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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千風 -【勾妻(霸王風月之五)】《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7:16     標題: 千風 -【勾妻(霸王風月之五)】《全文完》

千風 - 勾妻【霸王風月之五】

童話故事不都是這麼發展的嗎?
--孤兒遇上長腿叔叔,從此以後幸福美滿
怎麼她這個現代版的「尋親記」卻是荒腔走板?
第一次見面,說她覬覦他的財產、對她惡言相向
第二次見面,竟成了她的監護人,還用「苦肉計」讓她乖乖回家
這下可好!現在不但必須天天看人臉色
還得動腦筋「請」走他「預約」的女人
嗄?人被趕跑就要犧牲她?怎麼會這樣?……

他納蘭暐可不是什麼慈善家!
何必辛苦的「扶養」一個十八歲的孤女長大?
誰教她逝去的母親是他從小就苦苦暗戀的對象
而她又長得這麼像她……
但是時機未到呀!她竟然主動找上他
算了!只好從長計議--
設計一段「買春」騙局,誘她「上鉤」!……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7:43

  楔子

  除了普通百姓,凡是在道上混的,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花花道,沒有人不知道「縱橫道」。

  縱橫道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其勢力遍佈亞太地區,以華人所在的區域為主,囊括了台灣、香港、上海、東京等各大城市。

  縱橫道的旗下有許多產業,以高科技領頭,房地產業奠基,再以服務娛樂業為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集團。

  但是,他們也涉足黑道,有著天羅地網般的情報組織,同時也和世界各地的軍火供應商保持密切的合作關係。

  縱橫道的最高領袖被稱為「皇」,每一代皇的產生,都需要經歷一番殘酷的競爭與生死存亡的挑戰。

  但是,一旦得到皇的位置,就等於擁有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必須服從皇的命令,直到他願意退位禪讓給下一代的皇。

  當然,有些後輩企圖透過暗殺或者其他手段得到皇的位置,但從皇最初誕生到現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還沒有一個叛徒能夠成功,而通常他們的下場之慘絕對足以警告後人。

  縱橫道的第三代當家叫納蘭德。納蘭德有五個兒子,長子納蘭曄,以下依次為納蘭昀、納蘭聽、納蘭昭和納蘭暐。

  而納蘭德的長子納蘭曄則是縱橫道現任的皇。

  也就是——縱橫道現在是納蘭家的天下,而且沒有人會對他們的權威與能力有所懷疑。

  在縱橫道裡所有權力與地位的獲得,都必須有相當的能力與貢獻,所以大家不會有什麼怨言。

  納蘭家的男人都很出色,除了具有領導才華之外,也很有個人魅力,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那些三教九流的男人為之懾服。

  納蘭家的家訓:只有征服了男人,才算真正征服這個世界。

  而納蘭家的孩子們,男人緣都不錯,朋友很多,且都是些有著過命的交情;屬下也很多,個個都願意為他們賣命效勞;還有更多的小孩子們,渴望擠進納蘭家的大門,希望在這裡掙得一點席位,或許將來就能大有所為。

  但是,納蘭家的孩子們的女人緣卻不怎麼好。

  難道他們有錢有勢,卻都長得很醜,沒有女人願意看一眼嗎?

  錯!

  納蘭家的男子一個比一個俊帥。五個男子,各有迷人之處。或高大冷酷,或風流倜儻,或斯文儒雅,或陽光開朗,或美麗絕倫。

  當納蘭家五位公子同時出現時,往往會讓許多少女休克昏厥。世界上最富男性魅力的男子,恐怕也要算上這五位。

  那麼,為什麼俊帥多金的鑽石王老五,女人緣卻不好呢?

  當然,並不是女人不愛他們。

  而是大多數女人追求的不過是金錢與美男子,但只要滿足其中一項,就足以讓許多見錢眼開或見色眼開的女子們趨之若騖。

  問題就出在納蘭家的公子們對女人的態度!

  那絕對是比沙豬還沙豬,眼高於頂、不屑一顧、傲慢至極、視女人如衣服的最惡劣行為。

  納蘭家的公子們對女人都沒有好感,這或許和他們的父母親有些關係。

  納蘭家五兄弟全部是同父異母,沒有任何一個是一母同胞。

  納蘭德一切都好,就是性好漁色,往往見到美女就拔不動腿;這次之所以退位給納蘭曄,多少和他迷戀上一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女有關。

  而退位之後,納蘭德隨即帶著那名女子環遊世界去了。也許過不了多久,還會給他們生一個小弟弟呢!

  納蘭家兄弟的母親們,居然也安於自己所享受的榮華富貴,無聊時就找個小白臉來消遣消遣,從來不對自己的人生意義感到質疑。宛如封建時代大宅院裡的姨太太們,就看著男人的臉色吃飯。

  這讓納蘭家兄弟對女人充滿了失望。

  因此,女人是玩物、是無聊時候的消遣,便成了他們對女人的判斷標準。

  對於普通女人來說,他們俊帥的外表成了撒旦的象徵,冷酷無情得令人絕望。

  在辭典中,「霸王」指的是行為粗暴強橫的人;「風月」指的是清風明月,借指風流幽雅之事。「霸王風月」就是比喻為用粗暴的行為對待幽雅之事。

  納蘭家諸兄弟,究竟各有什麼樣的「霸王風月」呢?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8:05

  第一章

  莫莉打量著眼前簡單卻雅致的別墅,再三地確認大理石牆壁上刻著的是「暐居」 兩個字,對照一下自己手上的紙條之後,才點了點頭,嗯,就是這裡!

  她的「長腿爺爺」就住在這裡。

  莫莉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直到唸書的年齡,就開始有一位署名長腿爺爺的人匯款給她,資助她念國小、國中、高中,今年她考上了第一志願T大,收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一念頭就是想向他報喜。

  可是她隨即又想到,眨眼已經十幾年過去了,長腿爺爺的年紀應該更大了吧, 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他?

  莫莉聽說越是有錢的人,到了老年就越孤獨寂寞,這個念頭一直刺激著她要去拜見一下自己這位神秘的恩人。

  另外,她也想告訴長腿爺爺,她已經不需要他的資助了,她的成績一直很優秀,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而且現在她長大了,馬上就要成年,已經可以兼很多份工來養活自己。

  反正,她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對他說,所以她才向孤兒院的院長打聽這位神秘資助人的真實身份,可是院長也愛莫能助。

  因為這位慈善人士雖然捐給孤兒院不少錢,卻從來沒有露過面,也沒有和院長直接通過電話,他只會寄來沒有落款地址的短信,而匯款也是透過銀行轉帳,每次戶頭的名字都不一樣。

  這件事讓莫莉困擾了許久,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做好事不為名利的好人,可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想找到這位長腿爺爺了。

  多方詢問都毫無結果之後,莫莉幾乎絕望了,以為那位神秘的長腿爺爺大概根本就不想知道她是何許人,人家只是單純的想做好事罷了。

  就在她悶悶不樂打算放棄時,她卻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

  那天,她正在孤兒院裡照料院裡的小孩們,院長突然來叫她:「莫莉,你的電話。」

  她奇怪地問:「是紫盈嗎?」

  岳紫盈是莫莉在學校認識的好朋友,她出生於富豪之家,是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但對於孤兒院出身的莫莉卻沒有絲毫的瞧不起,相反地還非常喜歡她,成了她最要好的姐妹。

  「不,是位先生。」院長笑瞇瞇地說。頭髮已經花白的院長是位和藹的婦人,她非常喜愛聰明乖巧的莫莉,總是希望她能早點交到男朋友,好早早嫁人,擁有自己的家。

  院長知道莫莉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大概全天下的孤兒都有著同樣的心願吧。

  莫莉有些狐疑地跑到院長的辦公室接起電話,「喂,您好,我是莫莉。」

  (我是你長腿爺爺的朋友。)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

  「啊!」莫莉無法控制地叫了出聲,「您說什麼?您真的是長腿爺爺的朋友嗎?您認識他?他是誰?您知道他在哪裡嗎?」

  (小茉莉,你實在是個好奇寶寶。)電話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要我怎麼回答呢?瞭解一個人最直接的方式莫過於親自去見見他,你不如來看看他吧。)

  「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她抱著電話興奮地跳起來,把一旁的院長嚇了一跳,她陡地漲紅小臉,朝院長彎腰道歉,再乖乖地坐回去。

  (你明天按照我告訴你的地址去找他吧,他住的別墅名為『暐居』,這兩個字裡就有他的名字哦。『暐』是日字旁的『暐』。)

  「耶?長腿爺爺的大名叫暐嗎?」她依然驚喜萬分,「我這樣貿然去見他,會不會太鹵莽了?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我會告訴他一聲的。)

  「請問先生貴姓大名?」莫莉這才想起要感謝這位先生, 「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就叫我星河哥哥吧。我姓耿,耿星河。)

  「星河哥哥,謝謝您。」莫莉大聲道謝,「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感謝您的。」

  (我期待著。)耿星河的笑聲裡帶著一種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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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莫莉今天會來到暐居的原因了。

  她站在大門前,用手按住自己的心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來,讓自己全身的顫抖緩和一些,才伸手按了門鈐。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裡傳來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請問您找誰?)

  「啊……呃……我……請問暐先生在家嗎?我找暐先生,是耿星河先生讓我過來的,有些事情要麻煩暐先生。」莫莉慌亂中想起耿星河的吩咐。長腿爺爺性格怪僻,不輕易接見陌生人,所以一定要說是耿星河介紹來的才行。

  (先生在家,請進吧。)

  大門緩緩地打開,她用手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心跳依然如擂鼓一般。

  她艱難地抬腿走進去,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泡在水中過久的麵條一樣,軟綿綿的,一點點力道都沒有,她甚至擔心自己隨時都會癱軟在地上。

  終於要見到資助她十幾年的長腿爺爺了,她真不敢想像。

  這裡是台北高級的別墅地段,雖然偏離鬧區,但是距離超市、學校、醫院、娛樂場所都不算遠。

  別墅佔地不算很大,但是前庭有草坪和停車房,後院似乎也有個花園,這裡應該很貴吧?

  莫莉呼吸再呼吸,還不時地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暗罵自己真是沒出息,需要緊張成這個樣子嗎?

  簡直比第一次約會還緊張。

  奸朋友岳紫盈也曾和她討論過這個神秘的長腿爺爺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像那篇世界名著「長腿叔叔」一樣,其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年輕男子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岳紫盈還祝福她能夠像女主角那樣麻雀變鳳凰,得到一個好老公呢。

  不過莫莉可不敢抱著這樣的奢望,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扯了,何況對方故意用長腿爺爺這樣的署名,而不是長腿叔叔,顯然就是為了讓容易陷入浪漫幻想的小女生明白他們之間的年齡差異。

  也許對方是個孤獨的老人,得不到兒女的孝順,或者雖然家庭美滿但內心仁慈,所以會做好事資助孤兒。

  其實在莫莉的心底也曾幻想過,如果對方是個年輕的英俊男子該有多好,但也只是在半夜沒人的時候才敢偷偷想,而且一點也不敢寄予任何希望。

  身為孤兒,她的慾望早就被現實給磨淡了,不抱希望才不會失望,這是她十七年來的生活教訓。

  房子的色調是黑白色的,給人一種冷冷的威嚴感。走進客廳之後,光是領受到這種氣氛,就讓莫莉發燙的臉頰冷靜下來。

  有位微胖的中年婦人出來歡迎她,不但客氣地請她坐下,又問她喝什麼飲料。莫莉有些緊張地說:「不用客氣。」

  「那來杯咖啡可好?」

  「啊……好的。謝謝。」莫莉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婦人很快就泡好咖啡端給她,然後說:「先生在樓上看書,我去叫他一聲,您稍等。」

  「好的,謝謝。」

  莫莉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歪著頭看了一下客廳,發現潔白的牆壁上只掛著一柄長劍,劍鞘也是罕見的黑白色,而劍穗則是純白色的。

  也許長腿爺爺喜歡這種舞劍的健身方式吧。

  莫莉悄悄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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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找我有何事?」

  莫莉嚇得驀地站起來,回頭看見自樓梯緩緩走下來的白衣男子,不由得呆住,她被男人的氣勢震住,不僅是因為身高,而是那股氣質。

  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鶴髮童顏的老年人,而是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

  除了長相英俊、身材偉岸,男子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高貴典雅。他穿著一身月牙白的中國傳統式對襟長衫長褲,說不出的瀟灑脫俗,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雍容華貴的氣度。

  他有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即使女子看了恐怕也會嫉妒萬分,為其發長和飄逸而汗顏。他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用一條白絲巾束了起來,如流水一樣傾瀉在身後,頭髮烏黑而閃亮,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而五官則充滿雕塑般的質感,斜飛的劍眉、筆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無一不具有顛倒蒼生的魔魅。

  是個修養、儀態、舉止都沒得挑剔的完美男人。

  男子又說了什麼,莫莉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只是傻傻地看著他,覺得臉頰燒燙,熱辣辣的痛著,而心裡更像是著了火一般。

  有時愛上一個人很簡單,往往就淪陷在第一眼。

  男子無奈地歎口氣,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露出一絲不耐的表情。總是這樣,他不明白為什麼每個見到他的女子都會露出這麼一副傻樣子。

  除了「她」……因為那個女人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

  眼前的女子大約有一百六十公分吧,因為相當瘦弱,面龐有些不太健康的蒼白色,應該是缺乏營養造成的。雙眉修長而悠遠,眼睛不算很大,但卻相當有精神,薄薄的嘴唇搭配著小巧的臉蛋,有種惹人喜愛的秀氣。

  男子緩緩閉上眼睛,心不禁揪痛幾下,眼前的女子讓他又想起她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他加重了語氣,「如果是星河介紹你來陪我的,就請你回去吧。我不需要女人。」

  「耶?」莫莉總算回過神來,她張口結舌了半天才問道:「請、請問……您是暐先生嗎?」

  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你不就是衝著這個名字而來的嗎?」

  「啊……天哪!」莫莉的心跳又開始急速起來了,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是誰了。

  長腿爺爺居然是個年輕俊朗的男子耶!

  而且絕對是個走上大街就能令一群人尖叫的那種絕世大帥哥!

  天哪!

  她閉上眼睛,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別怕!只要感謝他就行了,千萬不要讓他誤會自己是個貪心的女人。

  「暐先生,我是莫莉!」她大聲說道,簡直是用喊的一樣。

  「茉莉?」納蘭暐瞥了她一眼,仔細盯著她那張雖然纖瘦卻透著一股清靈之氣的小臉,霍然站起來問:「你是莫莉?」

  莫莉重重地點頭,「嗯!我是莫莉,長腿爺爺。」

  這樣叫了他一聲後,莫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長腿爺爺就是您吧?是耿星河先生告訴我的。雖然我猜您一直不願意見我,是想保護自己的個人隱私,但是今年我考上了T大,想和您一起分享這個喜悅,所以就很任性地私下探詢您的消息。」

  她一口氣說完,臉蛋紅撲撲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有勇氣面對他。

  納蘭暐苦笑著用手指捏住眉心,再次緩緩坐下,「星河,該死的星河,他居然出賣我。」

  「請您不要責怪星河哥哥,是我懇求他的!」她以為納蘭暐生氣了,急忙為耿星河辯護。「如果您生氣,就只管罵我吧,都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

  納蘭暐再次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她,最後搖搖頭,臉色冷驚。「你見我,就是為了要告訴我你考上大學了嗎?那麼現在可以走了。」

  「暐先生?」莫莉被他嚴厲的目光一瞪,有些膽戰心驚。「您生氣了嗎?實在對不起,我無意探究您的隱私,真的只是想表達我的謝意;原本想如果您是位上了年紀的爺爺,或許我還可以照顧您……當然現在您一點也不需要我,呵呵……」邊說,她自己邊尷尬地笑了笑,無以自處。

  「如果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你好誘惑他、嫁給他,然後再得到他的鉅額遺產,是嗎?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吧!如果是個年輕人,你也可以憑藉自己的條件誘惑他、嫁給他,然後飛上枝頭變鳳凰。」他冷冷地譏嘲她。

  莫莉的小臉由紼紅變成蒼白,血色一點點自臉上退去。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許久才說:「沒想到您會這麼說,沒想到在您的眼裡我是這樣的人。您真的是我的長腿爺爺嗎?我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我沒什麼事了,再見。」

  莫莉站起身就朝外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來。「抱歉打擾您了。我還想告訴您,以後我不需要您的資助了,我就快成年,可以去打工,而且也拿到了全額獎學金,以前所花費的教育經費,我會記著,等我工作了會分期償還給您。再見。」

  一直看著纖瘦但挺得筆直的背影完全消失,納蘭暐才頹然地從窗口走回沙發前坐下,抓亂自己的頭髮,陷入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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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見過長腿爺爺了!快說快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岳紫盈是個短髮的俏麗女孩,個性活潑,最喜歡熱鬧。

  「我不想談他,以後都不想談了。」莫莉臉色難看地說。

  一想起他說的那些話、一想起他那種譏嘲的眼神,莫莉的心就會揪痛,好像有千萬根細針紮著一樣。

  「怎麼了?」岳紫盈搖著她的胳膊撒嬌。這位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旦對什麼好奇,往往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告訴我嘛!」

  「紫盈,我真的不想談他,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好脾氣的莫莉難得地低吼著。

  岳紫盈有些被她嚇住,膽怯地看著她,「好啦,我不問就是了,不要生氣哦。」

  莫莉搖搖頭,心情持續低迷著。

  T大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她也漸漸適應大學的生活節奏,而且非常幸運的又和岳紫盈念同一個系、同一個班級,這讓她更加自在些。

  平素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從小到大常被捧為校花的岳紫盈身上,有什麼難題通常也由她為自己擋著,所以她繼續過著沒沒無聞的生活—,甘心做紅花底下的一片綠葉。

  這樣的生活讓她滿意,若要說有遺憾,就是那次去見了長腿爺爺。

  莫莉大概能夠理解他的憤怒,畢竟辛苦隱瞞了十幾年,卻還是被不懂事的自己硬是扯開了面紗,如果換成是她大概也不會高興到哪裡去。

  可是,他明明那麼年輕,為什麼自稱長腿爺爺,又為什麼要資助她呢?

  莫莉依然捉摸不透。

  如果說他是個慈善家,一想到他那張冰冷的面孔,她就忍不住要搖頭,像他這樣的慈善家恐怕沒幾個吧?

  還是現在的慈善家也追隨潮流,換上一副很冷酷的面容,成了所謂的「面惡心善」?

  不管怎麼說,只要想到納蘭暐,莫莉的心就會痛。

  不舒服,很不舒服的感覺。

  納蘭暐的那種話語、語氣、態度,都讓她覺得受到屈辱地想哭。

  雖然她明明可以不在意,畢竟她沒有那個心思,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那是納蘭暐說出來的話,她就會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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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週末,岳紫盈邀請莫莉去她家玩,但莫莉以要打工為由拒絕了。

  岳紫盈敲敲她的腦袋,「小傻瓜,不要總是一直打工,偶爾也要享受一下青春啊!」

  「我現在就在享受呀。」莫莉微笑著說。

  岳紫盈不以為然地皺了一下小鼻子,朝她擺擺手,「好吧!那我走了,禮拜一見。」

  「再見。」

  岳紫盈走向她家的轎車後,忽然又拐回來,拉住朝另一個方向走的莫莉。「莫莉,那邊有個男人好像一直在看著你耶!」

  莫莉狐疑地回過頭來,隨著岳紫盈的目光望向街道的對面,看到保時捷跑車旁佇立的白衣男子,不由得怔住。

  今天的納蘭暐依然穿了一身白,不過卻是白襯衫加乳白色的休閒長褲,襯衫的上面兩個扣子沒有扣,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散發男性的魅惑。

  「哇!好帥!」岳紫盈小聲叫道,「喂,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正點的凱子啊?」

  納蘭暐朝她們這邊走過來,岳紫盈緊張地抓得莫莉的手臂都痛了。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納蘭暐專注地看著莫莉。

  莫莉扭過頭,不想看他。

  「那天我說話有些衝動,如果傷害了你,對不起。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辦理了監護人的手續,現在知道你為了打工方便在外面租房子住,那不如搬回家住;不但離學校不遠,也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岳紫盈好奇地打量著他,「呃……你是莫莉的監護人?那你就是她的那位…… 長腿爺爺?」

  納蘭暐苦笑道:「我原本打算一生都不與她見面的,但既然見著了,那就注定要成為一家人了。」

  「哇!你真的是她的長腿……呃……哥哥還差不多吧,呵呵……」岳紫盈笑得不懷好意,「成為『一家人』了哦!壞莫莉,都不告訴我!怕我搶走你的帥氣監護人嗎?」

  莫莉的小臉漲紅,狠狠捏了岳紫盈一把。

  岳紫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然後笑著跑開「我走了,你們好好聊吧,再見!」

  納蘭暐朝岳紫盈微笑道別,讓她忍不住心頭小鹿亂撞,竟然突然好想擁有這樣的一位男朋友。

  不過他是好姐妹莫莉的,她就好好祝福莫莉吧!

