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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朱映徽】迷情皇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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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3:30
標題:
【朱映徽】迷情皇子 (全書完)
【書名】:迷情皇子
【作者】:朱映徽
【內容簡介】:
衣小若怎麼也料想不到,
自己生平第一次進皇宮,
第一個去的地方竟然會是御膳房!
在皇上的許可之下,
她能夠任意取用這裡的器具和食材,
這對一個廚娘來說...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4:18
為求保命,不小心掉入湖水的衣小若自然是拚了命地想攀上眼前的畫舫,
不料好不容易爬上了船,船主卻誤會她意圖不軌,將她給抓了起來,
而且不論她如何強調自己的無辜,船上就是沒一個人聽得進去!
情急之下,她趁著畫舫靠岸時咬了逮住她的船主一口,而後逃之夭夭,
不料衰神似乎是纏上她了——因為掌櫃跑路,身為客棧廚娘的她失業了!
唉~聽說京城裡的大戶人家都很捨得花重金聘請手藝頂尖的廚娘,
為了填飽肚子,看來她只好包袱款款地動身前往啦!
赴京後,她無意間在客棧聽見某大戶人家正要找廚娘,
對自己廚藝深具信心的她,立刻上門毛遂自薦,
結果竟倒霉地在那兒遇見了畫舫上那個船主!
她裝傻說他認錯了人,可卻反倒讓他認為她心懷不軌,
而更教她錯愕的是,這戶人家根本就沒有要聘請廚娘!
嗚~現在是怎樣?是她被人耍了,還是她跟他犯沖啊?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4:51
迷情皇子 第一章
涼爽的清風,徐徐拂過遼闊的湖面,撩起了蕩漾碧波。
湖畔栽種的楊柳,隨風搖曳生姿,而湖的中央,有幾艘美麗的畫舫悠哉地隨波而行。
衣小若的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蓮足踩踏著輕快的步伐,獨自來到楊柳湖畔,在岸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啊!真是暢快!」她不禁漾開了一抹笑。
那張青春俏麗的容顏,吸引許多路人的目光,這周圍的湖光山色雖然秀麗迷人,卻遠比不上她甜美的笑靨。
衣小若好心情地走到湖上的曲橋,低頭望著潔淨澄澈的湖水,看見了一群群的魚兒在水中自在地悠遊。
「哇!好多魚兒呀!」
她驚喜地輕呼一聲,眼光追隨著其中一條體態特別肥美的魚兒。
「這條魚長得真好,如果抓來紅燒應該不錯,或是做成醋溜魚片也行……」她一邊盯著那尾魚,一邊喃喃自語著。
噯,別怪她殺風景,看到魚兒就只想到吃,誰叫她雖然才芳齡十七,卻已是「南順客棧」的廚娘。
每天待在灶房裡頭,面對的盡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讓她一看到鮮活的「食材」,想不犯「職業病」也難呀!
「唉,我的青春哪!就這樣整天耗費在灶房裡了。」她倚靠著曲橋,雙手捧著兩腮,嘴裡雖然發出喟嘆,神情卻是俏皮甜美,沒有半點自怨自艾的模樣。 她爹衣沅澄原本是江南第一大廚,在家鄉開了一間生意興隆的酒館。本來他們一家三口是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她爹因為戒不掉長年酗酒的惡習,最後不僅搞壞了身子,甚至還因此壯年早逝。 爹死後,酒館也被迫關門,正當她和娘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在鄰鎮開客棧的姨父伍天臨對她們伸出援手,收留了她們。 只是,她們母女倆雖然有了安身之處,娘卻因為過度思念爹,整天眉心深鎖、憂愁煩悶,過不了半年就抑鬱而終了。 半年內痛失雙親,讓衣小若哭紅了雙眼,難過了好一陣子,幸好姨父、姨母給了她許多關懷與安慰,而她又天性活潑開朗,因此沒多久就揮開了陰霾。 為了報答姨父、姨母的恩情,衣小若振作起精神,主動在客棧裡幫忙,認真地做起跑堂的工作。 她俏麗的容顏和甜美的笑靨,深受客人喜愛,連帶使得「南順客棧」的生意比往常要好。 這樣的生活過了約莫半個多月,某日「南順客棧」的廚子因為家鄉突然發生變故,臨時辭去工作返鄉去。 他走得太過倉促,使得姨父、姨母為了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廚子而亂了手腳,眼看兩位老人家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衣小若便毛遂自薦,表示願意暫時充當「南順客棧」的廚娘。 「小若,妳真的行嗎?」 當初姨父遲疑地問。 「放心吧!別忘了我爹可是江南第一大廚,我這個女兒的手藝可不會差到哪裡去,否則豈不是丟了我爹的臉?」她拍著胸脯保證。 有了她自信滿滿的保證,姨父、姨母便懷著幾分的忐忑,同意讓她進廚房。 那一天,在嚐了她燒的菜之後,客人們都讚不絕口,甚至還追加點了好幾道菜,這樣的結果不但讓姨父、姨母鬆了一口氣,也讓她從跑堂晉升為廚娘。 這樣的生活雖然忙碌,衣小若卻覺得既開心、又充實。 今天一早,她正打算要進廚房準備食材的時候,姨父突然說為了體恤她這段日子以來的辛勞,因此決定歇業半天,讓她出來透透氣。 「啊!好久沒有這樣輕鬆了!」一陣清風吹過,撩起衣小若黑瀑般的秀發,為她增添了幾許嬌柔的風情。 眼前秀麗的湖光山色和涼爽宜人的天候,讓她感到渾身舒暢,心情也跟著愉快得不得了。 她的目光繼續追著湖水中的魚兒,甚至忍不住引頸探望。由於太過於專注,她壓根兒沒有察覺一群七、八歲大的男孩兒一邊嬉戲、一邊奔了過來。 那群小毛頭只顧著笑鬧,也沒注意到橋上還有其它人,在奔跑推打間不小心撞上了衣小若,讓低頭望著魚兒的她登時重心不穩地朝橋下栽了去! 「啊——」衣小若驚懼地瞪大雙眼,慌忙中伸手想要抓住什麼,無奈卻只抓到了一手掌的空氣。 撲通一聲,她整個人狼狽地掉進湖里。 「救……咕嚕咕嚕……救命……咕嚕咕嚕……」她開口呼救,卻不小心喝進了好幾口的湖水。 眼看那幾個男孩兒因為闖下大禍而嚇得一哄而散,衣小若只好自力救濟,在冰冷的湖水中笨拙地劃動手腳。 嗚嗚……她怎麼這麼倒霉呀?那幾個毛躁的小鬼頭真 是可惡! 衣小若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為了活命而奮力掙扎著。 她雖然不是旱鴨子,卻也只是略諳水性而已,要是不快點劃到岸邊,只怕她真要不幸溺斃,成為湖中的一縷芳魂了。 可是……嗚嗚……為什麼湖岸離她這麼遠呀? 冰冷的湖水幾乎快讓衣小若的四肢麻痺,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小命將休時,忽然瞥見不遠處有一艘華麗的畫舫。 太好了!有救了! 衣小若努力地憋氣,使勁劃動僵硬的四肢。就在她幾乎快窒息的時候,總算來到了那艘畫舫邊。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攀上那艘畫舫,原本以為船上的人會關心她這個可憐的落湯雞,豈料 「有刺客!保護主子!快把她抓起來!」 一陣叱喝聲宛如震雷般在耳邊響起,衣小若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一個高大的男人給抓住了! 在經過最初的錯愕後,衣小若一回過神就忙不迭地解釋。 「等等呀!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刺客!」 「會有刺客笨得承認自己是刺客的嗎?」抓住她的男人輕哼了聲。 衣小若驀地轉頭,原本想要據理力爭的,但是一看見對方的臉,她的腦子裡忽然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男人,長得真好看! 他不僅有著高大的身軀、俊朗的面孔、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樑,更重要的是那雙眼…… 他那雙墨黑的眼眸,比最深沉的夜色還要幽暗深邃、神秘莫測,彷彿能將人的心魂輕易地吸進去…… 衣小若就這麼怔怔地望著這張俊朗的臉孔,過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她咬了咬唇,為自己的失常而脹紅雙頰。 「是誰派妳來的?」男人開口問道。 「沒有人呀!我是被幾個男孩給推下湖的。」 「是嗎?」男人懷疑地瞇起眼。 「當然是呀!我騙你做什麼?」衣小若既委屈、又無辜。 不小心掉入湖中又不是她的錯,為求保命,她自然是拚了命地游向離她最近的畫舫呀!難不成要她泡在冰冷的湖中等死嗎? 原本以為自己總算是有救了,誰知道卻被船上的人誤會她是意圖不軌的刺客!嗚嗚,她怎麼這麼倒霉呀? 早知道出門會遇上這樣的衰事,她乾脆就不要放這半天的假,乖乖地在客棧裡頭燒菜還安全一些。 正當衣小若苦著一張臉時,駱劍痕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雖然眼前這俏麗甜美的小女人看似無辜,而她又口口聲聲地說自己不是刺客,但她的出現實在是太可疑了。 誰知道這名女子是不是某個心懷不軌的傢伙派來的刺客,意圖要殺害或是挾持他? 他?!駱劍痕,可不是沒沒無聞的市井小民,也不是坐擁金銀的富商巨賈,而是尊貴不凡的二皇子! 他瞇起黑眸,謹慎地盯著眼前的女子,試圖看穿她的心思,就見她皺著小臉、眉 心緊蹙,像是為了自己被誤會而懊惱不已。 難道她真的是無辜的嗎? 駱劍痕沉吟了會兒,目光從她美麗的容顏往下望去,幽邃的眼眸忽然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唔……或許妳真的不是刺客……」 一聽他這麼說,衣小若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總算明白了!」 望著她甜美的笑靨,駱劍痕的目光顯得更加深不可測了。 「妳不是被某個人派來行刺的殺手,而是被派來用妳這美麗的身子誘惑我的,是嗎?」 「什麼?你別胡說八道!」衣小若氣嚷著。 「我真的是在胡說八道嗎?難道妳不是故意落水,好讓自己美麗誘人的身子曲線畢露嗎?」 「啊?」曲線畢露? 衣小若錯愕地低頭一看,果然驚 見自己的衣裳因為落水而濕透,那薄軟的衣料緊貼著自己的身軀,將她曼妙的曲線忠實地勾勒出來。 她的雙頰驀然飛上兩抹紅暈,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不准看!」 極度的羞窘,讓她有股想要逃開的衝動,可駱劍痕卻將她抓得緊緊的,害她根本就沒法兒掙脫。 「快點放開我!」 衣小若使勁地掙扎,卻敵不過駱劍痕的力氣,他只消隨便一扯,她嬌小的身子就立刻跌入他的懷抱之中。 「在我好好地調查清楚之前,妳哪兒也別想跑!」 「那……那也犯不著摟得這麼緊呀……」 衣小若不自在地掙扎,卻發現一點兒用也沒有。她的一切努力,只不過是讓他們的身體不斷地親暱摩挲罷了! 一察覺自己渾圓的酥胸正緊緊地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衣小若更是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怪了,她剛才明明還因為掉入冰冷的湖水中而不住地打哆嗦,怎麼這會兒身子卻突然熱了起來? 「別再亂動了,除非妳希望我在這艘畫舫上要了妳!」駱劍痕沉聲警告,嗓音因驟升的慾望而顯得低啞。 她那貼著自己不斷摩挲的嬌胴,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簡直是難以抗拒的挑逗,而他即便身分尊貴不凡,卻仍舊是個男人。 「啊?」衣小若一時間聽不懂他的話,小巧的檀口因怔愣而微微輕啟。 望著她那嫣紅柔潤的唇兒,駱劍痕的黑眸一閃,下一瞬間就已低頭攫獲了那兩瓣甜美的誘惑。 「唔……不行……」衣小若大驚失色,慌忙拍打著他的胸膛。 她不馴的抗拒,激起了駱劍痕體內征服的慾望,他一掌扣住她的後頸,不讓她有 任何閃躲的機會,火熱的舌趁她低呼的時候,強悍地探入她的唇間,更進一步地擷取她的甜美。 這一連串強悍火熱的掠奪,讓純真生嫩的衣小若完全沒有招架能力。在他灼熱氣息的籠罩下,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幾乎快連自己 是誰都忘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長長的一吻結束,衣小若早已氣喘吁籲,整個人渾身乏力地倚偎在駱劍痕的懷裡。 「妳叫什麼名字?」他低聲問道。 「我……我叫衣小若……」她喘著氣回答。 「是什麼人派妳來的?」 「什麼人?沒有人呀!」衣小若愣愣地說。 聽見她的答案,駱劍痕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本打算趁著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套問出真相,想不到她竟還是什麼也不肯說。是 他的撩撥還不夠?抑或她真的是無辜、被冤枉了? 「妳不說實話沒關係,等上岸之後,我再來好好地審問妳。」 實話?審問? 衣小若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吻得暈頭轉向,她的俏臉頓時佈滿羞窘的紅暈。 她悄悄瞥了駱劍痕一眼,見他大有要仔細盤問她到底的態勢,她不禁懊惱地咬了咬唇。 這個人怎麼這樣大驚小怪?她都已經解釋過了,他卻不肯相信,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將她怎麼辦? 回想起他剛才的「審問」方式,衣小若的心就撲通、撲通地瘋狂亂跳,幾乎都快蹦出胸口了! 眼看畫舫靠了岸,心想自己就要被抓到某個地方嚴刑拷問,情急之下,衣小若想也不想地咬了這男人的手臂一口,並趁他鬆手 的空隙逃之夭夭。 駱劍痕壓根兒沒料到這個小女子竟會有如此大膽的舉動,因此在錯愕鬆手的片刻,讓她機靈地開溜,那嬌小的身影一轉眼就已沒入人群之中,不知去向了。 「主子!您沒事吧?」船上的幾名護衛立刻緊張地趨前。 剛才眼看二皇子親吻那名女子,他們幾個護衛都刻意迴避,想不到那名女子不但傷了二皇子,還乘隙逃脫了。 「我沒事。」駱劍痕撩起衣袖,看見手臂上有著一圈清晰的齒痕。 嘖嘖!那個小妮子還真是「口」下不留情哪! 「主子,屬下這就去把她給抓回來!」 「算了吧!人都已經跑遠了,你們要上哪兒去找?」駱劍痕擺了擺手,阻止護衛們的行動。 諒她一個年輕嬌柔的小女子,也沒有能耐取他的性命,倒是……這麼甜美俏 麗的可人兒,就這樣讓她從身邊溜走,還真有點可惜哩…… 衣小若一路拔腿狂奔,片刻不敢停留,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要落入那個有著一張俊朗的面孔,行為舉止卻邪惡放肆的男人手中。 好不容易回到客棧,她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就算迅速喝掉一大杯茶水,仍舊喘得要命。 「呼——呼——真是累死我了!」 打從自娘胎出生以來,她似乎還沒有像剛才那樣沒命似地狂奔,還真是難為了她的兩條腿。 「剛才那男人被我狠狠咬了一口,怕是快氣死了吧!」幸好她沒被逮回去,否則下場一定慘兮兮! 就在衣小若忍不住幸災樂禍地想像那男人滿腔怒火卻無處宣洩的模樣時,忽然…… 哈……哈……哈啾、哈啾、哈啾 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連眼淚都忍不住飆出來,這才想到自己仍渾身濕透,趕緊回房去換了衣裳。 換好之後,衣小若不經意地瞥見一旁的桌上擱了一隻小包袱,包袱底下還壓了一封書信。 「咦?這是什麼?」 她好奇地打開包袱一看,發現裡頭不僅放了一些銀兩,甚至還有幾個別緻精巧的首飾。 「這是怎麼回事?」衣小若瞪著那些銀兩和首飾,一時間摸不著頭緒。 為什麼姨父和姨母要放這些東西在她桌上?難道是想慰勞她平日掌廚的辛苦,所以多給她點銀兩,還送她珠花首飾? 「姨父、姨母也太客氣了,他們好心收留我,我為客棧多盡一份心力也是應該的呀!」 衣小若一邊說著,一邊將銀兩和首飾包起來,打算要物歸原主。 「對了,不知道這封信裡頭寫了些什麼?」 她好奇地將信拆開,卻只看了開頭幾句就愣住了 小若: 姨父和姨母往後不能再照顧妳了,妳快點離開吧,離得愈遠愈好! 這些銀兩和首飾妳帶在身邊,自己多保重,憑妳的廚藝,日後一定會有比留在「南順客棧」更好的發展。 姨父、姨母留 衣小若錯愕地瞪著信,反反复覆看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錯了。 「怎麼會這樣?」她震驚地低語。 姨父和姨母往後不能再照顧妳了,妳快點離開吧,離得愈遠愈好!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包袱裡的這些銀兩和首飾並非是慰勞她的辛苦,而是給她的「遣散費」 但是……不可能呀!「南順客棧」並沒有因為她掌廚而變得門可羅雀,生意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姨父和姨母沒道理要她離開呀! 更何況,就算他們兩位老人家真的不希望她繼續擔任客棧的廚娘,也不可能就因此趕她走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姨父和姨母也沒在信裡寫清楚。」 衣小若百思不得其解,決定親自去找姨父、姨母問個究竟,卻發現他們兩位老人家並沒有待在房裡,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怪了!怎麼會這樣?」 她焦急地在客棧裡到處尋找,卻發現整間客棧竟連半個人也沒有,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就在她困惑不解之際,恰巧瞥見客棧的跑堂從門外經過。 「小虎子!你等等!」 聽見她的叫喊,拎了個包袱的小虎子停下腳步。 「小若姑娘,妳也要走了呀?」 「走?我要走去哪兒?」衣小若一頭霧水地問。「還有,你拎了個包袱要上哪兒去?你可是客棧的跑堂耶!」 「跑堂?唉,掌櫃都已經『跑路』了,我這個跑堂還跑得下去嗎?」 「啥?『跑路』了?」 「這間客棧已經被掌櫃的輸掉啦!」 「輸掉我沒聽錯吧?」 「妳沒聽錯,掌櫃的已經把這間客棧輸給了賭坊老闆。」 「怎麼會這樣?」 衣小若錯愕地瞪大了眼,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知道姨父偶爾會去賭坊試試手氣,雖然總是十賭九輸,可每次下注都還算有分寸,從不曾輸得太離譜,但是這次……怎麼竟將整間客棧給輸掉了? 「唉,還不是掌櫃的這回愈賭愈大,輸光了身上的銀兩,一氣之下想要一舉翻本,用這間客棧來下注,結果就輸掉了!」 「那……那這間客棧……」 「聽說掌櫃的和賭坊老闆約定好,這間客棧應該傍晚就會被賭坊的人給接收去了吧!」 「那姨父和姨母呢?他們上哪兒去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們已經跑了!因為掌櫃的不只輸掉這間客棧,還有之前 積欠的賭債。那筆錢掌櫃的償還不起,又怕賭坊的人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今天上午東西收拾好之後,就倉促地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 「他們臨去之前,還要我們趕緊離開,免得受到牽連,所以今兒個下午,客棧裡的伙計們都收拾東西離開了。」 「可是……他們怎麼沒跟我說呢?」 「唉,可能是掌櫃的不知道該怎麼啟齒吧!依我看,小若姑娘也趕緊離開吧!否則要是賭坊的人來找妳麻煩,那可就不好了。」 天哪!怎麼會這樣?衣小若蹙著眉心,仍無法接受這個晴天霹靂的事實。 難道姨父破天荒地放她半天假,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向她啟齒,所以才特地支開她,好讓他們在她房裡留下那封信和那些銀兩? 衣小若實在不願意相信這間「南順客棧」真的被姨父輸給了賭坊,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只是,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姨父、姨母竟然會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信和一些銀兩、首飾給她。 會怪他們兩位老人家丟下她嗎?不,如果情況真如小虎子所說,他們是躲債去了,那麼多帶一個人,不啻是多一分累贅。 對於償還不出賭債而必須倉促離開的姨父、姨母來說,還能留下那些銀兩和首飾給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不會怪他們的。 只是……沒了這間「南順客棧」可以安身立命,也沒了姨父、姨母可以依靠,她該怎麼辦才好? 「小若姑娘,時候已經不早了,妳也快走吧!要不然被賭坊的人遇到,那可就麻煩了。」小虎子好心地提醒。 「可是,我能去哪兒呢?」除了姨父、姨母之外,她在這個世上已經是舉目無親了,能夠上哪裡去呢? 「依我看,妳不如去京城吧!」 「去京城?」衣小若詫異地愣了愣。 對她來說,京城簡直就像位在天邊一樣的遙遠,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去那個地方。 「是啊!去京城吧!我聽說京城裡的大戶人家,都很捨得花重金聘請手藝頂尖的廚娘,憑小若姑娘的手藝,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衣小若猶豫地咬了咬唇,在心裡沉吟許久,最後終於妥協地嘆了口氣。 眼前似乎沒有其它更好的路可以走,她只好聽從小虎子的建議,去京城試上一試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5:13
