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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千風 -【怕妻(霸王風月之六)】《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0:34     標題: 千風 -【怕妻(霸王風月之六)】《全文完》

千風 - 怕妻【霸王風月之六】

拳頭下的愛情故事,開演囉!
白衣天使袁寶兒為友討情債,惹上黑道大哥納蘭德
黑與白的對決,誰贏誰輸呢?……
納蘭德的「獵愛信條」:風流不下流、能得到絕不放過
面對首位叫他「歐吉桑」的小美女,卻只能大喊沒轍
氣不過啊!他可是出了名的調情聖手,向來美女一把抓
看她年紀輕輕、思想純純,分明是弱女子一個……
不過「寶美女」鬼點子不少,拳腳功夫也不含糊
初次見面就使計打贏他,還賞了他一個大巴掌
這下子事情大條了!老大「怕」美女?……
這是世界末日嗎?
一向打針不眨眼、打人不手軟的她
成了老狐狸納蘭德24小時盯梢的獵物?
沒關係!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就會會這個大惡人吧!……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1:05

  楔 子

  除了普通百姓,凡是在道上混的,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花花道,沒有人不知道「縱橫道」。

  縱橫道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其勢力遍佈亞太地區,以華人所在的區域為主,囊括了台灣、香港、上海、東京等各大城市。

  縱橫道的旗下有許多產業,以高科技領頭,房地產業奠基,再以服務娛樂業為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集團。

  但是,他們也涉足黑道,有著天羅地網般的情報組織,同時也和世界各地的軍火供應商保持密切的合作關係。

  縱橫道的最高領袖被稱為「皇」,每一代皇的產生,都需要經歷一番殘酷的競爭與生死存亡的挑戰。

  但是,一旦得到皇的位置,就等於擁有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必須服從皇的命令,直到他願意退位禪讓給下一代的皇。

  當然,有些後輩企圖透過暗殺或者其他手段得到皇的位置,但從皇最初誕生到現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還沒有一個叛徒能夠成功,而通常他們的下場之慘絕對足以警告後人。

  縱橫道的第三代當家叫納蘭德。納蘭德有五個兒子,長子納蘭曄,以下依次為納蘭昀、納蘭昕、納蘭昭和納蘭暐。

  而納蘭德的長子納蘭曄則是縱橫道現任的皇。

  也就是——縱橫道現在是納蘭家的天下,而且沒有人會對他們的權威與能力有所懷疑。

  在縱橫道裡所有權力與地位的獲得,都必須有相當的能力與貢獻,所以大家不會有什麼怨言。

  納蘭家的男人都很出色,除了具有領導才華之外,也很有個人魅力,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那些三教九流的男人為之懾服。

  納蘭家的家訓:只有征服了男人,才算真正征服這個世界。

  而納蘭家的孩子們,男人緣都不錯,朋友很多,且都是些有著過命的交情;屬下也很多,個個都願意為他們賣命效勞;還有更多的小孩子們,渴望擠進納蘭家的大門,希望在這裡掙得一點席位,或許將來就能大有所為。

  但是,納蘭家的孩子們的女人緣卻不怎麼好。

  難道他們有錢有勢,卻都長得很醜,沒有女人願意看一眼嗎?

  錯!

  納蘭家的男子一個比一個俊帥。五個男子,各有迷人之處。或高大冷酷,或風流倜儻,或斯文儒雅,或陽光開朗,或美麗絕倫。

  當納蘭家五位公子同時出現時,往往會讓許多少女休克昏厥。世界上最富男性魅力的男子,恐怕也要算上這五位。

  那麼,為什麼俊帥多金的鑽石王老五,女人緣卻不好呢?

  當然,並不是女人不愛他們。

  而是大多數女人追求的不過是金錢與美男子,但只要滿足其中一項,就足以讓許多見錢眼開或見色眼開的女子們趨之若騖。

  問題就出在納蘭家的公子們對女人的態度!

  那絕對是比沙豬還沙豬,眼高於頂、不屑一顧、傲慢至極、視女人如衣服的最惡劣行為。

  納蘭家的公子們對女人都沒有好感,這或許和他們的父母親有些關係。

  納蘭家五兄弟全部是同父異母,沒有任何一個是一母同胞。

  納蘭德一切都好,就是性好漁色,往往見到美女就拔不動腿;這次之所以退位給納蘭曄,多少和他迷戀上一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女有關。

  而退位之後,納蘭德隨即帶著那名女子環遊世界去了。也許過不了多久,還會給他們生一個小弟弟呢!

  納蘭家兄弟的母親們,居然也安於自己所享受的榮華富貴,無聊時就找個小白臉來消遣消遣,從來不對自己的人生意義感到質疑。宛如封建時代大宅院裡的姨太太們,就看著男人的臉色吃飯。

  這讓納蘭家兄弟對女人充滿了失望。

  因此,女人是玩物、是無聊時候的消遣,便成了他們對女人的判斷標準。

  對於普通女人來說,他們俊帥的外表成了撒旦的象徵,冷酷無情得令人絕望。

  在辭典中,「霸王」指的是行為粗暴強橫的人;「風月」指的是清風明月,借指風流幽雅之事。「霸王風月」就是比喻為用粗暴的行為對待幽雅之事。

  什麼是導致納蘭家兄弟這種性格的原因呢?追根究柢,原因出在納蘭家的好色老爹身上,大家都認為納蘭德大概會風花雪月到老,永遠不會在一個女人身邊停留超過兩個月,誰知風水輪流轉,他也終於栽了個大觔斗。

  納蘭家的老爹,究竟擁有什麼樣的「霸王風月」呢?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1:21

  第一章

  啪的一聲巨響後,整個夜總會安靜下來,連舞台上的表演者都停止動作,所有人都像被切斷電源的電動玩偶股,呈現石化狀態。

  「啊啊啊……好痛!」

  就在週遭陷入僵局時,動手打人的人反而抱手呼痛,那人皺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小手。

  「真是的!原來鐵石心腸的人連臉都硬得像鐵塊,呼呼,好痛!早知道我就帶拳擊手套來,哇!搞不好我的手骨斷了,喂!這都是你的錯,你要負責陪我去醫院看病,還要賠償全部醫藥費。」身高接近一百六十公分的女孩子踮著腳尖,直對被打的男人囂張地叫道。

  被她賞了一記耳光的人,是個身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魁梧男子,如果被打時他沒有坐著,女孩根本就打不著他的臉。

  男子長得非常兇惡,目光陰沉、臉色鐵青,五官正如女孩形容的那樣,硬邦邦的線條宛如石刻的,他的體格之健美,足以媲美阿諾?史瓦辛格。

  而打他的女孩呢?她有著嬌小玲瓏的身材,穿著一身磨砂牛仔裝,烏黑的頭髮短到耳朵邊緣,還有一張俏麗的瓜子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雖然沒有很大,卻閃著狡黠聰慧的光芒,非常吸引人。

  和那名男子站在一起,女孩就像個小學生,可是她仰頭怒視男子的神情,卻充滿強悍。

  女孩看起來年紀很小,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偏偏她叉腰擰眉,一副河東獅吼的兇惡模樣,讓人聯想起香風艷骨的張柏芝在「河東獅吼」中的扮相,如果她安靜下來,肯定是個令人心動的小美人,偏偏此時的她張牙舞爪、凶悍無比。

  「滾開!」男子用他低啞的聲音斥道,顯然他正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不想把事情鬧大。

  「喂——」女孩的眼睛瞪大了,怒髮衝冠的對男子大吼:「你才給我滾開!沈莫,你這個孬種、混蛋、窩囊廢、不負責任的爛男人,你不配做男人!今天你要嘛跟我走,要嘛就跪下來陪罪!」

  名為沈莫的男人雙眉緊鎖,「你知道我是誰?」

  「呸!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女孩幾乎要跳起腳來,「你這個王八蛋!我是你小女朋友的最最最最好的朋友,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你是腦袋進水,還是大腦發育不完全啊?」

  沈莫的眉頭越蹙越緊,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坐在貴賓席上的沉默男子,他伸手拉住女孩的胳膊,「你跟我出來。」

  在拉著女孩往外走之前,沈莫特地朝那個沉默的男子彎腰鞠躬。

  「先生,非常對不起,請容我解決這個麻煩。」

  坐在貴賓席上的男子,是個渾身充滿王者氣息的成熟男子,他端坐在鋪著天鵝絨的椅子上,從那雙交疊的長腿來判斷,他一定是個非常高大的男人。

  他有著歷盡滄桑的嚴峻氣息,雖然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他的強勢卻影響著整個夜總會;他坐在那裡,就像電影「教父」中的艾爾?帕西諾一樣,冷峻、強悍,充滿邪惡魅力。

  他的目光高深莫測,一直在女孩的身上徘徊,當沈莫打算將惹是生非的女孩帶走時,他輕輕皺了皺眉。

  「慢著。」

  沈莫有些驚訝,轉而放開女孩,迅速以單膝跪在男子面前,著急道:「先生,非常對不起,打擾了您的雅興,如果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這女孩純粹只是莽撞無知。」

  男子的嘴角輕輕一揚,他的笑容足以炫惑人心,讓伺候在他身邊的兔女郎臉紅心跳了起來。

  「她知道你的名字,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不是嗎?」男子道。

  沈莫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是的,屬下也正在納悶,因為屬下並沒有見過她,不認得她是誰。」

  女孩見沈莫居然朝男子跪下,目光終於移到男子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非常不客氣地問:「歐吉桑,你就是這個混蛋的主人嗎?」

  歐吉桑?

  男子周圍的人都頓時倒抽一口氣,臉色迅速變得非常難看。

  所有人都知道,老大最恨別人說他老,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然叫他歐吉桑?

  男子的臉色一沉,眼中的殺機一閃之後隨即又消失不見,他的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叫、我、什、麼?」

  女孩將男人再次打量一番,「歐吉桑,有什麼不妥嗎?我可是很懂得敬老尊賢的。」

  男子慢慢地站起來,一旦站起來,就會發現他比沈莫還要高大,那種威嚴讓週遭的人完全不敢吭聲,女孩卻依然泰然自若,根本不把他眼中的殺氣當作一回事。

  「歐吉桑,你生氣了嗎?嘖嘖嘖,暴躁易怒很容易變老哦,從醫學角度來看,一笑十年少可是有根據的,來!笑一個。」女孩揚起嘴角,笑得像個小兔子,嘴巴咧開之後,就會發現她還有個小虎牙,笑起來就會顯得特別調皮可愛。

  男子顯然被她這番話給激怒,眉頭都皺得緊緊的,銳利的目光猶如利刀一般,周圍的人已經感到遍體陰冷,女孩卻毫不在意。

  「你叫什麼?」男子沉聲問道。

  「袁寶兒。」

  男子的嘴角微微一揚,似乎想笑,「元寶?有趣的名字。」

  「錯!是袁世凱的袁,袁承志的袁,understand?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袁寶兒抿了一下小嘴,不屑地解釋:「不過你說元寶也沒什麼不對啦,當初我媽給我取這個名字,就是想讓我為他們多帶來一點金銀元寶什麼的,不過我好像沒給他們帶來大財運,真是可惜了這個名字。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歐吉桑貴姓大名啊?」

  男人身邊的人都害怕得低下頭,這個丫頭居然不曉得她面前的男人是誰?真是初生之犢不怕虎!

  「納、蘭、德。」男人逐字地說出這個在黑白兩道都很響亮的名字。

  袁寶兒歪頭想了一下,慢慢地又綻放一個甜美可愛的笑容。「哦……這個名字好耳熟。」

  「嗯哼。」納蘭德倨傲地哼了一聲,他不相信在台灣有人會不曉得他是誰。

  「納蘭……哎呀,原來還真的有人姓納蘭啊!」袁寶兒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有本武俠小說就叫作『遊俠納蘭』,小美還說很好看,可惜我還沒來得及看,還有,聽說有個寫詞的詞人也叫納蘭什麼來著?」

  「納蘭性德。」

  「對對對!難怪我覺得你的名字很熟悉,哈哈,原來是和那個納蘭性德差一個字,那你會寫詞嗎?」袁寶兒好奇地打量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納蘭德。

  納蘭德幾乎要嘔血,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個怪丫頭居然會扯到納蘭性德身上。

  那個清朝的詞人原名成德,字容若,是他們納蘭家的曾曾曾曾祖父,按家譜一代一代地向上查,應該還能扯上血緣關係。

  只是他僅保留了滿州人原始的狩獵野性,絕不會像他那位才華洋溢的祖先那樣吟詠風花雪月。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納蘭德忽然逼近袁寶兒,俯下身凝視著她。

  他那張宛如雕塑般英俊的面龐靠她如此之近,以至於那種強烈的男性氣息將嬌小的袁寶兒給包圍住。

  她的小臉忽然緋紅,急忙往後退兩步,「喂!幹嘛靠這麼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納蘭德原本以為她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意外看到她突然害羞的嬌俏模樣,心底好像有根柔軟的弦被觸動一下,那種酥麻的快感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竟覺得暢快無比。

  納蘭德有些吃驚,以往他對這種清純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在意,他喜歡的女人是那種風情萬種、眼神能勾魂的性感女子,這種未成年的小女孩在他眼中,根本就是青澀的橄欖,沒什麼味道。

  可是……這個袁寶兒好像與眾不同,看著她緋紅的小臉,他的慾望竟然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呵……納蘭德在心底笑了一聲。

  有趣,真是有趣!也許今夜並不會這樣白白浪費了呢。

  ∞谷 Φ ∞

  納蘭德,四十五歲,是「縱橫道」的第三代「皇」,在道上呼風喚雨三十年,從未遇到過真正構成威脅的敵手,儼然是亞洲區的「教父」。

  自從十四歲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之後,他便迷戀上女色,與殘酷的黑道生涯相比,女人柔細的肌膚、玲瓏的曲線、嬌媚的聲音都帶給他無比的享受,他喜歡陷在溫柔鄉里,認為這是上天對男人最大的恩賜。

  可是,他也有男人的劣根性,那就是喜新厭舊,而且他將這種劣根性發揮到極致,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二個月。

  在他看來,超過二個月就是過了保鮮期,就像腐臭的魚一樣,再也沒有美味,只剩下令人忍受不了的臭味。

  因為他是個能隻手遮天的男人,因為他擁有權勢,因為他還長得該死的英俊,所以他根本不用追求女人,女人都會自願倒貼他,所以即使他四十五歲,對女人的魅力依然不減。

  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就會有許多天香國色的大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無論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演藝圈的大牌明星,還是夜店裡的性感浪女,他想要什麼樣的類型都能得到。

  可是這樣的日子,他突然過膩了。

  從今年年初開始,納蘭德宛如進入更年期一般,脾氣壞得要命,身邊的女人從原來的二個月一換,變成一個月一換、半個月一換、一週一換、三天一換、一天一換……到了最後,他根本是看一眼就開始煩。

  他的壞脾氣累積至今天到了極點,當他因為屬下介紹來的女人不能讓他滿意時,他忿然拍桌而起,嚇得那名屬下差點切腹謝罪。

  在終極保鏢沈莫的勸說下,他才來到這家新開的夜總會,據說這裡有許多從外國請來的風騷美女,他打算尋找幾個能夠紆解渴望的美人兒。

  結果,他只是坐在最高級的貴賓席上,看著舞台上的賣力表演,覺得索然無味,眉頭也越皺越緊,根本想命人把這間夜總會給砸了。

  那些濃妝艷抹的雌性動物也配叫「美人」?真是糟蹋了美人這兩個字。

  她們以為只要穿上暴露的服裝、抬起雪白的大腿,就足以性感撩人了嗎?

  納蘭德發現台灣的情色服務業數十年如一日,並且毫無新意,他不禁大歎一口氣,覺得無聊極了。

  人大概活到了他這個歲數,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心動了。

  他暗自憋氣地坐在那兒,根本不看慇勤伺候他的兔女郎。

  就在他準備拂袖而起,大步離去時,突然闖進來一個趾高氣揚的小女孩,並且直衝到他這邊;他以為那女孩會找他,沒想到她根本對他視而不見,直接衝到沈莫面前,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很有力的一巴掌,啪的一聲震驚了全場。

  因為夜總會的老闆聽說「皇」要來,原本就親自上陣、誠惶誠恐,突然發生這種事把他嚇得差點尿褲子。

  他揮手停止舞台上的表演,靜觀其變,並且悄悄叫來保全人員,打算「皇」一生氣,就把那女孩給做了。

  小女孩已經變成刀口上的羔羊,她卻完全沒有隨時一命嗚呼的自覺,依然笑嘻嘻的看著納蘭德,和他閒聊起來。

  ∞谷 Φ ∞

  「喂!歐吉桑,你真的是沈莫的主人嗎?」袁寶兒想起正事,立即氣憤地質問他。

  「我不是歐吉桑。」納蘭德開始奇怪自己哪來的好耐性。

  「歐吉桑就是歐吉桑,不要害羞嘛。」袁寶兒撒嬌地看著他,「如果你是沈莫的主人的話,那麼你一定要為我的朋友主持公道。」

  「哦?」納蘭德揚了揚眉,「怎麼了?」

  「他根本不是男人!」袁寶兒轉身瞪著沈莫,「他把我好朋友的肚子搞大了,自己卻完全不負責,還要她把孩子打掉,喂!你如果不要孩子,幹嘛還要做那種事?既然做了,為什麼不做好預防措施?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這點常識也沒有嗎?你知不知道女生很辛苦的?混帳王八蛋,只圖自己一時爽,卻讓女生一個人承擔後果,真是烏龜王八蛋!」

  說到氣憤處,袁寶兒又抬腿踢了沈莫一腳。

  她這麼狠狠的一踢,沈莫暗自倒抽口氣,卻只能強忍著,因為在老大面前不敢這次。

  納蘭德冷冷地看了沈莫一眼,沈莫惶恐地低下頭。

  真是沒用!做這種事還會有後遺症!

  納蘭德在心裡暗罵自己的屬下無能,他微笑地對袁寶兒說:「那麼你的朋友想如何呢?如果想要賠償,我來負責。」

  「賠償什麼?你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嗎?身心受到重創是能夠賠償的嗎?」袁寶兒不屑地說。

  「那麼,你想如何呢?」納蘭德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沒想到這個年輕女孩是個難纏的角色,正對了他的胃口。

  生活太無趣了,幾乎所有人都禮讓著他,把他當作神明一樣膜拜,事事小心、萬事體貼,這樣順心的日子反而失去青春時期的刺激,讓他活得百無聊賴。

  今天遇到的這個小女孩,讓他難得感到有趣。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他有沒有誠心。」袁寶兒佯裝成熟的歎了口氣,「你問問你的屬下,他到底想如何對待我的朋友。」

  袁寶兒說話毫不客氣,竟然大方地命令起納蘭德。

  納蘭德的屬下個個都屏氣凝神,準備在老大一聲令下時,就把這個丫頭丟到海裡餵魚。

  奇怪的是,他們的老大竟然挑了下眉,眼角藏著笑意。

  怪哉!怪事年年有,沒有比今天更奇怪的。

  老大一向不和女人正經交談,和她們在一起時,除了調情就是調情,套一句老大的話——女人是用來上的,難道還有其他用途嗎?

