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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朱映徽】尊王戀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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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2:47
標題:
【朱映徽】尊王戀奴 (全書完)
【書名】:尊王戀奴
【作者】:朱映徽
【內容簡介】:
一陣驚呼聲 ,劃破了夜的寧靜。
冷荻陽立刻清醒過來,將枕畔瑟瑟發抖的人兒摟進懷中。
“沒事了,睫兒,只是一場夢!沒事的。”
自從半個月前 ...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3:38
項睫兒恨死冷荻陽了!
項、冷兩家在幾代前就已結下了梁子,
向來存在著難以化解的仇恨, 近年來,為了擴張經商版圖,
兩家更是互不見容, 原本爹爹還在世時,他們尚能維持相互抗衡的局面,
然而,當爹爹過世後,野心勃勃的冷荻陽就企圖吞併項家所有的商行,
結果,娘親不僅因此死於他所派來的奸細手中,
為了不讓他得到足以號召所有項家商行的玉令符,
她和唯一的妹妹也因而被迫分離, 留下她設法拖延,
好讓妹妹有足夠的時間得以逃走。本以為在項家找不到玉令符後,
他頂多是殺了她罷了, 不料,
他竟懷疑東西藏在她身上而硬是要親自搜她的身!
最可恨的是,他搜完身後還強行帶她回冷家, 說是她長得美,
殺了可惜,不如擺在身邊當奴婢!
可惡!想要她為奴是吧?
那也得看他馴不馴服得了她!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4:18
本帖最後由 丸の小羽 於 2016-8-25 10:17 編輯
尊王戀奴 第一章
冷風如刀,狠狠地刮在每個人的臉上。
項睫兒彎著身子,輕輕撫摸妹妹年幼細嫩的臉龐,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太濃的離別之情。
她從身上取出一隻瑩亮柔潤、上頭還雕著特殊徽紋的玉牌,小心翼翼地系上紅繩,掛在妹妹的頸子上。
“宓兒,這個玉令符你帶在身上,記得要小心保管,不論吃飯、睡覺都不能離身,知道嗎?”她叮囑著。
年僅七歲的項宓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頭望著胸口的那隻玉令符,不解地眨了眨眼。
“姐姐,這是什麼東西啊?”
“聽我說,宓兒,這是爹娘留下來的,十分重要的東西。”
“有多重要呢?”項宓兒天真地問。
正自己生命還重要!明白嗎?”項睫兒一臉嚴肅認真地說。
“喔,宓兒明白了。”
項宓兒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懂為什麼一塊小小的玉牌會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但她還是乖乖記住了姐姐的話。
“明白就好。”項睫兒緩下了臉色,忍不住輕摟住可愛的妹妹。
這個小她十歲的妹妹是爹娘老來得女的寶貝,不僅爹娘疼寵有加,就連她也喜愛得不得了。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和妹妹分開,但……唉……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
“宓兒,等會兒奶娘和幾位護衛大哥會帶著你離開,你要乖乖跟著他們,不可以貪玩亂跑,知不知道?”
“喔,宓儿知道了。”填寫兒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那姐姐呢?姐姐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聽見她的話,一旁的護衛瞿冥眉心一皺,忍不住擔心地說:“不行呀!大小姐,那冷荻陽——”
項睫兒驀然回頭,朝瞿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奶娘,今天風大,你帶宓兒回房去添件衣裳,免得著涼了。”
“是。”奶娘點了點頭,牽起了項宓兒的小手,說道:“來,宓兒乖,趕緊跟奶娘進房去。”
等奶娘將項宓兒帶開之後,瞿冥再也按捺不住地說:“大小姐,冷荻陽和他的手下很快就會到了,您留在這裡危險啊!”
項睫兒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地說:“就是因為危險,我才更要留下來。我拖住他的時間愈久,你們就愈安全。”
“那大小姐怎麼辦?”
“你不必替我擔心,你應該做的是好好保護宓兒、好好保護項家的玉令符,絕對不能落入冷荻陽的手裡。”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項睫兒蹙起了眉心,輕唱道。“玉令符的重要性,我相信你不會不清楚!”
這一番話,終於讓瞿冥再無話可反駁。
“瞿冥、衛愷、張翔。”項睫兒一一點名。
“屬下在。”
“你們三個護送二小姐離開,走得愈遠愈好,聽見沒有?”
“聽見了。”衛愷和張翔恭敬忠誠地說。“屬下誓死保護二小姐!”
項睫兒挑起眉梢,睨著沒有和他們一起答話的瞿冥。
“怎麼了?瞿冥,難道你不願意保護宓兒?”
瞿冥的臉上閃過一抹掙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他咬牙說道:“大小姐,恕屬下無法從命。”
“為什麼?”項睫兒詫異地問,不懂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為什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抗命?
“如果我們都走了,那大小姐誰來保護?”
“我不需要人來保護。”項睫兒昂著下巴,勇敢地說。“既然我決定留下來,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但……”
“再說,冷荻陽身邊的高手如雲,他本身的武藝更是深不可測,光你一個人留下也沒什麼用,只是白白送命罷了!”
“可是……大小姐……”
“別再說了!”項睫兒沉下了臉,端起大小姐的威儀。“難道你不聽我的命令了?”
“屬下不敢,屬下……遵命!”瞿冥沉重地嘆了口氣,允諾道。“屬下一定會盡力保護二小姐的安危。”
聽見瞿冥的回答,項睫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所有的護衛當中,瞿冥是身手最好、最膽大心細的一個,有他在妹妹的身邊保護著,她就安心多了。
“很好,宓兒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她 對著三名護衛說。“希望你們能夠盡心保護她,帶著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算我求你們了!”
“大小姐快別這麼說,我們世代承受項家的恩惠與照料,自當為項家赴湯蹈火。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誓死保護二小姐的!”
“聽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項睫兒說著,瞥見奶娘牽著妹妹走了出來,手邊還揣了個包袱,便知道奶娘已經把東西都打點好了。“好了,事不宜遲,你們快帶著宓兒走吧!”
“姐姐!”項宓兒邁開小小的步伐奔了過來。
“怎麼了,宓兒?”
“姐姐,那你什麼時候要來找宓兒?”項宓兒問,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很疼很寵她的姐姐。
項睫兒勉強扯開一抹笑,不想讓妹妹無憂無慮的心靈染上哀愁與憂慮。
“宓兒放心,姐姐很快就會去找你的,在這之前,你要乖乖跟著奶娘和護衛大哥,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要顧好玉令符,對不對?”項宓兒拍了拍躺在胸前的玉牌,慧黠地笑了笑。
“對,宓兒好聰明。”
見妹妹如此聰穎,項睫兒感到安慰不已。她小心地將玉令符藏在妹妹的衣衫底下,不讓旁人瞧見。
她看著可愛的妹妹,在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粉嫩柔潤的紅唇,毋庸置疑的,等她將來長大之後,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只可惜,爹娘看不見宓兒亭亭玉立的模樣,就連她,恐怕也見不到了……
一陣淚霧驀然浮上雙眼,項睫兒立刻用力地眨掉,不讓自己表現出半點軟弱的模樣。
“好了,去吧!”
她強忍著不捨,催促著他們上路,目送奶娘和護衛們伴著妹妹離去。
看著眾人們逐漸遠離的身影,項睫兒的心泛起了陣陣的抽疼。
“該死的冷荻陽,這一切都怪你!”她忿忿地低咒。
一想到他們頂家的仇敵,她絕美的容顏就寫滿了恨意。
早在數十年前,項家和冷家就有著難以化解的敵意與仇恨,彼此之間除了幾代以前就結下的梁子之外,更有著勢力之間的爭強與抗衡——冷家的商行遍布內陸,而項家的商行則是開遍了沿岸各地。
項睫兒曾聽爹說過,當初他們項家和冷家的商行其實規模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大,但是雙方為了扳倒對手,皆竭盡所能地擴張版圖、壯大聲勢,最終才變成現在這般的富甲一方。
他們不只是坐擁了驚人的財富,勢力更是驚人,只要有辦法號令他們底下的所有商行,那影響力可是大得驚人——這也是項睫兒為什麼要把那隻玉令符交給妹妹帶走,並叮囑她那東西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原因了。
那玉令符是項家的信物,見物如見人,只要以玉令待為憑,就可以輕易號令沿岸各商行!
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落入冷荻陽的手中,不啻是整個項家的產業全都歸他了,這怎麼行?
“爹、娘,你們放心,女兒一定會拼死保護玉令符,絕對不讓你們數十年來的心血,遭到冷荻陽的強取豪奪!”
一想起死去的爹娘,項睫兒的臉色不禁浮現一抹哀戚與感傷。
當初,她爹的身體仍健壯之時,項家和冷家可以說是勢均力敵,雖然彼此都很想扳倒對方,但由於實力相當,多年來一直處於相抗衡的局面。
然而,自從去年年底不幸染上了重病,項家與冷家之間的對立情勢在瞬間有了極大的轉變。
由於爹的病情嚴重,幾乎天天在病榻上休養,許多事情無法親自處理,而爹的膝下沒有兒子,只有她和宓兒這一對女兒,好在她夠堅強、夠勇敢,克紹箕裘地幫爹處理一切的事務,而爹的心腹和護衛們也竭盡所能地輔佐她,因此勉強還能擋住大局,不讓冷家有機可乘。
但是自從爹去世後,項家就出現了極大的危機!
當初,為了怕爹逝世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一來會動搖沿岸各商行的信心與忠誠,二來怕冷家乘虛而入,所以一開始她還曾試圖封鎖爹病逝的消息。
可惜的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爹去世的消息不知怎地傳了出去,而冷荻陽為了一探虛實,還派了手下混進項家來查探。
那時,瞿冥等人發現了這名奸細,正打算抓住他好好地審問之時,那奸細竟抓了娘當人質,試圖突圍而出。
最後,那名奸細在自知無法脫困之際,竟狠心殺了娘之後自刎而死。
“該死的冷荻陽,總有一天,你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項睫兒的心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誓與冷荻陽不兩立!
自從爹娘去世的消息傳了開來,沿岸各商行的士氣開始有些浮動,而冷荻陽更是再無顧忌,野心勃勃地想要並佔項家的一切。
所幸的是,沿岸各商行和項家多年來的關係穩固深厚,他們都知道項家的玉令符見物如見人,所以只要她能小心保護玉令符,不讓它落入冷荻陽的手裡,爹爹多年來的心血也不至於被掠奪了去。
“哼!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冷荻陽稱心如意!”項家的一切,是爹辛苦經營的成果,她誓死也要保護。
根據她所得到的消息,冷荻陽已經率著眾部下,浩浩蕩盪地朝項家直奔而來,看來他是打算來強奪那隻重要的玉令符。
“儘管來吧!我絕對會讓你空手而回!”項睫兒瞇起了眼,眸中閃爍著勇敢倔強的光芒。
雖然她可以和妹妹等人一起離開,但是憑著一股不願低頭的傲氣,她決定留下來,她不要讓冷荻陽瞧不起項家的人!
再說,只要她能多拖延住冷荻陽一段時間,妹妹就更安全一分。對她來說,沒什麼事比保護妹妹和玉令符更重要的了!
夕陽餘暉,灑落了一地的金光。
項睫兒獨自佇立在項家的大廳外,美麗的容顏上尋不出半絲惶恐不安,水漾的眸子因為夕陽的映照而反射出燦亮的光芒。
她在等著冷荻陽,她知道他就要到了!
橙燦燦的落日天光,籠罩住整個庭院。項睫兒左顧右盼,心裡忽然染上了一股濃濃的感傷。
偌大的項家,原本家僕、婢女成群,但是現在都被她給遣散了,整間房子變得空蕩蕩的,蕭索不已。
原本就算爹去世了,項家也不至於如此迅速沒落,但都是因為冷荻陽在一旁虎視耽耽,野心勃勃地想要掠奪一切,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她真替爹感到不甘,數十年來的苦心經營,竟落得今日的下場。
“可惡!該死的冷荻陽!”
就在項睫兒忍不住忿忿地低咒時,忽然聽見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她的心驀然一陣抽緊。
冷荻陽來了!一定是他!
項睫兒握緊拳頭,心跳在忽然間變得紛亂。
要說她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子。然而,儘管心裡免不了有一絲慌亂,她也不許自己表現出來。
她是項家的大小姐,她要在敵人的面前維持高傲的自尊,絕對不能辱沒了項家、辱沒了爹娘!
項睫兒深吸一口氣,屏息地等待冷荻陽的到來。
透過開敞的大門,她在落日餘暉中,看見了數匹驃健的馬兒迅速朝項家奔來,為首的男人有著精湛的騎術,不但一馬當先地馳入項家大門,而且似乎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
就在項睫兒以為這男人打算驅使馬兒從她身上踐踏過去時,他卻突然勒住了馬,恰恰停在她的面前,只差個幾步她就要死於馬蹄之下。
項睫兒昂著下巴,不服輸地瞪視著馬上的男人,拒絕流露出半絲慌亂或志思的神情。
由於這男人背著光,她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真實面貌,只知道他有副高大的身軀,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這男人……就是冷荻陽吧?
就在項睫兒瞇起雙眸,打算將他看個仔細時,他忽然利落地翻身下馬,矗立在她的面前。
果然如項睫兒所料,這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她仍然必須仰著頸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她原本想以刀劍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視他,然而,在視線對上他的臉時,一顆心卻莫名地顫動了一下,甚至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長得如此高大俊美。
這男人不但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從他眉宇之間透著
的魔魅和自然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更是足以輕易擄獲天下女子的芳心。
但……一想到這男人正是害死娘、害得她必須和妹妹分離的罪魁禍首,胸中的怒氣與恨意就取代了其他那些童名其妙的感覺。
“你就是冷荻陽?”她冷聲質問。
“正 是!而你……是項睫兒?”冷荻陽挑眉望著眼前的女子。
雖然他早就料到在項家二老逝世之後,能夠挑起領導項家重任的女子必定不凡,但他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勇敢。
若是尋常的女子麵對此刻情況,肯定早就嚇得不知躲到哪兒去了,再不就是哭哭啼啼地討饒,求他高抬貴手放過她。
但她卻不是!她非但沒有驚惶恐懼地求饒,甚至還昂著下巴勇敢地面對他。從她眉目間散發出來的驕傲與勇敢,讓她整個人像顆光彩奪目的珍珠,輕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沒錯!我就是項睫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項睫兒勇敢地直視冷荻陽的黑眸,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她絕不能在仇敵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軟弱、害怕的模樣,那會丟了爹娘和整個項家人的臉!
就算她今天注定要死在這男人的手裡,她也要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絕不哭泣求饒!
冷荻陽黑眸一閃,看出了她眼底的倔強與不肯屈服。
“項家的玉令符呢?只要你把它交出來,我可以免你一死。”
“你別白費心機了!玉令符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你永遠也沒辦法得到它!”項睫兒哼道。
開什麼玩笑!項家的玉令符是可以號令東南一帶各行號的信物,那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就算玉令符真的在她手上,她也絕不會把它交出去,尤其是交到這個男人的手中!
“主子。”一旁的護衛說道。“不如讓屬下們去搜,如果那玉令符還在這裡,屬下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的。”
“嗯,去吧!”冷荻陽頷首。
在他一聲令下,十多名護衛立刻展開搜查。然而,過了半個時辰,整個項家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護衛們頹然回來禀報。“啟禀主子,屬下們已經四處找過了,都沒有發現玉令符的踪影。”
對於這個結果,冷荻陽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為從項睫兒那一臉無懼的神色,他早就猜出東西真的已經不在項家了。
“我早就說過玉令符根本不在這裡,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白費力氣再去理。”項睫兒的紅唇一勾,見他們徒勞無功,心裡不禁浮現一股快意。
冷荻陽沒有因為她的嘲諷而動怒,反而將目光移到她身上,那詭魅難測的黑眸閃過一抹光芒。“那玉令符……該不會藏在你身上吧?!”
項睫兒聞言臉色一變,雖然東西不在她身上,但是他既然會有此懷疑,那麼要證實的惟一辦法,就只有搜身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放在身上?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簡單了吧!”她有些急忙地說著,希望能打消他搜身的念頭。
“是嗎?”冷荻陽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像是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當然是!”
“到底是不是,等我親自搜過身之後,就能知道了。”
“不!”項睫兒驚駭地倒抽口涼氣,臉色驀然發白。
雖然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誡自己,絕不能在仇敵的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模樣,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逃!
這男人實在太危險、太可怕了,那雙熠熠燒灼的黑眸光是掃過她的身軀,就像已將她的衣裳給剝光了!
打從心底竄起的那陣驚慌讓她轉身想逃,然而卻連一步都還來不及邁開,就被他抓住了。
“你以為逃得過嗎?”他輕笑了聲,隨即抱著一臉驚惶的地大步走向一旁的樓閣。在踏進房間之前,他對身後的手下說道:“你們全都在外面候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4:50
本帖最後由 丸の小羽 於 2016-8-25 10:09 編輯
尊王戀奴 第二章
看著房門被冷荻陽關上,項睫兒全身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當他一將她放下來,她立刻退到房間的角落,能離他多遠是多遠。
“我警告你,你不許亂來!”
項睫兒橫眉豎目地瞪著冷荻陽,希望能達到嚇阻的效果,只可惜他看來根本就不將她當一回事。
“你警告我?”冷荻陽饒富興味地問,像是覺得她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沒錯!”
“呵,如果我非要亂來呢?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項睫兒一個轉身,抽出了擱在一旁櫃子上的短劍。
冷荻陽挑眉望著她,像是在暗中估量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你若真有本事的話,就儘管來吧!”他除了不相信她真有那分能耐之外,也想試試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你別瞧不起人了!”
他那擺明了覺得她就是拿他莫可奈何的模樣,令項睫兒氣結,故而當真緊握著短劍,朝他的胸口刺去。
冷荻陽一個側身,從容地閃過了她的攻擊。
“不錯嘛!動作是挺靈敏的。”
他的稱許聽在項睫兒耳裡,簡直刺耳極了。
“姓冷的,你去死吧!”她忿忿地咬牙,再度朝他刺去。
就算是要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也好,她非殺了他不可!
只可惜,她雖然自幼就習了些許武藝,但是在身手不凡的冷荻陽面前,頂多只能算是花拳繡腿,根本半點殺傷力也沒有。
過了幾招之後,冷荻陽像是覺得已經玩夠了,在項睫兒一個閃神之際,輕易奪走了她手中的劍。
他笑道:“雖然你的動作已經挺靈敏了,但是光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想殺我?恐怕就是練到下輩子也不可能。”
項睫兒忿忿地咬牙,只恨自己技不如人,不能將他除之而後快。
冷荻陽睨了她氣惱的容顏一眼之後,低頭端詳手中的短劍,劍柄上精美的雕工,讓他的黑眸閃過一抹讚賞的光芒。
“這麼漂亮的劍,真的用來殺過人嗎?”