迷情皇子 第二章
經過一連好幾日的跋涉,衣小若總算是來到了京城。
看著眼前熱鬧的街道、繁華的景象,讓她相信自己並沒有來錯,也相信她一定能在這裡找到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太好了,一定是爹娘在天之靈保佑我!」
衣小若俏麗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心情愉悅地望著眼前偌大的京城。
雖然目前她還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廚娘的工作,但她的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相信自己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咕嚕……咕嚕……
一陣肚皮的抗議聲響起,打斷衣小若的思緒。看看天色已近黃昏,的確也到了該用膳的時候。
「我看我還是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吧!」
她四處張望了下,就見一條長長的街道上開了好幾間客棧、酒樓、茶館。
「果然不愧是京城,真是熱鬧極了!」
衣小若左顧右盼,物色了許久之後,終於選定一間生意興隆的客棧,滿懷期待地走進去。
一看見有年輕美麗的姑娘上門,店小二立刻殷勤地迎上前。
「姑娘,這邊請坐,請問需要些什麼?」
「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衣小若一邊詢問,一邊朝鄰桌張望,見大夥兒都吃得十分開心,相信這裡的菜應該還不錯。
「咱們這兒好吃的可多了!涮羊肉、醋溜魚片……哎呀!反正只要是姑娘說得出的菜色,咱們廚子幾乎都做得出來!」
「這麼厲害呀?」
「那當然!請問姑娘要什麼?」
「呃……我……我……」衣小若忽然遲疑起來。
當初姨父、姨母留給她的那些銀兩,這一路上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雖然現在她肚子正餓,也想嚐嚐京城廚子的手藝,但……還是算了吧!
她可不希望這一餐吃飽之後,卻不知道下一餐在哪裡。
「不好意思,給我來碟小菜和一壺熱茶就行了。」
「一碟小菜就夠了嗎?」店小二顯得有點驚訝。
「嗯,一碟小菜和一壺熱茶就行了。」衣小若點了點頭。
「好的,姑娘稍坐一下,您要的東西馬上給您送來。」
「謝謝。」
衣小若等了一會兒,小菜和熱茶果然很快就送上來。她一邊吃,一邊聞著鄰桌不斷傳來的飯菜香,肚子不時地發出咕嚕咕嚕聲。
唉,看來,她得趕緊找個需要雇用廚娘的地方安頓下來才行,否則她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得淪落街頭當乞兒了。
正當衣小若在心裡盤算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恰巧聽見鄰桌客人和店小二的閒聊。
「噯,我聽說江家的廚子返鄉奔喪,不打算再回京城了,你乾脆叫你們的廚子到江家去掌廚吧!」客人半開玩笑地說。
「那怎麼行呢?」店小二笑著搖頭。「咱們的廚子要是跑去江家,那咱們掌櫃的可就頭大了!」
嗯嗯,店小二說得一點兒也沒錯!衣小若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當初他們「南順客棧」的廚子離開,姨父、姨母也是因為臨時找不到適合的廚子而急得不得了,所以說……咦?對了!
既然江家的廚子不再回來,那她何不毛遂自薦地前去當江家的廚娘呢?
衣小若愈想愈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便主動上前向鄰桌的客人詢問清楚。
「這位公子……」
鄰桌的客人一看見她美麗的容顏,眼睛立刻亮起來,甚至還主動殷動地問道:「姑娘有事嗎?」
「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江家在什麼地方?」
「咦?姑娘要去江家呀?」
「是啊!我想去應徵當廚娘。」
「啥?姑娘是開玩笑的吧?」
「當然不,我是很認真的!可以告訴我江家在哪裡嗎?」
「呃……好吧!」客人說道:「江家位在城南,從這間客棧出去之後直走,在第三個路口右轉,然後再繼續直走,等你經過一間佈莊之後,在下一個路口左轉,數過去的第三戶人家就是了。」
衣小若一邊聽著,一邊努力地記在心裡。
看著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客人仍感到有些懷疑。
「姑娘,除非你真的很會做菜,否則我還是勸你別去吧!」
「為什麼?」
「那江家可是大戶人家,你若是隨便去搗亂,只怕人家會報官把你抓走,那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對於自己的廚藝,衣小若可是有信心得很。聽鄰桌的客人說那江家是大戶人家,她不禁感到開心不已。
倘若她能夠順利成為江家的廚娘,那麼她接下來的日子肯定就不愁吃、不愁住、不愁穿了。
太好了!想不到一切這麼順利,她才剛抵達京城,就听見有大戶人家正缺廚子的消息,讓她更加相信這是爹娘在天之靈保佑著她。
衣小若的心情大好,即使眼前只是一盤小菜,她也照樣吃得開開心心,吃完之後,她立刻付錢離開,迫不及待地要去江家毛遂自薦了! 「唔……我記得剛剛那位公子說,出了客棧之後,在第三個路口右轉,然後再繼續直走,就會經過一間佈莊……」 衣小若佇立在布莊的門口,努力回想著從客棧裡聽來的訊息。 「經過布莊之後……好像是在……啊!對了!我記得要在第三個路口左轉,然後是數過去的……第二戶人家就是了吧!」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著目標前進,果然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宅子外。 「哈!應該就是這裡沒錯吧!」 衣小若開心地望著眼前氣派的府邸,相信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 「姑娘,有什麼事嗎?」 門口的守衛眼看來者是個嬌滴滴的絕色美人,質問的語氣頓時放柔不少。 「我想要見你們家主子,可以幫我通報一聲嗎?」 「你想要見咱們家主子呀?請問姑娘是哪位?找主子有什麼事?」守衛盡責地詢問。 「我叫衣小若,是來應徵當廚娘的。」 「廚娘?」守衛愣了愣,說道:「姑娘,你恐怕是搞錯了吧!咱們這裡並不缺廚娘呀!」 「不會吧?」衣小若蹙起了眉心。 眼前這守衛該不會見她年紀輕輕,不相信她燒得一手好菜,以為她是來「鬧場」的,所以不讓她進去吧? 不行,她非得想辦法先見到江家的主人下可。她有信心,只要江家主子吃了她燒的菜,肯定就會答應讓她留下來的。 「不管怎麼樣,請你先讓我進去見你家主子一面吧!」衣小若央求著。 「可是……咱們主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想見就見得到的,我不能隨便放你進去。」守衛的眉頭皺起來。 聽了守衛的話,衣小若不禁要想——這江家果真不愧是大戶人家,就連想見他們主子一面都這麼不容易,看來要是她能順利留在江家當廚娘,往後的日子肯定就不愁吃住了! 衣小若在心里為自己加油打氣,更加堅定了要留在這裡的決心。 「這位大哥,我求你行行好,讓我進去吧!」 「這……」守衛顯得相當為難。 面對著一個美麗女子的懇求,他實在很難拒絕,但他又不敢擅自作主,要是上頭怪罪下來,他可承受不起啊!況且,這兒是真的沒在徵廚娘呀! 內心掙扎許久後,守衛終於還是狠下了心腸。 「不行,我不能讓你進去。」 「真的不行?」 衣小若蹙起眉心,看起來好失望好失望,那神情讓守衛的良心一陣刺痛,彷彿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你別再問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索性撇過頭去,不再看她,以免一個不小心答應了她。 「喔……那好吧……」 衣小若頹然喪氣地低著頭,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卻悄悄地瞟向守衛,眼看他鬆懈防備,她毫不猶豫地朝開敞的大門奔進去。 這麼做雖然冒失無禮,但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要是不進去見江家主人,她就沒辦法留下來,而她身上的盤纏也所剩不多了,若是再不快點找個長久的安身之處,她很快就要淪落街頭當乞兒了。 「等等!你別亂闖呀!」守衛大驚失色,連忙想要抓住她。 「怎麼回事?你們在吵什麼?」一個男人的嗓音驀然響起。 一聽見這個聲音,衣小若料想那應該是江家的總管,便匆忙地想要道明自己的來意,然而她才一轉頭,整個人就愣住了。 怪了,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眼熟?難道她曾經在某個地方見過他?但……到底是哪兒呢? 衣小若蹙眉想了一會兒,忽然驚愕地瞪大了眼,俏臉也在瞬間蒼白了幾分。 她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當初在畫舫上放肆地親吻她,後來還被她咬了一口的男人嗎? 天哪!難道當真是冤家路窄?要不然,京城和江南相隔這麼遠,她怎麼會好死不死地又遇上了他? 完了完了,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要是這男人認出她來,肯定會記恨地不讓她見江家的主人,那她豈不是半點留下來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管了,先裝蒜再說吧!反正,距離上一次見面,都已經事隔那麼久,說不定他早已忘得一干二淨了。 懷著一顆僥倖的心,衣小若先聲奪人地說道:「我有事找你們家主人,請你幫我通報一聲!」 「找我的主人?」駱劍痕微微一愕。 身為尊貴不凡的皇子,若要說他有「主人」,那也只有皇上了,難不成這女人要找皇上?不會吧? 駱劍痕詫異地打量這個冒冒失失地闖進屋裡來的女人,當他看清楚那張俏麗甜美的容顏時,眸光驀地一閃。 這女人,不正是當初在畫舫咬了他一口之後逃之夭夭的女人嗎? 她怎麼會來到京城?怎麼會再一次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又為什麼要找他的「主人」? 難道她不知道,這裡不是尋常百姓的府邸,而是他在皇宮外的居所? 駱劍痕瞇起眼,盯著這名可疑的女子,在心裡揣測著她的目的。 「是呀!我要見你們家主人。」衣小若又說了一次,眼看他沒有前去通報的意思,她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你這個總管是怎麼當的?有客人來訪,還不快去向主子通報?」 總管?聽見這兩個字,駱劍痕不禁挑起了眉楷。 哇!這小女子也未免太「不識貨」了吧!竟將他這堂堂的皇子當場貶為總管,而且還膽敢開口使喚他?! 「主——」守衛想要開口請罪,卻被駱劍痕阻止了。 「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你先下去吧!」在確定這女人的動機之前,他不打算先洩漏自己的身分。 「是。」 眼看守衛乖乖地聽命離開,衣小若的心裡更加確定眼前這個男人肯定就是江家的總管。 「快去請你們家的主子出來吧!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見他。」 「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呃……這個……我想當面和你們主子說……」 駱劍痕懷疑地瞇起眼,她的遲疑和吞吞吐吐讓他更覺得這個女人大有問題。 「你要找的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還是……」 「當然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啊!」她都已經說了那麼多次了,他怎麼可能還會聽下清楚? 衣小若有些氣悶,開始懷疑這男人是故意刁難她。 「既然是要找這問屋子的主人,那麼有什麼事情你現在就可以說了!」駱劍痕說道。 「現在就可以說?但……我是要找你的主人,又不是你——咦?你……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衣小若驚訝地望著他。「你該不會……就是這裡的主人吧?」 「不像嗎?」駱劍痕挑眉睨著她,心裡有些不悅。 難道在她的眼中,他看起來真的這麼像個總管嗎? 「呃……」衣小若愣了愣,抬頭望著他。 剛才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見到這個男人,讓她一時間太過錯愕,根本就沒有好好地打量他。 現在仔細一看,衣小若才發現他不僅穿著質料華美的衣衫,神情舉止還透著一股尊貴的氣息,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屈居人下的總管。 這麼說來,她是真的認錯人了? 想想也對啦!如果他只是一個總管,怎麼會擁有一艘畫舫呢? 「原來你就是這裡的主人,真是失敬失敬……」衣小若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在心里大嘆不妙。 唉!真是糟糕,虧她本來還認為自己到京城之後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誰知道她的預感競出了錯。 「你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吧!」 「呃……我……其實我是想要毛遂自薦,來當這裡的廚娘。」 「什麼?廚娘?」 這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駱劍痕詫異地愣了愣,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是啊!廚娘。你們這裡不是正好缺個廚子嗎?」 「缺廚子?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啊?可……可是……你們這兒的廚子,不是返鄉去了嗎?」 「並沒有。」 沒有?這怎麼可能?衣小若咬了咬唇,一顆心直往下沉。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將你錯認為總管,所以才不想僱用我吧?」她悶悶地問。 「不是那個原因,而是我這裡真的不缺廚子。」 這裡真的不缺廚子?不會吧? 難不成……她被客棧的人給要了?可是看客棧那位公子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不像是騙人的呀!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該不會是她自己搞錯了吧? 「你們這裡……可是姓江?」 「江?當然不是。」 「嗄?不是?!」衣小若瞪大了眼,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她這個路痴記錯位置、找錯地方了! 嗚嗚,她怎麼這麼倒霉呀!不但沒有找到想找的江家,還不幸遇見了這個曾與自己有過節的男人。 該不會這個男人是她的剋星吧?要不然她為什麼只要一碰上他,就會發生倒霉事? 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她還是離他遠一點兒比較好。 「抱歉,是我太過迷糊,不小心搞錯地方了,告辭!」她扔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想離開。 趁著現在還不算太晚,她還有機會找到真正的江家,否則要是夜色深沉,她也只能去暫住客棧了。 衣小若毫不留戀地想離開,卻被駱劍痕給攔下來。 「站住!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搞錯地方是我不對,可是我都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衣小若噘起嘴兒,神情有些懊惱。 「搞錯地方?哼,你這一搞錯,可是從江南搞錯到京城來,未免也太過離譜了吧!」 雖然這女人總是裝出一臉無辜的神情,但是他們之間的兩次相遇都不尋常,他必須小心提防才行。 「啊?」衣小若驚愕得紅唇微開。 他為什麼會說從江南搞錯到京城來?難道……他認出她來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5:39
迷情皇子 第三章
看著駱劍痕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衣小若的頭皮驀然一陣發麻,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雖然她很不希望這是事實,但這男人似乎真的認出自己了!
