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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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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6:31
標題:
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公主變麻雀
作者:蛋蛋1113
【內容簡介】:
她是被幸福光環圍繞的小公主,
她的身邊有一直默默守護的黑騎士,
她一見傾心的王子也向她伸出了愛的手臂,
她在愛的領域裏搖擺不定.......
* * *
她的王子到維也納求學,離開了她,
她的黑騎士,帶著深深的傷痛,離開了她,
一夜間,屬於她的榮華富貴也離開了她。
* * *
七年後,她只是在社會底層努力生存的小麻雀,
直到和他們重逢,
昔日溫柔的王子因為她,變的玩世不恭,
昔日只對她一人敞開心房的黑騎士,帶著冷冽如地獄般的氣息再次靠近她,他的眼裏對她已經沒有溫度,
兩種愛濃濃交織,
她的感情天平又會再次傾向哪里?
小麻雀的抉擇,
又是如何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6:48
楔 子
三月的寒風分外刺骨,一個踞傲的男孩只著破舊的單衣屹立在寒風中。他的身體因克制不住而不住的哆嗦,但小小的身軀沒有因畏寒而有一點點彎曲著,他立直著背脊,帶著倔強、帶著冷傲的臉出奇的俊俏。
這樣的他,吸引了她。
一個穿著粉色貂毛外套,帶著白色毛茸茸帽子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
她就象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公主一樣,有甜美的笑容,有高貴的氣質。她童話一樣的氣息諷刺了他。
在她面前,他就象一個乞丐。
他別過臉,一眼也不願對視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
一張單百的鈔票遞到他面前,稚氣的聲音傳來:“哥哥,買件衣服穿吧。”
他冷冷的繼續別著臉,手已經慢慢握成了拳頭,強忍著怒氣,他痛恨這種感覺。
一個穿的很富貴的中年男子,拉了拉小女孩:“我的小寶貝,生日宴席快開始了,我們走吧,錢仍到地上就好。”
小女孩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執著的拿著手裏的鈔票維持著遞給的動作。
這時候,一個猥瑣的男子沖過來,急忙奪過小女孩手裏的鈔票,不住的鞠躬:“謝謝,謝謝您的慷慨。”
小男孩憤怒的和男子搶奪著鈔票:“還給她,我不是乞丐!”
身高的區別,小男孩的身體看起來又那麼虛弱,很快,他被男子重重的推倒在泥濘的地上:“死小子,什麼不是乞丐,你就是乞丐,別以為你不去乞討就過的了日子,你一天不去乞討,我就一天不給你飯吃,天天揍你,看你的骨氣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小男孩蒼白著一張臉,喘著粗氣,眼神冷冷的望著男子,眼中有濃濃的恨意。
“你是他的誰。”小女孩指著小男孩問衣著骯髒、面容猙獰的男子。
“我是他父親。”男子心虛的回答。
“不是!我沒父親!”小男孩憤怒的回答。
小女孩驚覺男孩的中文吐字有點不標準。也許,是教育的問題吧。
“死小子,我撿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男子揚著拳頭,又要揍下去。
“一萬。”小女孩說了個數位,成功的阻止了男子的動作,也驚噩了在場的三個人。
“我相信你不是他的爸爸,一萬,我買了他。”小小的年紀,有驚人的談判能力。
富貴中年男子驚噩地趕緊抱起小公主:“我的小寶貝,別亂開玩笑。”
小女孩倔強的說:“爸爸,我決定了,我不要貴妃狗做生日禮物了,我要他,我的生日禮物。”她用手指指著他。
他眼裏的寒意更濃了,她把他當只狗。
小女孩沒有再理會她的爸爸,因為她知道,無論她的要求是什麼,她的爸爸都沒有問題。
“呵呵,怎麼說我也養了這死小子一年了,價格上能不能......?”
“只值一萬,要嘛賣,要嘛,爸爸,我們走。”小女孩拉起她爸爸的手,小小年紀的她,買東西的時候早已經學會以退為進。
“等等.....好.....我賣!”男子象下了重大決定,迫不及待的將小男孩推過去,一臉垂讒的望著小女孩。
“放開,走開,我不是東西,我不賣!”小男孩憤怒的掙扎著,小小的年紀,反抗也顯的那麼薄弱,終於,他蒼白著臉因體力不支,饑寒交迫的昏倒在小女孩面前。
“爸爸,給錢吧。”小女孩蹲在他面前,他的體溫冰的可怕。
她的爸爸給了錢,打發了猥瑣的男子。
“小寶貝,你好象很喜歡他。”中年男子也蹲下,眼前昏迷的小男孩穿著破舊的衣裳,卻有王子一樣高貴的氣質。
“恩。”小女孩心疼的撩撥小男孩額頭垂落的頭髮。
“那好吧。等你長大了,如果你喜歡他,他就成為爸爸的接班人,成為你的丈夫,如果你不喜歡他,他就是你的保鏢,如果你討厭他,那麼,就讓他替我的小公主提鞋去吧!”
“好。”小女孩露出動人的甜美笑容。
那年,小女孩默默公主六歲,小男孩尹牧言八歲,成為了她生命裏的黑騎士。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7:08
第一章 王子和騎士
首都機場,貴賓艙步下一位全身黑衣,混身散發著冷冽氣質的男子的挺拔身軀,他的五官如雕刻一樣完美,他的眼瞳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批黑衣人,黑壓壓的陣勢磅礡,非常的引人側目。
他仿佛已經很習慣了這種關注。他冷哼了一聲,尹氏企業的接班人,韓國最大黑幫的負責人,這麼大的光環,跟進跟出這麼多人,他早已經習慣成為傀儡。
有多久沒踏入這片土地?七年了。他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七歲那年,他被仇家拐帶,扔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在這裏他經歷了屈辱,經歷了幸福,又經歷了如同陷入地獄一樣的痛苦。
他不適的用手背擋住了暖暖的陽光。
他早已經學會適應生活在黑暗裏,生活在沒有希望的歲月裏。暖?不合適他。
那曾經帶給他暖暖陽光,又狠狠把他踢入永不見日光的地獄的女孩,她現在又幸福的躺在哪個男子溫暖的懷抱?
他曾經,離幸福很近很近,近到以為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天堂。
然而,真正伸出了手,才發現所謂的幸福,只是不堪一擊的泡沫,稍一碰觸就會破碎。
帶來只有永無至盡的失落。
清冷的自己,曾經用狂熱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女孩,以為她會給他承諾,給他想要的抉擇。
然而,他卻被她出賣。
她的眼裏沒有一點愧疚,只是冷淡的告訴他,她用五十萬的價格把他賣給了他的父親。
五十萬!真是不愧出自於豪門世家,當年的一萬的買入價,十二年間成為了五十倍。
五十萬。她夠買幾個LV的包?她夠買幾件香奈而的衣服?
她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做出了她愛情的抉擇。
如果,不愛,就將他徹底拋棄......
......
“默默,快點,手腳別這麼慢。”造型師跳腳的大叫,一個纖細的女孩慌手慌腳的一樣樣拿著造型師要的東西,她有張清蓮出淤泥而不染的臉,很乾淨,很秀麗,也很樸素。
被眾人圍繞的周羽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繼續任濃妝豔抹點綴她本已閉月羞花的臉。
“默默,機靈點,別以為你是我同學,我就可以無條件包容你。”周羽萌冷冷的說。
默默沉靜不反駁的點了下頭,她從不以為同學這個牌有多好用,她知道周羽萌不喜歡她,因為,她曾經是她的...情敵。
小米和卓然反對她接下周羽萌助理這個位子,因為她們都說她是有心羞辱她,才讓她做她的助理。
她也想一口回絕掉,這個曾經和他拉過手的女子,這個曾經得到清冷的他,唯一承認欣賞的女子,她一刻也不想見到她。
但,生活已經磨掉她的驕傲,生存是最重的包袱。她必須對生活低頭,她必須對高薪低頭。
“默默,知道不知道這次出資給我拍電影的金主是誰?”周羽萌依然淡淡的問,眼裏卻有興趣闌珊的捉弄。
“聽說,是韓國的黑耀製作的總裁John。”默默誠實的將知道的回答。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John是誰?”
默默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是誰,韓國這麼遠,她沒去過,要認識也是只認識....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周羽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幽幽的說:“七年前,他答應我,如果他日後有能力,一定投資給我拍部電影,把我捧上‘影后’的寶座,那只是我一時的戲言,沒想到,他還記的。”
“七年前”這字眼,震得她很不舒服,心裏老是浮現七年前,那張因絕望而又對她鄙夷的臉。
這些年,心裏很空很空,空洞的什麼也填補不了,因為七年前,她親手遺棄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沉思中,宣傳部的範雲過來打破了她的恍神。
“默默,今天晚上我們聽音樂會好不好?”
她搖下頭。
“別這樣拉,我很難才弄到票的。”範雲已經約了她很多次,也碰了很多次釘子,卻還是契而不舍。
“真的...不行...”她總是很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特別是又去拒絕,拒絕了這麼多次的同一個人。
乘她有點猶豫,範雲趕緊把票塞到她手上,遠遠的跑開:“那天我見你呆呆的看著鋼琴王子賀梓瀚的宣傳海報,我就知道,你們女生沒有個不喜歡賀梓瀚的。晚上八點見哦。不見不散。”
周羽萌看著早已經遠遠跑掉的範雲,諷刺的笑:“你猜小範要知道,鋼琴王子賀梓瀚是你的初戀男友,會不會悔的腸子也斷了?”
預期中,蒼白的臉。
周羽萌有點無趣的住口,默默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青春飛揚、嬌縱幸福的女孩。她留她在身邊,只是為了時時報復下她,好替當年那個總是對她冷冷淡淡卻讓她無怨無悔的男孩出口氣罷了。
但,現在,報復都有點顯得無力。
八點。
她還是準時入了場,即使在周圍排徊了很久。
她想見見他,只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曾經,她那麼簡單的喜歡過他。
而又深深傷害他。
她記得,他說過,不能走到最後,又何必來招惹他。
是的。是她,先招惹了他,是她用一封封情書,一個個千紙鶴招惹了他。
全場一片掌聲響起。那個依然染著一頭柔亮金髮的男孩,優雅的坐在黑亮的鋼琴旁。
動人的鋼琴聲響徹在耳旁。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午後......
“同學們好,我是剛來的轉學生賀梓瀚。”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優雅,閃閃發光,撞擊著她的心。
她握著的鉛筆筆芯斷裂在白紙上。
身邊的尹牧言皺了下眉頭,幫她重新換著筆芯。
前座的小米,偷偷的回過頭,小聲和她說:“他好帥哦,簡直就是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王子。”
她沒有應答,她的眼睛已經癡癡的望著賀梓瀚。
賀梓瀚接過她的目光,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她的臉,象落日的夕陽一樣紅。
尹牧言遞筆的手,僵在那裏。
他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緊緊的,有點不安。
她有點詫異的回首,他從不會主動握她的手,因為,她以為他是那麼的討厭她。
.......
鋼琴聲繼續洗滌著每個人心靈,一段段往事浮現......
她對賀梓瀚一見傾心,開始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她總是追著他的屁股後面跑,她總是在他渴的時候,馬上會有杯冰水放他面前,在他熱的時候,拿著扇子幫他吹風。
但是,他總是溫柔的拒絕著她,象拒絕其他女孩子一樣,不會不露骨,不會難堪,即使拒絕,也伴隨著體貼。
曾經,她對他真的很瘋狂,瘋狂到,覺得付出也是一種甜蜜。
Q高的校園,永遠會有三點一線展現在大家面前。溫柔沉靜的他,圍在他身邊忙碌個不停的她,還有,總是遠遠站著,凝視著他們的尹牧言......
她終於知道了,尹牧言其實早已經不討厭她。
他其實捨不得她受一點點傷。
她讓他幫她寫情書,因為他的文筆公認的文才飛揚。
他會冷冷的將空白的信紙扔在她臉上,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走開。
她幾個通宵忘形的折千紙鶴,累的在地板上睡著也渾然不覺。睜開眼,她會已經在舒服的被窩裏,旁邊整齊放著千紙鶴。數數,多出了很多,剛好已經夠一千。
她捧著千紙鶴,誠懇的站在賀梓瀚的面前,他一慣溫柔的臉多出了很多種神態,他有點局措,有點感動,有點不安。
於是,他問:“其實,我對你,並不是全無感覺。但是,全校都在傳,說你是尹牧言的女朋友,甚至,你們已經住一起。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住在你家嗎?”
她張張嘴,想解釋,但沒有解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尹牧言是怎麼來到她的世界,他只是保護她的黑騎士,但他卻是所有女生心目中最高貴的王子。
她沉默的讓他有點心灰意冷。難道,這張可愛純真的臉,真的只是其他同學說的那樣,把愛情當成一種遊戲?
他將千紙鶴推回她的懷裏,一慣溫柔的臉變得有點冷漠:“對不起,你的心意,我接受不起。”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將那張帶給他深深悸動的臉從此從記憶裏抹去。
冷冷淡淡的低啞男聲傳來:“我只是她的保鏢。”
然後,尹牧言擦肩而去。
留下從恍然再到欣喜如狂的他。
.......
鋼琴聲已經在掌聲中落下帷幕。
賀梓瀚優雅的向觀眾們謝幕,那張以往總是溫文而雅的臉,笑容居然有著難以言語的邪魅,而眼瞳空洞的可怕。他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他向默默這個方向望過去,默默心驚的用宣傳紙成功擋住了自己的臉。
他換上天使一樣的笑顏,優雅的退出舞臺。
但那空洞的眼瞳還是牢牢烙印在了她的心裏。
她.....還是傷了.....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7:24
第二章 王子與灰姑娘的重逢
走出音樂會會堂,默默失魂落魄,連一向粗線條的範雲也察覺到了。
「默默。」範雲擔憂的叫著她。
她對範雲擺擺手,已經無力去假裝堅強,他空洞的眼神象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都是因為她……
她好想哭…….
但,眼淚似乎在七年前早已經流盡。
即使,心再痛,也已經麻木,因為,她的心缺了一個口,再也填滿不了。
鬱悶的時候,她想大叫,痛的不行的時候,她只想大醉一場,然後她才敢把心裏那個名字勇敢的叫出來。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她卻始終沒有醉的感覺,為什麼,只求麻木,也是這麼難。
但她想,今晚放縱一回,不再做膽怯的自己,不再顧忌背負的債務何時能還清,不再顧忌體弱的父親在家裏等待她的照顧。她只想做回以前的顧默默,即使只有一晚。
滿跚走在大街上,已經不記的是第幾次跌倒,身後的範雲開始有點舉措不安。
再一次,她又摔倒在地,范雲依然體貼的準備扶起她。
「不要碰我,不要接近我!」她的情緒很失控。
範雲只能不安的站在她跟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只能困惑的看著她,這真的是平時只會安靜的站一邊恬靜的微笑的顧默默嗎?
「不要靠近我,不要喜歡我……」
「我,顧默默,只是個膽小鬼,不敢愛的膽小鬼……」
情緒失控的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靠著牆,把頭埋入膝蓋……,一聲聲壓抑的哭聲低啞的傳出……
…….