  莫莉,加油哦!

  幸福就在咫尺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8:20

  第二章

  「回家吧!」納蘭暐如此說。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輕易就打碎莫莉這幾天辛苦建立的壁壘,讓她幾乎連掙扎都沒有便點頭答應了。

  回家吧!

  這樣的話讓她感動得想落淚,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在自己出門的時候有人對她說:「路上小心啊。」

  在自己回家的時候,有人對她綻開笑容說:「回來了。」

  而自己在外面受了欺負的時候,有人張開雙臂對她說:「肩膀給你靠。」

  如今,美夢成真,終於有個人肯對她說一聲「回家吧」,怎能不讓她輕易就答應了呢?

  坐上那輛漂亮而舒適的保時捷跑車之後,莫莉才想起還要打工的事。「我還要去打工。」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納蘭暐淡淡地說。

  「啊?您知道我在哪裡工作?」

  「這幾天一直在關心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納蘭暐的口氣依然淡淡的。

  莫莉聞言,心卻在瞬間熱了起來。

  或者納蘭暐是個面惡心善的人!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打工了,不缺那點錢。」

  「嗯?」莫莉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隨即笑了起來。「謝謝您的關心,不過沒關係的,我已經能獨立,不想再花您的錢;再說打工的話,還可以增加社會歷練、累積經驗,以後大學畢業了也好找工作。」

  聽她這麼一說,納蘭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

  「請問,您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太太呢?」莫莉雖然覺得這樣問有些鹵莽,但壓抑不住好奇還是問出口,畢竟要住到人家家裡,不能什麼都不瞭解吧!

  「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伍媽,就是那個幫傭。」

  「耶?」她再次吃驚,原來納蘭暐是孤身一人,好可憐哦。

  可是他看起來應該將近三十歲了吧,氣質又那麼成熟,為什麼還未成家呢?她感到不解。

  「在想我為什麼沒結婚嗎?」

  「啊……嗯。」莫莉的臉又紅了起來。

  該死!自從認識了他,她臉紅的次數比之前十七年加起來都多。

  「我愛的女人走了,其他的女人我不愛。」納蘭暐冷冷地說。

  「哦。」她點點頭,「寧缺毋濫,是嗎?」

  納蘭暐有些吃驚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心慌意亂地低下頭去。

  「你還有兩個月就滿十八歲了吧?」

  「嗯。」

  「我已經三十三歲。」納蘭暐歎了口氣,「一眨眼二十五年過去了。」

  「二十五年?」

  「我認識她的時候,才八歲。」

  「八歲?」莫莉瞪大雙眼,「您是說,您從那時候就愛上她了?」

  好早熟哦!

  「差不多吧。」他苦笑一聲,「可是此生再也不能再見她一面了。」

  「您這麼愛她,為什麼她要離開您?」

  納蘭暐恍惚地沒有聽到她的話,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

  看著他的表情,莫莉不敢再說話,她在腦海中努力刻畫一個模糊女子的形象,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能讓納蘭暐這樣的男人深情如此的女子,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酸酸、澀澀的。

  納蘭暐已經心有所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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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媽已經準備好晚餐。

  納蘭暐對她說:「伍媽,她就是莫莉,以後就住在這兒,和我們是一家人了。」

  「小姐您好,以後請多多關照。」伍媽非常客氣地向她行禮。

  莫莉慌得手忙腳亂,急忙攙扶住她,叫道:「伍媽,就當我是您的女兒一樣看待,我若有做錯的地方,也請儘管說,不要那麼客氣。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還要伍媽關照呢。」

  伍媽慈祥地笑著,撫摸她的手說:「真是個好女孩,不枉先生這麼多年一直惦掛著你。」

  「一直惦掛著我?」她的心又是一跳,回過頭來看納蘭暐,他卻已經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吃飯吧。」他坐下來說。

  「是。」莫莉在他的旁邊坐下。

  「伍媽,坐下來一起吃,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你隨便管教,不要對她客氣。以後還是和從前一樣,你不必有半點拘束。」

  「伍媽明白的。」伍媽放下手邊工作坐下,和他們一起吃飯。

  她就像我的女兒……

  沉靜地吃飯時,莫莉一直琢磨著納蘭暐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要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嗎?

  以輩分的高低來約束自己對他的好感?

  孤兒都是非常敏感的,莫莉為了他這句話難過了許久,美酒佳餚也沒嘗出什麼好味道來。

  晚餐相當豐盛,除了兩葷兩素,最讓莫莉目瞪口呆的就是眼前這半桌子的甜品,讓她看得眼都花了,因為都是她很少見過的美食,好誘人的樣子。

  納蘭暐只是象徵性地吃了一點正菜,然後就拚命地吃那些甜品。

  莫莉看得下巴快掉下來了。

  大概發現了她的異樣,納蘭暐抬起臉來,「不好吃嗎?」

  「沒、沒……好吃極了。」

  「那就多吃點。」

  「嗯。」莫莉試著夾了一塊金黃色的起士蛋糕,想嘗嘗是什麼味道,可是筷子剛觸到,就感受到一道殺人的目光射過來,嚇得她手一哆嗦,急忙又縮回來。

  他如臨大敵似地看了那塊起士蛋糕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夾起來放在她的盤裡。

  「吃吧,讓給你吃。」

  「哦。」

  她咬一口,就像咬在納蘭暐的心上一樣,看著他那幽深莫測的雙眼此時只有那美味甜食的存在,完全像發現了魚的大貓一樣,那副垂涎欲滴的神色讓她哭笑不得。

  原來世界上真有這麼迷戀甜食的人!

  何況又是個大男人!

  真是不可思議,這模樣不僅無損他英俊無儔的外表,反而讓莫莉覺得他更加可親可愛起來。

  一個可愛、又有些古怪的大男人。

  「我該怎麼稱呼您?」莫莉問了納蘭暐這個問題。

  納蘭暐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開門見山地把難題推給自己。

  當然,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叫他長腿爺爺。

  他皺了皺眉。

  她發現他非常喜歡皺眉,每次遇到什麼問題,都會輕鎖劍眉,有種格外典雅的憂鬱味道,非常迷人。而在他皺眉時,那雙靜幽的眼睛就會變得更加深邃,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她暗暗猜想他會不會使用魔法?孤兒的單調寂寞生活,使她習慣了幻想,腦袋裡經常會充斥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現在她就覺得納蘭暐實在英俊帥氣得不像話,簡直是迷人得一塌糊塗。

  別說是她這種小女生,就連上至八十歲老婆婆,下至八歲小女娃,都一定會迷上他。

  這個英俊的、脫俗的、高雅的、冷漠的神秘男子,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莫莉甚至覺得他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他喜歡穿一身白衣,就像武俠片中的翩翩公子一樣。瀟灑、淡然,可卻充滿了力量,似乎談笑間就能夠讓一切灰飛煙滅。

  雖然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卻聽岳紫盈講過不少戀愛心得,她體會到自己對他的心悸與心動,這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神奇騷動,應該就是愛情了。

  「你可以叫我叔叔。」納蘭暐思考了許久說。

  「我想叫您哥哥。您看起來並不比我大多少。」莫莉有自己的堅持,她才不想平白無故比他矮一輩。

  「不行!」他斷然拒絕。

  「那我就稱呼您先生。」她也有著同樣倔強的性子。

  雖然她平素是個溫婉可人的小女生,但對於自己一旦認定的事情,卻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納蘭暐用一種審慎的目光盯著她,最後苦笑一聲,「或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暐?」莫莉欣喜地問。

  納蘭暐沒有再說話,轉身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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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棟三層樓高的別墅。

  三樓是納蘭暐專用的地方,伍媽帶著莫莉走進二樓最東邊的房間。「這是先生為你準備的房子,準備了七年,你看看喜不喜歡?」

  「準備七年了?」莫莉叫道,「難道說他一直為我準備著房間嗎?」

  「先生買下這棟別墅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你的房間了。」

  「那為什麼一直不見我?」她的心中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曉得,先生一向沉默寡言,連我也不曉得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是一間看起來很平常的臥房,有著雕花的窗欞和桌椅,還有一些書籍零散在桌子上。

  和其他房間的冷色系不同,這個房間是粉紅色系的,簡直像是童話中公主的房間一樣。

  在屋子的一角,有一棵很大的大樹,大到可以三人合抱,而且佔據了房間將近三分之一的面積。它那長卵型的綠色葉子,總是一半深、一半淺,佔滿整個天花板。

  莫莉好奇地摸了一下,才發現那是用柔軟的絨絨布料做成的葉子。

  順著樹皮剝落的樹幹,可以找到門鑰,伍媽打開樹門,沿著曲折的木梯往上來到閣樓,那裡有著日本式的塌塌米,上面有柔軟的羽絨被子,和印著卡通圖案的毛巾被,整個空間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原來二樓有著樓中樓的構造。

  在閣樓裡,有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玩具,香蕉一樣的小船、草莓一樣的小瓷罐、比真鸚鵡還漂亮的假鸚鵡,有著畫了七彩顏色、打著小傘的蘑菇,還有一串珊瑚項鏈,一把在刀柄上嵌著粉色珍珠的小匕首,匕首並不銳利,刀鋒像是特意磨鈍了的樣子。

  莫莉好奇地打量這一切,簡直不敢置信,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一個奇妙的夢境裡。

  她敢發誓,她長這麼大,讀了那麼多書,見過的東西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她看到的景象還奇妙無比。

  「這是先生親手佈置的,喜歡嗎?」伍媽問。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得甚至害怕了!

  這真是個妙不可言的地方。

  可是,納蘭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弄一個這樣的地方?

  好奇怪哦!

  不過,莫莉的腦袋暫時也思考不了這麼多複雜的問題,因為她已經感到疲累的倒在鬆鬆軟軟的床上睡著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舒服的睡覺。

  她幸福地在睡夢裡笑個不停。

  她想,如果她親生父母在的話,會不會像納蘭暐這樣對她呢?不但給她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睡的,還有一個無比溫馨可愛的家。

  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到最奢侈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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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睡得很舒服,連夢都沒做,一覺醒來天已光亮。

  今天是週六,可以好好地放鬆放鬆,晚上再去打工。

  她再次環顧這個神奇的閣樓一圈,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漫遊仙境的愛麗絲。

  她推開窗子,想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鮮空氣,結果就看到在草坪上比劍的兩名男子,這一看便讓她的目光收不回了。

  白衣長髮的自然是納蘭暐,似乎是為了方便比劍,今天他的長髮編成辮子,一身月牙白的練功服,瀟灑飄逸。

  而他對面的則是名黑衣男子,同樣款式的衣服,似乎比他略微矮一點,肌膚也比他黑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衣服顏色造成的錯覺。

  黑衣男子顯得相當有朝氣,濃眉大眼加上爽朗的笑臉,那樣熟悉而富有感染力的笑聲,讓莫莉忽然想起和自己通過電話的耿星河。

  是他嗎?

  兩人手中的劍光發寒,正當她胡思亂想間,黑衣男子的劍已經掃過去,電光石火的一瞬,她看到鮮血進裂,納蘭暐的左臂受傷了!

  莫莉發出一聲驚呼,感受到納蘭暐朝這邊望的目光,她急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她看到黑衣男子收起劍,似乎想探望他的傷勢,但納蘭暐卻揚劍一撥,威逼著黑衣男子再次應招。

  她看得驚心動魄,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劃過長空,納蘭暐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又看到一道光華灼灼奪目,飛舞滿空。

  黑衣男子的功力顯然也不差,草坪上只剩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飄舞,莫莉已經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了。

  最初的劣勢被扭轉過來,納蘭暐人劍合一,宛如急風暴雨般襲向黑衣男子。

  莫莉雖然看不出他的劍法招式,也看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比試,可是她能感覺得到,納蘭暐已把自己變成一把劍,他的攻擊力達到了最高,可是他的防衛力也相對的在同時降到了最弱。

  如果黑衣男子一劍刺穿他的攻擊圈,很有可能會讓他一劍斃命。

  這應該只是普通的劍試吧?何苦要用如此決絕的招式?

  不知過了多久,簡直是長到讓人無法喘息的一段時間,就在莫莉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聲鏗鏘聲響,幾乎合而為一的兩道人影分開來,黑衣人後退兩步,手中的劍飛得老遠,最後落在草坪上。

  「我認輸了。」黑衣男子臉色有些蒼白,呼吸頗為急促。

  而納蘭暐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最初就受傷的那只胳膊還在流血,已經染紅半個袖子,把白色的衣衫染得令人觸目驚心。

  劍依然緊握在他的手中,他倔強的站著,目光狂野,閃爍著一種屬於野獸特有的嗜虐。

  莫莉以為只有在武俠小說和電影中才可能有會使劍的人,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台北,依然有人能夠把劍使用得如臻化境。

  納蘭暐的模樣,讓莫莉想起古龍筆下的西門吹雪,白衣飄飄,嗜劍如命。

  納蘭暐,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發現他對自己是如此的充滿吸引力,每多見他一秒,就會被他身上奇異的魅惑力多吸引一分。

  他明明是個身高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人,卻偏偏嗜好甜食。

  明明極少言笑、表情冷峻,卻又有一顆比誰都浪漫的心,給她裝飾了一個童話般的夢幻臥室。

  明明開著保時捷跑車、住在西式洋房裡,卻對中國傳統的劍術瞭如指掌。

  這一切是那麼的矛盾,可這一切在他的身上,卻又顯得那麼的和諧。

  他的外表幾乎讓人無從挑剔,強健的體魄、俊美的臉龐、高貴優雅的氣質,接近完美男人的形象。

  有時候看著他飄揚在身後的烏黑直順的長髮,總是襯著白色的衣服,隨著身體的走動而輕晃著,讓莫莉的心也跟著蕩漾,漸漸就意亂情迷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不愛上他恐怕也很難吧?

  莫莉悄悄地關上窗子,深深歎口氣,知道自己在這一晝夜間,那顆從未悸動的芳心已經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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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耿星河。」

  果然如莫莉所預料,黑衣男子正是耿星河。

  「耿先生,您好。」她有些害羞地向他打招呼。

  「還是叫我星河哥哥吧,我可是一直想要有個像你這樣嬌嫩可愛的妹妹呢。」

  耿星河的濃眉一挑,有種頑皮的笑意。

  「星河哥哥。」莫莉小聲地叫道。

  「嗯!」耿星河甜蜜蜜地應了一聲。

  「別拿你那套花花公子的招數來對待莫莉。」手臂受了點傷,已經包紮好的納蘭暐冷冷地說。

  「哪有!我可是真心誠意的。」耿星河不滿地抗議,隨即用詭譎的目光盯著他問:「喂,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吧?」

  納蘭暐的目光幾乎像利劍一樣射向他。

  耿星河仰頭大笑一聲,回頭對莫莉小聲說:「你知道嗎?我和他認識了二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被我刺傷。」

  「耶?」莫莉挑了挑眉。

  「想知道為什麼嗎?」耿星河故意賣關子。

  「耿、星、河!」納蘭暐的目光益發凌厲。

  耿星河笑著躲到莫莉的身後,小聲對她說:「因為你來了他才會分心,昨夜肯定都沒睡著,瞧那兩個黑眼圈。」

  莫莉的心一跳,卻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納蘭暐冷聲道:「如果沒事,你可以滾了。」

  「嘖嘖!何必這麼無情?好歹我也陪了你二十年,對你不離不棄、一片癡情,你不能有了新歡就拋棄舊愛啊。」耿星河故意裝著一副苦瓜臉,哀怨萬分地說。

  他是那種堂堂男子漢,身材健碩不亞於納蘭暐,所以故意做出一副怨婦的樣子時,簡直是滑稽得不得了,莫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納蘭暐的臉色發青,拿起沙發上的靠墊朝他扔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二十年了你依然欠扁。」

  「你們的感情真好。」莫莉微笑著說。

  聽到她的話,納蘭暐一直寒著的臉竟然蒙上了些許紅意,他其實是個臉皮薄的人,容不得別人誇讚一句。

  「那當然,都老夫老妻了。」耿星河則不以為然,繼續開著無聊的笑話。

  「把他趕走!這輩子就當我沒有這個朋友。」納蘭暐咬牙切齒地說。

  耿星河一副受傷的表情,拍拍莫莉的肩膀,「好好照顧他吧,這個任性又彆扭的大男孩。」

  莫莉其實不想讓他走,耿星河卻對她眨眨眼,留下一個奇妙的笑容後,便瀟灑離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8:31

  第三章

  「莫莉,你和他怎麼樣了?」岳紫盈一見莫莉就好奇地問。

  「什麼怎麼樣了?」莫莉不解地看著她。

  「少跟我裝蒜了,就是你跟那個監護人啊。他還沒結婚,又沒有女朋友,你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會發生點什麼乾柴烈火的事嗎?」

  「大小姐,拜託你腦子裡不要淨想著這種事好不好?」莫莉沒好氣地苦笑著瞪她。

  「什麼啦,你都已經住進他家半個多月,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岳紫盈滿臉的懷疑。

  「發生什麼?除了第一天之外,我根本連他的影子都見不著。」

  「啊?」岳紫盈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是故意迴避你?」

  莫莉沮喪地歎口氣,「誰知道!反正他一大早就出門,直到很晚才回來,比我打工回家的時間還晚,根本見不著他的面。伍媽也說他以前從不曾這樣。」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聽星河哥哥說是『朝陽電子』集團的總裁。」

  「朝陽電子!」岳紫盈叫了起來,「就是隸屬於『縱橫道』的IT業新貴嗎?他們和我們家也有商業往來,唉……等等!你說他叫什麼?」

  「納蘭暐。」

  「MY Ood!」岳紫盈不禁又發出一聲尖叫,「不會吧?真的是他嗎?今天是他和我姊姊的相親宴。」

  莫莉頓時怔住。

  「說起朝陽電子,大家比較熟悉的是總經理耿星河,而那個真正主導集團定向的總裁卻鮮少露面,所以大家都對他知之甚少。原來是他!我老爹千方百計想和他攀上關係,前陣子聽說那位神秘總裁放出風聲,說是打算找一位二十五歲以上的合適女性結婚,拜託周圍的朋友多介紹一下。正好我姊姊剛滿二十六歲,又算是個大美人,老爹可是巴不得和他攀上親戚關係呢。老姊也叫我去,說是去給她當參謀。莫莉,你跟我一起去吧,這麼一來你正好可以代表男方家屬。如果他和我姊姊定親,我們也成親戚了。」岳紫盈絮絮叨叨地說著。

  等她一口氣說完時,轉頭才發現莫莉的臉色蒼白,遠遠地落在她身後站在原地發呆。

  岳紫盈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由得摀住自己的小嘴。

  慘了!慘了!慘了!

  以她對莫莉的瞭解來說,她是個相當嚴謹的女孩,看待什麼問題都很認真,也不會輕易就放出自己的感情;可是當她一旦投入,就會非常非常認真。

  如果莫莉真的愛上納蘭暐……廢話!岳紫盈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如果她身邊有一個像納蘭暐這樣的男人,又默默關懷、資助了自己十幾年,而且還那麼英俊瀟灑、年輕有為,還……反正是好得一塌糊塗,那自己不愛上他才怪呢!

  所以,莫莉一定是愛上納蘭暐了。

  可是他奸像沒把莫莉放在眼裡,只是把她當小孩子般看待,所以才搞什麼相親嗎?

  啊啊啊——問題怎麼這麼大條啊!

  岳紫盈煩躁地扯著自己的俏麗短髮,慢慢走回莫莉的身邊,小聲說:「對不起,我是不是講錯話了?」

  莫莉無力地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急著想結婚。」

  岳紫盈晃著她的胳膊,「莫莉,你的臉色好難看。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莫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明白你的心思,在還沒見到納蘭暐之前,這世界上,你的心裡就已經和他最親近了,你把他當作自己的精神支柱是不是?」

  莫莉點點頭。

  「雖然你一直以為他是個上了年紀、慈愛可親的老爺爺,想著自己長大後可以孝順他,不過你也不否認沒有偷偷想過結局會像『長腿叔叔』那樣吧?而今,結果真的如此,你一定非常的驚喜,而且他又那麼英俊漂亮,每個女孩子看了都會心動,你會愛上他也是無可厚非的。」岳紫盈仔細的分析著。

  莫莉再次誠懇地點點頭。

  「那麼,就大膽向他表白啊!」岳紫盈再次激動地緊抓住她,「把自己的心意坦誠說出來,告訴他你愛他,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在表白之前不要想結果,因為只有在努力過後,你才不會後悔,不是嗎?否則他一旦和別的女人結婚,你哭都來不及了。」

  莫莉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還來得及嗎?今天他就要相親了,而且……對方還是你姊姊。」

  「哎呀,我老姊沒關係啦,她是那種崇尚單身貴族生活的人,如果不是我老爹老娘逼得緊,她才懶得相什麼親呢。如果你能出面攪局,我相信我老姊一定會感謝你的。」

  「真的?」莫莉不確定地看著岳紫盈問。

  她重重地點頭,「走吧,別猶豫了,否則我們趕到時都晚了。反正我做什麼都會遲到。」

  「這樣……真的好嗎?太對不起伯父伯母了。」莫莉還是不放心。

  「安啦安啦!他們一直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個金龜婿,可是他們的心願比起你一輩子的幸福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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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樓的大門口,莫莉又裹足不前了。

  「我該怎麼說?」她緊張得臉色發青。

  「只要大聲對他說:納蘭暐,我愛你!」岳紫盈給了她安撫的微笑,「走啦走啦,都到這個地步,就別再猶豫,否則煮熟的鴨子就飛了哦!」

  可是……如果這樣對他表白,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想釣個金龜婿呢?