“它第一個殺的人,將會是你!”項睫兒恨恨地嚷道。
“這麼說來,就是沒有嘍?”冷荻陽從容地把玩手中的短劍,說道:“這麼漂亮的劍,實在不該用來殺人,它還有其他更好的用途。”
“什麼用途? ”
“比方說……”冷荻陽那雙魔魅的黑眸一轉,落在項睫兒的身上。“比方說,用來割開你身上的衣裳。”
“你——下流!”項睫兒眸道,雙頰又氣又窘地泛起了紅暈。
冷荻陽望著她。原本就已絕美的她,紅暈備添嬌媚;更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她那倔強不肯服輸的 神情。
“下流?你可別忘了,我帶你到這兒是要搜身的,這柄劍正巧就用來割開你的衣裳吧!”
“不!”項睫兒駭然抽了一口涼氣,惟恐他真的付諸實行。
眼看冷荻陽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她驚慌地轉身想逃,卻忽然覺得腰間一鬆,一陣微涼襲來。
她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腰帶當真被割斷了!
羞窘驚慌之餘,她趕緊拉攏胸前的衣襟,避免暴露出更多的春光。但她忙著遮掩,因而疏於閃躲,身上的衣裳三兩下就在那柄銳利的短劍下化為碎布,凌亂地散落一地。
“住手!住手!”項睫兒羞憤地嚷著。
冷荻陽果然停了手,墨黑的眸中燃起了兩簇火光。
他的目光放肆地飽覽她包裹在兜儿褻褲之下的美麗身軀,並在她豐盈堅挺的酥胸和雪白勻稱的腿兒多停留了一會兒。
“嗯,看來那玉令符似乎真的沒在你身上。”
“我早說過了沒有,你偏要白費工夫地搜身!”項睫兒吼著,巴不得能將他那對眼珠子挖出來!“是不是真的沒在你身上、我是不是白費工夫,沒到最後還不知道呢!”冷荻陽的唇邊揚起一抹邪詭的微笑。
沒到最後還不知道?項睫兒先是愣了一會兒,才驀然懂了他的意思。
這下流無恥的男人該不會是真的打算要……要將她剝光吧?
“不!你不可以!”她驚慌地搖頭,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阻止他的舉動。
“沒有什麼是我不行的。”冷荻陽狂傲地說。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似的,他當真再度出手,儘管項睫兒不顧一切地左閃右躲,他卻仍能準確地劃開她的兜儿褻褲,卻不傷她的半寸肌膚。
不一會兒,項睫兒那白皙絕美的身子就再無半絲遮掩地呈現在冷荻陽燒灼的目光下。
“你……你該死!”項睫兒羞憤欲絕,恨不得將這該死的男人碎屍萬段!
活了十七歲,除了服侍她沐浴更衣的婢女之外,沒有別的人——更別說是男人——窺見過她赤裸的身軀,如今,她卻被這個該死的男人看盡了!
她的清白被他毀盡、她的家園因他破滅、她僅剩的親人也因為他而必須與之分離,她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一股決意自盡的衝動,讓地抓起一旁桌上的瓷壺使勁地摔破,再拾起其中一塊碎片,就要朝自己的咽喉割下。
她寧可自刎,也不願再受這男人的半點羞辱!
就在那銳利的碎片幾乎就要劃破她的咽喉時,冷荻陽卻驀然出手,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項睫兒蹙眉痛呼一聲,手中的碎片因為腕上的劇痛而鬆手掉落,而她整個人更是被粗暴地扯進他的懷中。
“你幹什麼?放開我!”
冷荻陽的濃眉一攏,這是他踏進項家以來,第一次皺起眉頭。
“我向你保證,倘若你現在自盡,將來我若是找到了你妹妹項宓兒,絕對會先狠狠地折磨她,再將她給殺了!”冷荻陽語帶威脅地說。
“你——”項睫兒震怒地瞪著他。
可惡!這男人竟知道該怎麼威脅她!
雖然她一心尋死,但是事關妹妹的安危,她不能意氣用事啊!萬一將來妹妹真的落入他手中,豈不是要遭到他殘忍的對待?
妹妹是這麼的年幼、這麼的稚嫩,彷彿像個一摔就碎的搪瓷娃娃,哪承受得了粗暴殘酷的折磨?
“我已經告訴過你,玉令符早已不在項家,也不在我的身上,你還留著我做什麼?”項睫兒忿忿地問。
“做什麼?”冷荻陽的目光輕佻而放肆地掃過她赤裸曼妙的身軀,笑道:“你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你——”項睫兒的雙頰驀然飛上兩抹氣忿羞窘的紅暈。
冷荻陽望著她那雙再度閃爍著燦亮光芒的眼眸,說道:“不過,目前你最大的用處,自然就是提供玉令符的下落。”
“我絕不可能會透露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你要是留著我,我只會千方百計地除掉你!”項睫兒忿忿地說。
“想殺我?”冷荻陽輕笑了一聲,無所謂地說:“如果你真有那分能耐,就儘管動手吧!”
聽他這麼說,項睫兒不禁恨得咬牙。
這該死的男人!他明知道憑她的身手根本殺不了他,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
可惡!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替自己也替爹和娘出一口惡氣。
就在項睫兒氣得渾身發抖之際,冷荻陽忽然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她赤裸的身子密密實實地包住。
“你幹什麼?”項睫兒滿懷敵意地問。
“帶你回冷家。”冷荻陽說著,忽然將她打橫抱起。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回去!”項睫兒死命地掙扎,無法忍受自己置身於敵人的懷中。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除非你想讓我外頭的那些護衛看見你不著寸縷的美麗胴體。”
聽見他的威脅,項睫兒渾身一僵,果真不敢再掙扎。
“你……你下流!卑鄙!無恥!”她恨恨地咒罵。
冷荻陽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很顯然不將她的這些咒罵放在心上,徑自抱著柔若無骨的她跨出房間。
門外的眾護衛們看見這情況,不必問也知道被風底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
項睫兒的臉驀然燒紅,羞憤得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可惡!這筆賬,她一併算到冷荻陽的頭上。
項睫兒在心裡發誓,今日她所受的恥辱,只要她活著,將來必定要加倍奉還給冷荻陽。
項睫兒換上了一身婢女的衣裳,懷著忿恨的心情,拖著不甘不願的步伐來到冷家的大廳。
一看見她出現,除了一臉莫測高深的冷荻陽之外,其餘的人都滿懷敵意地瞪視著她。
這樣的氣氛,項睫兒一點兒也不陌生,因為當初只要在項家提起冷荻陽這個人,大夥兒也全都是這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表情。
地環顧四周,心裡一點兒也不慌亂,反倒是她那副驕傲無懼的神情,讓眾人的敵意稍微收斂了些,甚至是有點忌憚與防備。
對於這個效果,項睫兒感到挺滿意的,她有些得意地瞪向冷荻陽,卻在對上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黑眸時,一顆心莫名地亂了節奏。
這男人……實在太危險了!
他那俊美的面孔,足以迷惑天下女子的芳心;而他那雙魔魅的黑眸,更足以輕易勾走天下女子的心魂。她必須一再提醒自己——這男人是危險、是可惡、更是該死的!
雖說不是他親自動手,但娘也算是他間接害死的,現在他竟又妄想掠奪爹數十年來的心血;儘管商場如戰場,現實總是殘酷的,但他這般的強取豪奪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項睫兒昂著下巴,勇敢地迎視冷荻陽,只是,她雖然很努力不在他的面前示弱,但全身的神經卻仍在他莫測高深的目光下變得緊繃不已。
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要是她真的留在冷家,恐怕會有難以預料的後果,或許現在死在冷荻陽的手中,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我告訴你,你不用白費心機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透露玉令符的下落,你最好還是死、打殺了我吧!”
“是嗎?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透露?”冷荻陽挑眉問道。
“沒錯!”項睫兒挑釁地回瞪著他。
哼!別說她不可能將玉令符的下落告訴他,事實上,就連地自己也無法確知奶娘和護衛們會將宓兒帶到什麼安全隱密的地方去,因此就算冷荻陽對她嚴刑拷打,也絕不會問出半點蛛絲馬蹟的。她那倔強的神情讓冷荻陽的黑眸閃過一抹光芒,他唇角一揚,笑道:“話可先別說得太滿,免得到時候你自打嘴巴,下不了台。”
他那帶著嘲諷的口氣,彷彿篤定她最終一定會屈服地透露玉令符的下落,氣得項睫兒咬牙切齒。
像是嫌她受的刺激不夠似的,冷荻陽還故意用著邪肆的語氣說:“更何況,除了查探玉令符的下落之外,我留你還有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項睫兒滿懷敵意地問。
“當奴婢啊!”
“奴婢?”項睫兒震怒地瞪大了眼。
她是堂堂項家的大小姐,他竟要她在冷家當一名供人差遣的奴婢?他未免欺人太甚!
“是啊!不當奴婢,難不成你想當我的夫人?”冷荻陽開玩笑似的問。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項睫兒的心驀然一緊,隨即氣急敗壞地嚷道:“鬼才要當你的夫人,你別做夢了!”
“既然如此,你就安分地當個奴婢吧!”他的目光在她美麗的容顏上駐足,笑道:“像你這麼美的女人,殺了豈不可惜?讓你當名婢女擺在身邊,也算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項睫兒聞言挑起了眉頭。
他的意思難道是說……要是她長得其貌不揚,他就會毫不遲疑地殺了她?既然這樣,那還不簡單?
她霍然抽出頭上的發釵,目標不是冷荻陽,而是她自己。
她不打算刺殺他,因為經過先前的交手,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殺得了他;而她也不打算要自盡,因為他卑鄙可恨的威脅還言猶在耳,她不能不顧慮到妹妹的安危。
她不殺人不論是殺他或是自己但她總可以劃花自己的臉吧!
要是她的容顏不再美麗,或許他也不會再有興致留著他,甚至是對她做出更下流無恥的事情來!
項睫兒心一橫,緊抓著發釵毫不遲疑地朝自己的臉蛋劃去。然而,她的動作雖快,卻仍快不過冷荻陽。
他迅速地出手,輕易地奪下她手中的發釵,粗暴地當著眾人的面將她纖柔的身子扯進懷中。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打算在我面前自殺,我警告你,絕對不許再有第三次。”他的語氣森寒嚴峻,讓人不寒而栗。
“放開我!我沒說我要自殺!”項睫兒氣極地喊。
她拼命地掙扎,試圖從他的懷裡脫困。然而,儘管她用盡了力氣,卻依舊無法撼動他分毫。
“沒要自殺?那你打算做什麼?”
“我要劃花我的臉,讓你對我倒盡胃口,讓你乾脆地一刀殺了我!”
冷荻陽聞言瞇起了黑眸,警告地說:“如果你膽敢劃花自己的臉,我就把你賞給我的手下們,要知道……”
他故意頓了頓,才湊近項睫兒的耳畔,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要知道,你除了傾城的容貌之外,還有著美麗誘人的身軀,而我的手下們可全都是血性的男人,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太粗暴。”
聽見他的話,項睫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她震驚憤怒地瞪著他,像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如此可怕的話來。“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你……唔——”
項睫兒的咒罵還沒說完,就突然沒了下文。她震驚地瞪大了眼,怎麼也料想不到冷荻陽竟會突然吻住了她!
他的吻充滿了懲戒的意味,一點兒也不溫存纏綿,甚至還有些粗暴狂野,項睫兒在試圖反抗之餘,有種深深被羞辱的感覺。
當這個粗暴的吻結束之後,冷荻陽望著她被吮吻得踐紅的唇,說道:“這算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身為一名奴婢,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滿,也不能開口咒罵主子,知道嗎?”
項睫兒氣白了臉,雖然她很想大聲咒罵,但是一想到剛才的警告,她只好強迫自己按捺住滿腔的怒火。
“很好。”冷荻陽總算是再度揚起滿意的微笑。“看來你挺受教的,一定可以很快成為一名稱職的奴婢。”
聽見冷荻陽的話,大廳裡的眾人都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項睫兒氣得渾身發抖。
她在心底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親手將刀子捅進冷荻陽的胸口!
隔天傍晚時分,項睫兒被叫到冷荻陽的房裡。
她皺緊了眉心,踏著不情不願的步伐前去。
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想听那男人的命令,卻又很清楚那男人不會容許她的反抗。要是她故意將他的命令當成耳邊風置之不理,不知道他又要用什麼下流的方法來對付她了!
“該死的冷荻陽!”她只能忿忿地在心裡詛咒他。
一踏進他所住的那間偌大樓閣,她便如臨大敵似的全身緊繃,充滿敵意地瞪著冷荻陽,同時很努力地在心裡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受到他那雙勾魂攝魄的魔魅黑瞳所影響。
冷荻陽挑眉睨著她的表情,那神情像是很喜歡看她明明心裡恨他恨得要命,卻又逼不得已必須壓抑住怒火。
“怎麼,心不甘情不願的?難道你不知道,當奴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服從、學習如何盡心服侍主子?”
“要我盡心服侍你?休想!”項睫兒陣道。
他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她巴不得一刀殺了他!要她甘心情願地服侍他?哼,就算下輩子也不可能!
冷荻陽的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望著項睫兒。
“看來,你這個奴婢還需要好好地調教、調教,才會懂得什麼叫做服從主子的命令。”
“哼!我一輩子都不會服從你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聽著他充滿敵意的話,冷荻陽突然發出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笑?”項睫兒莫名其妙地瞪著他。
“我說我的小睫兒!”
“我不是你的!”項睫兒驀然打斷他的話,忿忿地說:“還有,不許你叫我小睫兒!”
冷荻陽不理會地氣惱的抗議,徑自說道:“我的小睫兒,你實在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項睫兒瞪著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冷荻陽直視著她那雙不服輸的 眼,幽魅的黑腫閃過一絲灼亮的光芒。
“對,就是你這模樣、就是你這神情!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愈是倔強,男人就愈是想要征服?”
項睫兒愣了愣,皺眉眸道:“下流!”
“呵,很多時候,女人其實是喜歡男人對她們下流的。”
“就算是,那也絕對不會是我!”
她殺了他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希望這該死的男人對她做出什麼下流事?
“我的小睫兒,話可別說得太早。”
冷荻陽的嘴角噙著一抹帶著邪佻狂傲的笑意,那神情彷彿在向項睫兒宣告——他很快就會征服她的!
項睫兒的眉心一蹙,正打算開口反擊的時候,卻聽見冷荻陽說道:“好了,現在來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項睫兒一僵,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
冷荻陽睨了她一眼,問:“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在和你開玩笑嗎?”
不像,一點兒也不像,他很顯然是認真的!
項睫兒的心一沉,忽然有種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服侍人沐浴更衣,所以你……最好還是找別的奴婢來服侍你。”
“你不會服侍人沐浴更衣?”冷荻陽問。
“沒錯,我就是不會。”項睫兒很努力地強調。
冷荻陽的薄唇一勾,說道:“看來你之前過慣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就連沐浴也是有奴婢在一旁服侍吧?”
“知道就好!你若是想洗個舒服的澡,最好還是找其他的奴婢來服侍你吧!”項睫兒一臉認真地勸告。
冷荻陽盯著她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心望著他俊美無儔的笑臉,項睫兒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該死!為什麼他的笑容那麼好看?有時候在他的注視下,她會突然陷入一陣恍惚,而在那一瞬間,她會忘了他是她的仇人,就這麼怔怔愣愣地望著他,完全沒法兒移開視線。
這男人實在太過危險了!他不但有著一張俊美的面孔,更有著一雙魔魅的黑眸,能夠輕易地勾去女人的芳心。
不行!她必須提高警覺才行。就算她要對某個男人動心,對像也絕對不該、不能是他!
項睫兒咬著唇,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不許再笑了!你到底在笑什麼?”她慍惱地問,氣他,同時也氣自己。
“我笑你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冷荻陽笑說。
“什麼意思?”
“意思是——向來只有主子吩咐奴婢該做什麼,而沒有奴婢教主子該怎麼做,懂嗎?”
冷荻陽說完後,突然抓住了項睫兒纖細的手腕,拉著她轉身就走。
“等、等等!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冷荻陽對於她氣憤的抗議置若罔聞,非但不放手,甚至繼續硬拉著她走出了寢房。
“姓冷的!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快點放開我!”
項睫兒簡直快氣壞了,她死命地反抗,試圖掙脫他的箝制,然而他卻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緊抓著他的大掌始終沒有鬆開。
不過,她的掙扎終於讓冷荻陽停下了腳步。只是,她原本以為他決定放手讓她離開,豈料他卻說——
“你要是再不乖乖地跟我走,我就直接用抱的。”
“你——”
項睫兒蹙緊了眉心,雖然氣惱極了,卻又怕他真的將威脅付諸實行,只好強行按捺住滿腔的怒火,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被他抱著走。
“走就走!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她哼道。
“很好,那就來吧!”
冷荻陽滿意地揚起嘴角,拉著他朝寢房外走去。
在通過迴廊的轉角之後,項睫兒隱約聽見了水聲,不禁疑惑地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冷荻陽帶著她走到一扇湘妃竹門前,他睨著她,嘴角噙著一抹詭魅的笑容,緩緩伸手推開了那扇竹門。
項睫兒防備地朝里頭望去,看見了一方漫著熱霧的浴池。
她一怔,驀然明白了他帶她到這兒的用意。
“我已經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服侍人沐浴更衣,你帶我到這兒來做什麼?”他竟然還沒打消要她服侍的念頭,真是可惡!
“我知道,我的耳朵沒毛病。”
“既然如此,你還硬把我拉來這里幹什麼?”
“凡事總是要先學才會吧?”冷荻陽含笑地望著她,笑容裡透著一絲邪氣。“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樣服侍人沐浴更衣,我就來教你吧!”
“你要教我?!”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驚,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你打算要怎麼教?”
“很簡單,就由我紆尊降貴,為你示範該怎麼做才對。”
“示範?可……可……這……這兒又沒有別人,你……你……”他要示範服侍的對象,該不會就是她吧?!
“沒錯,你猜對了!”冷荻陽輕易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唇邊那抹笑意愈顯邪魅了。“這兒沒有別人,我自然是先示範如何服侍你沐浴更衣,然後再由你來好好展現學習的成果了。”
“不!”項睫兒連連搖頭,驚得臉色發白。
她緊揪著自己的衣襟,一顆心慌亂地狂跳不止。
上回他為了搜身而將她的衣裳剝光的情景還記憶猶新,那受辱的感覺她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她絕不再讓他得逞一次!
冷荻陽望著她,像是很享受她此刻一臉慌亂無助、如被逼到絕境的小獵物一般的模樣。
“傻睫兒,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身為一個卑微的奴婢,主子說一就是一,這一點你還有得學呢!”他說著,一把抓住妄想轉身逃開的項睫兒,硬是將她拉到浴池邊。
“不!不要!”
