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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念安]豪門寵媳迷上癮[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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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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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念安]豪門寵媳迷上癮[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發表回覆 於 2016-10-5 17:55 編輯
【書名】:
豪門寵媳迷上癮
(另名:摯愛斯年,情未眠)
【作者】:七念安
【內容簡介】:
她不知道他愛了她十年,也不知道他為她做過多少事,她只記得那晚月色很美,他卻宛若一個魔鬼,狠狠將她撕裂:「眠眠,你只能是我的……」
於是,反抗不能,寸寸銷魂。
***
花未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遭到背叛!
但她是天生的二貨,反應和別人不同--
穆斯年在外有女人?還有個孩子?
靠!以為她不會生是不是?
她馬上就去找個小白臉,生個大胖小子給他看!
軍長大人知道後很生氣,抓回去,OOXX無數遍!
吃飽喝足的某人:「下次還敢嗎?」
花未眠暴怒:「你這個暴君,我要和你離婚!」
軍長大人微微一笑:「好啊,只要你有本事離得掉。」
你總問我還有什麼瞞著你,我心裡最大的秘密,就是我愛你--穆斯年
★愛過你之後,所有人都成了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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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2:45
第001章:為遇見你伏筆
門外第十遍傳來敲門聲時,花未眠終於忍無可忍,從床上跳起來,身上的睡衣也沒換,就直接衝過去開門,對著站在門口的人嚷道:「幹什麼!我都說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去告訴夫人,我……」
她的話隨著桃心木的門徹底拉開而戛然而止。
門外站著的不是李嫂,而是自己的父親,軍區司令花擎天。
「爸……」花未眠吃驚不小。
花擎天的眼神在她身上輕輕地一掃,倏然語氣凌厲地喝道:「花未眠,我不在家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嗎!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三分鐘內換好衣服到書房見我!這是命令!」
「是!」花未眠條件反射般地站直身體行了個軍禮,大聲回答。
花擎天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轉身走向書房。
等父親的身影出了視線,花未眠對自己狠狠地爆了句粗口,從小她不乖花擎天就罰她站軍姿,這麼多年下來,她的軍姿站得無比標準!而且每次聽到命令這兩個字,她就會條件反射地站好回答『是』,因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可是,她不是軍人啊!
在怨念了一分鐘之後,她如夢初醒,飛快轉身,用了一分鐘穿好衣服褲子,剩下的一分鐘刷牙洗臉梳頭髮,在三分鐘最後的那一秒衝進了書房。
「時間掐得很準嘛。」花擎天此刻笑得特別和藹,可是一般他這麼笑的時候,通常都是花未眠需要煩惱的時候。
她猜到了什麼,也笑了起來,諂媚地上去從花擎天身後抱住他,撒嬌道:「爸,我不是故意和小媽作對的,我只是不喜歡她給我安排的那些相親,你看你女兒我這麼漂亮能幹,你還怕嫁不出去嗎?」
「真的不喜歡相親?」花擎天回頭看著她,問。
花未眠猛點頭,這不是廢話嗎!哪個二十歲的姑娘喜歡相親啊,又不是大齡剩女!
這麼急著她嫁出去,不過是……呵!她裝傻,不代表她是真的傻,好嗎?
花擎天微微沉吟了幾秒,才說:「眠眠,那這樣吧,明天你陸伯伯家舉辦了一個宴會,你代爸爸去參加,宴會上有很多年輕有為的帥小伙,你自己挑一個。」
呵呵,本來是一對一相親的,現在是一對N相親了是吧?
眠眠,眠眠,多麼懷念。
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聽到這個暱稱了,可是再聽到,卻是……
花未眠忽然在花擎天看不到的角度冷笑了起來,靜默許久,她說:「好啊,明天我代爸爸去參加宴會。」
「眠眠啊……」她這麼爽快答應,花擎天又覺得有些不妥,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花未眠打斷了,「爸,你就等著我給你帶個高富帥的女婿回來吧!」
她一邊說一邊笑,那笑容明媚耀眼,像極了她母親年輕時的樣子,花擎天一時看得恍了神,待回神時,花未眠已經出了書房。
回到房間,花未眠將自己整個人大字狀扔在床上,發癲一樣一邊笑一邊打滾。
明明在笑啊,明明沒有哭啊,可是摸了摸眼角,卻是一片冰涼,如同她早已經冷掉再也捂不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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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2:57
第002章:軍長讓她好奇
第二天,家裡的司令夫人為了防止她半路跑路,特意叫司機送她去聚會,還美其名曰是讓她來去方便。
花未眠冷笑著出了門,所以一路上心情都不怎麼好。
快到宴會現場時,一直被她攥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驚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是自己閨蜜丁桑打來電話。
「桑桑,什麼事?」
「眠眠,救我,快來救我!」
驟然傳來的呼救聲令花未眠愣怔住了,約摸過了五六秒她才反應過來,「怎麼了?桑桑,發生什麼事了?」
丁桑在電話那頭只顧著哭,怎麼說都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模模糊糊的,花未眠聽到『愛琴海酒店』五個字。
她掛了電話,抬頭吩咐司機,「范叔,送我去愛琴海酒店。」
范叔一愣,為難地轉回頭看著她,「小姐,夫人吩咐我直接送你到宴會會場,中途不准讓你下車。」
「我去救人,不是逃跑。」花未眠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去。
范叔也知道她的脾氣,再說之前被她耍了很多次,他其實,並不相信花未眠的話。
但是花未眠這姑娘比較霸氣,見范叔一直猶疑,車子離會場越來越近,也就意味著離愛琴海酒店越來越遠,於是她沉下了臉說,「范叔,你要是不送我去,那我只能跳車了。」
正開車的范叔被她這句話嚇了一大跳,車子一個急剎車就猛地停了下來,他回頭,震驚地盯著花未眠。
「范叔,我的脾氣你知道,我不是在你和開玩笑。」花未眠板著臉,一本正經,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凝重。
其實,她心裡是在想,如果范叔真的不停車的話,她就考慮打暈范叔,然後自己開車去,雖然她的駕照才考出來不到一個星期。
但是顯然,她的威脅起了作用。
范叔顫巍巍地看了她兩眼,最後將車子調轉了車頭,朝著愛琴海的方向而去。
花未眠轉頭看窗外,死死忍住自己的笑意,可是這股笑意並沒有維持多久,轉而就變成了酸澀。
如果一個人用自己的命去威脅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又受威脅的話,只能說明,那個人是在乎她的,關心的她的。
花未眠有些難過。
這個世上,還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的人還剩幾個?
所以到了愛琴海酒店門口的時候,她很正經地對范叔道歉,「范叔,剛剛對不起啊,其實我不會真的跳車的。」
范叔憨厚地笑了笑,轉回來對著她擺擺手,「小姐,去忙你的事吧。」
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那個其實呢,只不過從小看著她長大,看她將自己偽裝得像個刺蝟一樣,心疼而已。
花未眠從車上跳下來,還沒站穩,面前就刷一下停下一輛軍車,那牌照招搖得讓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只見軍車的駕駛座車門打開,司機匆匆下來,繞到副駕駛座那邊,恭敬地請裡面的人,「軍長,就是這裡!」
軍長?
花未眠心裡浮現一絲好奇,微微彎腰去看車裡坐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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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3:33
第003章:你說我幹什麼
因為正準備下車,所以花未眠彎腰的時候,只看到男人的側臉,但是……
花未眠自認為自己不是花癡,此刻卻也忍不住想要看看車裡男人的正面。
因為他的側面線條實在是太完美,宛如上帝精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
她走到軍車的另一邊,男人正好下車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擦得油光可鑒的黑色皮鞋,而後是做工精良的西褲,雙腿修長筆直。
花未眠順著那兩條腿往上看,穆斯年那一張冷峻無雙的臉,首先帶給她的不是震驚,而是熟悉。
這個人,自己是不是哪裡見過?
穆斯年似乎並未注意到她,只是快步朝著愛琴海酒店的大堂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頎長,晨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他寬闊的背脊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黃色。
花未眠莫名就覺得這個男人讓人很舒服,儘管從他的正面看,似乎並非善類。
但是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結論--
她在前台問了之後得知,丁桑和一群紈褲少爺在十六樓打檯球。
打檯球就打檯球,怎麼平白無故就鬧得要她來救命呢?
帶著一肚子疑問和一肚子火氣,花未眠坐電梯上了十六樓,直接就衝進愛琴海酒店專門為這群紈褲少爺準備的,用來打發時間的檯球室。
一進去,她看到的是丁桑衣衫不整地蜷縮在沙發上,剛剛軍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正朝丁桑伸手,不知意欲何為。
丁桑看到花未眠,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眠眠!」
她的動作有些大,站起來的時候沒站穩,腳下一崴,就倒在了那個軍長大人的懷裡。
軍長大人十分紳士地伸手扶住了丁桑,低聲問:「沒事?」
丁桑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真好聽啊!羞答答地紅著臉,低垂著視線,搖了搖頭。
可是這一切在花未眠看來,就是穆斯年要侵犯丁桑!丁桑因為害怕,不敢說話,只好低著頭!
她二話沒說就上去,直接動手。
眾人沒料到這麼一個嬌小的女人居然身手這麼快這麼狠,尤其……她居然敢對軍長大人動手,她活膩了?
可是花未眠的動作再快,也沒有軍長大人厲害。
穆斯年輕鬆地攥住她揮過來的小拳頭,英俊的眉宇微微蹙起,聲音清冷之中帶著幾分倨傲,「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花未眠用力掙了掙手,雖然這個男人沒有很用力地抓著她的手,可是她今天穿了深V領的小禮服,這麼一隻手被他抓著抬起來,胸前的無限惷光全數呈現在了這群男人眼底。
尤其是穆斯年,因為兩人是面對面,而彼此的身高差距,令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條誘人的溝壑。
花未眠惱羞成怒,腳又抬起來踢了過去--
穆斯年微微側身躲過她的襲擊,旋即長臂一伸扣住她的腰,轉過她的身體,又將她的雙手反剪在她的背後,一個用力,空氣中驟然傳來衣料繃緊的聲音,聽的花未眠頭皮發麻,「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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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3:38
第004章:我欺負你了嗎
她的小禮服本來就是修身的,此時的姿勢將她上半身的曲線盡顯,週遭圍著的那群男人眼底,皆是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芒。
穆斯年冷眸之中寒光畢現,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大家十分默契地低下了頭。
然,處於暴怒之中的花未眠並未覺察到這些,扭動著身子想要從穆斯年的手裡掙脫,「混蛋,放開我!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我欺負你了嗎?」軍長大人忽然靠得她極近,在她的耳垂下方,輕聲地問。
他的呼吸溫熱,如同羽毛輕輕地劃過花未眠柔嫩的肌膚,令她瞬間全身緊繃!
「我沒有欺負你,也沒有欺負你朋友,下次瞭解清楚了再動手。」依舊是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花未眠的耳邊徘徊不散。
她像是被下了咒,整個人都有些愣怔,穆斯年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可是她卻沒有再動。
丁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像是看著外星生物一樣。
穆斯年卻在放開她之後,走到了最角落裡,站在一個一直低著頭的男人面前,聲音沉得讓人有種錯覺--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有膽子闖禍,沒膽子承擔了?」
穆斯然抬眼看了看他,復而又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砰--」
也不知是哪裡響起了駭人的一聲,眾人循聲望去,之間穆斯然已經跌在了地上,正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動不動。
有人上去勸,「穆大哥,斯然只是貪玩了一點,還請你手下留情。」
穆斯年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側頭,一個眼神掃過去,那人便噤若寒蟬,退到了一邊,再不說一個字。
花未眠不知道現場到底是什麼狀態,轉頭看了看丁桑,後者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他們是兩兄弟,被打的那個在外面亂來,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負責,那女孩的家人鬧到他們家去了,他爸媽也都管不住他,不過他倒霉,剛好碰到他那個大哥回來。」
「他大哥是軍長?」
丁桑點點頭,「剛剛你也看到了吧,他對自己親弟弟都下手這麼狠,要是別人啊……」
「會怎樣啊?」花未眠看她一臉『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惹他』的表情,心底好奇得不得了。
丁桑聳聳肩,「其實我也不知道啊,因為目前為止,沒人敢惹穆家大少爺。」
花未眠撇撇嘴,再次轉頭去看的時候,穆斯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他弟弟不冷不熱地吐了兩個字:「出來。」
隨後,他率先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眼角的餘光,輕輕地從花未眠的身上劃過,帶著一種宿命的味道。
穆斯然聳拉著腦袋,一個字沒說,跟著兄長後面,走了出去。
檯球室安靜得不得了,眾人都還未從剛剛那種緊繃的氣氛中釋放出來,個個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都定在了花未眠身上。
她身邊站著的丁桑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卻一臉茫然地轉過去看著丁桑,犯二地問:「幹嗎?」
丁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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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3:50
第005章:脫光衣服躺下
花未眠看看丁桑,又看看那群虎視眈眈的少爺,腦子轉了幾個彎,最後終於明白了過來。
她和丁桑一邊往後退,一邊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惹什麼禍了?」
丁桑揪著她的衣角弱弱地說:「我就是腦子一時抽風,和他們打了個賭,要是我檯球輸了,陪他們一人睡一次。」
花未眠:「……」
「眠眠,你要救我啊!」丁桑一把抱住她,哭喪一樣地喊了起來。
花未眠現在一點也不想救她,只想一巴掌把她拍到牆上,黏在上面用指甲扣都扣不下來!
那群人漸漸逼近,為首的一個一臉痞氣的笑,花未眠認識他,是城東的宋家少爺,宋天錫。
他盯著丁桑,眼中的光芒貪婪而凶狠,「桑桑,你自己站出來,脫了衣服躺好等爺上你,不然可別怪爺不客氣!」
「我腦子有病才聽你的!」丁桑探出頭喊了一嗓子,然後又縮回了花未眠的身後。
可憐花未眠的衣服被她一直往下拉,胸前的風光再一次乍洩。
花未眠摀住自己的領口,在心裡命令自己冷靜,「你們要幹什麼?」
「你說我們要幹什麼?」宋天錫繼續逼近,「要麼讓丁桑自己站出來,要麼你脫光了躺下,把爺伺候好了,爺就放過你們。」
花未眠怒目看著他,那副樣子看上去似乎絕不會妥協。
宋天錫的笑帶上了一絲玩味,「小丫頭,你比桑桑更有味……」
話音落下,他抬了抬手,立即有人上前,把丁桑從她身後拽了出來。
花未眠一上前,宋天錫也上前,她差點就撞上去,抬頭怒瞪著他,「把桑桑放開!」
「放開她可以。」宋天錫很配合地回道,隨即話鋒一轉,曖昧地低頭朝著她呼氣,「但是爺要你!」
花未眠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他。
宋天錫也不急,慢悠悠地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選吧,是你伺候爺,還是讓丁桑伺候爺?」
他正接過手下遞來的打火機準備點煙,花未眠就在這時,果斷地給出答案,「丁桑伺候你,我走了!」
『啪--』
宋天錫嘴上叼著的煙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微微張著,不可置信地看著花未眠。
花未眠沒看他,視線直接轉向丁桑,「桑桑,今天我幫不了你了,我爸這些天在家。」
丁桑愣住了。
「好了,丁桑留給你們,想怎樣隨意,我走了,不用送。」花未眠對著宋天錫,冷聲說完,接著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走去,要不是腳上穿著該死的高跟鞋,她恨不得飛奔。
丁桑啊,老娘今天就賭一把,賭宋天錫這個混蛋不會碰你!
可是她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有人衝上來,而後那兩扇門『砰砰』兩聲關上,宋天錫的聲音隨之而來:「小丫頭,爺說你可以走了嗎?」
花未眠握了握拳,轉回去,眼底幾乎在噴火,「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又沒和你賭,更加沒輸給你,快點叫你的人開門!」
她的憤怒到了宋天錫那裡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激不起任何的反彈,宋天錫噙著笑,一邊朝著她走去,一邊解自己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水晶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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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4:02
第006章:不待這麼玩的
花未眠真想揍自己一頓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花癡地注意到宋天錫這個混蛋的身材不錯!真的很不錯啊!
隨著他解開第二個扣子,那片精壯結實的胸膛映入她的視線。
「小丫頭,爺的身材不錯吧。」宋天錫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兩隻手臂撐在了她的身體兩側。
花未眠側頭躲避他的氣息,畢竟是第一次被男人用這麼曖昧的姿勢困住,她的腦子有些打結,陌生男人的氣息侵入體內,讓她更加慌亂,什麼彪悍都成了浮雲。
宋天錫低頭,凝眸看著她。
小丫頭的皮膚很水嫩,此刻因為害羞,臉頰白裡透紅,急促的呼吸帶動誘人的酥 胸上下起伏,弧度令人想入非 非。
「小丫頭,我聽丁桑叫你眠眠,告訴我,全名叫什麼?」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股致命的魔力。
花未眠拚命告訴自己不要把名字告訴她,可是該死的嘴巴為什麼不受理智控制!
她傻傻地說:「我叫花未眠。」
「花、未、眠。」宋天錫一字一頓重複她的名字,忽然頭低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她的臉,「我也和丁桑一樣叫你眠眠,好不好,眠眠?」
眠眠,眠眠……
每叫一次你的名字,上唇就會碰到下唇一次,那是無限的依戀。
花未眠一陣毛骨悚然,因為除了自己已過世的母親,還有家裡那個司令大人以及丁桑,其他人都不是叫她眠眠的。
有的人叫她未眠,有的人叫她小姐,甚至有叫她大花小花的,總是什麼叫法都有,就是不叫眠眠。
因為,她不許。
可是此刻聽到宋天錫叫她眠眠,她居然也沒有跳起來反駁,只是傻傻地抬頭看著他,看到他的眼睛都在笑,他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
剛剛關上的那兩扇門,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打開的,而宋天錫的唇,在離花未眠的唇僅幾毫米的距離的地方生生停下。
後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裡,宋天錫都很後悔,如果自己那個時候義無反顧地吻下去,那麼後面的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如果當初我勇敢,結局是不是不一樣?
可是,沒有如果。
軍長大人微微瞇眼看著這一幕,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一點溫度也沒有,「我來拿斯然的手機,你們請便。」
他走到沙發那邊,在那幾個抱枕下面摸了幾下,然後就拿出了一個手機。
「天錫,你爸快來了。」軍長大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身,對著宋天錫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宋天錫的哀嚎,「穆大哥,不帶你這麼玩的!你想坑死我啊!坑死我啊!死我啊!我啊!啊!」
花未眠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跑,那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她對著丁桑使了個眼色,兩人在宋天錫抓狂暴走的時候,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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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4:14
第007章:煩人的高跟鞋
從電梯裡出來,司令夫人的電話如她所料,打來了--
「未眠,你人去哪裡了?你陸伯伯說沒看到你過去?」司令夫人的聲音永遠這麼溫柔,喜怒根本聽不出來,甚至一不小心,還會誤以為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可是在花未眠的眼裡,所謂的司令夫人,她不叫李欣,她叫小三。
丁桑曾說她極端,他家的司令大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李欣真的像她說的那般不好,花擎天又怎麼可能愛她這麼多年?
但是花未眠聽不進去,在承受了失母之痛後,她就已經變得冷血。
「我現在就過去。」她只說了六個字,然後就掛了電話,何止是沒禮貌,簡直就是囂張。
丁桑無奈地搖頭,「眠眠啊……」她只叫了個名字就閉嘴了,因為花未眠轉回來,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呵呵,眠眠你有事就先走吧,今天謝謝你啊。」她對著花未眠打哈哈,一邊擺手往後退,一邊準備逃跑。
但是花未眠有心找她算賬,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她跑了?
丁桑人前向來淑女,但是人後麼……尤其是在花未眠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瘋婆子!
「啊啊啊,眠眠,你聽我解釋我,事情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啊!我……」
求饒的話和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丁桑就發現不對了,怎麼感覺花未眠沒有在追殺自己啊?
她慢慢地回頭去看,果然,某個一年就穿高跟鞋一兩次的女人,因為忘了自己腳上穿著高跟鞋,在剛剛追殺她的過程中,不行崴腳了。
此刻,花未眠正蹲在地上,一手壓著自己的裙擺,一手握著自己的腳踝,額頭上正冒冷汗。
「眠眠!」丁桑看情況有些嚴重,一聲驚呼就跑了回去,「眠眠,是不是腳崴了?很痛嗎?讓我看看!」
花未眠咬著唇不說話,真是疼啊!真是作孽啊!不會穿高跟鞋為毛還要穿啊!花未眠你什麼時候才能為了自己活一天啊!
「眠眠,你起來,我們去醫院,你的腳腫起來了,啊啊啊,還好紅啊!」
「閉嘴!」花未眠低斥了一聲,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這個胸大無腦的閨蜜,怎麼當初就腦子抽風選她當閨蜜呢?
其實也不算是腦子抽風吧,是因為當初在學校被孤立,最孤單無助的時候,是丁桑站出來,說願意和她同桌,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轉頭看了看四周,花未眠發覺這個該死的酒店人該死的多,大堂裡供人休息的椅子都坐滿了,她現在疼得根本站不住,尤其是另外一隻腳還穿著高跟鞋。
丁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弱弱地問:「眠眠,你在找什麼啊?是不是想叫人來幫你啊?」
花未眠一腦袋黑線,不過想想也是,丁桑是那種嬌弱的女子,又長得十分好看,皺皺眉頭都有人上前幫忙,哪像她啊,把男人的活都一起干了。
所以,在面前多出一雙大手的時候,她本能地認為,這雙手的主人,是衝著丁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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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4:29
第008章:軍長在耍流氓
丁桑一開始也以為這個男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她抬頭看到男人的視線一直定在花未眠的身上就知道,他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腳疼得臉色發白,卻還在咬牙忍耐的小女人。
「需要幫忙嗎?」
頭頂忽然落下有些熟悉的聲音,花未眠抬頭看去,看到的是剛剛見過的一張臉--軍長大人的臉。
穆斯年身材高大,而她此刻又是半蹲在地上,抬起頭看他的時候,莫名覺得這個男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是腳崴了嗎?」他的聲音再度傳來,此時花未眠的感覺除了熟悉,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沁入心脾的暖。
她愣愣地點頭,嘴唇一張一合,說:「很痛……」
穆斯年彎下腰,將她的手拿開,看她搖搖欲墜,特別『紳士』地騰出一隻手圈住了她的腰,臉上又是一本正經,問她:「能走路嗎?」
花未眠發誓,這一天裡被兩個男人蠱惑得一塌糊塗的人絕對不是她!
「很痛,走不了。」她搖頭,聲音那麼低,那麼軟,旁邊的丁桑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花未眠,你丫轉性了嗎!!!
穆斯年蹙了蹙眉頭,輕聲說:「丁桑抱不動你,除了我抱你,沒有辦法了,對嗎?」
有時候,人的邏輯就是這樣,明明還有別的辦法,但是被另外一個人引到一個死胡同裡,就找不到辦法了。
花未眠點頭!
穆斯年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小丫頭真是輕,抱在手裡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從她背後穿過的那隻手,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脊椎骨,有些咯人。
軍長大人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第一個目標--把她養得胖一些。
花未眠是在上了軍車二十分鐘後之後才反應過來的,那個時候軍長大人已經幫她把傷口都處理好了,丁桑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一直搖頭,一直歎氣。
明明看上去冷情冷心的男人,怎麼在給花未眠處理傷口的時候,就那麼溫柔呢?讓她看得羨慕嫉妒恨啊!
「那個,呃……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花未眠臉紅的幾乎要著火,低著頭,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丁桑正在喝水,忽然聽到她這麼溫柔這麼磕巴地問軍長大人要去哪裡,直接一口水碰到了軍車的擋風玻璃上。
花未眠低咒了一聲,旁邊忽然飄來一陣冷氣,軍長大人皺著眉頭問她:「你剛剛說了個什麼字?」
二缺才會告訴他自己剛剛說了個『靠』字!
「沒,我什麼都沒說……」她搖頭,毫無底氣。
穆斯年冷不丁地靠了過來,一股清冽的男性氣息劈荊斬棘一般侵入花未眠的鼻腔,令她原本就不怎麼順暢的思緒徹底打結!
「我剛剛聽到有人說了個『靠』字,聲音很好聽,這麼好聽的聲音,只有你才能發出來,對不對?」
丁桑握拳,看孫楊得奧運冠軍那一刻也沒現在激動啊!花未眠,有種你就給我點頭!
但是,花未眠這一次,居然真的點頭了。
然後,她就看到軍長大人靠得比剛才更近了。
軍長在耍流氓--這是花未眠被吻得即將窒息後的唯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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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4:40
第009章:為什麼要親她
丁桑盯著後車座那副纏綿的畫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作為花未眠的閨蜜,這個時候她應該義無反顧地上去揍穆斯年一頓才對!
可是她看了看已經癱軟得像一灘水似的花未眠,又看了看氣場大開,霸氣凜人的軍長大人,她果斷地選擇了無視。
穆斯年好一會兒才放開花未眠,看著她暈暈乎乎的,低笑著抵著她,輕聲說:「女孩子不要隨便說髒話,明白嗎?」
明白你個妹啊!
花未眠幾乎想跳起來,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穆斯年一記警告的眼神就讓她後背發涼。
靠!這廝練過的吧?不然為毛一個眼神就能殺光她的銳氣?
她靠在穆斯年的懷裡,用一種十分憤恨的眼神看著他,剛剛還以為這廝是好人,看來自己果斷是看走眼了!
穆斯年的手指還在她柔軟的唇上忽輕忽重地按著,眼神卻漸漸走神。
為什麼要親她呢?
因為剛剛他回去檯球室的時候,看到宋天錫想要親她。
花未眠是他的,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什麼都是他的!所以她的唇,也只能由他一個人吻,別人都不行!
「這是你說髒話的懲罰,下次再說,懲罰會更重,知道嗎?」他還煞有其事的、一本正經地教育起她來了!
花未眠瞬間炸毛,「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你的救命恩人。」
花未眠被他那一臉的正經給唬住了,居然愣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前排的丁桑已經扶額到無力,花未眠啊花未眠,我怎麼感覺你栽了?
事實上,花未眠的確是栽了。
到了宴會現場,她那敬愛的陸伯伯一看到是她是從穆斯年的車上下來的,頓時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本來是出來迎接穆斯年的,沒想到居然看到花未眠從這輛車牌招搖的軍車上下來。
「眠眠,你和斯年認識?」陸伯伯走上去,拉著花未眠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
花未眠被他這麼一拉,腳下難免痛了起來,忍著那股想哭的衝動,她對著陸伯伯搖搖頭,「不認識不認識。」
「那你怎麼是坐他的車來的?」
「……我的車半路壞了,他人好啊,就順道載我來了。」
花未眠說完這句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人好?人好會隨便強吻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嗎?!
然而,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身後的軍長大人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彬彬有禮地對陸伯伯說:「陸叔,小丫頭是我帶來的,她害羞。」
她害羞?誰?到底是誰?
花未眠睜圓了雙目,正要抬頭用眼神殺死穆斯年的時候,被他一隻手掌住後腦勺,輕輕一按,她的臉就埋在了他的胸口,而後他揉著她的發,語氣寵溺:「陸叔,她的腳受傷了,我抱她進去。」
話音落下之時,她的身子便一空,被他公主抱抱在了懷裡。
「放我下來!」花未眠扭動著身子,臉漲得通紅。
穆斯年卻只是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直視著前方,薄唇之中吐出兩個字:「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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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4:51
第010章:你要痛死我啊
進了會場,眾人是一片嘩然,花未眠只覺得自己臉上已經在著火了,咽嗚著哀嚎了一聲,乾脆將臉埋在穆斯年的胸前裝死。
好在軍長大人並沒有在外面停留,而是抱著她穿過會場,直接去了後面的休息室。
過了一會兒,有人送來了醫藥箱,他動作熟練都給花未眠塗藥,輕輕揉捏。
因為力道控制得很好,花未眠不覺得痛就沒鬧,單手撐著下巴低頭看他。
這個男人認真做事的時候,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抵擋的魅力。
只看了兩眼,花未眠就覺得自己要被美色迷惑了,飛快別開視線,想要找點別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這一轉頭,對上的就是丁桑笑意盎然,又充滿狡黠的眼睛。
花未眠瞪了她一眼,後者吐吐舌頭,用手比劃了幾個動作,意思就是--
這男人不錯,你從了吧!
要不是自己現在腳腫了,一定暴起衝過去揍她一頓!
如此想著,花未眠握著小拳頭對丁桑揮了揮。
「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太粗魯,知道嗎?」軍長大人那陰魂不散的聲音又傳來了!
花未眠就奇怪了,他明明很認真、很專心地低頭在給自己揉腳,怎麼就頭頂長眼睛看到自己對著丁桑揮拳頭呢?
穆斯年這時抬起頭來,輕輕一笑,禍國殃民,「有沒有什麼感覺?」
「呃……什麼感覺啊?」
「這樣呢?」
花未眠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哪樣啊?」
「這樣還沒感覺?」
「啊--你要痛死我啊!」
花未眠用另外一隻完好的腳踹了穆斯年一腳,然後飛快抱住自己腫了的那隻腳,警惕地瞪著他。
混蛋混蛋混蛋!明明就看出來了她神經大條,還故意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最後還給致命一擊!痛死了!
雖然她是瞪著自己的,但是眼睛其實已經紅了,剛剛他那一下,的確是用了些力,小丫頭沒防備,不痛得大哭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下次不可以再這麼粗魯了,知道嗎?」他溫和地蹲下來和她說話,臉上的表情硬生生給花未眠一種錯覺--
你是我爹吧!!!
但是這種感覺她是不敢說出來的,否則穆斯年會手起手落,毫不心軟地擰斷她的脖子。
丁桑一直站在旁邊看,這時卻微微地皺起了眉。
她可以肯定,穆斯年一定對花未眠有意思,但是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大男子主義了?憑什麼要眠眠聽他的啊?
如果花未眠改變了自己,那她還是花未眠嗎?
丁桑正要上前,休息室的門卻在這時忽然打開,陸向南一臉雅痞的笑,靠在門框上,「年,對小女孩要溫柔,她要是再像剛剛那樣叫幾聲,這宴會上的人都得跑過來看活春 宮了。」
丁桑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徹底柔軟了一個人的心。
花未眠石化,除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無其他想法!
穆斯年,你說的在外面不要粗魯是對的!是對的!!!
而軍長大人,一臉淡定,摸摸某女的頭,柔聲問:「你是在這裡休息,還是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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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5:06
第011章:摸你別的地方
花未眠一把拍開他的手,「喂!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你能不要這麼摸我的頭嗎?」
穆斯年挑了挑眉,視線往下,從她的胸上輕輕掃過,而後用在場幾個人都聽的到的聲音問:「那你是希望我摸你別的地方?比如……胸?」
完敗。
花未眠發誓,有生之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讓她可以在瞬間就覺得,不開口是最正確的選擇。
穆斯年輕輕笑了下,轉頭對丁桑說:「那你們在這裡休息,麻煩幫我照顧她。」
「好。」丁桑點了下頭。
然後穆斯年就走了出去,和陸向南一起去宴會的現場了。
陸向南看著身邊走路猶如腳下生風的男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藏不住,「年,你是不是真看上這個小丫頭了?」
穆斯年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是那眼神已經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陸向南直接笑出了聲,一隻手勾上了他的肩膀,「要我說啊,她才二十歲,你都三十歲了,不覺得你們之間……代溝有點大嗎?」
「有我和你代溝大嗎?」穆斯年忽而說了句。
陸向南一怔,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陸向南只能撓牆。
智、商、被、鄙、視、了!
***
穆斯年平時行事都是十分低調的,而今天抱著花未眠從眾人面前翩然而過,何止是高調,根本就是在宣告!
宣告花未眠是他的!誰都不能覬覦!
此刻他重返宴會現場,花未眠卻沒有出現,有好奇的人就上前詢問了:「斯年,剛剛和你一起來的是花司令的千金?」
穆斯年不點頭也不搖頭,唇角輕輕地挑著,「你認識眠眠?」
那人心裡驚了下,能用『眠眠』這麼親密的稱呼,兩人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於是,識相地後退了。
陸向南一邊喝酒一邊笑,用手肘捅了捅了身邊的好友,「大家第一次見你這麼高調,難免好奇嘛,不要這麼神秘,說說你和小丫頭的關係啊。」
「你很想知道?」穆斯年輕問了句,目光遠遠地看著某一處。
陸向南也正盯著一個穿著火辣的美女,完全沒有注意到穆斯年現在的不對勁,點頭說:「是啊是啊,我就是好奇,你什麼時候和小丫頭勾搭上的啊?你不是都在部隊麼?」
「向南--」
「嗯?」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熟悉的人?」
「什麼人啊?」陸向南一邊轉頭回來,一邊問,就在那一瞬間,剛剛穆斯年一直注視著的人,他也看到了,手裡的酒杯,從手心滑了下去。
穆斯年眼明手快,一伸手接住了他的酒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向南,祝你好運。」
陸向南原地暴走,兄弟!有你這麼坑人的嗎!早看到了怎麼不提醒我啊!現在我死定了啊啊啊啊啊!
軍長大人當然不會過早提醒他,不然這麼八卦的人,今天要是一路跟著他,那他還怎麼和花未眠培養感情?
只是沒料到,當他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花未眠和丁桑,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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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5:28
第012章:現在叫他過來
穆斯年的眸子瞬間瞇了起來,正要轉身去找人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撇到之前花未眠坐過的椅子上,似乎放著一張紙條。
他緩步走了過去,拿起來一看,上面的字跡龍鳳飛舞,一點也不像是女孩子寫的。
我們走了。
呵!小丫頭還真是不客氣,居然就留下這麼四個字溜之大吉了。
穆斯年將那張紙條折好,輕輕地放入了西裝外套,胸口的袋子裡。
***
花未眠和丁桑從宴會出來之後沒有直接回家,現在還早,這麼早回家的話,家裡的司令夫人估計又要假裝關心地問一些她反感的問題了。
丁桑扶著她,有些頭大地問:「眠眠,你到底要去哪裡啊?」
花未眠轉頭看了她一眼,再轉回去看前面,接著又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前面,如此重複了三次。
「眠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丁桑皺眉看著她,不明所以。
花未眠歎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腫起來的腳踝,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啊。」
丁桑瞬間就無語了。
但是這樣站在路邊也不是辦法,最後丁桑提議:「不然,你先去我家休息一下?然後下午的時候叫我家的司機送你回家?」
花未眠直接一個白眼飛過去,「叫你家的司機送我回家,這和不打自招又什麼區別?」
「那你說怎麼辦啊?」丁桑撇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花未眠你是鬧哪樣啊你!
花未眠也覺得頭大,正要說話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個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聲音壓得有點低,「桑桑--」
「怎麼了?」
「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和你哥長得有些像啊?」
「哪邊啊?」丁桑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了幾眼,但是沒看到她說的和自己的大哥長得相像的人。
就在她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那邊人群裡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把丁桑嚇了一大跳,「啊--!」
「你鬼叫什麼啊!」花未眠被她一聲叫得耳朵都在發痛,要不是自己的腳受傷了,她可真想踹身邊的這個二貨閨蜜一腳呢!
丁桑伸出纖纖玉指,驚悚不已:「眠眠,那個人那個人……」
「是和你哥長得很像吧?」
「什麼叫和我哥長得很像啊!根本就是我大哥啊!」
「……」
「現在怎麼辦?我我我--」
「算了吧,你大哥已經看到你了。」
丁桑更加驚悚了,左看右看找可以藏人的地方。
花未眠淡定地抓住她,「不用藏了,你哥已經過來了。」
丁桑垮著臉轉了回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大哥丁晏沉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桑桑?」
「哥。」眼看躲不過去,丁桑只好主動從花未眠的背後站出來,聳拉著腦袋。
花未眠心裡嘎嘎直笑,叫你丫在外面亂玩,現在被你大哥抓到了吧!等著被抓回家禁閉吧!
可是她的得意還沒完呢,就聽到丁晏沉說:「我正找你呢。」
丁桑臉跨得更難看了,「大哥,我……」
「你和未眠是不是得罪人了?怎麼穆家的大少爺在找你們?」
丁桑愣了一下,轉頭看花未眠,花未眠也愣住了。
丁晏沉這個時候邊掏手機邊說:「我現在叫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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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5:40
第013章:更親密的稱呼
花未眠猛地撲過去,一把搶過丁晏沉手上的手機,「叫他過來幹嘛!」
丁晏沉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丁桑,後者聳聳肩,用眼神示意他,有什麼就問旁邊這個吧,和她沒關係。
「未眠,是你得罪穆家的大少爺了?」丁晏沉摸著下巴,緩緩地問。
花未眠白了他一眼,「誰得罪穆家的大少爺了啊?穆家大少爺是誰啊?我又不認識!」
丁晏沉忽地挑眉,「不認識麼?那他怎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叫你眠眠?」
「……」手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丁桑憋著笑,伸手在花未眠的後腰捏了一把,「眠眠,眠眠……」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叫她的名字,一個字停一下。
花未眠起先想打人,慢慢地竟然莫名覺得心裡有點點甜味冒出來。
眠眠,眠眠……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上,除了父親,除了丁桑,居然還有人會這麼叫自己。
三個人正站著沒說話,丁晏沉的司機匆匆走過來,說:「大少爺,穆先生來了。」
花未眠差點把手裡的手機丟出去,「你電話打出去了?」
丁晏沉抬抬下巴,「手機不是在你手上麼?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她真的低頭去看了,赫然發現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也就是說,在剛剛她搶過手機之前,丁晏沉其實已經把電話撥出去了,而那邊的穆斯年也接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遠遠地就看到穆斯年朝著這邊走過來,花未眠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麼,一把抓住丁桑就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唉唉唉,大哥你別看我,和我沒關係啊。」丁桑連忙擺手洗脫自己的嫌疑。
丁晏沉是何等眼力的人,很快就看了出來,穆斯年肯定是衝著花未眠來的。
於是就把丁桑拽了過去,「未眠,桑桑我先帶回去了,你有人會送你回家的。」
花未眠愣了一下,眼睜睜看著丁家兄妹從自己眼前走掉了。
再然後,穆斯年就出現在她面前了,笑著問她:「怎麼了?捨不得丁桑?」
「……」
她不理他,他也不覺得有什麼,走過去扶住她一個肩頭,又低頭看了看她金雞獨立的姿勢,微微一聲低歎,「怎麼這麼不乖?」
花未眠覺得自己不止是眉頭要打結了,自己腦子也要打結了,「穆、穆什麼?」
「穆、斯、年。」軍長大人一字一頓報上自己的名字,末了問她:「記住了麼?」
他總是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不論是她炸毛的時候,還是她故意使壞的時候。
比如剛剛,他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叫他穆什麼的啊,她知道他叫穆斯年,可是他就是不和你生氣。
甚至,軍長大人還很善良地說:「如果你記不住穆斯年三個字,你就記住年這個字,以後叫我年,我不介意。」
花未眠咬牙切齒,「我、介、意!」
「那你想叫什麼?其他更親密的稱呼現在也不合適,再等等,好不好?」
「……」
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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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5:50
第014章:忘了以前的事
花未眠在對穆斯年無語了很多次之後,最終選擇了閉嘴。
並且,她不得不坐穆斯年的車回家,因為她怕自己不坐的話最後會因為穆斯年的話而吐血死掉。
到了花家的門口,車子緩緩停下--
「我到了,謝謝。」
這次是穆斯年自己開的車,見她要開車門下去,低聲問:「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花未眠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十分鎮定地說:「我爸不喜歡我帶陌生人回家,所以不好意思。」
「不喜歡陌生人?」穆斯年眉心微微一蹙,忽而臉上綻開光芒萬丈的笑容,聲音也染上了輕快,「那你可以放心地帶我回家見你爸,我和你爸認識,不算陌生人。」
花未眠:「……」
穆斯年說完,自己先下了車,然後到了她那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笑著問:「自己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
花未眠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地上的時候腳上一疼,皺起了眉頭。
穆斯年扶住她,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頭,「就知道逞強,女人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更討男人喜歡,知道嗎?」
花未眠咬牙切齒,正要說話的時候,身子忽然一空,又被他抱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
在宴會上被抱也就算了,反正家裡的人看不到。
但是現在是在她家啊,他怎麼就這麼自然地抱起來了?置她於何地啊?
「穆斯年!!!」
「噓--」軍長大人低頭看了她一眼,「不要出聲,我們給你爸一個驚喜,你爸很久沒有看到我了。」
驚喜?
是有驚無喜吧?!
花未眠覺得自己要瘋掉了,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人呢?
正急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偏偏家裡的司令大人出來了,一看到這場景,愣了一下,「眠眠?」
花未眠裝死,沒聽到沒聽到,沒看到沒看到,自己睡著了睡著了。
穆斯年低笑著抬頭對上花擎天的視線,點了下頭,「司令。」
花擎天還奇怪是誰抱著自己的女兒進來,此刻看到那個男人是穆斯年,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亮光,再次被狠狠震驚了。
「斯年,是你?」
穆斯年點頭,「司令,好久不見。」
花擎天大笑著迎上來,直接無視了他懷裡的花未眠,「你怎麼想到來看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前兩天到家就想來看您了,就是家裡有點事,所以今天才過來。」
「哈哈,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十分開心。
花未眠慢慢地從穆斯年的話裡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還一會兒,花擎天似乎才反應過來,猛地低頭看她,「眠眠?!你多大了,還鬧著要別人抱你?!」
花未眠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我的親爹啊,什麼叫鬧著要別人抱你?!!!
花擎天看自己的女兒一副傻掉的樣子,不禁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怎麼,你忘了你小時候鬧著要斯年抱你的事了?」
「???」她真的忘了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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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6:01
第015章:改日上門提親
在聽完自己的父親說完十年前的事之後,花未眠終於知道,為什麼在愛琴海酒店看到穆斯年的第一眼,覺得有些熟悉。
「你啊,就是記性不好。」花擎天笑著說道。
花未眠這個時候也不知怎麼了,要是換做平時,也不會這麼尷尬的。
她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穆斯年倒是沒什麼異樣,伸出手,十分自然地將她抱在了懷裡,輕聲說:「眠眠沒有認出我,但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誰說自己在愛琴海酒店門口看到她的時候沒有認出來呢?
其實是認出來了,只是看她一臉茫然地盯著自己,就知道,她忘了自己。
心裡微微地有些不舒服,又趕著上去找自己的弟弟,所以才沒有和她說話。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也是去那裡找人的。
不過小丫頭十年沒見,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火爆。
當時軍長大人在和花未眠交手的時候,也沒忽略宋天錫眼底的那叢光芒,綠油油的。
這是男人在見到心儀的獵物是才會發出來的光,所以穆斯年知道,宋天錫在那一刻,看中了花未眠。
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並不知道自己回去拿弟弟的手機會看到那樣的畫面。
至於那句『你爸快來了』,根本就是瞎說的。
「眠眠……」看她在發呆,穆斯年忽然低頭,叫了她一聲。
花未眠一驚,怔怔地看了他兩眼,然後又看了花擎天兩眼,臉上居然慢慢地紅了起來,磕磕巴巴地問:「什、什麼?」
花擎天哈哈大笑起來,「眠眠,昨晚你和爸爸說會在宴會上給我帶個女婿回來,我還以為你是說反話,原來是真的啊,爸爸高興,爸爸真是高興啊!」
「……」
「司令,今天我只是送眠眠回來,什麼都沒有準備,改日我和我的父母會親自上門提親的。」
提親???!!!
花未眠彷彿遭到了雷擊,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睛睜得很大很大。
而花擎天卻在這時皺起了眉頭,他心裡對穆斯年是十分滿意的,這個自己看著成長的男人,對於他的為人、家世,都清楚,不怕女兒嫁過去會吃虧。
問題是,他們十年沒見,這次一見面就說起提親的事,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斯年,你是認真的嗎?」花擎天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鄭重其事地問。
穆斯年沒有任何的猶豫,「司令,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想娶眠眠的心,絕對是真的。」
花擎天沉吟了幾秒,最後臉上綻開了笑容,正要說話的時候,當事人之一的花未眠暴起--
「我不同意!」
開什麼玩笑!雖然十年前這個男的抱過自己,哄過自己,可是那個時候只是小孩子啊,難不成十年前他就看中自己了?
鬼信!
至於現在,他們今天的見面不算愉快吧?他們之間沒擦出什麼激烈的火花吧?這都能扯到終生大事上去?
客廳裡分外地寂靜,花未眠發現,在自己暴起之後,另外兩個男人,安靜得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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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6:13
第016章:兩個星期時間
「爸,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這樣突然不說話,很嚇人的好不好?
花未眠眉頭緊皺,眼神如同X光在花擎天和穆斯年的身上迅速掃蕩。
花擎天輕咳了一聲,然後才緩聲開口:「眠眠,我剛剛只和你說了你十歲的時候鬧著要斯年抱你的事,其他的沒說?」
「……還有什麼?」花未眠直覺不好,難道自己還有更囧的事情忘記了?
花擎天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一字一句扔下炸彈:「看來你又忘了,你十歲的時候就說長大了要嫁給斯年,所以那個時候,雙方父母就口頭定下了婚事,等你長大,就讓斯年娶你。」
「……」
我的親爹,你怎麼從來沒和我提過這件事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嚇我的吧!
穆斯年見她一臉的不相信,輕輕笑了一聲,「忘了沒關係,不抵賴就好。」
「……」
連她想抵賴都看出來了!這廝到底是想怎麼樣?
「爸,那個時候我還小啊,小時候說的話怎麼可以算數呢?」花未眠開始語無倫次,「而且、而且他那個時候也是小孩子,我們之間沒感情啊,你也不是真的想娶我吧?」
「我是真的想娶你。」穆斯年字字句句都說的十分認真。
也許那個時候你的確還小,你才十歲。
可是眠眠,那個時候,我已經二十歲了,我已經懂事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要什麼,所以在雙方父母定下婚事的時候,我沒有反對。
並且,我將此事當真、認定。
花未眠真的要哭出來了,她還不像嫁啊!她對這個人沒感情啊!她她她……
「爸……」
關鍵時刻,到底還是露出了小女孩的本性。
她站起來,一隻腳跳著到了花擎天那邊,扁著嘴抗議:「爸,我對他不瞭解啊,怎麼可以就這樣嫁給他呢,我不要!」
花擎天眉梢一揚,「你有喜歡的人?」
「沒有。」
「那就好。」
怎麼感覺不太對啊?
花未眠慢慢地抬頭看自己的父親,卻發現他在笑,看她抬起頭來了,就說:「爸爸沒有要你現在就嫁過去啊,你不瞭解斯年只是暫時的,你們可以慢慢瞭解,反正你也還小,等你想嫁的時候再嫁。」
「……」
我滴個神!
穆斯年也微笑著附和,「這次我回來,會在家呆兩個星期左右,眠眠,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培養一下感情。」
花未眠無語凝噎,兩個星期!兩個星期能培養出什麼感情來?
「爸,其實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沒感情,那個婚事是不是可以……嗯?」
花擎天笑著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說:「眠眠,其實你的意思不重要,你還小,不懂事,相信爸爸,斯年值得你托付終身。」
「……」
花未眠由此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更甚至,在穆斯年要走的時候,他老爹不顧她腳上有傷,居然叫她去送送。
穆斯年勾著唇角凝著她,笑得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眠眠,送送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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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6:48
第017章:與你不相匹配
花未眠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在心裡爆粗口:送你妹!
但是表面上,她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甚至還笑得溫柔得體:「我腳腫了,不方便啊。」
花擎天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哪裡是因為腳上腫了啊,分明是不想送!
可是面對穆斯年如此優秀的男人,怎麼會不想送呢?難道是因為害羞?
他想著自己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走開了。
客廳裡瞬間只剩下花未眠和穆斯年,兩人面對面,一個一邊笑一邊咬牙切齒,一個一邊笑一邊朝著她靠近。
花未眠在他離自己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伸手示意他不要再過來,「穆斯年,你想幹嗎?」
「想你送我。」軍長大人直截了當。
「我都說了我腳腫了不能送你,怎麼說不清楚啊……」
她的話音落下,人已經被穆斯年抱了起來,他低頭,一本正經,「那這樣呢?這樣可以送我了嗎?」
「……」
穆、斯、年,你媽沒教過你,一天之內抱女孩子這麼多次是不對的嗎!!!
但是很顯然,穆斯年並沒有將她警告的眼神放在心上,而是直接抱著她就出門了。
坐在軍車的副駕駛座上,花未眠忍無可忍,轉頭惡狠狠地問:「我說你到底看上我哪點了?我哪裡好你非要娶我?」
有本事你說,你說了我就改!
穆斯年微微抬眸看了看她,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牢牢握在手心,輕聲而鄭重地說:「大概是看上了你脾氣不好吧。」
花未眠就差吐血了,這一點她還真改不了!
而且,這人怎麼能因為別人脾氣不好就看上了呢?看上了就看上了,怎麼能動娶回家這個念頭呢?
兩人都安靜了好一會兒,花未眠也不再那麼火爆,沉澱下來心情,她輕聲說:「十歲的時候說的話,你不要當真,那個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我只是……」
「可是我當真了。」穆斯年盯著她的眼睛,眼底認真的光芒逼得花未眠不得不與他對視,更加認真地聽他說話:「你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二十歲了,現在你二十歲,我三十歲了,眠眠,我老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早點答應嫁給我,好不好?」
花未眠說不出話來,如果說前一秒還在懷疑這個人對自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那麼這一刻,她已經被他的眼神所征服。
「我知道這樣太快了,但是我等不住了,明白嗎?」
已經等了你十年,十年之前就恨不得把你娶回家,你無法想像,這十年我對你的思念。
讓自己變得強大,是為了再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疼愛你。
花未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底有朵花在盛開,花瓣一片一片張開的聲音,令她心尖上發顫。
「可是我不好,我不會做飯還挑食,我不溫柔還說話大聲,我固執得聽不得別人的勸,我脾氣也很不好,我會說髒話,我……」
「噓--」穆斯年的手指壓在了她的紅唇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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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5:36:56
第018章:那你想嫁給誰
「眠眠……」他輕聲叫她,那聲音太過溫柔纏綿,花未眠只覺得自己的心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穆斯年的眼底笑意滿滿,靠得她極近,灼熱的呼吸侵入她的鼻腔,帶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眠眠,你說得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你不答應嫁給我的理由。」
「……」
穆斯年,你丫是有多聰明!連我想以自貶來拒絕這門婚事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只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想瞭解什麼,就可以了。」
「我什麼都不想瞭解。」花未眠也直截了當,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穆斯年,我對你什麼都不想瞭解,因為我不想嫁給你。」
穆斯年的眸子倏地一瞇,那股子凌厲迎面而來,花未眠一驚,本能地去推他。
軍長大人將她的害怕盡收眼底,不著痕跡地收起身上的戾氣,只問:「你不想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我想嫁給誰幹嗎告訴你啊?」花未眠強壯鎮定,一隻手抵在他的肩頭,「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走吧。」
穆斯年不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她轉身去開車門,也不阻止。
等花未眠下了車,他的聲音才傳來:「眠眠……」
花未眠聽到了,但是沒有轉回去看,背對著他。
穆斯年的聲音再度從身後傳來,帶著令她心驚的決絕:「我會娶你。」
而後,軍車發動,他絕塵而去,只留下那句『我會娶你』,在花未眠的耳邊,不住都迴響。
回到房間,坐在床上,腦子裡還沒理清今天的事情,丁桑的電話進來了,幸災樂禍的口氣真是欠揍:「哎,眠眠啊,你和那個軍長,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花未眠不說話,大字狀躺在床上,眼睛閉著。
丁桑又問:「怎麼不說話啊?難道你們已經發展到了不能和我說的地步?上床了?」
「上你也頭啊!」花未眠吼了一句,接著就安靜了兩秒,忽然軟下了語氣:「桑桑--」
「你說。」
「我和他之間居然有婚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啊?」
「噗--」
花未眠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丁桑在那邊,肯定是噴水或者噴咖啡了。
接著果然不出所料,她咋呼了:「你和穆斯年之間有婚事?你還不知道?」
「嗯,我爸說是在我十歲的時候雙方父母口頭定下的,可是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十歲……
一聽到這個敏感的年齡,丁桑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沒事沒事,不記得就不記得,現在的問題是你想不想嫁?」
「你覺得呢?」花未眠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對他一點也不瞭解,而且我們相差十歲啊!」
「相差十歲怎麼了?我大哥和我大嫂還相差十二歲呢!」丁桑滿不在乎的語氣,「我覺得年紀相差大一些蠻好的,成熟的男人會疼人。」
花未眠直翻白眼,慢悠悠地問:「那不然……你代替我嫁給他?」
「穆斯年要的話我就嫁啊!」
「……」
掛了電話正要去浴室,手機『叮咚』一聲提示有短信進來,花未眠回身,撈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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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6:09
第019章:叫他在外面等
平常也不會這麼敏感,最多可能覺得是垃圾短信,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看到陌生號碼,腦子裡啪嗒一聲蹦出來三個字--穆斯年。
見鬼了麼?
花未眠皺眉打開短信一看,那樣霸道毫無商量餘地的短信,還能是誰啊?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不要穿裙子。
喂喂喂!你說來接我我就和你去啊?你說不要穿裙子就不穿裙子啊?
明明做出一副很討厭的表情,可是心底,居然隱隱地有些甜味。
花未眠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然後沒回短信,將手機扔在床上,進了浴室洗澡去了。
那邊的穆斯年早就猜到了她不會回短信,不過臨睡前,還是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嗯,小丫頭果然是沒回。
***
一夜好眠,早上起來的時候花未眠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一路都是唱著歌的。
到了衣櫃前,看了看裡面的衣服,眉梢上揚得厲害。
其實她沒有什麼裙子,平時都喜歡穿居家的衣服,隨意、自己喜歡、舒服就好。
昨晚收到那天短信之後,此刻站在衣櫃前,居然不知道該穿什麼了。
穿裙子吧,和自己的性子實在是不符合。
穿便裝吧,搞得好像真的等他來接自己似的。
站在那裡左看右看了一會兒,花未眠決定還是穿便裝吧!管他的呢!又不是為了他穿的!
下了樓,花擎天一看到她就笑了起來,說:「眠眠,今天心情這麼好啊。」
花未眠一臉困惑,看了看自己,「有嗎?」
「怎麼沒有?這小臉從上面下來一直在笑,是斯年和你說了什麼嗎?」
「……」
花未眠驚悚了!我的親爹,怎麼你也變成這樣了?
花擎天笑笑,示意她坐下來吃飯。
她哪裡還吃得下啊,盯著自己的父親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爸,你真覺得穆斯年這個人好?」
「他哪裡不好嗎?」花擎天淡定地反問。
花未眠被噎住了,她怎麼好意思告訴自己的父親,那個混蛋昨天見面強吻自己了呢!
「眠眠,斯年這個人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做人做事都很有分寸,人品也很好,他的家世自然不用說,穆家你知道的,爸也不是說要找個豪門讓你嫁進去,重要的是斯年這個人。」
即便穆家現在不是豪門,只是一戶普通人家,爸爸也很想讓你嫁過去。
以穆斯年的為人能力,他可以創造一個輝煌。
花未眠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正要說話的時候,李欣下來了。
一看到這個後媽,花未眠本能地排斥,臉色立馬變了。
李欣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依舊是淡然如水的樣子,問她:「未眠,今天起這麼早,是要外出嗎?」
「和你有關嗎?」
「眠眠!」花擎天最見不得兩人在他面前槓上,可偏偏花未眠的脾氣就是這樣,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發作,絲毫不掩飾。
花未眠冷笑,「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她正站起來,下人匆匆進來說:「穆少爺來了。」
花擎天穩了穩臉色,「那叫他進來吧。」
「不用了,他來找我的,你叫他在外面等,我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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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6:22
第020章
花擎天的臉色沉得更加難看,這個女兒難教他是知道的,也因為從小虧欠她很多,所以大多數時候都由著她的性子。
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他也有些動氣了,猛地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花未眠你給我站住!」
花未眠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在李欣面前,如此呵斥自己。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的時候動作極慢,眼底有著深深的不可置信。
花擎天拍完桌子就後悔了,此刻對上她滿是震驚的雙眼,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之間,氣氛異常。
穆斯年緩步走了進來,瞬間也感覺到了三人之間的不尋常,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只是走到花未眠身邊,輕聲地問:「怎麼了?是不是還沒吃飽?」
花未眠咬著唇不說話,心底有股委屈在衝撞,撞到哪裡,哪裡就疼。
穆斯年摸了摸她的頭,轉過她的身體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問:「怎麼了?是不是不想和我出去?」
「不是。」
花未眠迅速地回答,現在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家裡,無端冒出一種錯覺--自己是個外人!
穆斯年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看她的樣子,再看李欣和花擎天,也就猜到了幾分。
「那我們走吧,和你爸爸媽媽說一聲。」
花未眠仰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他肯定是看出來了自己在和花擎天鬧脾氣,還故意要自己和花擎天說話!
軍長大人脾氣很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站頭對花擎天說:「司令,今天我想帶眠眠出去走走,可以嗎?」
花擎天怔了怔,立即點頭說:「好,好好,你帶她出去走走吧。」
花未眠這下更難受了,感覺自己的父親在趕自己出去一樣。
心下一狠,她拉過穆斯年的手就飛快朝著外面走去,腳步頗有些亂。
花擎天對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卻也沒說什麼。
李欣在一邊,歎了口氣,「是我不好……」
「和你沒關係。」
***
花未眠拉著軍長大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他的手,而他在他們經過他的車子時,也沒有出聲提醒,現在更是一臉滿足,笑米米地看著她。
「笑什麼啊!」她有些惱羞成怒,甩開了他的手,眼神卻是不敢看他。
穆斯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明顯,聲音裡溫柔又帶著幾分雅痞,「我還以為,眠眠要拉著我的手走到白頭偕老呢。」
「……」
聽聽!這麼不正經的人,花擎天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他值得自己托付一生啊!
花未眠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看了看來時的方向,轉移了話題:「你是自己開車來我家的嗎?那現在怎麼辦?」
「有司機,他會把車子開過來的。」
頓了頓,他又問:「怎麼了?是因為我要來接你,所以一大早不開心嗎?」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花未眠撇嘴,「我才不會為了你不開心呢。」
「嗯,這樣好。」
我捨不得你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穆斯年笑著去牽她的手,她一用力,想掙脫,他卻抓得更緊,帶著某種令人心悸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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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6:35
第021章:只有星星知道
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是他一邊在笑一邊使壞,可是她卻無法生氣,反而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是一張口就會從嘴裡蹦出來。
「穆斯年……」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居然都是顫抖的。
某個男人卻越靠越近,灼燙的氣息灼得她一陣眩暈,「眠眠,叫年……」
花未眠視線慌亂不已,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麼就一遇上這個男人,自己那些囂張跋扈,那些強悍潑辣就都不見了呢?
「眠眠,眠眠……」
他一聲接著一聲地叫,那聲音裡的纏綿溫柔,令花未眠的雙腿徹底發軟,根本站也站不住。
遠遠地,她看到那輛車牌招搖的軍車開了過來,她想說車來了,可是一張口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軍長大人的手已經扣在了她的腰間,明著是扶住她,其實根本就是在吃她豆腐。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踢他一腳,或者是打他一頓,然後轉身走人嗎?
可是,知道穆斯年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一瞬間的柔軟,令她心尖直發顫。
有司機在看啊!穆斯年,你這個混蛋,你的司機在看著我們啊!
她想罵人,想推開他,可是在他吻下來,深入之後又無法控制地回應。
某人心滿意足,一隻手扶著她不讓她倒地,另外一隻手在她的後腰處輕輕地揉捻。
花未眠徹底醉了……
直到,軍長大人的聲音在她耳際迴響:「眠眠,醒醒……」
花未眠愣了一下,此時的眼神還是茫然的,直到穆斯年眼底的笑意傳到到她的內心,她才如夢初醒。
一下子覺得很囧,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他笑得那樣開心,不過是一個吻,卻如同得到全世界一樣滿足。
花未眠心裡奇怪的同時也生氣了一股怪怪的感覺:自己對他,到底是何種存在?
其實,你花未眠對於穆斯年來說,就是特別的存在。
你是他的宿命,逃不掉,也不想逃掉。
你只記得你的父親,你的閨蜜是叫你眠眠,你卻忘了,這個世上還有個男人,從見你的第一面,從你十歲的時候,就一直叫你眠眠。
那些午夜夢迴,他的低聲呢喃,只有天上的星星知道。
眠眠,眠眠……
你的名字都能醉倒他的心。
穆斯年牽著她的手走到軍車那邊,開了車門讓她上去,然後他也跟著上車,兩人都坐在後車座。
車子開得很平穩,過了好長一段路,她才後知後覺地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穆斯年側頭看了她一眼,眉梢微微揚起,帶著幾分令人心安的自信,「不會把你賣掉的。」
花未眠斜了他一眼,「是你沒本事賣掉吧?」
「不--」他一本正經地否定,「是捨不得,怎麼捨得把我的眠眠賣掉呢?」
我的眠眠……
花未眠識趣地閉嘴轉頭看窗外了,她不要再和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說話,他說得每句話都帶著讓她心慌意亂的魔力。
只是這時,穆斯年卻告訴了她,他們要去的地方:「我們去爬山,鳳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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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6:49
第022章:
花未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昨天晚上他發自己短信,叫自己不要穿裙子。
如果今天穿裙子去爬山的話……
看他臉色變了又變,穆斯年像是猜到了她心裡所想,卻偏偏說:「叫你不要穿裙子,是不想讓色狼太方便。」
花未眠又是一愣,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之後,臉上蹭一下就燒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軍長大人笑得分外饜足。
他喜歡她被自己一說就害羞的樣子,越害羞,內心其實就越單純。
十年不見,你依舊純白得像當初的那個小女孩。
這個世界這麼黑暗,這麼混亂,其實你這樣,很危險。
但是沒關係,你有我。
***
到了山腳下花未眠才知道,爬山不只是她和穆斯年,還有他的朋友。
都是這個城裡的豪門公子,紈褲少爺,有些她見過,有些她沒見過。
其中一個人分外眼熟,她盯著多看了兩眼,那人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忽然轉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撞,都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
宋天錫眼底的光亮太過明顯,大步朝著她走來,「眠眠……」
他的話音剛落下,旁邊一道凌厲似要殺人的目光倏地飄了過來。
宋天錫一怔,只覺得背後有一陣陰風飄過。
知道自己大哥心思的穆斯然也立刻就抬頭看了過來,見自己大哥瞇著眼睛盯著宋天錫,嘴角抽了抽。
他走了上來,勾住宋天錫的肩頭,吊兒郎當地介紹說:「天錫,這小丫頭不久之後就會成為我嫂子,你還是趁早跟著我叫嫂子吧。」
宋天錫的臉色微微地一僵,眼底的光芒如同流星隕落,瞬間暗滅了。
而此時,軍長大人佔有似地伸出手,將花未眠摟在了自己懷裡,對著眾人淡淡說道:「大家都知道她是誰,我就不多介紹了,你們跟著斯然叫嫂子。」
眾人臉上都有震驚,紛紛面面相覷。
他們都奇怪,他們一直尊敬的大哥,這才回來幾天啊,怎麼就和這個小丫頭看對眼了?
穆斯年也沒有多解釋什麼,那十年是他和她的十年,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但是花未眠不一樣啊,大家都這麼盯著她,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叫嫂子,她瞬間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那個……」她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輕輕轉頭對著穆斯年,一臉的小心翼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其實不願意大家這麼叫她,大可以直接提出來。
畢竟……她和穆斯年還沒什麼關係啊!!!