  莫莉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納蘭暐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她搖了搖頭,努力把那些會打擊信心的念頭搖掉,這種時候她應該要勇敢向前衝,絕不能退縮。

  在貴賓包廂內坐著岳蘭溪夫婦和他們的長女岳紫苑,對面則是納蘭暐和耿星河。

  看到岳紫盈推門走進來,岳蘭溪夫婦吃了一驚,他們並沒有要這個專門搗亂的小女兒來。

  岳紫苑微笑的把岳紫盈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對納蘭暐說:「這是我妹妹,正在T大唸書,說起來還是納蘭先生的學妹呢。這是紫盈的同學,也是她的姐妹淘,莫莉。」

  從莫莉出現的開始,納蘭暐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根本沒有朝岳紫盈看上一眼。

  岳紫苑覺得有些奇怪,「納蘭先生?」

  莫莉有些膽怯地回望著納蘭暐,想別開目光,卻又動不了地與他對望,宛如納蘭暐的目光帶著磁力一樣。

  「人多更熱鬧,大家一起坐。」耿星河笑著打圓場。

  岳紫盈暗自捏了莫莉一把。

  莫莉則緊張得舌頭發硬,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爸老媽,其實納蘭先生早已有了愛人。」岳紫盈乾脆替好友說了。

  岳蘭溪驚訝地看向納蘭暐;納蘭暐則是不動聲色。

  岳紫盈邊在心底罵他真會擺譜,邊把莫莉拉到老爸面前。「老爸,她都和納蘭先生同居了,現在卻要被他拋棄,豈不是很悲慘嗎?再說老姊也不能做小老婆吧?即使做大老婆,二女共事一夫,也只有在古代才會發生!真是這樣的話我老姊會冤死的!」

  莫莉吃驚地看著岳紫盈,「紫盈!」

  她懇求地看著岳紫盈,希望她不要再信口胡謅了,偏偏岳紫盈說得興起。

  「莫莉愛他愛了十幾年呢,從小就喜歡他了。老爸老媽,你們常說做人要與人為善,要有成人之美,所以這次一定要成全莫莉哦!」

  「紫盈!」莫莉的眼睛有些紅了,她深深地向岳蘭溪夫婦鞠躬,「對不起!請不要聽紫盈瞎說,納蘭先生是我的恩人,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實在對不起,打擾您們的筵席。」

  說完,莫莉轉身朝外跑走了。

  一下子包廂內陷入寂靜,個個大眼瞪小眼的。

  納蘭暐站了起來,對岳蘭溪說:「對不起,今日的宴會提前告辭了,改日再登門道歉。」

  耿星河呆呆地看著納蘭暐離開,急忙招呼岳蘭溪夫婦吃飯。「叫了這麼一桌好菜,浪費了可惜。關於莫莉的事,我可以向你們解釋一下,事情是這樣的……」

  可憐的耿星河,再次做了善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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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絕沒想到納蘭暐會去相親。

  可是想想,他也已經是三十三歲的成年人,早到了結婚的年齡,會去相親也很正常吧!

  可是,她覺得心好痛。

  她不該心痛,她不能這麼自私,她應該要為納蘭暐的幸福著想,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哦!

  她是個笨蛋,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那句話,還私闖相親宴惹了大禍,一定讓納蘭暐下不了台吧?

  笨蛋!笨蛋!笨蛋!

  她趴在閣樓的榻榻米上,槌著自己的頭。

  莫莉你這個大笨蛋!如果愛他,就直接告訴他啊,幹嘛做這種傻事,一定會被他看不起,罵你是傻瓜的。

  這樣自我厭惡了許久,莫莉下樓摸了一瓶酒,好像是什麼白酒,包裝上的外文字她也不認識,打開聞了聞,一股辛辣的香氣撲鼻而來,她自暴自棄地抱著酒瓶喝了起來。

  人家都說酒能壯膽,嗯,多喝點,再多喝點,等納蘭暐回來的時候,向他道歉,然後表白。

  莫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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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納蘭暐回到家走進閣樓時,就看到一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小丫頭,全身扭曲地趴在榻榻米上睡著了,嘴邊還流著口水,一副傻兮兮毫無防備的單純模樣。

  這樣的她,和「她」是如此的相像。

  納蘭暐的心猛然又似針扎地痛了起來,原本的怒氣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看著這兩張非常相似的面孔,他不知道這是上天在憐憫他,還是在懲罰他?

  他不想碰她,可她偏偏總是用熾熱的目光望著他,讓他如芒刺在背;他會急著去相親,也是想早早結婚好斷了她的念頭。

  唉!看來天算不如人算,事情就那麼湊巧,沒想到第一次相親,居然就遇到了她。

  他在床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走到床前坐下,俯首看著她。

  小小的臉蛋,細眉長眼,薄薄的嘴唇,她是那種置身在人群中,如果不仔細看就會被遺漏的類型;宛如百花齊放的花園中,那一株寂寞的小小茉莉花。

  潔白、嫩小,卻又有著誰也無法比擬的淡雅清香。

  大約過了許久許久,納蘭暐才喃喃地低語:「丫頭,我會害了你嗎?我會永遠孤獨一個人嗎?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莫莉小小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舒服。

  納蘭暐嚇了一跳,有些作賊心虛,可是她並沒有醒來,動了一下又睡熟,還發出輕微的鼾聲,嬌憨可人。

  突然想親她一下。

  納蘭暐被自己這種瘋狂的念頭嚇了一大跳,可是卻無法堅決控制自己。

  他覺得體內有一股急切的慾望在不斷的翻騰,直想把她擁抱在懷裡。他試著往她靠近,和她挨得緊緊的,耳邊還聽得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納蘭暐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已經睡著了,卻還是把身體向她靠攏,使得兩人的身體益發貼合在一起。

  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與她親近的慾望,於是慢慢的把手伸過去,輕輕的把手摟在她纖瘦的腰部,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撫摸著。

  莫莉依然呼呼的睡著,似乎無憂無慮。

  望著她純潔無瑕的睡顏,納蘭暐發著呆,有些甜蜜、有些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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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在迷迷糊糊中醒過來,眼睛卻突然張得好大,目瞪口呆地看著納蘭暐一件件地脫光她的衣服。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卻無法反抗。

  納蘭暐的手在她的胸前停留,故意撫摸幾下,嘴角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舒服嗎?」

  「唔……」

  「瞧它變漂亮了……」

  「啊……」莫莉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

  他突然用手握住那俏挺的蓓蕾,彷彿被電到似的,讓莫莉感到暈眩。

  放好了水,兩人泡在浴缸裡,納蘭暐幫莫莉擦背,由背後擦到了前面。他也開始喘息,突然回過身來抱住她。

  全身濕滑的抱著,真的很舒服,卻教莫莉差點喘不過氣來。

  納蘭暐用修長的雙手在莫莉的身軀上下移動著,一道道的電流隨著他的撫觸而穿透全身。

  莫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納蘭暐一起洗澡,她有點害怕,不曉得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可隱隱卻又有點期待……

  她閉上眼睛,慢慢的享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只要是納蘭暐,不管他要做什麼她都會樂意接受。

  不一會兒,納蘭暐突然停了下來。「要不要來點刺激的?」

  他眨了眨眼,有種邪邪的壞。

  「什麼?」莫莉茫然地看著他。

  他把臉靠過來,在莫莉耳邊吹了一口氣,麻麻的。

  「你等著。」

  莫莉還沒回過神之前,一股麻癢的感覺在左耳蔓延開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氣。

  納蘭暐用牙齒輕輕的嚙咬著莫莉的耳朵,他一面輕嚙著一面問莫莉:「舒服嗎?」

  莫莉沒有回答,只剩喘息之力,完全無力招架。

  「你知道身心交融時是什麼感覺嗎?」

  「不……」莫莉喘息地輕道。

  她當然是不知道。

  納蘭暐把舌伸進莫莉的耳朵裡,緩緩舔弄著,一陣顫抖似太陽之火,熊熊烈焰由頭至頸至腹部直貫而下。

  「讓我進去吧。」他說著。

  「嗯……」她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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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從浴室轉換到房間的大床上。

  納蘭暐要莫莉乖乖躺著,他不斷地親吻莫莉的脖子、肩膀、胸前,動作輕柔而滑順,宛若微風中的輕煙,一路而下。

  他好似貪婪的孩子,依依不捨的舔著,一遍又一遍;用手輕柔的摸著,輕柔得像是空中飄下的羽毛。

  莫莉則捲入一圈又一圈的激情漩渦,由下而上的把她緊緊圈住。情慾的衝擊,匯成一條條小河,又被聚集在水壩裡,滔滔之水一點一點的滲了出來。

  莫莉感覺自己好像被放在艷陽下的初雪似的,一點一點的融化。剛開始的時候,只像一小縷細細的流水,逐漸的蝕穿堅固的水壩,最後終於狂瀉而出。

  她無助的呻吟著,放任自己順著奔放的渦流而出。時間好似瞬間靜止一般,一陣浪濤之後又是一陣,彷若無止境,一輩子沒享受過這種不可思議的感受;她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似的,沒有了意識,也沒有了時間。

  等莫莉回過神時,身子依舊顫抖著。

  「呵,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納蘭瞪眼中的邪魅益發的明顯。

  「唔……」莫莉羞赧至極,用枕頭把自己的臉遮起來。

  「感覺怎樣?」

  「很舒服……」她面紅耳赤地回答。

  納蘭暐輕笑一聲,再次輕輕吸吮她的蓓蕾。

  她的呼吸再次紊亂急促起來,口中不時發出微小的呼喊:「唔……」

  納蘭暐由她的胸前親吻到她的肩膀、耳朵,以及濕潤的雙唇,空閒的左手也不住地往她身上探索,由上往下,一直到那隱密而灼熱之處。

  莫莉情不自禁的扭動著,而他擁有魔力的手則直探桃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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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猛然翻身坐起來,卻見四周黑暗一片。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陡然間手指觸到溫熱的身軀,她才警覺身邊還睡著一個人,剛想大叫,就透過窗外的月光看清楚那人正是納蘭暐。

  他靜靜地睡在自己的身邊,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疲倦的大孩子。

  莫莉看著他俊秀的面容,面孔益發燥熱起來,她忍不住用手捧住自己的臉頰,腦海裡還翻湧著剛才那激情的一幕。

  是真?是幻?

  她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那身外出歸來的服裝,皺巴巴的,根本沒洗澡就睡著了。

  是夢吧?

  老天!

  她居然做了這種情色的夢!

  還那麼的逼真……現在她的身子仍在瑟瑟地發抖著,想起納蘭暐的那種眼神,她更是幾乎要窒息了。

  從未談過戀愛的她,卻做起這種限制級的情色夢,如果被岳紫盈知道,一定會被取笑的,會說她表面上看起來清淡無味,實則內心卻熾烈如火、慾望強烈。

  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一直想要和納蘭暐親近呢?

  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種親近,而是情人之間的親密……

  在黑暗中,莫莉掐住自己的脖子,身體痛楚得快要爆炸。

  老天啊,她是不是真的快要為這個男人而瘋掉?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8:43

  第四章

  相親宴的攪局,事後大家也都沒有再說什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日子看似平順地繼續過下去。

  自從那夜納蘭暐在閣樓裡睡了一晚之後,雖然他沒有再提起,但他的態度似乎是接納了莫莉;這讓莫莉對納蘭暐的迷戀也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這種痛苦有如成百上千隻的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讓她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他。

  這種迷戀甚至已經讓她摒棄了理性的思考,什麼學業、什麼年齡的差異、什麼地位的差別,什麼跟什麼的一切一切,莫莉沒有時間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她只是迷戀他。

  這種迷戀始於何時已不可考,或許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已經失去自己的心,而且迷戀正日益加深,成為此情色夢境更嚴重折磨她的東西。

  每天,只有見到他一面才能撫平她被思念揉成一團的心;想到他的時候,即使在上課,她也會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不時心裡酸酸的,身體顫抖著。

  岳紫盈取笑她徹底淪陷了,怎麼可以這樣愛慕一個人呢?

  她只是笑笑,知道岳紫盈是因為還沒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所以不明白她這種感覺吧?

  她想他,而且從沒有這麼想過一個人。

  她希望能常常和他在一起、天天和他在一起、時時和他在一起,可是找不到藉口更親近他。

  納蘭暐一天之中留在家裡的時間實在有限,即使在家裡,也只是吃飯的時候能見到他,然後他又會獨自去書房看書,或者去做其他的事情。

  當這種迷戀找不到舒緩的渠道時,莫莉只有拚命地打工、拚命地讀書、拚命地和其他的人接觸,她不想讓自己有獨處的時候,那樣她就會無法自己地陷入對納蘭暐的瘋狂渴念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最後決定在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向納蘭暐表白。

  那天,她拒絕了岳紫盈要為她慶生的好意,也沒有讓她到暐居來,她拜託伍媽教她烤了一個生日蛋糕,又自己做了幾道小菜後,就坐在桌子前專心地等待納蘭暐回來。

  前一天,她就對他提過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希望他能早點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也從六點指向九點,納蘭暐依然沒有回來,連電話都沒有打回來一通。

  莫莉想打電話到他公司,卻又覺得這樣會打擾他,只好苦苦忍住,枯坐在飯菜冰涼的飯桌前;心也一點一點地冷涼。

  一直到十一點,伍媽已經就寢了,莫莉還趴在桌上懨懨地想著自己會不會等到天亮時,門鈐突然響了。

  砰的一聲!莫莉從椅子上跳起來,匆匆忙忙就朝外跑,等快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納蘭暐應該有鑰匙啊?

  她狐疑地打開門,令她失望的是,門口站著一個打扮奇怪的女孩。

  女孩梳了滿頭的小辮子,搞不好有幾百條,臉上塗著藍藍綠綠的濃妝,而嘴唇的顏色之鮮艷,簡直像燃燒的火苗般,滾燙撩撥著人的視覺神經,只是妝太濃,反而看不出女孩到底長什麼模樣。

  她穿著一件單肩帶的小可愛,裸露一邊雪白的臂膀,似乎還未發育成形的胸部像個小鴿子;露著肚臍,肚臍上還有個吊環,隨著女孩身體的晃動而上下搖擺著。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將她那雙腿束得緊緊的,不見修長,只覺得瘦得僅剩一把骨頭,有些可怕。

  「喂,這裡是納蘭暐的家吧?」女孩嘴裡嚼著口香糖,用一種傲慢的神情瞄了莫莉一眼。

  「是。你找他有事?」莫莉有些不悅地看著女孩。

  「今天他買了我的鐘點,讓我這個時候過來陪他睡覺。」女孩說話很粗魯。

  莫莉秀眉一皺,一顆心宛如墜入冰窟。「你胡說!」

  「喂,你該不會是他老婆吧?瞧你一副黃臉婆的樣子,難怪老公要外遇,還囂張地叫妓女上門呢。」女孩踮起腳尖朝門裡張望,「好像是個還不錯的地方,讓我進去吧!」

  「你走開!」莫莉克制著怒氣,免得自己像個瘋婆子一樣把這個女孩趕跑。

  「我想你是走錯門認錯人了。」

  莫莉想關門,女孩卻一腳跨了進來,擋住門,接著女孩從牛仔褲口袋摸出一疊大鈔。

  「這是他給我的訂金,看來今天我是進不去這個門啦,生意做不成,也不好意思收他的錢,幫我退給他吧。喂,瞧你可憐兮兮的模樣,該不會是被他包養的二奶吧?告訴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該從他身上撈錢的時候就要拚命撈,給自己攢點養老本,懂嗎?還有,把自己打點得漂亮一點。我走啦,拜拜!」女孩把一大疊錢塞到莫莉手中,轉身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走了。

  莫莉拿著那疊少說也有十萬塊的錢發呆。納蘭暐真的花錢去買女人了?而且還是這種發育不全的小女生?

  混、帳、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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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恨不得把那些錢給燒了。

  納蘭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咬牙切齒地對著一堆鈔票瞪眼的莫莉。

  「對不起,回來晚了。」他脫下西裝外套交給莫莉,往常伍媽或者莫莉都會幫他把衣服放回房間掛起來。「在等空運來的生日禮物,可惜航班誤點了,大概明天早晨才能送到。」

  莫莉冷笑一聲,「是嗎?」

  「你的臉色很怪,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我很舒服,不舒服的人是你吧!」她的怒火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對納蘭暐說話也是第一次這麼尖銳。

  「莫莉?」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霍地站起身來,將那些錢砸到納蘭暐身上,手腳不住哆嗦著。「你很有錢是嗎?瞧瞧出手多闊綽,一出手就是十五萬,十五萬耶!差不多是一個普通人半年多的薪水了!」

  「莫莉,這是什麼?」納蘭暐不解地看著那些飄飛在空中,最後紛紛落地的紙鈔。

  「你還問我,我倒想問你呢!即使要買春,也該找成年人吧,今天來的那個女孩有十三歲嗎?你怎麼做得出來?」莫莉叫喊著,更發狠地用腳跺著那些鈔票。「枉費我還把你當作好人,原來你只不過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不,簡直是禽獸不如!你還說我來找你是為了嫁個什麼老頭,貪圖他的遺產,現在我倒要懷疑是你居心不良,資助一個女孩是要拿來發洩獸慾的吧?」

  納蘭暐的眉頭又習慣性地皺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看著大喊大叫的莫莉,一直等她發洩完,才冷冷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

  「你去買春,還要問我什麼事?」莫莉衝到他面前,「還囂張地讓那個人跑到家裡來,你是什麼意思?想讓她嘲笑我不解風情嗎?如果你是用那種眼光看待我的,對不起,我不是!我再也不要住在這裡,我要搬走,和你一刀兩斷!我不認識 你、我不愛你,我從來就沒愛過這樣一個混蛋!」

  說到最後,莫莉哭了起來,想跑上樓去取自己的行李,卻被納蘭暐伸手拉住。

  被吵鬧聲吵醒的伍媽站在樓梯中央,詫異地看著這一幕;納蘭暐對她使個眼色,她便識相地退回自己的房間。

  「有人到家裡來?」納蘭暐問。

  「你自己知道!」莫莉嚷道。

  「女人?是妓女?」

  「你不是很清楚,還問我!」莫莉依然掙扎著要逃開,卻被納蘭暐死死地抓住。

  「你剛才說什麼?」

  「我要離開這裡!」

  「不是這句,下面的。」

  「和你一刀兩斷!」

  「再下一句。」

  莫莉陡然抬頭看向他,看到他那雙黯黑的眸子閃著灼人的亮光,不由得心一跳,急忙低下頭,賭氣般地吼道:「是!我原本打算今天向你表白,我愛你,我愛死你,愛慘了你!長這麼大我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渴望一個人,想和你時時刻刻在一起、分分秒秒在一起,想分擔你的憂傷、想分享你的喜悅、想你的生命裡有我的一部分,我想告訴全世界我愛你!如果之後你還像以前一樣懷疑我是為了貪圖錢財才愛你,那麼我可以馬上搬出去,不花你一分錢,只要讓我愛你就行了。」

  「你愛我什麼?」納蘭暐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什麼都愛!可現在我不想愛了,我鄙視你、討厭你,混帳王八蛋!如果想要女人,可以交女朋友、可以娶妻子,為什麼要去買春?為什麼要做那種無恥下流的人才去做的事?我愛的納蘭暐不是你!」莫莉哭泣著抗拒道。

  他突地捏緊她的雙肩,目光如炬緊盯著她。「你失望了?只是這麼一點點小事就讓你失望了?看著我!眼前的人才是真真實實的納蘭暐,我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也有慾望、有野心,我也食著人間煙火,否則你以為我這些年的單身日子是怎麼過的?

