥哥的機會,他受傷了,你帶他去找醫生吧。」
白琉璃一聽,目光上上下下裴紓寒的身上亂瞄,那仿佛有透視的功能的刺果果目光直看得裴紓寒全身都不自在。
「哦?傷哪兒了,我學過醫術的,可以幫你看看。」說著嘴角噙著一絲壞壞的笑容,將爪子伸向他。
凌瑾瑜挑眉袖手旁觀著好友將色女本性發揮地淋漓盡致,並不阻止她的為所欲為,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裴紓寒看著直直伸過來的白嫩玉手,臉色似乎更白了,霍然起身,因為站立不穩而身軀搖晃了一下,冷冷地說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說完,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瑾瑜,強撐著背上的傷痛,腳步虛浮地走向門外。
白琉璃看著他這個樣子貌似真的傷的不輕,有些擔憂地將削好的蘋果塞在好友手裡,起身,走過去想要攙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把用力推開。
白琉璃被他推得一個趔趄,沒想到自己好心沒好報,蹙了蹙眉,苦著臉望向好友。
「這都什麼人啊?我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嫌了?」
凌瑾瑜笑著對她眨眨眼,不置可否,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
白琉璃垂頭喪氣地走回凌瑾瑜的床邊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副審問的架勢。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凌瑾瑜故作無知,茫然地看著她,巧妙地曲解她的問話,「那個男人的想法我怎麼會懂,你問我不如直接去問他。」
「少跟我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別想跟我耍花花腸子糊弄過去。你丫的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要是因為一個男人翹辮子了,你讓我情何以堪?以後誰來給我做飯,誰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供我蹂躪發洩?誰幫我找帥哥?」
白琉璃似乎很是傷心的,雙目含淚地控訴她超級海盜王。
凌瑾瑜被她的話雷得不輕,有些惋惜地歎氣,「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有用。」
「哼,那當然。」白琉璃哼了一聲,「言歸正傳,到底說說咋回事兒吧。」
凌瑾瑜沉默下來,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挨了那瘋女人一刀,還想著忍氣吞聲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白琉璃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不高興地說道。
「你不明白,現在我暫時還不能動那個女人。但,這一刀之仇總有一天我是會報的。」凌瑾瑜知道好友關心她,垂下眸子,隱下了水眸中的隱晦暗芒。
「真的?」白琉璃也不是啥好人,她就怕好友會因為顧二哥而心軟,畢竟徐若蘭那種偏執的女人為了愛情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有一就有二,她擔心下一次徐若蘭見好友軟弱,還會肆無忌憚的再次下手。
「我保證。」凌瑾瑜點頭。
白琉璃這才放心,責怪道︰「聽說你這次是為顧二哥擋刀的?怎麼這麼傻?」
她覺得好友真犯不著為一個男人去送死,顧二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哪有那麼容易會傷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好友卻傻傻地去當刀靶子,簡直就是愚蠢的行徑。
「當時什麼也沒想,看著徐若蘭攥著刀子撲過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推開了他,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凌瑾瑜抿唇,想著當時的場景,自己也的確是夠悲催的,一進門就挨了一刀,是她流年不利麼?
「看來,你真是愛慘了顧二哥了,連小命兒都可以不要,看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從第一位不知道被打入哪個犄角旮旯了,唉,我好命苦啊!」白琉璃唉聲歎氣,故作被無情拋棄地小可憐樣兒。
凌瑾瑜被她惟妙惟肖的模樣逗笑,卻扯痛傷口,疼得直吸氣。
「怎麼了?知道疼了?最重要的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白琉璃瞟向她的胸口,挑眉,「傷的真是地方,不會流干血,成了太平公主吧?這兩只不協調,豈不得墊胸墊?」
凌瑾瑜羞澀地怒瞪她,「烏鴉嘴,別亂說。」
白琉璃哈哈大笑,「別擔心,就算不協調,顧二哥也不會嫌棄你的,你為他失了一個胸,他會把整個心都賠給你。你還是很劃算的,就是以後的性福生活有點怪異,顧二哥只能摸一個了,得多膈應啊!」
凌瑾瑜又羞又臊,咬牙切齒,「白琉璃,你丫的找死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不欺負病人,不說了行吧,臉皮真薄,真不經逗。」白琉璃見好友真的生氣了,好不容易忍住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凌瑾瑜瞪她。
「別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惱羞成怒了?」白琉璃抿嘴笑。
凌瑾瑜哼了一聲,不說話,跟這奇葩一般見識那她早該被氣死了。
「那個,剛才那個帥哥,跟你啥關係,恩?」白琉璃揚起八卦地笑,對好友曖昧地眨眼。
「沒啥關係。」凌瑾瑜沒好氣地敷衍一句。
「那我去告訴顧二哥去,看他怎麼說。」白琉璃絲毫不受她威脅,掏出手機,就要按下去。
「看在我是傷員的份上,安分點行麼?」凌瑾瑜伸手欲從她手中奪過手機,才一伸手,胸口一陣痛,立馬住了手。
白琉璃見她是真緊張,收手將手機丟進包包裡,「那就坦白點。」
「只是多年未見的一個朋友而已,他對我……你懂得。但我對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簡單說就是這樣。」凌瑾瑜簡言意駭的說明,有些事情白琉璃這樣單純的人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琉璃挑眉看著她,雖然知道並非好友所說的這樣簡單,她還是信了。
「那,顧二哥打算娶你了嗎?」
凌瑾瑜一怔,垂下眸子,「我還不想這麼早結婚。」
白琉璃不解的蹙眉,「你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連命都搭上,不就是為了嫁給他嗎?」
「我配不上他,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和他比肩而立的資格。」
凌瑾瑜搖搖頭,雖然顧家已經答應不再阻撓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單憑顧逸琛那樣的身份,她現在嫁給他,無疑是一種負擔。
「我覺得你顧慮的太多了,這樣是不會幸福的,為什麼就不想為自己的幸福衝動一次?人生能有多少機會值得自己不顧一切的去做成一件事?只要你不後悔就行了,哪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幸福到來的時候就要抓住,它不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
白琉璃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一本正經地勸慰好友,她這個好友實在是過的太過辛苦了,以至於當幸福來到的時候,都不敢去抓住它,等到後悔莫及的時候才會醒悟,卻已為時已晚。
「我明白。」凌瑾瑜知道好友說得沒錯,自己的確太過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仔細斟酌一番,雖然謹慎,卻也不知不覺中流失了很多東西。
「恩,孺子可教,不枉我一番苦口婆心。」白琉璃欣慰的笑。
整個A市最高摩天大樓頂層的60樓裡,一個挺拔俊朗的男子一手閒適地半插在筆直地精致西褲口中,一手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摩著晶瑩剔透地高腳酒杯的圓潤杯身。
「先生,屬下辦事不利,還是讓對方逃掉了,請先生責罰。」莫離微垂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偌大的房間中央,面帶愧色。
男人沒有轉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落地窗下的密密麻麻地螻蟻眾生,銀色面具下的薄唇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面具男撫摩杯身的修長手指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陰暗的光芒。
莫離緊接著補充道︰「他跑不了多遠,背上挨了兩刀,而且他還拖著一個重傷的手下,如果不是那個手下的拖累,我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那兩刀他都挨不到。」
面具男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看來他還挺個重情重義的。」
「重情重義只會加速他自己的死亡,屬下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在莫離的眼裡,哪怕是失敗,也要保住小命,等待機會反擊。
「這麼說,如果換做我們倆,你受傷,我能棄之不理,獨自逃命?」男人指尖輕輕敲擊在杯沿上,語氣波瀾不驚。
「我願意為先生赴湯蹈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莫離昂起頭顱,語氣堅定。
男人垂下眸子,卻並未因莫離的話有所動容,面具下的臉令人覬覦不到任何情緒,「我養你們可不是讓你送死的。」
「屬下明白。」莫離心神一震,心中因為男人簡短的一句話而深深震撼。
「他現在在哪兒?」面具男修長的指間捻著酒杯杯柄,伸至唇邊淺噙一口裙下之妖。
「我們的人一直在跟蹤對方,他安頓好手下後,在協和醫院附近觀察了兩天才入內,似乎就是沖著協和醫院的人去的。」莫離不疾不徐的如實匯報。
「協和醫院?」男人犀利的眸子一瞇,捏著杯柄的手指一緊。
「是的。」莫離肯定地點頭。
「看來,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面具男全身的氣息瞬間陰寒下來,語氣隱隱帶著一絲怒氣。
「莫離謹遵先生的指示。」莫離知道當男人生氣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已經要下達命令有所行動了。
「安佳穎在哪兒?」男人眼中精光閃爍。
「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莫離一怔,恭敬地回答。
「我要見她。」
莫離心中疑惑,卻不敢質疑他的決定,領命而去。
很快,在安佳穎的疑惑重重中,被莫離帶進了房間內。
偌大豪華的套房內應有盡有,極具奢華,卻令見慣了富麗堂皇場面的安佳穎莫名地感覺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女人自我保護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往往很准確。
「先生,安小姐到了。」莫離依舊是對站在窗前的男人敬畏有加。
安佳穎透過莫離的肩膀看過去,卻只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安小姐,請坐。」
面具男終於轉過身來,面具下的眸子直視安佳穎的美眸。
「你是誰?為什麼帶我來這?」
安佳穎被對方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喘不過氣來,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地問道。
「別緊張,我請安小姐過來只是想和安小姐談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而已,至於我是誰,並不重要。」面具男雲淡風輕一笑,腳尖一轉,徑直走向寬厚的紅木辦公桌前的舒適大班椅上坐下。
安佳穎看了看莫離,莫離對她點點頭,她這才稍微放心,走到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想跟我談什麼?」
她不覺得跟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有什麼交易可談。
「我想助你一臂之力,達成所願。」
男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指尖與深紅色的辦公桌交相輝映,很是顯眼。
安佳穎強自鎮定,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男子她很難放下戒備,「我沒有什麼願望要達成的。」
「你有。」男人微微一笑,語氣篤定。
「哦?那你且猜猜我的願望是什麼?猜中了我勉為其難地考慮到底要不要談你所說的交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2:41
【77】我不想坐牢啊
「你不是最想嫁給那個男人嗎?我可以幫你。」面具男指尖輕叩著桌面,面具下的眸子流光溢彩。
「呵……」安佳穎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嘲諷地笑出聲來,「你幫我?你有這個能力嗎?」
「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不是你說了算的。」
男人對她的話不以為意,指尖依舊沒停,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那麼,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幫我?而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安佳穎並不傻,再沒摸清對方的意圖和底細前,她不想貿貿然落入對方的陷阱裡。
「我可以為你掃清一切阻擾在你追求裴紓寒道路上的所有障礙,而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拿出你的渾身解數攥住那個男人的心就行。」
男人氣定神閒的微勾薄唇,胸有成竹地望著眼前一身防備盯著他的女孩。
安佳穎聞言,狐疑的看著他,黛眉微蹙,「僅此而已,就這麼簡單?」
她是不信這個男人的話的,何況,他為什麼要幫她,他也還沒有拋出條件,相信對方絕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
「僅此而已,就這麼簡單。」男人肯定地點頭。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的目的何在?」安佳穎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天掉餡餅的好事而。
「因為,裴紓寒看上了我的女人,而正好裴紓寒正是你所心儀的男人,我們正好各取所需,有共同的目標,更有協同合作的必要。」男人語氣低沉磁性,帶著淡淡地餘韻,很是好聽,最重要的是他的話語中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了凌瑾瑜?」安佳穎捏緊手心,心中一窒。
聽聞此言,她並沒有因為有了男人的助力而沾沾自喜,當她聽聞眼前的男人也對凌瑾瑜傾心時,更多的是浮上了一絲淡淡地妒忌。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害得一個個男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不錯,那是一個特別的女人,我和裴紓寒同時看上了她,所以,這是我請你來的目的。」男人可不管她的想法。
「可是,她愛得人是我二表哥顧逸琛,就算你解決了裴紓寒,這個顧逸琛也是你的阻力。」安佳穎瞇起眼看著他,實事求是地分析。
男人止住手指瞟著她,「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解決。現在的重點是,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安佳穎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並不急著回答他的問題。
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反而問出了一個令她一直好奇不已的話題,「你,為什麼帶著面具,你長得很丑嗎?」
「怎麼?你對我的臉比對裴紓寒還感興趣?」男人嘴角一勾,挑眉。
安佳穎俏臉一紅,吶吶地說道︰「我只是好奇。」
「不知道安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人語氣輕柔。
「什麼話?」
「好奇害死貓!」男人語氣陰沉,帶著一絲隱隱的危險。
「你--」
安佳穎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強勢難纏,簡直和裴紓寒不相上下,也許更勝一籌。
「我認為,安小姐與其將好奇心放在無用的事情上面來,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男人語氣冷漠,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這件事並不好辦,你也知道,裴紓寒對凌瑾瑜有多在乎,他根本就不愛我。」她自嘲一笑,「我想就算我脫光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有興趣了吧。」
自從凌瑾瑜出現後那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凌瑾瑜,以前太沒出現的時候,他還願意親近她,現在,她想接近他都很難了。
男人聞言,似乎笑了一下,「這有何難,只要下藥不就好了,要引起男人欲望的辦法有很多。」
「我本以為,先生是會有所不同,想不到還是令我失望,我安佳穎雖然的確很想得到那個男人,但我還是沒卑劣到用那種下三濫的低級手段讓一個男人就范。」
安佳穎冷笑一聲,似乎被男人的話所惹怒。
「你要的是他的心甘情願?」男人挑眉。
「不錯,我要他心甘情願的愛上我,忘記那個女人。」安佳穎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似乎的確很難,畢竟凌瑾瑜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輕。」男人微微一笑,「所以,你更應該考慮和我聯手,畢竟人多力量大,不是麼?」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該考慮你的建議,不過,我並不信任你。」安佳穎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小跟著商場巨鱷的老爸安斯耳濡目染,總還是學會了不少爾虞我詐的小心機,想這麼容易糊弄她,也不簡單。
男人挑眉,勾唇,「哦?這麼說,我們之間是很難達成共識了?」
「既然你說的是合作,那麼,就該拿出你的誠意來。」安佳穎抱胸,鎮定自若的看著他。
「安小姐想看到什麼樣的誠意?」
安佳穎傾身向前,微微一笑,「幫我搞定凌瑾瑜,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的未婚夫眼前,甚至心裡。」
「你恨凌瑾瑜,或者說得更透徹點,你嫉妒她?」
男人一愣,想不到這個女人對凌瑾瑜竟是忌憚至此。
「對,我就是嫉妒她,那樣一個平凡無奇,僅有點姿色和傲氣的女人,憑什麼迷得你們一個個團團轉?」安佳穎也不避諱,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毫不掩飾對凌瑾瑜的羨慕嫉妒恨。
男人面具下的眸子微瞇,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許久未見男人表態,安佳穎蹙眉,「怎麼?你覺得我說不得不對?」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就在安佳穎忐忑不安地揣測著這個神秘男人的所思所想,以為他生氣反悔時,男人突然說話了。
安佳穎淺笑,主動伸出手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的目光盯著那只瑩白粉嫩的芊芊玉手,意味深長的勾唇,起身大手與之相握,「合作愉快。」
男人身上無形散發的冷硬強勢氣場令安佳穎心中一窒,有些膽怯地收了手。
夜深人靜,醫院裡泛著淡淡地消毒水味,偶爾有幾個護士湊在醫務室聊聊天打發時間,沒有病人需要護理的時候,時間似乎總是過得愜意,卻又感覺那樣漫長。
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進一間醫生辦公室,手腳麻利地敲昏了一個靠在辦公桌上打瞌睡地醫生。
快速拉下掛在壁鉤上的白大褂,快速地換上,戴上帽子和口罩,取下醫生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戴上。
做好這一切,他才從容不迫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徑直走到一間病房門口,推開門,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女子,以及趴在女子床沿上昏昏欲睡的俊偉男子,男人眸光微閃,腳步輕移,在不驚動二人的前提下,走近了趴在床沿邊的男子身旁。
「你是誰?」趴在凌瑾瑜床邊的裴紓寒,敏銳地感受到陌生而危險的氣息接近,一把抓住來人的大手,低聲喝道。
來人沒有說話,從白大褂的口袋裡緩緩地抽出帶著雪白手套的手,從裴紓寒的身後伸出,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裴紓寒揮舞著手臂,一陣劇烈地掙扎反抗,卻終抵不過來人死死地捂著他口鼻的力氣,眼前一黑,眼睛一閉,軟倒趴伏在床沿上。
凌瑾瑜聽到動靜,也霎時驚醒,赫然抬頭,盯著眼前帶著口罩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將裴紓寒輕易地放倒,心中驚駭不已,張口就要叫救命。
「敢出聲,我現在就殺了他!」
男人陰沉地聲音帶著濃郁地危險。
凌瑾瑜立馬噤聲,咬牙盯著男人,「你把他怎麼了?」
「放心,死不了。」
男人陰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注射器,拉起裴紓寒的衣袖,對著裴紓寒地強壯地臂膀就將針頭扎了進去,拇指緩慢推進深紅色地液體進入裴紓寒的體內。
「你給他注射了什麼?」凌瑾瑜心兒怦怦直跳,擔憂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雖然她是不待見裴紓寒,可是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讓他『安分』一些的東西,至於是什麼,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抽出針頭,目光深深地停留在凌瑾瑜那張滿是擔憂的小臉上,眼中一絲陰郁一閃而逝。
凌瑾瑜被褥下的手攥得死死地,這個人到底給裴紓寒注射了什麼?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會不會是……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咬緊牙關,額際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如果真是如她所想,那可是會毀掉裴紓寒一生的!
男人一把拎起昏迷過去的裴紓寒的衣領,先病房門口走去。
凌瑾瑜一驚,他要帶裴紓寒去哪兒?
衝動地起身想要追出去,卻直接扯動了胸口的傷口,疼得她深吸一口氣,整這小臉都皺成一團。
「你別傷害他。」
凌瑾瑜一只手捂著疼痛的胸口,緊盯著男人的背影,虛弱地喊道。
男人回頭,盯著她急切地小臉,冷嗤一聲,「這麼關心他?你的姘夫?」
凌瑾瑜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放心,我不會要他死。」男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是溫柔,而他下一句話卻讓凌瑾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
凌瑾瑜怒瞪著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奉勸你別多管閒事,否則,我連你都不會放過。」男人口罩下的唇角一勾,語氣陰冷。
「你,到底跟他有什麼仇怨?」
凌瑾瑜決定拖延時間,被子下的小手摸上了枕頭下的手機。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轉身,拖著裴紓寒走向門外。
凌瑾瑜心中一慌,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撥出了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顧逸琛,顧逸琛該死的接電話啊!
凌瑾瑜反復撥打,依舊無人接聽狀態,不得已,她只好撥打了110。
警察駕著警車呼嘯而來,卻只見裴紓寒安安靜靜的躺在另一間病房的病床上睡得安穩。
警察心中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麼,悻悻而去。
緊接著,顧逸琛匆匆趕來,上上下下檢查了凌瑾瑜一番,確定沒有受到傷害,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沒接電話?」
凌瑾瑜板著臉,拂開他伸過來想碰觸她的手。
「我當時在洗澡,等出來的時候才看到你打給我的電話,就匆匆趕來了,怎麼了?」
顧逸琛有些無辜委屈,她竟然不讓他碰她……
「真的?」凌瑾瑜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清白的身子都給你了,我的真心你還質疑,我真傷心。」
顧逸琛語氣幽怨。
「你,流氓!」
凌瑾瑜俏臉一紅,攥緊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羞惱不已。
「不信你聞聞。」顧逸琛伸手摟過她,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沐浴香,顯然是是剛沐浴不久。
「那你當時怎麼不給我回個電話?」凌瑾瑜靠在他的胸前,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沐浴香,受到驚嚇的心情舒展開來,舒服的輕歎一聲。
「我只想快快趕來,那來得及回電話,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了嗎?愛不是用嘴巴說得,而是實際行動做出來的。」
顧逸琛大手撫摩著她的青絲,笑得溫潤爾雅。
「油嘴滑舌!」凌瑾瑜嬌嗔一聲,反手摟緊他的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顧逸琛深邃的眸子微閃,淺笑著詢問。
「闖進來一個人,嚇了我一跳,他還對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凌瑾瑜的話頭一頓,及時住了口。
「還什麼?」顧逸琛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想起那人沖進來,我就嚇得胸口疼,不想再提起了。」凌瑾瑜四兩撥千斤地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顧逸琛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思慮著什麼,眸光深邃得猶如一汪深不見底地潭水,「等你徹底康復以後才能出院,怎麼?熬不住了?」
「恩,天天躺著,動也不能動,好無聊呢。」凌瑾瑜在他懷中撒嬌。
「那也得等傷口恢復以後才能回去,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嗎,恩?」顧逸琛唇角勾起,邪魅無比。
「哪有,亂說,我還想著多過過自由的單身生活呢。」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想看到這男人這麼得意洋洋。
顧逸琛垮下俊臉。
「爺爺和爸爸已經答應不再過問我們之間的事情了,你該答應我了吧?」
「你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並不是主要因素,你太優秀了,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和你比肩的資格。」凌瑾瑜實事求是的口吻說著,想著沈默和徐璽那邊自己是不是該加快行動速度了?
「你能不能少想這些?我要的不是一個女強人,而是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你這樣會讓我很傷自尊,難道我還養不起你?」顧逸琛每次跟她談起這個話題,都感覺到無可奈何。
這個小女人為什麼就是這麼倔強呢,可不可以稍微柔弱一點,讓他表現一下身為男人的魄力?
「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凌瑾瑜一字一句地啟唇,眸光堅定。
「我們結婚後你一樣也可以繼續你現在的事情,成家立業,不就是先成家後立業?別忘了,我永遠是你的堅實後盾。」顧逸琛摟緊她的肩膀。
「我懂。」凌瑾瑜歎息,「對了,徐若蘭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凌瑾瑜提起那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刺傷的惡毒女人,顧逸琛的俊臉一沉,「還在拘留所裡。放心,膽敢傷害我的女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我也沒怎麼樣……」凌瑾瑜不是想為徐若蘭開脫,而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和徐璽鬧翻。
一只沁涼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瓣,阻止了她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語,顧逸琛溫聲安撫,「什麼也別管,一切交給我就好。」
「睡吧,我在這陪著你。」顧逸琛讓她躺下身子,體貼的為她蓋好被子。直到等到凌瑾瑜墜入夢鄉,顧逸琛才站起身來,走向門外。
門外靜立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正是一直跟著顧逸琛的行政助理王助理,見顧逸琛出來,才上前一步,「顧市長,市公安局的馬局長說人已經嚴密扣押在看守所裡了,只等著您下達指令。」
顧逸琛眉心微蹙,點點頭,「去公安局。」
「是。」王助理點點頭,恭敬地為顧逸琛打開車門,自己才坐上了車,對司機點點頭,才發動車子向市公安局疾馳而去。
顧逸琛將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薄唇卻微張,「南宮瑞那邊什麼情況?」
「依舊是小動作不斷,大肆打壓副科級以內的職位的二把手,卻打著我們的旗號,做盡栽贓嫁禍之能事,不過已經被我安排的內部人員化解了,他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似乎總是將目光放在了新都開發區的那塊地上,很想將那塊地的攥在自己的手中,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塊地的價值,而是想通過那塊地牽制住那些開發商,籠絡人心,達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助理娓娓道來,語氣不卑不亢。
顧逸琛微微睜開眼,嘲諷勾唇,「他的目的就是官商勾結扳倒我?」
王助理感受到男人身上無形中散發的冷郁氣息,心中一顫,低聲回答,「是的。」
「不自量力。」顧逸琛冷哼一聲,「查出他身後之人是誰了嗎?」
「查出來了,是裴紓寒。」王助理據實以告。
「裴紓寒……」顧逸琛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地弧度,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
真是,到哪兒都能遇到他,他這是想跟他一決高下,一爭到底麼?
顧逸琛俊雅精致的臉上波瀾不驚,微垂的眸子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話鋒一轉,「凌瑾瑜的身世那邊查得怎麼樣?」
「當年凌天徹的案子已經按意外事故處理不了了之了,而凌小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有心人抹去了她的身份,也就是說凌小姐現在是不存在的身份,只在王鳳蘭這個養母的戶口本上有她的名字,卻是養女記入的,而我歷盡千辛萬苦,動員了很多我們的政府內部的關係才查到,當年凌天徹的案子似乎另有隱情,甚至牽涉到了政治高層,很是棘手。」
天知道,當顧逸琛將這件事交給他去明察暗訪時,他費勁了多少心力才查到這些。
顧逸琛的手指放在雙腿上輕輕點著,這些不是他第一次了解,之前從凌瑾瑜的口中他也曾了解過她父親車禍的內情,只是,事過多年,很多證據都無法考證,令人無從下手。
「恩,政治高層是些什麼人?」顧逸琛的羽睫微垂,狀似無意地問道。
「查出來了幾個,這是名單,請過目。」王助理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名單遞給他。
顧逸琛接過,看著上面的人名,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眼簾,眉頭微蹙,怎麼會有他?
不過眼中的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下一秒,他收起手中的名單,神色恢復正常。
「顧市長,您是想為凌小姐討回公道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畢竟這名單上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背景強大,很是棘手。」王助理擔憂地提醒。
「我自有主張,繼續查下去,注意不要打草驚蛇。」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一向做事雷厲風行的他卻懂得審時度勢,三思而行。
「是。」王助理點點頭。
這時司機已經將車子停下來,車外已經蒙蒙亮。
「顧市長,到了。」司機恭敬的聲音從駕駛座上傳過來。
王助理下車,畢恭畢敬的為顧逸琛打開車門,剛下車,市公安局馬局長就笑容滿面地帶著身後一大群人迎了上來。
「顧市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快請進。」
顧逸琛從容淡定地點點頭,目光掠過一溜清一色警服的公安人員,不動聲色的抬步向公安局肅穆大門緩步走進。
「顧市長是第一次來我們局裡,我帶顧市長隨處轉轉熟悉下環境,再去辦公室喝杯茶吧?」馬局長可不敢得罪這個有著軍方雄厚背景,又有著非凡魄力和手段的男人,心中有些犯楚,生怕得罪他,小心翼翼地客套著。
顧逸琛不動聲色的瞥了馬局長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我不是來喝茶賞景的。」
「那,我先帶顧市長去見徐若蘭吧花都保鏢。」馬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語氣有些獻媚。
「嗯。」顧逸琛昂首。
來到審訊室,很快,徐若蘭就被兩個女獄警帶了出來。
此時的徐若蘭早已沒了當初艷光四射,嬌媚動人的大家氣質,原本白皙嫩滑的小臉現在已是憔悴不堪,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身上穿著囚服,頭髮也只是隨便用一根皮筋扎起,幾縷凌亂的髮絲順著額際耳鬢垂落下來,手上戴著手銬,哪還有半點趾高氣昂的嬌縱閨秀模樣?
看到顧逸琛的到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語音顫抖地嚅囁著,「阿琛。」
顧逸琛冷冷地瞥向她,沒有說話。
「阿琛,你是來接我出去的是嗎?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坐牢的。」徐若蘭眼中帶著喜悅的笑容,興高采烈地向他走近,卻被一旁監視著她的女獄警阻止。
顧逸琛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難道不是嗎?我們下個月初八就要結婚了,這是你爺爺決定的不是嗎?你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狐狸精不要我?只有我們徐家才能和顧家門當戶對,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徐若蘭喋喋不休地說著,眼中的希翼不減。
顧逸琛氣笑了,見過極品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
「那你在這裡就等著,等著我來娶你。」
顧逸琛怒極反笑,恨不能將她插在凌瑾瑜胸口的那一刀,狠狠地插進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的心髒中。
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徐若蘭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不會的,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身陷囹圄而不管的,不會的!」徐若蘭失去理智地大喊出聲,神色猙獰可怖!
顧逸琛冷若冰霜地啟唇,「我自始至終愛著的人就只有凌瑾瑜,我要娶的女人也只有她,你卻傷了她,你說作為一個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該怎麼樣為自己的女人報仇呢?恩?」
顧逸琛雲淡風輕的語調中帶著強烈的憤恨,連日來郁結在心的怒火和擔憂,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徐若蘭自始至終都不敢相信她愛著的男人心裡一直愛著別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一個窮家女,一無所有,哪一點比得上她?
「正式通知你,我會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蹲監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顧逸琛咬緊牙關,說出來的話語冷硬玄寒。
「不不不,阿琛,別這麼對我,別起訴我,我知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愛你也有錯嗎?我不想坐牢!」徐若蘭驚恐地叫了出來,連連搖頭,難以置信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冷酷無情!
顧逸琛無語地看著這個有著強烈占有欲,又極其歹毒的女人淚流滿面地哀求叫囂,腳尖一轉,抬步向門口而去。
在這裡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讓他心情郁郁。
「阿琛,別走!別這樣對我!」
徐若蘭看著顧逸琛轉身離去,大聲哭嚎,掙扎著要沖上前去拉住那個讓她付出極端手段也沒能得到的男人。
徐若蘭撲上去大力拍著被關上的鐵門,嚎啕大哭!
而那個男人卻始終沒有回頭!
「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哥,我要保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徐若蘭失去理智,竭斯底裡地哭喊著。徐璽得知妹妹因為故意刺傷了凌瑾瑜而被帶進了警局,在父母的哀求下,終於來到看守所見到了那個將第一次獻給他的親妹妹。
見到自己的親哥哥,徐若蘭仿佛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見到了一縷曙光。
「哥,你來了,你怎麼才來?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徐若蘭死死地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不放鬆!
徐璽沒想到多日不見,妹妹會憔悴消瘦成這個樣子,幾乎都要認不出她來。
「哥救我出去吧,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這裡都承受了什麼,她們,她們欺負我,打我,罵我,甚至用木棍插我……」徐若蘭抽抽噎噎地述說著這幾天在監獄受到的非人待遇。
「她們是誰?」徐璽蹙眉。
「那些同監獄的女囚老大,她簡直就是變態,她還逼著我舔她的身子,我反抗她就會讓那些女囚打我,我全身都是傷,我真的受不了,好惡心!」徐若蘭想起夜深人靜,女囚老大對她的各種凌辱和摧殘,她都要奔潰了。
「她們不管嗎?」徐璽的眉頭越皺越緊。
「說了也沒人管這種破事,而且我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反而會讓自己更受凌辱,我要出去,我真的要出去,哥,求你了!」徐若蘭哭得稀裡嘩啦。
聽著妹妹說起監獄的遭遇,徐璽想起與妹妹在一起時的風流韻事,身體立即起了反應,瞟了一眼不遠處嚴密監視著的獄警,故作正經地說道︰「你先忍忍吧,我再想想辦法,你這次做得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傷人呢,而且還是顧逸琛的女人,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主動去招惹顧逸琛,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對方一句話就能置人於死地,現在他沒說把你弄死在監獄就不錯了,你想出來,很難!」
徐璽邊說邊搖頭,表示這件事非常棘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只想出去,只想出去,看在我將第一次都給了你的份上,看在我們的兄妹情分上,哥,你救救我吧!求你了!」徐若蘭眼睛都哭腫了,楚楚可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2:58
【78】求求你放過我
「好吧,你讓我想想辦法,再找找關係吧。」徐璽看了她一眼,男人總是對給予自己第一次處子之身的女人大都是憐惜的,更何況這個人是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他更是不能坐視不理。
「哥,我等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徐若蘭眼含熱淚地說道。「我出去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衝動了。」
「你能醒悟就好,等著我!」徐璽歎息一聲,安撫著妹妹。
「我都聽你的,你一定要盡快。」徐若蘭嗯咽著。
徐璽點點頭。徐璽出了看守所,進入車子裡,撥出了一個久違了的號碼,這個號碼他一直沒有聯係,這次,不得不找他了。
接到徐璽的電話,南宮瑞並不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南宮部長,我有事找你,出來見一面吧。」徐璽沒有心情和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南宮瑞答應地很痛快,應承下來。
隨後,徐璽又撥出了一個不常聯係的號碼,直接說道︰「看在我們合作的面子上放過我妹妹一馬。」
他心知肚明,只要凌瑾瑜開口,讓顧逸琛撤回上訴,那麼妹妹就不會有事,關鍵在於凌瑾瑜會如何決定。
「放她一馬?你可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你這話說的倒是很輕鬆啊。」凌瑾瑜冷嗤一聲,就知道徐璽會打來電話的,可她不想這麼容易就放過那個歹毒的女人。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妹妹做的不對,可是,他再不對也終究是我的親妹妹啊,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坐牢,她那麼年輕,她的大好年華不能浪費在監獄之中!」
「那我呢?我就該死?你可知道因為她的一時惡念,我都差點去見閻王了!我的命只有一條,我也是大好年華,徐璽,你真的很自私!」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也有來求她的一天,真是風水輪流轉!
「可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你現在不也沒事嗎?你想要多少錢,盡管開。」徐璽有些焦躁。
凌瑾瑜冷嗤一聲,「徐總這是想息事寧人了?」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若蘭不能蹲監獄,她還年輕,不能因為這一次衝動葬送她的一生。」徐璽知道只要顧逸琛一句話,徐若蘭就會加大重罰,哪怕不能牢底坐穿,那她的人生也會留下抹不去的污點。
「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凌瑾瑜波瀾不驚。
「別忘了,你還需要我的公司。」
他想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她麼?那他也太異想天開了。
「徐總也不要忘了,我們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你無權命令我對徐若蘭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凌瑾瑜嗤之以鼻。
「我只是求你得饒人處且饒人,給條活路。」徐璽歎氣,他不想逼迫她,可想著妹妹的境況,他很難淡定。
凌瑾瑜美眸一轉,一抹璀璨地流光掠過,微啟唇瓣,「我想就算我想既往不咎,阿琛他也不會饒過她的,你應該知道阿琛本來就無意於徐若蘭,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現在徐若蘭又對我做出了這種事情,你想他會善罷甘休嗎?」
「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我相信顧市長他也鬧騰不起來,關鍵取決於你的態度。」徐璽疲憊地將背靠在椅背上,手指按著太陽穴。
凌瑾瑜眸光閃了閃,不發一語。
「總之,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親妹子去蹲監獄的。」徐若蘭蹲監獄影響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人生,更是對徐氏的打擊,這條爆炸性地新聞會搞得徐氏股票大幅下跌,嚴重損毀徐氏信譽。
徐璽心知凌瑾瑜是不會輕易放過妹妹了,率先收線。
他閉了閉眼,想著還是去找南宮瑞的好,畢竟上次因為照片的事情,他們還欠他一個人情,現在正好利用起來。凌瑾瑜放下電話,想起徐璽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徐璽終究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徐總,本就不該奢望他那種無往不利的奸商會有浪子回頭的一天。
她也沒指望過。
凌瑾瑜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獨自下床走動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下床走出門,在另一間病房前停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睡得很熟,凌瑾瑜走到他的床前,眉心蹙起,想起之前那個神秘的男人給他注射進入的液體,心中有些擔憂。
熟睡著的裴紓寒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凌瑾瑜緊緊地盯著他的神色,語帶關切。
裴紓寒見到她有些欣喜,眨巴著眼,不說話,似乎很意外她的到來。
見他不說話,只盯著她看,凌瑾瑜越發擔憂了,「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傻了吧?這個猜測令凌瑾瑜心裡一抖!
「你怎麼會來?」床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語音沙啞,「幫我倒杯水。」
凌瑾瑜依言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看你死了沒。」凌瑾瑜將杯子遞給他,語氣平淡。
裴紓寒不以為意地挑眉,「現在看到我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
「禍害遺千年,誠不欺我。」凌瑾瑜淡漠地瞥他一眼,「昨天的事你還記得麼?那個神秘人把你迷昏後給你注射了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保險起見,你還是去全面檢查一遍的好。」
聽見凌瑾瑜這麼說,裴紓寒地眉頭皺起,難怪他現在感覺到全身癱軟無力,看來是那藥物的作用。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裴紓寒不以為意,垂下眸子喝了一口水。
凌瑾瑜對於他平靜的反應大惑不解,「你不擔心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擔心又有什麼用,不如順其自然。」裴紓寒淡然一笑,「你看,說不定我哪天就因為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水給毒死了,在我時日無多的日子裡,你能不能多來陪陪我?」
裴紓寒希翼地眸子投向她。
凌瑾瑜被他哀傷的語氣說得有點不是滋味,「你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不過,是藥三分毒,對方竟然對我打入那種藥水,肯定是不想我好過,說不定是慢性毒藥,他想看著我慢慢死去。」裴紓寒苦笑一聲。
凌瑾瑜的眉頭隨著他的話越蹙越緊,因為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對身體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所以也不敢妄加斷言。
「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裴紓寒反而關心起她的傷勢來。
「好多了,現在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凌瑾瑜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生不如死,反正你都要嫁給那個男人了,何必再來關心我的死活。」裴紓寒看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卻帶著敷衍和賭氣的成分。
對於他這種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態度,凌瑾瑜氣極失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嬌俏窈窕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看見凌瑾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凌小姐,好久不見,聽說你受傷住院了,我還沒來得及來看你呢,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悅耳的聲音很是關切。
「謝謝你安小姐,我已經好多了。」凌瑾瑜有禮地微笑點頭。
安佳穎的目光看向床上見到她的到來,臉上陰郁下來的裴紓寒,心中有著些微的疼痛,他就這麼不願意見到她嗎?
是了,好死不死的進來打擾了兩位的單獨相處,他的一顆心都在凌瑾瑜的身上,會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寒,聽說你也受傷了是嗎?」安佳穎顯然更關心裴紓寒,不論他怎麼不喜歡她,她都是他的未婚妻不是麼。
她不顧裴紓寒瞪視她的目光,走至他的身邊,伸出手欲掀開他的衣衫查看傷口,卻被他一把攥緊伸過來的手。
「別碰我!」裴紓寒面色不善地瞪著她。
安佳穎不以為意地笑,「寒,我是你的未婚妻,本來就應該由我來照顧你,難道你好意思麻煩同樣是病人的凌小姐照顧你嗎?何況,人家都快成我二表嫂了。」
裴紓寒聽到二表嫂三個字眉頭不悅地蹙起,下意識地抬眸看了凌瑾瑜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卻只看到凌瑾瑜拉開門走出去的背影。
黯然地垂下眸子,裴紓寒在心底歎息一聲,她終究對他無情。
「她現在還沒和顧逸琛結婚,什麼二表嫂,胡說八道!」裴紓寒回頭怒瞪著安佳穎,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
安佳穎冷嗤一聲,雙手環抱,鎮定自若的看著他,「怎麼?還肖想著人家呢,別忘了,她心裡壓根兒都沒有你的位置。」
「你,滾出去!」裴紓寒怒不可歇,伸手指著門的反向大聲厲喝道。
安佳穎似乎並不畏懼於他的怒火,自顧自的從桌上果籃裡摘下一顆葡萄,剝掉皮,遞到他的唇邊,語氣低柔,「別鬧了,你現在身上有傷,爸爸要我來照顧你,你就安分點吧,養好了傷再想著泡妞行麼?」
「啪!」地一聲,裴紓寒一巴掌拍掉她手裡的葡萄,瞪著眼,咬牙切齒的吼,「滾!」
猝不及防被拍紅的小手火辣辣地疼,安佳穎看著滾落老遠的葡萄,即使脾氣再好此時也忍受不了了,一張小臉氣得通紅,「裴紓寒,本小姐屈尊降貴來照顧你,你別不知好歹!」
「沒人求你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這輩子愛的人只有凌瑾瑜,別想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裴紓寒瞇起眼,危險地盯著暗自磨牙地安佳穎一字一句的說道。
「裴紓寒,你別太過分!」安佳穎紅著眼眶,就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對那個女人執迷不悟?
「滾出去!」裴紓寒冷硬地口吻,令人無法反駁。
安佳穎攥緊小手,滿心滿眼的妒恨,捂著唇,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出來,抓著包包跑了出去。
裴紓寒看著安佳穎奪門而出的背影,冷冷勾唇,眼中滿是不屑超能右手。徐璽驅車來到和南宮瑞越好的星巴克內,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以為凌瑾瑜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再追究這件事,可是結果卻令他無比失望。
或者說是男人的自尊心受創。
南宮瑞並沒有讓他久等,十分鍾後,南宮瑞的身影出現在星巴克,在徐璽的對面坐下。
「給我一杯藍山咖啡,謝謝!」落座後,南宮瑞轉頭對靜候一旁的服務生說道。
「請稍等。」服務生點頭微笑離去。
徐璽看著南宮瑞不慌不忙的模樣,吐出一口壓抑了很久的郁氣。
「我沒想到你真會來。」一直以來,徐璽都認為南宮瑞都是對他不屑一顧的,從他那次專程到他的公司威逼利誘索要照片起,他就心知肚明。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哪有朋友有難卻袖手旁觀的。」
一杯香濃的咖啡上桌,南宮瑞端起咖啡淺噙一口,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說出的話卻有著別樣的意味。
徐璽似乎很意外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的南宮瑞會這麼說,狐疑地看著他,似乎在探尋他這句話的真假,「你真的把我當朋友?」
「看來,徐總並不信任我啊,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話題怎麼談?」南宮瑞故作惋惜地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受寵若驚,畢竟能想和南宮部長結交的人比比皆是,徐某能得到南宮部長的青睞,榮幸之至!」徐璽也是警營商場多年的老油條了,阿諛奉承那一套雖然很是不屑,卻不得否認這是生存之道。
南宮瑞聞言,眉頭微挑,「徐總不必妄自菲薄,那麼,我們言歸正傳吧。」
徐璽想起今日約南宮瑞出來的目的,大手捏緊,「家妹一時失手傷了顧逸琛的女人,現在關在看守所裡,取保候審都不能,顧逸琛更是不會善罷甘休,徐某就這一個妹妹,就算是她的錯,可也犯不著蹲大獄啊。」
「為何不能保釋?」南宮瑞不解地問道。
徐璽冷笑一聲,「顧逸琛在軍政兩界手眼通天,只需打個招呼,哪有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活路。」
妹妹傷了顧逸琛最在意的女人,以顧逸琛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呵,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南宮瑞明知故問。
「是的,我找過凌瑾瑜,讓她向顧逸琛美言幾句不要再追究了,可,那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女人。我現在想到能幫我的人就只有您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小就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她哪受得了監獄的苦,她還那麼年輕,大好青春不能葬送在那裡。」徐璽深呼吸一口氣,喝了一口咖啡,滿臉疲憊。
「其實,只要是跟顧逸琛對著幹的事,我都很樂意參與,但是,你知道,顧逸琛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勞心勞力卻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沒人肯干的。」南宮瑞也不是省油的燈,嘴角微勾,指尖在瑩白如玉的精致咖啡杯上游移。
徐璽座子底下的大手狠狠捏起,心知眼前這人再向他要「好處」呢,在心底罵了一聲:貪得無厭地老狐狸!
不過,只要能為妹妹脫罪,損失點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想到得到同等的回報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徐璽從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推到南宮瑞的面前,「徐某的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南宮瑞顛了顛手中的信封,還挺沉,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地光芒,將信封收下,「這件事我會盡力周旋,我保證盡快將徐小姐安然無恙地送回家。」
「那徐某就多謝南宮部長了。」徐璽在心底不屑地嘲諷,他還以為這故作清高地南宮瑞有什麼不同,卻也不過如此。
「好說。」
兩人雖然達成一致共識,卻依舊各懷心思。
「對了,據說,凌瑾瑜和徐總有私人接觸對嗎?」南宮瑞想著自己一直查不出來,凌瑾瑜和徐璽到底在密謀什麼,索性借此機會問了出來。
徐璽沒想到南宮瑞連他和凌瑾瑜之間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心中郁結起一絲隱私被侵犯的憤怒,卻礙於之前有求於人,不敢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
「只是點頭之交而已,徐某心知凌瑾瑜現在已經是顧市長的女人,我對凌小姐有好感是不錯,可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東西能動什麼東西不能覬覦,顧市長的女人徐某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凌小姐也看不上我這樣的商人,但是,適當的拉攏對徐氏的發展還是有好處的不是麼,南宮部長太敏感了,我想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過結交顧市長的機會。」
對於南宮瑞這樣精明如狐狸的男人,徐璽自然是小心應付,想著之前和凌瑾瑜談的合作,他這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利字當頭,絕對會保守秘密,他還想著新都開發區的那塊風水寶地呢,既然南宮瑞不能幫他搞到地,那他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有利可圖的機會。
「僅此而已?」對於徐璽的說辭南宮瑞自然是不信的。
「不然南宮部長以為呢?我們之間的合作貌似和我和凌瑾瑜之間的關係並不沖突吧?」徐璽覺得被人追根究底,揭露隱私是一件特別不受尊重的事情,面色不愉地與南宮瑞對視。
南宮瑞在心底腹誹:真是人老精,馬老滑,這個徐璽竟然跟他打太極。
徐璽的反應卻更加激起了南宮瑞探究的好奇心,想著這件事他一定會查出來的,卻不便操之過急,點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各懷鬼胎地談笑風生,仿佛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經過精心護理照顧,凌瑾瑜的傷已經漸漸恢復,再她的強烈要求下,顧逸琛拗不過她,將她帶回御園休養。
王鳳蘭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很是高興,拉著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說了不少話。
凌瑾瑜雖然沒有待在王鳳蘭的身邊,一直都是有這顧逸琛安排的保姆照顧王鳳蘭的起居,還是挺放心的,在這一點上,凌瑾瑜很感激他,而他也盡力將事情做到無微不至,盡善盡美,王鳳蘭在他的照顧調養下,臉色紅潤光澤了不少,身體也愈加健康。
除了神智依舊停留在稚童的階段,依舊只能坐在輪椅上。
而他也沒有放棄,四處尋找知名醫學專家,竭盡全力地為王鳳蘭治療。
剛洗過澡,墨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流瀉全身,白色的蕾絲睡裙在月光下隱隱勾勒出玲瓏曼妙的弧線,裸著雪白的雙足,她靠在床頭,任憑皎潔的月光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那一層淡淡地光暈之下。
這時,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緩緩走進來一抹穎長英挺的身影。
夜晚光線迷蒙,只有一小束光芒從窗外照射進來,他站在暗處,深諳的目光安靜地凝視著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的小人兒,男人身上散發出的迷魅氣質幾乎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敏銳的凌瑾瑜感受到投視在自己身上,仿佛能看透她的目光,這才睜開眼睛,但當看到來人時,身體不由地一僵。
凌瑾瑜瞪大眼,剛要失聲叫出來,卻一股熟悉的冷香襲來,沁涼的大手捂住了她微張的唇瓣妖帝惹火特工妃。
「唔……」凌瑾瑜掙扎著想扳開他的大手,無奈卻被他壯碩的身體壓制得全身不能動彈,只得用憤怒地水眸瞪著他。
「你保證不出聲我就放開你。」男人面具下的薄唇微勾,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小臉,捂住她唇瓣的指尖,眷戀地撫摩著她粉嫩細滑的臉頰。
凌瑾瑜眼珠一轉,點點頭,卻在男人放開她唇瓣的那一瞬間,叫了出來,「抓小偷……」
可話未全喊出來,紅唇就被泛著冷香的薄唇封緘,似乎是在懲罰這只出爾反爾,狡詐的小狐狸,他的吻帶著強勢的霸道,瘋狂蹂躪著她的唇瓣,強硬的聲靈活地撬開她緊咬的貝齒,長驅直入,用力地吸吮著她軟嫩濕滑的丁香小舌。
凌瑾瑜攥緊了粉拳,掙脫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索性貝齒一閉,狠狠地咬住了男人不安分的舌尖,似乎是立刻的,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彌漫在兩人交纏的口腔之中。
面具男只是身體頓了一下,非但沒有退出,反而吻得更加深入,吸吮她舌也變得更加用力。
吻她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凝視,一瞬不瞬的盯緊她紅潤的臉頰,憤怒瞪著他的水汪汪大眼。
一滴淚從水眸中毫無預警地滴落下來,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流入兩人唇齒相依的口中。
薄唇上濕熱鹹澀的味道令男人一怔,鬆開了她的唇,壓制著她的身體推開幾許。
卻輕輕淺淺地認真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仿佛那是最珍愛的珍寶一般。
「你,放開我!」凌瑾瑜小手抵著他的胸口,抗拒著他的接近。
「不乖的丫頭,在我面前耍心機,這就是你的懲罰。」男人似乎冷笑了一下,大手捧起她的俏臉,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看著她臉上一覽無餘的不甘與憤怒,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怎麼?還想反抗,恩?乖女孩,記住,別太強,不然,我可不保證不對你做出更讓你恨我的事情來。」
凌瑾瑜咬緊牙關,繃緊俏臉,一言不發都瞪著他,躲開他大手的桎梏,語氣冰冷,「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陰魂不散,竟然公然登堂入室,找到了御園來。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怕,有多深不可測?
