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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陽光晴子 -【我是男生?(神泉傳說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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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0:44
標題:
陽光晴子 -【我是男生?(神泉傳說之二)】《全文完》
陽光晴子 -
我是男生?
(神泉傳說2)
哇!海上漂來的美女莫非是迷失的美人魚?
嘿嘿,他要教她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
可她蕾絲小褲褲下竟有凸起物!
莫非是「色魚」跑了進去?
啥?「他」是尾「美男魚」?!
唉,丟回海裡圍鯊魚算了,
然這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像個娘兒們似的,
摸「他」胸部會放聲尖叫,上個廁所用蹲的?
Oh,MYGOD!真是有辱堂堂男兒之身,
來個魔鬼訓練,看能不能「變性」成功,
可這娘娘腔竟眼露傾心之光,
哎呀呀!他可沒這種特殊癖好……
男主角:駱東薔
女主角:宋清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1:15
因夢想而偉大
陽光晴子
最近這幾天,晴子突然心血來潮的翻起以前的照片簿,看著那一張張的舊照片,許多往事湧上心頭,同樣的,也藉由那些照片看到了晴子的臉孔從「蠢蠢」的樣子變成了「成熟」,身材從「干扁」變成了「橫向發展」。
說起來,歲月這個雕刻家對懶得運動的晴子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晴子有多懶,它就抹了多少油在晴子身上,真是太狠了。
當然,這天下「沒有醜女人就只有懶女人」,而那舊照片也做了一個最鮮明的佐證。
是啦,晴子也知道不全怪歲月,只是多少有些怨意嘛,瞧晴子身旁也有一大堆不喜歡運動的朋友,怎麼她~他~們的身材就玲瓏有致、高壯挺拔的?不過,晴子也有自知之明,這是所謂的「體質」,有的人一餐吃六個便當都不會胖,但有的人喝水就胖,真是有點沒天理。
所以,為了不讓年齡與體重呈正比成長,也不想在炎炎夏日成了太陽底下的烤豬,晴子開始在家裹Onemore、Twomore起來,希望能去掉一些油脂。
當然,晴子知道,有些朋友看到這裹一定會說:「晴子,你嘛幫幫忙,你高喊減肥都幾年了?但身上的油還是一圈一圈的塗了上去!」
這「人類因夢想而偉大」嘛,至少晴子還有那個「心」,你們大伙就包涵包涵,OK?
另外,新月即將設立的網站裹也有晴子的個人網頁,希望看官好友們,大家全上去瞧瞧,不過,別期待會看到晴子的真面目,因為「事實往往是殘酷」的,還是讓你~你~多些想像空間比較好,免得到時一大堆人E-maiI給晴子說「相見不如懷念」,那就太可怖了,不是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1:35
第一章
天空雲層風湧,大地黃沙滾滾,枯黃的枝葉飄落滿地……
黑狐精鄭丕文精疲力盡的跪坐在地上,那張出色又魅惑人心的俊朗五官佈滿了挫敗與無措。
「為什麼?我耗費一年多的時間尋找神泉之靈卻毫無訊息?袍去了哪裹?究竟去了哪裹?」
屈身在這中國北方的殘破廟宇,鄭丕文長歎一聲,將幽邈的視線自廟外蒼涼的情景收回後,凝睇著高坐在染塵破舊長桌上的一尊佛像,「我真的是在強求嗎?佛祖,可是我是如此的需要他,為了他,我雙手沾滿鮮血,為了他,我滿身罪惡,而今,甦醒過來的神泉之靈究竟身在何方?」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鄭丕文飛快的回過頭,竟意外的看到被他血洗狐狸島後,那名從世俗之地回到狐狸島並怒指他毀了他們「家」的老狐狸。
七十多歲的老狐狸幻化為人形,他穿著錦羅白衣,手上還拄著一根枴杖。
鄭丕文臉色一冷,直起身子,冷峭的道:「是你?!」
外貌蒼老的老狐狸挺直了佝淒的身子,嘲諷道:「沒錯,狐狸島在你的手上成了人間煉獄,那兒早沒有讓老翁留戀的地方了。」
「那你追蹤我來,所為何事?」鄭丕文的眸中儘是冷硬。
老狐狸臉上閃過一道神秘之光,瘠□著聲音道:「我得到指示,前來告訴你一個消息。」
「指示……」鄭丕文蹙眉。
「沒錯,為了要讓你成為誇父逐日的繼承者,我來告訴你甦醒過來的神泉已經不在這個時空了。」老狐狸一步一步的走近他。
「你在胡說什麼?」鄭丕文頓了頓,挑起兩道濃眉,冰冷一笑,「你是要將我引開這裹,好讓我得不到神泉,是不是?」
老狐狸哈哈大笑,「你這只黑狐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若願意浪費時間在這個時空搜尋,那就隨你的便吧,」語畢,他拄著枴杖背遇身,一步一步的朝門口而行。
鄭丕文身形一旋,來到他的面前,「你是得到誰的指示?」
老狐狸不卑不亢的定視著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句古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那你……」鄭丕文遲疑的看著他蒼老的面容,「你為何會反過來幫助我,我幾乎滅了狐族……」
老狐狸露出了一抹完全沒有笑意的笑容,白眉半掩的眼眸閃過一道悲慟,「誇父欲追日影,不自量力,最後乾渴而亡,老翁不是幫你,而是想知道不自量力的你最後是如何死去的?」
「你——」鄭丕文瞼色丕變。
「老翁的生命或許已是風中殘燭,但我會撐下去,撐到看到你死去的那一日,我才會閉上眼睛。」老狐狸怒目切齒的恨聲道,「神泉既已甦醒,就會去尋找他的有緣人,而你就繼續的追尋下去吧,因為袍永遠也不會屬於你的。」鄭丕文怔愕無語,呆視著他佝債的身影漸行遠去……
☆☆☆
一九九九年美國紐約
辦公室內,一身淺藍套裝的宋清涼在關掉電腦後,整個人癱坐在位子上,她揉揉酸疼的脖子,看著落地窗外一楝棟閃爍著燈光的大樓,她歎息一聲,又是夜幕低垂了。
她低頭看了手錶,八點半,呼,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她要何時才能脫離「加班」這個行列?
伸展一下疲憊的身體,她站起身,將桌上的一些檔案資料都放人抽屜鎖好後,再看了一眼靜悄悄的辦公室,即拿起皮包走到門口將燈關熄。
她全身的精力都快被搾乾了,嘀嘀咕咕的她下了電梯來到停車場,隨即開著那輛跟隨了她五年之久的老福特轎車列出口,然後和大樓守衛打聲招呼後,噗噗作響的老爺車進入了以眾多商店和精品店聞名的紐約「第五街」。
望著來來往往、腳步匆忙的下班族和優閒逛著精品店櫥窗的遊客,宋清涼美麗的眸子閃過一道複雜之光。
真是的,同樣都是人,際遇卻差那麼多?她真是有點怨歎。
今年二十三歲的她,是標準為五斗米折腰的現代人,父親早逝,母親則是標準的中國傳統婦女,重男輕女的觀念,讓她不僅在求學路上受盡責難,連在職場上也是挫敗盡受。
母親將所有的心思全用在栽培弟弟身上,對她這惟一的女兒非常冷漠,念到高中後就要求她斷了學業,幫忙承擔家中經濟。
另外,十七、八歲時,她更成了家中的「菲傭」,每天下完班,還得趕回家洗衣燒飯、打掃家裹。
即便是加班,家裹也不會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她,.堆如山的髒衣物也不會有人幫她洗晾起來,而只為弟弟忙碌的母親絕不會將一分鐘浪費在這1一雜事上,更不會體貼她。
母親的這一生,說穿了八為兒子而活。她的眸中從來都只有他。
有時她常想,自己就像個現代版的「阿信」,但是她是個現代婦女,受的是美式教育,她大可以不甩這樣的母親、弟弟,瀟灑的去追尋自己的理想,去過自己要的生活,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骨子裡太傳統了,中國忠孝仁愛等八德的道德感將她綁死了,她掙脫不了,只是……
她的臉色陡地一暗,弟弟是愈來愈跋扈了,侵佔了她的電腦、書籍等不說,近日更是帶回一洋妞莎拉,所以她又得多伺候一個人。
有時他倆做愛也做到她房裡去,將她的床弄得污穢不堪,而那個洋妞的胸罩、內褲當然也扔在她的床上,更過分的是,有時候在她忙完了所有事,累得像條狗似的正想躺回床上好好休息一番時,那一對赤身露體的男女已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母親要她忍,看她是要去睡弟弟的房間,還是在客廳睡?因為他們宋家也許很快就會有個孫子可以抱了。
這「忍字訣」她是攻讀許久了,只是要她睡在弟弟的「狗窩」還是免了吧!
所以,有好幾晚,她是可憐兮兮的拉著床棉被在沙發上窩了一整晚,外加自艾自憐……
另外,她也憐憫母親的單純,因為莎拉是個蹺家的女孩,打架、鬧事、吸毒是樣樣皆來,但惟一不要的就是生孩子。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母親隨著開餐館的父親來美國生活了近三十年,但她還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裹,完全看不到這個花花世界的變化。
宋清涼瞄了一眼在帝國大廈聚集的一大群觀光客,可以預知的,他們的下一個活動一定是搭乘電梯到頂樓一覽紐約五顏六色的夜景。
她絕麗的容顏剎那間起了凝重,很可笑,她雖然是個道地的紐約人,但到了二十三歲了,她卻不曾有過空閒,可以到上面去看一看響譽國際的美麗夜景。
在這車水馬龍的車陣裹,宋清涼塞了幾顆曼陀珠到嘴裹,希望自己沉悶的心情能夠好轉些。
然而,只要一想到在公司被那些高學歷的菜鳥欺壓的情景,再想到一回家又有一大堆的家事等著她,她實在振作不起精神。
在停停走走了近一個鐘頭後,她總算回到了這個想回又不想回的家。
這裹是隱藏在紐約州高樓大廈一角,獨楝的二層樓矮屋舍,一樓上方掛著「中國家鄉小吃」的招牌,二樓的陽台上則堆積了一些母親捨不得丟棄的陳年傢俱用習舊。宋清涼將車子停到門口的斜角,拿起皮包下車走進店裹,不到二十坪的小店裹擺了四張桌子、十六張小椅,只是裹面不見一名客人,她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母親,她聳聳肩往樓上走去。
如今這個餐館是每況愈下,客人常常只有小貓兩三隻,沒有客人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她抿抿嘴,踏上狹窄的階梯上到二樓,驀地,她美麗的臉蛋飛上一抹嫌惡之色,她低低的吐了一句詛咒,「該死的!又來了。」
她爬爬頭髮,煩躁的看著又是衣褲、又是內衣等亂七八糟的客廳,她的心是涼了一大截。
「可惡!我今天上班前才收好的,真他媽的可惡!」宋清涼氣得咬牙切齒的,但是她不收,又有誰會收呢?
她認命的將皮包放到小桌子上後,從皮包裹拿出一個橡皮筋,將及腰的烏黑長髮系成一東,彎下腰一一將那1衣物抄到手中,再將桌上一大堆杯盤狼藉的食物與一些雞塊骨頭、啤酒罐等扔到垃圾桶去。
嚥下到口的怒火,她直起身走到放在牆角架上的大同電鍋,打開它,裹面仍是空空如也,她難掩煩躁的回身朝廚房裹去,哈,一眼就看到水槽裹有一大堆的青菜,旁邊還有兩條魚丟在盤子裹。
她揉揉疲憊的眉心,捲起衣袖,打開水龍頭,在嘩啦啦的水聲下清洗那兩條青魚……
「啦……啦……啦……」突地,一聲聲引吭高歌的女聲傳人耳際,宋清涼眉頭一皺,繼續清洗魚。
「啦……啦……啦……哈哈哈!」一個男聲也跟著加入。
「這——不是廣志?」
由於那忽高忽低又夾帶著笑聲的歌聲實在太過怪異,她趕忙扔下魚,雙手以抹布擦拭水漬後,走出廚房,而映入眼簾的正是弟弟宋廣志和莎拉兩人赤裸著身子在客廳共舞的情形,兩人明顯的意識不清,眼神迷濛,嘻嘻哈哈、啦啦啦啦的唱個不停。
母親林婉面露憂心的走到宋清涼的身邊,「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靜靜的看了一會見,這才歎聲道:「媽,看樣子他們是吸毒或嗑藥了。」
「吸毒!!毒?!」林婉四十多歲卻已佈滿皺紋的臉色刷地變白。「媽。我早說過是你太縱容弟弟,總有一天……」
「胡說,一她顫抖的握緊了雙手,「我哪是縱容他,我們宋家的未來全靠他,他是我們宋家的命根子,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會做出令我失望的事,他更不會去碰毒品,你別胡說八道!」
宋清涼臉色丕變,「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而你還遷怒我……」
「我何時遷怒了?你快去將飯煮一煮,大家肚子都餓了,我先下去顧店!」林婉面色深沉的再瞅了在地板上打滾的兒子和莎拉一眼後,即轉身朝樓梯走去。
「媽!」宋清涼氣忿輿怨慰的淚水迅速在眼眶裹聚集,「為什麼?碰到弟弟的事你就如此盲目?你不覺得弟弟的行為已經愈來愈過分了,而且他經常蹺課,一整天就在這兒和莎拉鬼混,再說得清楚些,他根本不愛唸書,你卻一直勉強他,而我,這麼渴望讀書的人,卻得一整天的在公司和家裹來回,你連一句貼心話都沒有。」
「女人生來就是油麻菜籽命,再說唸書有什麼用?念得再高還不是要嫁人,將來你不是跟著別人姓?我栽培你?!我老了能吃你的?能住你的?」
宋清涼冷氣直抽,痛心的淚珠已潸然而下,「那對弟弟,你是打著養兒防老……」
林婉怒氣沖沖的打斷女兒的話,「沒錯,我的老年全靠他了,不管他的行為舉止再遇荒唐,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宋清涼心一寒,她哽咽著聲道:「你既已知他行為「荒唐」,你卻還……」
林婉漲紅著臉怨聲道:「那又如何?再怎樣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媽!我這樣做牛做馬的,你……」
林婉怒不可遏的指著她傷慟的麗顏,「怪什麼?要怪就怪你為何是個女的!」
聞言,宋清涼的心頭不由得泛起一層濃濃的悲哀,「媽,是你將我生為女兒的,這性別我又決定得了?」
「對,但我也決定不了,所以你注定就是要當個女人,再苦再累都是你的命!」林婉氣得咬牙低吼。
宋清涼無言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賣命的將自己的春青理想全埋葬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傳統家庭裹?
她用力的拭去臉上的熱淚,冷凝著那張動人的麗顏,直勾勾的瞅著已在地板上愛撫起彼此身軀的弟弟和莎拉,漠然的道:「我要離開這個家!」
「離開?哼,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嫁人,要不然你就得跟我一樣守著這個家,直到廣志成家立業為止!」林婉火冒三丈的撂下話,就怒沖沖的步下樓去。
宋清涼緩緩的搖頭,一雙如子夜璀璨的水翦眸子亦緩緩的凝聚了怒火,她忿忿不平的拿起沙發上的破舊椅墊,二用力的扔向那兩個沉浸在情慾之中的男女,痛哭失聲的道:「該死的你,廣志,你整天醉生夢死的,媽還是將你當成一塊寶,而我呢?就因為我是女的,我就得為你累得像條狗!」
宋廣志皺起了兩道濃眉,神志未清的將莎拉拉到一旁躺下,一手還搓揉著她圓潤的胸脯,「唸唸有辭什麼?走走,給我走開!」
宋清涼是氣炸心肺了,為了逭樣一個頹廢的弟弟,她幹麼啊?
咬咬牙,管不了淚流不止的淚雨,她快步的奔下樓去,邊跑邊哭叫道:「媽,我累了,我不幹了,我要離開這兒,要不然,我無法呼吸了。」
「你給我回來,飯菜都還沒煮,你弟弟還餓著呢!」林婉氣急敗壞的在她身後吆喝著。
宋清涼瞬地停下腳步,木然的轉身凝睇著母親,「媽,如果我是男的就好了,我可以上大學,可以交男朋友,可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可以去PUB,可以喝酒鬧事,可以吸毒做愛……這一切一切只要我是男的,我就什麼部可以了……」
「是,可是你偏偏不是男的,所以你最好認命些,別想些有的沒有的。」林婉咬牙切齒的抆腰道。
「不,我不要認命,如果我成了男生後,我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那我不惜去做變性手術!」宋清涼面容緊繃的睇視母親好一會兒後,背過身,涕泗縱橫的街上車,身心俱疲的將車駛入夜色之中。
「清涼、清涼!」林婉怒氣忿然的叫喚聲也隨著噗噗作響的引擎聲捲入這個顯得傷感的暗夜……
☆☆☆
宋清涼一路奔向阿第倫達克山脈。
深秋的夜看起來是格外的淒涼,她熄掉引擎,凝睇著在月色的柔光下,照片黃、紅、橘、紫的片片山林。
半晌,她步出車子,深吸了一口沁涼的空氣,混沌的思緒也變得清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未來就銷在母親和弟弟的框框之中,她美麗的眸子也迅速的閃遇一道黯然之光。.
「變性手術?」她喃喃自語的搖搖頭,她怎會異想天開的想到這個名詞?
只是若真的做了這個手術後,她就能扭轉加諸在她身上的所有不公平,那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吧!
只是錢呢?身為「英康集團」這個跨國企業裹的小小助理職員,一個月的薪水就夠微薄了,她又必須將那份薄薄的薪水交給母親,只留一小部分留給自個兒吃早、午餐,要想買件新衣服也買不起,這樣的她能幹什麼?
宋清涼沉沉的吸了一口氣,聽著喘急奔騰的水聲,她一步步的走向那片散發著彩光的一泉瀑布。
她的人生能有什麼?高中的學歷、平民的家世、不在乎自己的母親、索求無度的弟弟,惟一自傲的只有這張美麗脫俗的容顏,但靠這張臉就能飛黃騰達嗎?
她輕嗤一聲,下輩子吧,
是啊,她灰暗的秋瞳突地發亮,若從逭萬丈崖壁往下一跳,那或許她就可以跳到下輩子吧!
而且,下輩子她一定要當男生,那樣就算她生在一個傳統古老的家庭裹,她也能夠安然的享樂。
「我在想什麼?我居然想自殺!」她重重的拍了額頭一下,自殺是上帝無法饒恕的行為若真死了,下輩子可能得當牛、當馬了!
在長吁短歎一番後,她決定以吶喊來紆解內心層層疊疊的壓力,她站在瀑布的源頭,雙手擺在菱形唇辦旁,大聲的叫喊,「我要當男生,我要當男生,我要當男生。」
突然,噴瀉而下的流水綻出一道琥珀色光,宋清涼停止了吶喊,蹙緊了眉心,微彎下身子想要將那道琥珀色光看得更清楚些,但腳下卻突地一滑,她尖叫一聲,整個人跌入氣勢磅礡的萬丈流泉之中……
☆☆☆
美國西北部的太平洋區,一艘集結遊艇和帆船的現代豪華輪船正悠遊的行駛在湛藍的海面上。
近二十五公尺的船身架著三個以上的桅桿,飄蕩在無雲晴空下的是一長形旗幟,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貴族頹廢號」五個大字。
駱東薔挺直了一百九十公分的身子,站立在前桅的瞭望台,以深邃迷人的黑眸來回的注視著平靜無波的水面。
他們這趟航行到這兒,是為了一睹殺人鯨捕食鮭魚群的風貌而來的,只是在環遊世界半年後,酷愛冒險玩命的他們,這行程當然是無限期的被延誤下來。
也因此,雖知殺人鯨捕食鮭魚群的時間是在春季,但是直至秋天才到這兒的他們想碰碰運氣,至少看看殺人鯨躍出水面,在蔚藍海岸翻轉滾動的情形。
然而,到這殺人鯨散佈的海域已有兩星期了,他們這一幫人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到。
他背轉身子倚靠在長桅桿上,注視著正打著撲克牌的杉山五郎、克裡斯和捧著筆記型電腦上網敷小時的喬丹,另外還有一手啃著蘋果一手讀著現代文學的徐煥春,再過來則是「愛美不怕流鼻水」,這會兒雖有陽光,但秋風仍涼的天氣卻只著比基尼的愛瑟兒,而她也是船上惟一的女人。
說起來,他們這六人都是現代的天之驕子、驕女,他們身後都有顯赫的家世、跨國企業、美金上億的資產,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從來也不懂得人間疾苦。
所以,他們這輩子反正是不愁吃不愁穿了,他們就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朝九晚五的工作上。
再說,他們這些人的年紀都已邁人三十而立之上,眾人合買了這艘船環遊世界,去的不只是那逃一觀光勝地,還有一些必須冒險犯難的玩命之地。
登山、浮潛、人熱帶叢林、至未開化的國家看野生動物、跑跑妓院,反正只要那兒有險可冒,他們隨時可以轉舵更改航線,因為他們的經費無限、時間無限,就看他們玩命的生命是否也是無限了。
「東薔,過來躺在我旁邊嘛!」金髮碧眼的愛瑟兒將白藕般的手臂枕在腦後,側著身擺出最能顯現出凹凸有致身段的姿勢,再輕輕的拍了拍她身旁的另一個躺椅。
「愛瑟兒,你昨晚的浪女叫聲可是比海面的波濤還要洶湧,怎麼?你還不滿足啊?一這一團裹最愛說笑的喬丹離開電腦,站起身做出勇士的姿態,不怕死的去調佩這群人裹最大小姐脾氣的愛瑟兒。
她瞟了他全身黑黝黝的皮膚一眼,嗤笑道:「非洲土人就是非洲土人,我們這幾個人難道還不清楚東薔的強烈慾望嗎?我只是想幫他紆解紆解,你這個黑人是嫉妒還是羨慕?」也算一表人材的黑人喬丹作勢的撫著自己的胸口,裝出啜泣的聲音抗議道:「種族歧視啊,種族歧視啊!」
駱東薔莞爾一笑,走過去喊了專注在書本上的徐煥春,「哈囉,船臀,我們這兒有人受傷了?」
一臉清秀的徐煥春推推鼻樑上的白金眼鏡,抬起頭瞥他們一眼,即低下頭繼續看著書,「現在風乎浪靜,也沒有人跳下去餵鯊魚,怎麼會有人受傷?」
聞言,大伙爆出大笑。
徐煥春其實是個醫術精湛的名醫,只是在酷愛自由輿書籍下,他也拋下家族跨國的醫藥企業,跟著他們在四海乘風破浪,但為人耿直,有時還會有少一根筋的演出。
外貌耿直的杉山五郎和一臉孩子氣的克裡斯放下手中的紙牌,再脫下身上的名牌運動外套,露出壯碩有力的胸膛,齊聲對著徐煥春道:「我們這會兒就下去餵鯊魚,你把那醫藥箱拿出來等著救鮮血汩汩的我們吧,」
語畢,一咱、咱!」雨聲,兩人跳下船,在海裹悠遊起來。
「哼,都是一群神經病!」愛瑟兒抿抿嘴,反過身讓和暖的太陽親吻她細緻傲人的肌膚,只是她怨慰的美眸也不由得移向站在甲板上看著克裡斯兩人在海上嘻笑的駱東薔。
他的俊美大概是她此生以來看到的之最,閃著亮光的黑色頭髮,俊逸如太陽神的剛毅臉孔,還有那雙璀璨如黑夜星光的明眸下,總是閃爍著高傲、自得輿敏捷之光……
她抿抿嘴,美艷如她,在擁有多名男友之際,竟在乍見到他後,一顆芳心即繫在他身上,只是酷好自由的他根本不想將心同系她身上。
這一次的航海之行,船上的每一個人原本都說定了不讓女子同行,但實在拗不過她這個多年相交的朋友,也只好讓她同行了。
只是就算他們都將她看成駱東薔的女人,但每每到一個港泊「尋歡」時,他們也是將駱東薔喚了下去。
至於她雖然也曾好強的緊跟著他們,但在看著駱東薔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後,她是徒增傷心而已,爾後,她雖也曾跟他大吵過,但他卻說那也是一種「冒險」,甚至無情的要將她放到下一個港口,幫她訂一張回法國的船票或機票,讓她自由抉擇。當然,她沒有離開,說穿了,她就是捨不得他,所以她也只好將滿懷的妒意直往心裹頭壓,至於他們尋歡時,她就不再跟了,這也是一種眼不見為淨的一種「情癡」吧!
駱東薔嘴角微揚的看著在海面追逐的杉山五郎和克裡斯,從他們放"玩樂的表情觀來,他們可真的不怕會碰到大白鯊和殺人鯨呢!
或許他們都在期待吧!這趟旅程下來實在欠缺一些令人心驚膽戰的危險刺激,或許他們該將那些太好的裝備給捨棄,才能激發一些緊張氣息吧,
他們這六人相遇相知的時間都不一,但是卻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一,因為他們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聯合國。
他們六人雖都是在美國出生的,但祖籍背景全都不同,他和徐煥春是來美的第三代ABC,杉山五郎是日本人,喬丹是南非人,克裡斯是加拿大人,至於愛瑟兒則是浪漫的法國人。
不過,雖然是不同文化出身,但他們是在美國這個崇尚自由平等的國家長大的,因此大伙相處在一起倒沒有什麼摩擦,鬥鬥嘴是平常的事。
思緒間,駱東薔突地注意到杉山五郎身後有一團逐漸浮起的黑影,他眉頭一敏。趕忙走到船首拿了筆這鏡朝那圈黑影看,那看起來好像是個人影……
「克裡斯、杉山五郎,你們身後好像有東西,小心點!不過那看起來好像是個人。」
他這一喊,徐煥春和愛瑟兒全站起身往他這兒過來,擰著眉看著微風徐徐的海面。
克裡斯和杉山五郎對視一眼,舉高手,朝船上的三人擺了擺。
克裡斯大聲叫道:「不是大白鯊或殺人鯨就沒什麼摘頭了,至於人也許是什麼落海而亡的屍體,我們也沒什麼興趣看!」
「是啊,還記得我們在白令海峽看到那一具泡得發爛的屍體嗎?我整整吐了三天呢!」杉山五郎劃劃身旁的水,但一想到這清澈的海水浸著他,也浸著一具發爛的屍體,他不禁沒了興致,「算了、算了,不玩了!」說著,他就往回游。
克裡斯想了想也說:「那我也回去了,一人游多沒意思!」
駱東薔看著兩人攀上繩索上了船後,他卻注意到那團黑影竟奇異的直向他們這兒漂來。
不知為何腦海中一直有個強烈的念頭趨使他下海看看,他思忖了一會兒,脫去身上的外套,「我下去看看,」他縱身一跳,往那團黑影而去。
「東薔,那兒可沒什麼美人魚啊,」克裡斯大聲喊著。
「是啊,小心魚沒摸著摸到一隻大白鯊啊!」喬丹的聲音也跟著飛向海面。
愛瑟兒白他一記,憂心忡忡的看著在海面猶如飛魚、快速挺進那團黑影的駱東薔。
徐煥春搖搖頭,「就算那團黑影真是個人好了,但這兒離最近的陸地也有好幾百海里遠,那個人從落海到漂到這兒的時間少說也有兩、三個星期,這早就玩完了,東薔還跑這趟作啥?」
「誰知道?不過,也許那個人是跟我們一樣在船上,不小心落海的。」杉山五郎隨便應了一句。
不過,此時在海面的駱東薔終於看到了那團黑影,而且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名長髮隨海波漂搖、身穿淡藍色套裝的一名女子。
他游近她,將她掩住臉孔的長髮撥到一旁,再輕輕的將她低垂的頭微微一轉,面向藍天,而一張絕麗脫俗、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東方臉孔亦活生生的映人他驚艷的黑眸中。
駱東薔覺得自己的呼吸在一瞬間被奪走了,他的心也被狠狠的震了一下,一絲不曾有過的急速情柔也驀地被激湧而出。
由於那股震懾感久久無法平息,他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才像是獲得一個寶貝似的,將她飄浮的身子往自己的懷中帶,再屏住氣息的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在感受到她平穩的一呼一吸的頻率後,他繃緊的面容才放鬆下來,他輕撫她著仍有溫度的纖細肌膚,「還好,你還活著!」
他開心至極的畢高手朝船上的夥伴搖了搖,「我找到一條美人魚了!煥春,將你的醫藥箱先拿上甲板!」
船上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可思議狀。
「我看東薔是誑我們的吧,這大海茫茫的,哪有什麼美人魚?」克裡斯怎麼也不相信。
「還是這趟航行實在沒有什麼太刺激的事,東薔故意撈起一具屍體來鬧我們?」喬丹皺著鼻頭,雙手扇了掘,好像已經聞到屍臭的味道了。
愛瑟兒終究是個女人,一聽到駱東薔像得到個寶貝似的興奮笑聲,她可不像他們那樣想,只是一聽到他說是個「美人魚」,她的心不由得又泛起酸溜了,若真是個女人怎麼辦?