  吃齋唸經當和尚嗎?不交女朋友、不娶妻子,是因為我認為她們不值得我愛,但是我依然要發洩慾望,買春是唯一的方式。這就是我,你愛的是誰?你愛的只是一個虛假的幻想,是你自己編織了十幾年的夢中情人吧?就憑你的幼稚,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嗎?」

  莫莉震驚地望著他。

  他鬼魅一笑,「這樣的我,你還愛嗎?你願意只付出而不求相同的回報來愛我嗎?你明白如果愛我,就要做出被擁抱的覺悟嗎?」

  她感到喉頭緊澀,被他那如火的目光瞧著,心口幾乎要窒息。她吞了幾下口水,才慢慢地問:「如果被你擁抱了,你能答應我,不再去買春嗎?」

  納蘭暐笑了起來,「如果你能夠滿足我。」

  她閉上眼睛,雙腿顫抖著說:「好吧,請你擁抱我。」

  他看著她良久,沒料到她會如此地直接。「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做傻事嗎?我心裡只有一個人,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我知道!可是如果這樣能讓你不再去接觸那些骯髒的場所,我願意。」

  「以為自己是拯救我的聖母嗎?」

  「我只是想愛你。」莫莉顫巍巍地睜開雙眸,眼裡已滿是淚光。

  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讓納蘭暐最後的理智在瞬間崩潰,他猛地抱起她。「那麼,現在你就要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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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暐的手攀在莫莉的右肩,掌心透出來的熱力燒灼著她的肌膚,使她發出一陣時輕時重的喘息聲,既不像快樂,也不是痛苦。

  他的左手環抱著她的腰,右手從她的手臂輕輕地滑上去,滑過肩頭頸間,熟練地脫去她的衣服,再從後面滑回來,落在她的面頰上,輕微地撩撥著。

  莫莉羞赧地閉上眼睛,很快地她的唇上便感到一陣熾熱,渾身在瞬間也跟著火辣辣的發熱起來,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納蘭暐讓她平躺在床上,然後壓上來,用嘴唇含住她的蓓蕾,溫柔的吸吮起來。

  他熱切地含著,輕輕重重地吮咬,讓莫莉感到又酸又癢,好像有千百隻螞蟻爬進血管一樣。

  她感到極度的空虛,更感受到一股搔不到的癢竄至她身上的每個細胞。

  納蘭暐吻遍她身上每一部分,最後停留在小腹上,緩緩地把頭低下來:當他的舌尖趨近那片神秘的禁地進一步侵佔時,莫莉就像遭到電殛似的,全身起了一陣震顫。

  納蘭暐在她腿間的頭抬了起來,臉上現出征服者的笑意。「舒服嗎?」

  莫莉繃緊臉,羞恥得全身泛紅;那種可愛的樣子讓納蘭暐又低頭輕咬,換來她小聲的叫喊。

  他隨即起身咬住她的唇讓她喊不出聲,手托著她的腰盡力把她貼向自己。他的身體火熱,幾乎能燙傷她的軀體。

  他的手滑下莫莉的腰揉捏著她的翹臀,莫莉緊張得渾身僵硬,本來就敏感的身體變得一觸即發。

  納蘭暐的黑髮在被單上優美的散開,頭髮比莫莉的長了許多,那烏黑幽亮的長髮吸引了莫莉的注意力,她有些癡迷地看著那飄動的頭髮。

  納蘭暐分開她的雙腿,讓她貼近自己的慾望,滿意的感受著身下小女人的悸動與青澀。他用手輕輕的握著那昂然的慾望磨蹭著她的柔軟,讓莫莉酥麻難耐。

  然而他似乎是在做頑強抵抗,不肯長驅而入,只在入口處輕探,出入之間,深不及寸。

  莫莉激動得渾身顫抖,此時已經顧不了形象,她激動地兩腳緊緊夾住他的腰部,無法克制地發出勾人魂魄的呼喚:「啊……啊……」

  她忘情地叫著,雖是淺入淺出,卻更加撩人情慾;而傾聽著她的聲音,他的慾望也益加茁壯熾熱起來。

  她的妖嬈與美麗,讓納蘭暐癡狂。他親吻著她,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呻吟:「我不能再忍耐了……」

  莫莉沒說話,心裡又是渴望又是害怕,只覺得全身在他的目光下發燙。

  納蘭暐用最慢的速度,一直向裡面深入,再深入;而莫莉的指尖也逐漸抓緊他厚實的背,夾著他的雙腳,不斷推著他向前,一直到達密穴的盡頭。

  他終於進來了。最初那種緊窒與純潔被撕裂的痛楚讓莫莉發出哀戚的呻吟,本能地推拒他、逃避他,可最後還是融入男人灼熱的搖動之中。

  情慾的潮水,悄然將兩人淹沒。

  在莫莉的悸動中,納蘭暐蟄伏已久的熱情,若脫韁之馬狂奔而出。

  直到潮水退去之時,已由小女孩蛻變成小女人的莫莉猶在顫抖著。

  輕撫著她的秀髮、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納蘭暐的目光益加深邃迷離,忍不住吻上那嬌艷的唇瓣,發出深深的低吟:「茉莉,我的小茉莉,你終於屬於我了……」

  「我愛你。」貼著他的臉頰,莫莉輕輕地說。

  「茉莉……我的茉莉……」納蘭暐一直呢喃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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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納蘭暐沉沉睡去的時候,莫莉悄悄走進浴室。

  這是納蘭暐三樓的房間,比她的臥室大,浴室也比她的豪華。

  她走進浴室,當溫水滑過她白皙的身軀時,不曉得為何滾燙的熱水仍能激昂著她的心,使她的理性逐漸消失。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她仍然心神蕩漾。

  居然會這麼順利,她終於和他在一起了。

  她陶醉地想著,慢悠悠地沖洗著有些黏膩的身體,看著那紅紅白白的體液順著水流消失,一瞬間有些悵然若失;因為那是她屬於他的證據,她好想保留一輩子。

  突然,她聽到開門的聲響,轉身赫然發現原本睡著的納蘭暐正站在門外,她的身體又火熱了。

  納蘭暐走過來摟住她,嘴唇覆蓋住她的唇,舌頭進到她的口中,不停地纏繞著。

  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暈眩感使莫莉發出細微的呻吟,他的手滑過身體,來到她的胸前,愛撫著那發漲的尖挺。

  「啊……不……」莫莉沉浸在美妙的緊握感中。

  他的另一隻手向下進攻,捏著她擺動的美臀,靈活地把玩著;忽然,他的雙手撥開她緊合的大腿,順著那柔軟摩擦著。

  莫莉的身體一陣陣的顫抖,迷亂地在心中狂喊,不停地搖動身體,追逐他指尖傳來的快戚。

  納蘭暐將食指沒入開啟的柔軟,指腹在灼熱而濕潤的內壁裡撫弄、刺激著她;酥軟感使莫莉全身軟弱,差點癱倒在大理石地板上,他有力的雙臂支撐住她。

  納蘭暐用身體撐開她的雙腿,讓她的雙腿盡可能地張開。

  感覺到他的慾望益發強烈,似乎比第一次還要硬碩,讓莫莉激動又惶恐。

  他毫不憐惜地挺進,儘管這回私密處已經比剛才要鬆弛些,但依然不容許太過激烈的抽送,可納蘭暐還是強硬地讓自己完全沒入。

  強烈的充實感在劇痛之後湧現,強壯的慾望不停地在她體內來回抽動著,疼痛慢慢消散。

  「唔……」比剛才更加強烈的快感從柔軟深處向四肢百骸傳遞開來,從未有過的舒暢感伴隨著疼痛感,使她無法控制自己地發出尖銳的呻吟。

  納蘭暐的技巧以及經驗,讓初嘗情事的她不能自己。他狂暴的手再次靈活地動作,嘴唇再次覆上她的唇,一手留在她尖挺的乳尖上,另一手滑過身軀,鑽進性感的柔軟地帶。

  於是,更強勁的電流倏地衝上頭頂,然後溫暖的熱潮慢慢地延展到鮮嫩的柔軟、平滑的小腹、挺立的的蓓蕾、緋紅的櫻唇……莫莉感覺熱潮到達頭頂時,同時引發了陣陣的戰慄,喉嚨像是哽住似的,她無法叫出聲音,雙腳開始痙攣;她感覺自己不停地下墜,耳中似乎可以聽到來自體內的某種不協調,帶著規律的淫糜聲音。

  「唔……啊……」美麗漲紅的俏臉,經過了情事中最美的感受後,她顯得無助,軟弱而無力。

  這就是高潮吧!宛如骨髓都跟著沸騰的快樂……莫莉意識模糊地想著。

  可是納蘭暐依然沒有停下來,灼熱的慾望依然在她體內衝撞著,她感到陣陣的疲累感襲來,身體不知不覺中開始放鬆,連緊抓住納蘭暐手臂的纖手,也無意識地鬆開了。

  納蘭暐忽然加快速度,一會兒後他停了下來,瞬間他強壯的身體陡然繃緊,痙攣著。

  熾熱的體內不斷地湧出滾燙的熱情,第一次感受到體內是如此的溫暖,那柔軟處竟然再度湧現陣陣不同於律動時的快感,強烈入心的興奮使莫莉深深地沉浸在高潮的汪洋中,迷路於激情的密林。

  在興奮得昏厥過去之前,莫莉傻傻地綻放一個幸福的笑容。

  他擁抱她了……他終於擁抱她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8:58

  第五章

  莫莉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剛濛濛亮,身邊空蕩無人,在暗淡的光線裡顯得格外清晰。

  納蘭暐不見了。

  拂曉的弱陽在窗外沉默地瀰漫著,偶爾還會有幾聲鳥兒的鳴叫,清脆的劃破寂靜。

  閉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直到昨夜的一切在腦海裡忽然重現,莫莉這才猛然坐起來,心怦咚直跳。

  昨夜的一切是真的嗎?真的發生了嗎?

  莫莉翻身鑽進被子裡,聞到淡淡的腥澀氣味,夾雜著納蘭暐身上特有的淡淡體香,昭示著昨夜這裡的確發生過激情纏綿。

  莫莉抱著被子傻傻地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真的!是真的!

  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她的臉蛋再次燒紅,她羞得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深深吸聞著帶有納蘭暐味道的大床,感覺自己的身體深處漸漸湧出一種滿足與幸福感。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莫莉在床上又賴了許久,似乎只要留在這張床上,就能把她所有的快樂滿足都永遠留住一樣。

  後來伍媽來敲門叫她吃早餐,她才從粉紅的浪漫夢境中清醒過來,急忙下床,可是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板上,害她又得伏在床上好一會兒,直到纏綿一夜所留下的疼痛慢慢消散,才軟軟地走進浴室。

  雖然渾身綿軟,而且大大小小的疼痛不斷地冒出來,看到浴室內的落地鏡中,己的身上還有許許多多的草莓,莫莉心中的甜蜜感卻越來越加深。

  像個自戀的人,她走到鏡子前站了好久,把身上每個部位的青紫瘀痕逐一檢查一遍,又在鏡子前轉個身,看著自己略微平坦的纖瘦身材,暗暗想著以後也要跟著岳紫盈鍛煉身體,訓練出一個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段來,那樣納蘭暐應該會更加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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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莫莉走入餐廳,伍媽笑瞇瞇地說:「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哦!」

  莫莉甜蜜地送給伍媽一個笑臉,「是呀,今天天氣真好。」

  「只是因為天氣嗎?」伍媽的笑容裡有著瞭然。

  莫莉的小臉緋紅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伍媽……」

  伍媽笑著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先生去取包裹,說是給小姐的生日禮物,馬上就回來。」

  「給我的禮物?」她吃驚地瞪大眼睛,難道昨天納蘭暐回來晚了,真的是為了等她的禮物?

  「嗯,其實每年小姐的生日,先生都會特別慶祝一次,自己在家裡喝酒。」伍媽微微皺眉頭,「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直接把小姐接回家呢?」

  莫莉想到每年納蘭暐在她生日這天獨自喝酒的模樣,不由得心裡熱一陣涼一陣,一會兒為自己感到幸福,一會兒又為他的寂寞而感到心疼。

  納蘭暐,她簡直要為這個奇妙的男人神魂顛倒了。

  她一直微笑著,心裡甜蜜無比,整個人沉浸在朝陽的美麗光暈裡,有著暈陶陶的快樂。

  莫莉吃著草莓吐司的時候,一身晨裝的納蘭暐精神奕奕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禮盒。

  「小茉莉,給你的生日禮物。」納蘭暐微笑的把禮盒交給莫莉。

  她好奇地接過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會是什麼呢?

  「我可以現在就打開看嗎?」

  「當然。」

  莫莉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扯開上面的精緻緞帶。

  「哇!劍!」她吃驚地叫起來。

  在禮盒裡的是一把寶劍,漆黑的劍鞘。莫莉小心地取出來,把劍慢慢地拔出,劍身光亮如鏡,鋒利無比,劍氣逼人,此劍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它的劍鞘與鞘格上分別鑲著黑寶石,既高貴又典雅。

  更加出奇的是劍身極為柔韌,稍微朝前伸出,會發出顫巍巍的抖動,若用手彎住,還可以做三百六十度的彎曲,鬆手如故。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軟劍」,劍身輕盈,特別適合女子使用。

  「喜歡嗎?」納蘭暐專注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問。

  「嗯!」她重重地點頭,這是她收到最特殊的生日禮物了。

  而且,不管是什麼,只要是納蘭暐送給她的東西,她都會瘋狂的喜歡。

  「這把劍的名字叫『含光』,是在大陸的寶劍之鄉龍泉特別訂做的,屬於龍泉寶劍系列。」

  莫莉陶醉地聽著,手裡拿著劍,目光卻一直癡癡地落在他身上。

  納蘭暐淡淡一笑,「送你這把劍,並不是要你放著觀賞用的哦。」

  「咦?」她好奇地看著他。

  「要不要學習使劍呢?」他的目光裡充滿誘惑,「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莫莉先是驚喜,隨後又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咬著薄薄的嘴唇說:可是我很笨,一點運動神經都沒有,在學校裡的體育成績,也是老師放水才能及格的呢。」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教,當作一種娛樂。」納蘭暐靠近她,吻著她小巧的耳垂柔聲的說。

  「唔……嗯……好的……」莫莉的小臉又開始熱了起來,「如果我很笨,不許笑我哦!」

  他輕輕咬住她的耳朵,「當然不會,我的女人怎麼會笨呢?」

  她的心怦然躍動起來,今天的納蘭暐和以往的他看起來很不一樣;不過,她確定自己喜歡這個熱情而溫柔的納蘭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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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上課的時候,莫莉趴在桌上不住地傻笑,一點也沒聽到教授在講些什麼。

  岳紫盈丟給她一張紙條她也沒發現,直到岳紫盈在桌子下面掐了她的大腿一下,她才猛然清醒過來,悄悄翻開那張紙條,上面寫著——

  在想什麼好事呢?笑得那麼色。

  莫莉的笑意更是控制不住,她迅速在紙條上畫了兩顆心,然後又丟回給岳紫盈。

  岳紫盈看了之後,隨即又寫了個字,便把紙條再丟回來,上面只寫了——嗯!

  莫莉絲毫不在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

  放學之後,岳紫盈迫不及待地把莫莉拉到校外的一問咖啡館,急切地問:「喂,是不是吃到白馬王子了?笑得那麼色。」

  莫莉捧著咖啡杯嗅聞著,以往討厭的苦澀味道今日全然不見了,只剩下濃濃的醉人香氣。她笑瞇瞇地說:「我戀愛了哦!」

  岳紫盈先是張大嘴巴,隨後才慢吞吞地問:「和你的長腿爺爺?」

  「他才三十三歲!」莫莉嘟著小嘴說。

  「可你才十八歲耶!」岳紫盈做出一副要昏倒的模樣,「想想你剛出生時,他已經要念高中了,真要命。」

  「他很帥啊。」莫莉繼續嘟著小嘴不滿地說。

  「那又怎樣?天底下帥氣的男人太多了,難道你都要和他們談戀愛?」

  「紫盈,你今天很奇怪,你原本不是支持我追求納蘭暐的嗎?」她覺得奇怪地望著反應大為異常的好友。

  岳紫盈一時語塞說不上話來,只有生氣地端起咖啡就喝,結果太熱,燙得她哀叫一聲。

  「紫盈,到底怎麼了?」莫莉不解地望著她。

  岳紫盈沉默一會兒才說:「你自己想想,這樣的發展是不是太順利了些?我覺得好詭異哦。如果他真的只是個做善事的好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他應該拿出做長輩的樣子,而不是侵犯你。」

  「他沒有侵犯我,是我自己願意的!」莫莉焦急地反駁,「紫盈,你不要誤會,他真的沒有對我怎麼樣,而且當初他不是還和你姊姊相親,打算要結婚的嗎?而且他也有找……那樣的女人發洩自己的慾望,他並沒有要對我怎麼樣,是我自己願意的。」

  「他還找什麼女人?」岳紫盈敏感地問。

  她訕訕地笑,「對於一個未婚的男人來說,那也是無可避免的吧!」

  岳紫盈歎口氣,「其實我當初並不知道你的長腿爺爺就是納蘭家的公子,而且以前我也常聽老爹講縱橫道的傳奇,但對他們根本就沒特別注意過。這次特意詢問過我老媽和老姊,才知道原來納蘭家的男人都是風流情種,他們根本就視女人為玩物。莫莉,你還是不要太一廂情願才好。」

  莫莉狐疑地問:「我聽伍媽講,納蘭暐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可他們都結婚了,也很疼愛自己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們?」

  「可是納蘭暐為什麼遲遲不結婚?聽說他經常會找一些很清秀、很年輕的女孩子交往,然後不出兩個月又會甩掉她們,讓她們傷心哭泣,而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岳紫盈冷哼的說。

  「有這樣的事?」莫莉吃驚地問。

  「小傻瓜!你實在太單純,把這個世界當成童話故事了,以為灰姑娘就一定能遇到王子嗎?我還聽說,他喜歡的類型就像你這種小家碧玉的清秀佳人。」岳紫盈再次哼了一聲,「我真懷疑那傢伙沒安什麼好心。」

  莫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嬌嗔地瞪了好友一眼。「我倒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他呢。」

  「打住打住!」岳紫盈大聲嚷道:「我告訴你,對待男人絕不能有配不配得上的心理,女生都是純潔的天使,那些臭男人才配不上呢。」

  「紫盈,今天才發現你是個大女人耶。」

  岳紫盈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其實我今天才發現你還真是個小女人,小心被人吃乾抹淨就丟在一旁。」

  莫莉忽然不笑了,表情有些凝重。

  岳紫盈再次暗罵自己烏鴉嘴,「莫莉?只要你開心就好,就當我胡說。」

  莫莉莞爾一笑。

  岳紫盈對她眨個眼。

  「其實你說的這些事我都想過,納蘭暐不是普通人,他是赫赫有名的納蘭家五公子,又是IT業的奇才,而且那麼英俊迷人,即使有再多的女人喜歡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我就是無法抑制自己喜歡他的心。」

  頓了下,莫莉飲了一口咖啡,開始感到淡淡的苦味。「紫盈,你不明白我的感情,從我懂事開始,就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想和一個人朝夕相處,不是愛人也沒關係,我當時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爺爺或者爸爸叔叔的,想著我可以孝順他,可以承歡膝下,那也是人間最美的事。」

  「可是見到他,發現他竟然是個英俊的年輕男人,那種仰慕的感情瞬間就變成洶湧澎湃的愛情,是不是?」岳紫盈替她接著說。

  她點點頭,有些顫抖地握著咖啡杯子。「紫盈,我想有一天你會瞭解那種感覺,現在我全心好像都只為一個人存在似的;只要想到他,就會覺得又甜又酸、又害怕又開心,心情一會兒飛在天上,一會兒又跌到地面。哪怕只和他在一起一分鐘,我也會覺得幸福得像一萬年,即使他明天就甩了我,我也不會抱怨什麼的。」

  岳紫盈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於這個完全陷入愛河的好朋友,她也無話好說了。

  也許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也許納蘭暐不是那麼不堪的人。

  突然,莫莉的手機響了起來。「喂?暐?嗯,我放學了,正和紫盈在一起,你要來接我?不用了,唔……好啊,等你來。」

  關上手機,莫莉又是一臉傻笑。

  岳紫盈有些受不了地用手摀住嘴巴,「天啊,你們的進展也太神速了吧,現在就如膠似漆?他要來接你回家?」

  「他說下班了,要帶我去吃大餐。」她甜蜜地笑著。

  岳紫盈調侃地道:「饒了我吧,這純粹是富家子弟追求貧窮小女生的伎倆。」

  「紫盈……」莫莉哀求地望著她。

  她聳聳肩,「好吧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了,祝你愛情甜蜜。」

  「謝謝。」莫莉可愛地點點頭。

  當那輛拉風的保時捷跑車開到路邊時,莫莉的臉上頓時露出幸福的笑容。她向岳紫盈道別後,便開心地跑了出去,那英俊的男人體貼地為她打開車門,甚至還幫她繫上安全帶,也不管大街上人來人往,就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出發。

  坐在咖啡館內的岳紫盈冷眼看著這一切,總覺得詭異。

  像納蘭暐這樣的男人,會愛上像小茉莉花一樣清淡的莫莉?