想當初在江南湖畔,她為求脫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這筆帳他要是執意和她算起來,那她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行、不行!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還是裝蒜到底好了!說不定,他只是覺得她很眼熟而已,她打死不認帳的話,說不定能夠蒙混過關。
「什麼江南?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雖然是第一次到京城,並且因為人生地不熟而搞錯了地方,但不代表我是從江南來的呀!」
望著她很努力想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駱劍痕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譎難測的微笑。
「既然這樣,那讓我來確認一下吧!」
駱劍痕說著,忽然邁開步伐朝她走去,嚇得衣小若連連退後,美麗的雙眼充滿防備地瞪著他。
「你……你……別過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確認你的身分呀!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
「我當然想!」她巴下得立刻插翅飛走!
「那就乖乖地讓我確認吧!只要你確實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人,我不但會立刻放你走,還會派人送你到你想要去的江家。」
派人送她去江家?衣小若可不敢指望他會這麼好心。只要能夠順利從這裡脫身,她就阿彌陀佛了!
「那……你打算怎麼確認?」衣小若盯著他,直覺自己不會喜歡他打算使用的方法。
果不其然,就見他唇邊那抹詭譎的笑意驀地加深,黑眸甚至還泛起不懷好意的光芒。
「只要是我吻過的女人,她們的滋味我都會記得。」
「嗄?」衣小若的下巴差點因為過度的驚愕而掉下來。
他……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打算再吻她一次,嚐嚐她的滋味是否如同他記憶中的一樣吧?
「你在開玩笑吧?」她神情僵硬地問。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駱劍痕繼續朝她走去,她每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沒多久她就被他逼到了牆角,再也無路可退了。
「你當然像是在開玩笑……呃不,不是很像,而是你根本就是在開玩笑!」衣小若睜眼說瞎話。
他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他的決心,也說明了他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但……她一點兒也不想被他吻呀!
姑且不論她的謊言會不會因此被識破,他們兩人非親非故的,甚至根本還談不上認識,她怎能讓他如此恣意地輕薄自己?
衣小若想逃,卻發現自己宛如被逼到絕境的小兔子,只能等著眼前的大野狼將她吃乾抹淨。
「你在害怕?」駱劍痕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蒼白的容顏。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衣小若嘴硬地反問。
「當然是怕謊言被我拆穿。」
「我才……才不怕呢!明明……明明就是你認錯人!」衣小若很努力想要表現出理直氣壯的模樣,無奈卻因為心虛,連一句簡單的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是嗎?」
「當然是!」
「既然如此,那就更需要證明你的無辜了,不是嗎?」駱劍痕說著,又朝她邁進一步。
兩人之間近得隔不到一臂之遙,他灼熱的氣息宛如一張網,將衣小若密密地罩在其中,讓她尋不出半絲逃脫的空隙。
「等……等等!」她驚慌地低嚷。
「怎麼?」
「難道……非得用這種方式嗎?」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呃……我……」衣小若結結巴巴的答不出來。
見鬼了!一時之間她能想出什麼辦法?他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既然你沒有更好的王意,就只能採用我的辦法了。」
「可是……唔……」衣小若才剛開口想要抗議,話卻沒有機會說完,就被他驀然覆下的唇給截斷了。
她又驚又慌地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卻彷彿像在捶牆似的,除了弄疼自己的手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還激起了駱劍痕的征服欲。
他以自己健碩的身軀壓制住她,將她嬌小的身子牢牢困在他的胸膛和身後那面牆之間,火熱的唇毫不客氣地品嚐她的滋味。
衣小若抿緊了嘴兒不想讓他得逞,然而他強悍的侵略卻讓她快喘不過氣來。就在她忍不住輕啟紅唇想要吸口氣時,他狡猾的舌竟順勢溜進來作亂。
他撩撥著、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非要挑起她的回應不可。
他的氣息灼熱、他的吮吻激狂,在他一迳地加深這個吻之下,衣小若不知何時閉上了雙眼,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不但完全無法正常地思考,也完全忘了自己該要抗拒。
駱劍痕原本只是打算藉由這個吻來戲弄她,順便懲罰她的不誠實,豈料她的滋味比他記憶中還要甜美,讓他忍不住愈吻愈深、愈吻愈狂,非要吻到嘗夠了她的甜蜜才肯罷休。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吻結束,衣小若早已氣喘吁籲地癱在駱劍痕的懷裡,若不是他有力的手臂正摟著她,只怕渾身乏力的她已經狼狽地摔跌在地了。
駱劍痕盯著她酡紅的雙頰和迷濛的星眸,突然開口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衣小若。」
「嗯?」衣小若愣愣地應了聲。
「你叫做衣小若,沒錯吧?」他像要確認什麼似的,又問了一次。
「沒……沒錯啊……有什麼不對嗎?」被吻得意亂情迷的衣小若只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沒有不對,一切再正確不過了!」駱劍痕的嘴角一揚,黑眸掠過一抹勝利的光芒。
「嗄?」衣小若愣了愣,直覺地感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她抬頭望著他,就見他的神情透著一絲詭譎。
「怎……怎麼了?」
駱劍痕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說道:「打從你闖進屋裡一直到現在,我還不曾開口問過你的名字,而你也沒有主動說過,不是嗎?」
「呃……」是這樣嗎?衣小若眨了眨眼,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呢?那是因為當初在畫舫上咬了我一口之後逃之夭夭的女人,就叫做衣小若!」
「啊?!」衣小若驚愕地瞪大眼,腦中彷彿突然劈進一道雷,將原先意亂情迷的感受給劈得半點下剩。
可惡!她中了他的圈套!
衣小若咬了咬唇,心裡雖然懊惱萬分,卻已經無法彌補了。
駱劍痕眸光銳利地盯著她那張寫滿懊惱的俏臉,像是想看穿她的心思。
「快點從實招來吧!你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來,還故意裝出不曾見過我的模樣,到底有何意圖?」
「我哪有什麼意圖?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到這兒來是想要毛遂自薦當廚娘,誰知道卻記錯位置,跑錯了地方。」
嗚嗚,早知道剛才在客棧就應該要向店小二借個紙筆,把前往江家的路徑詳詳細細地記錄下來,這樣就不會走錯地方了。
「如果真的只是這麼單純,你有必要隱瞞身分,還故意裝儍嗎?」駱劍痕輕哼了聲,很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那是因為……因為我怕你為了上回我咬你的那一口而報復我,所以才會故意裝蒜的。」
「哼,說到這個,那天你咬了我之後倒是逃得挺快的,既然今天你自投羅網地送上門來了,我該要如何懲罰你才好 呢?」
駱劍痕的黑眸緊盯著衣小若,像是在考慮著要如何處置她,那莫測高深的神情讓衣小若的頭皮一陣發麻。她雖然很想逃跑,卻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嗚嗚,地本來只是單純地不希望遭到這男人的報復,豈料卻因此而被認為動機可疑、意圖不軌,這下子麻煩可大了!
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她?她會不會被他給大卸八塊呀? 在抗拒無效的情況下,衣小若被駱劍痕抓進了一個房間。 她像只刺婿般充滿防備地盯著他。沒空去欣賞這房間的華麗與寬敞。 「這裡是哪兒?」 「我的寢房。」 「你……你把我抓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呢?」駱劍痕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說道:「對於一個來歷不明、意圖不軌的人,我當然是要好好地審問嘍!」 審問?衣小若的俏臉驀然一白。 在他那不懷好意地瞪視下,她的腦中霎時浮現許多恐怖的畫面,像是他拿鞭子抽打她、拿尖針扎刺她……衣小若愈想就愈覺得可怕。 看出她的慌張,駱劍痕唇邊的笑意加深,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最好還是乖乖地招供吧!」 「你到底要我招什麼嘛?」衣小若氣悶地問,覺得這男人簡直是有理說不清。 「當然是坦白招供你的身分,還有你前後兩次意圖接近我的動機。」 「我才沒有意圖接近你呢!」這男人未免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我叫衣小若,我爹本來是江南第一大廚,卻因為酗酒的惡習而不幸早逝。在爹死後,我和娘被姨父、姨母收留,但因為姨父欠了大筆賭債而『跑路』去了,我聽說京城有許多大戶人家願意重金聘請廚子,所以就來了。」 駱劍痕聽著衣小若的解釋,從俊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我剛才在客棧裡用膳,恰巧聽說江家正缺廚子,打算要上門毛遂自薦,誰知道我記錯路徑,找錯了地方。」 「真的是這樣嗎?」駱劍痕挑眉望著她,很顯然並沒有盡信她的話。 「當然是這樣!我騙你做什麼?」 騙他又不能留下來當廚子,也不會有任何好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才不會笨得去做哩! 「那當初你為什麼潛在湖水中,攀上了我的畫舫?」 「我才不是潛在湖水里,而是被幾個莽撞的娃兒給撞下了湖!為了保命,我當然是努力攀上最近的一艘畫舫呀!難不成要我泡在湖水里等死?」 駱劍痕聽了她的解釋之後,心裡沉吟了會兒。 雖然她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破綻,可他們前後兩次的相遇都太不尋常,他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我已經說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衣小若滿懷期待地問。 「你雖然是說完了,但我可沒說我就此相信了你。」 「什麼?!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除非我很肯定你沒有意圖不軌。」 「可是… …你要怎麼確定?」衣小若的兩道柳眉皺得死緊。 她可不認為自己再繼續解釋會有任何作用。這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惡意刁難嘛!就算她說破了嘴,只怕他也不會輕易相信她的。 「怎麼確定?這是個好問題。」駱劍痕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看……第一步嘛……你先把身上的衣裳給脫了吧!」 「你說什麼?! 」衣小若驚愕地瞪大眼。 「我說——把衣裳給脫了。」 他的語氣輕鬆,好像只是在叫她做一件像是吃飯、喝水這種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然而聽在衣小若的耳裡,卻宛如晴天霹靂。 「為什麼要我脫衣裳?」 「你不是說你不是刺客,沒有意圖不軌嗎?既然如此,你的身上就不該藏著致命的武器。」 「的確是沒有呀!」 「有或沒有不是你自己說說就算了的,正所謂『眼見為憑』,不是嗎?」駱劍痕睨著她。 「那……那……那你派個丫鬟來搜身好了。」 「不行,我非要親自確定不可。」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衣小若脹紅了臉。 三番兩次被他摟在懷裡親吻,她的名節都快被破壞殆盡了,怎麼還可以在他的面前赤身露體呢?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以! 「男女授受不親?」駱劍痕輕哼了聲,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我們都已經抱過也吻過了,不是嗎?」 聽他這麼說,衣小若臉上的紅暈驀然更深了。 「那不一樣啊!」親吻擁抱和脫光身子給他看,這中間可是有很大的差別,怎可以混為一談呢? 「廢話少說,你要是還想離開的話,就快點動手。」 「不!」衣小若緊揪著自己的衣襟,驚慌地搖頭。 「不?你是怕被我發現你身上當真藏著用來行刺的利器嗎?」駱劍痕危險地瞇起黑眸。 「才不是呢!」 「那就快點動手,除非你希望身上的衣裳被我給撕成碎片。」 撕成碎片引聽見他的恫嚇,衣小若不禁驚喘了聲。 要是她身上的衣裳真的被他給撕裂了,等等她要怎麼離開?總不成得光著身子上街吧? 可是……要她在他的面前脫衣服,她又沒有那個勇氣。 「看來,你比較想要我動手。」駱劍痕說著,朝她跨了一步。 「不!」衣小若驚慌失措地連連搖頭。「我……我……我可以自己來……」 在他的凝望下,她用著顫抖的小手輕解羅衫。隨著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飄落地面,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蹦出喉嚨了! 當全身上下僅剩兜儿、褻褲時,她整個人宛如煮熟的蝦子,不僅雙頰紅燙似火,甚至連那一身雪白的肌膚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紼紅。 「還……還……還……要繼……繼續嗎?」衣小若結結巴巴地問,心裡不斷祈禱他可以放過自己。 「當然要繼續。」駱劍痕嗓音低啞地說。 「可……可是……」 「少羅唆,動作快!」 衣小若咬了咬唇,懊惱地知道如果不乖乖地讓他確認自己的無辜,她是別想離開這裡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牙一咬地脫了! 只不過,當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飄落地面,她也差點因為過度的心慌與羞窘而暈厭過去。 嗚嗚……或許她真的昏倒還比較好,至少不用面對此刻窘迫難堪的情況。 「這樣總行了吧?我可以把衣裳穿回去了吧?」衣小若紅著臉嚷道。 她低著頭,雙手環抱住自己赤裸的酥胸,壓根兒沒有勇氣 抬頭看駱劍痕,因而沒發現他的黑眸燃起了燒灼的火光。 「唔……看來,你的衣衫底下真的藏了致命的武器。」 「什麼?!我哪有?」衣小若簡直快氣壞了! 這男人未免欺人太甚,她都已經脫光了,他竟然還指控她的身上藏有武器?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你當然有。」 「好,既然你這麼堅持,那你告訴我好了,我的武器藏在哪裡?」衣小若氣不過,反過來質問他。 原本以為他一定答不出來,豈料他竟強悍地拉開她環抱住自己的雙手,讓她美麗的身子盡現在他的眼前。 「喏,這不就是了嗎?」 她這美麗無瑕的胴體、雪嫩白皙的肌膚,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可以輕易地擊潰一個男人的意志力。 衣小若一陣愕然,壓根兒沒料到他所指的「致命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身子。不禁又羞又氣。 「放開我!」她掙扎著,卻根本掙不脫他的箝制。 這種全然無助、全然赤裸的情況,讓衣小若害怕得直想掉眼淚。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明明說在確定我身上沒有藏武器之後,就要放我走的,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急什麼?當初,你咬了我一口之後就逃之夭夭,現在我是否也該回報你呢?」駱劍痕的俊臉揚起一抹戲譫的微笑。 嗄?他……他的意思該不會也要咬她一口吧? 開什麼玩笑!他和她的力氣差這麼多,要是被他咬一口,只怕不流血也要破皮,那肯定疼死了! 「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和一名小女子計較,不怕人家笑話嗎?」 駱劍痕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人最講究公平了,別人砍我一劍,我也必定回敬他一刀。」 「你——」衣小若氣結。 可惡!落在這男人的手裡,她認了! 「好啦!廢話少說,要咬快咬!」她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她離開這里之後,肯定要離京城遠遠的,免得再遇到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你急什麼?先讓我好好地瞧一瞧,看看我應該咬什麼地方比較好?」 面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衣小若的身子驀地一顫。她忽然有種錯覺,自己彷彿成了惡魔的祭品,即將被他一口吞下!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5:59
迷情皇子 第四章
「依我看……不如這樣吧……」衣小若清了清喉嚨,好聲好氣地和駱劍痕打著商量。「既然你還沒想到要咬什麼地方,那不如就先欠著好了,等你想到了之後,再來找我吧!」
她的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想著:要是能夠順利脫身,那她肯定會溜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一聽見她的「建議」,駱劍痕不禁嘲諷地揚起嘴角。
「你以為我這麼笨嗎?」她也未免太過天真了!
「呃?」衣小若的表情一陣僵硬。「你可別誤會,我……我沒有不認帳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沒關係,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那都不重要,因為我並不打算讓你『賒帳』。」
眼看他真的不打算放過她,衣小若渴望能夠逃過一劫的希望頓時破滅。
「好吧!那你快點吧!」她豁出去地催促。
既然不論如何她都非得被他咬上一口,那麼早死早超生,她還不如快點被咬,快點解脫。
「好。」駱劍痕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也不客氣了。」
眼看他當真低下頭來,衣小若嚇得閉上雙眼,屏息地等待疼痛的到來。
一陣燒灼的慾望從駱劍痕的體內竄燒起來,他輕而易舉地抱起衣小若輕盈的身子,將她放到柔軟的床榻上。
在床上那襲靛藍錦被的襯託之下,她那一身肌膚顯得更加白皙似雪,美麗的胴體也顯得更加誘人了。
衣小若一被放上床榻,心裡升起的警戒立刻驅散原先的意亂情迷。眼看他動手褪去自己的衣衫,她簡直快嚇得魂下附體。
「等……等等!你脫你自己的衣服做什麼?放我走了吧?」
「讓你走?不。」
「什麼?!」她又急又氣地抗議。
「你不是要毛遂自薦當廚娘嗎?就留下來吧!」
「我、不、要!」衣小若想也不想地拒絕。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留下來哩!
要是她真的留在這裡,只怕她還沒有機會燒一桌飯菜給他嚐嚐,自己就先被他給吃乾抹淨了。
駱劍痕彷彿沒聽見她的拒絕似的,仍迳自說道:「雖然我這兒已經有了手藝頂尖的廚子,但你還是可以留下來幫忙。」
「你沒聽見嗎?我說我不要留下!」衣小若氣結地嚷。
「你沒聽見嗎?我說了要你留下。」駱劍痕的語氣不容置喙。
開什麼玩笑?他的情慾已被徹底撩起,怎可能讓她離開?
這個自投羅網的美人兒,注定要在今晚成為他的!