穆斯年對上她的視線,一笑,「怎麼了?」
「可不可以讓大家叫我名字?叫未眠啊,叫那個聽上去很老,嗯,很老。」她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有些語無倫次。
穆斯年聽了之後,靜默了幾秒,「好,那讓他們都叫你名字,只要你開心。」頓了頓,他忽然又加了一句:「但是不準叫你眠眠。」
旁邊站著的宋天錫感覺到一股殺氣迎面而來,他一抬頭,穆斯年眼角的餘光,從他身上一掠而過。
空氣中的爆炸味兒,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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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7:02
第023章:得罪你什麼了
那種怪異的氣氛一直持續了很久,到後來,花未眠這種二貨都後知後覺地發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穆斯年說了的緣故,大家都識趣地離她遠遠的,儘管她拚命爬,最後還是落下了。
宋天錫就在她前面,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夠她可以看到他,他一回頭也可以看到她,但是彼此都不說話,偶爾微笑一下。
而花未眠身邊的那個男人,則是不停地散發冰冷氣息,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穆斯年--」
「嗯?」
「你和宋天錫熟嗎?」
軍長大人一聽到她說起宋天錫的名字,剛剛舒展開沒幾分鐘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面上卻故作平靜,「怎麼這麼問?」
花未眠看了前面一眼,這時宋天錫已經離他們遠了一些,如果不大聲說話的話,前面的人應該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的。
「我覺得你們之間怪怪的。」
穆斯年很想笑,卻故意問:「怎麼個怪法?」
「上次你們明明表現得很熟的樣子,他還叫你穆大哥,可是今天你們……」似乎是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詞,她糾結了一會兒,嘴裡才蹦出兩個字:「仇人!」
對,就像是仇人一樣!
這下穆斯年真的是笑出來了,「我們怎麼會是仇人,我們是兄弟啊。」
花未眠滿臉都是不信,斜著看他,「你說謊話真沒水準。」
頓了頓,她又問,「他是不是得罪你了?我看你一早上沒給他好臉色。」
不要當她是傻瓜!雖然她還沒有感覺出來兩人之間到底怎麼了,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們有問題!
好像宋天錫搶了穆斯年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穆斯年很不高興!
但是那種不高興又不明顯,處於讓你知道,但是又不點破的狀態。
真是讓人糾結!
穆斯年這時停下了腳步,站在離花未眠大約半米遠的距離。
半山腰有風,吹得他的短髮都有些晃動。
花未眠迎風而立,儘管長髮已經紮了起來,前額的劉海還是被吹得亂飄。
他的眼神很深邃,一直定在她的身上,彷彿能將她內心的一切都看穿。
兩人對視了良久,穆斯年忽然勾了下唇角,神情意味深長起來,「嗯,他得罪我了。」
他年長宋天錫四歲,這個和自己弟弟一起長大的男人,他一直把他當成弟弟,為穆斯然想到的,也都能為他想到。
如今,他心裡忽然有了疙瘩。
不--
確切地說,他的心裡忽然有了戒備。
自己最在乎的人,被自己一直護著的弟弟覬覦了,這種感覺,著實讓人不怎麼舒服。
其實穆斯年心裡明白,宋天錫不會出手和自己公開搶人,但是--
你的未來老婆,時時刻刻被你的弟弟惦記著,你不覺得這種感覺讓人很惱火麼?
以宋天錫的外貌、家世,想要找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
至於花未眠……只能是他的!
許是他沉默了太久,一直在等他後話的花未眠忍不住了,問:「他得罪你什麼了?是不是搶了你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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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7:15
第024章:今晚住在山上
穆斯年一怔,緊接著嘴角似乎隱隱地抽搐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神也忽閃忽閃的。
花未眠這下更好奇了,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內心的八卦因子都被激發出來了。
她走上去,離穆斯年有些近,笑瞇瞇地問:「怎麼?被我說中了嗎?他真的搶了你前女友啊?」
「為什麼……是前女友?」軍長大人覺得自己說話都有些困難,但是小丫頭這麼高興,他又不忍心打斷。
花未眠偷笑了一下,眼睛地盛滿了狡黠的光芒,那麼亮。
她說:「你的女人都被他搶走了,不是前女友是什麼啊?難道是現女友嗎?」
穆斯年:「……」
「其實感情這種東西最說不清楚了,如果一個人在你身邊,能被別人搶走,那說明她其實到最後也不是你的,你就成全他們吧。」
穆斯年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小丫頭的愛情理論到底哪裡學來的?!
花未眠卻越說越帶勁,「我看宋天錫也不比你差,你的前女友跟了他,也不錯啊,你應該祝福她們!不是說愛一個人,只要她幸福就好嗎?」
「呵--」軍長大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低低的,「誰說愛一個人只要她幸福就好?我愛她,那麼她的幸福就只有我能給。」
花未眠被他的話給狠狠地震驚了!
我靠!你是上帝啊!什麼叫你愛她,那麼她的幸福就只有你能給?
這麼霸氣又欠揍的話,怎麼會有人說出來這麼自然呢?
穆斯年看著她,一字一頓:「聽懂了嗎?如果我愛一個人,那麼她的幸福就只有我能給。」
花未眠直覺想要往後退,可是後面就是一下小斜坡,她一退,差點往後倒去。
腰間瞬間多了一隻大手,穆斯年扶住她,臉上的神情正經之中帶著三分笑意,「不要總是給我英雄救美的機會,否則我會誤會你也對我有意思。」
花未眠一把推開他,「你想太多了吧!」
她只顧著心慌惱怒,卻沒有聽出他話裡最重要的一個字--也。
你也對我有意思,可以展開為--我對你有意思,你也對我有意思。
但是花未眠這個二貨沒聽懂,確切地說,是因為心跳忽然加快,她不能去思考了。
其他人已經和他們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花未眠往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穆斯年一眼,然後就拔腿往前跑。
真是糟糕!為什麼一和他單獨在一起,這個心跳就不受控制呢!
穆斯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偶爾還目測一下她和宋天錫的距離。
等他們都到山頂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說說笑笑好一會兒了。
其中有人說:「穆大哥,你最後一個,那今天晚上所有房間是不是你請客買單啊?」
穆斯年還沒說話,花未眠先跳起來了,「什麼意思?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嗎?要住這裡?!」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嫂子,穆大哥沒和你說嗎?我們今晚不回去,住在山上,這裡的夜景很漂亮,非常適合……深入培養感情。」
花未眠扭頭看穆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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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7:25
第025章:可以陪你下山
今天出門的時候,他沒和自己說今晚要住在山上啊!
而且,他昨晚發短信的時候,也沒說啊!
穆斯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眼裡的驚訝太多,不止是穆斯年,其他人也都立刻就感覺到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很奇怪。
可是,穆斯年是什麼人,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即便是現在這種,大家都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探究,他卻依舊淡然如水地站在那裡,絲毫不受影響。
彷彿,大家盯著看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花未眠怔怔的,倒不是覺得今晚住在山上是天大的不能接受的事情,只是覺得,他什麼都不和自己說,就這麼突然決定,或者說是早就決定了,卻不和她先說明,心裡怪怪的。
有些人,儘管又二又傻,但是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接受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穆斯年半晌都不說話,大家心裡都明白,他沉默的時候是很危險的。
所以,他們都走開了,或者別過視線開始說說笑笑。
只有宋天錫沒有,他一直盯著花未眠,間或還看一眼穆斯年。
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哪裡好,就是覺得看了一眼,就留在了心裡。
花未眠心裡也不是生氣,也不是委屈,就是覺得怪怪的。
或者說,可以將她心裡的感覺稱之為--抗拒。
是的,抗拒。
她很抗拒穆斯年進入她的世界,她也很抗拒有人為她安排好一切,她什麼都不用想。
世界上,最可怕的時候不是你愛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愛你。
而是當你習慣一個人之後,那個人突然從你的世界裡消失了。
花未眠知道,這個男人在兩個星期之後是要回部隊的。
如果自己在這兩個星期裡習慣了他總是時時刻刻出現在身邊,甚至什麼事他都想好,安排好,自己只要跟著,那麼--
兩個星期之後,他走了,自己會不會失落到難過?
世界上對自己好的人不多,每一個都很珍惜。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接受了穆斯年的好,就會去在乎。
花未眠害怕這種感覺,害怕自己接受、習慣,甚至是去在乎。
就在兩人沉默對視的時候,宋天錫忽然上前一步說,「如果你不想今晚留在山上的話,我可以陪你下山。」
眾人雖然對著別處說說笑笑,但是其實都這邊都是十分關注的,他們都沒想到,宋天錫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不!
更準確一點說,他們都沒想到,宋天錫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得罪了穆斯年,下場是無法想像的。
穆斯然倒抽一口冷氣,忙走上去,想將宋天錫拉開。
但是宋天錫沒動,眼神也一直落在花未眠的臉上。
花未眠愣了一下,心底莫名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時候,大家把視線都定在了穆斯年的身上,他卻依舊是淡淡的,從褲兜裡掏出了打火機,夾在指間一甩一甩地把玩著,輕聲問:「天錫,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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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7:36
第026章:換成雙人床吧
穆斯然搶先說:「大哥,天錫昨晚酒喝多了,還沒醒呢,說胡話,你別理他。」
穆斯年勾著唇角似笑非笑,一直盯著宋天錫。
後者也毫不示弱,擋開了穆斯然要來拉自己的手,走到花未眠面前,問她:「你想今晚下山嗎?」
花未眠愣了,尼瑪這是什麼情況啊?
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又看看大家,好事沒想明白。
但是她也不是笨蛋,宋天錫雖然看上去一臉的痞氣,但是絕對沒有穆斯年危險。
那個男人,他可以用一個眼神就震懾住你。
甚至,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看穿你的內心,知道你在想什麼。
一個男人脾氣大,會發火,會打人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這個男人在沉默之間,能讓覺得冰天雪地。
穆斯年,就是這樣的男人。
花未眠在心裡掂量了幾分鐘,果斷地選擇站在了穆斯年這邊,她說:「我不是說要下山啊,我就是奇怪,他沒和我說今晚住在山上。」
一瞬間,大家盯著宋天錫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
而他自己,則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現在不奇怪了?想住在山上了?」
花未眠心裡也覺得不舒服了,一個人是真笑還是假笑太明顯了。
可是、可是……
穆斯年比較危險誒!
她對著宋天錫抱歉地點了點頭,然後往旁邊站了一步。
那一步當真像是一把刀,精準而兇猛地插在宋天錫的心口,頓時鮮血直流。
只是,別人都看不見而已。
軍長大人對於花未眠的表現十分滿意,眼底的寒冰漸漸散去,湧上了些許的暖意。
他走到花未眠身邊,說:「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房間休息一下,晚上出來看夜景。」
花未眠點頭,被他帶著往前走的時候,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回頭看了一眼。
宋天錫也正看著她,眼裡受傷的情緒那麼明顯,他的周圍,都是悲傷。
穆斯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歎了口氣:「你瘋了是不是?我大哥是什麼人,你要公開和他搶人嗎?」
「我怎麼敢?」宋天錫轉回去,自嘲地笑。
可是,他的雙手卻越握越緊,眼中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花未眠,下一次不要再激起我想保護你的這種情緒,否則--
我不保證自己不衝動!我也不保證自己不會和穆斯年公開搶你!
***
花未眠不但是個二貨,還是個吃貨,一看到吃的就把剛剛的事給忘了,哼哧哼哧吃得很開心。
穆斯年坐在她對面,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花未眠偶爾抬頭看他一眼,本來想問點什麼,但是看他一副『多問者殺無赦』的表情,她果斷選擇閉嘴。
吃飽喝足之後,就要去看房間了。
到了前台,穆斯年一本正經地說要一個房間。
「等等!」花未眠對著酒店前台小姐喊了一聲,然後轉頭對著穆斯年,「這樣子……不適合吧?」
「這樣的房間你不滿意?」穆斯年眼底似乎有什麼狡猾的東西一閃而過,但是花未眠沒看出來。
「嗯,我不太滿意。」
軍長大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好,那就按照眠眠的意思,換個房間。」旋即,他轉回去對著前台小姐:「那就換成一張雙人床的吧。」
把兩張床換成一張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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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7:46
第027章:是她見色起意
花未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前台小姐曖昧的眼神一直地盯著她,才如夢初醒。
大概在別人眼中,事實應該是這樣子--
穆斯年原本是準備兩人睡一個房間,但是一人一張床。
是她見色起意,要他換成雙人床的房間。
可是,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啊!
穆斯年這個混蛋明明就知道自己的意思其實是要兩個房間,他是故意讓別人誤會的麼?
花未眠那個時候恨不得揍自己一頓,然後揍穆斯年兩頓!
她攔著前台小姐開房間,說要分房睡,穆斯年那廝一臉淡定,「按照她說的吧。」
花未眠還奇怪呢,怎麼突然又這麼好說話了,直到--
前台小姐說:「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
「呃……身份證?」花未眠有些狀況外,一臉茫然加無辜。
前台小姐這個時候估計在心裡鄙視死她了,「小姐,如果你們要一人開一個房間,就需要出示你們兩個人的身份證。」
「他的身份證不可以開兩個房間嗎?」
前台小姐沒有直接回答,微微地側頭看了穆斯年一眼。
軍長大人又是一本正經,又是正經得讓人想揍他一頓!
「我只想開一個房間。」
完敗。
花未眠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個男人手下完敗幾次了,只知道自己這一次,似乎也不會反敗為勝。
所以,她認命地和他一起進電梯,準備上樓。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宋天錫的視線。
穆斯然就站在宋天錫的旁邊,想笑自己的大哥這麼快就動手,可是身邊的兄弟又這麼失落,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表情比較合適,所以只能看別處了。
電梯門終於徹底合上,花未眠的心裡卻愈發地覺得怪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那裡,上不去,下不來。
穆斯年站在她身邊,沒有直接轉頭看她,而是通過電梯的金屬牆壁,對上她的視線,語氣不溫不火:「你在擔心天錫?」
「嗯。」花未眠倒是十分誠實,「雖然他搶了你的前女友,你們之間可能有些矛盾,但是和我無關啊!剛剛他只是想幫我吧?不對,是同情我吧,看我太二了,我那麼直接說,好像太不給面子了呢。」
她說完,還點了下頭,表示贊同自己說的話。
穆斯年這個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好像有抽搐的趨勢。
「誰和你說他搶了我的前女友?」
花未眠眼睛倏然瞪大,「不是你說的嗎?我問你他是不是搶了你的前女友,你承認了啊!」
「我怎麼承認了?」
「沒、沒有嗎?」明明就承認了啊!為什麼現在又說不是!
穆斯年瞥了眼電梯上的數字,沉默了幾秒,而後在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之後,忽然伸手,極快地將花未眠拽過來,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出了電梯。
花未眠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抵在了電梯旁邊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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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8:00
第028章:這才是性騷擾
穆斯年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鑽入她的鼻腔,沁入她的心脾。
「你再強吻我就踢你老二!」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花未眠什麼都沒想,純屬是緊急情況下的本能反應。
穆斯年愣了一下,在花未眠又羞又惱的目光中,居然緩緩地笑了起來,兩指捏著她的下巴,聲音低沉魅惑得不得了,「踢我老二?眠眠,這樣的話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知不知道?」
知道你妹!
花未眠白了他一眼,而後一把推開他。
正要邁開腳步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忽然又雙手臂伸出來,從後面將她緊緊地抱住了。
軍長大人有些欠揍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際,「那麼這樣呢?這樣眠眠還可以踢我老二嗎?」
花未眠一愣,只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人往後扭去,隨即穆斯年的臉在眼前放大--
他從後面吻自己。
花未眠瞪大了眼睛,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他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吻自己,並且讓自己無法踢他!
穆斯年眼底含笑,將她吻得頭暈眼花之後,抵著她的唇瓣,壞壞地說:「踢壞了我的老二,你以後怎麼辦?」
花未眠氣息不勻,卻抬手就要打他。
穆斯年唇邊的笑容更加深邃,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捏在手心,眉目之間滿滿的都是無奈,可是仔細看,卻又好像帶著幾分寵溺:「還是這麼粗魯,怎麼教不乖呢?」
花未眠真是討厭他這樣的口氣,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忍不住惡狠狠地說:「誰要你教!我就是這麼粗魯!混蛋!放開我!」
「放開你?」他低下頭來,和她臉貼著臉,「眠眠晚上還要和我一起睡,我怎麼會放開你呢?」
「……」
這人是部隊出來的嗎?為什麼覺得他像是流氓堆裡出來的!
瞧瞧這說話的語氣和做事的態度,有這樣的軍長嗎?!
花未眠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恰好在這時,有酒店的服務人員從他們身邊經過,她想了也想,對著那人就喊:「救命!有人性騷擾!」
服務員愣了一下,轉頭盯著她和穆斯年好一會兒,然後走了上來。
就在花未眠以為他會救自己出火坑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很客氣地對著穆斯年笑了笑,說:「穆先生。」
「……」
穆斯年也笑了,人前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小丫頭寵壞了,和你開玩笑,去忙吧。」
那人微笑點頭,特別曖昧地看了花未眠一眼,然後走開了。
花未眠捧著自己的玻璃心,淒慘慘地想:這個世界是瘋了麼?明明是自己喊救命,為什麼人上前了卻是和他說話?還那麼恭敬?最後還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穆斯年這個時候特別地好心,解釋道:「這個酒店的人都認識我,所以你這一招,是不管用的。」
「……」
「而且你說的不對,剛剛我並沒有對你性騷擾。」
靠!
花未眠在心裡爆了句粗口之後,憤憤道:「不是性騷擾是什麼?!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瞪大了眼睛,某人的低聲私語令空氣都發燙:「眠眠,這才是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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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8:20
第029章:褲子有沒有濕
花未眠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穆斯年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哪樣呢?
他居然該死地敢用他下面的某物頂她,還摸她的胸,就在這走廊裡,大庭廣眾之下!
花未眠怒到極點,正要抬起膝蓋的時候,穆斯年忽然用自己的長腿壓住了她的,那聲音帶著幾分警告:「你再亂動,我就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
我靠靠靠!!!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別說你現在還不是我的誰!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你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花未眠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反抗又不切實際,自己根本就不是穆斯年的對手啊!
這樣氣著、怒著,居然莫名其妙就眼淚掉下來了。
可是穆斯年這個混蛋絕對是異類!奇葩!要麼就是火星來的!
否則--為什麼他看見女孩子哭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專注而深邃,像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花未眠原本哭得好好的,沒幾分鐘之後就被他的眼神給惡寒了,硬生生自己止住了哭聲,抬手在臉上抹了兩把,安靜了。
穆斯年眼底的心疼一閃而逝,其實他不是不安慰,而是不知道怎麼安慰。
三十年走過來,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是唯獨只有這個小丫頭,讓他只一眼就記在了心裡。
剛剛她哭得時候,他心裡就在想,自己怎麼會這麼糟糕呢?怎麼會把她嚇哭呢?他最初的目的並不是想這樣啊!
花未眠覺得這廝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了,心裡想了想,然後一把奪過穆斯年手裡的房卡,就跑走了。
不給我單獨開一間房拉倒!老娘住裡面,你就外面呆著吧!
進了房間之後,她先是躺在床上看了會電視,然後再開了電腦開始上網。
丁桑正好在線,她又正好想要和丁桑吐槽穆斯年,於是兩人立即熱火朝天地開始了。
那個時候花未眠壓根就沒有想到,穆斯年沒有房卡可以找酒店工作人員來開門。
於是,在她和丁桑聊了一個下午,吃光了房間裡放著的零食之後,晚上了,那扇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花未眠聽到聲音,本能地扭頭看了一眼,『啪嗒--』一聲,她手裡拿著的純淨水瓶子掉下去了。
而且,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她最尷尬的地方。
穆斯年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大步走過來,「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你怎麼進來的?」花未眠發現自己說話都結巴了啊!!!
軍長大人無比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手裡的房卡放在了她面前的電腦桌上,不疾不徐地說:「酒店肯定有備用房卡,不然他們打掃房間的時候客人不在,他們怎麼進去?」
「……」
「不起來麼?」他忽然問。
花未眠還未從自己沒有反鎖房門的懊悔中反應過來,愣在那裡,「幹嘛?」
「起來看看裡面的褲子有沒有濕,不換褲子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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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8:31
第030章:用手量胸圍?
花未眠覺得此刻用頭頂有陣陣烏鴉飛過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是某人就是一本正經,好像她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是女孩子。
穆斯年看她依舊坐在那裡不動,臉色卻越來越紅,眼裡的惱怒也越來越明顯,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可能讓她誤會了,於是就解釋說:「你起來去洗手間自己看一下裡面的褲子有沒有濕,如果濕了的話,那我要叫人給你準備,不能一直穿著濕褲子是不是?」
話是這樣說!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嚴肅的表情的啊!那麼強烈的違和你都沒感覺到麼?
花未眠想起自己剛剛和丁桑聊天時丁桑說的那句話--
穆家大少爺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就是個好人,恰恰相反,這個人肯定是個衣冠禽獸,只是還沒碰到那個可以讓他瘋狂禽獸的人。
然後丁桑又說:眠眠,你就是那個激發穆斯年禽獸本質的人!
花未眠現在有些後怕地想:自己真的長得這麼招禽獸麼?
慢悠悠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因為褲子那裡濕了,有些貼身上,實在是很尷尬狼狽。
轉頭看了一下,桌上沒有雜誌,她隨手就扯了鼠標墊蓋住自己濕掉的地方,然後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洗手間。
穆斯年站在外面,瞇著眼睛對著洗手間的方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而在裡面的花未眠正一臉惱火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用進來看的,裡面的內庫有沒有濕掉,自己能感覺出來啊。
現在想想,他是故意的吧?是有意的吧?是特意的吧?幹嘛叫自己進來看褲子!
啊啊啊啊啊!
現在想想覺得自己好傻!!!
花未眠這時立刻轉身拉開了門,正要罵人的時候,卻聽到有穆斯年低聲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嗯,馬上送上來,現在就要用,女式的,裡面外面的都要。」
頓了頓,他又說:「送一整套吧,衣服褲子,從裡到外。」
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只見穆斯年愣了一下,忽然轉過來,原本大概是要走過來的,但是看到花未眠已經打開門站在那裡了,就停下了。
花未眠見他看著自己,就問:「幹嘛?」
軍長大人沒回答,只是將自己的視線慢慢往下,最後落在她的胸部上。
花未眠怒:「穆斯年你朝哪裡看啊你!」
「別吵。」他倒是不覺得過分,極度寵溺的語調,「你的尺碼是多少?」
「呃?」
「這裡只有我的衣服沒有你的,我叫人給你送套衣服上來,他問我你的胸圍。」
「……」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而後對著電話又說:「量一下?尺子?手?」
花未眠聽不清楚那邊的人說什麼,只看到穆斯年在說了『手』這個字之後,腳步忽然頓住了,也不說話了。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穆斯年也看著她,話卻是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的:「你確定可以用手量胸圍?」
那邊的丁宴沉知道他是和花未眠在一起,這個時候都要笑瘋了,卻要死死忍著,「當然確定啊!我玩過的女人比你多吧,我都是用手給她們量胸圍然後買內衣送她們。」
「我沒你那麼惡趣味。」軍長大人冷冷一句,接著停頓了幾秒,說:「那我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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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8:42
第031章:不是C也不是D
花未眠看到他指指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然後在距離自己只有半步遠的地方停下了。
「可以嗎?」他問。
花未眠愣了一下,「什麼?」
「我幫你量一下。」
「量什麼?」
「你的胸圍。」
「……」
你!說!可!不!可!以!
她驚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可是顯然穆斯年不是這麼認為的。
他覺得可以,並且,他非常樂意。
其實在剛上來的時候,在走廊裡,在他該死地用他的小地弟頂她的時候,不就已經摸過她的胸了麼?
花未眠這個二貨沒記住,難道穆斯年也忘了麼?
再退一萬步講,他三十歲了,用什麼量胸圍不知道麼?丁宴沉的惡作劇他心裡會沒數?
所以,歸根究底,其實他就是一本正經外帶裝無辜地在耍流氓!
花未眠看到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想也沒想就一腳踩了過去。
但是可惜的是,她現在腳上穿的是拖鞋,而且是酒店的那種拖鞋,踩上去也並沒有什麼效果。
「穆斯年你這個大色狼!我要告訴我爸,你對我……」
「我對你怎麼了?」穆斯年站在那裡,好像剛剛被踩了一腳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眠眠,我什麼也沒對你做。」
啊呸!
花未眠現在只想噴口血出來吐在他臉上,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偽君子!真小人!
「我警告你別碰我,否則我就報警!反正我不怕事情鬧大,你要是不怕你就試試!」
穆斯年真的不動了。
花未眠有些懷疑地想,不會真的警告成功了吧?他看著也不像是那種會被威脅的人啊!
下一秒--
人被抓著拖進懷裡不說,胸也被襲了,而且被他牢牢握住。
耳邊是他魅惑低沉的嗓音,帶著讓人自醉的魔力,「小傻瓜,我有什麼不敢試的?嗯?只要你願意,我什麼都敢陪你試試。」
「穆……呃……唔……」
各種曖昧的聲音飄過之後,花未眠成功被穆斯年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世上,對她來說最親密的接觸,大概就發生在穆斯年身上。
他在吻她,在摸她,甚至那隻手越來越過分,扣著她的臀部將她往自己身上按,兩人貼得更近。
迷迷糊糊的,花未眠甚至在想,這麼燙的溫度,自己褲子會不會烘乾啊?
她聽到穆斯年的手機又響了,也聽到他接了起來,可是她不敢睜開眼睛看,身上也沒有一點力氣。
一半身子是倚靠在牆上的,一半身子是他用手托著的,如果他放開,自己會不會丟臉地順著牆壁滑到地上?
「32B。」軍長大人簡短精確。
花未眠耳邊轟的一下,好像臉上都要燒起來一樣!
這不科學!為什麼這樣摸一下就能知道她的胸圍!
那邊丁宴沉叫了起來:「32B?這麼小?穆大少爺你再好好摸摸,不是C也不是D麼?」
「你以為我在摸奶牛嗎?」
「哈哈哈哈--」
電話在丁宴沉的狂笑聲中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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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8:53
第032章:禽獸……禽獸
此刻花未眠也清醒了,力氣也有了,幾乎是上躥下跳著找地方想把自己藏起來。
可是,酒店的房間就這麼點大,能躲到哪裡去?
就算躲起來了,那又怎麼樣?能躲一輩子麼?不下山了麼?
最後的最後,花未眠還是選擇鎮定地站在穆斯年的面前。
穆斯年唇角染上了無限的笑意,就那麼看著她,「眠眠……」
他喜歡用這麼溫柔動人的聲音叫她,喜歡叫她的名字。
眠眠,眠眠……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名字真好聽?
花未眠腳下一軟,差點又沒出息地倒下去了。
穆斯年低低地笑出了聲,說:「你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我才不要和你吃飯!!!」
她現在一秒鐘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不是因為討厭,而是因為心慌。
難道這就是丁桑說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不是吧?自己也中槍了?還中槍得這麼嚴重,似乎是倒地不起啊!
軍長大人對於她此刻激烈的反對顯得很淡定,不溫不火地問:「那你想和誰一起吃飯?你和其他人熟嗎?還是--」
他一頓,逼近一分,「你想和天錫一起吃飯?」
花未眠眼珠子轉了轉,「是啊!我就是要和宋天錫一起吃飯!他比你好!」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迎面而來一股濃重的殺氣,週遭的氣溫也驟然森冷了幾分。
「再說一遍,你要和誰一起吃飯?」
花未眠,你怕什麼啊!說你要和宋天錫一起吃飯!你又不是他的所有物!你怕什麼!
「我、要、和、宋、天、錫、一、起、吃、飯!聽明白了?」
她故意一字一頓,讓他聽得足夠清楚。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一邊盯著穆斯年,一邊朝著手機的方向移動,夠到手機看也沒看是誰來電,就直接接了起來:「喂--」
「眠眠,是我!」丁桑的聲音永遠這麼興奮!
「什麼事?」
「穆斯年不是打電話叫我哥給你送套衣服上去嗎?我和我哥說我送上來,你等著啊,我馬上上來陪你看夜景!」
「你真的要來?」
「對啊!我來陪你不好嗎?你不是說穆斯年是個禽獸麼?那我來拯救你,今晚禽獸吹涼風,我們兩個看夜景!」
花未眠深深地感激丁桑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穆斯年散發出來的冷氣。
他在聽到丁桑說出禽獸兩個字的時候,先是眼睛一瞇,然後表情就變得意味深長了。
花未眠嚥了口口水,房間裡太安靜了,丁桑說的話他肯定全部都聽到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覺得耳邊有兩個字在迴響--
禽獸……禽獸……
「桑桑啊,你看你能不能把電話掛了馬上過來啊?」
「怎麼了?」
怎麼了?姐啊,你再不來,我就要被抽筋扒皮了吧!看看某人那眼神,真的禽獸化了啊!
「你丫快點死上來救我吧!」
「呃呃呃--眠眠,怎麼了?喂?喂?眠眠?」
丁桑詫異地拿下手機一看,果斷爆粗口:「靠!掛了也不說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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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9:16
第033章:天時地利人和
人生處處充滿無奈。
花未眠無力地推搡著沉沉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穆斯年,你還要繼續嗎?」
「你不是說我是禽獸麼?」軍長大人頭也不抬地回了句。
「就算是禽獸,也要原則吧?摧殘祖國花朵你覺得好意思麼?」
這句話說完,埋在她胸口種草莓的人終於抬起頭來了,定定地看著她。
花未眠也看著他,因為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的弧度有些大,她只覺得此刻倒不像是他強行壓倒自己亂來,而是自己在勾引他!
又或者是,此刻天時地利人和,該發生的就該發生!
「眠眠……」穆斯年忽然開口,眼底深藏的笑意漸漸地湧上來,「你成年了。」
他的指尖從她肌膚柔嫩的臉頰上輕輕劃過,帶著無限的眷戀。
花未眠一個激靈,輕顫的動作惹得某人悶哼了一聲。
而後,愈發狂野的熱吻在她身上馳騁。
他的手越來越往下,從她運動褲的邊緣伸進去,沒有停頓,目標明確。
花未眠咬著唇輕聲地哼,這種感覺她從未體會過,想要抗拒,卻好像又想要更多,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怎麼了。
「眠眠……」他低聲喚她,下面蓄勢待發。
他不會告訴她,想要把她吃掉的這個念頭已經深藏在心底十年!
也許這樣很禽獸,可是當年她十歲,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一遇見就再也不想放開,那種想要將之佔為己有的渴望會讓你自己都奇怪。
很多人匆匆走完了一生都沒有遇到,所以以為這個世上沒有那麼激烈的一見鍾情。
其實,不是不存在,只是你沒有遇到。
這十年裡,穆斯年從來沒有和別人提起過她。
花未眠是深埋在他心底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寶物,他自己,也只有在午夜的時候,才敢閉上眼睛,輕輕滴想。
「眠眠,可以嗎?」他的聲音已經嘶啞,昭示著他的忍耐力已經快要用完了。
花未眠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也要失控了。
她想說不可以,想叫他走開,甚至想罵他一句。
可是一張口,嘴邊洩露出來的全部都是讓她十分陌生的嬌吟:「呃……」
「眠眠……眠眠……」
原本也沒有這麼快就要下手,可是這樣親密的接觸著,軍長大人已經無法自拔了。
他想要更多,更多……
「穆、穆斯年……」
身下的人忽然顫著聲音叫他的名字,雙手緊緊揪著床單,身上衣服凌亂,白希飽滿依稀可見,誘人不止一點點!
可是她眉頭緊皺,似乎並不快樂。
「眠眠怎麼了,說話。」
「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出去,好難受……」她咬著唇,很小聲很小聲地說話,兩頰緋紅一片。
此刻的她和在檯球室對他動手的花未眠,已經完全是兩個樣。
以後,她應該會變得更加小女人。
軍長大人對於將花未眠養成小女人這件事,有著濃厚的興趣。
在床上,女人一定不能太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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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9:27
第034章:要麼做要麼幫
千鈞一髮的時候,丁桑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因為是最好的閨蜜,所以花未眠為丁桑設置的來電鈴聲是特別的,一聽就知道是她。
花未眠瞬間清醒了,伸手要去拿手機。
「這麼重要?」穆斯年抓住她的手拉回來按在床上,蹙眉盯著她。
下面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居然還能在一個電話進來之後就立刻清醒。
打電話的人是誰啊!!!
「放開!是桑桑啦!」
穆斯年愣了一下,花未眠就趁著這一下,掙扎著推開他,坐起來接電話了。
「眠眠,我到了,現在坐電梯上來,你一個人在房間吧?」
「……」
「眠眠?」
「啊--對對!我一個人在房間,你到了敲下門,我馬上來看啊!」
「愛妃你現在開了門站在那裡迎接朕嘛~」
「你少噁心我!」
花未眠動作利落地掛了電話,低頭一看自己,頓時囧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之後,才發現穆斯年的臉色有些很沉。
你丫擺臉色幹嘛啊!我還沒給你擺臉色呢!
等等!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
他下面……呃,這個、那個,好像好硬著!
「你準備就讓我這樣子?」軍長大人語氣不善地問。
花未眠往後退了一步,「桑桑就要到門口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
「那你就開門讓她進來吧,我想只要她進來一看,就會識相地出去,騰地方給我們繼續。」
「我靠!」花未眠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爆粗口,「你有點羞恥心好不好!桑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在她面前沒有形象的!」
「你確定你在她面前還有形象?」
「……」你不犀利會死嗎!你不拆穿我會死嗎!
「起來啦!你去洗手間躲一下,我和桑桑說我一個人在房間!」
「我不去。」軍長大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表情也沒有。
花未眠急了,其實什麼都沒做啊,可問題是現在穆斯年下面支著一個小帳篷,等下丁桑進來了,會怎麼想啊!
「那你想怎麼樣?不然你在這裡待著,我出去好了!」
話音落下,花未眠倏然從床上蹦起來,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身後悉悉索索幾下,然後眼前就多了一個黑影,有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再然後……
「穆--!」
「不要說話,丁桑就在外面。」
還真是,穆斯年這句話一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要麼跟我做,要麼你幫我。」
花未眠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可是打不過又掙脫不了,最主要的是現在還不能想丁桑求救,否則她一進來,那真是尷尬到家了。
「選一還是選二?」
她還有得選嗎?
可憐外面的丁桑按了門鈴之後沒人來開門,直接就拍門了,「眠眠,你在裡面嗎?開門啊!我是桑桑!」
花未眠的背靠在門上,丁桑一拍門她心裡就一顫,總覺得做了天大的壞事一樣。
偏偏手心的某物堅硬如鐵,絲毫沒有釋放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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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9:42
第035章:驚艷還是危險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花未眠的耳邊才響起一聲壓抑的悶哼,然後她就感覺到掌心一陣火熱。
那種熱度,是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
是什麼她已經不想知道了,在穆斯年釋放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推開了他,然後衝進了洗手間,拚命洗手。
外面手機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大概是丁桑沒找到她,著急了。
她正想出去接呢,就聽到穆斯年的聲音在說話:「你好,我是穆斯年。」
那邊的丁桑大概是被震驚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怔怔地問:「那個……你和眠眠在一起嗎?能不能叫她接電話?」
花未眠你個混蛋!你不是說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嗎?剛剛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出聲是什麼意思?你丫的該不會是在裡面和這只禽獸……
丁桑不敢再想下去了,電話聽筒裡穆斯年的聲音低沉溫和,「可以,你稍等一下。」
而後,是一陣腳步聲。
再然後,是花未眠語無倫次的聲音:「喂,桑桑,那個我……你、你到了啊?」
丁桑一陣冷笑,「花未眠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開門,好不好?」
「花未眠啊--」
丁桑還是那樣子拖長了尾音叫她,就是不說後面的話。
花未眠的臉已經紅得像猴子屁股了,她掛了電話,低著頭朝著門口走去。
穆斯年站在她身後,嘴角微微地勾著。
小傻瓜,總有一天你要把我介紹給你所有的朋友的啊。
今天,也不錯。
房門打開,丁桑果然是站在那裡,手裡拎著兩個袋子。
花未眠頭也不敢抬,連忙伸手去接她手裡的袋子,「進來進來,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啊。」
丁桑一聲冷哼,正要開口數落幾句的時候,忽然感覺迎面而來一道寒光,從她的身上犀利地一閃而過。
次奧!!!
不至於這樣吧!我不就是冷哼了一聲麼!我沒對花未眠怎麼樣吧!軍長大叔,你至於用警告的眼神看我麼!
丁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算了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花未眠將袋子拿進去之後,就直接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上去了。
但是--
衣服換上去之後,花未眠就覺得丁桑肯定是故意的!
為毛帶了這麼低胸的裙子!為毛下面的裙擺這麼短!!為毛自己32B的胸也能擠出溝來!!!
洗手間的門慢慢地打開了,花未眠慢慢地走出來了--
不!是挪出來了!
因為裙子的裙擺有些短,而她是第一次穿這麼短的裙子,所以相當地不自然。
穆斯年什麼都沒說,但是眼底的驚艷卻是那麼地明顯。
丁桑面上也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已經仰天大笑了。
嘎嘎嘎--怎麼樣,老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吧!
誰知,穆斯年眼底的驚艷卻忽然之間就轉變成了危險,他沉聲說:「今天晚上不去看夜景了。」
花未眠赫然抬頭,「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丁桑也是一愣,但是她腦子比花未眠轉得快,急忙說:「眠眠,他的意思是今晚他不去看夜景了,我們去啊!不會無聊的!剛剛我上來的時候在電梯裡遇到幾個帥哥,說好了晚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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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49:51
第036章:嗯,我的眠眠
花未眠不知道是丁桑說得太明顯了,還是自己突然變聰明了,她忽然就意識到,丁桑是在故意擠兌穆斯年。
她慢慢地回頭看了一眼,穆斯年果然是在盯著她看。
只是那廝的眼神,著實有些嚇人。
丁桑的眼力很好,這一點花未眠絕不懷疑。
所以,她肯定是故意的--
「眠眠,去嘛去嘛,你看我都特意跑上來給你送衣服,你陪我去看夜景泡帥哥,這樣才公平啊!」
公平你個妹!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花未眠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早就屍骨無存了。
「等晚上再說,晚上再說。」
丁桑一把抓住她的手,「為什麼晚上再說啊,現在就要晚上了啊!」停了幾秒之後,又說:「我開了個房間,你晚上是跟我睡還是……呃,呵呵……呵呵……」
花未眠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對著丁桑狠狠地瞪了一眼,咬牙切齒道:「你說呢?」
「我說啊--」丁桑拖長了尾音,眼底充滿了狡黠,「我說你晚上要是不陪我去泡帥哥的話,那我就不讓你和我睡啊!」
「……」
穆斯年忽然一聲低笑,說:「眠眠,那你晚上和她一起去看夜景吧,注意安全。」
花未眠一愣,丁桑也覺得不對勁了。
可是軍長大人說完之後,面帶微笑地從她們面前走了過去,步伐瀟灑那個帥氣啊!
「眠眠啊,為什麼我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呢?」
花未眠直接白眼她:「有哪裡不對勁?你不是希望這樣麼?」
「難道你不希望?」丁桑跳起來。
花未眠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自己不是不想和他一起看夜景嗎?自己不是不想和他睡一個房間麼?
怎麼現在如願以償了,心裡反而覺得有點怪怪的呢?
***
穆斯年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打了個電話,是給陸向南:「在哪?」
電話那端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似乎是在某個娛樂場所。
過了好幾秒,才聽到陸向南的聲音:「找我有事啊?」
「上次那個小姑娘,想不想再見見?」穆斯年輕聲問,眼底笑意滿滿。
上次在宴會的休息室,丁桑那一笑,一定傾倒了陸向南心裡的整座城池。
只是……
「哪個小姑娘啊?」陸向南靠在包廂外面的牆壁上,直笑,「我見過的小姑娘那麼多,不知道軍長大人說的是哪一個啊。」
「丁家三小姐--丁桑。」
「她啊……」陸向南果然是遲疑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就見見吧,在哪?我過來。」
「鳳凰山頂。」
陸向南一聲輕笑,「好地方,好興致,爺馬上來。」
掛了電話,穆斯年微微抬頭看著遠處的天際。
丁桑,別怪我。
我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這兩個星期裡,誰都不准霸佔我的眠眠。
嗯,我的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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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0:34
第037章:腹黑不過軍長
陸向南趕來很快,那輛騷包的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門童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和穆斯年一樣,都是這裡的貴賓,所以酒店裡的人都認識他。
「陸總!」
「穆大少呢?」陸向南一邊問,一邊朝著裡面酒店裡面走去。
門童跟著他,指了指左邊靠窗的位置:「穆少爺在那邊等您很久了。」
陸向南一點頭,大步走了過去。
穆斯年聽到腳步聲就看了過來,一臉似笑非笑,「你還能開得再快一點。」
從山下上來,正常速度的話是二十分鐘。
陸向南只用了八分鐘。
是有多想見到一個人,才會用上這樣亡命般的速度?
「其實我不該叫你上來的。」穆斯年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臉上神情莫測。
陸向南聳了聳肩,將車鑰匙丟在桌上,往後靠去,軟軟的沙發靠墊十分舒服,「我都來了你才說這種話,和放屁有什麼區別?」
穆斯年睨他一眼,「你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啊?」
「不告訴她麼?」
陸向南往後仰著的頭倏然回到正位,「我說穆斯年,你不是也沒告訴花未眠麼?」
「我和你不一樣,我等了她十年,一個人。」軍長大人輕輕一句,尤其是最後三個字,將陸向南徹底將住,死死的。
是啊,你一個人,所以你敢肆無忌憚地去追逐你等了十年的人。
我不是一個人,我有了羈絆,也就失去了資格。
忽然,陸向南又笑了起來,「你一個人麼?斯年,別忘了,你還有隨雲和笑笑,女人沒你想得那麼大度。」
穆斯年臉色一沉,正要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電梯裡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花未眠,一個是丁桑。
兩人正說說笑笑,這個時間點,大概是出去吃飯。
花未眠倒是沒想到會在樓下看到穆斯年和陸向南,所以腳步頓了一下。
丁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陸向南。
「嗨--」
陸大公子打招呼永遠都是這麼直接,並且有些風流的韻味。
花未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用手肘捅了下丁桑,「他是在和你嗨。」
「那禽獸一定是在看你。」丁桑無奈地轉頭看她,眼底分明是在偷笑。
穆斯年這時也站了起來,腳步朝著她們這邊挪,「準備去吃飯?」
「嗯。」
「我們也沒吃,一起?」
他突然變得這麼彬彬有禮,花未眠真的是有些不習慣了。
抬頭看了他幾眼,陸向南就走了過來,單手插在褲兜裡,笑瞇瞇地問:「一起吃怎麼樣?桑桑--」
你看,他是在問桑桑。
花未眠對丁桑免疫帥哥的能力不抱期望。
果然,丁桑爽快地點頭說:「好啊,一起吃!」
軍長大人暗暗勾唇一笑,花未眠聽丁桑的,丁桑被陸向南迷惑,陸向南站在自己這邊,中間理一理,剪一剪,就縮小了範圍--
花未眠聽自己的。
一行人從酒店大堂出來,朝著吃飯的地方而去。
丁桑和陸向南走在前面,兩人也不知在說什麼話題,聊得火熱。
花未眠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上去搭話就太不識趣了,人家擺明是衝著丁桑來的。
所以,可憐的二貨被軍長陰了還不知道,偏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還惹得人家一句問:「也要我牽著你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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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1:45
第038章:誰特意吩咐的
花未眠直接白眼瞪他,頭一扭,全程都沒有再看穆斯年一眼。
他卻覺得身心都舒暢,走在離她一步遠的後面,就這麼跟著。
這樣的距離,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花未眠身上就像是綁了一團線,他想放她出去走走,又恨不得時時刻刻拉回來栓在身邊。
穆斯年搖頭失笑,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樣的心境了呢?
***
吃飯的時候倒還算平靜,丁桑和陸向南一邊聊天一邊吃飯,花未眠和穆斯年則是十分安靜。
吃了飯之後四個人又都坐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說要去看夜景。
花未眠拉住丁桑,問:「不是說今晚我們兩個看夜景麼?」
「啊?」丁桑嘿嘿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沒有吧?穆斯年,你聽到我說過麼?」
花未眠知道她這是準備耍賴了,也沒有要繼續和她說下去的想法,而是直接就在她腰間擰了一把,然後才起身。
只是剛站起來,就看到自己對面包廂的門打開了,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是宋天錫。
其實早在那天在檯球室的時候,丁桑就看出來宋天錫對花未眠也有意思。
只是,因為他的對手是穆斯年。
所以,他沒有任何的勝算。
宋天錫的眼神祇在花未眠的身上停留了幾秒,而後就移開了,摟著一個穿著妖冶的女人,款款離去。
丁桑直接嗤笑,拽了拽花未眠,說:「晚上的時候山上很冷的,你看她穿得那麼風涼,待會兒保準凍死她!」
「她身邊有宋家大少爺啊,不會凍死的。」陸向南接了話,眼神迅速地從花未眠的身上掃了一遍。
花未眠覺得奇怪,就低頭看自己,頓時火冒三丈!
「丁桑--」
「啊??」
丁桑還沒反應過來呢,但是一聽花未眠的語氣就知道肯定不對勁,所以即便是沒有反應過來,她也先躲得遠遠的。
花未眠還沒發脾氣,自己的臉卻漸漸地紅了起來。
靠之!!!
說那個女的穿得這麼風涼待會兒肯定會凍死,那麼我呢?丁桑小姐你是故意的吧?
自己穿得嚴嚴實實,給我拿來這麼一塊布的裙子!
你待會兒是想凍死我呢?還是想凍死我呢?
丁桑在她怒火叢生的眼神中,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了。
她連忙指著穆斯年,「不關我的事啊!我一開始沒看衣服是怎麼樣的!到了山上采看的!是我哥說有人特意吩咐的!」
於是其他兩個人的眼神也都轉向了穆斯年,後者卻是一派的雲淡風輕。
只見他單手插在褲兜裡,身材頎長挺拔,面容英俊非凡,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穆斯年輕聲開口,「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也在旁邊,我有沒有特意吩咐,你不知道?」
花未眠想了一下,好像也是哦!自己的確是聽到了他打電話的內容!
可是,怎麼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呢?
穆斯年將她的糾結都看在眼裡,無聲而狡猾地笑了笑。
我是沒有直說要丁宴沉準備這樣的衣服,但是丁宴沉問的時候我說了好。
「不對!」花未眠忽然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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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2:11
第039章:一切都剛剛好
丁桑被嚇了一跳,回頭瞪了花未眠一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什麼對不對的!」
花未眠被她這麼一吼,就愣住了,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穆斯年淡淡地看了丁桑一眼,陸向南似笑非笑,往丁桑旁邊站了一步。
然後,穆斯年也似笑非笑了。
兩個女人不知道兩個男人心裡的想法,只覺得他們此刻表情怪怪的。
***
看夜景的時候,原本四個人是在一起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花未眠一不注意,丁桑和陸向南就不見了。
打丁桑電話也沒人接,花未眠不由得無語。
穆斯年站在她身後,看她懊惱地掐斷未接通的電話,不由得低笑,「丁桑和向南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花未眠直接回頭斜了他一眼,她真想說:我不是擔心丁桑會出事,我是擔心自己會出事!
可是想想,又覺得這句話說出去,有點怪怪的,所以她就忍住了沒說。
鳳凰山頂的夜景是這個城市的一絕,花未眠早有耳聞,卻從來沒有上來看過。
以前有幾次丁桑也提議上來看夜景,不是沒時間就是趕上她犯懶,所以一直都沒有來看過。
今晚看到那令人讚歎的一幕,她是深深地被震驚了。
山頂的晚風溫柔地拂過樹梢,同時也拂過花未眠的手臂,是有些涼。
她剛想抬手搓自己的手臂,後面就披上來一件襯衫,帶著一股濃郁的男性氣息。
是穆斯年的襯衫。
花未眠驚得回頭看,還以為會看到一個半羅的男人,入目卻是一片黑色。
這廝在襯衫裡面還穿著一件黑色的貼身背心!
脫了襯衫之後,身材盡顯。
飽滿的胸肌,緊實的腹肌。
完美。
意識到自己正在犯花癡,花未眠狠狠地在心裡低咒了自己一聲,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眠眠……」軍長大人忽然叫她。
花未眠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困惑。
穆斯年原本似乎是準備說點什麼的,此刻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好了,沒事了,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花未眠不語,直到他伸手,將她輕輕拉入懷裡,她才有些難為情地小聲說:「喂!我們不熟吧!」
穆斯年一笑,抱著她坐下來,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說:「這樣你會更暖一些。」
他真的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只是抱著她,只是把自己身上的熱度傳遞給她。
夜景正美,溫度正好,晚風溫柔,男人體貼。
一切都剛剛好,花未眠有些昏昏沉沉了,卻又忍不住想,自己在這裡睡著的話,明天醒來會不會感冒啊?
可是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她就已經先睡著了。
穆斯年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愛憐不已地笑了笑,而後將她抱起來,回了房間。
第二天,花未眠半睡半醒間想要翻身,卻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收緊,她一動,那股力量就將她往另外一個方向扯過去。
緊閉的雙眼慢慢地睜開來,看到的是一張側臉,再定睛一看,發現這張側臉的主人是穆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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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2:17
第040章:辦完事來找你
如丁桑所說--果然還是逃不過與禽獸同床共枕的噩運。
花未眠眨了眨眼睛,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但穿得好好的,他昨天給自己穿的那件襯衫也還在。
就是戴著胸罩睡了一晚上,咯得慌。
穆斯年也跟著坐了起來,而後靠在床頭,抬手耙了耙自己的頭髮,聲音裡帶著初醒時的性感和慵懶,「不再睡一會兒?」
花未眠搖頭,表情鎮定地從床上下來,而後朝著洗手間走去,腳步卻是越來越快。
穆斯年微微地笑了起來,還以為她真的能那麼鎮定呢,原來還是緊張和害羞了。
兩人梳洗完畢,又下樓去吃了早餐,還等了二十分鐘,陸向南和丁桑才姍姍來遲。
丁桑一見花未眠就撲上來認錯:「眠眠啊,昨晚我喝多了,所以忘了回來找你,你不會怪我吧?」
花未眠直接冷哼一聲,傲慢地扭頭。
「眠眠眠眠--」丁桑開始撒嬌耍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可以生氣呢?女人生氣容易變老而且不漂亮,難道你想變成難看的歐巴桑?」
她一邊說一邊做出誇張的表情,花未眠忍無可忍,最終笑了出來。
丁桑知道,一般她笑了就代表沒事了。
其實……就算她不笑,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因為丁桑和陸向南還沒吃早飯,他們又準備一起下山,所以穆斯年和花未眠就坐著等他們一會兒。
期間,穆斯年接到一個電話。
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一看屏幕上的來電號碼,就抬頭看了花未眠一眼,然後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
丁桑看著他走遠的背影,一半玩笑一半當真地說:「誰的電話這麼隱秘啊?都不能當著我們的面接?」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花未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就有些嗆地說了句。
丁桑一愣,懷疑的眼神看了她兩眼,倒也沒多說。
陸向南這時開口說:「他在我們面前也是這樣的,可能是部隊裡的電話。」
「國家機密?」丁桑又好奇了!
花未眠直接無語,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安安靜靜吃飯行不行?」
「行行行,姑奶奶。」
陸向南低頭笑著,因為剛剛他離穆斯年最近,所以看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
隨雲。
果然,穆斯年回來的時候就說:「我有點事,向南你送她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陸向南笑著點了下頭,表示理解。
丁桑則是問:「喂,是不是有國家機密啊?你要回部隊麼?那我們眠眠怎麼辦?」
穆斯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陸向南一眼,後者無辜地聳肩。
他沒回答,俯身一隻手搭上了花未眠的肩,輕聲說:「抱歉,我有點事,讓向南送你回去,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嗯?」
「沒事啊,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聽話,讓向南送你回去。」軍長大人的語氣有些強勢了。
花未眠是還沒聽出來他話外的意思,但是陸向南和丁桑這兩個傢伙已經明白了--
不要讓別的男人送你回去。
「到家了給我打電話,不要在外面亂跑,我辦完事就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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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2:31
第041章:我哪裡不好了
花未眠點點頭,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多想。
直到陸向南和丁桑吃完早飯,他們一起往外走,穆斯然和昨天一起來爬山的一個人在說話。
「斯然,你哥剛剛那麼著急是幹什麼去?」
「聽說是笑笑生病了。」
「笑笑是誰?聽著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比你未來嫂子還重要?」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穆斯然似乎是不想對方多問,語氣有些重地說了一句,而後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然轉回頭來,直直地對上了花未眠的眼神。
陸向南看著他那僵掉的神情,差點笑噴。
走上前去,拍了拍穆斯然的肩頭,「好自為之。」
「你們走在後面怎麼不早說!」
「我想早說的話,但是我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陸向南攤手,其實一臉的幸災樂禍。
穆斯然頭皮都發麻了,慢吞吞地走上前,對著花未眠:「嫂子,那個你別誤會我哥啊,笑笑其實是……」
「我沒誤會啊!」花未眠打斷他的話,「你哥和我又沒什麼關係,他的事和我無關。」
穆斯年後背有冷汗往下滑,這下完蛋了!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還有,不要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
花未眠說完,拉著丁桑就走了。
陸向南長長地歎了口氣:「哎--」
穆斯然幾乎要暴走,「陸大哥,我哥是叫你送她們回去吧?你路上幫忙解釋一下啊!」
「怎麼解釋?」陸向南挑著眉,「女人要是認定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就先讓她誤會著,等你哥親自解釋比較好。」
「我哥不會解釋的。」
「那不就得了?」
「呃?」
「這件事遲早都會被她知道的,你哥自己都不著急解釋,我們著急什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陸向南說完,也走遠了。
***
一路上,花未眠倒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笑得時候笑,甚至偶爾提到穆斯年,她也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可是陸向南還是從她不經然地一低頭或者是一垂眼,看出了她心底的糾結。
穆斯年那樣的男人,只要你和他接觸,都會被他吸引。
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吸引著全天下的女人。
但是,並不是所有女人,他都會給你機會去和他接觸。
到了花未眠家門口,丁桑對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問了句:「眠眠,你還好嗎?」
「我哪裡不好了?」花未眠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問。
丁桑撇了撇嘴,「那我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轉身一步一步朝著家裡走去,明明和自己說不要去在意的,怎麼就覺得心裡不太舒坦呢?
她告訴自己,因為是他帶自己去爬山看夜景的,最後卻丟下自己,所以才覺得不舒服,並不是因為別的女人一個電話他就走了自己才不舒坦。
可是,怎麼覺得潛意識裡,自己好像真的覺得兩人之間有婚姻約定一樣?不是說不作數麼?
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吃了中飯上去睡覺,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睡著了居然就醒不過來。
迷迷糊糊間,手機鈴聲似催命咒一般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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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2:41
第042章:禽獸不會亂來
花未眠沒看來電號碼,手伸出去就接了起來,一開口,那聲音裡濃濃的鼻音,像是得了重感冒的人:「喂--哪位?」
穆斯年心下一緊,難道是昨晚看夜景的時候太冷所以感冒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
花未眠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拿下手機看號碼,而後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穆斯年,「沒有,在睡覺。」
「晚飯吃了沒?」
「沒有。」
「那下來吃晚飯。」
花未眠有些不耐煩,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沒好氣地說:「我吃不吃晚飯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電話那端沉默,除了穆斯年沉沉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花未眠受不了這種沉默,冷著聲音,態度更加不好:「沒事我就掛了,你以後沒事也別找我,本姑娘很忙的!」
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穆斯年輕輕一句:「我在你家樓下。」
花未眠動作一頓,他就又說了一句:「我等你下來。」
你說下來我就下來啊?
「我沒空!」惡狠狠地吼了三個字之後,她掛了電話,然後倒回床上,開始悶頭大睡。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睡著就越是睡不著。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花未眠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單,無奈地再次坐了起來。
剛好家裡的傭人來叫她下去吃晚飯,她摸摸肚子,好像是有點餓了。
到了飯桌上,花未眠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出門了一天,晚上剛剛回來。
難怪她吃了中飯一直睡到現在都可以,不然早就被拎起來了吧、
花擎天看她食慾不振的樣子,問道:「眠眠,你怎麼了?」
花未眠頭也沒抬,「沒事,就是還沒睡醒。」
「我聽李嫂說你睡了一個下午,還沒睡醒?」花擎天這個時候的語氣,就有些嚴厲了。
花未眠心裡『咯登』一聲,緩緩地抬起頭來了。
花擎天的臉色十分嚴肅,用起了教育的語氣:「馬上就要嫁人了,這種吃中飯睡到晚上的習慣要不得,今天我一天都在斯年家裡,和他父母商量你們的婚事,下個月……」
「等等!」花未眠驟然起身,眼底深深的震驚,「爸你說什麼啊?商量婚事?我還沒同意要和他結婚呢!」
「不同意也得同意!」花擎天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就差拍桌子了。
花未眠怒氣攻心,但是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硬生生給忍住了,「我就不嫁,有本事你們綁我去結婚啊!」
「眠眠你胡鬧什麼!」花擎天沉著臉,「不聽話到時候真綁你去!」
我勒個去!!!
「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二十號。」花擎天盯著她,「斯年這次回去之後就打報告,趕得及就那天結婚,趕不及就先訂婚。」
「下個月二十號?!」花未眠幾乎要吐血,「那穆斯年呢?穆斯年也同意了?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們急什麼啊?」
「斯年又不像你這麼不聽話。」花擎天提起某只禽獸居然笑得這麼開心,「他從小聽話懂事,不會亂來,婚姻的事自然也會聽父母的。」
什麼叫他不會亂來?穆斯年這只禽獸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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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2:52
第043章:坐等同一戰線
花未眠想了想,自己發脾氣也不是辦法,只好耐著性子對自己的父親說:「爸,要不這麼,我們也問問他的意思,如果他也不願意和我結婚,那這場婚姻豈不是毀了我們兩個人,對不?」
「你說斯年?」花擎天揚眉,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這麼晚了叫人家過來,不好吧?」
「不用叫啊!他就在門口!」
話一出口花未眠就後悔了,果然花擎天的臉色也變了變。
「眠眠,不論怎麼說,來者是客,你怎麼可以讓人家在外面呢?」
「是是是,我不好,我現在馬上去把他叫進來。」花未眠溜之大吉,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
花擎天在她背後搖了搖頭,到底是還沒有出嫁的大小姐,做事一點也不穩重。
***
花未眠到了門口之後,四處張望了一下,在一顆樹下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嘖嘖……不但沒有開那輛照耀的軍車,連停車都找了個這麼隱蔽的地方。
這個樣子,像是做賊心虛喂。
花未眠拖著拖鞋大喇喇地走了過去,穆斯年靠在車門上,聽到腳步聲轉了過來,「晚飯吃了嗎?」
他倒是一點異樣都沒有,好像早上臨時走掉的人不是他,好像剛剛被她發脾氣的人不是他。
花未眠自愧不如,點了下頭,「我爸叫你進去。」
「好。」
「那個……」
「怎麼了?」
「等下你進去,我爸會和你說我們的婚事,他和你父母商量過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說不同意。」
這麼長的話,花未眠沒有換氣,一口氣說了下來。
穆斯年緊緊盯著她,明明在那麼暗的夜色裡,他眼底的失落卻彷彿發著光,令花未眠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良久,他問:「你真的這麼不想嫁給我?」
花未眠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因為對你不瞭解,所以沒有安全感。
而且,穆斯年也和她想像之中的良人完全不一樣。
她想要一個人,一個平凡但卻十分愛她的人,有了他之後,她不會孤單,曾經種種的不好也都會被治癒。
他應該是個溫暖隨和的男子,來見自己的時候穿著白襯衫休,微笑迷人。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霸道強勢,穿著黑襯衫就像個惡魔!
穆斯年又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好,既然你不想嫁,那我就聽你的。」
花未眠一怔,本能地想問:真的假的?
可是這個時候,穆斯年已經牽著她的手往屋裡走去了。
大概是看他倆這麼久都還沒進來,花擎天正站起來要來看看,到了門口,三人面對面了。
「斯年你真的在外面啊?」
「司令。」穆斯年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才接著回答:「嗯,我剛到。」
花擎天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也沒點破,就斜了花未眠一眼,後者吐吐舌頭,一臉的調皮。
進屋喝了兩杯茶之後就說起了婚事,花未眠屏息斂神,坐等穆斯年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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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3:03
第044章:會因此而失落
事實證明花未眠真的是想多了,她聽著兩人的對話,繞來繞去繞來繞去,好像都在說婚禮上應該注意的事情,關鍵點並不是在到底要不要結婚。
難道,穆斯年這廝忘了剛剛和自己說的話?他不是願意站在自己這邊麼?
「那個……」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插話進去,「穆斯年,你快說說你的想法啊!」
軍長大人沒心微微地一蹙,那樣子充滿了迷人的韻味。
他好似不解地問:「我的想法?」
花未眠點頭,就是你的想法!不然難道是我的想法麼?我已經表明立場了,但是沒有得到認可,現在就等你東風救急呢!
穆斯年這個時候就笑得特別地親切,也不知道他手臂怎麼會那麼長,一伸過來就握住了花未眠的手,柔聲說:「我的想法就是眠眠的想法,婚禮的事只要眠眠滿意就可以了。」
「……」好像又哪裡不太對啊!
「婚禮的事可能要交給爸媽們去辦了,我到時候要回部隊,也要辛苦眠眠,你想要什麼婚禮,告訴大家就可以了。」他說得更加深入明白,花未眠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她猛然起身,就差單手叉腰,另外一隻手指著穆斯年的鼻子了。
「你剛剛明明和我說好,你也不要和我結婚的,為什麼現在變卦?你這個大騙子!」
花未眠氣得都要吐血了,這個人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啊!呀呀個呸!
花擎天一看她又顯露出自己囂張跋扈的一面,立刻出聲制止:「眠眠,坐下!」
父親的聲音很威嚴,甚至帶著幾分惱怒,花未眠即便是對這個父親有過深深的失望,但是從小到大養成的那份尊重,依舊存在。
她深呼吸了幾次,又握了握自己的雙手,最後雖然不情願,也還是坐了下來。
穆斯年就坐在她身邊,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探究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願意嫁給我,但是對不起,我真的等不了了。
婚後,我會做得更好,不會讓這一次的婚姻成為你的遺憾,讓你以後想起,充滿懊悔,絕對不會。
花未眠現在只生氣,哪裡還顧得上看穆斯年此刻情深意重的眼神。
甚至,最後她忍無可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甩下一句話:「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別來煩我就行!」
花擎天氣得臉色都變了,轉眼看穆斯年,卻發現他唇角笑意深濃,一派寵溺的模樣。
眠眠啊,這個男人你嫁了,不會錯的。
從那天之後,花未眠不接穆斯年的電話,短信看了也不回。
她是故意避著他,也不知道穆斯年是怎麼回事,居然也沒來找她。
甚至,她和丁桑出去那麼多次,也都沒有碰到。
到了後面幾天,乾脆是連電話短信也沒有。
他好像在她的世界裡出現幾天,然後就失蹤了。
但是一個人以那樣的方式出現過,哪怕他突然失蹤了,你也不可能突然就徹底忘記了。
花未眠也在那幾天,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居然會因此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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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3:13
第045章:其實期待見他
她討厭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況,可是那種失落感如影隨形,她又沒有辦法將之揮之而去。
花未眠深深地苦惱了……
***
那一天是丁桑一個朋友的生日,丁桑打了電話叫她出去,她說不想去。
丁桑笑嘻嘻的,問她:「眠眠啊,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軍長啊?」
花未眠暴怒:「你說誰呢!誰惦記他了!軍長是誰啊?我不認識!」
「喲喲喲--」丁桑就是個幸災樂禍的主,笑得愈發開心了,「我就怕你認識呢,今天他也來給我朋友過生日,你真不來啊?」
花未眠這邊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更加有骨氣地說:「不來!說了不來就不來!」
「那好吧。」丁桑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無奈,「我原本還想你們見一面呢,聽說後天穆斯年就要回部隊了啊。」
「丁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三八了,我說了不去!我對那個什麼穆斯年也不感興趣!」
話音落下,花未眠沒有給丁桑再說下去的機會,立刻就掛了電話。
那邊丁桑對著手機,無奈地聳肩攤手。
眠眠啊,你真的是完了。
以前你不會這樣口是心非的,也不會這麼容易對一個男人動怒,但是現在,你變了。
這樣的變化只能說明--你對那個男人,開始在意了。
雖然嘴上說不去,可是花未眠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打開衣櫃,看衣服褲子裙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內心其實是有多渴望去這個生日聚會。
確切地說,不是渴望去這個聚會,而是渴望去見那個男人。
她甚至有種衝動,想問問穆斯年:憑什麼他出現之後就又突然失蹤?不知道這樣進入別人的世界攪亂別人的心然後不負責任地消失是不對的嗎?