「你為什麼撒慌。」已經好幾天,他不給她和他說話的機會,在學校也是,在家裏也是。
她被他搞的心神不寧,不安越來越蓋過和梓瀚戀愛的喜悅。
今天,他又是晚歸,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卻好象連交談都不願意。
這樣的他,令她心慌。
以前的他,對她再淡漠,也不會懶得理她。
他冷冷的抽掉她緊握不放的手。
轉身,手又被她死死抱住。
是她選擇了放開他的手,如今為何又要苦苦困饒他。
「哥哥。」用韓文她叫著他哥哥,十四歲那年,他教她這麼喊他,雖然,她不懂,但一想到他願意做她哥哥,願意讓她喊他哥哥,她毫不在意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雖然,她更願意用中文叫他。
以後,每次只要他生她氣,她這樣喊他,他就會馬上氣消。
他的手僵了一下,隨即苦笑:「你還是不懂。」她永遠不會用心去懂這句「哥哥」是什麼意思。
「言,回答我。」
「我不這麼說,你又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
「你知道嗎?學校都傳開了,說你只是我的…….」保鏢兩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學校更難聽的話都在傳,什麼王子原來是乞丐。聽得她氣憤不已,她絕不讓他受這種委屈。
「我不是你的保鏢,又是你的誰?」他問的有點傷感。
「默默,你不記得爸爸小時候常和你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我只能是你的保鏢。」他深呼吸口,仿佛壓制了很深的憂傷,他拉下她的手,轉身而去。
「你不是!我不要你這輩子這麼屈辱的活著!如果因為我喜歡上梓瀚就讓你的人生變的這麼委屈,那麼,我不要,我不要喜歡任何人了!」她帶著嘶啞的聲音嘶吼。
從小,她就對他,莫名的在意。怕他不開心,怕他受委屈,怕他不理她,怕他對她失望……
她的嘶吼,讓開房門的他,手頓在門把上。
許久,他問的很輕很輕,輕的幾乎是在低昵:「默默,你喜歡我嗎?」
她傻楞在了那裏,許久許久,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就象她的空氣一樣,她需要他的存在,卻又忽略他的存在。
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他仿佛也松了口氣:「默默,勇敢愛你愛的人,不要輕言放棄,我會守護你的。」
不等她任何反應,他關上了房門,將她牢牢鎖在了門外,他輕歎的靠在牆壁上,也許,是時候,該把她牢牢的鎖在心門之外。
「默默,知道嗎?其實,我很怕得到答案。」他很輕很輕的自言。
…….
酒醉的眼都花了,腦裏那句話卻還是那麼清晰,默默,你喜歡我嗎?
尹牧言七年前的那句低昵,就象一句魔咒,午夜夢回時,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問:默默,你喜歡我嗎?
默默哭的更大聲了,仿佛要把壓抑很久的情感都哭出來。
範雲只能舉足無措的遞著紙巾。
抹幹淚,勇敢的對他笑:「範雲,送我去‘約會吧’吧,我想見我的朋友,繼續喝個痛快。」
「好,好。」……
約會吧,小米正在磨卓然。
「卓大小姐,你就去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有免費的咖啡喝,多划算啊。」
「不要!」
「卓大小姐,你還準備在家裏磨多久啊,我們天天盼你嫁,盼的脖子都長了。」
「你女兒也滿三歲了,也該去相親了,這次這個英俊瀟灑的就留給你女兒吧。」
「卓然!」小米開始有點發火的架勢擺出來。
「我不嫁,花你錢了嗎?花我爸爸錢了嗎?花我哥哥錢了嗎?記住,我半毛也沒拿你們的!這約會吧是我憑自己的能力開的,房子是我自己的積蓄買的,我嫁不嫁光你屁事!」卓然重重的將擦玻璃杯的毛巾扔在吧臺上,火氣大的可以殺人。
小米馬上沒有氣焰的縮縮了脖子,這小姑還真凶,早知道學校以後就和她拜拜好了,三年同學受了三年罵,接著繼續起碼還要再挨三十年罵。
正在卓然用大眼陵遲小米時。
「嗨,姐妹們。」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媚態。
「默默,你喝了多少啊!」兩個人同時問向已經臉喝的紅撲撲的默默。
「不多,一瓶紅酒,或者二瓶...」默默擺出困饒深思態。
卓然用圓瞪瞪的大眼有點發怒的掃在隨行的範雲身上,範雲頓時緊張的結巴:「不是..不..是..我...我要她...喝..喝的...」
沒等他說玩,卓然就不耐煩的說:「她交給我,你可以滾了。」
範雲頓時嚇的奪門而去。
「卓大小姐,我看你嚇人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小米吃吃的笑:「每相一次親,功力就醇厚一份,厲害,厲害。明晚的相親,你就當溫習一下武功拉。」
「卓然,你又要去相親拉。」默默靠在卓然身上取暖,是天氣嗎?真的好冷。
卓然描了眼酒後失態的默默,反諷:「要不你去好了,這種豔遇留給你吧。」
「好啊!」默默無所謂的介面。頓時嚇壞在場的兩人,看看,默默真的喝了很多……
「默默,你說真的哦?那我幫你安排了哦?」小米試探。
「好啊,是帥哥我就去。」
昏倒,卓然和小米頓時確定默默真的醉了....而且是很厲害那種……
十二點了,約會吧的演奏隊準備下班,放下樂器,在默默她們身邊而過。
默默描見小提琴,興奮的拉住卓然:「我拉首小提琴好不好!」
卓然頓時翻白眼,受不了的拍額,默默今天晚上真的興奮的有點誇張,她都七年不碰小提琴了。
不等她答應,默默就興奮的抱著小提琴上了舞臺。
和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潔白衣服的她,仿佛墮入人間的天使在月光下起舞。
「白癡。」卓然罵道。想哭就哭,裝什麼快樂,真是大白癡。
約會吧包廂。
賀梓瀚左擁右抱,身邊兩個辣妹。包廂內,均是一群自命風流的男人,個個身抱辣妹。
「梓瀚,今天晚上身邊兩位美女,帶哪位去酒店啊?還是....兩位都帶啊...」
一陣淫笑。
「有兩個當然兩個一起了,又不是沒上過,三個一起都沒問題。」賀梓瀚捏了下旁邊辣妹的大腿,成功的讓讓辣妹貼的他更緊,他玩事不恭的看了下身邊兩個,說:「就是長的不象,要是雙胞胎玩起來就更過癮了,哈哈,叫起來有身歷聲。」
「哈哈,原來你好這個啊,沒問題,哥們下次替你找個雙胞胎。」
「哈哈,三胞胎都沒問題,我賀梓瀚有的是體力玩!」
大笑間,包廂門被推開,有個「哥們」剛好上廁所回來,外面的月光曲流暢而入。
「外面有個妹正的不得了,很清純,估計是學生妹吧,還會拉小提琴,MD,不知道讓不讓上。」「哥們」說。
「哈哈,會拉小提琴,正合我們梓瀚的口味,晚上剛好湊湊三個好了,不讓上嘛,就在旁邊拉小提琴,我們梓瀚做的也開心點。」
哈哈哈。
「什麼笑話,哪個女人跑的了我們梓瀚的手心。還不讓上,一看見梓瀚包准馬上脫光了等臨幸。特別是學音樂的,我們鋼琴王子要上她,包准激動的流眼淚。」
哈哈哈。
只有賀梓瀚默不作聲,將手從辣妹身上垂落。曾經有個女孩,把月光曲也拉的這麼淋漓盡致……
賀梓瀚扔出一萬:「叫她進包廂拉一曲。」
旁邊起哄聲,還有辣妹不肯的嬌縱聲。
……
意友未盡拉好月光曲,周圍響起陣陣掌聲。
今晚,應該是快樂的吧?音樂能讓人回到無憂無慮的歲月。
她優雅的退出舞臺。
台下,小米正興奮的和她招手,卓然臉上難得有欣躍的笑容。
「默默,看來我們都用錯了方式,看來只有多喝點,你才能變成過去快樂的默默公主。」卓然笑著說。
「那麼,就為今晚的快樂乾杯。」默默拿起酒杯,三個人興奮的碰杯飲而進。
笑談中,侍應生過來卓然耳邊說了幾句。
「MD,變態,他們以為這裏是舊社會的妓院啊!和他們說,沒空。」
看出卓然的臉色不對,小米問:「出什麼事拉?」
「沒事,有幾個變態的,說出一萬,叫默默進去拉首小提琴。」
「這麼好賺啊!」小米咋舌,一萬耶。
「好賺個屁,那幾個死變態的在這裏出了名的淫穢,今晚聽說又多幾個新面孔的下流鬼。就某個下流鬼出的那,MD,還準備3P。」
一直沉默的默默開口就嚇壞大家:「我去。」
「你想錢想瘋拉。」卓然大叫。
「這麼好賺,比一個月薪水還多,我幹嘛不去,他們說拉小提琴又沒說怎麼樣,總不會用強的吧。」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卓然一副默默沒得救的樣子。
「我很缺錢。而且,我考慮過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在你地盤,不會出什麼事的。」
「顧默默小姐,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醉!居然連分析都出來了!」卓然苦笑的說:「那就走吧,為了我們顧默默小姐的一萬大洋,我們拼了。由我這男人婆陪你上陣,見神殺神,見鬼殺鬼!」
默默開心的抱了抱卓然:「好,做姐妹,有今生,沒來世!」
留下咋舌跳腳的小米:「喂,喂,等等我...卓然,你提瓶紅酒進去幹嘛?」
「笨,酒有時候是調節氣氛最好的東西,有時候也是女人捍衛自己清白最好的武器!」
小米狂昏....今晚....也太瘋狂了吧!
推開包廂門,裏面雜亂的喧嘩聲停頓了下。
卓然大聲的問:「哪位出一萬要聽小提琴啊,可不可以先買單!」
傳出一聲聲竊笑。
一張典雅、秀麗的臉從卓然背後探出一點點臉來。
哪怕是一點點,也象個轟雷一樣炸向賀梓瀚的心房。世界,真的,很小…….
有個淫穢的手已經抓住卓然背後的美人:「小妹妹,躲什麼躲啊,過來先喝杯,緩緩氣氛再拉嘛。」
默默努力的掙扎,臉色白的可怕,看來,人,小便宜真的不能占,天上是掉不下餡餅的,只有陷井。
酒杯猛然摔地的聲音。
卓然驚抖了一下.....不是她摔的.....她還沒開始呢……她還只做好準備動作……
「MD,柯少傑,放開你的髒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怒吼聲傳來。
柯少傑馬上驚訝的鬆開了默默的手,賀梓瀚真的很少發脾氣,更別說為了妞。
卓然和默默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兩個人一個抽氣聲,一個臉更蒼白了。
卓然實在接受不了,曾經溫柔優雅的白馬王子,變成了如今的「衣冠禽獸」坐在一群下流男人中間。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默默感覺血氣馬上從身上凍結。最不願意見到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在眼前……
「梓瀚,你瘋拉,不過就是個妞,嚷這麼大聲幹嘛!」有不怕死的人,企圖接近默默她們。
「誰敢碰她,我就剁了誰!」賀梓瀚怒吼。
眾人皆愣。
卓然馬上回過神,自言自語打圓場:「看來,這一萬,我們沒福氣賺了,各位,繼續,繼續開心,這瓶紅酒,當我請的。」
放下酒,拉著傻呆呆站著的默默準備跑路。
「老同學碰面,幹嘛當不認識啊。卓然小姐,還有身後,我的初戀女友顧默默小姐。」賀梓瀚的聲音已經恢復玩世不恭。
身邊一片抽氣聲,怪不得……平時,誰要問他初戀是怎麼樣的,都會引來一頓揍……更別提,剛才.....梓瀚看來算客氣了……
「賀梓瀚既然是老同學,就別為難我們,下次同學會有機會再見吧。」卓然欲拉著默默就走。
「顧默默,這麼多年了,心意有沒有變過?我可是每次一想到你,心還是會揪著痛。」賀梓瀚玩世不恭半真半假的說。
默默僵著背,一言不發的和卓然轉身離開。
對不起,梓瀚。
關上包廂門,小米在外面探著頭:「怎麼樣?順利嗎?」
卓然拍拍了默默的肩膀,歎息著說:「小米,看來你真該安排默默相親了。默默,走吧,我送你回去。」
留下一臉又是咋舌的小米……
包廂內。氣氛沉默的可怕…….
一會兒,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7:41
第三章 擦肩而過的愛
曾經,他有一雙純淨的如同秋日稚菊一樣的眼睛,曾經,他暖暖的微笑,象山溪間流暢的清泉,很乾淨很乾淨……
然而,現在的他已如蒙灰的鋼琴架,沒有心靈的洗滌,沒有溫柔的呵護,只能繼續沉淪……
梓瀚,你明白嗎?我好痛。
酒醉睡醒,一臉的涼意,摸上臉頰,全是淚。
梓瀚,如今的你,快樂嗎?
……
今天的周羽萌打扮的特別精緻,黑色的連衣裙,搭配出別樣的優雅,妝面不似以往冷豔,她不停的提醒造型師:
「清雅一點,妝別太濃,口紅別太豔,他喜歡素雅的女孩.....」
默默開始有點好奇,周羽萌口裏的「他」是誰?讓一向驕傲的如同孔雀一樣的她,這麼忐忑不安,滿心期待。
會客廳裏,周羽萌再次緊張不安的看了下手錶,默默關切的拍了下她緊張的有點發抖的手。
「還有五分鐘,別急。」默默安慰著她。她一向很少失態,歌壇天后的她,早已經學會處事不驚。今天,卻緊張的象初戀的女孩等待初次的約會。
john,在她心裏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周羽萌緊張之餘,看她的眼神卻有濃濃的複雜情緒。是她多疑吧,這時候,她應該只會滿心記掛即將出現的男人。
會客廳門口,有冷冽的氣息,席捲而來,一群黑壓壓的身影,擁簇著一位身著紫色襯衫的男子步入狹小的空間。
深沉的紫,卻讓人凍的發寒。
身後的周羽萌不知道何時已從座位上緊張的起身。
默默隨著她癡纏的目光而去……血色從默默的臉上退去……千回夢繞的人,七年後,奇跡一樣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眼,望向她的方向,如同千年的積雪出現了一道霞光,他向她一步一步走來,深遂而溫柔……
「Oba。」默默,輕輕的,帶點激動,帶點顫抖,帶點...不舍...輕喚著他。有多少年了?在夢裏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Oba,Oba,你在哪里?
伸出微顫的手,伸向逐步走進的他。Oba,我會牢牢抓緊你的手,再也不會輕易鬆開……
而,手停頓在落寂的空氣裏。
他已淡淡擦肩而過……
身後,傳來深情的擁抱,和他低啞,富含深情的低昵:「萌,好久不見。」
「牧言,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當年一聲道別也沒有,就走了……」
有激動的哭泣聲質問聲,卻不是來自她……
耳邊,他淡淡的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閑他人等,請回避一下。謝謝。」
閑他人等?原來七年後,他們已經是陌路人……
她每一步都如同提著千斤,麻木的隨著一大群的黑衣人走出了會客廳。
會客廳的門緩緩的關上,輕輕的傳來,「砰」的門響。
一滴淚,重重的滑落在地面……
言,七年後,我已經明白Oba真正的含義,你卻已經不再需要……
……
Q高的校園,最近熱火朝天的討論兩件八卦新聞。
據說,黑社會老大的獨生女徐潔對少年鋼琴王子賀梓瀚死纏賴磨,一付誓在必得的樣子,完全不把賀梓瀚公開女友默默公主放在眼裏。
最令人感慨的是,一向溫文而雅,對女孩子非常保持紳士風度,從不正面殘忍回絕女生示愛的賀梓瀚,一改常態,拒絕的非常徹底、乾淨,並對默默公主發表愛的宣言,希望其他女生不要對他們感情製造任何誤會。
頓時,校園眾多女生感慨無比,公主總是輕易能得到王子的憐愛。
第二件,令人震撼的八卦。
校花周羽萌對尹牧言發動溫情追求之姿。而一向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尹牧言居然對周羽萌另樣對待。
從來女生示愛的禮物,都會牢牢的被尹牧言丟在教室的垃圾桶裏,周羽萌的禮物卻被放在桌角,雖然從來不曾打開……
從來只會吃雇主默默公主帶的便當的尹牧言,居然接過了周羽萌製作的愛心便當,雖然,表情有點掙扎.....
肖想了近三年的夢中情人即將共普愛曲,男生、女生頓時心碎一片。
心碎的聲音...也包括...顧默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難過的想哭。明明梓瀚對她,捧在手裏怕摔壞,含在嘴裏怕化掉,疼愛這麼濃切,她應該很幸福啊,但為什麼,總是難過的想哭……
牧言對周羽萌的不同,讓她很在意很在意。
難道,真的象小米說的一樣,從小就只屬於自己的玩具,將被人奪走,那刻就是這樣的心情?