不行,她只有在船上的時間才能獨佔他,若來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自己不是要被打入冷宮了?
「看,真的是個女人啊!」
「是啊,還是個美極了的大美人呢!」
克裡斯和喬丹及眾人的驚呼聲打斷了愛瑟兒的沉思,她慌忙的將目光投注在一手抱著一名纖瘦女子、另一手正攀附繩索而上的駱東薔。
駱東薔小心翼翼的將該名女子平放在甲板上,凝睇著她清麗絕塵的芙蓉面一會兒,才突地想起其他人,他拾起頭來看著顯然也是被這張出世容顏給奪了魂魄的眾人,他粲然一笑,「這美人兒還活著,但若不給她點溫暖,待會兒一失溫就真的沒戲唱了。」
「給溫暖還不簡單,我來!」喬丹指指自己乾淨溫暖的衣著,再瞄了瞄除了徐煥春以外,那三個全身濕淥淥的男人。
駱東薔不客氣的伸出手用力的捶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別傻了,要給她「那樣的溫暖」還輸得到你嗎?」
他蹲下身子將輕如羽毛的女子橫抱起來後,直起身子朝他的艙房走去,再回頭看了夥伴們露出懊悔與愛瑟兒眸中醋海生波的神情。
他一派得意的道:「別失望,也許待會兒海面還會飄來好幾條美人魚或美男魚,不過……」他低頭看了沉睡在他臂彎中的女子,「她可能是裹頭最美麗的。」他開心的笑了笑,再看向顯然也有些失落的徐煥春,「船臀,別多想了,我很需要你呢,一起過來吧!」
看著徐煥春跟著駱東薔步下甲板後,杉山五郎、喬丹和克裡斯互望一眼,賊賊的笑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道:「這看得到總比吃不到強吧,」
三人勾肩搭背的吹起口哨齊往駱東薔的艙房而去,想當然耳,他直接將那美人帶到他房裹去。
因為這艘大船總共只有六間房,其他都供做娛樂休閒輿擺放一些潛水裝備等海上活動器具,因此,自然也沒有地方能讓那美人兒獨處一室的所在了。
愛瑟兒那雙碧眼是充滿了忿恨輿妒意,一回想到剛剛駱東薔看那名女子的動心臉龐,她的心就像怒火燒原般,全身血液沸騰!她咬咬牙,一轉身,也朝駱東薔的艙房而去。她要看,看看那名女子脫掉衣衫後是不是還是一樣的晶瑩剔透、引入遐思!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1:53
第二章
駱東薔沒有意外的看到所有的夥伴全走進他逭間裝潢雅致,還有一座小型按摩池及泳池的艙房。
他朝他們笑了笑,再看看躺在他水床上的美人兒,「要看,眼睛就睜大些,再來,她是不是像愛瑟兒一樣袒胸露背的在甲板上做日光浴,那可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了。」
看著大家全圍攏過來,他露齒一笑,瞅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雙手環胸的站在一角的愛瑟兒後,他站起身走到雕塑精美的衣櫃前,打開門抽出一件白色絲衫後,走回水床坐下,再將目光放在徐煥春的身上,「你看看她有沒有事?我來幫她換件乾爽的衣服,順便……」他瞥了眾人一眼,「順便讓大家的眼睛吃吃冰淇淋,要不然,你們的心可能會怨歎好一陣子呢。」
徐煥春點點頭,不捨的將目光移開那張動人的芙蓉臉後,輕聲咳了咳,彎下腰拿起剛剛路過他房間時提進來的臀藥箱,從中拿出聽診器。
而駱東薔不曾這麼渴望的想看一個女人的裸體,說穿了,環肥燕瘦的女人他看太多了,但這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她套裝上的鈕扣在乍見她白色的胸罩時,每個人對視一眼,齊將目光落在她胸罩上方像是鑲嵌在肌膚上的一塊圓形琥珀色玉。
駱東薔好奇的伸出手輕輕撫了撫那塊沒有項煉繫住卻緊扣在她細緻白哲肌膚的琥珀玉,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這塊玉就像是鑲嵌在她身上似的,摸起來還溫溫的。」
徐煥春亦傾身仔細的觀看,「這也許就是保住她在大海漂浮多天,仍能存活的原因吧!」
駱東薔當然明白愛好古書的徐煥春又要說一大串不符合現代科技的玄機之論,因此,他趕忙出聲,「先別說那麼多,看怎麼將這個美人弄醒才是重點,何況只要她一醒,許多疑問也就能問清楚了,當然,我從來不是喜好挖他人隱私之人,因此,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眾人對視一眼,他們也很懶得談論自己的私事,自然也不會太好奇他人的事了,不過,這其中可不包括那個醫術精湛卻少了一根筋的徐煥春。
徐煥春沒有細究駱東薔的弦外之音,他將聽診器移至她的胸口,專注的聽著她平穩的心跳一會兒後,「她的身體應該沒啥異狀,心跳平穩,膚色也正常,」他頓了頓,臉上突然漲滿紅潮,「你將她全身衣服脫了,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外傷要塗抹的?」女人他當然也玩過,只是面對這張純淨的麗容,他沒來由得竟臉紅心跳!
駱東薔性感一笑,瞅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也對她心動了,她可是我從大海裹撈起來的,如果她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這救命之恩,我可是會大方接受,絕對不會讓給你這好兄弟的。」
「早知道你不會讓給任何人的,只是不懂你們兩人為何還在這兒東拉西扯的?」杉山五郎哀歎一聲,頻頻搖頭,「早知道那時就奮力的游過去,這會兒這美人就屬於我了。」
「早知道我也會游得比你快,因為我的身高一九0,隨便怎麼游也會比你那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材早好幾步救到這個美人魚!」克裡斯也很怨歎的說。
看著幾個男人為了躺在水床上的女人你來我往的情景,愛瑟兒可不高興極了,就一個女人而已嘛,有什麼了不起,何況她都看到在那件白色胸罩下是空蕩蕩的,明明只是個「扁平族」的東方美女,有什麼好爭的?
駱東薔小心的撐起美人的身子,將她的上衣脫去,在看到那件胸罩裹並沒有渾圓的乳房時,他自嘲道:「看來大美人的發育有點不良。」
眾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駱東薔特別偏愛波霸美女,這下子他們也許有接收的希望呢!
只是當駱東薔將美人的短裙也褪去時,眾人一下子都傻眼了,因為在那件濕透的女性白色棉褲下,竟然有一隱約可見的男性生殖器官!這時,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凝滯。
驀地,喬丹發出大笑聲,「別緊張,她在海上飄浮那麼久,搞不好有「色魚」潛入呢!」
駱東薔瞪他一眼,「你的「小弟弟」和你在一起三十一年了,你還搞不清楚它的樣子?」
一說完,他翻了個白眼,猛的拉下「她」的棉褲,果然!「她」和他們這群男人的構造一樣,都有一個「小弟弟」。
「不會吧!這麼漂亮的美人竟然是個男的?!」喬丹誇張的跪坐地上,心痛的撫著胸口。
駱東薔站起身,無趣的望了眾人一眼,「真是無聊,早知道是個愛穿女人衣服的男人,我就不去救他了!」
愛瑟兒在親眼看到那個大美人原來是個男人後,可是笑得嘴都闔不攏了,這下在以後的航程裹,下船的時間除外,駱東薔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風情萬種的推開眾人在水床上坐下,毫不客氣的將那個假女人身上,鬆垮垮的胸罩脫了下來,嗤聲道:「哼,要裝女人也得裝得像樣些,看是要動手術做個奶子那也比較像。」
「只是他一定是個小男生而已,你們看,他全身上下連塊肌肉也沒有!」杉山五郎從上到下的打量著。
駱東薔聳聳肩,瞄了他瘦巴巴的身子一眼,「肯定是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皮膚紉皮嫩肉的。」駱東薔好奇的湊向前去,捏了他粉嫩的肌膚一下,「可惜了,她的皮膚比女人的還要細呢,結果卻是個男的,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何止皮膚呢!這張瞼簡直美呆了,我都找不出形容詞來呢,這——怎麼會是個小男生呢?還穿這種衣服。」徐煥春想到自己剛剛臉紅心跳的模樣真是呆斃了。
駱東薔想了想,再瞄了小男生那雙沉睡中又長又翹的睫毛及及腰的長髮,「或許是外貌長得太像女人了,所以這個小男生乾脆當起女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同性戀」?」徐煥春蹙緊了眉頭道。
眾人相視一眼,突然將目光全放在駱東薔身上,打趣意味深濃。
杉山五郎以饒富興味的眼光道:「咱們這五個男人當中,最具男性魅力的當屬咱們的「船長」東薔,這小男生今後肯定是纏著他不放了。」
「對啊,剛剛還有人說他會「以身相許」呢!看來,哈哈哈……」喬丹話沒說完已捧腹大笑起來。
徐煥春、衫山五郎和克裡斯更是不客氣的笑得前俯後仰,畢竟這是難得一次,他們可以這樣嘲笑事事比他們高竿的駱東薔。
愛瑟兒笑意亦起,只是她嬌笑著窩進駱東薔的懷裹,再指著那名假女人道:「他要以身相許,還得先問過我答不答應呢!再說,東薔對男人可沒興趣!」
駱東薔攬緊了愛瑟兒,無奈的道:「我可先聲明了,我的慾望一向是最強的,這個小男生不適合住在我這艙房。」
其他人我看你、你看我的,全搖搖頭,「我們也不適合!」
「要不,愛瑟兒跟你睡,愛瑟兒的房間就讓給這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徐煥春建議道。
駱東薔瞪他一眼,「你有沒有同胞愛啊,虧我們的上上代都是從台灣來的。」
「我覺得這個建議很好啊,東薔!」愛瑟兒面露愛意的把玩著他的黑髮。
「是啊,我們也這麼覺得。」其他人為了不要有一個小男生礙手礙腳的,全頻頻點頭附和。
駱東薔臉色一冷,「抽籤!」
「什麼嘛!」
「是啊,這人是你救上來的,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瞧杉山五郎和克裡斯一搭一唱的,駱東薔俊美的臉上更加冰冷,他冷冷的重複一句,「抽籤!」
眾人再對視一眼。明明知道駱東薔又在耍賴了,但每個人就是不得不買他的帳,因為駱東薔天生就一副領導著的冷峻威嚴,只是平常大家賴在一起、玩慣了,那股高傲氣勢倒不怎麼明顯,但一待他拉下臉,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也得退讓一步。
喬丹吁了一口氣,「好吧,我來做簽。」
正當他走到一旁從抽屜裹拿出紙筆時,床上那個假男人也有動靜了。
宋清涼眉心擰緊,張開迷霧的雙眼,只是她的焦距顯然還無法定位,她老覺得眼前有好幾個人影在她眼前晃動著,記憶也有短暫的空白,她移動一下身軀,發覺身子彷彿還在水裹,上下左右跟著搖晃了好幾下。
她呻吟一聲,撫撫發疼的額際,喃聲道:「難不成我還在水裹?」
駱東薔瞠視著那雙比女人還要美的璀璨美眸時,忍不住歎息一聲,「真是的,她若真是個女人,我想我可以委屈我自己不在意她的飛機場。」
眾人發出抿嘴的偷笑聲。
耳聞男人的聲音在自己的頭上響起,宋清涼再度搖搖頭,試圖擺脫那混沌不清又疼得發緊的腦子,「我在哪裹?是你救了我嗎?」
「是我,不過我實在後悔極了!」駱東薔湊近她,看著她愈顯清澈的明眸。
驚見這張俊美的臉孔,宋清涼粉臉不由得一紅,心頭小鹿亂撞不已,她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身下的床竟然搖搖晃晃的,她嚇得趕忙抓住男人的手,但驚惶失措的眼神也已注意到在這間清爽典雅的大房間裹,還有好幾雙眼睛緊盯著自己,「你、你們……」
她驚甫未定的撫著胸口,卻發現自己身無寸褸,而且……她錯愕驚慌的看著那乎坦的胸膛,她的胸部咧?怎麼會不見的?
她瞠目結舌的將目光繼續往下看,在驚見那「小雞雞」時,她呆若木雞。
「喂,你還好吧!」駱東薔發現「他」的臉色實在過於蒼白,他推開愛瑟兒仍緊扣在他腰上的手,拉了一旁的絲被要為「他」蓋上,但「他」卻突然將那雙美目對上他,然後憤怒不平的將那絲被扯了過來,緊緊的圍在身上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站好些,這是水床!」
宋清涼怒視他一眼,隨即跳下床,衝到五公尺外的湛藍泳池旁,拉開絲被,看著那兒的倒影。在愣愣的打量那男兒特徵的身體後半晌後,她放聲尖叫,「啊!!啊!!啊!!」
「這小子是不是瘟了?」駱東薔聽那聲聲尖叫,一張俊臉糾成一團。
「肯定是,要不然不會直瞪著自己的身子發出尖叫。」喬丹認真的附和。
「我看是不滿意自己的「那話兒」,才放聲大叫的。」愛瑟兒嗤之以鼻。
宋清涼突然怒不可遏的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幾名「說涼話」的人,「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將我搞成這個樣子?還有這塊琥珀色的東西怎麼黏在我這兒?」
「你在胡說什麼?」駱東薔輕佻起那雨道濃眉。
「我的胸部,還、還有我的……」面對眼前四、五個大男人,宋清涼簡直不知該如何說出那女性特徵。
駱東薔冷笑一聲,「真是好笑了,真沒想到你那麼喜歡當女人!」
「我本來就是女人!」她雙手握緊。
「是嗎?怎麼我們將你從頭到尾看光光了,就是看不到女人該有的東西。」
此言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笑什麼笑,我本來就是個女人,我……」宋清涼簡直快瘋了。
她在阿第倫達克山跌落瀑布後,連吃了好幾口水,她就暈過去了,沒想到一醒來她竟變成男生了!
等等,男生?琥珀色光?她當初就是看到一道琥珀色光,她才跌下瀑布的,先前她高喊著要成為男生……
她拉緊了身上的絲被,目光放在那名俊挺風采的男人身上,「我、我是在作夢嗎?」
駱東薔揉揉眉心,看向其他人,「好了,看我們裹面有哪個好心人跟他好好談談,而我從來不是什麼義工,也不是什麼心理醫生,我想上甲板去了。」
眾人互視一眼,魚貫的擠到門口,徐煥春將大夥兒的心聲說出來,「他是你帶回來的,你就得負責,何況……」他放低音量的道,「他的神智顯然還不清,居然說他是女人!」
駱東薔不滿的頻搖頭,「你是船上的醫生,當然你得負責醫治他了。」
「那可不同,我最怕女人尖叫了,他那幾聲我們可都聽到了,百分之一百的女聲,那小子還沒變聲呢,我最討厭和小男生打交道!」
駱東薔看看大家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抿抿嘴轉過身,看著不時掀開絲被看著自己「寶貝」的小男生。
「喂,小男生,你聽好了,我是將你從海裹救上來的恩人,不過,這會兒我沒有耐心和你談天說地,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將自己打扮成女的,只是逭會兒我讓你自己作主,看是要將哪一個人留下來,為你解答疑問。」
「這!!」宋清涼驚悸的目光在擠在門口的六人間打轉。
「我可先聲明了,我是有恩於你了,你別再纏我了,」他的黑眸頓時變得犀利。聞言,其他人皆發出不平的噓聲。
她來回的看著眾人,終於,指了指裹頭惟一的女人,哽著聲音道:「我、我要她。」
眾人愣了愣,隨即對視一眼,「哈哈哈……」他們發出震耳的大笑聲。
老天,搞了半天,他還是有男兒本「色」嘛!」喬丹朝宋清涼舉起大拇指。
駱東薔只覺得他的頭愈來愈痛,尤其那雙女人的眼睛似乎頻頻朝他放電,他擺擺手,「真是累人,愛瑟兒你就陪陪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吧!」
愛瑟兒愣了愣,隨即將妖嬈的身子倚向駱東薔,挑逗的手在他壯碩的胸口畫起圈圈,再意有所指的故意瞄了宋清涼的下半身,一語雙關時諷刺道:「我對「小弟弟」又沒有興趣!」
「哈哈哈」五名男人的爆笑聲簡直快震破雲霄了。
宋清涼從來也沒有覺得這麼羞愧過,她只是「那話兒」小,幹那女人何事?何況她是女人,是女的!
可是就算她的心底一直發出吶喊,她也不敢再叫出來,因為她全身上下除了那張美麗傲人的臉孔及清脆的女聲沒有起變化外,她實在也看不出自己可以大聲疾呼她確實是個百分百女人的理由。
駱東薔看著「他」那張女人臉幾乎快冒出煙的模樣,沒來由得他的心竟軟了起來,他爬爬劉海,「算了、算了,我留下來。」
「真的?!」大夥兒吃驚的看著他。
「要不然,有自願的就將他給帶開!」他指指那個顯然也驚訝非常,張大的嘴郎可以塞入一顆雞蛋的「小男生」。
「不不,當然不!」其他人偷笑一聲,一個接一個往甲板上去,這趟航程他們不要女人在船上隨行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女人等於「麻煩」,而小孩更是等於一大大的麻煩」!
愛瑟兒不懂的看著回到水床上躺下的駱東薔,她撇嘴道:「你幹麼要自願帶這個拖油瓶?」
駱東薔還來不及回話,那個「小男生」倒是說話了,「誰是拖油瓶?又不是我拜託你們將我救上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多事了?」愛瑟兒不平的搖晃著駱東薔的手,「東薔,你看他還埋怨你呢!」
「我!!」宋清涼看著兩道冷光飛快的竄人駱東薔那雙深邃又晶亮的黑眸。
駱東薔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拉著她就往門口走。
「你、你要幹麼?」宋清涼沒來由得泛起忐忑。
「你不是想回水裹嗎?我成全你!」他犀利的眼神緊鎖住她的。
「這——你——」她害怕的想抽回手,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不得已只好緊拉著手中的絲被,腳步混亂的跟著他穿過長廊,步上階梯來到甲板。
甲板上的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駱東薔強拉著那名「小男生」直上船首。
「他要幹麼?」杉山五郎看著跟著上來的愛瑟兒。
「那小子還不感激東薔救他呢,東薔恐怕是要將他扔回海上去了。」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眾人看了看,再度哄堂大笑,那小子是自找苦吃,不過「他」絕對會再度呼聲大喊的,因為在這片茫茫大海裹,目光所及,連一個小島也看不到,「小男生」的體力有多強?能撐幾日?
「喂,你別亂來啊!」宋清涼這下可慌了,她雖不是只旱鴨子,但是她也不大會游泳,這高中時的游泳課還是體育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讓她Pass的,眼看這一望無際的海域,再想著自己被扔入那兒的情形,她的腳一軟,頓時跪坐在地。
「別、別這樣,我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便是了,別將我扔下海。」這生命太可貴了,她真的不想下去餵鯊魚。
駱東薔睨「他」一眼,「你是不是男人?」
「不是!呃——」她搖搖頭後又苦著一張臉趕忙點頭,「是是是!!」
「既然要當個真正的男人,就要有冒險犯難的精神。」駱東薔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道笑意,只是宋清涼一顆心提在胸口上,哪能注意到眼前這名帥哥的怒濤已經平息了。
「呃——是!」除了點頭說是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他挺直了身子,雙手交抱胸前。
「宋、宋清涼。」她抬起頭,聲音顫抖。
「COOL!」他側著頭,來回的看著「他」那張美麗的面容一會兒,再點點頭道:「很好的名字!」
「呃!!是很涼,沒錯,」她在說什麼?
「不過,顯然還不夠涼,得再下去浸浸水……」話語未歇,他陡地一彎身抱起「他」就朝海面扔了下去。
「啊!!」宋清涼發出震驚非常的尖叫聲,在跌落海面的那一剎那,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已躍出胸口,而懦弱的淚水早已和濕鹼的冰冷海水混在一起了。
「滋味如何啊?」他倚身在船桅,俯身看著眼眶發紅的「他」。
「你、你這個壞心人、大惡棍,看你長得俊美挺拔的,一顆心……」忙著踢水划水的她一下子喝了好口水,差點沒將她給鹼死,而且絲被還隨著水波來回的纏著她的手腳,「快來救我啊,我不會游泳!」
「是嗎?我看你的姿態挺正確的。」他性感的唇辦揚起一絲笑意。
「那是學校教的,可是我撐不久,我的身子會沉下去,我也不會換氣!」
「那你先前在落水前怎麼沒有想到這問題?」
「該死的呆子,我是不小心跌下瀑布的,你以為……」
「哇,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叫咱們的船長呆子……」喬丹的頭探出船面朝宋清涼叫了叫,「你好好在那兒學游泳吧,因為東薔不會讓你上來了。」
她一聽,心一愣,差點忘了划水,而且那絲被是被她愈纏愈緊了,算了,反正這身子剛剛也被他們看光光了,為了生命,她放開了緊抓住絲被的左手,踢開了被子,努力的將赤裸的身子撐上海面,「救命啊,求求你們!」
駱東薔目光冰冷,他從小到大,都是在讚美聲中成長,至今還沒被人叫過呆子呢!」這個船上沒有一名「呆子」,所以你還是小心點游,別亂吼亂叫的,還是多保存一些精力吧!」
她不小心又吞了一口海水,她趕忙吐了出來再仰起頭直視著那張俊美非常,但神情冷峻的俊臉,「我急了嘛,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你們行行好,一個人帶我上船啊!」
「你不是挺喜歡下海的?」對一個敢喊他呆子的人,駱東薔實在沒什麼同情心。
「我不是,我是……」不行了,她手腳沒力了,她身子也變重了,她覺得身子直往下沉。
「東薔,他看起來好像真的不行了!」徐煥春擔心的看著在海面上浮載浮沉的宋清涼。
「會嗎?他明明是個小男生卻要裝女人,這實在太令人不屑了。」駱東薔突然露齒一笑,「男人都會有較大的激發潛能,我們來試試看。」
「弒?!」徐煥春不解。
駱東薔撫撫下巴,突然指著海面,大聲叫道:「宋清涼,你身後有鯊魚過來了,快游上來啊,快啊!」
「什、什麼?鯊魚……」已經努力的在那群看戲的目光下求生存的宋清涼這下子沒戲唱了,她全身冰冷僵硬,而且光想到鯊魚攻擊人、咬破四肢、鮮血直流的血腥畫面,她突地兩眼一翻,在海面上暈死過去,而也多虧了這一暈,失去意識的她身子不再沉重,倒是安然的浮在海面上了。
「東薔,他暈過去了!」愛瑟兒驚叫一聲。
駱東薔重重的拍了額頭一下,再看了顯然要他下海去救宋清涼的眾人,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攤攤手,「算了,看來這個小男生這要再教育。」
縱身一跳,他再度游近那個失去意識的宋清涼,只是這一次,他的心不再激動,因為宋清涼是個「男生」、一個沒膽量又喜歡穿女生衣物的「小男生」……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2:05
第三章
駱東薔再度將宋清涼從湛藍的海面撈回船上。
徐煥春早準備了兩條乾淨的大毛巾,一條扔給駱東薔,另一條則擺在甲板上,他跪下身來,稍稍壓擠宋清涼的腹部,「他吃了好幾口水,休克了,呃!!」他繼續在「他」的腹部施壓,一些海水亦從「他」的口中流了出來,不過,這接下來的人工呼吸……
他瞄向一旁正拿著大毛巾擦拭身體的駱東薔,「你幫他做人工呼吸!」
「我?」駱東薔泰然失笑,「為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但是,是你將他扔下去的!」
「他又不希罕我救他上來,對不對?」他擰緊眉頭,突然注意到其他人遇於沉默的怪神悄。
愛瑟兒不悅的撇撇嘴,在駱東薔剛剛下海救那個「小男生」時,船上就快速的開一個會議,除了她以外,大家一致通過要將這個扮女生的「小男生:Ko兀全全的丟給駱東薔,眾人還說絕不被他突如其來的冷峻威勢所震,大家要團結一致。
至於始終持反對意見的她,眾人也明白的說了,下一個港口絕對會慫恿駱東薔將她送回法國去,她是瞭解駱東薔的,當初他也不怎麼願意帶她上船,後來也是考慮到他的性慾,帶她上來的,但若同伴有意見,他也會毫不考慮的將她請下船!
被眾人推舉而出的徐煥春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慎重其事的道:「我們剛剛開過會了,以後他就是你造船長身邊的小廝,供你使喚,當然前提下,是你得趕緊將他救醒過來。」
「我不幹,我從不和小男生玩親親的!」駱東薔撇嘴的站到一旁。
「那不是親親,是救人!」
「可是這裹的每一個人都懂得人工呼吸,我不認為一定要我來做這個動作,再說……」他極其不屑的瞄了其他眸中全帶笑意,但有致一同的閉嘴不言的夥伴,「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每回下船找樂子,這最好的女人總是落在我身上,所以我了個小跟班,多少妨礙我辦事,你們就有機可趁了,是嗎?」
一向愛笑的喬丹終於忍俊不住的爆出大笑,而這笑意就像是解了眾人的咒語般,此起彼落的笑聲緊跟著響起。
不過,這笑聲中當然不包括愛瑟兒,因為她覺得嘔死了。世上的美人太多了,她無法獨得駱東薔青睞的感覺令她挫敗。
徐煥春突然拍拍手,大聲宣佈道:「待會兒是晚餐時間,咱們大夥兒無去準備準備或梳洗一番,這每個人的工作仍是照以往分配的,這——我記得惟一沒事的就是船長東薔,那這個小男生理所當然是交給他了,咱們全下去忙吧!」語畢,絲毫不在意駱東薔那雙黑眸所泛出的冷光,他帶著眾人魚貫的往船艙而去。
駱東薔看著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的愛瑟兒,「那你來吧,幫他做個人工呼吸。」
愛瑟兒走近了一步,但一想到徐煥春等人要將她丟在下一個港口的事,再想到駱東薔每回在港口尋歡時都近一星期甩都不甩她的模樣,她也不禁怒濤洶湧,一誰叫際要多事將他救上來!」駱東薔這會兒的臉色真是難看極了,他想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顧人怨?