  岳紫盈真的希望自己只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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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第一次在豪華飯店吃晚餐。

  服務生都是俊美得令人臉紅心跳的年輕人,服務格外周到體貼,精緻如皇宮的餐具也讓她有些緊張不安。

  納蘭暐卻非常隨意自然,體貼地為她鋪好餐巾,又教她如何使用刀叉,每當她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他就握著她的手教她。

  因為是單間,所以進餐期間只要不主動呼叫服務生,就不會有人來打擾。

  吃到一半,納蘭暐乾脆把莫莉抱到自己懷中親自餵她,她有些不自在,臉蛋紅撲撲的。他寵溺的態度好像她不過是幾歲大的小娃娃,他甚至會舔去她嘴角的殘餘飯粒,那種隱隱的情色親暱讓莫莉益加羞澀。

  不過這種羞赧更加刺激了納蘭暐,他乾脆直接吻住她,舌尖纏繞著她那吐露芬芳的丁香小舌。

  當他灼熱的大手試圖伸到莫莉的裙下時,莫莉羞窘地制止了他。「不要……會被人發現。」

  他吸吮著她纖細的頸項,「我不想吃飯了,想吃你。」

  赤裸裸的表白讓莫莉的身體瞬間燃燒起來,她幾乎想找個洞穴把自己掩藏起來。

  納蘭暐邪魅地摟緊她,「我在這裡訂了間套房,今夜不回家了。」

  莫莉已經無力反抗,任由這種甜蜜的激情將她俘虜。

  他們迫不及待地離開餐廳,搭電梯上了最高層的豪華套房。

  一進入房間,納蘭暐便熱烈地從背後抱住莫莉,她發出小小的喘息,雙腿發軟。

  納蘭暐的手在她的椒乳上流連,嘴唇還在她的脖子上亂啃,熾熱的嘴唇吻在肌膚上,好像連靈魂都要被吸引去一樣。

  「暐……」莫莉想著自己上了一天課,好想先洗個澡。「我想先去洗澡。」

  「不要。」納蘭暐霸道地說,「我已經等不及,好想現在就要你。」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柔軟的觸感令他戰慄。

  莫莉的胸部並不豐滿,但卻柔軟、光滑而白皙,納蘭暐用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粉紅的乳尖,來回摩擦。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儘管已經有過激情的交融,她依然放不開,羞澀如處子。

  納蘭暐飢渴地吸吮著她柔軟的下唇,兩人鼻息相聞,舌尖輕舔她的貝齒,最後長驅直入,攪弄著莫莉的舌尖;她的雙唇被緊密地壓迫著,丁香小舌無力抗拒,只得任由他舔弄,全身發熱,防禦心漸漸瓦解。

  兩人舌頭交纏,莫莉的慾火漸漸蕩漾開來,舌頭更情不自禁的深入納蘭暐的口中,任他吸吮,一方面又迎接納蘭暐探入自己口中的舌頭,兩人熱烈交纏地深吻起來。

  慢慢的,納蘭暐的男性象徵變得硬挺,他側過身抱住莫莉,手則慢慢地上滑,覆住她尖挺的渾圓,輕輕的揉捏她粉嫩的椒乳。

  莫莉的臉更紅了,情不自禁地別過臉。

  他親吻著莫莉的耳垂,雙手解開她的衣扣,脫掉上衣,雙手巧妙地搓揉著那柔軟,手一鬆又彈性十足地彈起來,飽滿尖挺的乳房,白嫩的胸部,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刺激。

  納蘭暐似乎被自己的這種耍弄給吸引了心神,便不由自主地俯身吻住,咬嚙著那醉人的酥胸。

  「啊……暐……唔……」莫莉不斷的喘息掙扎,神智漸漸模糊。

  納蘭暐的大掌向下滑,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神秘地帶。莫莉的身體顫動著,慢慢地感覺到他手指撫摸的地方開始發熱。

  納蘭暐的手指用了點兒力,觸到柔軟,輕輕地來回摩擦;莫莉一隻手不禁緊緊抓住他的手,雙腿不安地扭動,嘴裡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納蘭暐已經將她抱到大床上,渾厚的胸膛覆在她嬌俏的柔軟身軀上,分開她的雙腿,堅挺緊抵在莫莉的私密處不停的磨蹭著。

  這要命的磨蹭讓她最後一道防線快要崩潰了,她雙手掩住漲紅的臉龐,無力地呻吟道:「暐……暐……」

  這種時候,她只能一遍一遍叫著自己心愛男人的名字,感受那種被需要的快樂。

  嗅聞到迎面而來的濃濁氣息,莫莉可以感受到納蘭暐那股灼人的衝動。只覺得乳尖一陣悸動,全身酥麻,就在納蘭暐進入她體內時,她輕輕地叫了出聲,堅挺瞬間貫穿她的柔軟,宛如要深入她的五臟六腑。

  雖然兩人曾經歡愛過,但那柔軟處依然如處子般緊窒,因此莫莉還是感到一陣被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身子緊繃起來,手臂緊緊抓住納蘭暐的背,指尖在他寬厚的背部抓出一道道的傷痕。

  「小妖精。」他感覺到自己緊緊被包圍在她的體內,而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瘋狂的慾望,給她舒緩的空隙。「我要為你瘋狂了,這樣的感覺真美好。」

  納蘭暐慢慢地擺動腰,而隨著疼痛漸漸散去,莫莉享受著納蘭暐時快時慢所帶來的蝕骨快感;因承受不住未曾有過的舒暢感,她用全身的每一個毛細孔去吸取每一絲納蘭暐傳來的氣息。

  他的每一次衝擊,莫莉總會輕叫一聲,一向保守的莫莉此時已完全呈現沉迷的狀態,雪白的小腿緊夾納蘭暐的腰肢,一再地催促他侵入自己的更深處。

  沒有片刻的停頓,納蘭暐解開莫莉鉤住自己的雙腿,將它們架在肩上,又開始大起大落的律動,隨著身體的交互碰撞而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淫糜聲響。

  隨後,納蘭暐突然渾身緊繃,勒緊了她,瘋狂地親吻著她,大手抓住她嬌嫩的雙乳,使勁揉搓起來,力道之大甚至讓莫莉感到疼痛。

  莫莉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激情如此,可是自己身體內的騷動也被撩撥了,她的臉頰紼紅、呼吸急促,隨著納蘭暐脫軌一般的劇烈動作而搖動著纖細的腰肢。

  納蘭暐恣意的親吻莫莉雪白的胸脯,雙手上下游移著,他緊閉雙眼並不看莫莉,只是呼吸越來越粗重,動作也越來越深入。「天知道我有多麼渴望這一天,讓人瘋狂的激情!」

  隨著他的深入,莫莉也在暈眩中到達了高潮。

  隨後,納蘭暐又把她像小玩偶一樣抱在懷中,不停地親吻,從髮梢一直親吻到腳趾,再從光裸的背脊一直吻到最私密的柔軟處,讓她再次在尖叫聲中達到另一波的高潮。

  「我是多麼喜歡你,你明白嗎?」他深邃的目光緊盯著莫莉,喃喃地傾訴。

  莫莉也如癡如醉地回吻著他,雖然她的動作那樣生澀、那樣笨拙,卻足以表達她的熱情並不少於納蘭暐的。

  當莫莉抵不住激情的纏綿,疲憊地蜷縮在納蘭暐的懷中睡著時,他仔細地看著

  她清秀的眉眼,用手指描繪著他最愛的俏臉,喃喃地低語:「茉莉,你就是我要的茉莉,你一直都沒有離開我,是不是?小茉莉,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我要擁抱你一輩子……一輩子不夠,那就二輩子、三輩子,永遠永遠……」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9:10

  第六章

  寧靜的清晨,暐居仍然陷在一片清幽的安寧中,只有偶爾的鳥鳴聲劃破長空。

  莫莉在納蘭暐的懷中醒過來,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長長卷卷的眼睫毛眨了眨,然後目光定格在眼前的俊美容顏上。

  納蘭暐真的很帥氣,即使看上一千一萬遍,她依然看不夠。

  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從最初兩人的爭執,到如今的如膠似漆,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從灰姑娘變成住進水晶宮裡的公主一般。

  而納蘭暐就是那個最稱職的白馬王子,給予公主最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愛撫,讓她每天都像生活在天堂一般的幸福快樂。

  今天是星期六,他們都不用早起,所以納蘭暐還在沉睡,莫莉也不想驚動他,就這樣癡癡地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龐。

  他的眉毛很濃密,眉形有些犀利,就像一把拔出鞘的寶劍般,而鼻樑也高高挺起,形成美妙的弧度,正好映襯眉毛的犀利;薄薄的嘴唇泛著健康的紅色,接吻的滋味簡直是一種享受……

  想著想著,莫莉忍不住靠過去,輕輕吻上他的唇。唇辦柔軟的觸感好像毒品一樣吸引住她,讓她欲罷不能,好像貪婪的嬰兒吸吮母乳一般,迫切地需要著;而一隻小手也解開他的睡衣,在他裸露的肩頭輕輕撫摸,另一隻手則在他的乳尖慢慢揉捏。

  其實納蘭暐已經醒了,卻故意裝睡。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一大清早就誘惑他,不由得在心底發出一聲呻吟,這丫頭跟著他學壞了。

  但是莫莉並沒有就此罷休。

  他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伸進薄被中,在他胸膛光滑的肌膚上輕柔而笨拙地撫摸著。

  那隻手一開始只是在胸膛流連,接著便往下滑,在他的小腹劃圈圈,繼而又在那柔軟的毛絨中來回地揉撫,弄得他全身一陣陣的抖顫。然後,那手直向下走,撫摸已經漸漸昂奮的慾望。

  莫莉看納蘭暐沒有醒來,膽子益發大了,她掀開薄被,又褪下他全身僅剩的睡褲,低頭便開始吻納蘭暐,從他的額頭一直向下吻,邊吻邊撫摸。

  在吻到胸前時,她用舌頭舔他的乳暈和乳頭,而後接著往下吻著他的肚臍,來到禁忌地帶,她的舌尖折磨人似的去觸碰他那敏感的慾望尖端,一下子激起納蘭暐高張的情慾。

  男人的身體在早晨本來就容易亢奮,何況身邊還是一個他最渴望得到的人,納蘭暐早就忍耐不住,被莫莉不知死活地挑逗之後,幾乎要在瞬間崩潰。

  莫莉平素是個文靜的女孩,有著清秀但絕談不上艷麗的面龐,一開始納蘭暐還以為她是個膽小鬼,後來才發現她其實個性頗為剛烈,敢作敢當的性子很像他癡戀的那個「她」。

  就是因為外表的相似和性格的雷同,才讓他對莫莉著迷不已,一旦擁入懷中,就再也不想放開她了。

  可是這個小東西,完全不知天高地厚,越來越敢於挑戰他的極限,看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他猛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低頭就吻。

  莫莉一驚,急忙偏頭躲避,正好被納蘭暐吻在頸上。

  「哇!你、你、你……」她沒料到他突然醒了,有些手忙腳亂。

  納蘭暐打蛇隨棍上,他的牙齒像吸血鬼似的,咬著莫莉的脖子;這一咬,莫莉不由得全身顫抖了一下。

  納蘭暐一面咬,還一面吸吮:每咬一下,就吸吮一下。接著,他捧起她的臉,舌頭要侵入她的小嘴裡。

  儘管莫莉已經有些意亂情迷,但她還是緊咬牙齒,不讓納蘭暐的舌頭伸到她嘴裡。

  可納蘭暐是何等人,一會兒便很輕巧地用舌頭撬開她緊閉的貝齒,伸進去纏住她的丁香小舌。

  「唔、唔……」莫莉掙扎了幾下,在納蘭暐純熟的挑逗下,慢慢地順從下來。她只覺得舌尖似有一道道電流傳遍全身,身子癱軟下來,令她迷迷糊糊地主動和納蘭暐熱吻起來。

  他慢慢離開她那醉人的唇,向下轉移,吻過脖頸,到達她的胸前。

  納蘭暐將莫莉柔軟的身體抬起,使她玲瓏的曲線更加明顯,少女發育未完全的腰肢不盈一握,蓓蕾泛著瀅亮的粉紅,而只想戲弄她的納蘭暐開始感到呼吸加快。

  沉醉其中的莫莉媚眼如絲、呼吸急促。

  納蘭暐近乎粗暴地扯去她的上衣,不等她有絲毫的反抗便俯首吻住她的胸部。舌頭在乳尖轉著小圈,還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另一隻手也攀上另一邊,緩緩的揉捏著。

  莫莉的身體不住地扭動,喘息聲也大了起來。她感到一股熱流衝到喉頭,最後變成一聲聲的呻吟。

  可是,當她要伸手主動抱住納蘭了時,他卻陡然從她身上起身離開。

  她睜著迷離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該起床練劍了。」

  莫莉的眉頭微微一皺,苦著一張小臉。「不練好不好?」

  「不好。」納蘭暐起身下床,開始換衣服。

  「唔……我真的沒什麼運動神經,練不好。」她垂頭喪氣地說。

  「如果不勤加練習,即使是天才也不會用劍。」他淡淡地說,「起來吧,我都還沒有教煩,你怎麼可以現在就想偷懶了?」

  莫莉偷偷地扮了個鬼臉,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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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討厭練劍。

  這件事說來有些複雜,但最初她並不是如此厭惡寶劍的。

  就像任何一個女孩子一樣,她的心中也對那種白衣飄飄、可以憑一把寶劍闖天下的劍客充滿嚮往與好感,比如莫莉最喜歡古龍大俠筆下的兩個人物,就是最擅長用劍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可是好感歸好感,要辛苦去練習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納蘭暐送給她一把寶劍作為生日禮物,並且說要教她習劍。她一開始覺得好玩,便一口答應下來,可是慢慢的她才發現納蘭暐將這件事當真,而且是非常非常地認真。

  每天天還未亮,他就會把莫莉從柔軟舒適的被窩裡揪出來,拉著她到花園去進行鍛煉。先是熱身,跑圈壓腿晃脖子,然後再大幅度地舒展全身的筋骨,對於莫莉這種從小就缺乏鍛煉、不喜歡運動的人來說,拉筋的疼痛絕非普通人可以想像。

  每次納蘭暐要求她壓腿時,她幾乎都練到雙腿發軟發顫,腿怎麼也壓不直,而且還會痛得像要折斷一樣。

  習武本是個需要循序漸進的過程,應該從小就打下紮實的基本功,全身的脈絡都打通,才能做這些高難度的動作,否則就會痛楚難耐。

  而莫莉已經十八歲,基本上發育已經完全定了型,那些硬邦邦的骨骼根本毫無柔韌性可言,被納蘭暐這麼硬生生壓迫著鍛煉,真的是只能用「苦不堪言」四個字來形容。

  一開始她還因為對他的無條件迷戀而堅持忍耐著,可是時間久了,她開始害怕清晨,害怕這漫長而艱辛的一個小時。

  納蘭暐本身是個非常出色的劍手,他的劍技,在對劍術一竅不通的莫莉眼中看來,也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即使參加比賽,也應該能夠拿到第一名吧。

  莫莉喜歡看他耍劍,卻不喜歡自己練劍。

  個人愛好本來就是天性的一部分,是無法勉強的。所以一個月的時間下來,莫莉的劍術不僅沒有提升,反而讓她對寶劍產生了莫名的反感與仇恨。

  她討厭練劍。

  她是個文靜的女孩,除了唸書、打工之外,她大部分的時間就花在聽音樂、看書、發呆這類不需要消耗任何卡路里的事情上。

  而且要在二十一世紀的時代練劍,那就真的只能用興趣去提升技法,因為習劍根本毫無必要。

  如果真要打仗,這種東西不但毫無用處,還很有可能劍沒拔出來就已經被人一槍打死了。

  對於這種既沒必要,又沒有興趣的東西,莫莉怎麼可能會喜歡呢?

  所以她今天依然是苦著一張小臉,渾身軟綿綿地跟在納蘭暐的身後來到花園的草坪上。

  她實在很想問他,為什麼她必須學習劍術?

  納蘭暐似乎也發覺了她幽怨的情緒,無奈地問:「你就這麼不喜歡嗎?」

  莫莉嘟著小嘴,心情有些複雜。

  人家說愛情是盲目的,凡是愛人所愛的東西,自己也會學著去愛,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納蘭暐那麼喜愛劍術,她又那麼喜愛納蘭暐,自然也應該會喜歡劍術,可是她就是提不起勁來,這是不是說明她並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瘋狂迷戀納蘭暐呢?

  她對自己這種不付出的愛情感到生氣,氣自己為什麼這麼自私。

  所以她最後咬著小嘴說:「我會學習的,一定很快就能學會。」

  因為這是納蘭暐喜歡的,所以她也一定要喜歡。

  他看著她眼底的憂鬱,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有些黯沉而冷漠,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要求莫莉做這做那,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這樣吧,今天你和我比一次劍,如果你能做到我所要求的,以後你就不必練劍了。」

  「耶?」莫莉的眼睛登時放亮了,「要怎麼做?」

  他舉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根筷子,「你用劍,我用筷子。如果你能削斷我手中的筷子,你以後就不必練劍了。」

  那根竹筷子怎麼可能抵擋得了一把寶劍的威力?莫莉有些擔憂。

  納蘭暐淡淡一笑,「不必擔心,你只要想著如何削斷筷子就成了,我會保護自己。」

  莫莉咬咬牙,揮劍過去,但因為擔心寶劍的鋒芒傷了他,就又多留了幾分心。

  可是當劍已觸到筷子的時候,納蘭暐突然如一陣風似地不見蹤影,莫莉急忙轉身,試圖跟隨風的波動,卻在瞬間手腕一軟,劍已被人輕鬆奪走。

  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快得像一陣風。

  莫莉頹然站立。

  納蘭暐冷笑道:「看來我的一切心血都白費了。對於一個笨蛋來說,絕世神劍到她手裡也不過是塊爛鐵,可惜含光在你手中連塊爛鐵都比不上。」

  莫莉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不由得呆住。

  納蘭暐的臉色鐵青,心情似乎比她還惡劣,一臉絕望地看著她。「你只不過是生了和她一樣的皮相,卻完全得不到她的精髓,我卻還拿你當個寶貝一樣,真是可笑。」

  說完,納蘭暐便把寶劍扔在地上,轉身大步離去。

  莫莉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裡有一種被拋棄的預感。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

  莫莉的心中漸漸升起一道陰影。是的,她早該感覺到,納蘭暐雖然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自己,目光也一直在她的五官上停留,可是她覺得那目光並非在注視著她,反而像是透過她來看著另外一個人,一個……或許長得和她相似的人。

  她到底是誰?

  她才是納蘭暐真心所愛的人嗎?

  她是他所說的那個已經離開他,但他依然會愛她一輩子的女人嗎?

  她是否也會耍劍?她是否也很聰明?

  她應該得到了納蘭暐全部的愛情吧?

  這樣想著,莫莉突然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一種淒慘的心情讓她跪在草坪上,淚珠紛紛落下來。

  一想到納蘭暐不管對她是好還是壞,原因都不是因為她是莫莉,而是因為她像某個女人時,她的心就像被割傷一樣,揪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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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思索再三之後,把耿星河邀請了出來。

  在一家安靜的紅茶館中,她說出自己的心事。

  耿星河靜靜地聽完,沉默幾分鐘之後才說:「暐這麼多年不結婚確實是有原因的,因為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用盡了他所有的熱情。」

  「是誰?」莫莉驚心動魄地問道。

  「他的家庭教師。」耿星河說。

  「啊?」莫莉吃驚了。

  「暐的母親有躁鬱症,經常會無端毆打自己的孩子,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迫與母親隔離了,之後一直是納蘭家的管家在照顧他;直到他八歲那年,他父親為他請了一位家庭教師,是個剛念大學的工讀生,很勤奮、很活潑、很熱情的一個大女孩。」

  「那女孩不是比暐要大很多嗎?」

  「大了十歲。」

  「哦。」莫莉應了一聲,忽然想起納蘭暐也比她要大上十五歲,那麼早熟的納蘭暐愛上自己的家庭教師,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那女孩子很惹人喜歡,一向孤僻的暐也開始和人群接觸,又因為那女孩出身習武世家,雖然到了她的父執輩已經沒落,但她還是學會了出神入化的劍術。」

  「啊?難道暐的劍術是她教的?」莫莉驚訝地小聲問著。

  「是的。」耿星河點了點頭,「一開始那女孩只是為了讓懶得運動的暐多鍛煉身體,沒想到暐一頭栽了進去,徹底的迷戀上劍術,他的功夫到現在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莫莉慢慢地靠在椅背上,端著咖啡杯出神。

  原來納蘭暐會如此癡迷劍術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原來他心中只有那麼一個女孩子。

  「後來呢?為什麼那個女孩沒有和他在一起?他的條件那麼好。」莫莉有些苦澀地問。

  「因為她早已有了心愛的人。」耿星河微笑道。

  「啊?還有比暐更出色的男人嗎?」

  耿星河笑了起來,莫莉這丫頭真是可愛,自己喜歡納蘭暐就把他當成了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唉,看來自己的兄弟終於迎來真正的春天了。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那女孩在認識暐之前就已經有了情人,再說,她只是把暐當作小弟弟看待,她甚至在暐對她表白的時候還笑著對他說——我更希望你成為我的孩子。」

  「哇……太誇張了吧!」莫莉有些替納蘭暐抱不平。

  「所以你可以想像當時暐所受的打擊。後來暐一直鍥而不捨地追求那女孩,希望以真誠感動她,但她也執拗得很,認定了自己所選擇的愛人,對他死心塌地,不管暐如何誘惑她,就是從來不正眼看他一眼。」

  「好有個性的女人哦!」莫莉有些歎服地道。

  「所以暐才更迷戀她。」他歎口氣,「人就是這樣,越是追求不到的就越看得重要。只要自己一天得不到,那就是這世界最珍貴的寶貝。而真正得到了,或許幾天後就棄若敝屣了。」

  「然後呢?現在她在哪裡?」

  「死了。」

  「啊?」莫莉手中的杯子一歪,倒落在桌子上,半杯咖啡流了出來,有些還滴落在她的褲子上。

  服務生見狀急忙過來清理,一陣兵荒馬亂的。

  等把一切都收拾好後,莫莉才說:「她不是還很年輕嗎?現在也只不過才四十三歲。」

  「是難產死的。」他繼續歎氣,「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她喜歡的男人是個危險人物吧。女孩的家人極力反對,她就私自跟那男人走了,後來懷孕了,生活卻很困苦,在生產時流血過多,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死亡。那男人為了保護她也死了。」

  莫莉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

  「很像電影情節吧?」耿星河暍了一口咖啡,臉上的表情有些淒愴。「我見過那女人和她的男人,很出色的一對男女,可惜了。」

  莫莉低下頭,雙手掩著自己的臉,眼前不知怎地就浮現出一對笑傲塵世的男女淒然死去的場景,眼眶一陣發熱,幾乎要流下淚來。

  「暐一直忘不了那女人。」

  「那女人和我長得像嗎?」她最後小聲問。

  「為什麼這麼想?」

  「我覺得他在透過我的臉,追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莫莉依然哀傷著。

  耿星河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耿星河才問:「事實如果是這樣,你還會愛暐嗎?」

  莫莉咬著失去血色的嘴唇,過了許久後說:「會。」

  即使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即使她已經離開他多年,納蘭暐卻依然癡情不悔地愛著她;這樣深情的男人,世上還會有第二個嗎?