不,不,不。他從來就不是她的玩具。那是...哥哥吧!自己的哥哥,有了女朋友後,就會不獨寵她了……
連默默也無法釋解這種莫名的情緒來源何處,直到那一天……
默默在圖書館待到很晚。
經過體育部時,被徐潔給堵住了。
徐潔身後還跟著她的四人幫。五個女生,把默默圍成一團。
「怎麼,今天終於落單了吧。」徐潔不懷好意的笑。
確實,今天落單了。牧言從高中開始就替翻譯社做韓文翻譯書籍工作,今天是他去領工資和拿新稿的日子。以往,牧言總會不放心她,把她也帶過去。這次,他沒叫她,反而身後跟著周羽萌.....所以,她把他的交待忘的一乾二淨,也沒心情和梓瀚出去,在圖書館裏楞到了現在。
默默不理睬她們,企圖突出她們的包圍,卻被她們推倒在地。
「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麼魅力,就不過家裏有幾個臭錢。」徐潔美豔的臉上帶著囂張。
「四人幫」架住默默,徐潔狠狠捏住默默的臉:「賀梓瀚居然說我連你腳趾頭也比不上!你有什麼好吸引他的!」
「放開!」臉被捏的生疼。
「以前,我看上尹牧言,他不睬我也罷,反正他除了你,對其他人一向象冰塊!這次看上了賀梓瀚,你他媽居然又跟我搶男人,還慫恿賀梓瀚下我面子!」
默默皺著眉頭,懶的理她。
這種不放在眼裏,更激怒了徐潔。
「我倒要看看,你什麼地方吸引這麼多男人!姐妹們,上去把她衣服扒了!」
默默一張臉頓失血色,她奮力掙扎,「四人幫」還沒摸到她衣袖,已經被她打了好幾下。在四人幫錯鄂下,她推開眾人,跑進體育部的器械房,用力關門。
但還是遲了一步,一個人的力氣終歸怎麼也敵不過四個人。
門,還是無法關上.....
「四人幫」撲向默默,留下了默默一輩子的恥辱。
掙扎中,絕望中,她被「四人幫」脫光裏衣服,一絲不剩的扔在了器械房……
「我明天就把賀梓瀚給我的難堪還給他,哈哈,我要讓他看看他的小公主被體育部的男生看光光,是什麼表情!」
「哈哈,太期待了!」
「嘿嘿,賀梓瀚一定氣的臉都綠了!」
「看他還要不要她……」
「大姐大,英明……」
……
過了很久很久了嗎?冷的身體已經沒有溫度。
她支著腳,用手臂環抱住自己。
好怕,好怕.....
不敢叫喚,不敢哭出聲音,衣無片褸怎麼見人?
將拳頭死死的咬在嘴裏,不讓哭聲溢出,身體不住的顫抖。
言……救我…….
……
尹牧言打了個冷顫,今天怎麼不安這麼重,是因為默默遲遲沒有回來嗎?
他看了下表,已經九點,默默很少這麼遲回家。
去約會了?
不會!他叮囑過她,晚上不許出去,她一向很聽他的話,就算真的去約會了,肯定也會往家裏打個電話。
很不安,眼皮一直在跳……
他穿上外套。沿著她回家的路找找看,興許能碰上她。
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學校。學校的燈幾乎全熄滅了。
有兩個「四人幫」的女生站在學校門口。
他把自己閃在黑暗處,懶的理她們,其中有個女生追他追的很緊。
僻靜的夜,女生小聲的私語卻分外清晰。
「你說,真把她扔在那裏,明天尹牧言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他可是保護她,保護的很緊。」
「我也有點不安,大姐大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要不,我們把她放出來好了?」
「你找死啊,放她出來,尹牧言還沒找我們麻煩,大姐大已經劈了我們了。」
「是啊。大姐大這次被賀梓瀚搞的很火大。」
「我們還是走吧,回家拉,當什麼也沒發生。」
「好,好。」
兩個聲音漸行漸遠。
尹牧言從陰暗處步出,他的眼冷的可以凍霜。她們...居然...敢動默默。
學校沒有傳來救呼聲,不知道默默是什麼情況,他不動聲色的一間一間教室的找。
都沒有她。
不安的情緒抓得他有點窒息。
沉住氣,他聽到,器械室傳來有點紊亂的呼吸聲和壓抑的哭泣聲。
門外被一條麻繩反鎖住。
「默默?」他小聲的叫喚。
「言!言...嗚...」裏面的人已經泣不成聲。
他趕緊打開門。
眼前的情景令他窒息……
默默縮在角落裏,身體不住的顫抖,環抱的手遮不住衣無片褸的身體,她顫抖的象風中的落葉……
「該死!」她們居然這麼對她,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殺人的衝動。
「言...你終於來了...」她虛弱的對他一笑。
她終於還是等到他了,憑著信任的力量,她才沒有崩潰。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她的上身。
短式的外套只能遮住她的上身,她下身少女的秘密地,若隱若現。
他接著脫下了自己的襯衣,綁在她的腰部。
遮攔她的身體,他的手數次不經意的撫過她完美無暇的身體,少年彼此的心,因這親昵有著碰撞。
她的臉開始止不住的潮紅,不經意對視他的眼睛。那裏只有關注和急切,沒有片縷的情欲。
這樣的他,令她好安心....好感動...好...心動。
心跳的按捺不住……
他上身的衣服已經全都綁在了她的身上,他露出了精壯的赤裸上身。
他小心翼翼的橫抱起她,仿佛她是最珍貴的瓷器娃娃。
他身體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她的心很暖很暖,不再懼怕,不再顫抖…….
在溫暖中,意識漸漸的越來越模糊……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7:53
第四章 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往事如煙)
再次有意識,她已經在溫暖的被窩裏。
周圍黑的可怕。
沒有他的懷抱很冷,很不安。
「言...」聲音叫出口,才發覺,原來自己很虛弱。
馬上,有一雙手在黑暗中握住她。
昏暗的臺燈,及時點亮。
他,一直靠坐在床沿的地板上。
「渴嗎?」淡淡的聲音傳來。他對任何事,總是淡淡的。有時候淡的可怕,不敢輕易琢磨他的想法。
她搖搖頭。
「睡吧,我會守著你。」
她再次搖頭。
今晚,她很想任性。
她記得,小時候,他從不正眼看她,哪怕她為他做再多事情,他總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
直到十歲那年,媽媽去世了,小小年紀的她,突然覺的世界崩潰了。
爸爸在傷痛中尚未復蘇,已經要投入忙碌的事業,因為爸爸的事業也一直是精明的媽媽的支撐,沒有了媽媽,爸爸再也無暇顧及她了。
媽媽的離逝,爸爸的忽略。於是,她開始每日每夜在黑暗中哭泣。
那雙曾經因為厭煩她,而不斷推開她的手,第一次,在黑暗中牢牢握住她,抹幹她的淚。
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一個家人,卻又多了一個家人。
而這一刻,她很想投入他的懷抱,象十歲的孩子一樣任性。
「抱抱我,好嗎?」沒有多想,跟著感覺走。
他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用被子牢牢圈住她,將她連著被子一起摟入自己的懷裏。
她一定忘了,被子下的自己不著片縷。
他苦笑了一下。
她在他的懷裏貪婪的汲取他的氣息。
為什麼,只有在他懷裏,才能忘卻剛才在黑暗裏的恐懼、無助。
他摟著她,下巴支在她光潔的肩膀上。他知道,自己這樣很逾越,就一晚,就一晚,讓自己的心再次淪陷。明天以後,他會努力忘卻,心曾經在今晚為誰,狂熱的跳動。
他們,都希望,夜再漫長一點……
隔著厚厚的被子,彼此卻都能聽到,彼此狂熱的心跳……
那次事件,看似雲淡風輕的過去,留下的殺傷力也是可怕的。
隔日,尹牧言一人單挑徐潔父親的幫會,以一敵十之狠勁,血洗幫會。尹牧言的發毛,尹牧言狠勁一下子顛覆了以往冷傲的形象。連徐潔父親這老江湖,也在他淩厲、嗜血、視死如歸的眼神下折服。
沒人一個人再敢傷默默皮毛。
換來的,尹牧言失去了學校保送重點大學的機會。
雖然,他從來不屑,默默卻難過的連氣壓也不穩。默默知道,尹牧言一向好強,所有都要做到第一,高中沒畢業都已過英文六級的人,卻為了她,做了生平最不屑的惡鬥。
他以勇士一樣的姿態,誓言了他的守護。
並,把她,親手交到了梓瀚手裏……
他守護著她的安全,也守護著她的愛情。
但他,永遠不知道,她的笑已經開始言不由衷。
是她選擇了放開他的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到頭來,卻發現,最渴望的卻不是手裏的幸福,而只是身後那淡淡的身影。
當她開始掙扎,是不是應該將一切歸與原點。
梓瀚將一個心型的水晶送到她面前,幸福的笑:「這是我的心哦,你要好好疼愛,不能讓它碎掉哦。」
確實,梓瀚的心,如同水晶一樣乾淨而又脆弱。
那刻,她猶豫了……
而牧言,和周羽萌越走越近……
……
曾經,他也象拒絕別人一樣拒絕周羽萌,而這個眾多少男眼裏的夢中情人,卻有異與常人的毅力。
她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樣羞答答,她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力氣,我不喜歡你。」他冷冷的說。
「對你好,喜歡你,追求你,是我的事,我從不用你回應。」
她很特別,應該羞愧的哭的時候,卻是漫不經心笑著說。
「我不會回應你!」
「你不回應,是因為你沒自信,你怕愛上我。」
她對任何事都是很有信心。讓他有點欣賞。
「放馬過來,我也非常想‘愛’上你。」喜歡別人,就可以忘卻心頭的那個人,如果可以,他願意嘗試。
「給我一天時間,當我一天男朋友,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想當我男朋友!」她自信的時候,有點迷人。
沉思了下,他說:「好。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給你一天時間,當你一天男朋友,如果你抓不住我的心,那請你從此以後,別煩我!」
「好。三天后的情人節,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
情人節,梓瀚早已經買了遊樂場的門票。
「默默,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
「好象有點幼稚哦。」
「很幼稚嗎?我以為,女孩子都會喜歡。」梓瀚的眼神有點受傷。
「拜託,誰情人節會去遊樂場啊,沒過過情人節,也看過別人過啊。」默默有點好笑的說,有時候梓瀚真的很單純。
「從小,我媽媽就把我關著學琴,其實,我好想去遊樂場,我一次也沒去過…….」
「OK,OK。」其實,去遊樂場,她還舒服點,起碼不用面對花前月下的浪漫,那種感覺,會讓她的感情有點無所遁形。
「恩.....能不能.....帶牧言一起去啊?」她知道自己很過分,但節日裏,她真的不想留他一個人。
梓瀚很驚訝:「你不知道啊?全校都知道了,今年情人節,牧言答應了羽萌的約會。」
象個炸彈,炸得她思緒大亂。
那年,唯一一次有男朋友的情人節,她卻食不滋味、魂不守舍,連笑容也很牽強……
誰說智慧與美貌不能並重?起碼,眼前的女孩就真的很聰明。
尹牧言欣賞周羽萌,她不象其他女生一樣躁舌,卻又永遠不會冷場。
她總是對事物有獨特的見解,但又很尊重別人的看法。
她總是懂的收放之間的尺度。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但是,可惜……她走不進他的心……
即使,他的心願意嘗試為她敞開著,她也走不進……
家門口。
「二月十四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請問,尹牧言同學,今晚,我讓你滿意嗎?」喝了點一杯紅酒,周羽萌慧頡的臉上媚態橫生。
他笑的很淡,沒有回答。
「那麼,請問,尹牧言同學,二月十四日十二點過後,我還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依然笑的很淡,眼裏卻有無力感。
周羽萌領會了,今天是個失敗的情人節,即使氣氛再融洽,今天她還是佔用了他人的位置。
她「噓」作了個手勢。
她懂,很多事,不能勉強。
她只能成為他一日的情人。
「尹牧言同學,在分手的最後五分鐘裏,我能否象你討要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她依然笑的很燦爛,再多的苦澀也吞入心裏。
「好,你說。」
「不用說,只想做。」她閉上眼睛,朝他的唇一點點靠近,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初吻,很想留在純真的年代。
和他的唇零點零一釐米的距離,彼此能感覺到溫熱的呼吸。
他閉上了眼……別過了臉…….
吻,落空在空氣裏。
只剩下,她淡淡的惆悵。
「對不起,我沒辦法。」他的語氣有點愧疚。
惆悵後,她笑了,她喜歡的男孩果然與眾不同。
「沒關係,記的,你欠我一份,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哦。」
「除了我,你可以要任何東西。」他的表情有點鎮重。
她笑了,其實,除了他,她任何東西也不想要。
「那就送我一個夢想吧。」她知道自己在鬼扯,為了掩飾想哭的臉,盡情的鬼扯:「其實,我好想當大明星哦,如果,你今後有能力,就把我捧上天皇巨星的位置,為我開部曠世巨作。」
他居然,認真的思索,然後點頭:「好。」
「呵呵,那我就給你十年吧,希望你十年後記得將這個分手禮物親手交給我哦。」越是鬼扯,她怎麼越想哭。
「好。我會儘量縮短時間。」
有沒有告訴她,他這刻的神情真的有點莊重、有點可笑。
七年前的周羽萌怎麼也不會想到,七年後,他實現了他的諾言。
「那就,拜拜。我的一日情人!」
「再見。」
轉身間,他依然怔楞在那裏。
她止不住的悲傷,於是,她很卑鄙的.....快速轉頭…….朝他的臉.....落下情人節的一吻。
雖然,她的初吻只落在了他的臉上,但卻是最好的她最想要的情人節分手禮物。
在他的錯鄂間,她愉快的揮揮手,瀟灑的離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3 23:58:11
第五章 初吻的午後(往事如煙)
早早的,默默就結束了自己的約會,翹首以待的等著他回家。
隨了時間的流逝,心也越來越沉。
十一點多了,有需要這麼甜蜜嘛!
有沒有人說過,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吃醋的樣子真的很恐怖,起碼,她在鏡子裏看到了恐怖的自己,雙眼冒著火花,就象一隻抓狂的小野貓。
門口有說話的聲音。
她趕緊跑到落地窗那,周羽萌黑亮的長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柔情似水的望著牧言。
她真的很美,在她面前,自己就象個野丫頭。
默默摸摸了自己的短髮,氣餒的發誓,從今天開始,她也要留長髮,牧言一定是看上了周羽萌一頭飄逸的長髮!
他們在幹什麼?
默默的眼睛越睜越大,看著周羽萌和牧言的唇一點點的靠近。
她握緊著拳頭,越握越緊。
不要,言,不要!
在他們的唇貼在一起時,默默閉上了眼睛……
任苦澀流入心間。
原來,她喜歡言,真的很喜歡……
梓瀚只是一道迷人的風景線,她錯誤的在這道風景線裏下了車,錯過了,她應該去的站點……
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默默,怎麼還沒睡。」他有點驚訝的問。
她一眼不發的走進他,盯著他的唇,試圖看出其他女孩留下的痕跡。
在他的錯鄂間,她伸出自己的手,不斷用指腹的擦拭著他的唇。
很用力,很用力,他都感覺自己的唇開始破皮。
他想開言阻止,她這樣繼續虐待他。
卻,發現,一向開朗大笑的臉,此時,淚流滿面,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令他心疼。
他恍然明白,默默即使不愛他,也不想他成為別人的。
很霸道,很自私,卻……讓他……心甘情願。
「默默,別哭,我再也不會和別人出去約會了。」
他把她摟入懷裏,任她的眼淚哭濕他的肩膀。
只要,她有那麼一點點,要留他在她身邊,那麼....他無怨無悔……成為,她的專屬物。
……
默默決定,高考後,會慢慢疏遠梓瀚,讓感情慢慢變淡後分手,將傷害減到最低。
那時候,她可以毫無愧疚的站在牧言面前。
……
高考近了,牧言卻越來越心不在焉。
身後,老跟著他的那團黑色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
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他們還是找來了……
再一次,他被攔截下來。
「少爺,您該回去了。」一批黑衣人跪在他腳下。
「告訴你們社長,我很好!我不回韓國!」牧言聲音冷的可以結冰,用流利的韓文說。
即使,他在中國十三年,還是韓文能脫口而出,畢竟,那是他的母語。
是的,即使他掩飾的再好,也改變不了,他是韓國人的事實。他不是中國人,他沒有一點點中國人的血統。
「少爺,社長找您十三年,您該回去了。」領頭的黑衣人恭敬的懇求。
「十三年前,他兒子已經死了。」牧言真的很不想和他們廢話。
「少爺,社長讓我告訴您,只有您才是尹氏家族的繼承人,您無法改變現實。」
「哼,想動粗的。」他冷哼了聲:「放馬過來,你們能帶走的只有我的屍體!」
他淡淡冷冷的繼續說:「告訴你們社長,即使今天,你們打昏我,帶走了我,爬我也會爬回中國。這裏才是我家的!」
十二歲那年,他已經認定,有默默的地方,才有他的家。
無論,他們用多硬的手段,他都不會離開默默!
