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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朱映徽】獨享美人香 (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1:43     標題: 【朱映徽】獨享美人香 (全書完)


【書名】:獨享美人香

【作者】:朱映徽

【內容簡介】:


在龍昊恩眼中,她是開在崖頂的毒花,美麗而致命,
其他女子和她一比,全成了不堪入目的庸脂俗粉,
她不僅有絕世美貌,更有高強的武功、狡黠的腦袋,
想和這樣的人兒交手,沒有點本事無疑是自尋死路,
偏偏,從見到她的那刻起,他就上了癮般被吸引住,
他從來就不是輕易言棄的人,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
現在,他想擁有她、獨占她,讓她成為他一人所有!
上官紫不相信任何人,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背叛她,
她將情感封閉起來,不讓誰太過親近她的內心,
不料,這個男人卻強勢又霸道地闖進了她的生命中,
他是威力驚人的暴風,來勢洶洶,難以捉摸,
生平頭一次,她心底升起一股難以招架的無措感,
本以為滴水不漏的心防,已逐漸被他給攻破,
然而,她真能將身心及性命全交予這個男人手上嗎?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2:04

獨享美人香 第一章

  洛陽,初春。
  午後的暖陽,讓拂面的微風都帶著絲絲暖意。
  一幢宏偉的府邸座落於洛陽城北,原本已相當氣派的宅院,經過精心的佈置後顯得喜氣洋溢。
  如此熱鬧而喜慶的氣氛,倒不是因為嫁女兒或是娶媳你,而是這戶人家的老爺李廣福正在辦五十大壽的筵席。
  說起這李廣福,是個草莽出身的商賈,由於背景複雜、交遊廣闊,在黑白兩道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與人脈。
  今日受邀前來的賓客,個個來頭不小,其中更有不遠千里而來的賓客,簡直就是一次來自大江南北各地重要人物的大聚會。
  如此的場面,給足了李廣福面子,而他也一向最愛這樣的派頭。
  事實上,為了顯耀自己的財勢與氣魄,他可是豪擲千金要底下人辦好這場筵席。
  為了賓主盡歡,李家還重金從「宜春樓」聘來七名花娘,其中甚至包括了艷名遠播的花魁媛媛。
  這七名花娘全都經過精心的妝扮,那阿娜多姿的體態、嬌嬈嫵媚的神情,再加上若隱若現的薄紗衣裙,挑惹得在座的男人們個個心癢難耐。
  在悠揚的絲竹樂音中,花娘們婆娑起舞,嫵媚又風騷的姿態讓那些賓客們恨不得將她們拉進懷中溫存一番。


  然而,她們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頻頻朝其中一名男子望去,一雙雙媚眼隱約流露出希望吸引對方注目的渴望。
  那名男子並非李家的主人,只是眾多賓客之一,花娘們甚至不清楚他的身份與來歷,然而在滿廳的人群中,他卻顯得格外耀眼。
  約莫二十五歲的他,有著一張鑿刻般輪廓分明的臉孔--劍眉星目、挺鼻薄唇,讓他顯得俊朗出眾,更別提他有著比其它男子更加高大頎長、挺拔偉岸的身軀,以及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
  這些花娘們在青樓裡見多了各式各樣的男人,即是光從外表來看,她們也能感覺出這名男子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此刻,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神情帶了點狂放不羈,讓他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邪佻魅力。
  一旦與他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對上,饒是過慣了生張熟魏日子的花娘們,也不由得心兒暗自怦跳不已。
  「龍少爺,就光你一人受盡花娘們的注目,可是要成為眾人的眼中釘啊!」男子身旁的伙伴打趣地說。
  聽見同行友人陸子謙的話,龍昊恩咧嘴一笑。
  「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況且你瞧見我去引誘她們了嗎?」
  「確實是沒有--倘若你的笑容不算的話。」
  龍昊恩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
  那眩目的笑容使得他的俊臉更加神采飛揚,也讓花娘們的心兒怦跳得更劇烈了。
  「為什麼不?她們如此可人又舞得如此賣力,值得一些讚許。」
  「但你根本對她們沒興趣,不是嗎?」
  龍昊恩不甚在意地說:「總不能每個對我拋媚眼的姑娘,我都將她們帶上床吧?」他確實對那些花娘半點「性」趣也沒有。
  陸子謙勾起嘴角,壓低了嗓音笑道:「倘若她們知道你的財勢不下於這屋子的主人,說不定會趁夜潛入你的房裡、溜上你的床。」
  這話一點兒也不誇大,身為西北一帶最有財富權勢的商賈,龍昊恩的身價遠比李廣福還要驚人。
  只不過,龍昊恩不像財大氣粗的李廣福一樣喜愛誇耀自己的榮華,他甚至認為將自己的本錢條件攤在眾人的眼前是件愚不可及的事,因為那不啻是讓競爭敵手知道自己的底有多深。
  由於不喜張揚身份,再加上他有著像陸子謙這樣能幹又可靠的伙伴兼友人作為左右手,大多數時候,他只要在幕後掌控情況、運籌帷幄即可,根本就無須一一露臉、親自處理。
  正因為如此,這會兒滿屋子的賓客並沒有什麼人知道龍昊恩的來歷,甚至就連李廣福也摸不透他的底,只知道他是來自西北的富商,雙方曾有些許生意上的往來,僅此而已。
  以他的個性,像這樣的生辰宴他根本毫無興趣,若不是聽說某個他有意合作的對象今日也會出席這場壽宴,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真的認為,她們有那個本事能夠潛入我房裡、溜上我的床?」龍昊恩反問,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那倒是,恐怕得要武功高強的姑娘才能做到了。」陸子謙也笑了。
  要知道,龍昊恩不光是有絕佳的生意頭腦和頂尖的商業手腕,他更有著一身能稱得上高手的好武藝。
  龍昊恩聳了聳肩,並沒有反駁。他的目光再度和花娘們對上,而他的臉上也依舊維持著讓她們芳心怦動的笑意。
  他並不厭惡姑娘們對他投 ​​來傾慕的眼光,甚至會像此刻一樣回以微笑,但也僅止於此,不會採取更多的行動。
  這並不是說他是個消極被動的人,事實上,他就像是一頭擁有絕佳狩獵技巧的豹子,一旦鎖定了目標,便會毫不猶豫地展開掠奪,並且勢必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一切。
  在生意上,他一向如此強勢而積極,然而在女人這方面,目前尚未出現任何足夠挑起他狩獵慾望的姑娘,即便眼前這幾名花娘個個嬌嬈嫵媚,卻燃不起他體內的火焰,挑不起他半點興趣。
  正當花娘們繼續使出渾身解數、婆娑起舞時,大廳內的氣氛忽然間有了明顯的轉變。
  儘管絲竹樂音沒有停頓,花娘們的舞也繼續跳著,但賓客們的喧嘩交談聲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僅如此,大多數人的眼睛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
  龍昊恩自然也注意到了氣氛的變化,黑眸好奇地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
  只一眼,他立刻明白了為什麼眾人會有這樣的反應。
  一抹纖細優雅的身影,正緩緩地走入大廳,而那令人屏息的美貌,正是奪取眾人注目的原因。
  那姑娘瞧上去約莫十八、九歲,有著一張嬌媚絕倫的臉孔,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巴掌大的臉蛋上有著精緻的輪廓、絕美的五官,更別提她那纖合度、玲瓏曼妙的身段。
  即便是以最嚴苛的眼光來看,也難以從她的身上挑出任何一絲缺點,而她的出現,讓原是眾人眼中千嬌百媚的花魁媛媛,頓時成了再平凡不過的庸脂俗粉。
  大廳裡的賓客們一個個像是被點住穴道似的,只能動也不動地盯著她,而儘管那名姑娘的身後跟了兩名護衛似的壯漢,眾人卻對他們視而不見,眼裡只容得下那抹美麗的身影。
  龍昊恩發現自己像在場的其它男人一樣,沒法兒移開目光,他的黑眸閃動著驚艷讚賞的光芒。
  眼前這姑娘毫無疑問是上天最精巧的傑作,而除了擁有無瑕的容貌之外,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冷傲氣勢,則讓她顯得與眾不同,這也是她之所以吸引龍 ​​昊恩的原因。
  那張精緻卻難以窺出情緒的俏臉,還有那雙冰雪一般冷淡疏離的美眸,強烈地向週遭的人散發出警告的訊息--閃遠點兒,否則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然而,如此一朵危險帶刺的絕艷花兒,卻反而更吸引人。
  她進入大廳時,賓客們本能地為她讓開一條路,而當她徑直地走向李廣福之後,賓客們才如夢初醒一般,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那姑娘是誰?老天,這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我以前曾經在京城的一場喜宴中見過她,她是「華月宮』的宮主上官紫!」
  上官紫?
  這個名字讓龍昊恩嘴角的笑意加深,眼底卻沒有太多的意外。
  儘管過去他不曾見過上官紫,但是對於她美貌的描述以及她的相關事跡,倒是略有耳聞。
  「華月宮」位於東北一座地勢險峻的山林中,百年前是以武學聞名的門派,門下弟子皆有著不俗的武功。
  近數十年來,「華月宮」在前任宮主上官達夫的接掌下逐漸有所轉變,收弟子成了其次,主要是以經營各式交易維生。
  據說他們的買賣沒有固定的範圍,最常做的就是買低賣高、賺取利潤的生意。簡而言之,但凡能夠賺取大筆銀兩的生意,他們便會涉足。
  由於行事作風強硬霸氣,甚至帶了點蠻橫,再加上「華月宮」的人幾乎個個身懷武功,因此在東北一帶無人不敬畏忌憚三分,不過也由於擋了一些人的財路,樹立了不少敵人。
  兩年多前,上官達夫和他的義子胡毅雙雙因為意外而去世,便由當時年僅十七歲的獨生女上官紫接掌「華月宮」。
  上官紫年紀雖輕,且是一介女流之輩,然而她的本事卻一點兒也不容小覷。在她的帶領之下,「華月宮」並沒有因為父兄的去世而瓦解,反而屹立不搖。
  有傳言,上官紫是利用她自身的美貌與肉體來與商場上的男人們交易,但究竟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龍昊恩看來,那流言蜚語未必可信。
  她看起來就像一朵開在峭壁之頂的花兒,如此的冷傲、如此的難以親近,瞧起來不像是會為了利益而對男人卑躬屈膝、曲意承歡的女子。
  「如何?跟你所預期的上官紫可有不同?」陸子謙問道,一雙眼 ​​睛也和其它男人一樣盯著美人兒瞧。
  「超乎想像。」龍昊恩坦白地承認。「倘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世上有這等絕色美人?」
  自從一現身就被所有眼睛盯著的上官紫,對於這樣的注目無動於衷。
  她已經太習慣了這種情況,那張精緻容顏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變化,彷彿現場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漠不在乎。
  她筆直走到壽宴主人李廣福的面前,俏臉總算是浮現一絲淺淺的微笑。儘管那隻不過是出於客套的笑意,也足以讓她的容顏更加耀眼。
  「恭賀李老爺子大壽,「華月宮』上官紫在此獻上薄禮一份。」她朝身後的護衛示意,護衛立刻恭敬地獻上一隻匣子。
  李廣福親手打開匣子,就見裡頭躺著一隻雕著龍鳳的璧玉,從它的色澤質地以及雕工來看,肯定價值連城。
  「美!真是美極了!」李廣福喜形於色,讚嘆連連。「來,上官宮主快請入座,盡情享用今日的筵席吧!」
  上官紫略一頷首,在早已為她準備妥當的位子入座。
  龍昊恩像是以觀察她為樂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上官紫,眼底閃動著饒富興味的光芒。
  對於桌上的美酒佳餚,她似乎碰都不想碰;對於花娘們賣弄風騷的舞蹈,她顯得興味索然;而對於那些明著、暗著打量她的目光,她更是一概視而不見,完全沒有興趣打量週遭究竟有些什麼人,也沒有和任何人的目光有所接觸--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她就這麼置身事外似的靜靜坐著,然而儘管她幾乎面無表情,龍昊恩卻敏銳地捕捉到那雙冷淡美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耐。
  呵,看來她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呀!
  真是無趣。
  上官紫在心裡一嘆,她踏著輕巧的步伐走在李家迴廊上,而她的兩名護衛就跟在身後。
  一想到剛才大廳中的場景,細緻的柳眉不禁輕輕蹙起,壓抑許久的厭煩此刻清楚地浮現在她的美眸中。
  倘若不是她爹在生前欠了李廣福一個人情,而李廣福又發了正式的請帖相邀,今日的壽宴她根本就不想來。
  儘管早已習慣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卻不代表她就樂意置身其中。事實上,她打從心底厭惡那些如狼似虎般的貪婪目光。
  剛才她勉強忍耐了兩刻鐘,幾乎已是極限了。
  此刻走在迴廊上,將大廳的絲竹樂音與賓客們的喧嘩聲拋到腦後,她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為此,她真心慶幸李廣福是個浮誇自大、喜愛張揚的人。為了炫耀李家的府邸有多麼氣派華麗,他早已言明所有的賓客皆可隨意在庭院中走動。
  此外,她也不禁感謝那些使出渾身解數賣弄風騷的花娘。為了努力將男人們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拉回去,她們的舞愈跳愈煽情、挑逗,而那讓她得以在大多數人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悄悄地離席。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2:22

獨享美人香 第二章

  上官紫在迴廊轉角處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護衛道:「你們回到筵席上去吧,若有什麼狀況,再來通報一聲便行了。」
  「是。」護衛們深知主子喜愛獨處,便聽命地轉身返回大廳。
  上官紫獨自一人走在寬敞的庭院中,在穿過一片花樹之後,她瞧見了一座位於蓮花池畔的亭子。
  很好,她應該能在那瑞安靜而不受打擾地消磨一點時間,直到筵席快結束了再返回大廳。
  正當上官紫打算走向那座亭子時,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只有一個人,並非她那兩名護衛。
  細緻的柳眉一蹙,美眸掠過一絲厭煩的光芒。看來,有不識相的人意圖打擾她的清靜。
  上官紫冷著臉,回眸一瞥,就見來者是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灰袍男子,身形略微矮胖,有著一張平庸得讓人很難留下深刻記憶的臉孔。
  見她發現了自己,那名男子涎著笑臉,快步趨近。
  「上官宮主,在下江德信,是蘇州城最大的布商。」
  面對那張慇勤討好的臉,上官紫只微微頷首,勉強算是打了個招呼,卻沒打算開口接腔。
  她的神情和態度在在透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然而若江德信這麼輕易就放棄,也不會刻意跟來了。


  「既然上官宮主有在庭院逛逛的雅興,不如就由在下一塊兒陪同吧?」江德信提出邀約。
  「不必了,我正打算返回筵席。」上官紫毫不猶豫地回絕。
  與其被惱人的傢伙糾纏,她寧可返回無趣的筵席。
  「欸~~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又何必急著回去呢?」
  江德信臉上那刻意堆出的笑容,讓上官紫感到噁心。
  她冷淡地說:「急或不急,不勞閣下費心。」
  就在她打算離開時,江德信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上官宮主,剛才我也說了,我是蘇州城最大的布商,說不定和「華月宮』可以有些生意上的合作,絕對不會讓上官宮主吃虧的。」
  「不需要。」上官紫輕哼。
  或許和蘇州最大的布商真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可能,但「華月宮」從來也不是需要仰賴別人給予牟利機會的軟柿子。
  倘若這傢伙以為拋出這麼一個小小的誘餌,她就會愚蠢地吞下,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對於合作的對象,她可是挑剔得很,這種擺明了另有所圖的傢伙,她根本完全不考慮。
  「別這麼急著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除了銀子之外,我在其它方面必定也能滿足上官宮主的。」江德信充滿暗示地眨了眨眼。
  上官紫聞言俏臉一沉,絲毫無意掩飾自己此刻的厭惡。
  「那對我而言更不需要!」
  她那冷冽的眸光和嗓音,足以將人冰凍三尺,然而此時江德信的眼裡只看得見眼前令人垂涎的美色。心癢難耐的他,只想立刻剝光她的衣裳,將她壓在身下好好地享受一番。
  「你要是真的拒絕了,那可是你的一大損失,我保證能讓你在床上爽。」江德信的話愈說愈露骨。
  「就憑你?」上官紫冷冷嗤笑。
  「試了包準滿意!」
  「要試你儘管找別人去試,廳裡不就有好幾個花娘?」
  夠了!她的耐心已經用盡!她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繼續和這個令人作嘔的傢伙糾纏下去。
  她轉身要走,江德信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何必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江德信逼近的臉孔多了一絲輕蔑。「你跟那些花娘又有什麼兩樣?還不都是只要出得起足夠的銀子,就能讓你們在床上主動張開雙腿,淫蕩地叫出聲來取悅大爺們?」
  聽見這番侮辱的話語,上官紫的美眸迸射出怒焰。
  「你最好馬上收回你的話並且立刻放手,否則後果自負。」她的嗓音冷如冰霜,散發出強烈的警告。
  江德信並不是沒感受到她威嚇的意味,但是他打從心底就不相信如此一個精緻嬌美的姑娘真有什麼能夠撂倒他的本事。
  在他看來,她肯定就如傳言一般,只是以自己美麗的胴體作為籌碼,來和男人們交換利益罷了。
  色欲熏心的江德信不但沒放開她,另一手甚至還放肆地探向她的胸前。
  然而,就在他的魔爪幾乎快覆上那誘人的高聳時,眼前美麗的身影卻忽然宛如一道旋風般地溜走了!
  一切在轉瞬間發生,快得讓江德信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辦到的,而他都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隻意圖輕薄的手掌就驀地傳來駭人的劇痛。
  在他能夠發出淒厲的痛嚎聲之前,青蔥般纖細的玉指已先一步點住他的啞穴,讓他張大了嘴也發不出半點喊叫。
  江德信痛得劇烈顫抖,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手掌被一支髮簪給刺穿,牢牢地釘在他身後的樹幹上。
  上官紫冷冷地盯著他,那神情擺明了是在說江德信罪有應得。
  她看起來或許像個搪瓷娃娃般纖細嬌美、精緻易碎,然而那隻不過是她的外表罷了。
  要知道,她可是出身「華月宮」,自幼跟在爹的身邊學了十幾年的功夫,她的武藝即便稱不上頂尖高手,也絕對不容小覷。
  一旦有人輕忽了她的本事,並且愚蠢地激怒了她、越過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線,她便會毫不猶豫地以讓對方「印象深刻」的方式來證明他的錯誤。
  「我剛才已經清楚地警告過了,要是你不收回你的侮辱並且立刻放手,後果自負。」上官紫冷冷地提醒。
  看在這裡是李家而今日是李廣福生辰壽宴的分上,她不是不曾給過江德信機會,然而他不僅沒打算放手,甚至還無恥地意圖輕薄她,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事實上,她剛才那一刺已避過了江德信的掌骨,只讓他受點皮肉傷,倘若她真的夠狠絕,早就挑斷了這傢伙的手筋,以她的身手絕對做得到。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模糊難辯的聲音,自江德信的喉嚨間逸出。從他那齜牙咧嘴的扭曲臉孔來看,不難猜出他喊不出聲的是一連串惡毒的咒罵。
  上官紫瞇起美眸,嗓音輕柔卻威脅性十足地問:「你這是在建議我,索性割了你的舌頭嗎?」
  聽見她的恫嚇,江德信霎時襟聲,甚至還嚇得差點尿褲子。
  有了剛才的切身之痛,這會兒他已毫不懷疑她真的有可能會將說出口的警告付諸實行。
  上官紫見他終於安靜下來,這才輕哼了聲,轉身走開。
  經過這樣惱人的騷擾之後,她連勉強自己忍耐下去的情緒也沒了,決定提前離開李府。
  就在她打算返回大廳時,眼角餘光瞥見了另一抹身影。
  另一個煩人的傢伙?
  上官紫在心中暗暗一嘆,柳眉不耐地蹙起。
  她繃著俏臉,當作沒察覺對方的存在,繼續邁開步伐走向迴廊,連對方的長相都沒興趣知道。
  「上官宮主請留步。」一個低沉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她佯裝沒聽見,而對方不急也不惱,那醇厚的嗓音好整以暇地接著說:「倘若我的消息無誤,「華月宮』對於西北的生意挺感興趣的,不是嗎?」
  聽見他的話,上官紫驀地停下腳步。
  她轉過身,終於以正眼打量不遠處的那名男子,就見他比一般男子還要高大挺拔,有著一張陽剛俊朗又略帶幾分狂放不羈的臉孔。
  即使他的身邊並沒有隨從或是護衛,但是從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來那自信又張狂的氣勢,透露出他並非是簡單人物。
  上官紫的心中暗暗升起了警惕,儘管他們並未交手,但是直覺告訴她--倘若發生像剛才那樣的事情,這個男人絕對不如江德信好應付。
  「閣下是?」
  「龍昊恩。」
  聽見這個名字,上官紫的美眸掠過一抹光芒。
  正如剛才龍昊恩所言,她的確有意將「華月宮」的生意擴展至西北一帶,除了能夠帶來更多的利益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她爹生前就已計劃著要這麼做了。
  儘管在一切僅有一個粗略的想法時,爹和義兄就已去世,但她認為自己有責任與義務要為爹完成它。
  幾個月前,她派出數名手下前去西北一帶察探情況,根據她所得到的消息與線索來評估,最有利的方法就是與當地最有權勢及人脈的龍昊恩合作。
  為此,她刻意放出一些有意合作的風聲去試探龍昊恩的反應,但是截至她動身前來洛陽參加這場壽宴之前,她尚未從手下那裡接獲任何的回報。
  原本她打算這件事情等她返回「華月宮」之後,再好好地思忖下一步該怎麼做,想不到竟然會先與龍昊恩在洛陽碰面。
  這只是一次偶然嗎?抑或者是在他的計劃之中?
  上官紫的美眸微瞇,精巧的下巴略微昂起,目光與他隔空交會。
  龍昊恩看得出她正在默默打量著他、掂估他的本事。他揚起嘴角,大大方方地佇立在原地任由她盯個夠。
  稍早見她離開筵席,而那中年男子悄然尾隨時,他忍不住好奇地跟了過來,因此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皆看在眼裡。
  在他看來,那個叫江德信的傢伙是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同情,而她敏捷利落的身手則令他印象深刻。
  很顯然,她絕非是個空有姣美臉蛋的繡花枕頭,而此刻正打量著他的那雙眼眸,閃動著靈黠機警的光芒,顯示她也不是個沒有腦袋的笨蛋。
  這趟來到洛陽,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想先瞧瞧上官紫,暗中觀察一下這個極有可能在將來與他合作的對象,而今日一見,她簡直超乎他的預期。
  呵!如此的美貌、如此的冷傲、如此的身手,並且還擁有掌管「華月宮」的本事,天底下還能找出第二個像她這樣的姑娘嗎?
  在這一刻,龍昊恩霎時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某個開關被觸動了。
  他的黑眸閃動著灼熱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美得驚人的女子。這還是生平頭一次,他對一名姑娘產生了狩獵的慾望。
  上官紫不是沒有察覺他眼中太過熾烈的光芒,但或許是他的目光不像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一般淫猥放浪,她難得地沒有那種作嘔的厭惡感。
  她平靜地回望著龍昊恩,嬌美無雙的俏臉上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然而冰冷的眸光卻清楚地透露她沒有說出口的訊息--除了談兩方的合作之外,他別想從她這裡得到更多!
  「拜剛才那傢伙所賜,今日我沒有談正事的情緒。既然龍老闆已來到洛陽,何妨再一路遊歷到東北?我將在「華月宮』恭候閣下大駕。」上官紫說道。
  儘管是她主動想和龍昊恩合作,但她也無意在雙方的交涉中佔下風,因此她既不會將主控權交到龍昊恩的手中,更不可能為了合作而擺出卑微的低姿態。
  「好,在下必當前往拜訪。」龍昊恩爽快地同意。
  他的回答讓上官紫感到滿意,微微地頷首示意後,便轉身離開。
  龍昊恩目送著那抹纖細曼妙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笑,黑眸中閃動的光芒變得更加熾烈。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2:49