可是,這樣的話她又問不出口。
有些驕傲,與生俱來。
而丁桑也是十分瞭解她的,所以在掛了電話之後,就開車過來接花未眠了。
她到的時候,花未眠還在糾結到底穿什麼衣服。
因為丁桑經常來花家,所以就沒叫下人通知花未眠,直接就上樓去了。
剛好,花未眠沒有鎖房門,丁桑一推,就推開了。
「誰?!」花未眠震驚不已地轉過來,一看到是丁桑,眼底的尷尬一閃而過,立刻就回身去關衣櫃。
可是關上了又怎麼樣?丁桑已經看見她站在衣櫃門口了,所以--
「眠眠啊,剛剛你在幹嗎?」
花未眠臉上一熱,但是還好,沒有臉紅,「幹嗎幹嗎?我剛剛什麼都沒有做啊!」
丁桑賊笑著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會去那個聚會的,快點換衣服吧,我特地來接你的呢!」
花未眠這個時候就想矜持一下,可是她哪是那種性子的人啊,「那我穿什麼好,我正糾結呢!」
「哈哈--」丁桑大笑,「眠眠,你果然還是想見穆斯年的!」
「去!」
兩人鬧了一會兒,然後丁桑給了穿衣一件,花未眠打扮完,就出發去了生日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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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3:23
第046章:是你的笑很假
到了生日聚會的現場,花未眠第一個看到的人不是穆斯年,而是宋天錫。
他似乎知道丁桑去接她,所以是站在門口等。
看到花未眠和丁桑從車上下來,他沒有立即走上來,而是站在那裡看著。
丁桑看了他一眼,隨機轉頭看花未眠,壓低了聲音說:「我敢肯定,他是在等你。」
花未眠不語,其實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宋天錫一直盯著她,那架勢看著也的確是在等她啊!
丁桑識相地自己先進去了,但是也不忘臨走前提醒花未眠一句:「你早點進來,穆斯年還沒來,待會兒要是讓他看見你和宋天錫站在外面,還以為你們一起來的呢。」
花未眠只是點了點頭。
丁桑走開之後,外面一下子只剩下她和宋天錫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宋天錫上前了幾步,對著她一笑,問道:「最近還好嗎?」
聽到這五個字,花未眠立刻狗血地聯想了起來--
許久不見的戀人,見面之後故作瀟灑地問:最近還好嗎?
然後另一方更故作樣子,說:別來無恙。
可是……她和宋天錫不是戀人啊。
她點點頭,也笑:「還好啊。」
宋天錫似乎不信似的,聽了她肯定的回答反而皺起了眉頭,用一種十分困惑的眼神看著她,「真的還好嗎?」
花未眠扶額,「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啊?難道我今天臉色很差?」
「不--」他盯著她,直接說:「是你的笑很假。」
下一秒,花未眠的笑僵在了臉上。
但是,她的笑很假,不是因為自己最近不好,就算再不好,她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而是因為--
宋天錫看上去很不好。
他的臉色很差,神情看上去也很疲憊,只不過十來天沒見,他卻一下子滄桑了不少。
宋天錫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就抬手摸了摸,「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不是。」花未眠挪開自己的視線,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她是有些二,但是不代表沒有後知後覺,也不代表丁桑二。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宋天錫對自己有意思。
這種意思到了何種程度她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些嚴重了。
「宋天錫--」
她只是才叫了個名字,宋天錫就笑著打斷了她,「不要連名帶姓地叫,好歹我們也見過好幾次了,叫我天錫。」
「宋天錫--」
「叫我天錫。」
花未眠一來是叫不出口,二來是不喜歡他這麼強硬的態度,乾脆不說話了,直直地看著他。
而宋天錫卻好似她不這麼叫就不肯罷休似的,回看著她,笑容中帶點前所未有的強勢。
良久,耳邊傳來汽車聲,兩人同時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塊車牌。
花未眠記得,自己第一次注意這輛車子,就是因為這塊招搖的車牌,還有『軍長』那個稱呼。
而此時眼神再往上一些,可以隔著擋風玻璃,正對穆斯年的視線。
他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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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3:35
第047章:你想不想我?
花未眠被那道狠厲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整個人都繃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之間就這麼害怕,就好像妻子在外偷情被丈夫抓到了似的!
宋天錫瞇了瞇眼睛,沒有動作,靜靜地站在那裡。
車子在離他們還有幾米遠的地方緩緩停車,沒有司機,所以駕駛座的門打開,下來的人就是穆斯年。
他穿了軍裝,看樣子並不像是從家裡出發,腳上的鞋子也有些灰塵,是那種軍用靴。
宋天錫不是第一次見穆斯年穿成這樣,但是花未眠是第一次。
剛剛從擋風玻璃看進去,只看到他的上半身,並且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眼神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服飾。
此刻他就站在面前,穿著部隊裡的軍長,一身正氣,帥得一塌糊塗。
花未眠傻掉了……
果然兵哥哥什麼的最帥了!不對,是兵叔叔!
穆斯年大了她整整十歲,可以說哥哥,但是說叔叔,也不是不可以啊。
況且,她那麼二那麼幼稚,他那麼成熟穩重。
宋天錫什麼時候走掉的花未眠不知道,只是在穆斯年伸手將她的人拉過去的時候,她本能地轉頭去看身旁,但是已經空無一人。
「不用看了,他走了。」耳邊是他的聲音,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卻心悸到令她幾乎想要落淚。
你有沒有如此被一個人牽動心弦過?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可以讓你心跳加速,讓你魂牽夢縈?
以前花未眠不懂,現在也是半懂懵懂的狀態,但是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好像真的不一樣呢!
「剛剛天錫和你說了什麼?」他看著她,問。
花未眠低著頭,間或抬眼看看他,咬著唇很小聲地說:「沒什麼。」
是沒什麼啊,才說了一句最近還好嗎,然後開始說稱呼,他就到了。
穆斯年一直手掐著她的小蠻腰,一隻手摸著她的頭,一下一下,像是摸小寵物似的。
他在微笑,好看得不得了,他說:「這幾天都沒有找你,有沒有生氣?」
花未眠仍舊低著頭,不說生氣,也不說不生氣。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那些該死的驕傲扔不掉。
但是穆斯年知道,她這樣的反應就說明她生氣了。
「那天從你家回去之後,就接到了部隊的電話,有緊急任務需要我回去指揮,這些天都忙,一般凌晨才有空,一天只睡三個小時,不想吵醒你,所以都沒有和你聯繫。」
還有一點穆斯年沒有說,他其實……真的不太會發短信。
上次那條短信,是他自用手機以來,第一次發。
花未眠想說他是在騙她,想說他就是故意不找她,讓她不舒坦,可是聽了解釋,笑得眉目生花的人,也是她!
穆斯年將她的頭髮揉得一團亂,貼著她的耳際,熱乎乎地問:「這些天想我嗎?」
唔,不要靠這麼近,我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花未眠象徵性地推了他兩下,沒推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他追著問:「想不想我?知道我回去除了指揮任務還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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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3:48
第048章:我們先婚後愛
「不知道不知道。」花未眠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就打在他的肩頭。
可是這男人一身肌肉,她那點力道打上去,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她分明是很開心的,聽到了他的解釋,可是現在又和別的女人一樣在鬧,因為他沒有及時解釋。
而他卻在笑,看著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有人說過,對女人來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在鬧,而他在笑,如此過一生。
到後來花未眠也不鬧了,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明明站在夜色下,可是他卻比身後的漫天繁星都還要亮幾分。
穆斯年就著她眼底的那些花癡情緒,第三次問:「想不想我?」
他問得很直接,她都不能顧左右而言他,只是看著他,用眼神告訴他--
想。
有一晚半夜驚醒,第一個想到的人再不是媽媽,也不是丁桑,居然是他!
而後,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想要給他打電話。
但是當那幾個數字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自尊心和驕傲卻又跑出來作祟,所以,還是沒打出去那個電話。
這些穆斯年都是不知道的,但是花未眠自己記得清清楚楚。
軍長大人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笑得更加開心,寬厚溫熱的手掌在她的後腰處輕輕地上下撫動,說話的時候多了幾分曖昧:「我也很想你。」
很想你,想到每個夜裡,整個腦海都是你。
這種想念不是現在才開始,但是最近,卻尤其厲害。
花未眠嘴角上翹,唔……原來他也是想自己的呢!
「這次我回去,還做了一件事。」穆斯年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
「嗯?」她一臉茫然,一副很好騙的樣子。
他抬手捏她的臉,「這麼傻,萬一我不在你身邊,被別人騙去賣掉了怎麼辦?」
「你才傻呢!」
他笑笑,繼續剛剛的話題:「我已經打了報告,等上面批下來,我們就去領證。」
「嗯。」某只二貨傻愣愣地點頭,點完頭之後又猛然反應過來,差點一蹦三尺高,「領、領證???」
「結婚難道不領證麼?」軍長大人蹙眉的動作都那麼好看,好像和他領證結婚,也不吃虧啊!
「可是、可是……」
可是好像太快了呢!可是我還沒有好好熱戀過呢!可是你也沒有追過我呢!
花未眠心底深深地糾結了,這麼快結婚,以後的生活,真的會是自己要的嗎?
他是軍人,一年四季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換言之,他們相處的時間會比平常的夫妻少很多。
而且,他們沒有戀愛的基礎,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就是因為聚少離多產生了矛盾,然後越走越遠,之後被人趁虛而入。
越想心裡就越是悶得慌,花未眠有些退卻了……
「不要怕。」穆斯年逼近一步,十年的守候,絕對不是為了換來她的退縮和拒絕!「我們可以先結婚,後戀愛,其他人有的,我都會給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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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4:33
第049章:你就從了他吧
他一頓,花未眠的心就一提,本能地抬頭,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穆斯年眼底有無奈的光閃過,其中又夾雜著一些心疼。
其實,真的不該這麼早就把她綁在自己身邊的。
她還年輕,才二十歲,如此風華正茂的年紀,應該是自由在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不是早早地和一個男人結婚。
但是十年後第一次見到她,看到她出落的如此明亮動人,他開始擔心,自己在等十年,她身邊是否還有她的位置。
尤其是在宋天錫對花未眠表現出強烈的愛意之後,他心底最多的不是惱怒,而是不安。
「眠眠,你要的我都能給你,除了每天陪在你身邊。」他放柔了聲音,那樣深情地看著她,將她奉為世上最珍貴的寶貝,「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那個位置,但是不是現在,請你體諒。」
花未眠不知道說什麼,被他的眼神蠱惑得一塌糊塗。
她沒有做好準備當一個軍嫂,可是這個時候,她似乎已經無路可退。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對自己說:花未眠,你就從了他吧!
穆斯年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兩頰越來越紅,他才輕輕地呼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我知道,你終將會是我的。
***
進了生日聚會的現場,裡面的人已經在喝酒聊天,氣氛很好。
但是穆斯年穿著一身軍裝走進去,引得大家的視線忽地全部都看了過來,花未眠也跟著成為了焦點。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要不要先回去換套衣服再來?」
「沒事。」他一臉淡定,牽著她的手從容地走進人群,拿過侍者端著的托盤上的酒杯,又哪了杯飲料,遞給了花未眠。
她接過,許是因為不自然和緊張,就想藉著喝飲料的動作掩飾一下自己,結果喝得太急,給嗆到了,頓時咳嗽了起來。
現場有些安靜,愈發顯得她的咳嗽聲嚇人。
軍長大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問:「還好嗎?」
花未眠強行忍下來,滿臉通紅,點頭又搖頭。
「沒事的,不要緊張。」他還是很淡然,只是伸出手臂將她摟在了懷裡。
在人多的場合,男人如此對女人,是非常有安全感的。
花未眠心底升起一股帶著力量的暖流,臉上的緋紅,也在漸漸消退。
穆斯年微微抬眸,視線掃過眾人的臉,那種帶著幾分銳利的眼神,令大家都不再盯著他們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期間生日聚會的主人找穆斯年有點事,他就叫花未眠先坐一邊等。
花未眠在人群中張望了一會兒,丁桑是沒找到,反而看到一個女人一直盯著她看。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可是後來,那個女人笑著朝著她走了過來。
從外表看,她的年紀應該比花未眠大一些,人長得很漂亮,五官幾乎可以用精緻到完美來形容,而且十分有氣質。
她也比花未眠高,微微地低頭問:「你是眠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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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4:44
第050章:不想玩就先走
花未眠向來二,對陌生人也就沒那麼高的警惕性,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你是哪位?我們以前見過嗎?」
女子笑得更加溫婉動人,「沒有,我只是聽說過你,我叫向隨雲,我應該比你大幾歲。」
「聽說過我?」某只二貨有些美美地想,應該不是聽到壞話吧?不然怎麼會這麼溫柔地和自己說話呢?
向隨雲點點頭,「是啊,我聽說眠眠是個好姑娘,所以想和你認識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為向隨雲的聲音太溫柔,還是花未眠今天特別低神經遲鈍,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異樣,也沒有覺得陌生人叫她『眠眠』令她感到十分排斥。
她笑著說:「好啊,我叫花未眠。」
「果然爽快。」向隨雲笑得更加柔,拉著她的手走到了一邊,兩人坐了下來,開始聊一些女孩子都感興趣的話題。
最後,向隨雲將話題引到了穆斯年的身上。
但是,她是聰明的--
「今天你一個人來嗎?」
「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他有事先走開一下,說馬上就回來的。」
「男朋友?」向隨雲的眼底微光一閃,盯著花未眠。
而花未眠正朝著不遠處張望,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說:「也不是啦,就是我和他之間有婚約,是父母之間的事,我們還沒定呢。」
「他怎麼樣?你不滿意嗎?」
「沒有啊。」花未眠轉回來,笑米米的,「他還不錯,就是……嗯……怎麼說呢……」
她笑得更歡樂,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出詞來形容穆斯年。
他的霸道,她只想自己知道。
向隨雲笑著表示理解,「看你的樣子,那個男人應該不錯,那你怎麼說還沒定啊,是他不滿意你?」
「好像也不是。」花未眠皺眉了,穆斯年沒有不滿意自己啊。
相反的,就算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粗魯又脾氣差的樣子,但是他好像還是恨不得立刻就和她結婚呢!
「我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但是他對婚事持贊同的態度。」
「那不錯啊。」向隨雲接話,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但是眠眠,你還這麼小,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嗎?你對他應該不怎麼瞭解吧?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個軍長。」花未眠實話實說,「我還真對他不怎麼瞭解,可是我爸好像非常喜歡他,應該不會人品很差。」
向隨雲修剪的很精緻的眉毛此時微微地一楊,眼神往遠處飄去,似乎看到了什麼。
隨即,她站了起來,說:「眠眠,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下次見。」
「好。」
向隨雲前腳剛走,穆斯年後腳就走到了花未眠的身邊,看她一直朝著那個方向張望,蹙眉問:「在看什麼?」
花未眠沒注意到他走過來,耳邊忽然有人靠這麼近說話,她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差點成為望夫石的時候。」
花未眠白他,「說完了?」
「什麼說完了?」
「你的事情啊。」
「嗯。」軍長大人靠近,再靠近,「眠眠等很久了吧?」
知道就好!
「還要玩嗎?不想玩的話我們就先走吧。」軍長大人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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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4:55
第051章:說好不見家長
花未眠其實也不想玩,但是現在找不到丁桑,她就說:「可是桑桑還在這裡誒,我們先找到她吧。」
「她不會丟的,我朋友會照顧好她的。」
「可是……」
「你不想和我單獨相處麼?」某只禽獸終於使出了殺手鑭,又開始蠱惑她那顆脆弱的小心靈了!
「走吧,我不想和這麼多人一起,我只想和眠眠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
軍長大人,你不要這樣!不要靠這麼近!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穆斯年見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樣子,心底其實已經笑開了花,但是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他牽著她的手,如來時一樣,在人群中穿梭而過,招搖過市。
花未眠跟在他的後面,低著頭,誰都不敢看。
其實沒什麼丟臉的,甚至心底還有微微的甜蜜。
可是、可是--
不是所有人的臉皮都和前面那個人一樣啊!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這麼多人盯著自己看,還是會害羞的嘛!
更何況,那麼多的眼神裡,有三分之二是女人的眼神,對自己釋放著怨念呢!
從會場出來之後,花未眠就被帶上了那輛車牌招搖的軍車。
「想去哪裡?」
「你決定吧。」
「那先去我家?」
「嗯。」花未眠點頭,過了一秒,震驚不已,「等等!去你家?」
「嗯。」
「去去去、去你家幹什麼啊?」
這麼大晚上的,去他家幹什麼?難道要見家長?
不是吧!自己什麼都沒準備好啊!
雖然小時候見過幾面,但是長大後基本上就沒怎麼見到了,這樣子很突然的好不好!
穆斯年大概是猜到了她心裡在想什麼,也的確是很容易猜。
她就是那樣的人,心裡想的什麼全部都表現在臉上。
「回家是為了換衣服,你希望我這麼髒兮兮地和你出去逛街?」軍長大人挑眉問,可是該死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連挑眉的動作都這麼帥好麼?!
花未眠聳拉下腦袋,聲音很低:「哦。」
軍長大人伸過手,揉了揉她的秀髮,笑著說:「家長遲早要見的,但是不是今晚,眠眠不要急。」
誰、急、了、啊!
要不是看在自己今天心情好的份上,花未眠真想一巴掌拍過去,把這個嘴賤的混蛋直接給拍在車窗上!哼!
穆斯年卻心情大好,將那輛軍車直接開得飄了起來。
花未眠抓著車頂的把手,一邊嚥口水,一邊顫巍巍地說:「那個、穆、穆斯年啊……」
「嗯?」軍長大人還忙裡抽空看了她一眼!
尼瑪你還有空看我!你不要命嗎!!你不要命我還要呢!!!
「你能開慢點嗎?你能專心一點嗎?」
「眠眠放心。」穆斯年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不會讓你出事的。」
次奧!!!
就算你開車不會出事,尼瑪我嚇都會被你嚇死的好嗎!!!救命啊--
真的是一路提著心到他家的,那個時候她狼狽至極,下車的時候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
明明說好不見家長的嘛,她還慶幸著,自己這個樣子不用被未來的公公婆婆看見,可是一轉身,發現身後站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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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5:06
第052章:忘記帶禮物了
男的一臉威嚴,看上去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樣子,但是還好,那眼神似乎並不駭人。
他的五官和穆斯年十分相似,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縱然花未眠再二,也猜到了這個人就是穆斯年的父親--穆瑞陽。
而站在穆瑞陽身邊的那個女人,滿臉都是笑容,和穆瑞陽的一臉威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人,應該就是穆斯年的母親了--安初。
她和花未眠的視線對上之後,就笑得更開心了。
花未眠知道,這兩個人是在等自己和穆斯年,那架勢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轉頭,看身邊的人--
穆斯年也正低頭看她,笑容裡藏著滿滿的狡黠。
是的,今晚本來就是帶她來見他的父母的。
同時他也知道,如果和花未眠明說的話,她肯定不願意來。
也不是說她膽小或者不願意見吧,就是太突然了,連他都覺得突然。
「爸、媽,這是眠眠。」他先開口對著自己的父母介紹花未眠,然後又對著花未眠介紹:「這是我爸,這是我媽。」
花未眠的臉倏然就熱了起來,對著他的父母,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伯、伯父,伯母。」
穆斯年的父親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他的脾氣和穆斯年很像,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是都是那種極其高傲的人。
今晚原本是不會出來的,畢竟花未眠是晚輩,但是看在自己的兒子那麼重視這個小女孩,自己的老婆也是急著要見到她,拉著他出來,所以才會站在這裡。
當然,也沒有站很久,是在聽到穆斯年車子的聲音的時候才出來的。
差不多剛好他們到門口,穆斯年的車也停下了。
「眠眠都長這麼大了,好幾年不見,長漂亮了。穆斯年的母親安初上前,握住花未眠的手,笑著說。
花未眠緊張得不行,她覺得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也不知道他老媽握著自己的手,有沒有感覺到啊!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那樣又很不禮貌,於是只能這麼僵笑著。
穆斯年站在她身邊看著,感覺到她全身都僵硬,動都不敢動,輕聲笑了起來,主動攬住她的肩頭,對自己的母親說:「媽,我們進去吧。」
安初點點頭,轉身挽住自己丈夫的手臂,四個人,兩個前兩個後,一起進去了。
到了客廳之後,花未眠和穆斯年坐一邊,他的父母坐他們對面。
那樣的場面,和審問當真是差不多,尤其是穆瑞陽那一臉的嚴肅。
花未眠低著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在這時穆斯然出現了,這個人比較從小好玩,而且和他的父親以及哥哥都不像,是那種十分活潑開朗的人。
一看到花未眠到自己家來了,顯得十分大驚小怪。
「哇,未來大嫂,你來了啊!」他一邊驚叫著一邊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手裡還把玩著車鑰匙,也不知道是剛回來還是要出去。
花未眠聽到『未來大嫂』四個字,耳根子一熱,抬頭對他笑了笑,還是沒說話。
穆斯然就左看右看,然後在她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困惑地問:「大嫂你沒帶禮物嗎?來看未來的公公婆婆不是都要帶禮物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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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5:17
第053章:嫁入這個家庭
他語出無心,可是花未眠卻一下子懵了。
好像……是這樣的呢!
對面的穆瑞陽和安初明顯地臉色都很詫異,眼神落在了花未眠身上。
二貨如坐針氈,很想站起來跑掉,可是這個時候跑掉的話,那就更囧了!
她只好咬著唇,低下了頭,什麼都不說,誰都不敢看。
穆斯然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想要收回來也來不及了啊!
於是,他只好乾笑著彌補:「那個,就算不給未來的公公婆婆帶禮物,也要給未來的小叔子帶禮物的嘛!小叔子可是用來討好的!能告訴你很多你不知道的關於我哥的秘密!」
他的話音剛落下,穆斯年就一個刀眼飛了過去,語氣冷冷地說:「不是要出去麼?剛好,我車子停在外面,剛剛忘了把東西拿進來,你去拿一下吧。」
穆斯然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立馬起身去拿東西了。
花未眠側頭感激地看了軍長大人一眼。
軍長,你果然是好人!幸好你有先見之明,不然我可糗大了!
安初和穆瑞陽其實心裡清楚,但是也沒有直接說出來,問了她一些關於她家裡的情況,其他的也沒怎麼問,都是聊些沒營養的話題。
穆斯然提著大包小包進來的時候,花未眠正好被未來婆婆說得一件關於穆斯年小時候的糗事給逗笑了。
一轉頭,看到穆斯然垮著臉進來,她困惑地問:「怎麼了?」
穆斯然走過來先將東西放下,然後坐下,很可憐地說:「大嫂,你真沒給我買禮物啊!」
花未眠囧--
拜託!這些東西都是你大哥準備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不要再追問我了!
穆斯然哀怨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大哥,後者恢復一個高貴冷艷的眼神,就好像在說:就你這種說話不看場合的人,要什麼禮物!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自己的準備,但是好在花未眠知道哪些是送給女人的,哪些是送給男人的,所以後面就沒出什麼差錯。
可憐穆斯然在旁邊一直歎氣,最後被軍長大人給趕走了。
花未眠從頭至尾都很緊張,她也看出來了,穆斯年根本不是回來換衣服的,就是騙她過來見他的父母!
可是現在這樣真的很糟糕啊!
等到穆瑞陽夫婦上去休息,穆斯年送她出來的時候,她就蔫了。
軍長大人問:「怎麼了?我爸媽不好相處麼?」
「不是。」花未眠有氣無力,「是太好相處了。」
你父母越是隨和,就顯得我越是沒有禮貌。
穆斯年笑著搖搖頭,剛要說話,就看她忽然抬起頭來問:「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怎麼這麼說?」
「我覺得我很糟糕。」她又低下頭去,說著自己的感受:「你看啊,我不知道來見你父母要帶禮物,不知道給你弟弟帶禮物,和他們對話的時候緊張得結巴,這還不糟糕啊?」
「那是我沒告訴你。」穆斯年摟著她,笑容滿面。
小丫頭擔心自己在他父母心中的形象,那就說明,她開始有嫁入這個家庭的意識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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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5:29
第054章:看到熟悉背影
回到家之後,花未眠一整晚都睡不好覺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
大概十一點的時候,丁桑打來電話,她正惱著呢,接起來就直接開罵:「你丫的還敢打我電話啊!聚會的時候死哪裡去了!」
丁桑在那邊哈哈傻笑,花未眠起先只想罵人,但是聽著聽著又覺得不對勁。
這是丁桑嗎?這是在笑嗎?怎麼聽著……這麼像是在哭啊!
「桑桑?桑桑?」她叫了兩聲,不再像之前那樣火氣沖天,而是滿心擔憂。
丁桑輕輕地『嗯』了一下,接著又不說話了。
花未眠那個急啊,這麼多年閨蜜當下來了,丁桑是什麼人,她是很清楚的。
除非碰到非常特別的事,否則她不會哭的。
「桑桑你是不是在哭?」她直接問。
那邊安靜了一秒,然後就是丁桑的坦白:「眠眠,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我在哭你都聽出來了啊?穆斯年果然不錯,你才和他在一起幾分鐘啊,都變聰明了呢!」
看看,都語無倫次了!
花未眠忍住想要把手從電話裡伸過去揪她一把的衝動,問:「你在哪?回家了嗎?」
「你聽!」丁桑忽地把自己手裡的手機拿遠了,然後花未眠這邊就聽到了嘈雜的汽車聲。
「你還在外面?你一個人嗎?」
「是的哦。」丁桑的語氣變得怪怪的,「我一個人。」
「告訴我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這麼大晚上的,她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在外面,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花未眠二雖二,但是這些道理都還懂的!
可是丁桑就是不告訴她具體位置,還在電話裡唧唧歪歪,說些她聽不懂的事。
她無奈了,只好當起了垃圾桶。
然而丁桑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陸向南,還說到了酒店什麼的。
花未眠從床上跳了起來,「丁桑,你不會是和陸向南睡了吧?」
「你才和陸向南睡了呢!」丁桑在那邊大嗓門地吼著,吼完了又自己嘿嘿笑。
「……」花未眠無語中。
過了幾秒,丁桑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又叫了起來,「不對哦!就算你要睡,也是和穆斯年睡,才不會和陸向南睡呢!」
「丁、桑!」花未眠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叫她,急吼吼地下床穿好衣服褲子鞋子,然後對著手機惡狠狠地問:「快點告訴我你在哪,否則我就給你大哥打電話你信不信!」
丁桑那邊一下子鴉雀無聲了,果然,她還是怕丁宴沉的。
好一會兒,才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來,丁桑抽噎著說:「眠眠,你不用來了,我會自己回家的,我就回去了,就是剛剛喝的有些難受了,所以才給你打電話。」
「真沒事?」
「真沒事!」
「那也不行,快點說你在哪!」
「……」
強悍的女人依舊強悍,丁桑最後還是認命地說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花未眠趕到的時候,她就坐在路邊的綠化帶上,低著頭,抱著自己的膝蓋。
「我真該給你個打電話,讓他來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一邊怒不可遏地罵著,一邊走了過去。
正要俯身扶起丁桑的時候,眼角一跳,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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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5:39
第055章:想知道你在哪
那個背影,似乎很想自己今天在生日聚會上看到的那個女人。
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什麼隨雲……向隨雲!
花未眠正要為自己的記憶力在心裡鼓掌的時候,眼角又跳了一下,然後看到一個更加熟悉的背影朝著向隨雲走去。
他們在馬路對面,隔著距離有些遠,又是晚上,花未眠有些不敢確定。
想要定睛看個清楚的時候,正好一輛車子開過,擋住了她的視線。
然後,再想看的時候,對面馬路上,已經沒人了,只有那些閃爍的霓虹燈在提醒著她,好像剛剛她並未做夢。
丁桑看她手是伸出來了,但是卻一直愣在那裡,沒有要來扶自己的趨勢,就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一把勾住花未眠的脖子,滿嘴酒氣地問:「眠眠,你怎麼了啊?」
花未眠還有些神遊天外,「桑桑,我好像……看到他了。」
「誰啊?」
「穆斯年。」
丁桑『切』了一聲,「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要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這麼晚在一起,那才是真的奇怪。」
「好像……就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啊。」
「啊?啊?!!!」丁桑的酒都嚇醒了一大半,「你說什麼?剛剛看到穆斯年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花未眠轉過來,茫然地對著她點頭。
丁桑真想罵她大二貨女!
「那你剛剛怎麼不叫住他啊?現在他走掉了,事後你去算賬,他也可以不承認啊!」她叉著腰,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喝醉酒的女人,「人贓並獲懂不懂?懂不懂啊?」
花未眠皺了皺眉,撓頭說,「我剛剛也沒有仔細看清楚,可能是我看錯了吧,這麼晚了,他應該是在家裡。」
丁桑輕哼,「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麼?現在心裡肯定在打鼓,一來是沒看清楚,二來是害怕,你要是真的不安,就打給電話給他,問個清楚。」
「這樣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想今晚都憋死自己啊?」
「那我還是打吧。」
而在穆斯年那邊,向隨雲因為喝醉了走路都不穩,一路上在說什麼也聽不清楚。
電話打進來的時候,穆斯年看了看周圍,還好現在是在一段比較安靜得地方,否則以接電話對方就可以知道自己不在家。
「眠眠?」
「嗯,是我。」花未眠緊張啊,急忙問:「那個、我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啊?」
「怎麼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她。
花未眠心裡一涼,對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的男主角,更加肯定了一分。
「哦,沒事,就是大半夜睡不著,腦子抽了吧。」她說得有氣無力,對問出他在哪這件事,不抱希望。
丁桑在一邊看得抓心撓肝,可是她又不能衝上去代替質問,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太監急什麼啊!
呸呸呸!她才不是太監呢!她是黃花大閨女!呃……好像也不是了呢!
穆斯年低笑了一聲,問道:「不是因為想我才睡不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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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5:49
第056章:難怪這麼緊張
花未眠不說話,看著遠處的空曠的馬路,就好像是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其實說一點都不懷疑是假的,但是又找不出懷疑的理由,也不想讓自己成為那種疑神疑鬼的女人,所以此刻才不知道說什麼。
那邊的人在等了幾秒之後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立即心提了起來,「眠眠,怎麼了?」
「哦,我沒事。」花未眠迅速回神,連她都佩服自己此刻的反應能力。
「你現在在外面?」
剛剛有車子開過,大概是被他聽到聲音了。
花未眠仰著頭,看這個城市的上空,此刻她站的地方,和上次在鳳凰山上看到的夜景,相差太多了。
「嗯,桑桑喝醉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她。」
穆斯年微微一沉吟,說:「你們在哪,我過來接你們,現在太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花未眠笑嘻嘻的,「不用了,我們現在沒事,馬上就回家了。」
「在哪?」軍長大人態度很強硬。
但是花未眠就是不說,許是被剛剛自己看到的,不確定的那一幕給刺激了。
「我說了不用了啊!」
她也有些火大,說得很大聲,丁桑站在她旁邊,都要捂耳朵了。
穆斯年卻是沒有任何的生氣,只是重複說:「告訴我你們在哪?」
花未眠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然後一把拉過丁桑,「走,我們回去了!」
「眠眠啊……」丁桑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嚥著口水說:「你剛剛……真V5!」
花未眠睨了她一眼,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下子轉身,笑著問:「我剛剛帥吧?哈哈哈--」
丁桑:「……」
你能不要在我崇拜不已的時候把你犯二的本質展露出來麼?你知不知道如果思維轉換不快的話腦子會卡壞的!
送丁桑回家之後,因為太晚了,丁桑的大哥丁宴沉就叫她在那邊住下了。
花未眠什麼異樣都沒察覺,開開心心地說好。
丁桑趁著她去洗澡的那會兒,跑到丁宴沉的房間,一推開門就聽到他在打電話:「嗯,都沒事,在我家。」
「哥!」她跑過去,跳上丁宴沉的背。
丁家老大的手往後面一伸,手腕一轉就將丁桑整個人提到前面去了,一邊掛了電話,一邊說她:「幾歲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丁桑故意撅嘴:「那又怎麼樣?難道我長大了你就不是我大哥了?」
丁宴沉扶額,又來這種歪理!
「對了,剛剛你是在給穆斯年打電話吧?」
「你又知道。」丁宴沉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走到一邊拿起水杯喝水。
丁桑跟著過去,「肯定是!那你說,穆斯年今天晚上是不是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眠眠看到了,但是沒看清楚!」
「未眠看到了?」丁宴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詫異,接著又表現出瞭然,「難怪這傢伙這麼緊張。」
「緊張個P!他是心虛吧!」丁桑又開始無形象了,「我要去告訴眠眠,原來那只禽獸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欺人太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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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6:01
第057章:她睡著了嗎?
丁宴沉看著丁桑轉身就跑得架勢,他連拉都來不及。
軍長大人,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丁桑回到房間之後,花未眠正好洗完澡出來,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訝異地問:「你幹嘛?後面有鬼追你嗎?」
「鬼你個頭!」丁桑白她一眼,大步走過去,盯著她說:「花未眠,你告訴我,你喜歡穆斯年嗎?」
花未眠正在擦頭髮,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接著眼底就閃過一絲心虛,「什麼啊!不知道你說啥!」
說完,她轉身走到一邊準備去吹頭髮。
「你裝!」丁桑跟著走過去,看她拿起吹風機,就奪了過來,「你不知道我說什麼啊?那你知道穆斯年是誰吧?」
花未眠白了他一眼,「給我!」
兩人就這一個吹風機還搶來搶去,直到丁宴沉敲門,而後聲音傳來:「我方便進來嗎?」
花未眠迅速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著裝,丁桑也立即看向她,而後兩人同時朝著門口喊:「不方便!!!」
丁宴沉嘴角一抽,「那你們換下衣服,我再進來,嗯?」
「不行!」丁桑還是一口拒絕,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和穆斯年是好朋友,進來了肯定幫穆斯年說話。
花未眠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想什麼,無奈地搖搖頭,也不摻和了,走到一邊吹頭髮。
丁宴沉和丁桑隔著一扇門還在糾纏,等完了的時候,回頭一看,花未眠都睡覺了。
「……」果然是奇葩二貨啊!這都能睡著!
***
另一邊,穆斯年將向隨雲送到她的住處之後,又去另外的房間看了看笑笑,小丫頭很乖,一個人也睡著了。
他轉身出來,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向隨雲站在那裡,手裡捏著個杯子,是剛剛他給她倒的水。
「抱歉,今晚我失態了。」
穆斯年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了她一眼,只說:「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你是不放心她嗎?」向隨雲將手裡的杯子捏得更緊,胸口微微有些起伏,氣息微亂,「你怕剛剛她看到我們了?」
剛剛在那個路口,穆斯年察覺到身後有人盯著他們,回頭看的時候只一眼,然後就被車子擋住了視線。
但是他知道,對面的人就是丁桑和花未眠。
而後,他迅速拉著向隨雲,走到了一邊,站在花未眠看不到的角落。
向隨雲抬眼看了看他,輕聲說:「其實剛剛你可以和她解釋的,如果不行,我也會幫你解釋的,我們之間,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
穆斯年沒有說話,如果當時只有花未眠一個人,他會考慮解釋,但是那個時候,丁桑也在。
而丁桑,是那種藏不住秘密的人。
「對不起……」
「沒事,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穆斯年說完,就朝著門口走去。
其實向隨雲說得對,他是怕花未眠看到了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和向隨雲之間真的有什麼,而是怕她胡思亂想。
開著車子在路上亂轉,心裡有些亂,不知不覺,就開到了丁家的門口。
低頭看了眼腕上帶著的表,凌晨一點多,這個時候,她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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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6:13
第058章:不要委屈了她
手機在穆斯年的手裡被摩挲到發燙,最後終於把電話打了出去。
然而……接到電話的人,卻不是花未眠,而是丁宴沉!
「哥!爺!我的上帝!」那邊接起來,先是一陣咆哮,然後就是哀嚎:「現在幾點啊!你不要睡我還要睡的啊!」
「她睡了麼?」
「我怎麼知道!」丁宴沉沒好氣地回道,「她又不是和我睡!」
穆斯年靜默了兩秒,也是,不在一張床上,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呢。
「那你叫人幫我去看看她是不是睡著了?」
「……」
那邊沒有說話,但是聽筒裡音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軍長大人假裝沒有聽到,繼續悠哉地說:「她應該是和你妹妹睡一個房間吧?你上次不是說你妹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反鎖房門的麼?」
「穆、斯、年--」丁宴沉覺得自己再忍下去肺就要爆炸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啊啊啊啊啊!!!
他把自己的女人給惹毛了,現在卻在折騰別人,這叫什麼事啊?!
「有本事你自己去看,使喚我算什麼本事啊!」
「那我上來了。」
話音落下,那邊也就利落地掛了電話,動作快到丁宴沉措不及防。
十秒鐘之後,丁宴沉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勒個去!
花未眠是和丁桑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如果穆斯年進去看,那不但看到了花未眠的睡相,也看到了丁桑的睡相啊!
看到花未眠的就算了,反正以後他們要睡一個床的,什麼樣子都要被他看到的。
至於丁桑……
次奧!那是我妹妹!穆斯年你敢亂看,老子和你沒完!!!
他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樓梯上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轉頭一看,上來的人,果然是穆斯年。
丫的!他家的門鎖是裝飾吧!否則這廝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丁宴沉斜倚在欄杆上,看著他一步步走進。
「我還以為你一點也不介意我進去。」軍長大人這個時候依舊欠揍無敵。
丁宴沉無奈地笑了笑,微微地低著頭,「斯年,你要不要考慮和她說清楚?」
雖然花未眠表面上看上去沒心沒肺,反應也比較遲鈍,但是往往這種人受傷之後,是很難好的。
而且丁宴沉也相信,真正的花未眠不像他們看到的那樣。
有些女子,越是敏感,越是掩飾。
穆斯年站得筆直,目光幽幽地看著走廊那端的房間,聲音有些低:「怎麼說清楚?你覺得我還說得清楚麼?」
「她不是不會體諒別人的人。」
「但是她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那你就不要委屈她。」丁宴沉雙手撐在欄杆上,一字一句直戳他心底最深處:「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隨雲對你的心思,這麼多年她心甘情願守著的人,到底是笑笑,還是你?你欠下的債,不要讓未眠去幫你還。」
丁宴沉也不是個話多的人,許是今晚氣氛恰到好處,他說得多了些。
穆斯年伸手在褲兜裡摸了摸,掏出煙盒還有打火機,而後點了根煙,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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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6:26
第059章:她過去的十年
煙霧繚繞下,丁宴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刻穆斯年的心底,絕對不平靜。
他不是個喜歡抽煙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時刻。
所以,此時的尼古丁,只是用來麻痺那些凌亂的情緒。
丁宴沉歎了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頭:「斯年,不是我逼你,而是現實容不得你繼續這樣下去,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但是別人不能。」
頓了頓,他又說:「我也不知道,未眠能不能。」
你看中的女人,你一心一意等了十年的女人,如果不能理解你的難處,那麼到時候,只怕你會被逼到絕路。
花未眠和丁桑認識這麼多年,雖然和丁宴沉不至於那麼熟,但是多少他對花未眠也是瞭解的。
那個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內心脆弱得根本不堪一擊。
剛剛回來之後,丁桑是因為喝了點酒沒有仔細地去注意,但是丁宴沉注意到了--
花未眠從頭至尾都沒有笑過。
她那麼沒心沒肺,那麼二貨奇葩的一個人,如果當真心裡沒有一點疙瘩,怎麼可能進門後,一直都是那麼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她沒我們想得那麼堅強,你還是趁早將隨雲和笑笑的事情理清吧。」
丁宴沉說完,就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了。
走到門口,他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回來說:「她沒和桑桑睡一個房間,桑桑酒喝得多了點,怕自己晚上睡相不好,所以去客房睡了。」
穆斯年這時才微微地抬起了頭,看著他,嘴角勾了起來。
丁宴沉搖頭失笑,遠遠地指了指他手裡的煙頭,說:「不要亂扔,否則會引發火災的。」
「哦?」軍長大人似乎是恢復過來了,笑著走過去,「但是我馬上就要帶她走了,就算要發生火災,也和我們沒關係了。」
換言之--
如果發生火災,燒掉的是你家,損失是你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丁宴沉只覺得眼前發黑,自己怎麼就交到了這麼換一個損友呢?
尼瑪大半夜的被你吵醒還要和你說心裡話的,這個世上還有幾個啊?你不好好珍惜還要刺激,你到底安得什麼心吶!!!
這次輪到穆斯年拍他的肩頭了,拍完他就去了花未眠的房間,哦不,是原來丁桑的房間。
某只二貨已經睡著了,窗簾沒拉上,外面的月光照進來,襯托得她像個月光下的仙子。
穆斯年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從她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來,雖然已經睡著了,但是並沒有睡熟,如果他這個時候把她抱起來的話,應該會驚醒她吧。
可是,溫香軟玉在前,就這麼只能看,其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還真是煎熬啊!
他俯身,湊得更近了一些,發現她眉頭都是微微皺著的,似乎不怎麼開心。
一個人,在睡著的時候,是最放鬆,最沒有防備的。
如果睡眠都不能讓你卸下所有偽裝的話,那真的是太累了。
這十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穆斯年的心,開始無聲無息地收緊,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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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6:38
第060章:規劃婚後生活
花未眠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雙手拖著,靠在一塊有些硬,有些熱的大石頭上面顛簸。
她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下巴。
嗯,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一個下巴。
然後,她往上,看到的是一張臉,並且,她覺得這張臉十分熟悉。
錯了吧……
抽風了吧……
尼瑪坑爹呢……
自己怎麼會看見穆斯年呢?這廝不是說自己在家麼?就算不在家,不也應該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麼?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如果說自己出現幻覺了,那可真是太坑了!!!
「穆斯年……」她顫悠悠地叫了一聲,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偏偏他還會回答,「醒了?」
軍長大人低頭看自己懷裡抱著的人,微微一笑。
醒得可真快,這才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剛走到樓下,就睜開眼睛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
看她眉頭皺得比剛剛睡著的時候還緊,他不免有些擔心。
花未眠艱難地搖頭,她覺得自己說話都困難了,「那個……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麼?」
穆斯年眉梢一揚,似乎是對她的話感到意外和震驚。
他說:「這裡是丁桑的家。」
「嗯。」
「也是丁宴沉的家。」
「對。」
「我和丁宴沉認識。」
「我知道。」
「我們是多年的兄弟。」
「這個……我也知道。」
軍長大人嘴角有些抽搐了,他說一句她回一句,她就不能自己接著往下想麼?
但是花未眠顯然是沒這麼準備,追問道:「然後呢?」
「……」軍長大人有些氣息不穩,大概是被她的二給震到了,「然後就是,丁宴沉的家,我是可以隨便出入的。」
「哦,是這樣。」
某人點點頭,復而又抬頭,問:「那你家呢?他是不是也可以自由出入你家?」
「你是指我自己住的地方,還是和我爸媽一起住的地方?」
花未眠擰眉想了想,和他爸媽一起住的地方,丁宴沉可以隨便出入,這個不太現實吧?畢竟他的父母是長輩啊!
所以,她就問:「是你自己住的地方,他可以自由出入嗎?」
穆斯年哼了一聲,「不能。」
「為什麼?」
不公平吧?為什麼他們家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你家他就不可以自由出入呢?
穆斯年看她一臉的打抱不平,忽地笑容大了起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曖昧地說:「其實以前他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但是現在不可以了,因為--我有老婆了,不方便啊。」
花未眠肯定,他是在用美男計!
而且,他肯定是在心虛!自己今晚看到的那個和他很像的人,就是他!
「以後我們要住在一起,如果我要回部隊,那你一個人住在那邊,丁桑可以自由出入,丁宴沉怎麼可以自由出入。」他還一本正經地規劃起婚後的生活來了。
次奧!我不發威,你當我是KITTY麼?
「穆斯年--」
「嗯?」
「今晚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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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6:49
第061章:一定不會負你
穆斯年顯然是沒想到,剛剛還一臉二貨神情的她,此刻會突然這麼直白犀利地問出這個問題,他當真是愣了一下。
而也就是這一下,讓花未眠的心裡涼了一大截。
她就在想,不論你剛剛在電話裡是騙我,還是你真的在家,只要在我和你面對面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在家,就好,我就相信。
可是,你沒有。
她現在肯定,穆斯年在電話裡,是真的在騙自己。
她也肯定,今天晚上,他真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甚至,她隱約覺得,那個女人,大概就是生日聚會上的那個向隨雲。
丁家偌大的客廳裡,她被他公主抱抱在懷裡,彼此呼吸可聞,她仰頭看著他,在那一片似暗非暗的夜色裡,靜靜地問:「穆斯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軍長大人沒說話,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就抱著她,繼續朝著外面走去。
花未眠當然不從,掙扎著要從他的懷裡給跳下來。
同樣的,穆斯年也不會讓她如願的。
兩人互相纏鬥著,花未眠一不小心,磕到了頭。
那『咚--』地一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花未眠首先感覺到的不是痛,而是她呆住了。
穆斯年顯然比她反應的快,摀住她剛剛被撞的地方,緊張地問:「痛不痛?」
花未眠搖了搖頭,好像有點撞傻了呢,不知道痛不痛呢。
穆斯年眉頭一皺,還是去醫院看看好了,她就是個二貨!
可是抱著她朝著車子走去的時候,她忽然又開口了:「穆斯年……」
「說。」他很著急,都沒有低頭看她。
花未眠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就委屈了起來,然後就開始胡思亂想。
他這麼著急,是想幹什麼呢?
會不會是急著要去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向隨雲嗎?
如果是向隨雲,那麼在聚會上,她主動來和自己說話是為了什麼?
她為什麼又說不認識穆斯年?大半夜能在一起廝混的狗男女,會不認識麼?
腦袋裡有太多的問題,而剛剛又那麼重地撞了一下,她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扁著嘴啞聲說:「我現在重新回答你剛剛的問題好不好?」
「嗯?」
軍長大人的思維卡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花未眠要說什麼。
這樣的感覺,可真糟糕。
不過聽了花未眠的回答之後,他又領略到了更加糟糕的感覺。
花未眠很難過地說:「我想說,我頭被撞痛了,很痛!」
穆斯年:「……」
他打開車門,將她放了進去,看著她低頭,像個小孩子似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又覺得心疼。
握住了她的手,他聲音很低很柔,如同三月最溫暖的春風,拂過她那百轉千回的心頭,「眠眠,很多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花未眠抬起頭來看他,那困惑得眼神如同小學生,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說一定不會辜負自己呢!
他說要自己相信他呢!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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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7:00
第062章:那就去娶她吧
尼瑪他還說,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自己呢!
告訴你妹啊!愛告訴不告訴!老娘還不稀罕知道呢!
但是心裡雖然已經炸毛,恨不得將面前這個長得英俊瀟灑,卻腹黑如狐的混蛋千刀萬剮,可是表面上,她還是很正經的--
「你真的不會辜負我嗎?」
「嗯。」軍長大人更正經,正經得就跟真的似的!她差點就要相信了呢!
啊呸!
「可是我準備辜負你誒,怎麼辦?」她歪著頭,一臉笑嘻嘻地問,那副無辜的樣子,讓穆斯年有種氣血上湧的感覺。
真的……好想吐血!
「你看我大半夜會跑出來,也會住宿別人家裡,以後這樣的事情會經常發生呢,你受得了嗎?」
穆斯年的臉色開始往下沉了,火山有種即將要爆發的感覺。
但是花未眠不怕,而且她有理啊,為什麼要怕他呢?
「而且我也會和丁桑一樣喝醉,也會在亂面亂跑,但是我不會打電話叫別人來接我,我只會隨便在路上拉個人。」
軍長大人的氣血已經翻湧到了喉嚨口,只要他開口說話,一定會噴在花未眠的臉上!
「但是路上的人呢,不會每一個都有那麼好的人品,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一夜情啊?誰知道後面會不會有真感情啊?」
花未眠一邊說著,一邊在心底狠狠地對自己惡寒了一把。
自己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怎麼什麼話都會說了啊!
什麼一夜情!一夜情你個妹啊!
穆斯年這個時候把她從車裡拎出來暴打一頓的心情都有了!真的!
但是,他不會這麼衝動,花未眠眼底那一絲絲的擔憂,也不允許他這麼衝動。
到底還是被他今晚的所作所為給傷到了,到底還是在意了,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氣他。
穆斯年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臉,輕聲細語地問:「現在舒服一些了嗎?」
花未眠心裡狠狠地一下難過,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以為他不會看出自己的那些在意和難過。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看出來了。
她低下了頭,不再看他的眼睛,聲音低啞得像是在哽咽,「穆斯年……」
「嗯。」他伸手將她抱過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眠眠,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的心裡只有你,相信這十年的等候。
然而軍長大人忘了,那十年的默默等候,一心相守,只有他自己和天上的星星知道。
花未眠,不知。
所以此刻,花未眠惱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今晚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如果我不告訴呢?」軍長大人很欠揍地問了一句,但是那表情,是很正經的。
花未眠冷笑,「如果你不告訴我,那就去娶她吧!哼!」
她說完就要關門,穆斯年眼明手快,伸手擋了一下,挑著眉問:「沒有司機你怎麼回去?你自己會開車?」
「關你P事!」花未眠看也不看他,直接就甩了一句髒話。
穆斯年眸子一瞇,而後忽地俯身擒住那張剛剛一直說話氣他的小嘴,味道一如既往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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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7:10
第063章:我是你未婚夫
花未眠恨不得將這只禽獸吊起來鞭屍,一百遍!不,一千遍!一萬遍!!!
直到將她吻得頭暈眼花,氣息不勻了,穆斯年才放開她,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已然有些紅腫的櫻唇。
花未眠眼神還沒有完全清醒,看到他做了一個十分魅惑的動作--
伸出舌尖,在自己的薄唇上舔了一下。
這一下絕對是故意的!是為了告訴她,剛剛他對她禽獸了!
啊啊啊啊啊--
花未眠想打人!
但是手才剛抬起來,就被軍長大人給抓住了,軍長大人說:「眠眠,我上次和你說過,如果你說髒話的話,我就會懲罰你。」
「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未婚夫!」
「我呸!」
話音剛落下,她就再次被強吻了!這一次,穆斯年的力道比剛剛的大,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
而他的手,也騰了一隻出來。
一隻是用來抓住花未眠兩隻不聽話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是在她的身上四處油走,帶著致命的魔力。
這個人一定是混蛋!
怎麼可以說道理說不過別人,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呢?
花未眠欲哭無淚,現在想喊救命麼,一是喊不出來,二是喊出來,估計也沒人會來救她吧?
這裡是富人別墅區,又是丁桑家門前。
丁桑喝了酒,估計現在睡得死豬一樣,自己喊破喉嚨她也不會聽到的。
至於丁宴沉--
哎!還是不要抱希望了吧!
就算把丁宴沉叫醒了,他也絕對是不會來救自己的!他只會從樓上的窗口探出頭來說:你們如果要車震的話,聲音輕一點,不要惹得大家都來圍觀。
你看,這些可能性,自己都想到了呢。
花未眠認命地閉上眼睛,吻吧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真不明白,口水有什麼好吃的!哼!
但是她不鬧了,軍長大人反而也不繼續了,只是抵著她的額頭,氣虛很喘,「女孩子不可以在外面隨便說髒話,也不可隨便動手大人,知道嗎?」
花未眠不說話,其實她也喘氣喘得厲害。
在很後來很後來之後,她終於不再隨便說髒話,也不再一生氣就想動手。
就像她自己說的,我終於學會了你想要的樣子--端莊、賢惠又溫柔,在那一段漫長的時光裡,我用歲月打磨了我自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我的驕縱蠻橫都消失不見,如同我對你的深切愛戀。
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回不到最初的樣子。
穆斯年後來也說,如果知道有那麼一天,就算賠上全世界,也不會想要去改變自己最愛的那個人。
然而,為時已晚。
此時花未眠卻是沒有多想,只想著,也許他喜歡溫柔的女孩子吧。
那麼,自己是不是變得溫柔了,他就不會半夜跑出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是她又轉念一想,憑什麼啊!為什麼自己要為了他變得溫柔?
她還在糾結,穆斯年卻已經飛快放開了她,並且為她關上了車門,轉身走到另外一邊,上車,發動,一切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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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7:20
第064章:明天要回部隊
他送花未眠到了家,因為已經是凌晨了,就沒多逗留。
臨走的時候,他摸著花未眠的頭,低聲地歎著氣。
那樣的眼神和表情,都在告訴別人,他其實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然而到了最後,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他說:「我明天就要回部隊了。」
花未眠不說話,心裡的疙瘩已經越來越大了。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解釋,她就相信,不論他找的借口理由多麼地拙劣。
可是,他沒有。
有些人是這樣的,當她對一個人有期望之後,就會打開自己的心扉;而當她對一個人失望之後,就會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讓別人靠近。
花未眠的週遭有了一段真空,她看著他,靜靜地說:「嗯,我知道了。」
穆斯年的眉頭微微地皺,其實告訴她,自己明天就要回部隊了,並不是想要她這樣的反應啊。
他是想她,明天來送送自己呢。
但是花未眠顯然是沒有這種準備,她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那一片夜色裡,笑靨如花,「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你看,我也可以很熟女,很溫柔,很懂禮貌。
但是這樣的我,只怕會讓你抓狂吧?
穆斯年抓著方向盤的那隻手幾乎有種將方向盤掰碎的衝動,另外一隻手按了一下按鍵,隨機副駕駛座的車床緩緩地降了下來,他隔空喊花未眠:「眠眠--」
花未眠停下腳步,轉回來,依舊是剛剛的笑顏,但是……也和剛剛一樣疏離淡漠。
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是沒有溫度的,也不曾到達眼底。
她在和你笑,只是面上在和你笑,她心裡,說不定是想將你千刀萬剮的!
穆斯年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做好準備,下次回來,就是我們的婚禮,我要看見最美的你。」
花未眠一愣,然後就看到他發動車子,一踩油門,疾馳而去,留下一陣難聞的尾氣。
你妹!!!
誰要做好準備啊!誰答應嫁給你了啊!!誰答應要給你看最美的我了啊!!!
如果現在不是凌晨,她真想大吼幾句。
其實穆斯年只是一開始的車速比較快,因為他知道她現在還是那種比較衝動單純的人,心裡想什麼毒會說不出來。
要是自己走的慢一點,說不定能聽到一大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呢。
後來離得花未眠遠了一些,他就放慢了車速,從後視鏡裡遠遠地看著花未眠。
看到她氣憤地跺腳,看到她單手叉腰,看到她對自己的車子比劃。
一定是在罵自己吧?一定是覺得很生氣吧?
我的眠眠,我一定不會負你。
不過明天,你也一定要來,否則那麼精彩的戲,少了你這個女主角,我可怎麼繼續下去?
花未眠氣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什麼也沒幹就直接躺床上睡覺去了。
今天晚上可真夠折騰得,都怪這個混蛋!
明天回部隊?想自己去送他?
我去!我不叫花未眠了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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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7:33
第065章:有樣東西給你
明明是凌晨睡覺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一大早就醒了。
自己大概就睡了沒幾個小時吧?否則怎麼會頭這麼痛呢?
花未眠捂著自己幾乎要爆炸的頭,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她還是緊皺眉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未眠,你不舒服嗎?」李欣坐在下面,仰頭看她,關切地問。
花未眠腳步一頓,視線轉了過去,但也只是在她的身上停了一秒,隨後就移開了,也沒回答她的問題。
李欣已經習慣了她這個樣子,只是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道:「穆家的大少爺今天八點走,要不要讓家裡的司機送你過去?」
花未眠正準備去廚房拿早飯吃,一聽到這些話,立即轉身過來,「我有說我要去送嗎?你這麼著急想把我嫁出去,你在計劃什麼?」
李欣臉色一變,慢悠悠地解釋道:「未眠,我並沒有計劃什麼,我只是看穆家的大少爺不錯,希望你不要錯過。」
「呵--」花未眠雙手環胸,一臉的冷笑,「是啊,穆家的大少爺不錯,你也還這麼年輕,不如你和我爸離婚,你去嫁給他算了?」
「未眠!」李欣終於忍無可忍,驟然起身,「雖然你不是我親身的,但是至少我是你的長輩,你爸現在不在家,我有資格管你!」
花擎天當然不在家,否則花未眠昨晚那麼遲回來,不被他扒了皮才怪呢!
花未眠臉上的冷笑絲毫未退,眼神冰寒地盯著李欣看,「你管我?你試試啊!我看你能不能管到我!」
這樣一吵,好像一直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於是,她乾脆早飯也不吃了,大步上樓去。
李欣站在她身後,眸底不可抑制地劃過一絲陰狠。
***
花未眠人還沒進房間,一推開自己的房門就聽到手機在響。
她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居然是丁桑,「幹什麼啊?」
丁桑一聽她火氣這麼大,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嚥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問:「眠眠啊,剛剛穆斯年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沒有接啊?」
難道真的還在生昨晚的氣所以不接電話所以現在火氣這麼大?可是這個二貨不像是這種人吶!
花未眠愣了一下,說:「我剛剛在樓下吃早飯,手機沒帶下去。」
她這麼一說,丁桑就明白了,大概是和她家裡的那個後媽吵架了。
她在生氣,好在不是在生穆斯年的氣。
於是,丁桑就問:「那你現在過來?他馬上就要走了。」
「我過來幹什麼?」花未眠看著床頭櫃上的那個小鬧鐘,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有的是人送他,我去不去有什麼關係。」
「眠眠--」丁桑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焦急,「我看他一直在等你,昨晚的事說不定是誤會啊,他不告訴你只是不想你亂想,也許……」
「丁桑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花未眠怒,「什麼叫不告訴我是不想我亂想啊?他不告訴我,我才會亂想的好吧!」
「可是、可是……誒!」
丁桑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那邊就換了個人說話,低沉磁性的嗓音一聽就知道是誰:「眠眠。」
花未眠不說話。
穆斯年就繼續說:「我八點的時候走,你來送送我?」
「不來。」二貨直截了當。
那邊靜默了一下,隨即是軍長大人幾不可聞的歎息聲。
花未眠心裡倏地揪緊了,正要張口的時候又聽到那邊說:「我有樣東西原本想在結婚前親手給你,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我讓丁桑帶給你,好不好?」
花未眠原本想更加有骨氣一點地說『不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什麼東西啊?很重要嗎?」
「嗯,很重要。」
唔……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一定要婚前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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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8:04
第066章:不解釋就逃婚
七點五十八。
穆斯年看著自己手上的錶,心底的那份期待,緩緩地往下落,彷彿落入了一個無底洞。
其實他不怪花未眠,因為她要的解釋,他沒能給她。
有些時候,別人對你狠,不要怪別人,那是因為你做得不夠好。
穆斯年知道,這一次,自己讓她失望了。
只是……
還是忍不住深深、深深地失落。
不要說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餘地拒絕,也是因為,花未眠在他的心中,有著很重的份量。
「軍長,八點了。」他的下屬走到他身邊,低聲地提醒。
穆斯年微微地抬頭,遠遠地看了一眼。
面前站著很多人,都是來送他的。
但是他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卻不在裡面。
他點了點頭,說:「走吧。」
丁宴沉叼著根煙靠在自己的車上,深深吸了一口,瞇著眼睛往外吐煙圈,而後在那一片靜默裡,輕聲問:「你不再等等嗎?」
丁桑也湊上來,「要不再等一下吧?眠眠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丁家兄妹也沒底氣,不要說丁宴沉對花未眠不是那麼瞭解,就連丁桑這個閨蜜,也不敢保證花未眠最後會不會來。
她是那樣一個人,善良起來讓你覺得很好騙,可是狠心起來,會讓你覺得世界很黑暗。
丁桑看了看手機,八點零一分了。
花未眠啊,你可真夠狠的!
這麼多人都在這裡,你以為只是為了送穆斯年嗎?
這一次你們分開之後,下一次他回來,就是你們的婚禮了啊!
你都不要他求婚嗎?你這個無敵二貨!!!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子遠遠地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大家都定睛看著,穆斯然最先認出來那輛車子是誰的,就叫了起來:「靠!這不是天錫的車子嗎?」
「他不是說在國外?」
「難道是趕回來送穆大哥的?」
「算這小子還有良心!」
「不對!好像車裡不止他一個人!」
「是啊是啊,還有個女人!」
丁宴沉扶額,有些無奈地和穆斯然對看了一眼。
丁桑見他們眼色不對,立即踮著腳尖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宋天錫的車子裡,坐著的人,是花未眠!!!
她立即轉頭看穆斯年,這廝還真是厲害,一點也看不出異樣。
你裝!你就繼續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車子緩緩地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宋天錫先下車,隔著人群對穆斯年打招呼:「哥,我把你想見的人帶來了。」
丁宴沉和穆斯然幾乎是在同時,鬆了一口氣。
穆斯年笑著點點頭,然後就看到花未眠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臉的不自然。
她抬頭看了看這邊,一大群人看得她眼花,大家也都在看她,眼神帶著探究,似乎都在問,為什麼她這麼遲才到。
這種感覺可真糟糕!像是做錯了事,被一大群人審問!
花未眠雙手背在身後,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很低很低地叫了一聲:「桑桑……」
丁桑聽到了,也想上去救她出這個局面,奈何她腳步還沒動,就被丁宴沉一把拉了過去。
她那大哥在她耳邊很輕地說:「你別去瞎摻和。」
「為什麼啊?」
「現在是他表現的時候。」
丁桑看了看穆斯年,也對啊!自己這個時候上去,待會兒大家就都盯著她和花未眠看了,那她們兩個都要尷尬了。
要是穆斯年上去,那大家就肯定會起哄,然後一切按照預想的來。
她點點頭,「嗯嗯,我知道了,我不上去。」
花未眠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丁桑過去,隔著人群瞪了她一眼,最後不得不把求救的眼神看向穆斯年。
也不能說是求救吧,因為那眼神實在是太霸氣了!
就好像在說:你要是再不乖乖地給老娘過來,老娘就過去拍飛你!
要不是礙於他的父母和朋友都在場,花未眠真懷疑自己會不會把心裡想的話吼出來。
穆斯年對著她的視線,微微地笑,而後朝著她走了過去。
在離她還有一步遠的地方,他站定,朝著她伸出手,「眠眠,過來。」
花未眠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去。
當然不可以過去,她又不是來送他的,她可是來找他算賬的!
不過悲催的是,她坐的那輛車子,半路拋錨了,幸好遇到了宋天錫,也來這裡,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
一路上,宋天錫著急,她又何嘗不著急呢?