……
「默默,我可能不能高考了。」
梓瀚沉默了很久,終於說出了難以啟口的話。
「為什麼。」默默很驚訝,他的成績一直很好。
「我媽媽已經安排了維也納的音樂學校,半個月後,她讓我必須出發。」梓瀚局促不安的問:「默默,你怎麼想?」
默默沉默著,是不是此時該把話說清楚?
「默默,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了!即使,我媽媽再專制,我也一定抗爭到底。」
「不,你去。」默默脫口而出:「不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不,你值!我們的感情,值!」
梓瀚激動的說:「默默,我會努力,為我們的感情抗爭到底,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談遠距離的戀愛。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
年輕的少年,卻有異樣堅定的眼神。
那刻,默默作了平生最錯誤的沉默,在梓瀚的激情澎湃下,她一拖再拖,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成就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
一向很少,很少,回家的爸爸,居然臉上帶著凝重,把她叫入了書房。
「默默,牧言和你提過他真正的身份嗎?」
她搖頭。但從小,她一直有種感覺,牧言可能不是中國人,因為小時候的他,中文真的很坳口,而且,他的氣質也不象一般的中國男孩。
「牧言是韓國最大黑社會組織尹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黑社會……」她真的無法把這三個字和牧言聯繫在一起。
「是的。不過韓國的黑社會和中國的不同,他們最主要的是以放高利貸為生。他們家的錢估計堆起來是我們家的上千萬倍!」
「爸爸,你想和我談什麼?」默默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重點,雖然,剛才爸爸說的資訊,她真的一時間很難消化。
「讓牧言走!」顧少華嚴肅的對女兒說,只有女兒讓牧言走,他才會走。
「為什麼!」默默聲音揚高,聽說爸爸要牧言走,她已經來不及思索什麼。
「牧言只有從這裏走出去,才能成為人上人!」爸爸的臉,卻很心虛。
「牧言不走,也能成為人上人!我會嫁給牧言!大學畢業後,我就嫁給他,爸爸,你把事業交給他。」她絕不讓牧言走,他沒有了他的大王國,她可以把她的小王國交給他!
「牧言必須走!」爸爸第一次不依從默默的任性。
「為什麼?」默默看向了爸爸心虛的眼睛,「回答我,牧言走,你有什麼好處?」
從小,默默就很聰明,爸爸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她是獨女,牧言從小就已經展露過人的天姿,牧言走,少了這麼好的接班人,對爸爸一點好處也沒有。
「爸爸....公司.....很困難....可能會....熬不下去....尹社長答應借爸爸....一億……不收分毫利息.....條件....就是讓牧言回去。」
默默跌坐在沙發上,艱難的說:「爸爸,公司有多困難?」
「很困難....度不過這個難關....只能宣佈破產。」
「默默,牧言即使跟著我們,他什麼也會沒有掉,留下他!會毀掉我們,會毀掉他,知道嗎?」
「爸爸……我不在乎....貧窮!我只在乎他……」默默的眼淚已經滑下。
見到這麼失魂落魄的女兒,顧少華心如刀割。
「默默,我的寶貝,相信我,讓他走,只有這樣,大家才能都快樂的活下去。」
「爸爸,你讓我想想……」
她必須見到牧言,要問他,他願意留下來嗎?陪著可能會一無所有的她。
他想走,她會笑著祝福,即使,遺失自己的幸福……
原來,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牧言很少露出這麼脆弱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遺棄。
他孤獨的坐在窗邊,凝視著外面的世界。
連她的爸爸也叫他走……
她,會叫他走嗎?……
腰被一雙小手圍繞,她柔和的氣息緊貼著他的背部,她將頭深深的埋入了他的頸部。
這,會是最後的溫柔嗎?
「言,你想走嗎?」她的聲音很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不安。
「你想我走嗎?」只要她說留下,他會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你想家嗎?」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
「家?我沒有家。」他淡淡的說:「從小,我就希望,我有個幸福的家。但是,可惜,我從來沒有擁有過。」
「顧叔叔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是黑社會頭目的兒子。很可笑,我爸爸有數都數不清的私生子,而我,卻是唯一正統的接班人。韓國人,很注重血統,只有合法生下的孩子才有地位。」
「言,為什麼,十三年來,你從來不聯繫你的親人。你不想你的父母嗎?」
「不想。」他輕輕的搖頭:「在我爸爸心中,我只是他略奪勝利的戰利品,今後,也只能成為他的傀儡。」
「那,你媽媽呢?」
「她死了。」他笑的有點慘澹:「我恨‘尹’這個姓,尹家人只會略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的媽媽,是我爸爸強佔來的。她原本有愛的很深的戀人,就因為,我爸爸看上了她,戀上了她的美貌,用不光彩的手段硬得到她。」
「我媽媽生下我,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因為,我想,她從來就不想要過我。」
他的身體很冰,默默把他圈的更緊,希望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他。
「等大一點點,我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來的。很可笑,兩夫妻,上床也只能用硬的。隔段時間,我就會從媽媽的房裏聽到呼天搶地的哭泣聲……是,我爸爸在強姦她……」
「這樣得來的我,怎麼配得到她的愛?她從沒愛過我,即使我好愛好愛她。臨死,她也拒絕握一下我的手……」
「我恨我爸爸,為什麼要強留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不要做尹家人,尹家每個人都這麼噁心,都想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地位、權利、女人,每一樣,每個人都要去奪取,每天爭的昏天暗地,每個旁系血統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殺了我。只有殺了我,他們才能繼續去爭繼續去奪!」
「所以,八歲那年,我獨自去媽媽的墳地,有個男人哭得好傷心好傷心,他不斷的詛咒我爸爸奪去了他最愛的人,卻不好好珍惜。於是,我跟著他走了,任他把我一個拋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國。對他來說,是一種報復,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直到.....遇見....你……」
「你會.....讓我.....走嗎?」他的聲音很脆弱。
「不,言,你不想走,我永遠不會叫你走。」她堅定的說。
聽到她的話,他在她的懷抱裏松了口氣。
「言,我們可能會貧窮,這樣,你也願意留下嗎?」
「默默,你把我當什麼!」他的語氣驟然變冷:「我從沒想過用你們顧家一分錢,至少,一踏入高中,我就沒用過你們一分錢,學費、生活費都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賺的。大學畢業後,我不會進你們顧家企業,我會靠我自己的能力繼續守護你。」
即使,你不愛我,我也要有尊嚴的愛你。他在心裏說。
默默一句話也沒有,她知道牧言有這能力。高中生的他,已經一個月能賺一個白領的工資。
她只是緊緊的抱著他,讓他在她懷裏軟化。
他們彼此相偎著。
許久,默默小聲的哼著歌: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
牧言,在她的歌聲中,心開始沉淪。
他們能一起慢慢變老嗎?
她願意做他手心裏的寶嗎?
他回過身,望著她,她的眼裏有難以言語的溫柔和……愛,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他朝她的唇慢慢靠近,
她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幸福的嚮往,
彼此的呼吸在彼此的臉上溫暖的流敞,
他艱難的停頓,一字一頓的問:「默默,如果,我吻了你,我就再也不會放你走,我會去爭,去奪。此刻,你可以拒絕。」
他知道,終歸他還是有尹家人的劣根,如果,他吻了默默,他再也不會任由其他男人窺視她的美好,他會去爭,他會去搶,不會再在原地默默守護。
默默沒有回答他,只是主動吻上了他。
傻瓜,不用你爭,不用你搶,我只屬於你。
淺淺笨拙的吻著他,他呆愣了三秒。手勁倏地收緊,迥身將她壓向牆邊,反客為主,深入掠奪紅唇。
他吻得堅決、吻得深刻,也吻得激狂,仿佛已經壓抑了千年的欲望得到釋放,唇舌交纏,饑渴啜吮著纏綿滋味。
那年,默默十七歲,尹牧言十九歲,在午後,驚心動魄的初吻中,確定了彼此的感情。
但,原來,感情的路,已經很短暫,短的只有二十四小時的甜蜜……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1:13
第六章 咫尺天涯
當年恨不得把對方揉入彼此生命的人,如今,留下的卻只是陌路人的身份。
許久,會客廳的門打開了,因為,等待太過漫長,長得連激動的心,也開始麻木。
裏面的男人逕自走出,一樣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一樣冷漠的如同寒冬的臉。
只是,她再也不是他的誰……
七年後的他,耀眼的如同遠不可及的星星,而她,只是凡塵裏再不平凡不過的一顆塵埃。
也許,七年前的抉擇是對的,耀眼的星辰不應該為她而蒙灰。只有鬆手,所有人才能得到幸福……
可是,為什麼,這麼不甘?明明,她不想鬆手……
不甘,不甘……
七年的等待化做力量。
曾經,她以為,即使等待,也只是漫無目的的等待,等待一個沒有歸期的人。
但他,明明已經真實的站在眼前,即使,他看她的眼神,徹底的陌路。
她還是不甘……
她欠他一個解釋,一個無法解釋的解釋……
不甘,化做一種動力。
在他快跨出大門口的時候,她下定決心,追了出去。
「言,等等。」她被一群黑衣人擋住。
她和他好遠好遠。
他還是停住了腳步,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情緒:「顧小姐,你可以喊我尹先生或john,工作上的細節,我的秘書會和你們詳談。」
平板、客套,仿佛他們真的不認識。
她的勇氣有點抽絲,她閉上眼,吸一大口氣,不容許自己懦弱,大聲喊:「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
聽到她的大喊,他的背部依然冷漠,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他的保鏢自動散開一條通往彼此的路。
他越近,她卻覺的氣息越冷。
冷得她毛骨悚然。
近的只有咫尺。
「很好,你解釋。」話語不帶一絲波動。
她張張口,卻發現無力。她該怎麼解釋?
就象沉默了一個世界。
他輕輕的微笑,笑的很淡很淡:「其實,七年前,已經不需要解釋,我說過,你選擇鬆開我的手,這輩子,我都不會回頭。而你,已經只是顧小姐,陌生的、沒有任何關係的——顧小姐!」
他不在意的冷漠轉身。
原來,他們已經咫尺天涯。
原來,七年前的傷害,再多等待也換不回失去的幸福。
當年,她鬆開的不是他的心,是他的心……
她麻木的站在原地,看他毫不留情的離去。
原來,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一顆冷漠的心,和自己那顆麻木的心……
轉身,牧眼的眼,閃過一絲冷酷。
能有什麼解釋?
唯一的解釋,就是,不愛。
……
七年前,他曾經以為自己觸摸到了天堂。
……
「喂,梓瀚?你想見我?好,哪里?」她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好,又帶點不安的放下了電話。
「不許走。」牧言霸道的圈住她的腰,就象任性的小孩。
「梓瀚....約我。」
他的臉沉下來,她什麼意思!
他悶不聲吭的鬆開她的腰,冷冷的站起來,他以為,昨天之後,她不會再和其他男人約會,沒想到,她還是答應下來。
在他剛站立,她馬上抱住他,她在意他,她不要他誤會什麼,為了他,她任何東西都可以拋棄:「別生氣,我....去和他說清楚,才答應下來的。」
「真的?」他轉身,眼裏有閃爍的熱情。
「恩。」她甜甜的笑。
「那好。」他突然霸道的拉住她,把她摟入他的懷裏,熱情如火的吻著她,一路吻到脖頸和肩膀,她在他的熱情下,全身癱軟在他懷裏。
在兩個人幾乎擦槍走火時,他拉開了她,看著臉羞的紅紅的她,他惡作劇得逞一樣的笑浮上臉。
他第一次這樣笑……好.....帥
「我確定,我很期待你去約會了。你想改變心意也遲了。」他看著在她脖子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吻痕,得意的笑。
意識到他的企圖,她的臉頓時氣的紅撲撲,他存心讓她沒退路啊!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沒想過什麼退路。
……
她說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來,現在已經四個小時……
等待的心,從期盼,到不安,再到……懷疑……
嫉妒讓他,發了狂的懷疑……
賀梓瀚應該已經見到他刻意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了,為什麼?她還不回來!!