獨享美人香 第三章

  李廣福的生辰宴後,上官紫只在客棧中待了一天,隔日便啟程離開。從洛陽返回「華月宮」,約需三日的路程。
  她乘坐在馬車中,由車伏熟練地駕馭。隨行的除了她昨日帶去李家的兩名護衛之外,還有另外兩人,他 ​​們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左右。
  出了洛陽城後,他們行經一片山林,沿途相當清幽 ​​,只聽得見車輪、馬蹄以及鳥啼聲。
  上官紫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的景緻之後,再度坐了回去。
  這趟來到洛陽,原本只是單純參加李廣福的壽宴,算是代爹償還當年的人情,想不到競然會遇見龍昊恩。
  當這個名字浮上心頭,上官紫的腦中立刻出現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那個男人和她原先所想像的模樣很小相同,她原以為他應該就像她所見過的其他商賈一般,渾身散發出銅臭的氣息,眼裡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看起來並不像那些尋常的商賈……該怎麼描述呢?上官紫想了想,發現自己實在很難以三言兩語來形容那個人。
  儘管和龍昊恩只有短短交談兒句話,但那個男人卻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身上那股強悍張狂的氣勢,令她聯想到山林裡的豹子,儘管看起來美麗優雅,卻絕對的危險致命。
  以他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能成為西北一代最有財富權勢的商賈,其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她有種預感,那個男人不會太好應付。
  倘若在他們的會談交涉之中輕忽大意,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讓「華月宮」蒙受難以預期的很失,她可得小心應對才行。
  上官紫閉上眼,正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馬車卻突然停下。
  她的美眸立刻睜開,眼底閃動著警覺的光芒。
  「怎麼了?」她揚聲問道。
  「宮主小心,前頭有埋伏!」一名護衛說道。
  埋伏?對方是什麼來路?
  上官紫沉著俏臉,走出馬車。
  她一現身,護衛們立刻趨近她的身邊。儘管她的武功並不下於他們,但他們的職責就是要保護她的安危。
  上官紫放眼望去,就見前方路上出現了七、八名壯漢,他們個個手提大刀,不用問也知道來者不善。
  面對這些殺氣騰騰的壯漢,上官紫臉上的神色不變,理毫不顯驚慌。
  「你們是誰派來的?」她開口問道。
  「你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去死!」
  帶頭的壯漢叱喝一聲後,七、八個人全部一擁而上。
  護衛們見狀立刻迎上前去,和對方打鬥起來。
  上官紫並沒有逃跑或是退縮,她沉著地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情勢。
  儘管對方的人數幾乎是她護衛的兩倍之多,但她的那些手下可不是軟腳蝦,應該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擺平。
  在那之前,她或許得 ​​先抓住其中一人,好好地問清楚究竟是誰指使這次的攻擊。
  正當上官紫打算出手的時候,突然敏銳地察覺另一頭的樹叢間,隱約傳來可疑的聲響。
  她的眸光一閃,警戒地回頭,隨即足尖一點,纖巧的身子凌空翻騰,避過了疾射而來的箭,同時抽出腰間的一條軟鞭卷住那支箭矢,皓腕一甩,那利箭立刻朝著來處回射而去。
  轉瞬間,草叢間傳出一聲哀號,顯然那名暗算者己然為自己的偷襲行為付出了代價。
  「好身手!」一道清朗的讚美聲毫無預警地響起。
  上官紫驀地暗驚,她竟沒察覺另一頭還有其他人!但這聲音……聽起來怎麼有幾分耳熟?
  她轉身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就見一抹偉岸的身影佇立在一棵大樹旁。
  是龍昊恩!
  「你在這裡做什麼?」上官紫防備地問。
  就在這時候,一名隨從模樣的年輕男子,牽著兩匹馬過來,停在龍昊恩的身後,一雙眼 ​​睛有些緊張地望著仍在打鬥的那些人。
  龍昊恩看出了上官紫眼底的懷疑,便開口澄清道:「我可沒有跟踪你,那些刺客也不是我派來的,我只不過是正巧途經附近罷了。這兒是前往「華月宮」的必經之路,不是嗎?」
  這的確是事實,今日一早,他讓陸子謙和另一名手下留在洛陽,代他拜訪幾個生意上有往來的商賈,而他則帶著隨從啟程前往「華月宮」。
  剛才他隱約聽見了騷動聲,便先行施展輕功前來一看究竟,命隨從帶著他的馬隨後跟上。
  原本他心想可能是有土匪意圖打劫路人,想不到竟然會遇見她。
  龍昊恩的黑眸先是欣賞著眼前人兒驚人的美,再朝那個在樹叢間痛苦呻吟的人投去一瞥。
  一抹笑意掠過他的眼底。「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想要你的命,你倒是對他們挺仁慈的嘛!」
  那支箭矢只傷了對方的右手,讓那個傢伙痛苦地哀號打滾,沒辦法再持弓傷人,卻不至於喪命。
  憑她的身手,想要讓那個放冷箭的刺客一箭歸西應該不是難事,然而她卻沒有那麼做。
  聽見他的這番「讚美」,上官紫只冷冷地哼了聲,說道:「就這些人,還不夠資格弄髒我的手。」
  龍昊恩原本還想說什麼,但黑眸忽然警戒地轉向另一頭。
  「不過看情形,對方還真是一心想取你性命呀!」
  上官紫也察覺了潛伏在林子另一頭的刺客,細緻的柳眉不勝其擾地盛緊。
  她知道「華月宮」長年來因為阻擋了一些人的財躋,一直是某些商賈的眼中釘,其中甚至不乏想要除去她的人。
  過去她離開「華月宮」時,偶爾也會在途中遭遇刺客,但大多都是趁夜鬼祟行動,沒想到這一回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張膽地找上門來。
  哼!倘若那個指使者以為這樣就能除掉她,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怕死就閃遠一點,要是受了傷別怪到我頭上!」上官紫冷冷叱道。
  怕死?
  聽見這兩個字,龍昊恩好笑地揚起眉。
  就在上官紫打算親自解決其他的刺客時,一股力道驀地環住她的腰,下一瞬間,她被龍昊恩摟在懷裡,帶著她施展輕功避過另一波箭雨。
  上官紫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由於過度詫異,她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要掙扎反抗。
  包圍住她的陽剛氣息,讓她不自覺地陷入短暫的失神,除了怔怔地望著龍昊恩、靠在他懷裡之外,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反應,直 ​​到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了那些蠢動的刺客,才驀地回過神來。
  她咬了咬唇,美眸宛如利劍一般地瞪向龍昊恩,雙煩更因為惱怒和胸口一些莫名的騷動而依稀浮上淡淡的紅暈。
  「龍昊恩!你這是做什麼?立刻放開我!」上官紫板著臉命令。
  龍昊恩沒有鬆手,反而笑道:「像這種時候,你乖乖地接受保護不是很好嗎?」在他說話時,他灼熱的呼息拂過上官紫的耳畔,那不只讓她俏頰的紅暈更深了一些,甚至就連胸中的騷動也更強烈了些。
  這樣陌生而異常的反應,讓上官紫感到氣惱極了。
  她美眸如焰地瞪著龍昊恩,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想要當救美的英雄,你該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可不想欠龍昊恩人情,尤其是他們即將商談雙方合作之事。倘若在這時欠了他人情,對她可是相當不利。
  「我自己的麻煩,自己可以解決,不勞閣下費心!」
  她毫不領情地從他的懷中掙開,纖細的身形一晃眼己主動朝那些刺客迎擊而去。
  龍昊恩仿拂能明白她的心思,他沒再插手,利落地躍至一旁的樹上,坐在視野良好的位置上當個安分的旁觀者。
  在確定以她的身手能夠應付得來之後,他便好整以暇地以欣賞的目光望著她,而愈看他眼底的讚賞就愈深。
  她的身手確實不凡,除了有著紮實的武功底子之外,還有著極為靈活利落的反應,尋常的刺客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而若不是無意取那些人的性命,他相信她絕對可以更快地將他們擺平。
  那些刺客們肯定怎麼也想不到,為了留住他們這兒條性命,她反而多費了一些功夫。
  在打鬥中,她要避開足以致命的要害,甚至也沒重傷他們的手筋腳筋,只是讓他們傷到不能再戰而已。
  望著那抹美麗的身影,龍昊恩的眼底燃起了專注灼熱的火焰。
  他如何能不被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吸引?
  過去他從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姑娘,完美結合了美貌、膽識、腦袋以及不容小覷的身手。
  在她那看似冷淡疏離、拒人於千里外的表面之下,面對敵人卻有著一份不趕盡殺絕的良善。
  每多看見她的一些特質,他就愈無法抗拒她的魅力。
  一股想要馴服她、擁有她、獨佔她的慾望湧上心頭,他的眼底閃動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過去這二十多年來,他一向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相信她不會是唯一的例外。
  這場打鬥持續了一刻多鐘後,廝殺聲終於停了下來。那些原本殺氣騰騰的刺客,此刻一個個倒在地上哀號。
  其中有個傷勢較輕的黑衣壯漢想要開溜,上官紫冷哼一聲,手中鞭子一揮,牢牢纏上了對方的頸子。
  她的力道拿捏得相當精準,讓對方深刻感受到即將窒息的恐俱,卻不至於真的要了他的命。
  「你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她開口問道。
  「這……這……」
  見黑衣壯漢吞吞吐吐,上官紫的美眸一噠,手上力道略增,那人立刻露出更加痛苦恐俱的神情。
  「倘若想要活命,最好立刻說實話。」上官紫冷冷地警告。
  「是……是江德信……他開出五百兩銀子……只要能夠殺了你……就可以得到五百兩賞銀……」黑衣壯漢痛苦地開口。
  江德信?這個名字讓上官紫的眼底掠過一理仄惡。
  敢情那個令人作嘔的傢伙,是為了報復先前她刺穿他的手掌?哼!就看看最後是誰吃不完兜著走吧!
  「我要你們乖乖地向官府投案,供出幕後的指使者。」上官紫對她其中一名護衛說道:「葉羽,你負責將他們送進官府,並確認他們有一五一十地向官府招認。等這件事情辦妥了之後,你再追上來吧!」
  「是。」
  護衛們就近找來牢固的樹籐充當繩索,將這些人全部綁起來。
  當葉羽押著那群刺客離開之後,已欣賞完一場好戲的龍昊恩自樹上一躍而下,來到上官紫的面前。
  「上官宮主真是好身手。」龍昊恩由衷地讚賞。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靠得她極近,近得讓他陽剛的氣息像一張密密的網似的,籠罩住上官紫。
  上官紫本能地退了一步,發現自己的後背抵著一棵大樹。
  她壁眉望向龍昊恩,本想以凌厲的目光警告他別靠得太近,然而他的黑眸太過灼熱、他的氣息太過擾人,讓她莫名有種想逃開的衝動。
  逃開?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華月宮」的宮主,倘若她像個膽小鬼似的逃跑,豈不是有失「華月宮」的顏面,讓爹在天之靈也蒙羞嗎?
  不,她不會倉皇逃跑的,不過,她也沒打算久留。
  「龍老闆,後會有期。」
  簡短地扔下這句話之後,她轉身打算走向馬車,一隻強壯的手臂卻驀地橫在眼前,搭在樹幹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護衛們不知道他究競是敵是友,全都防備地圍了過來。
  上官紫瞥見他們的舉動,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
  儘管龍昊恩帶給她強大的壓迫感,但是再怎麼說也是她有意合作的對象,若是對他兵刃相向,那還想談什麼生意?
  只不過,她雖無意與他動干戈,卻也沒打算對他太過和顏悅色。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3:10

獨享美人香 第四章

  上官紫蹙起眉心,美眸瞪著龍昊恩。她沒有開口,只以神情和目光充分錶露出她的不悅。
  龍昊恩沒有因為她冷淡的目光而退開,俊朗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
  「怎麼?今日上官宮土也沒有談正事的情緒嗎?」
  「倘若龍老闆沒忘的話,我昨日己經說過了,我將在「華月宮」恭候閣下大駕。」他想怎麼樣?難不成要和她在山林間談生意嗎?
  龍昊恩自然沒有那樣的打算,他只不過是希望能夠稍微拉近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罷了。
  「既然上官宮主有意與在下合作,不應該表現得更親切和善一些嗎?」他十分誠懇地給予建議。
  他盯著她那張精緻無雙的俏臉,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忍不住想像要是那兩片柔潤嫣嫩的唇兒喻著愉悅的笑意,會是什麼模樣?
  他相信,倘若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肯定美得足以奪去任何人的呼息。
  龍昊恩那過分放肆的目光,讓上官紫的心跳莫名地亂了節奏,思緒也跟著變得有些混亂。
  這樣異常的反應讓她感到相當懊惱,她甚至開始懷疑找上龍昊恩是否是個明智之舉?
  「生意歸生意,「華月宮」從來不是靠嬉皮笑臉來談買賣的。況且,即便我確實有意將生意擴展至西北,但我又為什麼非與你談不可?」