  莫莉發現自己竟然不會吃那個女人的醋,反而為一直得不到愛情的納蘭暐心疼不已。

  暐……

  她已經瞭解他的辛苦了,以後她會努力練劍、永遠愛著他;暐,再也不要流露出寂寞孤獨的眼神了,好不好?

  因為,她會像他愛那個女人一樣地愛著他,無怨無悔。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9:27

  第七章

  那天晚上,莫莉打工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十一點。

  乘著末班車,到達暐居附近的站下車後,還要步行一小段路才能到家。她原本已習慣走夜路,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心跳得厲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結果在她走過轉角的時候,突然從暗影裡竄出兩個凶狠的年輕男子,他們拿著匕首要搶劫她的錢財,莫莉大聲地呼救,可是卻被其中一名男子打暈了,還好後來有車子駛過來,那兩個人才倉皇的逃走。

  莫莉被送回家的時候,頭還有些暈暈的。

  納蘭暐的臉色很難看,目光嚴厲得似乎要把她吃掉一樣。

  明明是她受了驚嚇,卻好像是她做錯事一樣,莫莉瑟縮地站在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以後不許去打工了。」納蘭暐做了這樣的結論。

  她雖然想反駁,可是一想起今天的恐怖遭遇,也就乖乖地點了頭。

  「下午去哪裡了?」納蘭暐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菸,連抽菸的樣子也非常有魅力。

  「和……朋友出去玩。」莫莉依然有些瑟縮。

  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為什麼?

  「每天都和朋友在一起不嫌厭煩嗎?難道這裡就留不住你?」納蘭暐的眼神冷冷的。

  莫莉狐疑地看著他,「沒有呀,我很喜歡這裡……這裡是我的家啊。」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頷,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如果這裡是家,為什麼還每天往外跑?」

  她哪裡有往外跑?

  每天去上課是必須的,打工也是為了培養自己的獨立,不想讓納蘭暐把她當成溫室裡的花朵,其餘的時間她都乖乖待在暐居啊!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走出這裡半步。」納蘭暐皺著眉頭說。

  「嗯?」她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要上課呢?」

  「我親自接送。」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哦。」莫莉點點頭,「那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會!」納蘭暐捏緊她的下頷,「小茉莉,你別再妄想從我手中逃走了!」

  「唔?」莫莉不解地聽著納蘭暐說著奇怪的話。

  納蘭暐看著她無辜的表情,眼中的憤怒就越來越旺盛,他惱怒地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發狠地說:「我原本沒有打算要碰你,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現在卻又想逃走嗎?」

  莫莉撫著有些發疼的胳膊說:「我沒有想逃啊……暐,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他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不肯練劍,也不肯穿我為你準備的那些衣服,除了做愛之外就消失得不見人影。整天和你那些所謂的『朋友』廝混在一起,名義上是去打工,實際上卻是和那些朋友打情罵俏,誰能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

  她吃驚地看著他,「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納蘭暐猛然揪住她的衣襟,「我要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是不是想逃,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莫莉勉強揚起一道笑容,試圖撫慰納蘭暐有些激動的情緒。「暐,我一直在你身邊,怎麼會想逃呢?如果你喜歡,我以後一定努力學習練劍,那些衣裳我也會穿,除了去學校之外不見任何人,好不好?」

  納蘭暐笑了起來,目光有些狂野。

  「花言巧語!全都是言不由衷的花言巧語!」

  「暐!」莫莉哀傷地叫起來,「你到底怎麼了?」

  「你不愛我!」納蘭暐忽然一腳踢翻了進口的高級小牛皮沙發,似乎仍無法發洩恨意,又連續把茶几和其他東西踢翻,房間裡響起一陣碎裂聲響。「你的眼裡沒有我,你拒絕我送你的寶劍、拒絕那些衣服、拒絕我的接送,每次去學校,你都怕得要躲到其他人的背後。你可以瀟灑地說走就走,而我呢?明明是週末,我放棄了所有朋友的邀請留下來陪你,你卻和什麼朋友去喝紅茶?我像個傻瓜一樣在家裡等一天,等到天黑、等到飯菜涼、等到伍媽都去睡了,依然不見你的蹤影!該死!我真他XX的是個大蠢蛋!Shit!」

  這樣激動地罵著自己,納蘭暐的腳又落在那些碎玻璃上。

  莫莉見狀,急忙跑過去抱住他。「你誤會了!我今天下午是去見耿星河,我想透過他多瞭解一些你的情況。」

  納蘭暐猛然回過頭來,「星河?」

  莫莉點點頭。

  「哈!你連星河都不放過?他都已經結婚了,人家的女兒都念小學三年級了!」納蘭暐的眼中全是譏嘲。

  莫莉聞到他口中濃濃的酒味,明白他喝醉了,只有勉強攙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相信我,我只愛你,現在去睡覺好不好?」

  「不!」他依然揮著雙手,「呵……已經十五年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難過,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誰這樣魂牽夢縈、朝思暮想了;我以為自己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可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剎,所有的堅持都化為泡影。茉莉……茉莉,我一定是前世虧欠了你,是不是?否則也不會只見到像你的女人,就這樣的失魂落魄?茉莉……茉莉……」

  說到最後,這個高大的男人竟然跪在地毯上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宛如承載了滿腹的委屈,今天終於釋放了。

  莫莉吃驚地看著他,聽著他叫著「茉莉」的名字,隱約明白他應該是在喊那個已經魂歸天國的人,心裡頓時又苦又澀。

  她愛納蘭暐,不想看到他為情所苦。

  可是如果他始終忘不了那個已經離去的人,那她再愛他又有什麼用呢?

  莫莉為納蘭暐心疼,為自己心傷,不由得抱住為情而崩潰的男人。「暐……」

  納蘭暐忽然抬起頭看著她,「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莫莉連忙點頭。

  納蘭暐盯著她許久,接著猛然站起身攔腰抱起她。「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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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暐把莫莉抱到自己的臥室,狂熱地親吻著她,簡直如獲甘霖一樣瘋狂地索求她,最後兩人的身子都一樣一絲不掛;肌膚接觸時,莫莉的身體內無法自抑地升起一股熱流。

  納蘭暐把莫莉緊緊地抱在懷裡親吻著,幾乎使她喘不過氣來;接著,又輕輕分開她的雙腿。

  莫莉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快,幾乎沒有任何前戲,可是她並不想反抗,經過剛才的情緒波動,她也已經陷入激動的狀態。

  已經有些濕潤的柔軟讓他輕易地就能進入,但是他的動作很慢,每次都是進去一點,便停下來等一會兒。

  他可能是出於體貼,但這卻讓莫莉感到不滿意,因為,她此刻是多麼地需要他徹底填補她的空虛;可羞恥又讓她無法開口,只好耐心地等待,希望他能早點紆解她這不便說出口的痛苦。

  納蘭暐還是停留在她的柔軟外,只進去了一點:而且,他把兩隻胳膊放在莫莉的身子下面,兩肘撐起,使勁地抱著。

  於是莫莉的上半身懸空了,頭向後仰著,櫻唇半啟,玉頸繃得緊緊的,胸部也升高了,胸前的蓓蕾更加尖挺。

  他不停地親吻她的脖頸和耳根,還把舌頭伸進她的耳中。

  這些從未有過的刺激,使莫莉感到無比的興奮和舒服,渴望也更加強烈、益發難耐。她感覺自己隨時就要爆炸,多麼渴望他立刻就滿足她。

  彷彿經過一個世紀的輕撩慢撫之後,納蘭暐總算開始向柔軟深處挺進,動作也快了起來。

  霎時,莫莉大有從水深火熱的煎熬中突獲解放之感。

  在納蘭暐的大力進攻下,她感到充實和滿足,微微的電波從身體內部又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那種酥麻感令人陶醉;就像久旱的枯苗,突獲甘露的滋潤,異常歡喜和甜蜜。

  莫莉閉著眼睛,細心地體會著在他行進到不同深度時、變換不同速度時所得到的不同感受。她專心地享受著這人世間最美妙的旋律,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

  也許是她的呻吟起了作用,納蘭暐緊緊地抱住她,與她親吻著,同時,更加快了速度。

  暴風雨般的進攻和衝刺,讓莫莉的身體宛如大海中的扁舟,載沉載浮。

  她漸漸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整個身子猶如在大海漂浮一樣,在納蘭暐的澎湃帶動下,時起時落。她呻吟著、扭動著,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不存在,腦海中只有納蘭暐俊美的臉孔,自己已融進他的體內,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她沉浸在無限的甜蜜中。

  突然,有一股強大的電流傳遍她的全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後,渾身癱軟。她猛地從幻覺中驚醒,回到了現實。

  納蘭暐已經停止動作,但仍留在她體內,頂著柔軟的最深處。他趴在她身上,與她親吻,兩手在她顫抖的身體上輕輕撫摸。

  高潮竟然在她的魂遊物外之時來臨。她的全身依然漂浮地暈眩著,不能逃離陣陣戰慄的刺激。

  納蘭暐那充滿情慾的吻讓他的眸子覆上一層情色,是莫莉不曾見識過的冷靜下的熱情。

  仍然不感到滿足的莫莉用舌尖沿著納蘭暐優美的鎖骨向下溫柔地舔舐著,她感覺到他顫抖了一下,然後毫無預警地又衝刺了起來。

  他們在昏暗與星光交織旋轉的世界裡糾纏不休,灼熱地喘息,當納蘭暐的汗水滴到莫莉胸口的時候,莫莉傻傻地想著她願意為此而萬劫不復。

  莫莉親吻著納蘭暐的手指,望進他的眼裡,然後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嘴上。

  在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納蘭暐一直看著她,他的頭髮因為激情而汗濕,眼神恍惚。

  納蘭暐低低的說:「告訴我,永遠愛我!」

  「我、永遠愛你,永遠……、永遠……」莫莉喘息著說。

  他的律動更加狂熱,讓她在癲狂中終於陷入昏迷。

  納蘭暐的心充滿了不確定,他就像個渴望得到愛,卻孤獨了三十三年的孩子,一旦抓住救命浮木,就陷入了狂熱,這種激烈的感情,莫莉總算稍微能體會。

  這樣的男人,讓她心疼到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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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間有著樹洞的特殊臥室裡,有著佔據整整一面牆的大衣櫥,裡面的衣服琳琅滿目,看得莫莉眼花撩亂。

  一開始最令她感到好奇的便是這些衣服雖然分春夏秋冬不同款式,但是尺寸卻都符合她的身材,穿起來都正好,就像是替她量身訂做一般。

  可是這些衣服看起來似乎都放了有段時間,而且納蘭暐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為她準備這麼多的衣服。

  莫莉好奇地想著,卻在還沒有發問之前就又發現另外一個疑問,就是這些衣服無論是襯衫、裙子,還是長褲、休閒裝,一律都在不起眼的地方繡著一朵小小的潔白茉莉花。

  她在震驚之餘,便瞞著納蘭暐去詢問耿星河,在確認納蘭暐喜歡的那個女子叫茉莉之後,她從此對那些衣服不理不睬。

  可是納蘭暐卻因為這個原因而對她大發脾氣,讓她感到好笑又好氣。

  為了不讓他像個小孩子一般嘔氣,今天莫莉忍著自己心中的不舒服,挑選了衣櫥中的一件洋裝。

  納蘭暐看著她穿洋裝的模樣非常快樂,眼睛裡全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莫莉像個洋娃娃被他抱在大腿上吃早餐,他最喜歡親自餵她,雖然這樣很浪費時間,可他卻好像樂在其中。

  莫莉只是稍微掙扎一下,之後也就隨他高興了。

  伍媽一開始還被納蘭暐這種大膽開放的舉動給嚇到,連熱好的牛奶都灑了兩次,後來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對於早早就失去丈夫和兒子、現在是孤獨一人的伍媽來說,納蘭暐就像她的兒子一樣,看他孤獨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看到他開心,整個人宛如沉浸在幸福之中,伍媽也感到欣慰。

  雖然覺得莫莉年齡太小,不知道能在少爺身邊待多久,但伍媽還是真心的為他祈禱,希望這種快樂能夠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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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餐之後,大約九點半,莫莉覺得渾身懶洋洋的,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麼新鮮的安排。

  納蘭暐拉著她坐進跑車,微笑的對她說:「去兜風。」

  莫莉現在只想讓納蘭暐快樂,所以自然順著他的意思,乖乖坐進車子。

  天氣晴朗,微風徐徐,納蘭暐乾脆把車頂放下,車子開進繁華的街頭時,俊男靚女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車子一直朝西南方向開,莫莉好奇地問:「去哪裡?」

  「大古山。」

  「嗯。」莫莉不再追問了,她想納蘭暐去的地方一定不差。

  他們到達桃園大古山時,天氣竟和台北差了許多,山上起了濃霧,整個五酒桶山完全消失無蹤,機場所有起降的飛機只聞聲不見影。

  納蘭暐把車子停好,然後牽著莫莉的手朝山上走。他不時地用手遮住眼簾朝天空望,感到有些惋惜。 「不知道待會兒霧氣會不會消散,否則就很難看到它們了。」

  「什麼?」莫莉好奇地問。

  「老鷹。」

  「啊?」

  「這裡是觀賞猛禽的好地方,朋友推薦的。」納蘭暐淡淡地說。

  山風有些涼,她不禁打著寒顫,他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兩人在觀賞台的邊緣坐下,他伸手攬住她的腰。

  「今天天氣不好,所以觀光客不多,假日時便會有許多猛禽愛好者來這裡觀賞,他們還會帶著望遠鏡來。」

  「我從來沒見過真的老鷹呢。」莫莉依偎在納蘭暐的懷中仰望著蒼茫的天空,悠悠地說。

  納蘭暐笑了笑,「小傻瓜。啊……快看!」

  她仰起頭來,只見上空飛來一隻大鷹,那鷹一個回轉,穩穩的昂首向海的方向飛去,那種翱翔天際的恢弘氣勢讓她看得目眩神迷。

  「真美。」直到那鷹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莫莉才喃喃地說。

  納蘭暐望著天空發呆,過了許久才說:「我真想變成一隻鷹,那樣也許就能追上她了。」

  她歪過頭來看他。

  納蘭暐低下頭道:「她說她前世應該是個俠客,持劍乘著蒼鷹在江湖中飛馳,說得像真的一樣。」

  「她很特別。」莫莉呢喃著,「可是她已經走了。」

  他忽然眼神一凶,「她永遠都會在我心中!這些衣裳、這大古山、劍術,還有你,都會永遠陪著我,都是她留下的影子。」

  莫莉的心又痛了起來,「可是我呢?我算什麼?」

  納蘭暐很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抱住她,「是我的伴侶。」

  莫莉的心又甜蜜又疼痛,「你依然把我當作『茉莉』,而不是『莫莉』,是吧?」

  納蘭暐卻不再回答她,只是抱著她親吻,熾熱、濃烈的親吻很快就讓莫莉淪陷。

  「這是外面……」莫莉推拒著。

  納蘭暐抱起她一直走到車子裡,把車頂放下來後再次伏身上去,咬著她的耳朵說:「我一直很想在這種地方擁抱你一次,好想……」

  她幾乎要掉下淚來,她明白納蘭暐其實想擁抱的是茉莉。

  他的手指沿著莫莉的眉鋒輕輕地畫著,她白皙的肌膚有些微微的泛紅,納蘭暐突然抱緊她,吻著她的唇,執著地想用舌尖在她身上尋找什麼,纏綿地和她糾纏在一起。

  他的身體也毫不隱藏自己的慾望,那樣堅硬地抵著她,讓她無所遁形,他的手滑向她的胸前,狂野熾熱得像要融化了彼此。

  「暐……」莫莉的目光有些恐慌。

  納蘭暐不禁低下頭來,輕輕的吻了她的眼睛。若有似無的微光透過車窗灑在莫莉的臉上,像層薄紗似的,讓他看不清楚她的面龐。

  納蘭暐摟著她,吻著她的頭髮,吻著她修長的脖子,吻著她的耳朵,嗅聞著屬於她的淡淡體香,圈著她的腰的雙手,已悄然往上,恣意的撫摸著她的酥胸。

  莫莉微張著唇,半閉的眼似磁石般的吸引著納蘭暐吻上她,不安分的雙手也乘隙撩起她的上衣,伸了進去。那醉人的、讓渾身骨骼都酥軟的感覺,又透過指尖傳了回來。

  他的指尖若彈奏著輕柔的樂章,在她柔軟的身體上輕撫著,四片交纏的嘴唇亦不曾稍離,任憑她小巧的舌頭在他的唇間吸吮著屬於男性的氣味。

  她雪白的肌膚在光照下如綢緞般光滑而細緻,當納蘭暐伸手到她裙子裡時,私密之處早已濕潤,她夾緊雙腿,很吃力的抵擋著即將滅頂的激情。

  「暐……」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納蘭暐溫柔地咬住她的頸項,她的身體是他喜歡的。「很美,美麗極了。」

  他忘情地咬著莫莉的脖子與肩膀,發出令人遐想的聲音,手指不斷的畫著小圈圈,想要看她是否撐得下去。

  不一會兒,她緊咬著唇,把他抱得緊緊的。倏然之間她叫了出來,身體不住的抽搐,納蘭暐感覺自己的手指彷彿被吸了進去般,讓她緊緊的夾著。

  納蘭暐著迷地看著她達到高潮時,顫抖若風中柳絮的楚楚可憐樣,忍不住低頭一吻再吻。

  莫莉卻僵硬了一會兒,抬起雙手搗住自己的臉,用哭泣般的聲音說:「我是莫莉……我是莫莉……不是你想的那朵茉莉花……」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9:37

  第八章

  岳紫盈站在咖啡館門前,向莫莉招手。

  莫莉有些緊張地左看右看,直到確認週遭沒有那個令她緊張的身影之後,才迅速朝岳紫盈跑過去,然後像做賊一樣地溜進咖啡館,找了一個最偏僻黑暗的位置坐下,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岳紫盈覺得奇怪地看著她,「莫莉,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像個賊一樣?」

  莫莉小聲地噓了一聲,「小聲點。」

  岳紫盈的聲音卻反而提高了:「到底怎麼了?」

  她歎口氣,「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現在沒有自由。」

  「沒有自由?」岳紫盈揚起秀麗的眉,「莫莉,你可要詳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這段時間你也不和我在一起了,總是獨來獨往,我還以為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朋友了呢!」

  莫莉苦澀地一笑,「怎麼會呢,唉!」

  岳紫盈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蛋,肌膚看起來粗糙而毫無光澤,眼睛也黯淡無神,嘴唇更是有些焦乾的裂痕,以前看起來清秀的小佳人如今變成了一個灰暗的醜女人。

  她原本很氣莫莉,氣她有了納蘭暐之後就不理會她這個好朋友,所以即使在學校見了她也故意扭頭不看她,這次仔細一看,才發現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岳紫盈暗自心驚,她伸手握住莫莉纖瘦的手,「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莫莉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眶忽然紅了起來,在晶瑩的淚珠滾落之前,她迅速地垂下頭去。