只是到了這裡,她又不想表現出來了。
可是軍長大人是什麼人,從她的呼吸,以及宋天錫的眼神,就可以猜到,她也是急著趕來的。
他不急,朝著她伸著雙手,一直面帶微笑。
花未眠卻在大家熱烈的目光的注視下,越來越覺得不自在了。
緊接著,也不知是誰開始先帶頭起哄,大家都叫了起來:「抱一個!親一個!抱一個!親一個!」
軍長大人笑得更開心了,一切都在往之前設想好的軌道上進行著。
花未眠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是皮薄的人,怎麼就覺得自己臉上要燒起來了呢。
穆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車後面,趁著花未眠低頭的時候,他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然後穆斯年就十分自然地接了過去。
被人緊緊抱在懷裡的感覺……其實還不錯。
花未眠靠在軍長大人的身上,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有人在鼓掌,有人在吹口哨。
有對兄妹特別自然地抱在了一起,有個人,在大家的歡聲笑語裡,默默地心碎一地。
如果可以,他可真不想送她來這裡。
那樣的話,自己就不用看到他們擁抱在一起。
那樣的話,自己就不用知道,他們是多麼地受祝福。
可是,她滿臉著急地對自己說:「天錫,你可不可以送我過去?」
其實自己不是來這裡,其實自己也不是想送她來,可是她那一句『天錫』,徹底軟了他的心。
於是,鬼使神差地,就送她來這裡了。
軍長大人抱得心滿意足,貼著花未眠的耳際,笑意滿滿地說:「還以為你真的不來了。」
「我是不想來的。」花未眠這個時候還嘴硬,「我是……被宋天錫拉來的!」
反正他們在說悄悄話,宋天錫也聽不到,管他呢!這個黑鍋暫時就讓他背了!
穆斯年知道她是在掩飾,卻也不拆穿她,「好,不管是怎麼來的,只要你來了,我就很開心。」
二貨頓時趾高氣揚,這還差不多~
穆斯然看他們一直抱著,忍不住問:「大哥,你別光顧著抱啊,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
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紛紛起哄。
花未眠直覺可能要怎麼了,但是又不敢往那方面想,畢竟穆斯年這樣的男人,看著也不像是會做那樣事的男人啊。
可是,軍長大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沒有任何的預兆地,竟然單膝跪地。
今天他也穿了軍裝呢,帥氣得一塌糊塗。
就連此刻這個單膝跪地的動作,在他做來,都是如此地耐看。
花未眠的心跳開始加快,可是看著他兩手空空,也沒有要從褲兜裡掏東西的趨勢,真的是要和自己求婚嗎?
誰知,軍長大人往後一伸手,就有人講一座獎盃放入了他的掌心。
「眠眠,這是我參軍之後第一次得獎的獎盃。」
花未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他。
穆斯年有些不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看得出,他也很緊張。
一直以來,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現在做這樣的事,難免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
深呼吸之後,他終於再度開口了:「我知道現在向你求婚對你來說太快了,但是眠眠,我們其實已經認識十年了。」
他說這句話,自有他的深深含義:我們認識十年了,我也愛了你十年。
可惜花未眠就是個二貨,此刻又處於被求婚的緊張之中,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話是有含義的,只覺得,好像說他們認識十年了,也說得通。
她又點了點頭,糾結地說:「可是沒有法律規定認識十年了就要結婚的啊。」
這樣的回答實在是有夠奇葩的,眾人在愣怔了一秒之後,都大笑了起來。
穆斯年只覺得自己的額頭在冒汗,怎麼求個婚這麼麻煩啊!!!
花未眠也很想笑,可是自己現在笑出來,一定很不厚道吧?
忍住!千萬要忍住啊!!!
然,在忍了幾秒還不見穆斯年說話,她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那個還在緊張,還在糾結下一句說什麼的軍長大人,眉眼彎彎就笑了起來。
她微微低著頭,一半的臉龐影在了暗處。
她正在對他笑,那笑容明媚得讓週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一半明媚,一半曖昧。
大家還在起哄,穆斯年已經猝不及防地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拉下來,然後吻上了她的唇。
花未眠驚呆了--
周圍好多人啊,軍長,周圍好多人你知不知道啊!你父母弟弟都在啊!!他們都在看啊!!!
可是穆斯年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他等了十年,看著她從一個小姑娘長成現在這樣亭亭玉立,如果不能把她娶回家,那真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在被吻得頭暈眼花之後,花未眠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亮,問自己:「眠眠,嫁給我願不願意?」
有什麼光芒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後她視線清晰的時候,就看到他的手指中間捏著一枚戒指。
是的。
真的在求婚。
其實軍長大人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對她說,比如告訴她,這個獎盃對自己有多重要;比如再告訴她,這個獎盃,是在她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得到的,所以很想給她;
可是他真的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無法將自己感性的一面表現出來。
所以只能盡快地進行到將戒指拿出來的這一步。
丁宴沉和穆斯然他們都只能搖頭歎息,本來還準備看一場好戲的,想看看那個一直比較悶騷的人,今天能不能明騷一回。
果然……還是負了眾望啊!
花未眠看著眼前那顆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鑽戒,十分沒出息地嚥了口口水,然後問了個眾人大跌眼鏡的問題:「這個……很貴吧?」
軍長大人愣了一下,接著腦袋上開始冒黑線。
軍長大人的父母也跟著愣了一下,然後--沒有然後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開始笑了。
花未眠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大家,其中丁桑笑得最歡,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她就狠狠地瞪了丁桑一眼。
「嫂子,你快說願意啊!我哥可是趕著回部隊呢!」
「對啊對啊!你再不說願意,可就耽誤了國家大事!」
「願意!願意!願意!」
看吧,又開始起哄了。
花未眠覺得穆斯年一定是故意的,否則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求婚呢?
如果一對一求婚的話,她可以想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招數折磨他,然後最後甩一甩頭髮,瀟灑地說:「我還不想嫁給你,再等等吧。」
現在可好了,他父母也在,他的兄弟朋友都在,自己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於是,她拉了拉穆斯年的衣袖,用只有他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我現在先答應你,但是不是真的,等你和我解釋清楚了那個女人是誰,我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你。」
穆斯年眉頭一皺,聽到她繼續說:「下次回來見面,是你和我解釋的時候,不是你和我舉行婚禮的時候,穆斯年,我是不太聰明,但是我看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明白。」
她說得一本正經,那樣地條理清晰,她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其實……一點都不二。
這是不是就是古人所說的,大智若愚?
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好奇地看著,然後就看到穆斯年點了點頭。
再然後,花未眠十分霸氣地從他手裡拿走了那枚鑽戒,笑米米地給自己戴上了,說:「其實你不解釋也沒事,那樣的話我就不嫁給你,但是這個是我的了,到時候拿去賣了,當做你不解釋的補償費,哈哈。」
「……」
前一秒還覺得她一點也不二,覺得她大智若愚,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最後是花未眠先走的,穆斯年不知道她心裡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想法,但是送別這樣的場面,一般都很難受的。
其他人都先走了,只有丁宴沉丁桑還有穆斯然以及宋天錫留下了。
穆斯年看了看丁家兄妹,說道:「你們送她回去吧,先走。」
丁宴沉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就點了點頭,用手肘推了一下丁桑。
好在丁桑也聰明,立刻走到花未眠那邊,抱著花未眠的胳膊說:「眠眠,我們先走吧。」
花未眠點點頭,不是說好不難過的嗎?不是說好不哭的嗎?不是說好要堅強的嗎?
以後還會遇到很多這樣的場面吧?如果自己適應不了,那麼是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麼的難過?
她覺得自己的眼眶開始發熱發燙,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了。
丁桑再拉她的時候,她就順勢轉身,飛快地跑到了車上。
丁宴沉走上來,拍了拍穆斯年的肩頭,「早去早回,我會幫你看好她的。」
穆斯年點點頭,直到丁家兄妹也上了車,直到那輛車子開走,花未眠也沒再下來過。
小丫頭是難過了又不想自己看見吧?真傻……
穆斯然這時也上去說:「哥,那我和天錫也先走了,一路順風。」
穆斯年點了點頭,而後看了宋天錫一眼,後者微微地笑。
***
回去的路上,丁桑看著後車座哭得眼睛都腫了的人,卻一直還嘴硬說自己不是為穆斯年哭的某人,忍不住笑,「眠眠啊,現在他又不在,你就算承認你是因為他走難過得哭了,也不丟臉啊。」
「丟你妹!」花二貨依舊霸氣十足,就算哭,也要哭得比別人漂亮!
丁桑搖搖頭,一隻手悄悄地拿出手機,然後趁著花未眠還在瞪自己,飛快按下快鍵,拍了一張照片。
「讓你嘴硬,我要把這張照片發給穆斯年!」
「丁桑你皮癢了!!!」
花未眠在一聲怒吼之後往前面的副駕駛座撲過,想要搶走手機以便刪除剛剛那張照片。
可是丁桑早就有了準備,兩人你來我往地擋了幾下,照片就真的發了出去。
花未眠的臉黑了,「丁、桑--」
「啊?哈哈--呵呵--」丁桑將手機丟到後面,舉雙手投降狀:「剛剛是你的手指碰到了發送的那個鍵,所以照片才發出去了,和我沒關係啊。」
「你不拍的話會發出去?」
「我拍了本來也不會發出去的!」
「那到底是誰的錯啊?」
「她!」
「她!」
在丁宴沉插了一句話之後,兩人同時說對方。
丁宴沉看了他們一眼,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們啊,好了好了,反正照片都發出去了,就算了,坐好,這是在車上,萬一出事怎麼辦。」
丁桑對著花未眠討好地笑笑,她心虛的最主要原因不是照片發出去了,主要是--剛剛拍得照片實在是太醜了!
不過還好還好,反正花未眠沒有看到照片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剛慶幸完,就看到花未眠往後坐好,然後拿起她剛剛扔過去的手機,開始翻看。
我!勒!個!去!
「丁桑--」
「啊!我錯了我錯了!眠眠我真的錯了!!!」
「我要殺了你!!!」
「……」
***
穆斯年是在白天的時候收到照片的,但是電話卻是晚上的時候才打給花未眠,那個時候花未眠還沒睡著,因為她還在想著照片的事。
真的不好看。
自己哭紅了眼睛,那個時候還正好是在瞪著丁桑,然後又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死了死了!怎麼就會被丁桑抓拍到那麼醜的照片呢!
「眠眠?」軍長大人的聲音依舊溫柔,應該是沒有被自己的照片給嚇到吧?
花未眠沒有什麼底氣,『嗯』了一聲之後就不說話了。
女孩子都這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總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所以此刻花未眠的心思,只有同為女人的人能懂。
兩人都是靜默,彼此的聽筒裡只有對方的呼吸聲,時間變得綿長而柔軟,一點也觸碰不得。
花未眠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好動那麼吵鬧的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握著手機,一句話也不說。
甚至,這樣也覺得心裡甜蜜。
直到,軍長大人輕笑著問:「那照片是丁桑偷拍的吧?」
「呃?」花未眠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了!
「那個……什麼照片啊?我不知道啊!」
此時不裝傻!更待何時!
穆斯年還是笑,也不急著拆穿她,說:「哦,沒什麼,我還以為你知道的,丁桑給我發了一張你的照片。」
「真的啊?」花未眠這邊已經臉紅得要燒起來了,「什麼照片啊?我不上相的,應該很難看吧?」
其實我知道很難看,非常非常難看!
可是軍長大人卻說:「沒有,很漂亮。」
「……」果然睜眼說瞎話什麼的,禽獸是最在行的!
「眠眠一直都很漂亮,照片也一樣。」
花未眠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說:「我知道照片很醜,你不用安慰我了。」
「嗯?」
「你還裝!那照片是丁桑當著我的面發出去的啊,我能不知道醜不醜嗎?」她沒好氣地對著那邊的人吼,吼完了又恨不得揍自己一頓。
剛剛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呢,現在又知道了?又是丁桑當著自己的面發出去的?
穆斯年終於笑出了聲,「眠眠……」
他一邊笑,一邊一聲聲地叫著她的名字,不知不覺的,花未眠那顆躁動的心,居然就此安寧了下來。
也許,照片是可愛,不是醜呢~
***
因為穆斯年不在,選婚紗的事就落在了花未眠和穆斯年的母親身上。
兩人上次見過,這次見面也就少了一些尷尬。
但是和自己未來的婆婆去選婚紗,還真不是一件好辦的事兒。
兩代人之間,肯定存在著代溝,而安初是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的那種人,面對花未眠看中的婚紗,即便是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皺眉。
「眠眠啊,你真的要選這件婚紗嗎?」
「怎麼了?」花未眠看了看自己剛剛選中的那件,很困惑地問。
安初的眉心都要打結了,上前指了指那件婚紗的領口:「這裡是不是太低了點?」
「……」
「還有這個後面,露太多了吧?」
「……」
「還有這裡這裡……」
「那個……」花未眠笑著打斷了安初的挑毛病,指著旁邊的一件婚紗,試探地說:「那這件怎麼樣?」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開玩笑,或者是覺得自己未來的婆婆太保守了,所以才指了一件幾乎把全身都包起來的婚紗隨口一問。
但是誰知道,安初看了那件婚紗,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說:「不錯不錯!眠眠你去試試這件吧!穿起來肯定漂亮!」
花未眠:「…………」
其實她不知道,這些是某只禽獸吩咐的。
是結婚又不是選美,要是露太多都被別的男人看去了,那可不行!
正巧這個時候丁桑打電話來問她婚紗選得怎麼樣,她就開始胡言亂語:「啊?桑桑你發燒了啊?那我來看看你吧?」
「不用?沒事的,婚紗明天也可以來選的啊!就這麼定了啊!我來看你!」
那邊丁桑一頭霧水,但是電話已經掛斷了,她也沒有打回去,她倒是要看看,花未眠來了怎麼解釋她發燒了這件事!
而花未眠在睜眼說完瞎話之後,就笑米米地對著自己未來的婆婆,眼裡都是抱歉,「伯母,不好意思啊,桑桑發燒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擔心,所以我想現在去看看她。」
安初點點頭,「去吧去吧,好朋友生病了是要去看看,婚紗的事我們改天再說。」
「那再見!」
花未眠那會兒就像是腳底生風似的,溜得飛快。
安初對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分明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怎麼自己家裡那個已經三十歲的兒子就偏偏喜歡上她了呢?還說非她不娶!
***
花未眠到了丁桑的家裡,一進門就看到丁桑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好了,別看了,我剛剛在電話裡是瞎說的。」
「怎麼了?」丁桑看她垮著臉,走過來關心地問,「是不是和你未來婆婆的意見不一致啊?你喜歡的婚紗她不喜歡?她喜歡的你不喜歡?」
「如果只是不喜歡就算了。」花未眠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沙發上,「我們倆的審美水平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我覺得我和他媽一定不是一個星球的。」
「真的?那你是火星來的吧?」
「你妹!」花未眠扯了個抱枕扔在丁桑身上,「我覺得他媽是木星上來的!」
「啊哈哈哈--」丁桑大笑,「得了吧,肯定你的惡作劇心理又發作了,選了什麼奇形怪狀的衣服,嚇到軍長他媽了吧?」
「丁桑!」花未眠暴起。
丁桑連忙做了個停止的動作,「好了,我們說正事。」
「你和我能有什麼正事?」
「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穆斯年嗎?」
「嫁給誰不是嫁啊,既然我爸那麼喜歡他,嫁就嫁了唄!」
「眠眠!」丁桑沒好氣地拍了她一下,「你看啊,你選婚紗他都不能陪你一起,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要的嗎?雖然我也覺得穆斯年這個人不錯,但是你是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不想你結婚後和結婚前沒有區別。」
如果結婚後你還是一個人,和結婚前一樣,那麼還不如不結婚。
花未眠低著頭,整張臉都影在了陰影裡,丁桑看不清楚,只聽到她說:「我也想安安靜靜地等一個人,但是現實太殘忍了。」
殘忍到我現在沒有選擇,不得不嫁。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如果再說不嫁,兩家的臉面往哪放?
「我知道你對穆斯年也有好感,我只是擔心,你還沒有做好準備當一個軍嫂。」丁桑抱著她,壓抑地說道。
花未眠深呼吸,似乎是在把自己心底的那些情緒都壓下去,然後才故作無所謂地開口:「軍嫂就軍嫂,我不需要做好準備也能當好!」
「……」又來了!
丁桑轉身將剛剛她扔過來的枕頭拍回去,怒吼:「別怪我沒勸你,到時候不要哭著來求我陪你睡覺!」
「我才不會~」某只二貨一臉的得瑟,「等我嫁給穆斯年,我就自由了,而且他應該蠻有錢的,到時候我可以花錢找人陪我睡覺啊,才不需要找你呢~」
「花未眠你膽子肥了啊!」丁桑一個餓虎撲食,兩人在沙發上扭成了一團。
***
因為心情欠佳,花未眠又不想回去面對那個後媽,所以晚飯就在丁桑家吃了,吃完了還順便就住下了。
這樣的情況李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給丁家打了個電話問了之後就沒多說什麼。
晚上閨蜜兩人窩在一起看泡沫劇,剛好也看到人家結婚,結果女主跑了。
花未眠抓著丁桑的手,興奮地說:「桑桑,我從這個電視劇裡受到了啟示!」
「什麼啟示啊?」丁桑翻白眼,這種泡沫劇能給人什麼啟示啊?相信人間有真愛?
「逃婚啊!」
「噗……」丁桑剛入口的咖啡噴了出去,「什麼?逃婚?」
「對啊!我糾結了一個下午了,你說得對,穆斯年那樣的男人,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婚後婚前一個樣,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我不想嫁了。」
丁桑說不出話來,後背有點冒冷汗的感覺。
我的娘啊,我不會是拆散了一樁姻緣吧?
花未眠繼續說道:「也許我對他是有一些好感,但是還好啊,只是一些好感而已,又不是已經愛得死去活來了,所以趁現在我還能放下,就放下吧。」
這好像不是二貨會說的話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了?
「這兩天我準備一下,婚禮前我就離開。」花未眠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決定十分正確,更緊地抓住了丁桑的手,「但是桑桑你要幫我!」
丁桑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好好好,我會幫你的,但是你先把我的手放開好不好?」
「你要幫我保密,並且你要在資金上支援我!」
丁桑欲哭無淚,「前一條我一定做得到,可是眠眠,後面的我可能做不到。」
「為什麼?」
「你一走,我大哥他們肯定會追問我的,到時候還支援你,我只怕大門都出不了!」
花未眠想了想,似乎又想到了好法子,「那你可以網上轉賬!」
「……」這會兒丁桑只想吐血了。
不過最後逃婚的事還是說定了,花未眠那個決心是丁桑從未見過的,最重要的是,她說--
「桑桑,如果一個男人婚前都不能對你坦白,你還指望他婚後對你坦白嗎?」
丁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曾問過自己的大哥,為什麼穆斯年對那晚的事情不肯解釋,丁宴沉只說,穆斯年有自己的苦衷。
是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你對自己即將過門的老婆都閉口不談?
丁桑不知道男人的思想是怎樣的,但是作為女人,她知道,自己無法理解。
所以,她站在花未眠這一邊。
她們是閨蜜,她也覺得花未眠有道理。
***
令花未眠沒有想到的是,穆斯年提前一天回來了。
原本說好婚禮是在二十號,穆斯年會在那天的早上趕回來,但是在十九號的晚上,他居然出現在了花未眠家的外面。
因為要大婚了,所以花擎天也回來了。
花未眠接到電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就聽到自己的父親問:「眠眠,你怎麼了?」
「沒事……」她發怔地站起來,說:「我出去一下。」
「這麼晚了要去哪?」花擎天也跟著站了起來。
原本他們是在聊天,明天女兒就要出嫁了,作為父親,他有很多話要對花未眠說。
但是現在,她接了個電話就突然說要出去一下。
花擎天的眼底充滿了困惑不解,但是花未眠轉回來說:「我去下門口。」
「……」
穆斯年站在外面,風塵僕僕的樣子,看到她出來,立刻就笑了。
那種笑容是會散發光芒的,就好像你原本很累很疲倦,但是突然看到了家就在前面,那一瞬間的心情轉變,沒有體會過的人是不會瞭解的。
花未眠在那一刻,忽然覺得心裡很怪,好像……平白無故生出一股負罪感。
明天是她和他大婚的日子嗎?明天是她要逃離的日子嗎?
明天……
「眠眠,過來。」軍長大人朝著她張開雙臂,那個懷抱那樣寬闊,即使還沒有投入,也覺得十分溫暖。
花未眠的心越來越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撕扯,微微地有些痛。
她走過去,任由穆斯年將自己抱入懷裡,那麼地緊。
她也聽到穆斯年在自己耳邊低聲地說:「想我嗎?這些天想我嗎?我很想你!」
那雙手臂如同鐵鉗一般,將她緊緊地箍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絲毫沒有鬆懈。
周圍很安靜,安靜得花未眠除了聽到穆斯年的呼吸聲之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特別地清晰。
他明明問了問題,她沒有回答,他居然也就不再追問,大概是以為她害羞所以不肯回答吧。
夜色下,穆斯年看著她的眼睛,指尖在她肌膚柔嫩的臉頰上油走,啞聲說:「這些天委屈你了。」
「嗯?」花未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他就笑,笑容帶上了抱歉的意味兒,「本來婚禮的事應該我親力親為的,選婚紗也應該我陪你去的,真的對不起。」
花未眠想說沒事,反正自己也不準備嫁,反正自己明天也是準備逃婚的。
可是對上他的眼睛,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穆斯年為什麼不肯和自己坦白那個女人,但是此刻他的眼神裡都是真誠,真誠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心軟,她鎮定地說:「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眠眠是在擔心明天我會沒有精神嗎?」穆斯年低頭,輕輕地蹭著她的額頭。
花未眠抿了抿唇,不說話。
軍長大人也不說話了,只是拉著她的手,走到了車子旁邊。
她不解,「要去哪?」
「先上車,去了就知道的。」
點點人釋落。
真的是去了就知道,原來是帶她去婚紗店。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他叫店員拿來了她之前看中,安初卻覺得太暴露的那件婚紗。
「去換上吧。」
花未眠神遊一般,被店員簇擁著拉去換婚紗,出來的時候,他也已經換好了西服。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帥氣,但是能把結婚禮服穿得如此驚艷的,她還是覺得深深地被震撼了。
穆斯年笑著走進她,摟住她的腰,對著鏡子,問:「眠眠,你覺得我們配嗎?」
花未眠抬頭看鏡子裡的兩個人,女的除了臉色差一點,其他真的很完美;男得就不用說了,意氣風發地像個二十歲的小伙子,他好像一下子年輕了許多。
配嗎?
這樣看著,真的很配呢!
穆斯年將她的眼神閃爍都看在眼裡,另外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他低下頭,聲音低沉得有些危險:「眠眠,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花未眠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花未眠抬眸看了他一眼,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已經決定明天逃婚了,那麼就什麼都不需要問了。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軍長大人眼底一暗,似乎有什麼東西破滅了。
***
翌日,花家。
花擎天鐵青著臉色,氣得手都在發抖了。
李欣站在一邊勸:「好了,眠眠還小,她可能不想嫁,又怕讓你失望,可是事到臨頭又害怕了而已,別氣了。」
「她就是玩心不改!」花擎天怒喝,「來人,立刻去外面找,看到大小姐就給我抓回來,不用客氣!」
「那穆家那邊?」
「斯年估計已經在路上了,待會兒到了也瞞不住,還是先通知一聲吧。」說著,他拿起了電話。
穆斯年是真的在路上了,接到電話之後,他安靜了好幾秒,然後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去找眠眠。」
「斯年啊……」
「司令,沒事的。」穆斯年一如既往地鎮定,「等我找到眠眠了,我會馬上打電話給你。」
花擎天實在是覺得丟臉,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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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6-10-5 16:58:33
第067章:禽獸好溫柔!
穆斯年在掛了電話之後,沉聲吩咐司機:「靠邊停車。」
司機愣了一下,不解地回頭看:「大少爺,怎麼了嗎?」
「靠邊停車,然後你下去。」穆斯年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他已經竭力在壓制了。
司機是穆家的老司機了,因為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大家讓他開車放心,所以才讓他當的司機。
而他也是瞭解穆斯年的人,大少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有脾氣的人。
所以,他沒再多問什麼,靠邊停了車,然後就下去了。
穆斯年從後座下來,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之前,對家裡的老司機說:「你找個地方休息吧,到時候我會回來接你。」
司機笑著擺擺手,「大少爺,不用了,你要是有事,我就先回家好了。」
穆斯年正要說話,司機就急忙解釋:「我不是回穆家,我是先回我兒子的家,等你處理完事情了,再打電話來,我給你當司機。」
「好。」
***
另一邊,丁桑的車裡,花未眠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準備下車,丁桑一把拉住了她:「眠眠,你真的要走啊?」
「不然呢?」花未眠回頭,沒好氣地問。
都到這個份上了,就算自己不想走,也不可能了。
回去的話,自己那個父親,不扒了自己的皮才怪呢!
再說了,自己事到臨頭了玩逃婚,到時候也沒臉面對穆家的人了啊!
「我走了啊,你自己回去之後小心一點,不要被你大哥一嚇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丁桑白眼她,「你以為我是你啊!再說了,這幾天我大嫂回來了,我大哥才沒心思管我呢!」
花未眠看著丁桑那副表情,不禁心裡有些懷疑:「桑桑--」
「幹嘛?」
「為什麼我覺得……」
話說了一半,花未眠就又突然不說了。
其實她不是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有話就說出來的。
可是這一次,她及時地意識到,自己要說的事情,很不妥,所以及時打住了。
丁桑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就是覺得她的樣子很怪,問道:「怎麼了?你要說什麼啊?」
「沒事沒事。」花未眠對著她揮揮手,「你回去吧,我到了那邊就給你打電話。」
「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
丁桑看她大步往前走,頭也不回的樣子,笑著搖了下頭。斯斯天竭回。
真是沒心沒肺,也不知道現在穆斯年怎麼樣了。
應該知道她逃婚了吧?急的要瘋掉了吧?
哎--
歎了口氣之後,她發動車子,回家了。
只是,這離家還老遠老遠,她在半路就被一輛婚車給攔住了。
不用等車上的人下來,丁桑一看到那輛婚車就猜到裡面的人是誰了。
尤其,那輛婚車後面,跟著一輛她更熟悉的車--她大哥丁宴沉的車:世爵。
丁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額頭上也是黑線一排排,低咒了一聲之後,她認命地打開車門下車。
丁宴沉走上來,臉色是她不曾見過的嚴肅,「桑桑,未眠呢?」
丁桑低著頭不說話,她不能出賣自己的閨蜜。
但是她心裡清楚,自己就算自己不說話,他們也還是能知道花未眠到底去了哪裡。
在這個城市裡,別說是自己的大哥丁宴沉和穆斯年聯手要找一個人的去向,就算是只有他們其中一個,也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辦到別人辦不到的事。
但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今天是他們大婚,你瘋了陪著未眠一起玩?」丁宴沉說話的時候頗有些無奈。
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疼愛了十多年的妹妹,他可真說不准自己會不會動手。
穆斯年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是看著丁桑的。
那種眼神比什麼都可怕,丁桑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今天的太陽並不大,可是她的手心,卻已經濕了。
這時,丁宴沉的車上又下來一個人,是丁桑的大嫂,也就是丁宴沉的妻子--上官如雪。
「大嫂?」丁桑有些詫異,畢竟丁宴沉和穆斯年來抓自己是為了知道花未眠的去向,那自己這個大嫂跟來幹什麼?
上官如雪淡淡一笑,聲音也是輕輕的,「本來是要和你大哥一起去參加婚禮的,半路知道這個消息,你大哥就過來了。」
「哦哦。」她傻傻的點頭,然後跑到了上官如雪身邊,「大嫂,好久沒有見你了,好想你呢~」
「我也想你啊。」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旁邊兩個男人根本插不進話。
穆斯年的臉色越來越沉,幾乎能滴出水來了,丁宴沉看架勢不對,連忙對上官如雪使了個眼色,然後對丁桑說:「桑桑,你別想逃避話題,快點告訴大哥,未眠去哪裡了。」
「大哥!」丁桑跺腳,然後看了穆斯年一眼,「不是我不說,而是我支持眠眠逃婚!」
「……」
「他在婚前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眠眠都看到了他還不解釋,他以為他是誰啊,除了他眠眠就沒人要了嗎?眠眠才不稀罕呢!」
「……」
丁宴沉無語的同時死死盯著穆斯年,他可真怕這個時候這個禽獸會對自己的妹妹動手。
別人不知道穆斯年對花未眠的心思,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此刻就算穆斯年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他依舊能感受到,穆斯年處於火山爆發的邊緣!
「穆斯年,你那天晚上有沒有和別的女人在外面,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眠眠也的確是沒有看清楚,可就算那個人不是你,就算是眠眠眼花了,想多了,你一句解釋也沒有,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本來也沒這麼氣憤的,說著說著,越來越氣憤了。
丁桑乾脆走到了穆斯年的面前,「現在我代替眠眠問你,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是誰?你和她什麼關係?你回答我了,我就告訴你眠眠去哪了!」
穆斯年半晌沒有說話,而後赫然抬頭,眼底有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逝。
丁桑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雖說不上是警告或者威脅,但是總覺得迎面而來一股危險的感覺。
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丁宴沉上前,動作自然地將她摟了過去。
那一瞬間,上官如雪的眼底,一暗。
「告訴我,她去了哪裡?」穆斯年還是沒有解釋,只是追問花未眠的去向。
丁桑氣得只想暴走,一把推開了丁宴沉,吼道:「我就不說眠眠去了哪裡,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出來啊!」
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都看著她。
丁桑就繼續喊:「就算你找出來了也沒用,你不解釋清楚,眠眠永遠不會嫁給你!」
「桑桑--」
「我不聽!」
丁宴沉才開口,就被丁桑打斷了,她怒氣沖沖地瞪著自己的大哥,那眼神彷彿是在控訴:你是我大哥你居然不幫我,不站在我這邊!
丁宴沉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旁邊的上官如雪看著他對她的寵溺,只是笑了笑,可那笑容,真不怎麼樣。
穆斯年瞥了他們一眼,一邊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一邊掏出電話來給人打電話,叫他們去查花未眠的去向。
丁宴沉看了丁桑一眼,無奈道:「好了好了,別瞪了,我們回家吧。」
丁桑哼了一聲,還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真是小孩子,大哥怎麼會不幫你,只是你把別人老婆都給拐跑了,大哥總要說你一句的吧?」
「怎麼是我拐跑的,是眠眠自己要走的!」
兄妹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上官如雪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們勾肩搭背的背影,心裡一片苦澀。
***
花未眠進了車站之後,一看時間還沒到,就坐在那裡等了會。
旁邊有人坐下來,她也沒在意,車站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旁邊坐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她覺得沒那麼簡單了--
旁邊的人低聲問她:「請問你是花小姐嗎?」
「你是?」花未眠茫然地看著身邊的人。
是個男人,頭上戴了個棒球帽,低著頭,遮住了半張臉。
「請問是花未眠小姐嗎?」
「你是誰?」花未眠就奇怪了,為什麼這個人一直問自己是不是花未眠,卻又不自我介紹呢?
那人緩緩抬起頭來,花未眠還沒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就感覺自己的後頸傳來一陣劇痛,隨後眼前發黑,再就暈了過去。
靠!自己這是遇到搶劫了嗎?
這裡是車站啊!這麼多人,他居然敢當眾下手!
那人在花未眠暈倒之後,抱著她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叫著:「讓一下讓一下,我女朋友暈倒了,大家讓一下!」
眾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看一個男人這麼慌張地抱著一個女人往外跑,都沒多想就讓路了。
***
花未眠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穆斯年那裡,軍長大人的臉色,在忍耐了這麼久之後,終於徹底變得不能看了。
旁邊站著的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都是跟在穆斯年身邊很多年的人,對他的脾氣十分清楚。
通常情況下,他們的軍長大人都是能把情緒壓住不讓別人看出來的,但是如果他的情緒能讓你看出來,那就說明,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重要到什麼程度呢?
也許下一秒,他爆發的時候,你會遭殃。
但是穆斯年沒有爆發,他只是沉默地拿過桌上的車鑰匙,然後緊緊捏在手裡,走了出去。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半分鐘之後,全部都跟著出去,找人去了。
丁宴沉是在穆斯年出去找花未眠之後收到消息的,站在旁邊的丁桑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她懵了。
「眠眠、眠眠失蹤了?」
丁宴沉看了她一眼,沒直接回答,但是那個眼神已經十分明確了。
丁桑一把抓住他的手,「眠眠怎麼會失蹤呢?她只是去R市啊!就算她是二貨不認路,車子會開去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失蹤?」
「桑桑--」
「大哥你騙我的吧!是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們眠眠去了哪裡,所以你才開玩笑騙我?」
「桑桑--」
「那我現在告訴你了啊!眠眠是去R市,你現在也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們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丁宴沉知道,丁桑害怕了。
那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今天早上的時候,是她親自送她去的車站,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她最好的朋友失蹤了。
「大哥……」
「乖,桑桑不要怕。」丁宴沉抱了抱她,「未眠不會有事的,斯年已經去找她了,很快就會找到的。」
「眠眠真的失蹤了嗎?怎麼會……」丁桑一邊顫抖一邊問,「她那麼傻的人,拿去賣也不值錢啊,誰會要騙走她啊!」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丁宴沉心疼,抱著她不停的安慰。
上官如雪就站在他們身後,可是兩人卻許久都沒有發現。
***
那個人給花未眠打的那一針具有麻醉和昏迷雙重作用,花未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飛。
對,真的是在飛,因為是在空中!
她往下看了看,還好現在是晚上,根本看不清自己現在到底離地面有多遠!
可是,自己怎麼可能會飛呢?
等等--
她再次低頭看了看,藉著月光,好像看到自己身上綁著繩子,很粗。
然後,她順著那根繩子往上看,繩子的另一頭掛在一根鐵桿上,那根鐵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拆除之後剩下的,剛好可以掛東西。
這裡是哪裡?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綁在這裡?在車站弄暈自己的是什麼人?
很多問題在花未眠的腦海裡盤旋,她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又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下手。
突然,周圍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她本能地往下去看,這一看直接嚇得她臉色慘白,身上開始冒虛汗。
她現在被吊在很高的地方,下面是一個人工湖。
她有恐高症。
花未眠知道周圍有人,她試著喊救命,可是嘴裡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就算能發出聲音又怎麼樣?那個人既然開了燈光又不出現,肯定不會是來救自己的人。
她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拚命在心裡命令自己冷靜,她想知道是誰在設計自己。
可是心裡的害怕那麼多那麼多地冒出來,她來不及思考別的,只想將那些害怕都丟掉。
臉上已經全部都濕了,分不清到底是被剛剛低頭那一看嚇出來的汗水還是自己的淚水,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很鹹。
那股鹹味還在舌尖沒有下去,吊著她的那根繩子好像忽然斷了一下,她整個人都往下墜去--
花未眠本能地尖叫了起來:「啊--救命--」
但是她沒有掉到那個人工湖裡,繩子在往下墜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緊接著,上面又好像有人在拉似的,那根繩子飛快地縮短,花未眠的人也跟著往上而去,那種忽然失重的感覺讓她極度想要嘔吐,可是一張嘴,灌進來的都是冷風,她被嗆得淚眼直冒。
繩子不斷地上下上下,她已經分不清是自己是真的害怕得在尖叫,還是剛剛的尖叫聲在耳邊迴響。
也不知道自己臉上不斷滾落的水珠是什麼,自己有沒有在哭。
腦海中斷斷續續的飄過的殘影都是她的母親。
迷迷糊糊地想起今天早上她偷偷起床離開,經過樓下客廳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張椅子。
那個時候,樓上走廊上似乎站著一個人。
因為急著離開,所以她沒仔細看,只是微微地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
現在想來,那個人應該就是李欣。
家裡的傭人都是住在樓下的,只有自己和父親花擎天還有那個李欣是住在樓上的。
如果看到自己準備溜走的人是花擎天,那麼自己一定不可能溜走。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個人,是李欣。
她明明看到了自己,那就肯定能猜到自己是準備開溜,她為什麼沒有阻止?
只有一個解釋,她想藉著這個機會,除掉自己。
花未眠在那一陣上下顛亂中,淒慘地笑了起來。
早就知道李欣容不下自己,以為在自己才二十歲的時候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已經很過分了,卻不知,自己的那點道行,遠遠不及她的狠毒。
她容不下自己,不單單是容不下自己在那個家裡,她甚至容不下自己在這個世上!
花未眠有些後悔地想,如果早知道這樣,那不如答應嫁給穆斯年,至少那樣自己現在還好好地活著,至少以後還有機會報仇。
可是,如果是多麼奢侈而飄渺的東西,這個世上真的有嗎?
最後那一下往下墜的時候,花未眠明顯感覺到不是有人在操縱了,而是自己身上的繩子斷掉了。
可是,她的手腳還綁著,而且她游泳的技術也實在是不怎麼樣,這樣掉下去,肯定會被淹死的吧。
『噗通--』一聲,她整個人狠狠地被砸進了水裡,濺起了很大的水花。
緊接著,又是『噗通--』一聲,又是一片水花。
只看到一個黑影極快地跳入了水中,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花未眠在沉下去之後又迅速地往上浮,一出水面,她就本能地大喊:「救命--救我--唔--」
手腳都被綁住了,她動不了,身子浮浮沉沉之間,她一張口就會有水進去,嗆住了之後她忍不住咳嗽,一咳嗽又有水進去,如此反覆,沒一會兒她就覺得自己踹不上氣了。
下面有人將她托起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聽說人死之前,都會出現幻覺。
她看到水裡冒出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因為此時燈光還開著,她盯著那個腦袋看了幾秒就認出了那張臉--
真討厭啊,居然是穆斯年。
這個時候來英雄救美的人,不是應該來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人嗎?
最好是個白馬王子,不對!現在都叫高富帥,然後她和他一見鍾情,最後他們在一起了。
「呵呵,呵呵--」
她想著就自己笑了出來,那副樣子嚇得穆斯年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眠眠,眠眠醒醒!」
「乖,看著我,看看我是誰?」
花未眠眼珠子動了動,可能是剛剛哭過又落水的原因,此刻她的眼睛是紅腫的,盯著穆斯年看了許久,才輕聲說:「我知道你是誰,穆斯年啊……」
軍長大人鬆了口氣,還好她認識自己。
可是下一秒,花未眠卻又說:「我逃婚了,我那麼壞,如果你真的是他,怎麼會救我呢?所以你肯定不是他。」
她說話的時候很清楚,一點也沒有停頓,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眼神渙散,穆斯年幾乎要以為,她是完全清醒的。
「眠眠,是我,我是真的。」
因為是在湖裡,她身上的繩子又綁得很緊,穆斯年一隻手解不開,只好抱著她朝著岸邊游去。
忽然,岸上黑影一閃,然後就有什麼東西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砸了過去。
穆斯年抱著花未眠一轉身,那東西就砸在了他的背上。
是石頭,有稜角。
那一下砸得他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心裡卻鬆了口氣。
看來岸上的人並不是他之前擔心的那些人,他們沒有帶殺傷性武器,否則現在他和花未眠,一個也逃不掉。
花未眠還在咳嗽,她應該是嗆進去了很多水,現在很難受。
「眠眠,眠眠……」
「你是誰?你放開我!」
花未眠不知道是突然清醒了還是怎麼了,掙扎了起來,雙手被綁著,她就扭動身子掙扎。
穆斯年怕她掉進水裡又會嗆去,只能緊緊抱著她。
原本抱著一個人要躲開岸上的襲擊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懷裡的這個人還這麼不配合,穆斯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將自己當成人肉護盾,岸上飛來的襲擊物,都砸在了他的背上。
耳邊都是砰砰砰的聲音,花未眠在一陣掙扎之後,不動了。
穆斯年還以為是自己沒有擋住什麼東西砸到了她的身上,連忙開口問:「怎麼了?眠眠你有沒有受傷?」
花未眠不說話,睜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一直看著他,嘴唇在顫抖。
「別怕,宴沉和丁桑他們馬上就到了,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
他在安慰她,可是他的眉頭卻是緊皺的。
花未眠不知道他怎麼了,只知道他的臉色在燈光的映照下,是青色的。
「穆斯年……」
「嗯。」
「你是真的?」
「我是真的。」
「我沒死嗎?」
「沒有。」他忽然吻她,那樣深切的吻,好像此刻除了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自己真實的存在,就再也找不到別的辦法,「你沒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花未眠靜了靜,然後忽然就大哭了起來。
車聲越來越近,穆斯年知道,丁宴沉他們到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岸邊有人在喊他們,「斯年,未眠,你們是不是在湖裡?」
「眠眠!眠眠!」
「是桑桑……」
「嗯,是他們來了。」穆斯年抱著她,緩緩地朝著岸邊而去。
背上很痛,腦海中隱隱地騰起一種血肉模糊的感覺。
這裡其實是一個廢棄的遊樂園,周圍的燈光雖然亮著,但是不足以看清楚湖裡的人和湖面的情況。
還好丁宴沉有先見之明,帶了手電筒。
但是,他只往水面上照了一下,就立刻關了手電筒。
丁桑站在他身邊,急急地問:「大哥,怎麼了?」
「沒事,你在這等著,我下去接一下。」
丁宴沉不敢告訴丁桑,自己剛剛一照過去,剛好就照到了穆斯年,因為他手裡還抱著個花未眠,所以是背對著游過來的,他身下的水,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一片血紅。
他受傷了。
丁宴沉下水之後,原本是想接過花未眠的,軍長大人忍著痛沉聲說:「先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被綁了這麼久,又受了驚嚇,她的雙手雙腳肯定都麻了。
丁宴沉動作迅速地解開了花未眠手上腳上的繩子,剛想接過她,卻看到她一下轉身,抱住了穆斯年。
她在哭,雙肩聳動得很厲害。
但是,她沒有發出聲音。
丁宴沉知道穆斯年受傷了,原本是想提醒花未眠不要再耽誤時間,早點上岸,但是穆斯年用眼神阻止了他。
「別怕,我們沒事了。」
花未眠點點頭,狠狠地吸了幾下鼻子,然後才鬆開他,問:「穆斯年,你還願不願意娶我?」
軍長大人背上痛得不行,可是現在這樣的場面,就算下一秒會痛死,這一秒也要先把『願意』給說了。
「願意!」
「那好,我嫁給你。」
花未眠突然之間的轉變令穆斯年和丁宴沉都吃了一驚,兩人紛紛盯著她看。
花未眠不躲不閃,她知道丁宴沉和穆斯年的關係很鐵,所以她不怕自己要對穆斯年說的話被丁宴沉聽到,她說--
「穆斯年,我嫁給你,以後我學著去愛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遠處的岸上很多人,大家都在對著他們呼喊,但是他們三個人都不急。
穆斯年安靜地看著自己抱著的那個人,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倔強和心疼。
他說:「好。」
「你不問問我要你答應我什麼條件嗎?」
穆斯年只是笑,「不用問。」
因為從你的眼裡,我除了看到倔強和心疼,還看到了仇恨。
眠眠,你不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是快樂的。
那些剝奪了你快樂的人,不用你來操心,我會幫你一一解決掉的。
我們,生死與共。
可是,在後來,當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當所有人的都去惡從善,穆斯年才看到一個事實--
這個世上,一心一意想著花未眠開開心心的人是他,但是讓花未眠不開心的人,也是他。
他們上了岸,穆斯年背上都是傷,為了不讓別人看見,丁宴沉隨手從別人的身上扒下來一件衣服,披在了他背上。
花未眠被他抱在了懷裡,上了之前他自己開來的那輛婚車。
「今晚我們先回去,婚禮暫緩,過幾天補上,好不好?」他問她。
花未眠點點頭,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兩人都是濕漉漉的,可是兩顆心卻越來越靠近。
丁宴沉主動上車當了司機,丁桑也跟著上了副駕駛座,卻是沒敢說話。
一直到了別墅門口,丁宴沉才開口:「桑桑,未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你和她一起上去,幫著點。」
丁桑立即點頭,扶著花未眠下了車。
花未眠回頭看,穆斯年還坐在車裡,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嘴角有微笑,如同漣漪一般一圈一圈地漾開來。
「穆斯年--」
「嗯?」
「雖然婚禮延後了,但是今晚……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丁桑手裡捏著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不!是掉在了她自己的腳上。
不是被綁架了嗎?不是說有危險嗎?不是兩個人都掉到了湖裡嗎?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難道是因為掉到湖裡之後,腦子進水太多?
上樓的一路丁桑都帶著疑問,進了他們的婚房之後,終於忍不住問:「眠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花未眠沒回答,關上了門之後就直接去了浴室,「我先洗個澡,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眠眠……」
其實丁桑真的覺得花未眠怪怪的,好像突然之間,不那麼二了!
應該是暫時的吧?這麼多年二下來了,不可能這麼快改變的啊!
***
樓下,丁宴沉伸手,一臉的無奈:「你可真能撐。」
「過獎了。」穆斯年握住他的手,借力從車裡出來,臉色已經白了。
之所以剛剛沒有跟著花未眠一起下車,就是因為後背痛得臉色發白,不想她看見而已。
她今天已經受到了很多驚嚇,不想再繼續嚇到她了。
兩人一起進屋,丁宴沉問:「幕後的人是誰知道嗎?」
「不是他。」
「你什麼時候又得罪了人?」
穆斯年白了他一眼,「不是我。」
丁宴沉一怔,「那是未眠得罪了人?」
「嗯。」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得罪人?」丁宴沉顯然是不相信,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難道是我們家桑桑在外面惹了禍,連累了她?」
穆斯年又白了他一眼,「今天掉進水裡的人不是你吧?」
「……我只是下去救你們!」
「可是我感覺你帶了一腦子的水回來!」
丁宴沉想掀桌,軍長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毒舌打擊我,你不毒舌會死麼?!
穆斯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櫃子,「那裡有醫藥箱,你去拿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丁宴沉倒退著去拿醫藥箱,追問。
但是軍長大人直到他拿了醫藥箱回來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在丁宴沉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痛得險些要揍人。
丁宴沉笑米米的,「你還是告訴我你知道什麼吧,我可以考慮手下留情。」
「那你還是別手下留情了。」軍長大人冷冷一句,毫不客氣。
有意思麼?你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吊著我的胃口,有意思麼?
「我覺得未眠剛剛說要嫁給你的反應有點奇怪。」
穆斯年正要把衣服穿上,聞言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頗有含義:你腦子裡的水乾了麼?
丁宴沉差點吐血陣亡,「你能不用這麼犀利的眼神看我麼?我不是未眠和桑桑,沒她們那麼二。」
軍長大人冷笑,「你真的覺得眠眠二嗎?」
話到了這個份上,丁宴沉也就收起了他的那份吊兒郎當,笑得別有深意:「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呢。」
軍長大人再次冷笑,瞥他,「你能看出來的事,我會看不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智商本來就不相伯仲。」
「高看了。」
「別謙虛嘛。」
「不是。」軍長大人一本正經,「我是說你高看了你自己的智商。」
然後,他還刻意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不覺得你和我的智商是一個檔次的。」
次奧!!!
「眠眠一點也不二,二的人是我們。」穆斯年穿好衣服,轉頭找煙,「她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對她好,哪些人只是在和她演戲,甚至,她知道誰對她有用,誰可以利用。」
丁宴沉眉頭微皺,「那你明知道她在利用你,為什麼還……」
「我心甘情願。」
穆斯年說這五個字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甚至,他是笑著說的,還很開心。
丁宴沉露出不解的神情,「被人利用,你很開心?」
「你不懂。」穆斯年淡淡的神情看著他,「我等了她十年,這十年裡的每一天,我都想將她佔為己有。如果今天,第一個趕到救她的人不是我,如果她最後還是不願意嫁給我,我又能怎樣呢?我能下得了手逼迫她嗎?」
他字字句句真誠,丁宴沉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的一往情深,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這個世上,心甘情願被她利用的人不止我一個,她願意找我,我又為什麼不開心呢?」
也許這樣的邏輯很可笑,但是這個世上就是有一種愛,愛到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而且穆斯年相信,那樣美好的一個小女孩,總有一天,會真正愛上自己的。
丁宴沉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說話,他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一天,上官如雪對他說:宴沉,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但是我很慶幸,我能被你利用。
此刻,他忽然就想,上官如雪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
樓上,花未眠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丁桑將睡衣遞過去,「喏,他給你準備的。」
隨後,她往旁邊站了一步,她的身後是一個衣櫃,門已經打開了,裡面整整一衣櫃的衣服,都是花未眠的,應有盡有。
丁桑剛剛已經狠狠地震驚過了,所以現在看到花未眠的震驚,只是聳了聳肩。
「眠眠,也許他對你,是真的用心。」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細心到連襪子都準備的那樣妥當,如果還說他沒有上心,那真的是說不過去了。
花未眠咬著唇不說話,她其實依舊沒有做好準備嫁給穆斯年當一個合格的軍嫂。
感情基礎不夠,自己也不是當軍嫂的料,今晚之所以那麼衝動,完全是因為埋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在那一瞬間,衝破了圍城,將她逼得無路可走。
她曾將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又傻又二,可是終究抵不過現實。
丁桑站在她身邊,只覺得今晚的花未眠,讓她心裡發怵。
「桑桑--」
「嗯。」
「如果我變了,你還願意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嗎?」
「你變了?」丁桑驚了一下,「你要變成什麼樣?很嚇人嗎?」
花未眠靜靜地看著她,最後將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如果我變得更二了,你還願意和我做最好的朋友嗎?」
丁桑:「……」
好吧,果然還是自己最好的閨蜜,依舊二到無敵!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穆斯年站在那裡,看了眼丁桑,說:「你哥在下面等你。」
這麼明顯得逐客令,丁桑自然是聽懂了。
瞪了他一眼,然後回頭和花未眠說了幾句,她就下樓去了。
房間裡一下子只剩下他們兩人,花未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自己身上還裹著浴巾啊!
軍長大人的雙手火熱,握住她的肩頭,微微俯身,在她耳邊曖昧地問:「你說今晚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是真的麼?」
花未眠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果然人在衝動的情況下和理智的情況下是不一樣的。
現在她恨不得時光倒流,前面那些話說了就說了,後面的這句……就算了吧!
「來,不要緊張,把手鬆開,你一直這麼抓著浴巾,我們怎麼洞房花燭?」
這是要來真的麼?
花未眠渾身都繃緊了,被軍長大人帶著坐到床上的時候,她的一隻手拿著剛剛丁桑遞給她的睡衣,另外一隻手死死揪著浴巾的邊緣,不肯鬆手。
軍長這只禽獸笑得好溫柔,「眠眠,鬆手。」
花未眠盯著他看了很久,遲早都要死的吧,早死早超生,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算了!
她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浴巾被人一點一點打開,燈光下,她的嬌軀瑩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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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6:58:50
第068章:給我好不好?
三十年來,他守身如玉,卻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
只是他不知道,見到自己最愛的人的身體時,竟會是那樣一種感受。
穆斯年在那一瞬間,幾乎聽到了自己內心的嚎叫:要了她!要了她!
花未眠顯得很害怕,睡衣在她的手中,已經被她捏得變了形,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揪住床單,彷彿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以前只聽丁桑說過這樣的事情,當自己真正處於這種場面裡的時候,居然會是這樣一種心情。
她不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也不知道自己會被怎樣對待,就是覺得自己心跳好快好快,如果現在開口說話,那顆心一定會從嘴裡蹦出來的。
可是,她真的很想叫穆斯年不要再這樣了。
他在吻她,一點一點地觸碰她的身體,那樣火熱的溫度,令她不由自主地輕顫。
「穆、穆……」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除了姓,卻什麼都叫不出來了。
穆斯年含著她的耳垂,低聲而沙啞地說道:「眠眠,叫親密一點,好不好?」
其實不喜歡聽到她連名帶姓地叫自己,那樣顯得兩人之間很遙遠。
可是花未眠叫不出口,而且她發現,自己會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很輕,還很……曖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整個人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的一隻手抱著她,另外一隻手順著她的肩頭往下,一寸一寸撫摸過她的肌膚,而後將她緊緊揪著床單的那隻手翻過來,和他十指相扣。十十得心己。
花未眠更沒力,主心骨根本不知道在哪裡。
她往後倒的時候,軍長大人順勢壓了下去,兩人的身體隔著他身上薄薄的一層衣物,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穆斯年……」花未眠攢足了力氣,叫了他一聲,似乎帶著一點點的顫音。
軍長大人沒有立即行動,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懸空在她的上方。
燈光從他的頭頂照下來,花未眠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他的眼神卻彷彿會發光,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種透露著勢在必得的眼神,今晚……他是一定要得到她嗎?
花未眠在那一瞬間,很不配合、很沒有情調地……走神了。
她在想很多事情,投入得根本感覺不到軍長大人在她身上的調情。
終於,穆斯年無奈了,看著身下的人,笑得有些勉強。
其實一開始上來,真的沒準備今晚就吃掉她,只是看到她還裹著浴巾,想幫他換睡衣而已。
誰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在她的面前竟然是這麼差的,只不過是看到了她的身體,竟然也亢奮得差點不能自拔。
「眠眠……」
花未眠沒有反應,她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甚至,她想著想著,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深思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軍長大人摸了摸她的臉,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又叫了一聲:「眠眠!」
「啊!怎麼了?」花未眠這次倒是給了反應,只是這反應,似乎大了些。
她的手腳亂動,穆斯年一個沒注意,就被她碰到了背,痛得他臉色一白,倒抽冷氣。
花未眠保持著那個動作不敢再動了,不解地盯著他,「你……怎麼了?」
「沒事。」穆斯年咬咬牙,雖然沒有看過自己背上到底怎麼了,但是從丁宴沉的表情,以及自己感覺到的痛楚來判斷,應該是傷得有些重,所以還是不讓她看到好了。
花未眠二歸二,但是此刻他的臉色不好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只不過,她朝另外一方面去想了。
「那個……雖然、雖然是我說的,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可、可你也不要這麼著急啊,總的給我時間做好準備對不對!」
穆斯年不說話,一本正經地盯著她。
花未眠囧了,臉上已經紅得要滴血了,「聽說女人第一次很痛的,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如果痛的話我就不會揍你了。」
「……本來你是準備揍我的?」
「是啊!」某只二貨還點頭,「要是你敢不經我同意就亂來,讓我很痛的話,我一定把你從床上踹下來,然後暴揍你一頓,讓你滿地找牙!」
穆斯年艱難地吸了口氣,他不敢想像她說得那個畫面,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情況,是要有多恐怖呢?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把他從床上踹了下來,還揍了他一頓!
「那現在呢?現在我沒有對你亂來,你是不是可以主動一點?」
說著,軍長大人還特別不要臉地,用下面頂了她一下。
花未眠不是傻的,尤其是上次經歷過這樣的事,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所以,她漲紅了臉怒吼道:「你你你、你除了會耍流氓你還會什麼!你到底是不是軍人啊!」
「我怎麼不是軍人了?」某廝恬不知恥地笑看著她,「中國哪條法律規定軍人不能對自己的老婆耍流氓了?還是你希望我對其他人耍流氓?」
「誰是你老婆了!」
「你。」
「我才不是!」
「你是。」
「我不是!」
「是。」
「我說了我不是!」
軍長大人安靜了兩秒,然後雙手捧住她的臉,一字一頓地說:「你再說一句你不是試試?」
「你想幹嘛?」
「吻你。」
「……」
你就不能想個好點的招數麼?
花未眠雖然不再說自己不是他老婆,但是她在用眼神殺死他。
軍長大人怡然自得地從她的身上下來,然後從她手裡拿走了睡衣,說:「坐起來。」
花未眠一下子雙手環抱住自己,又過了一秒,她直接鑽進了被子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隻眼睛,警惕地盯著她:「你想幹嘛?」
「你說呢?」軍長大人的神情明明很曖昧,可是他卻抬手揚了揚自己手裡的睡衣,說:「起來把睡衣穿上,要是今晚你就這麼和我睡,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衝動地吃掉你。」
花未眠:「……」
「那你把睡衣給我!」
「過來,我幫你穿。」
「我自己有手!」
「我沒說你沒手。」軍長大人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但是我想幫你穿衣服,今晚你肯定嚇壞了。」
花未眠正想反駁,只是一個字還沒說出去,他就又說了:「你乖一點,聽話。」
最怕你對我溫柔。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世上的人都用『你很二』的眼神看她,都用特別的方式對她,這樣的溫柔,真的是絕無僅有,她吃不消。
穆斯年伸手將她從被子裡拉出來,動作輕柔地給她穿上睡衣,一邊穿一邊問她:「累不累?」
花未眠搖頭,「不累。」
「嗯。」他給她穿好睡衣,然後也坐到了床上,將她抱住,而後聲音裡多了一分嚴肅:「不累的話就和我說說,今晚的事。」
穆斯年相信,她自己一定知道是誰在背後害她,否則在他救了她的時候,她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而且回到家之後,她的表現就一直很奇怪。
「告訴我,是誰要害你。」
花未眠咬著唇,她在掙扎,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心裡的那些事都告訴穆斯年,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自己到底可以依靠多久。
「眠眠,看著我。」他忽然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花未眠的眼裡有害怕,明顯得她根本來不及隱藏。
他們都還在湖裡沒有上岸的時候,穆斯年就知道她其實和別人看到的都不一樣。
一個真正沒心沒肺的人,不會在自己委屈難受得想要大哭之時,還拚命忍住。
那一刻她抱著他,明明是那樣地難過,卻偏偏咬到嘴唇都失去顏色也不肯哭出聲音來,這樣的人,真的沒心沒肺麼?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穆斯年是不相信。
花未眠別開自己的視線,嘴硬:「我不知道誰要害我,那個時候我太害怕了,我什麼毒想不起來。」
她的借口太拙劣,穆斯年不拆穿,卻也不說話。
良久,花未眠拿開他的手,低下了頭。
在一個眼神銳利到幾乎能讓你覺得自己是透明的人面前,底氣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虛無的。
是的,花未眠此刻在軍長大人的面前,一點底氣也沒有。
穆斯年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歎了口氣,揉著她的頭髮,試探地問:「是不是李欣?」
她的那個後媽,其實就比穆斯年大了沒幾歲,平時又很注重肌膚保養,看上去卻比他還年輕。
因為此時不是在花擎天面前,所以穆斯年就直接說了李欣的大名。
「你怎麼知道?」花未眠被震驚了,因為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她對李欣過分,沒有人見過李欣的真面目。
可是穆斯年卻一猜即中,好像她在他面前,真的透明似的,他能看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這樣的感覺太太太驚悚了!!!
「我們眠眠這麼可愛,大家都很喜歡,除了李欣,我想不到別人了。」
他說得那樣真誠,花未眠心底自然而然就升騰起了一股叫做感動的暖流。
可是隨即,她的腦海中又自動蹦出丁桑說過的話--
眠眠你要知道,這個世上,一般說你可愛的人,其實都是虛偽的人,因為他們覺得你很二,但是有不想明說!
「……」
「穆斯年--」
「嗯?」
「你真虛偽!」
軍長大人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二?」花未眠此刻正經得就像是在審犯人。
「我什麼時候覺得你很二了?」
「剛剛啊!」
「沒有。」
「你還狡辯!」
「沒有狡辯。」軍長大人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我一直都覺得你很二,不是剛剛才覺得。」
「……」
花未眠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秒殺!他用一句話,將她秒殺得很徹底!
穆斯年笑了起來,將她已經有些亂的頭髮揉得更亂了,「好了,你二不二的事,我們留著以後慢慢討論,現在先說今天發生的事,是李欣叫人做的?」
你看,不論你怎麼想要轉移話題,有些人永遠心裡清楚。
花未眠認命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人,點頭:「嗯,是她。」
「有證據嗎?」
「沒有,但是我肯定是她。」
「如果錯了呢?」
「不可能!」對於軍長大人懷疑自己的直覺,花未眠很不爽,「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想要害死我的人就是李欣,沒有別人了!」
「眠眠--」軍長大人按住她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眠眠你要記住,在你認定一件事卻又沒有證據的時候,首先要做的,不是不准別人質疑你,而是去找證據。」
她還太年輕,遇到事情如此地氣盛,這樣的她,和李欣交手,討不了一點好。
花未眠盯著他看了約摸半分鐘,其實她知道,穆斯年說的是對的。
自己說要害自己的人是李欣,的確是沒有證據。
以前也是一樣,因為每一次,都是自己的懷疑,然後就找花擎天大鬧,最後李欣找出證明自己是無辜的證據,反倒顯得是她信長不好,容不下這個後媽。
花未眠在此時後知後覺地想,自己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著了李欣的道?
如果這一次,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衝動,跑回家去鬧的話,李欣可以找人證明自己的無辜,同時稍稍提一下自己逃婚的事,只怕到時候花擎天會狠狠地揍她一頓吧?
花未眠,你看,你就是這麼天真。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
她看著穆斯年,輕聲而小心地說道。
而他則是笑得心滿意足,摟過她,貼著她的臉,「所以你嫁給我是對的,我會教你怎麼做,我會保護你。」
花未眠點點頭,好似又不甘心,補了一句:「可是你不像是會無緣無故幫別人的人。」
「那是當然。」
「啊?」
「所以你要……」
「我不要!」花未眠在他還沒有把話完整說出來之前就打斷了他的話,怒氣沖沖地瞪他,「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除了那個你還知道什麼?」
「哪個?」軍長大人很無辜。
「就是那個啊!」裝純遭雷劈!
「嗯……你說的那個,是指做愛麼?」
終於不裝純了,可是你說得這麼直白要死啊啊啊啊!
花未眠心底抓狂的厲害,可是又不想再面子上輸了自己,只好硬撐著。
可是,她顯然是低估了軍長耍流氓的程度。
「我剛剛說到做愛了嗎?」他笑著問她,一點也不知道害臊,根本就是很無恥!
花未眠紅著臉,假裝沒聽到。
「我剛剛明明是想說,你要乖,要聽話。」
那、你、不、早、說!
花未眠徹底無語了:「……」
那一晚他們很遲才睡,花未眠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說了很多以前的事,大多都是她已經離世的母親以及李欣有關。
穆斯年這些年都在部隊,對花未眠雖然關心,但也只是對她這個人,對花家的事,畢竟沒有那麼瞭解。
今晚聽她說了這麼多,那些委屈雖然已經過去,但是他一想像當時的畫面,都覺得心裡在發痛。
是要有多堅強,才能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抗?
「眠眠……」
「你不用同情我,我沒事。」花未眠迅速打斷他的話,然後拉過被子,躺下,蓋好,「睡吧,很晚了。」
她閉著眼睛,不敢去看穆斯年。
因為他眼底的疼惜太多,多到她不敢去觸碰。
有的人害怕受傷,害怕到一開始就拒絕別人對她好。
其實在花未眠十歲的時候,她也還是一個很天真的小姑娘,她總覺得世界是美好的,她相信這個世上好人總是比壞人多。
那個時候她還不覺得李欣是壞人,那個時候,她還奢望著,自己的這個後媽,可以像親媽一樣對自己。
直到後來一天天長大,直到那些別人不曾看到的事情她都親身經歷,她才終於看清楚事實--
奢望終歸是奢望。
有誰會將你當成親孩子一樣對待呢?
不會的。
後來她變得越來越沒心沒肺,變得越來越狼心狗肺。
穆斯年知道她是難過了,隔著被子輕輕地抱住她,輕輕地拍。
花未眠越來越難過,最後在即將掉淚之前,翻了個身,背對著穆斯年,然後緊緊咬著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今天晚上經歷了什麼,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記?
只是一想起來就渾身都冒虛汗,所以她才不敢去回想啊!