  「因為,你需要的是我。」龍昊恩自信地說。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與本錢,除非她是傻子,才會捨棄合作起來對她最有利的伙伴。
  上官紫昂起精巧的下巴,美眸毫不退縮地望著他。
  「不,是你需要我。」她嬌脆篤定的嗓音,透露出相當的自信。「腦子裡擁有擴展生意版圖計劃的人,可不只有我一個。咱們雙方若是合作順利,對於龍老闆將現有的買賣推向東方大有幫助,不是嗎?「華月宮」能提供的人脈,不正是龍老闆所需要的?」
  聽見這番話,龍昊恩忍不住朗笑出聲。她果然不是沒腦袋的傻子,那讓他對她的欣賞與喜愛更深了。
  他的俊臉忽然朝她俯近了些,黑眸牢牢地鎖住她。
  「或許該說,我們是需要彼此。」
  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讓上官紫驀地有種錯覺,感覺自己仿拂成了豹子眼中的獵物。
  她的心跳不只亂了節奏,甚至還宛如擂鼓般劇烈,她幾乎要懷疑就連他都能聽見她抨亂的心跳聲。
  夠了!她不能再忍受更多了!
  她咬了咬牙,沉下臉色,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一如往常的冰冷。
  「總之,龍老闆若想談合作,那麼我將在「華月宮」恭候大駕。」
  或許是看出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這一回,龍昊恩沒有再逼近。
  「四日後,在下將登門拜訪。」
  四日後?也就是她返回「華月宮」的隔日?
  上官紫微微頷首表示聽見了他的話,隨即邁開步伐返回了馬車。
  直到關上馬車的門、長長地籲了口氣,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不自覺地屏住呼息。
  她氣惱地咬了咬唇,氣他更氣自己。
  究竟是為什麼?那個男人竟讓她如此失常!
  上官紫的眉心緊蹙,試圖將原因想個清楚明白,好讓她不會再在與他交手時屈居下風。
  想著想著,她的腦中驀地閃過自己剛才被龍昊恩緊樓在懷中,帶著她避過箭雨的畫面。
  儘管在他懷中的時間很短暫,但是他那強壯的手臂和寬闊的胸膛,卻莫名地讓她有種安全感,仿拂只要在他的懷裡,她就能永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
  不!等等!這太荒謬了!
  上官紫甩甩頭,猛地揮開腦中的思緒。
  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她絕對有能力保護自己,再說她的身邊不乏「華月宮」的護衛,根本就無須龍昊恩的保護。
  她不會再允許他靠自己太近,甚至近得逾越了分寸。
  他只可能會是「華月宮」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如此而己,她不會允許他涉入自己的生活更多,不會再讓他有機會擾亂她的心緒!
  三日後,上官紫返回了「華月宮」。
  她屏退了護衛,走向自己的寢房。
  才剛在桌邊坐下,就听見了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小丫鬟跑了進來。
  「宮主,您回來啦裡」翠兒喜形於色地笑道。她從小就在「華月宮」長大,今年十三歲。
  翠兒來到上官紫的身邊,雖然她的容貌平庸,但笑容倒是十分燦爛。
  面對著天真活潑的翠兒,上官紫臉上的神情頓時柔和了一些,瞧起來也不再那麼冰冷淡漠了。
  「宮主,洛陽好玩嗎?」翠兒語氣興奮地問。
  「我可不是去玩的。」
  「翠儿知道,可是翠兒想要跟在宮主身邊啊!不光只是洛陽,還有每次宮主去的地方,翠兒也想跟著呢!」
  「四處東奔西跑,對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來說未免太累人了,況且,路上難免偶爾會出一些狀況。」像這次返回「華月宮」的途中,她不就在山林間遇上了刺客?
  一想到那件事,上官紫的腦中驀地浮現一抹挺拔偉岸的身影。
  那雙灼熱的黑眸,彷彿就在眼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似的,讓她的胸口隱約抓起一陣騷亂。
  「翠兒是宮主的丫鬟若有什麼狀況發生,更應該要待在宮主的身邊貼身保護宮主啊!」翠兒的話拉回了上官紫的心思。
  她淡淡地說:「我不需要貼身伺候,況且真有什麼狀況發生,我也能夠自己解決。』翠兒並不會武功,若是跟在身邊,狀況發生時她還得分神照顧她,豈不是更麻煩嗎?
  萃兒聞言垮下丁肩頭,滿臉失望。
  「宮主,您自個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
  「不光是對外人,宮主就連對翠兒也愈來愈冷淡疏離了。自從老爺和少爺去世後,宮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聽見翠兒的話,上官紫的神情倏地轉冷。
  「夠了,過去的事情沒什麼好提的!」她開口斥止。
  翠兒自知失言,伸手掩住嘴,滿臉的懊惱愧疚。
  「對不起,宮主,翠兒不是有意提起讓宮主不開心的事……」
  「算了,別說了。退下吧,我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是。」
  翠兒垂頭喪氣地離開之後,上官紫幽幽地長嘆口氣。
  她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滿園盛開的繁花,美眸浮現一抹傷痛。翠兒的話,讓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山於娘早逝,爹又無意續絃,因此她從小就沒有任何弟你作伴,直到五歲那年,她多了個年長三歲的哥哥胡毅。
  胡毅的親生爹娘都在爹的手下做事,是十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伙計。
  在一次意外中,胡氏夫婦為了保護爹而喪命,爹為了感念他們的忠心,便將胡毅收為義子。
  自幼,胡毅一直像真正的兄長般,待她極為友愛疼寵,而她也相當尊敬並且喜歡這個處處維護她的大哥哥。
  兩人的感情就像親兄妹那般融洽,甚至不論習武或是讀書都在一塊兒,然而隨著兩人的年紀愈來愈增,他們之間逐漸出現了明顯的差異。
  胡毅並沒有過人的資質,武功或才識都相當平庸,反倒她雖然是一個姑娘家,卻樣樣表現不俗。
  她不僅很有習武的天分,甚至還有著慧黯的腦袋、靈敏的思慮,有時聽著爹和生意夥伴在商談事情時,還會提出十分有益的意見,獲得爹的滿口讚賞。
  爹常不止次惋惜她是個姑娘家,否則絕對會是最適介接掌「華月宮」一切的繼承人,甚至能成為一個極為出色的富商巨賈。
  那些話她只是聽聽罷了,並沒有認真地放在心上。
  在她的心裡,始終認為哥哥才是「華月宮」唯一的繼承者。
  儘管胡毅並非爹的親生兒子,但也是認了十多年的義子。在她和爹的心裡,早已將胡毅當成真正的家人。
  然而,胡毅卻似乎相當介意爹的話。或許是害怕即將屬於他的一切可能被她給奪去,而他就會像當年一夕之間失去爹娘一樣,變得一無所有。
  在那樣的焦慮擔憂中,兄妹之間的感情出了變化,他不再那麼處處關懷她,甚至有時還會在言語上出言諷刺。
  有一回,她與胡毅在某件事情上的意見相左,她提出種種證據來證明她是對的,胡毅卻惱羞成怒地打了她一耳光。
  這件事情傳到了爹的耳裡,爹狠狠訓斥了胡毅一頓,事後胡毅不僅向她低頭道歉、懺悔,也重新恢復了對她的友善。
  那時,她是真心相信那個疼愛自己的兄長又回來了,然而卻……
  一抹沉痛掠過上官紫的眼底,她咬牙揮開往事,不願再回想下去,但情緒仍是浮躁不己。
  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快步推門走出寢房,對說一旁的護衛說:「我到後山去,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
  她魚需找個完全不受打擾的地方,好好地靜一靜。
  上官紫出了「華月宮」,一路施展輕功往後方的山林而去。
  這座山的另一側是一整面壯闊的懸崖峭壁,根本無從攀爬,因此若想要到那兒去,必經之路就是「華月宮」。
  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會有閒雜人等闖進「華月宮」再到後山去,而她的手下們沒有她的允許也不會擅闖。
  因此,那兒就像是專屬於她的天地,每當心情浮躁時,她最愛到那兒獨處,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總可以讓她徹底地放鬆。
  除了 ​​擁有絕對不受打擾的靜謐之外,那兒還有一注美麗碧綠的潭水,有時天候較暖,她還會在那兒沐浴淨身,十分暢快舒適。
  對此時的她而言,或許正需要清澈的潭水洗滌她煩躁窒悶的心緒。
  上官紫加快了輕功,在前方那些人人小小岩石圍繞之中的,就是那窪關麗的幽潭。
  她靈巧利落地躍至其中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在潭中浸泡一會兒時,卻赫然發現一旁的石上擱著衣衫。
  這……這怎麼可能?!
  上官紫的美眸驚訝地瞪大,警戒地彎身拾起那衣衫。
  這是男人的衣衫?是什麼人?又是如何在沒驚動「華月宮」護衛的情況下來到這裡?
  就在她仍感到驚詫時,一道略帶戲謔的嗓音響起--
  「唉,上官宮主還請手下留情,倘若將那些衣衫全給扔了,我可就得赤身露體了。」
  這個聲音?!
  上官紫循聲望去,果然看見了龍昊恩!
  他的位置正好被一塊凸起的巨石半遮掩住,再加上他一直沒有出聲,所以她才沒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他。
  此刻,他正姿態閒適地半倚在身後的巨石上,碧綠的潭水覆蓋住他的腰部以下。
  在水面之上,是他寬闊的肩膀、精壯的胸膛,明亮的日陽映在他那一身麥色肌膚上,水珠與光影使得他結實的身軀看起來更加肌理分明。
  而即便是被她撞見了的現在,他也無意潛入潭水遮掩住自己的赤裸,就這麼大大方方、泰然自若地繼續半倚著巨石。
  上官紫驚呆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看。見這樣的畫面,以至於除了詫然瞪著他之外,完全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直 ​​到……
  「如何?對於你所瞧見的一切,還滿意嗎?」
  聽見他打趣似的問話,上官紫不驀地回過神。
  渾身的血液仿拂在瞬間衝上腦門,讓她的俏頰驀地紅燙似火,而莫名的慌亂讓她的手一鬆,那些衣衫全部掉入了水裡。
  她匆匆轉過身去,背對著潭中赤裸的男人。
  然而,儘管她用力地閉上雙眼,努力想忘了剛不所看見的一切,腦中的畫面卻清晰得像烙印似的,即使不去看,她也還記得他寬闊的肩膀、肌理分明的胸膛,還有……
  呢,夠了!別再想了!
  上官紫在心裡大聲地斥止自己不受控制的思緒,同時也忍不住忿忿地咒罵龍昊恩。
  這個可惡的男人,為什麼總這麼輕易就讓她變得渾身不對勁,這麼輕易就讓她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3:30

獨享美人香 第五章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上官紫咬牙質問。
  龍昊恩望著她僵硬的背影,幾乎能看到她氣得腦袋冒煙了。對於能夠讓她出現如此「激烈」的反應,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上官宮主,這裡並非是「華月宮」,我想任何人都能到這裡來吧?」龍昊恩語氣輕鬆地反問。
  昨日他就已經抵達這裡,投宿於城裡的客棧。
  由於與她約定的日期是明天,他便一個人先到這附近來探探,在「華月宮」的外圍繞了一圈。
  憑他的身手,要避過那些護衛的耳目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他不經意地發現有條路通往「華月宮』的後山,便好奇地順著山路而來。
  沿途的景色靜謐清幽,讓他感到相當舒暢,不知不覺地愈走愈遠。
  最後他意外發現了這窪幽潭,那碧綠的潭水仿拂在向他招手,他便立刻接受了召喚,褪去衣衫浸在沁涼的潭水中。
  就在他泡得舒暢時,突然感覺有人接近。他正猜測著是什麼人,想不到競然是她,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這……」上官紫一陣語塞,找不出話可以反駁。
  的確,這裡並非「華月宮」,她無法禁止任何人到這兒來,只不過她並沒有接獲通報有可疑的人出現在「華月宮」的附近,看來她的護衛需要再加強了。


  「你說得對,那麼,龍老闆就繼續在這裡享受吧裡告辭。」
  上官紫匆匆扔下這兒句話就想離開,龍昊恩卻開口道:「既然都來了,何妨開始談談咱們的合作?」
  「現在?在這裡?」上官紫不自覺地提高嗓音。
  「怎麼?難道要和上官宮主談話,還得先請人揀個良辰吉日?」龍昊恩戲謔地問。
  「不,但我說過--」
  「是說過要在「華月宮」裡談,但很多時候機會是不等人的,上官宮主三番兩次地推遲拖延,莫非是在怕什麼?」
  怕?!
  這個字眼讓上官紫的美眸噠起,眼底閃動著不悅的光芒,不過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倘若他以為自己會這麼輕易就中了他的激將法,那也未免將她想得太簡單了。
  「我不是逃避,而是既然己有了約定,又怎能輕易更改?難道雙方的約定對龍老闆來說根本不重要?身為一名商賈,難道遵守信諾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她尖銳地反問。
  龍昊恩聞言,忍不住朗笑出聲。這妮子,還真是很清楚該怎麼以適當的話語提出反擊啊!
  他的笑聲低沉而渾厚,莫名地在上官紫的心底激起陣陣連漪。
  「你笑什麼?」上官紫惱怒地叱問。
  「沒什麼。」龍昊恩斂住了笑意,說道:「只不過,倘若上官宮主一直帶刺似的拒絕友善的接近,帕們將來如何能合作愉快?何不放輕鬆一點?即便正事明日才談,這會兒也能稍微聊聊,多認識彼此一點,至少有個友善的開始吧?」
  聽著他的話,上官紫咬了咬唇,心裡猶豫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姿態擺得太高了一些,這都要怪他總是讓她心緒紛亂,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
  不過她的心裡很清楚,他說的沒錯,倘若雙方將來要合作,她一直採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志度的確有失誠意,而若是雙方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出現嫌隙,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的合作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阻礙。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想她或許可以稍微軟化一下過度冷傲的態度。
  「你先穿上衣衫再說吧!」她開口說道,努力不去回想剛才瞧見的畫面。
  「拜你所踢,我的衣衫掉進水裡了。」龍昊恩笑著提醒。
  「唉……那麼,我可以讓護衛送一套衣衫過來。」
  「那倒不必了,今日天候還算暖,即便穿濕衣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龍昊恩撈起水中的衣衫,開始穿上。
  聽見身後傳來愈率的聲響,上官紫的心跳莫名地加快,腦中不由自主地再度浮現剛才他赤裸地浸在潭中的畫面,甚至無法克制地想像他正在穿衣的模樣……
  真是夠了!她這是在做什麼?
  上官紫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快一點恢復正常。
  「好了,上官宮主,你可以回頭了。」龍昊恩說道。
  上官紫先悄悄籲了一口氣,才緩緩轉過身,然而一瞧見眼前的畫面,她的呼息又是一窒。
  儘管他確實已穿上了衣衫,然而濕透的衣料卻宛如第二層肌膚般,緊緊貼著他結實的身軀,反而讓一切顯得更加煽情。
  她的心跳頓時有如擂鼓般劇烈,教她幾乎都能聽見那一下又一下重重撞擊著自己胸腔的聲響。
  「如何?這下子不至於礙了上官宮主的眼吧?」龍昊恩笑問。
  上官紫暗暗地咬牙,在心中斥責自己一再的失常,並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至少臉上的神情不能透露出自己的慌亂。
  她的目光望向他,讓自己的視線保持在他的頸子以上,心想這樣總不會再讓她莫名地失常,然而他那因為濕透而有些凌亂的黑髮,讓他散發出一股野性的魅力,使得她極力要讓自己心跳緩下來的努力全成了白費。
  龍昊恩將她那窘迫無措的反應看在眼底,黑眸深處掠過一抹笑意。她或許在各方面都極有本事,但顯然在男女情事上還相當的生澀。
  他邁開腳步朝她走去,步伐緩慢而優雅,每一步卻帶著懾人的氣勢。
  上官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為了不示弱,她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動,昂著嬌巧的下巴瞪著他。
  然而,他的黑眸彷彿比那注幽潭還要深邃,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讓她不自覺地出了神。
  直到感覺屬於他的陽剛氣息太過逼近,她才赫然驚覺在自己不自覺的恍神時,他己來到她的身前,而且站得離她很近,近得讓她幾乎能感受到從他身軀散發出來的溫熱。
  「那麼,咱們就從多瞭解彼此一些開始?」
  他低下頭,讓兩人的臉孔靠得更近,黑眸欣賞著她絕美的容顏,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忍不住想像它們品嚐起來是什麼滋味?
  是如花一般芬芳?還是如蜜一般甜美?光是想像,己讓他的胸口掀起一陣渴望的騷動。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上官紫頓時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同時也在心裡敲響了警鐘。
  這男人渾身散發出危險惑人的氣息,實在太容易亂人心緒。上官紫毫不懷疑只要他有意,他絕對能夠輕易地誘惑任何他想引誘的人,甚至就連她也……
  等等!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也受到他的誘惑?
  她只是……只是……只不過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個剛被她撞見正裸身沐浴的男人罷了!
  上官紫深吸口氣,想要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然而鼻息間縈繞著他陽剛的氣息,別說是要冷靜了,她甚至有種強烈的暈眩感。
  她不禁開始嚴重地懷疑,繼續和他在這裡獨處下去究竟是不是個好主意。
  「我想,龍老闆還是盡快去更衣吧!山上風冷,很容易著涼的。」
  「上官宮主的關心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但是放心,我想我夠強壯,這點山風還不至於讓我病倒。」
  「不,我堅持。我可不希望因為合作的對象病倒,而讓一切的計劃為此推遲。那麼,明日見了。」
  上官紫扔下話之後就要離開,然而她太過匆忙,以至於沒注意附近的草地因為仍在渾身滴 ​​水的他而濕透了。
  她的腳步一滑,頓時失去平衡,纖細的身子倏地往前摔去。
  「小心!」
  龍昊恩強壯的手臂及時將她撈進懷裡,摟著她一個翻轉,讓她的身軀摔在自己的胸膛,兩個人就這麼緊擁著倒臥在草地上。
  她的臉蛋正好埋在他的肩窩,淡淡的髮香縈繞鼻息,讓他體內的那股騷動更強烈了。
  他樓著她的腰,一個翻轉,讓她躺在身下。
  「沒事吧?」他關心地問,一手仍環住她的艘,趁毫沒有放開的意圖。
  「我……我……我沒事……」上官紫難得地結結巴巴。
  這實在不能怪她,打從一見到龍昊恩裸身浸在潭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在故作鎮定罷了,而這會兒她的腦子幾乎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自覺地流露出所有本能的反應。
  龍昊恩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眸光更深濃了幾分。
  她肯定不知道,此刻她那雙頰緋紅、羞窘無措的模樣,看起來有多麼的誘人。他己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在他的懷中臣服,心悅誠服地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他。
  「真的沒事嗎?」
  帶了點刻意的引誘,龍昊恩的俊顏俯低,唇片幾乎快貼上了她。
  上官紫抬起眼眸,就見他的臉孔近在咫尺,他灼熱的呼息拂在她的臉上,讓她的暈眩感更強烈了。
  山於被渾身濕透的他緊樓在懷裡,她的衣裳也濕了一大片,直到一陣風吹來,她冷得打了個哆嗦,才瞬間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
  「我真的沒事,你快點放開我!」她臉紅地嬌叱。
  龍昊恩卻還無意鬆手,甚至說道:「我救了你!照理說,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賞?」
  他的黑眸盯著她柔嫩的唇兒,清楚地透露出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獎賞。
  「不!」上官紫驚呼一聲,又羞又氣地說:「我沒有要你出手相救,所以沒有必要給你任何的獎賞!立刻放開我,否則我們就什麼都不用談了!」
  聽見她撂下了狠話,龍昊恩知道若是再逼迫她,說不定她真會一氣之下打消與他合作的念頭,只好暫時打住。
  「好吧,算我自己多事。」
  龍昊恩起身後,也不管她需不需要幫助,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環住她的纖腰,將她給拉了起來。
  一等自己站穩了腳步,上官紫立刻使勁從他的懷裡掙脫。
  她羞惱地瞪著他,在心裡恨恨地發誓,將來在雙方合作上,她絕對不會讓他多佔半分便宜!
  「我要回宮了,告辭!」
  「我期待著明日的會面,上官宮主。」
  龍昊恩目送著她離去,回想起剛才她那意亂情迷、臉紅無措的反應,他的黑眸不禁然起了熾烈的火焰。
  在剛才的情況下,他知道倘若自己再多一點撩撥誘引,甚至態度更強勢一些,並不難得到她的身子,然而他要的不僅於此。
  他不只想要她的身子,更想要得到她的心,他要那朵美麗又帶刺的花兒徹徹底底地屬於他。
  為此,他願意多付出一點時間和耐心,反正他知道--最後他一定會得到他想要的。
  隔日午後,龍昊恩獨自一人前往「華月宮」正式拜訪。
  上官紫讓奴僕領著他來到大廳,一看見他,她的心跳不禁悄然加快,但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神情表現出來,一再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
  所幸,當他們開始談論正事時,雙方都極為認真,針對未來的合作提出不少交換意見,讓她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半個多時辰下來,她的心裡對於龍昊恩多了兒分敬佩與嘆服。
  她見多了自以為是的商賈,他們通常太過自滿、流於狂妄,貪婪地妄想得到超出他們能力所及的事。
  但是龍昊恩很瞭解自己的實力,對於手中握有的籌碼、可動用的資源更是瞭若指掌,他同時也非常清楚怎麼做能夠讓他所投入的每一分心血發揮到極致、獲得最大的利益。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慶幸和這個男人處於合作的關係,倘若雙方是競爭敵手,他肯定會是個極難以應付的對手。
  又過了一刻多鐘之後,他們對於未來的合作模式己有了初步的共識。上官紫對於兩方合作能產生的利益毫不懷疑,但她心中有個極大的疑惑--
  「為什麼要四六分?」她問道。
  以他們談定的合作模式,「華月宮」若能取得三分利潤己算優渥,但他卻主動表示要與她四六分帳。
  這是為什麼?他有什麼理由讓自己少賺些銀兩?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3:50