「你……你……」
衣小若原本燒紅的雙頰被他給氣白了,她氣憤得幾乎連話都快說不出來,而駱劍痕也不打算再繼續讓她說下去。
「夠了,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說太多話,你這張嫣紅柔潤的嘴兒,還有其它更好的用途。」
駱劍痕說著,低頭攫獲了她的紅唇,肆無忌憚地品嚐她的滋味。
「不……唔……唔……」
衣小若極力想抗拒,卻反而被他視為一場征服的遊戲,而他注定要成為這場遊戲之中的勝利者!
他輕而易舉地藉由火熱的吮吻與愛撫,將純真生嫩的她撩撥得意亂情迷,讓她徹底地臣服於他。
駱劍痕的黑眸如焰,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容顏,就見原已俏麗甜美的她,因為沈浸在情慾之中而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熾烈的慾望在他的體內狂燒,他一刻也不能等待了!
「聽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駱劍痕的人了。將來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准去!」
在霸氣宣告的同時,駱劍痕將自己的慾望強悍地埋入她的體內,在她的心魂深處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 清晨的曙光,自窗櫺斜映而人,那柔和的光芒宛如一張細緻的網,將衣小若溫柔地包覆住。 本來習慣早起的她,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早晨,卻嬌傭得不想起床。 她懶懶地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柔潤的紅唇在半夢傘醒間彎出一抹微笑。 唔……好舒服喔…… 她捉著溫暖的被子,在心裡發出愉悅的嘆息。 從江南前往京城的這一路上,她所住過的客棧連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可從沒有一間客棧的被子這麼的舒服,摸起來這麼的輕軟柔滑。 還有還有,除了被子之外,這張床也好棒,又寬、又大、又舒服,真是讓人無從挑剔起! 衣小若蜷縮著身子,沉醉在愉悅的幸福之中。 這到底是哪一間客棧呀?「設備」怎麼這麼好? 衣小若一邊微笑,一邊回想自己昨晚究竟是投宿在哪間豪華的客棧,但卻愈想愈覺得不對勁。 不對呀! 她昨天抵達京城之後,並沒有投宿任何客棧,而是在吃了一碟小菜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前往江家,結果卻不幸記錯路徑、找錯地方,遇上了前不久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的男人…… 「天哪!」 衣小若驚慌地睜開雙眼,殘存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半點也不剩。 原來,讓她滿意得不得了的舒服被子、柔軟大床,根本就不是某間客棧的房間,而是那個男人的寢房! 「不……不……這一定只是一場惡夢……」 衣小若瞪著眼前這間寬敞華麗的房間,驚愕地喃喃自語,甚至還忍不住動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啊——會痛!」 天哪!真的不是夢?這就表示……她昨晚真的被那個男人留下,真的和他……和他…… 昨晚那一幕幕激情的畫面驀然浮現腦海,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整張俏臉也在瞬間紅燙似火。 「天哪……怎麼會這樣……」 她到京城來,是為了當大戶人家的廚娘,用自己的才能換得三餐溫飽,可不是要當名侍寢的女子,用胴體來換得安身之處呀! 「現在我該怎麼辦才好?」衣小若無助地低語。 她到底該留下,還是該離開? 昨晚,那男人說要她留下,幫忙這兒的廚子。仔細想想,她在京城舉目無親,身上的盤纏又幾乎已用盡,倘若離開這裡,只怕自己真要流落街頭了。 因此,如果能夠讓她留下來當廚娘,那當然是再奸不過的事,只不過……回想起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她就覺得留下來似乎下是個明智之舉。 留?或是不留? 衣小若的內心陷入一陣激烈的掙扎,當她仍在猶豫之際,驀然想起駱劍痕的話 聽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駱劍痕的人了。將來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准去! 他的話言猶在耳,那強悍霸氣的宣告讓她心悸不已。 就算她想走,真的能夠走得了嗎? 衣小若咬了咬唇,猶豫了許久,終於作出決定—— 「我還是離開吧!」 留在這裡,只怕他又要繼續對她做出放肆的舉動,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姦。 打定主意後,衣小若便要下床。一掀開被子,卻發現自己仍渾身赤裸著,而雪白的肌膚上佈滿激情的吻痕。 「天哪……」 她倒抽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他是如何用他火熱的唇舌吻遍她的全身,讓她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哎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想這些做什麼?」 衣小若甩甩頭,努力揮開腦中那些不應存在的畫面。 「趁那男人不知道上哪兒去,我還是趕緊開溜吧!」 衣小若穿好衣裳之後,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眼看四下無人,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今天的運氣還不錯,說不定真的可以順利離開哩!」 她依照昨天記憶中的路線走去,果然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門。 「太好了,幸好這回我沒有記錯路。」 衣小若揚起一抹愉快的笑容,高高興興地朝門口走去,原本以為可以順利地離開,想不到卻被守衛給攔下來。 「衣姑娘,請留步。」 「守衛大哥,請你讓我出去吧!昨天是我搞錯位置、找錯了地方,我得趕緊離開了。」 「抱歉,主子今天一早特別下令,不許讓衣姑娘離開。」 「什麼?你是開玩笑的吧?」衣小若愕然地瞪大了眼。 「不,主於確實這麼吩咐過。」 眼看守衛一臉認真,衣小若的俏臉下禁垮下來。 可惡!原來那男人沒有派人隨時隨地盯著她,是因為他早就吩咐守衛不許讓她離開了!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倘若守衛不肯讓她離開,她恐怕很難闖出去。 「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好嗎?」她低聲下氣地懇求,就盼能夠打動守衛。 只可惜,有了駱劍痕親口的命令,守衛縱然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放人。 「不行,主子要是怪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他毫不猶豫地拒絕。 衣小若蹙起眉心,知道守衛不可能悄悄放了她,只好像當初來的時候一樣,用半溜半闖的方式拚了! 無奈的是,有了昨天讓她得逞的經驗之後,守衛對她早已有了防備,她才剛跑到門邊,就立刻被攔下來。 「衣姑娘,請不要為難小的。」 「你真的不肯讓我走?」 「不是小的不肯,而是不行呀!」 衣小若懊惱地咬了咬唇,心裡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 她無奈地嘆口氣,轉身離開大門,腳步卻突然一陣遲疑。 這座府邸雖然寬敞,卻沒有屬於她的房間,她能上哪兒去?難不成,要再回到那個男人的寢房? 不!她才不要哩! 「唉,我看不如先找找灶房在什麼地方好了。」既然她往後可能會待在灶房裡幫忙,那先去熟悉一下也好。 打定主意後,衣小若開始在藉大的府邸中隨意走動。 由於駱劍痕只吩咐守衛不許讓她離開,並沒有派人跟著,因此她這一路上還算暢行無阻,只不過…… 「奇怪?灶房到底在哪裡呀?為什麼我到處都找不到呢?」衣小若困惑地蹙起眉心。 唉!屋子太大也是有壞處,不熟悉環境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姦漫無目的地亂逛。 走著走著,她忽然聽見花林間似乎有交談的聲音。 「嗯……我看乾脆找個人問問好了。」 衣小若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然而她愈是靠近,就愈覺得不對勁。 原本她以為自己聽見有人在交談,但此刻聽起來卻像是……呻吟的聲音?而且……而且那聲音競和她昨天發出來的很像! 衣小若的雙頰驀然脹紅,昨夜她在駱劍痕身下被撩撥得嬌喘不休的情景,再一次地浮現腦海。 「哎呀!真是見鬼了!我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為什麼總是一直想到不該想起的畫面?」 衣小若臉紅心跳地責怪自己,腳步卻仍忍不住地朝聲音的來源處接近,然後,她瞥見了在桃花林下糾纏的一對男女。 其中那抹高大頎長的身軀十分眼熟,衣小若瞇起眼睛一看,立刻認出那正是昨晚奪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 眼看一名容貌艷麗的女子倚偎在駱劍痕的懷裡,衣小若的心忽然沒來由的一陣揪疼,那種感覺就彷佛有一根細細的尖針在扎刺著。 怪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詭異的反應? 駱劍痕又不是她的什麼人,為什麼她的情緒會這麼輕易就被他牽動? 衣小若咬了咬唇,不想再看著令她不自在的畫面,然而她才剛轉身要走,駱劍痕就已發現她了。 「既然都已經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他低沉的嗓音,定住了她原欲離去的步伐。 衣小若的身子一僵,極不情願地、極為緩慢地轉過身來面對他。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6:20
迷情皇子 第五章
駱劍痕懷中的女人一看見衣小若,媚眼一瞇:心里頓時升起了戒備。
「主子,她是什麼人?」龔晴兒忍不住問。
「怎麼?你很介意?」
「不,我只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她,所以感到有些好奇罷了。」龔晴兒口是心非地說。
事實上,看見這麼美的女子出現在二皇子的居處,她當然會介意,而且還介意得要命!
她雖然只是駱劍痕身邊的一名侍寢女子,可最近這幾個月來,駱劍痕幾乎專寵於她,這讓她感到驕傲得不得了。
為了贏得更長久的寵愛,龔晴兒盡心盡力地服侍,就盼有朝一日駱劍痕能給她更多的恩典,例如……名分。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低微,因此並不奢望能成為他的妃子,只要能讓她當個側室,永遠留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為了自己的將來,龔晴兒小心翼翼地服侍駱劍痕,而一直以來,她雖然知道他的身邊偶爾會有其它的女子出現,卻從沒有一個讓她心生警戒過,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身段都勝過她們。
可眼前這名女子,和其它女人不一樣!
她太過美麗,容貌和氣質都遠勝於其 它女子,讓龔晴兒的心裡驀然敲響了警鐘,忍不住細細打量起這個驟然出現的「勁敵」。
即使龔晴兒用著最嚴苛挑剔的目光盯著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有著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
在沒有美麗衣裳和首飾襯託的情況下,她就已如此出色,若是仔細打扮起來,不知道會是個怎樣傾國傾城的絕色麗人?
龔晴兒的眼神一黯,一顆心直往下沉。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情?
「主子,你還沒說呢!她到底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她叫衣小若,是新來的廚娘。」
「廚娘?」龔晴兒詫異地愣了愣。
聽見原來她只是名身分卑微的女子,龔晴兒不禁感到有些輕蔑,可衣小若的美貌,卻仍讓她不敢掉以輕心。
「她是新來的廚娘?那也就是說……現在的廚子風大叔要離開嘍?真是可惜呀!風大叔燒的菜可是頂尖的呢!」龔晴兒狀似不經意地隨口提起,實則是想要探得更多的訊息。
「不,原本的廚子並沒有要離開。」
「啊?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找新的廚娘?」龔晴兒問著,忍不住偷偷瞪了衣小若一眼。
這女人真是愈看愈礙眼,真希望能夠趕緊將她攆走!
「是她自己闖進門,說要來當廚娘的。」駱劍痕懶懶地說。
「什麼?!」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龔晴兒心裡的警戒更深了。
眼前這個名喚衣小若的女子,該不會也是妄想著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所以才處心積慮地想接近主子吧?
不行!她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衣小若的存在對她來說,不啻是莫大的威脅,誰知道主子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而冷落她?
嗯,為了她的將來著想,她非得要想辦法把衣小若給趕走不可!
「主子,你的身分是何等的尊貴,這女人貿然跑來說要當這兒的廚娘,動機實在太可疑了,主子可要多加防備啊!」
駱劍痕嘴角一揚。「我知道,她的確是很可疑。」
聽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交談,衣小若的心裡驀地湧上一股不舒坦的感覺,而眼看他們仍親暱地靠在一起,她心裡那股針扎似的異樣感受突然間變得更加強烈了。
她蹙起眉心,忍不住抗議道:「夠了吧!你把我叫住,就只是為了當著我的面,假裝我不存在似地評論我嗎?」
「放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分兒!」龔晴兒先聲奪人地叱喝,打算一開始就讓這女人知道,她才是皇子身邊最親密的人。
哼,最好這女人識相一點,自個儿知難而退,滾得愈遠愈好!
「就憑你,能燒出什麼好菜來?說不定你什麼也不會做,來當廚娘只是你想要接近主子的藉口,對吧?」
聽了她的話,衣小若氣急敗壞地嚷道:「才不是這樣!你少胡說八道了,我本來就會燒菜,而且廚藝一點兒也不輸人!」
這女人的質疑,對她來說簡直是嚴重的侮辱。
哼!她爹可是江南第一大廚,而她傳承了她爹的手藝,就算沒有爹的十成功力,七、八成也總有的!