注視著愛瑟兒全身散發怒氣轉身離去的身影,他撇撇嘴,輕吐了一口怨氣,再低頭看著仍意識不清的宋清涼。
「遇到你算我倒楣!」他看開的俯下身子,將大毛巾蓋在宋清涼的身上,再彎身抱起「他」直往艙房而去,哼,就算要做人工呼吸,他也不打算讓逭群突然叛變的夥伴當觀眾。
冷凝著一張俊臉,他抱著「他」越過擠在甲板下的走道上,顯然真的打算偷窺的眾人,再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旋過身將門反鎮,再往水床走去。
「砰!」的一聲,他毫不憐惜的將「他」扔回水床,再坐上床去。
睨視著逭張實在能激起自個兒的性慾,但卻是個「小男生」的美麗臉孔,駱東薔不禁再度搖搖頭,他實在沒有「嘴對嘴」親男人的經驗,瞪著宋清涼,他竟不知怎麼親人了。
他突地笑了起來,「算了,我還是暫時將你當成女的,這樣我比較不會反胃,這吻也吻得自然些!」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他俯下身,右手稍微的將「他」的嘴唇拉開後,他性感的唇辦柔柔的親上「他」的,再將一些氣吹往「他」的口中,駱東薔來回的重複這個動作,但心裹卻不由得湧起一股愈來愈濃烈的渴欲感。
他陡地停下動作,用力的搖搖頭,撫著下巴道:「天,我不會對一個小男生起了性慾吧?這太扯了!」
只不過這性慾中又摻雜了一些他說不出的柔柔情懷,他歎了一口好大的氣兒,「唉,或許是先前第一次將他從海裹撈起時,被他那張瑰麗的女性臉孔給狠狠的震了一下,這會兒還沒完全恢復,才會這樣胡裹糊塗的,」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駱東醬站起身,走到房門,打開鎖開了門,看著面露笑意的徐煥春站在門口,乎上還拿著T恤和運動褲。
「他醒了嗎?」
駱東薔搖搖頭,示意他走進來,「我的人工呼吸對他似乎不管用,你來試試看。」
徐煥春笑了笑,仍杵在門口,「他是你的責任……」
一聽到這,駱東薔不覺惱火,他倏地轉過身,炯炯有神的利眸直勾勾的瞪著徐煥春,「看來我們這艘『貴族頹廢號』的船長已經換成你了,是不是?」
徐煥春愣了一下,隨即振振有辭的反駁道:「我們當然是將你視為這艘船的船長,才會要求你將這個責任扛下。」他將手上的衣物放到駱東薔手中,「那個小男生的siZe只有杉山五郎比較適合,這是給他換上的,總不能讓他老是抓著被子或毛巾在我們眾人間走來走去。」
「你的意思是我也得幫他穿衣服?」駱東薔不可思議的提高音調。
徐煥春慌忙搖手,「若他醒了,他自然可以自己穿,呃!!我先回房了。」
看著他像火燒屁股的直往外衝,駱東薔恨恨的抓緊了衣物,用力的將門甩上後,再走回水床邊,悶悶的凝視著宋清涼怒道:「我上輩子欠你的?我這輩子都是讓人伺候的,可從沒伺候過人,」
回答他的當然仍是一室的靜默,他生氣的爬爬劉海,一把拉開「他」身上的大毛巾,睇著那瘦巴巴的身體,「你沒醒來就罷了,我就算做件好事,幫你穿好衣服,這樣你去見海龍王或是什麼中國的閻王老爺時就不會光溜溜了!」
他邊說邊將T恤往「他」的頭上罩去,再幫「他」穿好小褲褲、套上運動長褲。
盯著穿好衣服的「他」,他愣了愣,濃眉揚起,「你看起來還真像個女人,雖然少了胸部,但看起來女人味百分百,難怪你乾脆穿起女裝來。一
他站起身,直直的睇視著「他」,「你還不醒?那我直接將你扔進海,幫你海葬算了,反正另一群人對你不聞不問的,而我對你也該仁盡義至了。」
在他彎腰要抱起宋清涼時,她呻吟了一聲,幽然的甦醒過來,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回面對她的只有這船上的「頭頭」駱東薔。
駱東薔莞爾一笑,直起了腰桿,早知道他就說要將「他」再扔下海,那這個「小男生」肯定早嚇醒了。
面色蒼白的宋清涼掙扎的坐起身,發覺身子又搖搖晃晃的,她再度呻吟一聲,連滾帶爬的離開這搖搖晃晃的水床,嘴巴還嘀咕道:「真是折騰人嘛,睡這什麼水床?我的頭更暈了。」
「在這種床上做愛是最享受的,男人不需太費力就能讓女人幸福無比。」駱東薔雙手環胸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睨他俊美的臉孔一眼,即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過寬但長度還適合的乾淨恤.她好奇的拉開運動長褲,裹面竟是一件……天!子彈內褲。
「這些衣服都不是我的,因為你這個小男生發育還不良、長得不夠高、不夠壯,杉山五郎的衣服你勉強可以和他合著穿,等到了下一個港口後,我們幫你買件衣裳,安排你回到自己的家去,」他爾雅自若的道,「這逗樣我的責任就盡了。」
她撇撇嘴,要不是自己的「身材」全變了形,她隨便勾引他都能將他拐上床呢!還說她發育不良!宋清涼在心裹嘟嚷著。
「那、那我現在在哪裹?」她問。
「太平洋的一隅!」
「呃!!」簡直說廢話嘛,她氣呼呼的鎖緊眉心,「靠近美國哪一州?」
駱東薔瞟她一眼,笑笑的道:「你希望是哪一州?」
「紐!!」她倏地嚥下到口的「約」字,心想,她回哪兒幹麼呢?母親和弟弟「那麼需要」她,她急著回去當阿信?
命運之神為她的生命重新做了安排,而且還如願的讓她成了男生,若真回家了,在家人的眼中她不就成了不男不女?
不,母親和弟弟一定不會在意她成了男人的,反正家中有個阿信幫忙承擔家務就行了。
駱東薔看著心事重重的「他」,搖搖頭,「我不是一個喜歡探人隱私的人,但是你是從大海中突然蹦出來的,因此我們也不可能為了你轉變航程,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在海上大約還會行駛近兩個多月,才會挑一個最近的港口下船,當然那只是補給一些用口叩、上陸地玩個幾天,馬上又會回船上!!」
「你們在船上做什麼?你們沒有工作嗎?沒有必須做的事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發出大笑,「我們這群人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小男生。」
宋清涼抿抿嘴,「別叫我小男生,我有名有姓!」
他調侃的瞄了「他」美麗的臉蛋,「只是外貌傾倒眾生的你卻很想換「性」!」
「我!!」她語塞,她確實很想換性別,但沒想到真成了男生。
駱東薔站起身,走到床沿坐下,看著坐在地板上的「他」,「為什麼這麼希望當女人?女人有什麼好的?」
「是。女人是油麻菜籽命,男人能做的,女人就不能做,這……」她倏地住了口,她怎麼會將母親的話轉述成回答?他噗哧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在現代男女平等之際,還有你這番說詞。」
她的眸中閃過一道落寞,「男女永遠不會平等的,男女平等的口號喊了再喊,即便成為女男平等,在現實社會,男人對女人永遠是不公平的。」
「或許吧,只是|!既然我們都是男人,就擁有這平等中的不平等,那你為何要裝成女人?」
「這!我!!」
「同性戀?」
宋清涼錯愕的瞪了他好半晌,才緊張的回道:「亂、亂講,我哪是同性戀,雖然我不歧視同性戀者,但我還是喜歡男人,就算我到現在二十三歲還沒機會和男人談戀愛,可是我也嚮往和男人一起談情說愛、一起分享性慾、一起……」
看樣子「他」真是精神錯亂,要不就像是他曾看過的一篇報導,「性別定位錯亂」,明明是男生偏偏要將自己認定為女的!
只是「他一竟然已經二十三歲了,他還以為「他」只有十四、十五歲呢!
駱東薔呼了一口長氣,站起身一把拉起嘴巴還唸唸有辭的「他乙,「看來你真的有問題,小男生!」
她怒指著他,「你才有問題呢!」
他不客氣的像抓小雞一樣的抓起「他」,將「他」扔到床上去,自己也跳上床,一把拉掉「他」的上衣,再扯下「他」的長褲……
「色狼!!救命啊,你這個大色狼!」宋清涼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放聲大叫。
駱東薔挑高了眉頭,眸中送出笑意,「我對男人沒興趣,自然對你這個小男生更沒興趣,只是從沒人叫遇我色狼,而且還是從一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口中說出。」她停止了掙扎,「我哪是男的,我……」她倏地住了口。
「是啊,看你這張呆若木雞的臉就知道你終於想起自己是男的了,對不對?」
「我!!!我!!」天,她忘了她現在是男的,這思緒也沒有完全「輪轉」過來,說她不是同性戀,卻又說她喜歡男人,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我可先聲明了,在這海上近兩個月的時間裹,我是被迫接收你,你要嘛就像個真正的男兒,不嘛,在娘娘腔或想當女人時,別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不然,我可能會沒有耐心的將你丟進海裹喂鯊魚!」
話語一歇,駱東薔將再度赤裸著身的「他」拉到右面的鏡牆前,「看看你自已!」
「呃——」她咕噥一聲,居然沒有勇氣直視那面鏡子。
「你是該以自己的身材為恥,雖然你有一張比女人還要撼動人心的美麗臉孔。」他就事論事的道。
宋清涼咋舌不已的瞪著他,心想,什麼以身材為恥?她以前的身材可是玲瓏有致的。
「你看你連你自己赤裸的樣子都不敢面對,難怪你寧願當個女人。」他也為「他」感到悲哀。
「不,不是這樣的,我……」她提高音量叫了出來。
駱東薔看著那雙動人的翦水秋瞳中濃濃的無措,他心一軟,揉揉「他」的長髮,「算了,反正在等著殺人鯨出現的時間還有一長段,我就訓練訓練你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這樣這趟航行也會有趣多吧!」
宋清涼大眼一瞪,撥掉他把玩著她長髮的大手,「有趣?你將我當什麼?」
他聳聳肩,坦白道:「不知道,是該當男人還是女人?你說呢?」
聽著自己的問題被丟了回來,再瞪視鏡中那瘦巴巴的男生身體,她是糗大了,而且她也快發瘋了!她這輩子真的要當男人?
突然注意到駱東薔來回打量她身子的目光,她粉臉一紅,趕忙的衝回水床拿起那條大毛巾圍在身上。
見狀,駱東薔啞然失笑,聚集在眸中的笑意也愈來愈濃,終於,他爆出大笑。
「又、又有什麼好笑的?」她忿忿的道。
他笑得差點沒有流出眼淚,「你那瘦不拉幾的身體連愛瑟兒那個性慾強的女人都不屑了,難道我會強暴你?」
宋清涼倒抽了一口佩氣,「這——你、你實在太侮辱人了!」
他笑嗆了一笑頻搖頭,再指指「他」身上,妥協的道:「是太侮辱你了,因為我總共脫了你兩次衣服,剛剛又幫你穿了一次,外加嘴對嘴的人工呼吸,仔細算了算,是否兩不相欠?」
「這——你、你居然吻了我?」她覺得胃一陣痙攣。
他一臉無辜,「我是被迫的,沒有人願意救你。」
「被迫?」她桃腮帶怒的恨恨衝向前去,捶了他一拳,「那是我的初吻,我打算留給我的白馬王子的,而你竟可惡的……」
「白馬王子?!」駱東薔一把抓住「他」的手,認真的瞠視著「他」,「聽清楚了,你要的是白雪公主,而不是王子,逭兩個月我會好好的教育你,讓你以身為一個男人為榮。」
宋清涼凝睇著他那雙璀璨星眸中的真摯與挑戰之光,她無言了,因為她的心似乎在一瞬間這落了……
☆☆☆
「找、找到了?!」林婉難掩興奮之情的看著轄區的老警員湯姆和瓊斯。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瓊斯將林婉拉到椅子坐下後,湯姆歎了一聲,輕聲的道:
「我們在阿第倫達克山區找到清涼的轎車,但是車子裹沒人。」
她的臉色刷地血色全無,「那、那人呢?」
他面露憂色的搖搖頭,「她車子的位置離瀑布不遠,我們猜測她可能跳……」
她當下一窒,「不,不可能的,我女兒不會自殺的……」
「這——我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已經有請求支援搜山,只是你也知道最近全球的經濟陷入谷底,這失業率是直往下掉,全美每天自殺或失蹤的人口就有好幾十人,我們的警力有限,因此她若真的跳下山崖,這激流湍急,我們也沒有把握她會被衝到哪裹去?何況她失蹤的時間都有兩星期了。」
「這!!不會的,清涼不會做輕生的事的,她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一定是那樣的!」林婉大聲哭喊。兩名警員歎了一口氣,湯姆望著孱弱的她,內心不由得心疼不已,單身的他認識她已有二十年了。
他忠厚的臉上佈滿憂懼,「我們查過這兩個星期曾在山上夜宿或露營的遊客,據其中的幾名說,他們有聽到「我要當男生……」這些話迥蕩在山谷,因此我們認定交往單純的清涼可能真的已經……」
「出去、出去,我自己上山去找,清涼她是個有責任感的女孩,她不會放下我一個人走的!」林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站起身,將兩名警員趕出家門外。
湯姆搖搖頭,他在這裹擔任警察都近二十年了,他早料到重男輕女的林婉有一天一定龠將那個美麓動人、任勞任怨的乖巧女孩趕出家門的,只是他沒想到宋清涼會以自殺來結東她短暫這來不及綻放的生命。
趕走警員後,林婉一回身快步的跑上樓去,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兒子的門門,地拭占悲傷的熱淚,哽咽著聲音輕輕的叫道:「廣志,你快起來,你姊姊有消息了,我們快到阿第倫達克山去找她。」
但她等了好半晌,門內一點動靜也沒有,她虛弱的靠在門板上,「廣志,你還在睡嗎?廣志?你從昨天睡到今天都快足足兩天了,連個飯都沒有吃,媽會擔心的,你出來應個門好不好?」
在連連叫門下,裹面還是無一絲聲響,她試著扭轉門把,但門從裹面鎖住了,她站直身子,連忙走到廚房邊的矮櫃旁,拉開抽屜從裹面拿出一把小鑰匙再匆匆的走回兒子的房門。
她一向是最尊重兒子的隱私權,因此,她不曾擅自進入他的房間過,只是現在都已經兩天都沒有看他出來了,而清涼又有了消息。
林婉打開門,裹面的窗簾全沒有收起來,因此整個房間是陰陰暗暗的,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藥味。
她打開燈,看著兒子和莎拉兩人又是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睡著,她走向前去想叫醒他,但是溺愛的心又不捨將他喚醒,於是她又往門口走。
只是一想到她一個鮮少外出的老女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到阿第倫達克山的情形,她只得又往回走,彎下腰輕聲的在兒子的耳畔道:「廣志,你醒醒好不好?媽想麻煩你帶我去找你姊姊,廣志?」
見他沒反應,她正打算輕搖他的時候,她突地注意到地上的十五、六支針筒,而一些殘破的針筒還有一些藥水流向外面,「這是什麼?」她以手沾了沾,在鼻問嗅了嗅,一股刺鼻的藥味沁人她的心肺,她的臉皺成一團。
毒品?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趕忙站起身推著兒子,「起來,你不會是真的」一接觸到兒子完全沒了體溫的冰冷身體,林婉驀地住了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她顫抖著聲音道:「不,不會的,不會的,」
她顫抖著手,緩緩的將手放到兒子的鼻前,在察覺到那兒完全沒有氣息後,她愣了、呆了,她全身的血液冰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2:20
第四章
天空星光點點,一輪明月柔光動人,而這也是宋清涼在離開家人,「不小心」成了男生後的第一個晚餐。
她瞅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一塊熱騰騰的牛排送到她盤中的愛瑟兒,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惹愛瑟兒討厭,但她也沒有力氣去探究,因為她的肚子早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駱東薔睨「他」一眼,「餓了就先吃吧!」
「可,可以嗎?」她臉頰泛紅的看著陸續坐上桌來的眾人。
「當然可以,我說你可以吃就可以吃了,別忘了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他大刺刺的吼完,即開始用餐。
宋清涼眼看他都「動手動口」了,當下也不客氣的囫圃吞棗起來。
這頓飯眾人吃得其實都有點合。因為駱東薔毫不掩飾眾人「有福同享」、但大難來時」!!當然指的是坐他身邊的小男生時,卻「各自飛」的不快。
眾人的目光來來去去的,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當第一炮,怕的就是被打成炮灰。
但宋清涼可沒注意那麼多,她沒想到看起來妖嬈美艷的愛瑟兒竟有一手的好廚藝,她放下刀叉,真摯的對著沒有胃口,早就放下刀叉的愛瑟兒道:「你的手藝真好,這所有的東西都好好吃。」
愛瑟兒抿抿嘴,一點也不希罕「他」的讚美,她不客氣的瞄了「他」前面七、八盤,包含牛排、沙拉、海鮮湯、馬鈴薯甜點、雞蛋布丁、水果等清潔溜溜的盤子,「吃夠沒?沒吃飽,我的份也給你吃!」
「呃!!」宋清涼摸摸自己幾乎微凸的腹部,「吃、吃飽了,謝謝。一
駱東薔微微一笑,突然一伸手越過「他」纖細的肩膀,將「他」往自個兒的肩膀靠過來,而那只修長有力的手掌則剛好停放在「他」的胸前,「你如果每天都像今天一樣,能吞下這麼多的食物,再加上每天做些體能訓練,我擔保你這兒……」他順勢的拍拍「他」平坦無肉的胸部,「肯定很快的就練出好幾塊肌肉來了。」
宋清涼傻愣愣的看著他停放在她「胸脯」上的大手,大概靜默了三秒後,她突然發出尖叫,再憤怒的撥開他的手,「你這個變態的色狼,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在大家的面前摸我的胸部,你這天殺的!」
駱東薔錯愕一下,隨即眉心緊鎖的望向眾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笑臉孔。
他惱羞成怒的一把抓住宋清涼又瘦又細的臂膀,不顧「他」的拳腳相向,硬生生的將「他」拉到自己的眼前,再對著「他」的耳朵大吼,「你是男人,聽懂了沒?也記到心坎裹沒?」語畢,他即粗魯的將「他」甩回位子。
不過,此話一出,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駱東薔不曾有過的狼狽、尷尬樣,喬丹終於還是憋不住那滿懷的笑意,「哈哈哈……」的大笑出聲。
而這笑聲一起,自然別人也解禁了,這一連串停也停不了的笑聲在整個餐廳迥蕩著。
宋清涼被駱東薔那聲雷霆怒吼震得差點耳聾,她知道自己又反應過度了,可是她還是不習慣她成了男人的事實,她總還記得自己是個女人,擁有傲人雙睪的女人,而眼前這個氣得沒跳腳的男人就將他的手擺在自己那消失了的雙乳的位置……
徐煥春稍微推開眼鏡,拭著笑出的眼淚,「清涼,你這樣不行啊,再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突然放聲尖叫是女人才會做的事。」
這句話引來愛瑟兒的一記白眼。
宋清涼靦艦的笑了笑,「呃!!我、我的心理建設還沒做好,一時忘了我是男的……」
駱東薔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暈死過去,他翻翻白眼,喝了一大門的紅酒,「我愈來愈後悔將你救上船來了。」
宋清涼不悅的輕撇嘴角,她更後悔讓他救上這兒來呢,動不動就赤身露體的,要不就被他吃豆腐,呃!!雖然仔細想想成了男生後,他也沒什麼豆腐好吃的。
她表情無辜的看著開始調侃來調侃去的眾人,這群人在愛瑟兒窩在廚房為大家準備吃的時候,駱東薔即將他們介紹給她。
擁有精湛醫術的徐煥春、喜歡玩電腦的喬丹、無聊喜歡打屁的杉山五郎和克裡斯,還有美麗的愛瑟兒,而他們身後部是令她自歎弗如的超卡司背景,直將她這個小人物給逼到角落裹去。
也因此,在他們探問她的身世及家人、住所等等時,她一概以沉默來回答,只是她雖然不想說,但眾人的興致卻不減。
駱東薔在看著大家興致勃勃的模樣後,忍不住嘲諷道:「有興趣知道他祖宗八代的就將他帶回艙房去!」
就是這句話讓已坐上桌的眾人摸摸鼻子,臉色難看的作鳥獸散,一直到愛瑟兒上菜後,眾人才又陸續的回到桌前。
「東薔,他東一句『色狼』,西一句『變態』,你真的有信心可以把他訓練成真正的男子漢嗎?」這群人擁有「憨膽」的喬丹勇敢的湊近他。
駱東薔的個性一向高傲,要他不戰即敗,他哪甘願?他站起身挺直腰桿,「就這麼賭吧,若是在下個港口他還無法像個男人樣,那我們所定的第一家「尋歡館」鞋最美最俏的女人就讓給各位,我待你們選完後,我再進去找女人,這樣行吧!」
「行行行!」眾人異口同聲的直叫好。
宋清涼知道這會兒的她該「惦惦無蚊」,可是她實在太看不過去了,這賭注的獎品竟是那不懂得珍愛自己、以自己的身體做為交易的女人?!
她咳了咳,小心的控制自己的目光不會溜向俊美的駱東薔後,勇敢的批評道:「你們現在看起來都像只色狼,虧你們大家都擁有一個跨越國際的家族企業。」
「要對換一下,也就是你和我是站同邊的,要對『女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是讓女人騎在你這「男人」的頭上,明白嗎?」
她怔愕無語,看著其他人頻頻點頭的模樣,這就是所謂的沙豬主義?
愛瑟兒看著宋清涼的面容許久,半晌才轉過身回房,不可否認的「他」提醒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對男人而言,太容易得到的棄之也不會可惜,她以往對男人都是很高傲的,只是在碰到心儀的男人後,她的心淪陷了,成了以往她口中不屑的癡情女,或者……她美麗的紅唇微微提起,或許她該改變自己對駱東薔的態度,不再讓他予取予求,而宋清涼……
她反身走回門口將門鎖上,粲然一笑,也許他們也能成為好朋友……
☆☆☆
回到駱東薔的艙房,宋清涼第一次能放鬆心情打量這間比五星級飯店都還要豪華的房間。
除了兩面雕刻精美的原木衣櫃外,還有一大面的鏡牆,圓形水床上更有裝潢精緻的圓形玻璃,另外離水床近五公尺的地方還有一個大按摩池及一個小型的游泳池,她納悶的問著舒服的躺在水床上的駱東薔,「除了跳下船就能在海洋中悠遊之外,甲板下第二層也有一個超大型的泳池,為什麼你的房間內還要有這樣一個游沒幾尺遠就得回頭的小泳池?」
他笑了笑,「那不是為了游泳而設的,那是為了增加「性趣」而設的。」
「性趣……」
「是啊,船上的女人只有愛瑟兒一人,有時也是會膩的,這是讓兩人在水裡頭捉迷藏、你追我跑的地方,總之,就是那麼一回事,但是不管當初的用意是如何,現在倒是多了一項用處。」他突然綻放迷人的笑意。
「哪項?」她一頭霧水。
他坐起身來,走到「他」身邊,伸手撩了撩「他」及腰的長髮,「跟這頭長髮游泳是挺礙事的,但是它實在很美,咱們就別將它給剪了。」
沒來由得,宋清涼的心卜通卜通的狂跳起來,她凝視著他輕輕撫順她一頭烏絲的微笑俊瞼,心想,假設她沒有成為男生,也許他們之間也能來一段「露水姻緣」吧?
駱東薔放下「他」黑如絲緞的頭髮,注意到「他」眸中突然升起的柔柔光芒,而這光芒是他在許多女人身上看過的,那是「傾心」之光。
他抿抿嘴,不客氣的拍了她的額頭一下。
「哎呀!」她撫著頭生氣的瞪著他,「幹麼打我?」
他沉著一張俊臉,「我對男人一向沒興趣,所以你別對我『表錯情』,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讓我會想吐,明白嗎?」
「什、什麼?誰、誰對你深情款款……」她的表情那麼明顯嗎?她緊張得胃都打結了。
瞠視著「他」愈來愈紅的臉頰,他的表情緩丫下來,羌爾一笑,「唉,該怎麼說呢?你如果真是個女人,我也許會愛上你呢!」
「真、真的嗎?」天啊,她竟變得大舌頭起來了,可是她從來沒談過戀愛,更投有一個這麼帥俊,充滿魅力的男人對著她說:「他愛她!」
凝睇著「他」認真的表情,駱東薔噗哧的大笑出聲,突然用力的將「他」推入冰池內,「下去醒醒腦吧,小、男、生?」
在沒有心理準備、一顆心又狂跳失速的情形下被推下泳池,宋清涼連吃了好幾口水,她大喊著,「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真的不太會,救命啊,」
駱東薔眸中帶笑的看著「他」出水芙蓉般的美麗容顏,再看著「他」驚惶失措的以手腳亂劃亂踢一番的狼狽樣,手撫著下巴道:「小男生,這兒以後就成為你訓練泳技的地方,你就多跟它親近親近吧!」
「不,我不喜歡游泳,快拉我上去啊!」
「游泳可是一個最能題不男子氣概的體能運動,當然,這前提下是你要有壯碩的身體。」他邊說邊脫下身上的衣物,僅著一件黑色泳褲的站立在她眼前,比比自己,「看看我,古銅色的皮膚,訓練出來的胸肌看起來就像兩座小山,還有八塊腹肌、糾結健壯的有力雙腿。」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幾乎忘了要游泳,但嘴巴一吃到水,她又趕忙的划水。
只是要她像他那樣?這……他是個男人,這樣當然美極了,但一個女人的身材成了這樣不怪嗎?