獨享美人香 第六章

  「生意要做得長久,愉快的合作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為了表現我的誠意。」龍昊恩笑著回答,眼底有著對她滿滿的欣賞。
  她可是個難以言喻的驚喜,比他過去所交手過的商賈都還要聰慧。
  除了 ​​思慮清晰之外,她的反應還相當快,能很快地切入重點,提出討論,並且明智地作出判斷,找出最有利的方法。
  和她的才智相比,她那過人的美貌反而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了。
  這麼一朵舉世無雙的奇花,要他如何能不升起一股想要據為己有的念頭?心中那股想要擁有她的渴望,愈來愈強烈了。
  上官紫瞪起美眸,眼底滿是防各。
  「倘若你以為拋出一點甜頭,就會讓我失去警戒,好讓你得以暗中搞鬼,那就大錯特錯了!」
  聽見她的話,龍昊恩忍不住無奈地輕嘆。
  「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信任?」
  上官紫冷哼一聲,像是聽見什麼荒謬可笑的字眼。


  「認識十多年的人都未必可信了,更遑論我們才初識不久?
  龍昊恩好奇地望著她,懷疑自己剛才是否在那雙美眸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痛楚?
  「你這麼不信任人?」
  他原本以為,她的冷傲淡漠只在外人的面前表現出來,那是對於她自己的一種保護,然而事實卻似乎並非如此。
  她甚至就連對自己身邊的人,也同樣保持著一定的疏離--不僅先前幾次見到她,都沒有貼身丫鬟隨侍在側,即便她帶了幾名護衛,那些人也始終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世上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人了。」上官紫冷淡地輕哼。
  聽見她的話,龍昊恩不由得感到詫異。
  若說剛才他曾懷疑是否在她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傷痛,那現在他可以萬分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試圖看穿藏在那雙美眸底下的心事。
  「曾經有人傷害過你?讓你對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
  這問話讓上官紫震驚,她的俏臉僵硬,眼 ​​底痛楚的光芒更深了些,而那讓龍昊恩的胸口驀地泛起一陣刺痛。
  他毫不懷疑過去肯定有人狠狠傷害過她,才會讓她對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
  一股憐惜之情湧上心頭,他想要緊緊地樓住她,用他的懷抱來溢暖她,用他的親吻來安慰她,為她治癒心底的傷。同時,他也恨不得為她宰了那個曾經深深傷害過她的人!
  「不關你的事!」上官紫冷冷地說。
  「我只是關心你。」
  上官紫不領情。「對於每一個合作對象,龍老闆都如此竭誠關心?」
  「不,當然不,只有你是唯一的一個。」
  他這麼說,仿拂在他心裡她是獨一無一而且重要的,那讓上官紫的心跳莫名亂了節奏。
  「究竟是什麼傷害了你?」龍昊恩問道。
  儘管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幾乎可以肯定某段曾經傷害過她的往事,就是讓她對所有人失去信任,並且刻意用冷傲淡漠的偽裝堆砌出一道高牆、阻隔任何人接近的原因。
  他知道若是想要贏取她的信任、得到她的心,就必須先瞭解是什麼傷害了她、困住了她的心。
  上官紫蹙起眉心,硬生生揮開剛才心底一閃而過的悸動。對於他不屈不撓地探問,她不禁感到十分惱火。
  「倘若龍老闆認為以一個生意合夥人的身份,便等同有了過問我私事的權利,那麼你--」
  一隻修長的手指忽然抵住她的唇,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上官紫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抬起眼想要狠狠地瞪他,目光卻撞進了一雙溫暖的黑眸。
  他的眼中盈滿了關懷,像是一道暖流,捐捐滴滴地流進她的心底,讓她的胸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某種異樣的情慷在她的心底鼓譟著,她不僅思緒陷入一片空白,甚至完全忘了應該揮開他的手。
  「我只是關心你。」龍昊恩的語氣溢柔地說。
  他的長指輕輕地摩掌她的紅唇,那柔嫩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流連。
  上官紫的身子輕輕顫動,驀地意識到他瀚矩的舉動,狠狠地拍開他的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她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好意推到一旁,甚至別開了臉,擺明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龍老闆,請別蹄矩,除了生意之外,咱們沒有其他好談的。」
  「但是我發現,這裡有其他比生意更吸引我的。」他的嗓音低沉,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嬌美無雙的容顏。
  他那太過熱烈的目光,清楚地暗示他所指的是什麼。
  上官紫感覺自己的雙頰隱隱發熱,但這樣的反應只是讓她的情緒更加惱火。
  「我從來不和生意夥伴談感情!」他最好立刻死了這條心!
  「呢?倘若如此,我寧可不與你談生意。」
  他的回答讓上官紫氣結,立即更正道:「我不與任何男人談感情!倘若龍老闆再試圖觸探我的底線,休怪我不客氣!」
  她那冷冽如冰的嗓音與目光或許足以嚇退許多意圖追求的男人,但龍昊恩絕不是其中之一!
  「囑?你打算怎麼做?像刺穿江德信的手掌一樣地對付我?」
  「如果有必要的話!」上官紫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只可惜,這番恫嚇並沒有威脅到龍昊恩。
  「要我打消追求你的念頭,或許需要更具有威脅性的警告才行。」
  上官紫的美眸噠起,冷聲道:「你是在建議我,索性斬斷你的手嗎?」
  「你下得了手嗎?」
  他的這番問話,彷彿在暗示她對他有什麼感情,徹底激怒了上官紫。她顧不得雙方的合作關係,抽出長劍朝他砍去。
  龍昊恩閃躲開來,徒手與她過了兒招。
  激烈的打鬥聲,立刻將大廳外的護衛引來,他們紛紛抽出佩刀,嚴陣以待。
  兩人一連過了十多招之後,上官紫的怒氣雖然尚未平息,但己稍微恢復了理智。她驀地朝後躍開,停下了攻擊。
  姑且先不談他們即將展開合作,倘若她真的殺了像他這樣具有權勢的人物,只會讓「華月宮」惹上麻煩。
  「沒事,我只是和龍老闆切磋過招罷了。」上官紫對護衛們說道,同時示意他們退出去。
  龍昊恩望著她,一個主意驀地浮上心頭。
  「既然咱們部過招了,索性就分出個高下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上官紫懷疑地望著他。「你想玩什麼把戲?」
  「咱們交手,倘若你能打得贏我,那麼將來合作的利潤就五五對分。」
  上官紫挑起眉梢,問道:「倘若你贏了?」
  「那麼,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可惡!這男人不懂得什麼叫放棄嗎?
  上官紫瞇起眼眸,很快地在心中衡量是否要接受這個挑戰。
  「四六分,我六你四。」她昂著下巴要求。
  「好。」龍昊恩爽快地答應。
  「在大廳中身手難以施展開來,咱們換個地方再戰吧!」
  上官紫說完後,率先施展輕功,一路朝「華月宮」的後山而去。
  龍昊恩揚起一抹微笑,立即跟了上去。
  上官紫領著龍昊恩,一路來到後山的一片空曠處。這裡放眼望去除了幾棵大樹之外,就只有一大片長草,十分適合交手。
  「你的兵器呢?」
  「我一向不使用刀刃。」
  上官紫的眉心一蹙。「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她最善使劍,其次是軟鞭,要是赤手空拳的話……
  龍昊恩聞言揚起嘴角,以足尖挑起地上的一根細長樹枝,抓在手中。
  「那麼我就用這個吧!」
  「什麼?但是你--」
  「放心吧!這是我自己選的,倘若我落敗了,絕對會信守承諾,不會以兵器為藉口不認帳的。 」龍昊恩說道。
  「這……好吧,倘若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龍昊恩笑了笑,接著又道:「既然只是比試,咱們就點到為止吧,我可捨不得傷你分毫。」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刀劍無眼,若是我不慎劃傷了你,你可別怪我。」
  上官紫嬌叱一聲,主動展開攻擊。隨著她的皓腕翻轉,靈活利落地挽了好幾朵劍花。
  龍昊恩閃過她的攻擊,由衷地讚了聲。「好劍法!」
  「廢話少說!」
  上官紫繼續出招,希望能速戰速決。
  根據剛才在「華月宮」的短暫交手,她估計他們的武功約在伯伸之間,再加上對自己隨機應變的反應有信心,她自忖應有獲勝的機會。
  一連過了十多招之後,龍昊恩從原本的見招拆招,到逐漸展開還擊。
  上官紫謹慎地接了幾招之後,暗暗一驚,頓時起了疑心。
  該不會剛才他在大廳中交手時有所保留,刻意讓她低估了他的實力?
  這個懷疑,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她在過招時漸漸感到有些吃力,而他看起來仍游刃有餘,她不禁猜測他的武功究競有多高深?他到底還保留了幾分實力?
  一絲心慌掠過心頭,讓上官紫微微地閃神。儘管她很快就拉回了心思,卻為了及時避開他的一招而稍微失去平衡。
  她的身形才剛微微輕晃,下一瞬間纖細的腰就被一隻強壯的手臂樓住。
  「小心一點,可別跌傷了呀!」龍昊恩在說這話的時候,薄唇有意無意地輕擦過她的臉頰。
  一抹羞惱的紅暈染上了上官紫的面頰,她惱怒地推開他,再度朝他攻去。
  只不過,不論她再怎麼出招,都無法削中他的半片衣角,而他的攻勢卻讓她愈來愈難以招架。
  可惡!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要落敗。
  不!她可不想輸!
  若是輸給了他,顏面掛不住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可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談論任何的往事!
  她得趕緊想辦法才行,但,在武功不如他的情況下,她該怎麼做才能扭轉頹勢,讓自己反敗為勝?
  上官紫飛快地思忖對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在一次過招時,她敵意露出破綻,面對朝自己直指而來的樹枝,她不但沒有閃開,反而還主動迎上去--以她自己的臉蛋!
  這個舉動不意是拿自己絕美無瑕的容顏來開玩笑,倘若他沒有收手,那麼樹枝肯定會狠狠劃傷她細嫩的臉頰,讓她破相。
  沒錯,她就是賭,賭他會收手,那麼她便有機可乘。
  龍昊恩萬萬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大驚之餘匆忙收手,因此露出了破綻,而下一刻,上官紫手中的劍尖己直指著他的咽喉!
  上官紫鬆了一口氣,眼底閃動著狡黠的勝利光芒。
  「我贏了!」她嬌聲宣佈,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既然要過招,本來就除了比誰的功夫高強之外,還得要瞧誰的反應快。只要她沒有耍什麼陰險的小人手段,她便贏得毫不心虛。
  身為落敗者,龍昊恩卻忍不住欣賞起她眼中燦亮得意的光芒,那讓她的俏臉仿拂亮了起來,顯得更加嬌美奪目。
  「是,我輸了。」他承認道。
  不論她用什麼方法,他輸了就是輸了,不會找任何的藉口來抵賴。
  他的爽快認輸,讓上官紫滿意地收起長劍。
  「既然如此愿賭服輸,就請龍老闆遵守承諾。」
  「放心,君子一言既出,四馬難追。我會在咱們的合同裡白紙黑字地寫清楚,一切利潤由「華月宮」取得六成。」
  聽見他的承諾,上官紫眼底的滿意更深了。
  「很好,龍老闆如此守信,相信咱們將來會合作愉快。」
  就在上官紫打算返回「華月宮」時,龍昊恩卻又說:「不過,好歹我也是為了保護你那張絕美無瑕的臉蛋才會落敗的,為了我這一番心意,你不應該給我一點獎勵嗎?」
  「獎勵?什麼獎勵?」上官紫挑起眉梢。
  「例如……一個吻?」龍昊恩隨口提議。
  儘管落敗了,不能讓他依照原先的計劃探問她當年的往事,但他並沒有放棄試著打破她在心中築起的高牆。
  即便是被他挑惹得火冒三丈也罷,至少那是真實的情緒,遠遠好過她刻意擺出的冰冷淡漠。
  聽見他的話,上官紫並沒有動怒,卻忍不住輕嗤。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4:10

獨享美人香 第七章

  一個失敗者,有什麼資格要求獎勵?
  「一個吻?」難道他真的以為她會答應嗎?未免太荒謬可笑了!「倘若你想親吻我腳趾頭的話!」
  她冷哼了聲,轉身正欲離去,卻驀地被一股力道撲倒在長草中。
  「龍昊恩!你做什麼?」上官紫怒聲嬌叱。
  虧她本以為他是磊落坦蕩的君子,想不到競然敢偷襲她,大掌甚至還扣住了她的腳跺。
  她又驚又怒地瞪著他,沉聲警告。「龍昊恩,你最好立刻放開我,否則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龍昊恩並沒有鬆手,反而好整以暇地欣賞她那雙因為怒氣而顯得更加燦亮美麗的眸子。
  果然,在撕開了冷淡的表相之後,顯露出真實情緒的她更加迷人,那讓他不禁想看她徹底失去冷靜、完全卸下冰冷偽裝時的模樣。
  或許,他可以更逼近一步,看看是否能達到他的目的。
  龍昊恩聳了聳肩,說道:「我只不過想領取我的獎賞哭了。」
  「你說什麼?!」


  「腳趾頭--你剛說的。」龍昊恩十分「好心」地提醒她。
  上官紫震驚地倒抽一口氣,目光宛如利劍般狠狠地射向他。
  「你敢?!」
  話雖是她說的,但她並不是真的打算讓他那麼做。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尤其是像他這樣渾身散發出王者般霸氣的男人--會願意像個卑賤的奴僕般,去親吻一個姑娘家的腳趾頭?
  「這是你的承諾,不是嗎?難道你要出爾反爾?「華月宮」宮主不是這樣不守信用的人吧?」龍昊恩笑著反問。
  難道……難道他真打算那麼做?!
  上官紫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然而儘管此刻龍昊恩的俊臉帶著笑,那認真的眼神卻說明了他可不只是在開玩笑。
  她咬了咬唇,頓時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剛才她只是隨口說來嘲諷他的,誰知道他競然會當真?這會兒她若是臨時改口,又顯得自己信口雌黃、毫無信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不行,她得另外想辦法脫困才行。
  「龍老闆是堂堂的男子漢,倘若真親吻了姑娘家的腳趾頭,不怕事情傳了出去成為笑柄?」
  龍昊恩臉上的笑意加深,說道:「相信我,那些人要是知道了,只會羨慕我的好運。再說了,若是為瞭如成為笑柄,那也值得。」
  誰說親吻姑娘家的腳趾頭就一定有損男子漢的顏面?倘若她是他的女人,他 ​​將不只是親吻她的腳趾頭,而是要品嚐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黑眸盯著她那緊繃僵硬的容顏,開始動手褪去她的鞋襪。
  「等……等等!」上官紫忍不住驚慌地低嚷。
  聽見她的叫喊,龍昊恩嘴角一揚,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不一會兒,她精巧的裸足就被他握在大掌中。
  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熨貼在自己的腳上,上官紫霎時有些心慌,但她拒絕表現出來。
  眼下看來是沒法兒阻止他了,她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咬牙忍受了。
  反正只不過是腳趾頭被輕輕一吻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能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
  上官紫有些氣憤不廿地瞪著他,那含怒的神情簡直像個高傲的女王。
  龍昊恩的黑眸先是注視著她美麗的容顏一會兒後,才緩緩地低下頭。
  當他的唇片觸碰到上官紫的腳趾尖時,她克制不住地倒抽一口氣,身子驀地輕輕一顫。
  龍昊恩忍不住笑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敏感,這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上官紫抿緊了唇,幾乎用盡全力克制自己的反應。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差一點就發出了呻吟聲!
  原本她心想他頂多只是輕輕一吻就退開,想不到他的唇卻流連在她的腳趾頭上,更沒有想到,光是他的唇片輕輕地刷過她的趾尖,就讓她的體內掀起一陣異樣而陌生的騷動。
  「夠了吧?」上官紫羞惱地叱喝,努力試著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正常。
  「還沒呢!既然是我的獎賞,我當然得好好地享受。」
  龍昊恩低笑一聲,接著放肆地以舌尖輕輕劃過她細嫩的肌膚,而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
  上官紫知道他正在盯著她,她不服輸地咬著唇,壓抑住自己所有的反應,只是……那好難。
  他所挑起的陌生感受是如此的來勢洶洶,她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夠抑止自己發出喘息,但卻難以克制住身軀的輕顫。
  結果,一個親吻,演變成兩人之間的對抗--龍昊恩刻意以撩撥煽情的方式親吻她細嫩的腳趾,意圖逼出她本能的反應,而上官紫則緊緊咬著自己的唇兒,努力保持冷靜。
  只不過,她畢競未經情事,如此生澀的她怎麼禁得起這般刻意的挑逗?
  即便她己費盡了所有的力氣來與他抗衡,還是壓抑不住偶爾自她喉間發出的模糊呻吟,而那讓她羞惱萬分,更用力地狠咬自己柔嫩的唇瓣,直到在口中嚐到了一絲血腥味。
  見她如此蹂自己的唇,龍昊恩立刻棄械投降。
  「好、好,我認輸,別再這般虐待你的唇了。」
  上官紫迅速地為自己穿上鞋襪,起身退了幾步。
  她怒目瞪視著他,纖細的身軀氣得發抖,忍不住在腦中想像著無數種將這個混蛋折磨至死的方法!
  一想到自己剛才失控的呻吟,她就有股想將他大卸八塊、殺人滅口的衝動!
  龍昊恩也跟著站起,黑眸忍不住驚嘆地望著她,完全沒辦法移開目光。
  此時她眼中盛怒的火焰,讓她的眸子顯得益發燦亮美麗,同時也仿拂在他的胸口燃起了一團熾火。
  他先是著迷地凝視她的美眸一會兒,目光才緩緩地往下游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經過剛才她狠狠的嚕咬,再加上小傷口上滲著血絲,使得她的唇兒看起來更加嫣紅,彷彿在向他散發出誘人的吸引力。
  他如何能抗拒這樣致命的誘惑?彷彿受了蠱惑,他邁開步伐朝她走近,那神態像是準備撲向獵物的豹子。
  「龍昊恩!你還想要做什麼?」上官紫氣憤地叱喝。
  就在她惱怒地想出手與他再戰時,他卻突然伸出手,指尖輕觸她的唇瓣,為她抹去上頭沾著的血絲。
  他的舉動帶著出乎意料的溢柔,讓上官紫驀地一僵,一穎芳心莫名地揪緊,思緒也在瞬間有些混亂。
  「都咬出傷口了,肯定疼吧?永遠別再這樣虐待自己的唇了。」
  他憐惜的嗓音,讓上官紫的心底掀起陣陣連漪,原先滿腔的怒氣,不知怎地頓時消了大半。
  正當她躊躇著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採取什麼樣的反應時,就見他將沾了她血絲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地舔。
  她輕輕地倒抽一口氣,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息。
  他的這個舉動,簡直比剛才親吻她的腳趾頭還要煽情,尤其當他的黑昨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她忽然覺得身子熱了起來,不僅心跳得亂了節奏,甚至懷疑它隨時有可能會蹦出胸口。
  她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要生氣,甚至在他的手再度朝她的唇兒探來時,整個人像受到了蠱惑似的,毫無反抗地任由他的指尖輕輕地摩擎她的唇。
  他指尖的溢熱,讓她的雙頰染上了紅暈,而他輕柔的愛撫,讓她不知不覺地微分開紅唇。
  龍昊恩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就見她的眸光逐漸變得氤氳迷離,微微輕啟的紅唇輕吐著芬芳的氣息,彷彿散發出惑人的邀請,而龍昊恩立刻接受了它。
  當上官紫驀地驚覺他的俊顏靠得太近時,已經來不及掙扎或是逃開了。
  他強壯的手臂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用力嵌進他的懷抱,唇隨即覆上了她的,舌尖輕舔著她唇上的傷口,溢柔地吸吮著。
  「不--晤……」
  上官紫拼命地轉動臻首,卻擺脫不掉他糾纏的吻。
  嬌小纖細的身子,被他強壯的手臂緊摟在懷裡,而他的吻逐漸變得火熱,毫不客氣地品嚐她的滋味,彷彿她屬 ​​於他似的,吻得如此放肆。
  上官紫知道自己該立刻推開他,甚至狠狠地砍他兒劍,然而他的唇、他灼熱的氣息卻彷彿抽光了她的力氣。她霎時像個不會武功的、嬌滴滴的弱女子,只能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火熱的舌強悍地探入她的唇間,糾繼住她的丁香舌。
  她想要抗拒,他卻不允許,霸道而張狂地吸吮、品嚐,熱烈得像是想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似的。
  上官紫從來不曾被這般對待過。在過去十多年來,她遭遇過不少刺客,面對過長劍、大刀、箭矢甚至是各種暗器,那些她都能夠應付得來,可是這樣唇舌的火熱攻擊,卻是讓她不知所措。
  在他的親吻下,上官紫的思緒愈來愈迷亂,理智也背棄她而去,甚至還在他的誘引下,開始回應他的吻。
  龍吳思一邊品嚐著她的唇,邊在心裡由衷地讚嘆。
  她的滋味果然甜美,甚至比他想像中還要更好,而她生澀無措的反應,顯示出過去不曾有人這樣對待過她,那讓他的體內湧上一股更深沉猛烈的渴望,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更狂。
  他要在她的心底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要她永遠記得他的氣息。
  當這個火熱而綿長的親吻結束時,他們兩個人都氣息不穩地喘著氣。
  凝望著被他吮吻得腫脹的紅唇,龍昊恩的胸口掀起一陣猛烈的騷動,又有再度狠狠地親吻她、直到她的一切都屬於他的衝動。
  她毫無疑問是一朵毒花--不僅美麗、致命,更有讓人上癮的危險。
  龍昊恩伸出乎,愛憐地輕撫她細緻的臉頰。
  「你真甜,我的紫兒。」他滿足地輕嘆。
  上官紫驀地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雙頰因為羞怒而脹紅。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競然會因為一個吻而徹底迷失,幾乎要融化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
  她怒氣沖沖地揮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
  「誰准你喊我「紫兒」?況且我也不是「你的」!」
  她試圖從他的懷裡掙脫,然而環住她纖艘的手臂卻是不可思議的緊,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快放開我!」她羞惱地叱喝,無法不去注意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那幾乎要燙傷了她。
  「紫兒。」他依舊親暱地喚她。「我知道你此刻並不信任我,但是記住,有時候把心底的糾結痛楚說出來,會讓自己好過許多。你不需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默默地忍受、承擔。」
  他的眼中有著真誠的關心和溫柔的情意,那深深撼動了上官紫的心,一股猛烈的情緒在她的胸口翻湧,不知怎地竟讓她有種法然欲泣的感覺。
  她咬了咬牙,再度以帶刺的態度作為自我保護的手段。
  「夠了!我說過,別以為咱們有了合作關係,你就有權利過問我的私事!你難道就不能單純地當一個合作夥伴就好?」
  「不能。」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上官紫的呼吸一窒。
  「我沒有辦法只當個合夥人,紫兒,因為我己經深深受你吸引。我想要你屬於我,不光只是生意上的伙伴,而是我的女人,甚至是我的妻子。」他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圖。
  上官紫被他這番宣告驚呆了,她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過了一會兒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說過,我不跟生意夥伴談感情,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
  她咬牙叱喝,使盡全力推開他之後,毫不猶豫地施展輕功離去,仿拂深怕在他的身邊多待一刻,自己的心就會不爭氣地沉溺在他眼中的溢 ​​柔,無法自拔……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4:30