想到這裡,凌瑾瑜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自然是為你而來,我的甜心,天知道,得知你受傷,我有多心疼。」他拉過她的柔荑,覆上他的胸口,「這裡不止是你受傷,最心疼的是我。」
凌瑾瑜似乎被他含情脈脈的話語嚇到,仿佛被燙到一般,快速掙扎著收回手,而他的體溫的確灼熱得燙人。
「你離我遠一點,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凌瑾瑜知道對付眼前這個男人,硬來是不行的,只能激怒男人導致自己更難堪。
「這麼說,你已經和顧逸琛上床了?」男人眸光一瞇,嘴角邪魅地勾起。
凌瑾瑜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直接露骨的話都說出來了,俏臉爆紅,咬緊貝齒不說話。
「回答我,是不是?」男人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不問出個明確的答案不罷休。
凌瑾瑜討厭他這種強勢唯我獨尊的霸道性子,高昂起頭顱,目光勇敢地與他對視,挑釁地冷嗤一聲,「是又什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與你何干?」
男人聞言,眼中聚集了一股風暴,手指在她毫無准備的情況下徑直下移,撩開她的睡衣衣擺,一路暢通無阻的觸感令男人眼中深黯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無敵幸運戒指。
「啊--」凌瑾瑜驚呼一聲,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身體抵觸著他手指的侵犯,嬌軀連連後退。
男人沒有撤手,冷笑一聲,嘴角邪魅更甚,「你果然和他做過了,怎麼,想不想試試我和顧逸琛之間誰的技巧比較好,誰更能滿足你?」
「無恥!」凌瑾瑜忍無可忍,揚起手。
「啪!」地一聲,手掌接觸皮膚的聲響毫無預警地響起。
面具男對臉頰上火辣辣的五指印視而不見,修長的指尖輕輕抹去嘴角流下的血絲,邪魅一笑,「本來還想放你一馬,現在,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
他大手一把攥緊她的兩只纖細得只需他一只手就可以捏住雙手手腕,緊箍在頭頂。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沿著她的下巴緩緩下移,最後落在她睡衣的扣子上,熟練地解開一顆,兩顆。
「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凌瑾瑜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行為,她看著他將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全部解開,急得俏臉通紅,奮力扭動著身軀,抗拒著他的進犯。
男人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投視在身下人兒的嬌軀上,眸底越來越黯。
「寶貝,你還沒跟顧逸琛結婚呢,不用為他守身如玉,就算結婚,我一樣想上你就上你!」他語氣低沉磁性而略顯邪妄,他不是那種被道德束縛的男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凌瑾瑜心中的不安越發擴大,反抗不過,只能看著男人愈加邪肆不堪的眼神和笑容。
她和顧逸琛初經人事之後,就很能明白這個男人想要什麼!
「真美!」他深邃的黑眸泛起濃烈的情愫和毫不掩飾的贊歎,薄唇狂肆地勾起,下一刻,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逗弄的光芒,逐漸蔓延至眸底……
「不要!」凌瑾瑜奮力掙扎,扭動著身軀,她不能容忍這個男人的侵犯,她是阿琛的!
「不要嗎?據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呢,我怎麼能不滿足你?」男人唇瓣泛起一絲壞壞的漣漪,大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綿軟溫潤的嬌軀上。
「混蛋!阿琛不會放過你的!」凌瑾瑜被他撩撥地全身酥麻癱軟,她恨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淚水撲簌簌地順著眼角流入發鬢之中消失不見。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何況,他也不是我的對手。」男人不以為意地垂下頭,仿佛再品味最為甜美的甜點。
凌瑾瑜聲音中帶著哭腔,忍不住害怕地放輕了語氣,「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絕對不會背叛阿琛的,你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要來招惹我?」
他抬頭,似乎根本將她楚楚可憐的話語無視,輕輕淺淺地吻上她的唇角,凌瑾瑜雙眼含淚,撇過臉躲開他的唇,咬緊牙,不許他再侵犯她!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怎麼辦呢?我很想嘗嘗你的美味呢。」男人笑得邪肆,語調曖昧中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霸氣。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3:19
【79】重口味好興致
「你住手,我要叫人了!」凌瑾瑜憤恨地瞪著他,伸手去狠狠地掐他壯碩的手臂。
「叫吧,最好把顧逸琛叫來,讓他看看我們現在的模樣,你就名正言順成為我的了。」男人淺淺勾唇,那掐在他臂膀上的手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一般,對他不造成任何威脅。
「你--」凌瑾瑜怒不可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我喜歡你。」面具男的表白大膽而直接,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
凌瑾瑜很難接受他強盜邏輯,「我愛阿琛,我和他很快就要結婚了!」
「我說過,我不會阻止你嫁給他,但是,我想你的時候你就得乖乖攤開身子躺在我的身下--」面具男垂眸看著躺在他的身下無計可施地小女人,勾唇一笑,「任我予以予求!懂嗎?」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凌瑾瑜心中警鈴大作,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種男人可以狂狷得令人害怕。
男人低笑,「你這麼誘人,讓我如何捨得放手,恩?」
隨即,他低下頭--
下一刻,凌瑾瑜驚叫出聲,「啊!」
赫然,她的豐盈上留下了清晰的吻痕,凌瑾瑜怒瞪著身上一臉得逞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殺人,凌瑾瑜相信這個男人早已死過了千萬遍!
「你說,顧逸琛看到這個印記他會怎麼想?」男人伸出指尖輕點那玫紅色的印記,觸手的彈性飽滿令他愛不釋手。
凌瑾瑜心中郁結著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仿佛只要這個男人放開她,那股烈焰就會直直地向男人噴射而出,將他燒得灰飛煙滅!
「混蛋!放開我!」凌瑾瑜拼命掙扎。
沒想到男人真的如願以償地放開她,勾著笑站起身來。
凌瑾瑜覺得身子一輕,窒息感也消失了新鮮的空氣又回到她的肺部,不過吸進去的依舊是男人淡淡的冷香。
看著面具男漫不經心間又透著優雅之氣地整理了一下價值不菲地襯衫,眼神卻依舊像翱翔的蒼鷹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閃爍的眸光中泛著狩獵般的鋒芒。
凌瑾瑜立刻坐起身來,小手死死地揪住領口,她感覺胸口處火辣辣的感覺就像烙鐵烙過一樣。
男人整理好襯衫,俯身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手指伸過去捏住她倔強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注視著他犀利的雙眸--
「今天暫且放過你,不過,下一次你就沒機會了。」他的手指緩緩覆上她的唇,輕輕一笑,「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
凌瑾瑜倒吸了一口涼氣,水眸充滿警覺,「你不會得逞的,你休想破壞我和顧逸琛的感情!」
「不,你誤會了。」男人低笑,「我從來沒有想過去破壞你現在的生活,但是--」
凌瑾瑜豎起耳朵,心跟著他最後一句「但是」猛地緊縮了一下!
「但是,你千萬別給我機會再接近你,否則我得到了你就不會再放過你!」
凌瑾瑜覺得鋪天蓋地的冷意向她襲來。
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後,凌瑾瑜飛快地按下了那個銘記於心的號碼。
「寶貝,怎麼了?」電話另一頭,響起了男人穩若如玉的熟悉嗓音。
「你在哪兒。」凌瑾瑜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平穩下自己的心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淡定。
「我在回家的路上呢,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要加班了,怎麼?一個人睡害怕?」顧逸琛的語氣溫潤如玉,帶著神奇安撫人心的魔力,讓凌瑾瑜飽受驚嚇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沒有。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你路上小心。」凌瑾瑜垂下眸子,將耳畔垂落的髮絲拂至耳後。
終究過於謹慎的她,還是沒有勇氣向顧逸琛說起之前的遭遇,盡管幾次三番她都想對著心愛的男人一吐為快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可是,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印記,她硬生生地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好,我很快就要到家了,你睡不著就幫我做點宵夜吧,今天加班,也沒有吃多少。」
凌瑾瑜抿唇,「好。」
「真乖,等我回來。」男人語氣清淺中帶著寵溺。
凌瑾瑜下床,站在鏡子前,解開衣扣,看著胸口處那顯而易見印記,轉身走進浴室。
再出來,印記猶在,只是印記的四周都是紅紅的,顯然是用力摩擦所致。
「混蛋!」凌瑾瑜用力擦拭著胸口的吻痕,咬牙切齒的咒罵一聲。
怎麼辦?這叫她如何面對顧逸琛?要真被顧逸琛看到這個清晰的吻痕,他會怎麼想?
凌瑾瑜著急上火,心亂如麻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個吻痕給搞奔潰了!
不得已,找來一只創可貼貼在上面,遮住了那胸口處的吻痕。
凌瑾瑜糾結著下樓,徑直走進廚房,很快就做好了一碗香氣四溢地西紅柿雞蛋麵。
凌瑾瑜一轉頭,就看見廚房門口倚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吱一聲,嚇我一跳。」凌瑾瑜嗔怪地看他一眼,將麵端出來,放在桌上,「過來吃吧。」
顧逸琛聞言,笑了笑,偉健的身子緩步走過來,優雅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沒有立刻回答,卻是朝她一勾手指,「過來。」
凌瑾瑜想起自己胸前的「罪證」下意識地心中一緊,有些許心虛,但盯著顧逸琛璀璨的黑眸,上前幾步,在他的面前停下。
她沒有開口,只是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顧逸琛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勾進懷裡,俯首,吻了吻她潤澤飽滿的唇瓣,溫潤的低喃像美酒,淺聞香氣便已微醺,「我老婆真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誰是你老婆,我們又還沒有結婚。」凌瑾瑜坐在他的腿上,瞪著他。
「你的意思是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顧逸琛笑得邪魅,指尖挑起她的下顎。
「才沒有,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呢,我的傷已經好了,該回凌氏了。」凌瑾瑜搖搖頭,隨即想到自己似乎請病假太久了,現在也該回去了。
顧逸琛眼中閃過一絲不捨,摟緊她的纖腰,「又要去凌氏?我們領了證再去好不好?你的傷該多休養。」
他真的不想她離開他的身邊,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現在她又想著離去。
這樣的她,總是讓他想著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凌瑾瑜抬眸凝視著顧逸琛,接觸到他眼底希翼的光芒,心中一暖,這個男人為她的確做了很多,這次回凌氏面對的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們,凌氏早已不再是父親在世時的模樣,說是龍潭虎穴也不過分,誰知道會再發生什麼變故,未免夜長夢多,也為了能讓顧逸琛安心,凌瑾瑜點點頭。
顧逸琛欣喜若狂,激動地捧起她的小臉,深深吻住了她的紅唇,緊緊將她擁緊,與她唇齒相依,深入纏綿。
他的吻,猶如大海般深邃柔情,讓她置身其中,再也無法抽回理智,那淡淡地薄荷香就如同勾去她靈魂的使者,妖嬈著美麗的身姿,令人那麼心甘情願的墮落,沉睡……
「我愛你……」廝磨間,男人落下濃烈的愛語,一遍遍撞擊著她的心。
凌瑾瑜被深深感動,心中的情感也在這樣的夜晚變得更加纏綿,又像是驚濤駭浪般令她搖曳不止,她的心是雀躍的,又是不安的,下一刻,她同樣緊緊摟住了他,如同森林中迷失的無助孩子,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
「阿琛,我沒有再做夢嗎?我真的得到了你的愛嗎?」女人的堅強都是相對的,當她太在乎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時,也會如同其他女人一樣變得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無法再去雲淡風輕了。
他此刻俊雅精致的五官那樣清晰地展現在她的眼前,每一個線條和弧度都那樣恰到好處,這是怎樣一個俊美到毫無瑕疵的男人,她一向不會自卑,只是,顧逸琛太過優秀,他真的愛上了她?
高大挺拔的男人懷裡摟著嬌小纖細的女子,夜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傻丫頭,是我覺得在做夢才對。」他垂眸凝著她嬌美的小臉,「你那麼純潔,那麼驕傲,愛你的人太多,我有時候真的很怕會失去你,有時候我真想將你揣進我的衣襟裡,隨時隨地都能牽著你,我知道我的愛對你而言是霸道的束縛,可惜一切太遲了,我要愛你,這一生我都會用心來愛你。」
「阿琛……」凌瑾瑜激動地摟住了他,緊緊地摟著他,這是自從清楚知道已經愛上他的時候就想做的事情,如今真的實現了。她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不想再去顧忌兩人的身份,甚至,也不願再去多想……那個邪妄狂肆在她胸口留下吻痕的神秘男子。
很久以後,凌瑾瑜似乎想起了什麼,從顧逸琛的懷中抬起頭,看向桌上的面麵,苦著臉,「都涼了。」
「沒事,你做的我都喜歡。」顧逸琛拿起筷子,舉止優雅,哪怕是糊成一團,已然有些涼了,依然吃得很香。
「別吃了,我再去給你做吧,吃涼的對胃不好。」凌瑾瑜心疼他的身體,伸手要去拿走他手中的筷子,卻被顧逸琛躲開。
「我覺得很好,用不著那麼麻煩。」顧逸琛微微一笑,溫暖窩心至極。
顧逸琛俯首銜住她的唇,笑得曖昧至極,「你先去床上等著我,我很快就來陪你。」
「我就在這陪你。」凌瑾瑜想起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面具男,依舊心有餘悸。
「怎麼?這麼捨不得我?恩?」顧逸琛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伸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凌瑾瑜眉心蹙起,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拍開他作亂的手,「以後,你能不能多安排幾個保鏢過來,我一個人在家有點害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顧逸琛何其敏銳的人,立馬聽出了凌瑾瑜話語中的不同尋常,擔憂地問道。
凌瑾瑜絞緊衣袖,咬緊貝齒,苦笑搖頭,「沒有,是我膽子太小了吧,以前住在那麼小的房子都沒覺得害怕,現在住著這樣空蕩蕩的大房子反倒一驚一乍了。」
「你呀,就是苦日子過慣了,現在反而沒有安全感而已,不用擔心,我這裡的保全工作做得很好,沒人會進來的。」顧逸琛安撫地捏捏她沁涼的小手,溫柔地說道。
保全很好還會被那人如入無人之境?
還是那人太過高深,有掩人耳目的本事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那,那人也太可怕了!
凌瑾瑜有些驚恐於那人的無孔不入!
「阿琛,你會離開我嗎?」想起那個差點令她駭人的男人,凌瑾瑜嬌軀微微顫抖,發至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或許,她真正害怕的不是那個男人本身,而是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顧逸琛大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青絲,疑惑地眨眼,「為什麼這麼問?」
「我很不安。阿琛,我害怕。」凌瑾瑜窩進他的懷裡,心中的忐忑難以言說。
「我不會離開你。」顧逸琛摟緊她,輕聲安撫,「別怕,一切有我呢。」
「恩。」凌瑾瑜摟緊他的腰際,緊蹙的黛眉卻依舊沒有鬆散開來。
凌瑾瑜回到臥室,抱膝蜷縮在寬大的大床上,思緒紛雜,轉頭望著被微風輕輕吹起搖曳飄蕩著的絲質窗簾,皎潔的月光投射進來,伸手摸了摸胸口處的吻痕,神色莫辯。
顧逸琛沐浴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唯美的不像真人,倒像是一副美得驚心動魄的畫卷般的一幕。
凌瑾瑜驚覺床的另一邊的塌陷,熟悉的薄荷香撲鼻而來,她轉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洗好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多令人無限遐想的三個字啊,感覺她就想是迫不及待的女人似的。
隨即想到,她只是很平常的問話,大可不必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而顧逸琛猝不及防的一句話,令她雙頰爆紅。
「怎麼?等不及了?我都沒你這麼猴急呢,小色女!」他笑意加深,指尖輕點著她的鼻尖,晶亮的瞳孔仿佛有無數顆碎鑽在其中閃耀。
凌瑾瑜險些迷失在他的笑容中,嬌嗔地揚起粉拳錘了他的胸口一下,「你才是色狼!」
顧逸琛捏住她的小手,上揚的嘴角帶著縱容,「我們一個色女一個色狼,天生一對。」
凌瑾瑜臉色一窘,紅得更加徹底,氣極失語。
「既然夫人這麼想要,那為夫定當竭盡全力伺候好夫人!」顧逸琛邪邪一笑,從她背後環抱住她小小的身體,堅毅光潔的下巴墊在她的香肩上,咬住了她圓潤敏感的耳垂,耳畔傳來的酥麻感令凌瑾瑜嬌軀一顫,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便順從地窩在他的懷裡。
他低沉醇濃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為任何人受傷,包括我,好麼?」
凌瑾瑜聞言,微怔了怔,聲音明顯軟化下來,「傻瓜,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換做是你,你會棄我於不顧嗎?」
他圈著她的手微微使力,「以後不會了。看到你受到一點傷害,我都承受不了,所以你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不是為你,而是為我,知道麼?」
她的心被他淺淺低語融化,動容地偏過頭,主動吻了吻他的薄唇,「我知道的,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顧逸琛轉過身來,與她面對面,大掌覆上她的後腦,瑩白如玉的手指纏繞上她的青絲,密密麻麻,他微微垂下頭,與她額抵著額,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凌瑾瑜澄亮堅定的瞳孔。
他低聲呢喃,嗓音仿佛纏綿著無盡的情感,因為太濃烈,所以只能低低重復這印在心版上的兩個字,「瑾瑜。」
凌瑾瑜突然抬眸深深地看著他,「阿琛,我可以答應嫁給你,可以答應你不再受傷,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顧逸琛神色動容,點了點頭,聲音微啞,「好,我答應。」
「我都沒說是什麼,你幹嘛答應的這麼快。」她撲哧一笑,嬌嗔得瞪他一眼。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的辦到,有什麼好猶豫的。」顧逸琛直截了當地說道。
凌瑾瑜心中感動,把玩著他如玉的手指,「阿琛,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讓我知道,不許瞞著我,好嗎?」
他微怔,挑了挑眉,薄唇輕啟,剛想要開口,她就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急忙插嘴,「就連善意的謊言也不允許!」
看懂了凌瑾瑜眼中閃爍的堅定,顧逸琛輕歎一聲,撫了撫她的長發,「好,我答應你。」
「恩,真乖。」
話落,她突然伸手拉下他的頭,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了一下男人的薄唇。
她吻上他的時候,顧逸琛微怔,但很快,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卻愈發的緊了,像要把她刻入骨子裡一般。
「你身子虛,不許玩火。」他沙啞著嗓子,壓抑著心底的欲望。
看著他隱忍的模樣,一股惡作劇的思緒湧上心頭,凌瑾瑜嘟起嘴,羞澀道︰「那我偏要呢?」
顧逸琛想起身離開她,畢竟他的自制力並不是真的那麼好,之前礙著她受傷每個晚上都忍住不碰她,天知道他為此沖了多少冷水澡。
眼見顧逸琛就要離開,凌瑾瑜掀開被子忽然從身後環住他的緊窄的腰際。
偌大的臥室裡,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音,只有兩人灼熱的呼吸。
凌瑾瑜緊貼在他溫熱的背脊,顧逸琛的身體緊繃著,一動不敢動。
「阿琛,我已經好了。」凌瑾瑜紅著臉,第一次這麼大膽。
之前那面具男帶給她的恐懼依舊徘徊在心底揮散不去,從沒有這一刻,她那麼需要他溫軟的懷抱,她需要他來幫自己驅走恐懼,也需要那種實質性的溫存,給她信心。
「瑾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逸琛轉過身,聲音黯啞。
「阿琛,抱我好不好?」她仰起頭,看著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咬緊貝齒,在唇瓣上留下一道齒印,俏臉酡紅,衣袖下的小手絞緊成麻花狀。
顧逸琛的氣息變得愈加深諳渾濁,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迷人的她。
突然,顧逸琛俯身吻上她的唇,將她壓在大床上,男人的粗喘愈發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室內溫度不斷升高。
他張開薄唇,咬上她嬌俏的鼻尖,眼中滿是欲望的風暴,卻還是顧忌到她的身體,沒有太過瘋狂。漸漸的,他的吻來到她的頸項,濕熱如火一樣的舌舔舐著她的甜美,微微濕潤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滾燙的溫度。他啄吻著她身上光滑如脂的肌膚,眸底越發的深黯,但是,即便是憋得難受,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歡而傷了她。
顧逸琛深深凝視著她,黑眸裡的烈焰燃得更熾烈了,似乎要狠狠地將她吞噬!
顧逸琛吻住她粉嫩香甜的唇瓣,心癢難耐地沉下身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瑾瑜香汗淋漓,媚眼如絲地微微扇動著細長的羽睫,身體酸痛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雙腿早已麻木,兒嬌唇紅腫,長發纏繞上了兩人交纏的身體,像一根密密麻麻的絲線,將兩人的生命緊緊地纏在一起。
最後,隨著顧逸琛的一聲悶哼和粗喘,一道絢爛耀目的白光從腦際砰然間綻放,緊跟著她一同陷入了最深窒的地獄天堂。
終於,凌瑾瑜像是累極了倒在他的胸前,忍不住昏睡了過去網游之大禁咒師。
通過多日的療養,裴紓寒的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很快便不顧安佳穎的阻止,出了醫院。
回到龍陵門總部,裴紓寒坐在舒適的大班椅上,傾聽著屬下的匯報。
「老大,我們已經查到了,這次攔截襲擊我們的人是暗組干的,我們想不通,我們一直沒有和暗組結下梁子,他們怎麼就屢屢與我們作對?」因為付南身受重傷,現在跟隨著裴紓寒的是他的四大護衛之一的風。
裴紓寒冷笑一聲,還能是為了什麼,女人唄!
「查出那個面具男的身份了嗎?」裴紓寒凌厲的眸光掃向風,語氣雲淡風輕。
風搖搖頭,萬分沮喪,「請老大責罰,男人的身份太過神秘,而且神出鬼沒的,我們跟蹤了幾次都被他悄無聲息的甩掉了,真的無從查起。」
「是嗎?連個人你們都盯不住,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裴紓寒陰冷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子扎在風的身上。
風見老大發怒,一臉惶恐,顫顫巍巍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利,前來領罰。」
「罰罰罰,你們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主意了嗎?還不滾出去給我去查!」裴紓寒扶著額際癱坐在椅子上,突然覺得真是心力交瘁。
風面不改色,背上卻早已額冷汗淋漓,如蒙大赦,倉惶領命而去。
偌大的書房只留下裴紓寒一個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林醫生,我見此的結果出來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男性嗓音,「裴先生,結果出來了,卻並沒有發現指標不正常的地方,都是正常的。」
「不會是慢性毒藥嗎?」裴紓寒蹙了蹙眉。
「不會的,請裴先生放心,我們都是權威專家,結果很公正。」林醫生肯定地說道。
「好,那多謝了。」裴紓寒禮貌地掛斷電話。
對方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卻又為什麼什麼都查不出來呢?
門外有人通報,「老大,南宮部長要見您。」
「讓他進來。」裴紓寒點點頭。
一身西裝革履的南宮瑞緩步進門,見到裴紓寒恭敬至極。
「裴先生,聽說您遭到伏擊了,還受了傷,好些了嗎?」
南宮瑞關切的問道。
「死不了,言歸正傳,什麼事?」裴紓寒有些不耐煩,眉心蹙起。
「徐璽找過我,讓我把他妹妹弄出來,您看?」南宮瑞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妹妹犯啥事了?」裴紓寒漫不經心的問道。
「傷了凌瑾瑜的就是她,您看該如何處理?」南宮瑞一臉探尋的模樣。
裴紓寒一聽,臉色陰沉下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冷寒的鋒芒,嘴角冷冷一勾,「可以弄出來,但是要好好教訓一下。」
「是。瑞也是這麼想的。」南宮瑞附和著。
「去吧,借著這個機會借刀殺人,正好將這件事推到顧逸琛的身上,畢竟徐若蘭要是有個閃失,首先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顧逸琛,做的滴水不漏,讓他再也不能翻身!」裴紓寒冷笑,眼中滿是算計的光芒,徐若蘭傷了她心愛的女人,本就該死,這一箭雙雕的計謀,最好不過。
「裴先生高明!」南宮瑞忍不住贊了一聲,豎起大拇指,這一招定然可以打得顧逸琛措手不及。
「好了,去辦吧。」裴紓寒揮揮手,冷漠地說道。
「是。」南宮瑞本想和這個黑道霸主套套近乎,可見裴紓寒精神不振,滿臉疲憊的樣子,只能將口中的話憋了回去。南宮瑞和慕容志一起來到公安局,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馬局長辦公室門前,徑直推開門,門內入眼的一幕,令南宮瑞和慕容志一起震驚當場。
只見一個身著警服的年輕女子蹲在馬局長的身下,頭趴伏在他的兩腿之間,而馬局長衣衫凌亂,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臉上沉浸在欲望中入骨的神色一覽無遺。
「喲呵,馬局長好興致啊!」慕容志上上下下以猥瑣地眼光打量著二人,一臉壞笑。
兩人聽到聲音一驚而起,那女子驚慌失措地揪住衣襟,惶然不知所措地躲到角落處,俏臉通紅,臉將臉埋在膝蓋上不敢抬起頭來,或者說是沒臉抬起頭來。
馬局長沒了溫香軟玉,加上受到驚嚇,霎時間一瀉千裡,乳白色的液體染了一身。
「你們是誰?滾出去!」馬局長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惱羞成怒,怒吼道。
「馬局長大可不必驚慌,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不過,不會打擾馬局長多少時間,只說一句話,那就是放了徐若蘭,否則,我們一時嘴賤將今日之事說漏了嘴,傳出去那可就不太好了,馬局長一向高風亮節,你也不想的是不是?」慕容志最善於威逼利誘打官腔這一套,而南宮瑞也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所以才將他帶在身邊。
「你們是為了徐若蘭而來?」馬局長聽對方這麼說,想著對方是有備而來,定然不會因小失大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還有商量的餘地,很快,他便恢復了鎮定,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開始思量對策。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慕容志,這位是南宮瑞,這是我們的名片,請過目。」慕容志笑容滿面,客氣地呈上名片。
馬局長見對方還算客客氣氣給了他幾分薄面,怒火頓時消逝了不少,拿起名片,掠過,見到上面二人的職務時,眉頭微挑,「想不到是南宮部長和慕容處長到訪,馬某失禮了。」
轉頭,對角落的女子橫眉冷對,怒喝道︰「你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丟人現眼!」
女子揪緊衣襟,站起身來,目光似有若無的掠過南宮瑞和慕容志,雙眼含淚,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玩玩而已,讓二位看笑話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馬局長被撞見丑事,多少有些尷尬,乾笑著打哈哈。
「都是男人,理解理解,不過,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我們此次的來意吧,之前我也說了,我們的確是沖徐若蘭而來,所以還請馬局長行個方便,通融通融,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是麼?」慕容志品著秘書端上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
馬局長面色為難,捏著杯蓋,輕輕吹著漂浮在茶水表面茶葉,「可是,徐若蘭這次犯的案子說起來可大可小,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傷了顧市長的女人,即使我想通融,但有顧市長盯著,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3:37
【80】終於領證結婚
「這一點我們清楚,要不是有顧逸琛橫在那,我們也不用來麻煩馬局長不是?所以,您只需要開個手令,將人交給我們就好。」南宮瑞長相斯文俊秀,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溫文儒雅,很有盅惑人心的作用。
「這樣不妥吧?畢竟顧市長防備的很嚴,說不定暗中還有軍方的人盯著,我擔心事情一旦敗露,顧市長不會善罷甘休,連我們都要受牽連。」馬局長依舊忐忑不安,畏懼於顧逸琛在軍政兩界的威名,不敢輕易去捋虎須。
「馬局長不用擔心,您只需要將人給我們就行,其他的事情一概由我們自己承擔一切責任和後果。」南宮瑞為了安定馬局長的心,語氣輕緩的說道。
「如果我拒絕呢?」馬局長眉頭蹙起。
「我們說過,既然我們有求於人那麼定然是有備而來,除非馬局長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非要鬧得身敗名裂,烏紗不保,實不相瞞,這次我們來,遇到您的風流韻事的確是個意外,最主要的是我們的手中有您多年來貪贓枉法的罪證,我想,這些罪證和您之前的風流事比起來孰輕孰重我想馬局長是個聰明人,心中自然有所掂量。」不得不說南宮瑞最大的特長便是深黯人心,三言兩語便能將人逼至角落,再無反擊之力。
上一次從徐璽手中索要照片是這樣,今天對馬局長依舊如此!
「我能有什麼好處?」馬局長渾濁的老眼精光暗閃,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是沒人願意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的。
「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南宮瑞和慕容志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暗芒。
馬局長搖搖頭,「我不要錢,我只想要回那些罪證,還有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知道。」
「可以,這一點,我們可以答應馬局長。」南宮瑞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罪證,推放到馬局長的面前,「這只是一半,事成之後,再給您另一半,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希望馬局長能理解。」
馬局長點點頭,仿佛老了幾十歲,一臉頹然,他沒有想到這才幾天他就招惹上了兩方了不得的人物,這次他有把柄被對方捏在手裡,不得不屈服,想到顧逸琛要是知道他私自釋放徐若蘭,若是對他明察暗訪,使點小絆子,他肯定還是得倒霉,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他一點主意都沒有。
「走吧,我帶你們去提人。」馬局長在心底歎息一聲,心中無比忐忑。
南宮瑞和慕容志對視一眼,「那多謝馬局長了。」
徐若蘭在看守所受盡煎熬,此時見到兩個陌生男人來見她,心中有著狐疑,卻見對方衣冠楚楚,高官模樣,心中立即有了計較。
「你就是徐若蘭?」慕容志皺緊眉頭,看著消瘦憔悴的不成人樣的女人,有些不敢確認。
「是,我就是徐若蘭,是不是我哥哥拜托你們來帶我出去的?」徐若蘭見到兩人,眼兒一亮,心中雀躍起來。
慕容志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跟我們走吧。」
徐若蘭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眼淚差點激動地決堤而出,連忙跟隨著兩人的步伐,追隨了上去。
女獄警看著徐若蘭離去,疑惑地蹙眉,嘴裡嘀咕著,「怎麼就帶走了?還沒宣判呢,難道是保釋了?那人要我們好好『招待』她呢,就這麼走了真可惜。」
「顧市長,徐若蘭被人帶走,下落不明。」王助理得到消息立馬來到顧逸琛的辦公室,說明實情。
顧逸琛從桌案上抬起頭來,濃眉輕擰,「查出來是什麼人干得了嗎?」
「還能有誰,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專門跟我們過不去。」王助理咬牙切齒,對對方真是恨得牙癢癢。
顧逸琛揉揉眉心,「派人去找徐若蘭,現在我們擔心的是徐若蘭會遭到對方的毒手,畢竟徐若蘭要是死了,首要懷疑對象便會是我,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
「是,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找。」王助理跟隨顧逸琛有了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決定很是信服,所以,他現在完全以他馬首是瞻。
「恩,看來這件事是裴紓寒在後面指使操縱的,他還真是無時不刻不想將我置於死地啊!」顧逸琛邪魅地一勾唇角,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助理與裴紓寒接觸不多,不過他卻見識過對方的手段,倒也是個與顧逸琛旗鼓相當,不相上下的男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還能翻了天去。」顧逸琛手指輕叩著厚實的紅木桌面,眼中精光暗閃。
說完,示意王助理出去做事,他則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一接通,顧逸琛便首先說話了,「乖乖待在家裡別亂跑,知道嗎?」
凌瑾瑜有些無語,他為什麼總是喜歡把她當小孩子似的,她有那麼讓人不放心嗎?
「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凌瑾瑜聰慧過人,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回來網游之騎龍戰神。
「徐若蘭失蹤了,現在下落不明,我怕對方是有備而來,狗急跳牆對你不利,你小心點。」顧逸琛溫和地說著,覺得現在這是多事之秋,一件件地麻煩事都來了。
「我知道,我看這件事就是沖你來的,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吧。」凌瑾瑜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真的對徐若蘭不利,然後嫁禍給顧逸琛呢?
想起這些,凌瑾瑜有些坐不住了,掛斷顧逸琛的電話,拿起自己的手機撥打過去。
「沈默,幫我一個忙。」電話接通,凌瑾瑜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的小姑奶奶,您的事兒還真多。」沈默吊兒郎當的態度,正剝著一顆葡萄。
「拜托了,這次真的有點棘手,不然我也不會來麻煩你。」凌瑾瑜有些急切地說道,事關顧逸琛不能不讓她著急。
「什麼事這麼嚴重?」沈默瞇起眼,細細品味著晶瑩多汁的葡萄,任由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
「幫我找一個人。」凌瑾瑜鎮定自若。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春天的夜空,也裝飾了大地。夜空像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安靜、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裡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沐浴後的凌瑾瑜一頭微卷飄逸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恰是凝脂的瑩白肌膚仿佛一掐就出水,那脂粉未施的小臉,有著輪廓深美的精致五官,眉若遠山,雙腮嫣紅,媚眼如波。
一雙手伸了過來,摟緊她的腰肢。
陌生的氣息令凌瑾瑜背脊一僵,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面具男的眼中跳躍著兩簇攝人的光芒,大手摟緊她不放鬆。
「你想怎麼樣?」凌瑾瑜故作鎮定地咬緊唇瓣。
「別緊張,只是抱抱而已。」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似乎很享受這樣互相依偎的感覺,愜意地閉上了眼。
凌瑾瑜心兒一凜,這人真是神出鬼沒,黛眉蹙緊,「你怎麼進來的?」
「自然是走進來的了,是不是很驚訝?佩服我吧?」男人微微一笑,大手箍緊她的腰肢不放鬆。
凌瑾瑜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氣極失語。
「其實,我是太想你了,另外,我來向你邀功。」男人低笑。
凌瑾瑜大惑不解,「邀功?」
「是呀,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嗎,你不是讓我對付裴紓寒嗎?現在我可不是來給你匯報我的成果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絲絲魅惑。
凌瑾瑜凝神沉思,恍然大悟,「那天闖進病房給裴紓寒注射藥物的人是你?」
「真聰明!沒白讓我對你傾心一場。」男人唇角微勾,面具下的瞳仁深邃暗沉。
凌瑾瑜心中一緊,「真的是你,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秘密,不可說不可說,以後你會知道的。」男人鬆開她,轉身走至酒櫥,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悠然自得地細細品嘗大藝術家。
「其實,我並不想要他的命,你不要做得太過了。」凌瑾瑜有些忐忑不安,這個人太過莫測高深,令她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男人白皙修長的指尖游曳在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上,淡淡地瞟了凌瑾瑜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怎麼?心疼了?」
凌瑾瑜搖頭,「我只是想讓你牽制住他,令他不會影響我的計劃,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後悔和我合作了?恩?」男人泰然自若地輕抿一口紅酒,紅色的酒液將他的薄唇暈染的潤澤晶瑩。
凌瑾瑜咬緊唇瓣,心中一片亂麻,的確有些後悔和這個危險神秘的男人合作。
可惜,就算後悔,這個男人也不會給她後悔的機會,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可不就是看准了她不能反抗麼?
「為什麼偏偏是我?」凌瑾瑜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她怎麼會招惹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而他為什麼非得揪著她不放。
「我覺得你若是乖順一點,別那麼倔強,說不定我哪天覺得無趣了,膩了,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你了呢。」男人聞言,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仿佛為能左右她的思緒感到愉悅。
看著她,就像看著貓爪下的老鼠,想要掙扎反抗,偏偏無能為力。
「過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慵懶地斜倚在米白色的沙發上,薄唇邪魅地上揚,對她勾勾手指。
凌瑾瑜不動聲色,倔強地抿緊唇,撇開臉不去與這個強勢的男人對視。
「果然是個倔丫頭,你這樣只會讓男人更有征服欲,叫我怎麼肯放手?恩?」男人見此,故作惋惜地搖頭,隨後脾氣很好的說道︰「好,你不過來,我過去行了吧?」
凌瑾瑜心中警鈴大作,連連後退,瞪著他,「你別過來!」
男人不以為意地笑笑,「你不聽話,我自然也可以。」
沉穩的腳步不停,一步步向她走過來,愈來愈近,愈來愈令凌瑾瑜驚懼。
「我說過,你若是乖一點,我說不定會放過你,可是,你似乎並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男人銀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地光澤,卻令凌瑾瑜只感覺到無限恐懼。
「你到底想什麼樣?!」凌瑾瑜壓抑地恐懼化為熊熊的怒火,爆發開來。
「哦,小野貓伸出爪子了,得想辦法讓她溫順下來才行。」男人指尖輕撫著下巴,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凌瑾瑜低喃。
「你離我遠一點!」凌瑾瑜看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小手伸至身後,緊張得在桌子上一陣亂摸,終於摸到一把水果刀,心中一喜,死死地攥緊。
「乖,把刀放下,這樣會不小心傷到你自己的。」男人看著她手中明晃晃的鋒利水果刀,並沒有多害怕,反倒是擔心她傷了她自己。
「你滾!」凌瑾瑜雙手攥緊刀,看著他依舊不受威脅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一涼,後退幾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背重重地撞到冰冷的牆壁上
「你把刀放下我就走,你現在情緒不穩,拿著這麼危險的東西我不放心。」面具男好言相勸,看著她拿著刀子的雙手顫抖不停,神色激動,呼吸不穩,頗為擔心的說道。
「不要你管,滾!我以後都不想看到你,至於合作,取消!」凌瑾瑜紅著眼吼道,這人太過危險,讓她防不勝防。
男人蹙起眉頭,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抵觸他,心中黯然,「好,我不過來,你把刀放下,我就離開,好不好?」
可惜凌瑾瑜已然不再相信他了,雙手捏著刀柄,刀尖對著他,並不妥協,「你先走!」
面具男歎氣,無可奈何地看她一眼,止步,「好,我走,你別傷著你自己。」
凌瑾瑜緊盯著他一步步後退,直到轉身消失在大門口。
「叮當!」一聲,凌瑾瑜手一鬆,水果刀應聲落地。
而她也順著牆壁全身無力地滑落在地,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無聲抽泣。
門口傳來一聲窸窸窣窣地聲音,凌瑾瑜心中一凜,快速抓起地上的刀,靜靜地立在胸前,水眸警惕地盯著門的方向。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一只修長的腿邁進,當看到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女人時,玉樹臨風地身影一怔,隨後,快步走了過來,蹲下身。
「丫頭,你怎麼坐在地上,手上拿著刀幹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凌瑾瑜抬頭,眼前映入一張俊逸溫雅的熟悉臉龐,丟了手中的刀,撲進他的懷裡,隱忍許久的恐懼,委屈,擔憂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釋放開來,緊緊地摟著他的頸項,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不願意再放鬆。
顧逸琛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髮絲,柔聲安慰,「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凌瑾瑜只是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咬緊唇瓣,不發一語,嬌軀卻是不停顫抖著,仿佛是一只被人丟棄的小狗那樣無助可憐。
顧逸琛看她飽受驚嚇的樣子,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偌大的廢棄工廠內,一個女子被捆住手腳,口中塞著布條,卻依然不死心地掙扎著扭動身軀。
玄關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裴先生,人我們已經帶來了,現在就在這裡。」說話的是一個沙啞的男音,正是從看守所將徐若蘭帶出來的慕容志。
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另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贊揚,「做得好!」
「多謝裴先生誇獎,這是我們該做的。」慕容志諂媚地笑著,心中為男人的誇贊沾沾自喜。
裴紓寒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直直地向內走去。
慕容志趕緊跟上。
被捆綁著無法動彈的徐若蘭見到有人來了,心中大喜,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奮力的搖著頭,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裴紓寒淡淡地斜睨了徐若蘭一眼,蹙眉,「就是她傷了凌瑾瑜?」
南宮瑞上前一步,點頭,「不錯,就是她,她是徐氏總裁徐璽的妹妹,徐璽之前還拜托我,幫他把妹妹弄出來,就是她了。」
裴紓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南宮瑞忙說道︰「全憑裴先生做主。」
「把她扒光了拍照,讓她聽我們的指示去做。」裴紓寒心中不耐,這麼點小事還要問他。
慕容志點頭稱是,轉頭對身後的手下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做網游之星辰法師!」
黑衣手下聞言,不敢違令,忙上前走近徐若蘭,不顧徐若蘭的反抗,三兩下便扒光了她的衣衫,卡嚓卡嚓閃光燈閃個不停,將一絲不掛的徐若蘭光裸的身體各個角度都拍下來。
徐若蘭欲哭無淚,只能瞪著眼,看著這些人為所欲為,她心知肚明這些人給她拍照肯定有所圖謀,只要不要她的命就好了,何況也沒有受到侮辱不是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除了裴紓寒在一旁冷眼旁觀,慕容志和周圍的手下看到徐若蘭白皙如玉的年輕酮體,忍不住口乾舌燥,心癢難耐,紛紛瞪大眼,有的手下在給徐若蘭扒衣服的時候,還忍不住猥瑣地摸了幾把那白嫩的肌膚。
「裴先生,只是拍照嗎?您看,不做點什麼戲不逼真……」慕容志看著這香艷的美人,早已心猿意馬,恨不能立即撲上去將她吃得渣都不剩。
裴紓寒冷冷地看著徐若蘭驚恐的嬌顏,提不起絲毫的興趣,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精蟲上腦的男人們,冷嗤一聲。
南宮瑞一巴掌拍在利慾熏心的慕容志腦門上,怒罵,「按裴先生說的做,看到女人就想上,看你這點出息!」
慕容志尷尬地撫摩著被拍疼的腦門,乾笑,「是是是,都聽裴先生的。」
「把衣服脫了。」裴紓寒突然對慕容志淡漠地啟唇。
「啊?」慕容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南宮瑞看著反應遲鈍的慕容志又給了他腦門一下,瞪眼,「裴先生讓你脫衣服沒聽見嗎?」
「哦哦,脫,我現在就脫!」慕容志大喜過望,一邊快速解著扣子脫衣服,一邊激動地想:裴先生太會做人了,竟然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同意讓我一個人上這個女人,哦呵呵,我艷福不淺吶!
慕容志三下五除二光速脫得只剩下一條白色的子彈內褲,正要急吼吼地撲向美人,突覺手臂一緊,有些不耐煩要甩開拉著他的手,卻聽身旁一個冷沉的嗓音響起。
「我說了讓你上她了嗎?」
「啊?」慕容志大惑不解地抬頭,「您讓我脫衣服不就是為了做那事嗎?」
裴紓寒一個眼角都沒施捨給他,微微偏頭,示意身旁的南宮瑞將慕容志的衣服丟給徐若蘭。
南宮瑞使了吃奶的勁才憋住笑,將手中慕容志的衣服丟給徐若蘭,「穿上!」
徐若蘭的衣衫都被那些手下粗魯地撕爛了,衣不蔽體,根本不能再穿。
有人上前解了徐若蘭手上的繩子,徐若蘭這才鬆了一口氣,快速穿上慕容志寬大的衣衫,神情怯弱。
慕容志這次簡直比之前被南宮瑞拍腦袋還要窘迫,一張胖臉扭曲地通紅,一股子欲火上不來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
而四周恭敬待命的手下們,神色各異地看著只著一個內褲,而那內褲也撐起一個「蒙古包」的慕容志,早已憋不住,不約而同的噴笑出來。
「哈哈哈--」
最後演變成集體哄堂大笑!
裴紓寒面無表情的轉身,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前走去,丟下一句,「將這個女人給我帶來。」
眾人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原來老大是想獨自享用啊!
裴紓寒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沒有在意,腳步不停危險。
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帶著徐若蘭緊隨其後,跟著裴紓寒走到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凌亂不堪,各種家電倒是應有盡有,顯然有人住在這裡。
裴紓寒在窗台站定,背對著徐若蘭。
「你恨顧逸琛嗎?」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令徐若蘭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恨,對於一個為了另一個女人無情將自己未婚妻推入牢獄的男人,我怎麼能不恨!可是再恨又能怎麼樣呢,他那麼強大,連我哥哥都拿他沒辦法,我又能怎麼樣呢?」徐若蘭咬緊牙關,那個無情的男人她對他一往情深,可是他回報她的是什麼?她那樣苦苦哀求他,他都不願意網開一面,叫她怎麼能不恨?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雪恨,你願意和我聯手嗎?」他是一個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打擊到敵人的機會的人,這次,他為了打倒顧逸琛,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這個愚蠢的女人。
「你能幫我?」徐若蘭雙眼一亮。
「前提是你得聽我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動!」裴紓寒語氣冷然堅定。
徐若蘭眼珠一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為了凌瑾瑜所以才決定和我聯手對付顧逸琛的?」
她當然聽到了這個男人剛才口中說出的那個令她極度痛恨的名字,所以她有必要問清楚。
「是,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裴紓寒大方承認。
徐若蘭眼中閃過一絲妒恨,憑什麼那個女人能得到這麼多優秀男人的垂青,憑什麼?
「我可以和你聯手。」徐若蘭頓了頓,「但是你得把那些照片給我,不然我很難相信你。」
裴紓寒轉過身來,冷冷一笑,「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中,只需我一句話,就可以將你重新扒光丟進那些男人堆裡。」
「你--」
徐若蘭氣極,卻無能為力,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是事實。
「考慮好了麼?我沒那麼多耐心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裴紓寒不耐煩地蹙眉。
「好,我答應你,你想讓我做什麼?」徐若蘭想起那些男人凶猛饑渴的目光,心肝抖了抖,忙點頭應允,太可不想被那些惡心的男人們輪流糟蹋。
「很簡單,你只需這樣……」裴紓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地鋒芒,嘴角卻勾起陰森的弧度。
風和日麗,天氣晴好。
顧逸琛和凌瑾瑜一起用過早餐,顧逸琛終於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開口,「瑾瑜,我們今天去領證吧。」
「你今天不用上班?」凌瑾瑜挑眉。
「終身大事最重要,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顧逸琛將她早已被他養得白嫩軟綿的小手包裹在自己乾燥溫暖的大手中,軟嫩的手感令他愛不釋手,捏了又捏,一捏再捏,最後,拉至唇邊吻了一口。
凌瑾瑜被他吻得手背癢癢的,嬌笑著想抽出手,卻被他攥緊不鬆開。
「你不會又想著借口推脫吧?」顧逸琛眨眨眼,不允許她再逃避。
「不覺得太快了點嗎?」凌瑾瑜看著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笑強。
顧逸琛不以為意,「怎麼會快,我們都那樣那樣了,你早該是我的了。」
說著,湊上來啄了她的紅唇一口。
「色狼!」凌瑾瑜嬌羞的笑。
顧逸琛做無辜狀,「是你色才對,我又沒說哪樣哪樣,你就想成那樣那樣,還倒打一耙,真是給狡猾的丫頭!」
「說不過你。」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做無謂地爭論,那樣只會是她更難堪,這人衣冠禽獸,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領證聽我的,婚禮都聽你的,這樣公平吧?」顧逸琛決定各退一步。
「好吧,反正都被你吃定了。」凌瑾瑜無奈妥協。
顧逸琛喜出望外,「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凌瑾瑜搖頭一笑,「你應該說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對,一定會很性福的,我一定會讓你夜夜很性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性福的女人!」顧逸琛故意加重「性福」二字,似笑非笑。
「精蟲上腦的衣冠禽獸,死開!」凌瑾瑜從那句「夜夜很性福」中聽出了他故意曲解幸福的意思,面紅耳赤地笑罵。
笑鬧一番,兩人最終驅車攜手向民政局而去。
走到民政局門口,並沒有什麼人,大都是成雙成對來領證結婚的男女們,臉上皆帶著喜悅的笑容,當然也不乏來結束一段錯誤婚姻的夫妻。
凌瑾瑜有點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地方,這裡是神聖的,亦是決定女人未來的地方。
顧逸琛緊緊地攥著她的小手,發現她的手心濡濕,指尖還微微顫抖,他摟緊她的纖腰,「緊張嗎?」
「有點兒,畢竟是決定一生的地方。」凌瑾瑜據實以告,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
「別怕,我也是第一次。」顧逸琛故作苦惱,「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結婚死無葬身之地啊。」
「呸呸呸,大好日子,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凌瑾瑜嗔道。
「也是,我們可是要白頭偕老的。」顧逸琛勾唇一笑,魅惑眾生。
凌瑾瑜歎氣,「來都來了,進去吧。」
雖然心中任然有些不安,可是她還是不想在這關鍵一步止步不前。
顧逸琛點頭,兩人走進去。
三十分鍾後,兩人再出來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凌瑾瑜拿著手中的紅本本,感歎,「一進一出,從未婚變已婚,只需九塊錢,半小時,感覺好不真實。」
「後悔了?後悔你也是我老婆。」顧逸琛從她手中拿過結婚證,看了又看,放進包包裡。
「隱婚吧,先別公開,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凌瑾瑜突然說道。
「都聽老婆的。」顧逸琛點頭,並不反對。
凌瑾瑜彎唇一笑,「老公,你真好!」
「好吧?好就多叫幾聲老公聽聽。」顧逸琛被那一聲老公叫的心都酥了,心花怒放再次要求。
「老公老公老公~」
凌瑾瑜俏臉暈紅,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陪在身邊,以後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將苦痛都埋在心底,瞬間感覺生活圓滿了。
「老婆真乖!」顧逸琛擁著她走向車子,極為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老婆大人請!」
「油嘴滑舌!」凌瑾瑜眸光璀璨,嗔道。
「誓為老婆的終身幸福奮鬥終生!」顧逸琛驕傲地揚起笑,為老婆關好車門,自己才上車。
「媽打電話來,讓我們回家吃飯。」顧逸琛突然開口。
凌瑾瑜尋思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是說不公開嗎,所以只要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了。」
顧逸琛不依,「不說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就算我們沒有結婚,我帶你回家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跟顧家那麼大的家族成員相處呢。
「有我呢,別擔心,你只要心裡眼裡都有老公一個人就行了,其他的人都可以無視。」顧逸琛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摸摸她的頭頂,安撫道。
「那怎麼行,我都嫁你了,怎麼還能跟以前一樣呢。」凌瑾瑜搖頭,感覺不妥。
「沒事的,跟著我就好了,別緊張,上次的事情爺爺和爸爸都感覺對你很內疚,所以不會再對你有偏見了,放心吧。」顧逸琛安慰著她。
凌瑾瑜點點頭,她感覺自己自從和顧逸琛在一起後就變得越來越小女人,越來越依賴他了,越來越不像自己。
顧逸琛俯首輕輕她的唇,笑,「這才乖嘛。」
顧逸琛發動引擎,向顧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安然得知他們要回來,特意安排福嫂准備了一桌子的佳餚,都是顧逸琛愛吃的,畢竟這是自從凌瑾瑜受傷後兒子第一次回家。
聽到車子的響動聲,福伯一臉歡喜,將二人迎了進去,「二少爺,凌小姐,老爺先生夫人見到你們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顧逸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進門,大廳的人看到二人相攜進門,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身影,神色各異。
顧逸琛這是回自己家,倒也沒那麼拘謹,只是顧及著懷裡的小女人,所以對新婚妻子投入的關心格外多,他心知肚明,雖然家人並不在反對他們交往,但是也沒有同意他娶她。
所以這次回來,他要表態,他非凌瑾瑜不娶!