穆斯年在她身後,輕手輕腳地脫了衣服,然後也躺了下來。
他問她:「關燈怕嗎?」
花未眠身體一緊,啞聲回答:「不怕。」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怕黑的,但是還好,只要不是一個人,她其實也沒那麼怕黑。
穆斯年轉身去關了燈,一轉回來就緊緊地抱著她,幾乎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
花未眠心跳很快,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她有點怕身後的人會聽見。
然,穆斯年的心跳又怎麼會不快呢?
不是第一次和她同床共枕,可是這一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的下巴抵在花未眠的肩頭,呼吸有些急促。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背上還有傷,而且今天還發生了這麼多事,不要衝動,否則會嚇到她的。
可是下面的小穆穆一點也不聽話,居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
花未眠一開始還沒感覺出來,就覺得身後的人似乎很熱,因為他身上的溫度很高,讓她也覺得不舒服了。
「穆斯年--」
「嗯?」
他的聲音都和平時不一樣了,聽著好像是在壓抑什麼。
花未眠想動,可是他抓著她,啞聲說:「不要動!你要說什麼?」
「你怎麼了?」她不解地回頭去看他,因為關了燈,看得不是很清楚。
穆斯年往後退了一點,盡量不讓小穆穆抵到她,「我沒事,你剛剛要說什麼?」
「你很熱嗎?」
「有點。」
「那我們開空調吧?」
「沒事的,等會睡著就不熱了。」
「可是你現在很熱。」
「嗯。」
花未眠無語了,其實她的重點不是他很熱,而是他很熱直接影響到了她,她也睡不著了啊!
又過了五分鐘,「穆斯年--」
「嗯?」
「你去洗個澡吧!」她一邊說著,一邊猛然轉身,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小穆穆。
軍長大人『嘶--』了一聲,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抓得花未眠也很痛。
而這個時候,花未眠也反應過來了,她知道自己剛剛碰到的、硬硬的東西是什麼。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了良久,最後是她先開了口:「你--沒事嗎?」
沒人回答,耳邊只有急促的呼吸,越來越近,那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某種令人心悸的暗示的力量。
又來了又來了!那種讓她渾身緊張的感覺又來了!
花未眠揪著自己的睡衣,進退都不行。
有只大掌繞到了她的腦後,掌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軍長大人就吻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吻還帶著幾分自控的話,這一秒的吻,就完全充滿了情色!
「穆、穆斯年,你說過不經我同意不會亂來的。」
「我沒有亂來。」某人埋在她的胸口,重重地吮吸了幾口,那聲音……真的好淫蕩啊!
花未眠伸手推他,「這還不叫亂來,你--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軍長忽然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下面的小穆穆抵著她,蓄勢待發!
花未眠怕了,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眠眠,眠眠……」他在她身上不停地蹭,剛硬和柔軟碰撞在一起,荷爾蒙開始作祟了,心裡有種十分空虛的感覺,下面也是濕濕的。
花未眠迅速一扭頭,連他的臉也不敢看了,只盯著天花板看。
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他會不會也感覺到了?
嗚嗚,好丟臉!
「眠眠,給我好不好?」他拉著她的手,往下面而去--
花未眠想抽回來,可是最終卻被他按在了小穆穆上面,感受著它的跳動和灼燙。
「讓它和你成為一體,好不好?」
「可、可是它好燙!」花未眠閉著眼睛,傻傻地說了句。
雖然不知道那種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是這麼燙的東西,會燙傷自己的吧?
「你下面很濕啊,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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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0:39
第069章:有點像苦肉計
花未眠快要被他說得露骨的話給惹毛了,可是他那麼重,壓在她身上,她想動了動不了。
只是她不知道穆斯年背上有傷,抬手想要推他推不開,於是就用力地捶打他的背部。
好了,這第一下打下去,他就痛得皺起眉頭,手上的一切動作都停下了。
花未眠還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這一下打下去起了作用,忙不迭地打了第二下。
穆斯年悶哼了一聲,忍著痛抬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她第三下又打了下來。
好,這下他嘴角都要抽搐了。
花未眠也是在這時,才覺察到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
「你怎麼了?」
「沒事。」軍長大人咬著牙忍著,從她身上翻下來,卻沒有躺著,而是坐著的。
因為自己的背後,實在是太痛了!
「你真的沒事嗎?」花未眠跟著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睡衣有些凌亂,又急急忙忙地整理好,然後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一方面是害怕他會繼續對自己亂來,一方面又在不解他到底怎麼了。
自己雖然剛剛打他的時候用了些力,可是他也不是弱不禁風的人啊,不可能被自己打了那麼幾下,就痛得臉色都變了吧?
「真的沒事。」軍長大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回頭看了她一眼。
許是角度太好了,這一眼看過去,正好從上至下看到了她胸前的風景。
原本已經蓄勢待發的小穆穆,因為剛剛她打得那三下軟了下去,此刻又十分爭氣地站立了起來。
花未眠只顧盯著他的臉色看,根本沒有察覺到他下面的變化。
哎,慢慢來吧。
軍長大人無奈地笑了笑,「你早點睡吧,我去洗個澡。」
然後,他就轉身進了浴室。
花未眠雖然看著他走進浴室,但因為他身上的睡衣是黑色的,所以也就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穆斯年進了浴室之後,開了洗澡的開關,但是並沒有真的去洗澡,而是站在鏡子面前,脫掉了自己的睡衣,看了看自己的背。
果然是一片狼藉。
要不是自己常年在部隊訓練,剛剛說不定會痛得叫起來吧?
而花未眠在外面柔軟的大床上打了幾個滾之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再次坐了起來。
記得他跳入湖裡救她的時候,好像岸上有人想要迫害他們,然後……
然後的事模模糊糊的她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她知道那個時候穆斯年一直在保護自己。
而自己除了被恐高症嚇到,以及掉入水裡被嗆去之外,其他的根本沒受傷!
那麼,是他受傷了嗎?
花未眠下了床,拖著拖鞋,輕手輕腳地走向浴室。
她推開門的時候,穆斯年正準備把自己的睡衣穿回去,只是才穿了一半,她人已經進來了。
「眠眠?」他似乎也是一驚,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飛快穿好衣服。
花未眠站在那裡沒有動,靜靜地看了看他,然後,還是什麼都不說,就走了上去,伸手要去脫他的衣服。
軍長大人抓住她的手,「你不怕了?」
「放開。」她沒好氣,可是眼底的心疼卻不是騙人的。
所以,穆斯年也沒有生氣,就由著她,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他的前面完好,胸肌和腹肌都很完美,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甚至,某廝還特別不要臉地蹭著她,說:「眠眠是不是想看我的裸體?」
花未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可能為了保護自己受傷了的份上,她可真想這個時候不顧一切揍他一頓。
「轉過去,讓我看看你的背!」她很嚴肅,嚴肅得像是在下命令。
穆斯年皺起了眉頭,故意說:「我的背有什麼好看的,背上又沒有肌肉什麼的。」
花未眠直接惱了,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真的受傷,直接就用力將他整個人都轉了過去。
「不要看!」穆斯年試著想阻止,但是來不及。
她驚呆了。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花未眠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那樣地疼!
「好了,不要看,後面不好看。」軍長大人迅速轉過身來,將衣服再次穿好,抓著她的肩頭,低低的聲音像是在給予她安撫的力量。
花未眠的眼眶一熱,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人對她如此之好,她也不是不會感動。
穆斯年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可能是要哭了,連忙安慰道:「不要哭,我沒事的,在部隊的時候,受傷比這還嚴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那和我沒關係!」花未眠一邊哭一邊白眼她,抬手給自己擦了擦之後又說:「這次是因為我,以前的我不管。」
「小丫頭可真沒良心。」某人笑得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動容。
也許這一幕有點像苦肉計,可是能看到她為自己心疼,穆斯年還是從心底覺得十分舒心。
因為丁宴沉已經處理過傷口了,所以花未眠在心疼之後也沒什麼可以做的,就拉他回床上睡覺去了。
這一次,她乖乖的一點都不動,穆斯年要抱就抱,要親就親,心裡別提有多舒暢了。
要是她一直這麼乖,那多好啊!
就算自己背上的傷口一直不好,也沒關係!
***
翌日,花未眠是被穆斯年叫起來的,他們剛吃完早飯,家裡就來人了。
不用說,當然是花擎天和李欣,還有穆斯年的父母。
穆家那邊,花未眠早就沒臉了,所以從穆瑞陽以及安初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之後,她就一直不敢正眼和他們對視。
至於花擎天那邊--她也不敢。
花未眠唯一敢看的,就是李欣。
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地擺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見大家都不開口,她就先開了口:「未眠,你沒事了嗎?」
花未眠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內心那個叫做衝動的魔鬼在嘶吼著要上前,可是穆斯年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以此阻止了她的衝動。
她說:「我很好,多謝。」
李欣似乎是有些驚訝於她一晚上的變化,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逝,卻依舊被軍長大人給捕捉到了。
而後,花擎天開了口:「眠眠,是不是因為我常年不在家,你小媽又那麼縱容你,所以你才無法無天了?」
她的父親那麼嚴肅,嚴肅得像是在審問!
但是花未眠卻沒有什麼反應,看著他,安安靜靜的樣子,回答:「爸,對不起。」
花擎天也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之間變得懂事,原本准好好一肚子罵人的話,此刻都堵在了喉嚨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甚至,他沉默了,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穆家那邊,是穆斯年先對自己的父母道歉的,「爸、媽,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但是你們不要怪眠眠,是我不好。」
「抓走眠眠的人和你有關?」穆瑞陽淡淡地問。
李欣這個時候則是迅速地將眼神看向了穆斯年,後者卻彷彿沒有覺察到她的關注,點頭回道:「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眠眠受了我的連累,而且,她也沒想要逃婚。」
「眠眠啊,你真的不是逃婚啊……」安初看上去有些擔心,問了花未眠一句。
花未眠現在很是尷尬,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穆斯年也看她,並且對她笑了笑。
這下,她心裡更加難受了。
昨天她的逃婚,滿城皆知,他們穆家的臉面,都被她丟光了吧?
但是他就是有本事,將一切都說得這麼圓滿。
他在維護她,她心裡清楚地知道。
上次也是,他一直都這麼維護她。
花未眠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喜歡這種被人維護的感覺。
不能說花擎天不愛自己,但是他的愛是嚴厲的,甚至是要她付出大家的。
而穆斯年……
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愛了她十年,也不知道他為她做過多少事,她只是奇怪,為什麼有些人,一見面就覺得彷彿認識了許久許久,為什麼有些人一見面,就說要娶她。
可是現在,不論是為了什麼,她的心都很動搖,她想嫁給他!
明明,他還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娶她的原因;明明,他還沒有解釋那天晚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可是她就是突然想要嫁了。
真的,不是因為別的。
因為兩人都堅定地說過幾天補辦婚禮,雙方父母雖然心裡都有些疑問,卻也都不再問什麼。
穆瑞陽和安初先走,花擎天和李欣稍稍遲了一些。
花未眠知道,剛剛是顧及這自己還不算正式的公公婆婆在這裡,自己的父親給自己留面子,現在,才是正式算賬的開始--
花擎天拍桌子的動作可真得有些嚇人,花未眠不敢抬手,只覺得耳邊都是轟雷聲。
「你真是翅膀贏了啊!逃婚這樣的事你也敢做!花未眠,從小到大我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花未眠不說話,靜靜地聽著他。
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自己過了那麼多次生日,有他陪著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但是,花未眠在十歲之前,從來沒有抱怨過。
那個時候也不能說是她早熟,而是媽媽教的好。
媽媽總是說,爸爸在外面拚搏,在外面努力,都是為了媽媽和眠眠以後生活得更好。
那個時候,她還小,還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夢想這回事。未未痛捶上。
直到後來,她的媽媽離開了,李欣來到了這個家,殘忍地告訴了她夢想這回事--
你真的以為你爸爸在外面拚搏在外面努力,不顧一切,甚至很少回家,都是為了你媽媽和你嗎?真是天真!他是為了他自己的夢想,他想要完成他的夢想,並不是為了你們!
花未眠還記得,李欣和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她倔強地頂嘴:你說謊!你嫉妒爸爸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媽媽,所以你才這麼說的!
但是後來,歲月慢慢劃過,她也漸漸長大,懂得了什麼事夢想,什麼事真相,她才知道,那年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天真。
花擎天還在生氣,還在教育她,可是她已經不知不覺地走神了。
穆斯年是第一個覺察到她走神的人,正在想辦法提醒她的時候,花擎天也發現了她的走神。
這下,司令更加生氣了,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花未眠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花未眠回了神,茫然的眼神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她看著面前的人,忽然像是在看陌生人,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在花擎天的怒氣衝天裡,在李欣的懷疑困惑裡,在穆斯年的擔憂心疼裡,靜靜地問:「爸,你確定你從小到大,真的有好好教過我嗎?」
她愛已經離開的母親,她更加愛這個還在世上的父親,可是想起自己過去那麼多年裡承受的孤單,她又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花擎天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啞口無言。
其實作為一個軍人,大多數時候都是顧不到自己的家庭的。
對於這個女人,他心裡,也是有愧疚的。
只是,他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他的沉默讓花未眠心裡徹底涼了,她眨眨眼睛,忽然又笑了起來,「對不起,我可能還沒從昨天的事緩過來,亂說話了,爸,對不起。」
花擎天心裡一抽,痛了。
李欣站在邊上,沒由來得有些著急。
如果花未眠和花擎天打開心扉,解開心結,那麼她的一切計劃就泡湯了!
她想要上前,只是還未開口,穆斯年就沉聲說:「夫人,我聽說你對茶道有研究,我對這方面也有興趣,這裡就留給眠眠和司令,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李欣還要留下來的話,那就愈發證明她別有居心了。
李欣恨得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
軍長大人轉頭看了花未眠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再說:我厲害吧!快點表揚我!
以前丁桑和她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眠眠啊,誰和你在一起,肯定會變得越來越二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龐大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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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0:52
第070章:心底隱隱不安
其實穆斯年叫李欣上去,並不是和她聊什麼茶道,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一定會娶眠眠。」
李欣的手微微地握緊了一些,面上泛開欣慰的笑:「那很好啊,我和她父親都對你很滿意,她在你身邊,我們也放心。」
「嗯,我會保護好她。」軍長大人也淡淡地笑,「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昨天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否則,幕後那個人,我一定會揪出來,不放過。」
李欣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知道,穆斯年現在是在警告自己。
這個男人,他有權有勢,他自己也是人中之龍,他如果要對付自己,那麼自己麻煩就大了。
她不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手心卻濕漉漉得厲害。
「等眠眠嫁過來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以後我在部隊,司令也忙的話,還請夫人多多照顧眠眠。」
李欣一下子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他不是懷疑自己麼?怎麼又叫自己照顧花未眠?
「眠眠是被寵大的,所以比較神經大條,還請夫人用心照顧,一定不要讓她出意外,否則--」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不用繼續說下去。
李欣在他淡淡的笑容之中,全身都繃緊了。
他根本就不是放心她,而是在給她下套,在給她施加壓力。
他不在的時候,花未眠的安全就交由她全權負責,如果花未眠出了一點問題,就唯她是問!
李欣終於知道,自己至始至終都小看了這個男人。
***
穆斯年他們下來的時候,樓下只有花擎天一個人,穆斯年一下緊張,「司令,眠眠呢?」
花擎天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愣愣地坐在那裡。
李欣也轉頭看了一圈,沒看到花未眠,跟著問:「未眠去哪裡了?你們沒事吧?」
花擎天這個時候才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復而又低下頭去,還是什麼都沒說。
穆斯年正要去找人,樓下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而後花未眠出現了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她的眼睛很紅,應該是剛剛哭過,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一直低著頭,朝著他們走過來。
軍長大人上前去,「還好嗎?」
花未眠搖搖頭,聲音十分沙啞:「我沒事。」
他就不再多問什麼,抱了抱她,轉頭對花擎天和李欣,「司令,你們留下來吃飯吧,我叫人去買菜。」
花擎天這時立即起身,說:「不用了,我們回去吃好了,回去吃。」
他的神情有些無奈,眼神十分閃爍,幾乎不敢看花未眠。
「斯年啊,你這幾天在家,多陪陪眠眠,有空就帶她回家來吃飯。」
說完這句,花擎天拉著李欣,離開了。
花未眠也在他們離開之後,才慢慢地抬頭,看著門口。
「和你爸說了什麼?」
她不說話,側頭看了看他,反而問道:「你和她說了什麼?我才不信你們是去研究茶道呢!」
「這都被你猜到了?」軍長大人故意誇張地挑眉,眼底含笑,「眠眠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
花未眠頓時趾高氣揚,「我什麼時候笨了,我一直都很聰明好不好!」
「這樣啊--」
「對啊!」
「那你猜猜我和她說了什麼?」穆斯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一本正經,「如果你猜得到,我就承認你是聰明的,如果你猜不到--」
「猜不到我還是聰明的!」某二貨立即接話,「如果我猜不到,只能說明你和她之間有貓膩!」
軍長大人寵溺地笑笑,他知道她在掩飾自己的難過,他不想揭穿。
只要你快樂,就好。
***
因為上一次鬧了個大烏龍,所以這一次補辦婚禮,就沒邀請太多人,都是身邊至親好友。
丁桑為花未眠不平,抱怨道:「眠眠,這樣的婚禮你真的能接受啊?」
花未眠歪了歪頭,「難道你希望大家都來?」
「當然啊!你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就這樣就算了?」
「那大家都會很奇怪為什麼上次我沒有出現,為什麼婚禮突然取消了,我怎麼解釋啊?」
丁桑攤攤手,「這個穆斯年會搞定的啊,你怕什麼?」
花未眠嘿嘿笑,「上次我逃婚讓他丟臉丟大了,這次就不給他惹麻煩了,這樣不是蠻好的嘛。」
其實她心裡的婚禮就是這樣的,不需要盛大,不需要隆重,溫馨平淡,她喜歡就好。
來的都是自己在乎關心也關心在乎自己的人,他們會給予最真誠的祝福,他們不會多問,他們都理解。
她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曾和她說過,婚禮盛不盛大,隆不隆重,都不重要,當年我和你爸結婚,幾乎沒有婚禮,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幸福。
只要是和你愛的人結婚,就足夠了。
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愛不愛穆斯年,但是至少,現在她覺得他很重要。
***
而在穆斯年那邊,丁宴沉看著穆斯然一身伴郎裝,十分地糾結:「早知道我就遲點結婚了,這樣今天的伴郎就是我!」
穆斯然笑米米的,「丁大哥,你就不要糾結了,你再糾結都沒機會當伴郎了!哈哈哈--」
丁宴沉給了臭小子一拳,然後轉頭看新郎大人,「我說,今天你怎麼回事?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穆斯然也跟著插嘴:「對啊,大哥你今天好安靜,你放心吧,今天嫂子肯定不會逃婚了!她已經在新娘休息室了!」
「我不是擔心這個。」軍長大人說了一句,眉頭一皺,似乎是想接著說什麼,但是卻又沒有說出來。
「那你是在擔心什麼?」丁宴沉收起自己的不正經,轉而很正經地問道。
軍長大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又低頭理自己的袖口,半晌不說話。
穆斯然在旁邊雙手環胸,無奈道:「哥,你已經把這個袖扣扣上又解開五次了,你不要再折騰它了!」
「咳咳--」丁宴沉差點笑出聲來,但是軍長大人一個眼神殺過來,他就只好忍住了。
「我就是有點擔心。」
「你到底擔心什麼啊?」
「是啊!大哥你到底擔心什麼啊?」
兩人都看著他,滿眼都是不解,穆斯年也想說出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可是心裡的不安只是一種感覺,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發生。」
丁宴沉看了看他,沉吟道:「難道你是在擔心他們?」
「不--」穆斯年肯定,「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但是他們不會選今天動手。」
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那邊的人一定知道,他一定會在今天加強戒備,如果今天動手,討不了任何的好。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難道你在擔心隨雲--」
穆斯年抬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
穆斯然是不知道向隨雲和笑笑的事的,所以就問:「誰是隨雲啊?聽名字是個女的,大哥你不會在外面亂來吧?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穆斯然頓時蔫了。
丁宴沉低咳了一聲,「她應該懂得分寸的,你不用擔心。」
穆斯年不說話,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丁宴沉想了想,「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我幫你去看看他們。」
「也好。」
***
丁宴沉趕到向隨雲住的地方的時候,她正在準備晚飯,過來開了門看到是丁宴沉,微微有些驚訝,笑著問:「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他大婚的日子嗎?」
「我來看看你和笑笑,笑笑在家嗎?」
「在呢,進來吧。」
向隨雲往旁邊退了一步,讓了路讓丁宴沉進來。
丁宴沉有些不自然,他和向隨雲也算認識了很多年,但是一直以來關係都淡淡的。
笑笑在裡面做作業,聽到外面的響動,還以為是穆斯年,歡呼著跑了出來:「爸爸爸爸,你來了!」
跑到外面一看,是丁宴沉,頓時嘴邊一扁,似乎是要哭出來了。
丁宴沉笑著迎上去,將她抱了起來:「笑笑,想不想丁叔叔?」
笑笑吸吸鼻子,點了點頭,但還是很不開心,「丁叔叔,為什麼我爸爸沒有來看我?我爸爸很久沒有來看我了。」
「你爸爸在忙啊,等他空了就來看你。」
「媽媽也這麼說。」笑笑說著,低下了頭。
丁宴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看了向隨雲一眼,後者就向前,將笑笑抱了過去,「笑笑,你先進去寫作業,你乖乖的,明天爸爸就來看你了。」
笑笑一聽到說明天可以見到爸爸,立刻就眉開眼笑了,「真的嗎?那我去寫作業!」
「明天斯年可能來不了……」
「我知道,只是哄哄孩子。」向隨雲苦笑著。
丁宴沉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最近沒什麼人來騷擾你們吧?」
向隨雲想了想,搖頭,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遲疑地說:「騷擾倒是沒有,但是前幾天我帶著笑笑出去,好像有人拿相機拍我們。」
實實邊是邊。「是誰知道嗎?」
「不知道。」
丁宴沉臉色一變,他突然也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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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1:06
第071章:否則我休了你
婚禮開始的前幾分鐘,穆斯年接到了丁宴沉的電話,「斯年,今晚是不是會在大屏幕上播放東西?」
「怎麼了?」
如果沒事,丁宴沉不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隨雲說前幾天有人跟蹤她和笑笑,並且偷拍了照片。」
穆斯年微微一沉默,然後就說:「好,我知道了。」
丁宴沉鬆了口氣,「我會叫人過來看著點,我先回來吧。」
「好。」
***
丁宴沉要走的時候,笑笑一直拉著他的衣角不肯鬆手,眼眶都紅了,「丁叔叔,你真的不留下吃晚飯嗎?我媽媽燒得菜很好吃的,爸爸也說好吃。」
「不了,丁叔叔還有事,下次再來陪笑笑一起吃好不好?」
面對著這張一臉純真的臉,丁宴沉心底忽然有了深深的罪惡感。
笑笑開始掉眼淚,低著頭,很難過的樣子,「你和爸爸一樣,都好忙,每次來了也就呆一會兒,然後就要走了,爸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陪我一起吃飯了。」
丁宴沉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向隨雲,卻發現後者一直在看別處,她的眼睛,是紅的。
「上次爸爸來看我,答應在我生日的時候帶我去看海豚表演,現在我的生日都過去好幾天了,他也沒有出現過。」
「笑笑……」
「我知道爸爸很忙,所以沒關係的。」
小小的孩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
可是她說的話,卻那樣地讓人心疼。
「丁叔叔,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帶給爸爸?」她忽然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隻紙鶴,滿臉淚痕地抬起頭,「我很想爸爸,我知道爸爸也肯定很想我,你把這個帶給他,他看到紙鶴,就當時看到笑笑了。」
丁宴沉靜靜地看著那只紙鶴,不免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又一聲。
穆斯年啊穆斯年,這樣下去,你要怎麼理清這段關係?你不想傷害任何人,到了最後,會不會把所有人都傷害了?
「笑笑要乖,丁叔叔回去一定和你爸爸說,笑笑很想他了,讓他來看你,好不好?」
小女孩拚命點頭,過了會又遲疑地說:「丁叔叔,如果爸爸很忙的話,那你就不要說了。」
丁宴沉心裡忽地一疼,真是懂事的孩子啊,可惜……
走的時候向隨雲送他到樓下,語氣略帶抱歉,「我知道這樣下去不好,但是笑笑還小,等她再大一點,能理解了,我就會把真相告訴她,然後帶她離開這裡。」
「隨雲--」丁宴沉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的名字了,正式、嚴肅,「告不告訴笑笑真相,你要不要帶她離開這裡,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對斯年,到底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態?」
向隨雲狀似不懂,有些茫然地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你愛斯年嗎?」丁宴沉也不準備和她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其實這個問題,他心裡有答案,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就是想問她,想從她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
向隨雲靜靜地看著他,良久良久,才慢慢地說:「宴沉,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禮開年如前。「是啊,你們都說不知道。」她忽然笑了起來,即使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的媽了,依舊不顯老,笑得時候那樣美,「去年笑笑生日的時候,我有些喝醉了,我問斯年,知不知道我這幾年在想什麼,斯年也說不知道。」
丁宴沉不說話,看著她。
「其實你們都知道,斯年知道我這幾年在想什麼,你也知道--我愛斯年。」
那樣的一個男人,有誰會不愛呢?
曾經她那樣熱烈地愛過,如今,她也依舊愛著。
甚至,有增無減。
穆斯年的成熟體貼,細緻溫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吸引人。
她向隨雲不是什麼聖人,不可能沒有七情六慾。
而且,她早在八年前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從十七歲喜歡到二十五歲,整整八年。
「你終於說出來了。」丁宴沉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說:「隨雲,你可以愛斯年,但是你的愛請不要說出來,斯年愛的人,是未眠。」
「花、未、眠--」向隨雲一字一頓地叫出了花未眠的名字,「斯年愛她,但是愛斯年的人,是我。」
「你怎麼知道未眠不愛斯年?」
「她還小,愛情是什麼,她不知道。」
丁宴沉低聲一笑,「愛情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呢?你不是也在十七歲的時候就說愛上了斯年?未眠現在二十歲了,為什麼不知道呢?」
「我和她不一樣!」向隨雲似乎很不高興別人將她和花未眠放在一起比較,臉上隱隱露出不耐。
丁宴沉也就不再說什麼,但是話語之間,卻像是帶著警告:「隨雲,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上,我勸你一句,不要去破壞斯年和未眠,否則你會毀掉笑笑的將來。」
向隨雲臉色一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丁宴沉沒再說什麼了,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趕回婚禮現場。
***
婚禮前一階段進行得十分順利,原本有一個環節是在大屏幕上播放很多照片,臨時被取消了。
後台一個角落裡,有人在低聲地打電話:「夫人,現在我們怎麼辦?」
「稍安勿躁。」那邊的人很鎮定,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意外,「你去廚房,在那邊我安排了人,將下一道菜全部換掉。」
「好,我知道了。」
***
因為來的人並沒有很多,所以一圈敬酒下來,穆斯年也沒有醉,只是花未眠看上去似乎有些凌亂了。
為了防止她在喝醉之後說出什麼雷人的話來,作為伴娘的丁桑,慎重地提醒了穆斯年。
軍長大人雖然對自己的小妻子的酒量不是很瞭解,但是看丁桑嚴肅的表情,還是乖乖地把某個有些醉意的人扶到了休息的房間。
誰知,一到房間,花未眠就發作了--
「今天不是我結婚嗎?為什麼都沒人啊?」
丁桑頭疼地扶額,果然自己是明智的,要是這幅樣子被外面的人看見,那真是出洋相了。
軍長大人卻一臉寵溺地笑,摟著一身潔白婚紗的小姑娘,柔聲說:「對,今天是我們結婚。」
「那人呢?為什麼都沒人來啊?」
「他們在外面啊。」
「在外面幹什麼?」
她紅著臉,嘟著唇,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微微地瞇著,醉意之中顯出幾分平時少見的嫵媚。
穆斯年抱著她,軟軟的小姑娘美好得像是一朵花,正等著他去採摘。
「因為我們眠眠太漂亮了,我不敢讓他們進來,怕他們看了之後,都和我搶你。」
丁桑和穆斯然對視了一眼,紛紛撇嘴,然後十分默契地退出了那間休息室,等在外面。
某只二貨聽了軍長大人的話之後,笑米米的,「是這樣嗎?哈哈,其實我也覺得我挺漂亮的!」
軍長大人:「……」
在別人誇你的時候不是應該謙虛的嗎?為什麼她會突然自戀起來?
「你是穆斯年吧?」她伸手捏捏他的臉,又揪了揪他的耳朵,歪著頭,傻傻地說:「你要乖一點,不要半夜出去找女人,否則我會休了你的!」
說到最後一句,她還故意露出很凶悍的表情。
穆斯年好笑地看著她,「你怎麼能休我?是我休你啊。」
「我為什麼不能啊?現在又不是古代,你少唬弄我!哼!」
這麼清醒?真的醉了?
「還有啊,我們明天是要去領證嗎?那你告訴我吧,那天晚上的女人是誰啊?她比我漂亮嗎?」
穆斯年在這個時候,深深地覺得面前的人是在裝醉。
她不會是故意裝醉,然後就為了等這個時機,單獨審問自己吧?
「可是比我漂亮有什麼用,她能當女王嗎?能扮蘿莉嗎?會玩小清新嗎?嚥得下重口味嗎?知道二次元是什麼嗎?打得過流氓嗎?鬥得過小三嗎?能抗麻袋嗎?」
軍長大人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滿腦袋都是黑線,什麼女王!什麼蘿莉!什麼小清新!什麼重口味!
這些都是什麼,她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花未眠嘿嘿嘿地笑,「她都不會吧?」
「你都會?」
花未眠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雙手繞在他的脖子上,像是無尾熊一樣吊著,「我沒有說我都會啊,其實我也什麼都不會,哈哈哈。」
軍長睨著她,無語凝噎。
你也什麼都不會,那你還嫌棄別人!!!
二貨一點自覺也沒有,繼續道:「桑桑說,現在女人不好當,得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跑車,買得起洋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
軍長大人艱難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可以什麼都不會,只要會笑就可以了。」
其實他的話原意是--你可以什麼都不會,因為你有我,只要你開心,就好。
但是此刻醉意朦朧的花未眠顯然是不能理解他的話,猛地一把推開他,怒道:「那怎麼行!只會笑的那是傻子!你想把你老婆變成傻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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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1:18
第072章:待會兒輕一點
他們兩人在休息室裡你儂我儂,嘻嘻哈哈的時候,丁宴沉忽然揪著一個人打開門衝了進去。
花未眠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竄到了穆斯年的懷裡。
丁宴沉的身後還跟著丁桑和穆斯然,看他們倆的神情,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穆斯年看著丁宴沉,問:「怎麼了?」
丁宴沉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將手裡揪著的人扔垃圾一樣扔了過去,「你自己問吧。」
軍長大人垂眸看了看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眉心一蹙,接著走到那個人的面前,蹲了下來,「做了什麼?」
能讓丁宴沉露出這麼嚴肅以及憤怒神情的人,並且是他穆斯年不認識的人,那一定是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那人趴在地上,抬頭看他的時候眼底帶著一些害怕,「穆少爺,不是我要這麼做的,是有人要我這麼做的,和我沒關係啊!」
「我是問你做了什麼。」穆斯年慢條斯理的,一點也看不出有殘暴的趨勢。
「有人打電話給我,叫我在把菜換掉,把照片放在盤子裡,事成之後她會給我五萬塊錢。」
「誰要你這麼做?」
「我不知道,她一直是電話聯繫我,我們沒有見過面。」
到了這裡,丁宴沉給穆斯年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丁宴沉轉頭叫了人進來,把剛剛那人帶了下去。
一直站在邊上的穆斯然有些不解,「丁大哥,不問問他放了什麼照片嗎?可能看到照片我們就能知道是誰打電話……」
「斯然--」他的話還沒說完,他那大哥就沉聲叫了他的名字,嚇得穆斯然那一個激靈。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人從來不是穆瑞陽,而是面前的這個大哥!
以前他貪玩,穆瑞陽又不經常在家,安初寵他縱他,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無法無天的。
後來他捅的簍子越來越多,被穆斯年知道了,抓回去就狠狠地打了他一頓。
之前也不是沒挨打過,小時候不聽話,穆瑞陽還是會做做樣子打幾下的,但那也僅限於做做樣子,不是真的下手打人。
可是他的大哥不一樣,打他從不手軟。
後來穆斯然就怕這個大哥了,而且從以往的經驗來說,每次大哥用這種語調叫自己,就說明自己肯定是說錯話或者是做錯事了。
他有些戰戰兢兢,看著自己的大哥,遲疑地問:「大哥,怎麼了?」
穆斯年面上沒什麼表情,只說:「你去外面看看,有什麼事就進來叫我們。」
穆斯然連忙點頭,還是早點出去好,省得在這裡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惹毛了大哥那就完蛋了。
丁宴沉這時就對丁桑說:「你照顧一下未眠,我和斯年去廚房看看。」
「大哥--」
「照顧好她,其他的不要問。」
丁桑只好點頭,自己的大哥都這麼說了,自己要是再多嘴問,就和二貨沒什麼區別了。
丁宴沉和穆斯年一起走了出去,拐了個彎就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剛剛被帶下去的那個人,就在那裡。
他看到穆斯年他們進來,立即就開始求饒:「穆少爺,丁少爺,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家裡出了點事,手頭缺錢,所以才一時鬼迷心竅,我下次不敢了,求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丁宴沉冷笑了一聲,剛剛在那邊休息室因為丁桑和花未眠以及穆斯然都在,他沒說什麼,也沒把照片拿出來,此刻倒也不需要顧及什麼,就將照片拿了出來。
「這照片是誰給你的?」
穆斯年瞥了一眼,照片上果然是向隨雲和笑笑,從照片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她們住的地方不遠處。
丁宴沉的手指一動,那張照片下面又多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是他和笑笑。
穆斯年想了一下,那天應該是自己去接笑笑放學,當時笑笑兩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一見面就撲了上來,很開心地叫他爸爸。
但是當時並不是在幼兒園門口,旁邊也沒有其他可疑的人,怎麼會被人偷拍了照片呢?
「不要告訴我你沒看過這兩張照片,既然看過,你也知道今天是穆少爺大婚的日子,有人叫你把菜換成照片,你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丁宴沉將那兩張照片甩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一臉的凶神惡煞。
「穆少爺,對不起,真的十分對不起,因為我太缺錢了,所以我才一時想不開的,求求你,求求你--」
穆斯年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什麼,直到此刻,他才看那人,聲音陰冷得如同地獄吹來的風:「給你打電話叫你這麼做的人,是個女人?」
「是的是的!」那人連連點頭,「我真的沒有見過她的人,但是聽聲音可以聽出來,應該年紀不大,大概三十歲左右。」
「她的號碼--」
「不用了。」穆斯年打斷丁宴沉的話,「既然是用電話聯繫,那肯定是臨時買的電話號碼,查不到什麼的。」
丁宴沉一點頭,「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軍長大人忽然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這道菜還是要上,但是只給一個人上。」
「誰?」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那道菜被單獨上給了李欣,她打開上面的蓋子時,明顯臉色一變。
彼時穆斯年他們都從休息室出來了,就在不遠處看著她,李欣手腳發緊,一時之間,差點方寸大亂。
花擎天坐在她身邊,看她臉色變得難看,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李欣勉強地對著眾人笑,「我沒事,大家繼續。」
丁宴沉看著這一幕,摸著下巴,搖頭惋惜:「哎,她可真是可憐,本來未眠這個二貨完全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帶上一個你,她好像有些招架不住。」
「過獎了。」軍長大人毫不謙虛,微微低頭看了看歪在自己肩頭的人,似乎還沒醒酒呢。
丁桑是好奇,雙手撐著下巴看那邊,「你們給眠眠後媽上了什麼菜啊,很嚇人嗎?為什麼她那麼緊張?」
「沒什麼。」
「沒什麼。」
軍長大人和丁家大少爺同時給了一模一樣的答案,末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丁桑撇嘴,她可真好奇,李欣面前的盤子裡到底是什麼菜啊,她怎麼這麼慌亂。
***
因為今晚接連出了小狀況,鬧洞房的事就直接給取消了,可憐穆斯然前一秒還興致盎然,後一秒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大哥,你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連洞房都不給鬧啊?」
「等下次你自己結婚的時候,鬧個夠。」
「那不一樣!」穆斯然炸毛,「那是我被你們鬧洞房!」
頓了頓,他又哀怨地看了丁宴沉一眼,「丁大哥你別笑了,你也是啊,上次你結婚,也不准鬧洞房,你們至於嗎?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也不用這麼猴急吧?」
「臭小子你懂什麼!」丁宴沉白了他一眼,又覺得好笑。
當初自己結婚的時候,呵--
還鬧洞房呢,人還在就不錯了。
其他人都走了之後,穆斯年就抱著花未眠上樓去了。
小丫頭身上還穿著婚紗,一目純白,只是因為喝了酒,所以臉頰和鎖骨那些地方有些泛紅。
而且,她還有些躁動,一點也不乖,兩隻小手不停地推著他,嘴裡嘟嘟囔囔的,「放我下來嘛,穆斯年你放我下來啊!呃--」
看,還一邊說話一邊打酒嗝。
軍長大人頗有些無奈,低頭親了親她那張說個不停的小嘴,低聲說:「眠眠,醒一醒。」
花未眠不高興,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醒什麼醒,我本來就沒睡著!」
「那最好不過了。」
「為什麼啊?」
「因為待會兒我們還有要事要做啊。」
「是什麼?」
軍長大人笑而不語,只不過腳下的步子平白快了許多,抱著她飛快到樓上的主臥,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就著手給她脫婚紗。
床不算很高,但是因為花未眠坐得比較裡面,雙腳就懸空了。
她踢著床腳,一邊搗亂穆斯年給她脫婚紗的動作,一邊仰著頭笑嘻嘻地說:「我居然嫁人了誒~」
「開心嗎?」
「還好吧。」她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
軍長大人想打她一頓,大婚之日,問她開不開心,她居然說還好吧,這是存心氣他呢還是存心氣他呢?
「以前桑桑說,我一定會比她先嫁出去,那個時候我不信,因為追她的人比追我的多啊,可是居然是真的,我真的比她先結婚。」
「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啊!」
「你知道?」穆斯年手上動作一頓,有些訝異。
花未眠嘿嘿笑,「因為我比她傻,我傻人有傻福嘛~」
她說著還去抱他,紅紅熱熱的小臉蛋在他的脖子處一直蹭著,「穆斯年,你要對我好一點啊……」
她一直不斷重複著這句話,還死死抱著他,可憐軍長大人渾身欲火難耐,狂躁得想撕碎了她身上脫了一半的婚紗。
「穆斯年,你要對我好一點,你對我好的話我也會對你好的,還有……」她忽然停了一下,像是不好意思了,臉貼得更緊,「待會兒你要輕一點,我很怕痛哦~」
「準備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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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1:32
第073章:脖子上的痕跡
事實證明穆斯年是有先見之明的,他一開始就不相信她說的『待會你要輕一點』『我很怕痛』之類的是和OOXX搭邊。
所以,在給她脫掉婚紗之後,他再次同她確認:「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花未眠眨巴眨巴眼睛,像個小孩子一樣,眼神單純無辜地看著他,點頭,「對啊。」
「你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知道。」
「那你說說看。」
軍長大人在她身邊坐下來,眼前風景太好,他差點就把持不住撲了上去。
但是他和自己說過,如果她不想,他就不勉強。
人和人的結合併不只是為了滿足男性的慾望,也要讓女性感覺到快樂。
他等了她十年,現在也把她娶回家了,不介意在等一晚。
而且今天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說不定現在很難受。
這個二貨是無敵的,待會兒不要吐在床上才好呢。
花未眠看了看他,然後哼哧哼哧挪到那種柔軟的大床中間,接著翻身躺下,說:「可以了。」
「……」
軍長大人一腦袋黑線,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就穿了個小褲褲,背朝上躺在那裡,對他說可以了。
難不成,她是想第一次就叫他用後進式?
眠眠,你也太彪悍了吧。
軍長大人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慢慢靠過去,大掌順著她的背脊往下滑去,還沒做什麼呢,就被她給一把抓住了。
花未眠哈哈笑著轉回來,「我剛剛忘了說,除了怕痛我還很怕癢的啦~」
她一臉的俏皮,渾然無知的模樣,真真讓軍長大人覺得自己好禽獸!
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吃掉他的小姑娘!
「我好累呢,桑桑說可以叫你給我敲背,但是你不是專業的,敲得不標準的話可能會有點痛,所以你要輕一點,知不知道?」
軍長大人腦袋的黑線已經撐不住在一直往下掉了,他看著她,無語凝噎。
「我還好怕癢,你不要碰我的腰啊,嘻嘻--」
「……」
「好了,我們開始吧,今天真的累死了,尤其是腳啊。」
軍長大人看了看她的腳丫子,真想眼睛一閉就暈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了!
剛剛還想著她要是真的做好準備了,那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開吃了,結果--實證的准有。
三十年來在女人面前從來不爆粗口的軍長大人,穆家大少爺,此刻險些忍不住爆了粗口。
花未眠趴在那裡,樂呵呵喜滋滋的,還哼著歌,小腦袋一動一動,歡樂得不得了。
軍長大人明明前一秒還恨不得將她拎起來揍一頓,這一秒卻又笑了起來,是那種很舒心的笑。
其實只要她開心就好,自己能不能將她吃掉,是早晚的事,不急於這一時。
你已經是我的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
第二天,花未眠就醒了,昨晚也睡得舒服,一大早睜開眼睛就神清氣爽的。
但是她覺得怪怪的,因為這張床上不是自己一個人,並且,另外一個人,正緊緊地抱著自己。
她轉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帥氣得不得了。
是穆斯年啊。
「早。」軍長大人原來也醒了,嗓音帶著幾分沙啞,但是好像比平時更性感了呢。
花未眠眼睛也不眨地盯著他看,直到穆斯年睜開眼睛,笑著看她,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搖搖頭,當然不是有東西啊,有東西的話早就嫌棄了,是因為太帥了啊,所以才一直盯著看!
「那眠眠盯著我看--」某廝雙手收緊,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老公很帥嗎?」
老公???
還是自己的????
花未眠在愣了幾秒鐘之後,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是啊!他們昨天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結婚了?!
她一把推開了穆斯年,然後哧溜一下坐了起來,開始檢查自己。
啊啊啊啊啊--
婚紗被換掉了!胸貼不見了!內庫也不是昨天的!
這只禽獸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啊!
「穆斯年--」
「叫老公。」軍長大人跟著坐了起來,握住她氣得發抖的手,愛憐地親了親。
花未眠噁心地白了他一眼,怒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
她本來還想問為什麼內庫都換掉了,但是好像有點不好生意捏!
軍長大人不解地看了她兩眼,反問道:「難道你想穿著婚紗睡覺?」
「那、那我的胸貼呢?」
「晚上睡覺還要貼著胸貼?」
「那那那、那我的內褲呢!你為什麼把我內褲換掉!」
「我給你洗過澡了。」
某人一本正經,一臉坦蕩,反而顯得她像個小人,想歪了,邪惡了。
花未眠漲紅了臉,那種感覺就好像下一秒會自燃。
「你最好昨天什麼都沒對我做,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她警告完,飛快從床上下來,到衣櫃裡拿了幾件衣服就跑去浴室換了。
穆斯年坐在床上,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傻丫頭,自己如果昨晚對她做了什麼,現在她還能健步如飛?還能下床?還能跑?
一室晨光裡,男人嘴角的笑容如萬丈光芒,那樣地耀眼。
***
浴室裡,花未眠上上下下檢查了自己一遍,沒有痕跡,也沒有酸痛的跡象。
那些YY小說裡不都說男人和女人做完,女人會覺得全身酸酸的嗎?自己沒有,應該是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正當她要笑的時候,一抬頭看向鏡子,那笑容僵住了--
尼瑪脖子上那塊紅紅的是什麼?昨晚被蚊子咬的嗎?可是家裡怎麼會有蚊子?
她湊上前去,仔細地看了又看,最後得出結論--
這不是蚊子咬的,這是人咬的!
次奧!!!
外面那只禽獸昨晚趁自己喝醉了,居然咬自己!
她飛快換了衣服,梳洗完畢,然後蹬蹬蹬下樓,跑去找穆斯年算賬了。
這個時候,穆斯年已經在樓下刷牙洗臉過了,正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做早餐。
聽到腳步聲,轉了過來,一臉賢惠地說:「先坐在旁邊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
花未眠一肚子的火氣呢,卻在看到他細心地煎荷包蛋時,全部消失無蹤。
他穿了最居家的衣服,還圍了圍裙,偶爾微微彎腰,似乎是在看荷包蛋幾分熟了。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穆斯年正要轉身的時候,忽然從身後伸出來兩隻小胳膊,將他抱住了,「穆斯年……」
「嗯。」他先是應了一聲,然後才用自己的手,小心地護著她的兩隻小胳膊,說道:「我在煎荷包蛋,可能會有油濺出來,你不要在這裡,會傷到的。」
花未眠覺得更感動了,真是絕世好男人啊!
「沒事的,我皮厚,被油濺一下不會怎麼樣的。」
軍長大人一挑眉,關了火,轉回去看她,「皮厚?」
「是啊。」她笑嘻嘻的。
「嗯,是挺厚的,尤其臉皮。」
花未眠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取笑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他,「你才臉皮厚呢!這是你咬的吧?你屬狗的嗎?」
她仰著頭,指著自己脖子上那一塊紅紅的,三分惱怒,氣氛羞怯地質問他。
穆斯年笑得如沐春風,指尖輕輕地劃過那一塊自己留下的痕跡,低聲說:「眠眠,昨晚是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啊。」
「那、那又怎麼樣?」某個小女人還嘴硬,狡辯。
他滿目溫柔,看著她的目光中都是寵愛,「昨晚你自己睡著了,扔下我一個人,我和誰洞房呢?只咬了你一口,你該偷笑了。」
昨晚後來是這樣的--
花未眠在舒服地享受了軍長大人的按摩敲背之後,還不忘指手畫腳。
就在軍長大人忍無可忍,決定要把她辦了的時候,他驚悚地發現,那個前一秒還在嘀嘀咕咕的小女人,下一秒居然就面帶微笑,睡著了。
奇葩麼?二貨麼?
這些都還不是最奇葩最二貨的!
後面他給她洗澡的時候,她從頭至尾都沒有醒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最後軍長不得不認命,自己娶了個二貨回家,就要做好被她二到無語的準備。
「昨晚的事過去了就算了,今天晚上,你要補償我。」
「呃?補償?」花未眠睜大眼睛,「那那那、那你晚上多吃碗飯吧!」
「……」
兩人在廚房鬧了一會兒,最後花未眠被趕出來了,因為她什麼都不會,就只會搗亂。
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看到穆斯年的手機放在邊上,她就拿過來玩。
可是這傢伙顯然是手機白癡,短信只有上次和她發的記錄,就那麼幾條,連10086都從來不鳥他的麼?
通話記錄比短信的稍微多一點,但是也屈指可數,自己、丁宴沉、他的父母,只有一個名字是不認識的:笑笑。
花未眠沒多想,繼續翻--
他不玩微信,不玩微博,沒有人人,遊戲雖然下載在那裡,看最高記錄,都是0,肯定是從來沒玩過。
對他真是無語了,手指又劃了幾下,不小心點到了相冊,她就打開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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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1:47
第074章:少夫人出事了
不看不要緊,看了花未眠幾乎想要立即一頭撞死!
因為,她看到了上次丁桑在車上偷拍,然後被自己不小心發給穆斯年的那張照片!
不是一般的醜,而是很醜很醜!
再不浪費一秒,二貨手指飛動,火速將那張照片給刪掉了。
此時穆斯年正好走了過來,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咯登』一聲,還以為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低聲問:「眠眠,怎麼了?」
花未眠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手機像是燙手山芋一般,被她飛快扔到了邊上,然後對著他擺擺手,「呃,沒事,我沒事。」
穆斯年眉頭皺了皺,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機撿起來,然後看了一眼。
頁面停留在查看照片,而那張照片上的人,是笑笑。
他的眼角一跳,不好的預感迅速在心底劃過。
「我什麼都沒弄啊,我、我就是把我自己的照片刪掉了!」
花未眠還以為他誤會自己亂動手腳,連忙站起來解釋了。
穆斯年不說話,靜靜地看了她幾眼,然後就將手機收起,放入了自己的褲帶。
「不用這樣吧,我真沒怎麼啊。」花未眠撇嘴,白了他一眼,旋即又被早餐的香味給吸引了,「可以吃了嗎?我好餓!」
她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朝著廚房走去,看不出一點異樣。
穆斯年這個時候就糾結了,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坦白笑笑是誰,還是她不說,就假裝什麼毒沒發生。
因為心裡不安,一個早上他都沒怎麼笑過。
花未眠還以為是因為早上自己動了他的手機,所以才不高興,也就不去招惹他了。
差不多中飯的時候,穆斯年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向隨雲打來的,笑笑在那邊一直哭。
他走到了邊上,低聲安慰那邊的小女孩,「笑笑不要哭,等爸爸有時間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爸爸,你真的那麼忙嗎?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媽媽了?為什麼你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們?」
孩子還小,一邊哭一邊用委屈的語調說出這些話,穆斯年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回頭看了看樓梯,沒有人下來,不知道她在樓上的房間幹什麼,隨後他又低頭看了看時間,如果自己現在趕過去看看笑笑,再回來吃飯,也是來得及的。
「笑笑,你看這樣好不好,爸爸現在過來看你和媽媽,但是你不可以纏著不讓爸爸走,好不好?」
那邊的小姑娘似乎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爸爸你真的會現在來看我和媽媽嗎?」
「真的。」
「好啊好啊,只要爸爸來看我和媽媽,我一定聽話。」
「那笑笑不要哭了,爸爸馬上過來。」
「爸爸我等你!」
掛了電話,小姑娘回頭看向隨雲,歪著頭問:「媽媽,爸爸說現在就過來看我們。」
「嗯,笑笑真乖。」向隨雲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正抬著頭,一臉討好地看著自己。
曾幾何時,她有多麼地恨自己生下了這個孩子,可是事到如今,居然要利用這個孩子才能讓他過來看自己一眼。
呵呵--
穆斯年,如果你認為你娶了別的女人,我就會對你死心的話,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在身上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還有了笑笑,如果還得不到你,那我豈不是太悲哀了?
所以,我不介意再花八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我都要得到你!
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
穆斯年上樓去和花未眠說自己要出去一下的時候,花未眠正趴在窗口,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不知道是他走得輕,還是她思考得太專心了,居然一直到他走到了她的後面,她都沒有發現。
「眠眠?」
花未眠被他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結果因為趴在那裡太久了,血液循環不暢,差點就摔倒。
軍長大人十分體貼地扶住她,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你啊,還是這麼毛手毛腳的。」
「是你不好啊!」花未眠抬頭瞪他,「要不是你突然嚇我,我會差點摔倒嗎?!」
她凶神惡煞的樣子,哪裡像個女生啊?
可偏偏軍長大人看在眼裡,卻怎麼看就覺得怎麼可愛。
「好好好,是我不對,有沒有哪裡摔著了?」他故意笑著問她,那副狡黠的樣子,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花未眠沒好氣地瞪他,然後一把推開他,「我有那麼嬌弱嗎?」
穆斯年笑笑,沒有繼續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看著他,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對了,你突然上來幹什麼?你不是一直在樓下看書嗎?」
穆斯年點點頭,上前去,摸著她的頭說:「我要出去一下,不過我會趕回來陪你吃飯的。」
「你要去哪?」
她真的只是隨口問的,就像是家裡的傭人,有時候遇到她,也會和她說『小姐,我出去一下』,然後她就會隨口問一句『去哪』。
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軍長大人現在心裡有鬼啊,一時之間竟然沉默得不像話。
花未眠也跟著覺得不對勁,看了看他,遲疑地問:「你是要去和國際機密有關的地方嗎?那你去吧,我不問了,你趕不回來吃飯也沒事。」
有些人,她也許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懂事,但是偶爾的體貼,卻也讓你覺得心裡感動。
軍長大人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聲低說:「我很快回來,你在家乖乖的。」
花未眠點點頭,沒有多想。
***
穆斯年到了那邊,向隨雲和笑笑就站在門口等他,一看到他,笑笑就跑過來撲到了他的身上,「爸爸!」
向隨雲也笑著走了過來,「不好意思讓你趕過來,但是她一直哭,我……」
「沒事。」穆斯年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抱著笑笑往屋裡走。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走了沒幾步就忽然轉回頭去看,動作有些突然。
向隨雲被嚇了一跳,也跟著回頭看了看,但是沒看到什麼,就問他:「怎麼了?」
「沒事。」
剛剛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嗎?感覺好像有人躲在暗處偷拍!
向隨雲站在他身後,嘴角輕輕地一勾。
到了屋裡,笑笑一直纏著穆斯年,又是給他說在學校的趣事,又要他幫著檢查作業,一直到吃飯的點了,也沒半點要讓他離開的意思。
穆斯年看了好幾次時間,最後不得不對笑笑說:「笑笑,爸爸還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爸爸你又要走了嗎?」笑笑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穆斯年沒辦法,時間已經差不多,自己要是再不回去,就失信於花未眠了。
這一點,他極度不願意。
一邊的向隨雲這時走了上去,從他懷裡將笑笑強行接了過去,「你走吧,她沒事的,就是鬧鬧小脾氣。」
「那你多陪陪她。」穆斯年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笑笑在他身後,一邊哭一邊叫他,「爸爸,爸爸--」
穆斯年的腳步隨著那一聲聲的哭喊,越來越沉重,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笑笑一看到他停下了腳步,立即從向隨雲的懷裡扭到地上,然後跑過來抱住他的腿,哭著說:「爸爸,我很想你,你好久好久沒有來看我了,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下?」
穆斯年說不出話來,當初叫向隨雲生下這個孩子,完全是迫不得已。
如今,才真正體會到一個孩子帶來的麻煩。
笑笑還小,很多事情都不能喝她說清楚,否則在小孩子的心裡留下陰影,會影響她的一聲。
但是如果笑笑這邊不說清楚,花未眠那邊就也不能說清楚,否則她還以為自己在騙她。
穆斯年一個頭兩個大,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向隨雲想把笑笑抱回去,但是笑笑死死抱著他的腿,怎麼都拉不開。
穆斯年低頭看了看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小姑娘,不得已蹲了下來,抱了抱她,「笑笑,爸爸沒有不要你和媽媽,爸爸是真的有事。」
「嗚嗚,嗚嗚--」
小姑娘只是哭,什麼都說不出來。
向隨雲心疼孩子,也跟著眼睛紅了起來。
一時之間,屋裡除了哭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笑笑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了穆斯年的身上,向隨雲想阻止,穆斯年使了個眼色,任由小姑娘將眼淚鼻涕蹭在自己身上。
「斯年,如果你有事,你就先走吧,笑笑沒事的。」
她說的那樣溫婉大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穆斯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機具深意,向隨雲也是心裡一閃,眼神不禁也變得閃爍了起來。
隨雲,你最好不要和我玩心計,否則這麼多年,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笑笑後來也不哭了,只是緊緊地抱著他不鬆手,屋裡很安靜。
所以,穆斯年的手機響起的時候,顯得特別地嚇人--
「軍長,少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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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2:03
第075章:我還能相信誰
穆斯年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裡的嚴厲幾乎嚇到了那邊的人:「怎麼回事?」
「您出去之後,我們就一直守在別墅的外面,後來看到少夫人從屋裡衝出來,上了一輛車,我們根本來不及攔住。」
「那現在她人呢?」
「對不起軍長,暫時還不知道少夫人去了哪裡。」
穆斯年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了,向隨雲向前走到他的身邊,柔聲說:「你先走吧。」
「爸爸--」
「笑笑!」斯年來少攔。
穆斯年看了母女兩人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出去了。
笑笑在後面大聲叫他,但是他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也許這個孩子他需要負責任,但是此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花未眠,找到他的眠眠。
他出門上了自己的車,發動之後疾馳而去,絲毫沒有注意周邊。
遠遠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聽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裡面坐著三個人--
司機,李欣,還有一個人就是花未眠。
「你看到了。」李欣看著身邊的人,淡淡地說。
花未眠臉上毫無表情,看著穆斯年的那輛車子駛出自己的視線,最後只留下一陣灰塵。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還記得在大婚那天,有人給我上了一道很特別的菜嗎?」
「我不記得了。」花未眠轉頭看著她,冷淡地說。
她那天喝得有些多,的確是不記得很多事了。
但是現在李欣這麼一說,她好像模模糊糊得記得,那天的確有這麼一幕。
只是,那道菜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
李欣笑了起來,那種笑容是花未眠看不懂的,「那天給我上的特別的菜,就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穆斯年,還有這個屋子裡的兩個人。」
「是誰?」
「你不認識,一個叫向隨雲,是媽媽,還有一個小孩子,叫笑笑,姓什麼不知道,但是我想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
「未眠--」李欣忽然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鄭重地說:「也許你一直覺得我對你不懷好意,但是我看到了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穆斯年也許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好,他在外面--」
「夠了!」花未眠對著她,冷笑道:「你想說什麼?嗯?不要告訴我你這是為了我好,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
李欣不說話,臉色微微地變得有些難看。
花未眠繼續冷笑,「你讓我看到今天這一切,我知道你別有居心!」
這個陰險的女人,在自己嫁給穆斯年之後,她知道自己有了靠山,肯定不會放過她,所以現在她千方百計想要拆散自己和穆斯年。
既然如此,那麼當初又為什麼叫自己去相親?去參加宴會?
其實花未眠不知道,那天晚上李欣其實準備了別的人,那個人會在適當的時機灌醉她,然後毀掉她的清白。
只是一切都被丁桑的那個電話給破壞了,又或者說,命運就是這麼安排的。
哪怕那天沒有丁桑的那個電話,哪怕那天她順利地到了宴會現場,哪怕真的背李欣安排的人灌醉了,最後,穆斯年還是會出現的。
「你想我和他離婚,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和他離婚的,你不要做夢了!」
話音落下,花未眠打開了車門,決絕地下車,沒有半分留戀。
她沒有回頭看,也沒有進那個屋裡去驗證李欣說的是不是事實,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叫向隨雲,有一個孩子叫笑笑。
她想起了那天的聚會上,有個女人主動接近她,那個人--就是向隨雲。
她忽然覺得很悲哀。
這個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有她不知道。
她還在那裡感動,還在那裡犯傻,最後還嫁給了穆斯年。
花未眠,你覺得這個世上對你好的人,會不會最後都在欺騙你?
***
宋天錫接到花未眠的電話的時候,是意外的。
但是心裡的欣喜壓過了一切,所以他沒有多說什麼,花未眠叫他出去,他就出去了。
直到見了面,直到看到花未眠的樣子,直到她問出那個問題,宋天錫才後悔自己出來。
但是,他又覺得自己是應該出來的。
其實在花未眠和穆斯年沒有結婚之前,他就想把這件事告訴她了,不想她什麼毒不知道,就傻傻地走進了婚姻的墳墓。
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覺得那樣的自己太卑鄙了。
今天,她主動問了。
「你知道向隨雲嗎?笑笑又是誰?」
「眠眠--」
花未眠驟然抬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向隨雲是誰?笑笑是誰?」
宋天錫也看著她,不躲不閃,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是誰告訴你的?」
「我只想知道她們是誰!」
「我可以告訴你--」宋天錫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因為他其實也不知道其中的全部事實。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和穆大哥是怎麼認識的,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孩子,我知道的時候,這一切就都存在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花未眠發現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嘴唇都是顫抖的。
宋天錫拿過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兩年前。」
花未眠心裡涼了一大截,原來他兩年前就知道了。
坐在這裡等宋天錫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想,也許宋天錫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也許他也只是來不及告訴自己真相而已。
然而,不是的。
他們都知道的,他們真的都知道。
現在她開始害怕,丁桑知道嗎?還是她也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一直沒有告訴自己隱瞞著自己?
她忽然覺得好這個世界好可怕,自己身邊的人,自己都不認識了。
宋天錫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安慰的力量。
但是花未眠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她說:「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宋天錫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知道的,那天我去接斯然吃飯,但是我到穆家的時候,斯然說不舒服,我就準備自己回去,在門口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穆大哥開車出去,我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反應。」
「然後呢?」
「我看到他在打電話,我當時太好奇,就跟著他開了一段時間,正想自己去玩的時候,就看到穆大哥的車停了下來,然後我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上了他的車。」
「你去調查了?」花未眠看他,眼神裡都有顫抖和慌亂。
宋天錫不忍心繼續說下去,可是卻又不得不說下去。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如一次性說完,否則下次還要說,她又要承受一次。
「是,我去調查了,然後就知道了一些我不該知道的事。」
花未眠抿了抿唇,發現自己幹得厲害,伸手去拿水杯,手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水杯都拿不住。
宋天錫接住她的水杯,輕聲地說:「眠眠,也許中間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我不相信穆大哥是那樣的人,而且--」
「什麼?」
「他是軍人,他不會在外面有私生女的。」
花未眠忽然淒涼地笑了起來,她不說話,就只是那樣笑,笑得好可怕。
宋天錫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眠眠--」
「我沒事。」
「真的?」
「真的沒事。」她收起臉上的笑,低著頭看水杯,從裡面看到了一臉可憐的自己,她問宋天錫:「你是兩年前知道這件事的,為什麼從一開始不告訴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你怎麼會看著我嫁給穆斯年呢?」
宋天錫說不出話來,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他的沉默,讓花未眠心裡揪痛了起來。
你看,這個世上說著喜歡你,說著愛你的人,也不會在你跳入火坑的時候救你一把。
「好,這個我不問了,我只想知道,還有誰是知道這些事的?」
「丁大哥應該也是知道的,斯然不知道,其他人我就不確定了。」
花未眠緊緊地捏著水杯,指關節都開始泛白,「那丁桑呢?丁桑知道嗎?」
「眠眠!」宋天錫忽然提高了音調,「你可以這樣懷疑你最好的朋友!」
「為什麼不可以!」花未眠驟然起身,杯子裡的水都因為她太過激動而濺了出來,「你們每個人都在騙我,我還能相信誰?你告訴我,我還能相信誰?!」
「眠眠--」
旁邊驟然插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而且還很熟悉。
花未眠和宋天錫同時看了過去,來的人,果然是穆斯年。
四目相對,花未眠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她心裡的怒火,在那一瞬間,達到最頂點!
穆斯年看出了她的異樣,但是卻猜不出來她到底怎麼了,因為沒有聽到她和宋天錫的對話。
宋天錫低聲對她說:「眠眠,不要衝動。」
花未眠咬了咬唇,一點一點鬆開自己的雙手,一寸一寸壓下自己心裡的怒火。
穆斯年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到了她的面前,他才開口說:「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手機也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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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2:17
第076章:小火山爆發
他是那樣地鎮定,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好像剛剛跑出去看別的女人和孩子的人,根本不是他。
花未眠不說話,就那樣抬頭看著他,她幾乎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他在他們新婚的第二天,就讓她看到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並且--他和那個女人之間,有一個孩子!
漸漸的,花未眠笑了起來,她說得很輕:「想出來了啊,所以就出來了,手機忘記帶了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很二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穆斯年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那種探究和犀利,是她不敢真實面對的。
花未眠低下了頭,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拚命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能哭!你一定不能讓人看扁了!
她突然很後悔自己對李欣說的那些話,因為她把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局面裡。
不想委曲求全,可是又不想讓自己最討厭的人看笑話。
花未眠,你該怎麼辦?你能怎麼辦?