獨享美人香 第八章

  上官紫回到「華月宮」之後,立刻將自己關在房裡。
  她試圖恢復一貫的冷靜,卻怎麼也辦不到,心煩意亂的程度連她自己都不禁暗暗地吃驚,畢竟過去這十多年來,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心跳狂亂、無法克制的情況。
  這一切都是因為龍昊恩,那個可惡的男人!
  他憑什麼?憑什麼如此強勢地闖入她的生活之中?
  上官紫忿忿地咬牙,努力想將那抹挺拔的身影從腦海中驅逐,但她愈是努力不去想,思緒卻愈像是與她唱反調似的,清晰地憶起了和他有關的一切。
  想到她甫離開洛陽時,他樓著她避過刺客射來的箭雨。
  想到在後山的清潭中,他赤裸結實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身軀。
  想到他親吻她的腳趾頭,在她體內挑起的異樣騷動。
  想到那個不容她拒絕的親吻,火熱得讓她幾乎融化在他的懷裡。
  那些畫面如此的清晰,彷彿前一刻才剛發生似的,而那讓她的胸口掀起一陣陣騷亂,那難以遏抑的俘動是如此的強烈,讓她想自欺欺人地說自己對那個男人無動於衷也沒辦法。
  她不自覺地抬起手,纖細的玉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唇瓣,仿拂還能感受到他指尖的輕撫、他唇片的廝磨……


  夠了!
  上官紫在心裡對自己怒聲斥喝。
  為什麼她非得一直回想那個可惡男人對她所做的一切?她這樣簡直就像被他馴服了似的,對他有著深深的眷戀。
  馴服?眷戀?開什麼玩笑!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上官紫嬌叱一聲,玉掌洩忿似的拍打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巨大聲響。
  像是要與她拍桌的聲音相互呼應似的,門外驀地傳來噹一聲。
  上官紫徵了征,打開房門一看,就見翠兒站在外頭,而腳邊的一地碎片顯然是剛剛打破的茶壺。
  「宮……宮主?剛才房裡發生什麼事了嗎?」翠兒關心地問。
  剛才她端著一壺熱茶過來,正打算要伸手輕敲房門,卻突然聽見宮主的叱喝和一聲巨大聲響,她頓時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茶壺一個沒拿穩,摔碎了一地。
  上官紫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連忙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沒什麼。」
  「可是……」翠兒原本還想追問,卻在望向上官紫的俏臉時訝異地瞪大了眼。「咦?宮主,你的唇怎麼了?」
  上官紫一僵,俏臉浮現一絲尷尬。
  「沒什麼。」
  她匆忙否認,同時忍不住在心裡羞惱地咒罵害她唇兒腫脹的罪魁禍首。
  「怎麼會沒什麼?宮主的唇瞧起來不只有傷口,還有些腫脹……該不會是被什麼人親吻、咬傷的吧?」
  翠兒的問話,讓上官紫的呼息一窒,紅暈無法克制地浮上兩腮。
  「你在胡說什麼?還有,你是從哪裡知道這種事情的?」
  翠兒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怎麼會懂得什麼親吻?
  「這個嘛……」翠兒臉上有些尷尬,臉兒紅紅地說:「一個多月前,翠兒瞧見馬房的小李哥和灶房春桃姊躲在花樹後嘴貼著嘴,發出奇怪的聲音。後來翠兒好奇地問了春桃姊,春桃姊說他們是在親嘴,還說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喜歡的付候,他們就一定會親嘴的。」
  彼此喜歡?!
  這四個字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上官紫瞬間變了臉色。
  喜歡?龍昊恩對她,或許是的,但是……她對龍昊恩?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
  那個吻,全都是龍昊恩那個可惡又放肆的男人主動索求,又不是她想要的。
  她之所以會在他的懷抱中意亂情迷,忘了反抗,甚至不自覺地回應他的親吻,全都是因為……都只是因為……因為她被他氣昏了頭,才會變得如此反常,就只是這樣而己!
  翠兒張口結舌地望著上官紫,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不然一向神情淡漠的宮主怎麼會脹紅了雙頰,看來情緒如此激動。
  「難道真的是男人吻傷了宮主?」翠兒驚得地問。
  宮主一向不願讓人太過親近,她實在難以想像宮主會讓哪個男人親吻她的嘴,甚至都還吻傷了!
  「到底是誰?」翠兒忍不住追問。
  「誰也沒有!我只是不小心咬傷了自己罷了!」上官紫否認道。
  「可是……」
  「翠兒。」上官紫的嗓音一沉,語氣透露出不許她再繼續問下去。「把這裡收拾好就退下去吧!我不需要茶水或是任何的東西,在晚膳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聽清楚了嗎?」
  「是,翠兒明白了。」翠兒乖乖地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上官紫走到銅鏡前,想瞧瞧唇上的傷口是否真的這麼明顯。
  明亮的銅鏡,反映出她的容顏。那五官輪廓雖然熟悉,可瞧起來卻有些陌生。
  鏡中的人,雙煩泛著異樣的紅暈,甚至就連眼神部透出一絲脆弱與無措……這真的是她嗎?鏡中的人真的是她?
  上官紫的目光落在她鏡中的唇上,就見那兩瓣唇兒確實比平時還要嫣紅腫脹,而一想到造成這結果的原因,一股躁熱就驀地竄過全身。
  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喜歡的時候,他們就一定會親嘴的--翠兒的話閃過腦海,讓上官紫的心宛如掀起驚濤巨浪。
  不!這絕對不可能!
  即便龍昊恩總是輕易地讓她失去冷靜,總是輕易地讓她心跳加快,甚至思緒混亂,但那不代表什麼,絕對不是她對他動了心!
  上官紫轉身離開銅鏡,拒絕再看鏡中那張染著莫名排紅的臉蛋一眼,更拒絕繼續陷入這樣的糾結中。
  心煩意亂的她,索性上了床,決定午寐一場。
  相信在睡夢中,所有的事情都能夠遠遠地拋開,而一覺醒來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亥時已過了大半,夜裡一片閱靜。
  或許是因為沒有午寐習慣的她下午睡了太久,上官紫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遲遲沒有睡意。
  直到將近子時,她好不容易睡著,卻墜入了夢魔之中。這兩年多來她最不願回想的記憶,在夢中殘酷而清晰地重現。
  兩年多前--
  「義兄?難道……難道是你搞的鬼?!」
  看著朝自己步步逼近的義兄胡毅,她的臉色一白。
  剛才沐浴過後,她返回寢房,喝了一杯茶潤潤喉,想不到才過不到一刻鐘,她就感覺不對勁。
  茶水中被下了藥!她可以感覺自己的內力正一點一滴的消失。
  原本她以為有刺客潛入「華月宮」,踉踉蹌蹌地奔出寢房,急忙要去找幫手,卻發現宮中的護衛們似乎也都著了道,一個個昏倒在地。
  好不容易找到了義兄胡毅,他看起來好端端的沒半點異樣,然而就在她正欲開口示警時,他卻露出了詭誘得意的笑容,朝她走來。
  「沒錯,你被下了藥,這會兒內力應該己經退得差不多了,你就別反抗了,乖乖地成為我的人吧!!
  「不……義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震驚又心痛地質問,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卑劣無恥的事情!
  當年,胡毅失控地打了她一耳光,被爹狠狠訓斥一頓之後,他低頭向她懺悔認錯,從那時起他就不曾再對她惡言相向,兄妹倆言歸於好。
  她選擇原諒了義兄,儘管心裡隱約留下些許陰影,不過她很努力地讓自己忘了不愉快,對他保持著一貫的尊敬,而他後來也一直待她像以往般友善。
  她一直以為一切並沒有什麼改變,他們又恢復成一對彼此友愛的兄妹,但顯然她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為了要順利接掌「華月宮」的一切,我只好使些手段了。」胡毅冷冷一笑,說道:「一旦你成了我的人,也只能乖乖當我的妻子了。」
  「你為什麼非娶我不可?我們又不相愛……」
  「誰說非得要相愛才能成親?我剛不是說過了嗎?這一切不過都是接掌「華月宮」的手段罷了。」胡毅對自己的野心坦言不諱。
  「若是為瞭如此,又何必做這樣的事?我只是個姑娘家,這「華月宮」將來由義兄來接掌,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但義父不這麼認為!」胡毅恨恨地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義父不止一次
  地說以你的本事才是最適合接掌「華月宮」的人!我承認我的資質平庸,不像你樣樣天分過人,但是自從懂事以來,我就一直等著接掌「華月宮」,倘若義父將一切交給你,我就一無所有了,我絕對不能接受!」
  上官紫倒抽口氣,被他眼中的野心與貪 ​​婪給嚇著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氣力。「你要是真這麼做……爹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胡毅冷冷一笑,說道:「那有什麼?義父這陣子不是一直臥病在床嗎?他老人家也活不久了。」
  看見他那詭話的眼神和冷笑,上官紫的臉色一白,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令她背脊發涼的懷疑。
  「難道……爹的病跟你有關?!」她顫聲質問。
  半個多月前,爹突然病倒,請來幾名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大夫說爹的情況像是中了詭異的毒物,卻找不出辦法可解。
  聽見她的質問,胡毅臉上的笑容更顯猙獰。
  「你果然夠聰明!為了弄到來自西域的特殊毒藥,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呢!」
  「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上官紫氣得渾身發抖。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打算要他老人家的命。」胡毅不在乎地聳聳肩。「我依照計劃先讓義父病倒之後,提出和你成親來沖喜的建議,結果你卻拒絕了,所以這一切都要怪你!」
  上官紫既心寒又憤怒地搖著頭,恨恨地道:「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難道你不怕遭到報應嗎……」
  「報應?那隻是用來恐嚇小孩子的話罷了!」
  胡毅冷笑地來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
  「只要你成了我的人,也只能乖乖地跟了我。即使你不願意嫁,我也會想法子讓你就範的。」
  「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上官紫從剛才就一直努力凝聚殘存的內力,此時抓準了時機出手,一掌打向胡毅的胸口。
  他疏於防備,被打了個正著 ​​,只可惜她目前所剩的功力也只能讓他踉蹌摔跌在地,並沒有造成太重的傷。
  她自知目前的情況撐不了太久,必須先設法逃走才行。
  胡毅仿拂能看穿她的心思,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陰沉地說:「你若是不顧義父性命安危的話,就儘管逃出宮去吧!」
  上官紫大驚,轉身踉蹌地奔往爹的寢房。
  原本正躺在床上的上官達夫被猛然撞開的門驚醒,轉頭看見寶貝愛女神色不對勁地闖進來。
  「紫兒?怎……怎麼回事……」
  「爹……一切都是胡毅在搞鬼……是他害您中毒……現在還對我下藥……他想強逼女兒嫁給他……好奪取「華月宮」的一切……」
  「什……什麼?」
  胡毅這時追了進來,毫不避諱地承認。「誰讓你的眼裡只有你的寶貝女兒!當年若不是有我親生爹娘捨身相救,義父也不能活到現在,因此將「華月宮」交給我是天經地義的事!」
  上官達夫痛心地望著他,滿臉的後悔莫及。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4:50

獨享美人香 第九章

  「我真是……養虎為患……」
  「放心吧!倘若一切順利,我會讓您老人家多活個一陣子。畢竟若我接掌了「華月宮」之後,你立刻喪命,其他人沒準兒會起什麼疑心。」
  「你作夢!」上官紫恨恨地說:「「華月宮」絕對……絕對不會落入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手中……」
  「我的好妹妹,話可別說得太早。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很清楚眼前的情況完全在我的掌控中,你還是識相點別反抗,乖乖成了我的人吧!」
  胡毅朝她走近,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為了怕她再度出手,他狠狠地將她的雙臂拗到她的背後。
  「等……等等……住……住手……」上官達夫開口說道:「你想要「華月宮」……給你便是…這是「華月宮」的玉印……拿去吧……只要你別傷害紫兒……」
  一看見那枚只傳給「華月宮」接掌人的玉印,胡毅的雙眼立刻閃動著貪婪狂熱的光芒。
  他狠狠地將上官紫推倒在門邊,夥步朝上官達夫走去。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接過那枚玉印,臉上剛綻出勝利的笑容時,胸口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劇痛。
  胡毅發出痛楚的哀號,顫抖地低頭一看,原來是上官達夫趁他疏於防備時,抽出枕下防身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心窩!
  「你……你這個該死的老頭……」