  可是老大今天竟出奇的沉穩,大有和袁寶兒糾纏下去的意圖,眾人都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納蘭德看了一眼沈莫,「你打算怎麼辦?」

  沈莫的額頭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

  老大一定生氣了,老大最討厭玩出問題,如今麻煩找上門來,而且還當著老大的面,他一定會把自己革職的……

  沈莫越想越害怕,最後咬著牙說:「我會給她一筆巨額賠償金。」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袁寶兒氣極了,這下不僅罵了沈莫,連「上梁」的納蘭德也一起罵進去。

  心虛的沈莫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告訴你,我今天來不是要賠償的,你以為女人眼裡只有錢嗎?」說著說著,咬牙切齒的袁寶兒抬腿又把跪著的沈莫一腳踹到地板上,看他要站起來,她又補了一腳,在他的衣服上留下兩個腳印。

  四周都是穿著黑衣的高大保鏢,可袁寶兒就是為所欲為,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裡,一副天王老子來也不怕的跩樣。

  納蘭德簡直喜歡極了她的神氣,他明明想笑,卻故意板著臉說:「夠了!把你最終的目的說出來吧,不要胡鬧了。」

  「沈莫,我問你,你一定要說老實話,當著你老大的面可不能再當孬種,知道嗎?」袁寶兒說。

  沈莫雖然已經一肚子火,可是在納蘭德威逼的眼神下,只有乖乖點頭。

  「你愛不愛小美?」

  沈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

  「那為什麼不讓她生下孩子?為什麼不娶她?」袁寶兒咄咄逼人地追問。

  沈莫再次沉默幾秒鐘,才說:「我們不合適。」

  「狗屁!男人不想負責任的時候,就會找藉口說什麼『我們不合適』,真是屁話!」袁寶兒用凌厲的目光盯著納蘭德。「像他這種男人,愛了卻不敢承擔後果,簡直窩囊到了姥姥家,送給我都不要;可是我的好朋友小美愛慘了這個混帳男人,即使他不娶她,她也要自己生下孩子,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他,如果不是看在小美的面子上,我早把他踹到火星上了。所以,現在你這做老大的說說話吧,看看要怎麼處理啊?」

  納蘭德冷峻地看著她那張嫣紅小嘴像爆玉米花一樣啪啪啪說著話,聲音既清脆又響亮,一副充滿朝氣的模樣。他看慣了身邊的女人故作嬌柔的樣子,乍見這麼爽快的女孩,竟然越看越愛,不禁看著看著就著迷了,連袁寶兒問他話也沒有聽到。

  袁寶兒奇怪地瞪著他,「喂!你是老眼昏花,耳朵聾啊?叫你歐吉桑還不承認!」

  這聲歐吉桑刺激了納蘭德的神經,他終於恢復理智。他輕咳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情不自禁,天知道,他竟然已經開始幻想這個小丫頭在自己身下曲意承歡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要沈莫娶你的朋友?」納蘭德問。

  袁寶兒重重地點頭,「雖然他是根爛草,偏偏小美當他是寶,而且他也承認他愛小美,那就應該娶她啊!」

  納蘭德看了沈莫一眼,「你說呢?」

  沈莫低著頭,「一切都聽先生的。」

  「那就娶了她吧。」納蘭德淡淡地說。

  「先生……」沈莫欲言又止。

  「怎麼了?」納蘭德微微皺眉,「有什麼顧慮就說。」

  「我並不是玩弄小美,也不是不愛她,之所以不想和她結婚,是因為不想離開先生。」沈莫雙膝跪在地上,表情嚴肅。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袁寶兒不解地問。

  「先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結婚的屬下,就不能再擔任他的貼身保鏢,可是我不想離開先生半步,所以才遲遲不想結婚。」沈莫終於說出自己的顧慮。

  沈莫曾經是個失足少年,在監獄裡待過三年,出獄後倍受打壓,生活潦倒落魄,納蘭德因珍惜他的好身手,於是收留了他,並且親自送他去國外深造,練就一身絕頂好功夫,知恩圖報的他,還回絕了國外高薪的職位,回到納蘭德身邊,甘心做他的貼身保鏢。

  納蘭德身邊的保鏢基本上幾年就會換一次,因為只要屬下到了適婚年齡,並且有了中意女子,納蘭德就會親自為他們主婚,讓他們過正常人的生活。因為顧慮到結婚後會有老婆孩子,再做保鏢會有後顧之憂,所以納蘭德從來不希望已婚的人保護自己。

  沈莫不想離開納蘭德,在納蘭德和小美之間再三權衡之下,最後還是忍痛割愛,選擇了自己的老大。

  男人往往最重情意,可是這種情意有時卻會犧牲掉自己心愛的女人,沈莫就是如此。

  納蘭德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意我明白,什麼都不必說了,以後縱橫道的保全公司就歸你管理,好好幫我管理吧,做保鏢也委屈了你。」

  「先生……」沈莫感動得熱淚盈眶。

  「就讓荊戈接替你現在的位置吧,他可是覬覦這個寶座很久了。」納蘭德微笑地看向沈莫身邊那個同樣高大的青年。

  荊戈立即大聲道:「是!沈莫,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先生的。」

  沈莫知道納蘭德決定的事,別人說什麼都沒用,只有表示感謝。

  「就這樣吧,回去和你老婆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候打算結婚,我會送份賀禮的。」納蘭德簡單地說。

  「謝謝先生。」

  「耶!」袁寶兒歡呼一聲,開心地撲進納蘭德的懷裡,雙手攀在他的脖子上笑道:「歐吉桑,真不愧是做大哥的,就是爽快乾脆,我好高興,謝謝你啦!」

  她邊說邊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個響亮的吻,然後歡天喜地的離開他。

  她撲過來的時候,身上有種像小孩子一樣的奶香味,讓納蘭德片刻心神恍惚,還沒沉醉完,她又離開了。

  納蘭德心中不捨,本能地伸手拉回她,把她困在自己的懷中,「丫頭,該怎麼謝我?」

  袁寶兒眨著長長的眼睫毛。「請你吃日本料理吧。」

  納蘭德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簡單就打發我?」

  「那你想要什麼?」

  「你。」

  「啊?」袁寶兒驚呼一聲,瞪大雙眼看著他。

  見她如此可愛,納蘭德不禁低頭要吻她,袁寶兒猛然抬手,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很清脆、很響亮,再次震驚全場。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1:33

  第二章

  第二次的巴掌聲,使夜總會陷入一片死寂。

  納蘭德的雙手緊緊抓住袁寶兒的胳膊,他眼中的光芒宛如漆黑地獄中燃燒的火苗,灼熱而瘋狂。

  「你還真打上癮了!」他用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字地說。

  「放開我啦!你這個大混蛋,男人都是大混蛋!」袁寶兒在他懷中拚命掙扎,但是她身小力薄,恐怕三個袁寶兒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納蘭德冷冷一笑,「是嗎?這樣就叫混蛋了?看來你還真夠單純。」

  他從十四歲開始接觸女人,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這個不要命的小丫頭居然敢打他耳光,而且還是當著眾多人的面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

  納蘭德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對於違背他的人,要嘛就連根除掉,要嘛就強行命其臣服,對待女人如此,對男人也一樣。

  袁寶兒掙扎了兩下,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眼珠子一轉,忽然又露出一個嬌媚的笑臉。「大叔,您是跟我開玩笑的吧?剛才是我不懂事,如果您想打回來,就請打吧!」她真的將那張粉嫩嫩的小臉靠過去,「你打吧。」

  納蘭德沒想到她還會「變臉」,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還真是個狡黠的小東西,這樣的她,讓納蘭德越來越有征服的慾望。

  見他揚起手,袁寶兒睜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扇啊扇的,好像要把他迷暈。

  他的手高高揚起,卻輕輕落下,最後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臉蛋,還低下頭吻住她如花瓣柔嫩的嘴唇。

  「嗚……不要……啊……」

  袁寶兒揮舞著手腳,不斷掙扎,可是在她抗議的時候,納蘭德的舌頭順勢溜了進去,宛如導火線一般,在她的口腔中點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納蘭德是個中好手,自然懂得如何撩撥女人的慾望,舌尖在她的檀口內挑逗作怪的時候,大手也摟住了她纖細的小蠻腰,加重力道地撫弄著她的腰肢和翹臀,袁寶兒抗拒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納蘭德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小丫頭,你今天是絕對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

  就在他打算將她抱起來,去夜總會為他預留的豪華套房時,沒想到他認為沉醉在他高超吻技下的小女人卻抬起腳,正好踢在他的雙腿之間。

  一陣劇痛讓他雙手一鬆,袁寶兒乘機從他懷中逃了出來,還對他扮鬼臉。

  「好色的歐吉桑!本小姐不想陪你們玩了,再見!」話一說完,袁寶兒轉身就朝外跑。

  納蘭德搗著自己的命根子坐在椅子上,頻頻深呼吸,他抬手示意手下將那個小東西給捉住。

  得到老大的命令,早已心懷不滿的手下立即將袁寶兒團團圍住。

  「喂!你們這群孬種,要以多欺少嗎?」袁寶兒邊閃躲邊大聲叫道:「虧你們還是在道上混的,卻一點道義都沒有,竟要對我這可憐兮兮的弱女子下殺手,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讓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她嘴裡說自己可憐兮兮,可是手腳卻一點也不遲鈍,四個男人將她圍住,竟然一時也對她無可奈何,這讓在一旁觀看的納蘭德大吃一驚。

  袁寶兒的身手相當了得,應該稱得上是空手道的黑帶高手,個頭雖然嬌小,可是出拳有力,抬腿也虎虎生風,在四個男人的圍攻下,動作非常俐落。

  納蘭德越看越吃驚,眼中滿是激賞。

  呵!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這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身懷絕技,難怪敢隻身闖入龍潭虎穴,而且還無畏無懼。

  一開始見她那麼愛笑,一點也不怯場,他還以為她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不曉得縱橫道有多麼可怕的單蠢丫頭,現在想想,他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個丫頭根本就不尋常。

  她之所以選擇今夜隻身闖進這裡,大概是她早就預謀好的,知道找沈莫無用,就乾脆直接找他這個大哥,讓他出面解決沈莫的婚事。

  她小小年紀鬼點子不少,功夫也不錯,膽子更是大得不得了,難得,還真是難得!

  想得到她的慾望已經達到最高點,納蘭德慢慢站了起來。

  荊戈說:「先生,我去把她捉過來吧。」

  剛剛晉陞為納蘭德的貼身保鏢,荊戈當然想爭取表現的機會。

  納蘭德按住他,「我自己來。」

  荊戈和沈莫對望一眼,雖然萬分吃驚,還是乖乖地退到一邊。

  看到老大親自走過來,屬下們皆識相地退到一邊。

  袁寶兒也頓住了,重新站成日本女孩那種內八字的樣子,睜大烏溜溜的眼睛無辜地看著納蘭德,「怎麼樣?該放我走了吧?」

  「你還是死心吧。」納蘭德微笑道,他的笑容讓人聯想到詭計多端的老狐狸,「今天,你別想從這裡走出去了。」

  袁寶兒皺了皺眉,「大叔,我又沒有得罪你,何苦與我為難呢?好歹你也是大名鼎鼎的『皇』。」

  納蘭德濃眉一挑,「哦!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啊?」

  發覺自己一時說溜了嘴,袁寶兒懊惱地捏了一下自己嘴巴,隨即甜甜一笑。

  「哎呀!納蘭家的男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大叔,你一看就是個見義勇為、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與人為善、開誠相見、一諾千金、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真男人,是吧?呵呵……哈哈……大叔,你就放了我吧!我會好好宣揚你的英雄事跡的。」

  「我是英雄嗎?」納蘭德一副狐疑的樣子,「被叫作梟雄還差不多,而且我絕對不是個見義勇為、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與人為善、開誠相見、一諾千金、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真男人,我只是個好色的男人。」

  袁寶兒被他氣得粉頰通紅,跺了跺腳,仰起小臉叫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要你。」納蘭德開門見山地說。

  袁寶兒翻了翻白眼,「你真是老不羞,也不找個鏡子照照,你的皺紋比我的歲數還多,竟然想要我?」

  「我臉上沒皺紋,你大概近視很深唷。」納蘭德微笑著。

  「喂!我可不想和你耍嘴皮子,你想要我,那也得問問我的意見不是嗎?我的答案是——不!本小姐有心愛的人了,而且他是個見義勇為、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與人為善、開誠相見、一諾千金、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真男人,你和他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就像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爛泥一樣。」

  「你說錯了吧?應該我是星星,他是爛泥吧?」納蘭德不疾不徐地說,可是那雙微瞇的眼眸在在證明他已經滿腔怒火了。

  從來沒有女人敢將他和其他男人相比,即使相比,也從來沒有男人能比得過他,為什麼這個小東西偏偏就是要惹他?而且還非要把他的怒火引到最高點不可?

  難道,這是她用來吸引他的招數嗎?

  很有可能哦……她是個狡黠的小東西,眼睛裡透著一股邪氣,大可和他媲美一番,眼珠子一轉,似乎就有成百上千個鬼點子湧上來。

  嗯,這一定是她用來吸引自己的伎倆。

  這麼一想,納蘭德心中的怒火總算平息了一點,他揚了揚嘴角,不管這丫頭有什麼目的,她成功了。

  她成功的吸引他,而且還讓他欲罷不能。

  「呸!真是馬不知臉長,還星星呢?你只是沒人愛,就騷擾我這種青春美少女的歐吉桑罷了,還星星呢!」袁寶兒不屑地翻著白眼,「不跟你囉唆了,我要走了!」

  她轉身要走,納蘭德身高臂長,一把就抓住她。

  「慢著!」

  袁寶兒不耐煩地看著他,「大叔,你還想怎樣?」

  「做我的女人。」

  「作夢。」

  「我會讓你美夢成真的。」

  「你羞不羞啊?本小姐才十七歲耶,你忍心摧殘我這朵嬌嫩的小花嗎?」

  「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納蘭德才不會在乎什麼十七、十八,年齡對他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袁寶兒受不了地抬腿欲踢,卻被早有準備的納蘭德輕易閃過。

  「和我比一場吧,如果你能從我手中跑掉,我就放了你。」

  「真的?」袁寶兒的眼睛眨了眨。

  「當然。」

  「好,現在就開始吧!」袁寶兒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又道:「只限於你和我的比試,不許你的手下插手哦,賴帳的是小狗!」

  「好。」

  袁寶兒拾腿就踢,納蘭德閃身躲過,兩人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周圍的人看得眼花撩亂,連一開始對袁寶兒咬牙切齒的沈莫也開始佩服起她來。

  這個小女孩雖然並不起眼,只是看起來比較青春俏麗,稱不上讓人過目難忘的大美人,可是她身上這股旺盛的活力卻非一般人能比,正是這種活力吸引了老大吧?而且她的身手確實很出色,就算讓他親自動手,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兩三分鐘之內就能將她拿下。

  「歐吉桑,身手不錯嘛。」袁寶兒邊打邊笑,還不忘誇讚納蘭德兩句,「沒想到你動起來還挺快。」

  周圍的人都替袁寶兒捏了一把冷汗,這丫頭真是不怕死,難道她不知道納蘭德最恨別人說他老嗎?

  果然,納蘭德的招數凌厲起來,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袁寶兒擒住,偏偏這丫頭身子骨特別軟,簡直像條小魚一樣,總感覺捉住她了,可是手一滑就又被她逃掉。

  就這樣折騰了五分鐘,袁寶兒已經明顯處於劣勢,她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眼看就快支撐不住了。

  納蘭德的嘴角微揚,正要伸手抓住她,她卻腳下一軟,正好跌入他的懷中;他本能地抱住她,可她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手帕摀住他的鼻子,等納蘭德意識到有詐時,眼前已經一片花花綠綠,最後他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混蛋!她居然用迷香……

  昏迷前,納蘭德咬牙切齒地想著,年年打雁,今日偏被雁啄了眼,自己還真是倒楣!

  袁寶兒瞪著圍上來的屬下,「你們剛才也聽見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比試,如果你們插手,是不是瞧不起他啊?」

  聞言,那些男人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袁寶兒用腳踢了踢納蘭德的臉,「歐吉桑,沒想到我會用這招吧?正所謂兵不厭詐,這不能怪我哦!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你想我會毫無準備而來嗎?雖然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不過本小姐的貞操重要,再見了。」

  她還親了下納蘭德的額頭,然後像一陣風般地奔出夜總會。

  ∞谷 Φ ∞

  「小美,是我,開門啦!」袁寶兒在外面敲著門。

  過了幾秒鐘,門被打開了,一個留著長髮的美麗女子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她。

  「寶兒,你怎麼這時候跑過來?」

  袁寶兒走進門,脫掉自己的鞋子,換上好友為她準備的拖鞋,然後反手把門鎮上,拉著黃倩美笑瞇瞇地走進客廳。

  「小美,有好消息哦!」

  黃倩美穿著睡衣,用手掩著嘴巴打個呵欠,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什麼事呀?我明天還要上早班呢。」

  袁寶兒靠到她身邊,捏了捏她那像水蜜桃一樣的嫩頰,不管怎麼看,她的好朋友黃倩美都是個超級大美人,身材窈窕、五官絕美,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

  每次袁寶兒這樣向別人誇讚好友時,都會招來黃倩美的白眼,因為讓她這樣一說,好像別人都沒胸、沒腰、沒屁股似的。

  「小美,真的是好消息,你不用每天都哭腫這雙漂亮的大眼睛了。」袁寶兒笑嘻嘻地對她說。

  黃倩美很漂亮,做護士的工作很穩定,又可以拿高薪,袁寶兒總說要把她嫁入豪門,像她這麼美麗的人,將來要做貴婦人,才對得起她的美麗。

  不過,美麗的黃倩美是個脾氣好得不像話的女孩。

  如果你走在台北街頭,遇到一個美麗得宛如世界名模,還綻露著全世界最溫柔、最和藹的笑容的女孩就一定是她了。

  她的脾氣好,對人總是忍讓,很少發脾氣,偏偏有次救了受傷的沈莫,酷男美女一對眼,就讓乾柴烈火熊熊燃燒起來。兩人認識已經一年多了,雖然實際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可是每次相聚時的甜蜜都足夠讓黃倩美回憶上幾個月。

  兩個月前,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便和沈莫商量要結婚,卻被沈莫一口拒絕,他也不說原因,只說他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

  未婚媽媽在這個時代雖然不算少見,可是孩子沒有父親總是讓人難受,個性懦弱的黃倩美也不敢跟沈莫哭鬧,只有自己躲起來哭。

  性子火爆的袁寶兒在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之後,決定要為好友強出頭。

  「我今天去找沈莫了,他說很快就會娶你進門,寶寶就不用害怕沒有父親了。」袁寶兒笑吟吟地說。

  「啊?」黃倩美吃驚地瞪大雙眼,那模樣真像個呆呆的花瓶美人。

  袁寶兒捏了捏她的耳朵,覺得自己拿這個美麗,卻沒什麼大腦的好朋友沒轍,就是因為她那近乎絕種的純真,才會被男人騙了,也不敢出聲討個公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心地好,而且個性單純得不可思議,袁寶兒才不會交這種總是少根筋的朋友。

  「啊什麼?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你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努力爭取,就算爭得頭破血流也不要害怕;如果真的爭取不來呢,就徹底放棄,不要像你這樣只會窩在棉被裡哭。」袁寶兒明明比黃倩美小兩歲,卻像個大姐姐一樣教訓她。

  「寶兒,你是不是又惹禍了?」黃倩美不喜反憂,就像袁寶兒清楚她的個性一樣,她也對袁寶兒的脾氣一清二楚。

  袁寶兒是個精力充沛的傢伙,明明做護士忙了一整天,下班後還要跑去武館練習空手道,她說一天不活動,就感覺筋骨生銹一樣。

  她非常熱心助人,不管誰有困難都樂意幫忙,所以她賺的薪水也往往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經常到月底還要向爸爸媽媽伸手要錢。

  她的個性不拘小節,常和男孩子稱兄道弟,對女孩子卻溫柔無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她的特徵,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危險,她都會二話不說地往前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樣的她每月都會受傷,就像家常便飯。

  而負責照顧她的人就是黃倩美,黃倩美總是為她捏一把冷汗,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就算功夫再高,如果惹到一群惡人,恐怕也很難脫身吧?