龔晴兒睨著她自信滿滿的模樣,心裡仍不相信這麼一個年輕的女人,能夠勝任廚娘一職。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提出證明來呀!只要你真的能燒出一桌好菜,我自然就信了你,就怕你的廚藝根本不如你所說的那麼好。」
「好!證明就證明,我才不怕呢!」衣小若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挑戰。
駱劍痕的俊臉揚著一抹笑,並沒有阻止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因為他也想看看到底這美麗的女子是不是真如她所說,有著頂尖的廚藝。 問清楚位置之後,衣小若便立刻來到灶房,就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裡頭忙碌著。 「這位想必一定就是風大叔了吧?」剛才在花林間,她聽見那個女人這麼稱呼這位廚子。 風大叔一聽見有人叫他,立刻轉過頭來。 「這位姑娘是……」 「我叫衣小若,是新來的廚娘。」她揚起一抹友善甜美的微笑。 「新來的廚娘?你在開玩笑嗎?」風大叔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呀!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兒,能燒出什麼好菜?」 衣小若笑了笑,對於這樣的質疑,她已經聽過太多次了,因此並不以為忤。 「能不能燒出好菜,和年齡可是沒有絕對關係的。我今天就是來向風大叔借用這裡的器具和食材,好燒出一桌菜來向主子證明我的手藝。」 「這……可是沒有主子的許可,我不能擅自作主。」 「別擔心,就是因為你家主子許可了,我才會到這兒來的呀!」 「真是這樣?」 「嗯。」衣小若點了點頭。「放心吧!風大叔,我用完之後會收拾妥當,不會給你製造麻煩的。」 「那……好吧!這裡就暫時交給你,我先去外頭忙別的事了。」 「好的,謝謝風大叔。」 微笑地目送風大叔離開後,衣小若回頭看著這間借大的灶房。 「哇!果然不愧是大戶人家,所有器具應有盡有哩!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好好地一展身手了!」 衣小若咧開滿意的笑容,開始認真地物色眼前的食材,並在心裡盤算著要做出什麼樣的菜色。 「哼!我非要燒出幾道拿手好菜,讓那兩個可惡的人心服口服、刮目相看不可!」 衣小若考慮了一會兒,在心裡擬定好菜色之後,便開始動手。 她首先挑了些新鮮的青蔥,清洗乾淨之後,便開始切絲。 這些動作她做起來,已經宛如吃飯、走路一樣輕鬆,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因此她手里切著青蔥,心思不知不覺地隨意飄走。 她不禁回想起剛才在花林間那女人倚偎在駱劍痕懷中的畫面,而那讓她的情緒突然變得惡劣極了。 「可惡!哼!真是莫名其妙!現在是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也敢這樣下害臊?」 衣小若忍不住喃喃低咒,結果一個下留神,不小心切到了手。 「哎呀!好痛!」 雖然她及時警覺地收了力道,可鋒利的刀刃還是劃傷她的指尖,鮮紅的血珠立即滲出來,疼得她差點當場落淚。 「連切個菜都會弄傷自己了,你真的會做菜嗎?」一個低沉的嗓音,驀然從身後傳來。 衣小若渾身一僵,光是聽見這個聲音,她就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 回頭一看,果然就見駱劍痕走進來。 瞪著他那張俊朗的臉孔,衣小若的心裡懊惱不已。 可惡!他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做菜的時候弄傷自已了,結果卻偏偏被他瞧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都怪他!每一次遇見他,她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衣小若沒好氣地瞪著駱劍痕,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有沒有在飯菜裡頭下毒啊!」駱劍痕似笑非笑地說,讓人看不出這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什麼下毒?我才不會做那種缺德的事情哩!」 「是嗎?」 「那當然!你若是真的害怕的話,等會兒每一道菜我都在你面前先吃一口,這樣總成了吧?」衣小若哼道。 「嗯,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聽見他的回答,衣小若簡直為之氣結。 「你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要看我有沒有下毒嗎?你若有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怎麼不去多陪陪你的美人兒?」 她的語氣之中,帶了些許的醋意,聽起來酸溜溜的,她自己並沒有察覺,但駱劍痕卻發現了。 他望著她,黑眸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從她不自覺的反應,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對自己不是無動於衷,甚至還挺在意他的,這讓駱劍痕感到滿意、愉悅極了。 「你在嫉護她?」他冷不防地丟出這個問題。 「嗄?」衣小若驀然一僵。「開……開……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怎麼可能會嫉護她?」 「真的不會?」 「那當然……我……我沒事幹麼要……幹麼要嫉護她?」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一副相當心虛的模樣?」駱劍痕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裡。 「我哪有心虛?我才沒有……」她的否認說起來理不直、氣不壯的,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是嗎?你剛才不小心切到手,難道不是因為想到我而分心?」 「我才……才不是因為想到你……你不要……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貼金…… 」 哎呀!她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只要一心虛,說起話來就會結結巴巴的?這樣不是很容易被人家看穿心事嗎? 衣小若有些懊惱地迴避駱劍痕的目光,就盼他不要看穿她的心思,但……他的黑眸灼亮而深邃,彷彿任何事在他的盯視下都無所遁形。 「既然和我無關,那你就繼續吧!不要管我在不在這裡。」 「好,那我就不管你了。」 為了證明自己剛才所發生的意外真的和他無關,衣小若轉身抓起菜刀,繼續切著青蔥。 惱人的是,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烈了,即使不看著他,她依舊無法將他當成隱形人。 就算她沒有面對著他,卻仍舊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後,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後頸上,那種異樣的感受不僅讓她的身子莫名地燥熱起來,握著刀子的手也微微輕顫著。 「你可不可以不要待在這裡?」可惡!這男人一定是故意貼得這麼近,想要看她出糗的! 「為什麼不?」 「因為這樣我沒有辦法好好做菜。」 「你儘管燒你的菜呀!我又不會拉著你,不讓你做事。」 「可是……你待在這裡,我沒有辦法專心。除非你想吃到失敗難吃的東西,否則就不要打擾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龔晴兒恩愛,來打發等待的時間?」 「我才沒有!」衣小若的臉色驟變,脫口嚷道。 她直接的反應莫名地取悅了駱劍痕,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那渾厚的笑聲宛如鼓棒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衣小若的心。 「你……你莫名其妙笑什麼笑?」 駱劍痕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說:「好吧!既然你這麼介意我的存在,那我離開就是。不過你可別讓我失望,我等著吃你燒的菜。」 話說完後,駱劍痕果然轉身離開灶房,留下了心湖被攪亂的衣小若。 「可惡!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她忍不住低咒了聲。 哼,等著瞧吧!她一定會燒出一桌好菜,讓他吃了之後贊不絕口,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衣小若就做好了五道菜、一道湯,此刻正香噴噴、熱騰騰地擱在桌上。 「喏,這些可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衣小若驕傲地說。 駱劍痕和龔晴兒望著眼前的菜餚,心裡都感到相當訝異,尤其是龔晴兒,她在錯愕之餘,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原本她以為這個叫做衣小若的女人根本不會做菜,所以才會刻意刁難,要她燒一桌菜出來看看,打算等她露出馬腳之後將她給趕走。 想不到這女人竟然真的會做菜,而且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似乎不輸給原本掌廚的風大叔。 可惡!這麼一來,她不就沒藉口趕人了嗎? 龔晴兒慍惱地瞪著眼前的幾道菜餚,真想伸手將它們全給砸了! 「看起來的確是挺像一回事的,但光是看起來好看沒用,也要好吃才行。」她冷冷地說。 哼!說不定這些菜只是看起來還不錯而已! 「好不好吃,你們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試是一定要試的,倘若這些菜嘗起來不像你自己說得那麼好,那你就立刻捲鋪蓋走路吧!」 「放心吧!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對於自己的手藝,衣小若可是有信心得很,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料理會受到負面的批評。 她滿懷期待地望向駱劍痕,迫不及待地想看見他吃下自己所燒出來的菜餚時,臉上浮現讚歎感動的神情。 眼看駱劍痕和衣小若的視線交纏,龔晴兒美豔的臉一沉,一股夾雜著氣憤與嫉妒的情緒霎時湧上心頭。 她拍了下桌子,打斷衣小若的思緒,頤指氣使地說:「你還不快點盛飯來?杵在那裡發什麼呆?」 「啊?」衣小若愣了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啊什麼啊?你這個下人是怎麼當的?連該怎麼服侍主子都不知道嗎?還不快去盛飯來?不然你要我們怎麼吃?」龔晴兒刻意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毫不客氣地使喚衣小若。 衣小若蹙起了眉頭,對於龔晴兒驕態的態度雖然心裡頗有微辭,但是仔細想想,倘若她真的留下來當廚娘,那她的身分的確是下人沒錯,因此她的心裡雖然有些抗拒,還是乖乖地盛了皈。 「喏,兩位請慢用。」 「這還差不多!」龔晴兒哼了聲。 衣小若的聽話讓她稍微滿意了些,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成了這裡的女主人,只是儘管如此,衣小若仍舊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巴不得能立刻將之拔除! 「快吃啊!你們在遲疑什麼?」衣小若催促著。「該不會真的怕我下毒吧?要不然,我每一道菜都先吃一口好了。」 「那倒是不用,不過你也拿副碗筷,一起吃吧!」駱劍痕開口說道。 「主子!一個下人哪有資格和咱們同桌用膳?」龔晴兒立刻發出抗議。 「她不算是下人。」 「不算是下人?那她是什麼人?」龔晴兒立即追問。 「對啊,那我是什麼人?」衣小若也忍不住問。不只龔晴兒想知道答案,就連她也不禁感到懷疑。 既然她的身分是廚娘,對他來說,她不就是個下人嗎? 在兩個女人疑惑的目光下,駱劍痕的嘴角一勾,好整以暇地回答—— 「她呀,她是我的女人。」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在場的兩個女人都不禁驚愕得倒抽一口氣。 「你……你……你別胡說八道!」衣小若吶吶地嚷道。 「我有胡說嗎?昨晚,你不是在我的房裡、在我的床上、在我的身下,成了我的女人?」 聽見駱劍痕的話,衣小若的雙頰立刻燒紅,而龔晴兒則是恨得暗暗咬牙,幾乎無法維持表面的冶靜。 一股強烈的嫉護宛如千萬隻蟲蟻,很狠地咬噬著她的心,讓她巴不得當場掐死衣小若,免得這女人將來要繼續和她爭寵。 「主子,我突然有點兒累。」龔晴兒臉色難看地開口。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間有些不舒服。」 「那你先回房去歇息吧!」 「嗯。」龔晴兒在起身之際,一個壞念頭驀地浮現腦海。 她故意佯裝突然暈眩,腳步一陣踉艙,接著她的手「正好」不小心撞倒盛著熱湯的碗,而那碗湯也「正好」灑到衣小若的身上。 「啊——」衣小若驚呼一聲,雖然她已經及時閃躲,但那碗湯仍灑了不少在她身上,痛得她的淚水噹場在眼眶中打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龔晴兒的嘴裡雖然迭聲道歉:心裡卻有種報復後的快感。 她甚至忍不住想著——可惜那碗熱湯不是灑在衣小若的臉上,要是能一舉毀了那張花容月貌,那就再好不過了! 「怎麼了?你還好吧?」駱劍痕的臉色因為這場措手不及的意外而驟變。 他拉著衣小若,低頭審視她的情況,兩道濃眉立刻皺起來。 「你得趕緊換下衣裳,然後塗些燙傷藥才行。」駱劍痕說著,轉頭對龔晴兒吩咐道:「你去拿藥,送到我房裡。」 說完之後,他便立刻拉著衣小若離開,留下了臉色難看至極的龔晴兒。 本來她是想要替自己出一口氣,所以才故意要燙傷衣小若的,想不到她雖然順利得手了,結果卻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怎麼也想不到,主子竟然會這麼在意衣小若,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而使喚她跑腿拿藥!難道主子忘了她才剛佯稱自己不舒服嗎? 除此之外,讓龔晴兒更感到無法接受的是,主子竟然將衣小若帶進他的房裡! 即便是前陣子還深受主子寵愛的她,也不曾在主子的房裡過夜,而那個女人竟讓主子毫不猶豫地帶回房裡? 這段日子以來,她盡心盡力地服侍、費盡心思地討好主子,為的就是要得到主子的專寵,那女人憑什麼一來就搶走她所有的光彩? 「可惡!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那個女人弄走不可!」龔晴兒沉著臉,信誓旦旦地說。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6:42
迷情皇子 第六章
駱劍痕將衣小若帶回寢房,在命人為她張羅一套乾淨的衣裳之後,便立刻拉著她來到寢房旁的浴池。
「呃……其實我沒那麼嚴重……你不用這麼緊張……」見他一路眉頭緊皺,像是很關心她的情況,衣小若的心驀然湧上一陣感動。
「沒那麼嚴重?你難道忘了你是被熱湯灑到?」駱劍痕睨了她一眼。
她那一身細皮嫩肉,哪受得了熱湯的潑灑?
「其實我已經躲掉了大半,熱湯沒有直接灑在我的肌膚上,只不過還是有點痛而已。」
「既然你都覺得痛了,還說不嚴重?再說,你沾了一身的油膩,怎麼可以不快點清洗乾淨?」
「啊?可是……」
「夠了,現在可不是爭辯的時候。」
駱劍痕不容她拒絕地動手褪去她的衣衫,不一會兒就將她剝得精光,甚至還一把將她赤裸的身子給扔進水里。
「啊!好冷!你想害死我不成?」
天哪!這池子的水怎麼是冷的?簡直跟外頭的溪水一樣冰涼!
「你燙傷了,難道還想泡熱水不成?」
「可……可是……」
「放心吧!這池子的水是從外頭引進來的山泉,多多浸泡對你的身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他這麼說,衣小若只好皺著小臉,乖乖地待在池子裡,冷得不住打哆嗦。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適應了池水的溫度,她還當真不再顫抖,甚至有股舒暢的感覺自體內蔓延開來。
她在冷池裡蜷起身子,偷偷覷了駱劍痕一眼。
想不到這男人竟然會如此關心自己,她才一被熱湯給燙著,他就立刻將她帶到這裡來。
衣小若想著想著,心裡驀然滑過一道暖流,更不覺得冷了。
「怎麼樣?舒服多了吧?」駱劍痕望著她。
「嗯。」衣小若點了點頭,俏臉悄然浮上兩抹紅暈。
「等會兒再上點藥,應該就行了。」
「其實我真的沒那麼嚴重,不搽藥也行的。」
「不行!不上藥,難道你想要在身上留下疤痕嗎?」駱劍痕說著,目光朝池水里望去。
當他看見清澈澄淨的水光中,她那白皙美麗的胴體時,眸光忽然變得異常深濃而灼亮。
「你……你……別亂看……」
聽見她心慌意亂的低語,駱劍痕不禁揚起一抹戲譫的微笑。
「你全身上下,還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
「嗄?」衣小若的俏臉在瞬間燒紅。「你別再說了!」
「好,我不說。」駱劍痕驀然邁開腳步,朝她走了過去。
「等等,你……你想幹麼?」
「你不是要我別說嗎?那我只好用『做』的了。」
「什麼?但是……呀——」
在衣小若的驚呼聲中,駱劍痕將她從池水里抱了起來,嚇得衣小若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你做什麼?快點放開我!你的衣服都被我給弄濕了!」
「不礙事,反正等等也是要脫掉。」
嗄?脫……脫掉?
他的意思該不會是……他又想要做昨晚的「那檔子」事了吧?
駱劍痕以實際的行動證實了衣小若的猜想。他抱著她回到寢房,將她擱上了床,三兩下就脫去了自己的衣服。
「別……別這樣……」衣小若滿臉通紅,沒有勇氣 看向他。
「怎麼?咱們都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你還這麼害羞?」駱劍痕忍不住取笑她的心慌意亂。
「我……我……」被他這麼一取笑,衣小若更是羞得說不出話來。
駱劍痕的嘴角一揚,笑望著她那副嬌羞無措的神態,墨黑的瞳眸因為盈滿了寵溺而更顯溫柔。
這個甜蜜美麗的小女人,實在是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他想要一口吃了她,更想要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
「你是我的,知道嗎?你的一切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的魂,全部都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衣小若的呼吸一窒,被這番話和他認真的神態給貢懾住了。
「可……可是……你不是已經有龔姑娘了?」
一想到龔晴兒,衣小若的心就突然揪了起來,一股酸澀的情緒驅散了原有的甜蜜與感動。
原來,這就是嫉妒的滋味。
此時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認他在灶房裡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嫉妒龔晴兒,的確很介意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你和她,你們兩個不一樣。」駱劍痕回答得毫不猶豫。
「有什麼不一樣?」衣小若忍不住問。
有什麼不一樣?駱劍痕愣了愣,一時也答不出來。
他只知道,對於龔晴兒或是其它女人,他 從不曾有過如此強烈的佔有欲,從不曾如此認真地想將一個女人永遠地留在身邊。
對他而言,衣小若就是特別,就是獨一無二。
「總之,你就是不一樣。」
駱劍痕的答案雖然根本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專注的眼眸和認真的語氣,卻仍深深打動了衣小若。
她的胸口熱呼呼的,蕩漾著一股洶湧的情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就霸道而強悍地進駐她的心,不許她忽略,更不容她抗拒。
而她,似乎從來也抗拒不了,只能無助地陷溺,只能一再地沉淪……
她仰著頭,視線與他交纏。此時此刻,她的心、她的目光,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事物——就只有他,從此也只有他。
一股纏綿的情意,在他們眼波交流之際無聲地擴散蔓延,在這個時候,已無須任何的言語。
駱劍痕緩緩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細細品嚐她的滋味。
這一回,衣小若沒有任何的抗拒,甚至還心悅誠服地為他輕啟唇瓣,任由他更進一步地擷取她的甜蜜。
駱劍痕在品嚐她柔潤紅唇的同時,大掌也在她的身上游移愛撫,宛如巡視自己的領上一般,不錯過任何一寸肌膚。
火熱的激情,隨著熱吻與愛撫而不斷加溫,將他們兩人同時捲入一場激狂的愛欲風暴之中。
衣小若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弓起身子,如他所願地,將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魂,毫不保留地獻給他……
就當他們正陷入激情的風暴之中,奉命去準備一套乾淨新衣裳的婢女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主子,您吩咐的衣裳拿來了……啊——」婢女低呼一聲,僵在門口不敢再前進一步。
剛才她眼看主子吩咐得如此倉促,心想主子一定是急著要,所以才會沒多想地闖了進來,不料卻撞見了主子的「好事」。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楚,她也沒膽子再多看,可光是那驚鴻一瞥,就已經夠讓她臉紅心跳,尷尬不已了。
「把衣裳擱著,你出去!」駱劍痕用著異常低啞的嗓音命令。
「是!」
婢女放下衣裳之後,便匆忙地退下,想不到卻在門口遇見了龔晴兒。
「啊!龔……龔……龔姑娘……」
「怎麼了?說個話結結巴巴的,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龔晴兒沒好氣地瞪著她。
一想到主子竟然吩咐她替那個可惡的女人拿藥,龔晴兒就一肚子火,看什麼事情都不順眼。
「奴婢沒有……奴婢只是……只是……」
龔晴兒蹙起眉心,不耐地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呀!」
「呃……是……是……」
「啐!一個死丫頭,連講話都講不清楚,想把我給氣死不成?算了算了,懶得理你了,快讓開吧!」說著就要推開房門進去。
「不行呀!」婢女忙著阻止。
「不行?」龔晴兒當場發怒。「你憑什麼阻止我?」
可惡!連一個地位低下的奴婢,也開始瞧不起她了嗎?
「不是奴婢想要阻止,而是主子正在裡頭忙……」
「忙?主子在忙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龔晴兒說著,忽然懷疑地瞇起眼。
不對!倘若主子只是忙著照顧被熱湯濺到的衣小若,這丫頭也不至於一臉為難地想要阻止她。
難道……主子並不只是在照料著衣小若的燙傷?