  胡毅惱恨不甘地使出最後的力氣打了上官達夫一掌之後,隨即倒地身亡。
  「不!爹--」
  上官紫駭然失色,踉踉蹌蹌地奔到床邊。
  若是以往,或許以胡毅的武功還不足以重傷內力深厚的爹,但此刻爹的身子狀況相當虛弱,恐怕禁不住這一擊咧!
  「爹……爹……」
  上官達夫虛弱地睜開眼,口中嘔出大量鮮血,原本氣色己經相當蒼白,被打這一下之後,更是只剩下半口氣。
  「紫兒……好孩子……別太傷心……反正爹……本來也己經……一腳踏進地府了……」上官達夫氣若遊教地說。
  上官紫拼命地搖頭,淚如雨下。
  「爹,別說了……我去找大夫……」
  「沒有用的……爹知道自己是度不過這個劫了……孩子……聽著……為了「華月宮」的名聲……今夜我們義父子相殺一事……絕不能傳出去……對外……你就說是有刺客潛入「華月宮」……說毅兒為了保護爹……被刺客殺死……」
  「什麼?可是…… 」上官紫實在難以接受。
  明明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卻讓外人以為他是個忠心孝順的義子?
  「聽話……紫兒……如此一來……「華月宮」不不至於產生動搖……讓其他野心勃勃的競爭敵手有機可乘……往後……「華月宮」就交給你了… …你的本事……爹放心……只是往後……小心……別太輕易相信任何人……幹萬要好好地……保護自己……」
  拼盡殘存的氣力留下這番叮吟後,爹在她面前雙眼一閉,嚥下最後一口氣……
  「不!爹--」
  上官紫駭然驚喊,從惡夢中倏地醒來。
  她的秀額上冷汗涔涔!美眸盈滿了驚恐,顫抖的手緊揪著胸口的衣襟,感覺一股尖銳的痛楚狠狠劃過心房。
  夢中那段她最不願再去想起的往事,讓她沉痛地閉上雙眼。
  儘管胡毅並非爹的親生兒子,但是十多年的收留教養也能稱得上是恩重如山,可胡毅竟然能夠狠下心來痛下毒手,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一想到爹為了保護她而和胡毅同歸於盡,她的心就有如刀割,同時一股寒意竄上背脊,讓她克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她以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身子,卻理毫無法驅除半找寒意,一股深沉的孤單絕望籠罩著她,幾乎讓她難以承受。
  自從兩年多前那殘酷的一夜之後,她就無法再相信任何人了。
  她用冷漠在心裡築起了一道高牆,不許任何人逾越,那是她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的唯一手段。
  然而此刻,籠罩全身的寒意讓她感到如此的無助和孤寂,她的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渴望,渴望有人能夠帶給她溢暖,撫平她心頭的傷痛。
  當那份渴望宛如浪潮般無法遏抑地席捲而來時,上官紫的腦中驀地浮現了龍昊恩的身影,她不禁回想起他灼熱的氣息、他溢暖的擁抱,還有……
  「不!」
  上官紫使勁搖頭,狠狠地甩開那抹挺拔的身影。她一定是思緒太亂了,才會胡思亂想。
  她咬了咬牙,試圖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然而她的心實在太痛、太亂,那一夜的記憶宛如鬼魅般惡狠狠地糾繼著她,讓她感覺自己就快窒息、快要崩潰了!
  通常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後山的清幽靜謐多少能夠撫平一些煩躁,她現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這個了。
  上官紫毫不猶豫地穿上外衣,離開寢房。
  她沒有驚動任何護衛或奴僕,施展輕功離開了「華月宮」,纖細的身影不會兒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踏著月色來到 ​​後山之後,上官紫坐在一棵大樹旁,抬頭仰望天際。
  夜空中,高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而數不清的繁星佈滿了格個夜幕,看起來是如此的閃耀。
  望著這等美麗眩目的景緻,她的臉上卻仍寫滿了孤寂與痛楚。
  以往只要處於如此靜謐的環境中,她總能很快地平復情緒,然而或許是她才剛從惡夢中驚醒,那段拼命想遺忘的可怕記憶一下子如潮水般湧來,她不但沒辦法平靜下來,反而因為週遭的安靜而更感到孤單。
  她將臉蛋埋在膝蓋上,思緒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更久遠之前的事情。
  還記得,在她七、八歲的時候,爹偶爾會帶著胡毅和她來這裡玩。
  在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裡,胡毅待她極為親切,處處關心、維護她。那個時候,她打從心底慶幸自己多了個好兄長,也相信他們一家三口會這樣一輩子幸福和樂地相處下去。
  可是……想不到……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胡毅倒臥血泊,而爹在床榻上斷氣的畫面,再度如鬼魅般糾纏著她。
  她的手揪緊了胸前的衣襟,感覺彷彿有人正拿著一把燒紅的利刃,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凌遲著她的心,那劇痛幾乎讓她難以承受。
  她無法不去想,倘若她的資質蠢笨一些,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或許胡毅就不會因為嫉妒、不廿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麼說不定他們一家人至今還能平安愉悅地生活在一起。
  她也無法不去想,倘若當時胡毅提出沖喜的提議時,她沒有因為自己一點兒也不愛他而拒絕的話,或許爹也不會喪命了。
  「爹……爹……都是女兒對不起你……」上官紫心痛難當地低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兩年多來,她遵守了爹臨終的遺言,對所有人隱瞞住了殘酷的事實,同時為了不讓「華月宮」垮下,她強忍住悲痛,好好地代爹守住家業。
  她心中的苦、心中的痛,沒有人能夠訴說。不論再怎麼傷心難過,她也只能一個人承擔,可是……可是……有時候真的好難……
  一陣山風吹來,讓她打了個哆嗦,那不光是身體上的冷,而是打從心底竄起一股冷絕的寒意,凍得她瑟瑟發抖。
  在這麼一個被惡夢驚擾的夜晚,處於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寂中,她心裡的脆弱霎時無所遁形。
  此時的她,不再是旁人眼中那個冷傲、難以親近的「華月宮」宮主,而是一個痛失爹爹的無助女孩。
  她害怕夢魔的糾纏,害怕回憶如刀一般刺痛她從未結痴的傷口,偏偏她又如此的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心痛凌遲般地折磨著她。
  傷痛的淚水宛如泉水般湧出,她壓抑不住,只能任由一聲聲悲痛的啜泣隨著夜風飄散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她快被自己心底的寒意凍僵時,忽然一股暖意自背後襲上了身子。
  她震驚地僵住,驀地轉頭望去。
  月光 ​​下,一抹高大身影矗立在她身後,皎潔的月兒映照在他挺拔的身軀上,讓他渾身彷彿籠罩在聖潔的光暈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幾乎要認定眼前這身影是上天派來安慰她的使者。
  但,她很快就清醒過來,愕然望著龍昊恩。由於太過震驚,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臉上仍掛著兩行淚。
  「你怎麼會在這裡?!」
  儘管雙方的合作已有了初步的共識,但還有許多細節必須更進一步地討論,因此他暫時仍會繼續住在城裡。可是……他現在應該在他自己客棧的房間裡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龍吳思望著她佈滿淚痕的臉,黑眸盈滿了憐惜。他伸出手,將剛為她覆上的披風裹得更密實一些。
  「我一向睡得晚,因為尚無睡意,又正好想起了這裡,心想這兒的夜色應該很美,所以就來看看。」他答道。
  他原本並沒有預期會見到她,只是單純想靜靜地欣賞夜色罷了,想不到卻隱約聽見了哭聲。
  他循聲而來,意外瞧見她一個人坐在樹下哭泣,那悲傷的抽泣聲,讓他的胸口泛起陣陣刺痛。
  她一向表現得如此堅強、勇敢,此刻卻哭泣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想必是受了極大的傷害吧!
  龍昊恩心疼極了,他輕輕地伸出手,為她拭去煩上的淚痕。
  上官紫驀地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哭泣的模樣全都落入他的眼底。
  她既馗尬又羞惱,才剛起身想要離開,卻驀地被他樓進懷中。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叱道。
  龍昊恩並沒有放手,甚至還安撫似的輕輕撫摸她黑瀑般的秀髮。
  「別再這樣拼命地假裝堅強了,這樣不是很累嗎?」他嘆息地說道。
  他的語氣,聽不出有半絲取笑的意味,而那嗓音低沉如醇酒,又溫柔似清風,隱隱觸動了上官紫的心。
  「我不會問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你若不想說,那就什麼也別提,但是千萬不要再勉強自己壓抑情緒了,那並不會讓你好過一些,只會更加難受。如果你需要宣洩情緒,儘管嚎陶大哭一場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取笑你的。」
  聽著他這番充滿憐惜的話語,上官紫覺得自己的心仿拂又更脆弱了幾分,而他的懷抱不正是她迫切渴望的溢暖嗎?
  高築的心防在瞬間倒塌,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來偽裝堅強了。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湧出眼眶,最後終於完全遏抑不住,臉蛋埋進他的懷裡,傷心欲絕地哭個不停。
  龍昊恩溢柔地擁著她,任山她哭濕了胸前的衣襟。他信守承諾沒有過問,只靜靜地提供他溫熱寬闊的胸腔。
  懷中的人兒激動地顫抖、哭泣,那絕望的哭聲,讓他的心也跟著泛起了陣陣刺痛。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代替她承受心裡的痛,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著她、擁著她,給予她無聲的支持與安慰。
  在失控地哭了兩刻多鐘之後,上官紫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但激烈的哭泣讓她的腦袋有些發暈,身子仍偎在龍昊恩的懷中。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依戀他的溢暖,卻忍不住沉溺於他的懷抱。而奇異的是,在他的懷裡大哭一場之後,她真的覺得自己心頭的那股沉重頓時減輕了不少。
  龍昊恩察覺她的情緒已穩定許多,才伸手抬起她那楚楚可憐的臉蛋,為她輕輕地拭去淚痕。
  「紫兒,我既然已承諾過不問,就不會再追問,不過你要記住,任何時候我都很願意傾聽。哭泣是一種暫時的宣洩,如果願意把事情說出口,或許會讓自己更好過一些。你儘管相信我,我不會以此當作要脅你的把柄。」
  「相信?」這兩個字,讓上官紫的心中再度掀起一陣刺痛。「信任是愚蠢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會背叛。」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5:10

獨享美人香 第十章

  龍昊恩心疼地望著她,從她的種種反應來看,很顯然她有嚴重的信任障礙。
  過去肯定有某個人的背叛狠狠傷害了她,讓她從此不願意再敞開心去信任其他的人。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紫兒,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
  上官紫微微一僵,硬生生地別開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如此的冰雪聰明,一定懂我在說什麼。」龍昊恩語氣認真地說。「因為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你從此活在陰影中,沒辦法走出來,那不就是在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嗎?既然傷害已經發生,再多的痛苦、懊悔或自責都沒有辦法改變。倘若一直被過去的陰影所
  束縛,那麼那個人傷害的不只是你的過去,更是你的一輩子呀!」
  上官紫被這些話給震住了。
  她從來沒有像他這樣子想過,但……他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想改變她?仿拂她這兩年多來的痛苦與糾結是多麼愚蠢似的!
  「事不關己,你說的當然輕鬆容易。你又不曾經歷過殘酷的背叛,又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感受?」她語氣尖銳地反問。
  「誰說我不曾經歷過?」


  「唉?」
  龍昊恩鬆開她,忽然開始動手褪去自己的上衣。
  「你……你做什麼?!」上官紫驚愕又防備地瞪大了眼。
  龍昊恩沒有回答,繼續著手邊的動作,不一會兒就露出了赤裸的胸膛。
  上官紫的臉上微微發熱,羞惱地想轉身離開,他卻開口說--
  「諾,你瞧。」
  瞧?瞧什麼?
  上官紫蹙眉朝他一瞥,就見他轉過身去,露出赤裸的背部。
  月光 ​​下,她清楚地瞧見在他寬闊的背上,有著兩道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傷痕,那讓她的心狠狠一揪。
  「這……這是?」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撫著上頭的傷痕。
  儘管已經淡去,但是從那傷痕的模樣來看,當時他肯定遭遇了相當可怕而殘酷的傷害。
  龍昊恩語氣平靜地說:「三年前,我和一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拜把兄弟把酒言歡,喝得十分盡興,幾乎完全醉倒,結果他突然下手想殺了我,好奪取我手中握有的生意資源。」
  「什麼?!」上官紫驚駭地倒抽一口氣,就連嗓音都不自覺地帶著顫抖。「那……那結果……」
  「他幾乎得手了,幸好當時正好響起了更夫打梆的聲響,讓他分了神,我才得以在失血過多昏迷之前,先將他一掌打暈。」
  龍昊恩的語氣聽不出半點」僧恨或是憤怒,倘若不是存在於他背上的可怕傷疤,她幾乎要懷疑他只是在說著一段別人的經歷。
  上官紫怔徵地望著眼前的傷痕,沒辦法移開目光。
  「在遭遇了那樣的背叛之後,你並沒有對人感到失望?甚至還願意相信其他人?」她難以置信地問。
  龍昊恩轉過身,黑眸專注地望著她。
  「紫兒,就像我剛才說的,己經發生的事情,無論再怎麼憤恨或是懊惱,也不可能改變了。我們沒辦法掌控別人的心,唯一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即便遭遇了親信的背叛、發生了難以挽回的不幸,與其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日子過得更好
  ,讓背叛的人知道--他是永遠也打不倒你的。 」
  這番鏗鏘有力的話,強烈地撼動了上官紫的心。
  她從來沒有像他這樣想過,在兩年多前的悲劇發生之後,她唯一做的就是拼命在外人面前壓抑住一切悲痛,並且在心底築起了高牆,將自己與其他人隔絕開來,從來就不讓任何人太過親近。
  然而,他也遭受瞭如此可怕而殘酷的背叛,卻似乎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打擊與陰影。
  究竟要內心力量多麼強大的人,才能夠像他一樣?
  上官紫忍不住深深地望著他,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穩自信,以及那雙深邃黑眸中盈滿的憐惜與情感,就像一道溢暖的熱流,緩緩淌過她的心底。那不僅讓她的一穎心變得柔軟起來,甚至還湧上了一份憧景。
  或許,或許她需要的就是像他這樣的人,除了深深吸引著她之外,還能夠更進一步地治癒她心底的傷。
  上官紫清楚地感受到胸口那陣愈來愈強烈的抨動,在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驅使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上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碰他。龍昊恩微微一笑,大掌覆上了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兩人的目光交會,彼此凝望了許久之後,他緩緩低下頭,俊顏朝她靠近。
  上官紫察覺出他的意圖,那讓她的心跳加快,呼息變得急促,卻一點也沒有想要逃開,甚至還默許似的閉上了眼。
  當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時,她的身軀顫動,紅唇為他輕輕分開,迎入他火熱濕潤的舌。
  這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但卻深深觸動了上官紫的心,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以香軟的丁香舌與他繾綣交纏。
  月光 ​​下,他們吻得溢存而繼綿。
  即使沒有更多的言語,他們卻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彼此之間產生了某些難以形容的轉變。
  懷動的兩順心,在這一刻靠得好近好近……
  一定是昨晚的月光太美,再加上她才剛作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才會讓她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做出根本不像她會做的事情!
  上官紫的俏臉隱隱脹紅,拼命地在心裡替自己昨晚的那些舉動找藉口。
  想到她不僅在龍昊恩的懷裡痛哭失聲,還眷戀他的溢暖、賴在他的胸膛,甚至主動伸手觸碰他的臉、接受他的親吻……這一連串的「失常」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羞窘尷尬,真希望一切也只是一場夢。
  她怎麼會在他面前像個柔弱無助義盼人憐愛的小女孩兒似的?這叫她往後該怎麼面對他?
  「老天……我一定是……一定是瘋了……」
  上官紫在心底挫敗地呻吟了聲,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短時間內不要見到龍昊恩。
  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一旦被他摟在懷裡、被他灼熱的氣息包圍,她就有徹底迷失自己的傾向。
  原本她以為,自己用冷淡和疏離築起了牢不可破的高牆,而她可以就這麼一輩子活在她封閉的內心裡。都怪他!明明應該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卻強勢地闖進她的生命中。
  他就像是威力驚人的暴風,如此來勢洶洶,讓她生平頭一次產生難以招架的無措感,本以為滴水不漏的心防也逐漸被他給攻破。
  上官紫咬了咬唇,雙煩因為一直想著他的事情,紅暈久久不退。
  經過這一切之後,她承認自己確實深受他的吸引,但……這是應該的嗎?
  她真的能任由自己這樣無法自拔的沉溺下去嗎?
  倘若這世上真有這麼一個能夠讓她全心信賴的人,那會是龍昊恩嗎?他真的能永遠不傷害她、背叛她嗎?
  這些問題浮上心頭,宛如一根帶刺的籐蔓狠狠困縛住上官紫的心,讓她覺得害怕不安。
  與其錯誤的選擇,再度承受殘酷的傷害,或許打從一開始就不要陷進去,才是最正確的……
  上官紫的心陷入糾結之中,在她格理好紛亂的心緒、決定該以怎樣的態度和表情來面對龍昊恩之前,真希望能夠暫時別見到他。
  無奈,事與願違。為了針對雙方合作的細節進行更深入的討論,他們早已約好今日要碰而。
  上官紫有些心緒不寧地在大廳中等待著,而當她見到翠兒領著前來的龍昊恩時,心跳立刻宛如擂鼓股變得劇烈。
  她強迫自己將目光從他那抹挺拔的身影上移開,努力不去回想他的懷抱有多麼溫暖舒服。
  「翠兒,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任何的伺候,還有,除非我有事招喚,否則任何人都不許來打擾。」上官紫開口交代。
  經過昨晚之後,她對自己的自製力再沒有半點把握,倘若在她的乎下面前失態,露出嬌羞無措的小女人模樣,宮主的威嚴豈不是蕩然無存?
  「是,翠儿知道了。」
  翠兒退下後,上官紫的俏臉緊繃,很努力地端出「華月宮」宮主的氣勢。
  「龍老闆,那……咱們開始吧!」
  聽見她的稱呼,龍昊恩不禁挑起眉梢。
  他打趣地開口道:「我以為經過昨晚之後,咱們的關係己經躍進不少,沒想到你競然還稱呼我為「龍老闆」?紫兒,你真是懂得如何打擊我啊!」
  聽他以低沉的嗓音親暖地喚她「紫兒」,上官紫的心跳變得更加狂亂,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憶起被他擁在懷中、纏綿親吻時的感覺。
  她咬了咬唇,清楚地察覺自己的雙煩逐漸變熱,她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斥責自己。
  「龍老闆,你可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談生意。」她開口提醒,很努力想要裝出無動於衷的模樣,美眸甚至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望著她那全身帶刺的防備神態,龍昊恩忍不住搖頭失笑。
  那俊朗迷人的笑容,讓上官紫不自覺地屏住呼息,美眸仿拂受蠱惑般地徵怔望著他。
  直到察覺了他眼底愈來愈濃的笑意,她才驀地回過神,頓時羞惱不已。
  「倘若龍老闆今日不想談,那麼咱們就改日再談吧!」
  上官紫正想要喚人來送客,卻忽然被他拉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她嬌叱一聲,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失敗了。
  「我沒有說不想談。」龍昊恩說道。
  「既然如此,就好好地談吧!請你先放手。」
  「我雖然想談,只不過,這裡不太適合。」
  「嘎?」上官紫訝異地一愣。
  還在想他是什麼意思時,龍昊恩接著說--
  「咱們換個地方吧!」
  「什麼?等等……」
  上官紫正想抗議,龍昊恩卻已不容分說地拉著她出去,甚至還將她扯進懷裡,摟著她施展輕功離開了「華月宮」。
  龍昊恩將上官紫帶到他們昨晚在月光下親吻的地方後,才放開了她 ​​。
  一置身於此,昨夜的點點滴滴就立刻浮上上官紫的腦海,那讓她心跳紛亂,雙頰也克制不住地染上緋紅。
  「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她懊惱地嚷著。
  「你在這裡比較坦率。」
  「我……」上官紫一陣語塞,雙頰的紅暈更深了。
  她僵硬地轉身背對他,嘴硬地說:「我不管到哪裡都一樣!」
  就在她努力想保持冷靜的時候,龍昊恩卻從身後擁住了她。那寬闊的胸膛和溫暖的懷抱,讓她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
  可惡!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一旦在他的懷裡,她就彷彿失去了所有對抗他的能力?
  「快放開我……」她開口命令,但那宛如低喃的嗓音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龍昊恩不但沒有放手,甚至還低下頭,將俊臉輕靠在她的肩上。他灼 ​​熱的氣息透過衣料,幾乎快燙傷了她的肌膚。
  「坦率地面對自己愛上我的事實,真有這麼難嗎?」他柔聲問道。
  上官紫被他的話激怒了,激動地在他懷裡轉過身。
  「誰說我--」
  否認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他的唇堵住。
  她轉動臻首,想要閃躲他的吻,但他的其中一隻大掌卻來到她的後腦,不僅制止了她的反抗,還將他的唇更熱烈地壓向她的。
  一開始,她還很努力想要保持理智,但很快就沉溺在他灼熱的氣息之中。
  她對他的吻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尤其當他火熱的舌強勢地探入她的唇間,糾繼著她的丁香舌時,她霎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光,只能任由他肆意地吮吻。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5:31

獨享美人香 第十一章

  當這個親吻結束後,上官紫有些意亂情迷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龍昊恩滿意地撫著她泛紅的俏臉,傾身在她的耳畔低聲問道:「現在願意承認了嗎?」
  「誰……誰說的?」因為羞窘再加上一絲不甘心,上官紫嘴硬地否認。「別以為這樣的一個吻,就能夠使我屈服。」
  龍昊恩聞言也不惱,甚至還輕笑了聲。
  「你這是在建議我表現得更賣力一些嗎?」
  「什麼?我才沒有--唔……」
  一如剛才,她的抗議再度被他吻去。
  這一回,他的吻更深、更火熱、更狂野,簡直像要將屬於她的甜蜜氣息全部吞噬殆盡一般。
  宛如風暴般來勢洶洶的吻,讓上官紫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
  她的雙腳一軟,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龍昊恩順勢摟著她,翻倒在柔軟的草地上,繼續纏綿地吻著她。
  上官紫再也不能思考了,她徹底降服在這個熾烈如焰的親吻之中,與他熱烈地擁吻著。