第一百零一次,忍不住到窗邊去眺望,終於,他發現,她站在自家的門口發呆……
欣喜若狂,他失去了平日的自製,就象同齡的青澀男孩一樣,他撲向了他喜歡的女孩。
喜悅讓他忽略了,懷裏的人臉有多蒼白,顫抖的手,不敢回抱他。
「說清楚了?說清楚了就好。」他興奮的準備親吻她,吻去自己的不安。
但吻,被她的手擋住。
她的臉有遲緩的痛楚:「言,對不起,我不能傷害梓瀚。」
他的熱情一點點變冷:「三個人的遊戲,你想玩多久?」
她沉默了,臉上有難掩的痛苦。
「說!」他頓時有點火大。
「我做好決定了。」她臉上的痛苦被決心掩埋。
突然,他不安,很重,很重,他不該這麼逼她,他可以再給她一點時間……
「你走吧,言。」她的答案,沒有溫度。
忽然,他覺的好冷,好冷。
「你走吧,你回韓國去吧,我收了你爸爸五十萬的感謝費,你走吧。」她第一次,對他這麼冷淡。
「你說過,不會讓我步入那個地獄。」他覺的他幾乎恍惚的找不到自己。
「你逼我做抉擇。這幾個小時,我想的很清楚,梓瀚痛苦一點點,我就會象陷入地獄一樣,我愛他,很深。而你,只是,我一時的迷惑。你懂嗎?」她吸了口氣,冷冷的繼續說:「而一時的迷惑成不了永遠。所以,我請你,走出我的生命。我已經收了你爸爸的錢,請你馬上離開。」
「一時的迷惑?哈哈哈。」他突然淒涼的大笑。
「那你就繼續迷惑啊!繼續迷惑!」他瘋狂的對著她大叫。
她冷冷的甩開他緊握不放的手。
「我說了,我不能讓梓瀚有一點點受傷,我們的事,不能讓他知道。所以,你走。」
他冷笑,笑的很冷。她不忍心賀梓瀚傷心一點點,就把他的感情踐踏在腳下。他的痛苦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爭?奪?他配嗎?他還開始爭,沒開始奪,就輸的一塌糊塗。
「好!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是不是真心要我走?你不必急著回答,我先告訴你,我走了後,我們從此就是陌生人,緣斷於此。我尹牧言發誓,再也不會為你顧默默傷半點心!」
他眼裏清冷的讓她害怕。
「你走。」她從牙齒裏咬出了這兩個字。
「好!」
他轉身,沒有說再見,沒有一絲絲猶豫,大踏步的離開。他的背脊立的挺直,就象,她見到他的第一面,倔強、堅定。
他沒有片刻的猶豫、沒有片刻的眷戀。
就這樣……走出了……她的生命……
……
他應該早已經不會為她痛……
而她,七年裏,沒有一刻不痛。
……
「默默,默默。」
周羽萌不耐的叫喚。
「哦。」她回過神來。
「晚上幫我把所有行程都取消了。」周羽萌不懷好意的看了她一眼:「我和尹牧言要去約會。」
她整個人怔住了,反應不過來。
「以後,晚上的行程儘量不要接,不要耽誤了我們約會,懂嗎?」
「懂。」她覺的自己連接話都麻木。
「你,幫我看看造型…….」
……
身邊的喧嘩,已與她無關……心,好麻……
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怔楞。
「默默。今天晚上,記得穿漂亮點。」小米的聲音。
「為什麼?」她有氣無力。
「不記得了拉,你不是答應去相親嗎?」
「相親?!」提高的聲音,引來了周羽萌的側目。
「是啊,晚上香謝麗舍,七點,一零六號桌,和對方約好,不見不散。」
「什麼香謝麗舍啊,我不去,喂...喂....」
挫折的發現,小米早已經掛了電話,不給她回絕的機會。
「去相親啊。」對上周羽萌饒有興趣的眼。
「對。」這刻,她忽然很不想認輸。
「那你下午早點回去準備吧。」
……
等默默走遠,周羽萌拿起手機,一串號碼撥過去:「喂,牧言嗎?晚上不去聽歌了,我們去咖啡吧坐坐吧……不會不方便.....六點半,香謝麗舍等吧。」
掛下電話,她豔麗四射的臉,浮現釋懷的笑。
從牧言一見到她,親熱的抱住她,那刻開始,她明白,顧默默,從來沒有走出他的心……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1:27
第七章 相 親
相親,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給不認識的人看一下罷了。
第n次,顧默默不斷提醒安慰自己。
電話打給小米,準備推卻,卻被那伶牙俐齒的小米,說了一大通,到最後,居然說如果她失信於人,等同斷送她的媒人生涯。從來都不見她對卓然這麼要脅,說到底,把她當軟柿子捏。
不過算了,反正,她今天待在家裏,也只會胡思亂想。
進香謝麗舍前,她在大鏡子旁停頓,鏡子裏的自己,已經和七年前的自己,樣貌、心態都有很大的變化。
七年前的她,有一張紅撲撲的圓臉,有對笑起來很甜的梨渦,配上簡利的短髮,總是活力四射;七年後的她,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即使笑,也總是笑的很憂愁。
象卓然說的一樣,這七年,她活的很空洞,象沒有靈魂的肉身。
也許,她的心也該自由了。
對鏡子裏的自己鼓勵的笑笑,開始勇敢的踏入不同的人生。
……
香謝麗舍昏暗的大廳角落,坐著一對俊男美女。男的一臉毫無表情,女的打扮的很青春,還刻意戴了個壓的很低的鴨舌帽。
「為什麼選大廳,不適合你。」尹牧言淡淡的說。
「你難道沒發現,這裏能看到很多不同的‘風景’,能看到不同的‘人’,也許,還能看到‘熟人’。」
周羽萌笑的很慧詰,很調皮。
尹牧言沒有再介面,用小湯芍攪動著咖啡。
沒想到今天早上,會見到默默,沒想到,她會作了周羽萌的助理。她好象瘦了很多……
看到她,一向自製的自己有點慌亂,所以親密的抱住了周羽萌。
七年了,還是不想見她,不想面對她。
見到她,就象癒合的傷疤被人硬生生的揭掉。
見到她,就象時刻有人在耳邊提醒他,他曾經象垃圾一樣被一個女孩遺棄。
七年後,能留下什麼,恨吧?!
恨自己好象依然被她玩弄在手心。
身邊的周羽萌推了推他。然後朝他後方指了指,壞壞的笑:「真的好巧,遇見熟人哦。」
順著她的手指,他不經意的回頭。
居然是,顧默默!
人生是不是巧合的象被人戲弄一樣!
顧默默今晚打扮的很美,從沒見過她這麼淑女的一面,白色的淑女裝,柔順的長髮,淡淡的妝容,美的讓人很憐惜。
她真的和七年前的她,變化很大很大。
她對面坐著一位男子,個子不高,樣貌算的上英俊,顯然,對她很殷勤。
周羽萌捂著嘴巴很沒氣質的笑:「好巧,聽說她今天相親,沒想到被我們遇見了。」
故意人為的「遇見」,他也不想追究這麼多,只是有點震驚:「她沒和賀梓瀚一起?」
「拜託,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走了後沒多久,賀梓瀚也去維也納讀修音樂了。聽說,賀梓瀚走了後,就沒和她聯繫了。」
沒想到,當年她拋棄了他,後來她也面臨了被賀梓瀚拋棄的命運。
「還有,顧默默家五年前破產了,現在,她生活很拮據。」
他清冷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沒想到,幾年夕,會有這麼大的變故。
所以,她才瘦成這樣?圓圓的蘋果臉熬成了瓜子臉?
很快,他的臉回復面無表情:「她的事,和我無關,不必說。」
他的冷漠,讓周羽萌重新審視了下他。
「記的七年前的情人節,我問你,為什麼,我不可以。你回答我,除了她,誰也不可以。」
「但,七年後,你居然和我說,她的事,和你無關。請問,作為朋友,我可以問句,為什麼嗎?」
「沒有為什麼,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他冷酷的回答,阻止她再問下去。
周羽萌聳聳了肩膀,沒有再問下去。
…….
誰說的,美貌和智慧不能並重!真說的檻上了!眼前的男人,簡直是紙糊的外貌,草包的頭腦!
小米,再三強調,說這個男子長的很象王力宏。
拜託,確實是有點點象,但就不能有一點點王力宏的氣質加一點點的才氣!
人生第一次相親,在極度無聊中度過。
眼前男子,侃侃而談,唾沫橫飛,毫無查覺自己的相親物件已經屬於假寐狀態。
老天,他還要說多久!
心裏一千次一萬次詛咒小米,就不能看在她是初次「下海」,心情惶恐,找個有趣點的對象!
男子已經闡述完自己的祖先如何厲害,現在開始闡述自己的創業心態:「我是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一定要飛黃騰達…….象這種咖啡屋,我準備下半年也開家……」
強打精神,隨意附和:「那打聽過了嗎?這帶租金多少?」
對方頓時心虛,結巴的說:「好象一年....五十萬...」
默默頓時翻白眼,拜託,比這地段差、地方小的咖啡吧一年租金起碼一百萬。自動忽略,當自己沒問。
「開店的成本計算過多少了嗎?」
就當找話題聊天。
「我父母會出錢!」
答非所問,白癡樣居然還自豪的說。
「利潤核算過嗎?」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對方居然無語,結巴:「這...這...還..沒,過兩天...就去打聽。」
默默吸了口氣,決定再也不忍受這種草包男茶毒自己:「我看,我們實在不必浪費時間!」
酷酷的起身,在草包男的目瞪口呆下跟他道別。
終於解放!絕不為這種草包再浪費半個小時,絕不!
心情不爽的想把躲在家裏的小米惡揍一頓。
簡直是在她傷口裏撒鹽巴,今天已經憂鬱的要死,還來個鬱悶的事件。
草包男居然還在後面大聲大喊:「顧小姐,明天我會約你出去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這個帥帥的「王力宏」就不能懂點「人話」!
正在一邊走,一邊咒駡小米。
被一個帽沿壓的很低的女孩伸出的手,攔住去路:「嗨。」
這下,目瞪口呆的換她,居然是...周羽萌...那對面背著她的男子是....
他穿著休閒服,對她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禮貌生陌的點了下頭。
有沒有人,告訴她,她真的很糗!!
她飛也似的逃走,無暇關注,身後的目光,有點閃爍。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1:40
第八章 不愛,為何又來招惹?
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自從香謝麗舍尷尬相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
反倒是,他的秘書把劇本交了過來。
一個很體現內心劇的故事,由亞洲的小說天后編的劇本,劇名《分手》。
寫一個很喜愛浪漫的女孩,卻愛上了一個很務實的男孩。男孩為了兩個人的將來拼搏於事業,即使再累也會將女孩的生活打點的一絲不苟,然後卻惟獨忽略了女孩需要的浪漫與陪伴。
兩個人在平靜中分手。
分手以後,卻開始想念。
……
很好的劇本,女主角從十八歲的幼稚一直演到二十八歲的成熟,內心的獨白,細膩的感情,很催人淚下。
默默翻上劇本,心裏的感傷久久難以平靜。
分手以後,錐心刺骨的思念,她懂。
尹牧言走的那天,她趕到機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不住的呼喊他的名字,不住的敲打著隔著他們的那層厚實的玻璃。即使,眼淚流的視線模糊,聲音嘶啞的已經喊不出聲音。
他還是沒有回頭。如果,他走的時候帶一點點留戀,就會發現,在機場登機處外面,那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孩,曾經那麼竭盡全力的哭喊:
「別走,言,別離開我……」
……
他永遠不會知道,分手那日開始,她每時每刻不活在悔恨中。
但是,時間真的改變了一切。明明曾經那麼熟悉的糾纏在一起的人,現在卻感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她甚至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他的冷若冰霜。
……
「喂,默默。」小米開朗的聲音讓她的心情舒暢了一點,「緊急通知。周日同學會哦。」
「最近爸爸身體不是很好,我還是在家裏陪他,不去了。」
「不行!」傳來小米的叫聲:「這次那群臭男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定要全體女同學都要場,還女同學都不用攤分費用,任吃任喝任玩,但是唯一條件,一定要全體到場。」
默默皺了下眉頭:「好奇怪,一向大家都是AA制的啊。」
「是啊,但有便宜不貪是傻瓜啊,理他做什麼,有人買單白吃白喝多好。」
默默笑了笑,小米總是這麼開朗:「我還是不去了,沒什麼意思。」
「不行!男生們說了,缺一不可,缺一個就全部取消。你不去,會被所有女生唾駡的哦。因為你,大家免費聚會的夢想破滅。每人吐口痰都能淹死你。」
好大的帽子壓過來,不去的話,罪名好大!
「好拉,好拉,受不了你,我去那。」
「恩,這才乖,記得通知周羽萌哦。」
「好。」
默默通知了周羽萌。
周羽萌粉撲撲臉的手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自言:「看來,有人準備花大成本,再續前緣。」
……
第一次,同學會辦的這麼隆重。
不知道是哪位不具名的同學,租下了一個五星級酒店內很大的會場,形形色色、粉粉紫紫的氣球,花海一樣的妝飾,裝扮的很浪漫很溫馨。
自助形式的會餐,中間一個很大的表演舞臺。
一進場,默默、小米和卓然就被這氛圍嚇著了。
「是不是進錯了?」
「門口牌子都放著啊,應該沒錯。」
「不象同學會,是不是誰訂婚或結婚要我們參加啊。」
「那群猴子有得宰,還不把炸彈扔過來啊。」
「奇怪.....」
明顯,她們三人都穿的太隨意了點,其他人,好象都有先見之明一下,個個穿的比較隆重。
更奇怪的事情,男同學們也是異口同聲說自己是免費參加,大家討論下來的結果,有人刻意安排,而這人名字大家呼之欲出。
當賀梓瀚踏著優雅的腳步,停頓在默默面前,臉上掛著捕捉到獵物一樣的笑容。謎底揭曉了。
「這麼快,又見面了。」他笑的很迷人。
默默只能尷尬一笑,旁人頓時領悟的笑作一團。
「老是不來參加同學會的人,這次一參加,舉辦的就這麼隆重,有目的哦。」
「哈哈,梓瀚現在真迷人,氣質好好哦。」
「呵呵,怪不得,說一定要全體女生出場,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來,有人要發動進攻了!」
原來,大家都是陪襯。
正當大家準備好好戲諧一翻。
門口一片騷動。
「是周羽萌耶。」等服務生及酒店客人的驚呼聲。
「哈哈,大明星周羽萌也捧場來了。」一位男同學笑哈哈的說。
「今天真好,鋼琴王子來了,大明星周羽萌也來了,我看沒什麼同學會辦的比我們還有意義了。」一位女同學開心的說。
周羽萌進場驚豔四方,她穿的一條黑色的晚禮型連衣裙,頭髮整個盤起,更顯高貴。令人驚訝的是,她輕挽著一位俊雅冷漠的男士。
所有的人目光吸引而去。
「天那!是尹牧言!」
「哇,他比高中時更有男人味了。要昏了!」
「他現在比王子更王子了。天那!」
能再見到他,默默的難奈激動,但見到他們交織輕挽的手後,笑容消失在臉上。
有必要嗎?每次相見,他們總是孟不離礁。
賀梓瀚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笑咪咪的將一杯雞尾酒塞到她手裏。
「這幾年,好嗎?」
「恩,很好。」她收回注意力。
其他同學已經將周羽萌和尹牧言圍成一團,唧唧喳喳的場面很熱鬧。相對的,尹牧言的冷漠和一言不發,也沒有影響氣氛。
「有沒有想我?」
他的直接,令她怔楞住。
「我很想你。」不等她回答,他已經笑著說。
「那天為什麼走的這麼匆忙?我以為,我們起碼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問的有點漫不經心,眼神卻很灼熱。
「對不起...那天,你朋友在...我想應該不是很方便。」
她回答的有點心噓。
「今天人也比較多,談話不是很方便,散場後,我送你回家,我們好好聊聊。」
他的口氣不容拒絕,但是,她必須拒絕。
「不了,今天我還有事情。」
他灼熱眼眸慢慢變冷。
「有什麼事,比我們‘聯絡感情’重要。」
「真的有事,下回有機會,一定好好聊聊。」
她克制的保持著微笑。
她的微笑,反而輕易的勾起了賀梓瀚的怒氣。
「夠了,顧默默,你還要輕視我多久。七年前,你一封信說分就分,你欠我的解釋,現在該給我了吧!」
他的語氣不可抑制的很憤怒。稍高的聲音,開始有點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對...不起...我以為,我當時解釋的很清楚,我配不上你……」
一個連心都遺失了的人,怎麼配的上任何人?
「我記得,我當時說過,不能走到最後,又何必當初來-招-惹-我!」
他一字一頓忿恨的說。
這邊的暗湧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同學的注意力,圍著周羽萌和尹牧言的人群開始轉向這裏。
尹牧言冷漠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描一眼他們。
她的臉漸漸蒼白。
她無法回答賀梓瀚問題,因為,她無法讓時光倒流。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絕不會去招惹他,絕不會讓他留下傷痕。
她的沉默,讓賀梓瀚怒氣更重,他捉住她的手腕,不斷的逼問:「說,解釋!」
他握著她的力度,隨著時間的流失,越來越重。
她的臉越來越蒼白。
周圍靜的,連賀梓瀚憤怒的喘氣聲,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夠了,默默不解釋,我來解釋!」
一個清脆的女聲插入他們中間,是小米。
小米忿然的跳出來,速度快得卓然沒有辦法攔住。
她拉扯掉賀梓瀚緊抓默默不放的手,正義凜然的臉氣的紅撲撲。
「為什麼不去問你親愛的母親大人,在默默的病房裏說了什麼。」
默默想攔住小米,小米卻大力的推開她的手。
「我忍了好幾年了,當年要不是卓然擋住我,我早跑進去臭駡你媽媽了。她憑什麼,憑什麼叫我們默默不准擋住你前途無量的發展。你媽媽還拿了封分手信,逼我們默默照抄,和你分手。而你呢,你以為,我們默默真的變心了?沒有,我告訴你,沒有!我們默默七年裏沒談過一場戀愛!」
完了。默默的臉更白了,忍不住的朝尹牧言的方向看過去,尹牧言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瀾。
接受到她緊張的目光,尹牧言淡淡的笑了笑,這次,沒有假裝不認識,朝她舉了一下酒杯。
她的臉蒼白的厲害。
她很想告訴他,這不是真相!不是!