「阿琛,瑾瑜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一會了。」安然熱情的招呼,意味深長的看了凌瑾瑜一眼。
而顧希堯和顧原見到凌瑾瑜,面色有瞬間的僵硬,但也只是瞬間罷了。
顧逸琛何其敏銳的人,自然看出了家人面色上的異常,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他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福伯的聲音,「先生太太,李司令和他千金李小姐到了。」
顧原聞言,立即站起身,迎了出去。
伴隨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顧原領著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身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臂上掛著一個嬌滴滴地文靜嬌柔美人,一邊走還一邊爽朗的大笑和顧原相談甚歡。
想必這就是福伯口中的李司令和他的女兒李妙宜了。
顧逸琛和凌瑾瑜對視一眼。
「嘿,老伙計,好幾年不見,你依然壯得能打死一頭牛哇,哈哈哈!」李司令上前和顧希堯哥倆好地開始敘舊。
「你不也是,想當年你可是我們團裡的大力士呢。」顧希堯見到老戰友自然也很是高興。
「令千金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水靈靈的,可曾許配人家?」顧原看了在李司令身邊乖巧的坐著,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顧逸琛的李妙宜。
「還沒呢,別看這孩子一臉乖巧樣,卻性子倔,眼界高,一般人她還真看不上。」誰都喜歡別人誇贊自己的兒女,李司令也不例外,哈哈一笑,「妙妙,還記得你小時候常纏著的琛哥哥嗎?怎麼現在長大了卻連招呼都不敢打了?」
李妙宜抬起美眸飛快的看了顧逸琛一眼,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琛哥哥。」
叫完俏臉一紅,又很快垂下眸子。
顧逸琛只是淡淡勾唇,點點頭算是應了。
凌瑾瑜被李妙宜看顧逸琛那意味不明的一眼鬧得心中不痛快,洩憤的掐了他的手心一下,疼得顧逸琛全身一凜,僵直了背脊。
「怎麼了?」顧逸琛面上不動聲色,手心卻疼得鑽心。
凌瑾瑜故作無意地湊近他,挑挑眉,「好一個琛哥哥,叫得可真親熱,你到底有幾個情妹妹?」
顧逸琛苦著臉,大叫冤枉,「天地良心,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好不好,這個女人哪裡冒出來的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凌瑾瑜壞壞勾唇,「是嗎?看樣子來者不善,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沒有料到他們會來這一套啊,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會回來了,真鬧心!」顧逸琛歎氣。
「我看這個妙妙不錯嘛,是男人喜歡的溫柔羞怯型的,怎麼不動心?」凌瑾瑜說出來的話直冒酸氣。
「我有你了,怎麼還敢肖想別的女人。」顧逸琛脫口而出,急於表明忠心,而事實是,這個李妙宜不過是他小時候,在軍區訓練一來二去,認識的軍區大院李司令的小女兒,她一直跟著他的屁股後面跑,他只是把她當玩伴而已,早就忘了,哪想到長大後還會再見到她?
凌瑾瑜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咯?」
「當然不是,是我只愛你,老婆,我們都蓋章烙印了,我的清白之身都給你了,你還懷疑我的真心,我真傷心。」顧逸琛立即表明忠心,順便做委屈無辜狀。
「看,她的眼睛粘在你身上呢,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別的女人公然覬覦自己的老公,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張開了全身刺的刺蝟。
「我沒看到。」顧逸琛乾脆將目光轉到一邊去,對李妙宜投視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泡在醋缸裡的女人果然惹不起。
這時候,李司令又開口了,而且還是對顧逸琛說的。
「阿琛吶,我看我家妙妙很喜歡你啊,你怎麼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3:52
【81】為什麼逃避我
顧逸琛一怔,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輕咳兩聲,「我一直都很榮幸有妙妙這麼一個乖巧的妹妹,我知道妙妙從小到大把我當兄長般崇敬,所以妹妹仰慕我自然是理所應當。」
凌瑾瑜聽到顧逸琛這毫不掩飾地自誇的語氣,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個自大又狡猾的傢伙!
李司令見顧逸琛四兩撥千斤就這麼三言兩語地曲解了他的意思,頓時語塞,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呢,還是故作無知變相地拒絕他的撮合。
顧原和顧希堯聽見顧逸琛這麼說,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抓不住他話語裡的錯處,只能乾瞪眼。
而李妙宜則是幽怨的瞟著他,水樣的眸子在顧逸琛和凌瑾瑜之間游移,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的互動,難免黯然神傷。
凌瑾瑜扯了扯顧逸琛的衣袖,語氣微涼低語,「你這人還真是不解風情,人家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一個勁兒往你身上瞟,你都不動聲色,真是不知道該說你無情還是該為她感到悲哀。」
為她傾心於這樣一個男人而感到悲哀,卻忘了,自己也是對顧逸琛傾心的那一個。
顧逸琛作無辜狀,「我對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優秀,桃花不惹自來。」
凌瑾瑜對他著副無賴樣徹底無語,抿唇不語。
這頓家宴在李妙宜時不時投向顧逸琛的目光中結束,飯後,李司令對顧逸琛說道︰「阿琛吶,妙妙一直想出去工作,你看我將她一個人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太放心,妙妙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想問你能不能將妙妙安排在你的身邊工作?」
顧逸琛聞言,心中咯登一聲,暗道,來了!
尋思一會兒,顧逸琛才勉為其難的說道︰「可是我那助理秘書的職位已經有人了,不過我可以把她安排到其他的部門。」
「這件事我代阿琛做主了,就讓妙妙去跟著阿琛做吧,妙妙一個女孩子諸多不便,跟著你還可以方便就近照顧。」顧原大手一揮,接過兒子的話頭直接下了決定,不容兒子拒絕。
李妙宜嘴角揚起一絲愉悅的漣漪,飛快的看了顧逸琛一眼。
顧逸琛對於父親越俎代庖,代替他做決定的態度深感不悅,剛想拒絕,只聽身旁的母親說道︰「讓妙妙去體驗一下生活也是不錯的,你就當帶著妹妹去學習吧。」
顧逸琛沒有想到母親也贊同這件事,轉頭看向身旁的新婚妻子,以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凌瑾瑜拍拍他的手背,點點頭。
她倒是覺得,只要他們感情堅定倒是沒有什麼可以拆散他們的。
「那好吧。」顧逸琛只得點頭應允。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
回程的路上,兩人一路靜默無言。
「怎麼不說話?」詭異的寂靜令顧逸琛有些不適,開始打破窒息的靜逸,開始沒話找話。
「無話可說。」凌瑾瑜閉上眼背脊靠在車椅背上。
「你在生氣?因為李妙宜?」顧逸琛眉頭微蹙,不明白她在鬧什麼別扭。
凌瑾瑜不發一語。
顧逸琛有些急了,不喜歡她這樣的明明心裡有很多話卻憋在心底硬是倔強得不說出來的樣子。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讓她跟在我身邊就是了,這還不是老婆的一句話嘛,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至於和老公鬧別扭嗎?」顧逸琛覺得凌瑾瑜有些過於小題大做,杞人憂天了。
凌瑾瑜終於睜開眼,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問題不在一個李妙宜的身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們家的人依然不接受我,就算沒有李妙宜還會有其他的女人被塞到你的懷裡。」
「老婆,何必去管他們那些人,你只要記住,你愛的人,嫁的人是我顧逸琛就好了,你又不是嫁給那些人。」顧逸琛淺笑出聲,拉過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裡。
「可是他們畢竟是你最親的家人,他們要是不能接受我,那我們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呢。」凌瑾瑜一臉沮喪,她以為在那一次徐若蘭插她一刀後顧家人會接受她和顧逸琛在一起,可結果還是證明是她太過天真了。
「他們只是沒有看到你的好,等他們真正了解你就會接受你的,別擔心了。」顧逸琛輕柔地安慰她。
「是這樣嗎?」眼睜睜地看著丈夫的家人給自己的老公當著她的面給他介紹女人,任何一個女人也不能無動於衷吧。
「就是這樣。日久見人心,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了解到你的好的。」顧逸琛鄭重其事的說道。
凌瑾瑜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想去哪兒度蜜月,恩?」顧逸琛挑眉看向身邊的人兒。
「你有時間?」凌瑾瑜轉頭看著他,他不是一直都很忙的嗎?
「再忙也要陪你啊。」
「多事之秋,還是等婚禮的時候再去吧。」凌瑾瑜想起徐若蘭,隨口問道︰「徐若蘭找到了嗎?」
顧逸琛搖搖頭,「還沒有,對方等不及肯定會先按耐不住先冒頭的,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才好。」凌瑾瑜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你老公還沒那麼遜,什麼牛鬼蛇神來了都別想全身而退。」顧逸琛信誓旦旦挑眉。
很快就到了御園,凌瑾瑜和顧逸琛相攜走進門。
一進門,顧逸琛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門板上,薄唇銜住她的紅唇,低喃,「老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浪費喲!」
說著「吧嗒」一聲,揚手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下一秒,燈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偌大的客廳中央擺著一個長長的餐桌,桌上精致的花瓶中插著含苞待放的火紅玫瑰花,紅燭搖曳,照亮了凌瑾瑜艷若桃李的俏臉。
「你這是?」凌瑾瑜有些感動於他細膩的心思,吶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怔愣著說不出話來。
「自然是為了慶祝我們新婚之喜。」顧逸琛眨眨眼,對於她驚喜的神色自然是喜聞樂見。
「喜歡嗎?」顧逸琛抬頭,與她飽滿的額頭抵在一起,久久地與她清澈璀璨的眸光相對。
半響後,他舒爽地輕歎一口氣,輕撫著她的小臉,溫柔的吻下來……
吻,如同溫熱的水,那麼涓涓地在她面頰上游走,就像是在真心一件傳世珍寶般,可以看得出他的小心謹慎,凌瑾瑜覺得心在飛跳,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不過被他的動作盅惑,輕輕閉上雙眼,盡享他帶來的溫柔。
凌瑾瑜的異常乖巧安靜令顧逸琛心生憐愛,他的大手緩緩向下,探進她的衣襟裡……
「阿琛……」凌瑾瑜猛地睜眼,小手阻止他的行為,卻見他一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唔……」這種帶著小痛還帶著癢癢的感覺讓凌瑾瑜忍不住申吟一聲,緊接著,她的聲音便被顧逸琛吞進口中,他的文纏綿悱惻,帶著霸道的同時也有著難以言喻的邪魅情愫。
男人的手指就像充滿魔力,用最溫存的方式來演繹激情,探入她衣襟之中,輕撫在她細膩緊致的肌膚之上,指尖滾燙而有力,如同他胸口處穩健的心跳,一下下撞進凌瑾瑜的心頭。
凌瑾瑜的水眸輕輕顫抖了一下,長而卷翹的睫毛先生沾染了露水的蟬翼。
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清澈的眸底映出男人熾烈的雙眼,凌瑾瑜無法承受男人眼中的那份滾燙,睜眼後又連忙移開目光,美麗的小臉卻下意識染上紅霞。
「瑾瑜,你終於是我的了。」顧逸琛親吻著她的唇,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不放鬆。
凌瑾瑜心尖一顫,他溫柔低沉的嗓音帶著濃郁的滿足和寵溺憐惜。
凌瑾瑜的額頭抵著他的,聽到他的話,低笑,「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肖想我很久了。」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心動了,可惜,你卻一直對我很是排斥,所以即使我想行動,也無從下手。」顧逸琛坦蕩地承認,一副理所當然。
凌瑾瑜美眸晶亮,看著這這樣的他,令她感到無限的幸福感充滿胸臆。
他發狂般地蹂躪著她飽滿紅潤的唇瓣,大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游曳著,一路擁吻著,兩人的衣衫一路落了一地,直到主臥,兩人皆坦誠相見,當兩人的身體下墜時,她本能地抱緊了他的頸項,下一秒兩人同時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金色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
凌瑾瑜酸軟著嬌軀,緩緩起身,見床頭櫃上有一張字條,真是那男人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瀟灑字體,「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愛你的老公留。」
纖纖玉指捻著字條,凌瑾瑜微微一笑。
起床洗漱完畢,抬步走向樓下。
推著母親到附近公園散步,凌瑾瑜卻遇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當看到那人的時候,凌瑾瑜一怔,淡漠疏離地勾起嘲諷的笑意,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這人了呢。
「瑾瑜。」男人走上前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比之以前更加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的前女友,心中滑過一絲異樣。
凌瑾瑜轉身,根本不想見到這個人。
「瑾瑜,我想跟你談談。」慕然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凌瑾瑜用看陌生人似的眼光冷淡地看著眼前人。
「瑾瑜,我是你最愛的人啊,我們以前有多恩愛,你忘了嗎?」慕然一臉不可置信,他不信這個女人對他沒了一點感情,他記得當初這個女人可是對他百依百順,那個時候的她是多麼溫婉可人的一個女人啊。
「抱歉,請不要亂認女友,我不認識你!」凌瑾瑜為輪椅上的母親將臉頰上的髮絲體貼的拂到耳後,對眼前的男人視而不見。
「瑾瑜,你真的非得這麼狠心嗎?」慕然狠狠咬牙,可面上依舊面不改色。
凌瑾瑜繞過慕然,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對於凌瑾瑜的徹底無視,現在已經是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慕然很是不甘心,心高氣傲的他哪容得這麼一個女人將他這麼不放在眼裡,抓住她的手腕。
「瑾瑜,你最好和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凌瑾瑜甩開他的手,對於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她早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感情。
「凌瑾瑜,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專程來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個人物!」慕然急了,威脅之語脫口而出。
凌瑾瑜嘲諷都勾起唇瓣,神情頗為不屑。
「你這是什麼表情?告訴你,別以為有顧逸琛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小丫頭片子太難搞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如此難纏的時候?
「祁鳳你來,跟她好好談談,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搞不定的女人!」慕然冷冷一笑,對不遠處的祁鳳揮了揮手。
首先映入凌瑾瑜眼簾的就是那一身紅底白花旗袍,身姿凹凸有致,精致的小臉上巧笑倩兮,媚眼如絲。
凌瑾瑜看著妖嬈嫵媚的女人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身影,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好,聞名不如見面,凌小姐,我想見你一面很久了。」祁鳳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去。
凌瑾瑜盯著那雙瑩白如玉的芊芊玉手,不動聲色的勾唇,「你為什麼想要見我?」
「這個嘛,很快凌小姐你就會知道的。」祁鳳雲淡風輕地一笑。
直到聽到了女人的話,凌瑾瑜才醒悟,「原來,你想要通過我接近顧逸琛?」
祁鳳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不,不是接近,而是,得到代嫁!」
凌瑾瑜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著世界上的奇葩果然多不勝數,她和顧逸琛昨天才領證,今天就有女人找上門來,竟然公開挑明,她看上了她的老公還公然上面讓她這個正室夫人拱手讓出自己的丈夫,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祁鳳對她的神色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道︰「你的男人很對我胃口,所以,你開個價,多少錢才願意離開他?」
凌瑾瑜一聽這話,樂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這樣的話的女人了,你知道跟我說出這樣的話的女人最後去哪了嗎?」
祁鳳蹙眉搖頭,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冷靜呢?
「她失蹤了,就在她試圖想要奪走我的男人之後,她失蹤了!」凌瑾瑜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幹的?」祁鳳下意識地問道。
凌瑾瑜同樣學著她之前的樣子,搖搖食指,「不,凡事和顧逸琛搭邊的人都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
祁鳳聞言,瞇起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凌瑾瑜但笑不語,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你錯了,我只是在奉勸你,不要不自量力,玩火自焚!」
「何況,我的男人是無價的,哪怕是拼了命我也不會將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凌瑾瑜不怒自威的聲音清淺地響起。
「這麼說來,你是不想妥協了?」女人完全沒了耐心,從未見過如此硬骨頭軟硬不吃的女人,此時只感覺到無計可施。
「從未想過。」凌瑾瑜淡漠勾唇,語氣堅定。
說完,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這兩個無敵的奇葩身上,轉身推著母親想御園的方向而去。
雨靜悄悄地下著,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桔紅色的房屋,像披著鮮艷的袈裟的老僧,垂頭合目,受著雨底洗禮。那潮濕的紅磚,發出有刺激性的豬血的顏色和牆下綠油油的桂葉成為強烈的對照。灰色的癩蛤蟆,在濕爛發霉的泥地裡跳躍著;在秋雨的沉悶的網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滿愉快的生氣的東西。它背上灰黃斑駁的花紋,跟沉悶的天空遙遙相應,造成和諧的色調。它噗通噗通地跳著,從草窠裡,跳到泥裡,濺出深綠的水花。
白琉璃看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打擊在翠綠的樹葉上,最後滴落在地,心情也分外郁悶,最近她整天被某個無恥無賴的傢伙,有事沒事來撩撥騷擾一下,將她平靜的生活全部打亂了,看著在樓下不停徘徊不去的穎長高大身影,白琉璃恨不能直接丟個花盆下去。
白琉璃嘴角一勾,古靈精怪地眼珠兒一轉,起身回房,再次走回窗台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東西--水盆。
白琉璃趴在窗戶上,將水盆擱在窗台下,笑靨如花地溫柔叫道︰「嗨,帥哥,看過來,這裡有裸女喲!」
顧思遠不疑有他,丟了雨傘,抬眸看向那道令他吃了無數次閉門羹的女人,也只有這個女人能令他如此縱容!
只聽得「嘩啦啦--」一聲水花濺開的巨大聲響。
樓底下的某人頓時被從頭到腳淋成了落湯雞,顧思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以高分貝的聲量大吼。
「白琉璃--」
「哈哈哈哈--」伴隨著某男怒吼聲的是一連串銀鈴般愉悅的猖狂大笑聲。
白琉璃看著顧思遠難得吃癟,一副狼狽的模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笑得抽筋仙欲逍遙。
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悠哉地趴在窗台上,冷笑一聲,「顧思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這就是報應,本小姐不可能總是被你壓搾,我說過,總有一天,你給我的,我都會如數還回來的!哼!」
顧思遠陰測測地露齒一笑,「是嗎?」
看到這個久違的,危險的笑容,白琉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強自鎮定,「你想幹什麼?」
顧思遠仰頭看著她,語氣卻是出奇的淡定,「沒什麼。」
「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白琉璃有些受不了這樣的他。
「……」顧思遠沒再搭話,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白琉璃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生怕那小子瑕疵必報找上門來。
二十分鍾後,只聽得「叮鈴鈴」的門鈴聲響。
白琉璃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來報仇來了嗎?
門鈴持續的響個不停,似乎很有耐心和門內之人慢慢比耐性。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該死的混蛋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她現在該怎麼辦?卷鋪蓋溜之大吉嗎?
白琉璃這麼想著快速沖回臥室,撅著屁股從床底下扒拉出一捆繩子,從窗口丟了出去,快速抓了幾件換洗衣物和必備品,順著繩子蕩了下去。
一路緊攥著繩子而下,終於要落地時,卻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只驚得白琉璃哇哇大叫!
「啊啊啊,色狼,禽獸,混蛋!」白琉璃一邊驚慌失措的大叫著,一邊奮力掙扎,試圖逃出升天。
「你想去哪兒?」一道邪魅陰沉的熟悉嗓音傳揚進白琉璃的耳畔,她掙扎的越發厲害,叫的越發響亮。
「啊啊啊,顧思遠你這個殺千刀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娘是絕對不會屈服的!」白琉璃此時一顆心跳個不停,一時摸不准眼前這人會將她怎麼樣。
顧思遠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抱著她的香軟的嬌軀,蹲下身去,將懷中掙扎不已的人兒放在自己的腿上,令她以背對著他趴伏的姿勢趴在她的腿上,二話不說,撩起她的裙子,大掌揚起。
「啪啪啪!」
大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俏臀上,聲響極大,可見對方下手之狠!
「啊!顧思遠,你敢打我屁股!你想死嗎?嗚嗚嗚,顧思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好痛啊!」白琉璃咬著唇,不敢叫的很大聲,四周都是住戶,引來人圍觀她的小屁屁受盡凌辱,多丟人啊!
「說!以後還要不要這麼頑皮了?」顧思遠毫不妥協,冷著聲音問道。
「丫的,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白琉璃嗯咽著,咬牙不肯屈服。
顧思遠冷嗤一聲,「你也算弱女子?說,這是第幾次潑我水了?」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站在樓下礙我眼的?我看著你不爽,自然就要潑水咯,我還沒丟花盆下來就已經很仁慈了!要怪只能怪你笨,被潑了幾次還不接受教訓……」白琉璃絮絮叨叨的磨牙,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還有理了?」顧思遠揚起手,重重落下,「啪!」地一聲,手掌接觸皮肉很是響亮。
「顧思遠!你丫的到底想怎麼樣?再動我一下,這輩子我休想我再原諒你!」白琉璃咬牙切齒,語氣中帶著認真。
顧思遠將她翻轉過來,火辣辣的臀部接觸到他的大腿,疼得白琉璃皺著小臉只吸冷氣,「嘶!好痛!」
看著小丫頭推開他直起身不願意接觸他,顧思遠神情有些心疼,可是不給這個丫頭一點教訓,說不定哪天上房揭瓦都有可能!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縱容她為所欲為!
顧思遠冷冷地斜睨著她,「知錯了嗎?」
「知什麼錯?我們扯平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相干!」白琉璃可不想再去招惹這個下手狠毒的男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她就想不通了,他這樣粗暴殘忍的男人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附,她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白琉璃轉身就要離開,手臂一緊,顧思遠拉住了她的手,「讓我當眾丟了這麼大的丑,想說走就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你還想怎麼樣?你也打了我,要報復也報復夠了吧?!」白琉璃感覺都要抓狂了!她真的受夠了這個男人了!
「不,你對我心靈上造成的創傷是永久性的,所以為了彌補我心靈的創傷,我要你,肉償!」顧思遠一本正經地說道,一板一眼,很像那麼回事。
白琉璃瞪大了眼,有沒有搞錯,他這早已被黃色染料污染的色心還會受傷?!
打死她都不信!
「死開!」白琉璃根本不想再跟這種毫不講理的人爭論,簡直是貶低了她的智商!
「不行,我的心受傷了,你必須為我負責!」顧思遠攥緊她的手腕死死地不鬆開。
「撒手!」白琉璃火了,她怎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無賴的啊!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不放,你必須為我負責!」顧思遠寸步不讓!
白琉璃忍不住爆粗口,「負你妹的責啊,你以為你是貞潔烈男呢?何況我只是潑了點水而已,你這是耍賴!」白琉璃冷冷地瞥著他,這個男人令她很無語。
「你在逃避我是不是?自從從省城你家回來之後,你就開始逃避我,為什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才能放開你!」顧思遠何其敏銳聰慧,自然早已看出了白琉璃自從那日從省城回來後,就對他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琉璃聞言,心神一震,衣袖下的小手攥緊,攥緊。
「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顧思遠不依不饒地緊盯她神色莫測的小臉。
「關你屁事!」白琉璃躲閃著他探究的目光,將臉撇過一邊去,不去看他那張魅惑眾生的俊臉。
顧思遠自然不允許她逃避,大手一緊,將她攬入懷中,將她柔弱的身軀緊鎖進銅牆鐵壁般寬厚的胸膛,似乎在想她說明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你放開我!」白琉璃掙扎扭動著嬌軀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扎出來,可惜他的手臂卻將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箍的死死地,不願意放手!
溫暖泛著淡淡魅惑麝香的懷抱,令白琉璃腦子一片空白,怔愣當場!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4:07
【82】強勢可怕男人
T市
靜靜的夜,柔和的月光。
這是一棟豪華大宅,豪宅共有三層,由於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每一層的景色都各有千秋。進入大門,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門,進入月亮門,就是別墅第一層的院子。
一身靚麗淡雅白色洋裝的女孩黛眉輕蹙,坐在沙發上一籌莫展,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憂。
這時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從樓上緩步而下,悄無聲息的走到女孩的身邊,纖柔白皙的手搭上女孩的香肩,語帶關切地問道︰「佳佳,有心事?」
年過四十的貴婦人依舊風韻猶存,從那依舊美麗的容顏上找到昔日年輕出眾的美貌姿容。
安佳穎自然地撲進婦人懷中,嬌嗔著撒嬌,「媽咪。」
「有什麼煩惱都可以跟媽咪說哦,媽咪不是說過嗎?我們不只是母女,更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美婦人璀璨美麗的眸子波光粼粼,微微一笑。
「媽咪怎麼會知道我有心事?」安佳穎嘟起唇,疑惑地問道。
「知女莫若母,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了,你呀,也不要老纏著紓寒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你一個女孩子跟著他,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你該多體諒他才是,對待男人該收放自如才可以啊。」安佳穎的母親麥曦,一臉溫柔地看著懷中的掌上明珠,耐心地教導著她。
安佳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復又搖搖頭,咬緊唇瓣,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不能對媽咪說的?難道紓寒對你不好嗎?」麥曦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溫和地循循善誘。
安佳穎滿心糾結,咬了咬唇瓣,「他,對我很好。」
最終,她還是不忍讓媽咪為她擔心,自己的男人即使心不在自己身上,可還是要自己去爭取自己的愛情,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受到委屈都要可憐兮兮地說給家長聽,她長大了不想一切都依靠父母。
「傻丫頭,還想瞞著媽咪呢?紓寒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敏銳聰慧如麥曦,一眼就看透了女兒的閃爍其詞,一語中的地道出。
安佳穎訝異地抬眸,為母親明察秋毫地洞察力而歎服,「您怎麼……」
「你是我女兒,我會不了解你嗎?能讓你一籌莫展的人也就只有紓寒了。」
安佳穎歎息,覺得自己的確是無法再隱瞞下去了,歎息一聲,娓娓道來,「起初我感覺寒變得越來越奇怪,神神秘秘地背著我不知道在查些什麼,還為一個小女孩的照片和我大發脾氣,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時候可以對我很溫柔,為什麼轉瞬之間就可以為了一張相片那樣對我,難道我這一個大活人還不上一張照片嗎?後來我和他一起去A市到了姑姑家才知道,大表哥帶回家的女友,正是寒一直再找的那個照片上的小女孩,他到現在還沒有對那女孩死心,哪怕現在那個女孩已經愛上了我二表哥,他依然不肯放手,我不知道他能對一個女孩這麼死心塌地,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點,我才是他該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啊!」
越說安佳穎越感覺到委屈極了,忍不住淚眼朦朧。
「你說他將那張照片看得比你還重要?你見過是張什麼樣的照片嗎?」麥曦黛眉輕蹙,見女兒深受委屈的模樣分外心疼,輕輕撫著她的頭安慰。
「就在他的書房見過一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我不小心將那相框碰掉在地上,他非常生氣,第一次對我發了火,最過分的是她還對我…那樣……」想起裴紓寒那晚對他作出的那種事,俏臉一紅,有點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地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對我那樣的時候叫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我真的好難受,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
「你知道,他叫那女人的名字是什麼嗎?」麥曦仔細聆聽著女兒的哭訴,問道。
安佳穎抽抽噎噎,「他叫她丫丫,我問他丫丫是誰他也不說,還說些很過分的話。」
麥曦聞言,身子猛然一顫,怔愣在地,女兒後面的話她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待回過神來,一把衝動地抓住安佳穎的手臂,一臉希翼地看著她,語氣顫抖激動,「他真的叫丫丫了嗎?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的!
「媽咪,你怎麼了?」安佳穎一臉訝異地看著向來淡定如蘭,溫婉嫻雅的母親,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嚇得俏臉泛白,「媽咪,你抓痛我了!」
麥曦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鬆開了將女兒白嫩的手臂抓出紅印的手,滿臉歉意,「對不起,寶貝。」
「媽咪你到底怎麼了?」安佳穎擔憂地看向母親。
「也許是我多慮了,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也不可能還在。」麥曦低聲自言自語,令安佳穎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媽咪,你嘀咕什麼呢?」安佳穎沒有聽見母親的自言自語,小小聲地問。
麥曦搖搖頭,「沒什麼,如果你真的喜歡紓寒就自己去爭取吧,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媽咪累了,先去歇會。」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寒,說什麼也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我的未婚夫了。」安佳穎下定決心,抓起手邊的包包,起身向門外走去。
麥曦目送著女兒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面露疑慮,歎息一聲。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肩頭,已到不惑之年卻依然神采奕奕,風華不減當年,只著一身黑色亞麻家居服的安斯,摟過妻子的肩頭,語氣溫柔。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潤,麥曦卻不動聲色的躲過他的手,後退一步。
麥曦嬌美的小臉一沉,早已沒了之前對待女兒時的溫柔嫻靜,看著眼前身為她丈夫的男人一臉漠然,「安大總裁日理萬機,今天這麼閒不用上班?」
安斯神色莫測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和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今天想陪陪你。」
麥曦嘲諷勾唇,「怎麼?不用去陪你的老相好?我想她比我更需要你,恐怕日日夜夜望眼欲穿呢。」
安斯聞言,蹙眉,卻又無可奈何,雙手按住她的肩頭,歎息,「曦兒,你非得在人前和我大秀恩愛,人後相敬如『冰』嗎?還是說你真的很在乎我,吃醋了?恩?」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安斯精明睿智的眼中閃爍著希翼的光芒,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原本含笑的唇角微微一滯。
「安大總裁的醋我可吃不起,安斯,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對你和顏悅色?自從你把我從那人手中不擇手段的搶走,讓我們一家分離,我就恨你,這樣也就罷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狠毒,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們?你出爾反爾,你就是個惡魔!你還想我對你怎麼樣?我告訴你!他們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你連讓我恨的資格都徹底失去了!」麥曦的情緒有些激動,一貫輕言細語的悅耳嗓音陡然拔高,冷沉淡漠。
安斯聽著她的話,衣袖下的兩只大手死死地攥著,放置身體兩側,他的薄唇因顯而易見的怒氣緊緊地抿在一起。
麥曦女性與生俱來的直覺告訴她,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呵,他生氣什麼呢?
該生氣的是她才對,他禁錮了她這麼多年,他該得意忘形才對,他的目的早已達到,他還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你還在想著他,還在恨我,我說過,他的死和我無關!我承認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也可以說我殘忍卑鄙,但是,我絕對不是那種出爾反爾,自毀諾言的人,我要是想讓他死,再他沒有娶你之前就可以有千百種方法殺了他,奪回你,你不是愛他嗎,我成全你嫁給他,可是到最後是他給不起你想要的生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心愛的女人受苦,所以我只能從他手裡把你重新奪回來,只有我才能給你安定的生活,只有我才能讓你幸福!」安斯的語調有些失控。
麥曦冷哼一聲,她早已不再相信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這麼多年來,她早已失去了所在乎的一切,他們不在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要不是還顧忌著安佳穎,這個她和那人的骨肉,她也不會獨活。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麥曦怒瞪著他,芊芊玉指指著大門的方向。
安斯狠狠地咬牙,拳頭緊攥,「麥曦,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你的本分,你是我的妻子,你沒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呵,妻子?我可從來沒把你當丈夫,安總裁是不是太過自作多情了?要是我真在乎你,會容忍你在在外面金屋藏嬌嗎?如果我真在乎你我會對你的的行蹤漠不關心嗎?」麥曦雙手環胸,冷冷地斜睨著他,嬌柔的容顏上盡是譏誚。
「你--」安斯攥緊手心,從未感覺如此挫敗過,倨傲的男性自尊卻不容許她屈服於一個女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推三阻四不讓我碰你,即使那人死了你還想著他,為他守身如玉,為什麼要來要求我對你忠貞不二,麥曦!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堂堂安氏總裁,還以為我非你不可?真是笑話!」
「神經病!」麥曦冷嗤一聲,抱胸對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地傭人嫌惡地說道︰「窗戶打開,某人在這裡簡直就是烏煙瘴氣!」
「是,夫人。」女傭不敢不從,忙上前將四面高大透明的落地窗窗簾全部打開。
「砰!」地一聲摔門的震響傳來,看著安斯氣得臉色發黑離去的身影,傭人們的心都震了三震,只有麥曦面不改色,神色淡定自若。
寧靜的夏夜月朗風清,總是能給人一種清逸嫻靜的感覺,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清光流瀉,意蘊寧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輕盈而飄逸。
凌瑾瑜站在陽台上,任由夜風輕拂著她柔軟飄逸的髮絲,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一雙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至身後探入她的不盈一握的纖腰,似乎是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倒是有先見之明一把攥住她的雙手緊握於掌心之中,淡淡地冷香將凌瑾瑜整個人緊緊包圍。
「寶貝,有沒有想我?」他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廓,語氣曖昧而迷離,仿佛情人之間最正常不過的情話。
這猶如鬼魅般的嗓音令凌瑾瑜背脊一僵,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轉,頃刻間,她只覺得一陣寒涼之意沿著指尖迅速地傳遍了全身,而後一直蔓延至頭髮絲……
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全身微微顫抖,細密的汗珠深處了肌膚,涼風拂過,令她忍不住顫栗起來,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冷的。
見她繃緊了身子不說話,男人完全轉過身來,他一襲黑色西裝,看向凌瑾瑜的依舊帶著銀色面具的臉頰透著漠然的光,剛毅的輪廓一貫的猶
若希臘神話中神,那麼高高在上,良久後,他的唇才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明暗燈光交替,男人鷹雅間昂藏著高貴血統下的成熟和不容忽視的鋒芒,舉手投足是她深感陌生和無法駕奴的權威……
他的眼神,不再有著一貫的邪魅誘惑,而是那種令人攝心的冷靜!
當他的眸光准確無誤地落在她臉上時,她只覺得仿佛兩道電光掃過全身,精光暴閃的瞬間,凌瑾瑜像是看到了無底深淵裡深含著太多的思想,予人相當復雜的感覺……
「你怕我。」男人終於開口了,他的嗓音還是令凌瑾瑜熟悉的低沉,就像是窗外深邃的夜空,此時卻夾雜著一絲冷沉的不悅。
凌瑾瑜的身子微微一顫,咬緊唇瓣不發一語。
這一刻,她反而不想逃了,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怎樣,如果這是他對她的逗弄,落荒而逃反倒更加助長他日後的囂張氣焰。
「你以前說過,只要我向顧逸琛拿到那張照片給你,你以後就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是真的嗎?」
男人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難得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跟他談條件,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指尖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游移,「不錯,我是說過,你想幫我拿到那張照片?」
「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想方設法幫你拿到東西!」凌瑾瑜偏頭躲過他沁涼的手指,語氣涼薄。
面具男突然笑出聲來,大手抬起,居高臨下的撫上她隨風飄揚的青絲,修長的手指撩起一縷烏黑的髮絲在手中細細把玩,「丫頭,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怎麼辦呢,越是發現你獨特的一面,我越是捨不得放手呢!」
凌瑾瑜退後一步,眸光清潤地看著他,譏諷勾唇,「男人都是這麼犯賤嗎?」
「要是能得到如此佳人,犯賤一點又何妨?你說是不是?」男人不以為意,箍住她,唇角是意味深長的笑,可這笑是透著一股子狂妄之氣,很快蔓延至他深邃的眸底。
「沒想到閣下有覬覦有夫之婦的嗜好,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傳出去,就不怕有損閣下的威名?」凌瑾瑜眸光清淺,即使心中對眼前危險的男人再懼怕,也只能硬著頭皮與之周旋。
「你覺得名聲對於我這樣的男人來說,值幾個錢?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乾坤風雲錄!」男人毫不在乎的冷哼一聲,俯身靠近她,健碩的身子緊緊貼著她的嬌軀,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低沉,抬手的動作貌似很輕,卻落在了她的頭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凌瑾瑜如瀑的青絲,一絲一絲地順勢而下。
凌瑾瑜被他的曖昧的舉動弄得頭皮發麻,咬咬牙,蹙緊黛眉,「無恥!」
男人聞言後反而是放開了她,走到了餐桌前,悠閒自得地拿起旁邊的醒酒器,朝著通透的水晶杯自斟了一杯袖酒,淡淡說道︰「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聽過太多咒罵和詛咒,可我依舊好好的,現在你該相信一句話了吧?」
凌瑾瑜一凜,「什麼話?」
「禍害遺千年!」男人簡言意駭。
凌瑾瑜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他,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將一個弱女子玩弄於玩弄於鼓掌之中算什麼本事!」
他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像是一只優雅的黑豹一樣,心平氣和地看著強自鎮定的女人,眼中是足以掌控一切的淡定自若,「在我沒玩夠你之前,你會相安無事活的在這世上,沒了你,我的生活豈不是會很無趣。」男人笑了,唇邊的弧度看上去很殘忍,他的話,更甚從前那麼露骨和毫不憐惜!
凌瑾瑜的身子一顫,像是盯著陌生人似的盯著這個男人,她到底得罪了他什麼,他似乎處處針對她?
凌瑾瑜瞇起眼,緊盯著眼前散發著強勢氣勢的男人,月光照射在他的面具上更顯詭異,令凌瑾瑜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胸悶的窒息感襲來,她後退一步,想要落荒而逃念頭越發強烈。
「怎麼?終於偽裝不了堅強,沒膽子面對我,想逃去哪?」男人終於懶洋洋開了口,重如磐石的嗓音重重得撞擊在偌大的空間中,漾起回蕩之音飄到她的耳畔。
「丫頭,我說過我沒那麼多耐心縱容你,你的倔強會使你吃大虧的,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我綁起來!」低沉的嗓音轉而成為冷喝的命令。
凌瑾瑜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黑衣人已經將她擒住,雙手被禁錮住,緊接著,一雙皓腕被緊緊纏繞在一起。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凌瑾瑜拼命掙扎,雙手被禁錮的無助感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卻依舊咬緊牙關,不願意屈服。
「性子夠烈的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更加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說完,他抬起一只大手,沿著她的小臉緩緩下移,路過她天鵝般高傲的頸部後,鑽進了她因掙扎,而微微敞開的衣衫之中。
胸前的豐盈被一只陌生冰冷的大手一手掌控肆意蹂躪,凌瑾瑜一腳狠狠地踹向男人雙腿間那最脆弱的一點--
卻被他早有防備,另一只手一把攥緊她的纖細小腳,指尖從她光潔修長的大腿一路而下緩慢滑過,所到之處留下一連串的酥麻灼熱,直到小巧的小腳趾。
輕輕地一個手手勢,揮退那些黑衣人,男人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寬大的沙發上。
「放開我,你想強奸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凌瑾瑜雙手被束縛住,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大手越來越不安分,可她除了扭動著身子躲閃外,再也沒有辦法。
路易蒼堯不怒反笑,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豐盈,瞬間,凌瑾瑜只覺得在他的觸碰中產生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像有兩股電流,柔和地鋪上她的豐盈,並且慢慢地擴散,逼進她的身體,她來由地哼了一聲,倒抽一口氣。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眼神,這眼神不再變得那麼冷酷,卻總像是要剌穿凌瑾瑜的內心深處,要穿透她的一切似的……
「真是個風騷的女人,對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的碰觸這麼快就有感覺了!你們不是才剛新婚,顧逸琛滿足不了你?」說完,他將身子稍稍壓丁下來一些,性感的薄唇近乎要靠近她的,「所以,你注定這輩子要在我胯下放蕩呻吟……」
泛著冷香的薄唇陡地覆上了她的櫻唇,像是懲罰似的挑逗著她的香舌,肆意地侵占著她口腔中的清香,排山倒海的情感在頃刻間崩塌,他箍住她的力道越來越有力,似乎有一種想要將她揉進體內的感覺。
淡淡的冷香如同催情劑似的,而他冰冷的話語卻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讓她感到奇恥大辱!不,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在不斷的羞辱著她!
他的話也的確讓她瞬間醍醐灌頂,她已經是顧逸琛的妻子了,怎麼可以對一個真實面目都不願意讓她見到的陌生的男人有了莫須有的反應,不不不!堅決不可以!
她怎麼可以背叛自己的丈夫阿琛呢?他才是她最愛的人啊!
想到這裡,凌瑾瑜對於之前男人的撩撥下可恥的反應,懊惱地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心中一橫,狠狠一咬牙--
男人微微一蹙眉,血腥氣沾染著兩人的唇邊,他終於如願地放開她,伸出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不疾不徐地盯著她說道:「將你慣出這麼毛病可不好。」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凌瑾瑜惡狠狠地咬著牙,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男人冷沉地勾唇,眸光卻是深寒的,「你要是敢給我要死要活,我就讓顧逸琛下去跟你做一對同命鬼鴛鴦!」
「人渣,敗類!」凌瑾瑜怒聲痛罵。
男人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伏在她的身上,一顆顆挑開她胸前的衣扣,指尖在她胸前的溝壑中肆意地畫著邪惡的圈圈,目光灼灼似狼,「真想把你扒光了拆吃入腹!」
凌瑾瑜的大腿無意間蹭到他早已勃發的欲望,心中一緊,她知道這個時刻的男人是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撩撥的,繃緊身子不敢在動,偏開臉躲過他噴在她臉頰上炙熱的氣息。
無意中凌瑾瑜與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上,他也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像是在打量著她此刻的美麗,又像是在看穿她的心中所想。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輕撫在她的小臉上,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種類似著迷的神情……
身下的女人兩道似蹙非蹙的眉如一剪細柳,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加些許驚恐、不甘,憤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豐潤嘴唇,圓滑的下頜無不美至極點誘人心動,當真傾國傾城之色,閉月羞花之容。
緊接著,男人的身體壓了下來,騰出一只大手將她整個小腦袋給箍住,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凌瑾瑜哪經過這種粗魯和強勢對待過,此時此刻,她連呼吸都倍覺艱難,嗚嗚地叫著。
可惜,男人的身體太強壯也太高大了,她再強悍也只是個女人,何況她雙手被縛,根本就無法掙脫,頭皮也開始陣陣竄麻,原本飽滿的櫻唇被男人肆意劇烈的蹂躪著,細細地痛楚從那緊貼著她唇的火熱唇瓣下傳來。
他的手游移而下,再往下--
凌瑾瑜驚恐地瞪大了眼,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正絕望地欲咬舌自盡!
只聽得「砰!」地一聲震天巨響唐突地響起。
驚動了沙發上的一對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4:19
【83】最毒婦人心吶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一身煞氣破門而入,當看到被面具男壓在身下的凌瑾瑜衣衫凌亂,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時,裴紓寒的心一抽,疼痛頓時蔓延全身,緊跟著,一股升騰的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眼中滿是熊熊燃燒的烈焰!
「混蛋!」他疾奔而來,一把拎起面具男腦後衣領,掄起拳頭,迎面就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拳--
面具男悶哼一聲,反手一個左勾拳,不甘示弱地揮上怒氣沖沖地裴紓寒面門!
裴紓寒躲閃不及,直接中招,一聲痛哼,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流下的血絲,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對方來勢洶洶地狠辣招數,雙手握在一起,捏了捏勁實的大手,指關節捏出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冰冷的說道:「強迫女人的人渣,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面具男聽著裴紓寒輕蔑的語氣,挑了挑眉,只見裴紓寒捏緊拳先發制人地向他襲來,氣勢逼人。
他嘴角微鉤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得速度躲開裴紓寒虎虎生風的拳頭,閃到裴紓寒的身後,在他訝異的目光中,以雷霆之勢給了他一重拳--
裴紓寒見來者不善,連連閃身險險躲過,眸光一寒,以對方防不勝防的姿勢虛晃一招,只取對方頭部。
面具男忽然感覺迎面而來凌冽的勁風,腰際一彎,迅速後仰,安全的躲過頭頂掃過的拳鋒,前腿用力向前掃去,只聽得對方尖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他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倒在地上的裴紓寒,淡漠勾唇「還來嗎?」
凌瑾瑜心中焦急,旁觀著兩人的打鬥,卻因雙手被縛不能上前勸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紓寒屈居下風。
裴紓寒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近凌瑾瑜的身邊,為她解開繩子,目光深冷地看著面具男,「我要帶她走!」
「不行!」面具男一口否決,一把攥住凌瑾瑜的另一只手,不放鬆。
裴紓寒冷嗤一聲,「你憑什麼說不行。」
面具男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莫辯,卻依舊死死地攥緊凌瑾瑜的手腕不放鬆,顯然不願讓步!
凌瑾瑜被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手臂被扯得生疼,黛眉緊蹙,陰沉著小臉,「我哪也不去,你們放開我!」
兩個男人聞言,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她,凌瑾瑜兩只手臂重重一甩,擺脫了兩個男人的鉗制,「要打出去打,不要牽涉無辜。兩位請自便!」
說完,再也不看兩個男人一眼,轉身回房,「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將兩個同樣強勢的男人阻擋在了門外!
面具男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暗芒,對著裴紓寒怪異地一笑,「想不到閣下還有力氣打架,怎麼?沒覺得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
裴紓寒聞言,心中一緊,瞬間攥緊了拳頭,「給我注射藥水的人是你?」
難怪他一直感覺到全身乏力,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最近光臨常去的夜總會,點了一個頭牌花魁,無論對方如何撩撥,他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起初他以為是對凌瑾瑜一往情深,對其他的女人都失去了性趣,可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就連早上男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都很少了,他慌了神,暗中四處求醫問藥,卻沒有查出任何原因。
原來,都是與那被注射的藥物有關!
而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怎能不讓他氣憤!
「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相信裴先生此時此刻一定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可是,別忘了,那藥物的解藥還在我的身上,你要敢對我不利,你就永遠當一個廢人吧。」
面具男微微一笑,根本不將對方幾乎要將他拆吃入腹的模樣看在眼裡。
而他說出這些,不止是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更是因為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你想怎麼樣?」裴紓寒深吸一口氣,忍下了心頭的怒火,瞇著眼冷聲問道。
「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再來糾纏凌瑾瑜,當然我也不反對你和她來一場柏拉圖式的愛情,不過你相信這是她想要的嗎?她愛的一直都不是你!」男人一針見血地指出,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的與他對峙。
裴紓寒蹙眉,「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憑什麼相信他不會出爾反爾,這樣一個與他不相上下,才智,手段,智謀都不予多讓的男人,只能讓他感到威脅!
「你還有其他的選擇?」面具男輕描淡寫的一笑。
「卑鄙!」裴紓寒痛罵一聲,對對方的手段深惡痛絕!
「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銘!你以為你比我好得到哪裡去?」男人對裴紓寒的怒罵不置可否,攤開手,一臉理所當然。
「我不會放棄她,所以你的解藥,我也不需要!」裴紓寒想起那個倔強冷清的人兒,眼中掠過一絲溫柔,最終,他選擇不妥協,哪怕不能得到她,他也要在她身邊默默守護,看著她幸福快樂。
面具男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拒絕了他的條件,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對凌瑾瑜有著這麼深的執念,心中一寒。
這是一個多麼的深情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竟然能夠丟掉作為男人的尊嚴!