她搖搖頭,「我不要,這樣不適合我。」
駱東薔盯著「他」那張百分百的女人臉,再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這組合確實有些奇怪,但是一旦你這樣出現在海灘就沒有人懷疑你是女人,而一些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就會過來對你投懷送抱了。」
「這就是你將皮膚曬成小麥色、練成全身肌肉的原因?要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她突然感到忿忿不平起來。
「那又如何?這世界只有男女這兩性人,男人不為釣馬子,女人不為釣凱子,這世界不是太無聊了?」
這!!這是什麼論調?!她發覺自己該重新認清這個吊兒郎當的俊男絕對有一顆不懂得認真的心,「拉我出來好嗎?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難、難道你還想做一次人工呼吸?」
駱東薔笑了起來,「那還是免了吧,只是你為什麼不將腳伸直?你有一百六十幾公分吧?這個專為性愛設計的游泳池可不是為了讓享受愛慾的男女減頂而做的。」
「這!!」宋清涼反射性的伸直腳,頓時傻眼,因為她發覺這泳池的水只到她脖子的位置而已,「你、你該死的你!」
他聳聳肩,「先讓你熟悉這個水溫、高度,慢慢的將泳技練得好一些,以後再到大海游個幾趟,反正游泳逭事也是練膽量的,屆時你回到陸地,也許有機會往哪個海灘來個英雄救美、來段邂逅、一個感激的吻或一夜。」
她冷嗤一聲,爬上泳池,站在他眼前,「像你救我一樣嗎?」
他抿抿嘴,一副倒盡胃口的模樣,「我是救了一個『美人』,但可惜的是一個假女人,所以我絕對不希望得到一個感激的吻或激情的一夜,當然,我是被迫吻了你好幾下,但那是……呃——救你,對,雖然在看到你還不醒時決定拿你喂鯊魚。」
宋清涼佩臉色刷地變白,「當時的你不是認真的吧!」
駱東薔睨「他」一眼,開玩笑的回答,「是認真的,不過你醒了,只好作罷了。」
她悶悶的道:「這!!不會吧?你的心這麼殘忍?」
「會嗎?」他聳聳肩,再無有其事的解釋道:「這叫『物盡其用』。」
「物盡其用?」她快發瘋了,一想到自己若晚了幾秒鐘才甦醒過來,她也許已在鯊魚的肚子裹了,這!!太恐怖了。
他懶洋洋的朝「他」眨眨眼,「當然,總不能將你的屍體放在船上發爛,我們也不喜歡吃人肉,所以請鯊魚飽餐一頓,還能讓我們一群人在海裹游泳時減少一些危險憶,何樂而不為?」
「這種事能『何樂而不為』?我——我是個活人啊,」宋清涼怒氣沖沖的指著他。
他性感的唇辦緊抿,但眸中的笑意已快藏不住了。
而她也終於發現到那抹深濃的笑意,「你——你在騙我‥」
「哈哈哈!!」他大笑而出,「誰教你愈來愈認真,我只好順著一直扯下去,不過,老實說,身為一個男人是不該這麼容易受騙的,不過……」他再次朝「他」眨眨眼,「先前考慮過海葬的事是真的,因為我可以預知甦醒過來的你絕對是一個超級大麻煩。」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淒楚,她落寞的低頭道:「我真的這麼煩人嗎?媽不喜歡我,和弟弟的感情也差,公司同仁也不喜歡我,連菜鳥也跟著欺壓我。」
駱東薔揉揉「他」的長髮,「這是你跳海的原因?」
她怔了怔,淚眼矇矓。
他拉著「他」往浴室走去,打開蓮蓬頭,讓噴瀉而下的水柱輿「他」的淚水相遇,冱也是當男人的第一步,哭泣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他人看到,縱然心中有太多的苦楚,也只能往自己的肚裹吞,偶爾有溢滿的淚水待發洩時,就趁著淋浴時將它嗶放。
對這個自認只懂吃喝玩樂、釣馬子的人竟突然說出這麼語重心長的話,令宋清涼一時忘了哭泣,她愣愣的看著同樣在蓮蓬頭下、一身濕淋淋的駱東薔,「你也有身濕」
「喜怒哀樂誰都會有的,但是……」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將曾經怨慰的過往再塞回記憶裹,扯了扯「他」的長髮,「總之,男人的肩膀是為了承擔壓力而存在的;所以你得好好認清自己的性別,也許不再穿女裝的你就能得到家人及朋友、同廣的認同,日子就好過了。」
「什、什麼?那時我是女人呢!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這樣。」她直覺的駁斥。
他歎了好長的一口氣,「瞧你又來了,什麼叫『那時我是女人』?」
她瞠視著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好了,好好沖個澡,待會兒上床睡了,明天還有一大堆體能訓練等著你呢!」蛻完,他即彎身脫掉泳褲。
「干、幹什麼?」她嘴巴大張。
「沖澡啊!」他反身將架上的沐浴乳壓了幾滴就往身上抹。
「這、這可是!!我和你不同,怎麼可以共浴呢?」宋清涼吞吞吐吐的道。
他白「他」一記,撇嘴道:「你是男人,男人,聽清楚沒有,我要不要貼一張單子在你臉上,這樣你就記得自己的性別了?」
「我!!」是!她的身體是男人,但住在裹面的是個女性靈魂啊,叫她怎麼習慣和一個光溜溜、身材又好得不得了的男人一起洗澡。
駱東薔看「他」拖拖拉拉的,突然一伸手將沐浴乳扔向「他」,再大聲怒吼,「洗個澡也要扭扭捏捏的,難道要我幫你洗?」
造句話大概是最具震撼力的,她身子一僵,趕忙低下身撿起掉在磁磚上的沐浴乳,壓了一大串就直往自己的身上抹,而一雙驚恐的眼睛則緊盯著鏡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後駱東薔那健壯有力的男人軀體,一股不請自來的渴欲感突然急湧而上,她頓覺口乾舌燥不已……
完了、完了,難道身體變成男人後,她也懂得性慾?也渴望性慾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2:34
第五章
杉山五郎、克裡斯和喬丹三人面露笑意的看著正對宋清涼耳提面命的駱東薔。
「看來東薔這回是玩真的了。」
「唉,也不能怪他,來到這兒卻風平浪靜的,找個人訓練訓練也挺不錯的。」
「是啊,看我們也不無聊的坐在這兒瞧他們嗎?」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側著頭看著駱東薔坐在泳池旁專心的教宋清涼吸氣呼氣的秘訣。
「咦?愛瑟兒呢?她這三星期來變得有點古里古怪的,你們有沒有發覺?」反正閒閒沒事,喬丹乾脆找個話題讓大家來閒聊一番。
「是啊,」克裡斯皺起了眉頭,「她這些天不太甩東薔。」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東薔這三個多星期都將重心放在那個小男生身上,愛瑟兒盯定是生氣了,才會不甩東薔的。」杉山五郎實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該說是愛瑟兒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會輸給一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吧!」喬丹繼續道。
徐煥春在這會兒也換上泳褲朝他們走來,在這個近半個船身長的巨大泳池裹,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意興闌珊的。
這枯等殺人鯨的時間實在太無聊了,照以往來說,他們在等了兩個星期沒有看到眾人所期望的獵物後,他們早早加快航速走人了,可是駱東薔訓練那只半生半熟的旱鴨子似乎愈來愈好玩,大夥兒只好在一旁乾瞪眼、坐冷板凳了。
駱東薔滿意的看著在泳池襄悠然自得的宋清涼,在「他」的身上,他完全印證了人要有刺激才會有進步的名言。
這一二個多星期來,他將「他」扔下泳池不下敷百次,健身厲的體能訓練更是派上用場,再加上在他臥房的小泳池讓宋清涼的恐懼之心褪減,所以「他」的泳技已大有進步。
看著「他」在水中悠遊的姿態,他滿意的拍拍手,「可以了,先上來休息一下。」
宋清涼從泳池裹伸出頭,正打算攀附池裹的階梯步上泳池時,卻看到徐煥春等一行人全在池畔看著她。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平胸」,雖然這三星期來,她已經在駱東薔的面前習慣袒胸露乳的,但那可不包括其他的男人。
因為習慣和駱東薔裸身相對可是被逼的,試問每天一起沐浴、游泳、睡覺的兩人,這看久了能不習慣嗎?
只是……駱東薔雖然每晚強迫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裸體半個小時,以認清自己是男人的「事實」後,她是該習慣自己是個男人了,可是裸露上半身面對一大群的男人,她還是覺得很奇怪。
駱東薔拿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水珠,再看著仍浸身在水中的「他」,銳利的眼神隨即掃向「他」,「宋清涼,你又開始拖拖拉拉了?」
這三個多星期的相處,讓她明白他是個討厭他人做事牛步化、或慢半拍的人,所以就算她不喜歡在眼前四五個男人面前袒胸,她也得趕忙的跳出泳池,否則下一秒,也許駱東薔就會用力的將她丟出泳池。
「嗯,教育得真不錯!」
「真有你的,東薔。」
徐煥春和喬丹出聲讚美,只是徐煥春的眼睛卻直盯著宋清涼的胸瞠。
宋清涼眉心擰緊,雖然告訴自己仍要挺直胸膛,反正那兒現在也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她的肩膀仍不由自主的往前縮,雙手也忍不住的掩住胸部,一股女兒嬌態盡現。
見狀,大伙眼神來回的交流,一股敢笑又不敢笑的笑意早已在眸中展現。
駱東薔當然明白這群夥伴想笑又不敢笑的原因何在,畢竟他已盡力的在教宋清涼成為一個男人,但此時若有人嘲笑,那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的「讓賢」,讓那一個笑他的人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所以這群人的頭殼又沒有壞掉,自然得將自己的嘴巴顧得緊一點,好話可以多說,壞話就得小心些,以免禍從口出。
駱東薔將毛巾扔到一旁的躺椅上,站起身雙手抆腰,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真將自己視為女生、胸部那兒還有兩條木瓜的宋清涼。
他走了過去,歎聲道:「你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怕被侵犯的女人。」
「我!!可是!!」她不自在的眼光婆向仍將目光緊盯在她胸口的徐煥春。
駱東薔突然一把扯下「他」掩胸的雙手,還用力的「咱啦、咱啦!」以手拍打「他」還沒有什麼肌肉的胸部。
猝不及防的宋清涼簡直呆了。
「瞧你,這個胸部軟趴趴的,一點肌肉都沒有,你怕誰看?」他受不了的拍了「他」頭上一記。
呆滯的她不知該哭該笑?這胸部也是她身為女性的禁忌之地,那兒還沒有一個男人溫柔的撫觸過,結果眼前這名帥哥竟「咱啦、咱啦,」的打了她好幾下,還一臉的不屑。
駱東薔瞧「他」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還眼露呆滯的看著那平胸,他再打了「他」的腦袋一記,「再看也不會多出兩粒,你是男生,要嘛就是練出兩塊胸肌,不嘛就別胡思亂想的!」
呆若木雞的宋清涼終於找到自己差點癱瘓的聲音,痦□著說:「我哪有,只是……」她頓了頓,「你也該尊重一下我的身體吧,這樣咱啦的打個不停,不怕我內傷?」
「你一身皮包骨,能受什麼傷?」他毫不在乎的四答,接著將目光看向至今仍將眼神定在「他」身上的徐煥春,「我說徐煥春,別告訴我你也犯糊塗丫,對一個小男生的身體起了性趣?」
徐煥春尷尬的笑了笑,總算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我是起了『興趣』,但不是『性趣』。」
「什麼興趣?換你訓練他?」駱東薔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
宋清涼翻翻白眼,趕忙拿了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也盡力的蓋住自己的平胸。
徐煥春搖搖頭,「他胸口的那只琥珀色玉,」他努力的想著,「我在想這塊古五一定大有來頭,可是我這幾天和喬丹上網到各個圖書館去查詢一些古書,卻找不到類似的資料,所以……」
「所以你想將他身上那塊玉的色澤大小顏色再看清楚些,以電腦繪圖一張貼上網上的公佈欄,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知我者莫若你也!」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宋清涼的好奇,她睜著那雙美如星辰的秋瞳走近他們,看著徐煥春道:「真的能找到這塊玉的資料?」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而杉山五郎、克裡斯和喬丹也走了過來,雖然相處三個多星期來,大家也挺和睦的,但宋清涼對胸口的那塊玉及家世背景等事一概緘默。
「你願意談這塊玉的事了?」駱東薔好奇問道。
「這……」她面露難色,「我……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呢?甚至我對它鑲嵌在我胸口也感到莫名其妙,你們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眾人翻翻白眼,喬丹埋怨道:「你這話有說等於沒說。」
「可是、可是我在跌落瀑布時,我的身上真的沒有這塊玉,我真的不知道
駱東薔瞪「他」一眼,「不知道就甭多說了,只是你昨天也跟我說算算時間你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真的不使用船上的電話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
宋清涼眼神一下變得孤寂,思緒飄向遠方,她喃聲道:「不用了,我媽說過,除作我嫁人,我才能離開那個家,而她一點都不在乎我已經快不能喘息、不能呼吸,我想她也不曾在乎我在外的生死。」
略東薔靜靜的聘著「他」說完,再看著眾人那受不了的長吁短歎模樣,他僵硬的扯動嘴角,「嫁人?!看來你傾向女性的作為已經很嚴重了,難怪你母親也要你嫁……人……」
這句諷刺話讓宋清涼回到了現實,她粉臉酡紅吞吞吐吐的不知該作何解釋,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告訴自己她已經成為男生了,但是她當了二十三年的女生,這當男生的歲月也不過幾星期,這「突槌」的言詞及行為總是會三不五時的跑了出來。
徐煥春瞥了「他」一眼,「沒關係,多加油!」
「是啊,加油、加油!」其他人跟著打哈哈,反正在旁搖旗吶喊,總比看著駱東薔每天從早到晚被這個小男生「操兵」,累到連和愛瑟兒共赴巫雲的體力都沒有要好。
駱東薔啐了一口,拉起宋清涼的手,「一起去沖個澡,待會兒到甲板上曬曬太陽,雖然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將自己的身體曬成古銅色,不過在看你做了三個多星期的日光浴後,還是像只「白斬雞」模樣,我對你的期望是不高了,因為一到紐約港,我們就要將你扔下了。」
紐約?她詫異的瞪著他,「下一個港是紐約?」
駱東薔如黑鑽的明眸快速的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孤寂輿淡然,他抿直了嘴,瞟了「他一青白交接的麗顏,「看來你也不太喜歡它,只不過我們目前沒得選擇,因為再來我們要將航線直接轉向南極,這補給品不得不在那個大港口補足。」
徐煥春等眾人皆交換了一下目光,駱東薔的父母及四個大哥全在紐約那個一大蘋果一市,家族企業龐大,員工又多,若真讓他們給發現了,駱東薔是否還能隨他們一起航向南極的變數就很大了。
唉,怪就怪在他們停停走走的,時間都沒有抓緊,食物消耗得也快,再加上這三個多星期來航程嚴重落後,不得已只得在紐約靠港了。
駱東薔當然沒有錯過眾友們臉上的歉意,他拍拍他們的肩膀,「想什麼?別忘了在尚未進港前先將船首旗幟降下,我可不想在一跨上陸地後,就被一大群人給團團圍住。」
眾人點點頭,看著他直拉著顯然腦筋還混沌不明的宋清涼朝浴室而去。
☆☆☆
蹇清涼站在蓮蓬頭下,機械性的按了幾滴洗髮精搓揉及腰的長髮,不過,她的瞼充滿了困惑,她真的覺得很奇怪。
她摸了胸口那塊琥珀色玉,喃聲道:「是因為你的關係嗎?要不然我在紐約市‥山舢漂流到這兒少說也要好幾星期的時間,但為何從我失蹤到造船上的時間只差幾星期?你究竟是誰?是神是鬼?」
突然一條毛巾扔進水柱,她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正對視著水霧下駱東薔那張俊臉,「小男生,不需要我幫你洗吧?」
她嘟起嘴,「急什麼?又不是洗戰鬥澡。」
「把握時間,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他雙手環胸的笑著道。
她趕忙將滿頭的泡沫清洗乾淨,再隨便將身子搓一搓,內心直嘀咕,至少她知道這一秒她還是在這兒沖澡!
關掉蓮蓬頭,她看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再看著大剌剌的站在浴門外等著自己,也大方的看著她的駱東薔,唉,逭若是在中國古代多好?在那時保守的傳統裹,男人一看到女人的胳臂、小腳就非負責不可了,何況他將自己全看光光了,這不娶她也不成。
「在想什麼?」瞧「他」嘴巴嘟嘟唸唸的,他側著頭問。
「在想你非娶我不可了,因為我全身都讓你看光光了。」她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駱東薔愣了愣,下一秒即爆出大笑。
耳聞這笑聲,宋清涼當然明白自己又「男女不分」了,她撇撇嘴,穿好泳褲後,大步的越過他的身邊,「我去上一下洗手問,你自己先上去。」
「等你吧,要不然得等到日落西山,你還在裹面杵著呢!」他聳聳肩道。
她瞟他一眼,「隨便你!」
駱東薔看著「他」那百分之百女性走路的體態,有點哭笑不得,只是他對「他」的耐心實在超過自己的想像,這三個多星期來,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三餐、睡覺、洗澡、游泳、做日光浴、健身、看日出日落、看星月爭輝,雖然「他一老是摘不清楚自己的性別,常常說出令他啼笑皆非的爆笑言語,可是不可諱言的,也是這種「新鮮」讓他像嘗了一杯口齒留香的醇酒般,還有續杯下肚的渴望。
旨然,宋清涼的外表太女人了,縱然只是一件白色泳褲,但從背部看去,那胸娜多姿的曲線還是挺像女人的,當然從前面看就是個太美的男生了。
只是他心裹對「他」的感覺還是有一點點的不同,逭不知是該歸咎於「他」眸中常不自覺流露出的款款柔情,還是那自然散發出的女人氣質?
直時候,他也眼花的將「他」看成女人,而性慾還莫名其妙的跟著高漲……
駱東□皺皺眉頭L嗤笑一聲,難不成自己真的被一個小男生給吸引了?那他不就成了一個雙棲的同性戀?
他爬爬劉海,他真是無聊了,竟在想這什麼東東!
看看牆上的鐘,他搖搖頭,宋清涼連上廁所也像個女人,進去都快十分鐘了。」他走到廁所,舉起手敲敲門,「你在生孩子?」
「當然不是,只是有些不習慣……」門內的宋清涼倏地住了口,她吐吐舌頭,希望他別追問,要不然她怎麼解釋她雖然強迫自己要以男生的「姿勢」上廁所,可是三個星期下來,她大部分還是以「蹲姿」來解決那些拉撒事兒,因為她實在太不習慣「站著尿尿」。
「什麼習不習慣?」他聲音一歇,索性將門推開,在看到「他」蹲坐在馬桶上,又聽著那「泉」聲時,他臉色一變,受不了的搖頭大聲咆哮,「你他媽的在搞什麼東西?」
宋清涼可沒想到這樣的「私事」,駱東薔也會進來參觀,她停止了「洩洪」,慌忙的站起身將褲子穿上。
「你到底在搞什麼?」他下顎肌肉危險的扭曲。.
「我!!我!!」她不明白自己怎麼那麼拙?明明是他闖進來,但她卻像個做壞事,被當場抓到的小孩子。
駱東薔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怨聲道:「別告訴我,你在上船還有上船之前,都像個女人一樣坐在馬桶上。」
「好了嘛,都讓你看到了!」她也火了,她本來就是個女人,本來就該像個女人一樣上廁所。
「就這樣?」他咬牙低吼。
「那又怎樣?這很多事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我很努力的在調適自己的感受廠,你難道就不能多給我一些隱私?」她背過身。
他生氣的扳過「他」的屑,「這種隱私是要不得的,你究竟是個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
宋清涼的眼淚突然撲簌簌的直往下掉,她哽咽著聲,突然撲向他的胸膛,難過的說,「我不知道要變成男人會這麼累,要不然我絕不要變了,我寧願是個女生,能大大方方的愛你.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告訴自己是個男人,以後要愛女人,可是我好累哦,這很難,真的很難,尤其我從沒有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麼久、這麼親密過……」
駱東薔翻翻白眼,一把捏住「他」的下顎,湊近臉,刻意將冷冷的鼻息噴向「他」,一字一字的道:「你這麼喜歡當女人嗎?那我成全你,隨便你怎麼樣,在這個船上就是別讓我看到你,要不然我馬上將你丟下去餵鯊魚!」
她全身血液冰冷,她從沒看過他這般冷峭的神情。
駱東薔是生氣了,他黑眸中的怒濤洶湧,整個人像帶火似的來到甲板,眾人見了均噤若寒蟬,隨便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惹怒了這個天之驕子。
駱東薔縱身一跳,全身浸在沁涼的海水中,一個堂堂的男人被當成女人有哪裹好?
他的母親在生了他這第五個男生么兒後,終於放棄生女的念頭了,只是她將他的名字取了薔薇花的「薔」,以「小薔:冱個女性化的小名來叫他,還將他留起長髮編起了辮子,再穿一些娃娃公主裝,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他念小學時,母親才甘願將他恢復成男孩裝扮,而當時的他雖然懵懂,但其他大人小孩看自己的嘲笑眼神卻讓他印象深刻……
哼!那個宋清涼,愛當女人就讓「他」當女人算了,從「他」那麼嚴重的「傾女症」還能生存至今,代表「他」一點也不在乎他人輕蔑嘲諷的眼神,那他替「他」改造什麼?無聊!
☆☆☆
連續一星期,整個貴族頹廢號都處於極沉悶的低氣壓下,因為駱東薔的怒氣始終沒有Down下來。
造「解鈴還需繫鈴人」,因此,大家總是將目光投注在看起來也是受了萬般委屈的「小媳婦」宋清涼身上。
在眾人草草的將晚餐結東後,看著駱東薔再度將眾人視為隱形人的冷漠離開後,整整七天被漠視而心情欠佳的宋清涼再也忍不住的跑向前去,張開手阻擋他的去路,而她這個勇敢的行為則為她贏來幾聲佩服的口哨聲。
「我再也受不了看你這種晚娘臉孔了,我做錯了什麼?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她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他的眼波無一絲波動,口氣平穩的說:「你們都沒做錯什麼,是我,是我在氣我自己,不行嗎?」
沒想列他會如此回答,宋清涼有一會兒的怔愕。
不過,這會兒有人當第一炮,其他人的心也較底定了,愛瑟兒走了過來,攬住他的腰,「今晚讓我陪你,好不好?」
他沉沉的吸了好一口長氣,「嗯。」
愛瑟兒美麗的臉龐閃過一道喜悅,雖然先前她告訴自己要駱東薔在需要時主動來找她,可是等了近四個星期,他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宋清涼身上,所以她一直獨守靜夜。
然而,層疊深濃的愛意已令她無法再擺高姿態,只是這幾天駱東薔一直是面色森冷,她侷促的不敢接近他。
宋清涼呆呆的放下雙手,看著兩人越過她步下階梯時,她心裹湧起一股酸溜,在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什麼時,話已脫口而出,「那我呢?你不是一直都跟我睡的?」
此話一出,「哈哈哈!!」的哄堂大笑聲也跟著竄升在空氣當中。
駱東薔停下了腳步,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會那麼有信心將「他」改造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愛瑟兒抿嘴偷笑,她轉過頭來,瞅「他」一眼,「看東薔的意思吧,或者你去睡我的房間?」
她是吃錯藥了嗎?她怎麼會說出呃!!那麼不知羞恥的話來?宋清涼的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將它定在任何人身上,她全身燥熱、瞼頰羞愧得都冒出煙來了,唉,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駱東薔轉過身來,眾人的笑聲一下子收了回來,他定定的注視著宋清涼好半晌,才冷冷的道:「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我對你也同樣感到失望,」她不想這樣回答的,天啊!