宋天錫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的時候,她本能地甩開了。
她不想見到這些虛偽的人,就算宋天錫解釋了,但是隱瞞了就是隱瞞了,沒得商量。
穆斯年起先是沉著臉色的,直到這一刻,看到她那麼用力地甩開了宋天錫的手,他才放緩了自己的臉色,最後似乎帶上了笑意,走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出來了,那我們就在外面吃飯吧。」
花未眠沒有說話,聽到他又對宋天錫說:「天錫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宋天錫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了,我吃過了,你和眠眠一起去吃吧。」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叫習慣了,他說--眠眠。
軍長大人瞬間就介意了,而且,那次在山上的時候,他說過,不許別人叫他眠眠。
宋天錫當著他的面這麼叫花未眠,分明是在挑釁他!
但是,他沒有發作,只是深深地看了宋天錫一眼,隨機拉著花未眠離開了。
他的步伐依舊優雅,臉上也是客氣疏離的表情,看不出有被激怒的跡象。
但是花未眠還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因為在宋天錫叫出眠眠的時候,他的手心瞬間就加大了力道。
花未眠沒有說話,跟著他一步步到了外面,上了車。
穆斯年問她:「想吃什麼?」
「我吃過了。」她回答的乾脆利落,卻沒有看他。
穆斯年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鬧什麼脾氣,只知道她不開心,很不開心。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眠眠,如果你知道了什麼,就說出來,我們是夫妻了,我們之間需要坦誠。」
「穆斯年--」她驟然轉過來對著他,盯著他的眼睛,像是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可是最終卻發現自己徒勞而歸,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的城府太深了,他太會隱藏了。
而且他比自己年長十歲,他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在部隊受過專業的訓練,他知道怎樣最能讓對方無法看透自己。
花未眠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她笑了笑,輕聲說:「我們之間需要坦誠,這句話還是送給你自己吧!」
他對她坦誠嗎?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到對她坦誠,那還說什麼夫妻之間需要坦誠呢?
花未眠的冷笑,讓穆斯年一直壓抑著的情緒,慢慢地浮動了起來。
他伸手,捏住她的臉,聲音很重:「眠眠,告訴我,天錫和你說了什麼?」
他本能地認為,花未眠會知道什麼,肯定是因為宋天錫。
因為,剛剛她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花未眠那裡,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子的。
而且面對穆斯年,面對這個自己有事隱瞞在先,現在還咄咄逼人在後的混蛋,花未眠暫時性消失的彪悍全部都出來了。
「你心虛了嗎?你如果沒做什麼心虛的事,為什麼現在這麼問?你覺得宋天錫會和我說什麼?他能和我說什麼?」
她冷笑著,那樣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穆斯年的心裡一痛,他張口想解釋什麼,可是瞬間又安靜了下來,他不能解釋。
他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他記得自己的承諾。
花未眠在他想要開口的瞬間其實還是抱了希望的,她希望他能對自己解釋幾句,哪怕是騙騙自己的也好。
可是最終,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穆斯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麼笨,你總以為別人的智商只有你的二分之一,其實你的智商只有別人的四分之一!!!」
軍長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幾乎都要打成死結了!
「你是看不起我,我知道的,我就是好奇,你娶我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爸的關係?娶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在花擎天剛剛當上軍區司令的時候,也有人拚命對她示好,向她獻慇勤。
一開始,她分不清,以為別人是真的突然變好了,直到後來--
李欣嘲笑地看著她,將那些她不想直到的真相都告訴了她。
直到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這個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要麼,他們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要麼,他們是真的愛你。
但是在花未眠的身邊,因為遇到了太多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的人,所以導致她現在不敢相信身邊有人會因為愛她而對她好!
穆斯年在那一刻是很震驚的,也是很心痛的,但是他沒有發火,他只是看著她,深深深深地看著。
花未眠笑得放肆又張揚,滿眼都是不屑,「如果你覺得我配不上你,現在離婚也不遲,反正我也不稀罕你!」
「眠眠!」
「不要來教訓我,你沒資格!」
花未眠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獸,豎起了自己全身的刺,狠狠地扎傷了別人,而她自己,也不好受。
她也許看上去是沒心沒肺,但是她從來不想真正地去傷害任何人。
現在,是逼不得已。
是因為你們太過分,所以我不得不出手。
穆斯年無話可說,在她轉身開車門要下去的時候,他伸手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花未眠背對著他,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眠眠--」
「穆斯年--」
「嗯。」
「我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你心裡清楚。」
我給你一個機會,和我解釋向隨雲還有那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嗎?你真的和她有了個孩子嗎?
花未眠發現自己居然不敢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情,自己這是怎麼了?
穆斯年沉默了許久,然後才將她的人轉了回去,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憤怒的神情,他心疼。
「眠眠,不要這樣。」
花未眠不說話,她在等一個解釋,她只要一個解釋!
但是,他一直都不解釋,他只是叫她不要這樣。
「那你是希望我怎麼樣?」花未眠怒起,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如果你不解釋,那你把你的爪子拿開,我覺得很髒!」
「眠眠,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我很負責!」花未眠一步不讓,「我就是覺得你髒,不但你的手我覺得很髒,你的腳,你整個人,我都覺得很髒!」
如果李欣說的那個叫做笑笑的孩子,真的是他和向隨雲的孩子,那麼他們一定上過床,那還不髒麼?
花未眠忽然慶幸起來,幸好自己還沒有把自己交出去,否則--
這一刻大概也會覺得自己很髒吧!
穆斯年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暴風雨就在他的心裡醞釀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不知道是誰給他打了電話,他接起之後,只說了幾個『恩』,然後就掛斷了。
然後,花未眠發現他的臉色變好了許多。
她就奇怪了,明明就在吵架,明明前一面看上去他們就快要打起來了,為什麼這一秒,他又可以若無其事。
呵呵--真是高手,自己只能佩服,自歎不如啊!
其實她不知道,剛剛那個電話,是宋天錫打給穆斯年的,他在電話裡說--
「穆大哥,你的事眠眠知道了一些,今天她不是我帶出來的,你放心,我如果真的想和眠眠在一起,不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我會用她覺得開心的方式,讓她快快樂樂地來到我的身邊。
「眠眠……」
「不用告訴我電話是誰打給你,就算是向隨雲打給你的,也無所謂,我不介意。」
大概是被氣暈了,所以一時口快,就把向隨雲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穆斯年在那一瞬間,眼底的光芒劇烈閃動,剛剛他還以為,宋天錫說的『你的事眠眠知道了一些』,是知道了別的事,而不是向隨雲和笑笑的事。
然,她知道的,居然就是向隨雲和笑笑的事!
本來花未眠還在懊悔自己沉不住氣就這麼說出來了,誰知道自己說完之後他居然還一點也不緊張,就這麼沉默著,這下,她心裡的小火山徹底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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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2:33
第077章:不會離家出走
「向隨雲叫你過去嗎?那你就去啊!」
穆斯年,有種你就去!
你敢去,老娘就敢和你離婚!
花未眠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但是他卻只是沉默,一直都不說話,許久許久之後,才忽然笑了起來。
「眠眠,你這是吃醋了嗎?」
他居然還笑!!!
花未眠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隻噴火龍了,如果手邊有什麼東西可以當武器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拿過來打死這個虛偽的騙子!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唯一有的,就是她心裡的那些難受、委屈,以及深深深深地無奈。
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的,那種被所有人欺騙的感覺,沒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花未眠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她沒有再歇斯底里,那樣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
她聳聳肩,無所謂道:「我吃什麼醋,我又不愛你。」
越是落落大方,穆斯年就越是惱怒。
他想要她承認她在吃醋,想要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樣子,怎麼就那麼難嗎?
「穆斯年,我和你說過的,我可以嫁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當時答應了的。」
「然後呢?」軍長大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隨雲默是你。
花未眠笑了笑,「我嫁給你,是因為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李欣,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我們的婚姻,無關愛情。」
軍長大人驟然傾身靠過來,在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笑得深不可測,「眠眠,不要再說這些讓我不開心的話。」
「為什麼呢?」花未眠仰著頭問,但絕對不是善意的,而是在挑釁。
她那樣的表情,沒有任何真正詢問的意思,她就好像在說:我就要說這些讓你不開心的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那個時候她還不夠圓滑,還不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心裡想什麼就全部都表現在臉上。
直到後來,當她一次又一次地和李欣交手,一次又一次地和向隨雲交手之後,她才真正懂得,為什麼那些人能騙她,能傷。
因為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她還只會直來直往的時候,別人已經世故圓滑,知道怎麼拐彎抹角,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
每個人,都要在經歷很多的事之後,才能真正長大。
但是,當一個人真正長大的時候,她就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了。
也許她得到了很多,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不止原來的她。
得到的越多,就證明--她已經失去了最真實的自己。
穆斯年只是看著她,什麼都不說,他的眼裡,有很明顯的隱忍。
花未眠心裡其實也不舒服,但是她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她不允許自己在討厭的人,在騙過自己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最怯懦的一面。
就算要哭到崩潰,也要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
「眠眠--」
穆斯年忽然開口叫她,聲音低且沉,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兒,「眠眠,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如果你知道了什麼,你就說出來,我可以給你解釋。」
「不用了。」她幾乎沒有多想,立即就拒絕了他要給的解釋。
在我問你要解釋的時候你不給,那麼現在你要給的解釋,我也就不需要了。
「回家吧。」她淡淡地,用著自己都不舒服的語調,說著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
回家吧。
回哪個家?自己有家嗎?
看似在那樣的家庭長大,可是從小得到的父愛母愛,少得可憐。
成長的過程中,別人都以為她沒心沒肺,都覺得她過得很快樂。
可是,他們沒有走過她走的路,怎知她心中的樂於苦?
現在,她嫁了這樣一個丈夫--
他是城中大多數女人的夢中情人,他有著讓別人嫉妒的容顏,他出生豪門,他自己用實力走到了現在。
他那麼完美,完美到讓所有女人都自慚形穢。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樣的男人,對自己已經過門的妻子,隱瞞著那樣殘忍的事實。
穆斯年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像是在抓著最後的期待。
可是過了那麼久,她都沒有再說什麼。
她那樣地安靜,安靜得像是身邊根本沒有他這個人存在。
你看啊,要說殘忍,她絕對不會輸給別人一分。
***
一路沉默到了家,穆斯年直接去了廚房,花未眠則是上了樓。
丁桑的電話如她所想,很快就打來了。
雖然不知道是宋天錫給她打了電話,還是穆斯年給她打了電話,她才會給自己打電話,但是花未眠知道,自己在等丁桑的這個電話。
「眠眠--」
丁桑的聲音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她似乎是小心翼翼的。
花未眠心裡一涼,緊緊抓著手機,問:「桑桑,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
那邊一陣安靜,然後丁桑才說話:「眠眠,他給我打了電話。」
「誰?」
「穆斯年。」
是他,不是宋天錫。
花未眠不知怎麼的,心底居然一鬆,似乎有些如釋重負。
又好像,得到了什麼安慰一樣。
「他和你說了什麼?」
「眠眠,我能先問問你,今天是誰的車子接你出去了嗎?」
「是李欣。」花未眠沒準備隱瞞這件事,而且她相信,就算是自己隱瞞了,穆斯年最後還是會通過其他渠道知道的。
丁桑一怔,倒是沒想到這個人,緊接著又問:「她是故意接你出去的?」
「嗯,是她帶我去那裡的。」
「哪裡?」
「向隨雲住的地方。」
即使隔著電話,花未眠也聽到了丁桑到抽氣的聲音,然後旁邊似乎有男人的聲音。
花未眠知道,丁桑旁邊的人,肯定是丁宴沉。
她記得早上的時候宋天錫說過,丁宴沉是一直都知道穆斯年的事情的。
「桑桑,你大哥在你身邊吧?」她忽然問。
「啊?啊--」丁桑顯然是慌了,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招供了,「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大哥在我身邊?」
「我還沒聾!」花未眠無語地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他剛剛在你身邊說話了,我怎麼可能聽不到!」
丁桑:「……」
然後那邊就有兩個人在吵--
「都是你不好,我說了你不許說話!」
「我都說得那麼輕了!」
「還狡辯!」
花未眠笑了笑,桑桑,你是不是忘了,你大哥已經娶了你大嫂上官如雪啊。
又過了一會兒,丁桑大概是和丁宴沉吵完了,對她說:「眠眠,我不知道你和穆斯年之間怎麼了,但是他親自打電話給我,叫我安慰一下你,看來你們之間很嚴重。」
「還好吧,不算很嚴重,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
「……」
你都這麼說了,看來你是有殺了他的趨勢啊!
「我更加不會把他肢解,然後藏在家裡的冰箱裡的!」
「……」
丁桑慶幸自己今天因為起得晚了,所以還沒吃午飯,否則這個時候真的會吐出來的啊!
「眠眠,你可真是重口味啊!」
「還好還好,一般般了。」
她還笑!
丁桑在那邊聽著她的冷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甚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眠眠,其實我就是想和你說,向隨雲的事情,我之前不知道,就是剛剛啊,真的是剛剛,穆斯年給我打電話之後,我就問了我大哥,所以才知道的!」
「桑桑--」
「嗯,我在!」
「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絕對!」
「好,那沒事我掛了。」
花未眠動作利落地掛了電話,丁桑差點要吐血!
眠眠,這個時候你還能二成這樣,看來你也沒有穆斯年說得那麼嚴重嘛。
***
穆斯年上樓來的時候,花未眠正在收拾衣服。
他的眸子危險地一瞇,大步走過去,按住了她手上的動作:「眠眠,你在幹什麼?」
「收拾衣服啊!」花未眠回頭白了他一眼,然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繼續自己要做的事。
穆斯年站在邊上安靜了一會兒,「你想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不要玩這種離家出走的把戲!你不是小孩子!」
「對啊,我不是小孩子!」
「……」
「所以我是不會玩離家出走的把戲的!」
更何況,自己也沒地方可以去。
花家,李欣在,自己肯定是不會回去的。
丁家呢,有丁宴沉在,穆斯年也說了,他可以隨意出入丁家,一點意思也沒有。
別的地方自己也不高興去,所以離家出走是不可能了。
更何況,又不是自己犯錯,為什麼要自己離家出走啊?對不對?
「那你收拾衣服是幹什麼?」軍長大人站在她的身後,不解地問道。
花未眠笑米米的,將最後一件襯衫丟進那個大袋子裡,回頭看著她,回道:「軍長大人,我的確是在收拾衣服,但是你看清楚,我在收拾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穆斯年一怔,接著真的低頭仔細去看。
得,她真的不是在收拾她自己的衣服,而是在收拾他的衣服!。
「你收拾我的衣服是幹什麼?」
「你說呢?!」
花未眠將那個大袋子一腳踢到了軍長大人的腳邊,抬抬下巴,傲慢地說:「喏,這是你的衣服,從今天起,你就不要住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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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3:09
第078章:誰才是第三者
穆斯年不說話,一個字也不說。
但是花未眠知道,他肯定是聽清楚自己說的話了,否則不會用那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看什麼看!老娘從小是被嚇大的!你以為你一個眼神能讓我退縮嗎?
啊呸!
她笑了笑,還特別好心地解釋道:「我說的不要住在這裡,是指這個房間,今天起,你住客房,或者書房也可以,再不濟,樓下客廳也隨意,我都沒有意見。」
「眠眠--」
「叫我花未眠!」她驟然打斷他的話,前一秒的鎮定淡然,都消失不見。
穆斯年看她,她也就看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緊緊地糾纏。
她說:「以後你不要叫我眠眠,請叫我花未眠。」
我們不熟,眠眠不是你能叫的。
她的眼底厭惡如同鋒利的針,精準無誤地紮在穆斯年的心上,那麼痛。
但是花未眠完全無視了他的眼神,見他一直站著不動,就走過去,將那個大袋子吃力地提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直接丟了出去。
「你的人可以自己走吧?不用我丟了吧?」她笑嘻嘻的,將自己偽裝得那麼好。
越是痛,越是笑,也許笑多了,就忘了自己的心還在痛。
穆斯年靜了靜,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一隻手,差點就單手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你一定要這樣?」
「不然呢?」她皺眉,很無辜,很不解,「不然你住這裡,我住客房?」
「眠眠--」
「花、未、眠!」
她憤怒起來的像是一隻小豹子,隨時都要撲上來將你撕碎。
穆斯年見過很多種憤怒,但是唯獨此刻,讓他覺得自己是有罪的。
她是在憤怒,可是同時,她也在傷心,她竭力想要隱藏起自己的情緒,最後卻沒有任何辦法,還是紅了眼眶。
花未眠真的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了穆斯年抓著自己的那隻手上。
軍長大人沒有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咬得那樣狠,他卻好像是咬在別人身上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甚至,在她咬完了之後,他還雲淡風輕地問:「心裡好受點了嗎?」
花未眠的嘴角有星星點點的嫣紅,嘴裡也有血腥味,她知道,自己將他咬得出了血。
「眠眠,你應該知道,李欣對你,從來就沒有存了好心思,她帶你出去,讓你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分明是想你過得不好,你要讓她如願嗎?」
「什麼叫我不該看的?」花未眠冷冷問道,「如果在昨天之前,你可以說那些事我不該看的,現在呢?穆斯年,我們結婚了,你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你居然說那些事我不該看的?你要笑死我嗎!」
穆斯年自知是失言了,可是他的底氣卻依舊沒有減少,「我們現在是在說李欣帶你出去的事。」
「呵呵--」花未眠覺得自己笑都無力了,「那你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你準備怎麼解釋呢?穆斯年,你是準備和我離婚,還是一直就這樣下去?」
軍長大人沉默了。
花未眠看了他半分鐘,也沉默了。
斯年神別自。兩人都不說話,周圍就特別地安靜。
他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很急促。
良久,穆斯年才上前,他一伸手,花未眠立刻往後退了幾步,不讓他碰自己。
「眠眠,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我很冷靜,你說啊!」
看你能編出什麼故事來!
她那一臉的『你說什麼我都不信』,讓穆斯年深深地受挫,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和隨雲之間沒有什麼,笑笑也不是我的孩子。」
「那她是誰的孩子?」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
花未眠冷笑,「不告訴就拉倒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
「一般人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或者私生女,面對妻子的質問,都會說,那不是我的孩子。」
「……」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也用這麼爛的理由。」她聳聳肩,一步一步地往外退。
趁著穆斯年不注意,她一轉身就跑遠了。
***
花未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中飯沒吃,還咬他咬得嘴裡滿是血腥味,真噁心。
摸了摸口袋,裡面一毛錢也沒有,手機也沒帶。
好吧,自己果然是個二缺~
不是說了不是自己的錯,要滾蛋的人也不是自己麼?怎麼跑出來的還是自己呢?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最後來到了一個公園。
裡面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一大群一大群地在一起玩耍。
花未眠看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週六,難怪這些小屁孩都沒去上課。
這個公園建在比較陰涼的地方,所以午後就會有很多人來這裡休息。
忽然,她眼角一跳,好像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緊接著,那個背影的主人就轉了過來,視線正好對上花未眠的。
是向隨雲。
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一疼,險些就要掉下眼淚來。
是因為看到了向隨雲手裡牽著的那個孩子嗎?
她記得今天早上李欣在車上說,這個孩子,叫做笑笑。
笑起來的時候,真漂亮。
「是你啊。」向隨雲牽著笑笑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說:「剛剛我女兒說後面有人在看我們,她還以為是壞人,幸好我回頭看一下,不是壞人,是熟人啊。」
花未眠乾笑了兩聲,她不知道向隨雲知不知道自己知道了她和穆斯年之間的事情,此刻她掩藏得很好。
「來,笑笑,叫阿姨。」
笑笑立即怪怪地湊上來,叫她:「阿姨,你好!」
「……你好。」
花未眠艱難地開口回了一句,她發現自己不能像自己所想的那麼鎮定,面對著這對母女,她幾乎要失控。
「阿姨,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你的朋友呢?」
笑笑顯然不是內向的孩子,她自發自動地開始和花未眠聊天。
「哦,阿姨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是,所以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
「這樣啊--」笑笑歪頭,「那你和我一起玩吧,我也不開心呢,今天爸爸來看我一下就走了,我很想他!」
爸爸???!!!
彷彿一個晴天霹靂,花未眠眼前陣陣發黑。
天哪,自己到底嫁了一個什麼人啊!他在外面有女人就算了,怎麼孩子都這麼大了?
他居然還和自己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次奧!!這個混蛋是不準備對這個孩子負責了嗎?
向隨雲摸了摸笑笑的頭,說:「孩子他爸很忙,每次回來都只能陪她一會兒,然後就走了,以前他都很乖的,今天鬧情緒了,所以我帶她出來走走,剛好碰到你了。」
「你……結婚了?」
「還沒有。」向隨雲的笑容微微變得有些尷尬,「她爸爸的家裡很有錢,而我有生了個女兒,不是兒子,所以結婚的事一直都談不好,就拖了好兩年。」
好兩年??
這小丫頭看著也不是兩歲吧?到底是拖了多少年?
花未眠心裡狠狠一抽,她在想,穆家真的是那樣的家庭嗎?嫌貧愛富?重男輕女?
如果自己沒有知道向隨雲和穆斯年之間的事,如果自己傻傻地認為自己很幸福,萬一以後生的也是個女兒,會不會從此在穆家就被看不起?
背後一陣陣冷汗,分明是大太陽的午後,她卻沒由來地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那她的父親也沒有表示嗎?你就不怕他……」
花未眠不敢再說下去,在跑出來之前,或者說是在遇到向隨雲之前,她都覺得錯的人是穆斯年。
可是此時此刻,心底竟然衍生出一種自己才是第三者的感覺!
自己破壞了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她也很想很想知道,穆斯年娶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的父母滿意自己?因為門當戶對?
向隨雲臉上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她抱起笑笑坐在自己的腿上,「不會的,我們在一起八年了,如果他真的要變心,早就變了。」
「也許他已經變心了呢?」
不,也許不能這麼說。
穆斯年還沒有變心,他心裡的人依舊是向隨雲和笑笑,之所以和自己結婚,是迫不得已。
向隨雲明顯一怔,然後猛搖頭,「不會的!他那麼愛我和笑笑,他絕對不會變心的!」
「也許他也不想變心,但是他的家裡逼迫了他。」
「那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為什麼?」
「因為從我們在一起開始,他的家庭就一直在逼我們分手,可是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分手,所以,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們的感情,也不會背叛我和笑笑。」
花未眠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們那麼相愛,他們還有了孩子,自己這麼從中間插進來,到底算什麼?
向隨雲抱著笑笑站了起來,輕聲對她說:「笑笑有些困了,我先帶她回去,你一個人小心點,早點回家。」
花未眠機械地點點頭,只看到她們越走越遠。
笑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對著她笑了笑。
花未眠毛骨悚然,猛然起身,眼前一陣發黑,然後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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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3:29
第079章:解決好再找她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一屋子都是人,大家看到她醒來,表情都很奇怪。
穆斯年也站在邊上,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花未眠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他們:「我怎麼了?你們都在這裡看著我幹嘛?」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丁桑覺得自己都要忍不住衝上去把她的腦袋掰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水還是裝了稻草!
「你不記得自己暈倒了?」
「暈倒?」
呃--
她擰著眉,用力地回想之前的事。
自己和穆斯年吵架了。
然後自己從家裡跑了出來。
然後自己逛到了一個公園裡。
然後自己碰到了向隨雲和笑笑。
然後和他們說了很多關於穆斯年的事。
然後他們走,然後自己暈倒了!
哦!!!想起來了!!!
丁桑一看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起來了,「知道自己為什麼暈倒了?」
「不知道啊。」
只是想起來自己暈倒之前的事,和自己在哪裡暈倒,沒有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暈倒啊。
丁桑扶額,上前去趴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花未眠就露出了一幅石化了的表情。
病房裡的人都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因為剛剛大家都著急壞了,所以就一直追問醫生。
醫生也習慣了女人因為月事而暈倒,所以就大方在大家面前說了出來。
但是顯然的,花未眠還沒有習慣,並且看到大家都盯著她,一副很想笑卻又不得不忍住的樣子,恨不得找個地洞給鑽進去!
軍長大人這個時候還算有良心,清咳了一聲,然後說:「你們都先出去吧。」
大家正愁再繼續憋笑憋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憋出內傷來,所以一聽到這話,就馬上跑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穆斯年,丁桑以及丁宴沉。
花未眠這個時候就特別感激那個沒有通知雙方父母的人。
「那個,我沒事了,你們也可以先出去的。」她抬頭對他們說,接著又對丁桑說:「桑桑,你在這裡陪我一下。」
丁桑白了她一眼,「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留下來陪你的,誰像你那麼沒良心。」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在病床上坐了下來。
花未眠立即討好地上前抱住她一隻手,往她身上蹭。
「走開走開,沒良心的死丫頭!」丁桑故意做出討厭的神情,「我都要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你難過了只會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你不會打電話給我嗎?」
花未眠扁嘴,很委屈地說:「不是啊,我不是故意不打電話給你的,我沒帶手機嘛。」
「……」
「還有啊,我本來是想打車去你家的,可是我發現我口袋裡一分錢也沒有!」
「……」
「你不知道我當時多著急,尼瑪我找路人借手機,那個人白了我一眼。」
「你找了女的借手機還是男的?」
「女的啊!」
「……」
廢話麼!你一個女的都找女的借手機,別人還以為你是想幹什麼呢,會借給你才見鬼了!
大笨蛋!女生明顯應該找男人借手機的!
丁桑低頭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她分明很傷心很難過,可是她還是將自己偽裝得一如既往的二,只是不想自己跟著難過。
眠眠,我真慶幸我不知道穆斯年的那些事,我也慶幸我是真的沒有騙過你。
否則這一刻,我會恨自己。
房間裡另外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旋即丁宴沉對丁桑使了個眼色。
丁桑不是看不明白他的眼神,但是她現在不想離開花未眠,不想讓自己的好朋友一個人難過。
於是她就對丁宴沉說:「大哥,你先回去吧,大嫂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的,你回去多陪陪她。」
她著的是不知道找什麼借口,只是隨便說了一個。
然而,丁宴沉聽了之後,卻是臉色驟變。
丁桑心裡『咯登』一下,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穆斯年看著這對兄妹就覺得心煩,一個搞不定自己的妹妹,一個纏著他老婆,煩死了煩死了!
「你們中飯也還沒吃吧,不然你們先去吃好了。」
「我吃過了!」丁桑立即堵死了他的路。
穆斯年重重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沒再說什麼,只是轉頭看丁宴沉。
後者頭大不已,丁桑擺明了要和他們作對,這個時候自己是幫兄弟呢?還是幫妹妹呢?
想了一會兒,丁宴沉對穆斯年攤攤手,然後飛快轉身出去了。
丁桑恨不得仰天大笑,表面上卻淡淡地對穆斯年說:「軍長大人,我們眠眠中飯應該還沒吃吧,你去買點來,OK?」
穆斯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花未眠一眼。
本來花未眠是在看他的,但是一看到他看過來,居然立即就把眼神移開了。
他的心裡一沉,微微地有些難受。
「好。」他答應,又問:「眠眠,你想吃什麼?」
「她來大姨媽了,當然是要吃清淡一些的啊!」丁桑迅速接下他的話,根本不讓花未眠說話。
穆斯年的臉色也跟著一沉,卻又不好發作,只好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門外丁宴沉還站在那裡等他,看他灰頭土臉地出來,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現在就應該有所覺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穆斯年淡淡地看他一眼,「宴沉--」
「嗯?」
「今天你送我的這句話,以後你肯定也會用得到的。」
丁宴沉瞬間有種被詛咒了感覺!
尼瑪你自己現在不如意,也不用這麼早就咒我的以後吧!
但是直到那一刻真正地到來,丁宴沉才明白--
什麼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在穆斯年和花未眠的事情上,他因為是旁觀者,所以他看得比穆斯年清楚。
而在他和上官如雪,以及丁桑的事情上,穆斯年是旁觀者,所以穆斯年在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他們三個人糾纏不清的未來。
***
病房裡,丁桑哈哈大笑,和花未眠抱成一團,「怎麼樣,我剛剛幫你出氣了吧?」
花未眠挑了挑眉,「要繼續整他才行!」
「那是肯定的啊!」
兩人又繼續想了很多整人的辦法,但大多數只是整整,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丁桑在和她商量完了之後,隔了好久才問:「眠眠,真的只是這麼整整他就可以了嗎?你真的……二到可以不介意嗎?」
她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真的又這麼『博大』的胸襟,她花未眠,不應該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嗎?
「桑桑--」
花未眠笑著叫她,「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會和他離婚!」
「啊?」丁桑瞪大了眼睛,「可是你們才結婚啊!」
「當然不是現在啊!」花未眠睨她,「等我做完我想做的事,等我讓我爸看清了李欣的面前,看到了他的後悔,然後我就和他離婚。」
「再然後呢?」
花未眠皺了皺眉,「還有然後啊?」
「當然啊!你沒想過你如果和穆斯年離婚了,以後怎麼辦嗎?」
這個--好像還真的沒有想過誒!
花未眠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想了好久,才問丁桑:「我和他離婚之後,應該會得到補償費吧?」
丁桑:「……」
「如果足夠多的話,我們就去環遊世界好不好?」
「……」丁桑覺得自己呼吸都好困難,「如果不夠多呢?」
「這樣啊……」花未眠似乎是為難了,可是她這是在逗丁桑,「如果不夠多的話,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環遊世界,不帶上你就好了啊,哈哈哈哈--」
「花、未、眠--」
「到!」
來的眠奈怪。「你找死!」
兩人在病房裡鬧成一團,看不到任何傷心難過的跡象。
***
穆斯年買了白飯和一些清淡的小炒,大多都是素菜。
花未眠是無所謂,自己本來就對肉沒什麼興趣,而且又來大姨媽,大魚大肉的只會讓自己更加不舒服。
「眠眠自己會吃的,你出去吧。」丁桑見他放下飯菜,立即發話了。
穆斯年直起腰身的動作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抬眸看了過來。
花未眠也正看著他那邊,但是絕對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盯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飯菜。
她說:「桑桑,我好餓--」
「他走了你就可以吃了。」
「那要是他不走呢?」
「那你就別吃了!」
「……(⊙o⊙)……」
為什麼?自己吃不吃,和穆斯年在不在這裡有什麼關係啊?
「反正眠眠沒什麼事,等吃了飯,我會帶她回去的,你不用操心。」丁桑女王起來,還是有些霸氣的。
穆斯年卻不為所動,淡淡地說:「等她吃完,我會帶她回家。」
「靠!」丁三瞬間炸毛,「你還有臉說帶她回家,要不是你氣得眠眠跑出去,她會暈倒在公園嗎?」
「是我不對。」
承認錯誤倒是快的,但是一般認錯快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
「穆斯年,你和那個什麼女人孩子的事,等你解決好了,再來找眠眠!不然別來,否則我放狗咬你!」
軍長大人看了丁桑一眼,那一眼有些奇怪。
然後,就聽到他說:「你家的狗,是我送的。」
換言之,那隻狗和我比較親。
花未眠正對著桌上的飯菜嚥口水,一聽到這話,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
丁桑瞬間想殺人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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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3:45
第080章:她只是沒想到
穆斯年走過去,給被嗆住的人拍了拍背,動作十分溫柔。
花未眠不知怎麼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眠眠……」丁桑也走了過去,在花未眠的身邊坐下來,抱著她,一臉的心疼。
花未眠白了她一眼,「你幹嘛?我又沒被嗆死,你不用擺著一副哭喪的臉吧?」
丁桑的眼神變得狐疑起來,「眠眠--」
「嗯?」
「你哭不是因為你難過嗎?」
「你看我像是因為難過才哭的嗎?」
「那不然你是為什麼哭啊?」
花未眠仰頭望天,有些無奈地說:「我是被嗆的啊,你被這麼嗆到試試看。」
她的表情和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氣,都像真的似的。
可是,丁桑是誰啊,是她這麼多年的閨蜜了,能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嗎?
不,丁桑知道。
所以丁桑沒有揭穿她現在的偽裝,一種BT的自我保護!
她分明很難過,那個在外面有女人孩子的男人,在被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依舊能如此溫柔體貼地對待她,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花未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總之,她不能理解穆斯年的行為。
她看了看丁桑,丁桑也和她一樣的吧,不然不會說要帶自己去丁家住幾天。
也許,她現在該慶幸,在回不了花家,又不能繼續喝穆斯年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好朋友那裡可以去。
「桑桑--」
「嗯。」
「我們回家吧。」
丁桑一愣,懷疑的眼神看著床上的人,「那個,眠眠啊,你說的回家,是指?恩?」
「你家啊!」
丁桑又是一愣,然後才恢復本性,一下子抱住了床上的人,「花未眠,我剛剛還在想,你要是敢說和他回家的話,我就當場掐死你!!!」
花未眠心有餘悸,嗯,自己還算識相,不然現在肯定被丁桑掐死了吧。
穆斯年站在邊上,有種自己就算身上長了一百張嘴也插不進話的感覺。
而後,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聲音依舊不溫不火,問:「眠眠,你真的要和她走嗎?」
花未眠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反問:「那不然你希望我一個人走?你希望我流落街頭?」
「眠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穆斯年--」她忽然溫和地打斷他的話,看不出一絲憤怒的樣子。
可是,丁桑知道,她越是平靜,心裡的火就越大。
只是,她還缺少一個時機爆發而已。
「你說得我都相信,你說你和向隨雲沒什麼,好,我相信,你說那個小女孩不是你的孩子,好,我也相信,但是相信歸相信,我不能接受。」
相信是一回事,
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相信你說的,那是因為我別無選擇,那是因為你不和我說真話。
我不接受,是因為我還有這個選擇,我可以選擇不接受。
她說完,就拉著丁桑的手朝著門口走去,沒有回頭,沒有遲疑一秒。
穆斯年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著她的背影,最後卻被那扇合上的門隔斷了視線。
過了一會兒,那扇合上的門,再次打開了。
他抬頭看去,心裡的欣喜瞬間熄滅。
因為進來的人,不是花未眠,而是丁宴沉。
後者看到他失落的眼神,不禁嗤笑了一聲:「看到我就讓你那麼失望啊?」
軍長大人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什麼都沒再說。
看不到你失望,難不成你還希望我看到你歡呼雀躍?
當然,這句話軍長大人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會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丁宴沉這個傢伙。
畢竟是自己兄弟嘛,眼神鄙視過之後,就在心裡默默鄙視就好。
話語上的攻擊,就省了吧,這個人的承受打擊能力不是很好。
丁宴沉笑著走了過來,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還沒開口說話,某人就把他的手給挪開了。
而後,穆斯年拍了拍自己的肩頭,說:「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靠!!!
丁宴沉差點炸毛,但是礙於自己不是某人的對手,他忍了。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
「你還是不準備告訴她真話?」
穆斯年微微地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再看丁宴沉的時候,眼底就多了一分玩味:「真話是什麼?向隨雲是你的女人?笑笑是你的孩子?我怕我說出這些,上官如雪不要你的命,丁桑會要了你的命。」
丁宴沉:「……」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這麼幫你背黑鍋,到底值不值。」
如果前一秒還是無語的話,那麼這一秒,丁宴沉背後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斯年啊--」
「我知道,既然我答應過你,我就不會亂說的,你放心。」
「穆斯年啊--」
「好了,走吧。」
說完,軍長大人飛快出了病房,只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丁宴沉抓著自己的頭髮站在病房裡咆哮:「我靠!穆斯年你丫不要亂說,桑桑真的會殺了我的啊啊啊啊!」
軍長大人雖然走遠了,可是身後傳來的咆哮聲他還是聽到了。
嘴角勾了勾,他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
花未眠到了丁家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一點也不拘束。
丁桑看她自在的樣子,輕輕鬆了口氣。
而後,她趁著花未眠不注意,走到一邊,給丁宴沉打了個電話。
「哥!」
「嗯,你說。」
「我和眠眠已經到家了,她現在很好,你和那誰說一下,然後叫他不要來。」
「說不定那誰已經在來我們家的路上了。」
「啊?」
「我沒和他在一起。」
「你坑我啊大哥!」
丁宴沉即便看不到丁桑,也能想像出來她此刻炸毛的樣子,低聲笑了起來,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叫斯年不要過來的,這幾天就讓未眠安靜安靜。」
「這還差不多。」
「桑桑--」
「怎麼啦?」
「這幾天我也不回來。」
「哦。」丁桑應得很快,應完了又追問:「你幹嘛去?出差嗎?」
「不是。」丁宴沉似乎欲言又止,「桑桑,雪兒家出了點事。」
「好,我知道了。」丁桑這次應得更加爽快,「大哥,大嫂再堅強,也畢竟是個女人,你是應該過去看看的。」
「那你這幾天乖一點,不要在外面亂來,知道嗎?」
丁桑不回答,只說:「沒事我掛了啊,有點累。」
「桑桑--」丁宴沉根本來不及說什麼,那邊就飛快掛了電話。
他無奈地低歎了一聲,難過自己真的太寵這個妹妹了嗎?
***
穆斯年從醫院離開之後,先是回了一趟穆家,穆瑞陽和安初看到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不禁訝異,「斯年,怎麼你一個人回來?未眠呢?」
「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叫她在家裡休息了。」穆斯年淡淡說道。
安初有些不相信似的,盯著他看了幾秒。
軍長大人沒辦法,只好說:「女人的事。」
然後,安初就沒有什麼疑問了。
女人的事,果然是麻煩事。
穆瑞陽也是明白人,聽到後面四個字,就說:「她不舒服你就在家多陪陪她,過幾天你又要回部隊了。」
穆斯年點點頭,「我知道,我過來是想和你們說一聲,我準備趁著這幾天假期,帶眠眠出去度蜜月。」
安初一怔,接著欣喜地說道:「臭小子,你可開竅了,之前你都沒提蜜月的事,我還以為你壓根沒這個心呢!」
軍長大人不說話,其實一直都有這個心,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現在看來,驚喜是當不了了,只能當做是賠罪了。
還有就是,他想先讓她離開幾天,因為他要調查一些事情。
***
可惜某人正在計劃蜜月的事情,而在丁家,兩個女人因為心裡都不舒服,說著說著脾氣就上來了。
「桑桑,你知道嗎?我對婚姻一直不抱希望。」
「我知道。」
她和她認識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真正想法呢?
因為父母的婚姻做了不好的榜樣,所以她對婚姻沒有信心。
花未眠看著天花板,苦澀地笑了下,「但是我沒想到,我的婚姻,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讓我嘗到了背叛的滋味。」
「眠眠--」
「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
丁桑還是憂心不已地看著她。
「穆斯年可真了不起,居然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還敢和我結婚,呵呵,我太佩服了!」
「眠眠--」
「我真的沒事。」
丁桑這個時候已經慢慢地從床上起來了,她不覺得花未眠沒事,她覺得花未眠很有事,並且,待會兒自己可能會遭殃。
事實證明,丁桑的預感是正確的。
「桑桑--」
「你說。」
「他居然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誒!」
「嗯嗯,他是個混蛋王八蛋!」
「他以為我沒男人要嗎?還是他以為我不會生?」花未眠轉頭看她,笑得可真嚇人,「桑桑,不然我也去找個男人,生個孩子吧。」
丁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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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3:59
第081章:去外面找男人
花未眠笑嘻嘻的,看不出是在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他是老男人,那我就找個小白臉,生個孩子,比那個小女孩還要漂亮,氣死他!」
「眠眠,你是說真的,還是在說氣話?」
花未眠瞇了瞇眼睛,那模樣十足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我沒有說氣話啊,我當然是說真的!」
「眠眠,你不要衝動!」丁桑一把按住自己這個二貨閨蜜,她敢肯定,如果任由花未眠這麼衝動下去的話,難保她不會亂來。
花未眠搖搖頭,很鎮定地說:「我沒有衝動啦,我是說真的。」
丁桑這下更怕了,「那個,你你你、你要找誰啊!」
「你覺得宋天錫怎麼樣?」花未眠還來勁了,越說越像真的,「他長得那麼帥,基因肯定很好,而且他說他喜歡我,應該不會拒絕和我上床吧?」
丁桑:「……」
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
因為下午的時候花未眠說過那樣的話,所以丁桑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都盯得她很緊,生怕她一衝動,真的跑出去做那樣的事。
雖然她也覺得穆斯年不是好人,可是為了一個不是好人的男人,跑出這麼糟蹋自己,那也實在是太不值了。
只是,二貨到底是二貨,明明前一秒還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下一秒,居然人就不見了。
丁桑捧著一盤西瓜,傻眼了。
半分鐘之後,她反應了過來,火速衝向自己的手機放著的地方,然後給丁宴沉打了電話。
「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丁宴沉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對著自己永遠都是大事。
還記得之前,她來大姨媽,結果家裡沒有衛生棉了,她也打來電話,說出大事了,害得他丟下大單子,跑回家去,結果--!
「桑桑,出什麼事了?」他慢悠悠地問,那副悠閒的狀態,令丁桑在電話那端幾乎要暴走。
「哥,我和你說出大事了,你聽到沒有啊!」
丁宴沉皺了皺眉,「你說,我在聽呢。」
丁桑無語凝噎,可是又不得不說,「哥,眠眠不見了。」
丁宴沉正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身邊倚著一個美女在給他按摩,聽到丁桑說了這句話,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可憐他身邊的美女毫無準備,之前又是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的,現在丁宴沉這麼突然地站起來,她差點被掀翻了。
「丁大少,你怎麼了嘛?」美女嬌滴滴地問,軟軟地起身靠了過去。
丁宴沉直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嚇得美女往後退了幾步,又跌回了沙發上。
「哥,你聽到我說的沒?眠眠不見了,眠眠不見了啊!」
丁宴沉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丁桑為什麼這麼著急,只是聽到花未眠突然不見了,有些擔心而已。
況且今天下午,穆斯年還特意打電話和他說,好好看著花未眠,不要讓她亂跑。
那個時候自己可是話說得很滿的,現在人不見了,要是被穆斯年知道了,那他還不宰了自己?
「桑桑,你不要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丁桑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說:「下午的時候,眠眠說要出去找個小白臉生個孩子,我以為她是開玩笑在說氣話,可是現在她不見了,哥,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出去找小白臉生孩子去了?」
丁宴沉聽了之後差點下巴掉下來,這兩個丫頭真是--!!!
實在是不知道說她們什麼好啊!!!
「哥,雖然穆斯年不好,但是我也不想看到眠眠這樣糟蹋自己啊,你快點叫人去找好不好?快點快點啊!!!」
丁桑在那邊大喊大叫,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桑桑--」
「嗯,我在。」
「你別急,我馬上派人去找。」
這個時候,丁宴沉說話已經有些無力了。
雖然一直知道花未眠是有些二的,但是這麼二總不至於吧?
只是,他還擔心的是,花未眠就這麼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不會出事吧?
***
而在穆斯年那邊,他叫人去查了花未眠早上在公園暈倒的前後過程。
手下的人回來匯報說,早上有人看到,花未眠在暈倒之前,曾和一個女人說過話,時間有點長。
並且,那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小孩子。
穆斯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海裡首先浮現的,就是向隨雲和笑笑。
他甚至可以想像出來,向隨雲在和花未眠聊天的過程中,到底說了什麼。
是自己太小看那個女人了嗎?還是自己太縱容那個女人了?
穆斯年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收緊。
手下就站在一邊,已經跟隨他十多年,所以對於揣摩他的心思,還是十分敏銳的。
「軍長,也許那些人看到的,不是向小姐和小小姐。」
穆斯年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說實話,他也不希望那個在公園裡和花未眠聊天的人是向隨雲,他更加不希望,那個人是笑笑。
可是他的心裡,卻好像已經認定了那對母女就是她們。
「你先下去吧。」
「軍長……」
「你先下去,帶照片去早上見過那對母女的人的家裡,讓他們辨認一下,早上和少夫人聊天的人,是不是向小姐和小小姐。」
那人點點頭,轉身去辦事了。
穆斯年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
其實時間沒有過去多少,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情緒太多,所以才覺得一坐像是一個世紀。
慢慢地,他拿起手機,給向隨雲打了電話。
那邊聲音很輕,向隨雲問道:「斯年,怎麼這麼晚打我電話,怎麼了?」
穆斯年沉默了一下,而後才說:「早上我離開之後,你和笑笑出去過嗎?」
「沒有啊。」向隨雲回答得很快,但是並不是那種慌張的樣子,而是很隨意,「早上你走了之後,笑笑就一直哭,我把她安撫好後,我們就睡了一覺,下午倒是出去過。」
「早上,真的沒有出去過嗎?」穆斯年閉著眼睛問,臉上沒有表情。
可是仔細看,卻可以發現,他的眉頭,是皺著的。
向隨雲那邊安靜了幾秒,然後才問:「斯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懷疑我做了什麼,你可以直接問,我不會騙你。」
穆斯年沒說話,似乎是在考量向隨雲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斯年,我不知道你現在相不相信我,但是我問心無愧,如果你心裡要把我想得很壞,那我也沒有辦法。」向隨雲的聲音很低,像是那種受傷後的聲音。
她繼續說:「不論以後我們會怎樣,我只希望,我們的所作所為,不要傷害到笑笑,畢竟她是無辜的。」
穆斯年還是沉默。
向隨雲歎了口氣,「笑笑要睡了,我先去陪她,如果你有什麼事,明天再打我電話吧。」
「隨雲--」
「嗯。」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要多想,好好照顧笑笑。」
「好,我知道了,你早些睡覺。」
掛了電話,穆斯年坐在那裡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穆斯年倏然起身,眸光犀利。
可是進來的人,卻是丁宴沉。
「你怎麼來了?」
丁宴沉看上去很喘,好像是跑過來的一樣,聽到他問自己問題,也沒有立即回答。
穆斯年看他坐下,一直閉著眼睛平復自己的呼吸,笑著給他到了杯水,還打趣他:「怎麼,後面有洪水猛獸啊?」
丁宴沉白了他一眼,心想,老子要不是怕你老婆丟了,才不會這麼狼狽呢!你丫現在還幸災樂禍!
不過沒關係,等我說出我自己的來意,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說話,大晚上的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軍長大人雖然不參與他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但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丁宴沉狠狠喝了幾口水,然後才說:「你現在就笑吧,等我說完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當然,不用等他說完,軍長大人就已經笑不出來了。
「她出事了?」
你看,他對花未眠的事,還是很警覺的。
丁宴沉點了下頭,看他臉色驟變,急著要出門的樣子,連忙拉住他,「不是出事,只是不見了而已。」
穆斯年的臉色更加難看,「什麼叫只是不見了而已?」
「就是她沒有出事,但是她自己跑出去了!」
未眠死你孩。「她跑出去幹什麼?」
說到這個原因,丁宴沉第一時間就笑了出來,又抬眼看了看穆斯年,笑得更加歡樂了。
軍長大人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他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反而笑得更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
「話說斯年啊--」丁宴沉慢慢地,故意掉他的胃口:「你老婆今天下午和桑桑在討論你,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你是不是欺負她沒人要?還是欺負她不會生孩子?所以才在外面有了女人孩子?」
穆斯年臉色一沉,看上去似乎是要火山大爆發了。
丁宴沉連忙擺手:「好了好了,我說,就是她覺得你欺負她了,所以她也要在外面找個男人,然後生個孩子!」
穆斯年愣了愣,大概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吧,緩聲問:「你說什麼?」
「未眠去外面找男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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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4:12
082章:乖,讓我摸摸
丁宴沉的話音落下,穆斯年就一陣風似的上前,也不管是不是兄弟,直接就把他給拎了起來,「她出去找男人了?」
「是啊。」丁宴沉也不怕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穆斯年到底是什麼秉性,他還是知道的。
「那你怎麼不阻止?」軍長大人這次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樣啊,好像要殺人的樣子啊!
丁宴沉皺了皺眉,「我是桑桑通知我的,她肯定是在未眠不見了之後才通知我的啊,我怎麼阻止?根本來不及!」
穆斯年低咒了一聲,隨後鬆開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丁宴沉在身後喊:「你知不知道未眠去哪裡啊?」
沒人回應他。
好吧,他知道的,穆斯年現在何止是不想理他,根本是不想看到他吧。
可是也不能怪他啊,丁桑一直和花未眠在一起都讓花未眠丟了,更何況自己沒有在家呢!
不過怨念歸怨念,丁宴沉在怨念完了之後還是準備幫穆斯年去找花未眠的。
只是這個時候,有電話進來了。
是上官如雪打來的。
「宴沉。」
「什麼事?」
他的口氣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漠,頂多就是冷淡吧,上官如雪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
又或者說,是不得不習慣。
「我爸媽想你過來一趟,你有空嗎?」
「什麼時候?」丁宴沉一邊回答,一邊朝著門外走去。
他已經聽到穆斯年開車出去的聲音了,開來軍長大人真的是急壞了。
上官如雪輕輕地咬了咬唇,有些小心翼翼:「現在。」
丁宴沉的腳步戛然而止,似乎是不敢相信。
因為一直以來,上官如雪在他面前,都是十分體貼的,從來不會要求他半夜怎麼樣。
以前他在外面瘋玩,她就一直一個人住在外面,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流言,她從來都是無動於衷的。
所以丁宴沉知道,此刻她會這麼說,看來事情已經有些嚴重了。
並且,她在第一句就說『我爸媽想你過來一趟』,那麼說明,這件事已經嚴重到她的父母都要出面了。
丁宴沉的心裡緊了緊,莫名地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你爸媽都在你身邊?」
他不用到現場也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是所有人都圍著上官如雪,用質問的語氣,用逼問的眼神。
她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給自己打電話的吧?否則,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主動打電話叫自己過去呢?
丁宴沉,你看你把人逼到什麼份上了。
他兀自低笑了一聲,不等那邊的人回答,就說:「好,我現在過來,你等我。」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上官如雪的。
但是他現在就是想過去,想要去保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上官如雪鬆了口氣,帶著如釋重負的意味,她第一次用那麼輕快歡喜的語氣對他說:「宴沉,謝謝你。」
丁宴沉心裡又暖了一分,「乖一點等我過來,但是不要被他們欺負了,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她似乎也很開心,語氣更加乖巧惹人憐愛。
丁宴沉笑著收了電話,然後直接就驅車去了上官家。
兄弟,我現在要去救急我老婆。
你老婆的事,就你自己去搞定吧。
***
這個城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吧裡,花未眠滿臉通紅,看上去似乎醉得不輕。
有好色之徒上前搭訕,「美女,一個人啊?」
花未眠今天穿得有些風騷,其實她自己是沒有這樣的衣服的,這套是從丁桑的衣櫃裡偷來的。
丁桑常年出入這樣的場合,這種衣服多得要死。
要性感的有性感的,要清新的有清新的,總之你要什麼她的衣櫃裡都有。
花未眠向來不怎麼喜歡性感的,但是今晚她決定上嘗試一次,所以特地挑了一款低胸的。
對面的好色之徒盯著她的胸部已經看了很久了,那雙爪子也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要摸上來的樣子。
某個小女人今晚穿得性感不說,偏偏咬著櫻唇,半瞇著眼睛看人,那副樣子實在是太引人犯罪了!
「美女,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來,哥哥陪你。」
那人的手直接就往她胸部伸了過去,花未眠一個轉身就躲開了,咯咯笑著,「你想泡我?」
雖然沒怎麼來過這樣的場合,但是這種場景電視裡總看過的吧?
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一個男人!
當然了,她還記得自己不知道在哪裡看過,要吊足了對方胃口,在床上對方才會兇猛。
「不,我不想泡你。」男人靠了過來,在離她極近的地方,眼底都開始冒出綠油油的光芒了,「我想和你做個朋友,你說好不好?」
花未眠心裡冷笑,但是嘴上卻是乖巧地說:「好啊!」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嚴清。」
「嘖--」花未眠搖搖頭,說道:「這個名字不配你。」
「哦,為什麼這麼說?」嚴清見她對自己感興趣了,眼底的貪婪有多了一分。
「我覺得嘛--」花未眠故意每句話都拖長了尾音,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想要把持住都很難啊!
「我覺得你叫小白--臉更對啊!」
嚴清一愣,緊接著臉色就變了,但是礙於這個地方人太多,他變了臉色之後又很快就變了回去。
「小白臉?呵呵,之前也有人這麼說我。」
「你覺得呢?」
「只要你喜歡。」
花未眠不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人還真是噁心,想要泡到女人,都不惜被別人叫小白臉。
尼瑪和軍長大人的腹黑霸氣一比,真是弱爆了!
呸呸呸!
什麼軍長大人,那個穆斯年就是個渣渣!
「好了,現在輪到你做自我介紹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啊……」花未眠一隻手放在吧檯上,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面,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我叫花朵。」
嚴清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花朵?真名?」
「真名假名很重要麼?」
這一招,是花未眠有一次見丁桑用過的。
有個人問丁桑叫什麼,丁桑說自己叫丁丁,對方顯然是懷疑了,就問她是真名還是假名,然後--
然後丁桑就一臉嫵媚地靠近那個人,用很嗲的語氣說『真名假名很重要麼?』,再然後,花未眠就看到那個男人腿軟了。
可是尼瑪--!
為毛自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嚴清非但沒有腿軟,還在笑。
「花朵,你可真有趣。」嚴清看著她的眼睛,說得半真半假。
花未眠笑笑,喝光了自己酒杯裡的酒,然後把酒杯倒過來扣在桌上,「酒沒了。」
「那麼,我們可以走了。」嚴清往前傾身,順勢一隻手就搭上了花未眠的腰。
那一瞬間,某只二貨很想暴起,然後將這個混蛋揍一頓。
可是向隨雲和笑笑的臉同時在她腦海裡飄過,她就把這個念頭給壓制下去了。
她說:「好。」
她甚至還把一隻手搭在了嚴清的肩頭。
嚴清手臂一收,直接將她的人提了起來,而後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花未眠閉著眼睛想,等穆斯年知道了這一切,會怎麼樣呢?
他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還是憤怒得想要殺了自己?
她忽然覺得好難過,所以才嚴清把她放入車裡的時候,她哭了。
嚴清愣了一下,問她:「怎麼哭了?」
花未眠不說話,她才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因為一個渣渣哭了呢。
於是嚴清也就不再多問,替她擦乾了眼淚,然後說:「好,如果你不喜歡車震,那我就帶你回家,我單身,一個人住的。」
花未眠那個時候簡直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次奧!!!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想到了那個渣渣,突然很難過,突然因為今天喝了很多酒腦袋裡水太多所以哭了,這個小白臉是準備在車上就結束自己的處女生涯麼?
在車上……
在車上……
在車上……
這三個字在花未眠的耳邊一直響個不停,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瞄了嚴清一眼。
嚴清對著她一笑,說:「不要急,我家住得很近的,我們馬上就到了。」
花未眠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著奔騰而過。
我才不急!是你急好不好!
嚴清的車子駛出停車場的時候,迎面碰上一輛車子,那輛車開得很快,花未眠來不及看清楚,只覺得那個輪廓似乎很熟悉。
「怎麼了?」嚴清現在緊張得不行,這小丫頭看著就很純,雖然故意裝風塵,可是那股子清新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和酒吧裡其他的女人根本不一樣。
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就這麼飛了!
說不定,她還是個處,那自己不是賺大了?
一想到這裡,他只恨不得將車子當飛機開!
同時,他的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往花未眠的大腿伸了過去……
花未眠閉著眼睛,又因為晚上喝了太多的酒,腦袋迷迷糊糊的。
嚴清的手放到她大腿上,順勢往上的時候她猛地一下反應過來,「你幹什麼?」
嚴清沒想到她的手勁這麼大,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痛意,皺著眉說:「朵兒,等一下我的手會摸遍你的全身,哪裡都不會錯過,現在只是先讓你熟悉一下,乖,讓我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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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4:25
第083章:那一刻的感覺
花未眠楞在那裡,她壓根就忘了自己騙他說自己叫花朵,所以她現在也就不知道嚴清口中的朵兒就是在叫自己。
她有些惱怒,尼瑪朵兒是誰啊!你丫腦子抽了吧!不要亂認人!
嚴清卻一心只想著怎麼把她吃掉,壓根就沒注意她的眼神,「來,朵兒,乖,讓哥哥摸摸。」
「靠!」花未眠直接爆了句粗口,之前硬裝出來的風塵瞬間消失不見。
嚴清愣了一下,車子也被他踩下了剎車,停靠在了路邊。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偶爾有人走過,也只是多看這輛車子一眼,不會走進去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
如果車子裡有人在車震,你過去看,也不好意思吧?
「你是誰啊!我和你很熟嗎?」花未眠瞪著嚴清,硬生生是說出了一句讓嚴清想要吐血的話。
嚴清也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慢悠悠地問:「怎麼,後悔了?所以裝作不認識我了?」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好不好!」
這個人真是好玩,她和他很熟嗎?本來就互相不認識!
就算在酒吧說過幾句話那又怎麼樣?她還和服務生也說話呢,難道和服務生也很熟了?也認識了?
「朵兒,上了哥的車,可不是說下就能下的。」嚴清笑得有些猥瑣,慢慢地朝著副駕駛座那邊靠過去。
花未眠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至少現在她知道,嚴清在叫的『朵兒』,應該就是自己。
要不然,他就是真的認錯人了!
「那個,帥哥,有話好說。」
嚴清收回自己的身子,雙手環胸,好笑地看著她,「好,有話好說,那你說,我聽著。」
花未眠此時酒未醒,還有些微醉,開口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子酒味。
可偏偏越是這樣,越讓人想要靠近她,想要親吻她,想要--佔有她!
嚴清體內的慾望因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將她身上那件搖搖欲墜的衣服撕裂,然後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地佔有。
可是他又覺得不能這樣,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有趣了,他還想好好玩玩的呢。
花未眠在想了很久之後才說:「我記得你在酒吧也喝了酒吧?」
「什麼?」嚴清真的是跟不上她的節奏,怎麼突然就提到了他喝酒呢?
其實花未眠真正想說的是--
「你喝酒了啊,你喝酒怎麼能開車呢?這是酒駕!被抓到要進去的!」
嚴清:「……」
「所以你快點下車,不要再開車了,我會當不知道的!乖啊!」
說完,花未眠轉身準備下車逃走了。
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嚴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她逃走呢?
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車門開關的那一瞬間,嚴清伸手,拽住她的一隻手,將她整個人都拽了回來,十分用力。
所以,花未眠的頭撞在了嚴清的身上。
「我靠!你有病啊!」她習慣性地在不爽的時候罵人,尤其現在喝了酒,更加沒有拘束了。
嚴清有些猥瑣地笑了笑,「我是有病,只有你能給我治療。」
花未眠受不了他,雙手一直推搡著:「你有病就去醫院啊,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沒關係的,你不是醫生也沒事。」嚴清對著她緋紅的笑臉吹了口氣,越看越覺得這個小丫頭惹人喜歡,「你只要乖乖躺下來不要鬧就能治好我的病了,乖。」
他湊上去吻花未眠,她不從,兩個人差點扭打在了一起。
最後花未眠忍無可忍,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聽到嚴清『啊--』地一聲,然後花未眠也叫了起來『啊--』!
兩個人都被對方傷到了,一個捂著自己脖子上被咬的那塊,狠狠地盯著花未眠,大有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一個捂著自己腦袋剛剛被撞到的地方,也是凶狠地瞪著他,那架勢彷彿就在說--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和你功歸於盡。
嚴清冷笑了幾聲,忽然把已經停下的車子又啟動了,並且把車門都落了鎖。
花未眠一驚,還來不及做什麼,他就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因為慣性,她被狠狠地往後甩,後背撞在椅子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動了。
「停車!」
「你放心,到了我就會停車的!」
花未眠不知道他要把車子開到哪裡去,但是看前面的路,人越來越少,路邊只有街燈,尼瑪他這是要開到荒郊野外去嗎?
「我說停車!再不停車我就和你功歸於盡!」
「好啊,有本事你就和我功歸於盡啊!」
嚴清似乎並不怕,花未眠伸手要去碰方向盤的時候,他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往自己的下面按。
花未眠驚呆了,長這麼大,她除了感受過軍長大人的那個啥,還是第一次接觸別的男人的這個……
她現在想要跺了自己的手!
可是,已經碰到了啊!雖然是隔著褲子!還是隔著長褲和內庫!但是仍然算是碰到了的!
尼瑪這隻手已經很噁心了,那就不介意再噁心一點了!
花未眠咬牙,眼睛一閉,下手了!
「啊--」
車裡驟然傳出來一聲痛到極致的尖叫,然後就是刺耳的剎車聲『吱--』
嚴清打死都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會對自己的老二下手,她這是要掰斷自己的寶貝嗎?
「放手!」
「開門!」
「你先放手我就開門!」
「你先開門我就放手!」
兩人堅持不下,花未眠是又急又怒,臉紅得不行;而嚴清則是漲紅的,下面實在是太痛了!
「好好好,我馬上開門,但是我開門了你一定要鬆手!」
「說話算話!」
嚴清眼底的賊光閃了一閃,轉身按了一下。
花未眠耳邊響起『卡噠』一聲,聽著很像是車門解鎖的聲音,此刻她心裡急的不得了,一聽到聲音就立刻去開車門。
可是,仍然開不了。
她本能地轉身想要罵人,想要暴揍嚴清一頓。
然,她一轉過去,嚴清就撲過來。
她面前一黑,只聽到嚴清在她耳邊說:「小野貓,你以為你逃得掉?跟哥哥玩,你太嫩了!」
「王八蛋,你敢碰我試試,我弄斷你老二!」
「試試就試試,我們就看看,是你弄斷我老二,還是我弄死你!」
嚴清死命撕扯她的衣服,可憐二貨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搖搖欲墜,現在被人這麼用力地拉扯著,護哪都不是。
「如果你下面能弄斷我老二,那我也心甘情願,小野貓,待會兒熱情一點,哥哥高興了,可以早點放過你。」
花未眠雖然也會爆粗口,但是聽不得他滿嘴都是污言穢語,怒得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碎屍萬段。
可是嚴清越是看到她這樣,就越是興奮。
將她的手腳牢牢制住,他笑得春風得意,「你能耐啊!有本事你再動啊!你逃啊!」
「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種!」
「哈哈--」嚴清大笑,「寶貝兒,男人呢,都只會欺負女人,男人要是欺負男人,那會斷種的。」
「你真噁心!別碰我!」
「我噁心嗎?」嚴清一隻手抓著她的兩隻手摁在她的頭頂,又用一隻腳將她兩條亂動的腿都壓住,然後用騰出來的那隻手解自己的皮帶,「寶貝兒,快告訴我,要不要?」
花未眠緊緊閉著眼睛,根本就不敢看。
嚴清就趁機俯身壓著她,去親她,撫摸她。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的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
花未眠苦逼地想,自己下午到底是哪裡抽風了,居然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現在好了吧,要被人當豬一樣宰了吧。
她冷冷地笑,笑自己傻,笑某個男人太假。
就在這時,他們所在的車子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嚴清正在興頭上,一邊開窗一邊對著外面的人吼道:「死遠點!沒看到老子在辦事啊!咳咳--」
外面的人,直接把吐出來的煙圈吹到了他的臉上,而他正張著嘴巴,頓時被嗆住了。
而後,他定睛看了看站在外面的男人。
月光下,某廝一身休閒裝,淡淡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猶豫,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站在那裡,手裡還夾著一根煙。
嚴清被男人的氣場給震懾住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是來搶車裡的這隻小野貓的。
花未眠也拚命伸長脖子往外看,可是看不到臉啊,只看到外面站著個人,看身形應該是男人!
她立即求救:「喂,救命!快點救我!」
男人又吸了口煙,而後將煙頭彈得老遠,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嚴清看到他伸手,輕輕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無端透著一股子警告和危險:「下來。」
好。
原本還在車裡掙扎的小女人徹底安靜了。
是穆斯年。
他來了。
那一刻花未眠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就是覺得很踏實。
穆斯年微微俯身,看了進去,對上她的視線。
她在笑。
她也在問自己:這樣的花未眠,是不是很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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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4:43
第084章:你不用容忍我
嚴清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讓穆斯年帶走花未眠,他都差點就強上了,怎麼可能甘心放手?