男人可不相信他能堅持多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有骨氣,我就等著你來求我的一天!」
裴紓寒冷哼一聲,轉身,挺直腰背,抬步傲然離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這個男人低頭!
「哦,忘了提醒你,這個藥物在身體中殘留越久,對你的身體越不利,孰輕孰重,希望裴先生能好好掂量。」男人最後不忘「好心」地提醒那孤傲離去的背影。
裴紓寒聞言,身形一頓,卻未回頭,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玄關處。
一只修長優雅的長腿通過僅一人通過的門縫,抬步走了進來,復又反手關好門,長身玉立的男子臉上帶著一絲溫柔,抬眸看向只開著一個昏黃床頭燈,側臥在床上的小人兒。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將嬌弱的人兒自然地攬進懷裡。
「阿琛?」熟悉地泛著薄荷香的懷抱令凌瑾瑜沒來由地感覺到濃烈的安全感,翻過身面對著他,睜開迷蒙的眼,嘟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逸琛感覺到她對他的依戀,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最近有些忙,冷落你了,對不起。」
凌瑾瑜搖搖頭,「在其位謀其政,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親力親為,我理解。」
「老婆,你真好!」顧逸琛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眼中滿是似水柔情。
這樣曖昧的氣氛之下,凌瑾瑜很自然地回應著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很自然的把唇貼了上去,先是一點點試探的舔了舔他的嘴角,見他眸光溫柔,她心兒一動,放大了膽子吮住他的唇瓣含在口中一下一下地撥弄。
顧逸琛身體瞬間緊繃,尤其在她的舌探入口腔撩撥他的舌尖時,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應她的那股衝動,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掠奪索取。
凌瑾瑜察覺他在她的撩撥下起了反應,紅著臉把手伸入他衣內撫摸他肌理分明的身體曲線。
當她的手不安分的想往他小腹以下的部位探去時,顧逸琛終於忍耐不住的伸手掌住她的後腦,一反剛才的被動,含住她調皮的舌尖熱烈的輾轉親吻。
他的回應無異是給了凌瑾瑜莫大的鼓勵,這在之前她是萬萬沒想到的,所以驚喜之於仍有種深處高空的惶恐,擔心自己隨時會摔下來。
她汗濕的小手在他睡袍內的精實胸膛上游移,細白的手指調皮的在上頭意亂情迷的一遍遍反復寫著他的名字,口中也斷斷續續的發出一些模糊的單音節。
「阿琛,阿琛!」她動情的呼喚著他的名,承受著他的熱情,他愈見熱烈的吻。
「丫頭,叫我老公!」他動情的吻著她,命令著她,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地顫抖,「說,永遠不會離開我!」
凌瑾瑜撲捉到他眼裡跳躍那抹讓她臉紅耳赤的火焰而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我不會離開你!」
「我會記住你的保證的,你也要記住你承諾過的話。」顧逸琛得到她的承諾,心下稍安,滾燙的唇舌自她的唇滑至她的下顎,一路吻過她漂亮的鎖骨。
凌瑾瑜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卻除了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口使壞的頭外,不知該如何反應。
顧逸琛調整一個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掌住她的後腦壓下來,以額抵著她的又問:「到吃糖果的時間了麼?」
凌瑾瑜不爭氣的臉紅,伸手去捂住他釋放熾熱光痕的黑眸,惹得顧逸琛低笑。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他抓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凌瑾瑜瞪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臉皮厚?」
「我是誠實,」他吻她的唇,目光灼灼,「我對自己的心誠實,對身體誠實,因為它們都想要你。」
這樣露骨的調情讓凌瑾瑜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轉移話題,「忘了問你查到了徐若蘭的下落了嗎?」
顧逸琛目光一頓,回她,「沒有」
凌瑾瑜眉心一蹙,擔憂地啟唇,「怎麼會找不到呢?」
她覺得徐若蘭一天不找到,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會威脅到顧逸琛的安全。
顧逸琛摸摸她的頭,安撫著她。
「放心吧,她還奈何不了我。」
「你別多想。」顧逸琛及時打斷她的胡亂猜疑,柔聲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就算找不到她,我想他一定是恨我的,肯定不會放過找我報復的機會,所以我們只要以靜制動,耐心等待就好。」
「現在你該想得是如何餵飽為夫這個大胃口。」顧逸琛邪魅一笑,俯身覆上她紅潤的唇,碾轉反側,直到兩人深入糾纏,黝黑與瑩白交相輝映,合二為一……
蝕骨沉淪後,顧逸琛半瞇眸盯著她,看她一頭汗濕的長發凌亂的披撒在身上,在頭頂燈光的籠罩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惑人風情。
滅頂的情潮爆發時,他再度翻身將她壓下,滾燙的唇舌覆上她的,一陣瘋狂的沖刺後淋漓盡致的釋放在她體內。
過了許久,兩人都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回不過神。
凌瑾瑜如缺氧的魚兒大口喘息,目光被子縱情歡愛後,遍布吻痕的自己,訝異於兩人的瘋狂,忍不住哆嗦了下。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身上的男人悶哼了聲。
黑眸張開來與她對視,眼底暗湧讓她心悸的焰火。
「你這是在暗示我還可以再來一次?」他啃咬著她的唇瓣低聲發問,仍留在她體內的那處甚至示威般的迅速脹大,將濕得一塌糊塗的內壁再度撐開。
凌瑾瑜驀然瞠大眼,簡直要懷疑他是否擁有超能力。
否則才剛經歷過那樣一場持久而瘋狂的性愛,他怎麼又能這麼快恢復?
顧逸琛捕捉到她眼中的困惑,挑眉哼笑:「不要置疑我的能力,我說過我會身體力行來證明我在很賣力的討好你。」
他故意強調『賣力』二字,蘊涵的暗示意味讓凌瑾瑜臉燙如火。
「又想要了怎麼辦?」他惡劣的在她體內刺了一下,聽她發出一聲驚呼,嘴角笑意更濃。
凌瑾瑜羞臊地瞪他,語氣卻可憐兮兮地,「我動不了了……」
這樣瘋狂的歡愛簡直是索命一樣,不但耗掉了她全身的力氣,甚至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樣強烈的快感中突然昏厥,他這樣的男人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想不到在床上依然是當仁不讓,不將他壓搾地下不了床不罷休。
凌瑾瑜靜靜凝她一會,終是不忍讓她太累。
「所以說你以後要多吃點。」他突然冒出一句,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凌瑾瑜愕然,不明白他怎麼把話題轉到那方面去了,正困惑,就又聽他說:「體力這麼差怎麼行?起碼要能配合做三次,最好也要兩次。」
「……」
看她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顧逸琛心情愉悅的低笑,翻身抱她去浴室清洗。
***
清晨,甘棠湖上一片白茫茫,像仙女的白紗巾在飄舞。太陽出來後,一道道陽光映在湖水裡,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條條游船在湖裡游來游去,湖水劃出一道道波痕。湖邊一排排大樹把湖給包圍起來了。
凌瑾瑜在清晨鳥兒的啼叫聲中輕顫著細長的羽睫,動了動仿佛被車輛碾過一般酸疼的身軀,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她醒來的時候,顧逸琛依舊已經早早出門了,她洗漱一番,慢悠悠地下樓,走到樓下,看著桌上早已准備好的早餐,知道是那個男人的傑作,心中滑過一絲暖意,轉瞬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黯淡下來。
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凌瑾瑜撫了撫依舊酸痛的手腕,那是被面具男束縛後留下的青紫痕跡,想起那個惡魔般的強勢男人,凌瑾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死纏著她不放?
偏偏對那樣的強勢的男人她卻無力反抗,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苦笑一聲,心中一片淒然!
偏偏,她不能向顧逸琛述說面具男對她所做過的一切,那樣同樣驕傲的男人一旦對峙,以顧逸琛的身份自然顧忌頗多,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不顧一切去犯錯,只是,她該怎麼辦?才能徹底擺脫那個男人的魔爪!
她不能背叛顧逸琛!
這是她唯一的原則!
凌瑾瑜想到這些,瞬間沒了胃口,垂下眸子,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過去。
「沈默,怎麼樣了?找到沒?」
電話一接通,凌瑾瑜迫不及待的問道。
電話另一頭,放蕩不羈的沈默,翻著手中的資料,漫不經心的抬起桃花眼,「親愛的,我只能說,你男人有麻煩了!」
聽沈默這麼一說,凌瑾瑜心中一緊,「怎麼回事?」
「當我找到徐若蘭的時候她已經主動出現了,可是她的目標卻是你的男人,具體的我把手機視頻傳過來,你自己看看吧。」沈默一貫的神色自若,對事不關己的事情都是高高掛起。
沈默說完,直接將視頻通過網絡傳輸給了凌瑾瑜。
而當凌瑾瑜接收並打開那視頻時,整個心都揪緊了起來--
凌瑾瑜顫抖著手指,緊捏著手機,不敢置信的吼,「這是誣陷,是栽贓嫁禍!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以我專業眼光來看,這個視頻的內容的確有失真實性,不過,事情鬧得這麼大,如何洗刷冤屈,就是你家那位該擔心的事情了!」沈默手中把玩著一只金色的鋼筆,不疾不徐的微啟豐潤性感的唇瓣,語調磁性好聽。
凌瑾瑜將芊芊玉手捏的嘎吱作響,咬牙切齒,「該死的徐若蘭,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你現在打算涉足你男人的這趟渾水嗎?搞不好可是會被拉下水的哦!」沈默微微一笑,波瀾不驚。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4:30
【84】愛你
當凌瑾瑜趕到市政府的時候,市政府莊嚴的大樓外已經圍滿了圍觀的人。
凌瑾瑜走進去,看著眾人的包圍圈內坐著一個衣衫凌亂,身上遍布吻痕和可疑乳白色液體的女人,這個女人凌瑾瑜並不陌生,正是因愛生恨插了她一刀的徐若蘭。
此時的她坐在地上耍賴撒潑,哭天搶地大叫著,「都是顧逸琛將我弄成這個樣子的,他強奸了我!大傢伙都來評評理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樣讓我怎麼活啊!」
周圍圍觀的人聞言,紛紛各抒己見地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顧市長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就是啊,以顧市長清正廉明的為人,顯赫的家世背景,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強上一個女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這種事人證俱在,也說不定啊!」
「唉!顧市長沒有出來發表任何對此事的言論,就這一個女人在這鬧,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等等看顧市長怎麼說吧。」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看這女人身上……嘖嘖,好激烈啊!」
凌瑾瑜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她是說什麼都不相信自己的老公才新婚燕爾,就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的,更不可能是徐若蘭,說是強奸那就更荒繆了!
徐若蘭眼尖地看到出現在人群中的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一跳而起,沖著凌瑾瑜撲了上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也不會不要我!我才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知道嗎?我身上這些痕跡都是你男人的傑作,哈哈!他強奸了我,可對象是他,我想過不追究,但是他偏偏完事後將我棄如敝履!他不仁別怪我不義,我就是要他身敗名裂!」徐若蘭揪住凌瑾瑜的衣領,笑得張狂。
凌瑾瑜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略施巧勁,掙開了她的手,語氣冷靜,「他不會做這種事。」
「哈哈哈,想不到到了現在你還相信他,那一刀沒捅死你,算你命大,不過你等著吧,你會有被他拋棄的一天的,我等著看你的下場!」徐若蘭仿佛陷入了癲狂之中,口不擇言的大罵。
「神經病!」凌瑾瑜嗤了一聲,後退一步,腳尖一轉,不再看向徐若蘭一眼,向市政府大門而去。
徐若蘭還想沖上去抓住她,卻被保安一把按住,動彈不得,只得破口大罵!
「凌瑾瑜,你回來,回來!你憑什麼去找他,他是我的!」
凌瑾瑜只當是瘋狗在吠,沒有再回頭。
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員驅散著看熱鬧的眾人,人們三三兩兩地走開了。
「小姐,你不能進去!」凌瑾瑜走到大門口,卻別保安伸手攔截下來,不許她進去,因為顧市長交代過,隨便那女人怎麼鬧,都不許放任何人進去。
凌瑾瑜淡淡地瞟了皮膚黝黑的保安一眼,勾唇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在市政府門口。」
電話接通,凌瑾瑜簡言意駭地說明。
隨後,保安肩頭掛著的對講機響起,這才讓凌瑾瑜進去。
凌瑾瑜第一次來到顧逸琛工作的地方,一路走來,都是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交頭接耳議論的聲音,凌瑾瑜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心中不爽他們這樣質疑自己丈夫的人品,不過,卻也知道清者自清,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她相信他。
凌瑾瑜徑直走向顧逸琛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直到門內傳來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她才旋轉門把,推門而進。
凌瑾瑜進門的時候,看到顧逸琛神色凝重,正在打電話。
不想打擾他,凌瑾瑜悄聲走到沙發上坐下,等著他忙完。
心中卻翻江倒海,想起徐若蘭鬧得沸沸揚揚的鬧劇,心情有些沉重。
想的正入神,肩頭一暖,一雙大手搭上她的肩頭,「在想什麼?」
凌瑾瑜回過神來,環抱住他的腰,「事情很嚴重嗎?」
顧逸琛揚唇,神情波瀾不驚,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影響,摸摸她的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凌瑾瑜楞了楞,卻沒說什麼。
「為什麼想起來找我?擔心我?」
顧逸琛忽然問。
凌瑾瑜點點頭,「這件事鬧得很大,讓我不得不擔心。」頓了頓,「真的不會有事嗎?」
主要她擔心徐若蘭這一鬧,會對他的仕途有影響。
顧逸琛點頭,大手愛憐地撫上她的臉,「我會處理好的,我說我沒有做過,你相信我嗎?」
凌瑾瑜一怔,隨即點頭,「我信你!這顯然是徐若蘭自導自演的陰謀,她的目的就是想嫁禍於你,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讓對方得意。」
顧逸琛因為她這句話,心中的陰郁被驅散不少,暖意彌漫心頭,轉頭看向窗外,「跳梁小丑,不足掛齒,我會解決的。」
顧逸琛的聲音將凌瑾瑜游離的思緒拉回。
斂去其他心事,她望向顧逸琛,安慰道︰「你先別硬碰硬,只要我們清者自清,對方的陰謀自然會不攻自破的。」
「我知道--」顧逸琛的話被自己口袋裡傳出的手機鈴聲打斷。
凌瑾瑜見他臉色凝重的接聽著電話,猜想是她母親打給她的。
果然顧逸琛一看來電顯示就沖凌瑾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聽電話猛虎教師。
凌瑾瑜聽不到安然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只看到顧逸琛起身走到窗前,被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口裡發出『我沒做』『我知道』『會處理好的』這樣的字眼,直到他掛了電話,凌瑾瑜也沒聽他說過別的。
「瑾瑜,家裡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看來,這件事得從長計議。」顧逸琛臨危不亂。
凌瑾瑜心神一凜,當機立斷,「我陪你回去。」
她現在和他是一體的,自然要做到風雨同舟,同甘共苦。何況她也不忍心看著他一個人面臨這麼大的打擊。
顧逸琛看了她一眼,心下動容,倒也沒有拒絕,「好。」
兩人相攜走出市政府,就見市政府大門口等候許久的記者奔了過來。爭先恐後地拿著各種采訪儀器圍了上來。
「顧市長,據說您的前未婚妻說您強暴了她,是否屬實?」
「顧市長,您會對此事負責嗎?」
「顧市長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您身邊的這位小姐和您是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鋪天蓋地的直撲向顧逸琛和凌瑾瑜!
顧逸琛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氣質卓絕,處變不驚地微微一笑,「這件事純屬栽贓嫁禍,與顧某無關,顧某沒有做過的事情無需多做解釋,對於胡亂誣陷的幕後之人,我會追究其法律責任!」
隨後,他又說道︰「其他的事情我不便交代,顧某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他擁緊身邊的小女人,將她小心翼翼地護衛在自己的保護范圍內,避免擁緊的眾人碰傷她,在保安的護送下上了一輛正好開過來的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上車後,顧逸琛打了一個電話,「人扣下了嗎?很好,看緊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好,我等你的消息。就這樣。」
凌瑾瑜忐忑不安地挽緊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擔憂地說道︰「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狠毒,竟然寧願用自己的名譽當賭注,也要將你拉下水,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顧逸琛這時已經掛斷電話,聞言,伸手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人心難測,我們不能改變別人,卻能提醒自己不要和別人一樣就好。」
回到家時顧家人都在,正在客廳看不停踱步的安然出來開門,見凌瑾瑜和兒子一起回來,並無過多意外,「回來了,快進來。」
顧逸琛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
「徐若蘭刺傷瑾瑜,被我送進監獄,後來又被人弄了出來,找了幾天沒有找到,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今天的鬧劇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信你們可以問瑾瑜,最近我一直和她在一起。」顧逸琛簡潔明了地說明了一下事情原委。
「怎麼會這樣?徐若蘭她怎麼能用這樣的事情來陷害你,虧我以前還覺得她柔柔弱弱的是個靠譜的,想不到……唉,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安然焦急不已,急地團團轉。
「媽,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顧逸琛泰山壓頂面不改色,一貫地處變不驚。
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板著臉的顧希堯拍著桌子,「處理?你怎麼處理?你說說,你這才上任幾天,就因為女人給顧家惹出了多大的亂蛾子?」
顧逸琛心平氣和地說道︰「誰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孤注一擲。」
顧希堯冷哼一聲,「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自己惹出來的破事,別想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
「這件事應該還有幕後主使,單憑徐若蘭沒有那麼大的計謀和膽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肯定是有人在她背後出謀劃策,我會查出來的,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先將對我們不利的輿論壓下去。」顧逸琛平靜的逐步分析,看起來很是淡定從容,絲毫沒有被這件事而影響。
「是你,不是我們,搞清楚這是你自己的事情。」顧希堯很是氣惱這個不聽話的孫子。
顧逸琛苦笑一聲,「好,是我,我保證這件事即使有負面影響也不會牽扯到顧家,行了吧?」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眸光清澈而堅定地看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敗我們。」
顧逸琛心下感動,反握緊她的小手,眸光出奇的溫柔。
「我先帶瑾瑜回房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別擔心。」說完,牽著凌瑾瑜的手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回到房間,顧逸琛將她摟進懷裡。
凌瑾瑜僵了僵,因為是在顧家,她依舊有些拘謹,極力壓抑著想投入他懷抱的念頭,把頭垂得低低的只敢看他修長結實的小腿,而不敢將視線往上移,就怕他會趁機做出讓顧家人發現他們在一起做出格的事情,雖然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她還是在意他們的對她的看法。
顧逸琛望著她窘迫的樣子低笑了聲,忽地一下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抱起。
凌瑾瑜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而他雙手托住她的腰,將她的雙腿分開纏在自己腰上,在她美目瞪來欲開口說什麼時霸道封口,將她的話吞入腹中。
他不安分的大手迅速解著她身上的衣裙,曼妙的婀娜身段很快曲線畢露。
他啃咬著她的唇,抱著她轉身讓她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這些天因為是他們是新婚夫妻,自然愛黏在一起,顧逸琛無比渴望進入她讓她在自己身下瘋狂。
凌瑾瑜被他狂野的熱吻吻得胸口有些缺氧,但體內卻迅速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顧逸琛將她衣裙的裙擺撩上去。
他大膽的動作令凌瑾瑜心中一緊,想著自己現在畢竟是在顧家,不能太過放肆,便紅著臉推拒著他,「別,這是你家,會被他們知道的。」
顧逸琛欲火難耐,額頭青筋一顫,聲音黯啞,「你是我老婆,我只是在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凌瑾瑜阻止不了他,喉嚨迅速聳動一下。
「我也是在向你證明,我沒有碰其他的女人,你感受到了嗎?恩?」
他吻著她的唇,訴說著對她的濃烈情意,滿是柔情蜜意,也述說著他此時此刻壓抑在心底的煩躁和難以言喻的各種不能對人言說的情緒。
他是一個要強的男人,他不願意再最遇到挫折的時候,彰顯自己最無力的一面,他只想給懷中人一片天地。
她只能依賴他!
她也只能愛他一個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4:43
【85】一定要抓住他
顧逸琛第二天就暗中動用勢力暗中壓下了對他不利的流言,據他調查,將徐若蘭從警局帶走的人正是南宮瑞,所以,顯而易見。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定與裴紓寒脫離不了關係,不過目前還抓不到對方的證據,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這件事你怎麼看?」顧逸琛倒了一杯紅酒給顧思遠,漫不經心的問道。
顧思遠接過酒杯,挑挑眉,「衝你來的。」
「這是一定的,不過現在該關心的是對方下一步的動作。」顧逸琛瞇起眼,眸光深邃幽黯,「叫你幫我盯住的人怎麼樣了?」
「跑不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咱英明神武地二哥會如何反擊。」顧思遠微微一笑,輕抿了一口紅酒,慵懶的模樣更顯魅惑。
顧逸琛故作神秘地瞥了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顧逸琛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接起。
「已經辦妥,請放心。」電話另一頭傳來男人低沉恭敬的聲音。
「很好,我稍後就到。」顧逸琛昂首,點頭,最後果斷地掛斷電話。
顧逸琛手中把玩著手機,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暗芒,「有沒有興致去看戲?」
一聽到大哥說有戲可看,顧思遠挑眉一笑,「求之不得!」
兄弟倆驅車趕到一處隱秘的廢棄倉庫的地下室。
在進地下室之前,顧逸琛換了一套裝束才出來,當顧思遠看著二哥這副截然不同的裝扮,心頭不由自主的湧上一股復雜難言的情緒。
「二哥,你……」顧思遠神色莫辯地看著二哥,欲言又止。
顧逸琛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他要說什麼,淡漠自嘲地勾唇,「你不是早該習慣這樣的我了嗎?還是連你也鄙夷這樣的我?」
「我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事過多年,還是這樣……」顧思遠果斷搖頭,神情中帶著一絲痛惜,不由得咬緊唇瓣,「這又不是你的錯,要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你現在也不會…」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倒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只要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另類就行。」顧逸琛眼中滑過一絲悵然,快得來不及捉摸。
顧思遠雙手緊緊地抓住二哥的肩膀,神色中帶著一絲傷痛,「哥,你別這麼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最親的哥哥,我會想辦法的,會想辦法的,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
顧逸琛苦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的,只是我,控制不了。」
「她,知道嗎?」顧思遠突然問道。
顧逸琛自然知道弟弟口中所說的「她」是誰,眸光微閃,最終搖搖頭。
「找個機會挑明吧,我想她會理解。」顧思遠鄭重其事的說道。
顧逸琛微垂下眸子,幾不可見地「嗯」了一聲。
地下室陰森,幽暗,帶著腐爛的氣味,令人一入內就感覺到一陣壓抑感襲上心頭。
「啪!」
兄弟倆剛走到地下室的秘密刑房門口,就聽聞裡面傳來一陣膽戰心驚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響,隱約夾雜著一抹痛苦的男性呻吟。
兄弟倆沒有被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觸動,腳步沉穩,毫不遲疑的走進刑房。
裡面行刑的壯碩黑衣人見到顧逸琛等人的到來,紛紛恭敬地彎腰行禮,態度極其恭順。
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改造的刑房,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花樣繁多令人不寒而栗。
刑房中央的鐵架子上綁著一個剝光了上衣的男子,此時男子身上傷痕累累,沾滿了血漬和汗漬的頭髮上盡是污穢不堪,新鮮的血液順著額際和臉龐蜿蜒而下,皮開肉綻的道道鞭痕布滿了健碩的古銅色肌膚,觸目驚心。
男子緊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顱,凌亂的頭髮因為潑了冷水的緣故,此時正濕噠噠地貼覆在他的額頭,看不清他的臉。
「弄醒他。」
顧逸琛微瞇著眼,凝視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男子,語氣雲淡風輕,卻有著掩藏不了的陰邪之氣。
「嘩啦!」
隨著一盆冰冷的水兜頭而下,冷水的刺激令飽受折磨的男子動了動,艱難的抬起了頭。
「骨頭挺硬的嘛,怎麼?還是不想說?」
顧逸琛姿態優雅地在下屬抬過來的皮椅上悠然落座,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精致打火機,抬眸看向一身黑衣黑褲的下屬,「什麼也不肯說?」
「是的,這傢伙骨頭真硬,折磨了一夜,怎麼也不肯開口。」行刑的下屬點點頭,眉頭緊蹙,他還沒見過這麼嘴硬的人呢,不過,既然先生來了,他們也就不擔心了,以先生的手段,就不信他能扛到底。
「問出什麼來了麼?」顧逸琛挑眉,也沒想到這個人這麼能扛。
「嗯,只交代是龍陵門的人主使的。」折騰了大半夜,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都用遍了,最終,只供出了龍陵門,其他的,不論如何逼問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再也問不出一個字。
「龍陵門?這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顧逸琛微皺濃眉,若有所思地垂眸沉吟。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既然是龍陵門,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下屬乖乖站立一旁,繼續問道。
「先把人看好,別讓他死了,這人於我們還有用,此事我自會處理。」顧逸琛稍作沉思狀,繼而冷靜地說道。
果然是裴紓寒的手筆,看來,對方是打算撕破臉和他對著幹了,這樣也好,他們遲早會有一決高下的一天的!
「繼續審!」冷冷地丟下一句,密室沉悶壓抑的氛圍讓他很不舒服,於是最後瞥了一眼十字架上傷痕累累的男人,緩步向地下室出口走去,顧思遠見狀也抬步跟上。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出了密室,顧逸琛淡然地轉首看向弟弟。
顧思遠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搖頭,「你知道我很少跟政界的人打交道的。」
「那人是慕容志!」顧逸琛勾起唇角,眸光暗閃。
顧思遠一驚,「竟然是他!這個人我早有耳聞,不過沒有親眼見過,在官場上是個極其貪婪狡詐的傢伙,他跟你作對?」
顧逸琛點點頭,「他只是個不足為道的炮灰而已,最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
「他背後的靠山是龍陵門?」顧思遠瞇起眼。
「他只是個跳梁小丑罷了,還有一個南宮瑞才是最關鍵,南宮瑞的身後是龍陵門。」顧逸琛點點頭,冷靜說道。
顧思遠突然間就明白了二哥之前說帶她來看戲是什麼意思了,「二哥你是想逐個擊破,斬斷對方的爪牙?」
「聰明!」顧逸琛贊賞一笑。
「我以為你會先對付散播流言的徐若蘭的,想不到你還真沉得住氣。」顧思遠邪魅的臉上勾起了然於心的笑容。
顧逸琛冷笑一聲,「徐若蘭不過是被人利用,當槍使罷了,一個女人對我來說不足為患,我倒是更在意使槍的人。」
「唉,我終於明白爺爺和父親在我們三兄弟中,為什麼偏偏那麼器重你了,就這份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都不是我和大哥能比得上的,大哥雖然穩重自持,但也過於優柔寡斷,而我,只想安於現狀,吃喝玩樂,更是和你沒法比。」顧思遠說著,頗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意味。
「我倒是羨慕你們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顧逸琛歎息一聲。
四個統一黑衣黑褲壯碩男子,並排立於此時正修長雙腿優雅交疊,端坐於大紅高大皮椅上,目光深邃凝視著他們的黑衣偉岸高貴男子面前。
異口同聲,恭謹至極的語氣,以及不敢抬眸直視的目光,顯示他們對眼前全身上下自然散發的王者之氣的男子的敬畏之感。
裴紓寒細長手指隨意交叉相握,淡泊輕啟性感薄唇。
「付南,傷好了?」
語氣輕描淡寫卻盡顯關切之意。
為首一個黑衣黑褲,有著輪廓分明俊秀臉龐,卻帶著陰邪之氣的男子,正是重傷痊愈後回歸裴紓寒身邊的付南,聽聞老大的話,神色動容,想不到老大還這麼關心他的傷勢,混跡黑道多年,早已看透生死,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也不得不感動離城記。
上前一步,語音顫抖,「多謝老大關心,付南的命都是老大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付南語調一頓,神色頗為恭敬地垂下頭。
「好了就好。」
裴紓寒沒有太過在意付南感恩的話語,話鋒一轉,望向靜立一旁的南宮瑞,「事情辦得如何了?」
「裴先生,徐若蘭已經按您說的去做了,你放心,顧逸琛這次定然吃不了兜著走!」南宮瑞神色嚴肅的說道。
「顧逸琛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我們不是第一次在他手裡吃虧,不可輕敵!」裴紓寒的語氣清冷至極。
「是。」
「查到那面具男的身份了嗎?別告訴我我給了你們那麼多時間,你們還一無所獲!」裴紓寒厲眸冷冽地瞇起,「實在無能可以滾出龍陵門,龍陵門可不養廢物!」
眾人聞言,心中一寒。
他們何嘗不知道被組織拋棄的下場有多淒慘,整日面對的將是永無止境,暗無天日的仇家追殺,沒有了可以依附的強硬靠山,縱使一個優秀的殺手有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這個道理便是每個入道之人最清楚不過的道理。所以,眾人自然是不願被組織遺棄的,有了這樣威懾力十足的威脅,眾人別無選擇。
隨後,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雖然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但是卻發現對方和顧逸琛有脫離不了的關係,所以只要盯緊了顧逸琛,那麼那面具男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嗎?」
裴紓寒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了下屬一眼,指尖摩擦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是的,所以我們一直嚴密監視著對方,相信他總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黑衣男子恭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繼續監視,有情況立即報告。」
裴紓寒優雅起身,移步走向高大落地窗,俯視高樓之下的車水馬龍,燈火璀璨地世界級一級都市,「我們從麒麟幫搶來的場子經營的如何?」
「目前賭場的生意很穩定,雖然有幾個不識相的傢伙耍老千,不過我已經擺平了。」付南對此相對倒是冷靜沉穩一些,畢竟是跟隨裴紓寒最久的一個。
付南主要管理龍陵門從麒麟幫地盤搶來的地下賭場。他頭腦聰明,有多年組織管理經驗,而且他是裴紓寒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因此,裴紓寒對他格外器重。
「嗯,你辦事我放心。」
裴紓寒望向亞爾的目光滿是贊賞。
「職責所在。」付南得到老大的肯定,依舊喜怒不形於色。
「老大,我們另外從麒麟幫搶來的酒吧和夜總會現在收入也很穩定,本來那裡都是Vip老客戶了,所以一切都很順利。」其他的屬下不甘落後,也趕緊邀功獻寶似的說。
「嗯,很好,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好兄弟,你們對組織所做的一切我心中有數,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裴紓寒說罷,轉身坐回皮椅,提筆簽了兩張支票,向前一推。
「我這些天很少管理組織上的瑣事,你們操了不少心,拿去帶兄弟們好好放鬆一下。」
他貫徹的是恩威並施,獎罰分明,這樣更容易籠絡人心為他做事。
「老大,您這是把我們當外人嗎?我們跟隨您多年,您對我們情深意重,我們為的可不是這個。」
四人見此,卻不敢收下。
「不記得兩年前你們跟著我,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嗎?」裴紓寒抬眸直視二人,修長手指波瀾不驚的撫摩著扳指。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四人立即異口同聲。
「所以,再推脫可就傷了兄弟感情了。」裴紓寒理所當然地道。
二人聞言只得收下。
裴紓寒抬手從容地給幾人分配工作,也就是他的四大護法狂風,驟雨,驚雷,閃電一些重要任務,驟雨是裴紓寒身邊唯一的一個女護法,由於她的身份性質特殊,現在在阿拉斯加另有任務,所以現在站在莫天寒面前的只有三個威武勇猛的三大男護法,這四大護法,各有過人本領,跟隨裴紓寒多年,有了多年默契,以保衛裴紓寒人身安全為己任。
待裴紓寒處理完瑣事差遣他們出去後,南宮瑞才擔憂地開口。
「裴先生,慕容處長失蹤了!」
裴紓寒聞言,蹙眉,「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我接到電話,說慕容處長被不明人士帶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很擔心。」
裴紓寒將背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鋼筆,神色高深莫測,「我知道了,我大概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已經落到對方的手中了。」
南宮瑞眉頭一蹙,「啊?那怎麼辦?」
裴紓寒對他這種大驚小怪的樣子不喜,不悅地蹙眉,「相信對方只是想撬開他的嘴而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前提是慕容志夠聰明,而且還能挺得過對方的酷刑,他這樣安撫南宮瑞也不過是為了安定他的心,安心為他辦事而已,慕容志那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他還真不想理會他的死活。揮了揮手,裴紓寒示意他退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的睡衣的安佳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來到裴紓寒的身後站定,伸出纖長的手指為他按摩著頭部緩解疲勞的穴位。
「寒,你最近很累嗎?」安佳穎輕輕揉捏著裴紓寒的太陽穴,語氣輕柔,那脂粉未施的嬌顏上更是楚楚可憐,相信沒有男人能拒絕的了這樣的美色。
裴紓寒破天荒的沒有拒絕安佳穎的碰觸,或許的確是太過勞累,又或許是她的按摩手法很舒服,總之他沒有如往常一樣推開她。
安佳穎心中一喜,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進展,話也多了些,「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聽到安佳穎的話,裴紓寒猛然睜開眼,想起之前那面具男給他注射的藥物,眸光一寒,反手扣住安佳穎的按摩著他頭部的手,猝不及防的將她攬入懷中,卻舉止極其的粗魯。
「啊,寒!」安佳穎沒有想到裴紓寒會突然來這一手,有些受寵若驚的惶恐,但最多的還是巨大的狂喜,他終於願意主動接近她了,這個認知令她心中充斥著滿滿的都是喜悅,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攀向裴紓寒,那粉嫩的紅唇也是迫不及待的送上。
「你很心急?」裴紓寒用手擋住那紅唇眼底甚是不屑。
「寒,我只是太想你了……」安佳穎實在摸不透他的性子,心中驚惶,好不容有點進展,她不能太衝動,哪怕真的要被他給逼瘋了,喜怒無常的他,高興的時候可以把你寵上天去,下一秒又視你如垃圾,這個男人的心思你根本就猜不透。
「心中有沒有你?你說呢?我的未婚妻。」裴紓寒倒也不著急,手中捻起安佳穎垂落胸前的髮絲說的漫不經心。
「就算你心中沒有我,可是能得到被你承認的身份我也心滿意足了。」
「真乖。」裴紓寒似乎還算滿意她的回答,幾不可見的勾唇。
一個翻身將安佳穎壓在身下,大手從她軟若無骨的柳腰開始,一路滑行游。走,邪魅大膽的手指探入她雪紡洋裝的裙擺下,力道很重,並不憐香惜玉,更像是在證明什麼,速度卻不緩不急,撩開衣擺的手指邪惡地游曳與那溫暖幼滑的修長美腿之上,探索著她年輕彈性身軀。
安佳穎身體一僵,想避開他的魔手,可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反抗。
隨著她身體的扭動跟掙扎,他反饋給她的,卻是進一步的擠壓和禁錮,安佳穎感覺到自己肺部的氣體全被這個暴戾的男人給擠壓出來。
就在安佳穎開始認命的想他本來就是她的未婚夫,只要他不再心心念念的想著凌瑾瑜,他想對她做什麼她都願意時,男人似乎察覺了什麼,突然間住了手,看了看自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身下,一把粗魯地推開安佳穎。
斯文雋俊的臉龐在冷清的月光下,更顯莫測高深,深邃的眸子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令人琢磨不透,他煩躁地點燃一根煙,指間燃燒的香煙散發著陣陣煙草香味,抬手深吸一口。
修長白皙如藝術家般精致的手指優雅地彈了彈紅色煙頭上的煙灰,黑眸中夾雜了太多復雜難懂的信息,令安佳穎惴惴不安,以至於此時的她在他那能洞悉一切的幽暗深眸中無所遁形。
「寒,你怎麼了?」安佳穎被他推得踉蹌幾步,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紓寒沒有說話,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心中煩躁不已,冷冷地說了一聲,「你走吧。」
「寒,你就這樣趕我走?今天晚上能不能陪陪我?」安佳穎說著雙手像蛇一般纏繞在裴紓寒的脖頸上。
「我還有事,同樣的話我不想多說。」美人輕聲細語並沒有讓裴紓寒迷醉,拉下安佳穎的手往門外走去。
「寒,可是人家還有事沒有和你說呢。」今天好不容易上了一次門可不能就這樣的讓他給走了。
「什麼事?」裴紓寒面上雖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心中已然很是不耐煩。
「我聽說你的養父從國外回來了,我爹地的意思是能不能哪天有時間讓我們兩家人在一起聚聚?」她知道和裴紓寒的養父是裴紓寒最在意的人,他還是很滿意自己的,只要能得到裴紓寒養父的支持,那麼自己和裴紓寒的好事也不遠了。
裴紓寒沒有說話直直的看著安佳穎,眼珠子都不曾動一下。
裴紓寒平日裡就一副生人勿進的臉色,更不要說此時他莫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你看,安佳穎只覺得全身的寒毛全部都豎起來了。「怎,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說錯話了?」
「你很想見我養父?」
安佳穎看裴紓寒沒有生氣,心中一片歡喜,嬌羞的說道:「我還從未拜見過你養父,這次他回來我也是該上門拜訪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4:57
【86】青梅來竹馬去
清晨,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微風吹來,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
凌瑾瑜環胸靜立在高大的落地窗前,想著之前徐若蘭誣陷顧逸琛的鬧劇,陰晴不定的臉上盡是陰霾。
她的男人豈是這麼好誣陷的嗎?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她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要見你。」
電話接通,凌瑾瑜的聲音聽不清喜怒。
A市小有名氣的咖啡廳內,凌瑾瑜有些郁郁寡歡,徑自點了一杯咖啡,淺嘗即止,她很少喝這種提神卻傷胃的飲品,此時,咖啡的苦澀卻刺激了她的神經,令她清醒了許多,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徐璽姍姍來遲,額際微微冒出細密的汗珠,看了凌瑾瑜一眼,也不客氣直接在她對面落座。
「這件事你怎麼解釋?」凌瑾瑜開門見山,沒心思跟眼前的男人兜圈子。
徐璽揮手要了一杯苦咖啡,抽出紙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如果我說我對這件事根本不知情,你信嗎?」
凌瑾瑜冷哼一聲,顯然是不信的。
徐璽歎氣,「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當時我也找過你求你不要再抓著若蘭不放,可你不願意,所以我只能另選他法,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能坐視不理。」
凌瑾瑜捏緊了杯柄,神色冷凝,「所以你去找了南宮瑞?」
「我那也是被逼無奈,只要能救出若蘭,我什麼都願意做。」
凌瑾瑜冷笑,「看來,你是想和我對著干了,不想跟我繼續合作下去,還是你認為南宮瑞比顧逸琛的權利大,他能幫你得到更大的利益?」
徐璽神情尷尬的抿了一口咖啡,吶吶地道︰「我也是著了南宮瑞的道,哪會想到他竟然讓我妹妹給顧市長來這招。」
「她人現在在哪兒?」凌瑾瑜將背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捻著湯匙,輕攪拌著咖啡,神色自若。
徐璽一怔,目光躲閃,「我不知道。」
凌瑾瑜瞇起眼,「我希望你認清形勢,不要再執迷不悟。」
徐璽眼中帶著一絲乞求,無奈地道︰「你就不能放過她一次嗎?」
「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男人?」凌瑾瑜「叮」地一聲將湯匙丟在桌上,冷笑一聲。
徐璽無力地垂下頭,仿佛老了好幾十歲,再次抬眸,他的眼中已恢復了一貫地清明,「你想怎麼樣?」
凌瑾瑜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她又垂下眸子,斂下了眼中的情緒,令徐璽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莊主別急嘛。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希望你既然已經答應和我合作,就不要再三心二意再跟南宮瑞的人有瓜葛,下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南宮瑞有來往--」凌瑾瑜兩手撐上桌沿,湊近徐璽那張略顯驚慌的臉,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似笑非笑地警告,「你不但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還會承受你無法想象的後果!」
一把鬆開他的衣領,不再看向這個滿臉驚慌失措的男人,將幾張百元大鈔拍在桌上,邁著優雅堅定的步子,從容不迫的離開咖啡廳。
出了咖啡廳,凌瑾瑜一個人漫步在人行道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想。
一臉悍馬越野車停在她的身邊,凌瑾瑜轉首,車窗開啟,一張久違了的堅毅俊朗的臉出現在凌瑾瑜的眼簾。
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卻不失嚴肅,立體的五官刀刻般深刻,俊雋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悠遠綿長的微笑。
「真巧。」
凌瑾瑜見到顧天擎,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自從那次她被刺住院後,他來看望過寥寥幾次,之後她康復出院後就沒再見到過他,聽顧逸琛說他一向都待在部隊裡。
顧天擎笑笑,「上車,我送你。」
凌瑾瑜睫毛微顫,淺淺一笑,隨後自然地上車,坐在顧天擎的身邊。
「你,還好嗎?」顧天擎一手掌握著方向盤,轉眸看著這個直到目前為止依舊令他無法忘懷的女孩。
凌瑾瑜攥緊衣袖,淺笑,「很好啊,你呢?」
「就那樣吧,二弟他對你很好吧?」顧天擎眸光閃了閃。
凌瑾瑜點點頭,笑問,「他很好,你們一脈相連,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吧?」
顧天擎似羨慕又似黯然的勾唇,「是啊,我們三個中就屬他最沉穩內斂,也最執著於一件事,一個人,只要是他認定的,必然會拼盡全力去守護。」
凌瑾瑜聽著顧天擎對自己老公的正面評價,心中流過一絲驕傲地暖流。
「所以,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他,就要堅定信心,相信他,不要被任何事情動搖你們之間的感情。」因為她的愛對他而言一直都是求而不得的,現在他能給予就只能是深深地祝福了。
凌瑾瑜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知道,最近對阿琛不利的流言的確很多,放心吧,是非對錯我分得清,何況,我也相信阿琛對我的真心,也相信他不會被這件事打倒。」
他那樣一個聰明睿智,凡事都運籌帷幄的男人,怎麼會那些事情而影響呢?
靜默片刻,凌瑾瑜還是語氣真摯地說了聲,「對不起。」
顧天擎不以為意地笑笑,「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要看著你能和二弟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我也就放下了。」
聽他這麼說,凌瑾瑜也不由地暗罵自己,這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心思細膩的男人啊,自己對他怎麼就不來電呢?
「謝謝你,能讓你愛上的女人,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凌瑾瑜由衷地說道。
顧天擎苦澀地勾了勾唇,沒有再說話,而凌瑾瑜則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午後的A市有一絲恬靜的味道,也許是山清水秀的旅游之鄉,又盛產香甜橘子的緣故,空氣中總是浮蕩著那麼一股子淡淡的香甜之氣。
A市的道路不寬,卻也井然有序,來來往往的巴士像是五彩的盒子在街道上行走,私家車行走的道路並不擁擠,相比自己開車,這裡的人們更喜歡乘坐地下鐵或者地上的公共設施。
市政府
顧逸琛的辦公室設計的簡約大氣,配上幾處或或濃或淡的光亮,通透的落地窗折射進萬縷陽光,將室內綠植映得閃閃發光,染上了一層光暈,一切看上去難能可貴的舒服,再加上高層的視野況闊,在這裡工作的確很舒適。
凌瑾瑜不是第一次踏足這裡,美麗的眸子裡卻依舊難掩對這間辦公室的贊賞,唇瓣的弧度也微微拉高。
看著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依舊伏案工作顧逸琛,凌瑾瑜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完成工作。
凌瑾瑜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不由自主的凝視在那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合體的商務西裝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健壯身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卻無時不流露出矜貴淡雅的氣質,此時,聚精會神工作的他無形中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魅力。
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凌瑾瑜開始心跳加速,慌亂地別開眼。
「過來。」顧逸琛仿佛是抓到了偷腥的貓兒一般,眼中閃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對她招手。
她依言走過去,顧逸琛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緊緊摟住,勾唇一笑,「來多久了?」
「剛到,看你在忙就沒打擾你。」她凝著他淺笑抬眸。
顧逸琛挑眉看著她含笑的眸,「想我了?」
「瞎說,我只是順路……」凌瑾瑜被他看穿心事,俏臉一紅。
「口是心非的丫頭!」顧逸琛捏了她的鼻尖一下,眼中滿是寵溺。
凌瑾瑜難為情地一把拍開他不安分的手,「這是在辦公室呢,你別不分場合地亂發情。」
「我可什麼都沒做啊,還是你很想?我不介意回家滿足老婆哦!」他壞壞一笑。
盯著她俏臉嫣紅,分外誘人的嬌美模樣,他突然傾身,唇結結實實的吻上她的櫻唇,大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張嘴,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田龍著她口中的每一寸香甜,不讓她有任何逃開的機會。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熱情的火焰仿佛要將自己燃燒,連帶著她一起燃盡。
凌瑾瑜情不自禁的回應著,她的唇軟綿綿的,含在嘴裡,仿佛一碰就會化開。
「唔……討厭。」凌瑾瑜嬌媚地呻吟一聲,男人卻離開了她的唇,輕輕地啃咬過她的下巴,吻,一點點的順著她的脖子落到她光潔細嫩的胛骨上。
他在她的一點點的啃咬,親吻,聽著她慢慢迷亂的呼吸……
「隨處發情的傢伙!」凌瑾瑜輕輕地將他推開,有些嗔怒地望著這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男人。
「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新婚,自然是要做該做的事情了龍在邊緣。」顧逸琛摟緊她將頭埋在她的肩頭,「餓了沒,我帶你出去用餐吧?」
他不提她還不覺得餓,這一提起,竟然覺得有些餓了。
肚子很不適時的響了一聲抗議,囧的凌瑾瑜將頭埋進他的胸口,不敢抬起來。
顧逸琛看著嬌妻著可愛到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相攜走出大門,由於之前就將流言壓下去了,顧逸琛在政界一直是以清正廉明,潔身自好著稱,而且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官架子,很是平易近人,所以政府的工作人員對他一向很是仰慕敬重,自然那些流言都沒放在心上。
看到二人出來,都紛紛親切地打招呼。
「顧市長,這位是您的女朋友吧,真漂亮,與您站在一起可真是男才女貌,登對的很呢。」
「是啊,能讓顧市長看上的女孩可真幸福呢。」
「顧市長,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吃喜糖啊!我們可算是期待已久呢。」
眾人聚攏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顧逸琛正想說什麼,卻被凌瑾瑜捏了捏手心。
「放心吧,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喜酒喝。」顧逸琛知道嬌妻在擔憂什麼,溫文儒雅的笑笑,對眾人說道。
「那我們可等著吶!」眾人嬉笑著各自走開,不再打擾兩位璧人。
兩人相視一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好相處很可愛。
政府附近一家常菜館,老板顯然和顧逸琛是熟人,憨厚的老板看到顧逸琛帶著凌瑾瑜走進,笑呵呵地招呼著,粗著嗓門叫道︰「小顧,好久沒來了,這位是你的媳婦吧?好啊,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宜室宜家的好女孩,快請進!」
老板娘啪了老板的後腦勺一下,斥道︰「人家第一次來,說話別那麼大聲,小心嚇著人家。」
老板摸著被老婆拍痛的後腦勺,憨厚一笑,「我這不是高興嘛,還是第一次見小顧帶這麼水靈靈的姑娘來呢。」
凌瑾瑜聞言,挑眉,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擰了顧逸琛的後腰一把,湊近他,低聲問,「你以前帶過姑娘來?」
顧逸琛痛得虎軀一震,苦著一張臉解釋,「冤枉,除了你我可是從沒有帶過其他的女人來。」
「是嗎?」
凌瑾瑜對他的說辭不以為然,他英俊多金家世強,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我發誓,以前,現在,將來,我的心裡,身體都只屬於你!」
顧逸琛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瞟著愛妻不愉的臉色,對老板夫婦點點頭,拉著她的小手走向自己常去的雅間。
到了環境清靜整潔的雅間,凌瑾瑜輕輕推開他,做到靠窗的位置上。
「以後你要是敢背叛我,欺騙我,我會爆了你的菊花!」凌瑾瑜漠然地瞟了他一眼,撂下狠話。
顧逸琛菊花一緊,忍不住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娶了多強悍加重口味的女人啊!
「哪敢啊我!」顧逸琛底氣不足的說道,眸光微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中更忐忑了,猶豫了一下,開口。
「我的確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這時門外卻傳來輕輕地敲門聲,顧逸琛歎息一聲,看來的確不是時候坦白啊!