「你說什麼?」他的臉色丕變,眸中陰霾遍佈。
「我——」算了,她豁出去了!「我說我對你也感到失望,我早知道你一定是對我感到疲憊了,所以你就借題發揮,乾脆撇下我,再故裝冷淡的對我七天,然後讓愛瑟兒對你投懷送抱,這樣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丟開我!」
「你簡直胡說八道,我是對你心冷了、沒信心了,根本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他氣得大聲咆哮。
「那都是你的借口,說穿了,你這個自認男生慾望強烈的男人已經太久沒打「膊洩」,所以乘機甩開我,好去發洩你屯積太久的慾望存貨!」
愛瑟兒凝睇著「他」充滿妒意的眼神,忍不住低聲道:「清涼,你這樣看起來就像個被別人搶了丈夫的妒婦!」
「這!哪是,我只是很氣他就這樣甩下我。」也不知這會兒的傷感與眼淚來湊什麼熱鬧?宋清涼的心酸透了,熱淚盈眶。
「我看這下真的慘了,他是愛上東薔了!」瞄了駱東薔那冷峻的臉孔,喬丹也只敢低聲附和。
「早說過不該讓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下可好了!」杉山五郎搖搖頭。
「別多話了,沒看到東薔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徐煥春瞪了他們一眼。
克裡斯點了點頭,心想,適時候多話肯定會惹事。
這時的大海是沉靜無聲的,徐徐的夜風吹來,宋清涼將他們的低語全聽進了耳裹,她抿抿嘴,懦弱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直落而下。
她知道這會兒的自己不該以這樣充滿怨恕與愛意的眼神凝視駱東薔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真的很怨嘛,一想到他和跟愛瑟兒要來個魚水之歡,她就像打翻了好幾缸的醋,她難過得就要死掉了。
瞪了「他」那發情的癡情狀,駱東薔咬咬牙,「看來你要來個特殊教育好讓你完全死心,跟我下來!」
他一手攬著愛瑟兒的腰,繼續步下階梯,但好半晌,也沒聽到身後有任何動靜,他怒焰凝熾的再度回頭,大聲咆哮,「我叫你下來,聽見沒有?」
宋清涼愣了愣。
徐煥春推了「他」一把,「快下去吧,要不然待會兒他的怒火會更澎湃的。」
她僵著身子,低著頭走下甲板。
「你說東薔的特殊教育,指的是什麼?」好奇寶寶喬丹還是第一個開口。
眾人給了他一個大白癡的眼神。
「喂,幹麼這樣看人啊?」他大表不平。
杉山汀郎搖頭道:「再明顯不過了嘛,他帶著愛瑟兒到房間做什麼?幹麼又要清涼跟著下去。」
喬丹咋舌,「難不成要他當「觀眾」?」
眾人再白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不然要他跟去幹麼?」
☆☆☆
回到駱東薔的房內,宋清涼可憐兮兮的走到這七天來,自己在衣櫥邊以幾床被子重疊而成的床鋪,盤腿坐了下來。
這一星期她成了「顧人怨」,駱東薔自然不肯讓她睡在水床上,而她也有自知之明,隨便找了個地方窩著睡,只是睜眼的時間總比睡覺的時間長,而睡不著的時間裹,她都是靜靜的凝視著將自己由大海裹撈起的這個男人。
愛瑟兒看了像個小孤兒的「他」,再看著一瞼冷漠的駱東薔,「你該不會真的要他在這兒當觀眾吧?」
「你介意嗎?」
她搖搖頭,「只是……」她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反正她就是感覺怪怪的,在宋清涼楚楚可憐的神情下,自己好像成了破壞他人姻緣的第三者。
「既然沒問題,那還等什麼?」話一歇,他即將她輕輕的推入水床,修長的大手也順勢的滑人她渾圓的胸脯,性感無比的唇辦熱切的侵入她的口中,強烈的索求唇中的甜蜜。
愛瑟兒已有許久沒有感受到他的熱情,她呻吟了一聲,不再在乎窩在櫥邊的宋清涼,她的手飢渴的在他壯碩的胸膛間撩撥來回……
宋清涼怔怔的看著愈來愈火熱的兩人,她面紅耳赤、口水頻吞,而腹下澎湃的熱潮,洶湧得令她幾乎招架不住。
她知道自己該別開臉的,可是她的意志不聽指揮,她甚至幻想起正和駱東薔唇舌纏繞的是自己而不是愛瑟兒。
駱東薔將愛瑟兒的雙手舉到頭上,靈活的舌頭展開了親匿的巡禮,愛瑟兒嬌喘吁吁早忘了那名觀眾。
宋清涼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噴鼻血,因為她的心跳失速、血液直往腦門沖,渾身燥熱無比,在瞠視著駱東薔的親吻落在愛瑟兒的香凝雪肩上時,她覺得自己的肩膀彷彿也被他火熱的唇給親了一下,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駱東薔雖然全力在撩撥愛瑟兒的性慾,但他自己的欲求卻平靜得令他皺起眉頭,他的雙手柔柔的搓揉著愛瑟兒的胸脯,但清澈的黑眸卻不由自主的飄向那個顯然也陶醉在這情慾氣氛下的宋清涼。
看著「他」芙蓉臉上的濃濃春意,他低低的吐了一句詛咒,突然停下了所有的激情演出,翻轉身子乎躺在水床上。
仍處於激情中的愛瑟兒在久久沒有感受到他溫暖的唇輿手的撫觸後,才睜開了雙眼,翻過身俯視著一臉怒意的駱東薔,「怎麼了?為什麼停止了?」
他瞟了一眼宋清涼,「他」看起來也像經歷了一次美妙的性愛,春意甚濃的麗顏上有著令男人神魂蕩漾的撩撥神色。
見狀,愛瑟兒不知該哭該笑,她站起身,走到微閉著雙眸、可能仍沉浸在愛慾中的宋清涼,「我看你的傾女症實在太嚴重了,我們該拿你這個小男生怎麼辦?」
宋清涼睜開眼,腦海仍沉浸著自己與駱東薔的美妙膚觸中,她沒有細想就回答,「我本來就是女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男生。」
聞言,駱東薔好像也不得不看開了,他歎了一口長氣,跳下床走到「他」面前,用力的搖晃「他」的肩膀,「我放棄了,清涼,你就繼續當你的女生吧,」
「我本來……」看著原本都在水床的兩人這會兒全站在自己的眼前,宋清涼心一凜,面露尷尬的趕忙低頭。
「我對你是沒轍了,清涼,反正再遇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分道揚鑣,我沒必要讓我們兩人的日子都難過。」他瞥了水床一眼,「你到上面去睡吧,」
「那|!那你呢?」她吶吶的絞著十指。
「我去愛瑟兒那裹睡,你——好自為之吧!」語畢,駱東薔即攬著愛瑟兒離去。
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身影,盈眶的淚就這樣不請自來的潸然直落,她擤了擤鼻子,拭了拭擦也擦不淨的淚雨,喃聲道:「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他啊,可是、可是我是男生,能跟他怎麼樣?嗚……」
她摸摸胸口的琥珀色玉,「如果、如果我說我想再變為女生,可以嗎?你可以幫助我嗎?如果我永遠是男生,那我和他就不可能有「永遠」了,可是對他,我情不自禁,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是男生,可是我在之前終究是女生啊,這你知道的,不是嗎?你幫幫我吧!嗚……」
喃喃自語間,她凝睇著那塊玉良久卻沒有任何動靜,她抽動著雙肩,傷心的倒臥在床上,放聲大哭……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2:51
第六章
盡夜,鄭丕文孤寂的身影在繁華的長安城出現。
在持續搜尋神泉之靈敷月後,他慎重的考慮起那隻老狐狸的話,「難道神泉已經不在造個時空了?要不然,為何沒有聽聞哪裹有奇人怪事出現?」
身為黑狐精,他沒有困難的嗅到老狐狸獨特的氣味,在晃進「長安客棧」後,他立即看到一身白色素衣的老狐狸。
老狐狸見到他似乎一點也不訝異,靜靜的看著他,啜飲一口清酒後,即拄起枴杖站起身,往二樓的客房而去。
看著這名外貌俊挺、氣宇非凡的公子,店小二彎腰哈笑的走過來,拿下肩膀上的抹布在桌子擦廠擦,招呼道:「公子需要什麼?是吃飯還是住宿?」
「找人!」鄭丕文冷冷的回答,即跟著步上二樓。
店小二碰了一鼻子灰,他靦艦的朝掌櫃看了看,再指指樓上。
掌舵搖搖頭,這來往的客人他是看多了,能惹的、惹不得的,他只需看一眼就心中有數了,而這個一身錦羅縷緞的貴公子來頭肯定不小,他們還是任由他去的好。
鄭丕文跟著老狐狸進到一間點著蠟燭的小房間,他看看四周後在木椅上坐了下來。
老狐狸對視著他,「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他心中一凜,「為什麼?」
「因為你找不到神泉,而帶著神泉之靈逃出狐狸島的六萬號,也就是在神泉之靈幫助之下成了凡人的宮紫嫵,她根本就不知道神泉的秘密,你心中也有底,她那裹也無法給你所需的答案,所以你一定會回過頭來找我的。」
「那你可以給我什麼樣的答案?」鄭丕文面無表情的凝睇著他。
他冷笑一聲,「我很早就將答案給你了,只是你不肯聽信老人言。」
「你的意思是神泉之靈真的到了別的時空?」
「你會回頭來找我,不也已經對我的話半信了?」
鄭丕文語塞。
「我是白狐一族,而你是黑狐一族,原本兩族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恩將仇報的你硬將我們兩族牽扯在一起,而白狐一族在亙古時代得天獨厚,無意中從古書上得到了穿越時空的方法,當然,那是你們黑狐所覬覦的,只是白狐對古書上的律文奉為圭臬,從不曾將逭方法告知你們黑狐……」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會告訴我了?」鄭丕文打斷他的話。
老狐狸一臉肅穆,「沒錯,只是我得到指示,必須將你送到另一個時空去!」
又是指示?他挑起兩道濃眉,「究意是誰的指示?」
「還不到謎題揭曉的時候,總之,這是你的宿命,而老翁也只是個傳話者而已。」
他冷哼一聲,「我能信任你嗎?屆時你若將我推人地獄……」
「為了救你的愛人,你不惜血洗狐狸島,不惜殺死你的救命恩人,這樣的你怕入地獄嗎?」老狐狸滿臉不屑。
「哼,不用話中帶刺!」
「反正你若是不信老翁,那你就在這兒繼續尋尋覓覓吧,若是願意賭上一睹,現在就隨老翁前往離這兒有十公里遠的山問小廟,我送你到神泉之靈的所在地去。」他拄起枴杖站起身。
「那你呢?」鄭丕文也著站起身。
老狐狸神秘一笑,「到了那個時空,縱然讓你遇見了神泉之靈,袍仍不會屬於你的。」
「是嗎?」
「所以老翁會回到這兒等著,因為你還是會回來這兒的。」
鄭丕文冷騖的黑眸閃過一道困惑,「你的意思是我會無功而返?」
「端看天意,但老翁不認為一個雙手染血的壞人能得善報。」老狐狸毫不客氣的批判。
鄭丕文深吸了一口氣,思緒百轉,罷了,若天注定他得入地獄,那他也無從遁逃,他點點頭,「我願意跟你走一趟。」
「那好,我們造就走吧!」
兩人身形一旋,一道黑白光亮劃過璀璨夜空,同時來到山崖流澗的一問殘破小廟,黑白光亮再閃,兩人身形站定。
「再來呢?」鄭丕文冷凝著佝債著身子、拄著枴杖走向廟外的老狐狸。
「跟我來!」
鄭丕文跟著走向前去,來到噴泉的山澗,注意著老狐狸舉高了雙手,嘴中喃喃念著咒語。
就在一晃眼問,他腳下的泥上驟然的往下分裂,他驚訝的躍高身子,但地面似有一強大吸力,便將他的身子強吸而入。
「可惡,」他低咒一聲,再次拉高身形,但一道閃亮的七彩光芒突地一閃,他眼前一暗,墜人了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老狐狸歎了一口長氣,喃聲道:「仙主,我已經照你的指示去做了,再來就只有等待了。」
☆☆☆
林婉發現兒子冰涼的屍體後,中國家鄉小吃店已關門兩個月了。
前來關心的湯姆警員擔憂的看著鬱鬱寡歡的林婉,「你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日子總是要過的。」
林婉的眼淚早巳哭干了,在同一天知道自己的女兒自殺、兒子吸毒過量致死,她的人生早就完了。
湯姆將手上的一袋麵包及牛奶放到桌上,「多少吃點東西吧!」
「吃什麼呢?」她哭腫的雙眼浮上濃濃的哀戚及內疚,「我女兒是被我給逼死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而兒子是被我的縱容給害死的,我親手扼殺了我的兒女!」
他歎息一聲,「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生的最痛,只是他們是被天主接到天堂去,你就釋懷些,要不然,他們在天上看到你現在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們也會心疼的。」
「不,他們二個很恨我,是我毀了他們的。」她的自責實在太深了。
湯姆拍拍她的肩膀,「請節哀順變,我得先走了,我這陣子都必須到港口的黑街去支援巡邏,短時間可能都無法來看你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林婉眼眶一紅,「謝謝你,」
他點點頭,走出門外,再將門關上,只是注視著店內那個愈形乾瘦的身影,他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了。
☆☆☆
在接近紐約港的前一天,宋清涼的心情一直處於低潮。
她和駱東薔已不再為那些男人、女人的事有了交集,而且駱東薔還很大方的將他的艙房給了她,在這後半段的航程裹,他則睡到愛瑟兒的房間去。
想當然耳,兩人絕對是夜夜翻雲覆雨,因為她每天一早都看到他倆在甲板上卿卿我我的,讓她好幾回差點跑回艙房去大哭一場。
徐煥春瞅了無精打采的「他」一眼,「怎麼?捨不得我們了?」
喬丹送給了太看得起自己的徐煥春一個大白眼,「別忘了從東薔睡到愛瑟兒的房間後,他的眼睛就只定在誰的身上?他捨不得的只有一個人。」
杉山五郎點頭道:「沒錯,不過,該更正的是我們這兩個多月的相處以來,他的眼睛從來就只定在東薔的身上,我敢打賭這一下船,哪天碰上面了,他還認不出我們這幾個人呢!」
「這個我也相信。」克裡斯也用力的點頭附和。
想到明天就要和大家分開了,不,和駱東薔分開了,宋清涼就全身無力,她沒有理會眾人的調侃,只是以哀怨的眼神看著在船首摟摟抱抱的駱東薔和愛瑟兒。
「清涼,我們要分開了,你還不告訴我們你到底是哪裹人?為什麼跳海?」喬丹實在太好奇了。
「那又怎樣?不是要分開了嗎?」她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那如果說我們邀你一下船就到港口旁的黑街酒吧去逛逛,你肯不肯說?」
「真的?願意讓我去?」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那你說不說?」
她抿抿嘴,無奈的說了一聲,「我明天下船後,搭個TaXi就可以回家了。」
聞言,眾人錯愕的瞪大了眼。
徐煥春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他」,「你就住紐約州?」
「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可是你漂流到我們船的距離,這時間可要好幾個星期,可是你不是說你跌下瀑布到我們救起你的時間才一個多星期?」喬丹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聳聳肩,抿嘴道:「我若想得清楚就好了。」
徐煥春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上回他原本要將那塊琥珀玉的事貼上網路的公佈欄,結果因東薔對宋清涼冷戰,這事也擱了下來,但看情形,他真的得上網去查查考古那方面的資料,他敢確定這一切奇怪事情的發生絕對是「他」胸口的那塊琥珀玉的關係,只是不能太明目張膽,以免到時查問的人太多,反而麻煩。
「你不是誑我們的吧?」
她瞪了喬丹一眼,「愛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們的交集快結東了。」
眾人相視一眼,看著那遠遠可見的自由女神模糊身影,是啊,他們要上陸地。
駱東薔在船首揚起了帆,整個帆漲滿了風,航行的速度加快了,他深邃的黑眸映上了反射在海面的耀眼陽光,再將目光瞥向在三天前已經降下的「貴族頹廢號」的旗幟,它已靜靜的躺在主桅帆下。
逭一次上岸或許會和家人碰面吧?母親已經縱容他在海上半年多了,這一次除非是他幸運躲遇駱家人的探子追蹤,要不然,碰面可能是避免不了了。
他回過身.樓著愛瑟兒走近眾人,在看到宋清涼那依依不捨的雙眸時,他露齒一笑,「不會捨不得我吧?我吼了你好幾回呢!」
「或許我有被虐待狂呢!」她悶悶的道。
他親了愛瑟兒一下,「可惜你不是女人,要不然,我對你的興趣絕對濃厚。」是啊,可惜現在的她不是女的!
盯著「他」悶葫蘆似的臉孔,他走近「他」,拉了拉「他」披散在肩後的長髮,「雖然有些嘮叨,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當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就算留了長髮,也要有男人的氣質出來,明白嗎?」
「明白、明白,」宋清涼氣呼呼的別開臉。
駱東薔聳聳肩,看著碧藍的天空下,海波洶湧的大海,「看來明天的天氣可能會轉差了,就像某人的心情一樣。」
宋清涼睨他一眼,再看了連朵雲都沒有的天空,「你怎麼知道天氣會變的?現在天氣這麼好,就像某個人的心情一樣,終於可以扔掉個包袱,撥雲見日了。」
「是嗎?可是我說它會變陰天,可能還會下起大雨。」
「才怪,我才不信呢!」
「真的?」他挑起濃眉。
「真的!誰敢說這麼好的天氣明天就變臉了,我就K他!」她的心情就是差嘛!
駱東薔眼中浮起笑意,他摸摸鼻子,故裝無辜的道:「好像是氣象報告說的,你要去砸氣象台嗎?」
「哈哈哈……」眾人霍地發出哄堂大笑,連愛瑟兒也忍不住的發出大笑聲。
宋清涼知道自己被耍了,氣白了粉臉,眼看沒有地洞可以鑽了,她忿忿的瞪著波濤洶湧的大海。
和「他」相處了兩個多月,駱東薔還是最瞭解「他」的,他笑了笑,「要游泳嗎?我陪你。」話一歇,他即縱身下海。
在眾人目光的默許下,喬丹拿著那只輕巧但體積龐大的大白鯊,由船的另一邊眺下海,再潛入海裹朝駱東薔游過去。
「哇,有大白鯊啊,東薔,」杉山五郎在看到那假只鯊魚的倒三角魚鰭時,馬上裝出驚叫聲。
宋清涼定睛一看,可不是嗎?那個鯊魚正朝著駱東薔而去呢,她全身的血液凝結,面色慘白的大聲叫喊,「東薔,你快回來,快回來啊!」
「決回來啊,東薔,」其他人也在一旁作戲叫喊,但心裹是樂不可支的。
駱東薔當然聽到眾人驚惶失措的叫喊聲,只是裹頭的聲音大多作假了,隱隱都可以聽到笑意,但宋清涼那百分之百女聲中的擔懼之情可就千真萬確了。
他看著在海面下對他擠眉弄眼的喬丹,可以想見的,他們一定是要逼宋清涼下來玩玩,讓「他」有個驚心動魄的回憶。
他露齒一笑,決定配合演出,他開始用力的往回游,一方面還高聲呼喊,「你們需要一個人下來引開它的注意啊,不然我馬上就被咬死了!」
宋清涼臉色發白的看著眾人,在甲板上的每佩人身上全都是穿著泳裝、泳褲,「你們游技都比我好,求求你們去引開它。」
「開什麼玩笑?這是命耶!」
「是啊,冒險歸冒險,但這會兒危險這麼近,誰要玩?」
「對啊,就要上岸了,馬上有女人可以抱了,何必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
杉山五郎、徐煥春和克裡斯是一人一句,而憂心仲忡的宋清涼也沒有費力去想喬丹怎麼不見了?
愛瑟兒聳聳肩,故意裝作不在乎的道:「是啊,看樣子東薔是逃不了了,我們就不必下去冒險了。」
宋清涼不可思議的瞪著這群說風涼話的朋友,「我真不敢相信,你們還說你們是好朋友?還有你,愛瑟兒,我看得出來你也愛他的,結果你竟然也……」
愛瑟兒抿嘴掩住笑意,「那意思是你更愛他了?好啊,證明給我看,你下去救他啊!」
「哼!下去就下去,因為我愛他,比你愛他,所以我會跳下去!」宋清涼憤怒的美眸一一掃向眾人,「我知道我引開大白鯊後一定會死的,所以我要跟你們坦白一件事,那就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來就是女生,是胸前的那塊琥珀色玉讓我變成男生的,當然那也是我要求的,所以若我死了,請你們走一趟紐約市旁的一家中國家鄉小吃店,那家店在那兒已有三十年的歷史了,你們跟我母親說一聲是我不孝,我先走了!」
交代完遺言,宋清涼像個赴戰場的勇士般跳下海水,拚命的游向那只鯊魚,「你這只笨鯊魚來吃我啊,我的肉比東薔的嫩也比他白,你來吃我啊!」
在船上的眾人一見「他」下海,除了愛瑟兒外,全受不了的捧腹大笑。
愛瑟兒被宋清涼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濃烈愛意給震住了!才短短兩個多月,小男生對東薔的愛意竟已這麼濃,甚至不惜為他而死?
「喂,真不可思議,瞧他都要死了,竟然還說他是女生?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喬丹笑得前俯後仰。
「可是聽他說得好像有那麼一回事,還說什麼中國家鄉小吃店,這家店我們讀紐約大學時不是都聽過嗎?那裡的東西俗擱大碗,物美價廉,很得中國學生的喜愛,不過,現在經濟不景氣,很多大餐館也低價促銷,聽說那兒已經沒幾個客人,我以為這幾年來已經倒了呢!」克裡斯也跟著說道。
正在眾人猜謎的當兒,駱東薔卻被宋清涼眸中的深情給震住了,他浮在海上,看著「他」大聲的喊著要鯊魚吃了「他」,放了自己的話。
「東薔,你還不快點游上船去,鯊魚可能聽到我的話不動了!」她焦急的大喊。
而事實上,喬丹控制的假鯊魚確實停在海面不動了,因為看著宋清涼太過認真的樣子,他已經笑得浮出海面,早顧不得那只假鯊魚了。
駱東薔是被感動了,縱然知道「他」是個男的,但他一生玩過的女人無數,卻不曾經歷過一段願意犧牲自已性命的濃烈情深。
他面色凝重的游向宋清涼,拉住「他」的手。
宋清涼撥開了他,眸中閃動著令人感動的真摯之光,「快上船啊,那只鯊魚不動了!」
他再次拉住「他」的手,「告訴我,你真的肯為了救我而犧牲你自己?」
她眼眶一紅,哽咽道:「別多說了,快上船啊!」
「告訴我!」
「我——」宋清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抱住他的脖子,「我快點說,那你也要快點上去,我真的是女生,只是母親重男輕女,我受不了的跑到阿第倫達克山大喊著我要當男生,結果我滑下瀑布,醒來時就成了男生了,可是我的心還以女生,我沒辦法把自己當成男的,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你,我……」
她的後腦勺突然被敲了一記,她涕泗縱橫的看著面露無奈的駱東薔。
看著「他」滿瞼淚痕,他再敲了「他」的頭上一記,「不可諱言,剛剛你那捨己救我的深情模樣,我是被震撼住了,只是沒想到你還是意識不清的說自己是女生……」
「我、我真的是女生,還有那隻大白鯊……」她愣了愣,看著一手抱著大白鯊在他們旁邊游起自由式的喬丹,「呃!!這個到底是……」
「你的泳技不錯,膽量也不錯,如果能承認自己是男的,也許……」駱東薔挑高眉頭,「也許我會接受你這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的感情。」
宋清涼咋舌道:「你、你是說你會接受同性戀……」
聞言,喬丹差點沒在海中摔一跤,他瞠目結舌的瞪著一向只愛女人的駱東薔,「你開玩笑吧?」
駱東薔聳聳肩,開始往回游,「那也是一種冒險是不是?看看會不會得Aids?」
「這什麼跟什麼?」還陶醉在他願意接受她目前「男兒身」的宋清涼,不小心吞了幾口海水,他說這話太殺風景了。
他們三人二的拉著繩索上了船。
愛瑟兒走了過來,挽著駱東薔的手道:「看著清涼不顧生命危險的跳下船教你,我還是被大大的震撼了一下呢,如果……」她微微一笑,看著正拿著那只假鯊魚猛追著喬丹打的宋清涼,「如果他是女的,我想我不會介意將你讓給他的。」
「那是因為現在的他是個小男生,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大方的。」他接過她手上的毛巾擦拭身體。
她聳聳肩,「或許吧,」
喬丹在這會兒衝到他們面前,大聲叫道:「愛瑟兒,你不用讓了,剛剛駱東薔已經說要接受這個小男生的深情呢!哈哈哈……」
「你在開玩笑的吧?東薔。」愛瑟兒呆若木雞。
其他人驚訝的眼睛差點沒有彈出來。
駱東薔看著一語不發的宋清涼,打趣道:「是想接受啊,可是他現在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也搞不清楚和他在一起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因此,還是等到他確定自己是男的,還是女的時候,我再跟他說我愛他吧!」
聞言,眾人不由得莞爾大笑。
宋清涼相信她那張美美的臉一定成了大便臉,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遺言」竟成了他們調侃的話題!
駱東薔瞅了怒氣騰騰的「他」一眼,俏皮的問:「大美人,好不好一起去洗個澡?」
宋清涼冷哼一聲,氣沖沖的往甲板走,「你去跟那隻大白鯊洗吧!」
眾人的大笑聲尾隨著她的身後襲來,可惡,她的心很痛呢!她眼眶泛紅,淚水也跟著下來。
誰教她要變成男生的?誰教她心裹老記著自己是個女生?她被嘲笑、被愚弄部是應該的,因為是她自找的嘛!笨蛋。
☆☆☆
位於紐約第五街的「英康集團」,三十五層樓的辦公大樓裹有近千名員工,而目前由幾個「大頭」召開的緊急會議不是為了業務,而是單純的家庭會議。
駱明和、鄭惠智夫婦面露凝重的看著坐在馬蹄形會議廳的四個兒子!!駱東中、駱東光、駱東家、駱東易。
他們剛剛為了么兒駱東薔的事已討論好一會兒了,但六個人卻明顯的分成兩派,一派是任由他繼續航海千里,一派卻是要將他拉回英康集團,讓他重新管理亞太地區業務總監的事。
鄭惠智那張雍容華貴、近五十歲的臉上是佈滿不捨,她瞪著贊成讓東薔繼續在海上漂泊的丈夫、東中和東易,「你們聽好了,我太想小薔了,只要一想到他在外面胡搞瞎摘、冒什麼險的,我就沒有一天好睡過,而這會兒老天爺聽到我的祈求,讓小薔的船就停泊在紐約港,你們為什麼還要讓他繼續外流?」
「惠智!」兩鬢翻白的駱明和拍拍妻子的手,「小薔的個性原就不安於室,他酷愛自由,對他而言,航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你明白嗎?」
「不明白!我最愛的小薔在海外漂流,若遇到海嘯、撞上冰山什麼的,那我怎麼辨?」她的眼眶浮上白霧。
駱東中暗歎一聲,其實他也很想像東薔一樣什麼都不管的去海上優遊,但身為長子的他有太多責任要負,再說,東薔對自己的妻子小艾也有一份愛戀,因此,他也支持東薔外流,免得東薔每天面對自己的兄嫂,心裹也不好受。
思緒百轉的駱東中凝視著母親,「嫣,你還有我們、還有爸。」
鄭惠智皺起了眉頭,「你這什麼話?我還以為你們兄弟情深!」
「媽,大哥對小薔確實是如此,所以他才會贊同他的作法,我也是一樣啊,我也愛東薔,所以也覺得該等到他想回來時再讓他回來,要不然他還是有機會離開的。」排行老四的駱東易也忍不住開口。
「那怎麼對?如果我們也像他一樣對家族企業棄之不顧,四處遊山玩水去行嗎?」老二駱東光忿忿不平。
「二哥說得沒錯,我們在這兒做牛做馬,他卻在外面盡情的玩,我們心態多少會不平衡嘛,而且若真的遇到海難什麼的,那媽不哭死了?爸!」老三駱東家也站在母親那一線。
駱明和抿抿嘴,他雖然以擁有五個兒子為豪,但沒有一個貼心的女兒總是件憾事,而妻子的想法也是如此,因此將么兒東薔打扮成女孩兒,對他也多所縱容,不過,這個小么兒的日子卻不平順,心儀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大嫂……
他沉了一口氣,看著妻子道:「那就這麼辦吧,先叫小薔在這兒待一個月,大家好好聚聚,之後就讓他再回海上吧!」
「就一個月……」她看他一眼,搖搖頭。
「再多恐怕他也不會聽你的,到時他偷跑,你不是更傷心了?」他好言相勸。
鄭惠智皺起了眉頭,知道自己不得不妥協,因為丈夫的話是對的。她心不甘情不頤的點頭,「那好吧!」
四兄弟互看一眼,不管心中是不是滋味,但分別了半年多的兄弟,他們還是很期待見到他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3:11
第七章
凝睇著矗立在眼前、剛剛被一陣大雨洗滌後的自由女神像,駱東薔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在這裹喪失自由?而自己曾在這兒被傷害的心,似乎也在半年多茫茫大海的洗滌下復原了。
小艾和大哥的夫妻生活一定很幸福吧!大哥是個負責任又有遠見的男人,不像自己終日只知漂泊……
他看了歡欣鼓舞步下船的眾友人,他們全知道他的苦,也知道他對「小薔」這個女孩似的小名有多不屑,只是如今回到舊地,他似乎有些近鄉情怯,突然想看看爸媽、哥哥們及小艾,可是他又希望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再回到船上去,假裝他沒有停泊在紐約港。
宋清涼的目光不曾離開駱東薔神情複雜的臉孔,她回到紐約了,她和他得分開了,不是嗎?
在海上兩個多月,她竟然也愛上了那份只看得見海、只親近海的日子,可是他們就要丟下她了,再來,他們要轉往南極,相見之日是遙遙無期了。
思緒間,她的肩膀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她轉過頭,看到一臉笑意的愛瑟兒。
愛瑟兒指指駱東薔,「捨不得他?」
蹇渭涼表情落寞,「這麼明顯嗎?」
愛瑟兒嬌笑一聲,「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來。」
宋清涼搖搖頭,「我想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他的。」
愛瑟兒突然傾身吻了「他」的唇辦一下,「這是送給你的,代表敬佩吧,因為……」她想了想,似乎在搜尋較適當的形容詞,「我不曾體驗過你那樣深刻的濃情,雖然你明知身為男人的你是不可能得到東薔的愛,但是你還是一頭栽下去。」
「我!我是情不自禁。」
「可是你對東薔瞭解多少?你的愛太過盲目了,而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沒資格說你,因為難明明知道他的心在小艾身上,可是我也不自覺的沉淪下去。」
聞言,宋清涼面如上灰,「你、你是說他的心裹已經有了最愛?」
愛瑟兒聳聳肩,表情苦澀,「現在是不是最愛,我不知道,畢竟小艾已經成為他的大嫂了。」
蹇滑涼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這不是太殘忍了?」
愛瑟兒抿抿嘴,「小艾是我的同學,漂亮自不在話下,但最重要的是她是東方人,符合駱媽媽對未來媳婦的適合人選……」她頓了頓,朝宋清涼眨眨眼,「我話太多了,按理這些事我不該跟你談的,只是我們這一別後也許不會見面了,跟你說道麼多,只是不希望你再呆呆的愛下去。」
宋清涼眼眶泛紅,她幽幽的問道:「我……謝謝你,愛瑟兒,只是我還想問一句,克裡斯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是個女人,你會願意將東薔讓給我,這真的嗎?」
愛瑟兒媾滴滴的笑了笑,「是真的,不過,可惜你是個小男生!」
宋清涼習慣性的撫著胸口,心想,是啊,琥珀玉,如果她能變回女生有多好,她就可以爭取她的所愛,和愛瑟兒這能保持同性間的友誼……
「你們一個大女生和一個小男生在依依不捨嗎?」將滿載的煩事壓人心坎深處後,駱東薔笑笑的走了過來。
「你要跟他們去酒吧了?」愛瑟兒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逕自問道。
「是啊,現在夜幕升起,燈光都亮了,不是尋歡的好時機嗎?」他好整以暇的道。
愛瑟兒輕歎一聲,「那好吧,我也去找朋友聊聊,明天我再回船上。」她瞅了他挑高的濃眉,「放心,我不會跟小艾或駱家人聯絡的。」
他點點頭,「我信得過你,至於清涼……」他充滿魅力的朝「他」綻放笑意,「他們那群狐群狗黨說要帶你一起去酒吧看看世面,我們走吧!」
「愛瑟兒不去嗎?」被他推著走的宋清涼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愛瑟兒搖搖頭,「那兒只適合男人去,當然也包括你,清涼。」
宋清涼眸中露出一股不捨,「那我先跟你說再見了。」
「再見,希望下回看到你時你已經變成一個強壯的男人,也許……」愛瑟兒嬌俏的朝「他」眨眨眼,「也許我會愛上你哦。」
宋清涼瞠目緒舌的澄著□。
駱東薔魅惑一笑,看了眾人吃味的臉色,「咱們可說明白了,清涼的泳技膽量叫通過考驗,所以這個美人我就先行帶開了。」
「不,不行!」宋清涼硬是抓緊了他的手,附耳在他的耳邊道:「這個小酒吧看起來很不乾淨,來這兒的又是些較低下的人……」她不安的看了一些袒胸喝著大口啤酒的客人,再瞄了一眼風騷的兔女郎,「她也許都和他們上過了,你不怕得性病?」
他打了「他」的頭上一記,「別說這種殺風景的事,再說這樣的酒吧絕對比那些上流社會的酒吧來得有趣,至少這裹的每個人都是真實的。」
語畢,他就拿起一瓶啤酒,仰頭喝了好幾口,隨即抱著兔女郎的纖腰直往酒巴後面的房間走去。
爾後,就在宋清涼不悅的目光下,徐煥春、杉山五郎、喬丹和克裡斯在酒保的介紹下,一一攬著豐胸翹臂的女郎「開房間」去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直看著她的酒保,由於心情實在太差了,她氣呼呼的大叫,「看什麼?他們剛剛不是說了要你也介紹一個「女人」給我!」
聞及這百分百的女聲,酒保上下的打量起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雖然穿著整套白色褲裝的她看起來沒什麼胸部,但這臉孔、聲音實在看不出她是個男人!