  「紫盈……」話還未出口,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岳紫盈的心一顫,乾脆從對面改坐到莫莉的身邊。

  莫莉把頭埋進她的肩窩,小聲地哭了起來。

  「是不是那混蛋欺負你了?」岳紫盈咬牙切齒地問。

  「紫盈……嗚……」莫莉悶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好友的懷中傾瀉而出,眼淚一落下便再也止不住。

  岳紫盈緊緊抱著她,輕聲安慰著她。

  莫莉是個看似纖弱,但實際上個性相當堅強的女孩。從國小認識她以來,岳紫盈幾乎沒見過她哭的模樣,即使傷心,也頂多是流個幾滴眼淚,像今天這樣痛哭失聲的情況,還真少見。

  岳紫盈益發確信是納蘭暐欺負了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莫莉哭了好一陣子之後,情緒終於稍微得到了些許的平靜,努力整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後,才向好友解釋道:「我只是感到很難過,次看到他,心就像要碎裂了一樣,好痛苦。」

  「他背叛你了?」

  莫莉搖搖頭,「沒有,我確信他現在身邊只有我,他每天總是不厭其煩地擁抱我,我經常都是累得昏迷過去。」

  「唷!你好色哦!」岳紫盈雖然個性潑辣,但到底還是個未經情事的女孩,聽莫莉這樣一說,臉蛋突然有些發燙起來。

  莫莉苦笑一聲,「如果他是擁抱我,即使死在他懷中,我也不會覺得難過。」

  「討厭,莫莉你真色!」岳紫盈作勢要掐她。

  「可是他抱著我,卻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嗯?」岳紫盈停下取笑她的動作。

  「他心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叫茉莉的女人。他不愛我,他的眼裡根本一點點都沒有我的存在。」莫莉說著又忍不住哭了,「他把我當作那個茉莉,讓我穿茉莉喜歡的衣服,吃茉莉喜歡的甜食,住茉莉想要的樹洞臥室,練習茉莉喜歡的劍術,去茉莉去過的地方,只要我稍微有反抗,他就會大發雷霆。我就像個不能擁有自己思維的玩偶娃娃,承載著茉莉全部的東西,否則他就不會多看我一眼,不會對我微笑一下,更不會擁抱我了。」

  岳紫盈吃驚地聽著,「怎麼會這樣?」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能夠不吃醋,能夠無所要求地愛他,畢竟那個茉莉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怎麼能和死人爭寵呢?再說他每天都會擁抱我,像對待最寶貝的愛人一樣擁抱我。我以為自己會知足,可是心底的空洞越來越大,每次看到他都會想哭;他擁抱我的時候,我越來越難過,根本體會不到快樂,只覺得渾身被撕裂一樣。我好想離開他,我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想哭……」說著說著,那如斷線珍珠一般的淚水再次從莫莉蒼白的臉頰上滾下。

  岳紫盈凝神聆聽,等她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說:「那麼,和他分手吧!」

  聞言,莫莉驀然拾起頭,震驚地看著她。

  「和他分手吧。」岳紫盈難得出現這麼凝重的表情,「或許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癡情得很,可是他不適合你,你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做一個人的替身,即使愛他也不能這樣委屈自己,明白嗎?」

  莫莉緊鎖著雙眉,陷入痛苦的掙扎。

  「別猶豫了,像這種毒癮般的感情不適合你,你應該得到一份平和的、溫暖的愛,如果再和他糾纏下去,你會憔悴而死的。」岳紫盈冷靜地說。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和他分手吧!今天就跟我回家去住。」岳紫盈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納蘭暐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哦,我想起來了。」

  不等莫莉說話,她已經打通納蘭暐的手機。「納蘭暐,我是岳紫盈,是莫莉的同學兼死黨。我想告訴你,莫莉和你分手了,請你不要再來煩她,再見。」

  「紫盈!」莫莉有些心慌地抓著她的手。

  岳紫盈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站起來,「跟我回家吧,別多想了,有什麼事我來給你頂著。」

  莫莉瑟縮地站起身,低著頭發怔了半天,最終還是順從地跟著岳紫盈走出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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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我回來啦!」岳紫盈拉著莫莉歡愉地奔進大廳,「今天莫莉要和我一起住,晚上多做幾樣好菜吧……咦?」

  看到坐在客廳中的男子,岳紫盈停止了聒噪。

  潔白的休閒裝、烏黑的長髮、俊美的容顏,宛如脫俗神仙的男人正是納蘭暐。

  看到岳紫盈和莫莉手牽手的走進來,他的目光陡然一沉,似乎有股殺意隱隱顯現,雖然只是電光石火般的一閃,還是讓莫莉渾身僵住。

  奸可怕的感覺!

  他微笑的站起來,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對著岳太太笑道:「莫莉這丫頭有些任性,和我撒嬌也就罷了,還不懂事的打擾了令千金,真是對不起,現在我還是帶她回家好了。」

  「哪裡。」岳太太客氣地笑著,卻暗中把自己的女兒強行拉到身後,不讓她再為莫莉強出頭。

  納蘭暐簡直是個笑面虎,表面上看起來溫和無害,還一副萬人迷的俊美樣子,實則做事心狠手辣,在商場上對那些小企業的蠶食鯨吞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雖然很客氣地對岳太太說話,卻已在暗中警告他們岳家要小心為妙,否則惹惱了他,岳家的公司也難保了。

  岳太太雖然喜歡莫莉,但是和自家的安危比較起來,自然只能放棄莫莉。

  「喂!媽咪,這傢伙是個大混蛋,不能讓莫莉跟他回家啦!」岳紫盈氣嘟嘟地叫嚷。

  「莫莉,我是個大混蛋?」納蘭暐微笑的問莫莉,大手卻握緊她纖細的胳膊。

  莫莉暗抽一口冷氣,「我……」

  「你太任性了,怎麼可以隨意就打擾別人?如果有什麼不滿,儘管跟我說就行了,知道嗎?」納蘭暐依然微笑著,卻強拉著莫莉大步朝外定。「岳太太,告辭了。」

  「再見,您慢走。」岳太太看著納蘭暐離開,才暗自鬆了口氣。終於送走瘟神,謝天謝地!

  「以後不許你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岳太太對女兒嚴厲地說。

  「媽!」岳紫盈生氣地噘起小嘴,「他欺負莫莉,難道要我這個做好朋友的不管她嗎?」

  「那是他們的私事!如果因為他們的恩怨而導致你父親破產,那你以後就別想過優閒日子了。」

  「什麼?這怎麼會牽扯到爸爸的公司?」

  「盈盈,你太天真了,納蘭暐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你還是不要和他們有什麼牽扯才好。」岳太太歎息道。

  她震驚地看著母親,心裡開始一陣陣發寒,納蘭暐威脅媽媽了?

  他到底是怎麼邪惡的一個男人啊?

  莫莉……可憐的莫莉。

  一想到好友落入這種男人的手中,岳紫盈就開始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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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到外面,納蘭暐的表情就陰冷下來。

  他近乎粗暴地把莫莉塞進車子裡,然後以接近瘋狂的速度疾駛。

  車子裡的氣壓很低,宛如暴風雨降臨前的沉靜,讓莫莉縮在座位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回到家的時候,伍媽已經準備好晚餐,她問:「可以開飯了嗎?」

  納蘭暐臉色鐵青,把莫莉像拎小雞一樣地拎著上樓。

  看出氣氛不對勁的伍媽也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不敢招惹盛怒中的少爺。

  納蘭暐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在伍媽伺候他的這七年多裡,他從來沒有對伍媽發過一次火,雖曾見過他向屬下發脾氣,但今日才總算見識到他那種能夠讓天地變色的雷霆之怒。

  納蘭暐把莫莉扔到大床上,然後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驚恐地看著他,「暐……不要……」

  「閉嘴!」他惡狠狠地捏住她的嘴巴。

  今天的他被莫莉的離開給徹底惹怒了,眼神變得跟平常完全不同。他的眼睛貪婪火熱地掃過她的身體,似乎不打算隱藏他腦海裡污穢齷齪的遐想,那種目光簡直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莫莉在他的目光下瑟瑟發抖。

  納蘭暐的大掌環住她的纖腰,「小女人,你還是想從我身邊逃跑嗎?」

  「我……」她張口結舌,回答不出來。

  「我會告訴你這樣做的下場!」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瘋狂,粗糙的大手就在她的大腿內側摩擦,酥癢的感覺讓她不是很舒服;接著他把陣地移到她的胸部,靈巧地捏弄她的花蕾。

  莫莉為這種強迫性的愛撫感到羞辱,可是身體偏偏泛起奇特的感覺……

  「不……不要……」莫莉掙扎著,警告自己不能再沉迷在他無情的愛撫之中。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納蘭暐冷冷一笑,雙手更加搓揉著她的乳房。

  一種說不出是痛是甜的滋味席捲了莫莉的全身,她的臉蛋開始泛紅,蜷縮著雙腿想躲避這種刺激。

  「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這麼敏感,小女人,你也一樣口是心非啊。」納蘭暐的眼神更加的邪魅。

  莫莉被他逗弄得有些興奮,但他如此侮辱性的言語卻讓她的意識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猛地把他推開,但納蘭暐的動作更快,一把將她的肩帶用力一扯,頓時酥胸呈現在眼前,粉紅色的乳尖在雪嫩的酥胸襯托下,更顯得嬌嫩。納蘭暐的目光簡直像要吞了她一般。

  「原本平淡無趣的身子也越來越誘人,真是令人開心啊!」納蘭暐狂熱野蠻地吸吮著,手也同時攀上她另一邊的花蕾。

  習慣被愛撫的身體就像打開了開關一樣,電流傳遍全身,讓莫莉發出瘖啞的呻吟。

  「暐!放開我!」莫莉哀鳴著,「我不想這樣,不想……」

  「我說過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低斥一聲,用力扯著她的長髮,迫使她的頭往後仰,接著用力親吻她的玉頸。

  莫莉使勁掙扎,但哪敵得過他強壯的臂膀,在他一連串的攻擊下,一個又一個的紫紅色吻痕烙在她粉嫩的肌膚上。

  納蘭暐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這些印記是你屬於我的證明,在我玩膩之前,你沒有說不的權利。記住了,小女人。」

  納蘭暐分開她的大腿,直攻那柔軟的私密處,他的手非常粗糙,但動作卻很輕柔,一會兒莫莉已經變得濕潤。

  她全身泛紅,口中發出羞辱的哀鳴。

  納蘭暐見她雙頰緋紅、嬌喘連連,便加強手勁,攻勢更是猛烈,讓莫莉的眼睛頓時濕潤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莫莉伸手搗住自己的雙眼,「討厭……討厭做替身……」

  「誰是替身?」納蘭暐皺緊眉頭。

  「你把我當作茉莉的替身……」莫莉哭了起來,「我不要!我再也不要這樣的愛了!嗚……我知道自己是個討厭的自私鬼,受不了你的眼中只有別人,可是你根本看不見我,嗚……」

  在她的抗議聲中,納蘭暐粗魯地挺入她,撕裂般的痛楚讓莫莉只想擺脫他,只要能擺脫這種精神的桎梏,她什麼都願意做……

  「好緊……」納蘭暐發出低沉的吼聲,「你簡直是個小妖精,為什麼總是這麼緊?好像要把我吞掉一樣。你這麼不乖,身體卻讓我這麼的喜歡。」

  無奈的淚珠沿著莫莉的雙頰,和著絕望的哭泣聲滑落,她放棄掙扎了。

  隨著緩緩的律動,漸漸地,有些麻麻的感覺如海邊的碎浪般一波波襲來,莫莉想抑制身體的背叛,可是快感如洶湧浪潮般席捲了她。

  納蘭暐看她已經不再抗拒,便開始加快律動,力道也加大。

  莫莉只覺得全身發熱,興奮地發著抖。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晶瑩雪白的嬌軀和納蘭暐古銅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她雙頰艷紅、眼神迷離,表情分不出是痛苦還是快樂,身體卻隨著納蘭暐的律動而無助地搖晃著。

  納蘭暐瞬間將熾熱的慾望全部注入她的柔軟深處,然後抱著她,吻著她汗濕的酥胸。

  莫莉淒楚地從他的身下爬下床,踉艙地著地後,抓了條大浴巾走進浴室。

  他冷冷地看著她戰慄著的身體消失在玻璃門後,劍眉深沉地緊鎖,有些鬱悶地仰躺在床上。

  真把她當作替身了嗎?如果把她當作替身,他會如此放不開嗎?

  納蘭暐苦笑一聲。這個小丫頭,又怎麼會明白他苦苦等她長大,等了她十八年?他收藏著她每一年的照片,從蹣跚學步到成了窈窕的大姑娘;為了怕自己過早玷污了她,所以才苦苦避不見面,偏偏她不知死活地送上門來,還用那美麗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他,對他說愛……

  他渴望了多年的愛,如今到手了,他怎麼會放手?

  不管那丫頭怎麼誤會他,他都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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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極力清洗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屬於納蘭暐的印記,這曾經讓她感到甜美的烙印,現在只帶給她深深的痛楚。

  正當她準備轉身出去時,納蘭暐悄悄地走了進來,他那昂然的慾望說明他此刻依然不打算放過她。

  放縱的念頭如電流一般從頭到腳流過莫莉全身,她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只有微微顫抖著。

  那瑟瑟可憐的模樣更加激發納蘭暐的熱情,他走過去抱住她,粗糙的大手再次侵佔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激烈地吻她,直到她無法呼吸,又蠻橫地挑弄她最性感的地帶,讓她在這種挑逗下忘情地呻吟。

  「還會不會逃?」納蘭暐咬著她的喉頭說。

  「唔……啊……」

  「回答我!」納蘭暐野獸般的目光直盯著她看。

  「不……」莫莉的心已經不知是痛還是麻木,突然有種無法離開這種生活的預感,這預感像黑霧一樣籠罩著她,讓她再也無力反抗。

  「乖孩子。」他賞她一個吻,然後將她的身子抵在牆壁上,雖然已釋放過一次,但依然灼熱的慾望再次侵入她的體內。

  滋味是如此的銷魂,莫莉陷在癲狂的節奏中暈眩不已,快感就像麻醉劑一樣,讓她徹底迷醉在其中。

  激戰再次從浴室回到臥室,從床上到地毯上,從站著到躺著,那滾燙一直在莫莉的體內沸囂,宛如無止境般,讓她在高潮中一次又一次地昏迷,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就這樣在擁抱中死去。

  「知道我為什麼會撫養你嗎?」不知過了多久,莫莉的耳邊響起他惡魔般的低語。

  莫莉朦朧地看著他,腦袋依然一片混沌。

  「就是為了愛你、擁抱你、囚禁你一輩子,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他低沉地笑著,像在說故事一樣。

  「我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納蘭家根本就只會出惡魔,不出善人。你以前一定把長腿爺爺想像成穿著聖誕裝的白鬍子老爺爺吧?以為他那麼善良,總是送你禮物。可憐的小東西,這只是為了勾引你的偽裝,是為了得到你的心、你的人而處心積慮。可是你不乖,即使我這樣等了你十八年,你依然想從我的身邊逃開。小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放你走呢?」

  莫莉驚駭地看著他。

  他依然微笑著,玩弄著她的頭髮,嗅著她的芳香。「你多麼幸福啊,還未出生就注定是我的女人。小東西,你不是誰的替身,而是我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明白嗎?這次我不會再讓幸福從手中溜走的,我要永遠地擁抱住你,永遠的擁抱……」

  你不是誰的替身,而是我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

  在陷入昏迷前,莫莉的腦海中反覆迴盪著這句話,一句宛如箴言般的話語,讓她好想知道這句話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是她渾身酥軟,最後還是依偎在他的懷抱中沉睡過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09:49

   第九章

  岳紫盈上課的時候一直在偷偷地觀察著莫莉。

  莫莉的臉色不太好,臘黃臘黃的,後來更乾脆趴在桌上,身體還微抖著。

  岳紫盈猜想她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便輕輕推了她一下,小聲問:「莫莉,你怎麼了?」

  岳紫盈本來只用很小的力氣,結果莫莉的身子卻斜斜地歪倒,還沒等岳紫盈反應過來,她已經砰的一聲跌倒在地板上,不但臉色慘白,額頭上還滿是汗珠,雙眼痛苦地緊閉著。

  「老師,有人昏倒了!」同學們慌亂起來。

  正在授課的老教授從講台上走下來,邊命令圍觀的同學散開,邊說:「先不要移動她,快去叫校醫來。」

  男同學趕緊跑了出去,岳紫盈擔心地看著莫莉,心裡則把那個豬頭納蘭暐罵了幾百遍。

  莫莉的身體雖然談不上很健壯,但絕對還算健康,即使面對聯考前的重大壓力,她也沒有生過什麼病;可是自從認識了納蘭暐,她就大病小病接連不斷地發生,這全都是那個混蛋的錯!

  她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納蘭暐,發誓這次絕不原諒他。

  醫生急匆匆地趕來,為莫莉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太虛弱導致休克,要趕緊送醫好好的檢查,看她渾身抽搐,似乎還有哪裡痛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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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紫盈跟著來到醫院,並為莫莉掛急診。

  而直到將莫莉安置好在病床上後,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周圍奇怪地問:

  「這是哪裡?」

  「醫院,你昏倒了。」岳紫盈趕緊握住她的手,小聲地說:「還有哪裡不舒服?」

  「胃痛。」莫莉皺著眉頭說:「好痛,對了,我的口袋裡有止痛藥,麻煩你拿水給我。」

  在一旁的醫生開口道:「只吃止痛藥對胃沒有好處,你做過胃鏡檢查嗎?」

  莫莉搖搖頭。

  醫生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搖頭道:「早上吃飯了嗎?」

  「沒。」

  「那正好,做個徹底的檢查吧!」醫生吩咐護士做準備,然後把岳紫盈請到門外。

  照內視鏡的痛苦,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是絕對體會不到的,莫莉幾乎要嘔吐出來,卻被護士強行按住,那種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探進喉嚨裡,簡直是難受得要死掉。

  莫莉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可是那種折磨卻遲遲結束不了,就像納蘭暐帶給她的壓力,怎麼也擺脫不掉。

  時間過得緩慢,一秒鐘漫長得像一年,就在莫莉以為自己要崩潰時,檢查終於結束。

  莫莉躺在床上,像條瀕死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氣。

  而在醫生離開後,岳紫盈推門進來,看她眼睛紅紅的,不由得歎口氣。

  「是胃潰瘍,再嚴重點就要變成胃穿孔了。你呀,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糟糕?」

  她虛弱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自從那次和岳紫盈在咖啡館談過、納蘭暐大發雷霆之後,已經過了三個月。納蘭暐對她的熱情始終不減,親自接送她上下學,只要假日就陪在她身邊,而對於莫莉不感興趣的劍術他也沒有再強迫她練習。

  他把她當成寶貝一樣,每天都捧在手心裡呵護著,那種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禁讓

  莫莉有時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才是他真正所愛的人,而不是那個他心裡念念不忘的茉莉。

  一開始,莫莉想著也許過一兩個月他就會厭倦,然後把自己拋在一邊,重新去尋找新的獵物;可是她想錯了,他根本就玩上了癮,把她當小玩偶一樣每天撥弄來撥弄去,似乎每次總能發現一些新的樂趣,然後就又喜不自勝地擁抱她,不厭其煩地說著喜歡她的話語。

  可是不管他怎麼做,莫莉心中仍是擺脫不了陰影。納蘭暐注視她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難過,她總覺得納蘭暐眼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而是早已逝去的茉莉。

  她也知道這或許是自己在疑神疑鬼,畢竟納蘭暐都對她解釋過了,她不是替身,她是他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

  可莫莉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想問納蘭暐,然而納蘭暐卻再也不和她談這個話題了。

  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他們之間的感情漸漸有了問題。他越是疼惜愛護她,她越是不安,他的愛成了一種無法承擔的壓力,每天都折磨著她那脆弱的神經;這樣不安的日子過下來,終於導致了胃潰瘍。

  胃痛的時候,她就胡亂的吃止痛藥,由於自己從小就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的身體,所以也沒太當作一回事,可是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今天終於在課堂上昏厥過去。

  岳紫盈心疼地撥著她那被汗水沾濕的頭髮,「可憐的莫莉,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莫莉閉上眼睛,「我好想從他身邊逃開,好想、好想……」

  岳紫盈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溫柔地揉揉她的肩。「乖,先睡一會兒,麻煩的事等有了精神再想好不好?」

  護士替莫莉掛上點滴後,便和岳紫盈一起退了出來,房間裡靜悄悄的,在胃痛終於減輕後,莫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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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陽電子總經理辦公室裡,耿星河詫異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小女孩,笑著站起來。「岳二小姐,今天難得貴客登門,快請坐。」

  「不坐!我是來找你談判的。」岳紫盈逕自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按在桌面上。「我要和你談談納蘭暐和莫莉的事。」