「他們在裡面做什麼?」龔晴兒懷疑地問。
「呃……這……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快說!否則我不放過你!」龔晴兒不耐地叱喝。
「是!主子在裡頭……正在……呃……寵愛衣姑娘……」
果然是這樣!聽見婢女的話,龔晴兒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她恨得咬牙,氣得渾身發抖。
那個該死的衣小若,她絕不原諒她!絕不! 和煦的朝陽,從開敞的窗子映入。 衣小若坐在銅鏡前,整理自己一頭宛如黑瀑般柔亮的髮絲,明亮的銅鏡中,映照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梳理完畢之後,她站了起來,身上美麗的羅裙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飄揚,看起來極具嫵媚風情。 身為客棧老闆的女兒,衣小若從不曾擁有過這麼美麗的衣裳,因此一開始時她還有些不習慣,但畢竟天底下沒有女人是不愛美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衣小若伸手順了順自己胸前的髮絲,低頭望著身上這襲美麗的衣裳,心裡不禁想著——不知道駱劍痕是否會喜歡她這樣的打扮? 女為悅己者容,她……也為了駱劍痕而希望變得更美…… 「哎呀!我的心思怎麼老是繞著他打轉呢?」 一察覺自己又忍不住想起了駱劍痕,衣小若的雙頰不禁染上了一抹紅暈,讓她美麗的臉蛋更顯嬌媚。 回想起他們兩人第一次碰面的情景,衣小若忍不住感到好笑,而當她想到事隔半個多月之後,他們竟因為她的迷糊找錯了地方,再度在遙遠的京城相逢,更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極了。 她和他好像冥冥中註定非要相遇不可,要不然為什麼會被接二連三的意外給拉到了一塊兒? 原本地到京城來,只是想要找個大戶人家當廚娘,能夠安身及三餐溫飽就已滿足,從沒有想過自己的一顆芳心會遺落在某個男人的身上。 一開始時,她只是不服輸,想要燒出一桌好菜,讓駱劍痕對自己刮目相看,可是現在仔細想想,並不只是這麼單純而已。 她其實還渴望看見駱劍痕在嚐了自己所燒的菜之後,那一臉幸福感動的神情,就像……就像當初爹嚐了娘親手燉的湯一樣。 她還記得,爹雖然身為江南第一大廚,有著頂尖的廚藝,但娘有時還是會親自下廚,替爹燉一些滋補身子的湯。 在她嘗來,娘的手藝遠不如爹,不論是燉湯或是燒菜,爹弄出來的東西肯定比娘做的味道更好,可爹每次在喝了娘親手燉的湯之後,總是洋溢著一臉幸福,甚至還連連稱證。 原本她一直以為,爹是因為不忍心讓娘失望,所以才刻意那麼說的,可現在想想,她相信爹一定是真心那麼認為的。 不論原本的味道如何,有了濃濃的愛意當作調味佐料,就算是再平凡的一道料理,也會變成人間美味。 「難道……我也像娘當初一樣,渴望看見駱劍痕臉上幸福感動的神情?而這……是因為愛嗎?」 倘若真是這樣,那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戀上他的呢?衣小若忍不住偏著頭,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她會是在當初那艘畫肪上,被駱劍痕摟在懷裡吻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就不小心遺落了一顆芳心嗎? 或者是……當她被熱湯濺到,而他立即拉著她回寢房清洗、上藥的時候,就無法自拔地沉溺於他的關心之中? 不管答案是什麼,她想……她是真的對駱劍痕動了心,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光是看見龔晴兒倚偎在駱劍痕的懷裡,一顆心就宛如被一根尖銳的針不斷地紮刺,疼得她難受極了。 一想到龔晴兒,衣小若原本甜蜜的心情頓時佈滿陰霾,整個胸口更是宛如壓了塊巨石,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她雖然單純卻不愚蠢,她的心裡明白,早在自己出現之前,龔晴兒和駱劍痕之間肯定就已有過無數的激情。 想像著駱劍痕也對龔晴兒做著那些調情撩撥的舉動,想像著他也曾親吻、擁抱過其它女人,衣小若的心就彷佛被人狠狠劃了一刀,痛不可遏。 「難道愛上一個人的結果,就是嚐到痛苦的滋味?」 不,她相信不應該是如此,當初她的爹娘是如此的相愛,那份甜蜜真摯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 只是……為什麼爹和娘的感情如此甜蜜,她的感情卻帶著酸楚?衣小若想了想,立刻有了答案。 她的爹和娘是真心相愛,並且只專心地戀著彼此,而她雖然對駱劍痕動了心,卻不知道他是否也對自己有著同樣的情意? 他雖然說過她是屬於他的,也曾說過她和其它女人不一樣,但……這能夠代表駱劍痕也是愛著她的嗎?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夾了個龔晴兒,那個女人目前也仍和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這讓衣小若的心宛如被掐住似的,怎麼也無法感到真正的開懷。 「唉……」她愈想愈覺得悶,忍不住幽幽地嘆息。 就在衣小若很努力地想要將龔晴兒的事情拋諸腦後時,想不到龔晴兒竟然自己找上了門。 看著她一臉不悅地走進房裡,衣小若的心裡多了分防備,她相信這女人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只怕來意不善。 「龔姑娘,有什麼事嗎?」 龔晴兒哼了聲,瞇起眼睛瞪著衣小若。 眼看這女人在精心裝扮之後顯得更加甜美嬌媚,她心裡的那把護火頓時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一想到主子這幾天的冷落,龔晴兒就不甘心極了!這個半途冒出來的女人,憑什麼奪走主子的所有寵愛? 不行!她不能容許這樣的情況再繼續下去了,否則難保主子不會逐漸遺忘她,甚至將她趕出去! 為了自己的將來著想,她非將這個女人弄走不可,這也是她趁著主子這次進宮面聖的機會,特地來找衣小若的原因。 龔晴兒瞪著衣小若,眼裡充滿了嫉妒與忿恨。 「你不要以為王子現在寵你,你就洋洋得意了起來。」 「我並沒有洋洋得意呀!」衣小若忍不住替自己辯駁,她才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人呢! 「哼!沒有?你 以為我會相信?」龔晴兒哼了聲。「不過沒關係,因為你也得意不了多久的!」 「為什麼?」 「這還需要問嗎?你不僅只是個平凡百姓,更是個地位卑微的廚娘,主子不可能對你多認真的!」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更何況,廚娘也是人,既不偷又不搶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衣小若一點兒也不相信龔晴兒的挑撥之詞。 她才沒那麼笨哩!她才不會光是聽了這女人的幾句片面之詞,就相信駱劍痕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人。 更何況,她感覺得出龔晴兒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她才不會中計呢! 其實想想,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她也希望龔晴兒能夠離開,只不過,她不會用這種惡意造謠的方式。 眼看衣小若並沒有受到這番話的影響,龔晴兒的表情顯得更加難看了。 「對一般人來說,或許娶個廚娘還不算什麼,但是對主子來說,那可就不一樣了!他是不可能娶一個廚娘為妻的,你根本一點兒也配不上尊貴不凡的主子,還是趁早死心吧!」 聽龔晴兒一直說她配不上駱劍痕,衣小若不禁感到氣惱了起來。 「為什麼廚娘就不行?難不成非得要公主或是郡主才配得上嗎?」她想也不想地脫口反問。 「你說對了,除了公主或是郡主之外,其餘的平凡女子根本沒資格當主子的妻,頂多只能噹噹小妾罷了!」 衣小若訝異地怔了怔,見龔晴兒似乎不是在隨口胡贊,她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麼?」 「這有這麼難以理解嗎?難道你不知道主子的身分?」 「主子的……身分?」衣小若又是一愣。 由於她一心認為駱劍痕是個經商的富賈,而駱劍痕也沒主動提起過他的身分,因此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難道……駱劍痕的身分並不是個富甲一方的商賈?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眼看衣小若一臉茫然,龔晴兒在詫異之餘,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哼!告訴你吧!主子正是當今的二皇子!」 「什麼?!」衣小若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駱劍痕是當今的二皇子?這怎麼會? 「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必要跟你開這種玩笑!你若是不相信,儘管可以去問問這宅院裡的任何一個人,他 們都會給你肯定的答案。」 見龔晴兒說得如此肯定,衣小若縱使滿心震驚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畢竟她相信龔晴兒不會笨得去捏造這種會被輕易拆穿的謊言。 「可是……那為什麼大家都喊他主子?」 「那是因為主子不喜歡大家:『二皇子』、『二皇子』地掛在嘴邊,所以才下令要所有的人喊他主子。」 「那他……他為什麼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衣小若喃喃低語,整個人仍沉浸在極度的震驚之中。 「那還用問嗎?主子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認為沒那個必要!」 「沒那個必要?為什麼?」過度的震驚讓衣小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愣愣地發問。 「你以為像皇子這樣尊貴的男人,會娶一個平凡的、卑微的廚娘為妻嗎?你少作夢了!」 「可是……」 難道駱劍痕根本一點兒也不愛她?難道他對她的撩撥挑逗或關懷呵護,全都只是為了得到她的順從與感動,讓她毫不保留地將身心全獻給他? 「像主子這般尊貴不凡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坦白告訴你吧!每隔一段時間,主子都會帶新的女人回來,一開始對她們寵愛有加,就像主子現在對你一樣,可是你知道那些女人的下場嗎?」 衣小若搖了搖頭,沒有勇氣 去想這個問題。 「告訴你吧!她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等主子對她們膩了、煩了之後,便會毫不留情地將她們趕出去!」 聽了龔晴兒的話,衣小若只覺得宛如晴天霹靂,讓她從幸福的雲端狠狠地墜入絕望的深淵! 她很不想相信龔晴兒的話,可腦中卻驀然浮現駱劍痕曾經說過的話—— 聽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駱劍痕的人了。將來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准去! 衣小若的心驀然一陣揪緊,她忍不住要想,當初駱劍痕所說的那番話,是否就已宣告了有朝一日他將會無情地拋棄她? 衣小若簡直不敢去想像那樣的情形,倘若真有那麼一天的到來,她肯定會痛苦得心碎而死。 龔晴兒睨著她,眼看自己的謊話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她的眼眸深處不禁掠過一抹冰冷的光芒。 「坦白說,我很討厭你,因為主子本來是最寵愛我的,但是你一出現之後,主子就開始冶落我,所以我希望你立刻離開!」 聽見龔晴兒坦白地說出對自己的厭惡,衣小若並沒有感到太受傷,因為她的心已經疼得不能再疼了。 在知道了駱劍痕的真正身分之後,她其實也想要離開,因為她不認為自己能夠承受得起被心愛男人嫌惡、厭倦,甚至是無情拋棄的打擊。 或許趁著現在離開,是她避免將來心碎而死的唯一辦法…… 「我知道你身上沒有什麼盤纏,看在同為女人的分上,喏,這些銀兩和首飾你拿去吧!」龔晴兒取出了一隻小包袱,硬是塞到她的手中。 「這……」 「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希望你滾遠一點兒,最好永遠也別回來!」 「可是……門口的守衛……」 「守衛那邊我會想辦法引開,你只要乘機溜出去就行了!別猶豫了,現在快走吧!要是晚了,等主子回來之後,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7:05
迷情皇子 第七章
有龔晴兒幫忙引開守衛,衣小若果然順利地溜了出去。
她獨自一個人走在陌生的京城街道上,每一步都彷彿重重地踩在自己的心頭,沉悶而難受。
她忍不住要猜想,當駱劍痕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會在乎她的離開,千方百計地將她追回去?還是絲毫不介意她的消失,並且立刻尋找另一個女人來取代她?
一想到或許對駱劍痕而言,自己的存在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衣小若的心就彷佛破了個大洞,痛得她幾乎承受不住。
她恍如一抹失了心的遊魂,茫然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停下步伐,感覺到有一股深深的悲哀湧上心頭,因為她赫然發現——她人雖然是離開了,心卻還在駱劍痕的身上。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不是兩情相悅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痛苦……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忍不住哽咽。
她不懂,像駱劍痕那樣尊貴不凡的人,為什麼偏偏要來招惹像她這樣的一個平凡女子?
她玩不起這樣的愛情遊戲,她的感情沒辦法說放就放、說收就收,難道正因為如此,她就注定要在這場愛戀之中被傷個徹底?
倘若毫不保留地付出真心,結果卻換來了殘酷無情的對待,那麼倒不如他們一開始就不要相遇……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單純、無憂無慮的衣小若了。
她的心裡很清楚,就算她真的遠離京城,永遠不再回來,只怕也將一輩子懷著對駱劍痕的思念、愛意,還有……無盡的傷痛。
胸口的疼痛讓衣小若的腳步顯得格外沉重,她望著眼前陌生的京城街道,心裡感到一陣茫然。
她該上哪兒去呢?京城雖大,卻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我看……我還是離開京城吧……」
衣小若嘆了口氣,轉身朝城外走去。
美麗的她,一路上吸引了許多人的驚艷目光,而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立刻引來了壞人的覬覦。
她出了城,心不在焉地走著,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四周的景色愈來愈荒涼,更沒有察覺自己被人一路跟踪,直到她差點撞上了人,才猛地回過神來。
「對不起!」她連忙道歉。
「沒關係,只要你陪我樂一樂,我就原諒你。」
一聽見這個不懷好意的聲音,衣小若驀然一驚,抬頭一看,發現眼前是個相貌猥瑣的男人。
「你想做什麼?」她防備地問。
「別這麼緊張嘛!我看你這一路上悶悶不樂的,所以才好心地想和你做點能讓你開心的事。」
讓她開心的事?衣小若可不認為這個一臉淫邪的男人會安什麼好心!
「多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不必?這可由不得你!」
衣小若咬了咬唇,知道光憑自己的力氣,肯 定敵不過眼前的男人,於是她便轉身拔腿就跑。
男人沒有料到她會二話不說地突然逃跑,先是詫異地愣了一下後,才立刻追了上去。
「不用浪費力氣了,你是跑不掉的!」
一個女子的腳程,怎麼可能快得過男人?衣小若不一會兒就被追上,甚至還被撲倒在地。
「放開我!」她驚慌地嚷著。
「放開你?嘿嘿,到了手的天鵝肉,我怎麼可能會儍得放開?」
「不!你放開我!救命啊!」衣小若放聲大喊。
「哼!這裡是荒郊野外,沒有人會來救你,你覺悟吧!」男人涎著淫猥的笑容,伸手就要探向衣小若渾圓的酥胸。
「該覺悟的人是你!」
身後突然傳來陰騖森冷的低語,讓男人愣了愣。
他回頭一看,就見一道銀光凌厲地撲向自己,而那道冷戾的光芒,是他此生所見的最後景象——他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斷了氣。
看見前一刻還意圖傷害自己的男人,竟在轉眼間就喪了命,那血腥的畫面簡直快嚇壞了衣小若。
她驚魂未定地抬頭一看,就見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矗立在眼前,而他不是別人,正是駱劍痕!
他的俊臉因為狂怒而顯得陰騺駭人,手中染了血的長劍更是令人心驚。
「膽敢碰我的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條!」駱劍痕收了劍,冷冷地將那該死淫賊的屍首踹開。
他那雙凝聚風暴的黑眸移向衣小若,一看見她蒼白如紙的容顏,滿腔的怒氣忍不住爆發出來。
「該死的!你竟然敢逃跑?」
剛才他從皇宮裡回到住所,就發現她竟然趁他不在的時候悄悄溜走了,他在震怒之余立刻追了出來。
幸好一個上街採買東西的婢女瞥見了她出城的身影,連忙向他禀告她的行踪,否則他恐怕還在京城裡到處找尋她的踪影。
「你這個笨蛋!要是我晚了一步,你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將她抓了起來,憤怒地朝她咆哮。
剛才他一趕過來,就見她差點被人欺負,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爆發開來,嗜血的衝動也在瞬間被挑起,讓他在一怒之下殺了那個不可原諒的混帳!
面對著駱劍痕憤怒的叱吼,衣小若不但沒有被嚇哭或是嚇跑,反而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我好害怕!幸好你來了!」
一憶起剛才的情景,衣小若就嚇得臉色發白。不過一想到他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現了,她的一顆芳心就忍不住激烈地跳動。
他會來找她、會因為她的安危而震怒,是否表示他是在意她的?
這麼一想,一股交織著酸楚與甜蜜的情緒就驀地湧上心頭,讓她的眼眶一陣濕潤,有股想哭的 衝動。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愛情會讓她變得如此軟弱?為什麼只要感受到他一丁點兒的溫柔與關懷,她就覺得感動得不得了?為什麼只要能夠置身在他的懷抱中,她就覺得自己是幸福而安全的?
難道愛上了他,就注定一輩子離不開他的懷抱?