他抱歉的打笑道:「這AIDS盛行,目前又沒有藥醫,這位Lady你還是找個男人陪你,如何?」
她快氣炸心肺了!這什麼跟什麼?她要當個男生嫖妓一番了,人家卻又將她看成女的!
「是啊,漂亮的女孩,我們陪你好不好?」另一桌兩個身上刺龍刺鳳的壯碩男人色迷迷的走了過來。
她錯愕一下,看著顯然將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的客人,她咳了咳,做了一個深呼吸,一字一字的道:「我——是——男——人!」
聞言,「哈哈哈哈……」的哄堂大笑聲此起彼落。
此時的宋清涼真想去撞壁,好了,她承認自己是男生,但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該怎麼辨?她真的成了男不男、女不女了!
那名身上刺籠的男人大刺刺的在她的身旁坐下,吹了一聲口哨,再拿起她桌亡的啤酒大大的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是男人,是同性戀中的男人角色,只是讓你當男人實在太暴殄天物了,這麼美麗的瞼蛋……」他粗糙的大手往她細緻的臉頰摸。
宋清涼臉色一白,用力的撥開他的手,站起身直往後面的房間跑。
她決定了,她不要在這邊和誤以為她是女人的笨蛋白費唇舌,她要去見駱東薔,她要請他跟她回家一趟,證實她在落海前一直就是個女孩,或許他會願意和她一起尋找如何將她變回女孩的方法。
由於搞不清楚駱東薔是進了哪間房間,因此她一間一間的找,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起來像蜂窩狀的小房間根本連個門鎖都沒有,她只稍輕輕的將門一推,就看得到在裹面忙著「辦事」的人了!
受不了,這是男人的本來面目嗎?這麼猴急的尋花問柳卻不怕得性病?
就在嘟嘟嚷嚷的當兒,她終於看到了正在看著兔女郎大跳脫衣艷舞的駱東薔,她故意用力的推開那扇陳年的老舊房門,讓那吱吱嘎嘎的聲響引起兩人的注意。
駱東薔瞄「他」一眼,拍拍身旁的床位,不以為意的道:「坐這兒。」
聞著裹頭一股臭酸汗水混合著精液的特殊氣味,宋清涼差點當場吐了出來,裹頭的空氣實在太差,她頓時頭痛起來。
不理會那名使出渾身解數、挑撥性慾的兔女郎,宋清涼用力的拉拉他的手,「跟我到外面去。」他甩開「他」的手,白「他」一眼,「沒看到我正在忙。」
她小臉皺成了一團,「這兒的空氣好差,你不怕沒樂死就被毒死了?」
駱東薔皺皺高挺的鼻子,「或許吧!」
「那還不走?」
「可是她的特殊服務都還沒做……」
「我幫你做行了吧!」她想都沒想的回答後,就硬拉著他往外走。
「先生、先生!」兔女郎不在乎自己幾乎全裸的身子也跟著跑了出來。
駱東薔用力一扯,將宋清涼拚命往外的身子拉回自己眼前後,再拍了「他」的頭上一記,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鬧場了。」
說完,他從皮夾裹抽出一張百元大鈔交給兔女郎,兔女郎頓時眉開眼笑的親吻那張鈔票。
兩人走出酒吧,宋清涼不明白的瞅著他,「幹麼給她那麼多?不是沒有特別服務嗎?」
「是沒有啊,可是她很努力的表演了,何況那一百元對我來說也沒什麼!」
她不平的直搖頭,「那是你的手頭有太多錢可以揮霍了,一百塊我可以生活兩個星期呢!」
駱東薔懷疑的挑起兩道濃眉。
「信不信由你,我的生活不是你和徐煥春這群貴少爺能想像的。」
他莞爾一笑,「是很難想像,尤其你還自告奮勇的要為我做特別服務呢!」
她粉臉一紅,吶吶的道:「跳那種舞還不簡單。」
「是很簡單,但是你的身材就不合格,小男生!」他炯炯有神的眸中滿是笑意。
「哼,說來說去就因為我是個男的。」她嘟起嘴。
「你承認自己是男人了?」
宋清涼的眼神突然泛起璀璨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勇敢的握住他的手,「我要跟你再說明一次,我真的是女人,我是跌下瀑布後才變成男人的,而那都是我胸口的那塊琥珀色玉的問題。」.
他大大的歎了一聲,仰頭看著星斗,「宋清涼,你真的沒救了,你是在說天方夜譚,還是神話故事?」
「我說的是真的!」她急切的拉著他就往這條霓虹燈閃爍的街口走去。
「什麼叫事實勝於雄辯,清涼,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光了,我有的,你也有,我沒有的,你也沒有,你就別再胡鬧了,好不好?」他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的耐心聽「他」胡扯。
她頓時停下腳步,一股濃濃的悲哀襲上心坎,她美麗的星眸快速的凝聚了淚水。
駱東薔看了,簡直快氣瘋了,「逼回去!」
「什麼?」她委屈的看著他。
「什麼叫做男人有淚不輕彈?」
「我不是男人嘛!」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腰,「我可以向你證明我在以前是個道道地地的女人,你只要陪我回家一趟,很多事你就能明白了。」
「我跟你回家?我又不跟你瘋!」他歎了一聲,拍撫著「他」如絲絨般的長髮,「我今晚就陪你到天明,但是你別再跟我說你是女人的事好嗎?」
宋清涼淚如雨下的凝睇著他。「瞧你哭得像個女人似的,」駱東薔搖搖頭,「不,是看起來更像女人了。」
「東薔!」
他稍微推開「他」緊抱不放的擁抱再伸出手,「達成協議嗎?」
她哽咽一聲,她還能要求什麼?他都願意陪她到天明了,她擤擤鼻涕、拭去淚水,「嗯,不談我是女人的事了。」
「還有,不哭了!」
她點點頭,眼淚都還噙在眼角,「不哭了!」
他俊逸一笑,「口是心非,連表情也說服不了人。」
「我!!嗚……我很努力了嘛!嗚……」她顫抖著雙肩,眼中仍是淚光。
他雙手放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好啦,不哭了,我們買幾瓶啤酒到港邊聊聊,以後再見面也不知有沒有緣分了,「小女人!」
她破涕為笑,但濃濃的離愁仍沒有離開被淚水洗淨的熠熠雙眸。
正當兩人走到十字路口時,一輛加長型的黑色勞斯萊斯刷地在他們面前停住,車門被打了開來,一身貴婦旗袍的鄭惠智親自帶隊前來押解她的么兒回家。
宋清涼愣愣的看著從車上陸續下車的四名酷似駱東薔的男人,再看著眼前這個拚命打量自己的貴婦人。
駱東薔翻翻白眼,難怪他今天的眼皮直跳,原來他還是被老媽逮著了。鄭惠智瞧著白白淨淨、傾城傾國的宋清涼,她面露慈愛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宋清涼呆呆的回答,「宋清涼。」
「嗯,也是個很乾淨的名字,你……」鄭惠智仔細的看著她眼中仍有的淚光,「你剛哭了?」
她瞅了一派優閒的駱東薔一眼,再難過的哽聲道:「他要離開我了,可是我很捨不得他。」宋清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自在的向這名陌生的婦人說出心中話,只是這婦人眉宇間有一股熟稔的氣質,讓她倍感親切。
鄭惠智看了小兒子一眼,「新情人?」
駱東薔當然知道母親誤會了,不過他也沒打算說破,因為這下被母親逮到了,能不能安全脫身還很難說,但身邊多個「女伴」,也總比母親又雞婆的介紹哪家黃花大閨女給他來得好。
他大方的點點頭,「相處近三個月,感覺還不錯!」說完,他還朝目瞪口呆的宋清涼親了一下臉頰,再調皮的朝「他」眨眨眼。
「這!!這!|」她都口吃起來了。
鄭惠智露齒一笑,「很好,這個女孩是比你以前交往過的女孩要好多了,這胸部雖然小了些,但東方人原本就是如此,這胸大無腦也沒什麼好的。清涼,你是台灣來的?還是中國、香港、新加坡?」
宋清涼呆滯的低頭看著根本稱不上胸部的平胸,喃聲道:「我父母是來自台灣。」
「那好,更親了!」鄭惠智笑咪咪的拉過她的手,親切的道:「為什麼小薔要離開你?」
「小薔?」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就是東薔,從小我就這樣叫他,雖然他一直不喜歡,可我一直改不了口,這就是母子吧!」
「母——母子!」她困難的重複,不過,在將目光溜向貴婦人那雙和駱東薔無異的美麗眼眸時,她飛快的將目光移向一派優閒的駱東薔。
鄭惠智抿抿嘴,看了氣定神閒的么兒,「怎麼?母子倆近七個月沒見面,連個相逢的擁抱都沒有?」
他爬爬劉海,張開雙手向前一步,嘴角揚起,「久違了,老媽!」
她開心的抱緊了他,「壞孩子,讓我想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駱東薔放開母親,二輿四名大哥相擁,「久違了,各位大哥。」
「日子遇得不錯吧,看你氣色很好。」
「在海上樂消遙,我嫉妒得眼都紅了。」
「是啊,你這樣沒責沒任的,我們可辛苦了。」
「東薔,一切都好吧!」
駱東中、駱東光、駱東家和駱東易分別輿弟弟擁抱,再附加一句問候。
駱東薔當然明白自己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而大哥眼中還有濃濃的歉意,這想必是因為小艾吧!
他回遇身,將一臉呆癡的宋清涼帶到大哥的面前,「我找到我的最愛了,以前的事也該成為過往雲煙了。」
聞言,宋清涼呆滯的程度更深丁,她想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才會聽到東薔說她是他的最愛!
駱東中釋然的笑了,他大力的拍拍弟弟的肩膀,「恭喜你!」他看向美麗的宋清涼,「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東薔的大哥東中。」
宋清涼的意識一直還是輕飄飄的,只是她仍反射性的朝他嬌羞一笑。
「這兒終究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回家去吧!」鄭惠智開心的示意宋清涼跟著她上車子。
宋清涼不知所措的看著駱東薔。
他側著頭,打趣的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要不然我媽可是會將你當「媳婦」看的。」
她嚥了一下口水,再撫撫忐忑的胸口,心想若是讓他媽發現她是男的,她該如何自處?可是她若不跟著上車,那她和東薔就真的得說再見了。
反正她以前是女的,應該有機會再變成女的,宋清涼在內心安撫好自己後,勇敢的上了車。
駱東薔愣了愣,真沒想到「他」的膽子那麼大?「他」難道不怕被拆穿後的難堪7.
他聳聳肩,算了,「他」的心臟肯定承擔得起,他就沒必要為「他」擔心了,現在他自己的問題最大,這下子能否再回海上還不知道呢!
一群人魚貫的上了車,車子雖大,但擠了五個大男人仍稍嫌擠了些,於是宋清涼在眾人默許鼓勵的目光下,坐在駱東薔的腿上,並將車窗打開,而這個滋味真的挺不錯的……
就在車子經過路口時,湯姆突然注意到坐在車內的宋清涼,他愣了愣,失聲叫道:「那不是……」
一旁的警員看著他怔愕的瞪著車子絕塵而去的車影,忙不迭的問道:「怎麼了?」
湯姆困惑的搖搖頭,想了想再笑著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清涼失蹤都三個多月了,如果活著,一定會回去看她母親的,怎麼可能連一個聲音都沒有。」
「宋清涼,就是那個跳崖自殺的女孩?」
「是啊,她母親的狀況愈來愈糟了……」
☆☆☆
駱東薔看著一臉呆滯的宋清涼,忍不住又敲了「他」的頭上一記。
她撫著頭,瞪他一眼。
「怎麼又一臉呆樣?」他瞅著「他」問。
她怔愕的美眸仍來回的注視著駱宅內媲美皇宮的豪華客廳,挑高的樓層、大理石雕柱、天花板浮雕、璀璨美麗的水晶吊燈、真皮皮雕沙發……
老天,這跟她家簡直是天壤之別,認真說起來,她家上下樓的坪數加起來部沒一好大又好美,我從來都沒想到我會置身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一駱東薔從小就在這個豪宅長大,倒不覺有什麼好驚奇的,只是他離開這兒半年多了,沒想到回來了竟多了份親切感。
鄭惠智拉著宋清涼坐下身來,從她的神情觀來,她肯定是個純樸的女孩子,而鄭惠智以前也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與駱明和的相戀才得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因此,這會兒看宋清涼是愈看愈對眼了。
她喜上眉梢的看著么兒,「真難得,我一直以為你喜歡妖艷的天之驕女,沒想到你的最愛竟是個純純的甜姐兒。」
駱東薔嗤笑一聲,「老媽,你就老實說我喜歡的是愛瑟兒就行了嘛!」
愛瑟兒是母親最熟悉的,至於他對嫂子小艾的感情,只有父親和大哥知道,因此,母親也不知道他喜歡的女孩原奉就是東方女孩特有的純淨與單純。不過,就連他暗戀許久的小艾,也不知道他對她的款款深情。
「你說什麼?」鄭惠智瞪了兒子一眼,再意有所指的將目光瞄向宋清涼。
「老媽,她也認識愛瑟兒,你就別費心幫我掩飾了。」駱東薔當然知道母親在想什麼。
宋清涼靦艦一笑,「我是在海上被東薔撈起來的。」
坐在另一邊四人座沙發的駱氏兄弟,忍不住驚訝的齊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駱東光吃味的頻搖頭,「原來有這麼好的事,既能在海上優遊,逞能撈到一條美人魚,這何樂而不為嘛,」
「是嘛,媽,還是換我和二哥上船,叫東薔接替我們的位置辦公?」駱東家認真的問道。
「二哥、三哥,不是我不跟你們換,你們已經習慣和成堆的公文面對面了,每天看著大海,你們不贏了才怪!」駱東薔毫不客氣的潑他們冷水。
駱東光和駱東家對筧一眼,心想若真的每天在海上漂流不就像魯竇遜了?何況海上也不能打他們最愛的高爾夫球,他們異口同聲的歎了一聲,「或許吧!」
「哈哈哈……」一個豪邁的笑聲突起,眾人齊將目光放在站在樓梯上的駱明和,而他的身後正是駱家的長媳婦陳小艾。
駱明和邊走下來邊說:「真沒想到小薔的一句話就平撫了他們兩兄弟的不平衡。」
「爸,」駱東薔起身走向他,和父親擁抱後,他退後一步看著肚子微凸的陳小艾,他訝異的睜大眼,「你要當媽媽了?」
擁有沉魚落雁之姿的陳小艾羞澀的笑了笑。
駱東薔看著臉上已閃爍著母親光輝的她,她看起來很幸福,而自己的心似乎不怎麼痛了,他釋然的伸出手,「恭喜你,大嫂!」
「謝謝!」她朝他再次燦爛一笑,隨即將深情的目光對上駱東中。
三人來到沙發椅上坐定,駱明和打量著宋清涼,滿意的笑了笑,「剛剛你們回來的途中,惠智都打手機跟我說了。小薔是個不安於室的男人,但他會說你是他的最愛,足見你對他的特殊,我代表駱家歡迎你的加入。」
駱東薔搖搖頭,在車上看老媽神秘兮兮的拿著手機低聲談話時,他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宋涼頓時傻眼,吞吞吐吐的道:「你的意思是……」
「這是我的大媳婦陳小艾,」駱明和指指坐在他身旁溫柔美麗的陳小艾,相信你們妯娌間一定會相處愉快的!」
「這……」老實說,宋清涼是很願意嫁給駱東薔,但是她這會兒還沒有恢復成女兒身。
聞言,駱東薔大笑出聲,「爸,你在胡說什麼啊?」
「我哪有胡說?」駱明和疼惜的搖搖頭,「爸知道留你不住的,可是你媽希望你能留在紐約一個月,家人們多聚聚,再來就又放你吃草了,只是我先前在電話也跟你媽討論了好一會兒,既然你已找到你的最愛,相信你們之間一定有了親密的關係,是不是?清涼,」
腦袋還混混沌沌的宋清涼,冷不防的接到了一個問題,讓她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她脫口而出的道:「他將我全看光光了。」
「噗哧!」陳小艾笑了出來,她覺得宋清涼很單純、個性也很直,她相信她們絕對相處得來。
「哈哈哈……」眾人的大笑聲也緊跟著響起。
而在意識到自己情急下卻說了最真實的回答後,宋清涼滿臉通紅。
駱東薔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他」倒真會找詞來回答呢!他拍拍手,語露玄機的道:「那你們可得將你們這未來的「媳婦」、「弟媳」都看清楚了,我娶「他」是沒什麼問題,但你們能不能接受「他」可是重點了。」
「清涼很得我們的緣,哪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鄭惠智瞪他一眼。
「「看清楚」就好了。」他眸中笑意深濃。
「東薔!」宋清涼心中是七上八下的,她將他拉到一旁,「你、你真的要娶我?」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難不成「你娶我」?「我嫁你」?」
「可是,這我是……」看著駱家人都豎直了耳朵在傾聽他們的對話,她嚥了下口水,將聲音壓得更低,「你知道我是什麼的,你還要……」
他俏皮的笑了,「你不是說我將你看光光了,意思不是要我負責?」
「可是、可是我……」她踮高腳跟,幾乎貼著他的耳朵啞聲道,「我現在還是男的。」
「那又如何?我叫他們『看清楚』了。」為配合「他」的蚊聲,駱東薔也將自個兒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穿著衣服他們怎麼看得清楚我是男?是女?」
「那你就脫給他們看啊,他們全滿十八歲了。」
「你,咳咳……」宋清涼站直了腳,連聲咳了起來,她尷尬的凝睨著他,音量跟著提高了,「你這是什麼鬼主意?」
「那你自己向他們說啊!」駱東薔跟著揚起音調,還以眼角睨著那群差點沒將耳朵拉長的家人。
見他們兩人變了臉色,鄭惠智以和事佬的姿態走了過來,她握起宋清涼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怎麼了?說得臉色都變了?」
「我!!」宋清涼心想,這叫她怎麼說?
「小薔欺負你?」
「冤枉啊!老媽,是他……」駱東薔故意將問題丟給宋清涼,「是他有問題,不是你兒子。」
「什麼問題?難道你不願意嫁給小薔?他的個性是不定了些,可是你不是說你愛他嗎?愛是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但愛也是包容,你不願包容他的不定嗎?」鄭惠智努力的說服這個未來媳婦,因為若能將媳婦挖到自己這一線,以後要看到這個么兒應該就容易多了。
「這……不是……我……他……」宋清涼恨恨的瞪著在旁邊涼快,卻讓她一人面對問題的駱東薔。
一惠智,」駱明和也走了過來,慈愛一笑,「或許年輕人還沒想到結婚那一步,你就別逼他們了。」
「可是……」鄭惠智來回的看著兒子和宋清涼兩人。
「好了!」他擁著她的腰,「他們今晚才回到這兒,也許都累了,就先讓他們休息休息,相信小薔會願意留在這兒一個月的,是不是,小薔?一
駱東薔凝睇著父親那雙睿智的黑眸,雖然父親的語氣不帶威脅,但他心知肚明,父親給了他想要的自由,父親希望他也能尊重其安排,他歎了一口氣,「好了,爸、媽,我會留下來,只是時間就一個月好嗎?」
宋清涼的美眸飛快的落在他的身上,他願意留下來,那他們就有相處的時間了!她的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意。
郟惠智笑笑的看著宋清涼,「那好吧,你和小薔就到他的房間去小睡一會兒,晚一點我們一起去吃個宵夜,算是幫你們洗洗塵。」
「我和他一間房?」她木訥的重複。
駱東薔露齒一笑,故意攬緊「他」的腰,「別看我老媽穿旗袍就以為她的思想也LKK,她可Open了,除了大哥緊守著小艾外,其他三個哥哥的女人加起來可以環繞紐約州一圈呢,」
「東薔,你胡扯什麼?」被點名的三人全衝了過來,開玩笑的全作勢要打他。
駱東薔的俐落當然勝過這三個長時間坐辦公桌的哥哥們,他一溜煙的就衝到二樓去了。
鄭惠智笑開了嘴,「家裹還是要有小薔在才熱鬧,而且……」她示意宋清涼跟著著她到沙發坐下,「別看他們每天在『英康』的辦公大樓裹穩重的處理業務,其實每個人都還很孩子氣呢,」
「英|!英康?!」宋清涼驚訝的看著她,「伯母,不會是在第五街的那個『英康集團』的英康辦公大樓吧?」
駱明和微微一笑,「你也知道?那正是我一手建立的企業王國。」
「這!!不會那麼巧吧?!」宋清涼快暈了,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巧?什麼事那麼巧?」快速的又跑下樓來的駱東薔剛好聽到了個巧字。
駱明和自豪的坐直了身子,「這紐約是全球的金融中心,知名企業、辦公大樓不知凡幾,可是清涼也知道英康,還知道它的位置所在。」
「這麼巧?不會是你也在那兒上班吧?不然,我可從沒跟你提過我的家族企業。」駱東薔開玩笑的問。
她的臉可悶死了,她直視著他,吶吶的道:「如果我說我真的是在哪兒上班呢?」
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他的臉上,他摸摸高挺的鼻子,搖頭道:「那我就笑不出來了,你跟我來。」
不顧眾人好奇的目光,他一把將她拉到二樓的臥房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3:32
第八章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你真的在英康上班?」駱東薔不可思議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宋清涼。
她跌坐在水床上,「原來你這麼酷愛水床。一一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抿抿嘴,「那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裹頭的一個小小職員,平常根本見不到你們幾員大將。」
「那你的臉色在白個什麼勁?」
「那你又在緊張個什麼勁?」宋清涼撇嘴反問他。
「我當然緊張了,剛剛二野在和我追打到在這兒來時,還說明天要惜你刊處眾人走走,看有沒有機會扣住我,大家一起為英康打拚。」
她睨他一眼,「其實你是很不應該:怎麼說逭也是你們的家族企業,你多少也該盡一份心。」
駱東薔重重的推了「他」腦袋一下,「「小姐」,現在不是說教的時候,而是跟我的家人開玩笑娶你是一回事,但是帶著一個「小男生」到公司,讓那些員工知道我要娶的是一個小男生並不相同。」
「那有什麼不同?不都是我嗎?」她表情疑惑。
「說你鈍你還真鈍,我家人不知道你是男的,難道你同事也不知道你是男的?」他瞪她一眼,再歎聲道:「我就算再胡來,也不會將這種玩笑鬧到公司去,到時候我老爸老媽可不會那麼慈祥對我了,帶了一個小男生到公司去「遊街」?哈,到時準被訓得滿頭包,說我不知輕重。明目張膽的到公司宣佈我的「同性女友」……。」
宋清涼撫著頭,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讓他敲頭敲上癮了?「你想太多了。」他俊逸的五官滿是不屑,「是你太不會想了。」
「我的同事都知道我是……」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沮喪著聲音道,「是女的。」
「哈!!哈」他大笑的倒臥在水床上,「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是你一直不將我的話聽進去,我真的是女的,後來是這……」
「琥珀玉的闕系,所以你變成了男人。」駱東薔白了「他」一記,逕自接下「他」的話。
「看,我說到你都背起來了。」她低頭凝視他俊美的容顏。
「清涼,當男生那麼不好嗎?」他坐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櫥櫃,拿出一個相框扔給「他」,相框裹是一張美麗小女生的照片,「我曾被迫當過女生,所以我實在想不起當女生有哪裹好?」
看著照片那個五、六歲紮著辮子的漂亮小女生,宋清涼愣愣的將目光移向他,「原來、原來你也變性過?!」
他呻吟一聲,以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老天,我是被打扮成女生,而不是變性。遭兩者的差異很大。」
她吐吐舌頭,「算我失言了,那是你母親將你打扮成這樣,而『小薔』聽起來也像女生的名字。」
駱東薔搖搖頭,覺得這個「小生」的反應實在慢了不止半拍,簡直遲鈍到了極點。他不耐的拉起「他」,「好了,我們該下樓揭開你是男生的真相了。」
「這麼快?!」說起來,她有點不捨,她已經有好久沒有讓那麼多將她視為女生的眼神所包圍。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想娶你吧?剛剛的事只是鬧著玩的,我原本想讓你這個假女生當我的女朋友一個月的,但看情形我們得提早結東我們的「男女關係」了。」
凝睇著他握著她纖指的大手,她鼓起勇氣道:「請你明天帶我回英康,你會發覺我的同事清一色都是女的,因為我的職務是文書助理員,而對這種基層、較需要女生耐心的職務,英康統一都是僱用女職員。」
聞言,駱東薔眉頭整個皺了起來,這人事部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讓你這個小男生混進去?」
宋清涼很想大聲尖叫,但她知道尖叫也無濟於事,她握緊他的手,「求求你,就陪我走一趟吧,人事部有我的所有資料,上面也有公司每年一次的團體健康檢查資料,是男、是女,上面都很清楚,甚至……」她粉白的臉頰飛起一抹嫣紅,「甚」至還有檢查乳癌的項目,醫生都有親自檢查,什麼事都很清楚的!」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駱東薔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他聳聳肩,「不知道你又在胡講什麼,不過,反正驚世駭俗的事也算一種刺激,就陪你玩了。」
「謝謝!」她喜極而泣,她有希望了,一旦他知道她真的是女生後,他就會接受她的愛了。
「你在這兒工作,想必家也離這兒不遠,不去看看你的家人?」駱東薔好心的提醒。
「我……一宋清涼低頭看看自己,隨即搖搖頭,「我這樣回去,我媽鐵定認為我真的跑去做變性手術了,她也許會將我轟出來。」
他已經懶得再和「他」談論性別的問題,他抿起嘴,「你媽不喜歡你?」
「談不上,我弟弟才是她終生的倚靠,也許少了我,她還高興些,免得聽我老是為男女不平抱怨來抱怨去的。」望著窗外的美麗夜色,她突然很想跟他聊聊自己認識他以前,那乏善可陳的生活,「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他求饒的睨「他」一眼,「又是琥珀玉的事?」
「不是.是我在落海前的生活。」
他聳聳肩,再次躺在水床上,「想說你就說,我能聽多少就算多少,睡著了可別怪我。」
唉,真是悲哀,她真想說往事了,她愛的男人卻不希罕聽,她一反身,跟著躺上水床,「我不管,你要仔細聽,因為這可是你未來老婆的苦命阿信日記……」
駱東薔沒有回話,因為宋清涼還沒開始說往事,一滴又一滴的心酸眼淚已滴到他以臂當枕的手臂上,所以他的睡蟲跑了,出乎自己意料的,他從頭到尾聽完「他」的故事,並將啜泣不已的「他」癱人懷中安慰,而此時的天空已泛魚肚白了。
當然,那頓宵夜是沒了,因為駱家人很有默契的讓「小倆口」談情說愛……
☆☆☆
從古代中國來到現代的鄭丕文,身著灰色西裝,一派蒲灑的步出紐約的報社大門。
看著熙來攘往的行人輿車水馬龍的街道,他的心情雖複雜但還算平靜。
他心裹清楚老狐狸並沒有將他推人地獄,反而將他帶到一個難以想像的科技時代。
當時,甦醒過來的他是位在一個佔地廣大、藏書豐富的一個圖書館襄,而來自古代的自己似薩反射性的以仙術讓自己成了一個隱形人,因此,那些衣著奇異的現代人全看不見他。
爾後,也是靠著仙術,他這只黑狐精在經歷近七天時間就將幾百萬冊的書籍讀完,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的變遷史、知道如何生活在這個現代的科技世界。
而在這個講求時效的花花世界裹,他知道最佳的傳播媒體是電視、報刊雜誌及網路。
所以在以仙術變了幾本銀行存折後,成為億萬富翁的他找到電視台、報社、雜誌社及網路廣告公司,而明天一個酬金高達美金.千萬的廣告就貪出現在各入媒體及網路上……
「神泉之靈,我相信你的意識逐漸清醒廠,但是我也願意相信,你還無法幻化為人形,所以我一定找得你,你一定還址附著在某人的身上或是水流脈動之處。我既能來到這裡。上天必定也做了一番安排,我們一定會碰面的!」無視路上女廣的愛慕目光,一臉冷峻的鄭不文坐上剛貿的黑色跑小加入攤擠的小陣當中……
☆☆☆
駱東薔相信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像超級白癡,他瞪著桌上由人事部經理親自送來的宋清涼資料,久久無法言語。
這真是見鬼了,她真的是女的!這!!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你相信了吧?我真的是女的!」宋清涼開心的傾身看著他。
「沒!!沒道理,」他錯愕無從,只是再仔細想了想,他瞪她一眼,「惟一能解釋的是你做過變性手術,你將自己變成男的了,不過……」他爬爬劉海又搖搖頭,「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連個刀疤都沒有,哪有手術的痕跡?」
「所以我說是那塊玉的關係啊,你相信了吧?」她將椅子拉到他旁邊坐下。
駱東薔閉上眼睛,決定先讓腦子清靜一下。
今天一早,他們約略八點就來到公司了,為了印證宋清涼的性別,他還堅持和同行的父親及大哥們捨棄主管級專用的電梯及出人口,直接由員工出入的大門進去,結果一些女孩們看到宋清涼時,瞠目結舌的不說話,一回身馬上議論紛紛的。
看得出她們的眼神是充滿驚悸的,但那個眼神卻又寫著熟稔,可想而知她們認識她的時間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
只是他一直沒有時間將她們找來問話,因為眾經理主管在得知父親、四個大哥,還有他這個漂泊在外的浪子都在基層走動時,全攏聚了過來。
所以為了不打擾員工的辦公情緒,他們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上電梯,直接上三十樓的高級主管辦公樓層。
在一些客套話來來去去後,他總算將眾人眼中的「五媳婦」帶回這間清靜的辦公室。
之後,他打了內線要人事部拿宋清涼的資料過來,人事部經理以為他是要為在公司基層工作了五年卻還在基層的宋清涼出氣,一過來就冷汗直冒的跟他解釋實在足她的學歷太低,才會無法升等級等等……
當然,他是將人事部經理轟走了,因為在聽了宋清涼的故事後,他覺得沒有順她的意,看看她的人事資料實在有些對不起她,所以他才叫人事部的經理過來,只是他叮沒那耐心聽人事部經理嘮嘮叨叨的。
重新整理好思緒,駱東CB睜開雙眼,看著眼前興奮遇度的宋清涼,這人事資料的離職欄裹還填寫了一項資料,很顯然的這個慢半拍小姐完全不知道。
「你知道那些……姑且說是你的同事吧,看到你時表情為什麼那麼驚訝?」
「當然知道了,我沒來公司三個多月了,一出現又跟大老闆們走在一起,她們當然驚訝了,不過,我可高興極了,她們就像剛剛那個人事部經理一樣,我學歷低也不是我自願的,對我不屑不說,還常常欺侮我,丟了一大堆分內的事給我,我這幾年在公司加班的次數是敷都敷不清的。」
駱東薔舉高手,傾身湊近她,「那你有沒有想到別人怎麼看待你突然沒來上班?」
她想了想,搖搖頭,「我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母親及弟弟又怎麼看待你失蹤了三個多月的事?」
「那天我離開時,我跟我媽大吵了一架,我告訴她,再這樣下去我無法呼吸了,我必須離開,所以她一定猜到我到別的地方去了。」她猜測道。
他翻翻白眼,突然不客氣的扯了扯她那一頭的烏黑長髮,「好在我不是你的親友,要不然,我肯定被你的單純及.相情願的想法給嚇得沒魂了。」
「什麼意思?」宋清涼抬起手撫了撫被他扯痛的頭皮,一臉霧煞煞。
他指指桌上人事資料裹的離職理由欄,「看清楚點!」
她湊向前去,低聲念道:「據警方在海上搜尋十天未果後,疑自殺身亡!咳咳咳……」她嗆了一口氣,連聲咳了起來,「這!!這在寫什麼?我哪是自殺?這……」
「連我這個救命恩人都認為你自殺,你覺得別人是如何看待你的?小男生,哦,不,或許我該改口叫你小女生。」他睨了一眼顯然還不知所措的宋清涼。
忐忑不安的她在愣了好半晌後,趕忙拿起話筒,邊撥號碼邊說道:「我得趕快打個電話告訴我媽我還活著,要不然她肯定急死了。」她突地一頓,停止了撥號,「不,也許她根本也不在意我死了。」
「還是打通電話吧,不管怎樣,一個做母親的知道自己的孩子死而復活,多少會有一絲喜悅的。」
她的眼眶泛紅,聽話的繼續撥起號碼,「真難想像這些話會出自你的口中。」
駱東薔聳聳肩,「人性本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受的教育好像都是如此。」
「嘟……嘟……嘟……」電話撥了好一會兒了,但一直沒有人來接聽,宋清涼的心小由得煩躁起來,她放下聽筒,「我回家去看看。」
他贊同的點頭,「是該回去的。」
她走了一半又回身走了回來,「那我,你……」
看著她臉上不捨的濃情,他魅惑一笑,「知道自己真的在海中撈了條美人魚後,你認為我還會將這只珍貴的人魚放回大海?」
她臉上一亮,哽聲道:「真的嗎?」
駱東薔站起身走向她,「不過,前提下,你得變回女身才行,要不然要「辦事」時,可能兩人都會倒了「胃口」。」
看著他似認真又打趣的神情,宋清涼實在分辨不出他話中的真假,只是目前讓他知道她真是女生的事實,這也算是一個進步吧!