  「寶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倩美焦急地說。

  「安啦、安啦,什麼事都沒有,我跑到沈莫出沒的夜總會,然後告訴他要嘛就娶你,要嘛就再也不見你一面,徹底分手,然後他的老大就要他娶你,哈哈,看吧,很簡單。」袁寶兒有些得意洋洋地說。

  「真的?」黃倩美狐疑地打量她,試圖從她身上找到傷痕。

  袁寶兒湊近她,「看吧、看吧,仔細看,我這次可沒有受傷哦。」

  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後,黃倩美才稍微舒了口氣,「寶兒,謝謝你。」

  她道謝得很鄭重,袁寶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臉蛋發燒起來,泛起紅暈。

  「好啦,真是的,說這種話真讓人害臊,你就安心地睡個覺吧,我想過幾天沈莫就會娶你了,他老大的話,他不敢不聽,不跟你多說了,我走啦!」

  害怕黃倩美詳細追問當時的細節,袁寶兒不等黃倩美說話,就逃難似的從她家跑了出來。

  初春的天氣,夜晚還有些寒冷,袁寶兒拉緊衣領,衝著夜空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又解決了一件麻煩事,真爽!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1:45

  第三章

  等袁寶兒回到自己的狗窩時,已經接近凌晨。

  她吹著口哨,步履輕盈地走樓梯,一口氣爬到九樓,喜歡運動的她從來不坐電梯,一律從樓梯往上爬。

  樓梯裡黑漆漆的,袁寶兒皺了皺眉,這種老舊樓房三天兩頭就出問題,她掏出鑰匙,摸索著打開房門:她進去後先打開燈,再反手鎖上門、踢掉運動鞋,接著穿上自己那雙趴趴兔的拖鞋,哼著歌曲的她正準備去廚房拿飲料,一抬頭卻赫然發現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哇!見鬼了!」她大叫一聲。

  「小可愛,又見面了。」端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宛如地獄中的閻羅王,眼中充滿殺氣。

  看清楚來人正是納蘭德時,袁寶兒連連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

  「你真是陰魂不散,你怎麼可以私闖民宅?以為自己是黑道老大就了不起啊?」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了不起,不過我被人用卑鄙的手段迷昏,那用低級的手段報復她,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吧?」納蘭德冷冷地說。

  今天真是糗大了,自己居然當著手下、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他的面子要哪裡放?他要怎麼在道上混啊?

  納蘭德醒來之後,有了殺袁寶兒的念頭。

  「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哦……皇神通廣大嘛,呵呵。」一旦看清他是誰,袁寶兒反而不怎麼害怕,「你要怎麼報復我?把我殺了、砍了?灌水泥沉到海底去?還是把我綁架,賣到泰國、菲律賓?」

  「看來,你挺清楚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嘛。」納蘭德瞇起雙眼。

  袁寶兒聳聳肩,「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電視、電影上每天都演這些。」

  納蘭德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如同利劍般地凝視著她,看著她那張微微蒼白的小臉,不禁笑起來。

  「你害怕了。」

  「誰……誰怕了!誰害怕誰是小狗!」袁寶兒有些結巴。

  「真是個孩子。」納蘭德依然笑著。

  「我才不是呢!」袁寶兒抬頭挺胸地看著他。

  「你這麼小,發育還不完全吧?」

  納蘭德的大手在她的胸部上按了一下,換來袁寶兒的尖叫。

  袁寶兒試圖掙脫他的箝制,可是他這次顯然不想放過她,反而把她緊勒在自己的胸前。他俯下頭,濃烈的男性氣息朝她撲面而來。

  「小可愛,今夜你是我的了。」

  袁寶兒終於害怕起來,她拚命推著納蘭德。

  「放開我!我討厭你!放開我!」

  納蘭德的目光益發深沉,「討厭我?真難得,你是第一個敢說討厭我的女人,不,看你這個樣子,還不是女人吧?」

  「管你屁事!小心我剪掉你的命根子哦。」袁寶兒哀求不行,就開始發狠。

  納蘭德一笑,「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不介意做太監。」

  聞言,袁寶兒氣炸了。

  納蘭德攔腰把她抱起來,走進臥室後把她丟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然後翻身壓住她。

  「不要不聽話,否則吃苦頭的是你。」

  「無恥!」袁寶兒吐了他一口口水。

  他慢慢地擦掉口水,然後猛然扯掉她的外套,將她的T恤拉至胸口,白色的無色帶胸罩襯托著挺立的雙峰。

  「唷!挺誘人的,被人摸過嗎?」

  納蘭德邪惡地笑著,用手指慢慢把胸罩扯下來,並在那泛著粉色的花蕾上輕點兩下,手指冰涼的觸感讓袁寶兒打了個寒顫。

  「還挺敏感的。」納蘭德笑得很可惡。

  袁寶兒惱怒地閉上眼,決定不再看他一眼。

  納蘭德慢慢地解下胸罩,她的乳房並不大,卻非常尖挺,小小的花蕾襯著粉色的乳暈顯得異常誘人,納蘭德忍不住輕吻著花蕾,令袁寶兒一陣顫抖。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袁寶兒恨恨地詛咒他。

  「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能死在你身上,我也心甘情願。」納蘭德邊說邊褪掉她的牛仔褲,白色帶有鏤空花紋的小內褲映入眼簾,屬於她的秘密花園若隱若現。

  「嘖嘖嘖!看你穿的內衣就知道你是個不懂情趣的澀果子,從來沒嘗過男歡女愛的銷魂滋味吧?」納蘭德輕咬著她的花蕾,挑逗地說。

  「廢話!誰像你這個大色狼,年紀一大把了還拈花惹草。」袁寶兒氣憤地罵道:「老色鬼,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得愛滋!」

  「還是處女嗎?」納蘭德問。

  「關你屁事!」

  「我對處子一向很溫柔的。」納蘭德撫摸著她柔軟的私密處。

  「呸!你根本是披著人皮的狼。」

  「看來,你喜歡激烈一點。」納蘭德點點頭,伸手要分開她的雙腿。

  這次袁寶兒再也不肯了,死命地夾住雙腿,還用力地扭動著,過了一會兒,納蘭德覺得不耐煩,便加重力道地單手制止她的上半身和雙手,接著把她翻轉過來,讓她渾圓的臀部暴露在眼前。

  納蘭德用手分開她的雙腿,把手指采進她的神秘幽谷。

  雖然他很想直接進去,可如果她還沒準備好,就不能使他得到歡愉,反而會讓自己受許多苦,為了自己著想,他一定要挑起這個倔強丫頭的「性趣」。

  她那從未被人闖進的處女地異常緊窒,出自本能地排斥著入侵物,納蘭德皺了皺眉,俯下身去……

  袁寶兒只覺得有種濕濕的異物突然探入兩腿之間,一陣酥麻竄過全身,那種搔癢感讓她直想擺脫,可是仍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微弱的呻吟聲從前方傳來,納蘭德知道袁寶兒漸漸無法抗拒了。

  納蘭德壓在她的背上,輕咬著她的耳朵,挑逗地說:「很舒服是不是?」

  「是你個頭啦!」

  「你真不誠實。」納蘭德嘖嘖兩聲,再次將手指探入,這次進入得很順利,袁寶兒的反抗起不了什麼作用,而且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老色鬼!你會下十八層,不!會下一百八十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我早就想和閻羅王做鄰居了。」納蘭德用低沉且性感的聲音說道。

  「離我的耳朵遠一點啦!」

  只要他一說話,那種讓人渾身酥麻的熱氣就會呵到她的耳朵上,袁寶兒鐵定會全身顫抖,她最受不了別人碰她的耳朵。

  「原來這裡是性感帶啊。」

  納蘭德發出邪惡的笑聲,不僅沒有遠離,反而更加靠近,用舌尖不停地挑逗,袁寶兒終於失控地呻吟起來。

  那種甜美的聲音讓納蘭德眉頭緊皺。該死!他已經快忍受不住了,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為這丫頭是個澀果子,第一次不會有多大的樂趣,沒想到凶巴巴的她會發出這麼魅人的聲音,讓他瞬間就衝動不已,眼看慾望就快決堤了。

  如果還沒正式開始就過度興奮的話,這將是他納蘭德此生最大的羞恥,可是自己確實忍耐不下去了。

  被迫放棄前戲的納蘭德猛然分開袁寶兒的雙腿,將硬碩猛力頂入,袁寶兒悶哼一聲,繼而一陣撕裂感竄過全身。

  「好痛!王八蛋……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嗚……混蛋、混蛋!」

  袁寶兒終於哭了起來,納蘭德卻將她的哭聲當作催情劑,他抓著袁寶兒的臀部更加瘋狂地抽動,從未有過的銷魂滋味讓納蘭德發出低嗄的喘息聲。

  「小可愛,沒想到你這麼美味可口呢。」

  因為想看她此時的表情,納蘭德把她翻過來,接著把她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再次深深地進入。

  因姿勢的不同而更加深入,袁寶兒逐漸陷入情慾的漩渦,在身體深處似乎有一團火正在燃燒。

  「唔……王八蛋……啊!你竟然沒有戴套子……」

  混蛋、混蛋、混蛋!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再拿去餵狗吃。

  納蘭德咬著她挺立的花蕾,低吼道:「為我生個孩子吧,我想看看是長得什麼模樣。」

  「呸!我才不要!像你這種王八蛋,你的兒子也是小王八蛋。」

  「那你就做小王八蛋的媽媽好了。」納蘭德毫不在意地說。

  「我才不要!」袁寶兒大聲叫道,呼吸卻更急促了。

  事到如今,她只好努力扭動,希望能擺脫他的凌辱。

  該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要生這個混蛋男人的孩子。

  再說,她可是有夢中情人的,嗚嗚……

  一想起夢中情人,袁寶兒更加憤恨,她的第一次是要留給夢中情人的,卻被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給糟蹋了,真想殺死他!

  她努力掙扎,可是這種動作卻為納蘭德帶來更多快感,扭動的身體彷彿在迎合他的節奏;兩人的額頭都冒出了汗珠,袁寶兒在他激烈的掠奪下,已經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伴著納蘭德的喘息聲,他的慾望熱流終於釋放。

  「哇啊……啊啊……」

  袁寶兒同時也失控了,她渾身痙攣著,感受著她熱切的反應,讓納蘭德興奮欲狂。

  最後,兩人全身無力地癱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混帳!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袁寶兒用手遮住自己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嘖嘖嘖!這是我聽過最甜蜜的情話。」納蘭德從她體內退出來,翻身躺下,然後從自己的衣服裡摸出一根香菸,準備享受做愛後的另一種放鬆與享受。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袁寶兒,此時的她一身汗水,肌膚上閃著一種妖艷的光澤,那是少女變成女人的魅力。

  原本以為是青澀的橄欖,豈料咀嚼起來的味道極佳,納蘭德一邊大口大口地抽菸,一邊思考著下一輪要怎麼開始。

  被束縛的情慾一旦掙開枷鎖,慾望就好像一頭永不滿足的野獸,不停的在心中吶喊著還要、還要、還要……

  這個女孩讓他上了癮,今天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畢竟,好色的皇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抱女人了。

  今天終於讓他找到一個可以重振雄風的小可愛,他會輕易放過她嗎?

  套句袁寶兒說的話,答案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谷 Φ ∞

  躺在床上的袁寶兒正在思索該如何逃脫納蘭德的魔掌。

  納蘭德則用目光打量著她曲線完美的小腿及修長大腿,視線往上移,就可以看到曼妙的身材,纖細的足踝上套著一雙白襪……

  納蘭德不禁回想起這雙美腿纏繞著自己時的畫面,於是好色的他又再度興奮起來。

  一向忠於慾望的納蘭德捻熄手中的香菸,翻過身又壓住袁寶兒,輕輕的咬住她的耳朵,並溫柔的舔舐起來。

  納蘭德發現耳朵是袁寶兒的敏感處,只要被人一碰,就會全身顫抖,甚至失去力氣。

  隨著他舌尖的游移,一陣麻癢感襲向她,她彷彿觸電般的震動起來。初經人事的她再次嘗到被挑逗的感覺,她幾乎要癱軟在納蘭德的懷中,但她隨即回過神,拚命搖頭抗拒情慾的誘惑。

  可是納蘭德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一隻手穩穩定住她的頭,另一隻手卻撫上她的酥胸。

  被汗水浸濕的肌膚特別的柔軟,彷彿要把手指吸進去一樣,這種感覺讓納蘭德著迷,他用手指在那尖挺的小丘上做著各種動作。

  快感使袁寶兒逐漸失去理智,漸漸停止抵抗。

  納蘭德的手指緩緩的探至她的私密處,令她體內升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那種墮落的快感讓袁寶兒羞恥地全身通紅,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嗚……討厭……討厭你……」她喃喃地罵著他,可是語氣比起剛才已經緩和許多,反而更像在撒嬌。

  納蘭德滿意地看著她敏感的反應,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小妖精,如果經過好好調教,一定會帶給他更多快感。

  意外自己發現了一個寶貝,納蘭德的心情更加高昂起來,於是突然將手指伸入她體內,準備再下一城。

  「啊……」袁寶兒呻吟出聲,這次卻不是因為痛楚,而是被更高的快感衝擊,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掉一般。

  她下意識地挺起腰以獲得更大的快樂,而納蘭德也不斷的用手指在她的柔軟中抽動,欣賞著她冶艷的表情。

  就在袁寶兒快要承受不住時,納蘭德迅速抽出手指,抱起她的臀部將男性頂進她體內。

  突來的衝擊使袁寶兒不由自主地緊緊抱住他,於是納蘭德得以更加深入,然後展開衝刺。

  袁寶兒覺得這次的痛楚小了很多,反而快感一波波湧來,每一次都碰撞著她的深處,彷彿把她推上了高潮的巔峰。

  她癱在他的胸前,並將雙腿緊緊勾住男人的腰,隨著他的動作而扭動著。

  發現她沉醉在慾海之中,納蘭德的嘴角滑過一絲得意的笑。

  這個丫頭真是單純得很,不僅很用力的生氣,也很用力的做愛,這麼主動的尋求快樂,對於初經人事的她來說,大概也是本性使然。

  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她,納蘭德的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柔情,由於憐惜她是第一次,他便拿出自己所有的招數,就是為了讓她在第一次品嚐到極致銷魂的快樂,唯有如此,她以後才會乖乖地臣服於他。

  以後?

  光是想像她以後將會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性感迷人,納蘭德就興奮到極點,終於在不可遏止的洶湧快感中再次釋放。

  從來沒想過以後的好色男人,第一次有了要把一個女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衝動,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是忠於慾望的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擁抱著嬌嫩如花的小女人,任憑自己迷失在快感之中。

  ∞谷 Φ ∞

  等納蘭德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陽光透過淡黃色的窗簾照進來,光線落在大床上,就像經過柔光處理的相片,有種仿如夢境的美感。

  納蘭德一開始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閉上眼又小憩兩分鐘後才睜開眼睛,抬頭一看牆上的貓頭鷹掛鐘,才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他的身體有些酸,感覺身下的床軟軟的,還有著一股清爽的氣息,就好像少女柔軟而美麗的身體一樣,就好像那個讓他失控的小女人一樣……

  腦海裡浮起昨夜激情纏綿的情景,小女人在他身下用嫵媚的聲音嬌聲喘息,他的慾望如決堤的河水一樣洶湧,完全不顧她哀哀的懇求,因為她已經承受不了,他依然固執地掠奪她的甜美。

  想起他昨夜的樣子,納蘭德自己都有些愕然。

  他雖然好色,但一向懂得節制。

  因為一個不懂得節制的人,即使他是天才、是天生王者,也會很快毀掉自己,這種例子在歷史上不勝枚舉,納蘭德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對於一個事業心很重,以工作和男性朋友為生活重心的人來說,女人只是一種慾望發洩的工具,只要能讓壓抑得到舒緩,他從來不會在女人身上多浪費一秒鐘。

  而且女人向來都巴著他,他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女人,都是你情我願、男歡女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享受到最頂級的快感。

  納蘭德雖然是個黑道老大,生性風流但絕不下流,從來不勉強女人,也沒有變態男子的虐愛嗜好。

  他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只要他相中的女人,他會稍微用心追求,沒有追不到手的,所以根本用不著強硬手段。

  用強硬手段得到一個女人,那是蠢材才會做的事。

  這是納蘭德一直以來的獵愛信條。

  可是這一切的準則都在昨天被打破了,他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一個女人,並且不惜用了強硬手段。

  真是個白癡!

  在心裡把自己臭罵一頓之後,納蘭德卻感到神清氣爽,沒有感到後悔。

  因為不管用什麼手段得到袁寶兒都是值得的,他喜歡上她了。

  對於這種在風月場所裡泡了三十年的重量級人物來說,要讓他打從心底喜歡上一個女人實在不容易。

  即使是天香國色的大美人,也只能刺激到他的生理反應而已,像袁寶兒這樣從心底渴望的女子,她大概是第一個。

  納蘭德翻了個身,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臥室裡也靜悄悄的,她不見了。

  納蘭德慢慢地下床,心想她應該去浴室,於是他走到浴室門外,聽到裡面嘩嘩的水聲。

  他想敲門進去,一起和小可愛洗個鴛鴦浴,卻陡然聽到在水流聲中的細微哭聲,他不由得一怔。

  幾十年如一日的持續健身,造就了納蘭德出色的身材條件,甚至聽力也比普通人靈敏許多,他仔細辨別之後,確定是袁寶兒在裡面偷偷哭泣。

  這個認知令他非常錯愕,他宛如石像一樣僵在原地。

  她哭了?

  為什麼?

  想起她昨日那種跋扈的俏模樣,即使在最可怕的壓力下,她依然保持微笑,好像天生無懼無畏一樣,這樣的她,也會哭?

  即使昨夜他強暴她時,她也只是一臉憤怒,用一切想得到的髒話來辱罵他;雖然她在高潮時,發出類似嗚咽的呻吟,卻一直沒有落淚,她倔強地咬著嘴唇,像個死不認輸的倔強孩子。

  正是這種倔強與堅強打動了納蘭德,也刺激了他的慾望,才讓他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的她,也會哭?而且還是把自己關在浴室裡,偷偷地哭泣?

  那麼細微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辨別根本聽不出來,完全被水流聲給遮掩過去。

  納蘭德可以想像她蜷縮在一角,捂著自己的嘴巴,小聲哭泣的樣子,他一向冷硬的心竟無法遏制地抽痛起來。

  就像一隻小野獸,在比它更凶狠的敵人面前依然驕傲地吠叫,即使受傷也不會認輸,目光裡依然會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是即使死亡也不會臣服的倔強。

  一旦逃離殘酷的戰場,它就會躲起來,為自己舔舐傷口,那種痛楚只允許自己看到,不要別人的憐憫與可憐。

  袁寶兒就像只小野獸,雖然小,可是骨子裡的驕傲與倔強,讓她即使在像他這樣霸道的男人面前,也不肯流下一滴眼淚。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女孩?

  納蘭德的心悸動不已,即使昨夜的激情也沒有令他產生這種感覺。

  這樣的她和年輕時的自己是多麼相像啊,驕傲、倔強、不認輸,在人前總是維持笑臉,痛楚都留給自己。

  寶兒……寶兒……

  或許,她真的是他生命中唯一值得珍愛的寶貝吧?

  在強暴了袁寶兒的早晨,納蘭德開始有了這樣的覺悟。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1:57

  第四章

  浴室裡面的水依然流著,可是細微的抽泣聲卻消失了。

  納蘭德仔細聽,依然聽不到任何動靜,只有水流無情地淌著,他的心一陣驚慌。

  那小丫頭不會做傻事吧?

  「寶兒?開門、開門!」納蘭德在情急之下,用力地敲門,「不然我會把門拆下來哦!」

  「幹嘛?滾開啦!」袁寶兒猛然開門,潑了他一身冷水。

  由於天氣有些冷,這些水讓納蘭德打了個冷顫,肇事者卻哈哈大笑。

  「真像個落湯雞,哈哈。」

  納蘭德看著裹著浴袍的小女人,渾身散發出剛出浴時那種特有的美,沐浴乳的香味蔓延在整個空間裡,撩撥著他的感官。

  才剛想憐惜一下她,結果她就給他來個下馬威,這個小女人還真是難搞!