衣小若主動投怀送抱的舉動,總算是讓駱劍痕狂怒的神情緩和了些,不過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將她從懷中拉了出來。
「你為什麼對晴兒下手?」
「啊?下手?我下了什麼手?」衣小若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問些什麼。
「在我面前裝儍?沒有用的!你傷了晴兒,奪了她的東西之後逃跑,這筆帳等我們回去之後再慢慢的算!」
聽見駱劍痕的話,衣小若更加錯愕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到底在她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一看見駱劍痕將衣小若帶了回來,龔晴兒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不等他們開口,龔晴兒就瞪著衣小若,先聲奪人地哼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我……我……」衣小若的心情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若說她一點兒也不想回來,又好像並不盡然,畢竟她的一顆心早已遺落在駱劍痕的身上,其實是不捨離去的。 可若是要繼續留在這裡,其實她的心也有點畏怯,深怕自己很快就要嚐到被心愛男人遺棄的傷痛。 但下管她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她被駱劍痕逮到了,就算不想回來也得回來。 「你什麼你?說不出話來了是嗎?」龔晴兒忿忿不平地說道:「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看你外表柔柔弱弱的,還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女子,想不到你的心腸競如此惡毒!」 「啊?」衣小若詫異地愣了愣。 心腸惡毒?為什麼這麼說她? 「哼!你裝儍也沒有用,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主子了!」 聽見龔晴兒的話,衣小若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剛才駱劍痕說她在裝儍,現在連龔晴兒也說她在裝儍,到底她裝了什麼儍?衣小若困惑不解,簡直要被他們給弄儍了。 「到底怎麼了?」她乾脆直接問個明白。 「哼!你竟然還有臉裝無辜?你剛才趁著主子不在,不但傷了我,還奪了我的銀兩和首飾離開!你看,這就是你剛才抓傷的痕跡!」 「什麼?! 」 聽見龔晴兒的指控,再看著她白皙手臂上那道長長的紅痕,衣小若不禁錯愕地瞪大了眼。 「我哪有傷了你?明明是你——」 「明明是我怎樣?難道我還會弄傷自己不成?」龔晴兒激動地嚷著,打斷了衣小若的話。 其實,她手臂上的傷的確是她自己弄的,目的自然是要嫁禍給衣小若,好徹底毀滅衣小若在駱劍痕心裡的地位。 依照她的盤算,最好主子在發現衣小若離開的時候,那女人早已經不知去向,而要是不幸,主子將衣小若給找了回來,那麼有了她這一套苦肉計,她就不信主子還會寵愛一個騙子兼小偷! 「你怎麼說?」駱劍痕盯著衣小若,打算聽她解釋。 「她說的不是事實!我才沒有那麼做!」 「你竟然還敢否認?」龔晴兒哼了聲,忽然伸手將她之前塞給衣小若的一隻小包袱搶了過來。 她當著駱劍痕的面打開那隻小包袱,讓駱劍痕瞧見裡頭的銀兩和首飾。 「要是我剛才說的不是事實,為什麼這東西會在你身上?你說呀!」龔晴兒咄咄逼人地追問。 「這明明就是你自己塞給我的呀!」 「我塞給你?哼!你這謊也未免扯得太離譜了吧?」她將那隻打開的小包袱遞到駱劍痕的眼前,說道:「主子,您看,這些首飾可全都是您賞給我的,我喜愛得不得了,怎麼可能送給別的女人?」 駱劍痕低頭一看,那些首飾的確是他過去送給龔晴兒的沒錯。 「不!你別相信她!」衣小若搖頭嚷道:「我真的是無辜的!明明是她自己跑來找我——」 「夠了!你不用再辯解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駱劍痕不想再聽她解釋了。 衣小若的臉色一白: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寧可相信龔晴兒的片面之詞,也不願意相信自己。 就算龔晴兒拿出「證據」好了,但……難道他真的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嗎?難道他對她一點兒也不信任? 「主子,要是讓這女人繼續留在這裡,不知道她又要背著主子做出什麼更惡劣的事情來?依我看,還是快點將她趕走吧!」龔晴兒乘機慫恿。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反正……我本來就要走了……」衣小若頹然喪氣地低語,轉身往外走去。 雖然她本來就打算要離開,可沒想到竟會被套上騙子與小偷的罪名,那種不被信任的感受,讓她的腳步更顯沉重。 「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別想去!」駱劍痕將她攔了下來。 「主子?像她這樣的女人,您還留她做什麼?」龔晴兒無法接受地嚷著。 駱劍痕沒有理會龔晴兒的抗議,他伸手抬起衣小若的下巴,不許她低頭逃避他的目光。 「別忘了我曾經說過,要你永遠留在身邊。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之外,你哪裡也別想去!」 聽見他的話,不只衣小若的臉色蒼白,龔晴兒更是恨得暗暗咬牙。 想不到她費盡了心思,竟還趕不走這個女人!她該就此放棄嗎? 不!她絕不容許這個女人繼續留下來和她爭寵! 這些天,日夜溫差大,廚子風大叔不幸染上了風寒,為了怕會傳染給主子和其它人,因此風大叔特地告假休息幾天。 衣小若一得知這個消息,便自告奮勇地表示願意在這幾天頂替風大叔。 一早,她就來到灶房忙碌地張羅著,從食材的挑揀、清洗、切刨、烹煮,她都一手包辦,讓一旁本來要來幫忙的丫頭只能負責拍手叫好。 「衣姑娘,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手藝居然這麼好!」丫頭由衷地說。 「我爹的手藝更好,我的一切廚藝,全都是傳承自我爹呢!」衣小若想起了死去的爹娘,心裡忽然一陣感傷。 就在她努力打起精神,打算開始燒下一道菜的時候,龔晴兒忽然不請自來地走進灶房。 她一進門,就對一旁的丫頭說:「風大叔臥病在床,沒法兒起來用膳,你先幫他送些東西過去吧!」 「是,我這就去。」 丫頭乖乖地聽命離開後,龔晴兒才轉頭望著衣小若。 「你可別怪我,那天主子發現你離開之後怒氣沖天,要是他知道你的離開其實是我們暗中計劃好的,那我們可就完了,所以我只好那麼說。」 原本衣小若心裡是無法諒解龔晴兒的刻意栽贓,可現在她都親自來道歉,而且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辦? 「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你還想離開嗎?」龔晴兒試探地問。 「我走得了嗎?」衣小若勉強扯動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她的心裡明白,除非駱劍痕願意讓她離開,否則只怕不論她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他給抓回來。 唉,其實想想,這樣也未嘗不好。 既然她根本沒辦法忘了駱劍疵,既然她其實也捨不得離開,那她乾脆就如他所願地乖乖留在他的身邊。 倘若她注定要為他心碎的話,那麼能夠多留在他身邊一天,多承受一刻他專注的目光,她就能假裝自己又多過了幸福甜蜜的一天…… 龔晴兒的臉色變了變,不是滋味地說:「主子對你可真特別啊!」 「特別?但你不是說,他對其它女人都一樣嗎?」衣小若還記得龔晴兒先前所說的話。 「呃?喔……是啊!的確是一樣沒錯!」龔晴兒口是心非地硬「拗」回來。 其實,她跟在主子的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主子對衣小若的在意與強烈的獨占欲,是她前所末見的。甚至就連她最受寵的時候,主子也不曾對她如此。 龔晴兒雖然滿心不甘,但很清楚主子是真的對這女人另眼相看,所以即使她誣陷她是個小偷、騙子,依舊無法將她從主子的身邊趕走。 看來,為了趕走這個女人,她非得採取一些更強烈的手段才行了! 眼看衣小若轉身去張羅其它的食材,龔晴兒走向已經燒好的幾道菜。 「咦?你已經燒了這麼多道菜呀?你的動作可真快!」她在讚嘆的同時,雙眸卻浮現一抹森冷的光芒。 眼看衣小若正忙著切菜,根本沒有轉頭看她,龔晴兒的紅唇不禁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好香喔!我真等不及要吃了!」 「別急,只要再過一會兒就行了。」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 龔晴兒又睨了衣小若一眼後,才噙著一抹勝利的笑容離開。 「衣姑娘,我回來了!」剛被支開的丫頭去而復返,有些疑惑地轉頭看著龔晴兒離去的背影。 「你回來得正好。」衣小若將最後一道菜起鍋盛盤。「我全部都弄好了,快幫我端出去吧!」 「喔,是!」丫頭回過神,連忙幫著將幾道香噴噴的菜端了出去。 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駱劍痕滿意地點了點頭。 「幸好有你,否則可就麻煩了。」 「別這麼說,我很高興能夠幫風大叔的忙。」 「坐吧!你也一起吃。」 「嗯。」衣小若乖順地坐在駱劍痕的身旁,還沒開始動筷,駱劍痕就先挾了塊醋溜魚片到她的碗裡。 「忙了一早上,你一定餓了,快吃吧!」 他的這個舉動,讓衣小若的心一甜,也伸手為駱劍痕挾了一塊。 「你也快吃吧!」 眼看他們根本忘了身旁還有別人存在,龔晴兒的臉色難看極了。她氣悶地舀了一碗鮑菇魚翅湯,喝了一小口。 當駱劍痕正打算要吃下衣小若為他挾進碗裡的那塊魚肉時,龔晴兒忽然摔碎了手中的碗,美豔的臉痛苦得扭曲起來。 「主子!不要吃!這……這菜有問題……」她喘著氣,費力地說。 「有問題?怎麼可能?」衣小若驚愕地瞪大了眼。 「這菜……有毒!」龔晴兒整個人倒在地上,不住地顫抖。 「你說什麼?!」駱劍痕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可是看龔晴兒的情況,的確是中毒沒錯。 他震驚地轉頭望著衣小若,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竟然在食物裡頭下毒?」 「不,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你不用再辯解了……沒有用的……」龔晴兒喘著氣說:「你這女人心懷不軌,想害死我也就算了,難道……你連主子也要毒殺?莫非,這就是你費盡心思……接近主子的真正目的?」 聽見龔晴兒的話,駱劍痕的臉色驀然變得鐵青。 他冷騺地盯著衣小若,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有……不是我……」衣小若拚命地搖頭。 「這菜是你燒的,不是你,會有誰?」 「我……我也不知道……」衣小若百口莫辯。「可是我真的沒有在菜裡頭動手腳,你要相信我呀!」 她焦急地抓著駱劍痕的衣袖,急忙想要解釋,想不到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啊!」她痛呼 一聲,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 「我對你太失望了!」駱劍痕冷冷地扔下這句話之後,便轉頭去探視龔晴兒的狀況。「晴兒,你還好吧?來人啊!快去找大夫來!」 看著駱劍痕決絕的背影,衣小若彷彿被人狠狠地鞭笞,疼得她幾乎快承受不住地落淚。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駱劍痕頭也下回地說。 事實?難道他真的相信她是那種會下毒害人的女子? 衣小若的心一陣剌痛,淚水終於忍不住自眼眶淌落。 當初,她被熱湯濺到的時候,他好緊張、好擔心,立刻帶她去清洗、上藥,可是現在,他卻無情地將她甩開,連回頭看她一眼也不願了…… 雖然早就知道有朝一日會為他心碎,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嚐到這種傷心欲絕的滋味,但她怎麼也想下到,這一天競會來得這麼快! 望著駱劍痕的背影,衣小若美麗的眼眸盈滿哀傷。她費力地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桌子旁。 望著眼前這一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了毒的菜,再望著龔晴兒那雖然痛苦地喘氣,卻不經意流露出得意光芒的眸子,她驀然懂了。 這一切,只怕又是龔晴兒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但……就算她明白了,又如何呢? 就算她把一切的真相告訴駱劍痕,只怕他也不會相信,說不定他根本已不願意再聽她作任何的解釋了。 「不管我再怎麼說,你都不願意相信我了,是不是?」她揪著心,懷抱最後一絲希望地問。 眼看駱劍痕頭也不回,甚至連吭也不吭一聲,衣小若的心也跟著墜入了絕望的地獄之中,再也不得超生。 「那好,既然你不想再聽,也不願意相信,那我就下再白費唇舌地解釋了,我直接證明給你看。」 證明?她想怎麼證明? 聽出她語氣裡透著一股決絕的意味,駱劍痕忍不住轉頭,赫然驚見她竟端起那碗下了毒的鮑菇魚翅湯,大口地喝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駱劍痕驚駭地瞪大了眼。 剛才龔晴兒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渾身顫抖、痛苦不已,她竟然毫不猶豫地喝下了一整碗?難道她不要命了嗎? 「不!」駱劍痕低吼一聲,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焦急地街上前,只來得及抱住她那宛如折翼蝶兒般無力墜跌的身子。 看著衣小若口吐白沫,整個人昏了過去,駱劍痕的心緒大亂。 「來人哪!大夫呢?還不快把大夫找來?」他怒吼著。 「回……回主子的話……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一旁的丫頭蒼白著臉,被眼前的情況給嚇著了。「主……主子……其實……您誤會衣姑娘了,不是她在飯菜裡頭下毒的……」 一聽見丫頭的話,駱劍痕的黑眸危險地瞇起,而龔晴兒則是臉色大變。 「你知道些什麼?快說!」 「是!剛才……龔姑娘曾到灶房去,還把我支開……等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龔姑娘她……她趁衣姑娘不注意的時候,不知道在燒好的菜裡頭撒了些什麼東西,我想……毒一定就是那個時候下的。」 「住口……你……你這個賤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龔晴兒氣結地咒罵。 「不,主子,奴婢絕對沒有胡說!就算奴婢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欺瞞主子呀!」 駱劍痕瞇起了黑眸,狠狠地盯住龔晴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老實招來!」 「主……主子……你……你別相信這賤丫頭的話……難……難道……我還會毒害自己不成?」 「哼,會不會,你自己心裡有數!」駱劍痕的神情又更陰騺了幾分。 就算他原本對丫頭的話有幾分質疑,可此刻見了龔晴兒心虛的神情,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現在想來,只怕上次她說衣小若傷害她、搶奪了她的錢財和首飾一事,也全都是自導自演的計謀!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倘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肯定會要你陪葬!」駱劍痕惡狠狠地撂下話之後,抱起了輕如羽毛的衣小若離開。 龔晴兒的臉色慘白,神情絕望。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自己在駱劍痕的心裡根本半點重量也沒有……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7:26
迷情皇子 第八章
衣小若一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不僅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更是沒有半點亮光。
怪了?她到底在哪裡?
她疑惑地動了動,本想邁開步伐,卻發現自己的腳彷彿陷入了泥沼之中,不僅無法動彈,甚至還往下沉了些。
「奇怪?怎麼會這樣?」衣小若一陣愕然。
這一切是她的幻覺嗎?
衣小若疑惑地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些,當她不死心地又試了一次,果然感覺到自己陷得更深了。
「怪了,為什麼會這樣?這裡到底是哪兒?」衣小若疑惑地左右張望,卻仍舊看不見任何景物。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要是再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恐怕很快就要被黑暗的泥沼給吞噬,然後窒息而死……
咦?死?!
衣小若怔了怔,驀然憶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憶起了龔晴兒偷偷在她燒的菜裡下毒,故意誣陷她意圖不軌;她也憶起了駱劍痕不聽她的解釋,不相信她的無辜;她更憶起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她毅然決然地喝下那一碗被下了毒的鮑菇魚翅湯,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在她的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之際,她似乎依稀聽見了駱劍痕的吼叫,依稀感覺自己又再一次置身於他的懷抱之中。
那會是真的嗎?不,不可能的……
他焦急的低吼、他溫暖的懷抱,肯定都只是她的幻覺罷了。
她可沒忘記,那時駱劍痕決絕地背對著她,不僅不願意再聽她的解釋,甚至也不想再回頭看她一眼。
那態度彷彿覺得她的存在是多餘的!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會關心她的死活,又怎麼可能會來抱住她呢?
她在昏迷之前所感覺到的那一切,肯定只是她的幻覺,因為她對他仍有著無限的眷戀,所以才會在將死之際產生那樣的幻覺……
一想到駱劍痕,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就驀然自她的心口蔓延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一刀、一刀地刺著她的心,每一回她覺得自己已經痛到了極限時,下一刻卻又感到一陣更加猛烈的痛楚……
「咦?不對呀!」衣小若蹙起眉心,忽然感到不對勁。
她……怎麼還會感到疼痛?一個死人,該是沒有任何知覺的呀!
倘若她已經死了,應該什麼也感覺不到才對,但她卻還會心痛,這表示……她還沒死?!
衣小若愈來愈困惑了,她實在下明白自己到底身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之中?
「這兒到底是哪裡?我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不死心地左右張望,很努力地睜大雙眼,希望能夠看見什麼線索,可黑暗卻是她所能看到的唯一景象。
就在衣小若感到茫然無助之際,忽然間,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傳來了隱約的呼喊——
「若若!若若!」
若若?是在叫她嗎?如果是的話,又是什麼人在叫她?
衣小若屏氣凝神地聆聽,發現那聲音的來源竟是來自天際,可她仰頭望去,卻還是只看到無窮無盡的黑暗。
「若若!快點醒來,我不許你死去!」
到底是誰在呼喊她?那霸氣的語氣、低沉的聲調,聽起來好熟悉,就像……就像是駱劍痕!
難道是他在呼喚她?
這個猜想讓衣小若的情緒一陣激盪,身子不自覺地動了動,整個人又朝黑暗的泥沼更陷入了些。
忽然間,她有些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倘若她猜得沒錯,此刻她大概是正處於生與死的關口,若是她被黑暗的泥沼給吞噬,那麼她大概就將真的死去了。
「若若!快醒來!」
聽著駱劍痕一聲又一聲的低吼,衣小若的心一陣刺痛,也有些猶豫。
她要醒來嗎?還是繼續待在這裡,任由黑暗的泥沼將她徹底吞噬?
回想起駱劍痕對她的不信任,衣小若賭氣似地動了動,她的身子因此幾乎是半陷在泥沼之中。
得不到他的真心與信任,她不如就此死去吧!
可……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愛戀,她不禁又猶豫了起來。
她真是不中用啊!衣小若悲哀地感覺到自己的矛盾與無助,一種欲淚的酸楚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明明她已經被駱劍痕給傷透了心,卻還是無法自拔地戀著他,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即使只是一眼也好……
「若若!快醒來!你要定再不醒來,我就要龔睛兒那女人陪葬!」
駱劍痕惡狠狠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咦?為什麼他會這麼說?衣小若眨了眨迷濛的淚眼,詫異地愣住了。
為什麼她若是從此不再醒來,他就要龔晴兒陪葬?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無辜?
「我不許你死!你聽見了沒有?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就算定冥王也不許將你奪走!」
聽著他那蠻橫霸道的語氣,原本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衣小若,嘴角竟忍不住輕輕地揚起。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水遠的自信、永遠的霸氣,想要什麼就非要得到不可,讓人只能柔順乖巧地臣服於他……
忽然間,衣小若的心裡充滿了甦醒過來的渴望。
她渴望回到駱劍痕的身邊、渴望投入他的懷抱中,但……她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無助地陷在黑暗的泥沼中,絲毫動彈不得。
她心慌地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什麼來讓她從泥沼中脫身,可黑暗之中什麼也沒有,她什麼也抓不住!