老板親自端著招牌菜走進來,寒暄兩句,才走了出去。
美食令人食指大動,凌瑾瑜本來就餓了,現在有愛情的滋潤,一頓飯下來吃的更香。
顧逸琛不停地幫她夾著她愛吃的菜,含笑看著她吃。
「對了,流言都壓下去了?徐若蘭現在怎麼樣了?」凌瑾瑜抬頭看他一眼問道。
顧逸琛優雅一笑,「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了,你還不了解你老公的能力嗎?還是想讓我晚上身體力行讓你深入體會一下?」
「沒正經!」凌瑾瑜俏臉一紅,斥了一聲。
顧逸琛拉著她的手,充滿愛意地凝著她,「傻丫頭,我愛你,所以我才時時刻刻想著你啊,要是不想,你還不該急了?」
他輕柔地撫過她的髮絲,溫柔的笑,涓涓暖流流進凌瑾瑜的心田。
凌瑾瑜不得不承認,顧逸琛的確很會說甜言蜜語,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中動容,可她還是不想讓他太過得意,嬌嗔道︰「哪裡學來的油腔滑調?」
「這叫情不自禁。」他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濃濃情意。
凌瑾瑜心中感動,她何其有幸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
「下午你是跟我回政府還是回家?」用過餐,顧逸琛突然問道。
「我還是回家吧,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給我『做』,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顧逸琛笑得曖昧,故意將那個做子咬得很重,「那夫人晚上洗白白,等著為夫來吃你吧。」
「你又想哪去了?流氓!」凌瑾瑜無語,瞪眼。
「我只對你有胃口。」顧逸琛邪笑著湊過去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粉嫩的紅唇。
「唔……痛!再胡鬧,晚上睡沙發去!」凌瑾瑜紅唇被他蹂躪地紅腫不堪,捂著唇,瞪著眼,羞臊地想這下她還怎麼見人啊!
「好了好了,我不動了就是,別生氣。」顧逸琛一聽,晚上沒「福利」,連忙將她摟在懷裡安撫。
下午,顧逸琛吩咐自己的專屬司機將凌瑾瑜送回御園,自己才回到辦公室。
而推開辦公室的門,卻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人。
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什麼的柔弱嬌美女孩聽到動靜,輕輕轉頭,在見到那尊魂牽夢寐的偉岸身影後,眼中難掩驚喜。
「琛哥哥!」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美眸盡是喜悅,那麼羞答答,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只是一個幻象而已。
顧逸琛好半天才想起來,眼前可人兒是誰,淺淡地微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淡漠疏離,「李小姐好。」
「琛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面對他的冷淡,李妙宜有些有著說不出的委屈,瞬間紅了眼眶,他竟然叫她「李小姐」,他對她竟如此生分了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5:11
【87】一對歡喜冤家
「你是李司令的千金,我自然記得,李司令讓我幫你安排在政府工作的事宜,你來了正好,我現在有空,幫你安排。」顧逸琛笑得溫潤而淡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李妙宜頓時語塞,單純的她哪是精明圓滑的顧逸琛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即使心中有萬般委屈和失望也發洩不出來。
「你有沒有工作經驗?或者有哪些特長?」顧逸琛越過她徑直走向辦公桌後優雅地坐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擊在厚重名貴的紅木辦公桌上。
「我,沒有工作過,爸爸說讓我跟在你身邊先學著……」
李妙宜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她抬眼看了座在高位,一身王者之氣的俊雅男人一眼,又慌忙將目光移開,生怕他拒絕,不知所措地紅潤小嘴緊張地嚅囁著,「琛哥哥,你放心,我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會好好學的,我知道你很忙……」
聽著她這番語無倫次的話,顧逸琛輕輕搖搖頭,卻也不想太過刺激她的情緒,半響後輕聲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讓你來政府上班應該是你父親的意思吧,如果你是真的想要體驗生活,我可以安排你跟著王助理學習工作,若是其他的,不好意思,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一句話,讓李妙宜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的慌亂緊張更加明顯了,沖過來唐突地抓住他的手--
「琛哥哥,你,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什麼意思,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工作的……」
「李小姐,你冷靜一下,我沒有責怪你,」大手被她尖利的指甲刺得皮膚生疼,顧逸琛幾不可見的蹙眉,不著痕跡的掙開了她的手,語氣再度放低放柔。
「琛哥哥……」盯著他不動聲色的掙脫開她的手,小手中還帶著他淡淡清爽薄荷香,片刻間卻只餘一絲餘溫,李妙宜心中一窒,水汪汪的眸子也瞬間黯淡下來,小時候他都是主動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到處去玩的。
現在卻如此嫌棄她的碰觸了嗎?
「李小姐還是跟著他們一樣稱呼我為顧市長吧,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李司令,就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顧逸琛仿佛沒有看到李妙宜眼中的受傷的神情,依舊淡漠疏離說道。
說完,按下內線電話,將王助理叫了進來。
「王助理,以後你就帶著李小姐工作吧,你們以後就是同事了,要互相關心幫助。」顧逸琛公事化的吩咐道。
王助理看了一眼這個嬌嬌柔柔的女孩,看到她的眼眶紅紅地,卻一瞬不瞬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上司看,心中似乎了然了什麼,擅於察言觀色的他點點頭。
李妙宜垂下被淚霧迷蒙都眸子,斂下了其中的落寞。
打發兩人出去後,顧逸琛苦笑一聲,伸手按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際,拿起鋼筆,繼續批閱文件。
夜,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天空藍的透明透亮,月亮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剛剛從東天邊升上來,就又羞答答地鑽進樹葉子裡藏起來。
當車燈在窗戶上閃過時,一直在廚房准備晚餐的凌瑾瑜連忙走了出來。
剛好走到玄關處,顧逸琛開門走了進來,將室外微涼的氣息帶了進來。
「回來了?」她柔情地上前,主動為她脫下外套,掛起來,儼然一副賢妻的模樣,看得顧逸琛眼中盡是寵溺。
「有沒有想我?」顧逸琛將公文包放好後,摟住凌瑾瑜,狠狠地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口,「我可是想了你一下午。」
「……」凌瑾瑜受不了他的肉麻,嘴角微微一抽,無言以對。
顧逸琛輕捏了她的鼻子一下,隨後認真說道︰「下午李司令的女兒來政府了。」
「那個對你想入非非的妙妙妹妹?」凌瑾瑜一愣,把玩著他胸前扣子的手指一頓。
顧逸琛滴汗,安撫,「早八百年的醋咱別吃了啊!」
凌瑾瑜歎氣,「嫁了一個招蜂引蝶的老公不知道是對是錯。」
「我只招惹你,好不好?」他呵呵一笑,被在乎的感覺還真不錯,回摟著她,幸福,卻從唇邊的笑意中洩露出來。
凌瑾瑜輕歎一口氣,「看來她對你真的是一往情深啊,你打算留下她了?」
「沒有辦法,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李司令,那就會為她安排好工作,我雖然會照顧她,但是我只會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照顧,你已經將我所有的愛都占滿了,沒有辦法再多出一絲一毫給其他的女人。」顧逸琛懷抱著她,低下頭,說完,親吻著她的額頭。
凌瑾瑜輕柔的笑著,「好了,餓了吧,先吃飯吧。」
「你親自下廚?」顧逸琛看著桌上四菜一湯,挑眉。
「怎麼?我下廚很奇怪嗎?」凌瑾瑜走進廚房端出碗筷,反問。
顧逸琛微微一笑,「我發現我娶到了一個寶。」
「還笑,早知道你這麼容易惹桃花,我才不會愛你呢。」凌瑾瑜錘了他一下,故意生氣道。
「你捨得不愛我嗎?」顧逸琛爽朗一笑,心情大好不說,甚至都想將她抱起來滿屋子轉圈,將她摟過來,用力親了一下。
「討厭!」凌瑾瑜滿臉通紅。
看著她美若紅霞的臉頰,顧逸琛心神搖曳,凝著她,滿眼愛意,「瑾瑜,我們去旅行怎麼樣?」
「旅行?」她微微疑惑,「什麼時候?」
「如果你同意,我們明天就可以安排行程,你想去哪玩,可以告訴我,我來安排。」顧逸琛只覺得自己總是愛不夠她似的。
凌瑾瑜想了想,「太突然了,你面臨的事情還有很多呢,裴紓寒和南宮瑞,徐若蘭他們都還不知道有什麼陰謀詭計呢,而且我想回凌氏了。」
次日,飄起了細雨,慢慢地雨更大了,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裊裊地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凌瑾瑜看著窗外的雨勢,心情也跟著陰郁起來。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凌瑾瑜一看來電顯示,笑了。
接起,正是白琉璃的聲音,「瑾瑜你來接我一下,我走不了,哦,別忘了帶錢包。」
凌瑾瑜一愣,只得答應了下來。
當她驅車趕到的時候,白琉璃正等在西餐廳裡。
見到好友來到,白琉璃有些委屈,「我好可憐,包包丟了,吃了東西才發現。」
「還好你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凌瑾瑜無語,想必她手機也丟了,只能用西餐廳的電話打給她求救。
「所以說,你是我的救星。」
凌瑾瑜伸出手指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的額頭一下,「你咋沒把腦袋給丟了?」
白琉璃可憐兮兮地偷瞄著她。
凌瑾瑜為她賣好單,兩人出了西餐廳,在玄關處撞上了一個人--
「小心。」凌瑾瑜扶住撞進自己懷裡的人。
對方穩住身子,連忙道謝,「謝謝你,沒撞疼你吧?」
四目相對,兩人皆心頭滑過一絲異樣。
凌瑾瑜下意識地鬆開對方,嘴角扯出一絲笑,「沒有。」
貴婦人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有一瞬間的恍惚,嘴裡喃喃自語,「好像啊……」
凌瑾瑜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便被白琉璃拉著向門外走去。
走出西餐廳,雨已經停了,白琉璃下意識的回頭,見那貴婦人還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
白琉璃用胳膊肘碰了碰凌瑾瑜,示意她往後看,「哎,發現沒,那貴婦人老盯著你看呢,怎麼,你們認識?」
凌瑾瑜順著白琉璃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回頭,神色淡漠的看了那雍容貴婦一眼,搖搖頭,「不認識,也許是我和她認識的人長得相像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白琉璃挑眉。
「像你這樣的一見如故,我寧願少來幾個。」白琉璃就是一個愛惹亂蛾子的麻煩精。
一句話,將白琉璃八卦的興致打擊得瞬間焉兒了下去。
上車後,凌瑾瑜才問道︰「最近忙啥呢,怎麼沒見到你?」
白琉璃一噎,沒好氣的說道︰「忙著和妖孽鬥智鬥勇呢。」
想起某人那光天化日之下暴打她小屁屁之仇,白琉璃貝齒磨得咯吱作響。
凌瑾瑜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被丘比特的箭給射中了?」
「屁!顧思遠那個殺千刀的混蛋,老娘要跟他不死不休!」白琉璃咬牙切齒的吼。
凌瑾瑜聽到「顧思遠」這個名字,挑眉,「想不到你們這對歡喜冤家,最後還是擺脫不了姻緣的糾纏。」
「呸,我就不信,就憑他還能擋住我的桃花運不成,姐要艷遇,艷遇!」白琉璃抬眸看向好友,「有沒有帥哥給我介紹幾個,趕緊地,姐急著呢。」
凌瑾瑜看著好友這對男人急吼吼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眉眼。
「就算你不喜歡顧思遠,那也不用委屈自己找男人吧?現在社會這麼復雜,小心被騙財騙色。」
「誰敢把姐怎麼樣?哎,就是因為信得過你才問你介紹的嘛。」白琉璃掐她的胳膊軟肉,不依不饒。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人家恐怕看不上你。」凌瑾瑜被她掐痛了,忍不住揶揄她。
果然,白琉璃一聽就像炸了毛的貓,咋呼起來,「姐很差嗎?說,是誰?本來我還沒啥興趣的,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見識見識了。」
「真的想見識?你確定?」凌瑾瑜嘴角噙著笑。
她倒是覺得逗弄白琉璃這丫頭還真的很有意思的,難怪顧思遠喜歡纏著她了,果然看著她炸毛,很有成就感啊。
「少廢話,本小姐見識一下是何方神聖這麼牛逼。」白琉璃肯定的點頭。
凌瑾瑜想著就算那個人和白琉璃做不成情侶,做朋友還是可以的,不如介紹他們認識,讓他們仨去鬧好了,鬧到最後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妾美不及妻。
凌瑾瑜拿出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沈大帥哥,有空沒,出來約會吧?」
此時的沈默正懷抱著美女好不愜意,突然接到凌瑾瑜的電話,有些回不過神來,「約會?和你嗎?」
「嗯哼,要不要來,我可是輕易不約人的哦。」凌瑾瑜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
「美女相邀,豈敢不從?」沈默應了一聲,約好地點,掛斷電話,打發了懷中的美人,跳上拉風的跑車,呼嘯而來。
這頭白琉璃看著和美男相談甚歡地好友,忍不住調侃,「要是我顧二哥知道你在外面勾搭帥哥,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凌瑾瑜不以為然的勾唇,「沒人說有了男人就不能有其他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圈子了吧,親愛的,要是你以後有了男人,他管你管的死死地,你會開心嗎?」
「那倒是,我以後的男人要是敢管東管西,姐定踹了他!」白琉璃深以為然。
凌瑾瑜嘴角抽了抽,早已見識了好友的強悍,也就見怪不怪了。
夕陽西下,到了約好的地方,正是海邊的一個露天餐廳,有各種海鮮燒烤,點上幾瓶啤酒,吹著涼爽的海風,很是愜意。
那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而有時,海水就在你的腳邊,輕輕絮語,海水滿盈盈的,照在夕陽之下,浪濤像頑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躍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一張邪魅妖嬈的俊逸臉龐,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放蕩不羈……
尤其是一身惹人注目的花襯衣,下著一條齊膝短褲出現的沈默邁著慵懶的步子走了過來。
白琉璃一見,猛地一拍額頭,看向好友,「就是他?」
凌瑾瑜疑惑好友的舉動,「是啊,怎麼了?」
「靠,比顧思遠還騷包!」
「……」凌瑾瑜額際落下汗滴。
這時,沈默已經緩步而來,凌瑾瑜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他,品頭論足,「嘖嘖,好花哨的裝扮。」
「呃,花哨嗎?我覺得這樣很襯我的氣質啊。這位美女是?」沈默將目光轉向將臉轉向一邊的白琉璃,「她怎麼了?」
凌瑾瑜輕咳兩聲,「呃……她,看到帥哥就害羞。」
「我才沒害羞!」白琉璃霍然轉過頭,反駁。
蒼天啊,大地啊,早知道這又是一個和顧思遠不相上下的妖孽騷包男,說什麼她也不會來了。
「這小姑娘很有個性喲,你好,認識一下,我叫沈默,小姑娘貴姓?」沈默一臉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模樣。
卻看得白琉璃背脊發毛,她可以確定這又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腹黑高手。
「你們聊吧,我去洗手間。」白琉璃可不想再招惹一個和顧思遠一樣的男人,借口離開,不願意和他們混在一起。
沈默挑眉,手指若有所思地磨蹭著光潔性感的下巴,看著白琉璃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的朋友貌似不並不待見我啊,我這麼帥的哥,竟然被嫌棄了,真受打擊。」
凌瑾瑜呵呵一笑,「沒事兒,她就是害羞,熟了就好了。」
她哪會不知道好友心裡的在想什麼呢,不過,為了好友的幸福著想,她倒是不介意加一把火。
白琉璃最終還是選擇回來,她覺得自己太心虛了,怕什麼啊,不就是個男人嗎?可不能讓好友看笑話!
重新落座,白琉璃就淡定多了,忽視掉沈默那張妖孽臉,和對方倒是相談甚歡。
這個時候,凌瑾瑜的手機響起。
白琉璃忍不住促狹地調侃好友,「怎麼?顧二哥來查崗了?」
下一秒凌瑾瑜的一句話就讓她樂極生悲了,只聽好友皮笑肉不笑地將電話遞給她,「讓你失望了,被查崗的貌似不是我。」
白琉璃心中一凜,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臉龐,跳出老遠,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接!」
手機鈴聲持續的響著,似乎很有耐心和她耗下去。
凌瑾瑜將手臂又向白琉璃伸了伸。
白琉璃沒好氣地嚷,「說我不在。」
凌瑾瑜心領神會,按下接聽鍵,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琉璃說她不在。」
白琉璃哀嚎一聲,遇人不淑啊!她怎麼會有這樣笨的好友。
一把奪過凌瑾瑜手中的手機,二話不說的掛斷。
沈默雙手環胸,饒有興味都看著眼前這一幕,並不發表任何言論,只不過眼中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
不一會,手機又再度響起。
白琉璃正不耐煩都想將手機搶過來扒掉電池,卻被凌瑾瑜早一步按下接聽鍵。
「阿遠啊,我們在沙灘這邊,你過來吧,一起聚聚。」凌瑾瑜眨巴著眼兒,看著一臉郁悶地白琉璃。
「幹嘛要那討厭的傢伙來破壞氣氛,我不想見到他。」白琉璃黛眉蹙起,似乎很不想見到那個男人,跑到浪花朵朵地海邊踩水玩去了。
凌瑾瑜疑惑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這丫頭到底和顧思遠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讓白琉璃如此苦大仇深?
「你姐妹很有意思。」沈默就著酒瓶瓶嘴豪爽地喝了一口啤酒。
凌瑾瑜挑眉,「我看是你對她有意思吧?」
「她不是有男朋友嗎?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可沒有奪人所愛的嗜好。」沈默氣定神閒。
凌瑾瑜深思,這顧思遠和白琉璃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凌瑾瑜搖頭一笑,「我看是冤家還差不多。」
沙灘另一頭傳來一陣喧嘩聲,凌瑾瑜知道,這一定是顧思遠高調登場了,以顧家三兄弟出色的容貌,每次都是眾人的焦點。
而當他緩步走來時,凌瑾瑜才看清,來的不止是顧思遠一個人,與他並肩而行的還有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5:25
【88】不分青紅皂白
凌瑾瑜怔怔的看著那道熟悉偉岸的身影越來越近,這個男人啊,總是那樣令人不由自主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的魅力。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溫潤而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薄唇漾著另人炫目的笑容。
他只著雪白的亞麻襯衣,西裝脫下隨意掛在手臂上,修長筆直的雙腿邁著優雅自如的步伐,他一手拉鬆領帶,一手自然地牽起呆愣地看著他的小嬌妻的手,「怎麼,見到老公很意外?」
凌瑾瑜垂眸看著被他寬厚乾燥的大手包裹的手,答非所問,「你怎麼會來?」
「我打你電話總是占線,後來接到阿遠的電話他說你在海邊,我就跟他一起來了。」顧逸琛淺笑回答,復又酸溜溜地說道︰「原來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約會啊。」
凌瑾瑜白他一眼,「原來你是來捉奸的。」
顧逸琛曖昧地捏緊她的小手,笑而不語。
「嫂子,二哥他現在心裡只有你,不看緊了怎麼行。」顧思遠揚起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你把琉璃怎麼了?她似乎對你抵觸的很吶。」凌瑾瑜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思遠。
顧思遠俊臉一閃過一絲窘迫,摸了摸鼻子,「她就是愛鬧別扭,大驚小怪。」
目光瞥見那小人兒和另一個男人相談甚歡的一幕,桃花眼瞬間暗沉下去。
凌瑾瑜和顧逸琛見此,相視一笑。
三人走過去,凌瑾瑜為他們互相介紹認識。
顧逸琛見到沈默挑眉,「想不到我家瑾瑜竟然有這麼大名鼎鼎的朋友,幸會!」
話語中卻難掩酸味。
沈默不以為意地笑笑,看著凌瑾瑜伸手掐了顧逸琛一把,莞爾。
而,顧思遠卻直接一把將白琉璃拉入懷中,瞪眼,「膽肥了啊,竟敢不接我電話?」
「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理你?」白琉璃在顧思遠懷裡不安的扭動著,毫不掩飾對他的抵觸。
顧思遠無奈,手臂箍緊懷裡的人兒,「別鬧,我向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別介,顧三少的道歉小女子可無福消受!」白琉璃不為所動。
顧思遠覺得這個丫頭片子就是他的克星,搖頭歎息。
幾人落座,點了極品冰鎮啤酒,配合著風味燒烤,倒也格外愜意。
或許是兩人的個性和氣質比較相近,顧思遠和沈默倒是一見如故,很快就聊到一塊兒去了。
顧逸琛卷起衣袖,手中拿著一根烤的金黃,香氣四溢的魷魚串,伸到凌瑾瑜的嘴邊,眸光溫柔。
凌瑾瑜一怔,對於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有些許羞澀,但在他溫柔地眼神下,微微啟唇,輕輕咬掉一個小魷魚塊。
白琉璃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大秀恩愛,嘟起嘴,「要不要這麼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啊!」
凌瑾瑜笑,「這還有兩個優質帥哥呢,只要你願意,隨便哪一個都能撫慰你孤寂的心靈。」
白琉璃見兩個聽到凌瑾瑜的話突然停止交談,轉頭看向她的兩妖孽男,拿起盤子裡的一只烤串,咬了一口,「他們太優秀了,小女子可高攀不起,況且他們也不是我的菜。」
不是白琉璃口中的菜的兩男聞言,各有所思。
顧思遠有些鬱卒,看來這丫頭還對那打她屁屁的事心有芥蒂啊。
而沈默興味的挑起眉,想不到今日竟然遇到了一個對他的才貌不屑一顧的女人,這可真有趣!
凌瑾瑜搖頭失笑,心知自己這個好友別扭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說,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
顧逸琛攥緊凌瑾瑜的手到海邊漫步踩浪花,白琉璃不想和這個兩個男人呆在一起,也想跟去,卻被顧思遠一把拉住,「人家二人世界,你去當電燈泡嗎?」
「來來來,我們喝酒猜拳。」沈默招手,為兩位各開了一瓶啤酒。
「還是你不敢和我們喝?」顧思遠趁熱打鐵。
「誰怕誰,喝就喝!」白琉璃不服氣地瞪圓了眼兒。
火紅的夕陽浮在海平面上,給美麗恬靜的大海抹上一層玫瑰色。
「喜歡這裡嗎?」顧逸琛脫了鞋子,卷起褲管,牽著凌瑾瑜的手踩在綿軟的沙灘上。
凌瑾瑜點頭,任由帶著鹹味潮濕的海風迎面拂過她臉,肆意撩起她的長髮。
「那我們就在這住幾晚怎麼樣?」他伸手撫摸著她飛揚的青絲,眸光清潤。
凌瑾瑜一怔,轉頭看他,「在這住?」
「那邊有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開的旅館,環境清幽,為人也熱情,其實我早就想帶你來了,可惜,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給忙忘了,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我早該帶你來了。」
「海戀」是海邊的幾家旅館之一,老板是他的同學嚴謹,嚴謹做得一手別具風味的中西菜餚。
之所以取這麼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是因為嚴謹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友。
說曾經,是因為他的女友已經過世了。
傳聞,五年前的某天嚴謹為她的女友在海邊慶祝生日,沒想到那天突然漲潮,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友因為擔心兩人的安危導致心臟病發作猝死。
而這個專情的男人為聊表他深愛女友之心,不但在海邊開了這間旅館夜夜對著帶走女友生命的大海思念,並至今未娶。
每次他來這裡用餐,聽好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說著他的女友有多漂亮,多溫柔,兩人有多麼幸福,現在愛人不在了,他卻還沉浸在自己營造出的假象世界裡。
雖然讓人心酸,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靜靜聽著顧逸琛低沉好聽的聲音講著嚴謹和他早早就煙消玉殞的女友的愛情故事,凌瑾瑜感慨萬千。
「想什麼這麼入神?」顧逸琛見她靜默不語,屈指刮刮她的鼻梁引她回神。
凌瑾瑜嗔怪的斜睨他一眼,卻是笑了笑,將頭往他肩上靠。
「我只是突然想起嚴謹的故事,也好羨慕他的女友,雖然她離開了,但她一直活在嚴謹的心裡。」
「人死不能復生,活在他心裡又如何?她死後一了百了,任何思想感官都不再有,根本就不會知道她死後嚴謹是否為他終身不娶。」這樣現實的評論讓凌瑾瑜蹙眉,有些不服氣的嘀咕,「你大概沒嚴謹十分之一浪漫,如果我要是不在了,你也許會像嚴謹那樣……」
話未說完就被顧逸琛用嘴封緘,語氣堅定,「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有那種可能發生。」
凌瑾瑜失笑,「人生自古誰無死,你呀。」
海戀的生意一向很好,除去老板嚴謹的那段淒美感人的愛情故事吸引著遊客外,嚴謹的風趣好客和熱情周到也是眾多遊客選擇海戀的原因,加上傍晚的海邊海風吹著很是涼爽愜意,來海邊的遊客一增多,自然海戀的生意也更加好。
所以當顧逸琛帶著凌瑾瑜來到海戀時,裡面已經人滿為患。
「阿琛你來了,快請進。」
嚴謹向顧逸琛打招呼,黑眸隨即落在凌瑾瑜身上,眉一挑,轉向凌瑾瑜,「你男朋友?」
凌瑾瑜有些羞澀地笑,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聽身邊的男人搶先霸道地說道︰「現在我是她老公。」
凌瑾瑜和嚴謹皆是一怔,凌瑾瑜伸出小手責怪地錘他,「不是讓你別公開嗎?」
「你老公我拿不出手?」顧逸琛不悅。
「好啦,我都餓了。」凌瑾瑜笑著轉移話題,她覺得這男人自從結婚後就越來越別扭了。
嚴謹嘴角噙著笑看著小兩口爭執不下,眼中滿是羨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掠過一絲思念寂寥。
「還有房間嗎?我們想在這住兩天。」顧逸琛突然說道。
「樓上還有一間情侶套房,我帶你們上去吧。」嚴謹笑著說道。
樓上的情侶套房窗口面朝大海,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整片海景,還有呼吸你滿滿屬於海洋的氣息,在這樣的環境下用餐,實在是一種享受。
凌瑾瑜坐下來,顧逸琛寵溺地看著嬌妻點了一大堆食物,清蒸,紅燒,油燜,煎炸,燒烤一樣不少,也不制止,一貫縱容的態度,即使凌瑾瑜把店裡所有的食物都要了,他也無所謂,只要她喜歡。
反倒是身為老板的嚴謹見她還在點甜點,終於忍不住開口,「會不會太多?浪費食物和金錢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軍婚之這個殺手無節操。」
凌瑾瑜一愣,顧逸琛笑,「阿謹,我每次來你都這麼說,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老板。」
但凡做生意的不都是希望顧客點的越多越好,以賺錢為目的麼?
嚴謹卻是例外,總是擔心顧客把他店裡的東西全吃光一樣,連他店裡的員工在他的影響下在客人點餐時會提醒不要點太多,以免浪費。
也許就是這種人性化的習慣,倒使得他店裡的生意異常火爆,是其他幾家比海戀高級許多旅館遠遠無法比擬的。
用過餐,小兩口下樓去找白琉璃他們。
在沙灘上卻遇到了三個令他們分外意外的人。
裴紓寒在前面緩步走著,身邊還有一個雍容貴氣的中年貴婦,貴婦人手臂上挽著一個妙齡女孩,那正是安佳穎。
裴紓寒見到二人,腳步一頓,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巧遇,神色詫異。
讓凌瑾瑜感興趣的倒是被安佳穎挽著手臂的貴婦人,因為這個貴婦人正是她之前和白琉璃在咖啡廳不小心撞到的那個。
麥曦也沒有想到世界這麼小,他們還會再次相遇,有些怔愣地看著凌瑾瑜和顧逸琛。
「舅媽,表妹?」顧逸琛見到貴婦人和安佳穎,有些訝異,尤其是對貴婦人的到來感到意外。
「阿琛,竟然長這麼大了,多年不見,聽說你當了市長,不錯,虎父無犬子。」麥曦將目光從凌瑾瑜的身上轉移到侄兒的身上,贊賞的笑著。
「二表哥,你不會介意我又來打擾你吧?」安佳穎眨巴著亮晶晶的眼兒,笑得調皮。
「自然不會。」顧逸琛寵溺地對安佳穎笑笑,隨即對麥曦說道︰「舅媽既然來了A市,怎麼沒有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去接您啊,母親很想你,見到您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我想來就來了,也不過是臨時起意,佳穎也常讓我出門多走走,這不就來了。」麥曦溫婉的笑著,語氣溫和,「這位是你女朋友嗎?聽佳穎說一向眼高於頂的你找到了心儀的女孩,說的就是她吧,恩,不錯,你的確很有眼光。」
麥曦又將目光投向凌瑾瑜,那炙熱的目光仿佛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這樣的感覺令凌瑾瑜心中有些異樣滑過,想抓住,卻無法捉摸,禮貌地笑著朝麥曦點點頭,將視線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裴紓寒的身上。
「好巧。」凌瑾瑜昂首對裴紓寒打招呼。
裴紓寒勾唇一笑,目光莫測地在她和顧逸琛之間游移,「是挺巧的。」
凌瑾瑜想起之前裴紓寒大膽向自己表白的舉動,有些不自在,笑笑算是敷衍過去。
可裴紓寒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突然說道︰「難得遇到,一起吧?」
凌瑾瑜猶豫不決,卻聽一直沒有開口的貴婦人看著她,微笑著說道︰「我們可是一天遇到了兩次,算是緣分,想不到你和阿琛關係匪淺。」
顧逸琛牽起嬌妻的小手,「我們還有其他的朋友,不如都叫來,人多熱鬧。」
見眾人都沒有反對,顧逸琛帶著凌瑾瑜去另一邊叫白琉璃他們仨兒,裴紓寒他們先去找位置了。
當小兩口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卻見白琉璃紅著臉,滿臉羞憤!
凌瑾瑜難掩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好友到來,白琉璃的臉更紅了,鼓著腮幫不說話。
不得已,凌瑾瑜只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另外兩人。
見到兩人凌瑾瑜臉上的表情更驚異了,瞪著眼看著兩個俊美不凡的男子皆鼻青臉腫的模樣,大惑不解。
「你們怎麼怎麼受傷了?誰幹的?」顧逸琛濃眉蹙起。
「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色胚,竟然敢非禮我的女人,真是活膩歪了!」顧思遠氣憤難平,凶狠的瞪著沈默。
凌瑾瑜更疑惑了,沈默怎麼會做這種丟分的事,不應該啊。
「其實也沒什麼啦,不怪沈先生,是一只毛毛蟲掉進了我的胸口,我最怕這種東西了,嚇得都不敢動彈,沈先生才幫我弄出來的,剛好顧思遠走過來看到沈先生對我……就打起了起來,是顧思遠大驚小怪誤會了,反而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周圍的人都知道了,我臉都被丟盡了!」白琉璃越說臉色愈紅,瞪著顧思遠的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弄清楚原由,凌瑾瑜和顧逸琛對視一眼,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烏龍鬧得……
「怎麼會有毛毛蟲?」凌瑾瑜蹙眉。
「傍晚蚊子多,風一吹什麼東西都能吹過來,並不稀奇。」顧逸琛耐心地解釋,嘴角卻噙著笑。
沈默也有些尷尬,指尖輕撫著嘴角的血絲,誠摯的說道︰「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向白小姐道歉。」
「不怪你,你本意是好的,只能怪這個傢伙太小題大做。」白琉璃大氣地擺擺手,不甚介意,看著沈默臉上的傷,眼中難掩愧疚,「你的臉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一旁的顧思遠見白琉璃看都不看也同樣受了傷的他一眼,反倒關心沈默的傷勢,一股鬱結的火氣積壓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
沈默本來想著說「不礙事」的,可又不想便宜了使他平白吃了皮肉之苦的顧思遠。
「顧先生果然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世家出身,沈某甘拜下風!」
白琉璃一聽,心中越發愧疚了,「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我帶你去看傷吧。」
沈默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搖頭,「其實也沒什麼,我雖然打不過顧先生,但這點小傷還是沒放在心上。」
顧思遠看著沈默惺惺作態,冷笑一聲。
卻被白琉璃正好看到,沉著小臉的吼道︰「還笑?你把人打成這樣還不知悔改,趕緊道歉!」
顧思遠厲眸一瞇,「你要我給他道歉?」
「對,趕緊道歉!」白琉璃不依不饒。
「白琉璃,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你眼瞎了嗎?沒看到我也受傷了,你關心過一句嗎?想要我道歉,沒門兒!」顧思遠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低吼。
白琉璃蹙了蹙眉,不明白本來就是他的錯為什麼反而比她更冒火,心中火氣更大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先動手的,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顧思遠冷嗤一聲,「我看是你鬼迷心竅被這個小白臉迷住了才是吧,哼,不知廉恥竟讓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摸你的胸,你很享受是不是?」
「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都愣住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5:38
【89】悄悄地偷吻他
「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都愣住了!
白琉璃眼含淚光,瞪著顧思遠白皙俊臉上自己狠狠印上去的清晰五指印,咬緊牙關,「顧思遠,誰都可以這麼說我,就是你不行!」
顧思遠輕輕地抬起手指拂去嘴角流下的血絲,瞇眼,冷鬱一笑,「白琉璃,你好,非常好!」
冷冷地看了沈默一眼,腳尖一轉,頭也不回地離去。
白琉璃看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心中像被挖空了一般令人痛得窒息,垂落的發痛發麻的小手也在微微顫抖。
這樣也好,這不是一直希望的結果?現在他終於離開了,不會再來糾纏著她了,自己該高興才是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心卻痛得那樣難受?
一只手牽起白琉璃不停顫抖的手,握緊,似乎再給她力量。
凌瑾瑜歎息一聲,「如果心裡難受就去追上去,隨著自己的本心才是最正確的。」
「不用了,這樣也挺好的,真的。」白琉璃垂下眼瞼,不動聲色的從好友手中抽回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故作輕鬆扯出一絲僵硬的笑。
沈默瞇起眼,面無表情的看著白琉璃和顧思遠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暗芒。
顧逸琛雙手悠閒地插在褲袋中,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不置一詞,他覺得感情這種事,事關兩個人,外人插手不了,他也不是沒有覺察到沈默的唯恐天下不亂,卻也沒有多加阻擾,愛情也需要推動助力的不是嗎?
他和顧思遠白琉璃一起長大,早已看不慣他們這樣溫吞了多年還原地踏步的感情,有外部動力其實也挺好的。
「你倒好,在這看熱鬧,怎麼也不勸勸?那可是你弟弟。」凌瑾瑜不滿地瞪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公一眼。
顧逸琛伸手攬過嬌妻的腰際,「這種事,只能讓他們自己去慢慢體會發現彼此的感情,外人插手只會越幫越忙。」
凌瑾瑜細細一想,似乎真的是這麼個理,一把拉過一臉沮喪的好友,豪氣地說道︰「走,喝酒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醉不歸!」
白琉璃甩開心中的煩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是,及時行樂才是王道,沈先生一起來吧!」
「以後叫我阿默就好了,叫沈先生多生分啊,不都是朋友了麼,今天是我不好,搞得你和顧先生不愉快了。」沈默歉意地笑笑,自然地說道。
白琉璃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底的性子,擺擺手,一笑而過。
三人回到裴紓寒那一桌,各自點頭打招呼,落座。
裴紓寒和麥曦見到凌瑾瑜到來,目光依舊不能從她身上移開,安佳穎疑惑地問道︰「媽咪,你幹嘛老對著二表嫂看啊?」
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一直將目光黏在凌瑾瑜身上的未婚夫裴紓寒一眼,心下泛酸,刻意將凌瑾瑜稱呼為二表嫂,她不知道的是,她叫這聲二表嫂是名副其實,只是眾人都不知道罷了。
麥曦一怔,尷尬地輕咳兩聲,「咳咳,我只是覺得凌小姐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而已。」
安佳穎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麼故人啊?怎麼沒聽您說過?」
「那個人……或許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是我奢望了。」麥曦眼中難掩憂傷,黯然地說道。
凌瑾瑜和顧逸琛相視一眼,對麥曦的話有些迷惘,不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在她心中占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定然不是一般的故人那樣簡單吧,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們也不便多問。
「二表嫂,你和我二表哥真的很相配呢,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候我一定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你們!」安佳穎笑得甜美,眼角的餘光卻下意識地瞟向一旁的未婚夫。
裴紓寒垂下眸子,斂下了其中的暗沉風暴,拿起酒杯,一口而盡,顧逸琛敏銳地注意到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緊緊地,骨節發白。
麥曦欣慰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對,滿意地點頭,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
「到時候自然是會告知的,放心吧!」顧逸琛微微一笑,魅惑眾生。
安佳穎如釋重負,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伸手為裴紓寒體貼的夾菜,「寒,多吃點菜墊墊,空腹喝酒容易醉,對胃也不好。」
裴紓寒看著自己面前的碗中堆積成山的菜餚,眼中隱暗,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動筷子。
凌瑾瑜在心底歎息,看著兩人的互動,其實裴紓寒一直都不知道,安佳穎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執著的對象從來就不該是她。
「凌小姐出生在A市?」麥曦突然又再次問道。
凌瑾瑜沒有想到麥曦還會再問她,愕然地點點頭。
「凌小姐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以前夭折的一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有你這麼大了。」麥曦眼底浮現淡淡憂傷,可見她真的很在意她口中那個早夭的女兒。
凌瑾瑜覺得突然有些心煩氣躁,壓下心底的莫名躁動,輕聲安撫道︰「人死不能復生,要是她知道您至今都這麼掛念她,她會高興的,但是她也不會走得安心。」
「你是好孩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離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麥曦眼中淚光閃爍,唇瓣緊咬。
凌瑾瑜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悲劇已經造成,現在再來悔過又有什麼用?
小手被桌子下的一只大手包裹,她轉首抬眸,不意外地鑽進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那清澈的眸子在燈光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的身影。
顧逸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握著她手更緊了些,似乎在說,一切都有他,什麼都不用多想。
凌瑾瑜心下動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有他,真好!
白琉璃一個勁兒地拽著沈默喝酒,沈默無奈,心想弄得她心情不好他是罪魁禍首,自然得捨命陪君子,哦不,應該是捨命陪女子。
「阿默,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很好色啊?」白琉璃醉眼朦朧看著對面的沈默。
沈默嘴角聞言,嘴角抽了抽,還是耐心地解釋,「男人對美女都是以欣賞的眼光看待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這個道理。」
白琉璃蹙眉,「那為什麼他總是有那麼多女人?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沈默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虛,怎麼覺得她這是在說他,雖然他的女人女人也不少,不過都是主動送上門來的,應該說是他被她們占便宜才對,他只是配合,滿足她們的需要而已。
高富帥也很煩惱有木有!
「放屁!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白琉璃幾杯啤酒下肚,腦子暈暈乎乎的。
沈默無語,歎口氣,「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他為什麼要那麼說我,還將我說得那麼不堪。」白琉璃伏在桌上,抽泣起來。
「其實,這只能說明那個男人是在乎你的,不在乎你的男人是不會理會你的。」沈默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輕聲說道。
白琉璃抬起頭,淚眼迷蒙地盯著他,「真的嗎?」
「我也是男人,相信我沒錯的。」沈默由衷說道,繼而轉頭看向顧逸琛,「她喝醉了,如果信得過我,我送她回家吧。」
顧逸琛對他並不了解,轉頭看向凌瑾瑜,「你看呢?」
「嗯,也行吧。」凌瑾瑜倒是了解沈默,放心將好友交給他,應予了。
沈默站起身向白琉璃走過來,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一雙手卻早他一步將白琉璃扶起緊摟在懷中。
「不勞駕沈先生了,我的女人我可以照顧。」說話的正是放不下白琉璃去而復返地顧思遠。
突然落入熟悉的麝香香味的懷抱,令白琉璃下意識的反手摟緊了他的勁腰,頭靠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嘴裡呢喃著,「阿遠……」
顧思遠聽見她的呢喃,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正主來到,凌瑾瑜鬆了一口氣,這下她可以放心了。
沈默收回手,眼中滑過一抹失落,下一秒,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風度翩翩。
眾人看著顧思遠二話不說打橫抱起醉醺醺地白琉璃向自己的座駕走去,便回過頭,繼續寒暄。
凌瑾瑜今天吃得有點多,也多喝了幾杯,頭暈乎乎的,見白琉璃也走了,湊近顧逸琛,輕聲說道︰「阿琛,我頭有點暈,也想回旅館休息了。」
顧逸琛聞言,放下酒杯,「好。」
夜色如水,人如水。
美麗的海岸將整個旅館溫柔的環繞,夜色下,白色的建築物群就像是童話世界般充滿了夢幻色彩,星星點點裝飾著更加炫麗的夜晚,
剛剛沐浴後的凌瑾瑜身著白色的細紗睡裙,緊緊地站在可以觀景的陽台上,月光披灑在一襲烏黑的長髮上,形成美輪美奐的光暈,美得更似月光女神一般。
下一刻,她感到腰間一熱,身子落入一個健碩溫暖的胸膛之中。
「看什麼呢?」
剛剛沐浴後的顧逸琛來到她的身後,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際處,鼻息落下後,貪婪地吸食著來自她身上的清雅之香。此時此刻的凌瑾瑜帶給他的是另一種異樣的情愫,淡淡地如絲般縈繞在心間。
「海邊的風景真的很美。」凌瑾瑜眺望著波濤洶湧的海平面,大海是孕育生命起源的地方,也是地球上占地面積最大的地方,更是令人敬畏的所在。
顧逸琛收緊了環繞在她腰際的手臂,高大挺拔的身軀與柔弱嬌小形成鮮明對比,他健碩的身軀禁錮住她冰涼如水的身子,隔著薄薄地睡裙,他身體力行地描繪著她曼妙的身段。
「很晚了。」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大手探向她的衣襟處,透明的紐扣在他的大手間散發著輕盈的光彩,隨著大掌的下移,扣子也一粒粒解開--
「別……」凌瑾瑜心跳隨著他的動作猛然加速,小手剛要護住坦露在外的肌膚時,被顧逸琛攔了下來。
雪白的衣裙悄然落至腳背處,一尊美麗精致的女性軀體讓他窒息。
「唔……」凌瑾瑜咬緊唇瓣,昂起頭,感到一股巨大的熱浪襲過,慢慢地,自己的意識在迷失。
顧逸琛的眸光開始變得暗沉,幽黑--
他將她打橫抱起,惹來她一身驚呼,將她放在大床上,炙熱的鼻息落在他的唇邊。
「親愛的寶貝,我會很溫柔的。」話音剛落,他便難耐的落下薄唇,盡享她唇瓣間的芳香和甜美。
寶貝?
凌瑾瑜的心湖泛起道道漣漪,就像被投下的巨石一般,時時刻刻都無法停息……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美好,白皙而又透著粉紅的水嫩肌膚。
顧逸琛下腹一緊,決定再也不壓制自己的欲念,他隨即低下頭……
她再也無法抗拒一陣陣襲來的快感,沉淪在他的懷抱裡。
「睜開眼看著我。」顧逸琛粗噶而又低沉的嗓音傳來,親暱的用鼻尖輕點他的鼻尖,熾烈的氣息盡數噴在她臉上。
凌瑾瑜喘息著,一雙如水的眼眸裹著琥珀色的迷離望進了顧逸琛那雙欲紅的眼眸之中。
顧逸琛幽沉的眸子閃著贊歎,略顯低沉的嗓音勾著魅惑,輕聲歎息,「老婆,你真的好。」
他沉下健壯的身軀,引來女人誘人的嬌吟,男人和女人肢體交纏,重復著原始的旋律,昏暗,驟然到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樓下一抹寂寥修長的身影,望著那點著昏暗燈光的窗戶靜立了很久,腳邊的沙地上留下一只只燃盡的煙蒂……
海邊的清晨是可愛的,暖暖的日光如一抹情人的手般輕撫旅館的每一次角落,輝芒落下後,留下一灘美麗的光圈,細細地鋪撒在純淨的白色地毯上。
但一抹陽光親吻在凌瑾瑜熟睡的小臉上時,只見她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輕顫幾下,悠然轉醒--
清澈如水的眼眸就像浸泡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散發著初醒的迷離美感。
「嗯……」她下意識地輕吟一聲,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便能感覺到全身如散了架似的。
這都是拜顧逸琛這個男人所賜,他就像欲求不滿的暴君一般發狂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那樣強悍的力量讓她每每想起都會感到後怕。
凌瑾瑜剛要翻身,卻一下子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腰間的那一股力量,她回眸望去,躺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在糾纏了她一夜後,終於得到滿足,沉入夢鄉。
她輕輕地翻轉身來,看著熟睡中的顧逸琛。
薄薄地唇,滿足地輕揚著。
好看的眉眼,也輕鬆舒展著,別有一番魅惑的味道。
可是,他的長臂霸道地攬在她的腰際,以全然占有的姿勢。
輕歎一口氣,她伸出纖細如蔥的手指,細細地沿著雕刻般的輪廓描繪著他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絲暖意。
冷靜的眸仔細掃過她臉上的每一次細節輪廓,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像他這樣屬於天之驕子般的男人,竟然就屬於了自己,連她自己都宛如夢中。
凝神看著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心一動,主動吻上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想著想著,凌瑾瑜感到心跳加速,就像偷腥的貓兒一般緊張。
一顆小腦袋漸漸靠近了顧逸琛熟睡的臉,他的薄唇輕抿著,呼吸平緩而穩健,就這樣算是偷襲嗎?
反正他們是合法夫妻了,怕什麼?
這樣想著,她的心安定了許多。
柔美的唇輕輕吻上他的唇,那種溫暖的氣息令她感到怦然心動,不由得閉上雙眼,從來不會主動接吻的她很顯然技術有些笨拙。
恩,原來掌控主動權,偷吻一個男人的感覺是這麼好啊,尤其是長得超帥的男人,簡直是享受嘛!
她學著他平時的樣子,用舌尖來勾勒他的唇形。
極其投入的凌瑾瑜沒有發現。此時顧逸琛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笨拙都偷吻自己的小嬌妻,卻絲毫不動聲色,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她這樣可愛的一面引起她心中的一圈圈漣漪散開。
片刻後,凌瑾瑜覺得滿足後,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的眸光猝不及防的對上顧逸琛興味異常的眼眸。
「啊--」
凌瑾瑜陡然睜大了眼睛,慘叫一聲逃離了他身邊,下一刻,她死死地掩住了唇。
顧逸琛支起身子,含笑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看著眼前滿臉通紅的大膽女人,健碩的身子悠閒的依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你、你欺負人!」她伸出蔥白玉指指向顧逸琛,眼神極為不自在,她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句控訴性的話令顧逸琛哭笑不得。
「剛剛欺負人的好像是你吧。」
他促狹地揚聲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清晨聽起來有著令人心悸的慵懶。
「剛剛是誰像色女一樣……」
顧逸琛的話還未說完,凌瑾瑜迅速上前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准說!」
丟死人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醒著的,早知道就不偷吻他了,現在怎麼辦?他一定在心底笑死她了吧?
看著嬌妻臉上不斷變幻的表情,他也不難想到她心中的想法。
這個女人清冷倔強,總是一副對什麼事情都冷靜自持的態度,但心思卻單純的如同白紙一般,雖然有時候為了自我保護會有些小心機,但在這個世態炎涼,人心叵測的世道裡,太過單純的人,只會是炮灰而已,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所以並不在意她的心底有小心機。
「你發誓不許說出去!」凌瑾瑜紅著臉命令道。
顧逸琛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他抬起手,指了指一直將自己的嘴巴死死捂住的小手。
凌瑾瑜立即抽回,「快發誓!」
「你是我老婆,老婆親老公有什麼難為情的,恩?」不得不承認她偷吻自己的感覺很好。
「反正,你得守口如瓶,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凌瑾瑜紅著臉要求道。
顧逸琛眉角一挑,沒有回答。一雙黑眸沿著她動人的絕美容顏到她玲瓏的身軀,再抬眼時,眼中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深沉。
「你看什麼,說話啊!」凌瑾瑜被他刺果果的眼神看得人心惶惶的,當她意識到顧逸琛眼中那熟悉的深沉時,看向自己。
「啊--」凌瑾瑜再次發出驚呼,隨即,嬌軀立即鑽進舒適的毛毯中,剛剛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沒有穿衣服的!
「不許看!」凌瑾瑜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
這次他沒有順從她的意思,伸出大手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另一只手猛地一扯,將她死死攥住的毛毯,扔到了床下,健壯的身子完全零距離的描繪她曼妙的身子。
男人剛毅的氣息完全將她覆蓋,密密麻麻令她無處可逃。
「你放開啦。」她想要深深呼吸,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讓說,不讓看,那我只能做了!」他強勢地將她的小手鉗制在頭頂。
「做?」凌瑾瑜驚愕了一下,隨即緊張地問道︰「做什麼?」
他一定是又想出了什麼壞主意是不是?