「我媽說了什麼?」賀梓瀚的聲音反而輕鬆下來。
「你媽說,你堅持不去維也納,叫我們默默不要阻礙你的發展,她讓默默寫了封分手信,承認愛上了別人,甩了你。」
賀梓瀚的笑意越來越深,卻不達眼底。
卓然急忙拉住小米,不讓她再嚷嚷。
周圍的人個個恍然領悟的表情,原來當年是一出女朋友為了男朋友更好的發展,忍痛斷情的苦情劇。
「那麼,看來我要加把勁,把默默重新追回來了,要不,且不是很對不起默默等了我這麼多年。」
賀梓瀚玩世不恭的笑容下,有一味難以解讀的冷。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2:02
第九章 你我都是傻瓜
女主角的沉默,令周圍氣氛詭異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呵呵,我們大家還沒請教今天晚上誰做的東。」
有個女同學企圖打破尷尬的氣氛,不過顯然問了個蠢問題。
「讓我猜猜。是賀梓瀚吧。」
有心搞氣氛的人介面。
「可能是尹牧言哦。」
居然來了個更蠢的人。
「對啊,對啊,聽周羽萌說,牧言這次投了個新劇給她拍,這麼有錢,當然不會怠慢我們這些老同學了!」
有個成心敲竹竿的插口。
「是啊,是啊。」
附和的人,居然一大片。
注意力成功轉移,剛才微妙的尷尬氣氛在一點點流失。
一直沉默寡言的尹牧言居然淡淡一笑,回應大家:「這次,應該是賀梓瀚做的東。下次,我請客。過三、四個月,等手頭上的新劇拍好,我快回韓國時,請大家去‘天上人間’會所溫泉二天一夜遊。」
大家興奮作一團,天上人間耶,有錢人的溫柔鄉,那裏二天一夜的話,每個人起碼要五千元以上。
「哇,天上人間,不是聽說那裏只招待會員,會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這麼多人,怎麼進的去啊!」
「對啊,對啊。」大家馬上開始煩惱。
天上人間為了保持檔次,只招待會員,每位會員帶的外賓不能超過四個人,到哪里去弄這麼多會員卡啊。
尹牧言淡笑不語。
周羽萌描了他一眼,見他好象不準備解惑,笑著說:「老闆在這裏,大家還怕進不去啊。」
消息正確的話,尹牧言三天前收購了天上人間。
頓時,譁然一片。
尹牧言看來不是普通的有錢,居然是天上人間的老闆。
很多男同學開始向尹牧言套交情,很多未婚的女同學也開始施展魅力,場面很是熱鬧。只有,尹牧言還是一副置身世外的表情。
現在的他,就象鑽石一樣閃亮。
而她.....
顧默默看了看自己簡單樸素的衣著,自卑的回過了頭。
賀梓瀚早已經被一個圓滑的男同學拉走了。
她松了一口氣。
卓然把她和小米都拉到了角落邊。
「小米,你腦子生蟲了。說那種話!」
卓然感覺自己快被小米氣瘋了,依照她的劇情邏輯,這麼好的時機,默默應該勇敢的跳出來,和賀梓瀚說清楚,對尹牧言示愛。
「我有什麼說錯嗎,默默是等了他七年,他憑什麼指責默默當年負心!」
卓然頓時感覺無語,怎麼有這麼遲鈍的人啊!連好朋友愛著誰,都搞不清楚。
「默默,你自己說。雖然,這麼多年,我們從來沒問過你,但請你今天清清楚楚告訴這丫頭,你喜歡的是誰,你等的又是誰。」
默默沒有正面回復,幽幽的說:「可以幫個忙嗎?待會兒,散場的時候,你們能想想辦法,讓牧言送我回去嗎?」
小米再白癡也聽出來了,咋舌的問:「默默,你..不會...你....喜歡牧言?」
默默溫柔而有無奈的點了下頭,「散場後,我會向他表白,所以,希望你們幫我。」
七年前,已經錯過了他,七年後,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即使,被拒絕,她也要嘗試。
卓然欣慰的笑:「默默,你終於想通了。」
她笑著堅定的點頭,她必須學會勇敢的去愛,才能找回愛!
只有小米還在跳腳:「你怎麼不早說啊!」
「笨,是你沒聯想能力,你以為,那時候,我們為什麼能聽到梓瀚母親的那翻話,是因為我們去探病,我們默默小姐的意中人走了,所以我們默默小姐一病不起!」
「啊``!」
為什麼沒人告訴她啊,害她以為,剛才自己成了結開男女主角誤會的英雄。
「那牧言不是誤會了....我剛才叫的這麼大聲.....」
此刻,內疚的話都說不響。
「如果,我的表白他接受,剛才的話,不會造成影響,如果不接受,剛才的話,也沒有意義。」
默默溫柔的安慰小米。
「那……完了……尹牧言就算沒影響.....那賀梓瀚肯定也會誤會拉。」
小米急的跳腳。
「不,梓瀚從頭到尾都知道,那封信,不是關鍵。」
默默神情黯然的說。
七年前……
……
牧言走了,把她的心也帶走了。
她站的機場的門外,一天一夜。
整個人,好象靈魂抽離了肉體。
站在風中,站在雨裏,反而能洗刷她的痛楚。
她就這樣,一直麻木的站著,任一個個經過的陌生人,怪異的看著她,任一個個好心人耐心的勸阻她。
她好象和世界隔開了。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只聽到,牧言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重複。
「默默,你喜歡我嗎?」
「默默,我再也不會放你走。」
……
「我們從此就是陌生人,緣盡於此。」
「我尹牧言發誓,再也不會為你顧默默傷半點心!」
……
最後,她爸爸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點意識。
……
她病了很久,象一個破碎的沒有生氣的木偶娃娃。
……
有一天,有個高貴的婦人來找她,說,她的兒子為了她,不去維也納,絕食、胡鬧什麼招都用盡,她逼不得已,將他軟禁。
她才發覺,原來,她已經沒見梓瀚很久,久得甚至她早已經遺忘了他的存在。
於是,她依了婦人的要求,寫了封分手信給梓瀚。
說寫,其實是照抄。
她的感情已經麻木到寫不出任何字句。
……
再接著,有一天,梓瀚來找她,很激動,說他絕對相信她,這只是他母親的把戲。
他激動的甚至青筋直暴。
但她,居然想不起來,已經想不起來,她寫了什麼給他。
沒有了尹牧言,她對外界的一切,好象都隔離了。
然後,她很疑惑的問他,她寫了什麼。
他象一堆火焰被突然潑了一盆冰水。
明明她的筆跡。
他的表情從征楞到木然,再到痛心。
他為自己的愛情燃燒盡激情,而她甚至忘卻了他的存在,
他恍然明白,她為什麼病得象失去了世界,她的身邊少了誰。
她居然忽略他至此。
連傷害,也會忘卻。
連分手,也會遺忘理由。
他笑的很淒涼,如同牧言走的那天,她笑的一樣。
「顧默默,既然不愛,為什麼,來招惹我!」
他只留下一句話。
忿恨的轉身。
他發誓,他再也不會為誰輕易交出真心。
那雙清純乾淨的眼眸從此蒙上了陰影。
關於,愛的陰影。
……
而,十七歲的顧默默因為她曾經一時的迷茫,片刻的心動,成為了,愛情的騙子。
……
「顧默默,顧默默!」
「顧默默。」
「顧默默。」
很多人配合著節拍,喊著她的名字。
她從回憶中驚醒。
「大家要你唱歌呢。」小米推了下她。
「我不行。」默默趕緊推卻。
「什麼不行啊,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一向文娛很強的。」
一個男同學大聲的反駁她。
「顧默默。」
「顧默默。」
一浪浪的掌聲更強了。
舞臺的燈光已經暗下,打成一個圈圈霓射在中央的位置。
一聲一聲的節拍聲更強了。
主持人,在臺上維持著邀請的動作。
硬著頭皮,默默被小米拉上了舞臺。
小米率先接過話筒。
「眾所周知,我們默默小姐一向唱歌很棒,但大家可能不知道,默默韓文很好哦,她看韓劇基本不用看字幕,據說是這幾年苦修的成果。我們一直都很詫異,她為誰辛苦為誰愁哦。」
小米故意看了下尹牧言。
默默尷尬的簡直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即使如此,請問,大家比較想聽韓文歌還是中文歌?」
「韓文歌」
台下,幾乎異口同聲。
卓然對小米作了個「好樣」的手勢。
只有賀梓瀚帶著嘲弄的表情猛喝了一口威士卡,眼眸很陰沉。
而尹牧言依然面無表情。
卓然的贊同鼓舞了小米,她決意不踩默默的抗議。
「即然大家都想聽原版韓文歌,那麼,有請,我們默默小姐清唱宮的插曲《你我都是傻瓜》。」
台下一陣轟鳴的掌聲。
默默緊張的咽了下喉嚨。
清唱耶,韓文,對著個韓國人唱韓文。
「默默,先給你表白預演下。」小米調皮的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緊張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她的眼對上了尹牧言深遂的目光。
奇跡般,周昭的喧嘩仿佛都遠離了他們。
她的眼裏只剩下他……
她拿起話筒,望入他深邃如海洋的眼睛。
清翠悠揚的歌聲展開,包圍著每個人,仰或,她希望歌聲包圍的只有他。
我很傻,我是個傻瓜
現在後悔莫及了無法挽回了
以後都見不到你其實我都知道!
都是我的錯真的很抱歉
當時沒能說出來我真的很傻
如今我才後悔請你原諒我
你和我都很傻
就因為那渺小的自尊
在迷戀當中一天天荒廢
你我都很傻
因為還愛著對方我一整天痛哭著
你我都像傻瓜一樣
別這樣請你再考慮一下
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
請你再考慮一下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知道我錯了真的很抱歉
當時沒能說出來我真的很傻
如今我才後悔請你原諒我
你我都很傻
就因為那渺小的自尊
在迷戀當中一天天荒廢
你我都很傻
因為還愛著對方我一整天痛哭著
你我都像傻瓜一樣
你我都很傻
就因為那渺小的自尊
在迷戀當中一天天荒廢
你我都很傻
因為還愛著對方我一整天痛哭著
你我都像傻瓜一樣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2:20
第十章 不再愛
「唱的好好哦,好標準。」
「是啊,真好聽。」
……
舞臺的燈光閃起,台下的掌聲陣陣。
她在他的凝視下,優雅的退場。
牧言,你能原諒我嗎?為了你,我願意放下自尊。
只要,不再做愛情的傻瓜。
……
卓然將一杯烈酒交到默默手裏。
「喝了它。」
好烈...
「很好,我現在去找牧言,和他說你不舒服,叫他送你回家,你記得裝一下。」
「等等,不等結束嗎?」
「你唱歌的時候,賀梓瀚表情超不爽了,你以為他會輕易放你走。我會讓同學起哄,讓他彈鋼琴,乘他彈的時候,你開溜,我去叫牧言。」
「好.....」
雖然作法有點自私,不過她真的不想錯過今晚。
卓然過去和牧言耳語了一番。
他深邃的眼神望向了默默。
酒精加上不安,默默的臉更紅了。
他遲緩了一下,點了下頭,步出了會廳。
……
大家的呼籲聲中,賀梓瀚優雅的上臺。
一串串動人的音符環繞在會廳。
賀梓瀚沉醉的閉上了眼睛,只有在音樂中,他才是快樂的,仿佛在沙漠裏行走了很久的人,終於置身在綠洲裏。
他的感情是荒蕪的,是空洞的,需要音樂一點一點填滿他的落寂。
可是,為什麼,今天,即使是音樂,也讓他感覺這麼苦澀。
他睜開眼,望向台下。
愛我,有這麼難嗎?
台下,已經找不到她的芳蹤……
連他彈的曲,她不屑停駐……
最後一個音符,尖銳的變調……
……
寒風中,有點冷。
她站在酒店大堂外面,舉措不安的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深呼吸,給自己一點力量。
今晚,她絕對不能退縮。
一輛黑色的賓士ML63停在了她身邊。
尹牧言把外套丟了她。
「穿上。」
外套上,帶著他暖暖的體溫。
她乖乖的穿上了他的外套,從小,她就已經習慣聽他的話。
問清楚她的地址後,他們一路上無語。
氣氛沉悶的,讓她更不安。
而他,好象半點開口說話的打算了沒有。
她緊張的把手指也絞白了。
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寂靜。
「我...」想說什麼,卻在他漫不經心的轉頭間梗咽住。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他按起車載免提電話。
「Oba。」有個女孩甜美的聲音傳來。
她一怔楞,隨即酸楚漫上心頭,原來已經有人叫他「Oba」。(備註:在韓文是情人間的叫法。)
曾經,她也這樣叫過他,即使那時她不懂……
「研研,今天又想和哥哥說什麼。」他和女孩用韓文交談間,快速的描了她一眼,感受到了她的怔楞,他加重了「哥哥」兩字,用法卻是普通的兄妹韓文叫法。
他不需要解釋的,甚至她可能還以前一樣此哥哥和彼哥哥的不同,但……
有點氣惱自己的在意。
她提緊的心,聽到他說的「哥哥」兩字後,有點松下。
「哥哥,你沒良心哦,都不想我,都不主動打電話給我。」女孩堅持用的情人叫法,撒嬌的架勢很濃郁。
「你三天兩天打給我,我哪有時間想你。」
他淡淡的笑,回答著電話裏的女孩,語氣裏有一昧難掩的溫柔。
「那你今天又跑哪里玩了啊,我打家裏,你不在?」
「你查勤查得好嚴,研研,我也要有點私人空間。」
他很寵那個女孩,默默幾乎很肯定。他們的關係應該非一般。
心越揪越緊。
「哥哥,我要到中國,再見不到你,我要死拉!」
「我在這麼最多三、四個月就回去了。」
三、四個月,就是說,如果他們成不了戀人關係,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三、四個月都見不到你,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情人間,我見猶憐、可憐兮兮的撒嬌。
「少和我肉麻。」
淡淡的口氣,笑意卻很重。
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快樂,另一個女孩給予的快樂。
「我來中國好不好,你走了後,那些老頭,老欺負我。」
他的眼冷了下來。
「研研,你不用理他們。保護好自己。我安排你來中國好了。放你一個人在韓國,我也不放心。」
他保護的意味很濃烈。
曾經,他對她也是如此……
「哥,你真好。記得想我哦。」
「掛了。」臉上輕易浮上了微笑。
他掛上了電話,臉上本來一直對著默默冷酷的臉,因為一通電話,軟化了下來。
她的心很苦……他似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女朋友?」聲音輕的幾乎連自己也聽不到,問出來的話,卻要鼓足萬分勇氣。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今晚的表白,她會取消,只要,他的幸福已經有人給了,她不會再打擾他。
沉默片刻,在她以為他可能沒聽到或者不屑回答時。
「妹妹。」
他還是回答了,輕描淡寫,不容再問。
因為太過緊張,又喝了點烈酒,她的胃病開始陣陣發疼。
靜悄悄的壓著胃的位置,企圖減少痛楚一點點。
「胃不好,就別喝烈酒。」他淡淡的說,顯然,她的異樣,他已經看出。
有點尷尬,原來,剛才她喝烈酒,企圖裝成不舒服,他也看到了。
他將車驟然停在路邊,走進了便利店。
片刻。
一杯暖暖的關東煮,和一盒胃藥遞給了她。
關東煮?以前每次,她說冷,他就會買給她,不肯多話的他,只會說:「暖胃。」
然後每次喝的時候,她總會象得到了最大溫暖一般的開心。
是巧合,還是,他一直記得?
「謝謝。」
謝謝你的關東煮,讓我很溫暖。
「住這裏?」
家到了。
他皺了一下眉頭,雖然好幾年他沒回中國了,但這裏的亂和差一直是出了名的。
「家裏怎麼了?」
「爸爸幾年前生意上...失利了...就...」邊說邊下了車。
「恩。」他也熄火下了車。
沒再問下去,其實他在的時候已經知道,她爸爸的生意撐不了多久,她爸爸沒什麼從商的天份,以前一直是她精明媽媽在打理。
「言....我……」太過緊張,居然把紙杯捏扁了。
關東煮的湯溢出。
「小心。」他接過關東煮,從車裏抽了一張濕巾給她。
見她傻傻的怔楞著。
他無奈的牽過她的手,幫她擦去湯漬。
多年的習慣,一時改不過,不可否認,他早已經習慣了照顧她。
「那....歌....你聽懂了嗎?」
她紅著臉,咬著唇,用幾乎是唇語的聲音問。
你我都是傻瓜,因為還愛著對方……
如果,那首歌,是對他唱的,他很難無動於衷。
若干年後,居然她對他勾勾小指頭,他還是輕易的願意對她好。
多大的諷刺,他才是傻瓜。
見他沉默,她緊張更重。
「言,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重新開始?可能嗎?很多事,不是一句話就可以重來。特別是感情。
「言,我真的很喜歡你,一直沒變過。可以嗎?我們重新開始。」
她說的很真誠,很小心翼翼。但是,可能嗎?