  納蘭德發現根本不能對她溫柔時,袁寶兒已經從他身邊閃身而過。

  「歐吉桑,去洗個澡,然後快點滾吧!」

  納蘭德反手抓住她,她的浴袍有些大,這麼一扯,令她左半邊的香肩就完全裸露出來,連那嬌嫩的酥胸也若隱若現,好不迷人。

  「你剛才在偷哭?」納蘭德看著她紅得像小兔子一樣的眼睛。

  袁寶兒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臉蛋迅速燒紅起來,她凶狠地瞪著他。

  「關你什麼事?滾開啦!」

  納蘭德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因為身高太過懸殊,他乾脆把她抱起來,把她的雙手固定在背後,直盯著她的雙眼。

  「如果覺得委屈,可以到這裡來哭,肩膀給你。」

  「好啊!等我拿刀把它砍下來,我就抱著它哭。」袁寶兒噘著小嘴說。

  「為什麼要哭?」納蘭德問:「覺得委屈,還是覺得不值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本小姐愛哭就哭,關你屁事?臭男人都是同一個德行,不就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嗎?你的下半身應該已經滿足了,昨天的恩怨也該一筆勾銷了,你該滾了!」

  納蘭德笑了起來,「我自然會走,但是你也要一起。」

  袁寶兒吃驚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跟我一起走。」

  「你瘋啦?」袁寶兒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有沒有搞錯?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她都已經送上自己的清白了,而且還沒有把他砍了餵狗吃,已經對他網開一面了,他還要怎樣?

  他怎麼可以得寸進尺、得意忘形?

  「我沒瘋,我清醒得很呢。」納蘭德微笑地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我告訴你,我要你,不是一次而已,而是無限期。」

  袁寶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過了半響才問:「你……的腦袋沒有壞掉吧?」

  「你看像壞掉的樣子嗎?」納蘭德戲謔地反問她。

  「喂!你這個混蛋,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昨晚的事本小姐已經不想和你計較了,你別再惹惱我!」袁寶兒惱怒地吼道:「你以為你是皇就可以隨便玩弄女人嗎?告訴你,我袁寶兒可不是好惹的!」

  「我從來不想玩弄女人,尤其是你。」納蘭德直盯著她那雙冒著怒火的眼睛,「你仔細想想,憑我的條件,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得到你呢?如果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我會委屈自己住在你這間破爛的小公寓嗎?」

  「好啊!我這裡是破爛的小公寓,容不下你這尊大神,那你就滾啊,我還巴不得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呢!混帳,在這裡連我都吃了,還放馬後炮,你真是個最差勁、最惡劣、最混蛋、最不知好歹的恐龍蛋!」

  「不管你怎麼說,現在你就跟我走吧。」納蘭德微微一笑,根本對她那種小貓咪似的張牙舞爪視而不見。

  「你為什麼要這樣死纏著我?」袁寶兒看他抓起床單,胡亂擦拭一下自己濕漉漉的身體,然後開始穿衣服,似乎真的要把她帶走,她開始慌亂起來。

  「自己用腦袋想想。」

  「想不出來。」

  「那就別想了,只管跟著我就好。」

  「我不要!」袁寶兒受不了地大喊一聲:「你為什麼一定要死纏著我呢?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沒有任何共通語言啊!」

  「在愛情的世界裡,是沒有邊界的。」納蘭德意味深長地說。

  「你懂得什麼是愛情嗎?」袁寶兒嗤之以鼻。

  納蘭德的目光陡然一寒,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小東西,別試圖挑戰我的極限。」

  「我才要拜託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呢!」袁寶兒終於失控地叫喊起來,她緊握拳頭,忿忿地叫嚷著:「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老男人,知不知道羞恥啊?我才十七歲,還沒享受到屬於我自己的青春,你就這樣破壞了我的世界,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闖入,打破了我所有的人生計畫啊?

  該死!我有心愛的人啊,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很愛很愛他了,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給他的,我已經愛他整整兩年了,而且他對我也有好感,只要我再加把勁就一定可以追到他,可是你卻破壞了我所有的努力,讓我兩年的辛苦付諸流水,混帳!這樣任性、自私又霸道的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你只是個自私自利、只想滿足私慾的色狼!混蛋,你該被抓進監獄裡!」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終於決堤了,一想起愛人的模樣,想想自己再也沒有資格追求他,她終於雙膝一軟,跪在地板上痛哭失聲。

  納蘭德心如刀割地聽著她的控訴,現在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哭泣,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所愛的那個男人!

  該死!

  她居然有了心愛的人?

  她怎麼可以愛上別人?

  納蘭德的雙眼瞇了起來,一股可怕的殺氣進現。

  竟敢和他搶女人?好吧,不管那個人是誰,都等著被抹脖子吧!

  看著袁寶兒跪在地上哭泣的樣子,納蘭德慢慢地後退兩步。

  「好吧,我走!我會用時間來證明自己的。」

  袁寶兒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地讓步,她有些狐疑。

  納蘭德穿好衣服之後,真的轉身走了。

  ∞谷 Φ ∞

  袁寶兒在地板上發呆了一會兒,猛然用床單擦擦臉,換上一套牛仔裝就出門了。

  因為個性的關係,袁寶兒很少有非常女性化的衣服;因為好動,所以她的衣服大部分是各種款式的牛仔裝,耐穿又不用多費心思打扮,所以她非常喜歡。

  下樓的時候,她的腰還是有些酸痛,猶豫一下後,她第一次搭乘電梯下樓。

  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型藥妝店,袁寶兒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豎起衣領,像作賊似的走進去。

  她一進去就直奔那個櫃檯,因為本身是護士,所以知道哪些藥物好用,直接說出藥名,取了藥就匆匆走出來。

  媽的!這輩子最丟臉的事都讓她做盡了。

  之前她還取笑黃倩美不懂得做防護,所以才會不小心暗結珠胎,而她自己竟然也淪落到這種地步。

  那個該死的老男人好色又下流,一看就知道是個資深玩家,他難道不懂得和陌生人做愛時要戴套子嗎?萬一得了病怎麼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最近處於危險期,搞不好會懷孕,那就更加麻煩了!

  該死的納蘭德!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讓他的命根子永遠沒有用武之地。

  袁寶兒是上今天晚上的夜班,她買藥後就直接返家,準備好好休息一天,晚上再去上班。

  上班……

  只要一想到上班、只要一走進醫院,袁寶兒的心就會怦怦地跳,她最愛的男人就是同一家醫院的外科醫生韓翊,雖然不是全醫院最帥的,卻是最耐看、最瀟灑、最迷人的,他那副銀色的眼鏡也成了袁寶兒朝思暮想的東西。

  韓翊,現在一想到他,袁寶兒的心就會產生被針扎一樣的痛。

  袁寶兒努力想著他俊美的樣子,腦海裡卻突地浮現納蘭德那宛如西方人般深邃的五官,眼裡閃著邪魅的光芒,好似要將她的靈魂吸過去一樣。

  啊……袁寶兒在心裡哀鳴一聲。

  她怎麼可以想起那個混蛋?

  下次遇到他,一定把他殺掉。

  在她步上樓梯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從背後拍在她的肩膀上,她嚇得尖叫一聲:「啊——」

  回過頭一看,竟然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老混蛋!

  「你煩不煩啊?」袁寶兒受不了地皺緊眉頭。

  「你去買避孕藥?」納蘭德目光如劍地盯著她。

  「你跟蹤我?卑鄙、無恥、下三濫,你真是個小人!」

  「我只是離不開你!」納蘭德大聲吼道。

  他的這聲怒吼震住了袁寶兒。

  「你說什麼?離不開我?什麼意思?」

  該死!

  納蘭德暗罵自己沒出息,年紀都一大把了,自己的兒子還比袁寶兒大了十歲,為什麼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國中生一樣愚蠢?

  他本來打算離開她,暫時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可是當他的腳步離開這棟公寓時,心就像懸空一樣,再也找不到著力點,竟然像個傻瓜一樣在公寓前待了半天。

  他很想再回去,可是又拉不下臉,只好在這裡苦等,只想等袁寶兒下樓,在她出去上班時再看她一眼。

  可是等袁寶兒下樓之後,他卻不知不覺地跟著她,以為她要去上班,卻見她走進藥妝店;當他意識到她要買藥殺死他的孩子時,怒火填滿了他的胸膛。

  「我當然要買,萬一懷孕了怎麼辦?」袁寶兒很快地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冷冷地說。

  「我要你生下我的孩子。」

  「作夢!」

  納蘭德突然從背後掃住她的雙手,拉著她就往房間走,掏出她的鑰匙後俐落地開門,然後直接把她丟到依然凌亂不堪的大床上。

  「女人,你真的把我惹火了!」

  「氣死你最好,呸!」袁寶兒狠狠地瞪著他。

  「你不是想吃藥嗎?」

  納蘭德陰冷一笑,從她的口袋裡取出藥,丟出窗外,然後他不顧袁寶兒的掙扎,霸道地脫掉她所有的衣裳,強行壓著她。

  「那我們就一直做吧,一直做,我就不相信你不懷孕。」

  袁寶兒驚駭地看著這個瘋狂的男人,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們昨天還是陌生人,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如此執著?

  看著他火熱的眼神,袁寶兒有一種自己再也逃脫不了的可怕預感。

  納蘭德開始吻著她的耳朵與脖子,那兩處正是她的敏感地帶,被他用高超的愛撫技巧一攻擊,她體內的慾火立刻燃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魔掌,正如納蘭德昨天所說的,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會讓自己受苦罷了。

  這麼一想,袁寶兒自暴自棄地閉起眼,享受著被他吮咬的快感,嘴裡的抗議聲也變成像呻吟一樣。

  「混蛋,你會遭到報應的。」

  納蘭德呵呵一笑,繼續揉搓著她的酥胸,並不時用手指夾住她的花蕾,另一隻手則慢慢地往下探。

  袁寶兒雖然試圖夾緊雙腿,不讓他侵犯她的私密處,可是青澀的她根本抵擋不了他高超的撫摸技巧,沒多久他就把手伸進了她的柔軟,開始挑逗起來。

  在光天化日之下,納蘭德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袁寶兒白如凝脂般的肌膚,那麼光滑、那麼富有彈性,因為青春、因為經常鍛煉,她的肌膚好得驚人,把手指放在上頭好像都會被彈回來。

  納蘭德著迷地愛撫著這個令他瘋狂迷戀的女子,欣賞著她嬌艷的容顏。

  「其實,快樂多於痛苦,對不對?」他在袁寶兒的耳邊吹著熱氣。

  「那是你!」袁寶兒惡狠狠地瞪著他。

  「遇到我這種體貼又經驗豐富的人,是你的運氣。」納蘭德邪笑著,滿意地看著她在他的挑逗下呻吟顫抖,「想讓我進去了,是不是?」

  納蘭德不等她回答,話一說完,他突然用雙手將她的大腿給分開,將他的堅挺抵在她的柔軟上。

  當她正想阻止他時,他卻身子一挺,霸道地將他的硬碩刺入進去。

  袁寶兒倒抽一口氣,昨夜那種被撕裂的痛還非常清晰,她顫抖了起來。

  「王八蛋!你是不是吃了春藥啊?明明是老男人還這麼色!」

  「很快就會舒服了。」納蘭德輕咬著她的頸項,還像吸血鬼一樣地吸吮著。

  正如他所說,袁寶兒感受著納蘭德的堅挺填滿她的空虛,他並沒有再動,不過和激烈的抽動相比,這種感覺更讓人難耐。

  繼疼痛而來的是一股滿足的快感,此刻她竟希望他繼續抽動,好讓她獲得更大的快感。

  她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恨恨地瞪著他,並對他說:「要做就快點,別拖拖拉拉的,還是你已經不行了?」

  納蘭德微微一笑,抬起她的翹臀迅速律動起來。

  激昂的亢奮感隨著他的律動越來越強烈,袁寶兒一邊罵著納蘭德,一邊緊緊地抱住他,甚至主動將雙腿纏在他的腰上,感受他強而有力的衝擊。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唔……快點……你是不是老到骨頭都不中用啦?不行就快點認輸……」

  納蘭德最後乾脆封住她吵鬧不休的小嘴,將她激情的喘息全部納進自己的口中。

  這次納蘭德似乎真的打算讓袁寶兒受孕,接連不斷地在她的體內釋放。

  袁寶兒一邊詛咒著這個該下地獄的男人,一邊想著醫院中那個一身白袍、戴著銀邊眼鏡的斯文醫生,突地感到自己是如此悲哀,最後不禁哀怨地落下兩滴淚。

  韓翊,我愛你。

  我是如此愛你,即使被別的男人擁抱,心裡想的依然是你,你知道嗎?可是我這個已經被糟蹋的身體大概再也配不上你了吧……

  「嗚……韓翊……我愛你……」在陷入昏迷前,袁寶兒這樣喃喃自語著。

  這句話把緊緊擁抱她的男人從天堂迅速打入地獄,納蘭德的雙手放到袁寶兒脖子上,好想就這樣掐死她。

  這個讓他快樂、讓他痛苦的小東西,或許殺了她,對他會更好吧?

  「小東西,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納蘭德不管她已經陷入昏迷,依然在她的體內衝刺著。

  袁寶兒的粉腮上還掛著兩行清淚。

  一想到她的淚是為別人而流,納蘭德就感到椎心刺骨的痛。

  一向只有女人為他哭泣,這是他第一次嘗到不被愛的痛苦滋味。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的報應大概真的來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2:12

  第五章

  當袁寶兒醒來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房間裡瀰漫著情慾的氣息,酸疼的身體在在說明她度過了非常糜爛的一天。

  她記得這段期間納蘭德好像強行餵她吃了點東西,不過後來她都吐了出來。

  看納蘭德笨手笨腳地收拾著她的嘔吐物,看著他那個樣子,躺在床上不想動彈的袁寶兒發出惡毒的笑。

  活該!這個男人活該受到這種懲罰。

  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接近五點半了,袁寶兒在床上又打了個滾,懶洋洋地不想起床,可是今晚她要值夜班,哀歎兩聲後,又在心裡把納蘭德臭罵一頓,袁寶兒才慢吞吞地下床,走進浴室清洗身體。

  納蘭德似乎已經離去,房間裡沒有他的身影,這個發現讓袁寶兒稍微鬆了口氣。在她鬆口氣的同時,卻又隱隱有些失落,不懂那種酸酸的滋味到底為何而來。

  其實納蘭德說的也沒錯,單純從男性魅力上來看,他是個出類拔萃的人選,如果各種條件一一比較,韓翊也未必比得過他,韓翊較佔優勢的條件是他比較年輕吧。

  但是在西方世界裡,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值人生的最高峰,各種魅力都發揮到極致,不再有二十出頭時的莽撞青澀,也不會像三十歲時把工作擺第一,四十歲的男人事業有成、經驗豐富,但精力還足夠,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時期。

  從好萊塢的當紅男星來看,雖然年輕的男人可以吸引一些少女的青睞,但風靡全球的天王巨星大部分還是三十歲以上,四十歲居多的男士。

  將她的第一次交給他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遺憾吧?

  生性樂觀的袁寶兒換個角度看待這次的遭遇,灰色的情緒總算梢稍淡了一些。

  如果這是換取好朋友幸福的代價,那也值得吧?

  袁寶兒似乎要把心底的悲哀,連同身上的氣息一起沖刷掉,她在心裡不停說服自己。

  洗澡時,她下意識地往鏡子中瞧了一眼,鏡裡那個女人的神情充滿嫵媚、嬌羞,兩頰酡紅,眼裡流轉著波光,雪白的粉頸上烙著幾個草莓印。

  這應該是那個瘋狂的男人留下的吧?

  一想到納蘭德邪魅的眼神和灼熱的衝擊,她的體內突然升起一股躁熱感,她緊握著蓮蓬頭,用水柱沖洗著身體,心裡競產生莫名的空虛感,發覺自己變得很怪異的她心慌意亂地沖洗乾淨便逃了出來。

  快快擦乾身子,又拿出吹風機把短髮吹乾,她換上一襲可愛的裝扮。

  袁寶兒穿上白色的高筒靴、厚厚的淡粉色褲襪、粉紅色的短裙,再搭配上黃色毛絨絨的緊身毛衣、白色的外套、粉色的圍巾,然後她對著鏡子中帶有三分性感的女孩做了個鬼臉。

  這樣的裝扮,韓翊應該喜歡吧?

  有一次同事們一起吃大餐,韓翊曾無意中說出他喜歡甜美型的可愛女孩,這些話袁寶兒牢牢地記在心中,為此一向不修邊幅的她還特意訂了時尚雜誌,依照上面的甜美風格來購置服裝。

  袁寶兒有一個衣櫥內全部是這一類的服裝,為的就是穿去上班時,能讓韓翊多看她一眼,雖然在醫院裡要穿著制服,但上下班的那一會兒能夠讓韓翊看到也就夠了。

  雖然平日不拘小節,但是遇到愛情也會癡心的袁寶兒,就是這樣默默地愛了韓翊兩年。從她進入這家醫院實習起就開始暗戀他,直到在醫院工作了將近兩年,這份感情依然維持在暗戀的模式。

  在其他方面比誰都勇敢、比誰都敢沖的袁寶兒,在愛情方面竟然意外的害羞,一想到如果被韓翊拒絕,以後恐怕連普通朋友,甚至連同事關係都處不好時,她就不敢貿然向他表白。

  然而拖到今天,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愛他了吧?

  袁寶兒覺得萬分悲哀,打量著自己這身卡哇伊的衣服,腦海裡再次浮現出納蘭德邪魅的眼神。

  混蛋!一想到他,袁寶兒就有氣,原來的傷感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抓起皮包,袁寶兒氣憤地衝出家門,打算在外面吃份快餐後就直接趕到醫院。

  她費盡心思地和同一個護理站的護士換班,就是為了能夠和韓翊同一時間上班,因為韓翊剛從實習醫師轉為住院醫師,經常會輪到夜班。

  他上夜班的時候,袁寶兒也一定會上,幸好其他護士不喜歡夜班,都非常樂意和她換,於是她一直保持和韓翊同樣的工作時間。

  今天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白,也算是最後一次吧。

  袁寶兒在心中這樣想著。

  她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告訴他有個女孩默默愛了他兩年,然後就把這份感情終結掉,因為她再也沒有資格愛他了。

  就這麼決定!

  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後,袁寶兒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走進醫院大門。

  ∞谷 Φ ∞

  晚上十一點時,忙碌一天的醫院開始安靜下來。

  袁寶兒在韓翊的辦公室外一探再探,就是鼓不起勇氣推門進去,最後她乾脆跑到頂樓吹吹冷冷的夜風,直到把自己的心慌意亂凍結之後,她才又鼓足勇氣地下來。

  袁寶兒只在門外敲一下門就低頭衝進去,否則她擔心自己會緊張到暈倒,可是一進門後她就呆住了。

  韓翊正在和人接吻?而且還是和一個男人?

  袁寶兒嚇得目瞪口呆。

  那兩個人迅速地分開,那個抱著韓翊的男人是個穿著花俏、有些招搖的高大男人,在冬天裡也半裸著胸膛,露出裡面糾結的肌肉,顯示著他那令人眼紅的性感身材。

  而身穿制服的韓翊則純潔得宛如不染塵埃的天使,俊美的臉龐、充滿知性的眼神、優雅的氣質……

  這個像流氓一樣的男人哪裡配得上他?

  呃……剛才好像是這個男人在強吻韓翊耶!