看到她一雙小鹿般無辜的眼望向自己時,顧逸琛薄唇一勾,「自然是做夫妻之間愛做的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5:56
【90】你敢嫁我敢娶
魅色是A市赫赫有名,歌舞升平的酒吧。
昏暗迷離的酒吧內,客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前來買醉的人也是有悲有喜。
沒有人注意到在酒吧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道纖細的身影一杯接一杯地品著美酒,對不停來獻殷勤的男士不屑一顧。
「嗨,妞兒,來,陪哥喝一杯!」
纖弱女子輕抿一口紅酒,一道邪氣的嗓音傳了過來。
女子沒有說話,面無表情臉在閃耀的霓虹燈下看不出任何情緒,連一絲蹙眉的不悅都未曾顯現。
一身花襯衫,留著板寸頭的青年男子見女子並不理睬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惱怒,竟然敢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
顯然,男子一向飛揚跋扈慣了,受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輕視,伸出黑黝黝的大手伸向了她的手臂。
「咯吱--」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
「啊喲--」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意外的發生只在瞬間,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只是當平板頭男子從手臂劇烈疼痛中回過神來。
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只見對自己出手的男子擁有仿佛鬼斧神工般堅毅俊朗的臉龐,英挺的鼻子和涼薄的唇型,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欣長的身材,穿著得體的黑色風衣,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霸氣冷鬱的氣質。
「草泥馬!阿毛,趕緊給老子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打老子!老子非得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他!還不快去!呀喲,我的手,手斷了!」
平板頭男子氣急敗壞,忍著手臂難忍的劇痛,大聲嚎叫著,因為酒吧人多,且DJ聲音極大,這邊發生的狀況根本沒有人關注。
那個被叫做「阿毛」的精瘦男子,見兄弟被人廢了手,心中忿忿不平,掄起拳頭就向膽敢對他們老大出手的男子。
男人不慌不忙地閃身躲過,一腳踹上阿毛的小腹,只聽得阿毛一聲慘叫,被踹飛出去,酒吧裡的人見狀都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回不過神來。
男子若無其事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晃到女子的身邊落座,點了一杯雞尾酒,淺噙,偏頭看著女子,「沈默那小子讓你來找我的?」
沒有過多廢話,女子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原來你就是沈默所說的黑曜,東西呢?」
「都在這。」
被女子稱呼為黑曜的男子拿出一疊東西,交給女子,黑曜端起酒杯很隨意地轉頭四處看了看,隨後說道︰「我只見過你的照片卻沒有見過你本人,不過,你比照片上倒是中看多了。」
此女正是一身輕便白T恤藍牛仔褲的凌瑾瑜,聽聞黑曜的話,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只憑著一張照片就能認出她,可見沈默手下的人的確不是泛泛之輩,利索地翻出紙袋裡的東西,仔細看了看紙張上的資料,向男子伸出芊芊玉手,「火。」
黑曜掏出一款限量版銀色打火機遞給她,金黃色的火舌卷起白色的紙張,在煙灰缸中漸漸化為灰燼。
「他最近很安靜,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男子噙了一口杯中酒,眸光深沉,「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城府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很沉得住氣。」
凌瑾瑜偏頭,「知道他為什麼非要置顧逸琛於死地嗎?」
「自然是因為你,他對你的心思可是司馬昭之心。」黑曜似笑非笑。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罷了!我只是沒有想到他為了對付顧逸琛竟然利用了徐若蘭,而那個蠢女人竟然心甘情願被他當槍使。」凌瑾瑜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直言不諱地道出要點,語氣清冷,金黃色的柳橙汁濕潤了她豐潤的唇瓣,鮮艷欲滴。
「徐若蘭不過是因愛生恨,而正好被裴紓寒抓住了這一點充分利用,甚至連南宮瑞都以他馬首是瞻。沈默讓我協助你,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紅酒在黑曜性感的薄唇暈染上一絲潤澤的光,分外耀眼。
「你有好的建議?」凌瑾瑜不知在想什麼,眼中盡是深幽的暗色。
「咱們還可以先從南宮瑞身上下手,他比那人要好應付多了,從他那突破也容易的多。」黑曜偏頭,鎮定自若的說道。
南宮瑞?那個幾次三番都和顧逸琛在政界上明爭暗斗的狡詐男人?凌瑾瑜眸光深沉,微微勾唇,「我不想插手政治上的爭斗,他和顧逸琛不一直是政敵嗎?就這麼動了他,我擔心會給顧逸琛帶來麻煩。」
「你還想從裴紓寒的身上下手?勸你別冒險,那個男人很危險,你不是他的對手。」黑曜眸光微瞇。
「別長他人志氣,一切才剛剛開始,勝負還未揭曉。」
凌瑾瑜冷凝的俏顏上盡是清冷陰鬱,唇邊蕩漾著一絲挑釁的笑紋。
黑曜幾不可見地長歎了一口氣,蹙眉,警告道︰「三思後行吧,我不想你因為莽撞傷了你自己,阿默一直很看好你這個知己,你要是有個閃失,他會找我拼命的。」
「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
凌瑾瑜冷淡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篤定。
「別擔心我,幫我看緊徐若蘭,她對我的恨意一直都不曾消減,一定還會有所行動,這個女人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凌瑾瑜微微皺眉,端著杯子是手愈捏愈緊,顯示出她此時內心的焦躁。
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一大攤子爛事!
話鋒一轉,纖細的手指拈起酒杯搖晃著,神色變得異常嚴肅冷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的原則所在,老虎不發威,她會把人當病貓的。」
「沈默說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的確如此。」黑曜挑眉勾唇,這個女人看來也是一只深藏不露的小老虎啊。
凌瑾瑜勾唇不置可否。
靜默片刻,凌瑾瑜忍不住打破兩人間的沉悶,托起酒杯至唇邊,「凌氏的股份收購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我們可是沈默一手培養的精英團隊,這點小事怎麼會搞不定,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選擇徐氏當沈氏的擋箭牌。」
「沈默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而連累他,你也知道我父親的案子很復雜,牽扯太深。」凌瑾瑜魅惑的舌尖舔了舔濕潤的紅唇,閉了閉眼,及時掩去了眼中的復雜。
聽她這麼說,黑曜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雖然毫不掩飾自己報仇心切,卻還能理智的為他人著想,心中不免對她刮目相看,「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也不枉阿默對你鼎力相助,一片赤誠之心。」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心中雪恥復仇固然重要,但是,我最在乎的還是眼前給予我幫助和溫暖的知己,我想要不是阿默和你們,我也熬不到現在,我很感激。」凌瑾瑜心中對沈默自然是感激在心的,不擅於表達感激之情的她俏臉微紅,巧妙的將話鋒一轉,「幫我查一個人。」
「哦?什麼人?」黑曜挑眉,又有活兒幹了麼。
「安氏總裁安斯和他的夫人麥曦。」自從見到麥曦第一眼,她始終盯著她看,她的心中就起了疑心,覺得有必要去查一查。
凌瑾瑜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悠然起身,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板寸頭正向這邊走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交給我好了,對了,做事不要太衝動,裴紓寒那個人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一切隨機應變。」黑曜豪爽仰脖,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轉身向平板頭而去。
黑曜晃晃悠悠的走近平板頭,大手冷不防拍在他的肩膀上,嘴角邪氣地叼著一只雪茄,一邊的嘴角邪妄勾起,「哥們兒,找人?」
平板頭詫異轉身,一臉錯愕,「你怎麼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在找人,我還知道,你找的那個人在哪裡。」
黑曜食指與大拇指捏著嘴角的香煙,深吸一口,悠哉地吐出煙圈,老神在在。
「哦?在哪裡?」板寸頭一聽,欣喜不已,連忙追問。
「想知道?這兒太吵,借一步說話。」
黑曜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不動聲色地將板寸頭連推帶拉拽進了男洗手間中,順手關上了門。
一個狠厲的手刃,黑曜將毫無防備的板寸頭劈暈在地,手腳麻利地將他扒得一絲不掛,臭襪子塞進了板寸頭的嘴裡,用早已准備好的繩子將其反綁。
黑曜訓練有素地將光溜溜的男子吊在大庭廣眾的窗台上,邪肆丟下一句。
「好好享受吧,哥們兒!」
第二天,頭版頭條便是板寸頭被一絲不掛,吊在魅色酒吧窗台的「艷照門」事件!
凌瑾瑜隨意地翻看著著報紙,美眸被這篇報道吸引,咖啡杯沿的櫻唇勾起一道耐人尋味的弧度,垂眸,無奈地輕笑搖頭:這樣的損招兒,也只有沈默手下的黑曜才想得出,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下屬,惡趣味!
一家位置偏僻卻環境清幽寧靜的星巴克咖啡廳,金色耀眼的陽光灑落一地。
玉樹臨風,斯文俊秀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拿著當天的商業報紙,另一只漂亮手指優雅執起咖啡杯,淺噙一口,不經意抬眸,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窗外。
陽光透過高大落地窗投射到男子的身上,在他偉岸挺拔的身軀形成了一道光暈,耀眼的陽光使人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從輕微的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瀟灑隨意,搭配著他自身清冷孤絕的氣韻,仿若磁石般地吸引著眾人的眼睛。
直到,一抹嬌柔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他才放下報紙,擱下咖啡杯。
「寒,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者正是安佳穎,而這個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裴紓寒,她嘴角漾開甜美的弧度,款步上前,他不讓她跟著他,可是她相信水滴石穿,金石為開,終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真心,從而接受她的。
裴紓寒沒有說話,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人兒,垂眸,品了一口咖啡。
「寒,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安佳穎眼中閃過一絲受傷,走到他的身後,環緊他的脖頸。
頸間那溫暖帶著淡淡馨香的懷抱,來得太過驟然,竟讓裴紓寒的健壯的身軀有一絲僵硬,卻也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回應她,看著眼前這張與凌瑾瑜有八分相似的臉,讓他近期迷惘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寒,別對我那麼冷漠好嗎?」安佳穎緊摟著他,似乎想要將懷中人融入骨血一般,紅唇輕含著他飽滿的耳垂,在他耳際呢喃,言語中盡是小心翼翼地情意和祈求。
幸好這間咖啡廳一大早就被裴紓寒包了下來,古色古香的大廳內只有他們兩人,不然,她大膽的舉動一定會令周圍的客人側目。
安佳穎見他沒有拒絕,面對心愛之人時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似乎受到了鼓勵,她轉過身來,大膽地雙手捧起他俊秀的臉頰,薄唇順著耳垂細細啄吻到臉頰,如雨點一般輕柔,又像對待最稀有的珍寶一般,帶著憐惜與思念。
她的吻游移至他的額際,鼻梁,最後在水潤紅唇上流連忘返,她生澀笨拙地伸出舌尖勾勒著他的唇形,似乎想要探入其中以解相思,卻不得要領,難入其內。
裴紓寒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意圖,濃眉緊蹙,頭部微微後仰,刻意與她拉開距離,語氣冷凝,「誰允許你碰我的?」
「怎麼了?你還對凌瑾瑜念念不忘?你拒絕我?」安佳穎眼中閃過一絲傷痛,美眸中盡是受傷與無措,他是她的,即使他不愛她,她不允許他愛上別的女人。
「與你無關!」裴紓寒聞言,黑眸直視著她的目光,語氣陰沉,「我早跟你說過,讓你別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食足良緣。」
「我才是你該愛的人。」安佳穎不甘心,鼻尖酸澀。
「是嗎?可我不愛你。」裴紓寒犀利的眸子眼兒精光暗閃,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寒,你本來就該是我的,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別人,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你搶回來,不擇手段的。」
安佳穎說這話時,將那俏臉埋進裴紓寒的懷中,不想讓他看到那厲眸中他從未見過,稍縱即逝的殘冷狠絕。
她在他的印象中一向都是以嬌俏可人,善解人意,溫婉賢淑般的存在,可是她也有私心,她可以放棄一切,只求得與心愛之人攜手到老。
「寒,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我愛你。」毫不掩飾的飽含深情的表白就這麼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只有對他,她才會這樣患得患失,在她的心中,他就像一朵飄忽不定的浮雲,想抓卻始終是一手的枉然。
「……」裴紓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愛上我你會後悔的。」他只能如是說道。
「我不會,哪怕愛你會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安佳穎那溢滿驚喜的俏顏從他肩窩鎖骨處揚起,那如墨般純澈的黑眸就像暗夜星辰般璀璨。
「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我嗎?我這樣的男人給不了你要的生活。」他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目光深沉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他的話頭才剛落地,就被一只修長好看的指腹壓住唇瓣,「寒,我非你不嫁,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聽見他自哀自怨,自暴自棄的話她只感到心中窒息般的難受與心疼。
「那,我們結婚吧。」突然,裴紓寒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如是說道。
「寒,你說什麼?你真的願意娶我了嗎?」安佳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要你敢嫁,我又有什麼不敢娶的。」裴紓寒心中冷笑一聲,那個女人反正不愛他,何況他現在拿不到解藥,也純屬廢人一個,娶誰不一樣呢?
「我不後悔!」安佳穎堅定的說道,摟緊了裴紓寒的勁腰,臉上洋溢著雀躍的笑容,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寒,我知道你娶我並不是因為愛我,可是沒有關係,我愛你就行了,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安佳穎堅定的說著,「爸爸知道我們的婚事,一定會很高興的,以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裴紓寒勾了勾唇,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就算不能得到心愛的女人,那麼,他也要得到堅實的後盾,而安氏就是他反擊的很好的籌碼,不就是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嗎,這有何難?
「我知道。」他的聲音波瀾不驚。
安佳穎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不甚在意,勾起唇瓣,雖然這三個字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但能聽到他說出娶她的話,哪怕這言語中隱隱包含的濃濃的不甘願,雖然這不是她想在他臉上看到的,可是那份牽掛的心如果能牽絆住這個如風一般,飄忽不定,難以琢磨的男人的心,她也願意,一切的奮不顧身,一切的義無反顧,只是為了這個俊逸非凡,睿智聰慧,她這輩子都放在心尖兒上的人。
只要他願意娶她,日後日久生情,她會慢慢取代凌瑾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6:08
【91】我女人誰敢動
夜幕下,微風夾雜淡淡的櫻花馨香飄揚而至,彌漫在整個靜寂的空氣中。
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看著顧思遠那俊逸邪魅專心駕駛的側臉,白琉璃心中那種莫名地油然而生的感覺又一次浮現心頭。
許是感覺到那雙明媚璀璨眸子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顧思遠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挑挑眉,「想去哪?」
「我想四處轉轉。」白琉璃輕描淡寫。
聞言,顧思遠猛然捏緊方向盤,俊朗的臉上盡是遲疑,「你不回家?」
白琉璃淒然勾唇,「家?我有家麼?」
顧思遠想起白家那一大家子人對待白琉璃的態度,眉頭不由自主的蹙起,心中滑過一絲心疼。
他向她伸出手,想撫平她輕蹙的眉頭,不願意看她那副只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模樣,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過,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
「專心開車,你想死別拉我陪葬。」白琉璃盯著他伸過來因為她的躲閃而僵在半空中的手。
顧思遠氣結,沒好氣地收回手,磨牙,「不知好歹!」
突然,前方竄過一只白色的小動物,顧思遠一個緊急剎車,強大的慣性使白琉璃嬌小的身子直直向旁邊顧思遠撲來。
紅潤的唇瓣狠狠磕在顧思遠堅毅有型的側臉上,更令她更令她感到羞窘得冒煙的是,她的小手在大力的慣性下順勢下滑,順著顧思遠寬厚的胸膛一路下滑,驚嚇之下,白琉璃反射性地一把抓住了某物。
男性最為敏感的部位閃電般傳來又痛又酥麻快感的觸電感,顧思遠僵直了挺拔的背脊,俊臉迅速染上了一抹淡淡地暈紅,保持原狀一動也不敢再動,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定格,車內的氣氛也詭異地急劇升溫……
讓她死了吧!這麼狗血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白琉璃俏臉唰地紅得像西紅柿,手心堅硬的觸感令她像火燙到了般火速放開,小臉埋在膝蓋中不敢抬起頭來。
直到肩頭傳來溫暖觸感,以及那溫醇如美酒般焦急關切的溫潤嗓音。
「臭丫頭,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到底是顧家見慣風雨,閱歷豐富的兒子,即使發生如此令人尷尬的突發事件,顧思遠心有餘悸,卻能在幾秒鍾內努力平復亂了的心緒,冷靜地回過神來,俊臉上沒有絲毫異樣,只是俊臉上的餘溫尚未褪去,就算此時的他心中再洶湧澎湃,再情難自抑,他都不希望令她更羞窘尷尬。
白琉璃紅著臉從膝蓋中抬起頭,放棄了她掩耳盜鈴的鴕鳥心態,覆在臉上沁涼的手心也令臉上火熱的溫度下降不少。
「我沒事,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待在車上別動。」關切的眸光一眨不眨地投射到她俏麗的小臉上,仔細搜尋著有可能受傷的地方,見並無大礙,只是那嬌妍的小臉上含羞帶怯地帶著小女人般的羞紅,魅惑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與莫測高深地光亮。
或許是為了疏解一下車內尷尬曖昧的氣氛,他雲淡風輕地交代一聲,打開車門,優雅下車查看路況。
半晌,白琉璃白嫩小手撫了撫砰砰亂跳的心口,大眼好奇地向擋風玻璃處張望,卻見顧思遠遲疑卻不失優雅地蹲下身去,顧思遠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好奇心被愈加勾起,眼兒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丫頭,眼睛閉上,我給你一個驚喜,不乖乖閉眼不給看。」
顧思遠起身踱步到車門外,並沒有急著開門上車,只是神秘兮兮地對好奇不已地白琉璃說了一句。
看著顧思遠一本正經的神秘模樣,白琉璃雖然好奇,也只得乖乖閉上雙眼。
再睜眼,驚喜的眼兒瞬間如黑夜中的流星般燦亮。
「哇!好可愛,好萌的小東西!」
這只狗狗才一個月大,全身雪白的皮毛,毛茸茸的摸起來特別軟滑舒服,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無辜大眼,看著楚琪的墨色瞳仁溫順萌人,被顧思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喂,顧思遠,你不是一直有潔癖的嗎?」白琉璃心知顧家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遺傳潔癖的,所以以前顧家大宅裡阿姨們餵養的寵物,他都是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可是今天,他為了她卻將一只被拋棄在野外的小狗捧在手心裡,有一種叫感動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我是那種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男人嗎?」顧思遠從來沒有為討好一個女人做過這種事,臉色不由地略顯尷尬之色,將小狗小心地放在她的手心,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白琉璃悄悄抬眸,眸光瞥向耳根微紅的男人,嘴角微勾,笑容明媚。
「它是公的還是母的?」白琉璃眨巴著眼兒,轉頭問他。
「我怎麼知道?」其實他不是很喜歡這種軟綿綿,毛茸茸的小東西的。
白琉璃將小狗遞到他的手裡,「你把它翻過來看看有沒有小弟弟不就知道了嗎?」
「我不看!」顧思遠一聽,頓時黑臉,他可沒有去看那個的東西的愛好。
小東西戰戰兢兢地蜷縮在他的手心裡,生怕他一個失手將它掉下去。
「你必須看!」白琉璃不依不饒。
「為什麼你自己不看?」顧思遠後悔了,怨憤地盯著手心中的小傢伙,他為什麼要手賤救了這個麻煩精啊?手心中的小傢伙感應到他「深仇大恨」般的目光,可憐兮兮的嗚嗚叫了兩聲,黑溜溜地小眼睛求助般地望向白琉璃。
「人家是女孩子怎麼好意思看這個,何況如果是公的,我看了豈不是要長針眼?我才不要。」白琉璃一本正經。
顧思遠氣結,「你不怕我長針眼?」
「反正你閱女無數,女人的隱私你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怕什麼?」白琉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
顧思遠簡直被眼前氣死人不償命的丫頭片子氣得吐血!
「你什麼你,趕緊給我看!」白琉璃可沒打算放過他,誰叫他這麼濫情種馬,活該!
不得已,顧思遠只得認命地將小東西翻過來,看了看它的性別特徵,沒好氣道︰「公的!」
白琉璃挑眉,「跟你是同性,不錯,以後你有伴兒了。」
顧思遠俊臉頓時黑如鍋底,「死丫頭,你竟然將我和這個畜生相提並論,你活膩歪了是吧?」
白琉璃立即捂住耳朵,受不了他高分貝的怒吼,蹙了蹙眉,「喂,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你還嫌棄它,我看你長得還沒它可愛呢,唔,這萌物我包養了,得給它正式取個名字,叫什麼好呢?叫遠遠好不好?」
「白琉璃,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她居然給狗取了他名字的中的一個字,靠,這不是寒磣他嗎?
「那叫老三好了。」白琉璃想了想,這個比較順口。
「白琉璃!」顧思遠忍無可忍。
「那你說叫什麼嘛?」這人的毛病可真多。
「叫小壞蛋我看就很好。」顧思遠將手中的小傢伙塞到白琉璃的懷裡。
「你才是壞蛋!」白琉璃撫摩著懷中的小傢伙,瞪眼。金黃色的沙灘與碧海藍天遙相呼應,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道健碩修長身影悠閒地躺在白色搖椅上,光著上身,精壯的古銅色肌膚極力彰顯著這副身體主人的惑人魅力,下身僅鬆垮著簡單圍了條浴巾,使一旁的白琉璃不由地吞咽了唾沫,這只招搖的公孔雀,在哪都不忘顯擺自己那身誘惑人的身材!
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驚醒了一旁微紅著臉觀賞美男的白琉璃,趕緊眼明手快地將手中托盤中的威士忌紅酒遞了上去。
「不錯,孺子可教,小姑娘很懂事兒。」美男修長手指優雅地捻起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杯柄,妖嬈地搖晃著杯中鮮紅液體。
墨色太陽眼鏡遮掩了他深邃幽暗的黑瞳,微勾的嘴角還是洩露了那以身俱來的優雅痞氣。
一句話,將白琉璃心中那漫天飛舞地粉色泡泡擊得粉碎,性感美男瞬間化身邪惡撒旦。
為了他口中的七日之約,她不跟這個該死的傢伙計較,她忍!
櫻唇輕咬,被捏的咯吱作響的輕微手指關節聲響,顯示著此時白琉璃拼命壓抑著心中升騰的怒火。他大爺的!一天不使喚她是會死啊?!
她堂堂白家大小姐現在竟淪落到給人當下人使喚的地步,傳出去還不得英明掃地?
為了忍受這七天,他答應只要她伺候他七天就再也不纏著她的約定,她不服軟還真不行,忍一時海闊天空吧,深呼吸再深呼吸,緩緩鬆開攥緊的粉拳,俏臉強顏歡笑。
「應該的。」白琉璃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還有什麼吩咐麼?」
你丫的,窩在陰涼怡人的太陽傘下倒是悠哉的很,可她在這火辣辣的烈日下都快被曬成人乾了!
顧思遠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嘴角弧度加深,「熱麼?」隨即拍拍自己僅著浴巾的大腿,「來吧,本少尊貴的真皮座椅廉價讓你體驗一次。」
色胚!白琉璃悻悻偏過頭去,心裡將這個可惡的男人詛咒了百八十遍,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婉拒,「無福消受,咱還是曬曬日光浴比較好。」
「來吧小姑娘,別害羞。」健臂一伸,猛地一把擒住白琉璃纖細手腕,只是稍微用勁一拉,軟玉溫香瞬間抱滿懷。
驚呼還未出口,眨眼就見自己置身於一具極具誘惑力的懷抱,白琉璃咬牙皺眉,這人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匪!
雖說百般不願,可根據這些天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她知道反抗對於這個狂傲的男人來說根本沒有一點用,只會起到適得其反的負面作用,所以為了加快自己的計劃進展速度,她還是裝作矜持地掙扎一下便也沒再動彈。
不得不說,顧思遠表面上看是個痞氣十足,邪肆張狂的浪子般不拘小節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的不羈男人,可是,就單從他雖時不時對她吃吃豆腐上下其手,還對她做出各種羞恥邪惡的事兒來,但精明如他,卻是那樣謹慎入微,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桃花眼中每每看著她時那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濃濃的欲望,卻被他理智的強壓下去,並沒有如他對平時圍繞在他身邊的一樣隨時發情,強行撲倒,似乎,他對她還是有著隱約的縱容和寵溺。
「做我女朋友吧?」顧思遠執起她垂落胸前的一撮絲滑的髮,沒經過任何化學品污染的烏黑青絲只帶著淡淡地梔子花沐浴香,令他忍不住將臉埋入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貪婪地吸取只屬於她的馨香。
指間把玩纏繞著一縷帶著幽香的髮絲,柔軟地依附在他的手指間,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這個動作,令白琉璃想起了一句話「鐵石心腸化俠骨柔情繞指柔」。
能嗎?本來她和他雖然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可她對他只有對哥們的那種朋友般的感覺,可以說他只是她只是她可有可無的一個人而已,而現在,他卻想要更多。
她真的能接受嗎?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甘願為了她一棵不起眼的小白花,而放棄千嬌百媚的大花園?
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他真的對她是很好很溫柔,可以說,這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為快樂的日子,本來,她只想應付掉他的七日之約後就離開這裡,回到自己本來的軌道中去,可現在他卻丟出這麼誘惑人的話,她該作何選擇?
她怕她到離開那天會捨不得,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放手,更怕當到真相的那一刻他們會從情人變成仇人。
所以,她一直猶豫著,徘徊著,忐忑著。
「女朋友?」這兩個神聖的字眼將白琉璃從思緒中驚醒,愕然。
「是呀,反正,我也不可能一輩子單身,而你正好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選,難道以我的魅力,七日還不足以令你愛上我?」
顧思遠執起白琉璃驚愕不已的下巴,拇指撫摩著她花瓣般嬌嫩的唇瓣,神色淡然自若,深情款款,犀利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般,緊盯著她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白琉璃還沒從被求婚的震驚餘韻中回過神,怔怔地看著顧思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驚的是他太一語驚人,這麼突然就提起交往的事,她都沒想過這碼子事。
「閣下的女朋友似乎有很多,我可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白琉璃腦子一混混沌沌的,一時分不清他這話的真假,輕哼一聲,蹙眉說道。
「我們可以結婚為前提先交往,就算你現在還沒愛上我,我相信以我的魅力,讓你愛上我只是時間問題。」
顧思遠嘴角微勾,神采飛揚的臉上盡是自信傲然。
真沒見過如此自戀的男人,白琉璃忍不住白了這個自戀自負的男人一眼,嘴角勾起揶揄的笑意,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哪來的自信?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隨處發情播種的種馬男!」
顧思遠閉了閉眼,歎氣,「你還是不信我?」
「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我可不是你那些鶯鶯燕燕,隨意拿感情當兒戲,你想玩兒,沒人阻止你,但是,別想著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白琉璃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來,後退兩步,語氣帶著微微的涼意。
「只要你答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整個人,整顆心。」
顧思遠執起軟嫩小手覆在唇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細細親吻,帶著憐愛帶著柔情蜜意。
手中傳來的酥麻令白琉璃全身都不自在,一根根從他的手指扳開,波瀾不驚的地看著他,「顧三少的人和心可不是我這樣的小女子有本事抓住的,我對你沒有一絲興趣!」
「我到底要這麼做你才肯相信我?」顧思遠在女人面前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往往都是女人主動巴上來,從不用他主動勾搭,愛慕他的女人就如牛皮糖一般主動黏上來,他還從未遇到這樣一個膽敢拒絕他的女人。
「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愛上你,我說過,我身心乾淨,絕對不會找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去愛!」白琉璃堅定而執著,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伸出手打斷他的話,「什麼也別說,該說的我都說了,在說下去我還是那句話,我跟你不可能!」
「你還真喜歡上沈默那小白臉了?」顧思遠瞇起眼。
「如果這樣你讓你不再糾纏我,那麼,你就當是我看上他了吧,畢竟那樣優秀的男人做情人也不錯!」白琉璃想起這段時間一直不停給她發短信,打電話問候的沈默,嘴角不由上揚,沈默的風趣幽默的確讓她在這幾天中,心情愉快輕鬆不少。
「你敢!」顧思遠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去,狠聲道︰「我看上的女人誰敢動心思,我廢了他!」
白琉璃冷笑一聲,「看看,這就是你和人家沈大律師的區別,人家風度翩翩,你呢,只會強人所難,你拿什麼跟人家比?」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6:21
【92】愛他的心不變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仿佛在彈奏著一首美妙的歌曲,婉約而淒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仿佛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陰暗偌大的書房中,明亮剔透的高大落地窗前,倒影出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一身名貴墨色西裝將男子襯托的更加神秘莫測。
舉止優雅地搖晃著手中深紅色紅酒,白皙修長手指輕柔撫摩在晶瑩剔透高腳酒杯的邊緣,仿佛是愛撫游曳在白皙幼滑的美麗女體之上,側坐在皮椅上,月光將他的臉襯托得愈發的出塵,堅挺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唇,墨玉般的黑眸看的並不真切,卻可以清楚的注意到那一排長而翹的羽睫如扇,魅惑中透著毫不掩飾的邪惡。
「先生。」
與夜色溶為一體的黑色緊身衣,魁梧健壯的身材,恭敬筆直站立在男子身後的兩名青年男子,畢恭畢敬地微微昂首,卻絲毫不見一絲卑微。
倒是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令人望而生畏。
「莫離,徐若蘭怎麼樣了?」
平淡冷靜的氣質,加之陰扈黯然的冷氣令男子的話語無人膽敢質疑,更顯威嚴。
以身俱來的陰冷,自然而生一種威懾力,無人膽敢放肆逾越。
「回先生,徐若蘭因車禍現在在附屬醫院昏迷不醒。」一臉面無表情地莫離微微欠身,鎮定自若。
「車禍?」
男子清冷無波的低沉嗓音帶著淡淡的疑問之意。
在提到徐若蘭的名字時,犀利的黑眸閃過一絲琢磨不透的冷冷寒光。
「是裴紓寒的手筆,現在她早已沒有了利用價值,他自然不想留下一個累贅。據調查,徐若蘭被撞成了了植物人,肇事者已經承諾會負責一切醫藥賠償,現在徐家人正鬧騰著呢,裴紓寒這一招倒是高明的很,用一個車禍的假象就輕鬆解決了一個徐若蘭,從而達到一勞永逸的目的。」
莫離是一個堅毅俊朗,身材健壯的男子,每一個認識他的人,都畏懼於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
莫離都伴隨男子多年,與這個一生命定的主子出生入死,同甘共苦打拼至今,沒有人會質疑他們的忠心。
而,他們也一如主子的信任一般,忠心耿耿,毫無二心!
「慕容志鬆口了?」一口飲盡杯中酒,性感薄唇在紅酒的濕潤下更顯妖嬈。
「進了暗組刑堂,由不得他不說。」
莫離的嘴角始終帶著似有若無的淡淡笑容,此時卻冷颼颼的。
而,眾多事實證明,在多數任務下,這種令人放下戒心,防不勝防的親和力,的確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都套出來什麼話了?」簡約淡雅的純男性嗓音回蕩在偌大的書房之中。
男子對這位左膀右臂的話語與辦事能力沒有一絲質疑,他一向崇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能夠有勇有謀,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數年,他定然沒有理由懷疑他的忠心。
「他交代南宮瑞的手中還有從徐璽手中弄來對您不利的照片,據說那是南宮瑞對付您的殺手鑭。」
聞言,男子冷哼一聲,「窮途末路,也就這點本事了。」
莫離深以為然。
「以靜制動,靜觀其變吧。」
暗影下的男子放下酒杯,白皙的左手食指與拇指輕拂在右手大拇指上墨綠色的扳指上旋轉,摩擦著。
星星點點,墨色蒼穹。
夜風,席卷著花園裡的濃鬱花香,四處飄散,醉人心脾!
御園,飄溢著香味,只不過是勾人食欲的飯菜香。
「當當當!」
牆上的鍾聲敲響,時針已指向9點,驚醒了沙發上熟睡的她,餐桌上的飯菜已熱了數遍,而她等待的那個俊朗偉岸的男人卻還沒有歸來。
門外突然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沙發上的人兒一躍而起,鞋都沒來得穿,而,她自己卻全然不知自己的反應是何其激動,原來他早已在她心中有著這麼重要的地位了嗎?
原來,等待一個人竟是這樣一種焦躁帶著欣喜的滋味!
其實,她可以不必刻意等他回來的,只是,等不到他回來,她一個人就睡不著,好在,最近幾天那個神馬的面具男沒有再來騷擾她,也少了她每天的擔驚受怕。
顧逸琛將車開進車庫,卻沒有急著進門,身姿慵懶地靠在車頭,掏出一支香煙,點燃。
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抬起,撫上額際,疲憊地閉目養神,腦海中,又閃過剛才在顧家大宅全家團圓的餐桌上那張威嚴暴虐的臉。
「老二,今天,我給你下最後通牒,你必須搬回顧家,我顧希堯的子孫怎麼可以住在外面?」
「不可能。除非你們願意接納瑾瑜,別忘了我已經被你們趕出顧家了。」想趕他出去就出去,叫回來就屁顛顛地感恩戴德地歡天喜地回來,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
在顧家,恐怕只有顧逸琛才敢這麼直言不諱的公然反抗顧希堯的命令。
「她要進顧家大門,可以,但是前提是辭掉她的工作,我們顧家的女人不需要出去拋頭露面。」在顧希堯的心目中女人就是該在家相夫教子,難道顧家這麼大的家業還養不起個女人嗎?
顧逸琛聞言蹙了蹙眉,他明白自家小妻子的想法,讓她辭去凌氏的工作無疑是強人所難,他從來不願意強求她任何事情。
「她不願意?哼,到底是你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她既然想嫁人顧家就得有這個覺悟!」在顧希堯的生命中,從來只有他命令吩咐別人的份,哪會輪到別人公然違逆他?
包括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和長孫顧天擎都是對他唯命是從,從來都是按照他給他們安排的道路在走,唯獨這個老二顧逸琛和老三顧思遠,專與他針尖對麥芒的對著幹!
只有顧逸琛,只有他膽敢不把他的威嚴放在眼裡,雖然在他的心目中,顧逸琛一直是他最看好的兒子。
只因這一句堅決漠然的「不可能」三字,徹底將本就蠻橫老人的火爆脾氣點燃,面對著顧家上下和眾多下人的面,第一次怒發沖冠,將面前精美昂貴的白玉碗毫不留情地砸向顧逸琛。
好在身手不凡的他反應敏捷,快速閃身,躲過了還裝著滾燙羹湯的白玉碗,卻還是或多或少飛濺了一些湯汁在雪白的襯衫上。
冷眼旁觀著老爺子怒發沖冠的模樣,顧逸琛只是淡定自若的優雅執起高大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冷冷地微勾唇角,「如果,這是你叫我回來的目的是供你發洩,那麼,恕不奉陪。」
不再理會在場的兄弟父母,欲言又止想開口勸慰他幾句的顧思遠和母親,頭也不回地離開楚家大宅。
眉頭深鎖,狠狠地深吸幾口香煙,緩緩吐出一圈圈漂亮的煙圈,仿佛吐出的是那心中壓抑已久的苦悶,眉間久久揮散不去的惆悵,使孤單屹立在夜色中的他,看來更顯孤寂與頹廢。
他不想受制於人,所以他反抗,他不想像其他的兄弟那樣傀儡般的遵照那個人的懿旨生活,也許對其他的兄弟來說,就這樣什麼也不用自己操心,只需按照父親的命令行事,也未嘗不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情。
當初他執意出國留學,三番兩次推脫了顧希堯的安排,不願意受制於人,直到發生了那件事,他才深刻體會到被人束縛淫威壓迫的感覺是那樣痛苦。
所以他選擇反抗,選擇獨立!
淡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投射出來,灑在顧逸琛愁緒萬千的俊朗上,光暈在他修長偉岸地身軀染上一層暖色。
她,還在等他?
這一認知令顧逸琛陰鬱煩悶的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暖流,緊鎖的濃眉微微展開。
凌瑾瑜移步窗台,輕輕挑開窗簾一角,遠遠一瞥,那道令人移不開視線的高大身影默默地抽著煙,煙霧繚繞的俊臉在燈光輝映中若隱若現,如夢似幻。
遠遠地,凌瑾瑜卻感覺到男人身上那不可忽視的氣場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煩憂,他,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強勢男子,也會有如此煩惱的時刻?
可能嗎?這可不符合他一貫清冷狂傲的性格。
他在為什麼而煩惱,是因為她嗎?
這樣的猜測令她的心中染上一絲心疼,她最終還是令他為難了嗎?
凌瑾瑜愣愣地站在窗口發著呆,清麗姣好的面容若有所思,連一直在她視線之中的男人,突然間走到她的身後,她都沒有發覺。
「在看什麼?」
低沉好聽的男性嗓音,均勻呼吸中帶著淡淡地煙草味與她近在咫尺,驚醒了窗邊的人兒。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她受到不小的驚嚇,快速轉身,小手窘迫地放下窗簾,柔荑安撫性的覆上砰砰亂跳的心口位置,俏臉可疑地染上一抹紅暈,卻想著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沒有必要還行,放下撫著胸口的手,為他拿過鞋子換上。
「我在等你回來,吃過了嗎?」她思維敏捷,調整紛亂的心緒,唉,為什麼總還是不太習慣和他已是夫妻的事實呢。
顧逸琛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上前一步,沁涼的指尖撩開之前她挑起的窗簾一角,偏頭向窗外看了看,回頭,似笑非笑地微勾唇瓣,簡言意駭地道出她之前的言行舉止,「你在偷看我。」
「我才沒有。」被看穿心事的凌瑾瑜俏臉一紅,辯駁。
看著小妻子嬌羞不已,艷若桃李的小臉,顧逸琛心神一蕩,壓抑在心的鬱結之氣消逝不少。
「陪我喝兩杯。」胡思亂想中,凌瑾瑜的耳邊傳來顧逸琛攥緊她的小手走到桌邊,將酒塞打開,琥珀色液體倒入酒杯的聲音。
聞言,凌瑾瑜紅潤的嘴唇抿了抿,嘴角勾起一抹笑紋,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吞吞吐吐,「為什麼突然想要喝酒?你回大宅,爺爺又給你氣受了?」
「那個糟老頭子,就愛先吃蘿蔔淡操心,我都這麼大了婚姻大事還用他管?不用理會他。」
顧逸琛不甚在意地揚唇,淺淡的笑容魅惑眾生。
「我不太想喝。」凌瑾瑜咬咬牙關,心知顧逸琛此時心底肯定不像他所說的這樣雲淡風輕,卻也不想他借酒澆愁,「喝酒傷身吶。」
顧逸琛探究的目光深邃地投注在眼前自己的小嬌妻身上,眼中盡是琢磨不透的淡淡光彩。
纖細修長的手指緩緩舉起剔透的酒杯,自斟自飲,卻沒有再為難她,仰脖,舉杯一飲而盡。
凌瑾瑜在他舉杯的一瞬間,竟不可思議地看到顧逸琛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與孤寂,光潔的額頭,英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即便此刻勾出一絲煩悶的弧度,依舊性感得只讓人想要上前去親吻一下。還有那長長的黑玉似的羽睫,比尋常男人更濃,比女人還要卷翹,月光打在上面,在他的眼底留下一排黑黑的陰影,卻也無法讓人忽略他眼底因疲憊而出現的黑眼圈。
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也會有孤寂的時候?
凌瑾瑜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男人一杯接一杯地一個人猛灌著悶酒,酸而甜的液體流過唇齒舌尖,劃過絲絲甜的膩人的味道,直到喉嚨處,才轉化為絲絲甘甜,那雙黑曜石般攝人心魄的眸子在酒精的渲染下越發迷離。
「別喝了。」
於心不忍,凌瑾瑜一把奪過顧逸琛手中的酒瓶,秀眉緊蹙。
「老婆,你就讓我喝一點點,就一點點。」顧逸琛白皙的俊臉微微泛紅,卻沒有爛醉如泥的地步,微醺的臉在燈光的輝映下泛著紅光,伸手便上前搶奪她手中的酒瓶。
凌瑾瑜一個躲閃不及,被顧逸琛偉岸高大的身軀狠狠撲倒在地,嚴嚴實實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迷離中,顧逸琛伸手捧起凌瑾瑜嬌美嫩滑的俏臉,指腹在精致白皙的臉頰游移撫摩,視若珍寶。
「老婆,你真美!」他眸光微閃,眉梢壓得很低。深邃幽染的灰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倏然,他抬起乾淨的手,拇指與食指扼住她小巧的下頜,轉過她的小臉,目光緩緩下移,最終在她嬌美的唇瓣上駐留。幽光倏閃,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粉紅色的唇瓣,同時,她的身體微僵,羽睫顫動一下。
凌瑾瑜晶亮動人的眸子撲閃著純真清澈的光,惹得顧逸琛心尖兒一顫,如果凍般甜美的櫻唇微張,似乎誘人品嘗,垂首,他的唇就這麼情不自禁貼上香甜唇瓣。
四片相接的唇瓣,柔軟而帶著彼此的香氣。
她的馨香與他口中淡淡地醇美酒香縈繞交織。
她怔愣於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周圍一切的聲音都不復存在,呆呆的任他予取予求。
因為一瞬間的失神,就已然被他唇齒進占,慢慢的撕磨,慢慢的糾纏。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尋到她小小的香舌,纏起,放開,再纏起。含住她溫軟香甜的舌尖,男人禁錮她腰間的手臂更加緊窒,茉兒覺得自己的頭又仰起了一個角度,整個嬌唇被迫與他契合。
她的胸前劇烈起伏,不知是緊張,還是呼吸不暢。不停磨蹭著和他相貼的胸口,像是在考驗著他薄弱的意志力。
舌尖卻趁她還沒有來得及防備,已經滑入她的檀口,尋找她的丁香小舌。瞬間,凌瑾瑜的呼吸被打亂,他健壯的身體壓著她,裸露的胸膛蹭著她胸前的柔軟。他的吻像是一把狂烈燃燒著的火,燒燙她的全身,也瞬間燒毀了她的理智,教她迷迷糊糊的癱軟在他的懷裡嬌吟。
他狡猾濕潤的舌尖尋著她的,伺機在她的檀口中搜刮蜜津,玩著情意綿綿的游戲。他微涼的指尖,漸漸從她的下頜一路滑下,鎖骨、渾圓的胸前。除了彼此愈發厚重的呼吸聲,還有唇齒間糾纏的潤澤聲,她幾乎已經聽不見其他。
凌瑾瑜以為自己就要溺斃在男人的這個吻中,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電視上那些女人在接吻後都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因為現在,她就是這樣。空氣都變得那麼珍貴,她渾身虛軟的靠在顧逸琛的胸膛上,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著。
月光下的她更是美得不似真實,細細的秀眉,嬌俏的鼻尖,小而粉嫩的唇瓣此刻輕輕上揚著一道淺弧,裝入星辰般的黑瞳比寶石還要璨亮珍貴。
她的味道如此之甜,尤其是在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她竟也伸出自己的丁香,生澀而又稚嫩的回吻他,纏上他的,兩人呼吸交融在一起,滿室的旖旎和曖昧,靜靜的隨著月光盈滿書房。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尤其是凌瑾瑜,無力的趴在他肩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吻作罷,他的薄唇仍舊流連在她的耳珠,頸子,和鎖骨,繾綣纏綿、密密麻麻的親吻著,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被他薄唇觸碰的地方一直傳達到神經末梢,她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6:33
【93】女配是炮灰命
一吻作罷,凌瑾瑜氣喘吁吁地從顧逸琛的懷中抬起頭來,美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他眸光迷離,還帶著幽暗的味道,濃濃的曖昧氣息密綿綿密密地包圍著二人,久久未能散去。
看著嬌妻嬌艷迷人的俏臉,顧逸琛有些心猿意馬,伸手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老婆,你不會離開我的是嗎?」溫香軟玉在懷,顧逸琛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眸光黯淡下來,箍著她纖腰的手指幾不可見地微微顫抖,想到她有一天會離開他,他的心就一陣窒息般的疼痛,他從未這麼患得患失過,直到遇上了她,他第一次害怕了,膽怯了。
凌瑾瑜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唐突地問出這樣的問題,微微一怔,繼而笑了,「我不是說過嗎,你要你不欺騙不背叛,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恩?」
顧逸琛心中一悸,腦中回蕩著她說出的「不欺騙不背叛」,有些回不過神來,本來之前就想對她坦白的話語噎在的喉嚨口,他突然之間遲疑顧慮了,什麼也說不出來,或者說什麼也不敢說,他擔心。
「怎麼不說話?真的做壞事了?恩?」凌瑾瑜眨巴著眼兒,盯著他的俊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
「怎麼會呢,阿遠都說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甚至--」他故意頓了一下,將她摟的更緊,薄唇吐出的魅惑氣息彌繞在她的耳畔,「上得大床!」
凌瑾瑜聞言,俏臉一紅,捏起拳頭就要錘他,「流氓!」
卻被他一把將粉拳包裹在寬厚的大掌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們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裡想要,可嘴裡又說著令人討厭的話。」
凌瑾瑜哼了一聲,「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嗎?」
「恩?」顧逸琛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她歎氣,果然在跟精蟲亂竄時的男人說話是很費腦子的,好脾氣地從桌上捻起一張報紙,塞到他的懷裡。
顧逸琛疑惑地翻開報紙,果不其然是徐若蘭車禍的消息。
他掠了一眼,似乎並不奇怪,抬眸看她,挑眉,「你認為是我幹的?」
「我不知道,我猜測不到誰跟徐若蘭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竟然要置她於死地,我可不信有這麼巧的意外事故。」凌瑾瑜有些心虛,當看到這則報道的時候,她的確以為是顧逸琛出手了。
「不是我做的。」顧逸琛簡言意駭地說明。
「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去做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事。」凌瑾瑜下意識地解釋。
顧逸琛卻沒那麼好打發,哼了一聲,「可是你第一個懷疑的是我。」
「對不起,別氣,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愧疚不已。
「算了,誰叫徐若蘭仇家太多呢,何況,她之前那樣栽贓陷害我,我的確有理由教訓她,不過,我沒那麼狠做這種事,頂多將她送入監獄。」顧逸琛理智說道。
「恩,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她。」凌瑾瑜想著還是應該去看一眼徐若蘭的。
顧逸琛想了想,繼而點點頭,「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次日一大早,凌瑾瑜和顧逸琛用過早餐,就和顧逸琛來到了市附屬醫院。
向前台護士打聽到徐若蘭的病房,兩人相攜著走進病房。
兩人到達的時候,病房裡徐家人都在,悲傷壓抑的氣息彌繞在病房中摻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令人很不舒服,徐若蘭緊閉著雙眼,臉色帶著不正常的蒼白,安靜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許久二老一臉悲戚地坐在病床邊,緊握著女兒的手,口中不停地呢喃著,似乎是想由此喚醒昏迷不醒的女兒。
徐璽一看到顧逸琛,一股火氣只竄腦門兒。
「顧逸琛,你還敢來?現在看到我妹妹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
他沖過來,一把將顧逸琛遞上來的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顧逸琛不以為意,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少來假惺惺了,我就不信若蘭這次車禍會這麼湊巧,你敢說你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嗎?」徐璽滿面憤恨。
「的確跟我沒關係,你怎麼不問問將你妹妹從警局帶出來的人,是不是他們利用完了她之後,殺人滅口?」顧逸琛鎮定自若。
「……」徐璽頓時語塞,他是怎麼知道他和南宮瑞之間的關係的?這個男人連這個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查到,還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想通這一點,徐璽有些惶然也有些沮喪,原來他以為以前都做得天衣無縫,結果在對方的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甚至將妹妹弄成了這個樣子,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他也不會去求南宮瑞,都是他太過天真,以為對方欠了他一個人情就會遵守諾言,救出妹妹,可是結果卻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看著徐璽深受打擊的模樣,顧逸琛並沒有覺得有多同情和憐憫,這是他遇人不淑,一手將自己的妹妹推向了萬劫不復之地,路是他自己選得,他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徐家二老雖然對顧逸琛也有所懷疑,可是他們卻一向畏懼於顧逸琛的身份背景不敢公然與之對抗,可是現在聽說是自己的兒子間接將女兒害成這個樣子的,頓時不再壓抑心中的悲傷和怒火,沖了過來--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響唐突地回蕩在安靜的病房中。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印上臉頰,徐璽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看著顫抖著大手,年邁的父親悲痛欲絕的朝他怒吼,「原來是你!你這個逆子,你到底做了什麼將你妹妹害成這樣?」
徐璽閉了閉眼,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任由父親在自己身上發洩著又捶又打。
最後還是徐母不忍心看下去,抹去臉上的淚痕,走過來將徐父拉開,「老頭子,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阿璽,他的原本也是想將若蘭救出來不是嗎?結果卻也不是他能預料的,我們的女兒已經這樣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徐家這麼大的家業還得靠他支撐,難道你還要和兒子斷絕父子關係,失去唯一的一個兒子嗎?」
徐父頹然無力地垂下手,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幾十歲,任由妻子將自己拉離兒子的身邊。
徐璽了悟他們兄妹倆的確是被人利用,徐若蘭給人當了炮灰,南宮瑞才是這次最大的贏家,「我沒想到他這麼卑鄙,竟然會選擇殺人滅口。」
顧逸琛冷笑一聲,「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自古不變的陰謀之道,你也是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枉費這麼多年的商海浮沉,縱橫打拼了。」
徐璽知道,顧逸琛說得是對的,他無法反駁,可是他不甘心吶,不甘心就這麼被南宮瑞耍弄。
「不,我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的,我一定會給若蘭討回一個公道!」
徐璽臉上的神色變得陰狠,下一秒,希翼的眸光投向顧逸琛,「顧市長,求你幫幫我,南宮瑞在政界的勢力很大,我有自知之明是拼不過他的,所以我只能來求你,幫我們徐家討回一個公道!」
顧逸琛和凌瑾瑜聞言,相視一眼。
顧逸琛清淺一笑,搖頭,「我不幫不了你。」
似乎早已料到顧逸琛不會這麼容易答應他,徐璽也不惱,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南宮瑞和顧市長是水火不容的政敵,您不覺得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勝算嗎?」
「徐總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顧逸琛斜睨著他,氣定神閒,似乎並不為對方主動伸出的橄欖枝所誘惑,「可我並不覺得徐總的這個提議對我來說有多誘人。」
徐璽早前就聽說過南宮瑞和慕容志因為歐陽鋒的事情三番兩次找過顧逸琛談判,卻沒討到半點好去,顧逸琛就是一個又臭又硬的茅坑石,現在他總算再一次見識到了他的精明和狡猾,相比之前他幾次三番圍追堵截找顧逸琛要批准新都那黃金地盤不成的無奈,這次,更令他束手無策,顧逸琛這樣的人,即使他自認為自己是塊辛辣的老薑,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徐璽無可奈何地歎氣,眼含請求,「顧市長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顧逸琛也歎氣,好心的勸解,「其實,冤冤相報何時了,徐總根本沒有必要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也許這也只是一個意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徐小姐的車禍是人為不是嗎?您這樣冒冒失失地去報復南宮部長,在顧某看來,真不是明智之舉,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只能令親者痛仇者快,徐總是聰明人,但願您能三思後行。」
是啊,明明是一個醉酒駕駛的小混混橫沖直撞撞了徐若蘭,對方並沒有肇事逃逸,反而主動將徐若蘭送到了附屬醫院,及時聯係到了徐家,並承諾承擔一切事故後果,甚至徐家想將他送去坐牢也無異議。
滿腹猜疑的他也讓警方介入調查,警方做過現場勘查,對那小混混也嚴密詢問過,可惜,結果就是認定的交通意外事故,他根本找不到半點故意殺人的證據。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明明就是南宮瑞殺人滅口!」徐璽感覺到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他以為,他對自己的親妹妹徐若蘭一直是兄妹之情,哪怕是年少無知時,和她做出有違倫理的事,也只認為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時犯下的錯誤,可為什麼當看到鮮血淋漓的妹妹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時,他的心還是會隱隱抽痛?