項睫兒驚慌失措地望著那一池浴水。雖然在微涼的天候裡,浸泡在溫熱的池水中肯定是件通體舒暢的事情,但她此刻一點兒也不想享受。
冷荻陽一點兒也不將她那貓兒似的力氣放在眼裡,徑自說道:“要服侍沐浴其實很簡單,既然是要沐浴,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脫衣裳了。”
在項睫兒驚慌的抽氣聲中,冷荻陽當真開始動手剝除她的衣裳。
“不要!你別碰我!”項睫兒死命地掙扎,然而她的力氣根本不是冷荻陽的對手。
不過一晃眼的時間,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就被剝下,只剩下單薄的兜儿褻褲聊勝於無地包裹住她絕美無瑕的胴體。
項睫兒緊咬著下唇,氣憤羞慚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卻倔強地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冷荻陽的目光放肆地掃過她玲瓏有致的身軀,黑眸中的光芒逐漸熾熱了起來。
“羞什麼?你的身子早已經被我瞧遍了,不是嗎?”
“住口!住口!不許你說這麼下流的話!”項睫兒搗住了耳朵,無法忍受地喊著。
“好,不說就不說。我不動口,動手總行了吧?”
冷荻陽不顧項睫兒那羞憤欲絕的神情,繼續剝除她身上緊餘的兜儿褻褲,不一會兒,她的胴體就不著寸縷地呈現在他眼前。
項睫兒又羞又怒,她蹲下來,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球兒,盡可能地遮掩住自己的赤裸。
“走開!別碰我!”她激動地喊道。
冷荻陽大步上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將她的羞憤與無助全看在眼裡。
“既然是要沐浴,在脫光衣服之後,你應該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吧?”
項睫兒緊咬著唇瓣,既不回答也不敢望向他,就怕在他那雙灼亮的黑瞳中,看見了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
“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在衣服脫光之後,就可以開始沐浴了。”他說著,倏然出手將她抱了起來。
“呀——你做什麼?”
項睫兒驚慌地在他懷裡掙扎,在她還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之前就 被他丟入池中。
由於太過突然,毫無防備的她在浴池裡清了一跤,整個人狼狽地在池中掙扎,還不小心因此喝了幾口水。
好不容易終於站了起來,她一邊哈咳一邊咒罵。“咳咳——咬咬——你這該死的傢伙——”
她用力撥開額前的濕髮,忿忿地瞪向冷荻陽,卻驗然看見他正在褪衣!
他……想幹什麼?該不會也打算進這浴池吧?!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5:22
本帖最後由 丸の小羽 於 2016-8-25 10:09 編輯
尊王戀奴 第三章
“住、住手!不要再脫了!你到底……到底想幹什麼?”
項睫兒又急又慌地問,但冷荻陽卻沒有回答。他在她駭然的瞪視下,從容地繼續退除衣衫。
當他赤裸的胸膛映入眼簾時,項睫兒低呼一聲,慌忙轉過身去,沒有勇氣 繼續看下去。
“我、我……我可警告你,不要亂來!”她那結結巴巴的警告,半點效果也沒有。
冷荻陽很快卸盡了衣衫,緩緩朝浴池走去。
浸在池中的項睫兒心慌地輕顫不止,就算她沒有回頭看,也能強烈地感覺到他正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項睫兒忽然有種成為獵物的錯覺,彷彿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冷荻陽的手掌心。
但……儘管如此,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這兒,等著他來將自己拆吞入腹吧?
她要逃,非逃不可!
項睫兒邁開步伐,打算從浴池的另一邊逃開,然而她才剛跨出步伐,就听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水花聲。
他真的進來了!
項睫兒悚然一驚,心跳差點停止。就在她想要趕緊逃開的時候,纖腰忽然一緊,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整個人就被拉進一堵赤裸的胸膛。
她赤裸的雪背緊貼著冷荻陽寬闊的胸膛,那肌膚相貼的觸感,讓她的身子竄起一陣止不住的輕顫。
“不……”她軟弱地低喊,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她從來都不知道,光是肌膚相貼,就會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來,幾乎要炙傷了她!
冷荻陽低下頭,灼熱 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她的身子顫動得更加強烈了。
“怎麼了?為什麼身子抖個不停?難道你浸在熱水里還會覺得冷嗎?”冷荻陽明知故問。
項睫兒虛弱地搖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冷?那你是在害怕嘍?”
項睫兒無助地咬著唇,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的確是怕,怕他接下來不知又要做出什麼更加放浪邪肆的舉動來!
“真的害怕?有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要教你如何服侍人沐浴更衣。”冷荻陽說著,強硬地將她轉過身來,不許她再背對著自己。
“不……不要這樣……”項睫兒顫聲懇求,全然忘了自己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的堅持。
她那副無助軟弱的模樣,讓冷荻陽的黑眸閃過一抹勝利的光芒。
“要我停手也行,只要你告訴我玉令符的下落,我立刻就放你走。”
項睫兒聞言猛然一僵,抬起頭來瞪著他。
可惡!她早該知道的!他除了故意羞辱、玩弄她之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項家的玉令符!
“冷荻陽,你不用白費心機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透露半點線索給你的!”她咬牙說道。
“話別說得太早,也別對自己太有信心啊!我的小睫兒。”
“我不說,你又能怎麼樣?就算你……就算你強佔了我,我也絕不會透露隻字片語的!”
冷荻陽忽然大笑出聲,像是聽見了什麼荒謬的笑話。
“你……你笑什麼笑?”項睫兒氣惱地問。
冷荻陽驀然低下頭,與她眉眼相對,那魔魅的俊臉,讓項睫兒的心不爭氣地亂了節奏,美麗的眼眸掠過一絲不自在,而她的這些細微反應,全都逃不過冷荻陽那對莫測高深的黑眸。
“我笑你實在是太低估我了。”
“何以見得?”項睫兒有些負氣地問。
“我倘若要你,何需強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項睫兒氣呼呼地瞪著他,幾乎忘了他們兩人正裸裎相對地浸泡在浴池裡。
“意思是……倘若我真有心要你,你恐怕是抗拒不了我的逗誘。再說,你以為自己真能守口如瓶嗎?告訴你,要讓一個女人吐實,有太多種方法了!”
聽著他的話,項睫兒忽然有種身處險境的感覺。她雖然覺得情況十分不妙,卻又不肯示弱。
“你要對我怎麼樣,我或許反抗不了,但是你絕對無法控制我的心!我不說就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我嗎?哼,我求之不得呢!”
望著她那副明明心慌無助,卻又偏要倔強地裝出勇敢的模樣,冷荻陽的心莫名地觸動了一下。他伸手抬起項睫兒的下巴,那對幽魅深邃的黑瞳挑惑 地望著他。
“除了殺你之外,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要不要打賭?你最終不但會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玉令符的下落,甚至還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女人!”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別做夢了!”項睫兒忿忿地嚷著,氣他竟敢說得如此篤定。
“是嗎?那就讓我們來試試看吧!”
冷荻陽說著,驀然低頭吻住了她因為想咒罵而微啟的紅唇。
項睫兒大驚失色,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她。
這男人太過分了!每次都趁她不備之際吻住她的唇,叫她如何招架得住?
他灼 熱如火的氣息,毫無預警地席捲而來,她根本還來不及防備,整個人就籠罩在他所撩起的風暴之中。
她氣惱地想開口斥止他,然而才剛開口,他狡猾的舌就乘勢溜進來,與她的丁香舌恣意糾纏。
在他狂肆的吮吻下,項睫兒非但愈來愈沒有力氣抗拒,甚至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思緒逐漸混沌了起來。
難道真如他所說,她無法抗拒他有心的挑逗與誘惑?
不!不行!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沉淪?
就在項睫兒很努力地想抗拒他所撩起的感官風暴時,卻感覺到他原本環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
他的大掌挑逗地愛撫著她細嫩無瑕的肌膚,並逐漸游移而上,項睫兒心慌地想將他推開,卻已晚了一步。
她那豐滿堅挺的酥胸,被他的大掌盈握住,不僅如此,他還邪惡地以修長的指尖挑弄她胸前的蓓蕾。
“啊——”項睫兒驚喘一聲,體內彷彿有一股強勁的震悸猛然竄過。
冷荻陽低低一笑,對於她強烈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
“我的小睫兒,你可真敏感哪!”他嗓音暗啞地說。
項睫兒羞紅了臉,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想對他的挑逗有反應,卻偏偏控制不了身體的自然反應。
到底她的身體裡藏了什麼秘密?為什麼他只是隨便挑弄幾下,就在她的體內掀起如此狂烈的風暴?
她又慌又怕,要是他接下來又對她做出什麼更邪惡放肆的事情來,她恐怕會承受不起啊!
冷荻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俊臉上的笑容更加邪魅了。
“這樣就快受不了?那要是我直接親吻它們……”他故意以修長的指尖輕彈了一下她的蓓蕾。“那你豈不更受不了?”
“不!不行!你不可以……”
項睫兒驚慌地搖頭,就怕他真的將他的話付諸實行。然而,冷荻陽豈會理會她這軟弱的抗議?在她驚駭的抽氣聲中,他低頭吻住了那甜蜜粉嫩的果實。
項睫兒的身子猛然一顫,幾乎承受不起這太過刺激的逗弄。
她使勁咬著唇,不想再發出任何令自己臉紅羞窘的聲音來,但冷荻陽並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他將她的倔強視為挑戰,不斷地吮吻、輕儷、舔逗,非要將她逼到瘋狂的境地不可!
項睫兒雖然不肯服輸,但是從未經歷男女情事的她,豈是冷荻陽的對手?
她的心裡再怎麼抗拒,終究還是無法抵擋他所撩起的熾烈情焰,無法抑止地發出一聲聲嬌媚的喘息。
“啊——”
聽見她的聲音,冷荻陽得意地挑起嘴角,但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對她的折磨。
“不……啊……求求你……求求你……”
項睫兒的螓首無助地搖晃,美麗的眼眸浮現一層淚霧,她含淚喊著,卻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求此件麼了,只知道自己體內燃起了一簇熊熊烈火,那股炙人的燥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排遣?
她那嬌媚狂亂的神態,讓冷荻陽的目光變得益發炯亮燒灼,而她絕美的身軀和甜蜜的滋味,更讓他像上癮似的愈吻愈狂野,兩個人的體溫幾乎快比這一池熱水還高了……
項睫兒一陣虛軟,整個人站不住地往後仰,幸好冷荻陽的手臂緊緊環抱住她,要不她又要跌入池中了。
“你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冷荻陽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
當初,他在率眾抵達項家之前,原本只是打算抓住項家兩姐妹,逼問玉令符的下落,不料她竟是如此的美麗耀眼、甜蜜銷魂。
身為冷家的當家主子,他的身邊從來就不乏女人,但是從沒有任何一名女子像她一樣,讓他有種想狠狠揉進體內的衝動!
為什麼她這麼特別?特別得讓他想要故意戳破她強裝的堅強,看看真實的她究竟是何面貌?
冷荻陽望著她,原本想好好思索這個問題,但是一看見她那柔嫩如花的唇兒,就忍不住低頭品嚐吮吻,而大掌更是意猶未盡地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游移愛撫,到最 後,就連他都忘了原本打算要藉此來追問玉令符的下落。
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將自己燒灼發燙的慾望狠狠地埋入她體內,將她完完全全地佔為己有!
他將已被撩撥得意亂情迷的人兒推靠在池畔,並將那雙雪白勻稱的腿兒圈在自己腰際,正打算要長驅直入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護衛們的喊叫聲— —
“主子!主子!”
冷荻陽的濃眉一皺,一點兒也不打算理會,然而外頭的護衛卻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似的,拼命叫個不停。
“主子!主子!”
冷荻陽沉下了臉色,不耐地喝問:“到底有什麼事?”
聽出了他的不悅,外頭的護衛連忙禀報。“主子不是說,一有項宓兒的線索,就要立刻通報嗎?”聽見護衛的回答,冷荻陽的黑眸一亮,而項睫兒也瞬間從意亂情迷中驚醒。
她恍如大夢初醒一般,驚惶地瞪著身前的男人,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女人,令她頓時又羞又氣。
天哪!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虧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會受到他的誘引,結果呢?
她不但被撩撥得心緒迷亂,甚至還差點糊里糊塗地被佔去了清白。
項睫兒咬著唇,在心底氣憤地責罵自己,同時更擔心妹妹的安危。
宓兒等人的下落,真的被冷荻陽的手下給找到了嗎?若真是這樣,那妹妹豈不是危險了?
項睫兒擔心得臉色發白,很想確認消息的真假,而冷荻陽自然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玉令符。
他先是狠狠地吮吻了一下項睫兒的紅唇,才鬆開她大步跨出浴池。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項睫兒的心情霎時有些複雜。
能夠逃離他的“魔掌”當然好,但她又很擔心妹妹的安危。
冷荻陽走到門邊,忽然回頭深深瞅了浴池中的人兒一眼,黑眸中仍有著未完全褪盡的慾望。
“現在暫且放過你,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你就太天真了!”
如此美麗誘人的女子,他不會傻得放過!
空間中,熱霧蒸騰,漫著一股濕熱的水氣。
項睫兒赤裸著身子,浸泡在浴池之中,享受著熱水的潤澤。
真舒服啊……
她將螓首仰靠在池畔,發出舒服的嘆息。
自從爹病了之後,身為長女的她,義無反顧地幫爹打理著項家的一切,有時候她甚至會忘了自己是名女子。
一般的女子到了十六七歲,恰是芳華正盛、嬌滴滴的年紀,也差不多該許給某個人家,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受到夫君的疼寵愛憐。
但她,卻必須挑起重責大任,尤其是在爹娘相繼死後,她更是費心費力,撐得有些辛苦。
她並不是在抱怨,替項家做事她是義無反顧的,只不過……她突然間有種疲累的感覺。
為什麼?那是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名女子,而讓她忽然有這種自覺的人就是……
潑啦——
一陣水花聲驀然打斷了項睫兒的思緒,她回過頭,赫然看見冷荻陽——那個她正想著的人——也跨進了浴池之中!
看他裸著身子朝自己走來,項睫兒的心猛然一陣顫動,她知道自己該逃,卻又矛盾地不想移動。
猶豫間,她已被摟進他的懷中。
他有力的雙臂擁著她的裸胴,他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他赤裸的胸膛緊貼著他的酥胸……兩人之間,幾乎尋不出半絲空隙。
不行啊!項睫兒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提醒地冷荻陽是她的敵人,她不應該置身於他的懷抱,不應該和他靠得那麼近。
她想伸手推開他,卻偏偏使 不出半分力氣,只能任由他火熱的唇舌與大掌在她身上恣意游移、為所欲為……
項睫兒閉上了雙眼,渾身震顫不已。
儘管她的嘴裡倔強地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心裡很清楚,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該沉淪,她還是完全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甚至,在他的親吻和愛撫下,她竟覺得自己有種被愛憐的感覺……
項睫兒陷入了交戰之中,她內心掙扎了會兒,最後終於決定不再抗拒了反正她根本也抗拒不了。
她在他的懷裡全然地放鬆,在他狂熾的撩撥下很快地陷溺。她感覺到他撫遍、吻遍了她的身子,感覺到他分開了她 的雙腿,感覺到某個灼熱堅硬的東西抵在她柔嫩的腿間,而那陌生異樣的感覺讓她的心忽然陷入極度的慌亂……
“不!”她大喊出聲,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喘著氣,心跳得急劇而狂亂,額際甚至還滲出了點點的冷汗。
剛才那情景……是夢?!
“天哪!我怎麼會作這種夢?”
回想起剛才夢中的情境,項睫兒的俏臉瞬間燒紅發燙。
這一切都要怪冷荻陽!那可惡的男人在她身上做了邪惡的事,害她整個人也變得怪異了起來。地閉上雙眼,撫著猛烈跳動的心口,努力想緩和紊亂紛杳的心緒,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雖然夜色已深,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再度入眠,一來是她的睡意都被剛才那場夢給驚得半點不剩,二來是她怕一旦入睡,那邪惡的男人又要進入她的夢中。
“唉……”項睫兒煩亂地嘆了口氣。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下床,披了件外衣來到窗邊。
帶著寒意的夜風,自開啟的窗子吹拂在項睫兒的臉上,地仰望天邊那變弦月,心情亂無頭緒。
她有些不能諒解自己,為什麼就連在夢中,她也依舊無法抗拒冷荻陽的魅力,依舊對他邪惡的撩撥有反應,甚至……到最後根本不想抗拒?
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裡,她是想在他的懷裡沉淪、陷溺、任他為所欲為?!
“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可沒忘了冷荻陽是他們項家的仇敵,她怎麼可能會對他產生那些不該有的情愫?她應該是巴不得殺了他才是!
一定是那男人對她所做的那些猛浪舉止,讓她太過於驚惶,以至於她整個心緒和思緒全都錯亂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讓那男人輕易左右我的情緒了!”
項睫兒使勁地甩頭,不許自己想著那個可惡的男人,她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妹妹和玉令符的安全啊!
“不知道宓兒現在到底在哪兒?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先前冷荻陽的手下前來通報查出了妹妹的下落,她還一度很替妹妹擔心,幸好後來聽說那隻是一個年紀和妹妹相當的女孩兒,她才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瞿冥和奶娘他們,應該會盡力保護妹妹吧……”
項睫兒由衷地希望妹妹可以尋到一個安全無虞的棲身之所,永遠不要被像冷荻陽這般的野心男子給找到。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和親人相聚,項睫兒就不由得嘆息,一股濃濃的感傷縈繞心頭。
不經意間,一抹高大傑挺的身影再度浮現腦海,當她意識到自己竟又再次想起冷荻陽,她氣得直想狠狠痛罵自己一頓!
“我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一直想到他?”
她該不會中了蠱、著了魔吧?
項睫兒又氣又惱,試圖甩開冷荻陽的身影,但那張俊魅的面孔卻像故意和她唱反調似的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她只好氣急敗壞地回到床榻上,用被子狠狠地蒙住自己的臉。
睡吧!她有些賭氣地想,只要地睡著了,還有機會不想到他,但要是她不睡,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就會如影隨形地佔據她的腦海。
項睫兒躺在床榻上,強迫自己想點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她想著爹和娘還在世的時候,她只要安心當她的大小姐,除了學習琴棋書畫之外,成天就是和可愛的妹妹一起嬉戲玩耍……
想著那些過往的時光,項睫兒好不容易再度入睡,然而,那個俊魅的男人卻又再度不請自來地入她夢中。
只不過,這一次她夢到他們不是仇敵,而是一對戀人……
清晨的曙光,柔柔地灑落大地。
項睫兒穿好了衣裳,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佇立在迴廊下左顧右盼,入眼浮是陌生的景象。
忽然間,她竟覺得自己像只被囚在籠中的鳥兒,即便插翅也難飛!