  袁寶兒突然有了這種認知。

  「喂!你是誰?我要告你性騷擾哦!」袁寶兒忘記自己的本意,怒髮衝冠地吼道。

  騷包男瞪大桃花眼,將袁寶兒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冷哼一聲。

  「哪裡來的小鬼?還不趕快回家去,不要打擾別人談情說愛!」

  「秦耀揚,該滾出去的是你!」韓翊的臉蛋紅得像番茄,他氣急敗壞地對秦耀揚低聲喝道。

  袁寶兒走到韓翊身邊,對看起來像個流氓的秦耀揚扮個鬼臉。

  「聽到了沒有?韓醫生在趕你走,而且這裡是醫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談情說愛的場所,更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夜總會!」

  「唷!小鬼,你成年了嗎?你居然知道夜總會?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夜總會裡混的?」

  「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會在那種龍蛇雜處的地方混了。」袁寶兒更加輕鄙地說。

  「你怎麼這麼瞭解那種地方呢?還是你也經常去那裡玩?小美眉。」

  秦耀揚走到她面前,還輕佻地想用手指撥弄她俏麗的短髮,被她敏捷地躲開。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現在該做的事就是離開這裡,不許騷擾我們工作,否則我就會報警。」

  「小鬼,你是吃醋了吧?你也喜歡小翊對不對?」

  「小翊?」

  一開始袁寶兒沒有意識到他在說誰,等看到韓翊紼紅的臉頰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用暱稱叫韓翊,可是心事被揭穿的袁寶兒有些惱羞成怒。

  「對!我是喜歡韓醫生,那又怎麼樣?女人喜歡男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吧?我警告你哦,不許把韓醫生教壞了,他可是我最崇拜的人。」

  「哈哈哈哈……」

  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秦耀揚放肆的大笑起來,他走到韓翊身邊,不顧他的反抗,硬攬住他的脖子。

  「我把他教壞了?你真該問問你最崇拜的人,到底是誰教壞了誰?可是他先誘惑我的哦,把我帶上床後,這傢伙卻成了縮頭烏龜,說什麼是一時喝醉認錯人,哼!我和男人的第一次可是被他奪走了,你說,我應不應該要他負責?」

  秦耀揚在說話的時候,還對袁寶兒拋了個媚眼,讓袁寶兒渾身起雞皮疙瘩。

  韓翊已經羞恥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低垂著頭,哀求道:「拜託!請你回去好不好?我現在在工作耶。」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顯然是尷尬到了極點。

  看他這副難過的樣子,秦耀揚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分。畢竟這種事被同事發現,實在非常難堪,萬一這個小丫頭四處宣揚,他大概也無法在這裡工作了吧?

  秦耀揚在他的頭髮上輕輕一吻。「好吧,今天就放過你,不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背叛你。好好工作吧,再見。」

  秦耀揚轉身就走,在經過袁寶兒身邊時,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保密,否則就把你做了。」

  他的聲音很細微,但足以讓袁寶兒聽得清清楚楚,令袁寶兒震驚的不是他的話,像這種恐嚇的話她早就習以為常,而是他那種堅決的眼神,如果不是真的愛著一個人,不會有這種認真到幾近恐怖的眼神吧?

  秦耀揚身上那股獨特的強勢氣息,竟讓袁寶兒覺得似曾相識,努力一想,腦海裡便又浮現出納蘭德的影子。

  該死!又是一個混帳男人!

  秦耀揚走了之後,房間裡只剩下韓翊和袁寶兒,另外一位醫生大概早已被秦耀揚支到別的地方去了。

  ∞谷 Φ ∞

  房間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袁寶兒的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畫著圈圈,最後還是韓翊先反應過來,他輕咳了一聲。

  「寶兒,有什麼事嗎?」

  「啊……嗯……有事。」

  「哦?」韓翊有些意外,「是哪個病患出問題了嗎?」

  「不……不是,那個……我……韓醫生,我……我愛你!」最後,袁寶兒幾乎是喊了出來。

  韓翊非常吃驚,他怔了一下,他用手托了托下滑的眼鏡,苦笑道:「寶兒……」

  「等等!」袁寶兒立即大聲制止了他的話,「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這種女生,雖然我已經很努力扮淑女了,但我還是我,我今天只是想把心裡的話對你說,沒有任何企圖。我想告訴你,我愛過你,很認真、很努力,但是也很膽小、很怯懦,偷偷的愛了你兩年,我不求任何的回報,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就滿足了,我以後也不會再騷擾你,請你放心。」

  韓翊驚訝地看著她,他一直知道這個小護士對自己有好感,因為她經常失神地凝望著他,可是沒想到她已經暗暗愛自己兩年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韓翊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格外柔軟,就像天使的羽翼一樣柔軟。韓翊慢慢地走到袁寶兒面前,把她摟進自己懷中,長長地歎了口氣。

  「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地抱你一下吧。」

  「嗯。」

  袁寶兒第一次覺得身為女人是這麼幸福,她的淚水迅速溢出眼眶,落在韓翊的衣服上。

  韓翊是這麼優秀,連身上的味道都與普通男子不一樣,感覺很清爽。

  「寶兒,你是個好女孩,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我愛女人,一定會讓你做我的女朋友,像你這麼純真又開朗的好女孩,已經很難找到了。」韓翊誠心誠意地說。面對這個女孩,他不怕說出自己此生最大的秘密。

  袁寶兒哭了起來,第一次這麼放縱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哭。

  「韓醫生,你為什麼會愛男人呢?」

  韓翊痛苦地閉上眼睛,「我自己也在掙扎,也在尋求答案。」

  袁寶兒難受極了,她只是緊緊抱住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韓醫生,你能吻我一下嗎?」

  韓翊稍梢推開她,有些訝異。

  袁寶兒突然有些害羞,「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韓翊笑了,他用手掩住她的眼睛,然後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他的吻涼涼的,像甜甜的口香糖,很舒服、很美好,這是袁寶兒的感覺。

  可是和納蘭德相比,這個吻總像欠缺了什麼。

  袁寶兒不自覺地把這個吻和納蘭德相比較。

  袁寶兒正在胡思亂想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醫生,我要住院!喂——」一道低沉的聲音這樣喊道。

  當看到房間裡正在上演親吻戲碼時,聲音陡然拔高,然後那個宣稱要住院的男人像風一樣衝到他們面前,一拳便把韓翊擊倒在地。

  韓翊差點被打暈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就看到一向扮淑女的袁寶兒和那個男人打起來,簡直比武打片還刺激。

  韓翊看得眼花撩亂,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嬌小可愛的護士居然這麼厲害,幸虧沒找她做女朋友,否則她搞不好比那個野獸秦耀揚還猛。

  「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翊著急地喊道。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走到他身邊,請他坐下。

  「先生在追女朋友,請你閃到一邊,小心惹禍上身。」

  追女朋友?

  韓翊這次差點連眼鏡都嚇掉。這個時代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激動?難道談戀愛不是風花雪月、柔情蜜意嗎?為什麼今天他遇到的人都這麼奇怪?

  秦耀揚如此、袁寶兒如此,連這個要住院的男人也如此?

  兩分鐘後,袁寶兒被男人困在懷抱中,袁寶兒用凶狠的目光瞪向男人。

  「王八蛋!你得愛滋病啦?那你應該去性病專科,哼哼!」

  「我哪裡也不去,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怎麼管用?小心我醫死你!」

  「那我也心甘情願。」

  「滾開啦!我看你比誰都健康。」

  「錯了!我病了,而且是重病。」

  「不會真的是性病吧?」

  「和性有那麼一點關係,我得的是相思病,只有你才能治得好。」

  「呸!混帳王八蛋,你真是欠揍,放開我,咱們再來打!」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才剛和我上過床,一轉眼就去勾搭別的男人,看來我還沒有讓滿足你是不是?荊戈,我的加護病房整理好了嗎?我要用了。」

  「已經好了。」

  「好,我是病人,現在指定袁寶兒做我的二十四小時看護,就這樣告訴院方吧。」

  「是。」荊戈恭敬地點頭。

  納蘭德抱著張牙舞爪的袁寶兒走了,韓翊則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好像做了一場怪夢一樣。

  袁寶兒雖然看似兇惡,但兩人之間那種外人無法介入的親密感,韓翊卻能感覺得出來。

  或許,袁寶兒也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雖然他們的情話聽起來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2:19

  第六章

  「老混蛋,這裡是醫院啊!」被壓在病床上的袁寶兒驚慌地大叫。

  「那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嗎?」納蘭德邪惡地說。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啊?還是全部被精蟲佔滿了?王八蛋!以後我還有臉在這裡工作嗎?」

  無論袁寶兒多麼不拘小節,像這種在自己工作場所被強暴的事,還是會讓她羞恥得抬不起頭來。

  「那正好是我的目的,別害羞了,來吧!我會讓你再也沒有精力去勾搭別的男人。」

  「別把我說成跟你一樣德行,誰勾搭男人了?韓翊是我最愛的人!」袁寶兒受不了地翻著白眼。

  這個老男人真的有夠愚蠢,老是以自己的標準衡量別人,還以為別人都像他一樣整天就只知道做愛呢!

  「你愛的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納蘭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隨後大手就落在她的雙峰上。

  技巧性的撫摸讓袁寶兒有種興奮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她的下半身傳來異樣的感覺,空虛戚再次襲向她。

  「要做就做,別婆婆媽媽的!」袁寶兒煩躁地說。

  她簡直快受不了自己這個越來越奇怪的身體,一開始明明還痛得昏過去,為什麼現在只要一被觸摸,就變得異常敏感了呢?而且還全身燥熱,好像有什麼無法滿足似的。

  該不會被這個風流老色鬼擁抱之後,自己也變得像他一樣好色吧?

  「啊……混蛋!要做就快,不要用討厭的手指。」

  「可是你這裡好像很喜歡啊。」納蘭德露出很可惡、很欠扁的笑容,手指在她的柔軟深處撩撥著。

  「唔……」她好想一腳踩死這個可惡的老男人。

  納蘭德轉而用舌尖挑逗著她的椒乳,緩緩的繞著圈圈,一手按住她的一邊乳房捏弄著,另一手卻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

  他老練且溫柔的手法,讓袁寶兒很快就沉浸在這種愉悅之中。

  「你不是很快樂嗎?」納蘭德邪笑著。

  「我才不要老是折磨自己。」袁寶兒紅著臉吼道。

  「這樣才乖嘛。」

  撥開她的短髮後,納蘭德舔著她的耳垂,仔細的舔舐著。

  由於那是她的敏感地帶,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輕聲的叫道:「不要!不要弄那裡……」

  納蘭德當然不會理會她的抗議,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他結實的胸肌壓著她的乳房,壓在她敏感的花蕾上,更加刺激著她的慾望,她原本夾得緊緊的腿也越來越無力。

  納蘭德靈巧的舌尖在她敏感的耳朵挑逗著,舌頭力道恰到好處,袁寶兒拚命甩頭想逃開,可是納蘭德固定住她的頭,逼她接受挑逗。

  同時納蘭德也扭動著身體,用自己的身體摩擦著她細嫩光滑的肌膚,讓她全身都興奮起來。

  「啊……你夠了沒有?」她全身都發熱了。

  納蘭德已經挑逗了很久,她全身都發熱起來,他的手慢慢伸到她的雙腿之間,手指再次伸入誘人的柔軟中。

  「現在還會叫我歐吉桑嗎?」納蘭德輕咬著她小巧的下巴。

  「歐吉桑、歐吉桑、歐吉桑……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歐吉桑!」袁寶兒故意大聲叫道。

  納蘭德的眼睛危險地瞇起來,宛如盯上獵物的豹子,他一邊用手指搓揉她的神秘地帶,一邊在她的耳邊說:「興奮成這個樣子還嘴硬?真是不乖,我要懲罰不乖的孩子。」

  「你是個大變態!」

  袁寶兒用手指在他的背脊上狠狠地又掐又擰,偏偏納蘭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袁寶兒的防線已經徹底崩潰,而且柔軟處陣陣酥麻,更讓她無法抗拒。

  納蘭德的動作由輕而重、由慢而快,她很快就有了快感,隨著納蘭德的動作,她越來越緊張,因為她感覺身體越來越興奮。

  她的臉越來越紅,身體也變得火熱,她發出魅人的呻吟聲,美麗的臉不停的左右擺動。

  納蘭德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過不了多久,這個小丫頭就會徹底臣服在自己的懷抱中。

  憑他在風月場所打滾了三十年的經驗,如果還搞不定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那豈不是太糗了嗎?

  不過這個小東西活像能辣翻天的小辣椒,讓他越來越上癮。

  在袁寶兒渾身酥軟時,納蘭德趁勢進入她的身體,雖然身體已經千百個願意,但是她口頭上仍然抗拒著。

  口頭上的抗拒當然不能阻擋納蘭德,他奮力地把灼熱的硬碩一舉挺入。

  「啊……」袁寶兒忍不住嬌吟出聲。

  納蘭德似乎受到鼓勵,更肆無忌憚的撫摸袁寶兒,動作也越來越快,每次都直搗黃龍,帶來足以銷魂蝕骨的快感。

  袁寶兒無法抑制的呻吟著,整個身體漸漸無力,感覺他的硬碩輕輕移動,而且他還用手指不斷逗弄她非常敏感的私密處。

  就在袁寶兒的意識不清之際,他又陡然入侵,激烈的慾海波濤再次掀起。

  袁寶兒清麗的面容泛起紅潮,不斷地喘著氣,似乎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們,她的注意力和感覺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體,男人的堅挺不停地抽動,使她很想大聲的叫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歡愛是這麼讓人受折磨,是一種快樂到近乎麻痺的行為。

  袁寶兒壓抑地喘息著,納蘭德也察覺到她似乎要進入高潮了,便加速用力的衝刺。

  袁寶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忽然全身一陣痙攣,感覺自己釋出激情的熱流後,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他抱著她的腰,那種溫暖的感覺舒服得好像飛上雲端。

  可是納蘭德依然持續掠奪袁寶兒的柔軟,間隔不到兩分鐘,一陣無法言喻的感覺侵襲過來,陣陣麻痺感從體內漾出,渾身顫抖的感覺使袁寶兒忍不住放蕩地呻吟出聲,緊緊抓著他的右手,腦海中一片空白。

  像毒癮般的歡愛,每多一次,她就跟隨著墮落一分。納蘭德是個渾身散發著邪惡魅力的男人,早知如此,她鐵定不會去招惹他,唉!

  ∞谷 Φ ∞

  在朦朧的夢境裡,袁寶兒看見自己與一個看不清臉孔的男人,正在一張大床的床沿互相擁抱、熱吻,她的臉上漾著嫵媚的笑靨,隨即那個男人便將她壓倒在床上,粗魯地扯開她身上的衣物,似乎準備狠狠地蹂躪她。

  袁寶兒渾身緊張,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淫蕩,眼看男人要侵犯她了,她不由得大叫道:「不要!」

  可是男人根本不管她的反抗,直接闖入她的幽谷,她驚訝地大喊,卻發現自己喊出的聲音充滿淫蕩,就連她的下半身也開始有感覺了,在扭動的過程中,她覺得好舒服……

  袁寶兒在夢裡大喊了一聲,就這樣驚醒過來。

  她搗著胸口,吸了好幾口大氣,腦袋昏沉沉的,她用雙手捂著臉,重重揉了幾下臉蛋後,這才回過神來,這裡是醫院的加護病房,可是那名所謂的「病人」早已不知去向。

  今天是納蘭德住院的第七天,只要袁寶兒不願意跟他回家,他就要在醫院裡住到天長地久,根本不在乎昂貴的住院費用。

  因為他住在這裡,被他指定做特別看護的袁寶兒也不能回家,院長都親自來探望他了,她一個小小的護士又怎麼能抗拒得了?

  納蘭德住在這裡,她每夜都會被擁抱,她真的很好奇,都已經四十五歲的老男人哪來這麼多旺盛的精力?

  同事們都用一種曖昧的目光在看她,有的鄙夷、有的羨慕、有的從此對她退避三舍,看到她就宛如看到蛇蠍一樣。

  袁寶兒的心裡充滿苦澀,可是又要每天強顏歡笑。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

  不僅在清醒的時候被擁抱,她連作夢時都做同樣的夢,看來納蘭德已經完全闖進她的生活,並且佔據了她的心。

  這個王八蛋!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間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向袁寶兒襲來,讓她不敢將捂著臉的雙手放下。

  再這樣下去,她會變成什麼樣子?會成為納蘭德的玩物,徹底迷失自己嗎?

  一想到那種悲慘的結局,袁寶兒就渾身發冷。

  在偌大的房間裡,點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她的套裝、內衣凌亂地散落在床上、地上。

  袁寶兒緩緩地放下手,怔愣片刻後,她的腦袋似乎更清醒了些,兩股之間隱隱傳來一種被人侵後的酸麻感。

  不久之前她與納蘭德瘋狂做愛的記憶逐漸清晰,被愛撫、被舔弄的感覺記憶猶新……

  該死!

  袁寶兒弓著身子,把頭埋在雙腿間,用手揉著凌亂的短髮,心裡有混亂至極的迷惑,又有莫名傷心的難堪,又有點……被疼愛的甜蜜。

  被疼愛?她猛力搖頭,並用手敲敲自己的腦袋,低聲斥罵自己真是個大白癡,被人這樣玩弄居然還覺得甜蜜。

  她苦笑地走進浴室,這間病房就像豪華套房一樣,設備都非常齊全。

  當她草草洗完澡出來,換上乾淨的休閒服後,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韓醫生?」打開門之後,袁寶兒詫異地看著韓翊,隨即臉紅起來,「請進。」

  幸好臥室和客廳是隔開的,否則若讓韓翊看到臥室裡的凌亂,肯定會讓她羞恥得想一頭撞死。

  「韓醫生,有什麼事嗎?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袁寶兒等韓翊坐下之後,才發現他的臉色非常蒼白。

  韓翊有些尷尬地笑著,十指糾纏在一起,最後他低下頭小聲地說:「寶兒,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好啊!你快說,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做到。」

  「我的事……被家人知道了。」韓翊臉色死灰地說。

  「啊?」袁寶兒低呼一聲,「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爸爸有心臟病,在大受刺激下心肌梗塞,幸虧及時搶救,可是也差點……」

  說到這裡,兩顆滾燙的淚珠垂落下來,韓翊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泛著青白的顏色。

  袁寶兒難過地走向他,在他身前蹲下,「韓醫生,別太難過了,及時搶救就是萬幸,是不是?」

  韓翊用手摀住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爸爸的身體一直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他希望在生前能看到我帶女朋友回家,探望他一眼也好,他希望我『改邪歸正』……」

  袁寶兒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充當你的女朋友嗎?」

  「我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但是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韓翊哀傷地說:「如果這樣能讓爸爸快樂地多活幾年,我的良心才能稍稍得到安慰。」

  「沒問題,我幫你。」袁寶兒拍拍他的肩膀,「幫多久都行。」

  韓翊感激地望著她,「寶兒,謝謝你!你不僅沒有歧視我,還這麼幫我。」

  袁寶兒苦笑道:「我明白愛一個人的滋味,我想不管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那種感覺一定都一樣吧?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如果愛情能夠受理智控制,大概那也不叫愛情了。」

  韓翊的臉色總算稍微好了一些,「寶兒,你真是個好女孩,以後做我的妹妹好嗎?」

  「真的嗎?」袁寶兒驚喜地問。

  韓翊點點頭。

  「嗯!我只有一個弟弟,好盼望自己有個哥哥呢,如果是韓醫生,我一定會驕傲萬分的。」

  袁寶兒欣喜地拉著韓翊的手,將他上下打量,韓翊反而害羞起來。

  袁寶兒忽然小聲地問:「我能不能問個問題啊?」

  「問吧。」

  「你和那個騷包男,誰是一號,誰是零號啊?」

  「寶兒……」韓翊的臉瞬間紅成一片,無奈地看著她。

  「哈哈!如果不好意思說就不要說,我特地看了一些資料,才明白攻受其實可以互換的,嘻嘻!這一點就比男女在一起好,像我老是被那個混蛋欺負。」

  韓翊摸摸她的頭,「你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去看你老爸?」袁寶兒問。

  「明天可以嗎?」

  「可以。」袁寶兒點點頭。

  「那就先謝謝羅。」

  「跟自己的妹妹有什麼好客氣的?」袁寶兒翻了翻白眼。

  韓翊笑了起來,袁寶兒真的是個好女孩,誰如果娶了她,一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那個納蘭德,會惜福嗎?