顧逸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其他的話他說不出來,畢竟,對於徐若蘭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絲毫好感,從一開始的百般糾纏,到因愛生恨刺了凌瑾瑜一刀,再到自導自演栽贓陷害他,他都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惡劣的所作所為。
說節哀順變也不妥,她只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尚還有一口氣在。
兩人出壓抑陰冷的醫院出來,雙雙吐出鬱結在心頭的一口濁氣!
「怎麼了?」顧逸琛偏頭看向自從走進病房就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凌瑾瑜。
凌瑾瑜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感慨罷了,徐若蘭也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之後就成了棄子般被棄如敝履了吧。」
「這應該叫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路是她自己選的,如果當初不輕信他人跟人走,心甘情願被人利用,現在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雖然留在監獄也是生不如死,因為傷害了他的女人的人,他顧逸琛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是嗎?據我所知,徐若蘭待在牢裡也是生不如死吧?」凌瑾瑜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
顧逸琛扶額,這女人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當下被看穿,也不急,輕描淡寫地啟唇,「那一刀,插在你身,疼在我心,讓我心疼,我就要讓她生不如死。」
「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記仇的男人。」凌瑾瑜有些意外。
「沒有哪個男人的心頭肉受到傷害還能不動如山的,何況,我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瑕疵必報的本性。」他微傾著嘴角去撥她額前垂落的劉海,手腕卻被忽地抓住,蜜色的肌膚與細膩如白瓷的無瑕肌膚交相輝映,居然格外地賞心悅目。
「以後別再這樣了,你的身份不允許你意氣用事,雖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出氣,可是你是我丈夫,我們是一體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去犯錯,要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等著抓你的把柄,你不能太任性。」凌瑾瑜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嚴肅,心中雖然感動於他對她的維護,可她更不希望他因為她而被人抓住把柄,落入對方的陷阱之中。
顧逸琛眼中含著一絲暖意,拍拍她的手,「放心,既然我敢做,就會有萬全的准備,不會有事的。」
凌瑾瑜鬆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忠言逆耳,他能聽進去就好,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我明天就要回凌氏了,今天有空陪我不?」
「想去哪?」顧逸琛想著待會發個短信讓王助理將今天的行程取消,明天她就要啟程回凌氏了,理應好好陪陪她。
「遊樂園。」
顧逸琛挑眉,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遊樂園這個小孩子玩的地方。
「怎麼?不行嗎?」凌瑾瑜嘟嘴。
「行,你想去哪都行。」他縱容地摸摸她的髮頂,眼中滿是寵溺。
兩人來到遊樂園,遊樂園裡都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這裡是A市最大,娛樂設施最為齊全的遊樂園。
顧逸琛握緊她的柔嫩的小手,帶著她一步步朝園中走去。
「阿琛,有人跟著我們,是你的人還是?」凌瑾瑜敏銳都覺察到自從他們進遊樂園開始,就一直有人緊隨其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有我的人,也有其他的人。」顧逸琛不以為然的解釋,他知道以她的聰慧自然能猜出那其他的人指的是誰。
「不會有危險的,我的人也不是軟腳蝦,會引開他們的。」顧逸琛看她神遊太虛的樣子,安撫她。
他拉了拉她的小手,「不是來玩的嗎,走吧。」
話音剛落,他便拉著她朝遊樂園深處走去。
凌瑾瑜一愣,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芊芊玉手被他溫熱有力的手掌緊緊的包了個厚實,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手指,心中暖意蔓延。
顧逸琛的手又大又暖,由於是軍人家庭出身,有不定時鍛煉的習慣,因此掌下的粗糙厚繭,磨在她敏感的手心,一陣麻癢迅速穿透她的胸口……
小兩口就像普通人一樣融入人群,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他倆看上去就像一對登對的情侶般。
兩個人出眾的外表還是不斷引起遊客們的頻頻關注。
「唉,我後悔剛才的決定了。」顧逸琛出乎意料地淡淡說了一句,該死,沒想到這麼多「色狼」!
「怎麼了?」凌瑾瑜顯然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顧逸琛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色有些冰冷地瞪著每一個用貪戀的目光看著凌瑾瑜的男人們,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殺人了!
凌瑾瑜蹙了蹙眉,搞什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喜怒無常的男人!
遊樂場的項目超級多,幾乎看得凌瑾瑜眼花繚亂的,如果不是有顧逸琛在自己身邊,也許自己真會迷路了。
此時此刻,凌瑾瑜和顧逸琛兩人正坐在過山車上,其他遊客們也是興高采烈地坐在前後幾排。
「這是自從我父親去世後,我第一次來遊樂園。」凌瑾瑜的語調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
玩過幾個遊戲項目後,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而潛在的挑戰欲使得她越玩越上癮。
顧逸琛心情也被她感染,只見他的眼底閃過興味的笑意,大手有些寵溺問道地揉了揉她的頭頂,「以後有我陪你來,或者我們一家三口來。」
「一家三口?」凌瑾瑜不解。
顧逸琛的目光掠過她的小腹,笑得意味深長,「等我們有了愛情結晶,不就是一家三口了嗎?」
凌瑾瑜默,孩子?她都還沒想過呢,現在的他們合適要個小的麼?
她正游神著,遊戲開始緩緩啟動,剛開始很慢,正漸漸爬上一個高度為近百米的坡度--
「老婆,如果害怕就抓緊我!」顧逸琛看看身邊的嬌妻,大手將她纖細的小手裹住。
凌瑾瑜不屑地說了一句,「誰說我怕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小手就像一下子找到力量源泉似的,一下子將顧逸琛抓得死死地。
顧逸琛性感的唇角慢慢漾開,眼神也若有所指地看了看凌瑾瑜的小手。
「我是擔心顧市長您害怕而已,我這是在保護您這個人民公僕的安全……」凌瑾瑜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整個身子就像失重一樣,緊接著,一陣強烈的暈頭轉向鋪天蓋地的朝自己襲來。
「唔--」她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掩住唇。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6:47
【94】顧市長太給力
「乖,叫出來。」顧逸琛將凌瑾瑜的小手硬生生拉開,讓她將心底的感受發洩出來。
凌瑾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慢慢的,她的聲音開始發了出來,由最初的輕喊到最後的大叫。
「啊--」凌瑾瑜痛快淋漓地大喊著,漸漸地,她的喊聲已經不再是因為刺激和害怕而產生的,而是一種長期以來抑制很久的宣洩。
她想起了被人殺害,含冤而死的父親!
她想起了癱瘓在床,智力低下的養母!
她想起了利欲熏心,出賣了她的慕然!
她想起了神秘強勢,纏著她的面具男!
顧逸琛就那樣一直看著她,看著她,他聽出了凌瑾瑜大喊聲中的各種怨恨,無奈,淒然,掙扎,恐懼!
漸漸地,他的心也為她變得心疼,就像被韌性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上面似的。
如果不是因為有安全帶係著他,他竟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在眾多尖叫聲後,這個瘋狂的過山車終於停了下來,一番強烈的刺激下,很多遊客的臉上都洋溢著驚恐後的喜悅。
走下車後,顧逸琛將凌瑾瑜攙扶下來,眼神中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老婆,害怕沒?」
凌瑾瑜緊緊咬住唇瓣,下一刻,她撲進了丈夫的懷中--
「抱抱我!」她的聲音帶著顫音。
下一刻,眼中的淚水便滴落在顧逸琛的胸膛前!
顧逸琛怔愣了一下,片刻後,一雙大手有力地將凌瑾瑜輕顫的身子緊緊摟住,就像在摟住世上最珍貴的寶貝般。
「想哭就大聲哭出來!」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低低地嗓音就像是最安穩的力量般,令凌瑾瑜心中一陣發酸--
她大聲哭著,絲毫不去顧及些什麼,就那樣放肆地,從來沒這樣痛快地大哭著!
孤獨太久,寂寞太久,心就變得冰封起來,顧逸琛所幸凌瑾瑜還能哭出來,不像自己,即使再怎麼樣,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都不知道……
顧逸琛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嘴角溢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卻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凌瑾瑜經過一番痛快發洩之後,終於將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而在整個過程中顧逸琛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緊緊擁著她,大手安撫性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兩個相擁的完美身形也頻頻引起眾多遊客的關注,尤其是女性,面對顧逸琛這樣出色外表的男人,幾乎都迷戀地兩眼冒心。
顧逸琛不為所動,只是每當艷羨的目光盯向自己時,他都會用寒冷至極的眸光一一逼回。
心情平復下來的凌瑾瑜和顧逸琛相攜走到一處射靶的遊戲面前,這種遊戲幾乎是每個遊樂場所最普通,最常見的遊戲,在規定的距離內所射到的環數越多,禮品就越豐厚。
凌瑾瑜在這裡駐足,興致勃勃的看著別人玩得不亦樂乎。
「你想玩這個?」
顧逸琛隨意抓起一只羽毛箭,斜長的眼淡漠地看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問向她。
「你不是出生紅三代嗎?軍人世家,而且,還是從小接受過部隊訓練的,我想看看你現在的手法怎麼樣,能不能拿到那個最大的獎品。」凌瑾瑜歪著頭,手指朝前方一指!
顧逸琛延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最大的獎品竟然是一只有半人高的毛絨泰迪熊!
一向自持力極高的他竟然有一種想要留下冷汗的感覺,這樣的獎品他情願不要!
不過--
想到她之前撲在他懷中淚如雨下的楚楚可憐模樣,他心莫名綿軟下來!
只要她開心,有何不可?
一人五支箭,顧逸琛拿起羽毛箭在手中顛了顛,蹙了蹙眉,眸光微閃,卻也沒有說什麼。
看到美男拿起羽毛箭躍躍欲試的樣子,周圍的遊客都圍了上來,雖然是為了看熱鬧,但大多數還是被這一對俊男美女的外貌吸引。
顧逸琛勾唇一笑,那笑容猶如是那樣自信悠然,仿佛千萬朵風信子迎風盛開,魅惑眾生,耀花了眾人的眼。
卻並不急著射箭,轉頭,氣定神閒的對緊張看著他的嬌妻俏皮的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凌瑾瑜招招手,「過來。」
凌瑾瑜疑惑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我要是贏了,有什麼獎勵?」顧逸琛嘴角微揚。
「你想要什麼獎勵?」
顧逸琛湊近她的耳畔,曖昧一笑,「我要是贏了,你晚上在床上都聽我的!」
「流氓!」凌瑾瑜俏臉「唰」地通紅,斥了一聲,果然三句話不離本性!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
「答不答應?恩?」
「等你贏了再說吧!」凌瑾瑜羞臊著臉,跑到遠遠地地方看著他!
「等著晚上在為夫身下求饒吧,我的小嬌妻!」顧逸琛胸有成竹地一笑,弓箭揚起,遠遠對准靶心!
話音剛落,一只裹著極速力量的羽毛箭便從顧逸琛的手中飛出--
直直地釘在紅心之中,分毫不差!
游戲老板眼神一怔,他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會射的這麼准!
人群之中,立刻響起一陣陣贊歎之聲,人群之中的女孩子們歡呼著,戀慕的眼光都可以將顧逸琛湮沒了,這樣瀟灑又清俊的男人好像是從童話世界中走出來的一樣。
凌瑾瑜不滿的看了看四周那些女花癡的眼神們,什麼嘛,至於對她的老公那麼崇拜的樣子嗎?
看清楚,那是有婦之夫好不好?都一個個如狼似虎的!
顧逸琛在弓箭上搭起羽毛箭,對小嬌妻勾起意味深長的一笑,似乎在說,老婆,看好了,勝敗在此一舉哦!
下一秒,手中一鬆,連發四支箭!
在場所有人,包括游戲老板都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這四支箭分毫不差地同樣射中同一個紅心處,更令人震驚的是,每一支箭都是穿透著前一支箭的箭心處,最後靶心之上只有最後一支箭是完整的,其餘三支都分散開來。
凌瑾瑜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懵了!
她是不是錯了,不該和這個牛逼哄哄的男人打賭?
顧逸琛絲毫不理會眾人的崇拜目光,邁著沉穩的腳步,一步步地走向那呆愣在地,不知是喜是憂的小女人面前,修長白皙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笑得邪魅,「親愛的,我贏了!」
「恭喜!」凌瑾瑜磨牙,真是嫉妒!
「相比之下,我更期待晚上的--」顧逸琛勾住她的纖腰,俯身在她耳畔一語雙關地曖昧低語,「獎勵!」
凌瑾瑜苦著臉,小臉通紅!羞得!
摟著小嬌妻,顧逸琛榮辱不驚,鎮定自若的走到已然癱軟在地的老板面前,「獎品!」
遊戲老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看著欺近的顧逸琛,嚇得一咕嚕站了起來,立刻將那只閃著光芒的毛絨泰迪熊塞到了他的手上。
口中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聽到他的嘀咕,顧逸琛看向老板,語氣輕描淡寫,「你在這箭上動了手腳,我卻還能百發百中,你覺得不可能是嗎?」
「你,你是怎麼……」攤位老板一聽顧逸琛這樣說,膛目結舌地瞪大眼,一臉驚駭地看著他,但眼神中不難發現那一絲被人發現破綻的慌亂,在瞟見周圍聚攏來的人群,立馬諱莫如深的住了口,反駁道︰「這位先生,你贏了就贏了,我獎品也給你了,你可不能亂說話,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麼可能在箭上動手腳?」
「這羽毛箭的重量分明就輕了很多。」顧逸琛淡漠地看了老板一眼,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眼,竟令老板不由自主的別開了目光,心虛地不敢與之對視。
「但是,我依然贏了。」顧逸琛撇了撇薄唇,當他將眼神掃過不遠處那幾位正要上前的保鏢時,眸間揚起一道阻止的神色,幾位訓練有素,且很會察言觀色的保鏢心領神會,心中明了,只是站在了原處,沒有再朝前走來。
他沒打算再深究,擅懂人情世故的他明白,像這樣討生活的小商小販,如果平日裡不做些手腳的話,怎麼可能會賺錢呢?
「走吧,夫人!」顧逸琛好笑地將毛絨玩具遞給小妻子,看著小嬌妻抱起毛絨玩具,唇邊漾起美艷的笑靨,嘴角也泛起漣漪。
凌瑾瑜美滋滋地抱著毛絨玩具,瞟了他一眼,唇瓣的弧度加深。
「還想玩什麼?恩?」顧逸琛摟著凌瑾瑜,凌瑾瑜摟著大大的毛絨玩具,顯得溫馨而美好。
凌瑾瑜搖搖頭,「累了,下午我們去拍婚紗照吧,我們領證這麼久都忘了拍婚紗照。」
顧逸琛眼中滑過一絲內疚的情緒,他怎麼一直都忙忘了和她這麼重要的婚紗照呢。
「好,老婆說什麼都好,對不起,最近一直太忙,忽略了很多事情。」
「沒關係,我這不是提醒你了嗎?你是人民公僕,捨小家顧大家,做顧市長的老婆就該有無私奉獻的精神不是嗎?」凌瑾瑜淡淡一笑,她知道他忙,但是他不是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嗎?這已經足夠了,她奢求的並不多!
「老婆,你真好!」顧逸琛歎息一聲,有此賢妻,夫復何求?
兩人在餐廳用過午餐,進入A市赫赫有名的婚紗影樓,當凌瑾瑜看到影樓老板遞給她看的婚紗主題時,她口中含著的一口剛入口的茶險些沒噴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女王與男僕,男人的誘惑,黑道情緣?
「這是我們影樓的第一大特色,我們下午正好有空,幫你們拍攝婚紗照時的角色扮演,有創意吧?」影樓的老板是一個二十七八歲,風華正茂,風情萬種的少婦,指著那些拍攝主題,一個個講解給他們聽。
「女王與男僕自然是小姐扮演女王,先生扮演僕人了,拍攝過程中他要做些跪下來接受你懲罰的姿勢。」
「阿琛要當我的男僕?」凌瑾瑜打斷她,瞪大眼,忍不住發笑,大名鼎鼎的顧市長怎麼可能當她的男僕?想了想,她遲疑的說道︰「這個是不是太另類了?」
老板娘微笑,「另類嗎?哪個女人不希望強勢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對自己百依百順?不想看看老公變成你僕人的樣子嗎?」
顧逸琛聞言,額際滴下豆大的汗滴幾許……
凌瑾瑜在老板娘的慫恿下,心中一動,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顧市長哎,要是讓他俯首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該多有成就感啊!
老板娘又指著另一個主題說道︰「男人的誘惑呢,這個你應該看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吧?讓你老公脫光了擺幾個pose,你在一旁露出驚艷的目光就行了。」老板娘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我們這裡還有夫妻雙人半裸和全裸婚紗照,可以滿足新人的各種要求。」
「脫光了讓你拍?」凌瑾瑜看著老板娘,黛眉微蹙,他們的身體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看到?
「我不拍。」顧逸琛俊臉一黑,有些聽不下去,他雖然常年接受開放的國外教育,可是骨子裡卻依舊保守,要他脫光光拍這個,對他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挑戰。
「不是吧?你老公這麼疼你,這點膽量沒有?」老板娘忍俊不禁,美眸中精光暗閃,接著說道︰「你想想,婚姻大事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難道你們不想把最美好的那一面永遠保存下來?供你以後回味?」
「回味也不用拍裸照吧?」凌瑾瑜腦海裡浮現脫光光的顧市長任攝影師指指點點擺pose的情景,心裡不禁一陣惡寒!
「其他兩組可以考慮,這組不行。」她想也不想地拒絕,她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家老公不穿衣服的樣子。
「這是藝術,你們不要把它想得那麼色情行不行?我覺得這組最有珍藏價值了,你們真的不考慮?」老板娘貌似有些失望,這麼一對令人艷羨的俊男美女,不拍多可惜啊!
「我能考慮什麼,你認為他會同意拍嗎?」何況,以顧逸琛的身份,要是真拍了,那些底片一不小心流落出去,可就糟了!
「我不同意拍裸的。」顧逸琛態度堅決。
「好吧,那半遮半掩的總行吧?拍照片的時候都是擺好姿勢後攝影師才會出現,根本不會走光啊。」老板娘繼續游說。
顧逸琛瞇起眼湊近凌瑾瑜,挑眉,「你很希望我脫光光給人拍?」
「當然不是,你的身體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凌瑾瑜被他看得毛毛的,連忙解釋。
顧逸琛笑,挑起她的下顎抬起,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想看我天天可以脫光了給你看,幹嘛要便宜了別人?」
第一組女王與僕人的拍攝主題進展很順利,身著一襲修身黑色鑲鑽小禮服的凌瑾瑜經過影樓專業化妝師的化妝及講解後,一入攝影棚便被那股可以營造的氣氛感染,加上凌瑾瑜以身俱來的清冷傲然高貴氣質,一舉一動都透著女王范兒。
扮演僕人的顧逸琛卻實在不像一個僕人,黑西裝白襯衫粉色領結,一貫淡然的表情也換成了一臉謙恭,但托著她的手單膝下跪的姿勢卻完全不給人半點僕人的感覺,反而像是在求婚。
而且他戴著粉色領結的樣子看起來好迷人。
第二組的角色扮演裡顧逸琛是個黑幫老大,其實當顧逸琛看到這組主題的時候,是糾結了很久到底拍不拍的,因為潛意識中,他有些擔心。
最終他抵不過嬌妻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了,不過在他看到老板娘拿來的道具中有一個銀色的面具時,俊臉微沉,衣袖下的手下意識地握緊,心也猛地漏跳了一拍。
凌瑾瑜自然也看到了那個銀色的面具,俏臉一白,一把掀翻了那盒子裡的道具,哇哇大叫著手腳並用地撲進了顧逸琛的懷裡,像個八爪魚一般死死地抱緊他!
看著嬌妻看到這個相似的面具就有這麼大的反應,顧逸琛長歎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示意老板娘將道具拿出去。
最後,在顧逸琛的安撫下,這一套黑道情緣還是拍成功了。
香煙,紅唇,旗袍,一身窈窕有致,妖嬈誘人旗袍加身的凌瑾瑜魅惑而嫵媚,理所當然的扮演黑幫老大的女人。
白煙繚繞中,男人半明半暗的冷峻面容,冷厲陰鬱而充滿殺氣的眼神,令凌瑾瑜總有一種恍惚地似曾相識之感,修長白皙的手指掐進手心,難道是她的幻覺嗎?那個神出鬼沒,神秘強勢的面具男到底給她帶來心理陰影了是嗎?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被懾住呼吸!
這個男人根本不用刻意去更換表情,笑或不笑的時候只要眼神一變,都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的本性使然,他就該是這種樣子,這個認知令凌瑾瑜的心,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她甩了甩頭,她怎麼會把他當成那個人呢,他們根本就是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這是不可能的!
「看傻了?」
休息的空擋,顧逸琛扯鬆領口的紐扣,她若有所思,似乎是透過他看另一個人的樣子,令他感到頭皮發麻,脫下外套給只著旗袍的凌瑾瑜穿上。
「好像。」凌瑾瑜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忽道。
顧逸琛一凜,衣袖下的手指蜷了蜷,聲音有點顫,「像什麼?」
「像極了黑幫老大,比發哥還帥。」頓了頓,她補充道︰「我幾乎以為你就是一個黑幫老大,而不是市長大人。」
顧逸琛似乎鬆了一口氣,笑笑,望著她鄭重地問,「你怕麼?」
「我為什麼要怕?」凌瑾瑜搖頭,反問。
「你剛才不是說以為我是黑幫老大,那黑幫老大都不是吃素的,什麼心狠手辣的事都做得出來,如果我是這樣的男人,你不怕?」
她想了想,搖搖頭,眼底蘊含著意味不明的敬畏隱晦,「我連最可怕的男人都見識過,我又怎麼會怕你?」
是啊,她連那個神秘強勢,對她百般糾纏,步步緊逼的面具男都見識過,還有什麼人可以嚇到她呢?
頓了一下,凌瑾瑜美眸中閃耀著奪目的光彩,繼續說道︰「何況,我信你。」
愛他,就要信任他,不論他好與壞,對或錯。
「傻丫頭。」顧逸琛揉她的發,嘴邊不自覺漾起一抹欣喜的漣漪,「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有朝一日,你可別賴賬不承認。」
但願她能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不論他好與壞,對或錯!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7:00
【95】把他當成他
凌瑾瑜回到凌氏三天了,她繼續住在那間公寓裡,回到公寓,裡裡外外收拾一番,給窗台上綠意蔥蔥的花草打理澆水,看著時間還早,便到樓下的公園漫步。
凌瑾瑜閒庭信步,忽閃著美眸,似乎眸子裡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麼;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粉紅,泛著水潤的光澤,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微卷柔美的烏亮長髮,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悠閒地走到一棵大榕樹下,突然止步,看著直直向她走來的高大身影,有一刻地愣神。
她瞇著眼盯著他,不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又想做什麼?
夕陽下,高大偉岸的男人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裡,淡淡的餘暉將他籠罩,描繪著那張英俊異常的臉龐輪廓,線條立體,銀色面具下,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顯得氣勢逼人,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優雅矜貴的氣質,卻不乏不怒自威的獨特魄力。
「過來!」他抬頭輕瞟了她一眼,慵懶地吐出這個字後,氣定神閒的垂眸撫摩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凌瑾瑜聞言,嘴角勾起不屑地弧度,站在原地不動,挑釁地看著他。
男人唇邊的笑意擴大了,一直延伸到眼底,沒有說話,卻一步步走向凌瑾瑜,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怎麼,怕了?」男人墨綠色的眸中躍過一抹笑謔。
怕他?笑話!
凌瑾瑜蹙了蹙眉,大咧咧地走上前,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止步,與他面對面,「你到底想怎麼樣?」
面具男薄冷的唇邊輕輕劃過一抹弧度,猝不及防的長腿一伸,上前一步,在凌瑾瑜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猿臂一伸,將她勾進懷裡!
竄入鼻息的熟悉冷香令凌瑾瑜心中拉起了警報,僵直了身軀,隨即美眸閃過警覺,「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放心,我只是想時時刻刻看到我的心上人罷了,你和顧逸琛玩得不亦樂乎,可知--」他倏然俯下身,在她耳邊低低落下--
「我有多麼想你……」
凌瑾瑜的黛眉蹙得更緊,咬牙,「不可理喻!」
凌瑾瑜一把推開他,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權當這個男人在抽風。
男人不怒反笑,看著她輕揚小臉的樣子,眸光之中帶著一絲饒有興致的興味。
在她身後就是大片大片夕陽西下的湖面美景,夕陽的餘輝灑在湖面上,星星點點隨著微風拂過湖面,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點蒼冷,竟然勝過虛空中裊著的鈴聲,一切都顯得更加美好。
「不可理喻?你就是這麼認為你的姘夫的?」他凝著她,口吻揶揄。
姘夫?!
凌瑾瑜膛目結舌,有這麼自稱自己的嗎?
她感覺自己的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
「這位先生,我懇請你能不能高抬貴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和你在一起!」男人依舊勾著笑,雙臂環抱在胸前。
凌瑾瑜連投湖自殺的心都有了,深呼吸,再深呼吸。
良久後,看向他,眸光在夕陽的映襯下也像是漾著微微的水紋似的,令男人不由得看癡,眼神盯著她的小臉浮動……
短暫的對峙之後,面具男深邃的眸子揚起一絲隱晦的暗芒,「女人,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凌瑾瑜不語,覺得對眼前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選擇直接無視比較奏效。
「我不介意再重申一遍,我想得到你,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但是,我會一直堅持到你心甘情願為止。」面具男的眸子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芒,在昏暗的水晶燈下顯得異常得蠱惑。
「我是有夫之婦!」凌瑾瑜握緊粉拳,恨不能一拳揮上那張可惡的臉。
「那又如何?」男人挑眉,對此並不以為意。
凌瑾瑜權當他在放屁,掙脫開他的大掌禁錮,語氣冷漠,「別再來糾纏我!」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太過可惡,也太過可怕!
面具男將她眸底那一抹不服輸納入眼中,深潭一般深不見底的沈眸漸漸轉淡,似有似無的笑意微微漾在他的唇邊,「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和你並不熟。」凌瑾瑜涼薄的聲音揚起,面對這個男人,她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比較好。
「在你待在凌氏的這段時間中,我會在暗中保護你,這段時間足夠你來了解我。」面具男說話很簡練,沉穩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強勢的霸道,語氣毋庸置疑,奸詐的他,令凌瑾瑜憤恨不已,恨不能撲上去狠狠地將其咬得渣都不剩。
可凌瑾瑜一向是懂得審時度勢,極其能夠隱忍的人,聞言後,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散發著如同琥珀色美麗的光芒,令對面的面具男看上去都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
「我想知道拒絕的結果!」
男人眸底閃過一抹贊歎--
「你是個很聰明的丫頭,你該知道,即使你拒絕也改變不了什麼,你又何必再垂死掙扎?」
「是你說只要我從阿琛手中那到那勞什子的照片,你就會放過我的!」
凌瑾瑜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這個人喜歡出爾反爾,就算冒著被顧逸琛誤會的危險,她也一定會向他說明實情的。
面具男一聳肩--
「此一時彼一時,我以為凌小姐你可以為自己選擇一條不用辛苦的路,誰知道你並不領情。」
「你的意思是--要我背叛我的丈夫?」
「何必說得這麼難聽,一個人一輩子怎麼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或者女人的不是嗎?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你不但可以擺脫我,到時候我也可以滿足你任何的要求。」面具男應允。
凌瑾瑜狐疑地盯著他,「你要我做什麼?不會涉及色情吧?我不會做你的什麼暖床,或者情婦什麼的。」
她有她的原則底線,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丈夫。
「放心,除非--」
面具男將身子緩緩探前,一張戴著面具的臉在她眼前陡然擴大,「你愛上了我,主動獻身給我!」
唇邊一絲笑容都沒有,就連語氣都是平靜的,卻透著如美酒般醉人的意味……
凌瑾瑜驚得後退一步,連忙將身子靠後,避開了男人好聞的淡淡冷香氣息--
「我愛我的丈夫,愛上你?笑話!」
似乎見到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笑謔後,又清了清嗓子來遮掩剛剛的驚慌,「我會幫你拿到照片。」
「好……」
男人的聲音不慍不火,永遠是平靜如初,就好像……一點都不會擔心她能反悔似的。
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這夜,凌瑾瑜睡得卻很不踏實。
窗外陣陣夜風吹過,撩動著風鈴幽幽作響,攪入她的夢境之中……
淡淡的月光從玻璃窗上輕輕灑下,投落萬般星子顏色,卻照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細細汗珠不難看出她在夢中的艱辛。
夢境之中,凌瑾瑜竟然看到顧逸琛和那個面具男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在朝她微微笑著,似遠似近,相互交疊著,她分不清哪一個才是顧逸琛或者面具男,像是唇邊勾著溫潤笑意的那個,又像是表情冷漠的那個……
她黛眉緊緊地蹙著,小嘴也在喃喃不知所雲……
床邊,一道頎長鷹雅的身影將床榻上的人兒輕輕籠罩,似乎看到她看似辛苦的樣子,男人不由得伸出手指,輕撫在她的黛眉之間,試圖來撫平那道蹙意。
床榻上的人兒,嬌小得像只小貓,卻想到她白日平時的樣子,張牙舞爪得像只小老虎。男人忍不住微微勾唇,面具下靜若止水的眼眸,竟然泛起不易察覺的柔和……
輕撫在她眉間的手指微微下滑,落在她細嫩的臉頰上,然後是飽滿的唇……指尖上的柔軟讓男人的眼神幽暗了一下,那唇在他指尖的輕碰下微微動了動,然後,粉嫩的小舌下意識舔了舔,舌尖在男人的手指上輕輕劃過,沾染幾許清香!
無心的動作卻足以在男人心頭掀起驚濤駭浪,如果不是知道她在睡夢中,一定會認為這是她的有心勾引!
天知道,光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足以讓男人瘋狂!
該死!
男人原本輕按在女人唇瓣上的手指不經意加重了力道,像是要破壞這份美好似的,卻將女人從夢中驚醒--
「誰?」
凌瑾瑜的夢境完全被現實的力量擊碎,卻見得床頭上坐著一個男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還沒等再次喊出聲,小嘴便被男人的大手掩住!
「唔……」
「是我,不要叫。」
男人低沉開了口,在這樣略顯溫柔的夜晚,他的聲音就像是封塵了太久的紅酒一樣,透著一股子甘甜之氣,讓凌瑾瑜忘記了掙扎,也忘記了森更半夜的一個男人闖入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見她呆愣著,乖乖地像個洋娃娃似的坐在那裡,男人滿意地一勾唇,將大手放下。黑夜中,他的眸光幽暗如星子,一瞬不瞬地凝著她,他原本不想將她驚醒,只是今晚異常的心煩,鬼使神差地想要看看她。
就這麼簡單。
凌瑾瑜感到鼻息之間盡是屬於他的氣息,淡淡的,很好聞,有著一股子熟悉親切的男性氣息,讓她在夢境中形成的不安心思神奇般地得到安撫,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不該這麼冷靜的!至少她應該很不悅地問他為什麼大半夜的闖入她的房間?甚至要痛罵他今天白天逼迫她的行為!
可是,她卻微啟櫻唇,輕輕喚了句--
「阿琛?」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熟悉的,不像白天的時候,她從心理有著抵觸情緒,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男人聞言,微蜷的指尖一縮,心頭一窒!
透過月光,面具男看著眼前這雙亮晶晶的美眸,像是一泓清泉似的,有著最純真的誘惑,低沉的笑意忍不住從胸腔中逸出--
「女人,你又認錯人了,你就這麼愛他嗎?」
男人的身影像是將她籠罩,如神祇降臨般,讓凌瑾瑜一時間分不清是夢是真,甚至忘記了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凝著他……
她應該大叫著讓他離開的……
可是,這一刻,他的氣息像極了那個人,她不捨得--
也許,是這夜,太過朦朧,也或許,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很安全!
面具男困惑於她的眼神,這眼神,如同森林中迷了路的小鹿一樣,是個男人都會被這種眼神看得熱血沸騰!不由得,他唇邊淺淺的笑紋凝固了,她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顧逸琛的嗎?
想到這裡,心頭突然騰起繼續雜亂,一股莫名揮之不散的煩躁感也升騰起來!
「該死!」他低低咒罵著,下一刻卻控制不住地伸手拂過她的小臉……
凌瑾瑜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男人全身散發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強硬中帶著刻不容緩的霸氣,高大的身材幾乎將自己淹沒,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蠱惑她的內心……
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今天白天見到的!
就在她怔愣間,卻眼睜睜地看著面具男俯身下來,陌生又熟悉的體味沁入心脾的同時,凌瑾瑜只覺得男人涔薄的唇貼合著她的唇瓣,繼而,溫熱的舌撬開了她的貝齒,直接搗入她的檀口之中。
像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潮水一樣,將她完全淹沒!
她竟然怔愣得無法動彈,任由男人像只進攻的野獸一樣,吞噬著她的清香,鼻息之間盡是屬於他體味獨有的冷香之氣,她的櫻唇被男人溫熱的雙唇緊緊鎖住,漸漸地,轉為輕柔,像是蝴蝶輕落在花苞間似的,與她的丁香舌嬉戲翩翩起舞……
凌瑾瑜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卻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上下狂野掀動著,她感到男人的大手正扶著她的腰肢,滾燙的溫度直接熨燙著她的肌膚,這一刻,她的小臉也被這溫度燙紅了!
這個吻,不似白天的,男人渾身散發的高貴和冷酷的氣息令她深深沉醉。
「女人,閉上眼睛……」
面具男將俊臉沿著她的唇瓣滑至她敏感的耳際,輕輕落下誘惑之言,性感的嗓音像是一種蠱惑,又帶著幾許的哄勸。
凌瑾瑜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眸波的輕微顫抖……自己是怎麼了?
竟然會如此聽話般地閉上眼睛,任由他的唇緩緩下移,輕輕啃咬著她的耳垂、然後是頸部、停落在她性感的鎖骨上,那微涼的觸碰讓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阿琛……」
凌瑾瑜的聲音小小的,柔軟得像只小鹿般呢喃,小手也下意識的攥緊男人的衣襟。
這才發現,男人的身軀堅硬得像是巨石,雖然隔著衣料,卻也不難感受到他健碩糾結的肌理,這足以令女人沉迷了……
她的無意識的呢喃落在男人的耳中,像是重錘一樣擊打在他的頭上,猛地直起身,離開了令他沉醉的櫻唇,原本幽暗的鷹眸瞬間也恢復到一貫的平靜,剛剛還是狂風暴雨般的失控,現在卻平靜得猶如湖水。
凌瑾瑜也嚇了一跳!這才從剛剛迷失的情感中回到了現實,看著胸口前有些凌亂的痕跡,慌忙揪住衣領,又恢復到一貫的刺蝟警惕般的模樣--
「喂,臭男人,你真是鬼托生的嗎?有沒有搞錯?大晚上的闖進女人的房間?」
害得她竟然把他當成了顧逸琛,讓他占盡了便宜,好無恥的男人!
面具男站起身來,那股子高貴與冷酷的氣息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漠然的鷹眸透著疏離,還有著一絲煩躁--
「如果沒准備好,就不要用那種放蕩的眼神來誘惑男人!」
一句話,讓凌瑾瑜先是愣一下,隨即怒火便「騰」地串了上了,她也一下子站了起來--
「喂,你說誰放蕩?」
面具男轉身,冰冷地看著她--
「怎麼?這個房間還有其他女人嗎?放蕩一詞應該就是來形容女人的吧?」
「你--」
凌瑾瑜氣得小臉都快變形了,竄到了他面前,仰著頭怒瞪著他,「剛剛是誰乘人之危,不要臉地強吻我?剛剛又是誰闖入我房間裡來了?說我放蕩,我還覺得某個男人下賤不堪呢!」
「下賤?」
面具男倒是頭一次聽到女人用這種詞語來形容他,不過當聽到她說之前被他強吻時滿臉嫌惡的神情,眉宇間著實泛起不悅,將她的下巴猛然攫住--
「你最好給我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種粗俗的字眼,聽到了嗎?」
「啪--」
凌瑾瑜一把拍掉他的大手,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冷笑著--
「你只會用這個來威脅我?你還是是個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你會見識到的,我們走著瞧!」
面具男笑著,那淡淡的笑紋像條蛇一樣蜿蜒在凌瑾瑜的眸底,引來她心底的一陣薄涼--
「剛剛是誰在親吻中沉迷呢?」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笑。
「當別人替身的感覺如何?」凌瑾瑜冷嗤一聲,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語帶挑釁,「我就是把你當顧逸琛吻了怎麼樣?」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7:13
【96】他可以我也行
面具男聞言,霍然回首,凌厲的黑眸危險地瞇起,大手一勾,一把將凌瑾瑜勾進懷裡,箍住她的大手陡然加重了力量,那張鐵青的臉龐幾乎快要貼上她的了--
「我本來想放過你的,可惜,你太不乖!」說完,還沒等凌瑾瑜來得及驚喘,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接被扔到了奢華的大床上。
男人的力量不輕,看樣子怒火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凌瑾瑜只覺得胃裡一陣抽筋,幾乎快要將五臟六腑都摔了出來,剛想爬起,早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她恐懼地瞪視他--
「你……你要做什麼?」
她知道那一句衝動的話出口,肯定會引來不小的麻煩,尤其是面對一個喜怒無常的神秘男人,可是,她壓抑不住心底的震驚和憤怒,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說她?她怎麼惹到他了?憑什麼這麼說她?再說了,他憑什麼對她步步緊逼,不經過她的允許就擅自進入她的房間!
男人的笑輕輕地漾在她的眼底--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他的大手撫凌瑾瑜柔滑的面頰,語氣很輕柔,卻冰冷地嚇人。
懷中女人眼中流露出的無措引起他身體最本質的渴望,完美的輪廓雖然包裹在衣裙之下,卻因為掙扎而露出大片凝白肌膚,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男人眼前,水靈燦動的琉璃眸因怒火顯得更加晶亮,微微發抖的紅唇閃著誘人的光澤,似乎正誘惑著他。
男人微微起身,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襯衫,然後是腰帶……一雙深邃的黑眸卻透著顯而易見的欲望,毫不遮掩地盯著床榻上的凌瑾瑜,像是一只准備將獵物吞噬入口的野獸!
一貫的冷靜不再……
一貫的隱忍也消失……
有的,只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凌瑾瑜身子一顫,此時她真的感覺危險在悄悄臨近。他沒有像是在說謊,也不止僅僅是為了嚇唬她,早已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很快看出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他突然性情大變讓她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站立於床頭邊的男人光著上身,這是一副足可以令女人尖叫的絕好身材,比模特媲美的倒三角型,結實的肌理透著力與美的光澤,深麥的膚色不難看出他經常出入健身房和沐浴陽光……
冷桑清嚇傻了--
這是她長這麼大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如此明目張膽的擁有異能後的極品生活!
凌瑾瑜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朝著門口的方向逃竄!
然而--
男人的動作比她還快,大手一抓,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她拎起來,重扔在床上,緊接著,整個頎長的身子壓了下來--
「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犯法的!」
那張帶著面具的英俊臉龐俯過來,他看上去是那麼優雅迷人,難得的俊逸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可在凌瑾瑜的眼裡,男人此刻的眸卻充滿了邪惡,就像山野的狼一樣,讓她恐懼地渾身顫抖。
「又不是處女了,何必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你不是愛把我當成顧逸琛嗎?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些,行啊,我不介意你將我當成他……相信我,我會比他更讓你欲仙欲死!」
冷酷的聲音夾雜著低低的笑意,又透著一絲嘲諷之態,男人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纖細雪白的脖頸,帶給她一陣前所未有的輕癢。
凌瑾瑜嚇傻了!
她下意識地朝後退了退,卻被男人的大手倏然勾住了纖腰,她一愣,腰間透過衣料傳來的炙熱,剔透的小臉倏然一紅--
「你別過來--」
「想讓我放過你嗎?」
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身下的女人一臉驚恐絕望的樣子,低沉乾淨的嗓音透著一絲慵懶和邪魅,像是命令,又像是哄勸,低低的震動回蕩在他們兩人之間幾乎零距離的接觸上,他突然的轉變,引起凌瑾瑜一愕,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你會放過我?」
男人似乎被她的話逗笑了,低低的笑意從深喉逸出,剛毅性感的唇邊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就像枝頭桃花沾春雨般清澈……
「那你以為我會把你怎樣,我還不至於饑不擇食到強迫一個女人。」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薄唇再度勾起。
凌瑾瑜鬆了一口氣,小手抵著他的胸膛,「你起開!」
「不過,你以後得聽我的,隨叫隨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再度揚起,低低的嗓音異常好聽,就像天籟間輕輕飄過神音般,如絲縷般鑽進了凌瑾瑜的耳朵……
他俯下頭,涔薄的唇抵在她敏感小巧的耳垂邊,熾熱的氣息如數地掃過她的耳府,曖昧地激蕩著她的神經,語氣魅惑而不容置疑,一字一句的重申,「記住,是隨叫隨到!」
***
凌氏
四面環繞的偌大落地窗上映著如金子般閃爍的陽光,裴紓寒的全身就像是籠罩在光環之中似的,如貴族世界中走出的王子一樣出現在凌瑾瑜的面前。
微風輕吹他的髮絲,細致如美瓷般的肌膚似乎都散發著邪肆的暗香,健碩高大的身材幾乎將背後的大片陽光遮住--
深邃溫潤的眸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加上一雙明亮得像鑽石般的眼眸,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神彩,讓他看起來像只趾高氣揚的波斯貓,優美的粉紅色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揚,帶了點囂張的味道,所有的五官在他臉上組合成了完美的長相,一身名牌的高級衣服,包裹著纖細卻不失陽剛的身子,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慢模樣,在人群中特別顯著。
他晶亮的眸子就像沁泡在水中的鑽石一樣,漠然地掃過眾多女人們瘋狂迷戀的神情後,落在了不遠處在員工餐廳,靠窗旁用餐的凌瑾瑜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又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凌瑾瑜只消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繼續喝著美味的鮮奶草蘑菇湯,「這群女人也瘋了,怎麼反應跟高中時期的懷春少女似的?」
同事小月翻了一下白眼,「她們呢,的確算不少少女了,不過,要怪也只能怪男色惑人,整個凌氏,也就是你看到這樣魅力十足的帥哥不動聲色的,吶--」她突然壓下聲音,神秘兮兮地笑著說了句:「裴先生看樣子是沖著你來的……」
凌瑾瑜感到後背一緊,還沒等反應過來,頭頂處便傳來低沉的聲音……
「丫丫,原來你在這,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低沉磁性的聲音像水波一樣輕輕漾開,音量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被其他同事聽到……
緊接著,整個餐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女同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都盯在了凌瑾瑜的身上……
凌瑾瑜差點被剛剛吃進嘴巴裡的飯給噎住,美眸瞪得大大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紓寒--
他原本淡漠的眼此時此刻含著淡淡的笑意,如細瓷般柔美的臉頰映著光透的陽光,俊逸得極度不真實……
「現在?」
凌瑾瑜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拜托,他是故意找茬嗎?竟然叫的這麼親密。
裴紓寒笑著一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我在吃飯。」凌瑾瑜認為有必要提醒他一句,這個男人怎麼一點基本禮儀都沒有,打擾別人吃飯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覺得被一股手勁拽起--
「喂,你怎麼可以這麼野蠻--」
眾目睽睽之下,裴紓寒一把將凌瑾瑜從餐位上拉起,二話沒說便將她拖出了餐廳,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
整個員工餐廳先是死一般的寧靜,緊接著便是如核武器爆發般的驚叫聲……
小月,久久處於怔愣之中……
「還記得我們之前和合作還未完成嗎?」一直站在冷桑清身後的裴紓寒低低地開了口,由於他的身材高大,自然將凌瑾瑜圈在了他的范圍之內。
耳畔低沉的男人聲音夾雜著溫熱的氣息,如數地落在凌瑾瑜的耳周,連同屬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同裹進她的呼吸之中,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就好像是森林中的果木一樣,有著自然的味道……
凌瑾瑜下意識轉身,卻與他微微低下的俊臉不期而遇,恰到好處的距離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曖昧,嚇得她失聲道:「你、你幹什麼?」
「怎麼,怕我?」
裴紓寒微微一笑,開了口,輕輕淡淡的嗓音低沉迷離,漆黑倨傲的眸子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凌瑾瑜強行咽了一下口水,一挑眉,「怕你?我只是怕中午沒有吃飽,下午沒力氣上班!」
裴紓寒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被逗笑,輕盈如花般的笑輕盈地散在他的唇邊,令凌瑾瑜不由得產生愧疚,她是個女人,竟然還沒有一個男人的笑容那般美麗,真是令她自歎不如。
「既然是我耽誤了你的午餐,那--倒不如我請你吃飯!」裴紓寒的聲音雖輕,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命令。
「非親非故的,你憑什麼請我吃飯?」
凌瑾瑜面無表情,一把將他推開,「你沒什麼問題了吧?還有啊,下次拜托你注意點影響,不要再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不合禮數的事情了!」
「丫丫--」
「還有--」
裴紓寒剛剛開口便被凌瑾瑜打斷,她指著他的鼻子,警告道:「以後請叫我凌小姐,一是因為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第二點就是,你這麼叫我,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說實話,公司那些女人嫉妒的目光是可以殺人的,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一想到餐廳中那些女人們貪婪仇視的目光時,凌瑾瑜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現在才想和我撇清關係,不覺得太晚了嗎?」
裴紓寒依靠在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榕樹幹上,眼底閃過著隱隱的光亮,又像是一瞬的笑謔從中閃過,一絲妖嬈之氣在他眸間如霧般繚繞,高大的身軀帶著淡淡慵懶的氣息。
凌瑾瑜一勾唇,美眸泛起疏遠的禮貌--
「既然你還想和我洽談公事,那麼請裴先生你以後叫我小凌!同事們一般都會這麼叫我。」
小凌?