“咳……”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
冷荻陽雖然要她當奴婢,卻也沒將她交給總管去差遣,於是乎,沒人膽敢吆喝、使喚她,而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該想辦法逃出去,但卻又明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要她什麼也不做地等著冷荻陽來逼問她玉令符的下落,那又不是她的個性。
只要讓她逮著了機會,她一定要逃離這裡,去和親愛的妹妹相會,再想辦法重振項家的事業。
項睫兒懷著心事在冷家偌大的庭院裡亂晃,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馬厩之外。
一看見馬厩內那一匹匹體態優美的馬兒,項睫兒的眸子立即一亮,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她從小就很喜歡馬兒,在她十三歲生日那一天,爹送了她一匹性情溫和的小母馬當生日禮物。那時候,她高興得一連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成天就是騎著她心愛的小馬兒出去蟆
在她十五歲那年,爹見 她的騎術精進不少,便換了匹通體黑亮的駿馬給她,那匹馬兒不但健壯美麗,更有著日行千里的腳力。
這兩年來,她悉心照料那匹馬兒,對牠喜愛得不得了,只是這次為了讓妹妹能夠順利地逃到安全的地方,她只好將那匹馬兒交給瞿冥等人,由他們帶著它一路護著妹妹離開。
有了那匹日行千里的馬兒,相信妹妹應該會安全不少才是。
項睫兒嘆口氣,除了想念妹妹之外,也不由得想念起她的那匹馬兒,不過,一瞥見冷家的馬厩裡,也有一匹黑色的駿馬,她的心情再度好轉。
她走上前去,和馬房的小廝打招呼。
“這位小哥,早啊!”
正在忙著餵食馬兒的小廝抬起頭來,一看見項睫兒那張絕美的容顏,一張老實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呃……項……項……項姑娘……叫……叫我小虎子就可……可以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小虎子,讓我幫忙照料馬兒好嗎?”
“不……不用啦!”小虎子受寵若驚似的連連搖頭。“這是小虎子的工作,小虎子來做就可以了,不必麻煩項姑娘。”
“一點兒也不麻煩,我是真的想要幫忙,以前我也常親自照料我的馬兒,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這……”
“就這麼決定了,我來幫你照料馬兒,你去一旁休息吧!”項睫兒說著,也不管那小廝願不願意,徑自走進馬厩,接下了餵食馬兒的工作。
“我哪敢休息呀?”小虎子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既然項姑娘這麼想照料馬兒的話,那我就去清理馬厩外頭好了。”
“嗯,這裡交給我就行了,沒問題的。”
小虎子一開始還有點兒不放心,直到瞧見她似乎真的知道該怎麼照料馬兒之後,才終於安心地到外頭灑掃。
項睫兒在餵食完馬兒之後,一一打量著眼前的幾匹馬兒,最後來到那匹高大的黑馬面前。
雖然她不能說是很懂得如何判斷馬兒的好壞,但是根據她擁有過兩匹好馬的經驗,她看得出眼前是一匹萬中選一的好馬。
項睫兒仰首望著這匹美麗的駿馬,腦中忽然想起了冷荻陽——眼前的這匹黑馬就像他一樣,既高大又俊美,讓人很難自他們身上移開目光……
她不必猜、也不必問,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匹馬兒正是冷荻陽的坐騎。
望著它那雙澄澈美麗的大眼睛,項睫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馬兒的臉,而馬兒突然湊過來舔了一下她的臉頰,逗得她呵呵地笑個不停,暫時忘了一切的煩惱與憂傷。
和馬兒“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後,項睫兒的目光不經意地瞥見不遠處就是冷家的側門,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自從被冷荻陽強行帶來這兒之後,她還沒機會好好地勘查冷家的地形,沒想到側門就在馬房旁。
這真是天助她也!要是她不利用這個機會逃掉,那她就太傻了!
“小虎哥,你可不可以幫我補充些糧草進來?”她揚聲對馬房外的小廝喊道。
“好、好,沒問題!”
小虎子不疑有他,立刻轉身忙著搬弄糧草,而項睫兒則趁著這個機會,從馬房裡牽出那匹黑馬,利落地上了馬背。
小虎子聽見身後的動靜,不禁疑惑地回過頭來,見她奪了馬想逃走,當下大驚失色地追了過來。
“唉呀!項姑娘,你這是乾 什麼?快下來啊!”
“對不起,小虎子。”項睫兒由衷地向他道歉。
她知道要是她就這麼逃走,無辜的小虎子肯定會受到冷荻陽的懲罰,但她實在沒辦法顧慮那麼多了。
她必須逃!逃離冷家,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妹妹,和他們一行人會合。
“駕!”她抓緊韁繩,吆喝一聲,馬兒立刻揚蹄奔馳。
“不行呀!快停下來啊!”
小虎子焦慮的呼叫聲不但沒能讓項睫兒停留片刻,反而讓她更夾緊了馬腹,催著馬兒加快速度。
她知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經過小虎子這麼一嚷嚷,她逃走的消息一定很快就會傳到冷荻陽的耳裡。
她必須在冷荻陽動身追她之前,盡快逃走,逃得愈遠愈好!
項睫兒緊抓著韁繩,駕馭著馬兒朝側門狂奔而出。
“快來人哪!門口的侍衛!快點攔下項姑娘,別讓她跑了啊!”
聽見馬蹄聲和小虎子的叫喊,守在側門的侍衛立刻警覺地察看,然而由於馬兒的速度太快,侍衛們根本攔阻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項睫兒奔馳而去。
“完了完了!這下子我一定會被主子給剝皮了!”
小虎子哭喪著臉,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怎麼樣的懲罰?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7:55
本帖最後由 丸の小羽 於 2016-8-25 10:08 編輯
尊王戀奴 第四章
項睫兒緊抓著韁繩,驅策馬兒全速前進。
一陣陣的強風撲面而來,撩起了她的髮絲,讓她那一頭宛若黑瀑般的美麗長發在風中飛揚。
“駕!”她叱喝一聲,希望速度能再更快一些。
騎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她來到一片湖泊,這才稍微緩下了速度。
“到這兒應該已經安全了吧!”
不知道冷荻陽追出來沒有?也不知他是否猜得出她朝哪個方向逃離?
項睫兒謹慎地回頭張望,並沒有發現任何追兵,她在鬆了口氣之餘,心中忽然浮現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類似空虛的感覺。
怪了,為什麼會這樣?
項睫兒撫著縈繞莫名空虛的心口,內心困惑不已。
能夠順利逃出冷家,她應該要感到狂喜不已,而她現在滿腦子的念頭,也應該是如何和妹妹碰面才是呀!
但……為什麼她的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我這是乾 什麼呀?”項睫兒甩甩頭。“既然我都已經逃出來,就別再想那個該死的男人了!”
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對付冷荻陽,而是要快點找到她妹妹項宓兒和奶娘、護衛們呀!
惟有親眼見到妹妹一行人安全無虞,她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項睫兒籲了口氣,不許自己再胡思亂想。
“這不知道是什麼湖?看起來倒是挺漂亮的。”她 環顧四周,被眼前這平靜無波的湖泊給吸引住了。
她下了馬,打算在湖畔休息片刻,同時也讓馬兒喝點水。
看著那匹神采飛揚的駿馬,項睫兒忍不住上前撫摸它黑得發亮的毛。
“你真是漂亮呀!一點兒也不輸給我的黑將軍呢!”她口中的“黑將軍”,正是當初爹送給她的那匹馬。
自從在冷家的馬厩第一眼看見這匹馬時,項睫兒就知道它是匹萬中選一的好馬,經過剛才約莫半個時辰的奔馳,更加證實了她的眼光沒錯。
幸好地的“黑將軍”也是一匹擁有日行千里的好馬兒,而她的騎術也還過得去,要不然她恐怕無法駕馭這匹馬兒。
項睫兒在湖畔休息了一會兒,一邊撫摸著馬兒黑亮的鬃毛,一邊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瞿冥他們會將宓兒帶到哪兒去呢?”
項睫兒想了想,猜測出他們一行人可能的去向之後,便再度上馬趕路。然而,在經過不到一刻鐘後,她忽然敏感地察覺有點兒不對勁。
她的身後……好像有人!
是冷荻陽追來了嗎?
項睫兒驀然回頭,瞇起眼睛仔細張望,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奇怪……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嗎?”
她蹙起了眉心,懷著一絲疑惑繼續趕路。然而,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應該不會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
雖然她幾次冷不防地回頭張望,都沒有看見半個人影,但是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冷荻陽在註視著她……
“可惡!一定是他。”一定是冷荻陽追上來了!
憑他的身手,即使他的坐騎被她所奪,她相信他還是有辦法能夠追上來。更何況剛才她還在湖畔休息了一會兒,更是給了他追上來的機會。
“可惡!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該停下來!”要是她剛才沒有在湖畔耽擱,或許就不至於會被追上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才好?
倘若冷荻陽真的追了上來,那麼他不現身來逮她,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想一路尾隨著她,藉由她而找到宓兒。
“我才沒那麼吃呢!”項睫兒輕碎了聲。“哼!這姓冷的傢伙也未免把我瞧得太扁了!”
既然她都已經知道遭人跟踪,又怎麼可能再依照原定計劃去尋找宓兒,害宓兒身陷險境?
只是,倘若不去找宓兒,她又該上哪兒去?
項睫兒蹙起了眉心,一時間也沒有主意,只好暫時漫無目的地奔馳,走一步算一步。
過了不知多久,她來到了一片林子,馬兒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下來。
經過長時間的奔馳,雖然馬兒依舊健步如飛,但她卻已經渾身乏力,幾乎快支撐不住了。
“該死的冷荻陽,他到底想怎麼樣?”
憑他的能力,她相信如果他真有心的話,早就該將她欄下逮住了,為什麼他卻沒有那麼做?
難道他沒有察覺她臨時改變了方向嗎?
“不!不可能的!”項睫兒立刻否決掉這個可能性。
以冷荻陽的精明,他應該不會不知道她已察覺了他的跟踪,也不會不知道她臨時改變了方向。既然如此,他就該知道他是不可能藉由她找到宓兒、奪取玉令符的,那他為什麼還不現身,反而一直尾隨在她身後?
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是打算等她筋疲力竭,再也逃不動了之後才現身,然後對她冷嘲熱諷,笑她的白費力氣?
“可惡!”她忿忿地低咒一聲,胸口忽然漲滿了一股怒氣。那種被當成老鼠般追趕的感覺,實在差勁透了!
她氣憤地勒馬,不想再繼續這無聊的遊戲了!
“出來吧!不用再躲了!”
她霍然下馬,氣呼呼地等著冷荻陽現身。然而,片刻之後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是她所預期的那抹俊挺身影,而是兩名相貌猥瑣的男子。
“嘿嘿,原來你早就發現我們了,挺機靈的嘛!”
項睫兒愕然瞪著眼前這兩名形跡可疑的男人,心中不由得一陣詫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在她身後的不是冷荻陽嗎?怎麼會變成這兩個陌生的男子?
項睫兒防備地瞪著兩個男人,心裡充滿了疑惑。
難道這一路上始終跟在她身後的,就是這兩個男人?
不,應該不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差太多了!
項睫兒蹙眉朝那兩個男人身後望去,依舊沒看到冷荻陽的身影,然而她卻確信他就隱藏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刻意不現身。
那種被他注視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得讓她想刻意忽視也難。
“你們想幹什麼?”她瞪著眼前這兩個男人,沒好氣地喝問。
看他們面目猥瑣、目光邪惡,很顯然是來者不善。
“嘿嘿!你說呢?咱們哥兒倆正閒得發慌,剛巧有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自動送上門來,我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就是啊!嘿嘿嘿——”
聽出了這兩個男人話中的涵義,項睫兒氣得脹紅了雙頰。
“無恥!”她眸罵。
“喲,沒想到美人兒還挺潑辣的呢!”其中一個男人嬉皮笑臉地說,很顯然根本不將她的咒罵放在眼裡。
另一個男人目光放肆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游移,一點兒也不掩飾他們邪惡的意圖。
“我瞧你好像趕路趕得挺累的,勸你也不要白費力氣反抗了,乖乖地讓咱們哥兒倆爽快爽快,我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畜生!就憑你們也配?”項睫兒忿忿地眸道。
雖然這兩個男人的身形粗壯,但是在她看來,他們也只是空有一身蠻力罷了,她一點兒也不害怕。
當年,爹為了保護她和妹妹,請來了許多侍衛,而她從小就常纏著侍衛,要他們教她武功,像瞿冥就教了她不少實用的招式。
雖然和真正會武功的人相較之下,她只能算是花拳繡腿,但是要對付空有蠻力的村野鄙夫,應該還算綽綽有餘。
更何況,就算她打不贏這兩個男人,還有冷荻陽在身後呢——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就連項睫兒自己都不禁覺得荒謬極了。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呢?冷荻陽是她的仇敵呀!她竟然以為他會在危難時挺身而出保護她?真是太可笑了!
就算他真的會出手相救,那也只是因為想從地口中獲得玉令符的線索,而不是真心想要保護她的安危。
項睫兒蹙起了眉心,感覺到一股細微的疼痛自心底蔓延開來。
她真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扯上冷荻陽,她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極了?
“廢話少說!”男人不耐地叱喝。“總之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既然都已經落到咱們的手中,你就認了吧!”
“你們找死!”項睫兒叱喝一聲。
她胸中正有一股忿忿之氣無處宣洩,剛好拿他們來出氣!
“死?別急,等會兒咱們就會讓你欲仙欲死了。”
兩個男人刻意曲解她的話,並且猴急地衝上前去想要把她抓住,卻被項睫兒閃身躲過了。
“唷,想不到你身手還挺靈活的嘛!不過你再怎麼閃躲都是白費力氣,不如早點乖乖就範吧!”“做夢!”
“既然你這麼不肯合作,那就別 怪我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兩個男人色欲薰心,迫不及待地想把項睫兒撲倒,而項睫兒則是氣得巴不得殺了他們!
由於手邊沒有武器,她索性抽出頭上的發釵,一頭柔亮的長發因此宛若黑瀑般地披散下來,那美麗的模樣讓那兩個男人驚艷不已,也更加等不及想要一親美人芳澤了。
只是,或許是因為性急而疏於防備,沒多久,那兩個男人就雙雙掛了彩,身上被劃出了好幾道傷口。
“該死!”男人咬牙切齒地說。“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當真以為我們怕了你?”
被激怒的兩個男人發狠地聯手起來對付項睫兒,其中一個甚至還抽出了隨身的短刀!
項睫兒一開始還能應付得來,但是漸漸的,她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兩個男人見狀,更加快了攻擊的速度,迫不及待地要將她撂倒。
項睫兒一面吃力地閃躲,一面在心裡詛咒冷荻陽。
該死!她肯定冷荻陽就藏身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那他為什麼還不現身?
是因為他覺得事不關己,即使她被這兩個男人玷辱了也無所謂?反正他要的是項家的一切,而她根本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又或者……他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觀,冷眼看她遭受這兩個男人的蹂躪,然後再幸災樂禍地說這是她擅自逃跑的下場?
這些念頭一閃過腦海,一股難以遏抑的疼痛就驀然劃過項睫兒的心口,一種被全天下遺棄欺凌的感覺,讓她忽然間沒了生存的意志。
她的爹娘都死了,她不但有家歸不得,就連世上僅剩的親人也無法前去相見,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死吧……不如死了吧!對她來說,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當初冷荻陽曾以妹妹的安危來要脅她,不許她自盡,但並沒有說不許她死於別人之手。那麼,她就假藉這兩個男人的短刀,來了結自己的性命吧!
突來的一股尋死衝動,讓項睫兒逮了一個空檔,故意以自己的身體迎向其中一個男人的刀子,那銳利的刀鋒當場刺入她的腹部。
項睫兒痛得當場倒地,血色迅速從她粉嫩的雙頰褪去。
兩個男人見狀,當場傻了眼,尤其是持刀的那個男人,更是一臉的錯愕,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子為什麼會突然刺中了她。
“你這是乾 什麼?”另一個男人瞪著他,罵道:“你真把她給殺了,我們還能樂什麼?”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她……不是我……”
“夠了夠了!現在再解釋這些有什麼用?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殺了她!”男人說著,當真打算再補上一刀,立刻要了項睫兒的命。
“噯,你先等一等嘛!”另一個男人攔住了他,說道:“既然她現在沒辦法反抗了,不如咱們先樂一樂再殺了她也不遲。”
“說得也是!反正她還活著,不如先讓我們爽快一下,等咱們都玩過了之後再讓她死吧!”
那男人興沖沖地丟開手中的刀子,正打算要解開褲腰帶時,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陣穿心的劇痛。他痛嚎一聲,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已氣絕倒地了。
“喂喂!你是怎麼了?”
見夥伴突然慘死,另一個男人驚恐地回頭,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手,然而他也和同伴遭受一樣的命運,什麼都還來不及看清楚,只覺得喉頭一陣劇痛,就不明不白地斷了氣。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項睫兒一陣錯愕,然而對於下一刻出現在眼前的人,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沒錯,正是冷荻陽!而且她的心裡也很清楚,眼前這兩個男人就是被他給殺的,至於凶器則是薄如葉片的刀刃。
“你……你不是……不想現身嗎?幹……幹什麼現在又……又出現?”她瞪著冷荻陽,虛弱地喘氣。
腹部的劇烈疼痛,讓她連一句短短的話都說得十分吃力,若不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倔強讓她死命地撐住,恐怕她早就暈死過去了!
冷荻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臉色陰鬱地望著她。
見她那一身衣裳都被血給染紅了,他臉上的表情又更冷暫了幾分,像是覺得剛才一刀殺了那兩個男人,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他來到她的身邊,黑眸迅速審視她的傷勢,兩道濃眉驀然皺得死緊。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死,難道你忘了?”
“你……你說的是……不許我……不許我自盡……”項睫兒虛弱地喘著氣,用著細若蚊蚋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我又沒……又沒有自盡,我不是……不是死於自己之手……”
“你就這麼想死嗎?”冷荻陽瞇起黑眸,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
“我勸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就算你執意一心求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項睫兒微微一愕,心裡忽然感到一陣驚疑。
是她的錯覺嗎?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中,似乎有著那麼一點焦慮?