  「哦?他們怎麼了?」他劍眉一挑,起了興趣。

  「聽莫莉說,當初是你告訴她如何找到納蘭暐的?」

  耿星河點點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害慘了莫莉?納蘭暐那傢伙根本就是個大變態,他把莫莉欺負得瘦了一大圈,現在她不但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得了胃潰瘍,頭髮還大把大把的掉,都快死了!」

  耿星河不笑了,表情變得凝重。「你說的都是真的?」

  「假的我還來找你幹嘛?剛才莫莉在課堂上昏倒了,現在人正躺在醫院裡,小命都丟了半條。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你難道不知道納蘭暐會害慘莫莉嗎?」

  「他很愛她,怎麼會害她?」耿星河這次真的詫異極了,「你知道莫莉為什麼覺得壓力大嗎?是因為暐對她不專情,在外面有了女人?還是對她不好,不體貼、不溫柔?」

  「是太好了,哪有男人整天做愛的?」岳紫盈小臉氣得緋紅,「他簡直是色魔嘛。」

  耿星河想笑,卻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那傢伙克制太久了,所以一旦得到了寶貝就忍不住吧。」

  「你在說什麼啊?」

  「莫莉就因為這樣而感到壓力大,吃不消?那可以和他談啊。」

  岳紫盈不以為然的又說:「莫莉說納蘭暐根本就不愛她,他愛的人是另外一個叫什麼茉莉的見鬼女人。」

  耿星河笑了起來,「莫莉在吃醋啊!」

  岳紫盈聳聳肩,「不管是不是吃醋,她再待在納蘭暐身邊,遲早會送命的,能不能讓納蘭暐放了她?」

  耿星河凝神思索一會兒,才說:「這樣吧,你現在陪我去看莫莉,有些話我想先和她談談,再看她是不是決定要離開暐一段時間。」

  她呼了口氣,「好吧。希望你能夠解開莫莉的心結,否則我不會原諒你們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岳二小姐!」他無奈地聳肩,「你也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好歹也有像我這種新好男人呢!」

  「哼!臭美!」岳紫盈白了他一眼,「別囉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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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的全名叫嚴茉莉,她是你的親生母親。」

  莫莉吃驚地看著耿星河,整個人突然陷入癡呆狀。

  岳紫盈更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差點摔在地上。

  耿星河歎了口氣,「我從頭說吧。想必你們都知道,嚴茉莉曾經是暐的家庭教師,那時候的暐是個孤僻、壞脾氣的小孩,在家庭得不到愛,更談不上什麼母愛,所以對這個世界很仇視。實際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是暐自己講的,如果不是遇到茉莉,他也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黑社會份子也不一定。

  茉莉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活潑開朗充滿朝氣,是她溫暖了暐的心;因為家庭的關係,暐是個早熟的孩子,雖然那時候只有八歲,卻已經依戀上茉莉。但是那份感情在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只是對於母愛的渴慕多於異性之間的愛情。他只是像孩子依戀著年長女子一樣地愛慕著茉莉。

  後來,知道茉莉有了男朋友,暐就像是斷奶的孩子般,極力的反抗,處處和茉莉作對,那段時間把她折磨得很疲累,但是怕他做出太極端的事,所以茉莉依然照 顧著他。」

  「茉莉的男朋友,就是我爸爸嗎?」莫莉插嘴問道。

  他點了點頭,「誰也想不到,像茉莉那樣明朗上進的活潑女孩會愛上一個流氓。」

  「流氓?」岳紫盈不禁叫出聲。

  「莫少傑是個街頭混混,打架滋事、酗酒、泡馬子是他們這種人生活的樂趣;莫少傑算是個小頭目,是個長得像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是小孩子看了都會被嚇哭的類型。認識茉莉的人都無法理解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偏偏她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非他不嫁。

  莫少傑對待茉莉也不錯,不但為她戒了酒,還自己開了個小酒吧做起正當生意。但是好日子不久,他以前的對頭追殺過來,莫少傑帶著懷孕的茉莉逃亡到台南,結果又遇到另一幫人,他們打算要欺負茉莉,莫少傑便和他們打起來。最後莫少傑死於非命,茉莉早產,生下你之後自己也死了。」

  莫莉聽得淚流滿面,嗚咽地哭著。

  「後來是暐找到了你,那時候他才十五歲,悲憤之下找了殺手替你父母報仇。後來他自己也因此而被父親責罵,怪他感情用事,便被送到國外唸書。他怕你在納蘭家受苦,便找了個自己信得過的孤兒院,將你托付給院長,之後就一直暗中照顧著你。」

  「這麼複雜?」岳紫盈總算吁了口氣,好驚心動魄的往事。

  「也許最初暐是在你身上尋找茉莉的影子,但是隨著你漸漸長大,他是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你的身上。他收集了你所有的照片,記得你從小到大任何一件事;他覺得你的父母吃了那麼多苦,你應該享受你母親曾經渴望的安逸生活,所以他才辛苦的打拼事業,努力積累財富,為你創造舒適的生活環境。

  他這麼做,是為了你,即使最初是一種感情的轉移,但現在他愛的是『莫莉』,是莫少傑與嚴茉莉的女兒,而不是茉莉,你明白嗎?在他的心目中,嚴茉莉是如母如姊如師一樣的存在,那種感情是尊敬與仰慕多於愛情,他對她並沒有慾望,可是卻一直壓抑著想擁抱你的慾望,一旦得到了,才會無法克制、才會那麼瘋狂的需索你。這樣,你能明白嗎?」耿星河意味深長地說。

  莫莉癡癡地聽著這些過往,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承受這些呢?」

  「他是個驕傲的男人,對你說愛已經讓他感到很難堪,又怎麼會主動對你說出這些事呢?納蘭家的男人都是懶得說話,只專注於行動的人,他們以為只要自己做了,就可以讓對方明白他們的心意。在感情這方面,他們都幼稚得像個孩子。」

  莫莉不停地落淚,為納蘭暐這麼多年的苦戀而心疼不已,然後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麼這麼自私,只想著自己的感受,而從來沒去體會過納蘭暐的心意。

  暐,他真的疼她寵她,默默地照顧了她十八年。十八年啊!一個小生命從嬰兒變成了大姑娘,這麼長的時間,他一點也沒變,對茉莉的感情沒變,對她的感情沒變。除了納蘭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能夠這樣專情了吧?

  突然發現自己之前那些吃醋的行為實在很莫名其妙,完全出自於女人的小心眼,莫莉想到就不由得羞紅了臉。

  「我想回家,想看到他。」莫莉對耿星河說。

  「嗯,我們現在就回去。」

  耿星河正欲起身,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傳來伍媽驚慌失措的聲音:

  (耿先生?您快來,少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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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暐居內火光沖天,急匆匆趕來的耿星河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

  鄰居有人早報了警,可是消防車被納蘭暐阻止在大門外,眼睜睜地看著那棟別墅被燒得面目全非。

  「你瘋了!」耿星河對著好友怒吼,「好好的幹嘛燒自己的房子?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你要自焚。」

  納蘭暐對他淡淡一笑道:「莫莉今天在學校昏倒了,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告訴你,就等著你做傻事嗎?」耿星河受不了地翻白眼,「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男人!」

  納蘭暐的目光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光,輕輕地歎了口氣,最後把目光轉過來落在莫莉身上。「我沒想到以前的記憶會給你造成那麼大的壓力,也許這是我不夠體貼吧。所以我想,乾脆把我這三十三年的所有用一把火燒掉,把所有的過往都讓它煙消雲散,讓我們再一起重新來過,好不好?」

  莫莉眼眶含淚地瞪著他,「所以你就把房子燒了?」

  「這裡的土地是我的,我們在廢墟上重新建造一個你喜歡的家園,所有的傢俱都由你來挑,好不好?讓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屬於你的印記,包括我……也想留下屬於你的烙印。」納蘭暐望著她,呢喃地說。

  莫莉哭著投入他的懷裡,邊哭邊槌著他渾厚的胸膛。「傻瓜!你這個大傻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任性,還是個自私鬼,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不打我呢?嗚……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我就想寵你啊。」納蘭暐微笑的抱緊她,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找一個自己所愛的人,然後寵她一輩子,寵她到白髮蒼蒼,那是我最大的心願。小莫莉,你願意幫我實現這個心願嗎?」

  莫莉邊落淚邊點頭,最後還是羞赧又激動地埋進他的懷中。

  岳紫盈渾身雞皮疙瘩落滿地,她躲到耿星河的身後,扯著他的衣服說:「難道愛情都會讓人變成傻瓜嗎?」

  耿星河大笑,「差不多,如果不傻就不叫戀愛了。」

  「那我寧可不戀愛好了。真是蠢,這棟別墅值多少錢啊,被他這麼一把火燒了,真是有錢人的奢侈愛情!自己不想要,把房子送給我也行啊!納蘭暐和莫莉,一對傻瓜!」

  「那你就找個願意給你錢的老公不就成了?」耿星河悠然自得地道。

  「算了吧,看他們那種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樣子,我恐怕會消化不良,半夜都會做惡夢。」

  耿星河不再說話,但心頭總算放下一顆大石。

  也許納蘭暐做得對,用一把火將以前所有的恩怨都燒個乾淨,以後才會過著新的快樂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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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無法居住了,納蘭暐於是帶著莫莉去住高級飯店。

  鮮花、美酒、音樂,浪漫的燭光晚餐,氣氛美好得像場夢一般。

  她有些心疼錢,總覺得這樣太奢侈了,愛情並不需要用金錢的揮霍程度來衡量愛一個人的深淺。

  可是納蘭暐卻擁著她笑道:「你的話是很對,但是要不要聽聽我的理由呢?」

  莫莉乖乖地點頭。

  「這個世界上到處充滿了物質誘惑,人們都在努力賺錢,都想讓自己過得舒適一些,這是無可厚非的,是不是?」

  她再次點頭。

  「人和人之間不同的是,得到錢之後怎麼使用。」納蘭暐把她摟在懷裡,撥弄著她柔軟的秀髮,手指開始不老實地探進她的衣服內,「有的人吃喝賭博玩女人,享受著墮落的快樂;而有些人則是為了讓自己心愛的人能免受物質貧乏之苦,能真正享受到生活的樂趣。你說,我應該屬於哪一種?」

  「當然是後者。」莫莉嬌笑道:「你在誇獎自己哦,厚臉皮。」

  「我是說實話。」納蘭暐咬住她酥胸上的蓓蕾,換來她一陣低喘。「賺錢只是手段,如何好好生活才是目的,不是嗎?那些不努力工作、讓愛人吃苦受累的傢伙都該打。」

  她哼了一聲,「可是我也想藉由自己的努力來讓你快樂,不要把女人當花瓶好不好?」

  「花瓶又不能擁抱,要花瓶做什麼?」納蘭暐詭笑著,大手在她的大腿間來回撫摸,偶爾不經意碰觸到柔軟處又立刻移開,若有似無的挑逗著。

  莫莉感覺全身都要鬆散了。

  以前不管再怎麼激烈交歡,都沒有像今晚讓她如此激動,渾身似乎都焦躁不安,期盼著男人的寵幸……

  納蘭暐的手慢慢覆在她的柔軟上,完完全全的覆住而又緩緩地揉動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指開始遊走,探到了她最敏感的地帶,然後輕輕地滑過。

  那一瞬間莫莉嚶嚀了一聲,她知道自己不該叫的,但她就像是一艘飄蕩在溫柔海洋中的小船,突然間被一道雷擊給擊中。

  柔軟處早已濕滑,他的觸摸更讓她充滿焦渴,他的手指輕鬆的滑定撥弄著,卻讓她全身的慾望都被喚醒,完全控制不了。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臀部,但他依舊是那樣的溫柔,不急躁也不擔心,愉悅地欣賞著她越來越嬌艷的面容。

  莫莉感覺自己像被什麼搔癢著,只有他才能解除這種狀況。她想要翻滾、想要起身,但是一波波的無力感湧了上來,她除了盡量將臀部抬高迎向納蘭暐之外,毫無辦法。

  她的身體宛如定時炸彈,正在一秒一秒地接近引爆點。

  突然,納蘭暐的手離開了,莫莉頓時感覺整個人空虛了起來,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要不是有床單讓她抓著,她早就尖叫起來,用她全部的力氣叫出聲。

  納蘭暐整個人靠了過來,趴在她胸前像個嬰兒一樣地吻著她的花蕾,用他靈巧的舌引發另一段纏綿的激情。

  而後他又輕咬著她的耳垂,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感覺整個人都暈眩不已。就像是被抽離靈魂的娃娃一樣,她的身體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有呼吸聲,厚重的呼吸聲……

  暈眩感持續著,像是漣漪一樣散開,而後又開始不斷的擴散著。

  「還會覺得難過嗎?」他在她耳邊呢喃著。

  「不……」她幾乎立刻就回答了他。

  「那……喜歡嗎?」

  「喜歡……」

  納蘭暐笑了起來,是那種令人舒爽的笑。

  看著那漂亮的笑紋自他的眼角漾開,莫莉突然興起想激烈吻他的念頭,而她也順應了自己的慾望,伸手抱住他,主動吻上去。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慾望在她的腰間蹭著,很灼熱;那種觸感讓她激動地顫抖著。

  納蘭暐接著離開了她的身子,輕輕推開她的雙腿,開始親吻她的私密處。

  那是一種羞恥與快感的融合,她羞得試著收攏雙腿,然而他還是輕輕的把她的雙腿推開到兩邊,柔軟就這樣呈現在心愛男人的眼前:只是想像這種情景,就讓莫莉激動地想哭了。

  他的舌頭打轉著,那種被寵愛、被呵護的感覺讓她徹底的放開了自己,迎向他,只希望更接近、更接近……

  然後她終於喊出了聲,開始放縱的呻吟。

  所有的羞恥都拋開了,她只知道她要他給她更多的快樂。

  就在她意亂情迷之中,他終於挺進了她,輕輕律動著,感覺那灼熱的舞動,慢慢的她開始瘋狂起來,不顧一切地跟隨著他的動作。她越是興奮,也就越能感覺到他的興奮,她像個淫亂女人一樣的迎合他,不停地發出混亂的呻吟與喘息聲。

  她挺起下身攀上了高峰,幾乎是在一瞬間她再次被納蘭暐帶入下一個激情的漩渦中。

  那一夜他們就像新婚夫婦一樣,被完全的愛和快樂包圍著,在溫柔的交融中沉醉,納蘭暐的愛撫似乎永無止境,莫莉卻再也不會覺得難過。

  相反地,她迷戀上被愛人溫熱手指撫摸的感覺,好像自己的靈魂都能被溫柔地疼愛著,她窩在愛人的懷中,舒適地閉著雙眼,像只貪婪的貓咪般不停地撒嬌、不停地喘息。

  「你在我還未出生時就愛上我了嗎?」莫莉甜甜地問。

  「當然。」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女生呢?萬一是男生怎麼辦?」

  納蘭暐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那我就做同志吧!」

  她尖叫起來:「不要!」

  納蘭暐笑道:「那也要等到你變成男生再說不要吧!」

  莫莉萬分地慶幸自己是個女生,她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納蘭暐。「你就確定我一定會愛上你嗎?萬一我愛上別人呢?十八年,好漫長。」

  「如果你愛上別人,我也會把你搶過來。」他很認真地說。

  莫莉歪著頭想了一下,知道他一定做得出這種事,不由得又慶幸自己從一開始愛的就是他。

  「你曾經買春的事我可以理解。可是,既然你一直愛著我,為什麼還要去相親?」

  納蘭暐沉默了片刻,才吻著她認真地說:「最初我並沒有打算要你,畢竟我們有著太大的年齡差距,而且,我當時也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把你當成了替身,為了不傷害你,我寧願選擇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愛。結果你卻打亂了我一切的計畫。」

  至於買春的事,當然不是真的。那是為了刺激莫莉而安排的一個騙局,他納蘭暐再飢渴,也不會玩弄那樣的小女生吧?不過他不打算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因為既然她說能夠理解,就讓她理解吧。

  她開始慶幸相親那天自己有在場,不過真是太巧了,如果他相親的對象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也許她永遠都沒有機會愛納蘭暐了呢。

  「你會永遠愛我嗎?」莫莉傻傻地問。

  「你說呢?」

  「要等我一起變老哦。」她眼睛忽然濕潤起來,「我要把我的愛,和媽媽的愛一起都給你。」

  「不吃醋了?」他溫柔地吻著她的櫻唇問。

  「我要感謝媽媽把我生下來。」她認真地說,「否則怎麼會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份愛正等著我呢?我現在幸福不已。」

  納蘭暐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緊緊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0:03

  尾聲

  三個月後,在廢墟上重建的新房子落成了。

  莫莉像只戀家的鳥兒,辛勤地拉著岳紫盈跑去購買傢俱,大到沙發、大床,小到一個杯墊、拖鞋,她都精挑細選,認真地佈置自己理想中的家。

  岳紫盈看她快樂輕盈地像只小燕子,難以想像她幾個月前還憔悴得奄奄一息。

  憔悴為了他,幸福也是為了他,一個納蘭暐左右了她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樂,這讓岳紫盈不由得對愛情的巨大作用感到驚駭,不過她才不要談戀愛呢,她可不想變得像莫莉一樣瘋瘋癲癲的。

  不過看到莫莉開心,她也鬆了口氣,為好友終於擁有幸福的歸屬而放心了。

  家裡變得美麗,也熱鬧了。伍媽回來了,耿星河攜妻帶子來玩,岳紫盈也帶著同學來看她,連納蘭暐的哥哥嫂嫂和他們的小鬼們也接連不斷地來湊熱鬧,讓納蘭暐想和自己心愛的小女人親熱都沒有時間。

  納蘭暐哀怨地看著這一切,想快點把小愛人迎娶進門,可偏偏她就是不答應,說要完成學業重要。

  這幾天她偷偷佈置著二樓的一個房間,不准納蘭暐踏進一步。

  一個月後,她神秘兮兮地拉著納蘭暐推開那扇門——在屋子的一角,有一棵很大的大樹,大到可以三人合抱,並佔據了房間將近三分之一的面積。它長卵型的綠色葉子,總是一半深、一半淺,佔滿整個天花板。

  他們順著樹皮剝落的樹幹找到了門,沿著曲折的木梯拾級而上來到閣樓,那裡有著日本式的塌塌米,上面有柔軟的羽絨被子,和印著卡通圖案的毛巾被,屋內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有寶劍、有各式各樣的玩具,還有一大堆嬰兒服。

  莫莉竟然又復原了那個樹洞閣樓。

  納蘭暐微笑地看著這一切,「看來你很喜歡這樣的房間哦!」

  「嗯。」她甜蜜地依偎在他懷中,「這樣的房間好有趣,我想這裡將會是寶寶最喜愛的房間,我很偉大吧?」

  「偉大!」納蘭暐寵溺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地問:

  「你說什麼?寶寶?什麼寶寶?」

  莫莉嘻嘻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能不能感覺到他在動?」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後猛然抱起自己的小愛人吼道:「你懷孕了!你懷孕了居然不告訴我!」

  「這不就告訴你了嗎?」莫莉嬌嗔道。

  「天啊!我要做爸爸了!」納蘭暐驚喜地抱著莫莉旋轉,忽然又停住,「現在你不許再做這種危險動作,要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莫莉不禁莞爾道:「那還不都是你做的?」

  「天啊!我要做爸爸了。」

  那天一直到睡覺,納蘭暐都這樣重複地喃喃不休。

  拿驚喜若狂的愛人沒辦法,她在他懷裡找個舒適的位置,便自顧自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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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莫莉辦了休學。

  因為納蘭暐太霸道,不允許她再到學校,擔心會出什麼狀況。

  趁著休學,趁著寶寶還沒出生,准爸爸便緊鑼密鼓地舉辦一場婚禮,趁著大好機會把小愛人迎娶進門,讓她正式成為納蘭家的媳婦。

  這次來為他們慶祝的家人特別齊全,不僅四個哥哥嫂子都來了,連老爹納蘭德也帶著小愛人袁寶兒來了,大家熱熱鬧鬧地留下許多歡笑的全家福照。

  最後小媽媽袁寶兒發表家長感言:「納蘭家的惡魔男人都變成了好男人,我們這幾個女人的功勞最大,所以往後納蘭家要讓女人當家做主。嗯?只要媽媽們說了就算,好,同意的請舉手。」

  顏言、葉凌寒、蕭揚、段秀、莫莉同時舉起手來,而她們的孩子自然也都站在媽媽這一邊,也一起舉起手。

  納蘭家的男人們面面相覷,最後老爹在袁寶兒目光的威脅下第一個舉起手,這下子做兒子的自然也不甘示弱,個個爭先恐後地舉手。

  於是以百分百的同意率,納蘭家的女人們奪了權,讓這些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子做了家奴。

  「霸王風月」自此完全變了調,變成了「霸女風月」。這似乎有些矯枉過正,不過看他們都樂在其中的樣子,外人也實在不能說些什麼。

  天下人的不幸各不相同,可幸福卻都是相似的,不是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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