  ∞谷 Φ ∞

  一大早,袁寶兒就起來打扮,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你又想去勾引誰?」躺在床上的男人側著身體,用手托著腦袋看她忙碌的樣子。

  「去見未來的公婆。」袁寶兒送他一個甜美的笑容。

  「袁、寶、兒!」納蘭德從床上跳下來,赤身裸體的他想把她給丟到床上,「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氣死他了!從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小東西,他都把她捧在手心裡寵愛了,她居然還敢紅杏出牆?居然還敢去見什麼該死的公婆?

  她也真夠厲害,每天把她囚禁在這間病房裡,她也能找到公婆?

  「白癡,放開我啦!別把我的衣服弄皺了,我是去幫韓醫生的,是演戲的。」袁寶兒粗魯地推開他。

  這麼容易衝動的男人,也能成為皇?

  「怎麼回事?」納蘭德已經聽袁寶兒解釋過韓翊的性向,知道他喜歡的是同性,所以才沒有報復他。

  袁寶兒把韓翊家裡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爸爸都病成這樣了,總不能看著老人家含恨去世吧?那樣韓醫生會痛苦一輩子,以後恐怕也無心再談戀愛了,所以我理應幫他一下是不是?而且他又不會對我怎麼樣,只是裝裝樣子,安慰一下生病的老人嘛,乖!不要吃醋哦。」

  袁寶兒捏捏納蘭德的臉,像在對待一個小寵物,然後拿了自己的小包包離開,出門後又退回來。

  「不要搗蛋哦,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納蘭德緊皺眉頭,神情高深莫測。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2:35

  第七章

  韓翊的父母住在一棟普通的公寓內。

  韓父經營一家小型的超商,韓母也在裡面幫忙,家境算不上太富裕,但也能湊合著過下去。

  韓翊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自從韓翊工作之後,就住醫院提供的宿舍,週末才會回家探望父母。

  當韓翊和袁寶兒來到公寓時,韓父、韓母都特地留在家中等待,超商則拜託員工照料。

  韓父很瘦、很高,所以看起來格外像竹竿,幸好臉色看起來還不壞。韓母則優雅端莊,依稀可見年輕時迷人的樣子,看來韓翊是繼承了媽媽的美麗。

  「啊,袁小姐,快請進!」見到袁寶兒,韓母格外高興,熱情地把她請進來。

  「韓媽媽,不用客氣。」袁寶兒點點頭,盡量扮演淑女。

  韓父雖然話不多,但也非常滿意地看著袁寶兒,似乎她已經成了自己的媳婦。

  袁寶兒的眼角餘光瞥到韓翊勉強的笑容,不禁在心底歎口氣。

  「袁小姐,聽小翊說你們在同一間醫院工作啊?」韓母微笑地和袁寶兒聊天。

  「是啊,而且也是同時進醫院的,不過和韓醫生……啊!和翊不能相比,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護士。翊很厲害哦,是我們外科數一數二的名醫呢,將來一定會成為主治醫師。」

  這是袁寶兒的真心話,畢竟她確實愛過韓翊,現在也很喜歡他。

  韓母覺得十分欣慰,從袁寶兒明亮的眼睛裡,她看得出來這個女孩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兒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開心的呢?

  「小翊,你看!袁小姐是多麼好的女孩啊,你一定要好好愛人家,否則媽媽可不會原諒你。」韓母對自己的兒子說。

  「我知道啦,媽。」韓翊有些靦腆地看著袁寶兒。

  「韓媽媽,您就叫我寶兒吧,袁小姐聽起來怪怪的。」袁寶兒坐到韓母身邊撒嬌道。

  韓母真是打心底裡喜歡她,「好好好,寶兒,小翊能交到你這個女朋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兩個男人保持沉默,家裡就韓母和袁寶兒在那裡說個不停,後來韓父親自下廚去準備大餐,韓翊也跟去幫忙。

  韓母先讓袁寶兒坐了一會兒,然後進臥室取了一樣東西出來。

  「寶兒,你第一次來,這是爸爸媽媽的一點心意。」

  韓母故意省略前面的姓,希望袁寶兒能叫自己一聲媽媽。

  袁寶兒沒想到韓翊的父母還會送她禮物,正猶豫著該不該收。

  韓母說:「打開看看吧,如果不喜歡,爸爸媽媽再重新買過。」

  聞言,袁寶兒只好打開那個小錦盒,結果看得目瞪口呆,那裡面竟是一對鑽石耳環和鑽石項鏈。

  「不!我不能收!」袁寶兒連忙拒絕。「韓媽媽,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怎麼能收呢?」

  「這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韓母握住她的手,不許她拒絕,「如果你不喜歡可以不收,媽媽再準備別的禮物,本來還有一枚戒指,但我想應該由小翊交給你。這些你還喜歡嗎?」

  「韓媽媽……我……」袁寶兒看到韓母緊張的樣子,知道拒絕之後,一定會讓她很傷心,不禁歎口氣,準備先收下禮物,等以後再還給韓翊,「我很喜歡,謝謝韓媽媽。」

  「那就好。」韓母大大地吁了一口氣,「小翊那孩子個性有些害羞,什麼話都不敢說,在女孩子面前就臉紅,我和他爸爸都擔心他這輩子會交不到女朋友呢。寶兒,如果他敢欺負你,就告訴媽媽,我來幫你教訓他。」

  「韓媽媽,翊對我很好的。」袁寶兒笑道。

  「開飯了。」韓翊在餐廳喊道。

  「馬上來。」

  韓母正要拉著袁寶兒過去餐廳,可是門鈴突然響起,她讓袁寶兒先過去,然後自己去開門,結果看到兩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前;當她看清楚其中一個正是糾纏自己兒子的男人時,不禁大驚失色。

  「你要做什麼?」

  「找韓翊。」另一個看起來一臉冷峻、充滿壓迫感的中年男子說。

  韓母的心一沉,「他不在家。」

  「我知道他在。」中年男子以不容拒絕地口吻說。

  韓母慌亂起來,她哀求道:「我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求求你們!」

  「我是納蘭德,在你家裡的那個女孩其實是我的女人,她是被你兒子拉來冒充女朋友的。」納蘭德冷冷地說:「現在,我要帶自己的女人回去,這個男人才是你兒子的愛人,我想這齣戲應該收場了。」

  聞言,韓母完全呆住。

  ∞谷 Φ ∞

  「媽,誰啊?」遲遲不見人進去的韓翊跑了過來,看到納蘭德和秦耀揚也呆住。「你們?」愣了一下之後,他迅速反應過來,「拜託你們合作一下好不好?我爸受不了刺激的。」

  納蘭德卻伸手推開他,大步走進屋內,「寶兒,該跟我回家了。」

  聽到他的聲音,袁寶兒和韓父一起從餐廳走出來。

  袁寶兒一看到他,迅速衝到他面前,偷偷地掐住他的胳膊,小聲道:「給我滾啦,不要惹是生非。」

  「韓信宏?」納蘭德卻筆直走到韓父的面前,伸出手。

  韓父點點頭,勉強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你是?」

  「爸,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有些事和他們到外面談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們先吃飯吧。」

  韓翊急忙衝到納蘭德面前,想把他拉到門外,可是他哪裡是納蘭德的對手?

  袁寶兒急道:「納蘭德,你走不走?如果你再這麼胡鬧,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你捨得嗎?都是我的女人了,你離開我還能生活嗎?像韓翊這種貨色能滿足你的慾望嗎?」納蘭德用一種邪魅的聲音說道。

  袁寶兒伸手甩了他一個耳光,「你敢再說一句?」

  納蘭德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中,迅速吻住她的唇,非常激烈,甚至帶點懲罰意味,這一幕讓一旁的韓父看得臉色蒼白。

  他搗住自己的心窩,搖晃了一下後差點跌在地板上,所幸韓翊及時扶住他。

  「夠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韓母哭了起來。

  納蘭德惡狠狠地捏住袁寶兒的下巴。「以後你如果敢再打我,我就要你十回。這次的十回,等我們回家再跟你算!」

  聞言,袁寶兒為之氣結。

  納蘭德轉身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韓父,「喂!你也不用再裝了吧?你的心臟病還不足以說犯就犯,憑你這點作秀的伎倆,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韓父被說中心事,不由得老臉通紅。

  「爸?」韓翊詫異地看著他。

  韓父扭過頭,不看他。

  韓母痛哭起來,「嗚……我們是造了什麼孽啊,竟會得到這種報應,老天爺啊,我真的不想活了……嗚……」

  「不想活就去死,沒人攔著你。」納蘭德甩開袁寶兒,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還蹺起二郎腿,一副優閒的樣子。

  他說的話惡毒無比,連韓翊都怒瞪著他。

  「拜託!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好不好?」

  「你拜託誰?連原本沒事的寶兒也被你拉來做冒牌女友,你還拜託誰?你以為寶兒愛你,你就可以隨意使喚她嗎?韓翊,你不過是個不敢面對現實的孬種,對!孬種。」

  韓翊的臉蒼白起來。

  「混蛋,你鬧夠了沒有?」

  袁寶兒揪住納蘭德的耳朵,想把他拉出去,卻被納蘭德伸手拉到懷中,將她牢牢困在自己懷裡。

  「小女人,給我安靜點,從現在起,你只有聽話的份!」

  「為……」袁寶兒還沒問出為什麼,嘴巴已經被納蘭德堵住。

  納蘭德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她,「你只要一開口,我就這樣吻你。」

  混蛋!袁寶兒用目光將他殺了千百逼。

  「韓爸爸、韓媽媽,請你們成全我和韓翊吧。」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耀揚突然跪下,表情極為認真。

  今天的他穿了一襲正式的西裝,沒有像往常那樣穿得花俏,也飲起平日那種遊戲人間的態度,看來他今天是破釜沉舟,準備背水一戰了。

  「揚?」韓翊吃驚地看著他,心裡一痛。

  秦耀揚的父親也是黑道大佬,所以他從小就受人崇拜,生性倨傲的他曾經說過,即使被人打斷腿,他也沒有向任何人下跪過,可是他今天為了自己,卻寧願向自己的父母下跪,他竟然犧牲了自己的尊嚴。

  「我會好好的愛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果我違背諾言,就讓我不得好死,死後也會下十八層地獄,永遠不得超生。」

  「揚!」韓翊抓住他的手,「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秦耀揚認真地看著韓翊,「翊,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愛上同性也是第一次,但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後悔;我已經跟家裡的人說了,我老爹還把我毒打一頓,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要我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翊,我不想在自己的親人面前,也必須躲躲藏藏!」

  「夠了!給我滾!統統都給我滾出去!」韓父忽然顫抖地站起來,厲聲喝道:「都給我滾出去!韓翊,就當我從沒你這個兒子,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爸!」韓翊也跪下了。

  韓父伸手甩了他一記耳光,自己也氣得全身顫抖。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咱們的兒子啊!」韓母哭著抱住丈夫。

  「嘖嘖,何必呢?」納蘭德冷冷一笑,「值得生這麼大的氣嗎?他不過是愛上一個男人,這和愛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同嗎?好,他不能生孩子,可是現在的新婚夫婦有幾個想要孩子?你們不知道台灣的出生率逐年下降,甚至有負成長的可能嗎?

  你們養兒子圖什麼?是養兒防老,還是讓他成為傳宗接代的工具?他只是愛上同性,可他在各方面部是很優秀的吧?在一流的大學以一流的成績畢業,又進入一流的醫院工作,前途不可限量,況且他積極進取、努力工作、待人誠懇,在各方面都是個難得的優秀人才,你們原來也以這樣的兒子為榮的不是嗎?難道就因為他愛上了男人,所以他的優秀就都被抹煞了,甚至連血緣關係都被抹煞了嗎?你們先捫心自問,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吧!」

  「夠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韓父怒視著納蘭德,「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算老幾?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滾開!」

  「哈!」納蘭德驀地站了起來,眼中殺機立現。

  袁寶兒趕忙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衝動。

  納蘭德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如果在幾天前,在我認識這個我深愛的女人之前,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會立即扭斷你的脖子。」

  韓母嚇得臉色慘白,她緊緊拉住丈夫的手,不許他再胡言亂語。

  她看得出來,這個充滿霸氣的男人不是普通人物。

  袁寶兒的心因為納蘭德的這句話而迅速熱燙起來,她看著他高傲的面容,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好,這個被自己稱為歐吉桑的出色男子到底愛上了她什麼呢?

  直到現在,她才確定納蘭德是真的愛她,而不是只想滿足慾望而已。

  納蘭德又慢慢地坐下,依然把袁寶兒抱在懷中,他撫摸著她柔軟的短髮。

  「以前的我也和你們一樣,獨斷專行,完全以自己的意志來操縱別人,只要稍不滿意就用狠手段,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學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思考。愛是什麼?人們不能以愛的名義做出傷害自己愛人的傻事,你們很愛自己的兒子,我能感覺得出來,可是你們要想一想到底什麼才是愛。韓翊是出自於孝心,才懇求寶兒幫助他,可是這終究是一場騙局,你們在逼著自己的孩子披著偽裝的外衣生存,逼著他滿口謊話,這就是愛嗎?

  這世界上有許多擁有殘疾的人,他們缺胳膊、缺腿,有各式各樣的殘疾,看到他們,你們會覺得難過、覺得可憐吧?那麼,你們硬逼自己原本身心健全的兒子變成一個靈魂殘缺的人,就不會難過嗎?

  我聽寶兒說過韓翊的情況,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也做了觀察,他是個溫柔、善良、體貼的好孩子,只是因為愛上了同性,讓他連在寶兒的面前都是有些卑微,因為他覺得自己背負著原罪,認為他天生有罪,即使自己遭遇什麼不公的對待都是應該的,難道你們就不憐惜自己孩子心中的苦楚,還要再增加他的負擔嗎?

  說一句斷絕父子關係很容易,但你們是否知道這也許會毀了一個年輕人,甚至逼他自殺?與其苟延殘喘的活著,在失去自己最親近的父母後,他還有什麼勇氣去愛、去快樂?人們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有時候父母也不能太難為自己的兒女,他們長大了,擁有自己的人生,就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真的愛他,就愛他所愛的人吧。」

  納蘭德語重心長地說完之後,他摟著袁寶兒站起來。

  「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該怎麼辦你們自己決定吧。要不是這個小女人心腸軟,總是喜歡亂管別人的閒事,我他XX的才不會做這種丟臉的鳥事。好了,不用你攆我們,我們走了。」

  留下一屋子呆愣愣的人,納蘭德頭也不回地摟著袁寶兒走出韓家。

  ∞谷 Φ ∞

  一路上,袁寶兒都非常安靜,簡直安靜得不像袁寶兒。

  而剛發表一番激情演說的納蘭德也似乎有些害羞,板著一張臉裝酷。

  回到病房之後,袁寶兒關上門,猛然撲到納蘭德的懷裡,把納蘭德嚇了一跳。

  「寶兒?」

  「歐吉桑,你真的太帥了!」袁寶兒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從未有過的熱情,「我從來沒發現你竟然這麼帥,簡直是天下第一大帥哥,我好像有些愛上你了!」

  她前面的那些話倒還無所謂,後面的一句話卻讓納蘭德瞪大眼睛。

  「寶兒,你說……」

  「我愛你!歐吉桑,嘻嘻。」袁寶兒扮了個鬼臉。

  「不許叫歐吉桑。」納蘭德故意板著臉。

  「歐吉桑、歐吉桑、歐吉桑……」

  「小壞蛋。」納蘭德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心神蕩漾的袁寶兒早已按捺不住不斷騷動的慾望,情不自禁地用嫵媚的嬌吟來發洩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渴望與喜愛,不停地誘惑著他。

  她發現自己幾乎在瞬間就迷上了這個看起來凶狠霸道的男人,一想到他曾經擁抱過自己,她就無法克制地產生很多的性幻想;幻想著他帶給自己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把自己高高地抬到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經歷著猶如自由落體那種興奮、震撼,且刺激的體驗。

  納蘭德今天出色的表現,讓袁寶兒又驚又喜,她第一次這麼渴望和這個男人親近。

  納蘭德也被她意外的表白感動,他激動地吻著她,從臉頰吻到腳趾,沒有漏掉任何一寸肌膚,他用親吻進行著愛的巡禮。

  袁寶兒忘情地享受被眼前這個男人填滿無限空虛的快感,在激動之餘,竟然忍不住流下淚來,只是這次的淚水卻是甜蜜的。

  納蘭德輕輕地摟住袁寶兒的纖腰,溫柔地繼續深入著。

  已然沉醉的袁寶兒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被疼愛的幸福感覺,她不禁嬌媚地呻吟著,誠實面對自己的慾望,想要,還想要……

  曾經讓她厭惡的歡愛,現在卻帶給她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來自身體內部的滿足感不斷地升高,她的柔軟緊緊地包裹著他堅挺的男性,袁寶兒正不由自主地全力配合他的律動。

  最後高潮如期來臨,袁寶兒閉上雙眼,再次體會那種觸電的感覺,強烈的酥麻感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在心裡默默說著——

  納蘭德,我愛你,我大概真的愛上你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2:48

  第八章

  袁寶兒跟著納蘭德走進他的豪華公寓。

  這是一層擁有樓中樓的公寓,房間的色調是絢麗的流光異彩,如果放在別的地方,袁寶兒一定會覺得俗不可耐,就像那種有錢卻毫無品味的暴發戶一樣。

  可是這種宛如法國凡爾賽宮一樣華麗的房間,竟和王者般的納蘭德格外匹配,他伸展長腿地坐在義大利進口的高級沙發上,有種令人震懾的威嚴氣息。

  袁寶兒把自己攜帶的簡單行李放在地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她把各個房間逐一看了一遍,然後興奮地問:「我住哪個房間?」

  納蘭德皺了皺眉頭,「明知故問。」

  袁寶兒笑了起來,撲進納蘭德的懷中,因為力道過猛而讓納蘭德發出一聲悶哼。

  「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喂!」袁寶兒叫起來,「你前幾天還說我瘦呢。」

  納蘭德壞壞一笑,大手罩上她的酥胸,「我是說你該瘦的地方不夠瘦,該胖的地方卻不夠胖。」

  「你敢嫌我的身材不好?」袁寶兒跨坐在他的身上,用力捏著他的兩頰,凶狠地瞪著他,「歐吉桑,我都沒有嫌你年老體弱,你竟然還敢嫌棄我?」

  「再叫我歐吉桑,小心我強暴你哦!」納蘭德半真半假地說。

  「那我就強暴回來,誰怕誰啊!」袁寶兒凶悍地說。

  這樣的回答換來納蘭德豪爽的大笑聲,對於這個思想有些奇怪的小女子,他簡直愛不釋手,為了把她騙到自己的公寓來,他可是費盡心思。

  他不僅跑到醫院死纏住她,順便盯梢,免得她勾搭上其他男人,還丟臉的為了一個同志去解決別人的家庭糾紛,現在想起來,他真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為了一個女人這樣不計形象,如果被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了,他這個做大哥的威嚴鐵定會掃地。

  不過這個房子只有他的貼身保鏢才會知道,連他那五個兒子都不曉得。

  俗話說狡兔三窟,他擁有一座龐大的納蘭祖厝,還有幾棟公寓,不過那是偶爾帶女人回去放浪的地方。

  但是這個地方,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染指的,因為他想保留一塊淨土,讓自己能夠全然放鬆。

  可是天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想把袁寶兒鎖在身邊的瘋狂念頭,令他把袁寶兒帶到這裡,分享他最隱私的藏身處。

  「歐吉桑,我怎麼會喜歡上你呢?」袁寶兒忽然不鬧了,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盯著他看,手指沿著他的五官輕輕撫摸。