「你是誰?」他厲聲問穆斯年,那副樣子,著實有些無恥。
軍長大人在笑,一笑傾城,嚴清都差點被他的笑迷暈了。
他說:「我是誰還不需要告訴你。」
好張狂的語氣!
嚴清直接開了車門下來,身上的衣服還有些鬆鬆垮垮的,褲子倒是穿得十分完整。
穆斯年上下掃了他一眼,眼神驟然變得鋒利。
如果眼神真能殺人的話,現在嚴清已經碎成了渣渣。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也可以,那就給老子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現在已經很晚了,又是在十分偏僻的地方,嚴清的叫囂在這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
車裡的花未眠坐了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抱著自己的雙膝,安安靜靜地坐著。
忽然沒有了平時的躁動,也不再那麼氣憤,她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
可是花未眠,你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誰讓你陷入目前的這個困境?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你會氣到失去理智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沉默不解釋,你會這麼憤怒嗎?
都是因為你,我變得不像自己。
可是,也是因為你,我如此安心。
花未眠理不清自己的情緒,就只好那樣安靜地看著他們。
穆斯年幾乎沒有看嚴清,他也在看她,目光裡有責備,但更多的卻是溫柔的安撫。
他對嚴清說:「我會滾,但是帶她一起。」
「你敢!」嚴清看他要上前,立即一步跨過去,試圖阻止軍長大人繼續上前。
但是他們怎麼會有可比性呢?
軍長大人常年在部隊裡,經受過多少歷練?
而嚴清是什麼人?一個常年混跡娛樂場所的人!手上能有多少力?
花未眠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穆斯年到底做了什麼,只聽到嚴清慘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嚴清被摔到了一邊。
「你是誰?你敢碰老子!信不信老子叫人剷平你全家!」
已經到底的嚴清,還不肯認輸,嘴裡說著各種找死的話。
軍長大人終於不淡定了,冷冷笑著,用一種十分高傲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嚴清,回去告訴你父親,打你的人是我,穆斯年,隨時歡迎你們嚴家帶人來剷平我們穆家。」
嚴清在聽到穆斯年三個字的時候,就徹底傻掉了。
常年混跡娛樂場所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現在他知道,這個人就是穆斯然的哥哥。
他和穆斯然說不上熟,有幾次因為女人有過口角,所以也就多瞭解了一些。
對於穆斯然他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大家每次提到穆斯然的時候,就會說起他的那個大哥--
軍長,穆斯年。
他一直很想見見那個叫做穆斯年的軍長到底是何許人也,今天晚上,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見到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穆大哥,那個……誤會誤會,我其實沒有想怎麼樣……」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自己的叫囂,還有對車裡的女人做的事,對方都親眼看到聽到,解釋其實就是掩飾。
軍長大人笑得更加嚇人,俯身一把揪住他的頭髮,低沉的聲音帶著致命的危險:「是不是誤會你還是和你父親去說吧。」
話音落下,他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嚴清又是一聲慘叫,隨後就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穆斯年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車子旁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將人抱了出來。
花未眠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囂張了,乖乖靠在他的身上,配合著他的動作上車。
穆斯年什麼都沒說,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不生氣,他就那樣專心致志地開著車,一路上都沒有轉頭看她一眼。
他在生氣。
花未眠知道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在生氣,可是她卻找不到理由去安撫。
或者說,她不想去安撫。
最後當然是帶她回了家,後續的發展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到家之後,穆斯年並沒有說什麼重話,只是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然後抱到了樓上的房間。
再然後,給丁桑打了個電話。
丁桑急壞了,一聽到花未眠已經回來了,立刻要求要和花未眠說話。
穆斯年看了她一眼,隨後將電話遞給了她。
「桑桑?」
「我靠!」丁桑直接先爆了一句粗口,「花未眠你能耐了啊!你居然敢趁著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男人!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欠收拾啊!」
花未眠這個時候非但不求饒,還笑了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對啊!你現在好好的!」丁桑氣不打一處來,「幸好你現在好好的,你要是不好好的,穆斯年還不扒了我的皮啊!花未眠,你氣死我了你!」
「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
「不好!」丁桑現在氣得恨不得殺到這邊來,可是一想這邊有個軍長大人在,自己來了也討不了好,就說:「眠眠,你沒事吧?」
「沒事啊!」
「……」
「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好著呢!」
丁桑翻白眼,奈何這邊看不見,「眠眠,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我是問--你有沒有真的找男人啊?嗯?」
「有啊!」
丁桑差點把手裡的手機給扔飛了,「你真的找男人了?你真的要和那個男人生孩子啊?!」
穆斯年站在邊上,即便是沒有聽電話,也可以聽到那邊的人在說什麼。
他的唇一抿,透露了一絲自己的情緒。
花未眠看了他一眼,說:「沒有啊,我是找男人了,但是沒有和男人那個拉。」
「那就好!」丁桑鬆了口氣。
可是花未眠卻在這個時候,笑嘻嘻的說:「桑桑,你真的太笨了!」
「呃?」
「你忘了早上我為什麼進醫院啊?」
丁桑:「……」
穆斯年:「……」
「就算我真的要找男人,也不能選今天對不對?我今天只是去試一下感覺,下次再來真的。」
丁桑後知後覺地記了起來,今天花未眠來大姨媽!
可能他們都被她的突然失蹤給嚇壞了,所以都忘記了這件事,以至於現在她自己提起來,他們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丁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就覺得很想哭。
「眠眠--」
「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早點睡,晚安。」
花未眠飛快地掛了電話,她一直在笑,可是她的眼裡分明有很多的難過。
桑桑,不要為我哭。
是我太不乖。
她把電話還給穆斯年,起身去洗澡。
穆斯年沒有阻攔她,只是站在她的身後,一直靜靜地看著她。
花未眠沒有回頭看,但是她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直到自己關上浴室的門。
穆斯年站在原地,眼底的光芒在劇烈地晃動。
他剛剛清楚地聽到她說:這次只是試一下感覺,下次再來真的。
她一定不知道,在他聽到丁宴沉說她出去找男人的時候,他有多害怕。
眠眠,我是有多不好,才會讓你走上這樣的路?
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他有多慶幸--
我多害怕我晚來一步,發生了我這輩子都不想直到的事。
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也是這一秒,他才知道--
本來就不會發生什麼,她也知道不會發生什麼。
她只是想試試,自己到底會是什麼反應。
原本是應該生氣的,可是穆斯年的心底卻是沒由來的心疼,很疼很疼。
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去知道別人是否在乎她。
眠眠,眠眠……
***
花未眠在浴室待了很久,閉著眼睛蹲在地上。
她不想出去。
她不想看到那個讓自己淪陷,又狠心欺騙過自己的人。
人心太複雜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直到,穆斯年來敲門,「眠眠,你在裡面嗎?」
怎麼會不在裡面呢?況且他一直就在外面,自己有沒有出去,他會不知道麼?
她不說話,他就繼續問:「你還好嗎?沒事吧?」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了,花未眠怕自己再不說話,他可能就會直接進來了,於是就說:「我沒事。」
穆斯年鬆了口氣,卻沒有走開,「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把東西給你。」
花未眠愣了一下,遲疑地問:「什麼東西?」
「你開一下門。」
她站起來,卻差點有跌回去,蹲得太久,兩隻腳都麻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她打開一條縫,看到穆斯年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她的睡衣和衛生棉,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你應該需要。」
花未眠盯著那片白白的東西,心口又酸又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脾氣,忽然從他手裡奪過了東西,直接就扔在了他的臉上,「穆斯年,這樣有意思麼?」
軍長大人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對於她的行為,似乎也不生氣。
你奶奶個熊,你也沒資格生氣好吧!
花未眠冷笑,「你不用容忍我,你要是覺得我不好,那你就去找向隨雲啊,我們離婚好了!」
穆斯年赫然抬頭,不是震驚,而是憤怒。
她居然把離婚說得那麼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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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4:57
第085章:我不想和你去
從他娶她的那天起,他就沒想過要再和她分開!
不--
更加確切一點地說,從十年前的那一天開始,穆斯年就沒想到再讓她從自己的生命走丟。
可是,她現在卻如此輕鬆淡然地說:我們離婚好了!
「眠眠--」
「你不用威脅我,也不用提醒我最初嫁給的目的是什麼。」花未眠極其冷靜地看著他,那一刻的花未眠,彷彿不是真正的花未眠。
她說:「穆斯年,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能幫我完成心中所想,離開你,我依舊可以活著。」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聽說過一句話--
這個世上誰離開了誰,都不會活不下去。
地球少了你,不會停止轉動。
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此刻的穆斯年,就是如此。
在她花未眠的面前,太把自己當回事。
他忘了,是他暗戀了她十年,所以他覺得她在自己的心中是如此地重要。
而不是她暗戀了他十年,覺得非他不可。
穆斯年很安靜,看著面前小小的女孩子,那樣決絕的神態盯著自己,半分不肯退步:「眠眠……」
他再開口的時候就多了幾分無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該怎麼辦。
甚至,他已經有些惶恐不安。
「眠眠,我和你說過的,我和隨雲之間沒什麼,笑笑也不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這些你都說過了,不要再說了。」花未眠依舊沒有什麼感情,說話的時候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你和向隨雲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想知道,那個笑笑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想知道。」
她那麼堅定,比當初說要嫁給自己的時候堅定多了。
穆斯年薄唇緊抿,只是這樣一個動作,就洩露了他心底的動盪。
「眠眠……」
「穆斯年,人在做天在看,笑笑那麼可愛,你居然捨得……」
想起那個小姑娘,她忽然覺得面前的人真殘忍。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娶我,如果娶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告訴我。」
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穆斯年對自己有感情,如果說之前只是不願意去深究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不得不去深究。
穆斯年,你不會如實告訴我。
果然,他說:「我娶你,唯一的好處,就是你不再只是花未眠,你還是我穆斯年的老婆。」
「呵--」某只二貨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出來,搖著頭,「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很好笑麼?」
「不覺得。」軍長大人倒是一本正經。
不過這一招對花未眠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她擺擺手,兀自蹲下去將自己剛剛砸在他臉上之後又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默默在心底鄙視了一下自己:這是作孽呢?自己扔的又要自己撿起來!
隨後,她站在穆斯年的面前,笑著說:「好了,沒事了,我洗個澡。」
她說完就轉身進去,動作那樣快。
其實,她動作再快,穆斯年也是來得及阻止的。
只是,他找不到理由阻止。
於是,就任由她那樣。
***
花未眠洗完澡出來,房間裡已經沒人了。
她站在浴室門口,愣了一下,然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慢悠悠地朝著大床走去。
這張床說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她躺在上面,隱隱覺得自己的肚子似乎不怎麼舒服。
大概,是因為今晚的酒喝多了吧。
你看,又自作孽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轉了下頭,窗簾沒有拉上,她躺著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小片的天空。
今晚的夜景不錯,星星多,而且很亮。
她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自己鬧過一個笑話。
「媽媽,天上的星星很漂亮呢!」
「眠眠喜歡?」
「是啊!」
「那我們每天晚上都來看星星。」
「可是如果下雨的話我們就看不到星星了,媽媽,你可不可把星星都搬回家搬到眠眠的房間裡,這樣我想看的時候就可以看了!」
她還記得,媽媽當時的表情真的是哭笑不得。
現在想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傻。
她閉上眼睛,慢慢的,就入睡了。
穆斯年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躺在被子上,那個睡姿,可真不怎麼好看。
他走了過去,輕手輕腳地將她挪到了被子了,然後給她蓋好被子。
俯身的時候,的確是想親一下她的,可是動作卻在半空中停下了。
他怕她醒來,怕她豎起全身的刺對著自己,怕她用那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
所以,只好深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手下已經在樓下等了,看到他下來,臉色不太好,就關切地問了一句:「軍長,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
他回答得很簡單,但是並沒有因為沒事而緩和自己的臉色,手下就知道,不是真的沒事。
但是,他也不敢多問,就匯報了之前穆斯年要他去查的事,「軍長,你吩咐我去那些看到過那對母女的人家裡問一下當時看到的是不是向小姐和小小姐,我都去問了,是拿著照片去的,但是那幾戶人家都說不是照片上的人。」
穆斯年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們都確定嗎?」
「確定!」手下點頭,「我讓他們再三確認了,都說不是向小姐和小小姐。」
穆斯年不說話,抬眸從客廳的大窗戶看了出去,外面不算太黑,隱約能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
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說:「你去查一下向小姐這幾天的行蹤,另外,那幾戶人家有沒有和她接觸過,也查一下。」
手下一驚,「軍長,你是懷疑向小姐……」
「不要多問。」
「是!」
他和向隨雲認識了那麼久,那個女人太瞭解自己的做事風格了。
如果在公園和花未眠見面的人真的是她和笑笑,那麼那幾戶說看到過她們的人家,也一定是她安排的。
所以,自己派人去查,才都會說不是她們。
穆斯年不知道自己的懷疑對不對,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只是靠直覺。
但是,從花未眠的反應來看,她對自己的厭惡很深。
那麼,絕對不會無緣無故。
***
一夜好夢。
第二天花未眠醒的時候,倒是有些佩服自己,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自己居然還可以睡得這麼舒服。
也不知道那個人昨晚是睡哪裡的,不過不用太擔心,家裡房間這麼多,他肯定不會在客廳打地鋪就是了。
她笑了笑,下樓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放了早餐,上面還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記得吃早飯。」
呵--
還真是貼心啊!
放心吧,她肯定會吃早飯的,她才不會虐待自己呢!
坐下來吃了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按門鈴,她從家裡的屏幕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個送快遞的。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快遞啊,難道是穆斯年的?
開了門,對方笑容滿面,很客氣地說:「請問是穆太太嗎?」
「你是哪位?」
對方又是笑,「我是送快遞的,這是你的護照和簽證。」
「……」
花未眠一陣無語,然後才警惕地說:「我沒有辦護照,也沒有辦簽證,我不出國。」
暫時沒有出國的計劃,以前也沒有出國過。
所以,這兩樣東西怎麼可能會是屬於她的呢?!
但是對方還是堅持說:「穆太太,這兩樣東西真的是你的,是穆先生為你辦的。」
穆、穆先生???
花未眠嘴角一抽,腦子終於明白過來了。
大概是穆斯年給自己辦的東西,然後又叫人送來的吧?
怎麼,是怕親手交給自己,自己像昨晚的衛生巾一樣扔在他的臉上嗎?
她突然很想笑,但是現在笑出來的話,這個送快遞的大概會當她是神經病吧?
所以,她迅速收下了那兩樣東西,然後說了句『謝謝』,就轉身進屋去了。
打開護照一看,上面的照片還真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
為什麼給自己辦護照和簽證,是要出國嗎?他一點也沒和自己說啊!
正想著,穆斯年的電話如期而至--
她不說話,只是接了起來。
那邊語氣十分溫柔,輕聲地叫她:「眠眠?」
她還是不說話,為什麼要和他說話啊,他算老幾啊?你以為你給我辦個護照,辦個簽證,我就能容忍你外面有女人孩子了?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穆斯年低聲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在聽,東西收到了嗎?」
「嗯。」
這個問題是要回答一下的,不然他一直問這個問題,就聽不到下文了!
穆斯年繼續說:「那你收拾一下東西,我等下回來接你,我們去度蜜月。」
花未眠慶幸水杯還在自己的手裡,水還沒喝到嘴裡,不然現在肯定又被嗆去了!
「什麼?度蜜月?」
「嗯,新婚之後不都是去度蜜月的嗎?你不想去?」
怎麼會不想!!哪個女人要是不想新婚之後有蜜月的,那是她抽風了吧!!!況且,她花未眠是這麼貪玩的人!
但是--我不想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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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6-10-5 17:05:11
第086章:反而油嘴滑舌
心裡這麼想的時候,花未眠就把這句話說了出去:「我不想和你去。」
穆斯年大概是猜到了她會這麼說,所以在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幾分笑意,他問:「眠眠,你不和我去,你和誰去?」
花未眠這時已經走到了沙發邊上,順勢就坐了下去,往後靠在柔軟的沙發墊上,她一臉的愜意:「除了你誰都可以啊,穆斯年,我想要找個人和我去,沒那麼難吧?」
「不難。」他倒是誠實,「但是眠眠,不和自己的丈夫度蜜月,你不覺得有遺憾嗎?」
「有什麼好遺憾的啊?」她皺眉問,像是不解,雖然那邊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好在穆斯年已經知道了她的本性,所以她相信,即便是兩人不是面對面,他也可以想像得出來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得意。
穆斯年,你明明外面有女人,你卻要和我一起去度蜜月,你就不怕向隨雲不高興嗎?你就不怕那個笑笑知道了會對著你哭嗎?
更重要的是,我說了我不想和你去,你卻還是要和我去,你不覺得你很犯賤嗎?
花未眠的心裡此刻是暢快淋漓地舒服啊!她要的就是穆斯年對自己的犯賤!!!
可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之所以他會對自己犯賤,那是因為他真的深愛自己。
誰離了誰會活不下去呢?
「眠眠,不要再說氣話了好不好?」他細聲溫柔,且耐心十足,「我沒有幾天假期的,等過了這些天,我就要要回部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你乖一點,不要鬧好不好?」
他問好不好,花未眠這個時候只想暴起。
她也想問問他:你對我說實話好不好?你現在去死好不好?
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啊,那你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裡度蜜月。」
「你想去哪裡度蜜月?」那邊問。
「我哪裡都想去,最好我的蜜月是周遊世界!」
這分明是在為難軍長大人。
可是,那邊的人卻說:「好。」
然後,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眠眠,等我退伍之後,我就帶你去周遊世界,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現在我們先把蜜月先解決了。」
「……」
她就知道,那個『好』字後面,不會那麼簡單!
「那我要是現在就想周遊世界呢?我要是現在就想要你退伍呢?」
在聽到退伍這兩個字的時候,那邊瞬間就寂靜了,並且寂靜得有些可怕。
花未眠心底想了想,也許自己無理取鬧真的有些過頭了吧。
「穆斯年--」
「嗯。」
「我想去迪拜。」
「為什麼?」軍長大人有些不解,女人不都是喜歡去浪漫的地方嗎?自古迪拜好像不是以浪漫出名的啊。
可是她忘了,花未眠是個女人的同時,她也是個二貨,無敵的二貨--
「我聽說迪拜遍地是金,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邊安靜了。
「如果真的遍地是金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帶一些回來啊?」
那邊更加安靜了。
「喂?喂?!穆斯年,你不在了嗎?」
「我在!」軍長大人艱難地接話,他已經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了。
果然,奇葩的想法都是獨特的。
「那去迪拜,OK嗎?」
「你確定?」
「我確定。」
「……」軍長大人又一次沉默了,但是這次沉默的時間不太長,他很快就說:「好,你收拾一下,我過來接你。」
花未眠『嗯』了一聲,要掛電話的時候,卻忍不住問:「你在哪裡?」
穆斯年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關心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某只二貨則認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也許他現在正在向隨雲和笑笑那邊,自己問這樣的問題,他當然不會告訴自己。
呵呵,可笑吧。
「好了,沒事了,我掛了。」
「眠眠!」軍長大人這次還是的反應還是比較快的,「我在我爸媽這邊。」
花未眠緊緊握著手機,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其實這個時候,自己是多麼害怕聽到他說--
我在隨雲這邊。
幸好,不是。
她沒再說什麼,默默地掛了電話,然後就上樓去收拾東西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只覺得,今天下樓的時候步子有些沉重,而現在上樓,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原本是想帶很多東西的,但是花未眠轉念又覺得不對。
自己現在所在的城市,和迪拜的季節不一樣,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是什麼溫度,自己帶這邊季節要穿的衣服對不對。
想打個電話問問穆斯年,可是對著手機好一會兒,最終卻沒有撥出去號碼。
所以,在穆斯年到家的時候,她是什麼都沒收拾出來。
穆斯年看著她手裡拎著的一個小包,有些不解地問:「就這些?」
「對啊!」她點點頭,揚了揚自己手裡的小包,「要用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的我沒收拾。」
軍長大人的腦袋上冒出了黑線。
其實原本就沒期待她能給自己收拾衣服,但是現在真的聽到,心底難免還是有種失落。
並且,那種失落隨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刻。
穆斯年意識到,自己好像對這個小妻子的要求,太高了。
她才二十歲,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歷過,還小孩子心性。
而自己,希望她快快長大,能理解自己內心所想,能和自己有高於常人的默契。
這是不可能的。
花未眠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什麼都不說,也不做什麼,就有些奇怪了,問道:「你怎麼了?」
一句問話拉回了軍長大人的思緒,他微微笑了笑,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穆斯年--」
「嗯?」軍長大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皺眉盯著自己,就說:「沒事,就是覺得眠眠又漂亮了,所以剛才盯著多看了一會兒。」
花未眠心底一陣惡寒,這人還真是……一點軍長的威嚴樣子都沒有,反而油嘴滑舌得厲害。
這句話說了之後,她果然就乖了。
穆斯年心滿意足地拉著她往前走,自己要是不這麼說,小丫頭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罷休。
繼續問下去,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將心底的那些話告訴她。
但是那樣的話,就會給她增加心理壓力。
現在是準備出去度蜜月,不能讓她再變得心情不開心。
***
事實證明花未眠果然是正宗的二貨,因為有得玩,軍長大人又在車上放了很多吃的,她很快就變得開心起來。
穆斯年的心情是隨著她的心情的,看到她心裡滿滿,笑容滿面的樣子,他也覺得開心。
人就是這麼奇怪--
這個世上會存在一個人,她開心的時候你也開心,她難過的時候你也難過,她的心情就是你的心情。
不要覺得不存在,如果你還沒遇到,只是緣分還沒到。
那個人,一定是存在的。
姑娘你要有耐心,安安靜靜的等,在那個人還沒出現之前,不要糟蹋自己。
然後,當那個人出現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在那之前,你和所有人都沒有結果。
因為,那是宿命,那是注定。
「好吃嗎?」
花未眠正吃得開心,聽到旁邊的人問自己,頭也不抬地就回了句:「嗯嗯,好吃。」
「那你也不給我吃一點?」軍長大人輕聲、耐心地問。
花未眠愣了一下,咬著一片餅乾側頭看了過來,眉頭是皺著的。
然後,她抬手拿下了自己嘴裡的餅乾,困惑地問:「你真的要吃?」
印象中,丁桑的大哥丁宴沉是十分討厭吃這種東西的,並且他還說過一句話,男人都不喜歡吃。
難道,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不是男人?
花未眠差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抿著唇別開了視線,好一會兒,等自己鎮定下來了,她才又問:「你真的要吃嗎?吶,這裡多的是,你拿去吧。」
軍長大人打得當然不是這個主意,眼底有狡猾的光芒閃過,低低說:「我在開車啊。」
他的潛台詞已經很明顯了--我在開車,你餵我吃。
但是花未眠不知道是真的二到無窮大,還是在裝二。
只見她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迅速將放在腿上的那些東西扔到了後車座,接著又很貼心地說:「肯定是因為我在你面前吃得太香了,所以你才覺得好吃,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吃啦!」
軍長大人眉梢一挑,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那我現在不吃了,你開車不方便吧,你也不要吃,等下到了機場,我們再吃吧!」
軍長大人:「……」
她說完,還特別燦爛地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拿起水,喝了一口,說道:「你不會也覺得這個水特別好喝吧?」
這下軍長大人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花未眠心底已經笑翻了。
小樣,讓你跟老娘鬥!老娘玩死你!
而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從他們乘坐的車子旁邊,飛快駛過,裡面的人,重重地看了他們一眼。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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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6-10-5 17:05:24
第087章:怎麼這麼看我
因為是從花未眠這邊超車的,而那個時候穆斯年又在專注地開車,所以並沒有看到車裡的人到底是誰。
花未眠其實也沒有注意,只是察覺到了一點異樣。
好像……剛剛有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她抬眸看去,只看到那輛車的後面。
車子沒什麼特別的,車牌也很普通。
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知道了向隨雲和笑笑的存在,她好像變得有點神經兮兮了。
穆斯年這個時候正巧轉頭過來看她,原本好不容用蜜月和美食哄得她開心一點了,怎麼現在又是一副深深失落的樣子?
「眠眠?」
花未眠沒有反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裡。
穆斯年心裡一緊,他真怕她突然轉過來說:穆斯年,我不要去度蜜月了!
所以,他立即靠邊停了車。
可能是剎車踩得有些急了,花未眠猛地往前傾,隨後又被一雙大手拉回來。
「眠眠?」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抓著自己雙臂、驚慌失措的男人,有些雲裡霧裡,「你、你怎麼了?」
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為什麼他用這麼不安的眼神看自己?
穆斯年緊緊盯著她不說話,過快的心跳在一點一點恢復。
花未眠卻皺起了眉頭:「穆斯年,你怎麼了?」
「沒事。」軍長大人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吶吶地吐出兩個字。
花未眠不知道他心裡的上下起伏,只覺得他的反應真是奇怪,瞥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了。
穆斯年也放開了她,重新發動車子朝著機場而去。
***
到了機場之後,一切都很順利,花未眠的情緒也慢慢地恢復了。
尤其是在等登機的那幾十分鐘裡,她又開吃了,那副滿足的樣子,看得某人心裡也滿滿的。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上了飛機之後,花未眠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暈機,很厲害的暈機。
其實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她真的從來沒出過國,平常出去玩什麼的,也都是做火車之類的。
花擎天說自己是軍區司令,不能帶頭花錢大手大腳,所以平時其實真的很少出去。
再說了,出去玩的時候,自己的父親總是要帶著李欣,自己和李欣又是水火不容的,要麼他們去,要麼吵一架,大家都不要去。
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十歲之前也許是去過哪裡的吧,但是花未眠都記不清了。
至於十歲之後麼,呵呵--
她真的一次也沒有和花擎天出去玩過。
有時候丁宴沉會帶丁桑出國玩,丁桑就會叫她,但是一般她都不去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丁宴沉和丁桑之間怪怪的,自己去了反而像個千瓦的大燈泡!
可是,他們分明是兄妹,丁宴沉分明是有老婆的。
花未眠的暈機也給了軍長大人一個十分好的機會。
某廝特別地慇勤,一來是真的心疼,二來麼自然是因為這次航班裡,花未眠除了自己,也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
聽著她用軟軟的語調『穆斯年』『穆斯年』的叫,他就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軟了。
過了好長時間花未眠才稍稍有點適應,靠在某人的懷裡,一點力氣也沒有。
某人麼自然是樂意得很,一臉的春風得意。
溫香軟玉在懷,這可是自打她知道向隨雲和笑笑的事情之後,他不敢奢望的。
一想到向隨雲和笑笑,穆斯年轉而想到了今天早上得到的結果--
那些聲稱在公園裡看到過和花未眠說話的那對母女的人,都和向隨雲有過接觸。
或者是直接見面,或者是通過電話聯繫。
想到這裡,軍長大人抱著花未眠的手臂驟然收緊。
他開始懷疑,向隨雲背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可憐的花未眠原本已經昏昏欲睡了,馬上就要睡著了啊!
可是抱著自己的這只禽獸,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一下子抱得這麼緊,她幾乎都要踹不上起來了啊啊啊!
「穆斯年--」她皺著眉抬頭,眼淚都要下來了。
可是那個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人,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說話。
其實軍長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有很敏銳的感覺,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周圍的一切。
可是,因為懷裡抱著的人是她,因為現在在思考的事情和她有關,所以穆斯年才容許自己,走了神。
「穆斯年!」花未眠又喊了一聲,這次他要是再聽不到,自己就要哭了啊!
好在軍長大人這次終於聽到了,「嗯?怎麼了?」
「你是要捏死我麼?」花未眠淚光點點地看著他。
軍長大人不明所以,「我?要捏死你?」
「不然你抱我這麼用力幹什麼?」
穆斯年低頭一看,還真是,可憐的小丫頭一張俏臉漲紅了不說,都快要皺成包子了。
他立即鬆開了自己的手,順勢還摸了她的臉,低聲問:「沒事嗎?」
你放開當然沒事了!
但是現在自己沒什麼力氣,還是等到了迪拜之後在和他算賬好了!
花未眠默默地、十分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再次靠在他身上,繼續睡覺了。
穆斯年勾了下唇角,要是每天都這麼乖就好了。為是其看點。
可是自己現在抱著的,分明是一直小刺蝟,要是不小心把她惹惱了,她會豎起全身的刺,扎得你遍體鱗傷。
***
一路睡到了迪拜,花未眠醒來的時候,飛機正在下降。
穆斯年怕她會因為波動而在此嘔吐,覆在她耳邊說:「再睡一會兒,落地了我叫你。」
花未眠扭了下身子,現在哪裡還睡得著,那種想要往外吐的感覺又來了,她要瘋了!
穆斯年也看出來她的臉色不好,捏捏她的臉,無奈地說:「要是早點知道你暈機,就買點藥給你吃了。」
「就是不知道啊!」花未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覺得心酸。
如果自己和別人一樣,有完整的家庭,父母會在閒暇的時間帶自己出去旅遊,那麼自己一定早就知道了自己暈機。
或者說,現在說不定已經適應了,已經不暈機了。
可是,自己有什麼呢?
她抬眸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很完美,待自己也很好,好得讓自己想要將他變成自己一個人的。
可是,穆斯年,向隨雲在我之前,你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要我如何去爭取呢?
她花未眠從來不是唯唯諾諾的人,她想要的東西她一直都是下手快很準!
可是這一次,她下不了手了。
因為,有個孩子。
她清楚地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會有多麼可憐。
那種可憐不需要外界給你,自己就覺得自己很可憐。
她一直假裝加強,在別人面前偽裝得天衣無縫,可是轉過頭,誰看到過她的難過呢?
她也一直都想有一個人,在自己難過的時候給自己一個肩膀,在自己需要的時候來出力。
她以為,這個人,是穆斯年。
可是,終究是過錯。
「怎麼這麼看我?」軍長大人被她複雜的眼神看得有些緊張似的,忍不住開口問。
花未眠想了想,才說:「沒事,就是覺得你穿上衣服還挺像個人的。」
穆斯年:「……」
什麼叫穿上衣服挺像個人的?難道自己不穿衣服就不像個人了?自己一直都是個人好不好!
其實花未眠這個時候想的是,不如開開心心度完這個蜜月,然後回去之後再解決一切事情吧。
該離婚的就離婚,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該還給別人的名分和人,就還給別人。
別人的東西,她一直都不稀罕。
好在雖然很想吐,但是直到落地,她也沒有吐出來。
而落地之後就好受多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新鮮的空氣,那股橫亙在喉嚨裡的悶氣,瞬間就消失了。
穆斯年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她往外走。
到了出口,迎面上來一個人,穿著是當地的風格。
花未眠有些緊張,停下腳步想往後退。
軍長大人卻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說:「別怕,認識的。」
「……」
你的朋友好廣!這裡都有人認識!
那個人不知道用什麼鳥語和穆斯年嘰裡呱啦說了一堆,然後就見穆斯年點了點頭,再然後那個人離開了。
軍長大人牽著她繼續往外走,花未眠就問:「剛剛那個人和你說什麼啊?」
「她說這裡很缺女人,要是有些人不聽話亂跑的話會被當地人抓走。」
花未眠怔了一下,接著就翻了個白眼,「你這話騙騙小孩子還可以,騙我就算了吧。」
穆斯年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質疑,你不是小孩子嗎?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花未眠幾乎要炸毛,但其實心底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畢竟自己對這裡不熟悉,也不會將當地的話。
至於英語,好像也不太行誒!
前面的人對她笑了一下,就沒再說了什麼。
花未眠也不想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就開始左看右看,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叫了起來:「穆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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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5:39
第088章:這裡好像在痛
「怎麼了?」
這麼一驚一乍的,很嚇人的好不好。
穆斯年覺得自己和她在一起,真的要有很強的心臟才可以,否則她老是這麼突然地來一句,自己會早衰的吧?
「不是說迪拜遍地是金嗎?怎麼我們已經到這裡了,還一點金都沒看到?」
軍長大人:「……」
那只是別人誇大了的說法,麻煩你不要當真好嗎!
花未眠歪了歪頭,「我知道是誇張的說法,但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啊。」
她很無辜,無辜得讓穆斯年覺得自己沒有提前告訴她事實,是天大的錯。
他很無語,拉著她到了車子旁邊,然後就把她塞了進去。
花未眠不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亂來。
某人心底笑了笑,面上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然後自己繞回駕駛座那邊,啟動了車子。
***
一路上花未眠都很安靜,可能是暈機之後還沒有徹底緩過來,她和穆斯年說了句『要睡一下』,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穆斯年看了看她,也沒吵她。
還是不吵醒她的好,省的到時候又說出什麼雷人的語錄來,自己在開車呢!
但是畢竟是車上,花未眠雖然有些累,也不至於睡得和死豬一樣,總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穆斯年停下車子的時候,她睡眼朦朧,轉過去含糊不清地問:「到了嗎?」
「嗯,到了。」
軍長大人的話音落下,就看到她閉著眼睛去開車門了,他連忙將她拉住,「還沒醒?」
「好像是。」
「那要不你在車上再睡一會兒?」
花未眠想了想,點頭:「那也好。」
某人再次徹底無語了。
不過看她乖乖地坐著不動了,他就下車去了,到了她這邊,打開車門,對著她的睡顏實在是想笑。
俯身,薄唇貼上了她的。
還一會兒,花未眠才從那陣窒悶的呼吸中反應過來,推搡著他:「你你你、你幹什麼啊!」
這是哪?他在幹什麼?不會是想和自己車震吧?
可是轉頭看了看,外面好多車子,不像是可以車震的地方啊!
隨後,穆斯年笑著往後退,叫她下車,牽著她的手進入了身後的那棟房子。
不,是酒店。
花未眠覺得,用『金碧輝煌』這個詞來形容這個酒店,一點也不過分。
她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過來,為什麼會有『迪拜遍地是金』的這個說法。
穆斯年見她已經傻掉,笑著在她耳邊問:「現在看到金子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花未眠覺得自己真的是傻掉了,尼瑪這裡到底是什麼國家啊,酒店建造得這麼輝煌!
可是,到了房間,上了網查了這個酒店,她才為之咋舌。麼了突可說。
「那個……穆斯年啊……」她演了嚥口水,有些艱難地叫了軍長大人過來。
穆斯年在她對面坐下,看她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就問:「怎麼了?」
「你來之前,瞭解過這個酒店嗎?」
她們現在住的這個哪像是酒店的房間啊,這種一室一廳的看著像是套房!很有家的感覺!
穆斯年點了點頭,「當然瞭解過。」
不但瞭解過,而且他以前已經來這裡住過好多次了,不然怎麼下面迎接的人一看到他就那麼熟絡地上前打招呼呢。
「那你知道住這裡一晚上多少錢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軍長大人心裡有數了,小丫頭大概是覺得太貴了,心裡擔憂自己付不起房費了吧?
他微微一頓,又變得一本正經,說:「眠眠,你放心好了,房費不夠的話,我也不會把你賣在這裡的。」
花未眠:「……」
「穆斯年我沒和你開玩笑,這裡很貴的!你看網上這些人說的,尼瑪這是天價啊!」
「嗯哼!」
某人只是微微上揚了一個音調,什麼大的反應都沒有。
花未眠覺得自己和他快要沒法溝通了。
「我們要在這裡住幾個晚上?你準備好錢了嗎?不對不對,你一個當兵的,哪來那麼多的錢啊?」
穆斯年哭笑不得,看她急的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不得不起身將她抓住,然後坐下,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住,我知道這裡的房間,不要擔心了,嗯?」
花未眠驚悚不已,「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住?」
哇靠!
你丫背著我還有多少錢啊?難道你來迪拜都住這麼高檔的地方嗎?
「穆斯年?」
「嗯?」
「你一個軍長也可以收到很多賄賂嗎?」
「……」
「不然你哪裡來的錢?」
在花未眠的印象裡,自己的父親花擎天是軍區司令,級別比穆斯年這個軍長要高,可是自己的父親好像很窮的樣子嘛。
那他穆斯年,為什麼會這麼有錢?
穆斯年扶額,他有預感,今晚自己要是不說出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睡覺的。
「眠眠,我保證我的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
「賄賂也不算是偷來和搶來的。」花未眠弱弱地說。
軍長大人嘴角抽搐,「也不是賄賂得來的。」
「那你是怎麼來的?」某二貨不忘自己最初的問題,不問清楚誓不罷休。
穆斯年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只好說:「是我和丁宴沉合夥做生意賺來的。」
「真的?」
「真的。」
「那我馬上打電話問。」
她的速度還真是快,一轉眼就從穆斯年的懷裡出去了,給丁桑打了電話。
那邊丁桑一聽說她已經到了迪拜,聲音聽上去比她還興奮:「哇靠!我哥和我說穆斯年要帶你去度蜜月,我還覺得你不會去呢!」
「為什麼不去?」花未眠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這個蜜月是她應該得到的,憑什麼不要啊。
「以你和穆斯年現在的關係,還有你那火爆的脾氣。」
「說誰我脾氣火爆了,我很溫柔的好不好!」
穆斯年正在邊上喝水,一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嗆死。
然後,他抬頭看了花未眠一眼,淡淡地說:「眠眠,不要在我喝水的時候說笑話。」
「哈哈哈--」那邊的丁桑拍桌子狂笑,「眠眠,你居然說自己溫柔!哎呦,我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快回來幫我撿啊!」
「丁桑--」
「怎樣?」丁桑現在是不怕的,「你現在在迪拜,我怕你啊,有本事你現在飛回來揍我啊,揍我啊~」
「你給我等著!」花未眠氣得不輕,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準備掛電話。
軍長大人的眉梢挑了一下,不是說要問丁宴沉自己剛剛交代的是不是事實麼?怎麼現在還沒問就要掛電話了?
還好,花未眠在即將掐斷電話的最後一秒想了起來,喊道:「桑桑,等一下掛!」
那邊的丁桑也是要掛電話的,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被嚇得手機直接丟了出去。
「喂!桑桑?桑桑--!」
「你叫魂啊!」
丁桑從沙發上把手機撿回來,也喊了一聲。
花未眠笑了笑,可是她一笑丁桑就知道沒好事,「花未眠,你幹嘛?」
「那個桑桑啊,你幫我個忙,去問問你哥一件事。」
「問我哥一件事?」丁桑也來了興趣,「你要問我哥什麼事啊?」
「你問問你哥,穆斯年有沒有和他合夥做過生意。」
「……花未眠,你腦子抽了吧!問這個幹什麼!」丁桑怒。
然後花未眠就把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間說了一遍,繪聲繪色的。
丁桑聽了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直到花未眠失去耐心,追問之後,她才說:「眠眠,其實我也去過迪拜。」
「呃?什麼意思啊?」
「其實我去那邊,也是住帆船酒店的。」
「……」
丁桑,燒錢不是這麼燒的!
「去那邊要是不住那個酒店,你會後悔的!」
「我現在就住這。」花未眠說話有些困難,住是住在這裡,可是住這裡要花好多的錢啊!好肉疼!
兩人又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堆,說著說著就開始扯各種八卦,丁桑一時口快,就把一直瞞著花未眠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上次我和我哥去那邊的時候,還遇到了你爸媽,也住你現在住的那個酒店!」
花未眠一陣靜默,心底的某處好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尖銳地疼。
她想起自己的母親跟著自己的父親,一路貧苦走過來,最後卻香消玉殞,在那麼年輕的時候!
丁桑這話一說出去就後悔了,可是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胡亂地圓話:「那個,眠眠,我可能是看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爸媽,我就看著背影像,可能不是啊……」
說到最後,丁桑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眠眠,對不起……」
「我沒事。」花未眠動作機械,眼神空洞看著前方,「先掛了吧,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眠眠--」
丁桑來不及說話,她就已經掛斷了。
穆斯年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即上前擁住她:「眠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花未眠抬頭看他,覺得他眼裡的關心和擔憂都是真的。
於是,她就拉起他的手覆蓋在自己的心口:「穆斯年,這裡好像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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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5:53
第089章:二貨大戰情敵
穆斯年看著她,也覺得自己的心口在痛。
她皺著眉頭,明明很傷心難過的樣子,卻還要裝作不知道晚上自己的心會痛。
眠眠,眠眠……
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只能安安靜靜地抱著她,給她一個懷抱。
很多時候,人難過了,她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而不是你大篇很有道理,卻沒有實際意義的安慰。
花未眠靠在他的身上,漸漸地就覺得困了。
什麼時候到床上去的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在他的懷裡。
他好像沒睡,因為她稍稍地動了一下,他就更緊地抱著她,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躺著的原因:「乖,睡吧。」
她沒睜開眼睛,挪了下自己的身子,靠得離他更近了。
而後,又沉沉睡去。
***
即將天亮的時候,她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起來上廁所,就醒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人。
穆斯年,不知道去哪裡了。
起先還以為他可能是去上廁所了,於是花未眠就想躺在床上沒有立即去洗手間。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回來,她就奇怪了。
帶著一肚子困惑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慢悠悠地朝著洗手間走去,還沒到的時候,隱約聽到左邊有聲音。
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有些被嚇到,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提高警覺朝著那邊走去。
等到走近了,她才聽清楚,在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穆斯年。
電話那頭的人她自然是不知道了,許是怕吵醒她,軍長大人將聲音壓得很低,她只能模模糊糊地聽到他在說『是,我知道了』『好,我會注意的』。
他的語氣是花未眠沒有聽過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但是她下意識地就往向隨雲那邊想去了,這麼晚了,應該是她的電話了吧?而且不能讓自己聽到的,也只有她的電話了吧?
花未眠不動聲色,慢慢地轉身進了洗手間,上好廁所,回到了床上。
剛躺下,就聽到穆斯年踩著輕微的腳步聲,回來了。
她輕輕扯了下唇角,想笑又覺得自己笑不出來。
身邊的床塌下去一大塊,穆斯年躺下來,給兩人都蓋好被子,隨機擁著她入睡。
可能是因為醒著,也可能是因為心底有些小疙瘩,所以她的異樣,很快就被軍長大人給發現了。
「眠眠?」他似是在試探,沒有直接說什麼。
花未眠不回答,也不動,假裝自己是真的睡著了。
但是穆斯年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準備,單刀直入:「眠眠,我知道你醒著。」
自己去接電話之前,抱著她,她都是全身放鬆的。
而現在,她是全身僵硬,自己稍稍感覺一下,就能感覺出不對勁。
她怎麼了?
「是不是還難過?」他貼在她的耳邊,問得那麼溫柔。
花未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肆意冷笑,「我沒事。」
「眠眠--」穆斯年將她轉了過去,兩人在黑暗中面對面,他的眸子好像會發光,花未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盯著自己,他的眼神裡寫滿了不相信。
「我不知道丁桑和你說了什麼,但是如果你難過的話,你就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你也可以直說。」他說得一本正經,鄭重其事,不像是隨便說說的呢。
可是穆斯年,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你做的,就是解釋清楚你和向隨雲還有笑笑之間的關係嗎?
「眠眠,我們是夫妻,你有話不要憋在心裡。」他摸著她的臉,口氣之中有了無可奈何,「我只是個人,你不說的話,我猜不到你心裡在想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我真的沒事。」花未眠依舊是那種不冷不熱的口氣,好似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她最親密的人。
可是,她分明聽到他說:眠眠,我們是夫妻。
真是諷刺!
穆斯年沒有辦法了,如果她不打開自己的心,那麼他就算再花個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走進她的世界。
眠眠,到底是什麼,讓你對我如此排斥?
***
兩人一夜都沒有睡好,早上的時候花未眠開始犯困,而穆斯年卻按照自己一貫早起的習慣,起床了。
並且,他試著叫花未眠起床。
某只二貨的起床氣有些重,任由他叫了幾遍都不回話,煩了就直接抄起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大清早得擾人清夢,穆斯年你找死啊!」
軍長大人皺起眉頭站在床邊,對於她此刻的睡醒和爆粗口,毫無想法。
「眠眠,起來吃早餐。」
他的耐心換來花未眠的撅屁股,某人翻了個身,直接背對著他,當他是空氣。
好吧,軍長大人徹底無奈了,也無語了。
正好心裡想著昨晚的那個電話,原本想先陪她在這邊玩一下再去辦事,現在看來,還是先去辦事好了。
這隻小豬這麼會睡,可能自己回來,她都還在睡覺。
一切準備好,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哎,這可怎麼辦好。
軍長大人一路笑容滿面地出門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她一出門,花未眠就醒了,雖然不是十分清醒,但是睡意其實沒有了。
她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袋還有些暈,旁邊的電話什麼時候響的已經她不知道,只覺得那鈴聲比穆斯年早上叫自己起床的聲音還要討厭。
「喂--哪位?」她的口氣不算很好,來電號碼也沒有看,直接接起來就說話了。
那邊安靜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道讓她徹底清醒的聲音:「你好,我是向隨雲。」
花未眠『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說前一秒還半醒的話,那麼這一秒就全醒了,而且比平時都清醒!
「你找我什麼事?」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要冷靜,那種之前還有的罪惡感,今天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變壞了?
向隨雲輕聲笑了笑,說:「我也在迪拜,和你住一個酒店,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
她的語氣搞得兩人很熟一樣!
花未眠一陣惡寒,原本想要拒絕的,不過好在今天腦袋還算好使,她明白過來了--
向隨雲就是故意找穆斯年不在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說要請自己吃飯。
她,是在挑釁自己嗎?
這個時候,花未眠也突然明白了過來,向隨雲並不像表面那麼好,她其實一直都在算計自己。
公園的見面和說話是故意的?之前生日聚會上的認識也是別有用心的?
「好啊,那等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花未眠從床上跳下來,飛快找衣服。
但是看了一套又一套,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穿什麼好,而且,事實上她也沒帶多少衣服!
焦頭爛額的時候,她想起了丁桑,火速打電話回去,那邊的人果然還在睡覺,「喂--誰啊?」
「桑桑,快點清醒,十萬火急的大事需要你幫忙!」
「你在迪拜被穆斯年賣了?」丁桑說話的口氣還是有氣無力的。
「什麼啊!我想問你一下,如果你要見一個比你年紀大的情敵,你會穿什麼衣服,什麼風格的?」
丁桑一陣語噎,然後慢慢地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問:「眠眠啊,你還沒睡醒吧?是不是在說夢話?」
「夢你個大頭鬼!」花未眠火急火燎,「你就快點告訴我,你會穿什麼風格的衣服?」
丁桑翻白眼,「二貨!你自己都說了,那個人年紀比我大啊,那我當然穿得青春洋溢,氣死她!」
「啊啊啊啊--」花未眠一陣哀嚎,「可是我沒有青春洋溢的衣服,你知道我的風格的!」
「……」
「你在酒店吧?」
「對啊!我還沒出門!身上還是睡衣!」
「OK,我知道了。」丁桑也好像很清醒了,「你告訴我房間的號碼,然後在房間等著,我叫人送衣服過來。」
「……」
這麼遠都能電話遙控,丁小桑,你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不過事實上的確是很快就有人送衣服來了,衣服的風格也正是花未眠中意的。
到底是多年的閨蜜,混跡的場合也多啊!
花未眠梳洗好,換上衣服,隨後出門,去了酒店用餐的地方。
向隨雲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她走過來,笑著說:「還好你找得到,要是你不小心丟了,那我可就罪過了。」
花未眠一怔,「為什麼你覺得我會丟了?」
「這個酒店很大,這裡的人說話你又聽不懂,而且我聽斯年說,你的方向感不是很好,我本來想去你的房間接你的。」
淡淡幾句話,卻是句句都在貶她。
花未眠雖然二了一點,但是不會聽不出來她真正的用意。
這一刻,她知道,對面的女人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她們不是朋友,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人!
她笑了笑,自發自動地坐了下來:「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我丟了,只要我一個電話,我老公會立刻趕回來找我的。」
老娘不是那麼好惹的,既然罪惡感已經沒了,那就不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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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6:08
第090章:第一回合完勝
向隨雲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大約也就是幾秒鐘。
花未眠卻沒準備放過這幾秒鐘絕好的機會,笑得更加肆意盎然,「向小姐,我想我這麼稱呼你,你會比較自在。」
向隨雲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立即恢復了之前溫婉大氣的樣子,笑得恰到好處:「那你是希望我叫你花小姐麼?」
花小姐,花小姐……
花未眠的手臂上都差點起雞皮疙瘩了,之前在外面,也被人叫花小姐,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花姑娘。
上帝可以證明,那是純天然的想法,絕對不是刻意了。
所以,她很討厭別人叫自己花小姐。
善意得不行,惡意的就更加不行了!
花未眠笑得十分俏皮,語氣可愛得讓向隨雲有些咬牙切齒,但是語氣和表情神馬的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花未眠的那句話,她說--
「不,向小姐,你不應該叫我花小姐,你現在應該稱呼我為穆太太!」
向隨雲終於撐不下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那麼我和斯年之間的事,你也是瞭解的吧?」
「我為什麼要瞭解?」花未眠故作無辜,裝得一臉不解。
向隨雲努力保持著自己的鎮定:「我和斯年已經認識八年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你是後來者,你不覺得,是你破壞了我們幸福的一家嗎?」
「不對吧?」花未眠冷笑,「之前在公園的時候,我記得你和我說,你和你的心上人不能在一起,是因為他家裡的阻撓,現在怎麼又說和我有關係了呢?」
向隨雲沒想到她竟然會用自己說過的話,把自己堵得無話可說。
她氣憤難耐,卻也不想在公開場合失了自己的氣質。
「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我不想說出真相傷害你!」
「哈--」花未眠心想,自己現在要不是在國外,要不是旁邊有這麼多人,要是就自己和向隨雲兩個人見面的話,尼瑪絕對拍桌子笑!
「真相?要不要我們叫穆斯年過來當年對質?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麼!」花未眠笑也不笑了,這個世界真假,對著自己討厭的人幹嘛還要笑!
算了,不笑了!
向隨雲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氣勢有些招架不住,她向來是以柔軟制勝男人,以心計制勝女人,這種以豪邁氣勢制勝敵人的方法,她真不習慣。
「向小姐,我現在更加懷疑,你的那個女兒,叫什麼來著,笑笑是吧?到底是不是我老公的!」
「笑笑就是斯年的孩子!」
「別斯年斯年的,我老公的名字是你叫的嗎?」花未眠冷冷的,一點也不像是之前的那個二貨:「麻煩你叫他穆先生,你要是想叫軍長我也不介意!」
向隨雲原本臉色極其難看,卻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忽然笑了出來。
花未眠不知道她笑什麼,心底的預感也不好。
果然,向隨雲對她說:「你要我叫你穆太太是嗎?可以--」
她一頓,花未眠心裡就更沒底,這個女人到底要出什麼陰招對付自己?
「既然你說自己是穆太太,那麼你難道不知道嗎?現役軍人是不可以私自出國的,你真的認為,你丈夫這次和你出來,是專門度蜜月的嗎?」
花未眠愣住了,她不是很理解向隨雲說的意思。
但是,隱約又覺得,她好像是在說,穆斯年這次,其實不是真正陪自己出來度蜜月的。
他其實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是順便帶自己出來。
好像,他今天早上真的出去了呢。
好像,昨晚他的確接了秘密電話呢。
不過--
這樣說來,昨晚的那個電話應該是他的上級打給他的,不是向隨雲咯?
花未眠想到這裡,就只抓住這個點,其他的暫時先不管。
先擊退情敵,再回家清理門戶。
「你這樣一說,還真是解決了我心裡的一個大疑問。」
向隨雲皺眉,對面的人,好像不按牌理出牌。
「昨晚我半夜醒來,聽到我老公在接電話,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一開始我以為他是怕吵醒我,但是後來我想,會不會是你打給他的呢?現在看來,昂--」
她聳了聳肩,一臉『你不打自招』的得瑟。
向隨雲恨不得拿起手邊的杯子,將裡面的水狠狠地倒在她的臉上。
花未眠笑得更開心了,「向小姐,你還是不要太生氣的好,聽說女人生氣了容易變老,你已經比我老了,再老--可就要小心沒人要了!」
「你--」向隨雲氣得手指都發抖了,花未眠卻動作優雅地站了起來。
「不要你了我了,還是吃吃回去照顧孩子吧。」她撥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微笑,「笑笑應該不在這裡吧?這麼小帶著她跑來跑去,尤其你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情敵,會教壞小孩子的。」
向隨雲胸悶氣短,握著水杯的那隻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她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迅速回到戰鬥的狀態:「你知道斯年為什麼來這裡嗎?」
「不知道。」花未眠回答的乾脆果斷。
她大概猜到了對方要出什麼招,所以她火速地在心底想好了對付的招數!
自己今天智商大爆發啦吧?尼瑪今天這麼厲害,不要用腦過度,然後以後都一直二吧?
正擔心的時候,就聽到向隨雲說:「但是我知道斯年來這裡幹什麼,你是他老婆,為什麼還沒有我一個外人瞭解的清楚呢?」
花未眠直接斜了她一眼,「那你告訴他來這裡幹什麼的?」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向隨雲又回到了那副『你這個白癡』的表情,看得花未眠很不爽。
「不是不會告訴,是你也不知道吧?」某只二貨心裡不爽歸不爽,但是今天必須勝利,所以面上也不能輸,「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那是國家機密,不能外洩,我會被你的冷笑話冷死的。」
向隨雲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花未眠旋即優雅地起身,彎腰靠過去,笑米米地說:「你自己都說你是個外人了,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和我說我老公?」
看著向隨雲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忍耐無法發作的樣子,她得意地踩著高跟鞋轉身回了房間。
嘖嘖--
戰鬥力也不怎麼樣嘛~
***
丁桑那邊已經等急了,一接到花未眠的電話,立即興奮地問:「怎麼樣怎麼樣?對方的戰鬥指數如何?」
「太低了。」花未眠有氣無力,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說道:「我還沒使出幾分力呢,她就倒地不起了。」
「嘖嘖--」丁桑在那邊嗤之以鼻,「你拉倒吧,花未眠,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我會不瞭解你?」
二貨閨蜜肯定使出了十二分的力,向隨雲這次也肯定輸得很慘。
但是--
「眠眠。」
「嗯,你說。」
「向隨雲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見的那個人是向隨雲啊?」花未眠哧溜一下坐了起來,「丁桑你派人給我送衣服之後叫那人跟著我了吧?」
「什麼跟什麼啊!」
「沒有最好。」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和你扯淡。」
丁桑真想直接無語然後掛了電話再也也不要這個人說話了,你能不要這麼二不要這麼貧嘴麼?
「她在穆斯年的身上耗費了八年的時間,還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穆斯年的種我們暫且不管,首先你要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她絕對不會放棄的。」
「那又怎麼樣?」
「你二啊!」丁桑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她這次只是還沒習慣你的方式,下一次你以為你會這麼容易就打敗她嗎?你有心計嗎?你有城府嗎?你TM就是個二貨啊!」
「……」
「喂!花未眠,你在聽我說話嗎?」
花未眠覺得自己快要吐血身亡了,極其艱難地問:「丁桑,你這是在嫌棄我麼?」
「……」丁桑立即轉變語氣:「不是不是,我這是先打擊後鼓勵,慣用的方式了,你還不瞭解?」
花未眠搖搖頭,「不瞭解。」
「花未眠!!!」丁桑暴起,「你要是再這樣,下次我就不管你了,讓你穿得像農村大媽一樣去見情敵,丟臉死你。」
這招威脅果然起了作用,花未眠立刻不拽了,「好好好,我聽著呢。」
「你記住,下次要是向隨雲再叫你出去,你就帶穆斯年一起去。」
「那她要是叫我單獨去呢?」花未眠覺得,向隨雲肯定不希望穆斯年在場。
畢竟,這是情敵之間的戰爭,女人的戰場,不見硝煙的。
丁桑扶額,「那你就說好,然後繼續帶著穆斯年去啊,你為什麼要聽她的話?」
花未眠好一會兒不說話,就在丁桑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她才開口:「桑桑,你以前是不是搶過別人的男人?」
丁桑想吐血。
「不然你為什麼這麼懂?這些都是女人之間的必殺技啊!」
「必殺你個妹啊!!!」丁三一聲如雷貫耳的咆哮,然後就掛了電話。
遲早被這個二貨氣死!
花未眠知道會惹來她的爆發,哈哈笑著,結果這個時候,門開了,軍長大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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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6:23
第091章:她還不懂承歡
穆斯年大概是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會看到她已經起來了,並且,不僅僅是起來了這麼簡單,她還坐在床上,在笑,笑得十分開心。
怎麼,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一邊問,一邊朝著花未眠走了過去。
二貨原本是很開心的,也的確是在笑,但是一看到他,就笑不出來了,或者說,不想笑了。
「眠眠?」等不到他的回答,軍長大人就出聲提醒了一下。
花未眠還是沒說話,只是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些軍長大人奇怪了,怎麼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眠眠,你怎麼了?」穆斯年遲疑地問,「還是,我怎麼了?」
自己只是出去辦了點事情,人也是原來的那個人,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
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
花未眠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才開始『審案』--
「穆斯年,你這次真的是出來和我度蜜月的?」
看吧,二貨問話果然是沒什麼水平的,所以軍長大人很快就意識到,她可能是知道了什麼。
「眠眠,你想說什麼?」
花未眠靜了靜:「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這次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的?」
「那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到這邊來?除了和你度蜜月,我還能因為什麼來這邊?」
「沒有別的了嗎?」花未眠皮笑肉不笑,等等,還是不笑了!
自己說過了,對著討厭的人不要微笑的!
「我聽說,你來這邊,並不只是為了度蜜月,你是有任務在身。」
穆斯年的臉色果然瞬間就變了,他盯著她,沉沉地問:「眠眠,這些是誰告訴你的?我早上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誰來找過你?還是你出去見過誰?」
他一連問了這麼多問題,花未眠被她問得都緊張了起來。
而二貨一緊張就會犯病:「幹嘛!你審犯人啊!就算我和你出來都蜜月,難道我就沒有人身自由了嗎?」
「眠眠!」軍長大人忽然加重了語氣,雙手也抬起抓住了她的手臂:「眠眠,你要知道,現在我們不在自己的國家,如果出事,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
不要說得這麼嚴重好嗎!會被嚇到的!
「告訴我,早上你見了誰?」
穆斯年的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這只二貨自己發現了他的秘密,一定是有人告訴了她,自己來這邊的目的。
可是,又有誰既知道自己來這邊的目的,又能接觸到花未眠呢?
這一點,還真是為難住軍長大人了。
其實,事情沒有那麼複雜的--
「我不知道你來這邊是為了什麼,但是的確是有人告訴我,你來這邊不知道為了和我度蜜月。」
「嗯?」
「她告訴我,現役軍人是不可以私自出國的,可是你出國了啊,就說明你肯定不是因私!」
這個時候,她就變得特別的理直氣壯,好像自己很懂一樣。
軍長大人皺了皺眉,好吧,她說的的確是對的,現役軍人不可以私自出國,除非是因公,上級委派!
「那個人還有沒有和你說別的?」
「那倒沒有。」花未眠十分誠實,接著又殲詐地笑了起來:「其實她也很想告訴我你來這邊幹什麼,但是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不能告訴我,哈哈哈--」
「……」
軍長大人被雷得裡嫩外焦,看著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花未眠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用十分鄙視的眼神看了看他,「好吧,雖然你不全部是因為度蜜月才帶我來這邊,但是沒關係,我今天心情好,就原諒你了。」
「心情好?」軍長大人見她想站起來,十分自然地伸手就將她抱住了。
從她後面貼上去,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呼吸的時候,花未眠都可以感覺到,他的熱氣吹在自己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
不要這樣!不要用美男計!不要她開心的時候忽然曖昧,她會受不了的!
花未眠一把推開了軍長,從床上站起來,躲到離軍長遠遠的地方,鄭重其事地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矜持點吧。」
「對自己的老婆為什麼要矜持?」
「誰是你老婆啊!不要亂加!」
「你!」
「我不是!」
「那怎麼樣才是?」
花未眠一愣,看到他那副狡猾的樣子,恨不得用拖鞋拍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樣都不會是!」
穆斯年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這個答案有些不滿意。
然後,花未眠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一股風從自己的面前刮過。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被穆斯年拽了過去,並且被壓在了身上。
「你幹什麼?」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冷靜的樣子,但其實--已經怕得想要暴走了!
「你不是說你不是我老婆麼?」
「本來就不是啊!」
「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你是我老婆啊!」
話音落下,花未眠的唇被堵住了,她只覺得世界一片漆黑。
其實,一片漆黑的,是軍長大人的頭髮!(這裡我好想笑,忍不住插播一句,不要拍我)
原本真的只是想吻吻她,讓她乖一點,不要老是頂嘴,可是穆斯年發現自己可能是因為忍得太久了,以至於一個吻,都足以讓自己失控。
花未眠也感覺到了,一開始他的吻是細水流長的,後來則是狂風暴雨,彷彿是在蹂躪她!
更重要的是,這傢伙居然把他的爪子伸到了自己的衣服裡!
這也忍了!
尼瑪,接下來的才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軍長大人的寬厚溫熱的手掌覆在了她胸前的飽滿上,力道適中地揉捏著,並時不時用指腹逗弄那片雪地上的紅梅,使之傲然挺立。
花未眠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他再不停下,她就要死掉了!
「穆、穆斯年……」
「嗯?」軍長大人一邊回應她,一邊加重了力道,逼得她不得不溢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吟。
花未眠再也說不出話來,可是現在不說話,後果會很嚴重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穆斯年的唇離開了她的唇,就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得到解放的時候,空氣中驟然傳來一陣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花未眠驚得要坐起來,卻被軍長強勢地壓回了床上,然後軍長的唇,就吻上了某只二貨雪白雪白的胸。
二貨被驚得徹底不會動彈了,對的,是不會動彈,不是不能。
在遇到穆斯年之前,她一直都是乾乾淨淨一個人,她不會和別的男人有過多的糾纏。
這樣的親密接觸,真的是第一次。
花未眠的雙手在被子上不安地揪著,體內莫名地有一股熱流在亂竄,到哪,哪就覺得空虛,需要什麼東西來填補。
她不懂這種感覺就做『慾望』,就覺得難受,漸漸地有些哭了起來。
「眠眠……」穆斯年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離她幾厘米的地方,聲音沙啞地叫她的名字。
他在親自己的時候覺得難受,為什麼現在他不親自己了,自己還是覺得這麼難受呢?
「穆斯年,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姑娘傻傻地問,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此刻盈滿了床底之間才有的嫵媚秋波。
「不是,眠眠不會死的,眠眠只是需要我。」
花未眠的眉頭幾乎要打成一個死結,「可是,我就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然怎麼會這麼難受呢?
體內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他們找不到出口,就只要一口一口地咬著她,那種感覺不是疼,反而是癢。
酥癢。
花未眠的腦海中忽然蹦出這麼一個詞來,自己現在真的是全身酥癢!
可、可酥癢的話,自己不是……
她的俏臉在她兀自亂想的時候一寸一寸漲紅,最後耳根和脖子,都紅了起來。
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彪悍的花未眠,她只是一個慾望騰起,卻還未承歡的小姑娘,那樣地美好。
穆斯年發現自己到了這一刻,反而也不急了,他捨得不破壞這樣的美好。
他一直都知道,十年的小丫頭長大了一定是個讓人心生憐愛的人。
到後來,十年後的第一次相見,她讓他刮目相看。
那樣麻辣的性子,到底是怎樣磨成的呢?
以前或許也有些頑皮,有些任性,但那都只是因為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多少有點公主病。
而如今,她的公主病不在了,卻讓他更加心疼。
一個人,要經歷多少別人不為人知的心路歷程,才能做到用那樣的外表來保護自己?