就在衣小若的指尖逐漸冰涼,希望逐漸幻滅之際,她忽然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不僅帶給她溫熱,還將力量透過指尖一點一滴地傳遞給她……
「衣小若!你快點給我睜開眼睛!快給我醒來!聽見沒有?」駱劍痕忍不住又焦急地吼叫。
見他不斷地在病人耳邊咆哮,就連大夫也快要看不過去了。
「皇子別急啊!」大夫勸道。
「你要我怎麼能不急?她若是死了,難道你要賠我一條命不成?!」駱劍痕對著大夫怒吼。
「皇子請放心,衣姑娘已經服下解藥,很快就會醒來的。」
見大夫說得一副極有把握的模樣,駱劍痕焦灼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她真的不會有事了?」
「是的,皇子請放心,依老夫估計,衣姑娘大約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清醒過來了。」
「是嗎?」
「是的,皇子儘管安心,衣姑娘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你去看看另一個女人吧!她也中了同樣的毒。」那龔晴兒雖然可惡至極,但他也不希望有人死在他的屋子裡。
「是,那老夫退下了。」
大夫拎著藥箱離開,留下駱剝痕守在床邊,急切地等著床上的人兒甦醒。 駱劍痕望著床上蒼白虛弱的人兒,心裡充滿了懊悔。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輕易相信龔晴兒那個女人,不該懷疑你的。」 倘若不是他不相信她、不願意聽她解釋,她也不會用這麼決絕的手段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駱劍痕握緊了她微涼的小手,簡直不敢想像倘若剛才連大夫也束手無策,那該怎麼辦才好? 回想起當初她被熱湯濺到時,他的焦急擔心;回想起她差點被惡人欺負時,他的嗜血狂怒;回想起她中毒昏迷時,他的震驚心痛,駱劍痕知道,自己的心已徹底被這個小女人擄獲了。 或許,打從他的心裡升起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衝動時,就已經愛上她了! 「若若,快醒來!否則就算是要我追到陰曹地府,我也要親自把你給抓回來!你聽見了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就見衣小若的眼睫輕微地煽動了下,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緩緩地睜開雙眼。 「你終於醒了!」 駱劍痕在鬆了一口氣之際,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態意親吻。 直至品嚐到了她的甜蜜、感覺到了她的溫熱,他懸在傘空中的心才終於安穩地回到胸中。 當這纏綿的一吻結束,衣小若雖然羞中帶喜,卻忍不住開口埋怨:「你不怕我嘴裡有殘存的毒,把你給毒死嗎?」 駱劍痕輕撫著她的臉,說道:「倘若是你口中的毒,無論再怎麼凶險我也願意品嚐。」 他剛才的親吻和他此刻的這番話,讓衣小若的心感到一陣暖意,原本蒼白的雙頰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駱劍痕握著她的手。 一想到自己差點害她丟了一條小命,他的心裡就有無限的愧疚與憐惜。 衣小若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在感動之餘,忍不住說:「一個身分尊貴的皇子竟向一個地位低下的女子道歉?我實在承擔不起呀!」 「傻瓜,說這什麼傻話?我從來就沒有嫌棄過你的出身,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 在愛情之前,戀人之間沒有身分的高低,只有愛情的深淺與真假。 「可是……我配不上你……」衣小若的心裡有著揮之下去的陰霾。 「不要再自尋煩惱了,那些問題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就是要你。」 聽見他肯定而認真的語氣,衣小若的心湧上一陣甜蜜,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溫暖的懷中。 正當他們沉浸在幸福的擁抱之中,守衛突然殺風景地前來禀告。 「啟禀主子,外頭來了幾位大臣,說是要來向主子道喜,屬下已經請他們在大廳裡候著了。」 「來向我道喜?喜從何來?」駱劍痕一臉的莫名其妙。 「呃……那個……」守衛看了看仍親密相擁的兩人,突然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支支吾吾了起來。 「有話快說,下要吞吞吐吐的!」 「是!」守衛不敢違令,只好坦白說道:「聽外頭那些大臣說,皇上有意賜婚,要將柳絮郡主許配給主子。」 「什麼?!」 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不僅讓駱劍痕大感詫異,也讓衣小若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此話當真?」駱劍痕皺眉追問。 「聽說皇上是當著眾大臣的面提起此事的,只是還沒有正式下旨賜婚,但……應該是錯不了。」 聽見守衛的話,衣小若的心掀起了一陣難以遏抑的痛楚。 皇上賜婚,是不容抗拒的事,因此他是非要娶那位柳絮郡主不可了! 仔細想想,嬌貴的郡主配上尊貴的皇子,這樁婚事是再相稱不過了,至於她……她不過是個平凡卑微的女子,怎能奢望飛上枝頭? 就算駱劍痕真的不在意,卻也無法改變他們身分懸殊的事實,那是她永遠也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殘酷的事實逼得她不得不低頭,她強忍著剜心的痛楚,顫巍巍地開口道:「恭……恭喜了……」 「恭喜?!你竟然跟我說恭喜?!」駱劍痕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簡直不懂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皇上親口賜婚,的確是件喜事,更何況對像是身分嬌貴的郡主,和你再相配不過了,我當然……皆田然要恭喜你……」 她的話和她的反應,讓駱劍痕感到憤怒極了! 「你就這麼希望我娶別的女人為妻是嗎?」他瞪著她,惡聲惡氣地問。 衣小若咬著下唇不說話,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但她的沉默卻讓駱劍痕更加光火。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去娶柳絮郡主好了!」撂下話後,駱劍痕氣呼呼地離開。 當偌大的寢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後,衣小若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她心痛難當地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如果可以選擇,她當然不希望駱劍痕娶別的女人為妻,但她有什麼辦法?難道要他抗旨不成? 皇上的旨意一旦詔告,除非是不要腦袋了,否則任誰也得乖乖地照辦哪! 一想到日後他的身旁將伴著別的女人,衣小若的心就彷佛被人狠狠地撕裂,痛得她的眼淚像永不干涸的泉水,不斷地落下。 駱劍痕原本被她氣得怒髮衝冠,可因為放心不下她,忍不住去而復返,想不到一進門,就看見她趴在床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你呀!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小笨蛋!」他又氣又不捨地低罵了聲,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一看見他又回到自己的身邊,衣小若再也克制不住地緊緊摟抱住他,在他的懷裡傷心哭泣。 「皇上賜婚……那是不容抗拒的……我只求……只求你不要丟下我……」她抽抽噎噎地說。 「小儍瓜,你儘管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的。別忘了我說過,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永遠?她也這麼希望呀!但……她真的能嗎?他未來的妻子說不定會像龔晴兒一樣,容不下她的存在。 衣小若想著想著,一顆心又再度被憂傷給佔滿。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你才剛甦醒過來,身子還虛弱得很,先躺下來好好歇息吧!」 「嗯。」衣小若乖順地點了點頭。 駱劍痕溫柔地為她蓋好被子,陪伴她直到她睡著。 眼看她連在睡夢中仍忍下住落淚,他的心裡一陣憐惜,低頭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之後,才轉身走出寢房。 「來人哪!準備一下,我要進宮面聖!」他揚聲吩咐道。 衣小若作了個噩夢,她夢見駱劍痕娶了別的女人——一個氣質高雅、嬌貴不凡的女子。 夢中,他們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是如此的相稱、如此的美麗,而站在一旁的她,顯得如此的多餘。 看著他們親密地擁抱、親吻,衣小若的心彷彿被撕裂了!她克制不住地衝到駱劍痕的面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明明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她;他明明說過,要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的!為什麼一娶了別的女人之後,就開始對她視而不見? 面對她的質問,夢中的駱劍痕回以一抹冷冷的笑。 「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論身分,你比不上柳絮郡主嬌貴;論氣質,你也比不上郡主高雅,你有哪一點比得上地?」 「我……我的廚藝比她好……」 夢中的她這麼回答,想不到卻惹來駱劍痕一陣大笑,甚至就連柳絮郡主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廚藝?身為我的妻子,不需要具有頂尖的廚藝,只要擁有能與我匹配的身分地位和嬌貴氣質就夠了。」 「可……可是……」 「待在擁擠的灶房里工作,不是身為我尊貴的妻子所該做的。」駱劍痕摟了摟身邊的柳絮公主,說道:「不論她想要吃什麼,只要吩咐廚子去做便行了,又何必要親自動手,弄髒了她的一雙纖纖柔荑?」 「對了,夫君,我突然想要吃一碗冰糖蓮子。」柳絮郡主輕聲說道,那甜美的嗓音宛如黃鶯出谷,悅耳極了。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弄一碗冰糖蓮子來?」駱劍痕使喚著衣小若。 「不!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衣小若的心痛楚難當。 「因為憑你的身分,只配當一個下人!」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對我!」 夢中的她傷心欲絕地嚷著,然後驀然從那場噩夢中驚醒。 當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作了噩夢。 「那夢……實在太可怕了……」她餘悸猶存地喘著氣。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駱劍痕說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身分的問題,但她的心裡仍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深怕夢中的情境有朝一日會成真。 回想起剛才的那場噩夢,那種心痛的感覺仍舊強烈,疼得衣小若眼眶一熱,再度掉下眼淚。 駱劍痕一進入寢房,見她又哭了,忍下住嘆了口氣。 「這麼愛哭,看來我得趕緊拜堂成親不可了。」 拜堂成親?聽見這四個字,衣小若的心一陣刺痛,眼淚掉得更兇了。 「哎呀!怎麼又哭了?你應該要笑啊!」 「你都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了,還要我笑?未免太欺負人了吧!」衣小若抽抽噎噎地抗議著。 聽見她的話,駱劍痕先是一愣,繼而忍俊下禁地失笑。 他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取笑道:「誰說我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你這些眼淚呀,全都白流了!」 咦?她的眼淚全都白流了? 衣小若詫異地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不娶別的女人為妻?難不成……難不成要娶她為妻? 這個猜測讓衣小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想要問個明白,卻又沒有勇氣 問出口,就怕希望落空之後,會感到更加難過。 看著她那一臉忐忑不安的神情,駱劍痕既好氣、又好笑。 「唉,如果你對我的信心,有像對你自己的廚藝一樣多就好了!你以為我剛才上哪兒去了?」 「我不知道。」衣小若搖了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剛才作了一個姦可怕、好可怕的噩夢。 「我剛才進宮去見皇上了。」 「什麼?你進宮見皇上做什麼?」衣小若緊張地問。 「我去禀告皇上,說我不娶 柳絮郡主,還有……」駱劍痕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吊人胃口似地頓了頓。 「還有什麼?」衣小若忍不住追問。 「你真的想知道?」 「我當然想,你快說呀!」 「好吧!我除了說我不娶 柳絮郡主之外,還對皇上說——我要娶一個名喚衣小若的女子為妻!」 聽見駱劍痕的話,衣小若的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狂喜和擔憂的情緒同時湧上她的心頭。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你下會真的這麼跟皇上說吧?」 「為什麼不?我的確那麼說了。」 「那……那皇上豈不是大為震怒?」衣小若忐忑地問。 「那當然,他老人家氣得吹鬍子瞪眼哩!」 一聽見駱劍痕這麼說,衣小若的臉色瞬間刷白。 完了完了,這下子糟了!惹得龍顏大怒,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呀! 若是皇上在震怒之下要殺了她,那也就罷了,但是他怎麼辦?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害他出什麼意外呀! 駱劍痕看出她的憂心仲仲,忍不住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安撫。 「放心吧!皇上再怎么生氣,總也不會忘了我是他的兒子。再說,我這個兒子是什麼脾氣,他老人家也不會不知道。」 他從小就特別的叛逆不馴,不過說也奇怪,他的性格似乎反而對了皇上的脾胃,不但對他多了一分寬容,還特別地欣賞他。 「那……皇上怎麼說?」衣小若不安地問。 「他老人家在氣過之後,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所以就說他想要看看你。」 「啊?看我?」衣小若錯愕地瞪大了眼。 「是啊!他說除非他親眼看過你,覺得你真的夠特別,否則就不同意咱們的婚事。除此之外,他還說要嚐嚐你親手燒的菜。」 「什麼?不會吧?」衣小若一臉的惶恐。 就算她對自己的廚藝再怎麼有信心,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口竟會燒菜給皇上吃呀! 「放心吧!你一定行的。」 她真的行嗎?衣小若忽然覺得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可是……要是皇上對我和我的廚藝不滿意……」 「放心吧!就算他老人家下滿意,我也非娶你下可!」 聽見他肯定的話語,衣小若心裡的不安也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她感動地倚偎在駱劍痕的懷裡,因為知道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因此她有了無限的勇氣,即便是要去面對皇上,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3 08:47:57
迷情皇子 尾聲
衣小若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生平第一次進皇宮,第一個去的地方竟然會是御膳房!
在皇上的許可之下,她能夠任意取用這裡的器具和食材,這對一個廚娘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榮幸,但衣小若卻覺得壓力好人!
到底要做什麼樣的料理給皇上嘗呢?大小若傷透了腦筋。
眼前的食材既珍貴又新鮮,只要是能夠想得出來的東西,這裡應有盡有,讓她看得眼花撩亂。
考慮了許久之後,衣小若捨棄那些珍貴豪華的食材,決定燒幾道家鄉口味的拿手菜給皇上嚐嚐。
雖然那些料理稱下上豪華,味道卻是她最能夠掌控,也是和爹所做的味道最相似的料理了。
衣小若懷著戒慎的心情,戰戰兢兢地燒好幾道拿手菜之後,由侍女們端到了皇上面前,而她和駱劍痕則坐在一旁。
「別緊張,有我在。」駱劍痕在她的耳畔輕聲安撫。
衣小若不想讓他擔心,因此努力扯動嘴角,但笑容卻顯得十分僵硬。
「放輕鬆點,沒什麼好伯的,皇上也是人呀!」
衣小若僵硬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皇上也是人,只不過這個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子啊!
「你要是再這麼緊張,我就吻你吻到忘了緊張為止。」
「你別亂來呀!」衣小若紅著臉輕嚷。
真是的,她都已經夠緊張了,他竟然還這樣鬧她?
「好了,別擔心了,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微笑地輕握著她的小手,安撫她的情緒。
他們兩人之間的這些小動作,全逃不過皇上那雙睿智犀利的眼。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眼底浮現一抹讚賞。
嗯,不錯!果然是個標致水靈的可人兒,難怪他這個兒子會為了她而不要柳絮郡主。
「你叫做衣小若?」皇上緩緩地開口。
「是的。」衣小若恭敬地點頭。
「這些菜全都是你燒的?」
「是的。」
皇上瞥了眼桌上的菜餚,說道:「看起來的確是有模有樣的,就不知道味道嘗起來如何?」
「父皇請放心,若若燒的菜肯定美味!」駱劍痕信心滿滿地說。
聽見駱劍痕如此讚賞自己的料理,衣小若差點昏倒!
他這樣大力吹捧,要是皇上嚐了之後大失所望,那該怎麼辦?
並不是她對自己的手藝沒信心,只是皇上吃慣了山珍海味,或許不會喜歡她家鄉菜的口味呀!
在衣小若的忐忑不安中,皇上動筷嚐了眼前的菜餚一口。
聽見皇上突然發出「咦——」的一聲,衣小若緊張得差點當場驚跳起來。
「怎……怎麼了?」
皇上沒有回答,只是又動筷嚐了一口。
眼看皇上一邊品嚐著她燒的菜,一邊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衣小若的情緒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唯一讓她感到稍微安心的,是皇上並沒有露出不悅或是厭惡的神情。
只是讓她感到困惑的是……為什麼皇上在嚐了她燒的菜之後,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
衣小若想問又不敢問,最後是駱劍痕開口問出了她的疑惑。
「怎麼了?父皇,這些菜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什麼不對,只是這些菜的味道,讓我有種熟悉懷念的感覺,勾起了我的一段回憶。」
「回憶?熟悉懷念的口味?」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駱劍痕和衣小若詫異極了,他們對望一眼,不懂皇上為什麼會這麼說。
「約莫十年前,朕有一回微服出巡到江南,在一間酒館嚐了幾道菜之後,對那些菜的味道驚嘆不已,甚至還因此在那兒多留了幾天,為的就是要多嘗幾道那位廚子所燒的人間美味。」皇上娓娓地述說著往事。
「咦?」這回換衣小若感到訝異了,她猶豫了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敢問皇上,當年的那間酒館可是開在楊柳湖畔,叫做『雲心酒館』? 」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皇上顯得相當驚訝。
「因為那間酒館是我爹開的呀!」衣小若忍不住笑了。
她記得爹曾經說過,好幾年前有個客人因為很喜歡他的拿手菜,特地在附近的客棧住下,一連好幾天都到酒樓來品嚐他燒的菜。
原來,當年的那個人就是皇上!
知道原來皇上不但嚐過爹燒的菜,而且還十分喜歡,讓衣小若感到相當榮幸,心情也頓時放鬆不少。
「竟有這麼巧的事?原來你是 那位廚子的女兒,難怪能夠燒出相同的滋味。」皇上也忍不住笑了。「看來,膚和你們一家子還真是有緣分啊!」
望著眼前這對年輕人郎才女貌的登對模樣,皇上的心裡作出了決定。
「好吧!朕從即日起,收衣小若為義女,並封為『嵐心公主』,讓你們兩個擇日完婚。」
聽見皇上的話,衣小若驚喜莫名,但駱劍痕卻忍不住懷疑地瞇起眼。
「父皇該不會是希望能夠常吃到若若燒的菜,所以才答應得這麼快吧?」
「呃?當然不是!」皇上否認的速度快得令人起疑。
「真的不是?」
「那當然!難道你敢質疑朕?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可以常常吃到這些菜當然也不錯,哈哈哈!」
望著皇上朗聲大笑的模樣,衣小若也忍不住展顏而笑。
不論皇上答應的原因是什麼,她都不在乎,因為對她來說,能夠和心愛的男人廝守一生,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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