  這個愈來愈火熱的親吻,挑起了他們體內更深的渴望,他們如靚似渴地索求彼此的氣息。
  上官紫閉上雙眼,喉間發出微弱而嬌媚的呻吟,發燙的身子本能地拱起貼向他,輕輕地扭動。
  龍昊恩原本就已燃起了慾火,此刻她無心的挑逗,無疑是火上加油。
  他暫停了這個吻,低下頭望著身下的人兒。她那動情的嬌媚神態,簡直足以摧毀任何一個男人的理智。
  「你願意把自己給我嗎?紫兒?」他嗓音低啞地問。
  上官紫眨了眨氮氫迷濛的眸子,她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是在這一刻,火熱而空虛的身軀一點也不想停下來。
  受到體內慾望的驅使,她主動伸出手將他拉近,嫣紅的唇兒印上了他的。
  這個主動的親吻,無疑是個充滿誘惑的邀請,瞬間擊潰了龍昊恩的最後一絲自製力。
  龍昊恩再度熱烈地吻著她,在她陷入意亂情迷的同時,大掌開始緩緩褪去她身上的衣衫。
  ……
  熱烈的歡愛和狂喜的餘韻,耗盡了上官紫的氣力。
  她閉上雙眼,感覺自己的身子仿拂順著平緩的溪水在漂流,而龍昊恩強壯的臂彎和寬闊的懷抱,奇異地讓她感到舒服與放鬆。
  她幾乎己經快徹底遺忘了這種安心的感覺,仿拂她可以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無須防備,全然地相信這個正擁抱著自己的人。
  但……信任?她真的還能敞開心去相信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緩緩浮上心頭,然而她己經沒有力氣去思索,筋疲力盡的她,在這副溫暖的懷抱中沉沉地睡去……
  一股陽剛的氣息縈繞鼻間,讓上官紫從睡夢中逐漸轉醒。
  舒心的氣味讓她捨不得睜開眼,同時感覺到一股溫熱從她的背後熨貼著她,為她帶來了暖意。
  好溫暖、好舒服,她忍不住在心裡發出滿足的輕嘆。
  此刻包圍住她的暖意,比她平時的被窩還要更熱一些,但卻又不像她的床榻那麼的柔軟。
  不僅如此,似乎有一隻手正在撫摸著她 ​​的長髮,動作如此的輕柔,仿拂將她當成易碎的珍品般悉心呵護著。
  她好久沒有這種全然放鬆、安心舒適的感覺了,上一次她有類似這樣的感受,似乎是小時候,在她六、七歲時,爹疼愛地抱抱她。
  但是爹已經不幸去世,而她也早就不是個小女孩了,那麼現在是誰如此珍惜地擁著她、溢柔地撫摸她的頭髮,讓她感到如此安穩舒適?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驀地徵住。
  儘管已經有很久沒到這裡來了,但只消看一眼,她就立刻認出這是位於「華月宮」後山一片竹林旁的木屋。
  這幢木屋是約莫十年前,爹為了讓她和義兄到後山玩耍時,有地方可以歇息而命人搭建的。
  那時,她和義兄還是一對感情融洽的兄妹,時常來這附近玩耍,但是自從兩年多前的慘劇發生之後,即便她再到後山來,也刻意避開這片竹林,甚至沒有再踏進這裡一步。
  她原本以為,若是置身於此處,肯定會讓她因為想起過去種種而痛苦、崩潰,然而此刻她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這是為什麼?
  她知道自己對於那段殘酷的悲劇並未釋懷,可為什麼卻感到一股撫慰的力量?是因為來自身後那股源源不絕的暖意嗎?
  掠過腦中的這個念頭,讓上官紫垂眸一瞥。
  她發現自己的身上裹著一件男人的披風,而一隻強壯的手臂正親密地擁著自己,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兩人肌膚相貼的觸感,讓她察覺此刻在披風底下的兩人是一絲不掛的,同時也讓她回想起了稍早的歡愛。
  那一幕幕過分煽情的畫面,惹得她臉紅心跳。
  她的身子微微扭動,試圖拉開與身後男人的距離,但他有力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鬆的意圖。
  「醒了?」
  龍昊恩輕聲問道,那低沉的嗓音,在上官紫的胸口掀起一陣騷動。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上官紫開口問道,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穩。
  「當我第一次來到這片山林時,就發現了這幢小屋。剛才你睡著了,我想總不能將你就這樣抱回「華月宮」或是帶到我投宿的客棧去,便帶你來到這裡。」龍昊恩解釋道。
  這幢木屋雖然有些簡陋,但是至少有張還算牢固安穩的床,能夠讓她好好地睡一會兒。
  上官紫抬眼望向窗外,就見天色仍亮著,看來她並沒有睡太久。
  「你的身子還好嗎?」
  他的問話,讓上官紫想起了兩人的纏綿,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就連雙頰也染上了操熱。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心緒陷入一陣混亂。
  這一切的發展未免太快了,簡直就是完全的失控。
  儘管她沒辦法自欺欺人的說自己並沒有喜歡上龍昊恩,但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與他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畢竟,她自己心中的陰影魔障就足以讓她應付不暇了,她哪裡還有多餘的心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然而,剛才的一切卻發生得如此自然,當時她不但心裡沒有半點抗拒,甚至就連此刻也沒有想要殺死他或掐死自己的懊悔。
  「怎麼了?身子還很不舒服嗎?」
  她的沉默讓龍昊恩有些擔心,稍一使力,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一對上他那雙盈滿關心的眼眸,上官紫的胸口驀地一陣悸動,心跳無法克制地加快。
  她有些無措地別開臉,避開他那總能輕易擾亂她心緒的目光。
  「請你放開我。」她開口要求,覺得自己真不該一直沉溺在他溫暖的懷抱中,那隻會讓她習慣、眷戀、無法自拔地沉淪啊!
  龍昊恩望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紫兒,你又想逃避?難道你還沒認清自己的心?」
  上官紫咬了咬唇,心煩又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別以為有了肌膚之親後,我們之間會有什麼改變。倘若你以為這樣就能使我臣服於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是,她確實是愛上了他,否則也不可能會讓他佔有自己的身子,但即使身心都已經無法自拔地臣服於他,她卻不願意向他承認這一點。
  她害怕一旦開了口,一旦將自己的心毫不保留地給了他,將來萬一遭受無情的背叛,那該怎麼辦?她承受得起再一次殘酩的打擊嗎?當她對他愈是心動、愈是眷戀,心中的那抹不安就愈深了……
  龍昊恩那雙銳利的黑眸,仿拂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輕撫著她的臉,說道:「你認為我有朝一日會傷害你?你害怕將來的某一天會遭受我的背叛?紫兒,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永遠也不會做出傷害你、背叛你的事?」
  他的嗓音充滿了感情,讓上官紫的心變得脆弱。
  她抗拒地別開臉,隨口哼道:「如果你當我的面發血誓,或許我就會考慮相信,你要是辦不到的話就立刻放開我。」
  龍昊恩沉默地盯著她片刻後,忽然伸手取來他為她擱在枕畔的一支發替,毫不遲疑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上官紫倒抽一口氣,驚惚地瞪大眼。
  「你做什麼?!」
  她一把搶過那支發替,使勁丟得老遠。
  「如你所願啊。」龍昊恩語氣平靜地回答。如果這麼做有助於解開她心中的結,那麼他真的願意。
  「你瘋了嗎?」上官紫氣惱地咬著下唇。
  看著他手臂上的血痕,她的胸口泛起了一陣強烈的痛楚,仿拂剛才那一下也重重劃過她的心頭。
  「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或許我就已經為你瘋狂了。」龍昊恩語氣認真地說:「紫兒,我敢對天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傷害、背叛你,你只管敞開心,放心地和我相愛吧!」
  這番深情的宣告讓上官紫的呼息一窒,而他眼中的情意是如此的濃烈,像一團熾火般,讓她的心也變得熱燙了起來。
  「紫兒,我知道你曾經經歷了某種殘酷的背叛,狠狠傷害了你,但是你要記住,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那樣對待你。況且就像我昨晚所說的,千萬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可是……可是……你不知道……」上官紫猶豫地咬著唇,嗓音忽然帶著硬咽。「當初都是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我爹或許就不會死了……」
  聽她開始說起當年的往事,龍昊恩沒有催促,也沒有追問,只安撫地輕輕拍著她的背。
  或許是他讓她感到難以言喻的安心與放鬆,上官紫終於卸下了心防,生平第一次對人提起當年的往事。
  「十多年前……我爹的手下為了救我爹而身亡,後來我爹將他們的兒子胡毅認為義子,成了我的義兄……」
  龍昊恩靜靜地聽著,強壯的手臂溫柔地緊擁著她,讓她明白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
  上官紫娓娓述說著當年的往事,而說到最後,她的淚水己克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如果資質平庸的人是我,如果當初我答應和他成親來沖喜,那麼或許爹就不會死了……」
  龍昊恩憐惜地吻去她的淚水,輕撫著她美麗的臉蛋。
  「不,紫兒,這完全不是你的錯。誰能夠選擇自己天生的資質優劣?他的喪心病狂也不是你造成的。」
  「可是……」
  「沒有可是。」龍昊恩以萬分肯定的語氣說道。「這件事情錯的是他,是他的良知被權力野心所蒙蔽,才會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紫兒,這件事情雖然殘酷無情,但是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我相信,你爹在天之靈也不願意見你一輩子活在痛苦愧疚之中,對吧?」
  「那……我該怎麼做?」上官紫無措地問道。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迷失的孩子,迫切地需要一雙溢暖而堅定的手,帶領她走出一切的傷痛。
  「你看見了我背後的傷,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度過被親如兄弟的好友背叛的打擊嗎?」
  上官紫搖了搖頭,屏息地等待他的答案。
  「其實很簡單,甚至談不上什麼訣竅或方法,就只是乾脆地接受自己識人不明的事實,理智地面對已經無法改變的殘酷現實,然後毫不猶豫地邁開步伐,不讓那件事情對我造成任何的阻礙。」
  聽著他的話,上官紫簡直不敢相信。
  一切真的能如他所說的簡單嗎?
  「紫兒,再多的懊悔也不能改變過去,只會讓自己變得更糟、更慘,為什麼要沉溺在懊悔之中呢?就像我,既然那個背叛我的好友己經被我的手下送交官府,受到了他應 ​​得的懲罰,我又何必成天想著那段遭遇,和自己過不去呢?」
  上官紫啞口無言,一句反駁也說不出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5:51

獨享美人香 第十二章

  龍昊恩溢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輕聲道:「讓痛苦轉換成你繼續前進的動力,你會發現自己彷彿重獲新生,就像破繭而出的蝶兒一樣。」
  破繭而出?
  這四個字,狠狠撞擊著上官紫的胸口,她的心底升起一股難以遏止的憧景與嚮往,而說也奇怪,橫亙在她胸口的疼痛以及心底深處的陰影,似乎逐漸散去。
  再仔細地想了想他的話,她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是啊!胡毅是如此的可恨,害死了爹爹,讓她一夕之間失去了摯愛的家人。
  這麼一個喪盡天良的傢伙,她已經被他害得夠慘了,憑什麼要讓她往後的數十年還繼續受到傷害?
  為了爹、為了自己,她都不該被殘酷的往事給束縛。
  上官紫抬眼望著龍昊恩,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她覺得仿拂有道溢暖的日陽照進她的心扉,不僅融化了所有的遲疑與不安,同時也將她一直試圖壓抑的情瓖完全釋放開來。
  龍昊恩與她目光相對,就見那雙眸子澄澈而美麗,而她的眉宇之間更是散發出一種不再被往事所束縛的光彩。
  他鬆了口氣,朝她一笑,而上官紫也回他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那笑靨讓龍昊恩的胸口悸動不已。
  早在兩人相遇之初,他就曾經暗暗地想像過她真心微笑的模樣,此刻一看,果然美得令人屏息。


  龍昊恩那愈來愈灼熱的目光,讓上官紫有些害羞。她垂下眼,看見了他手臂上的血痕,頓時既愧疚又感動。
  她拉起他的手,湊到自己的唇邊,溫柔地親吻那道血痕,甚至還以舌尖輕輕地舔過傷口。
  這個舉動宛如瞬間釋放了龍昊恩心中的野獸,他的呼息變得粗重,眸光變得掠奪,強壯的手臂將她赤裸的身體摟得更緊了些。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在她柔軟的唇腔間嚐到了一絲血的氣味,那更加勾惹出他原始的本能。
  從龍昊恩愈來愈深濃熱烈的親吻,以及他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上官紫知道他想做什麼。
  儘管有些害羞,她卻一點也不想阻止,因為此刻她胸臆間翻湧的情潮是如此的澎湃,讓她也渴望著他。
  她不僅沒有掙扎反抗,甚至也升起一股想要觸碰他的衝動,那讓她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肌膚。
  纖細的手指遊走在寬闊的胸膛上,那結實的肌肉是如此的強壯、如此的迷人,讓她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流連輕撫。
  龍昊恩深吸口氣,體內的慾望因她的觸碰而更加責張。
  「你這個大膽妄為的妖女,還敢再更放肆一些嗎?」
  上官紫睨了他一眼,像是接受了他的挑戰,小手稍微往下游移而去,來到了他的腰腹。
  她柔嫩的小手在他精壯的腹肌上流連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有些不確定地停頓了下來。
  她望向龍昊恩,就見他熾熱的黑眸中有著挑戰、有著催促,那讓她屏住氣息,小手再度往下……
  ……
  上官紫與龍昊恩在後山的木屋中度過了一個下午,他們除了在床榻上親暖地耳鬢廝磨外,甚至還不忘順便討論了下未來合作的細節。
  直到傍晚,她才返回「華月宮」。
  以往待在宮裡,她難免會因為想起往事而感到抑鬱糾結,然而此時她的心情卻是異常開朗,在她的眼裡,週遭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可愛。
  只不過,偌大的「華月宮」,氣氛顯得太過安靜冷清了些。
  一找淡淡的自嘲浮現在上官紫的眼底,她知道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
  過去這兩年多來,她一直用冷傲淡漠的態度來偽裝、保護自己,甚至就連自己宮中的奴僕或護衛也不願意敞開心去信任、親近。
  在她刻意的疏離之下,他們除非是受到她的傳喚,否則都知道盡量別出現在她的眼前。
  不過,這一切也該有所轉變了,或許就從今日開始。
  轉變--這兩個字讓上官紫揚起嘴角,胸口升起一股暖意。
  當過去那段殘酷的往事不再像鬼魅一般,時時刻刻糾纏。洲縛住她的心之後,她終於能夠感受到龍昊恩說的那種破繭而出的感覺。
  絲絲甜蜜湧上心頭,同時有著滿心的感動。
  此刻她能夠擺脫過去的陰影,全都要感謝龍昊恩。
  倘若不是他如此堅定、如此執著,恐怕她這輩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永遠也沒辦法解開心中的結。
  為此,她由衷慶幸自己遇見了他,更慶幸他們彼此相愛。
  上官紫踏著輕快的腳步前往書房,在愉悅的情緒下翻看了一些帳冊。過了約莫兩刻鐘之後,門上傳來兒聲輕敲。
  「什麼人?」
  「宮主,是翠兒,給您送茶來了。」
  「進來吧!」
  翠兒推門而入,一抬眼,看見上官紫朝她揚起親切的笑容,翠兒像是嚇了一大跳,差點打翻手中的茶。
  「怎麼了,翠兒?」上官紫問道。
  「沒……沒有。」翠兒連忙搖頭。
  望著翠兒那一臉驚疑不定的表情,上官紫忍不住暗暗一苦笑地心想,自己過去真的是太孤僻、太冷淡了。
  瞧她這會兒只不過是露出一抹微笑,就把翠兒給嚇著了。看來她想要扭轉自己這兩年來的形象,可得要多上一點時間才行。
  翠兒像是有滿肚子的疑惑,卻又不敢開口詢問。她一邊為主子倒茶,一邊以眼角餘光偷看著她的表情。
  「翠兒。」
  只不過是輕聲一喚,卻讓翠兒的肩頭一頗,像是差點就要驚跳起來一樣。這麼大的反應,讓上官紫差點失笑,同時又有些無奈。
  「翠兒,我瞧起來很怪嗎?」
  「不……沒……沒有……」翠兒連忙搖頭杳認,恭敬地雙手本上茶水。「宮主,請喝茶。」
  上官紫接過杯子,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地扭轉一下這兩年以來自己刻意塑造出來的形象。
  翠兒見她很快地喝完,立刻又為她倒了一杯。
  上官紫喝下它之後,肚止翠兒再倒第三杯。
  「好了,翠兒,先別倒了。」
  「是。」
  就在上官紫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到一股奇異的乏力感。
  是因為先前與龍昊恩纏綿的歡愛,耗去她太多的力氣嗎?這個猜想讓上官紫的雙煩立刻染上紅暈,然而……她卻隱約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這種突然的乏力感實在有些古怪,簡直就像……就像是……
  上官紫驀地一僵,呼息一窒。
  這種感覺,就像兩年多前她中了胡毅所下的藥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
  上官紫的心中驚疑不定,為了確認究競是怎麼一回事,她不動聲色地暗中運氣,卻赫然發現自己的內力正在渙散流失中。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臉色瞬變,震驚地望著桌上的茶水 ​​,再懷疑地望向翠兒,就見翠兒滿臉的心虛不安,而那神情不音是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該死!早在一開始,她就察覺出翠兒的神色不對勁,但她卻一迂地認為翠兒是被她突然展露的微笑給嚇著,所以才失去了警戒。
  想不到……想不到競然是……
  遭遇背叛的感覺,重重地劃過她的心底。
  為什麼?為什麼就在她決定要敞開心去信任身邊的人時,卻又遭到了無情的背叛?
  為什麼是翠兒?她不是一直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嗎?
  「為什麼?翠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上官紫語氣沉痛地問。
  「宮主,對不起,翠兒別無選擇……」翠兒紅著眼眶,啞咽地扔下這幾句話之後,轉身奔了出去。
  上官紫心痛難忍,但她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翠兒八成是受到收買或是威脅不這麼做的,而不論指使者是誰,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危險,必須先設法脫身才行。
  上官紫咬了咬牙,努力凝聚殘存的內力,然而她一離開書房,就在庭院中看見了翠兒,而翠兒身旁還有個矮胖的身影。
  她一怔,認出那是先前曾收買了一批刺客想要取她性命的江德信!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翠兒會受到江德信的收買而背叛她?
  上官紫惱恨地瞪著江德信,見他的身邊還跟了個手持長劍的黑衣男子,她的心裡立即升起警戒。
  一看見她那略帶狼狽的神色,江德信忍不住露出一臉得意。
  他對一旁的翠兒說:「你做得很好,我會依照先前的約定,饒了你家老父和弟弟的性命。」
  聽見江德信的話,再看著翠兒那一臉痛苦自責的神情,上官紫的心裡稍微感到一絲安慰。
  至少翠兒並不是真心想要背叛她,若江德信是以翠兒的爹爹與弟弟的性命來相逼,翠兒確實是別無選擇。
  但是宮中的護衛們呢?這會兒江德信都帶了個人闖了進來,怎麼護衛們沒有半點反應?
  看出她的懷疑,江德信得意地道:「呵,拜你這個好丫愛的大力相助,你的護衛們有一些被她引到我預先設好的陷阱,就算沒死大概也去了半條命,另外一些人中了迷藥正昏睡不醒,至於其他沒中計的都己經被殺了!」
  聽著這番話,翠兒的淚水奪眶而出。
  「宮主……對不起……翠兒不是故意要背叛宮主的……都是翠兒不好……翠兒罪該萬死……」
  「夠了!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江德信叱喝一聲,舉起手朝翠兒的後頸狠狠一劈,翠兒立即暈倒在地。
  上官紫的心一沉,眼前的情勢明顯對她極為不利。
  她努力咬牙強撐住,拼命凝聚起殘存的氣力,不讓自己流露出半點頹態,因為她很清楚江德信對她的武功有所忌憚,倘若她露出一坎虛弱的模樣,這可恨的傢伙肯定就更肆無忌憚了。
  「當初在洛陽時,我真不應該心慈手軟,只刺穿你的手掌。」她咬牙說道。
  「哼,你確實該後悔,因為你將為此付出代價!」
  一提及洛陽的事,江德信的眼底就進射出恨意。那時被她刺穿了手掌,那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癒合!
  更惱恨的是,他因為憤恨不甘,重金買通了一批殺手想要奪取她的性命,豈料那些傢伙太不濟事,不但被她給制伏,還被她的手下押送官府,咬出他這個幕後主使者。
  那時他接獲官府要逮他治罪的風聲,只得倉皇逃跑,由於已不能回蘇州去,他便一路往東北而來。
  一想到自己身為堂堂蘇州最大的布商,竟然淪落遭到官府緝插的下場,他就惱恨極了,尤其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他肯定連生意都別想做了。
  這一切,全都是上官紫害的!
  他一向是有恩不償、有仇必報的個性,別人若是對不起他一分,他絕對會十倍地奉還。
  在逃往東北的這一路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要除掉上官紫,替自己狠狠出一口惡氣。
  為此,他花了大把銀子,聘催了此刻站在他身邊的殺手張烈,不僅保護自己,同時也要為他除去上官紫。
  由於有了先前失敗的前車之鑑,再加上他已很清楚上官紫的武功高強,這一回他決定先有萬全的準備再行動。
  當他來到「華月宮」附近,正思付著對策時,剛巧瞧見那個叫翠兒的丫鬟正欲下山採買些東西,他便將她給抓了起來。
  在問出她家中有老邁的父親和年幼的弟弟之後,他便立刻將那一老一小抓了起來,以他們的性命為要脅,逼翠兒為他辦事。
  原本他曾考慮過乾脆給翠兒一包毒藥,讓她直接將上官紫給毒死,但轉念一想,他決定要在上官紫死前狠狠地折磨她,這樣才更有報仇的快感!
  「哼!當初在洛陽,你若是肯乖乖跟了我,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現在你就算想要改變心意當我的妻妾也來不及了,因為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將你狠狠地折磨至死!」江德信陰狠地說。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6:10