他冷冷的抽回她的手,他必須武裝自己,不讓自己的感情輕易瀉露。
他不是垃圾,她想扔就扔,想撿回就撿回。
「不。」斬釘截鐵的「不」。
不重新開始,他不再愛著誰。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他轉身就走。
她放下矜持,放下自尊心,不顧一切的從後面抱住他。
他的腳步因為她的擁抱停頓。
「答應我,考慮一下。不要這麼快回絕,好嗎?」
她的聲音很顫抖,讓他不忍。
「七年前,我們已經結束了。」
但從來,他都是冷酷的人,這幾年,向他表白的女人成千上萬,他從來都不遐顏色,何況是一個曾經拋棄過他的女人。
結束?多殘忍的字眼,但她的心一直沒結束。
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胸口,讓他感應著她的心跳。
這顆心,只為你跳動。
他的眉宇間,依然很冷漠。
她只想留住他,找回她的愛。
她的手臂主動繞上他的脖子,她拉下他的頭,吻上了他的唇。
笨拙的吻,可否能讓他明白,這裏,除非了他,從來沒有人能採摘下。
他僵直了身體,沒有回應她。任她的舌頭翹開他的唇。
他冷冷的推開了她。
吻,是他最不願觸及的回憶。
「對你,我已經沒有半點感覺。」
撇下失神的她,他轉身而去,背影依然倔強挺拔。
他無法否認,他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只是不想去愛了……
……
車尾的煙霧,已經散去。
他走了。
冷冷的拒絕了她。
……
身上甚至還披著他的衣服,
卻已經沒有他的體溫。
她失神的蹲在了地上。
任眼淚如線般掉落。
錯過了,真的沒辦法回頭了?
……
從車後鏡看到她傷心的蹲在地上,
他冷漠的臉閃過一絲痛楚,
他不斷的提醒自己,夠了,夠了,這個女人一切,與你無關,
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
加大油門,
直到遠遠把她的背影甩到身後,
越開越快,
心卻越來越不自由,
夠了,夠了!
急剎車,他把車停在了路邊,
疲憊的靠在了方向盤上,
顧默默,你行,你可以輕易的把我變成一個傻瓜,
煩燥的拉下了領帶,扔在副駕駛座上,
一盒胃藥,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拿起藥,思索了三秒,
發動了車子,他將車急掉過頭。
…….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蹲著多久,
腳麻了,心也麻了,
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他一向,說一不會改二,
他一向堅持的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動搖,
他不要她了……
前面有腳步聲,
一雙高檔的男式皮鞋在她毫無焦距的目光下停駐。
是他?她欣喜的抬頭。
眼前,卻是賀梓瀚微怒的英俊的面孔。
她臉上的表情從欣喜到失落一一落入賀梓瀚的眼裏,憤怒如狂風一樣襲來。
「你以為我是誰?那個讓你中途退席的男人?那個你忘情的吻他,只會冷冷的推開你的男人?」
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也痛的很清晰。
他一把把她從地上抓起,憤怒和嫉妒讓他失去理性:「你把我當什麼?我們以前交往了三個月,我連你手指頭也沒碰到,現在,你居然這麼渴求的去主動吻一個不稀罕你的男人。」
她的臉色蒼白,「不稀罕你」四個字,刺痛了她的心,痛得她無路可退。
他的眼裏有痛楚的陰暗:「今天,我就討回我應得的。」一下刻,他瘋狂的用灼熱的唇狂熱的吻上她冰涼的唇,仇恨、報復性的在她唇上輾轉……
而她,已經和七年前那個破碎的娃娃一樣,已經淘空了心,無力去抗爭……
腦裏,只有五個字:「他不要我了……」
淚,在她蒼白的臉上止不住的流下。
…….
一束刺眼的車頭燈光打在眼前看似激烈擁吻的男女身上。
刺眼的燈光,讓擁吻的男人松了開懷裏的女人。
男人用手背擋住燈光,
燈光刺的讓人看不清楚,駕駛座的人的面貌。
如死亡一樣寂靜的片刻,
黑色的賓士在寂靜的巷口,狂踩油門,倒車而去。
「吱——」
猛烈的剎車身,可以感受到,開車的人很憤怒。
……
剛才的打擾,賀梓瀚徹底的恢復理智。
默默依然象沒有生氣的娃娃。
「對不起。」。
眼裏有真誠的歉意。
她硬擠出了一點笑容,用幾乎有點破碎的聲音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
一輛賓士車以如閃電般的速度急馳在公路上。
一盒胃藥,隨著車窗急速的飛出。
開車的男人,冷眸冷得可以結冰三尺。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2:36
第十一章 九百九十九份歉意
關上家門,努力擠出一點微笑。
「爸爸,我回來了。」努力讓自己的語調歡快。
「咳,咳。」父親回應的只能是虛弱的咳嗽聲。
家徒四壁,二十個平方米的房間,她和父親的睡床,只能用一席簾子隔開。
她拉開席子,蹲在父親的面前。
「爸爸,你該去醫院看看了。」
很擔憂,爸爸的身體越來越差,爸爸卻堅持不讓她獨立承擔家庭的重任,依然堅持上班。
「不用了,只是小咳嗽。」顧少華虛弱的擺擺手,臉色蒼白的可怕。
「爸爸,請一天假,我陪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好嗎?」她臉上的擔憂止不住,父親太固執了。
她爸爸依然固執的搖手。
窮人,連生病的權利也沒有。他有很不好的預感,一檢查起來,就是無底深淵。
「爸爸,我們債還的也差不多了。可以緩一口氣了,不要這麼苛待自己。」
公司清盤後,別墅、汽車全部都被法院拍賣了,他們一貧如洗,卻也樂的輕鬆,起碼只有親戚幾十萬的債務,這幾年,她和父親省吃儉用,拼命打工賺錢,終於,還的也差不多了。
「爸爸,你恨我嗎?」將小臉埋入爸爸的掌心,眼淚滴落,今晚,特別容易哭泣。
七年前,她執意逼爸爸把尹家借的一億資金返還,她只是想乾淨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卻把家族生意逼入了絕境。
「傻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顧少華安慰的摸著女兒如青絲般的頭髮,當年,女兒象得了失心瘋一樣,整個人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一病就是病了三個月,連高考也錯過了。
他曾心痛的讓女兒振作,他有信心,他會讓她繼續做驕傲的公主,但女兒只是空洞的反復重複:「錢,買走了他……」
這樣的她,他也不知道,能活多久,靠營養點滴度過,生命空洞的沒有氣息。
於是,他把錢還給了尹家,一億美元,他有信心靠這筆幾乎可以買下他公司的借貸,度過任何危機。
但是,他不能拿女兒來賭。
把錢還了,女兒的感情也乾淨了,雖然,她總是不快樂著,但也總算辛苦的清晰的活了下來。
他不後悔。
他只後悔,自己當時一時的糊塗……
「不,爸爸,我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你是最偉大的爸爸。」靠著爸爸,受傷的心靈一點點得到扶平。
他不愛她了……
他不要她了……
即使如此,她也要活得好好的,為她的爸爸,堅強的活著……
……
昨夜,父親咳了一夜,吐了好幾次。
擔心的一夜沒睡。
也好,起碼注意力在父親身上,她也可以不太想起他。
不想回想,他甚至連考慮一下的機會,也不給她。
他和以前一樣,對感情總是乾脆俐落,從不會對對他示好的女孩,拖泥帶水半分。
只是,曾幾何時,她也變成了,他毫不留情拒絕的物件。
卓然和小米大清早都來了電話,她們以為,昨晚他們會重修於好,小米甚至誇張的問,有沒有乾柴烈火。
苦笑。
大家對她,好象很有信心。
卓然甚至說,牧言看她的眼神根本掩飾不了感情。
錯了,錯了。
女人最容易犯的病,便是自作多情。
她只是不想放手,其實,她很清楚牧言的個性,他很倔,他很傲,不是個會回頭的人。
踏入辦公室,一大片花海,昏了她的頭。
九百九十九朵粉紅的玫瑰。
周糟的人,看得她眼神帶點曖昧、帶點嫉妒。
「默默,你本事真大!這麼大的款爺都釣得住,改明兒教姐妹兩招。」同是助理的藝蕾尖酸刻薄的說。
花是誰,送的?
默默不理睬她,從她手裏抽回卡片。
「
九百九十九份歉意。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快討厭我?
梓瀚」
「這麼大手筆,顧默默,你被人包養了啊。」藝蕾嘲弄的說。
懶得理她,藝蕾一向看她不順眼。也許是因為明明她長的比默默漂亮、妖豔,但是追默默的人卻比她多。男人吃慣了大魚大肉,喜歡吃這種清粥小菜。藝蕾也只能這麼忿忿的解釋。
第二天。
原來的粉紅玫瑰,尚在豔麗開放。
九百九十九香水百合送了過來。
「
再加一份九百九十九分誠意,
可不可以,偶爾想起我?
梓瀚」
第三天
徹底變成了花的世界,辦公室的其他人員都開始抗議。
九百九十九朵鬱金香。
大家都再三強烈要求,默默快點答應,不論是道歉還是求婚。
有苦難言。
「
九百九十九份愛,
只留給你。
梓瀚」
第四天,九百九十九朵紅火玫瑰。
默默拒簽。
任花店的人,百般說法,也搖頭拒簽。
於是,
由金蒂巧克力製成的九百九十九朵花馬上又送上。
忍無可忍。
默默向花店裏的人要了梓瀚的電話號碼。
「求你,別再送了!」大吼,火氣大得連自己的奇怪。
電話那邊,忍俊不住的大笑。
「你抓狂的樣子,好可愛。」
能不抓狂嗎?辦公室裏都不知道被人用眼殺死多少便,整個大廈,她已經成了名人了。
「拜託!求你了。你喜歡送花,送到孤兒院也好,送到老人院也好,那裏肯定會十分開心的接收的。不要再送我了!」
幾乎哀求了。
「心情好點沒?」他轉了話題。
她一楞,難道,他送花,只是想她心情好點,或者,只是想轉換她的注意力。
如果是這樣,他確實成功了,這幾天被他煩得,她都無心哀傷。
「恩。」
「那我可以出現了?」
他笑得有點調皮。
「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人家怎麼說,也破費了這麼多錢。
「你說的哦。」他看樣子心情超好。
「恩。」
收了線,心不在焉的走著。
迎面撞上了宣傳部的範雲,把人家的資料撞飛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趕緊幫他撿起。
兩個人同時伸出手撿資料,手與手碰撞在了一起。
範雲頓時臉紅了一片。
反倒是她,落落大方的沒太在意。
「可以約你吃晚飯嗎?」小夥子鼓足了勇氣問,聽說最近有個男人狂追她,再不主動出擊,可能就要被追走了。
「晚上?」已經約了梓瀚了:「不行,約人了,下次吧。」
淡淡恬靜一笑,回轉身體,笑容在臉上頓時凝固。
尹牧言冷漠的站在身後。
眼眸冷得沒有任何情緒。
不帶一絲表情的問:「聽說選角,開會?」
範雲趕緊說:「對對,這裏的會議室。」
趕緊帶路,順便和默默說:「默默,你也過來,幫忙記一下會議記錄吧,王助理今天請假。」
他今天沒帶保鏢,冷肅的氣質卻更令人忘而卻步。
很多人,怕他吧。
他所到之地,辦公室的嬉鬧聲都會自動停息。
這個男人,有天生的威嚴,只是客戶,製造的效果,卻比老闆巡視更強大。
他,真的不同了。
以前的他,冷得仿佛和全世界隔開。
現在的他,冷洌的如同來自地獄。
但,她不怕他,
只是心疼他,毫無理由的心疼。
從小,他就是寂寞的,冷,只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
……
會議中。
男主角的人選一直還沒敲定。
尹牧言原來中意的演員吳天剛好沒有檔期。
而他,堅持用他,希望能排檔看看。
各個部門的領導都備感頭痛。
「為什麼一定要用吳天?」周羽萌問出了大家一直不敢問的問題,排檔真的很困難,再說吳天自己本身就是貴族,拍片只是為了興趣,根本不象他人一樣,為了賺錢可以接受日夜顛倒的拍攝。況且,吳天不是很喜歡,這種文藝劇,他比較喜歡古裝劇。
「因為,他乾淨。」
乾淨?哪有明星不乾淨的?又或者說,又哪有明星真的乾淨的?
「比較起來。」
那倒是,明星中吳天算最自愛了,貴族的頭銜讓他不得不自愛。
聽了解釋,大家釋懷,原來尹牧言比較討厭複雜的東西。
範雲喃喃自語:「我原本還想提議賀梓瀚,早上他打電話過來,說希望參演,看來不行了,他花花公子的名聲太大了。」
周圍一陣討論聲。
「賀梓瀚啊,找他,噱頭不錯,他沒拍過片耶。」
「肯定會成功。難得他主動要求,肯定要得酬勞也不會多。」
「很多女孩迷他……」
……
默默沉默的不由自主的搖轉筆身。
真的很意外。
因為她嗎?希望不是。
不要多想。
尹牧言沉默了很久,蹦出一句話:「讓他明天來試鏡吧。」
大家都很意外,以為,第一個反對的會是他。
周羽萌也糊塗了。
「你不是說,要找乾淨的氣質?他的花花公子形象不符合。」
他搖頭。
「不,你錯了。他有很乾淨的靈魂。他只要演內心的自己,就能演好。」
周羽萌愕然。
是啊,七年前,賀梓瀚有雙比誰都乾淨的眼眸。
只是,時間讓大家都遺忘了。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2:54
第十二章 魔鬼交易
七年後的重逢,初戀情人重逢後的第一次約會,地點,居然是——麥當勞。
賀梓瀚的表情快哭了。
「默默,我可不可以抗議?」
「不行,知不知道,我現在是窮人,能請客就不錯了。」
麥當勞,已經是大出血了。
「那下次,我請。」只要能拐到她,請她吃鑽石都可以。
「算了。」她擺擺手,分明一副不想牽扯過多的表情,蘸著薯條猛吃番茄醬。
賀梓瀚沒有被挫敗,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起身走向點餐台。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真的超級好看,特別是若干年後,帶著痞子一樣壞壞的笑,超級迷人。
這會兒,居然拿了十來包的番茄醬回來。
不會吧,剛才她過去向服務員多要二包,對方馬上板起晚娘面孔給她看。
真是,沒天理。
「後悔甩了我這麼帥的男朋友了吧。」賀梓瀚又掛起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可惜,色誘不成功。
「聽說,你準備去拍戲。」馬上轉換話題。
「是啊,因為,能每時每刻看到你。」擺起深情的面孔。
看來,這個話題也不安全。
「你很閑啊。」
「錯,很忙。但追求人生摯愛,再忙的事,當然也擺一旁。」一副割捨很大的樣子。
為什麼,老兜回這話題。
兩條黑線浮現。
賀梓瀚聰明的馬上消聲。
「聽說明天試鏡?」
「恩。」
「抓得住那種感覺嗎?」
怔了一下,無辜的問:「什麼感覺?」
默默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演戲說演就演啊。」
「小意思。」突然,他賊賊的說:「那要不要,今晚你幫我對對戲?」
頓時,毛骨悚然,有種遇見小紅帽裏大灰狼的感覺。
「算我沒說。」
賀梓瀚不在意的笑笑,笑的有點不易察覺的落寂。
「聽說你去相親了?」
不會吧,就相一次,消息傳得這麼快。
「是。」相親也沒什麼可恥的,不怕認。
「考慮陌生人,不如考慮我,做‘生’不如做‘熟’。」他壞壞的笑,半真半假的說。
「不行。」斬釘截鐵。
「考慮一下,也不行?」他的笑容有點開始牽強。
「不行。」口氣很堅決。
「顧默默,你狠!」他豎起大拇指,笑容僵硬。
不是狠,只是不想再傷你。自己都不知道,幾時能找回自己的心,又如何承諾別人的愛情?