裴紓寒聞言後,修長的手指微微抵在額頭上,似乎在壓抑著想要笑出來似的,他的樣子令凌瑾瑜倍感不悅,眉頭一蹙,「你笑什麼?」
「如果--」
他拉長了聲音,走近她,唇如同灑上了薄薄的月光般落下溫柔的影子,「我不想這麼叫你呢?」
「你別不知進退!」凌瑾瑜瞇眼,這個男人……
裴紓寒卻輕輕抬手,見她有閃躲的舉動後,一手將她圈住--
「你真的那麼愛他?」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她如眷美花瓣的臉頰上,溫柔的力量就像是在撫摸著珍寶似的,眼底卻帶著絲絲妒忌不甘的暗芒,「愛到你的心裡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裴先生,這是我的私事,貌似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凌瑾瑜蹙著眉頭,清冷地對上他過於妖嬈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問道。
「很簡單……」
裴紓寒笑了,烏黑的眼眸霧氣漸漸消散,他的聲音很低,有些飄渺,就像美酒般香醇又或,在她面前輕輕飄蕩,「我只是想要陪伴在你身邊,我知道你不愛我,我可以不勉強你愛我,可你連讓我和你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朋友?」
凌瑾瑜搖頭嗤笑,她可不是那種天真的小女生,好笑地一挑眉,「你也說過,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以我們對彼此的了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借口嗎?」
「為什麼這麼說?」
裴紓寒不怒反笑,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過不去的坎。
凌瑾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美眸泛起盈盈的譏笑和嘲弄,「因為你這個借口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你不信我?」裴紓寒瞇起眼,她竟然不信他。
「抱歉,我很難信任一個曾經對我卑鄙使用過催眠術的卑劣男人。」
凌瑾瑜毫不留情地潑了他的冷水,雙臂環在胸前,「我喜歡的男人一定是成熟的、穩重的,尊重我,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說到這裡,她的腦海中不經意閃過顧逸琛的樣子,內斂的,溫潤的,就連那性感的薄唇都泛著令她捉摸不透的弧度……
想到他,嘴角下意識地漾起溫暖的弧度。
裴紓寒眸光閃了閃,「我哪裡比不上他?」
「裴先生很好,愛慕你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何必苦苦糾纏我一個平凡的女子,何況,我們根本不可能。」凌瑾瑜淡定地侃侃而談,這個男人的確是優秀的,可是,自從小時候他們自己的恩怨,他們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她以為他早有覺悟,想不到他任然是那麼固執。
裴紓寒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一挑眉,「如果我不放手呢?」
「隨你吧,總之,我不會回應你任何事情。」凌瑾瑜深呼吸一口,淡漠地撇開眼。
「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顧逸琛,可在我看來,你對他的愛也不過如此。」裴紓寒深邃的眸子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琢磨不透。
凌瑾瑜聞言,瞇起眼,「你什麼意思?」
「丫丫,你能背著顧逸琛和另一個男人曖昧不清,為什麼和我不行?」
裴紓寒一語驚人,並意外地拉住凌瑾瑜的小手,她的手軟若無骨,令他心頭倏然劃過一抹悸動……
「我可以不介意你有其他男人,我只想陪在你的身邊,這樣的要求並不高。」
凌瑾瑜不悅的從他手中抽回手,俏臉一沉,美眸凌厲而危險,「你跟蹤我?」
「不,我只是關心你。」
裴紓寒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為被看穿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不安和愧疚,拉近她,俯首下來,在她耳邊輕聲落下,「你可以接受任何男人,卻獨獨將我拒之門外,這不公平!」
他的唇息輕輕掃過她的耳畔,引起她心中的抗拒和不自在,良久後,凌瑾瑜對上裴紓寒的眼眸,淡淡地說了句:「我和他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繼續合作,而你不能在拒絕我的靠近。」裴紓寒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眼前女人嬌媚的側臉,眼中的情愫遮掩不住。
「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裴紓寒笑了,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泛起妖嬈之氣,修長的手指輕輕繞過她的發梢,低低地說了句:「丫丫,你這種倔強的性格只會產生一種結果……」
凌瑾瑜蹙眉看著他,如花瓣的紅唇緊緊抿著。
裴紓寒的笑如漣漪般漾進她的眸底……
「這種結果就是--只會讓男人對你更加感興趣!」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7:26
【97】霸道步步緊逼
凌瑾瑜好不容易才打發走了裴紓寒,另一個她很不願意接觸的男人又再次打來電話,凌瑾瑜不悅的掛斷電話,徑直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因為公寓離凌氏很近,所以也只需要步行即可。
到家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大氣的豪華名車停在她的面前。
凌瑾瑜一愣,緊接著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車上的人下車,走到她的身邊,語氣不悅,「你敢不接我電話?」
凌瑾瑜腳步不停,叛逆地冷哼一聲,「我憑什麼要理你?」
忽覺手心一熱,手臂一緊,整個人被塞進車裡,等她回過神來,只聽得「砰」地一聲車門被關上的聲響清穿之得添福後。
凌瑾瑜想開門下車,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惱怒地低咒了一聲,「混蛋。」
緊接著身旁傳來冷鬱的氣息,凌瑾瑜咬牙,「你要帶我去哪?」
身旁的男人一言不發,為她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直到到了目的地,凌瑾瑜才知道,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這個面具男的別墅裡。
這個建築奢華恢弘,占地遼闊,卻很隱秘磚色暗沉,融入山林之間,上次來這裡她沒來得及打量這裡的結構,現在看來,果然是這個神秘男人的作風。
停下車子,立刻就有黑衣人上前,開至車庫。
她被他緊攥著小手,徑直向奢華的別墅而去。
這個霸道的男人!凌瑾瑜氣得牙癢癢。
男人似乎感覺到她怨憤的情緒,突然止步,凌瑾瑜一個收腳不及,硬生生地撞上他寬厚的胸膛!
男人低笑著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緊緊圈住他不盈一握的纖腰,將軟玉溫香抱在懷中,嘴角揚起賊兮兮的笑容。
「我喜歡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低沉的聲音靠近太的耳邊說道。
「你,放開我!」凌瑾瑜頓時雙頰滾燙,又羞又氣又急地推著他鉗制的手臂,結果徒勞無功,她被他抱得死死的,緊靠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你自己撲上來,怎麼反倒叫我放開你?」男人說得好無辜,雙手在她背部不安分的撫摩起來。
「你在幹什麼?」凌瑾瑜急急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瞪著他。
男人漸漸收起笑容,神情轉為專注地臨時她的眼睛,他有一雙秋水瞳眸,明亮而充滿靈氣,雖然此時正含怒瞪著他,還是沒有稍減她的美麗,反而更增添耀人的光芒,眩惑他的心。
凌瑾瑜接觸到他炯然,灼熱的目光,很快別過頭。
面具男怔忪一下,隨即鄭重的說道︰「我保證,你是我第一個主動追求的女人。」
「與我無關。」凌瑾瑜別過頭,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
男人瞇起眼注視她,他第一次告白的女人竟然表現的無動於衷,雖然早已在意料之中,可是這依舊讓他感到一絲挫敗,同時也對她另眼相看。
凌瑾瑜瞧著他看自己的眼神在逐漸改變,既深沉又夾雜著一絲曖昧,令她有一種被投視的感覺,好像自己正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凌瑾瑜戒備的環起雙臂,右腳悄悄向後移動,她直覺的反應是盡快離開他!
但她才一轉身,男人已經將她摟進懷裡。
他抵著她的唇低語,「你為什麼總是讓我隨時隨刻提高警覺,防止你從我身邊跑走呢?或許我該讓你明白我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人可以離開我,你也不例外。」
凌瑾瑜冷嗤一聲,懶得跟這人費口舌。
良久,凌瑾瑜才淡漠的說,「我要回家。」
「回家?你以為我將你帶來,還會放你離開?」男人箍緊她的纖腰,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一路走來,陸陸續續有僕人點頭哈腰地對面具男恭敬問好,凌瑾瑜撇撇嘴,不置可否。
進入偌大奢華的客廳,面具男霸道的說道︰「以後下班我會派專人去接你來這裡,你不用再回到你的公寓了。」
「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凌瑾瑜恨不得撲上去將眼前這個可惡獨裁的男人抽筋扒皮。
「我不可能讓你背叛我!」面具男邪邪一笑,語氣毋庸置疑。
凌瑾瑜氣極反笑,「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說這樣的話?」
「憑我是你的情夫已足夠。」男人大言不慚。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果然有隨時將她氣得吐血的本事!
「再重申一遍,我是有夫之婦!」凌瑾瑜氣急敗壞的嚷。
「我知道啊,我不介意。」男人不以為意。
「我介意!」該死的臭男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不再理會她,徑直走進浴室,將她全部的怨憤阻擋在門外。
凌瑾瑜氣呼呼地轉身走向門的反向,卻被兩個黑衣人伸出筆直的手攔住,「小姐請回,沒有先生的允許,您不能擅自出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軟禁我?」凌瑾瑜瞇起眼,冷漠地啟唇。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們。」說完這句話,便抿唇不語,哪怕凌瑾瑜硬闖也不動聲色。
凌瑾瑜冷笑一聲,也不再與之周旋,走到米白色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給顧逸琛打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通,「阿琛,你在幹嘛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唔,親愛的,我在洗澡,才聽見電話響,怎麼,想老公我了?恩?」顧逸琛低笑著,仿佛很是享受小嬌妻主動給他打電話來。
「難道你不想我?」凌瑾瑜俏臉微紅,窩在綿軟的沙發裡,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日思夜想,吃不下睡不香。感受到了嗎?」顧逸琛挑眉笑道︰「別說你沒感受到,我可是會傷心的。」
「油嘴滑舌!」凌瑾瑜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以為你喜歡我的油嘴滑舌。」顧逸琛笑得欠扁,隨後問道︰「在這邊怎麼樣?還順利吧?」
凌瑾瑜歎氣,「還好,真想早日回到你的身邊。」
「你能這麼想我真開心。」顧逸琛的語氣似乎很愉悅,「真的不需要我幫你嗎?」
凌瑾瑜搖頭,「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自己解決,需要你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
「這樣也好,最近幾個鄉鎮下暴雨,田地都被淹了,好在沒有人員損失,所以這兩天我下鄉考察,你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老公擔心,最重要的是,守好身心,可別讓人趁虛而入喲!」顧逸琛開玩笑似的語氣說道,卻令凌瑾瑜聽得有些心虛,現在的她可不是別人強行擄到這裡來了嗎?
本來想跟老公坦白的,可是想到他現在估計也忙得很,告訴他也只能讓他多擔心,想想還是罷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了。
兩人又依依不捨的互訴衷情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這時,面具男下身只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悠哉地走了過來,從偌大的酒櫥上開啟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斟了兩杯,修長白皙的手指托著兩杯泛著酒香的紅酒緩步走來。
「喏,陪我喝一杯。」遞給她一杯紅酒,面具男徑直在沙發上緊挨著她坐下。
泛著淡淡魅惑地男性特有的冷香彌繞在鼻息間,凌瑾瑜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凌瑾瑜沒有接他的酒杯,「我不想喝。」
喝酒誤事,她懂,何況現在又是在這人的地盤上,她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面具男豈非看不出她的顧慮,對此毫不在意,斜睨著她,「你防備心太重,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麼,你以為你反抗得了嗎?」
「你還有事嗎?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去睡覺了。」既然他不打算放她走,那她也只能隨遇而安了,既來之則安之,她不會委屈了自己。
凌瑾瑜看也不看他一眼,站起身,越過他就走。
走到他身邊時,男人手一伸,攥緊她的手腕,略施手勁將她拽到他的大腿上坐定。
「被女人無視的滋味可不好,而你,是第一個膽敢怎麼對我的女人。」他在她耳邊低語。
「我該感到榮幸麼?」凌瑾瑜語帶嘲諷。
「你--」男人氣極失語。
而他懲罰她叛逆的方式便是,蠻橫地俯下頭,兩片溫熱的薄唇突地襲擊而下,狂野地吞噬了她顫抖的粉唇。
「唔!不!」凌瑾瑜驚呼一聲,渾身猶如被雷擊中一般,狠狠一顫。
男人的唇帶著從未有過的狂暴,啃噬著她唇瓣溢出的抗議舌頭溜進她的嘴裡,凌虐她濕潤的丁香小舌。
他吻她的方式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又似乎急於宣告他擁有石破天驚的能力,宣告他有風靡女人的魅力,宣告他有權利主宰她的靈魂,宣告女人在男人懷裡永遠是脆弱的。
「唔唔唔--」被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羞憤的對他拳打腳踢,拼命想掙脫他的鉗制,逃避他放肆的掠奪。
然而,他寬闊性感的胸懷是如此溫暖,結實的雙臂是如此的力大無窮,牢牢地鉗死了她,凌瑾瑜幾乎快透不過氣來了。
她的唇猶如甜酒,愈飲愈香醇,令他情不自禁的陶醉了。
不!不可以!
她怎麼可以前一秒還和自己的丈夫互訴衷情,下一秒卻沉醉在別的男人的吻中,雖然自己是被迫的,可是,卻無法否認自己的墮落不是嗎?
凌瑾瑜打了一個寒顫,一把推開身上的人,抬起手背擦了擦唇上屬於男人的氣息,冷冷地盯著他,「不要碰我!」
凌瑾瑜飛快地逃竄到自己原來住過的房間,「砰」地一聲將門摔得震天響!
男人盯著女人狼狽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莫測高深的笑容,轉過頭,端起酒杯,垂眸斂下眼中意味深長的光芒,慢條斯理的淺噙一口。
凌瑾瑜靠在門板上,身體頹然無力地滑落鋪著雪白長毛地毯的地板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低低地抽泣著,她不知道那人到底要做什麼?
怎麼樣才能不再糾纏與她,對這樣一個高深莫測又極其危險的男人,她真的怕了!
良久之後,凌瑾瑜才擦乾眼淚,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向大床的。
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回過身來走回去,將門鎖了又鎖。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她本來就是在別人的地盤,他自然是有備用鑰匙的,自己總是防不勝防的不是麼,可她還是不甘心。
上了床,她睡得總是不安穩,生怕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次闖進來。
睡不著就撥弄著手機,給顧逸琛發短信。
對方卻回復的很慢,凌瑾瑜想著他或許是真的很忙吧,囑咐他早點休息後,就將手機丟擲床頭櫃上,不再理會。
牆壁上的一扇暗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踱步到凌瑾瑜的床邊,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的模樣,有些心疼,撩開被角,躺上去,大手一勾就將她攬進懷裡。
「你想幹嘛?」凌瑾瑜被突如其來的懷抱驚醒,如臨大敵地掙扎著。
「別動,我只是想抱著你睡而已,再動下去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男人按住她亂動的嬌軀,語氣冷凝。
凌瑾瑜聞言,立馬不敢再動了,繃緊了身子,一動不動。
「別這麼緊張,放鬆,我可不想抱著一根木頭睡覺。」男人低低地笑著,對她的反應不禁莞爾。
凌瑾瑜咬牙切齒,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這種人直接無視更有效果。
面具男見她不理他,直接挺屍當死人,細長的睫毛卻微微顫動,顯然是在裝睡,也是,身旁睡著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時刻謹防被侵犯,神經高度緊繃,她睡得著才怪。
「真是個別扭的丫頭。」男人暗笑一聲,更加摟緊了她。
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閉上眼。
凌瑾瑜心撲騰騰的跳著,生怕身旁的男人突然化身為狼將她給「辦了」。
凌瑾瑜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就是睡不著,陌生的懷抱,陌生的氣息都令她如臨大敵一般僵硬著身子。
直到凌晨的時候終於堅持不住,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面具男就醒來了,一瞬不瞬看著身旁明顯沒有睡好的某女,男人莫可奈何地歎息一聲。
「早。」面具男綻開清晨第一抹絢爛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凌瑾瑜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避免與他身體上的接觸,而,對方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摟緊她的纖腰,緊箍在懷裡。
「我要上班,你放開我!」凌瑾瑜僵硬著表情,冷冷地說道。
面具男輕笑著伸出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翹鼻,「睡糊塗了,今天是雙休日不上班的。」
凌瑾瑜磨牙,「那我也該起床了。」
「今天想去哪兒,我陪你。」面具男不再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必。」凌瑾瑜快速套上衣衫,「我哪也不想去。」
「真是個別扭的女人。」男人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指尖揉著額頭,低歎一聲。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感恩戴德了。」凌瑾瑜防備的盯著他,生怕他會撲上來似的。
男人快速下床,一邊從大衣櫥中找搭配的衣服,一邊說道︰「陪我去一個地方。」
他的服裝搭配的很正式,暗色係的西服套裝,使他整個人的氣質更顯神秘尊貴,又是那樣深不可測,令人高不可攀!
凌瑾瑜別過頭去,「我不去。」
「難道你就對我的身份和生活圈不好奇?你不是一直想了解我嗎?我現在心情好,給你這個機會,過時不候!」男人一邊細心挑選各種款式的領帶,一邊轉頭對她眨眨眼。
「我對閣下沒了解的欲望。」凌瑾瑜不為所動,她知道像他這種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她才沒那麼傻,自投羅網。
男人不以為意,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卻並不點破,「過來幫我繫領帶。」
凌瑾瑜氣極,他憑什麼使喚她?阿琛都沒有對她呼來喝去過,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囂張?
「這麼不乖,看來我得多待在你的身邊,多多調教才行。」男人故作惋惜的搖頭。
果然,此話一出。正好說到凌瑾瑜的七寸上,心不甘情不願意不順地沖過來,隨便從衣櫥中撈了一條領帶給他繫在脖頸上,力道大得差點將他勒死!
「咳咳,死女人,你謀殺親夫啊!」男人被她粗魯的動作弄得捂著脖子咳嗽連連,瞪著她沒好氣的嚷嚷。
凌瑾瑜不甘示弱,「你找虐,小女子只能成全你咯。」
突然,凌瑾瑜忽覺腰際一緊,綿軟的胸口毫無預警地狠狠撞在結實健壯的胸膛上,她條件反射地推拒著想向後退去,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撈住腰身,防止她向後跌去,而下一秒,她根本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便被男人連帶著身體一旋,牢牢地壓制在牆壁上。
凌瑾瑜驚訝的杏眸微膛,櫻唇微微啟合。
下一秒,他低下頭,狠狠地擷取她的嬌唇。
她因驚訝來不及閉合的櫻唇,被他迅速趁虛而入,有力滾燙的舌尖,天龍著她的檀口,仿佛要將她最後那一點點呼吸也奪走。
他搜尋到她的香舌,密密麻麻的纏著繞著,每一次吸吮都要引得她發顫才肯罷休,知道最後,凌瑾瑜只覺得自己的舌已經完全麻痺,渾身的力氣也被眼前作威作福的這個男人抽走,只得嬌喘著,如菟絲花一般將身體完全依附在他健壯的臂膀上。
他的手緩緩下移,從她的臉蛋,脖頸,鎖骨,一直到胸口砰砰亂跳的位置,他的掌心像帶著火,燃燒著凌瑾瑜的意識。
「不,不可以!」他的吻轉移到她小巧的耳垂,她才得以呼吸,並出口拒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唇又輾轉回來,嚴實的堵住她的口,他的黑眸近在咫尺,與往昔有所不同此刻那其中翻湧著的晦暗愈發的濃烈,宛若巨大的漩渦一般,恨不得將她蠶食貽盡。
凌瑾瑜在沉淪其中的同時,時刻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是顧逸琛是面具男!
這個念頭令她瞬間驚醒,仿佛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冷水一般,凌瑾瑜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該死的,滾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衣衫的扣子解開,散在身體的兩側,露出她左邊的大片香肩,他的眸子愈發深諳幾分,離開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
男人滿足又無奈地歎息一聲,「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7:40
【98】寶貝別惹怒我
凌瑾瑜不理他,整理好衣衫走出門去。
對他,她有的是絕對的漠視。
男人黑眸一黯,心中難掩失落,卻緊隨其後地跟了上去。
當他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凌瑾瑜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的享用早餐了,見此,他微微一笑,這個女人倒是很會隨遇而安的嘛。
凌瑾瑜抬眸看他一眼,只顧著自己享用美味,看都不看他這個主人一眼。
反正她不是自願來到這裡的,既然是他「請」她來當座上賓,那麼,她想做什麼都可以的了,最好將他惹怒,氣得把她趕出去最好,他以為她願意呆在這個金絲籠裡啊?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特別?」男人在她對面坐下,舉止優雅地開始用餐。
「如果承認這一點會讓閣下對我失去興趣,我不介意你這麼認為。」凌瑾瑜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其目的就是為了來阻擊這個男人不著邊際的調侃。
「其實我……」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凌瑾瑜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
凌瑾瑜不想理會眼前的男人,抱歉也不說,直接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頭傳來慵懶地男性嗓音,「我已經到了凌氏對面的咖啡廳,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我馬上就來,你等我。」凌瑾瑜知道那人從來不主動打電話過來,既然主動聯繫,那麼說明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說,所以,她不得不去。
垂眸用餐的男人聽到她的話,抬眸,「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去。」凌瑾瑜直接拒絕,她可不想讓那人見到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何況,他們自己談論的事情肯定很重要,她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她不由分說的站起身,抓起包包就向門外走去。
身後響起的沉穩腳步聲令凌瑾瑜心中一凜,這個多事的男人,氣煞她也!
手臂一緊,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超越她,拉著她向他早已停在大門口的座駕而去。
「上車!」幫她打開車門,不等她反應過來,將她塞進車內,關好車門,自己則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車,親自開車送她到目的地。
「你這人怎麼這麼愛管閒事?」凌瑾瑜氣急敗壞。
「不知好歹的女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你這樣的福氣?」這個女人大概是個異類,竟然對他這樣魅力十足的男人無動於衷。
「誰愛要誰要去,總之,我不稀罕!」
這個女人生來就是他的克星,竟然對他如此不屑一顧,太打擊他的男性自尊了。
男人不願意再聽到她令人氣極上火的話語,抿緊唇瓣不再開口,將注意力放在車駕駛上。
終於安靜了,凌瑾瑜也覺得圓滿了,跟這男人鬥智鬥勇還真是一件費腦細胞的活。
靜默中,很快就到了咖啡廳。
凌瑾瑜首先下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男人看著她急切的模樣,心中很是不爽。
曾幾何時,這女人也對他這麼積極就好了。
積極的小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止步,回頭看向緊跟著她欲推門下車的男人,「你在這等我。」
男人挑眉,「怎麼?怕我打擾你的好事?」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所以,你就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好了。」凌瑾瑜也不解釋,慢慢悠悠地說道,她覺得她的行蹤沒必要總是要向他報備,何況,她討厭被人監視的感覺。
「沒心沒肺的女人!」男人無奈地呼出一口濁氣。
卻也沒有再跟著她,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她與他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偌大雅致的咖啡廳內,凌瑾瑜很快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太過耀眼,鶴立雞群的他讓凌瑾瑜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凌瑾瑜淺笑著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專程來找我的?」凌瑾瑜挑眉一笑。
「你說呢?」沈默不答反問。嘴角依舊帶著一如既往的邪魅笑意。
「沈大少大駕光臨,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我?」凌瑾瑜紅唇微勾,神色自若地看著眼前人。
「難得糊塗,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太讓人沒成就感了。」沈默修長白皙的指尖輕撫著光潔的下巴,笑得魅惑妖嬈,羨煞了周圍頻頻向他看來的小女生們。
「言歸正傳。」凌瑾瑜有些不耐煩,徑直開門見山。
沈默無奈,只得切入正題,「凌氏的股份我們已經暗中收購的不少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據說凌氏最近幾年越來越不景氣,加上這次股東大會即將召開,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你怎麼看?」
「股東大會?」凌瑾瑜白皙粉嫩的手指捏著湯匙輕搗的手指一頓,抬起頭來。
「不錯,就是股東大會,我想你等這一天應該等得很久了吧,你不想借此機會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沈默慢條斯理的端起精致的咖啡杯淺噙一口。
凌瑾瑜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漣漪,「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是,你們這麼大肆收購他們的股票,他們不會起疑心麼?」
沈默知道,凌瑾瑜口中的「他們」自然是凌天銘和凌天銘背後的幕後黑手。
「自然是有所懷疑的,不然當初你父親也不會輸得一敗塗地了,不過,這次誰叫他們遇上的是我沈默的精英團隊呢,這次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准備了這麼久,總是要及時收網才是,是成是敗,到了股東大會的那一天才能見分曉。」沈默似乎很是享受這裡咖啡的味道,微瞇了桃花眼。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准備好了嗎?這次我們出手可是大手筆,你不會中途怯場了吧?」他微微一笑,揶揄地瞟向她。
凌瑾瑜無視他促狹的眸光,胸有成竹的說道︰「放心吧,雖然我進凌氏時間很短,但是我卻在有限的時間內摸透了內部運作的長處和短處,以及優點和弊端,以及內部雜七雜八的內部矛盾,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
「你這個女人,倒是沉得住氣。」沈默搖頭低笑一聲,深以為然地說道︰「幸好和你成為對手的不是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誠不欺我啊!」
「臭小子,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凌瑾瑜瞪眼,「別忘了,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沈默聞言,哀嚎一聲,「被你拖下水了!」
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愉理會他的搞怪,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挑眉,「喂,上次我跟你介紹的美女怎麼樣?有進展不?」
沈默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節奏,「啊?你說的是那個白琉璃吧?是個有趣的女孩兒,不過,對方對我好像興趣不大。唉,想我沈默風流半生,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無視了,真是太丟臉了!」
凌瑾瑜聞言,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我可是好心好意為你們牽線搭橋了,成不成就看你們自己的緣分。」
「明白,只不過白小姐似乎心有所屬啊,我本來是想著見縫插針的,可惜,對方的心根本就不在我這,我這根針想插也插不進去啊!」沈默有些沮喪,大歎沒有桃花運。
凌瑾瑜聽著他這不倫不類的比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流連花叢,鐵棒都磨成繡花針了,人家看不上自然是理所應當。」
「噗!咳咳咳……」
沈默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來,一口還未來得及咽下去的咖啡堵在嗓子眼兒,頓時嗆得咳嗽連連,眼眶都紅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沈默無語凝咽,抽出紙巾擦著嗆到鼻子裡的咖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不逗你了。股東大會是什麼時候?」凌瑾瑜不忍再逗他,神色肅然起來,正經八百地啟唇。
「下個月初八,你想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嗎?」沈默有些好奇她會怎麼做。
「你很囉嗦,也很八卦,真懷疑你是不是在娘胎變女人失敗卻變成了男人。」凌瑾瑜一向偏愛安靜,有些受不了沈默的嘮叨。
「你--」他竟然被嫌棄了,真是令人想要捶胸頓足,大叫三聲,沒天理啊,沒天理!
凌瑾瑜不理會他的悲憤,「股東大會那天你會來嗎?」
「我會以你律師代表的身份出席,放心,我會在最關鍵的一刻華麗出場,會給你長臉的,你放心吧,不過你之前說好的,等你奪回凌氏我要凌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會賴賬吧?」
因為兩人早已比朋友更信任比親人更依賴,所以在利益方面兩人也不遮掩,乾脆攤開了說。
「堂堂沈氏貿易未來接班人會差這點錢?我可不信。」凌瑾瑜搖搖頭,不明白其用意何在。
「你不如理解為,我不想離開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得了莫大的好處,咱勞心勞力自然要來分一杯羹咯。」沈默吊兒郎當的樣子始終不變,真懷疑,這樣的他是如何擁有那樣大的名氣和沈氏繼承人的繼承權的,要知道,沈氏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名聲和地位絲毫不遜色顧家和安家。
最重要的是沈家家大業大,子嗣眾多,爭奪沈氏繼承人之位的人也不在少數,可以說,每一個奢華家族的背後都是一段你爭我搶,明爭暗鬥的血淚史。
「看,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知道你又在可憐我了,我早說過了,咱不需要同情,如果真的憐憫我就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在我需要的時候拉我一把就行,不求錦上添花,但求雪中送炭。」沈默依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只是這邪魅絢爛笑容的背後究竟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滄桑和無奈辛酸在,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鬼才同情你,你決定真的要放手偵探社讓黑曜接手,你接收沈氏了?」凌瑾瑜有些擔憂地問道,她很早就知道,偵探社才是沈默最鍾愛的,而沈氏的擔子卻是長輩們強加在他身上的,他對那張高高在上的老板椅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反而是對他最大的束縛,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說不願意,那就可以不去做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當責任無法推脫的時候,即使再不願也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沈默苦笑一聲,「身為沈家嫡長子,沈氏本來就是我與生俱來的責任,我何嘗沒有想過逃避一切,只想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可惜,我不能這麼自私,我若放棄,沈家的旁支們求之不得,會一哄而上,到時候不管是誰得到那個位置,對我父母來說都是滅頂之災,那些旁支依附我們很久了,總想著有朝一日翻身做主將我們打壓下去,如果我拒絕,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凌瑾瑜歎息一聲,「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所以說,我哪怕想做我自己,那也得有機會不是。」沈默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卻笑得雲淡風輕。
那笑令凌瑾瑜看得不是滋味兒,撇過頭去,不忍再看,「其實有些事情你若是不經歷還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是福是禍,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糟糕也不一定,別多想。」
沈默笑了,調侃著望向窗外,對凌瑾瑜努嘴,「我懂,好了,你快走吧,那輛車子邊的男人都等你等得花都謝了。」
凌瑾瑜抬眸隨著沈默的眸子向窗外望去,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慵懶倚靠在光可鑒人的車頭,出類拔萃的氣質,神秘莫測泛著冷光的銀色面具在陽光下徐徐生輝。
引來了路過的小姑娘們好奇又崇拜地注目禮,回頭率之高令人咂舌。
凌瑾瑜沒好氣地收回目光,「別管他。」
「你還是趕緊走吧,你不怕,我可怕,那男人的視線若是能殺人,我大概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沈默開玩笑似地說道。
「膽小鬼!」凌瑾瑜嗤了一聲,對他的膽小嗤之以鼻。
不是他膽小好不好,是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他可真怕對方會不顧一切的沖進來將他大卸八塊,被人直勾勾盯著的目光看著還真是難受,他坐立難安,感覺對方是來抓奸的正牌老公,而他是見不得光的奸夫似的,這個感覺還真是……很不爽!
「你不走,我可走啦,那人的眼神看人真是慎得慌!人家好怕怕!」沈默故作害怕地拍拍心口。
凌瑾瑜無語,妥協,「我走,我走行了吧!有情況再聯係。」
沈默連連揮手,迫不及待的打發這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定時炸彈」。
抓起包包走出咖啡廳,心中鬱卒不已,她發現,自從被那個面具男糾纏上,她就沒有一天自由日子可過,感覺被囚禁了,還好現在他還沒對她做什麼,要是他獸性大發對她做點什麼,那她豈不是真成了她名副其實的禁臠了?
她不要,絕對不要這樣!
她可時刻想著她是有夫之婦,最後的底線得堅決守住了,想到這裡,凌瑾瑜腳尖一轉,走回到沈默的身邊。
「借個東西我。」她毫不客氣地向他伸出手。
「什麼?」沈默沒想到她去而復返,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不是愛好鼓弄些防身的東西嗎?給我一個。」凌瑾瑜深呼吸一口,耐心解釋。
沈默大惑不解,「你要那些幹嘛?遇到色狼了?」
「你就說給不給吧?」凌瑾瑜沒心思跟他墨跡,直接問。
「我這只有一把匕首,不過這寶貝吹毛即斷,削鐵如泥,你可得小心著用,當心傷著你自己。」沈默從包裡拿出一柄三寸多長,劍身古樸華麗,鑲羨著紅藍各色寶石的匕首,緊攥著劍身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很是依依不捨。
凌瑾瑜一把奪過匕首,小心翼翼地拔出劍鞘,頓時陽光反射在光可鑒人的劍身上閃耀著璀璨的光芒,耀花了人眼。
「真是一把好劍!」連凌瑾瑜這種收藏菜鳥都忍不住連連稱贊。
聽到對方的贊美,沈默眉宇間難掩得意,「那當然!我只是借你用幾天,你可別弄丟了,以後我還要呢。」
「放心,這樣好的寶貝,我當然要好好珍惜了。」凌瑾瑜似乎也對這柄劍愛不釋手。
沈默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擺擺手,「趕緊走,我在這裡都聞到了好大的醋味了,熏死我了!」
「死小子,別胡說八道!」凌瑾瑜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什麼,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沈默撫著被拍疼的後腦勺,神情委屈。
凌瑾瑜不再看他,收好了劍,轉身向門外走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面具男見她出來,眉頭微蹙,語氣酸溜溜的,「你和那男人倒是聊得很開心嘛。」
凌瑾瑜沒心思和他鬥嘴,徑直繞過他,「我回去吧,我想四處逛逛。」
「死女人,你又想拋下我?」男人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凌瑾瑜無語望天,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
「該死的,你到底想怎麼樣?跟你說,我對你根本沒有半點好感,從一開始都是你脅迫著我,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你還不想放手,你到底有何目的?」
多日來的委屈和怨怒令凌瑾瑜瞬間爆發了出來,陰沉著臉對他怒吼道。
「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麼目的?到現在你還不了解我對你的心思嗎?」男人也有些火了,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我最後再重申一遍,我是有夫之婦,希望你能認清這一點!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凌瑾瑜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攥起。
男人冷哼一聲,「有夫之婦,你還記得你是有夫之婦?不知道是誰三番兩次經受不住我的挑逗,癱軟在我高超的吻技之中不可自拔?」
「臭男人!你不要太過分!那都是你逼我的!」
凌瑾瑜氣得臉兒通紅,眼眶也是紅潤的,她受不了他這麼說她,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憑什麼這麼說她?
「女人,我也再重申一遍,識相地就乖乖待在我的身邊,說不定哪天我玩膩了你就會放你離開,否則,我不介意將我們擁吻的照片發給你親愛的丈夫好好欣賞!」男人強勢地摟緊她的纖腰,將她塞入車內,大手捏起她的下顎,逼迫她正視他的存在,不容許她逃避!
他受不了她的無視和冷漠!
他真怕她的倔強和抗拒驚醒他死死壓制在心底深處的狠戾殘暴惡魔,從而傷害到她!
他從未想過傷她一絲一毫,可是如果她繼續這樣抗拒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凌瑾瑜的下顎被他大力的手勁捏的疼痛不已,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熊熊燃燒的火焰,她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膽怯地不敢再與之作對,只是倔強地高昂頭顱不說話。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7-21 23:57:52
【99】我只為你失控
男人深呼吸,再深呼吸,犀利的眸子盯著她咬牙倔強地一言不發的模樣,一股無名火在心底熊熊燃燒!
「你非得這麼強嗎?」男人捏緊她小巧的下巴不鬆開,危險的瞇起眼。
她盯著他,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淡淡說道︰「如果你的所作所為就是想讓我屈服於你,抱歉,我做不到!」
面具男的眼睛裡都快要冒火了,這個大膽的女人,非但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競然還敢這麼從容不迫地看著他說話。
「如此說來,倒是我低估了你的能耐!」幾個字從他的齒縫中崩落下來。
凌瑾瑜也不再試圖反抗,索性放鬆身體,將身子依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氣得臉部快要變形的面具男--
「欺負女人就是閣下的本事?倒是我高估了閣下的人品!」
面具男的大掌倏然一攥,深邃的鷹眸也瞇起,危險的暴戾迸射出來。
奈何,凌瑾瑜倒是一副絲毫不害怕的樣子,她伸手拉了一下長發,與他的怒火十足的摸樣相比,她更是一副從容淡定。
男人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指尖輕輕放鬆了她的下顎,輕輕地撫摩著,目光專注地看著她,「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沒有一絲位置?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
她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會不會掩飾她喜歡一個人的心?
而他,在她的心裡究竟占了什麼位置?
面具男突然被自己的這種想法怔住了,繼而只覺得好笑,她是他的女人,就算她心裡沒有他,也永遠別想離開他身邊,她心裡敢有其他男人,他一定不會讓那個男人好過!
已經理不清這是出於報復還是其他的心理,總之,他就是不允許她屬於其他男人,就這麼簡單!
凌瑾瑜被他突然問出的問題一愣,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她早已跟他說過她愛的人是顧逸琛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舔了一下唇,唇瓣很干涸,像是她那顆得不到半點滋潤的心一樣,別過眼去,輕歎了一口氣。
良久後--
她才緩緩啟唇,「放了我吧,我不可能跟你有任何關係,我愛的人只有顧逸琛!」
「我不可能放開你!」男人冷哼一聲,甩開她的下顎,負氣猛地一踹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狂飆了出去!
男人帶著凌瑾瑜回到公寓,接了一個電話後,靜立在光可鑒人的高大落地窗前。
凌瑾瑜卻覺得有必要和眼前這個男人談一談。
強忍著對這個男人的懼怕,她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
男人敏銳地覺察到了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響,轉過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過來!」男人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低低的嗓音透著似有似無地曖昧,漫不經心的舉手投足間,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王者風范。
凌瑾瑜蹙了蹙眉,無動於衷。
男人低笑一聲,似乎對她的舉動有些無奈,主動走到她的面前。而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令她膛目結舌!
寬厚有力的大手從她柔若無骨的腰際游曳而上,帶著眷戀和似有若無的挑逗,到緊貼著他胸膛的高聳酥胸停下,沁涼的指尖若有似無的在她瑩白細膩的肌膚上游移,惹得懷中人兒一陣顫栗掙扎,俏臉羞紅,最終,邪肆的指尖上移,挑起她羞愧低垂的下顎,目光如火。
男人灼熱地凝視著她嬌艷欲滴的小臉,鄭重其事,一字一頓,「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凌瑾瑜咬緊貝齒,美眸低垂,極力躲閃著眼前男人邪妄霸氣的厲眸,躲閃那似乎能盅惑人心的黑瞳,想要掙脫開下巴上那只紋絲不動的手,卻是無能為力。
看來,她實在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更低估了他帶給她的影響力,一面對他,她就會心跳加快,臉上的熱度急速升溫。
她這是怎麼了?這還是一貫冷靜自持的凌瑾瑜嗎?
「別再試圖逃避我,你該知道,你逃不過的。」
男人白皙的指腹在滑膩無瑕的粉頰肌膚上游移撫摩,從眉眼翹鼻最後在飽滿豐潤的紅唇上流連忘返。
俯首,偏頭,准確無誤地含住那微微上翹,似乎在誘人品嘗的嬌艷唇瓣,伸出舌頭勾勒著唇下芳澤。
不,不可以!不能讓他再這樣為所欲為了,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已經是顧逸琛的妻子了,絕對不能再淪陷在他人的柔情之中!哪怕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竟與顧逸琛有相似之處,那也不是他!
凌瑾瑜僅存的理智叫囂著,拼命地讓她保持清醒,於是,凌瑾瑜緊咬牙關,瞪大雙眸,努力保持冷靜!
「唔--」胸前被一雙邪肆的大手掌控,面具男對於她這種垂死掙扎的幼稚之舉嗤之以鼻,覆於豐盈上的邪惡大手微微使力。
凌瑾瑜吃痛,輕呼出聲,貝齒輕啟,電光火石之間,面具男靈活的舌尖撬開貝齒,長驅直入,舌尖不依不饒的追趕糾纏著她躲閃的丁香小舌,不給她絲毫逃避躲閃的機會。
「唔--」這一次卻是一聲男性忍痛的低吟聲。
「你,你敢咬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男人氣急敗壞,哪怕隔著冰冷的面具,凌瑾瑜也能感受到他顯而易見的怒氣,唇瓣的疼痛令他一把推開懷中的嬌軀,咬牙切齒地吼道。
「是你欺負我在先。」
凌瑾瑜下意識地雙手護胸,儼然一副良家婦女即將慘遭辣手摧花的惡少一般,無辜柔弱。
「你還敢說?!」
男人陰沉著臉上前一步,只驚得小女人花容失色,身形一閃,快速逃到離這只利欲熏心的暴龍遠遠的地方去。
「自作自受!」凌瑾瑜低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男人凌厲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
「沒什麼。」凌瑾瑜聰明地不去撫虎須。
「今晚有個宴會,你陪我去!」男人一臉的不快,上下打量她幾眼,嫌棄的語調至薄唇吐出,「你不會就這一件衣服吧?」
這還真被他說中了,她還真的沒有應酬的衣服,因為都是這個男人霸道地將她擄來的,她什麼都沒有帶。
看著眼前這女人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果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轉身,對一旁待命的僕人交代一番,幾分鍾後,僕人捧著精品包裝的禮服,面無表情的遞給她。
「去換上。」男人神色自若的吩咐。
凌瑾瑜錯愕地接過衣服袋子,捏著衣服的手緊了緊,詫異地偷瞄他幾眼,沒想到他還會這麼體貼的送她衣服,一定是怕她出門給他丟臉吧?他會有這麼好心?
「衣服我會還給你的。」凌瑾瑜很不自在,對於眼前這個她並不了解的男人,她只想劃清界限。
「囉嗦的女人,快去換衣服,還是,要我幫你?」男人一臉不耐煩,嘴角卻邪惡地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凌瑾瑜眉頭微蹙,卻腳底上風,拔腿溜進更衣室。
凌瑾瑜剛進更衣室,客廳裡男人的手機就唐突地響起。原來是莫離打來的,說麒麟幫的老大設宴感謝他上次在應對龍陵門時的鼎力相助,所以讓他今晚不要推辭務必參加。對於那個刀口舔血,狡猾如狐的麒麟幫老大,面具男自然是追根究底地查探了好久的,對方三番兩次想要邀請這位神龍不見首尾的暗組幕後掌舵人卻不可得,令他幾次失望而歸,這次面具男覺得盛情難卻,只猶豫了幾秒就答應了對方。
當凌瑾瑜換上面具男遞給她的衣服從門內緩步而出,一道毫不掩飾的驚艷刺果果火熱的投注在她的身上時,凌瑾瑜渾身不自在。一襲吊帶粉色碎花V領雪紡及膝裙,將她雪白修長脖頸襯托得更加性感,裸露的藕臂白璧無瑕,在夕陽下輝映著瑩白的光澤。
V領中若隱若現的白嫩堅挺渾圓將上好布料恰到好處的微微撐起,勾勒出女子姣好的曲線美,嬌美中透著淡淡地清純,令人過目難忘。精致絕美的容貌,披散的濃密微卷秀髮,將純美的她又襯托出了一絲嫵媚。躊躇不前中,嬌柔的身軀被擁入散發著淡淡成熟魅惑冷香的寬厚懷抱。
「你很美,這衣服很配你。」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努力壓抑將她直接扒光丟在床上xxoo的欲望。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凌瑾瑜僵硬著身子,語氣冷硬地問道。
「我摸得還少嗎?」凌瑾瑜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他摸她次數不少,還是他閱女無數,經手的女人不少?不管是哪一種,都與她無關,她也沒興趣知道。
面具男上前一步,大手自然的伸出包裹住她的柔荑。
凌瑾瑜羽睫輕顫,粉嫩的臉頰染上一抹淡淡的紅霞,貝齒輕咬豐潤唇瓣,小手掙了掙,卻被他攥得更緊,不得已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小手向門外走去。
抬眸,盯著他偉岸挺拔的背影,凌瑾瑜有著片刻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顧逸琛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想起那個身為自己老公的男人,嘴角不知不覺勾起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
「傻笑什麼呢?」面具男冷不防回頭,就見身後小女人嘴角揚起的傻不拉幾的可疑笑意,仿佛是偷了腥的貓兒般愜意,不禁輕笑出聲。
哎喲!鼻子與前面一堵肉牆來了個意外的親密接觸!俏人兒鼻子受襲,抬手掩鼻輕呼,為什麼每次遇到這個男人,她過人的應變能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好吧?」一只溫暖寬厚的大手覆上翹鼻,輕輕揉弄,語帶關切。
「沒事。」凌瑾瑜回過神來,面對那張詭異的面具臉,俏臉陰沉下來,氣惱地撥開他的大手,她舉步快速閃進副駕駛,洩憤似的大力甩上車門。
該死的,為什麼每一次她都將這個可惡的男人和顧逸琛聯係起來,甚至以為兩人是一個人的錯覺?
太不可思議了!
是她太過想念顧逸琛了嗎?
對於眼前小女人突然轉變的態度,他歸咎於她別扭的性子又犯了,男人慵懶地將雙手插於褲袋中,深邃幽暗的黑瞳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光芒。
女人,聰慧如你一定發現了什麼吧?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你會作何抉擇?你准備好了麼?
這麼想著,男人厲眸微瞇,恰到好處的遮掩住男子眼中的晦暗。
「別扭的女人!」男人輕笑一聲,拒絕了專屬司機的代駕的請求,為單獨與她相處,他特意放了專屬司機的假,屈尊降貴地自駕,只為了和她單獨相處。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意味深長的地看她一眼,沉穩地駕駛著名貴跑車,一路暢通無阻。
凌瑾瑜心兒一驚,眼兒微垂,濃密的羽睫掩飾住了此時的焦躁不安,這個精明睿智的男人,他打算耍弄她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你打算帶我去哪?」
「自然是去屬於我的世界,你不是一直對我的生活圈子很好奇嗎?我這是在給你了解我的機會。」
面具男理所當然的解釋,不,應該說是再一次證明了他要將她強行拉入他的黑暗的世界之中去!
「嘎吱!」
一聲刺耳唐突的緊急剎車聲伴隨著男人的話語,車子戛然而止!
「啊--」
凌瑾瑜心中警鈴大作,還未回過神來,就感覺一陣震動暈眩,身子隨著車子緊急停止的慣性向前沖撞而去,只震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破膛而出!
還好,還好已經繫好了安全帶,不然,她腦袋都要撞到車窗玻璃而開花了!好險!
看來繫安全帶果然是必須了解並遵守的常識!
凌瑾瑜俏臉微微發白,心兒撲通撲通狂跳不停,白皙的鬢角因為恐懼,浮起一層薄薄的細密汗珠!
「原來,你也會怕死!」
灼熱厚重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男人犀利幽深如潭的墨色雙眸,緊緊凝視著她慌亂無措的眼,她幾乎都能看到他白皙俊臉上的每一個細密毛孔!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道這樣很危險!」
凌瑾瑜受到不小的驚嚇,因為小時候的陰影依舊存在,這一刻,她的心都要破胸而出了!
「這就是違逆我的下場,而這只是小小的警告,懂嗎?」
他邪肆的指尖輕佻地游移在她白皙高聳的胸前,放蕩又冷酷。
她的身子被他桎梏,無法動彈,只是強自鎮定的看著他,不言不語。
「說,你不會離開我。」男人飛揚跋扈的嘴角輕輕揚起,在凌瑾瑜眼裡卻是那樣的危險,極具威脅!
「……」
她倔強地咬緊下唇,一言不發,迷蒙的眼兒閃爍著不服輸的盈盈水光,卻咬牙不肯認輸。
「說,你會留在我的身邊!」
他決不允許她有私自逃開他的可能,更不容許自己被人輕而易舉的掌控情緒於鼓掌之中,他要絕對的主動權!
「我說了你會信?」
她秀眉緊蹙,微微偏頭,躲過那攝人心魄的眸光!
「由不得你!」
大手猛然掐住她白皙脖頸,他面色猙獰如撒旦,整個健碩的身軀都抵在她柔弱的身軀上,身下的嬌軀不堪重負。
「哼!狂妄的男人!」
凌瑾瑜冷哼一聲,對於他的大言不慚,心中愈發反感。
「牙尖嘴利,說,你不會離開我!」
面具男不依不饒地糾纏於這個結果,一臉陰冷狠絕,緊擰的濃眉滿是凝重,下意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很少喜怒形於色的他,竟然該死的被這女人氣得爆粗口!該死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能強到何種地步!
「這輩子,我只愛顧逸琛一人,至於你,休想讓我妥協!」
凌瑾瑜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會激怒眼前的男人,有什麼樣的後果她也早已料到,所以她閉緊雙眼,眼角滑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絕望墜落,滴在他剛毅的手背上,灼燙著他的心!
心,一陣輕顫疼痛,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中放鬆些許,冷若冰霜的俊顏卻依然凝視著她。
「別企圖用你的眼淚來抗議,沒用!」雖然口中這麼說著,手中卻鬆開了覆於她瑩白頸項上的大手,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你簡直不可理喻!」氣喘吁吁的可人兒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俏臉漲紅,氣惱不已!這個男人真是有病,前一刻還柔情似水,下一刻卻殺氣騰騰,她真是快受夠了!
「我只為你失控!」男人猿臂一伸,勾住她柔弱的香肩,薄唇向甜美誘人的紅唇湊去,卻被她狠狠偏頭躲過,吻,失了准頭,落在粉頰上。
「死開!別碰我!」凌瑾瑜氣憤不已,一把推開猶如牛皮糖似死黏著自己的男人,伸手握上車門把上,正欲推開,一雙大手卻覆上她緊握車把的瑩白柔荑。
緊接著,霸道邪肆的吻帶著濃鬱地男性氣息將她淹沒。
「唔,混蛋!」凌瑾瑜奮力掙扎推拒著他惑人的懷抱,炙魅的眼神,偏頭躲閃著他的火熱的吻。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憑什麼肆意作弄她?憑什麼掌控她的一切?憑什麼如此為所欲為?大手鐵鉗一般緊緊禁錮住她柔弱的臂膀,不容她反抗,靈活霸氣的舌尖不顧她的意願,硬是霸道地撬開她緊咬的貝齒,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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