  看她一副困擾的樣子,納蘭德心中一動,覺得這樣子的她好可愛,可愛得想立即要了她。

  「我明明那麼討厭你,明明恨不得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袁寶兒自言自語著,「而且我還曾經發誓,一定要嫁一個醫生,絕對不找壞男人做老公,絕不和男人同居,可是為了你,這些規則都被打破了。」

  納蘭德愛憐的親吻著她嫣紅的嘴唇,「我會讓你覺得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

  「真的嗎?」

  「嗯。」

  納蘭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以前的他根本不會體恤女人,他只要爽完立即把女人扔在一邊,自己去和兄弟們把酒言歡。

  可是現在的他,即使在歡愛之後,也不想鬆開擁抱袁寶兒的手臂,只要這樣抱著她,他就會覺得格外愉悅。

  這種精神上的滿足,對他來說很詭異、很陌生。

  但是納蘭德這個忠於自己慾望的男人,並不想浪費腦筋去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想擁抱這個小女人,一直抱著她……

  ∞谷 Φ ∞

  袁寶兒住在這裡的第一個夜晚,納蘭德睡得很香甜。

  當他從睡夢中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依然把這個小女人攬在懷中,不禁露出苦笑。就連睡夢中,他都本能地抱著她,好像擔心一眨眼就會失去一樣。

  袁寶兒一臉嬌憨地睡在他的胸膛上,她那嬌嫩的乳房摩擦著他的胸膛,柔軟而豐挺的觸感讓納蘭德的慾念再次被喚醒。他的大手在袁寶兒光滑的背脊上滑動,最後停留在她的翹臀上,輕輕地揉著。

  「唔……」袁寶兒咕噥一聲,慢慢地睜開眼睛,「好色的歐吉桑。」

  看著一個女人在自己懷中醒來,這對於納蘭德來說是第一次,這種奇妙的刺激戚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激情;他突地翻身把袁寶兒壓在身下,有些粗魯地抬起她的雙腿,直接進入她的柔軟。

  「唔……啊……討厭啦……」袁寶兒輕聲呻吟著,「昨夜做了三次,你還做不夠啊?」

  「不夠!和你在一起,永遠也不夠。」納蘭德輕咬著她的耳朵。

  「啊……不要咬那裡……把我的腿放下啦,好酸哦。」袁寶兒嬌嗔道。

  納蘭德用雙臂把她的腿夾緊,「這樣好一點嗎?」

  袁寶兒嗯了一聲。

  她抬高雙腿,讓膝蓋壓在自己的椒乳上,這個姿勢讓納蘭德可以更深地挺入。

  袁寶兒的臉上露出快樂得難以自持的表情,她咬住自己的手指,似乎是要藉此來抑制自己的興奮,讓快感不要消失得太快。

  「不要……啊……」

  袁寶兒強烈的反應令納蘭德益發振奮,動作更快、更劇烈,須臾之後,袁寶兒達到高潮,她在痙攣之後,精疲力竭地癱軟在床上。

  可是納蘭德仍然亢奮不已,他親了一下袁寶兒,「翻過身來,這樣你比較輕鬆。」

  「不要了……唔……」

  可是他依然強行進入,一邊吻著她的後頸,一邊抽動著。

  他的腹部撞擊著她的翹臀,那種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觸感讓納蘭德更加快樂。

  這樣的早晨,讓他在歡愛之後精神為之一振,自己似乎也變得像袁寶兒一樣充滿活力。

  事後,納蘭德抱著袁寶兒洗澡,很慇勤地為她清洗乾淨,但是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讓他毫無節操的下半身再次興奮起來,結果待他們洗完澡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渾身酸痛的袁寶兒按照慣例地把納蘭德臭罵一頓,然後才懶洋洋地穿上自己的牛仔裝。

  納蘭德雖然也想讓她穿得性感一些,可是一想到萬一她春光外洩,那他不就吃了大虧,最後反而支持她穿這樣的衣服。

  「我今天要去看演唱會,你陪我去吧。」袁寶兒開心地對納蘭德說。

  納蘭德皺皺眉頭,「什麼演唱會?」

  「Lee-Hom的個人演唱會呀,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呢,老早就訂好門票了。」袁寶兒興奮不已地說。

  「外國人?有什麼看頭!」他真的搞不懂小女孩的心思。

  「你真落伍,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歐吉桑。」袁寶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真的不知道鼎鼎大名的Lee-Hom嗎?」

  「他又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管他是誰?」

  「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耶!」袁寶兒的眼裡閃著精光,露出陶醉的表情,「他可是被譽為台灣的第一優質偶像哦,長得帥,又有才華,還曾經被日本評選為亞洲第一帥哥呢,他自己會寫歌、會編曲,總之他最厲害了。」

  納蘭德的臉色由青轉黑,最後成了鍋底的顏色,他由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轉為目露凶光。

  「他、是、你、的、夢、中、情、人?」

  袁寶兒點點頭,「沒錯。」

  「那麼,韓翊又算什麼?」

  「韓翊是現實生活中的啦,Lee-Hom才是標準的夢中情人。」

  「袁寶兒!」納蘭德低吼一聲,一把將她抓過來,「虧你還口口聲聲地叫我風流色鬼,我看我們兩人之中,最好色、最風流的應該是你吧?你今天給我老實招來,你心裡到底還有幾個情人?」

  看到他滿臉殺氣,袁寶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哪裡有幾個,兩個還不夠嗎?」

  「那我呢?」納蘭德指著自己。

  「你?不就在我身邊嗎?」袁寶兒笑瞇瞇地回答。

  「我是說,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袁寶兒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呃……這個問題好像比較難回答,強姦犯?害我失業的罪魁禍首?讓我喜歡上性愛的老師?很難定義耶,反正叫你歐吉桑就錯不了。」

  「我早晚有一天會掐死你。」納蘭德咬牙切齒地說。

  袁寶兒吻住他的唇,「走嘛,陪我一起去。」

  「你買了幾張票?」

  「放心啦,有你的。」

  「給我看看。」

  「真麻煩。」袁寶兒從包包裡取出那兩張票,因為不放心,只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看吧,兩張。」

  納蘭德眼明手快地把票奪了過來,迅速撕得粉碎。

  袁寶兒像被踩住尾巴的小貓一樣,尖叫起來,「納蘭德,你做什麼?混蛋!」

  「我要你在家陪我。」納蘭德把她困在懷中,「你如果再敢提他一個字,我就派人做了他。」

  「你以為你是誰啊?殺人狂嗎?」袁寶兒的眼睛紅了起來,「那是我用一個月的薪水才買到的票,位置還很好,嗚……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啦!」

  袁寶兒把小包包砸在他的頭上,然後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準備朝外跑,就在這時,小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寶兒,是媽媽啦。)

  「媽?有什麼事嗎?」

  (你這個丫頭!沒事就不能給自己的女兒打個電話嗎?)袁母是個心直口快的女人,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不是那種人嘛,沒事的時候自己逍遙快活,才不會想到我呢。」袁寶兒很習慣跟自己的媽媽鬥嘴。

  (好啦,我現在和你爸爸在台北,你爸爸要參加一個什麼中醫學術交流會,他現在去開會啦,媽媽自己一個人在飯店好無聊;你今天要是不用上班,就來陪媽媽逛街吧,還有,住飯店好貴,晚上爸媽去住你那裡方不方便?)

  袁寶趕緊搗住手機。

  糟糕!因為要搬來和納蘭德同居,她已經退掉原來租的房子。

  「怎麼回事?」納蘭德問。

  「媽媽想暫時到我家住,她和爸爸來台北了。」

  「那可以住我的房子,我還有幾間公寓呢。」

  「媽媽會問的。」

  「那就直接告訴她好了。」

  「我媽會殺了你。」袁寶兒瞪了他一眼。

  「媽,這個……我給你錢啦,你還是住飯店好了,呵呵……啊!哪有什麼不方便?男朋友?我哪裡有男朋友?人家還小嘛。」

  納蘭德越聽越不是滋味,乾脆搶過袁寶兒的手機。

  「我是寶兒的男朋友,我會照顧你們的。」

  袁寶兒狠狠踢了他一腳,「你真是找死!媽,這個……啊,我還是當面跟你解釋吧。」

  ∞谷 Φ ∞

  他們開車去接袁母的時候,袁寶兒緊張地對納蘭德千叮嚀萬囑咐。

  「不許亂說話,還要看我的眼色行事,我媽媽最憎恨你這種人,她真的會殺了你,搞不好連我也殺了。」

  「為什麼?」納蘭德不解。

  「我外公曾經很好賭,因為積欠賭債而被黑社會書死,所以我媽恨死混黑社會的人。」袁寶兒無奈地說。

  納蘭德沉默了,沒有再言語。

  ∞谷 Φ ∞

  袁寶兒的老家位於宜蘭縣,袁父是位傑出的中醫師,袁母則是家庭主婦,袁寶兒還有一個正在念國中的弟弟。

  袁母雖然才三十七歲,但是已經有些發福,體態豐腴,眼睛不算很大,但是眼尾往上挑,會看面相的人都說這種面相是性格潑辣的證明。

  看到女兒從BMW的車子上出來,袁母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媽,已經到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下午我再陪你去逛街。」袁寶兒滿臉堆笑地挽住媽媽的手。

  她原本不想讓納蘭德露面,可是他堅持要來,而且家裡的人遲早會知道納蘭德的事,所以就牙一咬把他帶了過來。

  袁母上下打量著納蘭德,對於這個她必須仰視的男人,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邪魅氣息,袁母立即提高警覺。

  「寶兒,這位先生是?」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剛才在電話中和你說話的那位。」

  「您好。」納蘭德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行禮,「我叫納蘭德,袁太太,幸會。」

  「幸會。」袁母雖然笑著,可是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這個男人至少有三十多歲了吧?搞不好比自己的老公還大!

  還有,他身上這種冷酷的氣息是怎麼回事?總感覺不像好人耶!

  開著豪華車子、穿著名牌服裝,一副大哥大的派頭,這樣的男人會是調皮女兒的男朋友?他會不會根本就在玩弄小女生啊?

  袁母心中的疑惑一大堆,不過還是在袁寶兒的拉扯下坐上車。

  「媽,你想去哪裡吃飯?」

  「回家去吃就好了,我不喜歡吃餐廳裡的飯菜。」

  「媽,我不會做飯耶。」

  「我會做啊,只要買食材回家做,很快就好了。」袁母就是想看看袁寶兒現在住在哪裡,而且在家裡解決這種糾紛比較好。

  否則當著外人面前,她怎麼可能盤問得很清楚,萬一吵起來那就丟臉了。

  袁母雖然是個家庭主婦,個性卻格外倔強,最愛惜自己的面子。

  到了納蘭德的公寓後,袁母先是大吃一驚,但什麼也沒說。

  等一切都準備好,已經下午一點了。

  袁母說:「坐吧,隨便吃,食材不齊全,可能不會太好吃。」

  納蘭德嘗了一口,「很好吃。」

  袁母笑了起來。

  大家沉默地吃了一會兒,袁母突然問道:「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納蘭先生年紀多大了?」

  「四十五歲。」

  「什麼?」袁母大叫一聲,手中的碗一歪,湯撒了一桌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3:04

  第九章

  袁寶兒急忙拿了抹布,手忙腳亂地收拾。

  袁母緊接著問:「那麼,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黑道老大。」

  袁母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袁寶兒急忙扶住她,對著納蘭德吼道:「你就不能委婉一點?你是故意跟我媽過不去是不是?」

  納蘭德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是要袁寶兒這個女人而已,為什麼還要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臉色?

  豈有此理!

  他堂堂縱橫道的皇,曾幾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了?更別說一個平庸的胖女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還要我說謊嗎?」納蘭德冷冷地說。

  「媽……其實他有自己的財團,就是縱橫道啊,下面有許多子公司,已經在做正經生意了。」

  袁母撥開女兒的手,「你看上他了?」

  袁寶兒看了看納蘭德,然後點點頭。

  袁母揚手甩了她一巴掌,「你不記得外公是怎麼死的啦?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看上這個男人什麼?他的歲數比爸媽還要大,你才十七歲啊!他向你求婚了嗎?你們這樣住在一起算什麼?別人家的孩子要怎樣我不管,我的女兒絕對不能未婚就和男人同居,走!快跟我回家!」

  袁母拉著袁寶兒就朝外走。

  「媽,你聽我解釋!」袁寶兒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納蘭德。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跟我回家。」

  納蘭德卻閃身擋在她們前面,「寶兒是我的女人,你沒有權利把她帶走。」

  「放屁!你給老娘閃開!寶兒是我生的,她是我的女兒,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想得到她,滾開!」

  「如果你不是寶兒的母親,我會把你從這裡丟下去。」納蘭德冷冷地說。

  「納蘭德!」袁寶兒扯扯他的袖子,「你就先忍著點。」

  「忍?我為什麼要忍?」納蘭德怫然作色,「不知道現在這些父母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干涉自己兒女的感情?他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好不好?」

  「媽,我和納蘭德是真心相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他並不是壞人啊。」袁寶兒無奈地向母親解釋,「雖然他的年紀大了些,可是因為這樣他才特別寵愛我,他真的對我很好。」

  「他是在玩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有錢人都是什麼貨色,他應該結過婚吧?有孩子吧?搞不好他的孩子都比你大了!」袁母疾言厲色地說。

  袁寶兒狐疑地看向納蘭德,她一時被熱情沖昏了頭,還真的沒考慮到這些。「你結過婚嗎?我知道你有五個兒子倒是真的。」

  「沒有結婚。」納蘭德聳聳肩,「我討厭婚姻。」

  「聽到了吧?你想把自己托付給這樣的男人嗎?一看就是個風流下賤的東西,還有五個兒子了?天啊!你才十七歲,是個黃花大閨女啊。跟我回家!也不要在台北工作了,回家!」

  「媽……」袁寶兒回頭看著納蘭德,還是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他。」

  「你說什麼?」袁母怒視著她,「你敢再說一次?」

  「媽……」袁寶兒委屈地紅了眼眶。

  「我再說一次,她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把她帶走。」納蘭德伸手把袁寶兒搶過來,摟在自己懷中。「你如果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以自己走。」

  袁母氣得咬牙切齒,她轉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湯,全部澆在納蘭德的頭上。

  「你這個老色鬼,該下地獄!」

  「媽——」袁寶兒慘叫一聲。

  完了、完了、完了!

  老媽怎麼可以這麼沒大腦?明知道納蘭德是個很危險的男人還做這種蠢事。

  袁寶兒拉了袁母往外衝,回頭對納蘭德大喊道:「德,對不起,我先把老媽送走,回來再跟你道歉。」

  「她不會回來了,從此你們一刀兩斷。」袁母也大聲吼道。

  「媽,走啦!」袁寶兒慌張地拉著媽媽出門,她身上也被濺到許多湯汁,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真是糟糕的一天。

  袁寶兒無奈地在心底哀鳴。

  ∞谷 Φ ∞

  「先生,請少喝一點酒吧。」看著拿酒當開水喝的納蘭德,荊戈有些擔心地勸告道。

  「走開!」納蘭德瞪了他一眼。

  荊戈歎了口氣,乖乖地退到他身後。

  「是啊,少喝一點嘛,萬一您等會兒沒有能力辦事怎麼辦?」坐在他懷裡的妖艷女郎發出嗲嗲的聲音。

  「我沒有能力?哈!」納蘭德哈哈大笑,他摟緊了她,在她半裸的豐滿乳房間吻了一下,刺鼻的香水味讓他皺皺眉,發狠地用下身頂住她豐腴的臀部,「還敢說我沒有能力嗎?」

  女郎發出令人渾身酥麻的嬌笑聲,「人家有點等不及嘛,大家都說德哥厲害,人家也想嘗嘗那種銷魂的滋味嘛。」

  「騷貨。」納蘭德低低咒罵一聲,卻還是摟緊女人,繼續仰頭喝酒。

  如果不借助酒精的麻醉,他或許會把這種曾經讓他著迷的風騷女人給扔到地上,然後衝到袁寶兒家把她父母給做掉,再把袁寶兒搶過來,用鐵鏈把她鎖在家裡。

  他的心中充滿瘋狂的念頭,也有無邊的懊惱。

  為了一個小女人,他變得不像昔日風流瀟灑的納蘭德了。

  和女人在一起,不就圖個爽快嗎?如果感到無趣、痛苦,他肯定會把那個女人拋棄。

  提得起,放得下,一向是他遊戲人間的原則,也是他最讓其他男人羨慕的一點,因為有許多男人都會傾倒在某個女子的魅力之下,不管之前有多麼風流,回家之後都會乖乖地做二十四孝老公。

  「來,陪我一起喝。」納蘭德直接將酒瓶拿給女人,「你如果喝光這瓶酒,我就給你一百萬。」

  「真的嗎?」女郎眨著眼睛,故作嬌媚地問。

  「囉唆!」

  「德哥說話最算數了。」女郎看著烈酒,雖然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一想到白花花的鈔票,還是閉上眼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無聊!又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納蘭德看著她拚命喝酒的樣子,心想如果是袁寶兒,他若對她提出這種要求,她大概會拿著酒瓶砸他的腦袋吧?

  一想到那幕情景,納蘭德忍不住笑起來。

  賤!自己還真他XX的下賤,被女人打了,居然還覺得爽快,一離開她就拚命想她,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再這樣下去,那個風流瀟灑的納蘭德還會存在嗎?

  納蘭德感到一陣恐慌,不禁猛力抱住女人,大掌直接探進她的內褲下;女人風騷地呻吟起來,在他的身上搖擺著。

  一想起她媽媽那種鄙視的眼神和話語、袁寶兒望著韓翊的眼神,還有她今天說要看演唱會時的陶醉神情,納蘭德的心裡好似有一把火在瘋狂燃燒,幾乎把他燒得遍體鱗傷。

  該死!

  不過是個小東西罷了,他為什麼要為她如此痛苦?嫉妒的滋味就像毒蛇的汁液,把他腐蝕得面目全非。

  把那個野蠻女人給忘了吧,不要再這麼痛苦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迷失自己啊!

  ∞谷 Φ ∞

  當袁寶兒到夜總會時,就看到這一幕。

  在那個上等包廂裡,一個半裸的女人坐在納蘭德的身上拚命搖擺柳腰,發出嫵媚的喘息聲。

  袁寶兒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們。

  納蘭德也看到她,他先是一怔,隨後卻摟緊女人,加速了在她體內的衝刺。

  女人的呻吟聲更大了,連包廂外都能聽到。

  緊擁女人,納蘭德的目光卻緊盯著袁寶兒,充滿嘲諷、憤恨、痛苦,他的神情是如此複雜,宛如難解難分的毛線團,誰也無法理出頭緒。

  袁寶兒深吸一口氣,甩開荊戈阻止她的手臂,大步走過去;她伸手把正沉醉在歡愛中的女人一把從納蘭德的身上拉下來,甩到一邊,然後把納蘭德的衣服弄好,揪住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喂!哪來的野女人啊?」女人尖叫著要打她。

  「滾開!」袁寶兒一抬腿就把女人踹到地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這是我和納蘭德之間的恩怨,你如果不想被揍,就滾得遠遠的!」

  那個女人本來還想耍賴撒潑,可是一看到納蘭德保持沉默,又發現袁寶兒似乎身手不凡,只好恨恨地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灰頭土臉地走出去。

  袁寶兒抬腳想踹納蘭德,卻被他抓住腳,然後順勢把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夠了!」納蘭德沉聲說道。

  「王八蛋!」袁寶兒用力推開他,眼眶一紅,她氣憤地大吼:「你這個該殺千刀的混帳東西!還說什麼喜歡我的鬼話,原來都是假的!還真的被我媽媽說中了,你不過是玩玩我而已,我袁寶兒竟然瞎了眼看上你,我真是個宇宙超級無敵大蠢蛋!我告訴你,我們完了,分手吧!你愛去哪裡風流就去!去吃狗屎我也不管!」

  袁寶兒氣得渾身打顫,轉身跑出包廂。

  納蘭德站在原地,本來想追,可是自尊阻止了他的腳步,他氣惱地狠踢沙發一腳。

  袁寶兒在下樓梯的時候,心窩一陣劇痛,結果眼前一黑,從樓梯上栽了下去。

  在她昏迷前,似乎聽到納蘭德的呼喊,她虛弱地一笑。

  「我……最……恨……被……背叛了……」

  ∞谷 Φ ∞

  袁寶兒覺得自己一直在哭泣。

  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安撫不了激動的父母,他們不惜以斷絕親子關係來威脅她,要和她那個危險的男人分手。

  和父母沒有談出個所以然,她被媽媽趕出飯店。

  原本以為她可以在納蘭德這裡得到安慰,可是她看到什麼了?