她正回身要離開時,船上的那一群夥伴徐煥春、喬丹、克裡斯和杉山五郎突然一窩蜂的衝了進來。
「逮到人了吧!」
「真是的,太不夠意思了,不回船上了?」
「你不會是真的要回到這鳥籠裹上班吧?」
「我們的南極之旅呢?」
七嘴八舌的眾人在一吐怨氣後,突然神秘兮兮的將目光全擺在宋清涼的胸口,再異口同聲的道:「真看不出來你值一千萬美金,小男生!」
「什麼?!」她愣了愣,再將眼神飄向顯然也一頭霧水的駱東薔。
喬丹笑咪咪的將挾在腋下的報紙拿出來,攤開在桌上,「看看這頭版下的「尋玉廣告」!」
宋清涼和駱東薔全擰起眉心看著那則佔了半個版面的廣告!!
千萬英金尋玉!!
古玉其光泛琥珀,光澤純淨,乃千年的靈性之物,習性親近人體脈動或泉流湧進之處。此主乃敝人祖傳之物,今不慎丟失,若有仁人君子知其消息,敬請告知,敝人一有尋獲,即奉上美金千萬致謝!
失玉人!!鄭丕文
宋清涼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喃聲道:「人體脈動,它就這麼靠近我的心臟地方?」
駱東薔思索著廣告的那幾行字,「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則廣告透著古怪。」
「當然古怪了!」喬丹、克裡斯和杉山五郎異口同聲的道,並將目光齊聚在徐煥春身上。
他點點頭,將手上的筆記型電腦擺放在桌上後開機。
駱東薔不明所以的看著神色怪異的朋友,再看著仍將目光擺放在廣告上的宋清」佩。
「這個找玉的人可是大手筆呢,除了報紙頭版外,網路上也全是他的廣告,這網路傳播的速度是驚人的,現在網上的人對這則廣告可是議論紛紛的。」徐煥春操作電腦說道:「我要給你們看一封今天一大早收到的E-MAIL,我們這些人都看過了,而這個寄件人也是原來我們這一掛的,去年跑到中國大陸去考古。」
「你說那個又揠又愛錢的小氣鬼考古家陳愛芊?!」駱明薔訝異的間道,她是他們這群讀紐約大學的小學妹,她在學校時總喜歡和他們混在一起。他們畢業後,她雖也常常和他們聯絡,但自從一頭栽人考古熱後,就鮮少接觸了。
「對,就是老是要吃我們、喝我們、住我們的陳愛『錢』,這我們在外流浪了半年多,她連一遍問候的電話都沒有,就連上回我主動E-MAIL給她,問咱們這個小男生胸前那塊玉的事,她也是沒消沒息,結果這個千萬酬勞一上網,她的動作可快了,傳來一大堆資料不說,還猛打我的手機,這你也知道我們昨晚人在哪裹……」徐煥春撇撇嘴,「總之,正當我叫醒每個人要回船上開電腦看看時,你卻不見了。」
他頓了頓,繼續敲著鍵盤,「那些資料已放在信箱了,我打開讓你們看看,資料不僅多而且瑣碎。」
「你不是看過那些資料了?乾脆用說的好了。」眼看電腦上出現一大堆地理圖案,還有一大串陳愛芊說要平分尋玉賞金的二十個理由,駱東薔受不了的搖頭建議
「那也好!」徐煥春在位子坐定後,看著他說,「愛芊傳來的資料太多,我就講重點了,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她說在大前天才挖出土的一塊古碑,那是在中國長江流域挖到的,上面不僅有著和清涼胸口一樣的琥珀色玉形狀的圓形,還有一個故事。」
「故事?!」宋清涼撫著胸口靠攏過來。
「嗯,要不是愛芊還有傳一些宮紫燕,呃!!也就是刻這個碑文的女人的一些生活背景,我一定以為她是騙我的。」
「說重點。」駱東薔瞄了心急如焚的宋清涼一眼,他明白她在想什麼?或許在得知古玉的來處後,她就能夠變回女生。
「好,這個享年七十歲的宮紫燕是在過世前的一個月將這個碑文刻好的,上面寫著她是出生在狐狸島的一隻狐狸精,編號六萬號,一生下來即背負著守護「神泉」的重任,而後一隻黑狐精為了奪神泉而毀了狐狸島,她在島主「仙主」的幫助下帶著「神泉之靈」逃出狐狸島,來到世俗之地,而神泉之靈就寄居在她的胸口,之後,她和夫婿黎皓相遇,兩人經歷一場愛恨癡狂,終於結成夫妻,而神泉之靈在聽取她的願望將她變成真正的凡人後,便離開她的胸口不知去向,黑狐精雖然來找她,但由於神泉已不在她身上,他只好離去,只是臨去時,他說神泉已然甦醒……」
徐煥春頓了一下,繼續道:「她說黑狐精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她知道她自己的陽壽即將盡了,她雖不知神泉的秘密,但她希望得到神泉之靈的有緣人能好好的守護神泉,千萬不能讓黑狐精得到袍,她已成了凡人,但黑狐精的壽命卻是上千年,所以請得到神泉之靈的人好好保護袍,就這樣了,這是宮紫嫵的故事。」
駱東薔擰緊了眉頭,這不是中國的什麼聊齋吧?太玄了!」
「不,這故事一定是真的,因為……」宋清涼看了面露驚異的眾人一眼,「宮紫瞞向這塊琥珀色玉許願要成為凡人,所以她成了凡人,而我跟你們說過了,當時的我站在瀑布旁,也就是在泉流湧動之處大喊著!!我要成為男生!結果我跌落瀑布,再醒來時,胸口就有了跟宮紫嫵一樣的玉,而我也變身成男孩子了。」
聞言,駱東薔臉色凝重起來。
徐煥春是寧可信其有,但喬丹可不這麼想了,他搖搖頭道:「你本來就是男生吧!」
「不,她是女的,如假包換的女生。」駱東薔吸了一口長氣,將筆記型電腦移開桌面,將人事部的資料遞給他們,「驚訝吧,她竟然是我們英康的職員,而且待了五年了。」
其他四人快速的瀏覽那些資料,看完後,莫不一臉呆樣。
駱東薔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你們將愛芊傳來的資料全列印出來,我陪清涼回家一趟,馬上回來。」
「順便間一下她母親,她出生時究竟是男是女?」喬丹總覺得太怪異了。
「這些人事資料已經確定她是女的了,不過那則廣告,暫時別跟鄭丕文聯絡,若是他真是個黑狐精,恐怕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奈何得了他,我們得先從長計畫一下才能跟他碰面。」由於宋清涼的人事資料,再加上她胸口的琥珀玉和古碑上的描述相同,對鄭丕文,駱東薔寧可慎重一點。
「好刺激啊,跟一個妖精打交道,這種冒險可不是天天碰得到的。」杉山五郎摩拳擦掌道,只是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他臉色一白,「清涼,你不是狐狸精變身的吧?你長得挺像的。」
「胡、胡說!我是人啊,只是不平我媽對我的態度而已。」她著急的解釋。
「別理他,他在開玩笑的,我們走。」駱東薔摟著她走出去。
她訝異的看著他親密的動作。
他朝她眨眨眼,「姑且不論我對你的感情如何,但杉山五郎說對了,有了你,冒險和刺激不斷,不管你是美人魚、狐狸精,還是小男生,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無聊。」
她露齒一笑,信心滿滿的道:「相信我是女生後,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駱東薔定定的凝睇著她,她眸中的柔情是他所熟悉的,他莞爾一笑,自嘲道:
「我也知道我會淪陷在你眼裹的深情海波中,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抵抗一個美麗女子的深情?」
她開心的笑了,她知道她將為自己贏得未來。
留在辦公室的眾人頗不是滋味的看著愉悅步出的兩人。
「這什麼跟什麼嘛?好處每回都落在東薔身上。」喬丹抿抿嘴。
「那又怎麼辦呢?兩人一開始就看對眼了,東薔是礙於撈回來的美人魚成了小男生,不然,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他對清涼驚為天人的震懾表情?那就叫一見鍾情。」徐煥春一想到小男生竟成了個小女生,唉!!也是怨歎啦!
「哈哈哈……你這一說我們就全想起來了,當時你的表情跟東薔也沒兩樣,那你對清涼也是一見鍾情了?」杉山五郎侃起他來。
「呃!!將列表機的插頭接上來,你沒聽到那個霸道的天之驕子下達命令了,要列印資料呢!」蛻起來,今天逭事都是他自找苦吃,徐煥春認命的在電腦敲打起來。
「不知道愛瑟兒知道了這個故事,又發現小男生其實是個真女人後,作何感想?」克裡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她不是說過要將東薔拱手讓給小男生?」杉山五郎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小男生真的是女人,你以為她的心胸有那麼寬大?」喬丹用力的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眾人對視一眼,聳聳肩,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呢?只是他們心裹都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那個鄭丕文會不會就是宮紫嫵所說的黑狐精?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3:46
第九章
宋清涼怔愕不語的看著門窗緊閉的家門,她的心隱隱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因為現在仍是小吃店的營業蒔問,而且據以往的經驗,就算沒有客人,眼前這道門也不曾關閉過,難道是母親真的認為她死了,所以難過的將店關起來?
不,不可能,還有廣志啊,母親在乎的只有廣志……「怎麼了?」駱東薔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憂心仲忡的臉孔。「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她的胸口突然痛了起來。
駱東薔擰起眉頭,注意到有幾個鄰居從門窗探出頭來,臉色怪異的對著宋清涼指指點點的。
「你的鄰居?」他將她轉向那些人,但一旦她面對他們,他們竟快速的將門窗關緊了。
「怎麼回事?」
她搖搖頭,「我以前在公司常加班,一回家又忙到午夜才能睡覺,再加上我弟弟不學無術、母親乖戾,所以認真說起來,我們一家人跟他們並沒什麼往來。」
駱東薔思忖了一會兒,「還是先進你家吧,也許你母親能解釋這一切。」他走向前去,卻發現這楝看起來有好一段歷史的老舊房子竟然連個門鈴都沒有。
宋清涼輕聲的道:「你能相信在紐約這犯罪率、偷竊率高的城市裹,竟然也有不用門鎖的房子?」她自我調侃的笑了笑,「偷兒確實曾來光顧過,但是在一看到擁擠又混亂的房子,及一些陳年的老舊傢俱,他們也沒興趣了。」
落寞的嘲諷間,她推開這扇她幾乎不曾開關、卻進出無數次的大門,一樓小吃店的擺設仍是相同的,四張小桌、八張小椅子,而母親的身影一樣還是沒看到,或許母親又在二樓偷偷的看弟弟有沒有唸書?抑或是盲目的縱容他和莎拉的情慾演出。.
「媽、廣志!」她步上狹窄的階梯上二樓。
而身後的駱東薔則來回的看著這間擁擠的房子,他挺訝異宋清涼這麼美麓的女孩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來到二樓,窗簾仍是垂下的,因此整個客廳看起來是黑漆漆的,宋清涼走到窗戶將窗簾拉開,讓窗外的光線照射進來。
駱東薔以手抹了抹已有一層灰塵的老舊沙發椅,「這兒看起來好像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她牽強一笑,「家裹都是我在打掃的,母親只會負責將樓下的店面清理乾淨,至於這裹一向都是這樣混亂的。」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媽、廣志!」她邊叫邊朝另一邊的三間小房間走去,但令她訝異的是母親和弟弟都不在他們房裹,而弟弟經常亂常一團的房間卻一反常態的相當乾淨。
奇怪?母親一向不會去動弟弟的房間的,為何會這麼乾淨?
駱東薔站在實在稱不上客廳的沙發旁,來回的注視著這隱隱泛著一股霉味的房子,突然,她的眼神被牆角一旁架上的東西給吸引住,他走向那個較暗的牆角,看著架子上排放二個「神主牌」,他看著上面的名字,不由得緊皺起眉頭,他回頭叫了一聲,「清涼!」
宋清涼的心實在不安透了,一聽到他叫喚,她急忙的走出母親的房間,卻訝異的看到他站在母親放置父親牌位的鐵架上。
她走向前去,駱東薔也回轉過身子,在驚見那兒增加兩個牌位又霍地看到自己和弟弟的名字時,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雙腳癱軟下去,好在駱東薔及時的扶起她。
「還好吧?」
「這!!這怎會這樣的?」她頓時淚如雨下。
他面色沉重的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沙發髒了點,不過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讓你坐下安撫驚惶的心緒。」
「我!!」她哽咽了一聲,「我沒想到我媽真的會以為我死了,還有弟弟為什麼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嗚……」
駱東薔在她身旁坐下,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別這樣,你得冷靜的想想你螞會去哪裹?一下子身旁的兩個子女都死了,她……」
宋清涼突然坐直身子,驚惶失措的握緊他的手,「怎麼辦?弟弟死了,我媽一定活不下去了,她會不會也出事了?」
「你先別自己嚇自己,」他想起剛剛那些探首的鄰居,他站起身,「你在這邊休息一下,我去問問那些鄰居,我想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跟你去!」她急忙的跟著站起身。
「好吧!」他拍拍她的肩膀,擁著她朝樓下走去。
「清涼?真的是你回來了?你的鄰居打電話告訴我時,我還以為我的耳朵聽錯了呢!」迎門而來的湯姆警員不可思議的瞠視著涕泗縱橫的宋清涼。
她拭去熱淚,衝向前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湯姆伯伯,我媽,還有我弟弟怎麼了?」
駱東薔看著身穿警察服裝、一臉慈善的湯姆。
湯姆也瞅了他一眼,再敏感的問:「是你救起清涼的?」
駱東薔點點頭,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是駱東薔,不過這會兒似乎不是討論我如何救起這個小男!!呃清涼的事,她的母親還有弟弟究竟怎麼了?」
湯姆喟歎一聲,「是啊,現在不是討論清涼的時候,這……」他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你弟弟吸毒過量死了,當然,莎拉也一起走了,而你母親發現他們屍體的時間剛好是我通知她,你可能自殺身亡的同一日。」
「什!!什麼?」宋清涼臉上血色全無,冷汗涔涔,雙腳虛軟無力。
駱東薔再次的扶住她,面對她傷慟無言的容顏,卻不知骸說什麼。
「你的車棄置在阿第倫達克山的瀑布源頭旁,皮包證件也全在車上,而你不見了,你認為我們會作何感想?小女孩。」湯姆面色凝重的搖頭解釋。
小女孩?那這又印證了她胸口的那塊琥珀色玉真的是神泉之靈了,一個希望之泉,駱東薔在心中暗忖。
「我、我以為我已經眼我媽說我想離開,我以為她會知道我到另一個地方去生活了,我沒想到你們會找到我的車子,我也沒想到大窮《都以為我死了……我、我真的沒想那麼多……」她難遇的敷度哽咽。
「小女孩,天下父母心,你母親重男輕女的觀念是重了些,可是她還是愛你的,在辦完你們兄妹倆的後事後,她幾乎是不吃不睡。現在……」湯姆頓了頓,眼眶也浮上白霧,「瘦得只剩皮包骨,上星期我將她送到醫院……」
宋清涼腦袋轟地一響,面色慘白的瞅著他問:「醫院?!為什麼?她怎麼了?」
「她沒吃沒睡的,昏了過去,這幾天醫生說她的情形很不樂觀,也許很快就會走了,你快點和我走一趟醫院看看她,看能不能激起她的求生意志。」
「好!」她熱淚盈眶的忙跟著湯姆步出小吃店,在坐在警車的剎那,她才想到駱東薔,她趕忙搖下車窗看他。
看著她哭得像淚人兒、小小的臉蛋凝聚了悲傷欲絕的哀鋤,一股漉波的柔情就這樣泉湧而出,他搖搖頭,看來自己遺一次真的淪陷了。但又如何呢?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機會愛上一個「男女難分」的美麗天使,
他快步向前,彎下腰直視著她,親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去吧,我的車會跟在你們後頭。」語畢。他朝湯姆點點頭。
湯姆明白的向他歇了一下頭,看著他回身往那輛白色的勞斯萊斯轎車走過去。
「你的情人?」
「這!!我!!」宋清涼愣愣的撫著瞼,不敢相信他剛剛當著湯姆的面吻了她。
「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年輕人,家境也很好,對你又體貼,你母親看了之俊,一定也會很滿意的,為了參加你們的婚禮,她也一定會逼自己好起來的。」
聽著他話中的濃濃情深,她驚訝的將目光飛快的投注在他眼眶已濕的雙眸,「湯姆伯伯你……」
湯姆嚥下喉間的硬塊,「你母親對你是嚴厲了些,對廣志也是太遇縱容.可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一個女人的偉大,她小小的肩膀上承受了太多了……」
宋清涼的熱淚再度潸然而下,她在愛上駱東薔後也懂得愛人的感覺了,就像駱東薔剛剛鼓勵的眼神中也有著那抹看得見的柔情,所以母親一定能感受得到湯姆伯伯的愛,只是母親為何不曾接受?難道是為了她和弟弟?