一股莫名的急切,讓項睫兒亟欲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一陣陣難以承受的痛楚卻猛烈地席捲而來,讓虛弱的她根本無力招架。
她痛得臉上的血色盡褪,幾乎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更別說是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什麼了。
不……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昏迷過去,至少……至少再讓她多清醒一會兒,讓她弄清楚他眼底那抹光芒究竟有什麼涵義……
項睫兒心急地咬著唇,想藉由痛楚來維持片刻的清醒,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仍然迅速地模糊、變暗。
急亂中,地伸出手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卻在下一瞬間頹然失去了力氣,意識與知覺被黑暗與痛楚給吞噬,整個人昏了過去。
也由於她在昏迷之際,視線已全然的模糊,因而看不見冷荻陽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慮,以及他的那一聲輕喊——
“睫兒!”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08:35
尊王戀奴 第五章
客棧二樓的一間房內,一名老大夫正專注地替床上的項睫兒看診。
冷荻陽沉默地佇立在一旁,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惟有緊鎖的眉頭洩漏了些許情緒。
見大夫診視完畢,他終於開口問道:“大夫,她的情況怎麼樣?”
“喔,這位公子請放心,那一刀並沒有傷到這位姑娘的要害,所以她不會有性命危急之虞。”
“那她為什麼還不醒來?”
冷荻陽朝床上投去一瞥,見其心上人兒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他的濃眉不禁又皺得更緊了些。“那是因為這位姑娘太過疲累,再加上痛楚和失血,才會讓她一時間昏迷不醒,根據老夫估計,應該不出一個時辰她就會醒了。”
“那她的傷呢?多久可以復原?”
“公子放心,這位姑娘的傷並無大礙,只要悉心調養,很快就能下床走動,也不會對她的身子骨留下不良的後遺症。”
聽見大夫這麼說,冷荻陽那張緊繃的俊臉才終於放鬆了此了
“來,拿去吧!”大夫將一張開好的藥方子交給冷荻陽。“只要照著這方子去煎藥,好好地調養照料,這位姑娘很快就會復原的。”
“多謝大夫。”
“不必客氣,那老夫先走了。”
老大夫離開後,冷荻陽找來店小二,將藥方和銀子交給了他,吩咐他去跑腿及張羅。
店小二見他出手闊綽,眉開眼笑地收下銀兩後,立刻辦差去了。
在等待店小二辦事的這段時間內,冷荻陽回到房裡,望著床上的人兒。
經過大夫的治療之後,她已經不再血流不止,傷口也都包紮妥當,只是依舊昏迷不醒,臉色也依然蒼白得嚇人。
“你真的想死?”也不管項睫兒根本聽不見,冷荻陽徑自說道。“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我們之間還沒完呢!”
像是聽見了他的話,昏迷中的項睫兒忽然皺起了眉心,像是抗議似的,發出了微弱的呻吟。
見她的掌心動了一動,冷荻陽反射性地握住了她的手,直至感覺到那細緻柔嫩的膚觸,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
望著自己與她十指交握的手掌,冷荻陽的心驀然一動,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的心底漫開來。
“項睫兒……”他低吟著她的名字。
他率眾前往項家之前,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與他處於敵對立場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美麗特別,更沒有想到這名嬌小的女子,竟會如此牽動他的心。
在他聽見馬房小廝焦急嚷嚷著想攔住她時,他就立刻追了出來,而在得知她騎走的是他那匹標悍的黑馬時,更是一度擔心她會傷了自己。
他那匹馬的性情暴烈,十分有個性,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接近的。
這樣的一匹馬,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都未必駕馭得了了,更遑論是像她如此嬌弱的女子?
不知道他到底是擔心她性命安全多一點,還是怕她真的逃了之後,他會因此斷了玉令符的線索,總之他在得知她逃走的消息之後便立刻追了出來。
原本他還想著,或許他會看見她驚懼無措地抓著韁繩,隨時可能被馬兒摔下來,甚至是根本已經摔跌在地、昏迷不醒。然而,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她竟不僅有著不錯的騎術,甚至還能夠駕馭他那匹性烈的馬兒。
知道她的安全無虞之後,他也不急著現身將她逮回冷家,反而一路尾隨在她之後,希望她能帶他找到項宓兒和玉令符。
他知道她機靈地察覺了他的跟踪,也知道她臨時改變了方向,他之所以還是尾隨在她之後,只是要讓她清楚地知道——不論她再怎麼努力,都無法自他的身邊逃開。
見她終於停了下來,他還以為她總算是認清事實,認命地決定跟他回去,不料卻出現那兩個意圖不軌的男人。
一開始他沒有出手相救,是想要她開口求助,不料她卻如此倔強,寧可死,也不願意呼救。
“你就這麼想從我身邊逃開嗎?寧可死,也不願意跟我回去?”
冷荻陽望著項睫兒,幽幽嘆了口氣,兩道墨黑的濃眉自見她昏迷的那一刻起,就始終不曾舒展開來。
回想起乍見她倒地的剎那,當時震驚的感覺還沒完全褪去,那種劃過胸口的劇烈痛楚,讓他不由得思考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倘若地對他的意義,只在於能夠讓他取得項家的玉令符,那麼只要她不死,他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也就夠了,又何必那麼在意她受傷呢?
但……如果她對他而言,不只是提供玉令符線索那麼簡單,那又是如何呢?
是因為她傾城的美貌,讓他動了心?還是因為她不肯服輸的 倔強,讓他另眼相看,抑或是有其他的因素?
冷荻陽凝望著項睫兒美麗的容顏,突來的一股衝動,讓他忍不住伸手撫摸她柔嫩的雙頰,那觸感一如他記憶中的細嫩。
他還記得每當她氣憤難消時,白皙的雙頰總會染上一層緋紅,讓她美麗的臉蛋更顯嬌媚。
冷荻陽就這麼坐在床邊,靜靜地凝望她的臉,幾乎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直到門上傳來了輕敲聲,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客官,您吩咐的藥煎好了。”店小二在門外喊著。
“進來吧!”
店小二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
眼看房裡只有冷荻陽和項睫兒兩人,店小二問:“這位公子,需不需要我去找個丫環來服侍這位姑娘吃藥?”
“不必了,把藥拿來給我吧!”
“是。”
店小二將藥端給冷荻陽後,便退了出去,臨去前,他忍不住好奇地回頭瞄了房裡一眼。
看見冷荻陽端著藥,小心翼翼地餵昏迷的項睫兒服下,店小二不禁詫異地挑起眉梢。
在他的眼中,一身寒氣的冷荻陽怎麼看都像是被人服侍慣了的少爺,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難相信像他這樣的人會去服侍別人呢!
“唔……”
好痛……她的腹部好難受……好像有火在燒似的……
項睫兒蹙起了眉心,被一陣陣猛烈的痛楚從昏迷中優醒。
她發出痛苦的呻吟,難受地喘著氣,幾乎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當她一睜開眼,看見冷荻陽時,有好一會兒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望著他的俊臉發怔。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腹部痛得像是有火在燒灼?
項睫兒的思緒因為痛楚而顯得混沌,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了她奪馬逃出冷家、想起了她發現冷荻陽一路尾隨著她、更想起了那兩個男人以及他在最後關頭出現,殺了那兩個該死的傢伙。
他為什麼要救她?是不是只為了得到項家的玉令符?
項睫兒很想問,但是一來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二來又有點怕得到答案,於是便索性什麼也不問,就這麼不發一語地望著他。
敵對的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望著彼此,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像是怕一開口,難得的和平就會被打破了。
面對著冷荻陽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項睫兒的心不爭氣地怦動,她甚至不禁要想,要是他們不是仇敵,那該有多好……
叩叩叩——
房門傳來的輕敲聲,打破了這魔咒般的一刻,膠著的視線也立即分開,惟有怦然的心跳一時間還無法恢復過來。
“客官,藥又幫您煎好了。”店小二在門外喊著。
“拿進來吧!”冷荻陽說。
“是。”
店小二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將藥端了進來,一看見床上的項睫兒已經睜開雙眼,不禁替他們感到高興。
“姑娘醒啦!這下子這位公子終於可以放心了。”
“放心?”項睫兒的目光從那碗藥移到店小二的臉上。
“是啊!剛才姑娘昏迷不醒時,這位公子可擔心了!還要我依照大夫的吩咐去煎藥,不得有誤呢!”
聽著店小二的話,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顫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底漫漾開來。
“好了!藥擱在桌上就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冷荻陽橫了店小二一眼,對於他的多話感到有些不悅。
店小二離開後,冷荻陽端著那碗藥來到床邊。
“該服藥了。”
項睫兒眨了眨眼,望著那碗仍冒著騰騰熱氣的湯藥,心裡霎時充滿了一股複雜的感受。
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危嗎,還是只是關心他能不能得到玉令符?
如果答案是後者……項睫兒皺起了眉心,撇開頭不看他。
“我不想吃,你拿開吧!”
“你這是乾 什麼?故意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對,沒錯!我就是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不行嗎?”項睫兒嚷著,語氣很顯然是在賭氣。
冷荻陽皺起了眉心,伸手將她的臉兒板轉回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
冷荻陽沒有理會她的抗議,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說:“你的命是我的,就算要殺,也該由我親自動手,知道嗎?”
“開什麼玩笑!我的命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聽著他霸氣的宣告,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顫動。
“開、開什麼玩笑!你說是就是嗎?”
“沒錯,我說是就是。”
“哼!不可理喻!”項睫兒很想撇開頭不理會他,無奈他的大掌還捉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轉頭。
“你真的不吃藥?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康復?難道你不怕你的傷口繼續惡化下去?”
聽他提到她的傷,項睫兒就覺得腹部的痛楚似乎又更強烈了幾分。
她咬著唇,不許自己發出疼痛的呻吟,然而她那副逞強忍痛的模樣,根本逃不過冷荻陽的眼。
冷荻陽見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算你真的想和我處處作對,也該等到你的力氣恢復了吧!”
項睫兒蒼白的俏臉一熱,因為心思被輕易看穿而感到有些窘迫。
“好吧!倘若你執意不肯服藥,打算一直這樣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也成,只不過……”他故意頓了頓,用著有些邪惡的目光打量地。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倘若我打算要對你做些什麼,你恐怕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我為所欲為了。”
“你——”項睫兒又氣又惱地瞪著他,蒼白的雙頰終於染上了一抹緋紅。
他的話和那邪佻的眼神,讓她驀然想起了先前和他在浴池裡的情景,一顆心突地亂了節奏。
“怎麼樣?你究竟打算如何?想要讓我對你為所欲為嗎?”
“鬼才會想要!”項睫兒紅著臉嚷道。“藥拿來!”
“唉,你的回答真是讓我失望啊!”話雖如此,冷荻陽卻是勾起了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他將藥端了過來,正打算要餵她時,她卻別開了臉。
“我可以自己喝。”
“你行嗎?”冷荻陽的語氣十分懷疑。
“當然行!”
雖然冷荻陽看得出她是在賭氣,但還是將手中的藥遞給了她。
“喏,拿去吧!”
項睫兒一將碗接過來,心裡就有些後悔了。她現在連坐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要怎麼吃藥呢?
然而,在冷荻陽那一臉看好戲的注視下,她倔強地想試著自己吃藥,卻一個不小心將熱燙的藥汁灑了出來。
她蹙眉忍著疼,不想在冷荻陽面前發出痛呼。
冷荻陽見狀不禁嘆了口氣,將那碗藥拿回手中。
“你就非得要這麼倔強不可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無可奈何,像是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不知為何,項睫兒忽然有股欲淚的酸楚,眼眶逐漸濕熱了起來。
“我來餵你吧!別再逞強了。”
項睫兒咬著唇,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屈服於現狀,乖乖地任由他一匙一匙地餵完了那一整碗的藥。
“你要是從一開始就乖乖聽話,不就不會白白被燙到了嗎?”冷荻陽搖搖頭,有時候實在對她的倔強莫可奈何。
他起身,將空碗擱在桌上,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現在已經太晚了!而且你也必須好好休息,今天我們就先在這裡住一晚再走吧!”
項睫兒沉默著,沒有開口反對。
事實上,她現在虛弱得連翻身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要下床走動,甚至是趕路回冷家了。
她雖然不想事事順遂他的心意,但她也不是不識時務的笨蛋。
“好了,時候不早了,也該睡了!”冷荻陽說著,關上了半敞的窗子。
“喔。”項睫兒應了聲,替自己拉好被子,等著他離開,但卻見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愣愣地望著他,心裡既狐疑又防備。
“你不是說該睡了嗎?那怎麼還不回你的房間去睡?”
“咦?我忘了告訴你嗎?我只向掌櫃的要了一間客房。”
“什麼?!為什麼?”項睫兒震驚地瞪著他,懷疑他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那是因為一來這間客棧只剩下一間客房,二來我也看不出有要兩個房間的必要。”
要是和她分睡在不同的房間,他要怎麼就近探看她的情況?他可不希望明天一早進她的房間,發現她因為傷口惡化而出什麼意外。
“怎麼會沒有必要?”項睫兒咬著唇,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如果只有一間房的話,那你要睡哪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共度一夜,這像話嗎?
“睡哪裡?這真是個傻問題,整間房就只有一張床,你說我該睡哪兒?”冷荻陽瞅著他,眼神帶了一絲邪氣。
“你睡桌邊!”項睫兒急嚷著,就怕他要來與她同床共枕。
冷荻陽聞言勾起嘴角,像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
“我救了你一命,讓你免於遭受那兩個男人的玷辱,而你卻是這樣報答我的?夜晚這麼涼,難道你不怕我受寒?”
“哼,有什麼好怕的?金心人總是能夠長命百歲,放心吧!你一定可以活得很久的!”
“是嗎?倘若惡人真能長命百歲,那我希望你也是個惡人。”
聽他這麼說,項睫兒的心一動,有些詫異地望著他。
他……這麼說的意思,難道……是希望她能長命百歲?
項睫兒還來不及分辨他話中的真正涵義,就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你……你想幹什麼?”
“時候不早了,當然是就寢啊!”
“但是你……你……你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打算……”
“沒錯,我就是打算和你同床共枕。”冷荻陽輕易猜出了她的心思,替她把未竟的話說完。
“不!我不要!”
冷荻陽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仍徑自上了床。
項睫兒又驚又慌,她想要跳下床,然而根本沒有力氣,只能恨恨地看著他大咧咧地躺在自己身邊,與她同床共枕。
“你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她橫眉豎目地瞪著他,企圖將他嚇走。
可惡!要不是她的身子稍微一動就會扯痛傷口,她一定會狠狠地將他一腳踹下床去!
冷荻陽笑看她那張氣呼呼的臉,說道:“我這算是乘人之危嗎?我只知道有床不睡的是傻瓜。”“你——”
“好了!別再說了,時候不早,還是早點睡吧!”
冷荻陽說著,徑自將她摟進懷中,他的動作雖然不容她反抗,但卻很小心地不碰痛她的傷口。
項睫兒在他的懷中渾身僵硬,深怕他又要對她做出什麼邪惡下流的舉動,但他卻只是摟著他,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犯。
像是察覺了她的心思,冷荻陽低低一笑。
“放心地睡吧!我不會偷襲你的,就算我想要你,也會等到你身子復原之後再說。”
他的這番話,害項睫兒的心緒更加紛亂,根本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等到倦極了,她才終於沉沉地睡去,因此並沒有察覺一雙黑眸在她熟睡之際,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直到天色將明……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17:53
尊王戀奴 第六章
清晨,天色逐漸亮白起來,曙光自窗櫺斜映而入,投映在項睫兒那雙緩緩睜開的美眸上。
她轉過頭,看著枕畔的男人,心情霎時變得複雜極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她一覺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冷荻陽睡在自己的身旁。
自從那一天在客棧與她同床共枕之後,他像是上了癮似的,即便已經回到冷家,即便她的傷幾乎已經痊癒了,他卻還是每天晚上都會闖入她的房間,不管她怎麼擺臉色給他看,他就是不走,就是非要摟著她入睡不可。
她從一開始的僵硬抗拒,到後來竟也漸漸地習慣在他的懷中入睡、在他的懷中甦醒……
望著躺在身旁的男人,項睫兒不禁暗暗地輕嘆口氣。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逐漸地對他降服,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卻又偏偏對這個情況無能為力。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開口問他——他到底打算拿她怎麼辦?他到底對她有什麼打算?
自從她受傷的這段日子以來,他不再逼問她妹妹和玉令符的下落,也不再將她當成一個奴婢般地對她吆來喝去,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會是他的另一種方法,打算先讓她的心徹底淪陷,然後再要她自己乖乖地吐實,乖乖地將項家的玉令符雙手奉上嗎?
若是在她受傷之前,她有把握自己絕對不會透露半點線索,然而經過這些天之後,她發現自己竟沒有絕對的把握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一點一滴地陷溺,也愈來愈無法對他無動於衷了。
想著想著,項睫兒不禁又在心裡無助地嘆了口氣。
到底她該怎麼辦才好?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呀!她真怕自己哪一天會在意亂情迷之下,將不該說的全都告訴了他。
倘若冷荻陽真的取得了玉令符,將項家的產業全都據為己有,那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娘?怎麼對得起妹妹項宓兒?怎麼對得起項家的所有人?
不行!她必須走,必須在自己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之前,趕緊逃離冷荻陽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的心裡很清楚,若是再不走,自己恐怕真的走不了了!
項睫兒先是深深凝望著枕畔的男人,才輕悄悄地下了床。經過這些天的調養之後,她的傷口雖然還疼,但已經不再那麼難受了。
眼看冷荻陽仍熟睡著,她迅速著好衣裳之後,就打算要偷偷地離開。這回沒有其他人在場,她不會再害人受罰了。然而,當她走到門邊時,卻又忍不住回頭朝床上投去一瞥。
要是這一回她能夠順利地溜出冷家,那麼他們這輩子……恐怕是不會再相見了吧!
一思及此,她的心就驀然一陣抽緊,而這讓她知道自己對他已投入了太多不該存在的情愫。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必須走,趁自己還捨得的時候!
項睫兒咬著唇,下定決心地霍然轉身,輕悄悄地推開房門。然而,她的步伐卻突然像生了根似的,怎麼也邁不出去。
一股抑鬱之氣盤結在她的胸口揮之不去,她只好告訴自己——最後一次,讓她再看冷荻陽最後一眼就好,然後,她就真的要離開,真的要與他成為再無相干的陌路人了!
下定了決心之後,項睫兒回過頭來,整個人卻震驚地愣住了。
“你……你……醒啦?”由於太過於心虛,一句短短的話語,她竟也說得結結巴巴。
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冷荻陽,不知何時已坐起身來,看他的樣子,怕是已經醒來好一陣子了。
“你不是想走嗎?為什麼又遲疑了?”冷荻陽定定地直視地的眼,像是想藉此看穿她的心。
項睫兒別開了臉,就怕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窺視下,一切的心事都無所遁形。
“你根本就是醒著的,我可不想白費力氣。”她 故意這麼說,其實她剛才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醒的。
“是嗎?”冷荻陽望著她,說道。“其實,如果你剛才離開的話,我不會攔你,會放你走的。”
項睫兒一怔,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你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哼!以為我會笨得相信嗎?”他一定是明知她根本逃不出去,才故意說來氣地的!