他沒有走過她走的路,所以不知道她心裡的樂與苦。
可是,穆斯年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總有一天,會撫平她所有的傷痕的。
只要她願意讓自己走進她的心。
「眠眠……」他啞聲叫著,吻下去的時候充滿了色情的意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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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6:34
第092章:足以讓他石化
花未眠直覺不對,當然,這個直覺,不是指穆斯年要對她做什麼,而是她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對。
「穆斯年--」她的聲音聽上去特別的清醒,絲毫沒有被蠱惑或者已然動情的樣子。
軍長大人困惑地抬頭,然後就聽到她對自己說了一句足以讓他石化的話--
「你快放開我,我好像要血崩了!」
而後,花未眠看她一臉的呆滯,就推開了他。
未眠清聽未。先是跑到櫃子那裡,火急火燎地拿出一片衛生棉,再然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向了洗手間。
穆斯年真的是石化在了原地,他的耳邊,還一直迴響著剛剛花未眠說的那句話的最後三個字--
血崩了……
血崩了……
血崩了……
是的,他忘了這幾天她大姨媽在身。
而花未眠在衝進衛生間之後,真恨不得把自己塞進馬桶,用水沖掉算了!
怎麼就會說出那麼丟臉的話?怎麼可以對一個男人說自己快要血崩了呢?
啊啊啊啊啊--
她抓狂地撕扯著自己手裡的衛生棉,差點就把那片薄薄的、脆弱的東西給撕碎了。
好在最後一刻,她及時停手了。
一切弄好之後,她慢吞吞地從洗手間出來,一路都是低著頭的。
軍長大人就坐在床上,臉上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那雙黑眸裡,還是看到了一絲讓花未眠抓狂的笑意。
「沒事吧?」他還不要臉地問了這個問題!!!
花未眠咬牙切齒:「沒事!」
「那就好。」穆斯年說著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自己剛剛在洗手間裡抓得一團亂的頭髮,說:「要是你不舒服,那可就都是我罪過了。」
你能不說話了嗎?
花未眠正奮力地想要用眼神殺死這個混蛋,明知道她現在很尷尬,他還故意不從這個話題上繞過,你故意的還是特意的呢?!
「現在不血崩了吧?我們出去吃飯怎麼樣?」
「……」
現在不血崩了,但是現在想吐口血在你臉上!
***
穆斯年先是帶她去吃了飯,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是算早餐還是算中餐。
不過某二貨向來是有吃的就覺得開心,尤其這一次吃飯沒有向隨雲那個討厭的女人。
是的,她覺得向隨雲很討厭。
這個世上除了李欣,向隨雲是她第二個覺得討厭的女人。
她不知道向隨雲的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穆斯年的心底在想什麼。
向隨雲很愛穆斯年,這一點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而穆斯年也這麼多年一直單身,聽說今年他都三十歲了,那麼一直單身的原因,是因為向隨雲和那個小女孩嗎?
如果是,那麼為什麼要讓她們在外面沒名沒分呢?
如果不是,那麼--他一直單身到現在的這個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雖然她對穆家的事不是十分瞭解,之前也沒有興趣瞭解,但是畢竟自己現在是穆家的媳婦,所以有些事,還是從多方渠道知道了一些。
比如,穆瑞陽和安初其實早就想穆斯年結婚了,但是他一直找理由推脫。
「眠眠,你怎麼了?」軍長大人看對面的人一直發呆,輕聲問了句。
聲音明明沒有很高,可是花未眠卻像是嚇了一大跳似的,猛然抬眸看了過來,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逝。
於是穆斯年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微微往後靠了靠,「眠眠,你在想什麼?」
其實從早上自己回到房間開始,她就一直不太對勁。
先是一個人在房間無緣無故地笑,問她,她也用別的事情帶了過去,不肯告訴自己真實的原因。
並且,她知道了自己這次來迪拜,其實並不是純粹的度蜜月。
這一點,也是穆斯年覺得最對不起她的地方。
「我沒事,吃飯吧。」花未眠重新低下頭去,開始對著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動手。
但是對面的人,卻不再吃了,而是看著她,重重地看著。
那種眼神,不是在欣賞,也不是無聊著看看,他是在探究,在用眼神分析對面的人。
花未眠吃了沒幾口,就受不了他的這種眼神了,本來也是的,如果你吃飯的時候有人一直盯著你,你能吃的下去嗎?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早上到底見了什麼人。」軍長大人開門見山,終於不再和她繞老繞去,也不再給她逃避問題的機會。
花未眠聳聳肩,「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眠眠……」穆斯年低低地叫她,往後靠的身子收回來,往她那邊傾身過去:「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可以知道,我可以叫酒店掉監控。」
「你憑什麼?」花未眠忽然像炸了毛的小貓,不滿地瞪他,「穆斯年,我見了誰我可以不告訴你,這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查看監控。」
再說了,二貨心裡,其實壓根不相信穆斯年有能力查看到酒店的監控。
穆斯年靜默了半分鐘左右,才重新開口,這一次,他的語氣不再那麼強硬,「眠眠,你既然知道了我這次來這裡的原因,那我就必須考慮你的安全,你見了什麼人,我很擔心,不是想要控制你,懂嗎?」
如果她見的人,是自己的敵方,就是自己在調查的人,那麼她有多危險她知不知道?
花未眠怔了怔,忽然覺得--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告訴我你見了誰好不好?如果不會對你的安全造成威脅,我不會干預你們見面的。」
這個時候,軍長大人的脾氣,看上去是相當好的。
花未眠想了想,才說:「那好吧,晚上的時候我安排你們見個面,你們認識的。」
「我認識的人?」這下穆斯年心底更加緊張了,難道是國內的那些人跟著自己到了迪拜?
可是,不可能啊!
這裡是迪拜,那些人難道敢在這邊亂來?
花未眠卻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反正等晚上你們見了面就知道了。」
軍長大人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她可能就要第二次炸毛了,於是就識相地閉了嘴,和她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吃完之後自然是帶她出去玩玩,小姑娘對那邊的阿拉伯風情好奇得不得了,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
一整天玩下來,她回到酒店的時候,明顯有些有氣無力。
「要不要我背你?」酒店門口,軍長大人問了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問題。
花未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面,搖頭:「還是算了吧,今天已經被別人當奇葩看了一天了,不想繼續了。」
因為在街上自己太興奮了,導致當地人都看著她。
還好,那種眼神是友好的,只當她是小孩子。
花未眠那個時候就特別慶幸自己還年輕,頓時充滿了活力。
穆斯年笑了笑,忽然在那麼多人面前,直接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並且還不要臉地說:「既然不肯讓我背你上去,那我只好抱你上去了。」
花未眠嘴角狠狠一抽,哎喂--!這裡好多人啊,你不要這樣子啦!
但是軍長大人顯然是直接就忽略了她警告的眼神,抱著她,腳步輕快地朝著電梯走去。
也不知道他和那些在等電梯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就看到大家都特別好心地讓開了,示意他們先進去。
讓他們先進去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他們進去之後,那些人居然還是站在外面,一個人也沒進來。
電梯門緩緩合上,花未眠不解ING:「穆斯年,你剛剛和他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
「不可能!」花未眠語氣肯定,「我明明聽到你和他們說了什麼,而且,如果不是你說了什麼,他們怎麼會給我們讓電梯?」
「原來你聽到了啊?」穆斯年笑著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說:「那怎麼還問我?」
花未眠一臉無語,「那我聽到歸聽到,我聽不到你說了什麼啊!」
「想知道麼?」
「廢話!」
「那你親我一下!」
又來了!
花未眠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哭笑不得:「穆斯年你幾歲了,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嗯。」
「……」
事實證明她是玩不過軍長大人的,她好奇心重,而軍長大人又是個十分沉得住氣的,在他面前,她毫無勝算!
最後,某只二貨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問。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房間,穆斯年已經洗完澡喝了半杯咖啡。
「你真的想知道我剛剛對那些人說了什麼?」
「嗯嗯!」花未眠頭點得像搗蒜,一臉地萌相。
軍長大人笑了笑,兩隻手一提,就把蹲在地上的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我們交換一下,我告訴你我剛剛對那些人說了什麼,你告訴我晚上你要帶我去見誰,怎麼樣?」
看吧,誰說軍長沉得住氣了,事實上,他都想了一天了『花未眠要帶自己去見誰』。
一說到這個,花未眠倏然瞪大了眼睛,「等等啊,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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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6:51
第093章:撲到了他懷裡
穆斯年不知道她說的等等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她叫自己等等,那他就等等好了。
但是花未眠從他的腿上下來之後,就拿了手機鬼鬼祟祟地進了洗手間,還在關門之間警告他:「你不許偷聽我打電話,不然晚上不帶你去玩了!」
軍長大人:「……」
在這裡,到底是誰帶誰去玩啊?
花未眠在進了洗手間之後,就給向隨雲打了電話,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穆太太,有何貴幹?」
「貴幹沒有,就是覺得早上你請我吃飯沒吃成,晚上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向小姐賞不賞臉?」
說完,她自己先對著馬桶吐了吐,實在是吃不消自己這種裝腔作勢的語調。
向隨雲似乎是沒先到她打電話來想請自己吃飯,但是她也不是那麼掉以輕心的人,立即問:「你告訴我斯年了我在這裡?」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花未眠冷聲笑,「把你們的感情說得那麼深厚,他在這裡,你也出現在這裡,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向隨雲捏著手機不說話,從早上的那一回合之後,她就知道了花未眠的路數。
這個人就是無厘頭,說了上一句你壓根猜不到她的下一句要說什麼,要是按照常人的思想去分析她,最後只會和早上一樣,被她噎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呢?」
「你是要帶斯年來向我炫耀示威麼?」向隨雲冷笑,同時,她也在用激將法。
花未眠好像當真中招了:「當然不會,我怎麼會那麼幼稚,我們好好吃飯,繼續說說心裡話啊。」
「你真的沒有告訴斯年我在這裡,你也不會帶他來?」
「當然!」
「好,晚上見。」
花未眠心情愉悅地掛了電話,轉身,吹著口哨出了浴室。
穆斯年老遠就聽到她的口哨聲了,說實話,小姑娘吹口哨可真不是什麼文雅的事情。
所以,他對著花未眠招了招手:「眠眠,過來。」
花未眠覺得他這個樣子像是在招小狗,但是自己現在心情好,所以不和他計較了,就乖乖地跑了過去。
對於她聽話過來這一點,穆斯年顯然是十分滿意,所以在接下來談話的過程中,語氣十分溫柔。
「眠眠,你是女孩子,你以後也會是一個或者多個孩子的母親,不能一開心了就吹口哨,知道嗎?」
花未眠愣了下,困惑不解的眼神盯著他。
軍長大人繼續說道:「你要做好示範,讓孩子們跟著你,都能學到一個好的樣子?」
「我現在的樣子不好麼?」她慢悠悠地問,帶著濃濃的不滿。
穆斯年立即覺察到了這一點,迅速改變了自己的說話方式,「不是不好,是不夠好。」
這樣還差不多!
花未眠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聽到他這麼說,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一點,點了下頭,「好吧,那我下次不在你面前吹口哨了。」
「……」
是叫你不要吹口哨,不是叫你不要在我面前吹口哨,重點啊重點!
頓了頓,她又說:「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為什麼?」
「我還沒決定和你過一輩子呢,這婚要不要離我也還在考慮之中,孩子什麼的八字還沒有一撇,你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軍長大人覺得自己當初胸口中了一槍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花未眠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更過分!
所以相比較之下,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應該仁慈。
她雖然十分討厭李欣,卻不得不承認,李欣說的那句話很有道理--
在這個世上,只有弱者才會對敵人有仁慈這種感情。
真正的強者,只有殘忍。
花未眠現在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穆斯年,還有向隨雲以及那個小女孩,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仁慈。
「好了,你換一下衣服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那邊等一下她,看到人,你會驚喜的。」
穆斯年眉梢上揚,她這麼一說,他更好奇了,是什麼人呢?自己見了會有驚喜?
但是事實上,當他和向隨雲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有得只是震驚,沒有一點點的喜!
***
花未眠和穆斯年先到,他們選了一個比較角落的地方。
花未眠是這樣想的,如果待會兒他們三個說著說著大聲了或者吵起來,這裡人少又比較偏僻,就算有人聽得懂中文,也少點尷尬。
穆斯年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還以為她就是單純地想要坐在這裡。
沒一會兒,花未眠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向隨雲來電。
這裡的確是太角落了,向隨雲進來之後居然沒有看到。
花未眠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對著電話說:「你往左邊看,看到了嗎?」
她站起來了,又把手舉起來,向隨雲當然一眼就看到了。
隱約的,她還看到,花未眠的那邊,好像坐著一個人。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在翻騰。
可是,她又強行命令自己鎮定。
花未眠在電話裡說過不會帶穆斯年過來的,她只是無厘頭了一點,還不至於心計這麼深重!
可是,隨著她一步步往那邊走,一步步靠近,她心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而花未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她和穆斯年面對面坐著,她又背對著餐廳的入口,等向隨雲來的時候,她站起身,就可以擋住穆斯年的人。
雖然不能完全擋住,但是只要擋住他的臉,就可以了。
向隨雲終於站在了她的面前,視線也在慢慢地往她身後看去。
花未眠這個時候就特別大方,笑著說:「來,向小姐,我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公,穆斯年。」
向隨雲說不出話來,而穆斯年也緩緩地起身。
眼神先是和向隨雲對視了一陣,再就看向花未眠。
後者一臉的笑容,看不出一點的異樣,她看了看兩人,故意問:「怎麼了?你們--認識?」
沒人說話。
她就字自己接了下去,「應該不會吧,向小姐,請坐。」
她那樣地客氣親密,一口一個向小姐,好像兩人已經認識很久,也好像……對她和穆斯年之間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
更加像是今天早上什麼都沒發生過!
穆斯年也坐下了,三個人,各懷鬼胎。
花未眠瞇著眼睛對他笑了笑,說道:「向小姐是上次在生日聚會上認識的,就是你也有去的那一次,沒想到這麼有緣,我們來這裡度蜜月,她也來這裡玩,好巧哦!」
她一個人的聲音嘀嘀咕咕,雖然清脆悅耳,但是現在軍長大人一點心情也沒有。
他在用眼神問向隨雲,為什麼跟著自己來這邊。
而向隨雲,低下了頭。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太吵了?」
「不是。」軍長大人終於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有些生硬。
花未眠卻兀自聳聳肩,「我剛好要去洗手間,你們先聊一下。」她轉頭對著向隨雲,笑容裡有殺氣:「我老公人很好的,你不要緊張哦。」
說完,她扭著小蠻腰,去洗手間了。
餐桌上只剩下向隨雲和穆斯年,兩人繼續沉默著。
但是沉默解決不了事情,最後向隨雲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斯年,我……」
「你什麼時候來的?」穆斯年驟然出聲打斷了她,很不滿的口氣。
向隨雲一下愣住了,緊接著眼眶就紅了起來,「斯年……」
「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就可以了。」穆斯年臉色沉沉,眸光之中似乎又寒冰浮動著,投射在人身上,那樣地冷。
向隨雲咬著唇,眼底寫滿了倔強。
如果說在花未眠面前她是心機深重的女人,那麼在穆斯年的面前,她絕對是柔弱無助的苦女子。
但是這一次,穆斯年沒有心軟:「隨雲,你是不是跟著我和眠眠過來的?」
向隨雲還是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微微地抽泣著。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如果你干涉了,你和笑笑,我不會再管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直低著頭在抽泣不說話的向隨雲忽然激動起來,「你不會再管了?斯年,這幾天你有管過嗎?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你多久來看笑笑一次?她生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一聲聲的質問,伴隨著眼淚。
穆斯年抿著薄唇沉默著,許久都不說話。
而後,向隨雲哭著繼續說道:「你如願娶了她,你帶著她來度蜜月,你生活得幸福美滿,那麼我和笑笑呢?這麼多年,你真的對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隨雲……」
「是,我是跟著你們來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和她能多幸福,是不是能幸福到讓我死心!」向隨雲紅腫的眼睛,說得十分委屈。
軍長大人不動聲色,等她稍稍穩定下情緒了,才終於問自己一開始就想問的第二個問題:「我不只是帶眠眠來度蜜月,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告訴眠眠的?」
向隨雲一愣,隨後就撇到花未眠回來了。
於是,她起身,撲到了穆斯年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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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7:06
第094章:用我的心保證
軍長大人直覺不對,眼角也跟著跳了一下,一抬頭,果然看到花未眠站著那裡,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這邊。
說不上憤怒,更多的反而是玩味。
穆斯年不知道兩個女人之間到底在幹什麼,他忽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向隨雲緊緊抱著他,那架勢像是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似的。
他用力推了幾下,還是沒有推開。
而花未眠也在這期間,走到了他們面前。
「向小姐--」她開了口,是笑著的,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向隨雲聽到背後的聲音傳來,嘴角勾出一絲勝利的笑意,轉了回去,看著她,「你回來啦?」
「是啊,我回來了。」花未眠沒有立即坐下,她就站在那裡,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們,「不過我覺得我現在回來得不是時候,你們是不是還要繼續互訴衷腸?情深深意濃濃?」
穆斯年的臉色一變,沉聲開口:「眠眠,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不要說話。」花未眠瞪了他一眼,「這是女人之間的對話,你沒資格插嘴。」
「……」
好吧,他識相地閉嘴了,誰叫他是個男人呢。
向隨雲也從穆斯年的懷裡出來,笑容滿面地看著她,「穆太太,剛剛我也是想起來去洗手間,只不過我腿軟了一下,所以才跌在了穆先生的懷裡,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花未眠特別好心,「我沒有說你是故意的,我們是朋友,你肯定不會搶我的老公的,對不對?」
一句話問的向隨雲不敢接話。
如果自己在穆斯年的面前說不會和花未眠搶男人,就表示自己放棄了他。
但是自己又不能說會,否則在他面前的形象就毀了!
向隨雲忽然開始深思起來,自己對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她是不是並不像別人看到的那樣沒有腦子?
人都有一個本能,在遇到自己不想回答或者回答不了以及無法回答的問題時,都會選擇沉默以對。
向隨雲這個時候就採取了這種方式,並且用眼神在給花未眠傳遞信息:我不想回答你這個無知的問題!
到那時花未眠是什麼人啊?
剛剛在電話裡答應她不帶穆斯年來,現在不是也帶來了麼?
所以,既然問題問出去了,不管你想不想回答,願不願意回答,總是你就是要給我回答出來!
「向小姐,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這個時候,她就緩緩地坐下來,降低了自己的氣勢。
如果這個時候還強勢,那就不好玩了~
向隨雲的臉色已經有些不能看了,她試圖向穆斯年求救,但是後者只是低著頭,偶爾抬眼也只是看花未眠,並未看她一眼。
「怎麼了?我問的問題很難回答嗎?」花未眠步步緊逼,她發現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當初向隨雲利用自己的愧疚之心,以及小孩子的天真爛漫作為攻擊自己的武器,害自己一度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
那個時候,她看著自己無路可走,看著自己在公園暈倒,她應該也覺得十分痛快,十分爽吧!
不過沒關係,老娘向來不是喜歡吃虧的人,既然已經不二了,那麼你就等著接招吧!
穆斯年其實是不想看兩個女人為了自己變成這樣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她們為了自己爭風吃醋,心底居然很有滿足感!
自己BT了麼?
其實他不知道,讓他真正有滿足感的不是兩個人變成這樣,而是花未眠盡力的爭取。
如果花未眠這個時候還是保持著之前那種退縮的狀態,她還是無所謂的樣子,還覺得離婚是退路的話,他不會有滿足感。
唯一會有的,只是深深的失落感。
「你們先聊,我去下洗手間。」他也站了起來。
向隨雲這個時候是巴不得他離開,穆斯年在的話她就不能放開手腳對付這個小丫頭,他不在了自己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
「你去吧。」花未眠也笑笑,十分贊同的樣子。
穆斯年眼底有困惑一閃而過,隨機心底又像是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好像知道了花未眠下一步會幹什麼。
果然,他剛走遠,手機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眠眠。
他按下了接聽鍵,沒有立即說話,靜靜地聽著。
先是花未眠的聲音:「好了,現在他不在這裡,我們都不用裝了,速戰速決吧!」
那種霸氣,果然是她這樣的女子才有的。
然後就是向隨雲的聲音:「花未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你佔著穆太太的名分就很了不起嗎?我和斯年之間的感情,不是你一朝一夕可以超越的!」
「那又怎麼樣?我說過要一朝一夕超越麼?我和他往後有幾十年可以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我有的是時間!」
向隨雲大概是被氣得有些惱怒了,穆斯年從手機聽筒裡,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幾十年?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守得住這個男人!」
在向隨雲看來,自己要比花未眠好很多,強N倍!
如果自己這樣的女人都受不住穆斯年的話,那麼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守住穆斯年。
她不知道穆斯年為什麼要娶花未眠,她也一直堅定地告訴自己,一定是利益所趨!長大邊怪奇。
花未眠在笑,那樣靈動的聲音,像個孩子一般美好,她說:「守不守得住那是我的事,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就算我守不住,那又怎樣?你以為你還能回到他身邊?別做夢了~」
她最後還用了那種調皮的語調,穆斯年心想,這個時候自己就應該在她的身邊,然後伸手捏一下她軟軟的臉蛋。
調皮搗蛋的小姑娘,你還沒長大麼?
向隨雲被她氣得幾乎要吐血,卻不得不冷笑著保持自己的形象,「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後鹿死誰手。」
「可以啊~」
她更張揚,那樣輕快地答應著她下的戰帖,絲毫不怯懦。
穆斯年站在拐角處,居然無聲無息地就笑了出來。
眠眠,雖然我不想看到隨雲變成那樣,但是看到這樣的你,我很開心。
至少,你不是鬱鬱寡歡的。
我多麼害怕,來到我身邊的你,忽然變得不再像我認識的你。
向隨雲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問她:「你在電話裡明明答應我不帶斯年過來的,為什麼現在出爾反爾?」
花未眠正把玩著自己胸前的一束頭髮,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頭髮一撩起,剛剛在房間穆斯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就露了出來,深深滴刺痛了向隨雲的眼睛。
她無辜地眨眨眼睛,反問:「你沒有學過三十六計麼?」
向隨雲一怔,接著就聽到她繼續說:「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你比我老好幾歲呢~」
她又來了,又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說話了!
穆斯年都要忍不住了,但是現在他不能出去。
花未眠既然刻意安排了今晚的見面,以及這個電話,自然是希望自己在角落裡看到向隨雲真正的面目。
那麼,自己就隨了她的意思,不出去了吧。
向隨雲這次直接什麼都不說,拿過包包就火氣沖沖地走人了。
兩秒鐘之後,花未眠清晰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在聽,回來吧,她走了。」
穆斯年低聲笑,「這麼確定?」
「不是啊,我瞎猜的~」
「……」
***
穆斯年回到餐桌上,兩人繼續吃著晚餐,花未眠顯然因為心情很好,所以胃口也很好,偶爾還會哼一句。
「這麼開心?」
「打敗情敵能不開心麼?」她抬頭,鄙視地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當初他暗地裡不知道做了什麼,宋天錫居然就那樣乖乖地退讓了。
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開心?
穆斯年笑笑,手伸過去抹掉她嘴角的殘渣,說道:「你真的覺得你打敗隨雲了嗎?」
「什麼意思?」
「她大概和你說了一些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從別人那裡應該也聽說過,要不要我來和你說一遍?」
花未眠手上的動作停下了,緩緩地坐直身體,定定地看著他。
軍長大人一臉的坦蕩,「眠眠,如果你想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就不要去問別人,其他人說的,都不完全,只有我說的,才是事實的全部。」
花未眠皺眉,「可是沒人可以保證你不會對我說假話啊。」
「這裡可以保證。」軍長大人忽然伸手,拉過她的,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手掌下面,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那麼低清晰。
「眠眠,我的心不允許我騙你。」
花未眠不說話。
「也許之前我是沒有把事情的全部告訴你,但是我只是沒有告訴,並沒有編謊話騙你,對不對?」
她仔細地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來反駁。
明明面對向隨雲的時候腦子很清晰,有條有理,反應也很快,為什麼一面對這個人,自己就又變成了二貨呢?
「想不想聽?」軍長大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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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7:24
第095章:男人都是禽獸
事實上,穆斯年是認為花未眠想聽的,所以才會一遍遍地問,希望她說出心裡話。
但是花未眠的回答卻是--「我不想聽。」
穆斯年愣怔了一下,似是不解。
花未眠則是低下頭去吃飯,很認真的樣子。
對面的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即便是不抬頭,她也知道。
可是……
穆斯年,我怎麼會不想聽呢?我多想知道你和她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我多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她!我更加想知道--那個笑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可是,我不敢。
至少,在這個地方我不敢。
如果你和她的過去那樣精彩,精彩到讓我嫉妒;如果你是愛向隨雲的,愛到讓我無地自容;如果笑笑真的是你的女兒,如果……
如果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麼我真怕我聽了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丟臉丟盡。
所以,我不想聽。
***
兩人吃完之後一路沉默著回到了房間,花未眠坐著看了會兒電視,穆斯年不知道在電腦前忙些什麼。
然後,她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洗澡。
等她洗完出來,穆斯年已經合上了電腦,坐在那裡等她。
是的,等她。
從軍長大人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是在等自己。
花未眠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不再看他了,收拾好自己就去床上準備睡覺。
穆斯年也跟著過來了,看她鑽進被子裡,他就在床邊坐了下來,「眠眠……」
「嗯。」
「你能告訴我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他從小到大都是強勢的人,都習慣掌控一切,包括人心。
對於穆斯年來說,這個世上,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被他掌控的。
另外一種,則是被他消滅的。
掌控不了,就消滅掉。
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花未眠是前者,偶爾被她氣得不行,比如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又覺得她是後者。
可是自從到了迪拜,見識了她和向隨雲面對面的戰鬥力之後,穆斯年不安地發現,花未眠不再自己認為的那個世界裡。
她不會讓他掌控,而他也無法下手去消滅這個自己掌控不了的女人。
這就是--愛情裡的無奈。
花未眠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聲音很輕,飄渺得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繞月而來,傾天而下,散落在穆斯年的耳邊,
「我想知道你們的過去,我又害怕知道你們的過去,我之所以會那麼對向隨雲,是因為我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你和她之間沒什麼,那個小女孩不是你的孩子,你們的過去很純粹,並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越說越輕,最後幾乎聽不見。
穆斯年看著她,眼中慢慢地就又了自責,深深的自責。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娶我,就算是為了利益,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利益,在這個世上,我還能給別人帶去利益,我從來不知道。」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存在的時候別人不會覺得你多餘,當你不見了,別人也不會急的瘋掉。
「也許我該慶幸自己還有價值,但是我還是貪婪地希望,你不要對我那麼殘忍,穆斯年,如果那個孩子是你的,就什麼都不要說。」
我也只是個人,我也會受傷,我並非刀槍不入。
穆斯年伸手,將她抱了起來,連帶被子,緊緊地擁住。
「聽著,笑笑不是我的孩子,我以我的命保證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在她耳邊,重重地說道。
花未眠的後背明顯地僵住了一下,然後她的身體又恢復到柔軟的狀態。
穆斯年感覺到,她剛剛只是放在自己腰側的雙手,往後移了一點,呈現一個擁抱自己的姿態!
這樣的發現讓他欣喜若狂,可是他現在必須保持鎮定。
誰知道,他在努力保持鎮定的時候,花未眠已經不能鎮定了--
「好吧!既然你用你的命保證那個小女孩不是你的女兒,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快告訴我你們的過去吧!包括那個小女孩到底是哪裡來的!」
她一口說說完這些話,並且語速非常快。
穆斯年怔怔地看著她,明明前一秒還那麼地悲傷,為什麼這一秒這麼地興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
「快點說啊!」花未眠見他不說話,都催促了。
於是,軍長大人就開說了--
他和向隨雲的認識源於一次意外。
那是他參軍之後第一次放假回家,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回到這座城市,所以就想駕車出去晃晃。
就是在那一天,他和向隨雲認識了。
車子開過一個公交站的時候,他看到向隨雲從公交上下來,只走了沒幾步,就暈倒在了路邊。
那個時候很熱,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公交車也很快就開走了。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去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送去了醫院。
後來,他回了部隊,兩人一直都沒有聯繫。
直到他第二次回家,也不知道向隨雲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居然給他打了電話,說是要謝謝他上次的幫忙。
自然而然地,後來的聯繫就多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們都是熱血青年,單獨相處得多了,難免就會產生其他情愫。
但是對於軍長大人來說,他對向隨雲好,純粹是因為他當她是朋友。
而向隨雲,則是對她產生了愛慕之情。
到後來,表白,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只是,向隨雲沒想到的是,自己會被拒絕。
她不明白自己哪裡不夠好,再三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就自然地認為,穆斯年不接受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家世。
喝酒發洩,給穆斯年打了電話,他卻沒有及時趕來,以至於在她在酒吧包廂,被一群地痞輪姦。
她曾一度輕生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被穆斯年一次次救下。
到後來,查出了肚子裡有了笑笑,醫生卻說她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打掉孩子。
彼時,用萬念俱灰來形容向隨雲的心情並不過分。
是穆斯年說會把這個孩子視如己出,也是穆斯年說,一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當初的承諾如山一般壓在這個男人的背上,他也許是太過死板,才會一直不肯說出實情。
但是當兵的人,在多年的部隊生活之後,都會變得有些死板。
因為部隊教你的是--對就對,錯就錯,沒有灰色地帶!
花未眠聽了這些之後很安靜,她只是睜大了眼睛,眼底有複雜的情緒。
穆斯年也不說話,這種承諾之後又做不到的心情,他一時之間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儘管,這一切都是因為向隨雲變了,因為向隨雲的步步相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分明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二貨先說的:「那個……其實我也一直不相信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孩子……」
「為什麼?」
「她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和你一點都不像,大家不是都說女兒像爸爸嗎?」
「……」這是什麼理由?
「那也有女兒像媽媽啊。」
「她也不像她媽媽。」頓了頓,花未眠又瞅了軍長一眼,說:「我還懷疑過,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向隨雲從孤兒院抱來的。」
「……怎麼會這麼想?」
「她不是很喜歡你麼?很想嫁給你麼?」
「那和笑笑又有什麼關係?」
「電視劇裡不是經常演,女的很喜歡男的,但是不能得逞,於是就假裝懷孕,最後從孤兒院抱個孩子來冒充?」
「……」軍長大人一陣無語,最後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一天到晚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有!」
看看看--
這才把話說開,二貨馬上就變了。
穆斯年勾著唇看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她心裡的疙瘩已經不見了吧?否則怎麼會露出這般的神情?
「其實我應該一開始就和你說清楚的,這樣我們就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一開始你不會說。」花未眠的語氣很肯定。
軍長大人皺眉,「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我看著就像是會騙人的人?」
「不是。」二貨低著頭,想著當初自己被向隨雲耍得團團轉的那些過去,「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向隨雲已經變了,以為她是好人,所以不會想著去防備,你也不會想著去違背自己的承諾。」
對好人,我們終究是狠不下心的。
「那這麼說,你現在對她是有防備了?」
「還不防備那我是等著被她玩死啊?」花未眠白了他一眼,被他那種曖昧又炙熱的眼神看得全身發燙,一把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在被子下面悶聲悶氣地說:「你快去洗澡,睡覺了!」
但是穆斯年沒有立即去洗澡,而是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被子下面,觸手即是一片香滑,「眠眠……」
花未眠使勁縮使勁縮,也沒能躲開,只好從被子下面探出頭,垮著臉說:「我大姨媽還在呢。」
「我知道。」軍長大人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親了一下,「今晚我會忍著,等回去,會加倍問你討回來。」
「……」
男人都是禽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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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7:37
第096章:覺得我好吃嗎
向隨雲從那天之後就沒有來打擾他們,不知道是真的回去了,還是還在這裡,只是沒有出現而已。
但是穆斯年並沒有放鬆警惕,這個女人已經變得不像原來的她了,自己如果不防備,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
花未眠看上去倒是很開心,可能是因為心裡的疙瘩消失不見了,她又恢復了那副二貨的樣子,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
穆斯年看她開心也就都隨著她,每次出去玩,他倆都能成為人群之中的焦點。
軍長大人是因為長的太帥了,但是臉上總擺著一副生人勿進的神情,而花未眠則是因為太瘋癲了,讓人很懷疑,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看上這個女人。
但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情,無非是你在鬧,他在笑,如此溫暖地過一生。
花未眠後來想起這一段歲月,都很慶幸自己當時的勇敢。
因為沒有放棄,所以才有幸福。
即使,中間也曾傷痕纍纍,也曾傷心絕望。
但是,她都不覺得後悔。
***
晚上回到房間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
軍長總是不厭其煩地伺候她睡覺,一般她也是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並且很快就進入夢鄉,睡得很死豬一樣。
因為和國內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差,有一次丁桑掐著時間打電話過來,花未眠卻已經睡著了。
軍長大人想著是她的電話,不管是誰,他接了都不太好,就抱著她繼續睡,任由那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其實最重要的是,軍長大人覺得,鈴聲繼續響下去的話,花未眠遲早是會被吵醒的,那她就會接電話了。
但是事實上,他估計錯誤了。
一直到丁桑第三遍電話打過來,花未眠還是睡得很沉,臉上很平靜,一點也沒有被打擾的異樣。
可憐的軍長大人在聽了兩遍她的鈴聲之後,還要聽第三遍,他都快要會唱了!
所以,不得已,穆斯年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丁桑可能太著急了,話都來不及止住,即便是聽到這邊不是花未眠接的電話,她還是叫了起來:「你個死豬這麼早就睡啦!」
聲音的分貝有些高,軍長大人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現在皺得更緊了。
而丁桑也在吼完這句之後就徹底安靜了,兩人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半晌後,丁桑聲音有些不自然:「那個、呃--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接電話的是你。」
「沒關係。」
「眠眠呢?」
「她睡著了。」
「……」
丁桑一陣無語,「我打了三遍電話,她都沒有醒?」
「嗯,她沒有醒,還在睡。」
「……」丁桑更加無語了,花未眠,你有種!以前是打你三遍電話,你終於醒了,今天你突破記錄了啊,打你三遍電話都睡得這麼沉!你是豬啊!
「那好吧,沒事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嗯。」
掛了電話,穆斯年低頭看了看蜷縮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還是那副樣子,只不過靠得她更近了。
雖然一直在沉睡,但是她的聽錯並不是失效了,到底還是聽到了自己打電話的聲音吧。
放下手機,他將她抱到自己懷裡,然後滑下去,擁著她,也沉沉睡去。
這大概是來迪拜之後第一個晚上,他睡得如此舒服。
***
一夜好眠。
第二天,花未眠醒了。
昨天在外面玩的太瘋癲,金天醒來難免覺得自己全身都有些酸痛。
她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有兩隻手臂圈著自己。
當然,她並不驚訝。
除了穆斯年,還能有誰呢?
放輕了動作,她將軍長大人的一隻手從自己身上移開,而後撐起自己的身子,定定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她一直覺得他很好看,即便是因為在部隊裡,對發行不能有講究,他卻依然是那種隨便扔到哪裡都會熠熠發光的神級人物。
在不知道向隨雲和笑笑的事情之後,她也曾在心底暗暗花癡過,覺得自己的老公帶出去一定很有面子。
在知道向隨雲和笑笑的事情之後,她也曾在心底黯然傷心過,那樣完美的一個男人,也有缺點,還是薄情這種她無法忍受的缺點。
那個時候,她甚至也曾遺憾,為什麼人無完人?為什麼他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直到這一刻,當心裡的芥蒂都小時不見,當他把那些不能說的事情都告訴自己,她終於又找到了那種感覺。
穆斯年,你是我的。
屬於她花未眠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讓出這一說法。
當初的花擎天,是她這輩子一想起就無法不痛的灰暗過去。
那個時候還小,自己的母親離世之後,她一度精神緊張,對誰都有敵意。
但是一開始不知道李欣是來搶自己的父親的,所以當李欣一步一步接近她的時候,她試著去接受。
失去母愛的孩子,是那麼渴望有個女人能來好好愛自己。
然--
當她真正接受李欣之後,花擎天問了一個讓她覺得世界崩塌的問題:眠眠,我娶小欣阿姨當你的媽媽好不好?讓她和爸爸一起來愛你。
好不好麼?
那個時候她沒有回答,只是咬著唇,紅著眼睛表達自己的委屈。
花擎天也覺得心疼,可是彼時已經鬼迷心竅,即便是她沒有說,最後也還是娶了李欣。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不好!
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輩子都不能代替自己的母親!
那個一步一步走進花家,妄想搶走一切的女人,她怎麼會放過!
越想心裡就越恨,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在軍長大人的胸口狠狠地揪了一把。
可憐軍長大人是在裝睡,被她揪了之後倒抽了一口冷氣,迅速睜開了眼睛。
花未眠一怔,然後就低頭看他胸口被自己揪過的地方--紅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穆斯年也沒想追究,但是她剛剛那麼安靜,然後又突然揪了自己一把,這樣的反應還是沒奇怪的,「眠眠,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什麼啊。」
穆斯年不說話,慢慢地坐了一些起來,靠在床頭,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臂,另外一隻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撫動,面上沒什麼笑容,說話也是淡淡的,但是無端就是給人一種感覺--
如果不老實交代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花未眠心底一閃,眼神開始閃躲,「醒了就起床吧,今天我們去哪裡玩?」
「眠眠,看著我。」
果然,他沒準備這麼容易就讓自己矇混過關。
花未眠才不會乖乖聽話看他呢,就說:「你叫我看你我就看你,那我多不高貴啊,我才不要看你呢!」
軍長大人輕笑了一聲,原本在她後背遊藝的手瞬間就轉移到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難道你覺得自己是冷艷高貴的?」
「那是當然!」花未眠趾高氣昂的樣子,分明是心虛的掩飾。
軍長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高貴冷艷的,我覺得很新奇。」
「新奇你個頭!」花未眠白他,「你這是諷刺我嗎?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去動物園看猴子,就覺得新奇!」
「你把自己比喻成猴子?」
「你才猴子!猴急猴急的,就知道--」
話音戛然而止,花未眠發現自己臉紅了起來。
怎麼回事?以前都是他把事情扯到那個方面上,怎麼今天自己也扯上去了?難道被他帶壞了?
軍長大人慢慢地坐正自己的身體,然後傾身靠過去,兩張臉離得很近很近,他的聲音故意很低,曖昧得讓人覺得身心發軟,「眠眠,你在想什麼?」
「我我、我能想什麼啊!我想吃飯呢!」
反正他也老罵自己是個吃貨!
「真的是在想吃的東西麼?」他好像不太相信,盯著自己的眼神那麼犀利,讓花未眠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用開口,他可以看到自己內心所想的一切。
她想要往後退,但是這只腹黑狡猾的狐狸早就預防著她這一點了,所以一直抓著她的手臂沒有放開。
「我真的在想吃的東西啊……」
花未眠的聲音很輕,已經沒有什麼底氣了。
穆斯年親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對著她臉上呼了一口氣:「那你覺得我好吃嗎?如果覺得不錯的話,可以試吃一下,不收費的。」
「……」被震驚的風中凌亂啊!
哪有說自己好不好吃的,你是用來吃的嗎嗎嗎嗎嗎?!!!
花未眠瞪大眼睛的樣子總是十分無辜,那張柔嫩的小臉,無時無刻不在說著她的清純和年輕。
穆斯年覺得自己只是這麼看著她,都要被深深地迷醉了。
因為是你深愛的人,所以你覺得她這樣安靜著,也可以傾倒你心中所有城池。
「眠眠……」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大掌從她的脖子往下,一寸一寸撫摸過去,力道恰好。
花未眠一下子就軟了,人往後倒的時候,軍長大人一伸手就把她拉了回來,然後擱在了自己的臂彎裡。
她氣喘吁吁,抓住他想要繼續往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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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7:52
第097章:如果這次輸了
但是軍長大人只是稍稍用力,就掙脫了她的手,而後繼續往下,滑過她平坦的睡服,再往下……
內褲邊緣被勾起的時候,花未眠全身一緊,差點就從床上蹦起來,再次一把抓住了穆斯年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大姨媽還沒乾淨!」
軍長大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
花未眠被他那種眼神看得幾乎毛骨悚然,恨不得將自己的衣物脫下來,然後讓他好好檢查一遍。
大姨媽真的還沒乾淨啊,雖然沒有墊衛生棉,但是墊了護墊啊。
只是,軍長大人顯然是不知道護墊是什麼東西的。
他早上的時候感覺到花未眠的下面不再厚厚的,就以為是她大姨媽走了,沒想到……
手伸下去摸了一把,他很是不相信地問:「真的沒走?」
「嗯嗯!」
這個有什麼好騙的啊,大姨媽這種東西,有就有,沒有也變不出來啊!
軍長大人一本正經,「可是你沒有用那個!」
「……」
花未眠有種被雷到的感覺,紅著臉,磕磕巴巴地說:「大姨媽到了後面誰還用那種厚的,都是用薄的啊!」
「有這麼薄的嗎?好像沒有一樣!」
「……」
「真的沒走嗎?」最後,軍長大人還是很糾結。
花未眠已經對這個人徹底無語了,趁著他糾結,沒有用心壓著自己,她立即用力推開了他,然後就去洗手間了。
因為這幾天都大姨媽在身,所以衛生棉和護墊什麼的都放在洗手間了。
剛好也不舒服了,就進去換了一片護墊。
出來的時候,軍長大人還坐在那裡埋頭苦想。
花未眠很想笑,但是又覺得哭笑不得,這個人--哎!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穆斯年--」她叫了他。
軍長大人抬頭來,很無辜地看著她,那眼神無聲地在控訴她為什麼要來大姨媽,「幹嘛?」
「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
他不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表明了他是真的不相信。
於是,花未眠決定豁出去了--
「那這樣吧,既然你真的不相信,你現在可以去裡面看一下,我說的那個薄的到底是什麼樣,要不,我拿一片出來給你看一下好了。」
穆斯年只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黑線都掛不住了,要掉下來了!
抿了抿唇,他很艱難地說:「不用了,我相信。」
隨後,他站了起來,鬱悶地一邊朝著洗手間走去,一邊說:「來什麼大姨媽!一來還來這麼多天!」
花未眠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軍長大人回頭瞪了她一眼,接著更鬱悶了。
***
要回去的前一天,穆斯年因為有事,就讓花未眠在酒店休息半天,等他辦完事回來再帶她好好出去玩。
花未眠一開始的確是很乖地待在房間,但是她天生就是好動型的,這麼一個人待在這裡,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尤其,說好的時間,穆斯年沒有回來,他的手機也打不通。
花未眠雖然知道他是出去為國家辦事,手機不通也屬於正常現象,但是她心裡就是煩躁了。
後來實在是坐不住了,她就準備走出去在酒店附近轉轉。
事實證明,在一個你不熟悉的地方,並且在語言不通,你又方向感不好的情況下,不要隨便出去亂轉。
只不過二十分鐘之後,花未眠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周圍的建築看上去都是一個樣,也沒有什麼特別性。
試著打電話給穆斯年,還是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迪拜的第一大語言是阿拉伯語,但是英語也是通用語言。
但問題是--花未眠的英語口語,很爛。
她在十歲之後就十分叛逆,上學的時候是問題學生,很多學校都不敢收她,最後是花擎天托了關係,將她送到了一所軍事化的學校。
在那裡,她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後來,漸漸地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鋒芒,對學習,卻始終是沒有什麼興趣。
花擎天不止一次給她找過家教,但是每一個家教都超不過一個星期,就走了。
倒不是花未眠使壞,只是所有來教家教的老師都覺得,花未眠在學習上已經無藥可救了。
如今,已經沒有人記得,十歲之前,她也曾是年級第一次,十歲之前,家裡的牆上貼滿了獎狀,十歲之前,她拿獎盃拿到手軟。
但是這一切,好像都已經徹底成為過去式了。
花未眠在這一刻,忽然那麼地恨當初不努力的自己。
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如果自己當初好好學習,現在又怎麼會想問個路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呢?
她有些害怕,本能地排斥任何人,當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時,她就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她試著在路上尋找懂漢語的人,但是一連問了好幾個,對方都無法聽懂。
看得出來,對方其實是很想幫助她的,用了各種語言詢問,可是花未眠都聽不懂。
後來她就不問路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路邊,等著穆斯年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迪拜的天很快就黑了。
在這段時間裡,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打了穆斯年多少遍打電話,已經數不清了,手機也快沒電了。
現在很多人都有一個通病,當手機的電量少於百分之四十之後,心裡就會不安,沒有安全感。
而她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所以她更加害怕。
最後一次按下那幾個號碼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
可是,電話還沒打出去,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向隨雲。
她接了起來,那邊直接就說:「你迷路了吧?」
花未眠不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四周,她不知道向隨雲現在在哪裡看著自己。
向隨雲在電話那端笑了笑,說:「你不要看迪拜白天這麼好,晚上也是挺亂的,你一個人在外面迷路了可要小心一點,要不要我來接你?」
「你怎麼知道我迷路了?」花未眠很平靜,聲音聽上去一點慌張都沒有。
向隨雲雖然心底訝異,卻沒有問出來,而是說道:「你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但是我會告訴你的是,斯年不會來找你。」
「不,他會來的。」花未眠十分肯定,好像此刻穆斯年已經在來找她的路上了。
「不要天真了,斯年現在正趕過來看我和笑笑,你覺得他還有時間去管你麼?」
花未眠不說話,緊緊咬著唇,手機有聲音響起,提示很快就要點亮不夠要關機了。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不會相信,要不待會兒等斯年到了,我們三個合影,然後我再發一章照片給你,你就會信了。」
說完,向隨雲又笑了笑,然後就掛了電話。
花未眠愣愣地坐在那裡,其實,她是不相信向隨雲的話的,可是又忍不住想,如果笑笑真的在這裡的話,向隨雲用笑笑做借口,穆斯年難免不會心軟。
那個男人,其實還是太仁慈。
但是自己又何嘗不仁慈了,如果自己真的足夠殘忍,足夠冷血,就不會給向隨雲用笑笑做借口的機會。
花未眠,如果這一仗你打輸了,那麼不要怪別人,是你自找的。
***
向隨雲很快從手機裡找到一張以前他們三人一起合影的照片,迅速發到了花未眠的手機上。
而後,她笑著給穆斯年打電話。
那邊穆斯年正好從那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走出來,手機一收到信號,就跳出來很多短信。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看,向隨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皺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起來向隨雲就在抽噎,那樣的聲音,他曾在向隨雲輕生的時候聽到過。
「隨雲,你怎麼了?」他沉聲問。
那邊一陣瘋狂大笑,然後就是向隨雲淒厲的聲音:「斯年,你現在過來看我好不好?」
「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我過來看你?」
「我好難過,我現在需要你。」
穆斯年靜了靜,果決地說:「隨雲,你知道眠眠對我們之間很敏感,抱歉,我不能過來看你。」
「呵呵--呵呵--」向隨雲有些空洞地笑了笑,「斯年,你記不記得,六年前我曾一度想死,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但是現在你要離開我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再也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肯珍惜,我沒有能力再救你!」
「你有!」向隨雲尖叫,「只是你不肯,你的心裡只有那個花未眠,你再也不管我和笑笑了!」
停頓了一下,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笑笑!斯年你知道嗎,笑笑也在這裡,如果你不來,我就帶著笑笑一起跳下去!」
穆斯年正要說話,那邊卻傳來笑笑的哭喊聲:「爸爸,爸爸救我--!」
「笑笑!」
「爸爸,爸爸你快來,媽媽要跳樓!爸爸你快來!」
到底還小,笑笑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壞了,聲音特別地尖銳。
穆斯年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一緊,眸光驟然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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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5 17:08:06
第098章:我愛了她十年
花未眠在收到向隨雲發來的短信之後,只來得及匆匆看一眼,然後手機就沒電了。
她幾乎看不清,照片上的人有沒有在笑,他們分別穿了什麼衣服。
「呵呵--」她有些苦澀地笑了一聲,然後就一直盯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眼神越來越奇怪。
這樣的眼神,曾經在李欣說開一切的時候,也出現過。
是恨。
那種強烈的恨意在心底如同洪水氾濫開來,花未眠又不想去阻擋,任由著它肆意淹沒自己的整個心田。
所以,在穆斯年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堅定地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眠眠?」軍長大人看她眼神不太對,有些遲疑地叫了她一聲,並且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
剛剛答應了向隨雲會趕過去,但是在過去之前,他想先打電話和花未眠說一聲,說知道,她竟然關係,於是就打了酒店房間的電話,也是沒人接。
穆斯年心底的預感不好,就打電話給酒店的人,讓他們去房間看一下,花未眠在不在裡面。
一看,果然是已經出了酒店。
穆斯年當即心裡就猜到,這個二貨可能是在外面瞎逛,然後迷路了。
她不會說阿拉伯語,英語的口語也是極爛。
所以,他迅速地叫人出來找她。
好在,她並沒有跑多遠,在附近就找到了。
可是,她卻看上去,不太對勁的樣子。
「眠眠,你怎麼了?」他扶住她的雙肩,輕聲地問。
花未眠卻突然笑了起來,有些自言自語的樣子:「你不是應該和向隨雲還有笑笑在一起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穆斯年的眸光一緊,心底似乎知道了什麼。
花未眠抬頭,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捏了兩把,「還蠻有彈性的,好像真的一樣!」
「……」
什麼叫好像真的一樣,自己本來就是真的好嗎!
「穆斯年,對你來說,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向隨雲和那個笑笑重要?嗯?」
穆斯年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肯定,花未眠絕對不清醒。
「如果你覺得我重要,那就不要再去他們那裡,如果你覺得他們重要,那就和我離婚,你選一,還是選二?」
她居然該死地敢給他選擇!
穆斯年扶著她雙肩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道,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眠眠,你看清楚,我是真人,不是你的幻覺。」
「不--」花未眠笑著靠過來,調皮地朝著他臉上吹氣,「你不是真的,真的穆斯年,和向隨雲她們在一起,他根本就不管我!」
「為什麼這麼說?」穆斯年慢悠悠地問,他大概知道,向隨雲給自己打電話之前,肯定是給花未眠也打過電話了,並且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隨雲,你真的要逼我對你動手麼?
花未眠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回想向隨雲對自己說了什麼,但是她卻不告訴穆斯年:「我不能告訴你,不然她會說,有本事你和我單打獨鬥啊!哈哈--」
她越是笑,穆斯年的心裡就越是疼。
大庭廣眾之下,他吻她,吻到幾乎窒息。
而花未眠也由一開始眼神不怎麼清醒,到現在瞪大了眼睛,裡面盛滿驚恐。
天哪--
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真的!他好像不是自己的幻覺!他也沒有陪在向隨雲和笑笑的身邊!
軍長大人心滿意足之後才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著氣,問她:「我是誰?」
「--穆斯年。」
「我是真的還是幻覺?」
「--真的。」
她終於清醒過來了。
穆斯年緩緩站了起來,而後將她也拉了起來,正要說話的時候,向隨雲的電話又打來的。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而後對花未眠說:「你不要說話。」
花未眠不知道什麼事,但是她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來,於是就乖巧地點了點頭。
穆斯年按下接聽鍵,那邊的向隨雲聲音有些陰狠:「斯年,你在哪裡?」
「去你那邊的路上。」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到。」
「堵車。」
「你撒謊!」向隨雲忽然厲聲,「我剛剛問過了,根本沒有堵車,你是不是去找花未眠了?」
「我說堵車,信不信隨你。」
「那你現在就過來!否則我抱著笑笑跳下去!」
她一說完就掛了電話,似乎怕有什麼事被他知道似的。
花未眠就站在他的邊上,自然也是聽到這些內容,頓時更加凌亂了,抓著穆斯年的手問:「什麼、什麼情況啊?」
「沒事。」穆斯年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你還好嗎?」
「我本來就沒事啊!」
花未眠忽然覺得自己現在什麼都舒暢了,只因為他來了嗎?
其實她真的以為穆斯年去了向隨雲那邊,丟下自己不管。
但是在聽了剛剛那個電話之後,她就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應該是向隨雲知道了自己迷路,然後又知道穆斯年的電話打不通,所以就策劃了這一切。
她先是給自己打了電話,用語言刺激自己,然後又給自己發了短信,用以前的照片再次刺激自己,最後給穆斯年打電話,以她和笑笑的生命威脅,讓之前的一切都成真。
但是顯然的,自己是中招了,被深深的刺激了,穆斯年--卻沒有。
她跟著穆斯年上了車,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迷路了?」
「打你電話不通,酒店的人說你不在房間。」
「……」汗!不是這麼厲害吧,這樣也能猜出自己外出迷路了?
「那向隨雲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立刻趕過去?為什麼……」
為什麼先來找我呢?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比她們重要一點呢?
穆斯年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你是我老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深愛的十年,往後還要一直愛下去的人。
而她們,即便是已經八年相伴,那又如何?
不愛就是不愛。
那是我善良之後殘留下來的麻煩,如今我恨不得當初自己沒有發善心。
不是後悔,只是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
***
到了目的地,下車前,花未眠拉了一下穆斯年,「我不上去了吧,不然會刺激她的。」
穆斯年看了她一會兒,而後冷笑了一聲,頗有些諷刺的意味:「沒事,她捨不得死,你跟我一起上去。」
其實他擔心的不是花未眠上去會不會刺激到向隨雲,而是她不上去,會不會在下面胡思亂想。
花未眠看了他一眼,心裡滿滿的。
從他先來找自己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想再去多計較什麼。
尤其在聽到那句『你是我老婆』,她就愈發開心,雖然那個時候她忍著沒笑出來。
而現在,他說要帶她上去,一起。
她也明白,他是不想她亂想。
既然他都這麼照顧自己的心情,自己又有什麼不能完全信任的呢?
「你上去吧,我在這裡等你,沒事的。」
穆斯年一怔,顯然是不能適應她突然的溫婉大方。
花未眠又笑了笑,「我真的不會亂想的,你去吧,不要讓她們跳下來,不然會嚇到我的。」
「……」
親愛的老婆大人,你能不要前一面那麼溫柔體貼,後一面這麼二貨奇葩麼?
你老公--其實不怎麼經嚇的!
穆斯年摸了摸她的下,下車上樓去了。
花未眠就乖乖地坐在車裡,搖下車窗,頭探出去,往上面看了一眼。
這樓可真高啊!要是從這裡跳下來,必死無疑吧?
向隨雲,你真的敢跳麼?
就像穆斯年說的一樣,她不捨得死,花未眠也覺得,向隨雲只是嚇嚇穆斯年,她一定不會跳下來的。
可是人都是這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這一次,向隨雲和自己一樣,不按牌理出牌,真的抱著笑笑跳下來了。
那麼花未眠覺得,她死不足惜,但是笑笑,太無辜了。
所以,她才讓穆斯年上去,否則的話,她只會拽著穆斯年說:我們回家!
她向來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好人有什麼用。
***
穆斯年到了頂樓之後,臉上露出了『早知如此』的神情。
是的,他早就猜到了,笑笑不在這裡。
「隨雲,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他站在那裡,沒有再往前,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向隨雲怒瞪著他,「斯年,我們在一起八年,難道八年的感情都抵不過你和在認識的這幾天嗎?」
「當初我說要結婚了,大方祝福我的人,也是你。」
「那是我以為你在和我開玩笑,你在氣我!」
那段時間,剛好他們之間有了一點矛盾,所以向隨雲以為,他是在刺激自己。
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婚禮那天,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天昏地暗!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隨雲,你不能改變什麼了。」
「是,我不能改變!」向隨雲忽然衝了過來,「但是斯年你可以改變啊,你可以和她離婚,然後我們重新在一起。」
「我們一直沒有在一起過。」
「斯年……」
「我愛了她十年。」穆斯年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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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6-10-5 17:08:21
第099章:我會背她號碼
向隨雲徹底愣住了,然後就笑了起來,是那種特別乾的笑容,像是硬擠出來的。
她臉色慘白,顫抖著嘴唇,不斷重複一句話:「不是的,不是的……」
自己認識了這個男人八年,為什麼一直沒有聽他提起過花未眠?她第一次知道花未眠,就是他對她說要結婚的那次。
況且,花未眠今年才二十歲,如果穆斯年十年前就喜歡她的話,那個時候花未眠豈不是才十歲?
他那個時候二十歲,也許已經開了情竇,可是他那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花未眠那樣的一個十歲小女孩呢?
向隨雲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穆斯年說:「隨雲,事實就是如此,信不信都由你。」
「我不會相信的!」她厲聲尖叫了起來,衝上去撕扯著穆斯年的衣服,「斯年,我愛了你八年。女人能有多少個八年?我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花在了你身上,只為最後站在你身旁,和你一起白頭到老!你現在就這麼對我嗎?」
「我一直都說過,我對你不是愛情。」
「那你為什麼在這八年裡都沒有找別的女人?」
穆斯年靜了靜,而後臉上居然綻開了迷人的笑容,他說:「我在等她長大。」
等她長大成人,等她到可以嫁給自己的年紀,等一個合適的時刻,將她變成自己的妻子。
向隨雲徹底被打擊到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瘋狂,「好!好!現在你等到了,她長大了,你也如願娶了她做妻子,那麼我呢?你準備怎麼辦?笑笑呢?你準備怎麼辦?你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拋棄我們?」
穆斯年看著她,薄唇緊抿,似乎有話要說,但又好像是在顧忌她此刻的情緒。
「你現在幸福了,所以覺得我和笑笑是累贅,那麼當初你為什麼要我生下笑笑?!」向隨雲恨極了,但是最恨的,還是下面的花未眠。
那個黃毛丫頭,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做過,居然就這麼搶走了自己深愛了八年的男人!
花未眠,我會放過你,那我就不叫向隨雲!!!
「你既然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我在一起,就不該叫我生下笑笑,如果我是一個人,也許以後我還可以有幸福的生活,現在我一個未婚的單親媽媽,帶著一個女兒,別人會怎麼看我?誰還會要我?」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哭,那樣地可憐。
可是穆斯年卻好像無動於衷,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不說。
「呵呵,呵呵--」向隨雲往後退,雙手一動一動的,「穆斯年,既然你這麼狠心,那我就成全你,你走吧!」
「我會安排你和笑笑出國,讓你們在國外好好生活,一切費用我承擔。」
「不用了。」向隨雲一笑,「你想擺脫我們很容易的,只要你現在掉頭走,我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這一次,穆斯年也把不准,向隨雲到底是單純地在威脅自己,還是真的已經萬念俱灰。
可是她的臉上的神情,和六年前太像了。
「隨雲,你這麼逼我有意思嗎?我就算現在留下了,我們之間也永遠不可能發生什麼!」
他說的那樣堅決,堅決得就像六年前救下她的時候說:你把孩子生下來,我當她的爸爸。
那個時候向隨雲幾乎就以為,自己已經就走進了他的心裡,自己以後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
可是半路卻殺出一個花未眠來。
「就算我們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那我也不允許你和花未眠之間有什麼!憑什麼她一來就可以是你的妻子,憑什麼我守了八年卻什麼都得不到!」
這八年裡,他所有的朋友都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向隨雲一開始會在那些人開玩笑的時候否認,漸漸的,次數多了,她也就不否認了。
最重要的是,穆斯年好像也沒有否認過。
「那你想得到什麼?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娶我!」
「不可能!」
「不可能我就跳下去!」
「那你跳吧。」
向隨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威脅居然會換來他如此冷漠的回答。
終於,他再也不是八年前那個在路邊好心救了自己的穆斯年了。
終於,他再也不是六年前為了守著自己,不吃不睡的穆斯年了。
如今,他只是別人的穆斯年,花未眠的穆斯年!
她淒慘地笑了起來,自己這一仗,輸的一敗塗地!
而正巧這個時候,她一直拿在手裡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看了一眼號碼,是不認識的,但她還是接了起來。
「向小姐,不知道你現在和我老公在一起開心嗎?」
向隨雲啥事震驚了,居然是花未眠打來的電話!
「哦,你不用驚訝為什麼我用公用電話給你打過去,我的手機沒電了。」她在那邊,還笑著解釋。
向隨雲拚命穩住自己的情緒:「這樣啊,看來迷路的你並不著急。」
「是啊,我不著急,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好心的人,他帶我回了酒店。」
「你還真是運氣。」
說這句話的時候,向隨雲其實是咬牙切齒的。
花未眠又是輕輕一笑,「說不上運氣吧,只是中國自古都有一句古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向小姐,你說對不對?」
向隨雲不說話,對什麼對!她現在恨不得到花未眠的面前,直接將她的臉撕碎!
「我很想看看你和我老公在一起是怎麼相處的,也好學習學習,你能告訴我現在你們在哪嗎?我過來。」
「……」
「不然你把手機給他吧,我和他說幾句話。」
向隨雲不可置信,問她:「你真的不介意斯年現在和我在一起嗎?」
「不,我介意。」花未眠如實相告。
「那你還要過來?」
「哈哈--」某只二貨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說吧向小姐,其實我不相信我老公現在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要來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
「我不是發過你照片,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照片可以是合成的,這點是人都知道~」她又來了,那種張狂的語調,是她花未眠獨有的。
因為我是正室,因為我是被愛的那個,所以我才敢有恃無恐,我才有這個底氣!
向隨雲牙齒咯咯作響,「我怕你過來看到我們恩愛的畫面,會刺激得你活不下去。」
「那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極端的,不過向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用什麼苦肉計啊,以死威脅啊才和我老公在一起做出假象,這樣的話,我會看不起你的。」
甚至,她在最後還補了一句:「你心裡肯定覺得我是個小丫頭,既然那麼看不起我,不如和我正面來一戰,看看誰輸誰贏?」
向隨雲掐斷了電話,臉上的神情迅速退了下去。
「誰的電話?」某個腹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皺眉問。
向隨雲當然不會告訴他,剛剛的電話是花未眠打來的,只是說:「一個朋友。」
然後,她就朝著出口走去。
穆斯年眉梢一挑,心底不禁對某只二貨刮目相看。
自己都不能讓向隨雲乖乖聽話,她到底說了什麼,居然這麼靈?
***
下了樓,花未眠就坐在車上,看到他下來,笑容滿面地對著他揮了揮手,那副樣子活脫脫就是得了獎討表演的孩子。
「她也下來了吧?」
「嗯。」
「她有告訴你剛剛是誰打了她電話嗎?」
「沒有。」
「哈哈,那你猜是誰給她打了電話。」
「……」
你能笑得不這麼得瑟這麼明顯嗎?都寫在臉上了,好叫別人猜!
軍長大人心思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表面上還是配合著她,「這怎麼猜得出來,她都變成這樣了,說不定背後也有很多我不認識的朋友,比我重要得多。」
「你什麼時候這麼笨了?」花未眠睜大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難道從她說的話裡,你聽不出來是我嗎?」
「哦,原來是眠眠啊。」
花未眠愣了愣,這語氣和這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驚訝的人該有的啊。
難道……
「穆斯年你耍我!」她忽然從車裡伸出手,在他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軍長大人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好幾下,「現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那當然!你搞定的人我搞定了!以後你再也不能鄙視我的智商了。」
「原來我的眠眠一直知道自己以前智商有問題啊?」
「你才智商有問題!你個二百五!你是大笨蛋!」
「眠眠是大笨蛋。」
「你!你是大笨蛋!」
「好好好,我是大笨蛋。」
兩人在車子旁邊鬧了一陣,穆斯年也上了車,然後就回酒店去了。
一路上花未眠可能是因為心情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軍長也由此知道了她另外一個毛病--話多。
「向隨雲肯定不知道我就在樓下,她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那麼快就乖乖下來,說不定會鬧得更厲害。」
「你怎麼想到給她打電話的?」
「我看過了那麼久你都還沒下來啊!」花未眠白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滿了濃濃的鄙視意味,「然後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搞不定,所以我就打電話咯~」
「你的手機不是沒電了嗎?你怎麼知道她的好嗎?」
花未眠神秘一笑,「我說我會背向隨雲的號碼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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