湯姆將眼淚逼回眼眶,再以後照鏡看著駱東薔已在車內發動引擎後,他將車子開離這個小巷,而駱東薔的車子緊跟在後……
☆☆☆
三人來到紐約近郊的一家公立醫院。
湯姆凝睇著躺在病床上更加瘦弱的林婉,他強抑住心中的傷感,彎下腰輕輕拍拍她乾癟的小手,柔聲道:「林婉,睜開眼睛看看誰來了?她還帶了男朋友來看你,快點啊。」
看著她掙扎睜開的無神雙眸,他忍不住老淚縱橫的直起身子,大步的走到窗口看著窗外。
駱東薔看著湯姆顫抖著雙肩的悲慟身影,他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他將目光收回,看著愣愣的呆視著她母親良久,卻不發一語的宋清涼。
母親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看起來就像沒有生命力了。她哽咽一聲,突然哭著跪倒在她床前,淚流滿面的道:「媽,是我不孝,是我不應該,我該打通電話回來的,可是我想你不曾在乎我,不會介意我離開的,所以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傷心難過的,媽!」
耳聞那熟悉的聲音,林婉的眼眶一紅,她顫抖的舉起無力的雙手,側過臉喃聲道:「我、我有沒有聽錯?這是我、我女兒的聲、聲音,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我,媽!」宋清涼跪爬向前,雙手緊握住她的手。
林婉無神的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在對視上女兒淚如雨下的麗顏後,她的淚也跟著流下。
霍地,林婉用力的掙開女兒的手,顫抖著手,著急的撫著她如絲般的黑髮,阿輕撫她滿臉淚珠的臉孔,幽幽的道:「是我在作夢嗎?」
「沒、沒有,你沒有,是我回來了,媽,對不起,對不起,千千萬萵侗對小起。」
「是真的?」她掙扎的坐起身,激動的道,「不,是我說對不起,女兒。我知道錯了。」
「不,媽,你沒錯,是我的錯.我不該就這樣離開的。」宋清涼用力的抱住母親瘦如骨柴的身子。
「不,是我將你逼走,也是我的縱容將廣志給害死的。」林婉聲淚俱下的緊緊的抱著女兒。
湯姆拭去了臉上的淚痕,慌忙的轉過身走到床沿,「別胡說了,你看清涼還帶了她的男朋友來看你,也許很快的我老湯姆就要吃你家的喜餅了呢!」
「真的這樣嗎?」林婉含淚的眼睛著急的梭巡著女兒的身後,在看到駱東薔俊期的臉孔及全身散發的一股貴氣,她笑中帶淚的直點頭,「真的、真的要娶我女兒了?」
宋清涼尷尬的紅了臉,拭去臉上的淚,她笑中帶淚的看著走近床沿的駱東薔。
他握緊她的手,再看看林婉那張皺紋滿佈的淚眼,「清涼已經看過我家人了,他們對她很滿意,喜事是不遠了,只是你的身子得快點好起來,才能早點看到你女兒穿著白紗的樣子。」
「東薔,你……」宋清涼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他灑脫的聳聳肩,再朝林婉眨眨眼,「沒辦法,你女兒曾經為了救被大白鯊追逐的我,毫不在意自己的爛泳技跳下海去救我,就這份「以生命相許」的真情,我就不得不「以身相許」了。」
「那清涼沒事吧?」林婉擔憂的看向女兒。
「當然沒事,那是只假鯊魚,我被他們騙了。」看著母親的精神好了許多,宋清涼的心情也漸離陰霾。
「那就好!」林婉將目光看向駱東薔,「你能向我保證你會一輩子愛她、保護她」
他瞅了宋清涼一眼,開玩笑的道:「當然,如果她的「身材」能有所改變。」
林婉輕聲的笑了出來,「會的,她會幫你生一對白白胖胖的兒子,再生一對叮叮愛愛的女兒,就像我最心愛的清涼和廣志一樣……」說到後來,她的聲菏愈來愈低,她好像疲憊似的輕輕閉上眼睛休息,不過她的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
見狀.湯姆忍不住眼眶又紆,心想她能笑了,那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們先出去讓她休息一下,晚一會兒再來看她吧。」湯姆笑笑的彎下腰欲將林婉斜坐靠在枕頭的身子放平,然而,在他移動她時,她整個人往他趴了過來,他趕忙扶正她,卻發現她的雙手早巳無力垂下,他面如上灰的瞪視著她,悲慟的道:「清、清涼,你媽她……」
「怎麼了?」宋清涼臉色一白,慌忙的湊向前去。
湯姆顫抖著手去探林婉的鼻息。
宋清涼在見到他眸中熱淚迅速聚集掉落的剎那,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夜都凍結了,斗大的淚珠滑下眼眶而不自知,她僵硬著身子,看著母親安詳的臉孔,她竟發不出一絲聲音。
「哭吧,哭出來會好遇些的!」駱東薔將她擁在懷裹。
在無聲的哭了好半晌後,宋清涼才將滿懷的內疚與不捨發洩出來,「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太晚回來了,媽,都是我的錯……」
☆☆☆
遇了七日後,駱東薔陪著宋清涼靜靜的將她母親埋葬在她弟弟的墓旁,湯姆是惟一的觀禮者。
原本駱家人及徐煥春、喬丹、愛瑟兒、克裡斯和杉山五郎都要過來的,不過,都被宋清涼婉拒了,她母親從不是個愛熱鬧的人,何況,母親對這些一人完全不認識。
這天的天氣灰濛濛的,雲層厚厚、低低的,像極了宋清涼籠罩了整個心坎的烏雲,從今而後,她只有一個人了。
她將鮮花放在母親的墓碑前,輕聲道:「媽,你一定和弟弟重逢了,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弟弟,所以我將你放在他的旁邊,而弟弟,你一定得在天堂好好的孝順媽媽,她是如此的愛你。」
駱東薔拍拍她的肩膀,「她也很愛你。」
「我知道,她說了,我是她心愛的女兒,嗚……」說著說著,宋清涼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徐煥春蛻他那裹有緊急的事要找我們,好像和鄞丕文有關。」他凝著淚眼汪汪的她。
「可是媽她……」
「有機會多來看看她,我想她過世前的那個笑容代表她是開心的離開這個世界的,你不要太傷心了,免得你母親在天上看了也會捨不得的。」
「嗯。」她點點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湯姆,「湯姆伯伯!」
「你們先走,我想一個人再陪她一會兒,再跟她聊一聊那些來不及表白的愛語。」他淒涼一笑。
駱東薔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楊姆明白的點點頭再看了眼眶泛紅的宋清涼,「人要及時示愛,否則一旦錯過了,心中的遺憾不是言語能形容的。」
「我明白,謝謝。」駱東薔回過身,擁著宋清涼朝墓園大門走去,他瞥了目前「看起來」身材婀娜的她一眼。
由於尋玉廣告的天酬效應,聽說虛報有琥珀色玉的人就不下萬個,但據報章雜誌的追縱報導,被騙了上萬回的鄭丕文還是不厭其煩時一一和謊稱有琥珀色玉的人接觸。
只是這個新聞愈熟,出小清涼的處境就愈危險,尤其這幾天那顆琥珀色玉竟奇異的由胸口往脖子移動,對此,他們寧願將它解讀為警兆,所以他便要求宋滑涼穿衣時不僅要將脖子的那顆琥珀色玉遮住,同時也要穿上塾上海棉的胸罩,減少讓認識她的人疑惑起一向擁有魔鬼身材的她為何在失蹤回來後成丁「平胸族」。
宋清涼突然停下腳步,手摸著高領黑色套裝隱藏下的琥珀色玉,「我想再上一次阿第倫達克山的那個瀑布。」
「現在?」駱東薔挑起濃眉。
「嗯。」她神色堅定的凝睇著他,「若照宮紫嫌的際遇及我的來判斷,這塊玉一定就是神泉之靈,也就是她所說的希望之泉的靈魂,如果我回到瀑布旁向袍要求讓我母親、我弟弟復活,袍也許會答應我。」
「清涼,我雖然不懂這些玄之又玄的事,但是我卻常聽徐煥春說過,每一個奇跡或奇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而這繫於一個緣字,而你認為上天會將你的母親及弟弟接到天堂後,又要你以神泉之靈將他們喚回這個花花世界?」
「這……」宋清涼語塞。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我或許該讓你回到那個地方,要求袍將你變回女生,我認為袍在當時既然會屈身於瀑布旁,或許是那裹就有古書裹所說的日月精華之地什麼的,我們可以上去試試。」他興致勃勃的朝她眨眨眼。
「如果變回不了女生呢?」她的神情落寞。
駱東薔聳聳肩,擁緊了她,「沒聽到我家人急著要我在你母親的百日內將你娶進門來?到時新娘子若這是個小男生,那我駱東薔也只好認了。」
「為什麼要認?」宋清涼搖搖頭,「我如果永遠變不回女生,我就不打算和你結婚了。」
他黑亮的明眸充滿不解。
「太委屈你了。」她眼眶又紅了,「姑且不論你在船上的充沛精力及強烈的慾望,你總是個身強體壯的正常男人,而我卻無法給你一個正常的性關係。」斗大的淚珠逸出她的眼眶,「我媽過世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不該絆住你,你不該跟我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或男人在一起,因為這樣到底算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歎了一聲,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委不委屈得問一下我本人吧!」
「難道你不……」她訝異於他黑眸中的濃濃笑意。
「是有點委屈,尤其看到你在高中就發育良好的泳裝照片後,我就覺得很委屈。」他煞有其事的頻搖頭。
「那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目前神泉之靈還在你身上,代表我還有機會碰觸女人身的你,所以那點委屈就轉化成期待,期待看見你光溜溜的樣子,當然,不是你現在這樣子。」
「它現在是緩緩的移動位置,我們都不知道它會移到哪裹?只是宮紫婉在神泉之靈離開她後,她還活到七十歲,所以我們知道我不會因為袍的離開而死亡,可是如果有那麼一天我醒來了,發現袍不見了,而我還是男生,那我就永遠變不回來了,你的「期待」終究會落空,最後又成了「委屈」。」一說到這,她又很想哭了。
駱東薔不在乎的聳聳肩,開玩笑的道:「那我就一分為二好了,精神的愛只給你,肉體就交給愛瑟兒來負責好了。」
宋清涼難過的看著他,「我不要這樣,若真是如此,我成全你們,因為愛瑟兒也是真心愛你的。」
他輕輕的敲了她頭上一記,「別傻了,我要她,她還不要我呢!你忘了前幾天她來找我們時說的話,既然你真的是女人,那她就要將我丟給你,因為她話已出口了,她雖然很難過,但是她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者。」
「可是我知道她很傷心。」
「你如果離開我,我也很傷心,因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代替了。」
她不可思議的瞠筧著他,「你的意思是……」
駱東薔裝作無奈的歎息一聲,「有什麼辦法呢?你跌下瀑布漂流了幾百海里,才遇到了我,我又雞婆的救了你,之後你也顧不了自己是男是女,每天閃爍著那雙情深的眼眸緊跟在我身後……」他頓了頓,微揚嘴角,「被你黏上了,要甩也甩不掉了,何況我又答應你母親會好好的待你。」
「原來是這麼無可奈何?」宋清涼的小臉皺成一團。
他彎下身,柔柔的親了她紅艷的唇辦,「怎麼你的腦筋這麼鈍?」
「什麼意思?」她摸著被他蜻蜓點水親了一下的唇辦。
「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和一個小男生共度一生而捨棄身材曼妙的女人?這其中道埋還要我說明?」駱東薔俊美的五官綻放柔柔情懷。
「難道……」她咬咬下唇,期期艾艾的道,「你愛我?」
他笑開了嘴,「總算開竅了!其實愛瑟兒也明白逭一點,所以她退出,有了面子還保有我們這朋友的友誼,大夥兒為了安慰她,已經明說了,這次的啟航到南極,她也會是基本船員之一。」
「那、那我呢?」她比著自個兒。
「我的愛人當然得隨我浪跡天涯啊。」
她破涕為笑的抱住他。
「走吧,我們先上山一趟,也許能有什麼奇跡也不二疋,這樣,我就不拿伺什麼「委屈」了。」
「那徐煥春……」
「待會見跟他打個電話就行了,也許再下山後,我就帶一個「真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呢!」
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她也不由得笑了,而心中的那朵烏雲似乎也散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幾道陽光穿透厚重雲層的光芒,回過頭她再看了一眼佇立在母親墓前,湯姆伯伯似乎已將心中愛意傾吐而感到釋然的振作身影。
媽,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宋清涼將那幾道光視為母親對她的鼓舞,她綻放了一個更甜美的笑意,握緊了駱東薔的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8-16 00:34:01
第十章
「什麼?你們還要上阿第倫達克山?可是……喂!等等,等等,」叫喚了好幾聲後,徐煥春無奈的將電話掛斷,再看著眼前幾個擔心害怕的友人,「不是我不說,而是東薔交代完了,然後他說他的手機沒電了,這下可怎麼辦?」
「怎麼辦呢?」愛瑟兒驚惶的咬起手指甲,「你怎麼不快點說那個鄭丕文要來我們這艘船上,那他鐵定會快點回來的。」
「才怪,他搞不好就趕緊將她帶得遠遠的,免得那個鄭丕文做出對清涼不利的事。」克裡斯大口的灌了一下紅酒。
「都是陳愛芊惹的禍,沒事幹麼和鄭丕文聯絡又扯出我們,這下可好了,那個鄭丕文現在已在路上,我們該怎麼辦?」喬丹也快氣死了。
「我們現在就怕那個鄭丕文真的是只黑狐精變成的人,那我們不就玩完了?他會不會看不到清涼,一火大將我們變成石人什麼的?」杉山五郎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了。
「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徐煥春其實也很害怕,尤其他又是裹面讀了最多古書傳奇的人,這些人想不到的一些恐怖事,他腦海裹可清楚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愛瑟兒一把拿過克裡斯手上的紅酒大口的喝了一杯,
「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個好,這個好,等東薔回來時,我們再和那個鄭丕文鬥法……」喬丹的話未歇,一個冷冷的聲音竟已在徐煥春的這間艙房響起!!
「可惜你們晚了一步!」
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一個西裝筆挺、外貌俊美,但氣質中又帶了一股邪氣及誘惑的美男子就站立在眾人之前。
眾人齊將目光投射到他身後緊閉的那道門,門沒開,這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喬丹大叫一聲,天生的黑臉一下變得蒼白,他跳到床上,「我的媽呀,他肯定是那個黑狐精!」
鄭丕文冷峻一笑,「太好了,你們果然如陳愛芊所說的,全都看過宮紫嫵出土的碑文,這樣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
「這——你真的是黑狐精變成的人?」徐煥春嚥下恐懼,斗膽的問。
「你想看我的原形?」鄭丕文冷凝一笑。
「不不不,誰要看,煥春你別問些有的沒有的,你該告訴他宋清涼不在這兒,他別找錯人!」杉山五郎也縮到床上去。
鄭丕文將目光鎮在愛瑟兒身上,據陳愛芊告訴他的,那個琥珀色玉就在一個叫宋清涼的女人身上,而這裹就只有一個女人。
他身形一旋,眾人只覺得一個影子快速的閃遇身旁,下一秒|!
「啊……」愛瑟兒驚聲尖叫。
大家一回神,她身上那件露出肚臍眼的高腰T恤已經被鄭丕文脫下了,她上半身光溜溜的站在眾人面前,而鄭丕文早已回到原位,手上還拿著她的T恤。
「你這個變態,脫我衣服,」她雙手掩胸破口大罵。
「哼,粗俗的女人!」他不屑的鄙視她一眼,再將衣服扔到地上,「看來你也不是陳愛芋口中所說的宋清涼。」
「你敢說我粗俗!」愛瑟兒這輩子哪曾被說上這兩個字過?
「她在哪裹?」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她咬牙低吼。
「不知道?哈!」鄭丕文的眸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眾人只覺得毛骨悚然。
「宮紫燕的碑文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陳愛芊是個愛錢的女人,所以我給了她一大筆錢堵住她的口,讓碑文再度沉人長江,可是對你們這幾個知道碑文內容的人,我該如何處置?」
「我們不會說的,到死也不會說的。」怕死的喬丹這下可不管什麼冒不冒險的,這生命太可貴了。
「是嗎?可是你們現在就這麼不合作,我如何信任你們?」
「這…」眾人面面相覷。
鄭丕文目露寒光,他身形一旋,一把將愛瑟兒拖了出來,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道。
愛瑟兒哀叫一聲,臉上血色全無,抱著身子在地板上痛苦的翻滾起來,「救命啊,好痛,全身就像是有好多東西咬我,救命,快救命!」
起了陣陣戰慄的眾人慌忙的跑近愛瑟兒的身邊,但卻不知如何減輕她的痛苦。
「我對你們已經很仁慈了,照我的作法,我會殺掉她來逼你們說出真話,只是你們的背景太顯赫了,我不想為自己樹立太多敵人,我只想要回神泉之靈,只不過……」鄭丕文目光冰冷的看著狼狽的在地上翻滾,擦破不少細皮嫩肉,身上也滲出血絲的愛瑟兒,「我現在是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是一旦惹怒了我,我也不惜殺死她,而我已經快沒耐性了。」他邊說邊舉高手。
「宋清涼和東薔到阿第倫達克山的瀑布,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瀑布!」喬丹脫口說出。
「喬丹你……」眾人瞪目結舌的瞠視著他。
「不說不行,他整完了愛瑟兒後一定會再整我們的,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為止。」
鄭丕文冷笑一聲,「不錯,你很聰明,還有一句話,我要你們記在心上,只要讓我知道你們洩露出宮紫嫵碑文的一文一字,或者向他人聊起神泉之靈的事,就算我在地獄,我也會爬出來殺死你們,因為神泉之靈將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他必須認命的跟著我守衛一個人,永遠不該聽見外界對袍的祈求!」話語一歇,他以彈指之力解了愛瑟兒的痛楚後,身形一旋消失了。
眾人趕忙扶起已停止了翻滾,但全身已傷痕纍纍、痛苦呻吟的愛瑟兒,徐煥春趕忙拿起醫藥箱為她上藥。
「他一定會找到東薔和清涼的,該怎麼辦呢?」愛瑟兒難過得直掉淚。
眾人無語,因為這次面對的不是狂暴的野獸、狂嘯的海浪、吃人的鯊魚,而是一個千年妖精……
☆☆☆
重回阿第倫達克山,宋清涼邊走邊看著落葉滿地、樹上只留光禿枝椏的淒涼冬景,她心中是五味雜陳。
當時的她也是站在這裹,但是母親及弟弟仍在,而今,他們都走了,她成了男生,就像她當初在逭裹高喊她要成為男生時所願……
「就是逭兒?」駱東薔手捂著下巴,走到崖壁旁,看著湍急的瀑布水流。
「嗯,當時就是在這裹,我大喊著『我要當男生……』喊了好幾句,結果就在這個源頭綻出一道琥珀色光。」她走了過去。
「小心,這兩天有下雨,泥土還鬆軟鬆軟的。」他趕忙拉住她,「你若不小心又跌了下去,我可不希望是別人撈到你這條美人魚。」
她站穩腳,點點頭,「那現在呢?」
駱東薔思付了一會兒,將她的脖子上的高領折疊下來,露出琥珀色玉,「試著叫叫看。」
「叫?」她有一會兒的遲鈍。
「難不成我幫你叫「我要當女生」,到時若我真成了女人,那不就好笑了?」他開玩笑的睨她一眼。
她恍然大悟,但卻也反調侃他一下,「這樣吧,若是我叫了半天,沒起什麼變化,就換你叫,也許神泉讓你變成了女生,那我們一男一女,不也正常了?」
「開什麼玩笑?我很喜歡我的「小弟弟」,說什麼也不想讓它離開我的身體。」他捏了她嬌俏的鼻子一下。
「變成女生不也是一種冒險?這不刺激嗎?」
他再扯了她的長髮一下,「是刺激,但怕的是我老媽老爸還有那一大群哥哥的髒會負荷不了,哈哈哈!」他突然笑了出來,猜測道,「不對,也許他們會很高興他們終於有了一個女兒、一個妹妹,還樂得幫我打扮呢,」
宋清涼也跟著笑出來。
「心情輕鬆點了吧?」
「原來你……」她微笑的看著他,「謝謝你這麼貼心,那我叫了。」
「嗯。」他朝她眨眨眼。
她咳了咳,雙手輕撫著琥珀色玉,喃聲道:「神泉之靈,謝謝你上回實現我的願望,而我終於明白了上天將我生為女兒身的原因,所以請你聽我的祈求將我變回女生吧。」她看著深情相對的駱東薔,大聲的喊著,「我要當女生,我要當女生……」
她柔亮的聲音在崖澗間迥響,只是柔情相對的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柔美的沂許之音竟將鄭丕文喚了上來。
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俊美的男人就站立在他們的眼前。
駱東薔心裹泛起一股不安,他將宋清涼拉到自己的身後,「你是誰?你如何能這樣憑空出現在我們眼前?」
鄭丕文冷笑一聲,「怎麼你看起來挺聰明的,為什麼沒有你船上的同伴來得機靈?」
「同伴?」駱東薔濃眉擰緊,「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逼他們說出你和你身後!!想必就是宋清涼的行蹤而已。」
「你到底是誰」」
「鄭丕文,這個名字現在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廣告這個現代玩意兒實在太神奇了,雖然因此做了許多白工,不過還是有代價的,我還是找到了神泉之靈。」他突然將犀利的目光緊扣在宋清涼脖子上的那塊琥珀色玉上。
「你到底想怎樣?」看見他黑眸中突然顯現的奇異光彩,駱東薔沒來由得起了一身寒顫,只能瞪視著他,「難道你真的是宮紫賺所指的黑狐精。」
鄭丕文笑笑的拍拍手,「太好了,這樣我也不必自我介紹,而我一向最討厭這種虛偽的舉止,而我的愛人已在千年的冰棺裹等待神泉之靈良久了,我們雙方就不必再浪費唇舌了。」
看著他欺身而來,駱東薔趕忙護住身後的宋清涼,然而,一回頭時,他也注意到他的腳已經站上鬆軟的土石襄。他們已經不能再往後了。
「你們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還是乖乖的走向前來。」鄭丕文雙手環胸。
「你要如何取走那塊琥珀玉?」宋清涼的安危是駱東薔目前最在乎的,而那塊玉就像嵌在她的皮膚似的,若是鄭丕文能不傷她一絲一毫的取走它,那他也只能讓他帶走神泉之靈了。
鄭丕文輕蔑的呸了一聲,「還能怎麼拿嗎?神泉之靈只會寄居在活人身上或不死的湧動活水,所以殺死了她,神泉自然就會離開,在她離開時,我就能讓袍寄居在我身上,當然……」他陰冷一笑,二剛提是你也不能是活人,而這個瀑布的源流……」他從口袋裹拿出一瓶濃縮硝酸,打開瓶蓋就往他們身後扔,駱東薔趕忙拉著宋清涼滾到另一旁。
「東薔,怎麼辦?我還不想死,還有你,我也不要你死。」嚇得臉色蒼白的宋清涼這會兒是涕零如雨。
「別怕,我們不會死的,不是有一句話說「邪不勝正」,這只黑狐精雙手染滿了鮮血,他絕對無法取走神泉之靈的。」駱東薔低聲安撫,但眼睛卻始終定在鄭丕文的瞼上。
鄭丕文邪魅的扯著嘴角笑,「精采、精采!只可惜你忘了一句話,道高一尺,魔道一丈,你們已經求救無門了。」
就上回宮紫嫵的經驗得知,只要神泉之靈在此,他將無法順利的施展仙術,因此他以掌風將兩人推離崖壁,左手揪起跌倒在地的宋清涼,右手掌風再起,渾厚的掌力狂怒的擊向駱東薔。
駱東薔只覺得胸口一陣翻攪,一股熱氣就衝了上來,在吐出口的剎那,他虛弱的跌坐地上瞪著他吐出口的那一攤鮮血。
「不!」冷汗直流的宋清涼面色如死灰,她心驚膽戰的大叫著,「求求你,神泉之靈,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突然一道琥珀色光璀璨耀眼的劃遇山頭,宋清涼只覺得自己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推擠著直往瀑布的源頭而去,可是剛剛鄭丕文倒了一瓶味道像極了硝酸的東西……頓時,冰意竄進脊骨,她打了一個哆嗦,驚懼的看著駱東薔,「救我、救我!」
駱東薔雖身受重傷,但看到她被那道琥珀光芒直往崖邊吸去時,他掙扎著爬向她,「清涼、清涼!!」
驀地,他的耳畔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我會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他愣住了,因為四周並沒有另一個女人,可是就在他怔仲的那一秒,宋清涼的尖叫聲陡起,他錯愕的看著她落下瀑布.跟著飛濺的水花消失在他的視線。
「不!」他從心坎深處發出一聲痛徹心肺的雷霆怒吼。
鄭丕文全身僵立的佇立在瀑布旁,在琥珀色光綻放的那一剎那,他就發覺自己全身都動不了,然而,在宋清涼跌落瀑布的剎那,他卻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琥珀玉快速的出現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眸後再消失不見,而那雙眼睛是似曾相識的……
突然,一切歸於乎靜了,琥珀色光也不見了,只是駱東薔知道這不是夢,因為鄭丕文還僵直的站立崖邊,而自己再也忍受不了那全身被撕裂的痛楚而暈厥過去
鄭丕文表情淒冷,他死氣沉沉的瞅著瀑布,「誇父逐日嗎?不,不會的,我一定找得到你的,神泉之靈。」語畢,他跟著縱身一跳、躍下萬丈瀑布……
☆☆☆
七個月後南極
湛藍如鏡的海面上,幾座晶瑩剔透的淡藍、深藍色玻璃般的冰山勾勒出一幅人間美景,而「貴族頹廢號」就停泊在冰山一隅,另一邊則是一個幾乎被冰雪覆蓋的大地,一群群昂首闊步的企鵝正好奇的采視著這艘巨大的輪船。
愛瑟兒將自己的皮衣拉得更緊些,再將目光放在站立在船首的駱東薔,一來到目的地了,他還是這樣悶悶不樂。」
「怎麼說呢?當他在山上被遊客發現送到醫院後:他的五臟六腑幾乎都被震碎了,要不是利用各個最先進的醫學儀器及藥物治療他近三個月,到鬼門板走了一趟的他早死了,」徐煥春無限欷吁的搖搖頭,「算算時間,清涼跌入瀑布也有七個多月了,還有那個鄭……」
「你不要命了,還提那個名字!」喬丹擔憂的看看四周、。
眾人只聽到姓氏而已;臉色全部丕變。
徐煥春將到口的「丕文」嚥下去,只是他仍好奇的想知道那只黑狐精究竟跑到哪襄去了?
那則千萬酬勞的廣告在鄭丕文消失不見後,仍然沸騰了好一陣子,不過,由於鄭丕文一直沒有跟那些謊稱有琥珀玉的人接觸,因此久而久之,這波狂潮也終究平息無波了,至於道歉頻頻的陳愛芊已被他們列為拒絕往來戶。
杉山五郎搖搖頭,「真沒想到東薔會是個癡心漠子,自己在臀院被救醒時,部剩不到半條命了,他還是直嚷著要去救清涼。」
「那是你還沒有真心愛上一個人,不然的話你也會像他一樣即使是在治療中,也會一直詢問救難隊搜索的進度。」愛瑟兒語重心長的道。
克裡斯大大的歎了一聲,「逞能怎樣呢?別說公家的救難人員,駱家、我們各自私下請托的救難人員,浩浩蕩蕩都敷不清有多少人,我敢說這一定是太平洋有始以來最熱鬧的一次,那些人員只差沒將海水給抽上岸來搜尋而已。」
「是啊,在東薔治療的三個月期間,救難人員進入水中都不下敷千回,東薔身體一痊癒,又親自上陣在海裹搜尋近兩個月,前前後後共花了五個月時間,他才放棄。」喬丹心中也是酸酸的,「其實清涼這個女孩也是挺苦命的,家裹那樣了,好不容易碰上個至愛,她又沒變回女生,這下子恐怕早已成了大魚小魚的晚餐,啃得屍骨無存了。」
「咦?」徐煥春突然注意到前方一群以腹部滑落在龐大的圓石上嬉戲玩鬧的企鵝突然大聲呱呱呱的鼓噪起來。
眾人將目光全聚集在那裹,連陷入沉思的駱東薔也將目光移向那,他習慣性的拿起望遠鏡,注意到那群企鵝好像圍著一團黑黑的東西……
他將望逮鏡的倍數放大,看到的是一頭流瀉的絲綢烏絲,他的心猛地一震,可能嗎?他找了她五個多月卻始終沒有她的下落,而這裹離紐約何其遠,她怎麼可能漂流到這裹來?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那聲柔美的女聲也彷彿再度在他耳邊迥響,「我會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不再猶豫,他火速的脫下身上厚重的衣服,在眾人還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麼時,他縱身一跳,躍入冰冷的水中。
愛瑟兒尖叫一聲,「快下去救他,他想不開了。」
徐煥春眉心攏聚,「要跳海也沒必要多此一舉的脫掉衣服,再說,東薔也不是那種會自殺的人。」
雖然這麼說,但眾人的心還是吊在半空中,在看見他直往那群吵鬧的企鵝游過去時,眾人互看一眼,全不知所以。
駱東薔奮力的游,雖然寒徹透骨的海水刺痛了他的身體,但在看見宋清涼那日跌人瀑布的黑色套裝時,他不由得笑了。
他終於游近她了,他一把將她攬人懷中,再輕柔的撥開她的黑髮,而宋清涼那張美麗的容顏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幾乎無法抑制那奔騰而出的澎湃喜悅,緊緊的將她擁在胸口,感覺她的心跳還有她溫暖的呼吸。
「謝謝、謝謝,不管你是哪方的神靈或是你就是神泉之靈,謝謝你再度將她帶回我的身邊,謝謝!」他感激的熱淚滑落眼眶,滴落在宋清涼白哲的臉蛋上,她呻吟一聲,幽然的蘇轉過來。
「清涼、清涼。」他喜上眉梢的看著她略顥困惑的絕色臉孔。
「東、東薔。」她柳眉緊皺,突然感受到四周冰冷的海水,「好冷。」
「我先帶你上船。」他擁著她往回游。
「這是怎一回事?我怎麼會在這?冰山、企鵝?這是南極?」她訝異的看著周圍再看向他。
「沒錯,我們分開七個多月了,我一直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結果你竟然在這裹,難怪搜索隊幾乎將整個太平洋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你。」
「七個多月?我知道我一直沉睡著,但沒想到竟睡了這麼久,那鄭丕文呢?」
「他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裹?」
「那神泉之靈呢?」宋清涼腳下繼續踢水,但低頭摸了摸脖子,「那塊琥珀色玉不見了!一她繼續往胸口摸去,突地一怔,再不可思議的揉了揉那一對久違不見的渾圓胸脯,「東、東薔,我……」
「怎麼了?」駱東薔好奇的貼進她的手感受到她頗為可觀的胸脯,他眼睛一亮,「你變回女生了?」
「應該是,呃!!我再檢查一個地方,不過那裹你可不能亂摸。」她羞紅著臉將手移向短裙,在撫摸到那兒平順沒有凸出物後,她高興的擁住他,大叫著,「我變回來了,我變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他緊緊回擁著她,低下頭給她深情的一吻。
站在甲板上的眾人在驚見宋清涼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訝異的嘴巴大張到幾乎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不過,一想到黑狐精、再想起神泉之靈將宋清涼女變男的神力後,她會毫髮未傷的出現在這兒,似乎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他們兩人的嘴巴好像黏住了,這吻也歷時太久了,因為眾人實在很想去、檢查檢查宋清涼是否變回女生了?但左等右等,他們兩人還在吻……
「逭海水不冰嗎?吻這麼久不會沒呼吸嗎?」喬丹等得都不耐煩了。
愛瑟兒嗤之以鼻的瞪他一吻,「你懂什麼?這叫世紀之吻,又叫生離死別後的重逢之吻。」
徐煥春、喬丹、杉山五郎和克裡斯全交換了一下目光,聳聳肩,心想罷了,就讓他們將這七個多月的相思之情全化為熱吻吧,逭熱吻及熱情鐵定能將他們身下的冰水化為溫水,再說,一旁有萬年冰山,另一旁還有一大群可愛的企鵝觀眾,只要他們喜歡,就讓他們繼續吻下去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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