“信不信由你。”冷荻陽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
項睫兒蹙起了眉心,看著他那莫測高深的黑眸,實在是猜不透他的心。
“我……想問你……”
“什麼事?問吧!”
“你到底……”到底打算拿我怎麼辦——她原本是想這麼問的,但不知為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怎麼樣?”冷荻陽問,對於她欲言又止的問題感到一絲好奇。
“你到底……到底為什麼非要跟項家為敵不可?”原本想問的話一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地換了個問題。
也好啦!這也是存在她心底的一個問題,雖然說他們兩家的對立已久,但難道真的只能這樣下去嗎?
如果能化干戈為玉帛,如果他不那麼處心積慮地想要掠奪項家的一切,也許他們可以不那麼仇視對方,至少也能和平相處呀!
“冷、項兩家處於敵對立場,不是從我們之間開始,而是從上一代就這樣了,不是嗎?”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我們兩家之間非得這樣不可?為什麼野心要這麼大?難道就不能相安無事嗎?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世世代代永無寧日了!”
項睫兒愈說愈激動,一張白皙粉嫩的臉兒脹得通紅。
“你們不但害死了我娘,還害我和妹妹分開,難道這還不夠嗎?難道這樣你就真的高興滿意了嗎?”
聽見項睫兒的話,冷荻陽的臉色一凝,黑眸掠過一抹冷沉的光芒。
“真要這麼說的話,你爹當初還不是害得我娘無辜喪命?若當真要算,怎樣才公平呢?”
“你說什麼?”聽見他的話,項睫兒詫異極了。“我爹……害你娘喪命?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
“不……”項睫兒搖了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會殺死你娘!”
“這是事實,我何必騙你?”回憶起過往,冷荻陽的臉色又更沉了幾分。
“當年,我爹帶著我娘和年幼的我去城外,恰巧你爹為了談一樁買賣,也走在同一條路上,結果半途不幸遇到了山賊,那些畜生抓了我娘當人質,要挾我爹和你爹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數交出來,我爹二話不說地照辦,你爹卻怎麼也不肯,結果那群畜生在一怒之下就將我娘給殺了。 ”
“你胡說!我爹才不是那種人!”項睫兒嚷著。
雖然項、冷兩家的對立情勢已久,但她相信自己的爹爹絕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這是事實,我騙你做什麼?當時我也在場,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那群山賊原本要把我們全殺了,是因為剛好有一群官府的人經過,那些山賊才一哄而散,要不然只怕我們早就死了!”
項睫兒搖著頭,一時間很難相信他的話。
然而,見他說得如此憤慨激昂,彷彿煞有介事的模樣,她的信心也不禁動搖了起來。
難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嗎?
項睫兒的心裡震詫不已,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兩家之間並不只是單純的利益競爭,還有著更深一層的怨仇。
事關兩條人命,這個結究竟要怎麼樣才解得開?但是……難道就這樣冤冤相報下去嗎?這樣只會兩敗俱傷,沒半點好處啊!
“我娘的死,都是因為你爹!都是因為你爹說他身上那株千年雲參,比他的性命還值錢,說什麼也不肯給,才會激怒了山賊。如果當時你爹肯交出那株雪夢,或許我娘就不會白白喪命了!”冷荻陽恨恨地說。
“什麼?千年雪夢?”項睫兒愕然說道。“那東西,是要用來治我娘當年罹患的重病呀!”
冷荻陽挑起了眉梢,顯然對她的話也感到一絲詫異。
“聽我爹說,當年我娘得了一種怪病,幾乎把城裡所有大夫都請來了,每一位都束手無策,後來在因緣際會下巧遇一位雲遊的老大夫,他說我娘的病只有千年雪參才治得好,我爹因此千方百計地去尋找,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那麼一株,幸好來得及在我娘快撐不下去之前救活了她。”
冷荻陽怔住,沒想到當年的那株千年雪夢,是要用來救她娘親的命。
將心比心,換成是他,或許他也會將那株雪參視為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東西,但……回想起娘慘死在自己眼前的情景,冷荻陽的黑眸就充滿了陰幫與恨意。
“不管怎麼樣,我娘當年是因為你爹不肯交出那株雪夢,才會被那些山賊殺死,這是不變的事實!”
聽著他的話,項睫兒的心驀然揪緊,忽然有種希望能夠放下一切仇恨,化干戈為玉帛的渴望。
然而,望著冷荻陽那張冷峻的臉孔,她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梗塞住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夜晚,天色漆黑如墨。
項睫兒裡著天邊的那輪明月,不禁發出幽幽的嘆息,尤其當她回想起項、冷兩家之間的仇恨,她的心情就愈發凝重了。
她想,她和冷荻陽之間,該是一個怎麼也解不開的結吧!
“唉……”
她深嘆了口氣,蹙眉望著天邊的月兒,直到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她才關上窗子,轉身吹熄燭火。然而,正當地打算就寢時,房門卻突然被輕悄悄地打開,一陣冷風猛然吹進房裡,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什麼人?”
她驚喘一聲,被突如其來的闖入者給嚇到了。
這個闖進她房裡的人,絕不會是冷荻陽!冷荻陽總是大大方方地推門而入,絕不會像賊兒似偷偷摸摸地閃進她房中。
那麼,這個趁夜闖進她房中的會是什麼人,又有什麼企圖?
項睫兒正打算要大聲喊人,卻聽見一個刻意壓低的嗓音低聲道:“大小姐,別嚷嚷,是我瞿冥啊!”
一聽見這個聲音,項睫兒整個人驚呆住了。
“瞿冥?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聲音她絕不會認錯的,的確就是他們項家身手最好的一名護衛!當初,她不是命他和幾個護衛一起帶著妹妹離開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冷家?
“難道……難道宓兒發生什麼意外?”
一思及妹妹可能遭遇危險,甚至是發生了什麼不幸,項睫兒就不禁緊張地白了臉。
“你快說!宓兒到底怎麼了?”
“大小姐別慌,二小姐沒事,她不會有事的。”見她整個人慌亂了起來,瞿冥連忙安撫道。
“那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快說呀!”
“因為我實在放心不下大小姐,所以將二小姐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我就設法混進來了。”
聽他這麼說,項睫兒終於安心了些,但仍忍不住掛念著妹妹的安危。
“你確定宓兒他們是安全的嗎?”
“當然確定。”瞿冥肯定地說。“大小姐交代的事,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定會盡力辦好的。”
“那就好,只要宓兒沒事,我就放心了。”項睫兒在鬆了一口氣之餘,也忍不住開始替瞿冥擔心。“既然你已經護送宓兒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難道你不知道在這裡是很危險的嗎?”
“就是因為這裡危險,所以我才更要設法混進來保護大小姐啊!”瞿冥理所當然地說。
當年他受仇家追殺,幾乎沒命,是項家老爺大發善心救了他,對於這分救命之恩,他始終銘記在心,時時刻刻不敢或忘,更早已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忠於項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我佯裝成家僕混進冷家,原本是想救大小姐出去的,但是進來之後發現這兒守備森嚴,我以家僕的身份進出或許還不成問題,但若要掩人耳目地帶小姐逃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是啊!”項睫兒輕嘆了口氣。
當初她也曾試圖逃離,但還是被冷荻陽給帶了回來。
“我曾經想過要刺殺冷荻陽,就算是要和他同歸於盡也無妨,但卻一直苦無下手的機會。”
“不行呀!瞿冥,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啊!”
透過門外灑進的月光,瞧見瞿冥那一臉肅殺的神情,項睫兒的心驀然揪緊,卻不知究竟是擔心瞿冥多一點,還是掛心冷荻陽多一些。
“大小姐請放心,我知道惟有活著才有希望,所以我不會輕舉妄動的。”瞿冥的眸光一閃,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道理我懂。”
“什麼意思?”聽著瞿冥的話,項睫兒心裡的志思愈發加深了。
“喏,大小姐,這個東西給你。”瞿冥從身上拿出一隻小小的瓷瓶。
“這……這是什麼?”這該不會是什麼穿腸毒藥吧?
“這是迷藥。”
“迷藥?這……這會有什麼殺傷力嗎?”
“這不會有什麼殺傷力,不過,卻可以讓他陷入昏迷。”
“陷入昏迷?然後呢?”
“然後……”瞿冥冷冷一笑,眼中半點溫度也沒有。“然後自然就可以取他的性命,替夫人報仇了!”
看著瞿冥那嗜血的神情,項睫兒握著瓷瓶的手猛然一顫,差點當場將它給摔碎了。
“我之所以不用毒,是因為怕冷荻陽會有所防備,但是這迷藥既無色又無味,不容易被察覺,只要大小姐找個機會,暗中摻在冷荻陽的飯菜或是水酒裡,保證可以將他迷昏。”
“這迷藥真有這麼厲害?”
“那當然了,這迷藥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弄到的,只要大小姐能夠順利地將冷荻陽迷昏,到時候還怕要不了他的命嗎?”
真的……要殺冷荻陽嗎?
項睫兒望著手中的迷藥,一顆心揪得死緊。
“其實,原本我是打算自己伺機下手的,但是,既然那個姓冷的傢伙每天晚上都會……”瞿冥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
項睫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冷荻陽每天晚上會跑來和她同床共枕,粉臉不由得微微發燙。
“我想,和我相較之下,大小姐得手的機會應該會高一些吧!”
“可是……”項睫兒猶豫著。
“怎麼了?大小姐是不是覺得不容易下手?不然還是由我來設法吧!”瞿冥說著,就要把那瓶迷藥拿回來。
“不!”項睫兒緊抓著那隻瓷瓶,堅決不放手。
“怎麼了?”瞿冥有些不解她的反應。
“我看……還是我來下手吧!你現在是家僕的身份,要接近冷荻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遑論是要迷昏他?只怕到時候你還沒有機會出手,就被識破了企圖,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既然這樣,那就由大小姐來下手了。事成之後,我會帶著大小姐突圍而出,然後再去和二小姐會合。”
“我知道了。”項睫兒點點頭,心情卻是紛亂極了。
“好了,時候不早,我也該離開了,否則要是被冷荻陽發現,那就糟了。”瞿冥謹慎地說。
“嗯,你快走吧!”
目送著瞿冥離去後,項睫兒緊抓著那隻瓷瓶,手不禁微微地顫抖著,心情既複雜又紛亂。
為什麼?她現在的心情,為什麼這麼矛盾不安?
當初,她不是還對冷荻陽恨之入骨,巴不得親手將刀子捅入他的胸口嗎?怎麼這會兒有機會除掉冷荻陽,她卻遲疑不安了?
難道……她真的對不該動心的人動了心?真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18:38
尊王戀奴 第七章
由於心緒太過紛亂,項睫兒根本無法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索性再度點燃燭火,坐在桌邊,望著窗外的月兒發怔。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嚇了她好大一跳。
“怎麼了?”冷荻陽笑看她一臉受驚的模樣。
“沒……沒什麼……”項睫兒有些心虛地搖著頭。
“真的?”冷荻陽挑眉望著他,顯然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項睫兒口是心非地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正在想著該怎麼樣才能不被他發現而下迷藥吧!
望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抽緊,突然有種再也受不了的感覺!
她在衝動之餘脫口問道:“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打算?”
再這樣曖昧不明地過下去,她恐怕就要瘋了!她必須弄清楚他究竟要拿她怎麼辦?
她寧可他嚴刑拷打逼問玉令符的下落,也不要他這樣軟禁住她,卻又不讓她知道他究竟要對她如何?
除此之外,她更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天知道她一點兒也不想對他下迷藥,一點兒也不想殺害他呀!
“對你有什麼打算?你為什麼這麼問?”
項睫兒咬了咬唇,說道:“當年你娘親因為我爹不肯交出那株雪夢而死,但是我娘也死在你屬下的手中,難道就不能扯平了嗎?”
冷荻陽望著她激動的臉,反問:“難道,對於你娘親的死,你的心裡真的毫無半絲怨恨?”
“我… …”項睫兒一時啞口無言。
對於娘的死,她當然怨!娘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卻這樣無辜地慘死,她怎麼能不怨?
只是,她的心裡也很清楚,就算她心懷怨恨,又能如何呢?真要殺了他替娘報仇嗎?這樣子冤冤相報下去,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從仇恨之中解脫?
“你看吧!就連你自己都無法不怨了,又怎麼能要求我?”冷荻陽的黑眸泛著冷冷的光芒。
當初,爹在臨終之際一再叮囑他,一定要徹底整垮項家替娘報仇,他也認真地允諾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項睫兒蹙著眉心,語氣堅定地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玉令符的下落。”“那你就留在冷家,當一輩子被我褻玩擺弄的奴婢吧!”
聽見他的回答,項睫兒不禁倒抽口氣,美眸閃過一絲詫異與不解。
自從她受傷以來,他已經有好幾天都不曾用過這般嘲諷的語氣對她說話了,是因為他們的話題觸碰到他的禁忌,所以才讓他又變得邪魅可怕嗎?
“怎麼,不甘心當個被褻玩的奴婢?”冷荻陽冷冷一笑。“難不成,你想當我的夫人?”
“我才沒有!”項睫兒迅速地否認,雙頓卻不由自主地泛紅,洩漏了她的些許心事。
“是嗎?如果沒有的話,那你為什麼每天晚上都在我的懷裡睡得香甜?”冷荻陽望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像是能輕易看穿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住口!住口!我……我才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冷荻陽冷笑地說。“你死去的爹娘要是知道你睡在他們仇人兒子的懷裡,甚至還無法自拔地沉溺在我的親吻、擁抱中,不知道他們作何感想?”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項睫兒搗住耳朵,不想再聽他說出任何諷刺傷人的話了。
冷荻陽瞅著她,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他的心裡在感到復仇快意的同時,也不禁泛起了一絲絲的疼痛……
這種矛盾的情緒,最近時常浮現在他的心底,他不想去理會,但那種矛盾的感覺偏又愈發強烈。
“去,幫我倒杯酒來吧!”冷荻陽皺眉吩咐道,或許微醺的酒意,可以讓他不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一聽他說要喝酒,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緊縮,她明白這是對他下迷藥的大好機會。
“快去呀!你在遲疑什麼?主子都已經下令了,你還不快快去辦差?別忘了你的身份!”冷荻陽喝道。
聽著他刻意貶抑的話,項睫兒深吸一口氣,在心裡作出了決定。
“我立刻就去,主子請稍等一下。”
她 轉身走了出去,正打算去取酒時,眼尖地瞥見瞿冥就躲在暗處。
她的心一凜,知道等她順利將冷荻陽迷昏之後,瞿冥就會立刻進入房中,殺了冷荻陽,然後護著她離開冷家。
不用多久的時間,她就可以去和妹妹寫兒相會,也可以重新振作起來,好好整頓、打理爹所留下來的龐大事業了。
這應該是值得欣喜、期待的事,但她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項睫兒端著一壺酒,踩著遲疑的步伐,緩緩地走著。
夜晚的風寒冷而蕭瑟,讓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輕顫,就連捧著溫酒的手也不禁微微地顫抖,卻不知究竟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等會兒要做的事而顫抖。
她在迴廊下停住,取出裝著迷藥的瓷瓶,卻遲遲下不了手將藥粉灑入酒中。
真的要迷昏冷荻陽,將他殺死嗎?
想像著他被瞿冥一劍刺死的模樣,她的心就驀然掀起一陣劇烈的痛楚,疼得她差點連酒壺都端不住。
她有些難受地喘息著,終於知道自己根本一點兒也不想殺害他,甚至不想見他受到任何傷害……
一陣欲淚的酸楚讓她的眼眶忽然濕熱了起來,無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就像佇立在危險的懸崖邊,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走哪一邊都不對……
就在她躊躇不定時,躲在暗處的瞿冥悄悄地潛到她的身邊。
“大小姐,如果你下不了手,還是由我來設法吧!”瞿冥輕悄悄地說。
“不,不用了,我來就好了!”項睫兒緊抓著迷藥,像是怕被瞿冥奪去似的。“正 好他要我把酒送到房裡,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那好,等大小姐得手之後,就立刻出來,等我進房去一刀斬了冷荻陽之後,我就趁夜掩護大小姐離開。”
“好,但是在我出來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地闖進去啊!”項睫兒有些不安地叮囑。
“我知道,大小姐放心。”
瞿冥很清楚,冷荻陽不是可以輕忽的人物,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只怕他們兩個人的性命都將不保。
他自己死是無所謂,但他絕對不能害了大小姐。
“那我進房去了,你快點躲起來吧!”
“嗯,大小姐請自己多保重。”
看著瞿冥閃身隱入黑暗之中,項睫兒也終於下定了決心,打開那隻裝了迷藥的瓷瓶,狠下心地倒了進去。然而,就在那細白的粉末一灑入酒液中時,她又猛地收了手,感到一絲後悔。
怎麼辦?真要迷昏他嗎?迷昏了他之後,真要讓瞿冥一刀斬了他嗎?
不!她一點兒也不想這麼做啊!可是……她有其他的選擇嗎?難道真要被軟禁在冷家,當他一輩子的奴婢?
正當項睫兒陷入一陣天人交戰之際,房門忽然打開了。
冷荻陽推開門,遠遠望著佇立在迴廊下的她。
“你是怎麼了?倒個酒竟要花上這麼久的時間?這麼不情願嗎?”
“沒……沒有呀!我只是覺得冷,渾身都快凍僵了而已。”項睫兒說著,當真打了個寒顫。
幸好此刻他們的距離還算遠,裝著迷藥的瓷瓶又很小,冷荻陽應該不至於看見她在酒裡頭作了什麼手腳。
要是讓他發現她在酒裡下了藥,別說是想要迷昏、刺殺他了,只怕她和瞿冥現在就有生命危險。
“既然冷,那就快進來呀!我只是要你去端酒,沒要你在外頭吹風!”冷荻陽瞥了她一眼之後,徑自轉身走進屋裡。
眼看他已回到房中,項睫兒先是將那隻還剩下一半迷藥的瓷瓶小心地藏在身上,才端著酒走了進去。
一踏進房門,她就猛然迎上冷荻陽那雙像是想要看穿她的深邃黑眸。
“怎、怎麼了?”她很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要那麼僵硬。
“我才想問你怎麼了?”
“沒有呀!你不是要我拿酒?我就去拿呀!你要的不就是個聽話認命的奴婢嗎?”項睫兒故意以慍惱的神情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冷荻陽勾起嘴角,輕諷地笑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當個認命奴婢的料!”她太倔強了,除非是出自內心的心悅誠服,否則她恐怕不會真心地臣服。
“酒都已經拿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既然有酒,當然就喝啊!”冷荻陽徑自坐到了桌邊,說道:“到這邊來替我斟酒吧!”