  媽媽說的話立刻就應驗了,她覺得比自己被賞兩個耳光還羞辱。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傻女人,只要覺得喜歡就全心全意地奉獻,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同樣的回報,可是她錯了。

  她明明知道納蘭德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可是卻被他這段時間的溫柔和體貼給哄騙,以為他已經改變心性,對她和對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可是她錯了,錯得太離譜。

  像納蘭德這樣的男人,呼風喚雨都不成問題,怎麼會把她這個小丫頭看在眼裡?他高興就擁抱她,不高興就立刻去擁抱別的女人。

  袁寶兒,你這個大傻瓜!

  「小東西,醒了嗎?」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袁寶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那張在自己心頭縈繞的面龐,不禁眼眶一紅,淚珠滾落下來。

  討厭!自從喜歡上他,自己的淚水也越來越多了,真不像自己。

  納蘭德心疼地吻去她的淚水,俯視著她。「身體不好,為什麼不早說?」

  「什麼不好?」袁寶兒傻傻地看著他,「我的身體一向都很健康啊。」

  納蘭德歎了口氣,這個倔強的小丫頭,真的讓他很沒轍。

  「醫生說你有心絞痛的毛病。」

  「心絞痛?」袁寶兒疑惑地眨眨眼,她剛才確實是因為心口一陣劇痛才昏過去,難道這就是心絞痛?

  心絞痛發作時會短時間的心口疼痛,一般而言幾分鐘便會消失。也就是說心絞痛是間斷、短暫發作的疾病,間隔時間短則數天發作一次,長則數年。

  袁寶兒負氣地扭過頭,不想看他,「我愛病就病,病死最好,那就不用再看到你了。」

  「寶兒。」納蘭德無奈地看著她,「我知道錯了好不好?不要再嘔氣了好嗎?醫生說你這個病最怕生氣,我的小祖宗啊,別再皺眉了,我給你陪禮道歉,要我做什麼都成。」

  當荊戈大喊著袁寶兒摔下樓梯時,他的心臟幾乎都停止跳動了,發瘋似的跑出來抱起她,那時候看著她蒼白的面龐、緊閉的雙眼,他幾乎哭出來。

  那種也許會失去她的恐懼感,像無邊無際的黑夜般把他籠罩住。

  什麼失去自我、什麼自尊、什麼風流瀟灑,都他XX的統統見鬼去吧,只要能留住這個小女人,他什麼都願意犧牲,什麼都願意失去。

  在袁寶兒昏迷的這兩天,納蘭德經歷了地獄般的折磨。

  好吧!他承認他愛上她了,如果能夠讓這個小女人重新健康起來,他願意辭掉皇的寶座,將以後的人生都交給這個小女人。

  他甚至哀求老天,也許他以前造孽無數,但看在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的份上,就成全他吧。

  他沒想到袁寶兒會因為他的出軌而傷心到這個地步。

  以前那些女人雖然也會哭鬧,但是都在得到巨額金錢後就滿足,根本就不在乎。

  她們的心中也許有一點在乎納蘭德這個人,但更多的是皇所代表的利益吧?

  只有袁寶兒是因為他是納蘭德而愛他,也因為他是風流的納蘭德而恨他。只有袁寶兒,他唯一心愛的女人,才會這樣掏心掏肺地愛他。

  納蘭德抱著袁寶兒,在她耳邊低聲說:「小東西,咱們去環遊世界吧,我對上帝發誓,以後我的生命裡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袁寶兒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再練空手道了,也不能生氣,如果手癢了,我當你的沙包好不好?」

  袁寶兒終於回過頭來,含淚瞪著他,「你真的不會再背叛我了?」

  「真的!以我的生命起誓。」

  「嗚……王八蛋,我告訴你,我也不逼迫你,如果你覺得做不到就和我分手,下次你再這樣,也許我會死。」她哭了起來。

  納蘭德心疼地抱緊她,「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即使要我去給你的父母陪罪也行,下跪也行。」

  袁寶兒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

  「其實還有一個好消息哦。」納蘭德小聲地說。

  「什麼?」

  「咱們有小寶寶了。」

  「啊?」

  「你要做媽媽了,這是咱們的孩子哦。」納蘭德開心地說:「從現在起,我要一直陪著你,趁著你現在還能活動,咱們先去玩一陣子,然後找個好地方住下來,好好孕育我們的孩子。」

  「誰說我要了?」袁寶兒嘟起小嘴。

  「你會捨得不要嗎?」納蘭德微笑地看著她。

  袁寶兒瞪了他一會兒,終於綻放出令納蘭德驚艷的笑容。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16-10-1 00:13:30

  第十章

  一年又十個月之後,納蘭家的祖宅。

  「哎呀!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傭人們欣喜地宣佈。

  「看起來大家都很好,聽說兒子們紛紛結婚了,新娘子都在哪裡啊?」

  納蘭德微笑地示意他們該忙什麼就去忙,只留下管家段天仁夫婦。

  自從辭去皇的位置之後,他帶著袁寶兒在世界各地遊玩了一番,後來在澳洲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島上定居下來,那裡距離紐西蘭很近,有次還遇到「魔戒」的拍攝小組,袁寶兒還著迷地看了許久。

  之後孩子順利誕生了,納蘭德為他取名為「曉」,這是他最為疼愛的第六個兒子。再過兩天就是納蘭曉一週歲的生日,納蘭德打算帶他回家和家人團聚,自然袁寶兒也跟著回來。雖然認識納蘭德這麼久,袁寶兒卻是第一次踏進納蘭家的祖宅,不禁為這個偌大的庭院讚歎不已。

  「爸,您要回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去機場接您。」納蘭曄和妻子顏言一起走進來。

  納蘭德笑著揮揮手,「不用麻煩了,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袁寶兒,我後半生的另一半,然後這是你們的小兄弟,叫曉。」

  後半生的另一半?

  納蘭曄不禁多看了袁寶兒幾眼,她是一個看起來頗為俏麗的女子,甜美的笑容也很討人喜歡。老爹就是為了她放棄皇的位置、為了她去環遊世界、為了她而選擇在一個偏僻的小島上定居?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風流成性的父親終於安定下來,甚至有了心愛的伴侶,也讓納蘭曄感到開心。

  他對袁寶兒微微一笑,和她握了下手,「歡迎加入納蘭家,我是長子納蘭曄。」

  「你好。」袁寶兒點點頭,開心地看著這個沉穩而英俊的男子,真不愧是納蘭德的孩子,繼承了父親一切的優秀基因呢。

  「爸,您好。」顏言也是第一次見到公公,她有些害羞,「我是顏言。」

  納蘭德點著頭,看到自己的兒子們有了歸宿,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我是寶兒。」

  袁寶兒很高興認識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子,她主動挽住顏言的手,兩個女人馬上就親暱地聊起來。

  「我這次回來,有兩件事要辦。」寒暄過後,納蘭德很快回到正題。

  「爸,您說。」

  「曉兒滿週歲了,為他辦個慶生晚宴吧,正式把他列入家譜。」

  「是。」納蘭曄點頭答應。

  「另外一件呢……就是秀兒的婚事,她和昭都老大不小了,訂婚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把婚事辦一辦吧?不要再拖延了。」

  「這……」納蘭曄有些遲疑,他很瞭解四弟的個性,身為大明星的他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收心。

  「不要猶豫了,他現在不是因為眼睛受傷而在休養吧?趁這個機會讓他完婚吧,我親自為他們主婚。」納蘭德不容置喙地說。

  「是,我等一下就和四弟聯絡。」

  「老爺,感謝您還惦記著我家那丫頭。」段天仁感動地說。

  「好啦,咱們哥倆也很久沒見面了,今天就一起喝個不醉不歸吧。」

  「是。」段天仁開心一笑。

  ∞谷 Φ ∞

  隔天,在納蘭曉的生日晚宴上賓客如雲,非常熱鬧。

  眾人對迷住納蘭德的小女人非常好奇,原以為她是個天生尤物,可是在見到清麗的袁寶兒後都大為驚訝,紛紛懷疑這樣的一個小女生也能迷住見多識廣的納蘭德嗎?真是不可思議!

  袁寶兒在等待納蘭昭的出現,她很好奇那個成為大明星的四公子究竟長得怎麼樣。

  終於,一對出色的男女出現了,男子一身黑色西裝,女子則穿了件白色旗袍,兩人一出現就非常搶眼。

  只是男子戴著黑色墨鏡,是因為他眼睛受傷的緣故吧?那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四公子了吧?

  袁寶兒微笑地走過去。

  「哦?六太太終於產下龍子了?恭喜、恭喜。」聽納蘭曄簡單介縉一下袁寶兒後,納蘭昭冷冷地說道。

  「謝謝。」袁寶兒笑著應了聲。

  「六太太?還是叫一聲小媽?」納蘭昭的聲音益發冷冽,挽著段秀的手也加重力道。

  段秀緊緊握著他的手,默默給他支持。

  「叫我寶兒就好。」袁寶兒笑瞇瞇地看著他,「四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即使眼睛受傷,依然魅力十足,好帥!」

  「謝謝。」納蘭昭似乎不想再與她說話,拉著段秀就往前走。

  「其實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完成你的婚事耶。」袁寶兒沒有察覺他的不悅,繼續跟著他。

  納蘭昭緊皺眉頭,回頭問自己的大哥:「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想為你和秀秀主婚,你也知道父親很看重你們,他想給段叔一個交代。」納蘭曄聲音低沉地說。

  聽到這番話,納蘭昭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時,納蘭德和段天仁一起走到他們身邊。

  「昭,這個星期天舉行婚禮如何?」納蘭德雖然在問,但週遭的人都明白這已經等於下命令。

  納蘭昭緊咬嘴唇,沒有吭聲。

  段秀急忙說道:「不急啊,而且我也不贊成這種指腹為婚,還是給我們一些時間好嗎?如果覺得適合自然會結婚。」

  「放肆!」段天仁怒喝自己的女兒。

  這個死丫頭!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怎麼可以在老爺面前胡說八道!

  納蘭德宛如鷹駑般銳利的目光在段秀的身上一掃而過,讓段秀頓時噤若寒蟬。

  「今天是週三,你們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納蘭德說完便轉身離去。

  段天仁瞪了女兒一眼,急忙跟著納蘭德離開。

  「這些孩子真是不聽話。」納蘭德生氣地皺著眉頭。

  「還不是你造成的?我聽顏言說了,她說納蘭家的少爺都非常厭惡女人,對待女人實在粗暴得可以,而老大、老二、老三之所以能成親,簡直是奇跡。」袁寶兒說。

  納蘭德看她一眼,歎了口氣,「算了!不管他們,今天還是曉的事情重要,我打算把他留在縱橫道,由組織來培訓他。」

  「你說什麼?」袁寶兒眉頭一皺,「要把曉兒留在這裡?什麼意思?」

  「你也見到了,曄他們很優秀吧?他們都是縱橫道訓練出來的人才,所以我打算也讓曉留在縱橫道。」

  「不行。」袁寶兒想也沒想就拒絕。

  「寶兒,任性也要有個分寸。」納蘭德沉下臉,「這關係到曉的一生,不能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是因為關係到曉的一生,我才不能答應。」袁寶兒非常認真地說:「我不想讓他成為有才幹,但是性格被扭曲的怪物。」

  「閉嘴!」納蘭德看了看後面的段天仁,「這是在祖宅,你給我收斂點。」

  「你只是想要大家長的面子吧?」袁寶兒冷笑道:「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答應的,曉是我的。」

  納蘭德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回頭對荊戈說:「把她帶下去,等一下我就要宣佈,不能讓她壞了大事。」

  「納蘭德,你敢!」袁寶兒低聲叫道。

  「把她帶走!」

  情急之下,袁寶兒順手拿起蛋糕上的水果刀,「你別逼我!」

  納蘭德怒吼道:「你要造反了!荊戈,帶走她!」

  袁寶兒拿著刀子揮舞,納蘭德沒料到她會真的動手,左肩被她劃了一刀。

  ∞谷 Φ ∞

  大廳裡的氣氛緊張到極點,宛如點燃了導火線的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所有的客人都噤若寒蟬,既不敢動也不敢逃,就這麼傻傻地站著,彷彿石膏像一樣。

  納蘭德的大手掐在袁寶兒的脖子上,袁寶兒已經快要窒息了,臉蛋漲得發紫。

  納蘭德左肩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襯衫。

  從二樓匆匆趕下來的納蘭曄跑了過來,趕緊從納蘭德的手中把袁寶兒解救出來,顏言則上前扶住咳嗽不止、淚水直流的袁寶兒。

  納蘭德臉色鐵青,他暴跳如雷地推開納蘭曄,「去拿家法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混蛋!」

  「你才是老混蛋!」袁寶兒雖然因為呼吸困難而氣喘吁吁,氣勢卻一點也不輸納蘭德。

  「寶兒。」顏言無奈地小聲安撫她:「現在還是少說兩句吧。」

  「我不要!」袁寶兒俏麗的短髮凌亂不堪,她怒氣衝天地衝到納蘭德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老混蛋,別以為我怕你,以為你是皇就了不起嗎?有本事你就自己生個兒子!」

  納蘭德的臉色益發難看,其他客人卻差點噴笑,卻只能苦苦忍住,不敢作聲。

  袁寶兒投腰橫眉,指著納蘭德咆哮道:「兒子是我生的,在他擁有自主權之前,誰也別想把他從我懷裡搶走,我是他媽媽!你以為我離開你就不能生活嗎?少自以為是了!離開你我照樣吃香喝辣,把兒子養得白白胖胖,你才是老傢伙一個,看你要去哪裡拐騙一個像姑奶奶我這樣如花似玉,還願意伺候你這個老色鬼的妙齡女子!」

  袁寶兒一口氣罵出一大串,聽得眾人目瞪口呆。

  納蘭德氣得直打哆嗦,大聲命令納蘭曄,「去拿家法來,去給我拿家法來!反了!都反了!」

  「家法?」袁寶兒冷笑道:「我是納蘭家的人嗎?你憑什麼用家法對付我?你沒娶我,我沒嫁你,你憑什麼對我用家法?兒子是我的,是從我的肚子裡生出來的,你如果敢把他留下當奴隸一樣訓練,姑奶奶我不殺了你才怪!」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納蘭德氣得快站不住了,幸虧納蘭曄扶著他,他指著門外怒吼:「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走,永遠不許她再出現在我眼前!」

  「不用你趕,我自己有腳!」袁寶兒立即反駁,「要我走也簡單,把兒子還我!」

  「曉是我的兒子!」納蘭德咆哮道。

  「是我的!」袁寶兒更凶狠地吼回去,「我告訴你,就算鬧到天地變色,你今天若不把兒子給我,我就不會罷休,除非你有種殺了我!」

  「豈有此理!」納蘭德快要氣炸了。

  「我才要暈倒呢!瞧瞧你這副德行,以為自己很成功嗎?一輩子尋花問柳還洋洋得意,可是你身邊有誰真的愛你?呸呸呸!那些女人只要你的錢去包養小白臉,你以為自己很光榮嗎?你被戴了八百頂綠帽子啦!不要以為自己玩了很多女人就樂不可支,你的兒子跟你親近嗎?他們每個人都吃盡苦頭,他們會有那種令人生厭的沙豬個性都是被你害的,我才不要我的孩子也變成那種怪胎!」

  「我要殺了她!槍呢?天仁,把槍給我,把槍給我!」

  可是,段天仁在納蘭曄凌厲的目光下根本不敢動。

  納蘭德不停地咆哮怒吼,可是跳腳轉了幾圈後,卻發現沒有人理他,他不禁呆住。

  「寶兒,真有你的!」納蘭昭吩咐段秀領自己走到袁寶兒的身邊,微笑地對她說:「現在我可以說,我很喜歡你!」

  袁寶兒白了他一眼,「我仍然不喜歡你,在你變成好男人之前,你和你父親一樣是個欠扁的混蛋!」

  顏言不禁一笑,袁寶兒還真是個活寶,在納蘭家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對著納蘭德大呼小叫的吧?

  「你的兒子,我的弟弟,他叫什麼?」納蘭昭不以為意地問道。

  「曉。」

  「很好的名字,看來曉擁有一個好母親,他的未來真讓人充滿期待。」納蘭昭微微一笑,「他將來應該會成為一個好男人,因為有母親這麼愛他。寶兒,真遺憾你不是我的生母。」

  袁寶兒歎了口氣,突然沮喪萬分地說:「看來我還是失敗了,我以為自己能夠改變德,讓他明白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親情,可現在看起來他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也許我該離開他了。」

  「爸,大家好好談談吧。」納蘭曄已經遣散其他客人,只剩下納蘭家的人。

  「沒什麼好談的!」納蘭德依然狂怒不已。

  「爸,大家都看得出來,寶兒很愛您,也很愛曉,為什麼您不嘗試著陪同自己的兒子成長呢?」顏言誠懇地說。

  納蘭德冷哼一聲。

  袁寶兒抱住自己剛滿週歲的兒子,氣憤地轉身要走。

  納蘭德忽然叫道:「寶兒!」

  袁寶兒轉過頭,眼中有一絲期待。

  「如果我們正式結婚,你就願意成為納蘭家的人,對吧?」

  袁寶兒點點頭。

  「那我就可以對你動用家法了吧?」納蘭德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還是沒出氣呢。「我可要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啊!」袁寶兒慘叫一聲,「你這個老混蛋!」

  納蘭德哼了一聲,這個野蠻小女人,別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谷 Φ ∞

  這是個童話般的結婚場景,風流一生、厭惡婚姻的第三代皇終於步入婚姻。

  這日天氣晴朗,老天爺似乎也為他們這段曾經歷風風雨雨的婚姻而感到喜悅,盡情地綻放著萬里無雲的笑臉。

  所有朋友們都來了,到處都擺滿鮮花,人們的臉上滿是祝福的微笑。

  最令袁寶兒意外的是,她的父母和弟弟都來了。

  袁母沒想到納蘭德真的願意迎娶自己的女兒,雖然有些感動,可就是拉不下臉來,仍舊把納蘭德數落一頓,最後還發狠地道:「如果你敢拋棄我的女兒,小心我會殺了你。」

  納蘭德微笑地答應,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這份難得的幸福。

  典禮開始,牧師說道:「親愛的主,我們今天聚在這裡,讓主見證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的婚禮。納蘭德,你願意娶袁寶兒為妻嗎?」

  「我願意。」納蘭德沉穩的回答。

  「袁寶兒,你願意嫁給納蘭德為妻嗎?」

  袁寶兒深情地望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他們的年齡相差許多,可是愛情淡化了一切,她用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回答:「我願意。」

  「那麼我以上帝的名義,宣佈你們成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他的吻很溫柔,輕柔得像春天裡的微風,感受著那份被珍愛的甜蜜,袁寶兒伸手環住心愛男人的頸項,滿足地閉上眼睛。

  從今以後,他就是自己的老公了……

  在相愛兩年、寶寶已經滿週歲時,袁寶兒如願地成為這世上最令人欣羨的新娘,惡魔般的男人也快樂地戴上婚姻的枷鎖,心甘情願地背上「怕妻」的名號,無怨無悔。

  幸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雖然在別人眼中很不速配,可當事人卻恩愛繾眷,地久天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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