獨享美人香 第十三章

  上官紫拼命地集中自己的氣力,並飛快地在腦中思忖應對之策。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內力已所剩無兒,倘若真要動起手來,她恐怕沒有半點勝算,畢競江德信身邊的那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決氣,肯 ​​定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不過,那個人的神色萊鶩冷沉,看起來並不像是江德信的手下,該是他花銀子收買來的殺手吧!
  上官紫的心思一轉,開口對那人說道:「他答應給你多少銀子,我加一倍付給你,只要你將他打暈綁起來。」
  江德信聞言臉色驟變,沒想到她競然會和他聘催來的殺手談判,甚至想要重金利誘張烈倒戈。
  「該死的臭你子,別以為你這一招行得通!」江德信對張烈催促道:「快點,咱們可是有過約定的,你現在就立刻將她給殺了!」
  倘若不是自己不會半點功夫,再加上擔心上官紫還有能力反擊,他早就自己上前一刀將她給殺了!
  上官紫趕緊開口提醒殺手。「你最好仔細地考慮清楚,我願意多付一倍的銀子,絕對比你聽他的話還要划算。」
  她知道自己必須快點說服對方才行,因為藥效的作用,她的身子愈來愈乏力,連這樣看似正常地開口說話,幾乎已是她目前所能強撐出來的極限了。
  張烈噠起眸子,眼中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你的提議聽起來確實很誘人,不過,或許我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江德信氣急敗壞地催促道:「你想做什麼?快點動手!我可是己經先付了你一大筆的訂金!」
  張烈聞言點了點頭,緩緩抽出手中的長劍。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該動手了。」
  就在江德信冷笑地等著看上官紫橫屍眼前時,那把亮晃晃的長劍卻驀地刺向他的心窩。
  「你……你……」
  江德信駭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張烈,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就倒地氣絕而亡。
  上官紫暗暗心驚,對於眼前這名殺手更多了幾分防備。
  儘管他下手殺的是江德信,但是那陰冷的眼神,看起來並不像是打算接受她剛才提出的條件。
  張烈仿拂看穿她的猜疑,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嘿嘿,只要我將你們全都給殺了,那麼所有的金銀財寶全 ​​都歸我,這可比一倍、兩倍還要好!」
  上官紫的心一沉,想不到這殺手如此的貪婪與兇殘。
  這下子,她得更謹慎地應對才。行了。
  面對張烈眼中濃烈的殺意,上官紫沒有驚慌地試圖逃跑,反而蓮步輕移,朝他緩緩走近。
  「何必這麼狠心呢?要知道,「華月宮」的合作夥伴多不勝數,其中不乏與我有深厚交情的人。你若真殺了我,恐怕除了要躲避官府的追捕之外,還得要提防有人為我複仇。比起這麼做,我有其他對咱們都更好的建議。」
  張烈的長劍防備地直指著她,問道:「喔?什麼更好的建議?說來聽聽。」
  「我還不想死,相對於那些金銀珠寶,我寧可要我自己的一條命。所以……倘若你答應不殺我,那麼我便跟了你,如此一來你不但擁有「華月宮」的一切財富,還能擁有我,你看怎麼樣?」上官紫的美眸誘惑地望著他。
  「呢?你真的願意?」張烈的黑眸雖然貪婪地望著她嬌美無雙的容顏,但卻仍對她充滿防備與猜疑。
  「我當然願意,我可不想要像他一樣……」上官紫瞥了眼一旁斷了氣的江德信,接著說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事?畢竟若是一命歸西,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上官紫無視他手中的長劍,朝他更趨近了些。
  「只要你不殺我,我就跟了你,反正一個姑娘家要撐起這麼大的家業,實在是太累人了。怎麼樣?你想要我嗎?與其殺了我,倒不如人財兩得更好一些吧?」她媚眼如絲地瞅著他,甚至伸手撫上了他的胸膛。
  面對如此絕色美人兒的引誘,誰還能夠冷靜自持、無動於衷?況且她被下了藥,這會兒就算要和他廝殺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張烈伸出手,挑起她嬌巧的下巴,拇指摩擎著她柔嫩的芙蓉頰。
  上官紫沒有反抗,任由他的手流連在她細緻無瑕的肌膚上。
  見她如此乖順,那雙美眸含嬌帶媚地瞅著他,張烈眼底的慾望更濃烈了。
  「這確實是個相當不錯的提議。」
  「是吧?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上官紫媚眼如絲、紅唇帶笑,曼妙有致的身軀軟軟地朝他偎去。
  美人兒主動投怀送抱,讓張烈不假思索地放下長劍,伸手要將軟玉溫香抱滿懷,卻忽然間感受到一股殺氣。
  上官紫等的就是他疏於防備的這一刻!她悄然抽出腰間的一把短刀,使勁殘存的力氣刺向張烈!
  只可惜,張烈既然身為一名殺手,對於危險的殺氣當然相當敏銳。
  他及時朝旁邊一縮,儘管仍被那把短刀刺中,但至少己避開了要害,而她的攻擊立刻激怒了張烈。
  「該死!你競敢愚弄我!」
  上官紫心下大驚,知道自己錯失了得手的最佳良機,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先設法脫身了。
  「你乖乖受死吧!」
  張烈叱喝一聲,殺氣騰騰地揮劍攻擊。
  上官紫勉強閃躲他的攻勢,但由於內力渙散,使得她的動作變得遲飩,一個閃避不及,被他手中的長劍刺中了右臂。
  她咬著唇,強忍著痛楚,轉身試圖逃出宮去。
  只要她能夠逃到後山去,那麼仗著她對地勢的熟悉,或許還有機會找到一個隱蔽的藏身之處,躲過對方的追殺。
  「哼!你以為我會讓你逃掉?」
  張烈哼了聲,揮劍撲殺而去。
  上官紫察覺身後傳來森冷的殺氣,儘管她努力想要避開,但鋒銳的劍刃仍狠狠地劃過她的左背。
  劇烈的痛楚再加上力氣幾乎已用盡,她再也無法支撐地往前傾倒。
  今日她恐怕是難逃一劫了吧!上官紫絕望地閉上雙眼,腦中驀地浮現龍昊恩的身影。
  倘若她真的就這麼死了,那麼她心中唯一的遺憾,肯定是沒能在死前再見到他一眼……
  帶著這份推心的遺憾,上官紫的身子無力地墜落,但卻意外地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驚訝而虛弱地睜開眼,看見了龍昊恩那張焦慮的俊臉。
  龍昊恩摟著她,一掌擊向還想要再砍殺她的張烈,而張烈為了閃躲這一擊,匆忙躍至數丈外。
  「你……你怎麼會……」上官紫望著她,美眸泛著傲動的光芒。
  這……這是真的嗎……
  他怎麼會來?真的是他嗎?又或者是老天爺聽見了她臨死前的心願,讓她看見了他的幻影?
  由於受了傷再加上藥效的作用,讓上官紫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完,就在龍昊恩的懷裡暈了過去。
  「紫兒!」龍昊恩駭然驚吼。
  張烈眼看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剛才那一掌又威勢驚人,心知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而他又負了傷,恐怕討不了便宜。
  為了搶得先機、先下手為強,張烈趁他仍摟著上官紫時,再度揮劍砍去。
  龍昊恩抱著昏迷的人兒,利落地避開了張烈的攻擊,足尖一點,碩長的身形轉瞬躍至數丈遠之外的花樹。
  他先是焦慮地察看上官紫的情況,見她仍有氣息,只是暫時暈了過去,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他將她安置在樹下之後,隨即去對付張烈。
  一想到眼前這個傢伙竟然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甚至還試圖取她性命,龍昊恩的胸口就燃起了熾烈的怒焰。
  生平頭一回,他有了噬血的衝動。
  自從在洛陽城外撞見江德信派出殺手意圖刺殺上官紫,他就猜想 ​​那個陰狠狡詐的傢伙可能不會就此善罷罷休,於是他便派了一名隨從,暗中前去查探江德信的一舉一動。
  剛才他返回客棧不久,就接獲隨從的通報,據說官府原本要將江德信抓起來,治他教唆殺人之罪,他卻聞訊逃跑了。
  隨從一路暗中查探消息,最後竟得知那傢伙前兩日似乎曾出現在「華月宮」這一帶,這個消息讓他立刻心生警覺。
  他可以肯定那江德信絕對是衝著上官紫而來,於是便趕來「華月宮」想要提醒她多加小心,想不到才一到,就看見心愛的人兒被砍殺的畫面。
  儘管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但是見江德信己胸口染血、氣絕身亡,八成也是這男人下的手吧?
  龍昊恩稍 ​​一思忖,便猜出了大概。
  江湖上有太多見利眼開的敗類,尤其是用銀子就能夠收買的殺手,更是毫無半點忠誠可言。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龍昊恩怒目瞪著張烈。
  江德信死有餘辜,但他傷了上官紫就是罪該萬死!
  龍昊恩出手攻向張烈,籠罩在怒焰中的他,宛如復仇的修蘿,招招凌厲,毫不留情。
  張烈的身手雖然不弱,但畢竟先前己負了傷,再加上龍昊恩的武功明顯在他之上,勉強過了十多招之後,再也難以招架。
  噹一聲,手中的劍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擊落,他還來不及彎身撿拾,就被龍昊恩一腳踢起,搶到了乎中。
  張烈駭然想逃,卻己來不及。
  眼前銀光一閃,他慣使劍的右手手筋被龍昊恩給挑了,接著一掌擊中他的胸口,他嘔出一大口鮮血,當場暈死過去。
  在擺平了張烈之後,龍昊恩匆忙趕回上官紫的身邊。
  「紫兒!紫兒!」
  焦慮地叱吼兒聲後,上官紫的眼睫輕輕編動,無力地睜開。
  一看見他,她的臉上揚起一抹虛弱而安心的笑容。
  「真好……能在死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吃語似的低喃後,上官紫再度暈了過去。
  「不!紫兒,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龍昊恩小心冀翼地抱起昏迷的人兒,施展輕功離開「華月宮」,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帶著心愛的人兒去找大夫。
  七日後。
  上官紫從一場午寐中醒來。她睜開眼,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回想起七天前所發生的事。
  原本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龍昊恩及時出現救了她。
  張烈砍在她右臂及後背的那兩劍,並沒有傷到她的要害,經過這幾日仔細的敷藥、包紮後,傷口已經結痴了。
  細微的開門聲響傳進耳裡,拉回了上官紫的思緒。轉頭一看,就見龍昊恩走了進來。
  一看見她醒了,龍昊恩微笑地走到床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今天感覺怎麼樣?身子有沒有什麼不適?」
  「沒有,我很好。我不是都說過我早就沒事了嗎?根本不用一直躺著呀!」上官紫的語氣帶了點抗議。
  為了照顧她,龍昊恩從城裡的客棧搬進了「華月宮」,每日細心地看顧她。對此,她的心裡雖然很感動,可她真的不是那麼嬌弱啊!
  當初她之所以會昏迷,有大半的原因是藥效的作用,而如今她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根本就不需要像個重傷的病患似的,成天躺在床榻上。
  偏偏,龍昊恩卻堅持要她多歇息。
  一開始,她因為傷口尚未結痴,還願意安分地照做,然而這兩天她已經快按捺不住了。
  看出她的心思,龍昊恩讓步地說道:「好吧,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可別又讓傷口裂開了。」
  「我知道,謝謝你。」上官紫由衷地道謝。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19 09:06:41

獨享美人香 尾聲

  過去這幾日,他不僅照顧她,還幫她處理了那日所造成的一團混亂,包括去官府報案。
  那一日,龍昊恩只是挑斷張烈的手筋並將他打昏,不過此刻那傢伙已被押入牢中,再過不了多久將被依法處置。
  「不用謝我,只要快點養好身子就行了。」
  上官紫正想再度抗議自己並非嬌弱的小花時,房門突然傳來兒聲輕敲。
  「進來。」上官紫喊道。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翠兒捧著一盅雞湯,低著頭走了進來。
  「宮主,這是灶房那兒剛燉好的雞湯,翠兒給您送過來了。」
  「先把它擱在桌上吧!」上官紫說道。她才剛從午寐中醒來,一時還沒有吃任何東西的胃口。
  翠兒以為她是擔心雞湯中又被下了什麼藥,連忙說道:「宮主,這雞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翠兒願意用性命來擔保!」
  上官紫將翠兒那滿臉愧疚自責的神情看在眼裡,她從床榻上坐起身,朝翠兒招了招手。
  「翠兒,過來。」


  翠兒依言來到床邊,忽然雙膝一屈,跪了下來。
  「宮主,翠儿知道自己罪該萬死,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論宮主要怎麼懲罰翠兒,翠兒都毫無怨言。」
  「誰讓你跪了?快起來。」
  「可是……」
  「翠兒,你也別再自責了,這件事情我沒有怪你。」
  她看得出來,這些日翠兒受到了嚴重的良心譴責,格個人疲了一大圈。
  「不久之前,有個人告訴我--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上官紫說著,美眸帶笑地瞥了龍昊恩一眼。「現在我也要把這句話送給你。」
  「我……」
  「你是因為父親與弟弟被抓了,才不得不聽從江德信的話,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那並非你的本意,而嬌也受盡了罪惡感的折磨,已經夠了。」
  翠兒聽了這番寬容的話,更是愧疚得淚如雨下。
  「宮主……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我不是說了不怪嬌嗎?往後也別再道歉了。看你哭哭啼啼的自責模樣,我的心裡也不好受,你希望讓我難過嗎?」
  翠兒立刻拼命地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恢復回以往活潑開朗的翠兒,知道嗎?」
  「翠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快下去擦擦眼淚,回你房裡去歇一會兒吧!」
  「是,謝謝宮主,翠兒告退。」
  翠兒離開後,龍昊恩回到床前,給她一個擁抱。
  上官紫輕笑了聲,說道:「你看起來怎麼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是啊,我確實是鬆了一口氣。」龍昊恩坦白說道:「我真擔心你會因為這次的事情,又再次對所有人不信任,甚至退回你冷漠疏離的心牆之後。」
  「如果這樣的話,那你打算怎麼辦?」上官紫故意問。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用盡各種辦法再度將你從絕望與痛苦中拉出來,拉回我的懷裡。」
  聽著這番話,上官紫的心裡感動極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主動拉下他的俊臉,紅唇貼上了他的。
  ……
  嬌媚的呻吟與粗啞的低喘霎時迴盪在寢房裡,當兩人最後一同達到了狂喜的巔峰後,上官紫嬌墉無力地趴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上。
  「還好嗎?」龍昊恩輕撫著她的發。
  「都說了,別把我當成一朵嬌弱的小花。」上官紫嬌聲抗議,惹來龍昊恩一陣輕笑。
  「是,我知道了。」他愛憐地吻了吻她泛著潮紅的俏臉,隨即一臉認真地說:「紫兒,嫁給我吧!」
  聽見他的求親,上官紫的心底湧上一陣激動與歡喜,然而下一刻,俏臉卻又浮現一絲遲疑。
  「可是……」
  「怎麼?難道你不願意?」龍昊恩不禁皺起眉頭。
  「不是不願意,而是你在西北,我在東北,咱們分隔兩地,要如何能在一起?」難道要她拋下「華月宮」的一切跟他走?
  儘管她確實深愛著他,心裡萬分願意嫁給他,但這座「華月宮」是爹留下來的,她怎麼能撤下不管呢?
  「放心吧,這不成問題。」
  「怎麼會不成問題?」
  龍昊恩笑著問:「這些日子我人不在西北,難道我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嗎?相同的,即便你不是每日待在「華月宮」裡,還是有法子能夠讓它照常運行的。況且,將來咱們可以兩地輪流待個十天、半個月,順便還能沿途遊山玩水,不錯吧?」
  唉……聽起來確實很誘人,但是……
  「但是我們不在的期間,該把一切的事情託付給誰?」
  龍昊恩撫著她的俏臉,知道她的心底深處對於人性還是有著一絲不安。
  「咱們可以各派兒個有能力又忠心的手下,他們除了互相幫助之外,同時也能盯著彼此,這樣你總能安心了吧?」
  「嗯……」上官紫點了點頭,愈想就愈覺得他的提議真的是個挺不錯的主意。
  「況且,就算你再怎麼不放心,大約十七、八年之後,你也總可以徹底安心了。」
  「嗯?為什麼是十七、八年之後?」上官紫不解地問。
  龍昊恩朝她一笑,說道:「只要咱們多生兒個兒子,好好地栽培、教養,等十七、八年之後,將咱們的家業交給他們掌管,咱們不就落得輕鬆了?」
  聽見他的話,上官紫的俏臉霎時染上紅暈。
  「這麼久以後的事情,你未免想得太遠了。」她噢道。
  龍昊恩笑著握住她的手,與她親暱地十指相扣。
  「我相信,和你一起的日子,一定一晃眼就過去了。」
  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充滿了感情,讓上官紫的心口發燙,感覺自己被他溫暖的情意給包圍起來。
  「好吧,就依你。」
  她的回答,讓龍昊恩一陣感動,情不自禁地給她一個纏綿得幾乎讓她融化在他懷裡的吻。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陪你。」他低聲問道,心想剛才的歡愛應該耗去她不少體力。
  「好。」
  上官紫彎起嘴角,乖乖地躺在他的身旁。
  她閉上眼,感覺他細心又溫柔地擁著她,而他寬闊的胸膛、強壯的手臂,帶給她難以言喻的溫暖與安全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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