聽著他的命令,項睫兒捧握著酒壺的手不禁微微地顫抖。
她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來到桌邊,替他斟酒。由於太過心慌意亂,她的手一頭,些微的酒液灑了出來。
“怎麼,當真被冷風給凍僵了?連一杯酒都握不穩?”冷荻陽睨著他,黑眸深不可測。
項睫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努力穩住自己微顫的手。
在將那杯酒遞給他的剎那,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甚至有股想要倒掉那杯酒的衝動,但是她終究什麼也沒做。
看著冷荻陽不疑有他地喝掉那杯酒,項睫兒的心一陣抽緊,臉色也驀然蒼白。
不過,一想到那酒裡摻的只是迷藥而不是穿腸的毒藥,她揪擰的心才終於放鬆了些。
“怎麼了?擔心我喝醉,把你給'吃'了?”冷荻陽瞅著她美麗的容顏,墨黑的瞳中閃過一抹光芒。“才……才沒有呢!”聽出他話中的涵義,項睫兒蒼白的雙頰忽地飛上了兩抹紅暈。
“是嗎?那再幫我斟杯酒吧!”
項睫兒依言又斟了一杯,這一回,她的手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了。
“難得你今晚這麼聽話,我是不是該給你一點獎賞?”冷荻陽端著那杯酒,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不必了。”項睫兒心虛地扯開一抹笑。
要是他知道她在酒裡下了迷藥,只怕非但不會想給她獎賞,反而要重重地懲罰她吧!
“什麼不必?我說賞就賞。”
冷荻陽一邊說著一邊仰首喝下那杯酒,卻在項睫兒不備之際,突然將她拉入懷中,薄唇準確地噙住她的嘴兒,並在她反射性地開口低呼的同時,將酒液一滴不漏地哺入她的口中。
項睫兒駭然瞪大了眼,眸中盈滿了驚慌。
他……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是真的把這個吻和這杯酒當作獎賞,抑或是根本已識破了她的伎倆?
項睫兒一陣心驚,卻怎麼也看不透冷荻陽那雙莫測高深的黑眸。
一會兒之後,不知是因為酒的效力還是迷藥發作了,她整個人一陣虛軟,無力地躺靠在冷荻陽的懷中。
“你……還要喝嗎?我再幫你斟一杯吧!”項睫兒掙扎著想起來,卻發現出自己怎麼也使不出力來。
“不了,加了料的酒,喝一杯就夠了。”冷荻陽望著她那虛軟無力的模樣,淡淡地說。“原來這酒裡下的是迷藥,我本來還以為是毒藥哩!”
聽見他這麼說,項睫兒詫異地愣住了,有好半晌除了驚愕地瞪著他之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早就發現這酒不對勁了?!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喝?為什麼不第一杯就哺入她的嘴裡,看看她會有什麼下場?為什麼要若無其事地一飲而盡?
倘若她在酒裡下的是穿腸毒藥,難道他要和她一起共赴黃泉?
項睫兒的內心震詫不已,原本就無法猜透他的心思,這下子更不能理解了。
“我的小睫兒,如果你真的打算要迷昏我,藥量似乎下得少了點。”冷荻陽有些嘲諷地說。
項睫兒咬了咬唇,垂眸迴避著他的目光。
現在她有點後悔了,剛才真不應該因為一時的猶豫而沒將整瓶迷藥全部倒入酒中,要是剛才她狠下心那麼做了,現在也不會處在這樣尷尬的情境中。
她下的那一點藥量,看來對他似乎絲毫沒有影響,然而對她來說,她的意識雖仍清醒,整個人卻呈現無力的狀態,就連要從他的懷中掙扎逃開都不可能。
“什麼迷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只是不勝酒力罷了……”她故意裝蒜地說。
既然她已經失手了,就絕不能拖累了瞿冥。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深處相信他是不會殺她的,但若是他發現瞿冥潛入了冷家,只怕瞿冥非得賠上一條命不可。
“不勝酒力?真是這樣嗎?”
“當、當然是了!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你下藥呢?”
“可不可能,等會兒就知道了。”冷荻陽說著,大掌開始在她香軟曼妙的身軀上來回游移。
項睫兒大驚失色,不光是因為他挑情似的撫摸,更是因為怕他真的搜出了藏在她身上的那隻瓷瓶。
“別亂碰我!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她低嚷著。
“我沒要幹什麼,只是想找點東西。”冷荻陽一邊說著,手裡的動作仍繼續著,不一會兒便搜出了那隻瓷瓶。
他打開瓶口,湊近一聞,薄唇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你在酒裡頭加的,就是這個東西吧!”
項睫兒咬著唇,不再試圖否認。既然都已經被他搜到了物證,哪還有她狡辯的餘地?
冷荻陽望著她,晃了晃手中那隻倒了一半的迷藥。
“既然你有機會將我迷昏,為什麼不將藥全部加入酒裡?”
項睫兒的心一緊,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她怎麼能告訴他,是因為她打從心底就不忍、打殺他、不捨得傷他,所以才沒辦法狠心下手?
不行啊!這些不該產生的情愫,她只能當作秘密擱在心底最深處,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
“不說?”冷荻陽的嘴角一挑,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別忘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供。”
項睫兒驚惺地抬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抱了起來,擱上了床。
“你……你想做什麼?”她心慌地問。
雖然這幾天以來,他每晚都會與她同床共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很清楚地告訴她——他這會兒可不是像先前那樣,只是打算摟著他睡這麼簡單!
“我的小睫兒,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我們之間還沒完呢!”冷荻陽輕撫著她的臉,黑眸異常的灼熱。
在他邪魅的凝視下,項睫兒驀然想起先前在浴池中,被他剝光了衣裳,撫遍、吻遍全身的情景。那一幕幕煽情曖昧的畫面清晰地浮現腦海,讓她的雙頰瞬間紅燙似火。
前些天被他摟在懷裡一同入寢時,她總擔心他又要對她做出什麼邪惡放肆的舉動,但或許是因為顧忌到她身上的傷,因此他除了摟著她之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犯,而她也逐漸鬆弛了戒心,差點忘了他曾對自己做過那麼邪惡的舉動!
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她原本就敵不過他的力氣了,現在又喝下一杯摻了迷藥的酒,更是別想阻止他對她做出任何事情了。
“不……你不可以再那樣對我……”
冷荻陽輕佻地以指尖撫觸著她的紅唇,那柔軟溫潤的觸感讓他的黑眸驀然黯沉下來。
“我的小睫兒,你還是學不會怎麼當一個稱職的奴婢。”他低低一笑地說。“身為一個奴婢,是得任主子為所欲為的,縱使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要忍著。再說……你是真的不情願嗎?我記得上回你可是在我的懷裡意亂情迷、心蕩神馳得很哪!”
像是刻意要折磨她似的,冷荻陽故意以緩慢的速度,一層一層地剝開她身上的衣衫。
“住口、住口!不許你再說了!”項睫兒有些受不了地低喊,不想听他一再地強調當時的情景。“你要我住口,甚至住手也行,只要告訴我——為什麼不將瓶子裡的迷藥全加入酒裡?”
項睫兒無助地搖著頭,近乎懇求地說:“別再問了!你別再問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繼續動手?那有什麼問題。”
冷荻陽刻意曲解她的話,繼續卸除她身上的衣裳,讓她美麗的身軀一寸寸地暴露在眼前,直至完全裸裡。
項睫兒羞得全身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她想伸手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胴體,卻因為迷藥的效力讓她四肢沉重,除了徒勞無功地扭動之外,根本無法做出什麼實質的反抗。
“睫兒,你真美。”冷荻陽由衷地讚歎。
聽見他的話,項睫兒的心裡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而在他的注視下,她的體內彷彿著了火,燥熱難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嗎?”冷荻陽暗啞地問,大掌開始在她雪白美麗的身軀上游移愛撫。
“不……不要……住手……”項睫兒無助地搖著螓首,希望他快點停止這邪惡的折磨。
“不要住手?看來你挺享受的嘛!”冷荻陽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客氣了。”他說著,大掌盈握住她的酥胸,指尖放肆地逗弄她胸前的蓓蕾,讓它們在他的指掌下挺立綻放。
“不……不是……我是說……啊……”項睫兒想要抗議,卻在他的撩撥下,連一句簡單的話也說不出來。
“快說!為什麼不將迷藥全部倒入酒裡?”
早在剛才他推門探看她為什麼動作這麼慢的時候,就已經瞥見她藏了什麼東西在身上,也猜出她必定趁著這個機會,在酒裡下了什麼藥。
為什麼他明知道酒有問題,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喝下了那杯酒呢?
這個問題就連冷荻陽自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知道在她將酒杯遞給他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想賭賭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想要殺他?
至於為什麼他會衝動地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凝望著項睫兒那張嬌媚的容顏,他那顆驀然變得柔軟發燙的心其實早已給了他答案。
只是,這答案太對不起他死去的爹娘了,因此他總壓抑著不去想,然而卻忍不住想知道,為什麼他給了她機會殺他,她卻放棄了?
他想知道,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小女人是不是也對他懷著不該有的情愫……
“快說!”冷荻陽催促著,並加重了手上的折磨,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啊……那……那是……因為……啊……”項睫兒嬌喘不已,幾乎不能好好地說話。
“因為什麼?”冷荻陽咄咄逼問,絲毫不肯放鬆。
“那是因為我……因為我……舍……捨不得……”項睫兒終於克制不住地在他火熱的撩撥逼問下,脫口說出了真心話。
一聽見她的回答,冷荻陽驟然停了手。
“你說你捨不得我?”冷荻陽勾唇一笑,那笑容竟像是好不容易得到某個稀世珍寶似的。
項睫兒咬著唇,羞窘懊惱地別開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
真是糟糕,她竟然不小心脫口說出了真心話,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他會怎麼看她?是輕鄙還是得意?會不會毫不留情地大肆嘲諷?
冷荻陽望著她那一張困窘的臉,說道:“看來,為了你的這個'捨不得',我得好好獎賞你才行。”獎賞?他又想做什麼了?項睫兒驚惶無助地抬眼望著他。
剛才他也說要獎賞她,結果卻餵地喝下摻了迷藥的酒,那麼現在呢?他現在又打算要怎麼對付地?
就在項睫兒胡亂猜測之際,一個火熱的吻頓時將她的思緒推入迷亂的境地,同時也將她捲入一場陌生而狂烈的情慾風暴。
冷荻陽熾烈地吻著他,吞噬著她的每一個喘息,大掌更是狂熱地撫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忘了仇恨、忘了娘的慘死、忘了對爹的承諾,只想著要將這個甜蜜美麗的女人狠狠揉進他的身體裡!
在他狂野的撩撥之下,項睫兒幾乎快不能呼吸,也幾乎無法思考了,只能隨著他的親吻與愛撫而喘息嬌吟,完全忘了他是個不該愛也不能愛的男人。
夜深露重,外頭是一陣陣冰寒的夜風,芙蓉帳內卻是火熱而旖旎。此時的他們,不再是彼此仇視的敵人,而是一對無法抗拒彼此魅力的男人與女人……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19:08
尊王戀奴 第八章
清晨的曙光,驅散了夜的漆黑。
冷荻陽睜著眼,望著枕畔的人兒。
柔煦的晨光撒落在項睫兒那張熟睡的臉上,那恬美的容顏讓他的黑眸泛起一抹溫柔的光芒。
昨晚,真是累壞她了。
雖然明知道她是初經人事,他卻像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般,怎麼也要不夠她,一遍又一遍地摟著她共赴雲雨,也難怪她會如此疲累了。
身為冷家主子的他,身邊從來不乏女人,她們的姿色雖不如項睫兒,但也稱得上是風姿綽約、嫵媚嬌豔,但他從不曾想和哪個女人相擁而眠共度一夜,這項睫兒卻讓他一再地破了例。
自從她受傷的那一日,他在客棧摟著她入睡之後,他彷彿像上了癮似的,每天晚上非要摟著她不可。
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他 知道,雖然不應該,但他還是無法控制地對這個小女人動了心。
她的美麗讓他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驚艷不已;而她的倔強更讓他在馴服她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對她傾心。
這麼一個美麗又獨特的小女子,實在是恨難讓人不為她動心……
“唔……”睡夢中的項睫兒嚶嚀了一聲,一種像是被注視的奇異感覺,將她自睡夢中擾醒。
她慵懶地動了動身子,卻不肯睜開雙眼,嬌軟的胴體偎向一旁溫暖的“物體”。
嗯……暖暖的,好舒服喔!是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邊?
項睫兒緩緩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堵赤裸而厚實的男性胸膛。
咦?這……怎麼會?
項睫兒愣愣地盯著眼前的胸膛,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我的胸膛這麼好看嗎?”
聽見這個戲謔的聲音,項睫兒渾身一僵,殘存的睡意頓時全消。
她猛一抬頭,看見冷荻陽的臉,整張俏顏驀然燒紅發燙。
先前她雖然與他同床共枕了好幾天,但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的裸裎相對,以至於她在剛甦醒之際乍見他赤裸的胸膛,才會一時反應不過來。
項睫兒羞窘心慌地別開臉,想要趕緊遠離他的懷抱,然而身子才一動,就立刻被拉回他的懷中。
“怎麼這會兒又急著逃開了?剛才你不是還一直偎靠過來,捨不得離開嗎?看來睡夢中的你,要誠實可愛多了。”
“我才……我才沒有捨不得離開! ”項睫兒嘴硬地輕嚷。
“沒有嗎?”冷荻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不知道昨晚是什麼人,在激情之際直嚷著捨不得我?”
“那……那是……”項睫兒的雙頰一陣熱燙,懊惱矛盾的痛苦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
對於成為他的女人,她其實並不感到絕望懊悔,畢竟他是她這輩子惟一動過心的男人,然而……一想起她的爹娘、一想起被迫離開家園的妹妹,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他們,實在是柱為項家人……
冷荻陽輕撫著她的臉,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悲傷?難道昨晚對你來說,真有這麼痛苦?”冷荻陽問。
項睫兒無助地搖頭,悲傷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們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原本是不該相愛的兩個人,卻走到了這樣的境地,似乎注定只能是一場悲劇……
“有時候……我忍不住要想……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是不是會比較好……”她抑鬱地說。
倘若,他們可以用另一種身份相遇,是不是今日就不會陷入這般進退兩難,該很卻恨不了,不該愛卻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心的境地?
聽著他的話,冷荻陽的胸口也猛然劃過一陣劇烈的痛楚。
她的心思,又何嘗不是他的呢……
就在房內的兩人懷著同樣矛盾複雜的心思時,房外的瞿冥擔憂得坐立難安。
“都已經過了一整夜,怎麼還不見大小姐出來?”他焦慮地低語。
難道大小姐沒有得手?難道冷荻陽沒有喝下摻了迷藥的酒?
他很想闖進房裡一探究竟,卻又怕莽撞行事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害得大小姐身陷險境,然而,再這樣空等下去,只怕他真要急得瘋了。
猶豫了會兒,瞿冥終於按捺不住,想要趨近探看一下情況。
然而,就在他正打算邁開步伐靠近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定睛一看,赫然發現冷荻陽安然無事地走出來。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看見大小姐將迷藥摻入酒裡呀!是冷荻陽根本沒有喝酒,抑或是他們的計謀被識破了?
如果答案是後者……大小姐豈不是危險了?
瞿冥的內心驚疑不定,但表面上仍故作鎮靜,繼續佯裝成家僕,在一旁默默地掃地。
就在他一邊掃著落葉,一邊擔心項睫兒的安危時,就見項睫兒也出了房門。
看見她安然無恙,瞿冥的心里松了口氣,他一邊繼續不動聲色地打掃,一邊暗中觀察著他們。
“等等!”項睫兒追出房門,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冷荻陽。
冷荻陽駐足回頭,挑眉望著他。
“你……要去哪裡?”項睫兒有些遲疑地問。
“怎麼,你是在關心我嗎?”冷荻陽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眼,像是想看穿她的一切心事。
項睫兒的雙頰驀然燒紅,慌忙否認道:“我才……才沒有呢!”
“是嗎?那你為什麼問我要去哪兒?”
“我……我只是……只是……”項睫兒忽然變得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只是怕我去查到底是什麼人給你迷藥的,是吧?”冷荻陽輕易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才不是!”項睫兒一陣心虛,卻仍嘴硬地否認。“你在胡說些什麼?哪有什麼人給我迷藥!”
“是嗎?”
在冷荻陽那莫測高深的目光下,項睫兒很努力地強作鎮定。
她在心裡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露出半點破綻或是洩漏半絲口風,要不然瞿冥就危險了!
“當然是了!這兒是冷家,里里外外全都是你的手下,難道還會有人幫著我殺你不成?”
“那你的迷藥是從哪裡得到的?”
“呃……那是……是我之前奪馬逃出去時,在路上遇到一個曾受過項家恩惠的人,他 交給我的。”
“真是這樣嗎?”
“我都已經說實話,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項睫兒按捺著心虛,抬頭望向冷荻陽,想從他的神情看出他是否相信她的話,然而他的黑眸一如往常般的莫測高深,她根本就無法看透。
“以後,你不會再有機會逃出去的。”冷荻陽說。
“難道你打算拘禁我一輩子?”項睫兒的心裡一陣揪疼,不知道他們還要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境中多 久?
“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冷荻陽定定地凝望著她。
今晨當他一醒來,看見她那張恬靜睡顏的剎那,心裡就忽然做出了決定——他要將她留在身邊,永遠不放她走了!
“永遠留在你身邊當一名奴婢?你以為我真會這麼認命嗎?告訴你,有機會我還是要逃的!”
或許惟有逃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才是從這一切矛盾痛苦中解脫的惟一辦法。
“你不會有機會逃走的,而且……你也不會當一輩子的奴婢。”冷荻陽語帶保留地說。
如果他只是將她當成一名普通的奴婢,又怎麼會這麼在乎地?昨夜又何必一再逼問,想知道她為什麼有機會下手毒殺他卻白白地錯過了機會?
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小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超過了奴婢,甚至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聽見冷荻陽的話,項睫兒的內心猛地一震,詫異地望著他。
不會當一輩子的奴婢?那他要她留下來做什麼?他究竟對她有什麼打算?
就在項睫兒思緒翻飛的時候,瞿冥不知何時已悄悄潛到冷荻陽的身後,冷不防地制住了他。
“哼哼!總算是讓我逮著機會制伏你了吧!”瞿冥拿著一柄短刀,架在冷荻陽的頸子上。
“你——”冷荻陽眸光詫異地一閃。都怪他剛才把注意力全放在項睫兒身上,一時間疏於防備。“你是什麼人?”
“我是項家的護衛,已經潛進冷家好一陣子了。”瞿冥得意地哼道。
面對著此刻凶險的情勢,冷荻陽的俊臉竟沒有半絲慌亂,甚至眼底還掠過了一抹了然。
“那迷藥是你給的,對吧?”
“沒錯!哼,那迷藥沒能順利將你迷昏,真是太可惜了。”
聽他這麼說,冷荻陽不禁勾起嘴角,笑道:“想知道你的迷藥為什麼會對我無效嗎?”
“為什麼?”瞿冥問。
“住口!住口!”項睫兒忽然激動地打斷了他們的話。“我不許你說!”
“為什麼不能說?”冷荻陽望向她,神情中透著一些邪佻。“你就這麼怕讓這傢伙知道,你捨不得殺了我?”
“大小姐?!”瞿冥震驚愕然地瞪大了眼。“不!我不相信!”
“那為什麼我會一點事也沒有,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喝下酒!”一定是這樣的!
“不,那你就錯了!我一滴不漏地喝下了一整杯的酒,但卻沒事,那是因為她捨不得我,不忍心將所有的迷藥全倒入酒中。”
“大小姐,這是真的嗎?”瞿冥原本是一點兒也不相信,但是見冷荻陽說得如此篤定,他的內心也不禁動搖了。
“他……他……他胡說!你別相信他!”項睫兒心虛地嚷著。
聽見她的否認,瞿冥便認定是冷荻陽在胡說八道。
“我相信大小姐的話,一定是你在胡扯!大小姐才不會捨不得你,她根本就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真是這樣嗎?”冷荻陽雖是在和瞿冥說話,目光卻一瞬也不瞬地凝在項睫兒的臉上。
“當然是這樣!”像是為了替項睫兒證明似的,瞿冥對她說道:“大小姐,快!動手殺了他!替老爺和夫人報仇。”
項睫兒聞言一顆心猛然揪緊,眼底更是盈滿了慌亂。
瞿冥的意思是……真要她動手殺了冷荻陽?
不!她一點兒也不想殺他啊!
冷荻陽瞅著她,一臉認真地說:“你如果真的下得了手,那就殺吧!”
不等項睫兒開口,瞿冥便哼道:“大小姐當然下得了手,你等著受死吧!”他說著,從身上掏出另一柄匕首扔到了項睫兒腳邊。
項睫兒駭然望著他上的那把利器,彷彿它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
“大小姐,快點撿起來,一刀刺入他的胸口吧!”瞿冥喊著。
“我……”
“快呀!大小姐,快替夫人報仇!”
在瞿冥的聲聲催促下,項睫兒僵硬地彎身,以顫抖的手拾起了那把匕首,那鋒銳的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和她的心。
她抬起頭來,目光在冷荻陽和瞿冥身上來迴轉著,那神情像是個被嚇壞的小女孩兒,一臉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如果你真下得了手,那就殺吧!但是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冷荻陽凝望著她,將決定權交到她手中。
項、冷兩家之間糾葛的愛恨情仇,也該有個了結了。如果他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死,那就讓他死吧!但是如果她下不了手,那她這輩子就是他的了。
一條命換一輩子,這應該算是個相當公平的選擇。
“大小姐,你快下手呀!”
在瞿冥的急切催促下,項睫兒只覺得心愈來愈痛。她根本不希望冷荻陽死,更遑論是要她親自動手殺他了。
“大小姐,你究竟是怎麼了?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此話一出,項睫兒的神情掠過一抹狼狽。沒想到這份禁忌的心事,竟被這樣冷不防地揭了開來,而她雖然沒有開口回答,但是那一臉痛苦悲傷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瞿冥不敢置信地望著項睫兒,那眼神彷彿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大小姐,你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你怎麼可以!難道你忘了冷家是項家的仇敵?難道你忘了夫人是死在這傢伙屬下的手裡?”
在瞿冥的咄咄逼問之下,項睫兒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一種自厭的感覺深深地揪疼了她的心。
是啊!她怎麼可以愛上冷荻陽呢?瞿冥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對不起爹、對不起娘、對不起妹妹宓兒、對不起項家所有的人……
“大小姐,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吧!讓我殺了他,替夫人報仇!”瞿冥說著,就要以手中的短刀割斷冷荻陽的咽喉。
項睫兒見狀,血色頓時從臉上褪盡,駭然得全身的血液幾乎為之凍結。
“不!不要!”一股義無反顧的衝動讓她毅然奔了過去,奮不顧身地想推開瞿冥。
瞿冥因為怕在混亂之中誤傷了她,只好臨時收手,結果銳利的刀鋒只在冷荻陽的咽喉上劃下一道血痕。
他皺緊了眉頭,正打算輕斥項睫兒的莽撞時,冷荻陽卻先開口了。
“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命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危險?”
聽見冷荻陽的話,瞿冥的眸光詫異地閃了閃,心裡忽然掠過一抹了悟。
就在冷家的護衛們聽見騷動趕過來時,瞿冥忽然抓住了項睫兒,手中的短刀直指著她的咽喉。“瞿冥?!”項睫兒驚愕得反應不過來。
“你做什麼?”冷荻陽皺眉喝道。“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好了,你不是想殺我嗎?過來呀!”
見冷荻陽那一臉緊張的模樣,瞿冥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不只是大小姐對冷荻陽動了心,就連冷荻陽也愛上了大小姐。
“我的確是要殺你,但不是現在。”
冷家的護衛個個身手不凡,就算他現在順利殺了冷荻陽,只怕他和大小姐也無法活著離開。
“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要帶大小姐離開,然後,等你自己把命送上來!”瞿冥冷笑了聲,挾持著項睫兒一路走出冷家大門。
冷家的護衛全都傻了眼,一時間遲疑著不知該怎麼做。
“主子?”
“讓他們走!”冷荻陽沉著臉喝道。
雖然他知道瞿冥應當不至於真的傷害項睫兒,但是事關他心裡最在乎的女人,他 就連一丁點兒的風險也不願意承受。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19:35
尊王戀奴 第九章
瞿冥將項睫兒帶出冷家之後,便一路趕回了項家。
一踏進久違的家園,項睫兒頓時百感交集。
由於家中的奴僕早已經遣散了,因此偌大的廳堂顯得格外冷清蕭條。
她走進大廳,知道瞿冥就跟在她的身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
她怎麼也想不到,瞿冥竟會以她為人質,更想不到冷荻陽竟會放他們走,難道他真是因為怕瞿冥會傷了她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是否表示……他也像她一樣,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無法控制地愛上了對方?
項睫兒輕嘆了口氣,驀然發現自從離開冷家後,她的心裡、腦裡想的都是冷荻陽。再回想起當瞿冥打算殺冷荻陽時,她奮不顧身撲上前去阻止的舉動,她頓時明白自己對冷荻陽動心的程度,早已遠超過自己原本所以為的……
項睫兒蹙起眉頭,一顆心疼痛不已,就在她忍不住又發出一聲輕嘆的時候,忽然被點住了穴道。
“瞿冥?!”項睫兒驚愕地瞪大了眼。“你做什麼?”
瞿冥走到她的面前,歉然地說:“大小姐,請恕屬下無禮。瞿冥世代受項家的恩惠,在老爺臨終之前,特別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夫人和兩位小姐,我也在老爺的病榻前發誓,拼了這條命也要保護你們。但是,夫人卻死在冷荻陽屬下的手中!我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夫人!我早已在他們的墳前發誓,一定要替他們報仇!”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不在離開冷家之後,立刻前去和二小姐項宓兒會合,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殺了冷荻陽!
項睫兒望著瞿冥認真肅殺的神情,很清楚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是怎麼也不可能會放棄刺殺冷荻陽的。
她該怎麼辦才好?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既然她已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冷荻陽,自然不願見他受半點傷害。但瞿冥對她而言既是手下,又是朋友、兄長,她也不願見他有任何傷害啊!
“大小姐,為了刺殺冷荻陽,我只能委屈你了。”
瞿冥說著,找出了一條繩索,將她捆綁在椅子上,直到捆綁好之後,才解開了她 身上的穴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快點放開我!”項睫兒又驚又疑地嚷著。
“我要利用你當餌,引誘冷荻陽來送死。”
“你要用我當餌?!”一股深深的憂慮,狠狠地揪住了項睫兒的心。“別傻了!他怎麼可能會上鉤?別忘了我們可是敵對的仇人。”
“不,我看得出來,他十分在乎你。”瞿冥一邊說著,一邊忙東忙西,看起來像是要設下什麼機關。
聽著瞿冥的話,項睫兒的心跳忽地亂了,怎麼也想不到瞿冥竟會這麼說。
會嗎?冷荻陽會真如瞿冥所說,那般在乎她嗎?難道真是當局者迷,只有她看不透冷荻陽的心思?
項睫兒的心緒複雜而紛亂,然而當她瞥見瞿冥不知在忙些什麼的時候,便立刻揮開那些亂紛紛的心緒。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必須先設法阻止瞿冥才行。
“瞿冥,你聽我說,不要再想著報仇了吧!這樣子冤冤相報下去,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解脫?”
一心想替老爺夫人報仇的瞿冥根本聽不進項睫兒的話,甚至還對她解說起他正在設置的陷阱。
“大小姐,你看,我在這裡設下了機關,只要冷荻陽推門而入,在看見你的同時,就會有一束利箭狠狠地射入他的心窩,任他的武功再怎麼高強,也絕對閃躲不掉的!”
“不!”項睫兒驚駭地倒抽口涼氣。“你不能那麼做!瞿冥,我要你住手,你聽見了沒有?”
瞿冥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仍繼續設著他的陷阱。
項睫兒心急如焚地看著這一切,不斷苦口婆心地勸告瞿冥打消復仇的念頭,然而瞿冥根本就听不進去。
“大小姐,我知道你愛上了冷荻陽,但是我為了對老爺盡忠、為了替夫人報仇,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冷荻陽騎著馬兒,獨自前往項家。
自從瞿冥將項睫兒帶走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他收到了瞿冥派人傳來的訊息,要他單槍匹馬地到項家去,否則這輩子別想再見到項睫兒。
這一定是個陷阱!冷荻陽雖然心知肚明,卻還是毫不猶豫地來了,這心情就像他明知道瞿冥不太可能真的傷害項睫兒,還是讓他挾持著她離開了冷家。
只是,這一回,他已下定了決心,要將項睫兒帶回身邊。
早在瞿冥挾持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給過她機會,既然她下不了手殺他,那她這一輩子就都是他的了!
他要將她帶回身邊,再也不讓她走 了!至於他們兩家之間的仇恨,也該是放下的時候了。
既然他們是相愛的,又何必讓上一代的仇恨,來阻礙他們的幸福?
雖然他曾在爹臨死之際發誓要替死去的娘報仇,但他相信爹的在天之靈若是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會苛責他的。
畢竟,天底下哪有一個當爹的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活在痛苦與壓抑之中?如果冷、項兩家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甚至化敵為親,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驅策著馬兒,全速趕赴項家,想要早點見到他心愛的人兒。
“瞿冥,我來了!”他下了馬,對著屋內喊道。
一聽見他的聲音,大廳裡的兩個人情緒頓時緊繃到最高點,尤其是項睫兒,她焦急得都快哭了。
她不斷地搖頭,很想開口大喊叫冷荻陽不要進來,然而瞿冥早在冷荻陽抵達之前,就已在她的口中塞了條布巾,讓她無法對冷荻陽示警。
她死命地掙扎,不顧細嫩的雙腕已被磨得疼痛不堪,拼命想掙脫繩索的困縛,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阻止悲劇發生的可能。
瞿冥觀了項睫兒一眼後,對著屋外喊道:“大小姐在裡面,你要是想見她的話,就進來吧!”
聽見瞿冥的話,項睫兒心焦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然而她仍不肯死心,拼命地掙動好不容易弄鬆了些的繩索。
或許是天可憐見,也或許是瞿冥在捆綁時不忍心太用力,再加上她不顧皮破血流的痛苦,總算,在冷荻陽開門的瞬間,她掙脫了束縛。
眼看根本來不及示警,她想也不想地撲上前去,在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地替冷荻陽擋下了那束利箭的襲擊。
“啊——”劇烈的痛楚自她的背心炸開,她如同一隻折翼的蝶,墜跌在冷荻陽的懷抱中。
“睫兒!”冷荻陽心魂俱碎地慟喊,怎麼也想不到再見她的第一眼,竟是這幕畫面!
見她的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冷荻陽只覺得他的心臟也隨之停止跳動,全身的血液更是在剎那間凍結成冰!
“大小姐?!你……你怎麼……”一旁的瞿冥也是驚得臉色發白,他怎麼也料不到她竟會有如此的舉動。
項睫兒虛弱無力地倒在冷荻陽的懷裡,她的身子發冷,痛得幾乎快暈厥了,卻為了冷荻陽而努力地強撐住。
“瞿……瞿冥……你現在知道了……我寧可自己先死……也不願意見他受傷……倘若你還是執意要……要殺他……那就……就先殺了我吧……”
聽了她這番話,瞿冥的內心震懾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竟對冷荻陽用情如此之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一股沉鬱之氣梗塞在瞿冥的胸口,他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替死去的主子報仇了,因為倘若他為了殺冷荻陽而不顧大小姐的安危,那就更對不起老爺和夫人了啊!
“既然如此,瞿冥也無話可說了。大小姐放心,瞿冥就此離開,不會再試圖刺殺他了。”語畢,大受震詫的瞿冥迅速離去。
聽了瞿冥的話,再見他當場轉身離開,項睫兒緊繃的心終於放鬆,整個人也支撐不住地軟倒在冷荻陽的懷裡。
“睫兒!睫兒——”
冷荻陽的心緒大亂,要不是因為太擔心她的傷勢,他肯定要將那該死的瞿冥碎屍萬段!
“睫兒,你撐住!我不許你死!聽見沒有?”他在她耳邊吼著,就怕她當真要永遠離開他。
聽見了他的嘶喊,項睫兒吃力地撐開眼皮,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像是害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我想問你……”
“別說話,睫兒,留點力氣,我立刻帶你去給大夫醫治。”冷荻陽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項睫兒難受地喘息,無力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在這或許將要天人永隔的一刻,她非要問出心中最渴望知道答案的問題不可。
“我想問你……你……愛我嗎……”
“當然愛!當然愛!”冷荻陽毫不猶豫地說。“要不我怎麼會明知你在酒裡下了藥還毫不猶豫地喝下?要不怎麼會明知瞿冥必定設下陷阱,卻還是毫不遲疑地來了?要是不愛你,我現在怎麼會心碎欲裂,巴不得代你受苦?”
要是他知道推門而入會有這樣的後果,他寧可剛才就在外頭一刀殺了自己!
聽見他的回答,項睫兒的心口一暖,兩行清淚終於忍不住落下。
“真……真好……因為……我……我也愛你……”虛弱地說完後,項睫兒再也支撐不住地暈厥過去。
“睫兒!”冷荻陽心痛地喊叫,卻喚不醒已然昏迷的人兒。
他摟著氣若游絲的項睫兒,起誓般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冥王也別想將你帶走!”
作者:
丸の小羽
時間:
2016-8-25 10:19:54
尊王戀奴 尾聲
一陣驚呼聲 ,劃破了夜的寧靜。
冷荻陽立刻清醒過來,將枕畔瑟瑟發抖的人兒摟進懷中。
“沒事了,睫兒,只是一場夢!沒事的。”
自從半個月前,好不容易將她從鬼門關前救回來之後,她時常夢見那一日的情景,每每自睡夢中驚醒,淌了一身的冷汗。
“別怕,有我在身邊,沒事的。”冷荻陽輕聲安慰著受驚的人兒。
聽著熟悉的嗓音,偎在熟悉的懷抱中,嗅聞著熟悉的氣息,項睫兒的情緒逐漸安穩而放鬆下來。
她抬起頭,望著身旁的男人,揚起一抹歉然的微笑。
“又做噩夢了?”
冷荻陽撫著她的臉,不禁回想起當初他摟著重傷的她,急忙去找大夫的情景。
那時,他恰巧在半路遇見了一名偕妻攜子云遊四海的妙手神醫,幸好有賴那名神醫的及時救治,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冷荻陽低頭輕吻她的發,半開玩笑地問:“竟然還會向我道歉呢!當初那個怎麼也不肯低頭的倔強小女子上哪兒去了?”
項睫兒聞言不禁微微一笑,說:“她已經變了,變成一個愛你的女人,在你的懷中怎麼樣也倔強不起來了。”
冷荻陽感動地摟著她,永遠也不想放手。
“希望你我的爹娘在天之靈,會對這樣的結局感到滿意。”
自從嚐到了差點失去她的痛楚之後,他決意放下一切仇恨的心意更堅決了。他決定卸除身上背負的重擔,讓兩家之間不再對立、不再仇視,從此不僅化敵為友,甚至還要化敵為親。
當他們兩家的一切合併之後,既然無法分出彼此,自然就無從競爭起了。
“一定會的。”項睫兒肯定地說。“爹娘他們不會希望見我們痛苦的,只要我們過得幸福,他們在天之靈一定也會感到欣慰的。”
“嗯,我想一定會的。”
“只是……”項睫兒忽然蹙起了眉心,擔憂地說:“只是,不知道宓兒現在究竟在哪兒?有沒有碰上什麼壞人?”
自從他們決定要化解彼此之間的仇恨之後,項睫兒本打算將妹妹項宓兒找回來,然而他們一行人卻像突然間失踪似的,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踪影。
“別擔心。”冷荻陽安慰地摟緊了她。“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
“嗯。”項睫兒點了點頭。
“好了,夜還很長,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可是我現在沒什麼睡意。”才剛自一場噩夢中驚醒,她怕一旦再度入睡,那可怕的景象又要進入她的夢中。
“睡不著啊?但是夜還漫長得很,你說我們該怎麼打發才好?”
冷荻陽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臉上灑落綿密的細吻,大掌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游移。
項睫兒俏臉一熱,立刻知道他的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睫兒,你的傷……還疼嗎?!”
這些天,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卻因為擔心著她的傷勢,只好強行按捺住高張的慾火。
“不疼了。”項睫兒輕聲說。
“真的嗎?”冷荻陽的黑眸驟然泛起了異常灼熱的光芒。
項睫兒羞紅了臉,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應允,冷荻陽便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並迅速卸除了兩人身上的衣衫。
當他的大掌輕觸到她背上的傷痕時,一顆心忍不住為她而疼。
“睫兒,我保證,這輩子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聽著他認真的誓言,項睫兒的內心一陣感動,就連眼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喜悅的淚光。
“真好,我們之間不再有仇恨了。”項睫兒伸出雙臂攀住他健碩的身軀,將自己的身、心完完全全地交付給他。
兩家之間的仇恨,在他們的濃情烈愛之中變得一點兒也不重要。對他們來說,如何廝守到老要比如何替上一代報仇來得重要且有意義多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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