「不過,我這人,越高難度,越喜歡。」他很快調整回心情,笑得很自信。
顧默默,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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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試鏡。
試鏡內容:
他們分手後滿三十天,分手後的第一個情人節。
他試著改變自己,挽回她的心。
於是,他來到了她的公寓,做了一桌的菜,都是她的最愛,點上了他以前永遠不懂得用的燭臺,旁邊擺著浪漫的玫瑰花。
氣氛很對,心情很對。
今晚,如果她能欣然接受,那麼,他會向她求婚,分手的一個月裏,他明白,沒有她,即使事業再成功,也有不知為誰忙碌的感覺。
然後,菜越來越涼,人卻一直沒出現。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情人節過去了。
無法再自欺欺人,她現在,已經有人陪,再也不需要他了……
不想讓她看了為難,他默默收拾冷卻的菜肴,抹去今晚所有存在的痕跡。
臨去前,回頭環顧太過熟悉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取下她家的鑰匙,輕輕放在電話旁的茶几上。
這串鑰匙,曾經和他的家用鑰匙扣在一起,天天帶在身邊,使用的次數幾乎與他家門的鑰匙畫上等號,只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再屬於他了。
將它還給她,代表完整的結束,現在,她已經有了另一個更適合擁有它的人了。
……..
沒有一句對白,卻如果沒有很投入,根本演不好。
尹牧言選了這段戲試鏡的時候,大家都冷抽了一口氣,幾乎肯定賀梓瀚過不了。
但事實證明,賀梓瀚演的很成功,感情流露很自然。
將男主角從期盼到時間的點點流逝,心情慢慢沉重,再到心灰。當他心灰得將今晚的痕跡一點點抹去,門沉沉得關上。
默默和很多女同事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下來。
劇中男主角的深情和無奈,能感染每一個人。
「很成功,就這麼定了。」尹牧言面無表情的把決定說出來。
賀梓瀚開心得鬆懈下來,下一刻,隨手撈住旁邊的默默,興奮得大咧咧的抱住。
「我成功拉,昨晚,我就和你說過,小意思。」笑得很開心,很得意。
默默被他的興奮感染,也反手抱住他,忘情的說:「你真的演的好好,我都被感動的哭了。」
更象老朋友分享心情一樣的懷抱,落在尹牧言眼裏,萬分刺眼。
他冷洌的擦身而過。
尹牧言你能期待什麼?上一刻和你說,希望重新開始的女人,下一刻醉倒在其他男人的擁吻裏。
她只是個擅長玩感情遊戲的女人。
七年前,她也是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被你吻的忘乎所以。
這樣的女人,不稀罕,不准稀罕!
他不斷的提醒自己,欲跨出門外時,在聽到身後點電話聲停頓。
她慌張的聲音傳來:「喂....哪里?....什麼!我爸爸昏倒了……」
她頓時亂成一團。
「什麼醫院,我陪你去。」賀梓瀚關切的聲音。
「不用,你還要簽約。」她推開他。
賀梓瀚來不及反應中,她已經跑向門口。
門外,尹牧言靠在牆壁上,霸道的拉住慌亂的她。
「一起去。」簡短的三字,不容拒絕。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快步的跑向門口。
他的手,好溫暖,有種讓人心安的能力,
有他,她不再怕,不再亂,跟著他,就好,
她緊緊得跟著他的步伐……
賀梓瀚追出門口,看著這幕唯美的畫面,苦澀點點漫上心頭,即使,他總是占盡天時利地人和,卻永遠總是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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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顧先生的情況很糟糕。」
「不是,太疲勞...了...?」她問的很小心翼翼,她只求醫生告訴她,只是簡單的疲勞昏倒而已。
「不,是腎衰竭,很嚴重了,病人應該早出現了排尿不暢、噁心、食不下嚥的情況。」
噁心、食不下嚥爸爸這幾個月一直是這樣,他說只是沒胃口,粗心的她,也相信了。為什麼,她要這麼粗心!為什麼,不堅持早點帶爸爸來檢查!都是她的錯!
她腳一軟,身後挺拔的身體接住她的身體,扣住她的腰,環抱在他懷裏。
她的贏弱,她的無助令他心疼不已。
從小,她們父女感情就很好,雖然一直聚少離多,但一直把對方疼到心坎裏。現在,她父親,這樣,她一定很難接受。
「有什麼治癒方案?」他沉聲問。
「現在只能先洗腎,不過依照顧先生的身體,應該撐不了幾次洗腎,最好的方法便是腎移植,移植成功的話,如沒有排斥,應該可以多活幾年。不過,國內的情況你們也瞭解,能等到合適的腎臟,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建議你們,如果五等親內,有人願意捐獻的話,我們可以安排手術。」
五等親?爸爸是孤兒,父系方根本沒親戚,更何況就算有,也沒有會願意捐獻。只有她,她是五等親內。但……
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五等親…….」
尹牧言剛想開口和醫生說,他有辦法找到合適的腎源,儘管安排手術時間。
別人難之又難的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手上有上萬份因為無力償還債務,自願放棄器官的同意書,只要匹配,絕對可以用錢解決問題。
但,她可怕的沉默,令他忍住,沒有開口。
如果,她愛他的父親,她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要求醫生替她檢查是否適合。
突然,他很想知道,她的選擇。
她的一直沉默令他覺得可怕,為人子女,自私成這樣?不會,她不會的。
可為什麼,連說服自己,也開始有點困難。
他慢慢地鬆開了她的身體……
「哪位家屬,先來辦下住院手續吧。」
她點頭,乖乖得跟著醫生走了。
留下心繃的很緊很緊的他…….
已經在前臺了,她咬著唇,還是忍不住問醫生:「生過急性腎炎的腎臟可以移植嗎?」
「當然不可以。」
預料中的結果,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
她是唯一的五等親,但是,她的腎不可以。
七年前,她在機場外面淋了一天一夜的雨,醒過來時,她已經得了急性腎炎……
摸著雙鬢髮白昏迷的父親,她痛哭失聲。
爸爸,對不起,因為我的任性,連救你機會也失去了。
尹牧言看著這一幕,她的眼淚流得越多,他心卻越來越冷,他曾經愛上了怎麼樣一個冷血的女人?不吝嗇自己眼淚,卻連唯一的至親也不嘗試挽救。
心寒。
「想救你的爸爸,可以把你的腎捐出來。」強壓怒火。如果她有那麼一點點心意,他也不會讓她冒險,他可以找到適合的,不需要她拿健康來搏。
「我的……不可以……」她的眼淚越抹越多,幾乎泣不成聲。
如果可以,她早就捐了。
多刺耳的不可以,自私的令人作嘔的女人。
他忿然的推門而去,這病房他一秒也待不下。
他在門口喘著粗氣,片刻,他恢復冷漠。
她爸爸,他會救,就算她爸爸以前對他很冷淡,也總有養育之恩。
但,他不會讓這女人這麼便宜。
他要讓她知道,世界上沒有東西,是可以不勞而獲的。
他會狠狠的羞辱她。
他的眼眸散發著霜凍,還有些許憤怒。
「顧默默,你出來一下。」
冷得沒有絲毫感情。
無人的走廊上。
「我可以給你找到腎源,但你必須拿一樣東西來換,雖然,我並不是很確定,這樣東西,你是否還有沒有。」
他的語氣中帶點譏諷。
「什麼東西?」沒有到,他會幫她,更沒想到,他會提要求。
其實,他要任何東西,她都會給,不是因為父親。
「你是處女嗎?我只和處女做交易。」他說謊,他從沒做過這麼噁心的交易,更甚至,七年來,他從沒有過女人。
她怔楞住,他的意思是…….
「你是嗎?」他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問。
「是。」她的身體,一直為他保留著。
「怎麼樣,一個晚上,換腎源,還有一百萬的‘援交費’。」刻意用了「援交」兩字,成功得看見她臉上頓失血色。
沉默許久,她問。
「買主…….是你嗎?」
「怎麼,你以為,其他人會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他冷笑的回復。
「好…….」可以救爸爸,又可以把七年前就想給他的身體,完整得給他,沒什麼不好。
但,為什麼,這麼屈辱……
這是一場,和魔鬼的交易。
沒有真心,沒有激情,只有交易…….
「那好,找到腎源,我會來要我的交易品。」他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她,連心都開始僵硬。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3:07
第十三章 釋 懷
一個紐扣,一個紐扣得將衣服脫去。
衛生間裏傳來洗澡聲。
他已經在衛生間了洗了很久很久。
這家高雅的五星級酒店,這張成千上萬個陌生人曾在上面翻雲覆雨的床上,她將賣出自己。
別怕,沒什麼好害怕的,過了今晚,她又可以和最愛的爸爸相依為命。
三天,只用了三天,他就找到了匹配的腎源,最好的醫生。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尹牧言了……
脫下外套和牛仔褲,她只著火紅的內衣和內褲了。
這件內衣,是卓然和小米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送的時候,她們曖昧的說:「默默,等你遇見心上人,激情浪漫的將自己交給他,記得要穿上它哦。」
為什麼,待會兒,和她上床的,明明是她的心上人,卻這麼屈辱。
他進衛生間的時候,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充滿了鄙夷。
「我很忙,希望速戰速決。出來的時候,希望不用我‘費心’幫你脫衣服。」
是啊,一個等於妓女的人,怎麼可能期盼恩客來幫她脫衣服。
她僵硬的站著,最後一道「衣服」,怎麼也沒有勇氣脫去。
「默默,別去。他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尹牧言,他只是個魔鬼!你會毀在他手裏!他根本不會善待你!」
卓然勸阻她。
「默默,他該不會喜歡玩虐戀吧,默默,別去!」
小米泣不成聲。
卓然和小米說自己會在下面等她,她知道,她們不放心,她們怕她遭遇非人的虐待或遭遇難堪的淩辱。
但,她相信,他再仇恨她,再輕鄙她,他不會虐待她。
她咬牙不斷提醒安慰自己。
衛生間的門,終於,「磅」的一聲拉開了。
他穿著浴袍,擦拭著頭髮,整個人散發著慵懶性感的氣質。
和進去前,很不同。
好象一個戰士,放下了所有戒備。
沒有了任何敵意。
他漫不經心的略過她,對她的清涼,視若無睹。
他坐上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下。
見她依然僵在那裏。
他拍了下旁邊的空位,「蓋上被子吧,會冷。」
他的語氣很平和,沒有了往日的冷漠。
她提醒自己,不准害怕,即使,腳有點顫抖,她還是成功的坐在了他旁邊,即使,離他遠遠的。她用被角蓋住裸露的身體,身體上的遮蓋,令她心安了一點點。
他似乎,不象他自己說的那樣趕時間。
按下了遙控,他開始看電視。
一個頻道,一個頻道的換,她不知道,他也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緊張。
半個小時過去了,空氣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電視的聲音也不能緩和微妙的尷尬氣氛。
他下定決心。
按下了關閉,他把遙控隨手扔下床。
整個房間,寂靜一片。
只剩下,彼此緊張的喘氣聲。
他長手一拉,把她拉入懷裏,他的身體覆蓋住了她的身體,
她緊張得用拳頭支開他的身體。
感受到了她的緊張,他在她的唇邊落下了他的吻。
那個吻,不象以往一樣激烈,從淺到深。
她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用強,畢竟,今晚,她是他買下的。
可是,他吻的很溫柔,很溫柔。
細細的,輕輕的,好象深怕弄疼她。
感受她,她已經不象最初那麼緊張,
他的吻從唇再上移到眉到眼,又再到唇,他溫柔的一一膜拜。
在他的溫柔下,她的拳頭慢慢鬆開。
她慢慢的反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的吻輕撫她的脖子,一陣激情的湧上心頭。
他溫柔的解開她的內衣,火紅的內衣,扔下了床。
他毫不猶豫的一口含上了她粉紅的蓓蕾,溫柔的用舌頭慢慢舔軾,一股熱氣,在她全身蔓延。
他的眼眸蒙上了深深的欲望。
但他,依然,沒有半點粗魯,慢慢得,他輕咬她的蓓蕾。
她激情的顫抖著。
一股熱泉從她秘密領域流出,沾濕了她的內褲。
他浴袍下如鐵的昂然,感應到了她的接納,
她準備好了。
他微笑的脫下了他的浴袍。
他裸露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裏。
見到他裸露的身體,她的眼,越睜越大,裏面的恐懼越來越濃。
他再次伏下他的身體時,發現,她已經害怕的顫顫發抖。
他的身體,頓時,僵在那裏,沒有繼續覆上她的身體。
僵了許久,許久,
身下的人,抖得更厲害。
連空氣也停頓在那裏。
他慢慢的起身,重新穿回了浴袍,臉上有昧難掩的傷痛。
他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癡。
他買下了她,卻不捨得對她粗魯,因為,他知道,女孩子的初夜,會很痛,他不想給她留下不可抹滅的傷害。
卻忘了,和一個不愛的人做愛,就是最大的傷害。
她在緊急關頭,終於還是爆發了她的抗拒。
也好,起碼,遺憾沒有造成傷害。
他平穩下自己的欲火。
心,也平靜了。
站在窗邊,俯瞰腳下萬家燈火,
沒有一盞是為他而點,沒有一束溫暖,是為他而等候,深寂夜裏,冰冷的心無處可依,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曾經,他以為,有她的地方,就有他的家。
曾經,這個女孩,用她小小的手掌溫暖他冰冷的心。
他病了,她會日夜照顧。
他冷了,她會為他裹住最保暖的衣服。
下雨天,她總不捨得他淋到一點點。
她吃飯時,總是將他喜歡的菜放到他面前。
他溫習功課時,她總會泡一杯奶茶,靜靜的坐在旁邊。
她總把最好的留一份給他。
十七年前,她用錢買下了他,卻用最真的心,對待他。
這一切,他似乎都忘了,
只因為,她不愛他,
所以,他憤怒了,都忘了。
忘了,即使沒有愛情,她的心,對他也很真很真。
而他,只因為憤怒,把這些好,這些真,都忘得一乾二淨。
七年前,他不該吻她,
她只是個小女孩,什麼也不懂,
他錯誤的吻了她,
在她青澀的年紀裏,
用自己的愛,逼她,不斷的逼她,做出選擇。
十七歲的女孩,可能連愛也不懂,
他不該逾越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默默守護著她,甘願只做她的影子,
為什麼,一個吻,將他們的關係撩烈到了極點,也隨至降到了冰點。
七年來,他沒有一刻不恨她。
只因為,她不能回應他的感情,她拋棄了他的感情。
但,他卻忘了,她只是拋棄了愛情,她並沒有拋棄他。
愛情,讓他嘗到了人間級至的甜蜜,也讓他墮入了地獄。
沒有,愛情,該多好,
回到純真的歲月,
她只是那個拉著他衣袖,跟在他屁股後面,不斷的叫哥哥的小女孩,
小時候,公主一樣的她,在他面前,卻總是委屈得象個得不到疼愛的小女孩。
想起她純真無暇的樣子,他忍不住輕輕一笑。
原來,他真的忘了好多好多,忘了她的好,忘了她的真,
愛情的痛楚,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將一切醜陋,將一切惡劣都自以為是的加駐在了她身上。
沒有,愛情,該多好。
只記得她的好,該多好。
仿佛已經有了決定,他回轉身,來到了她的床邊。
她還在發抖,抖得已經開始掉眼淚。
「默默,別怕。」他輕哄著她,象當年,她被「四人幫」羞辱的那夜一樣,他用被子輕柔的裹住她的全身,將她輕輕抱起,摟入自己的懷裏。
「默默,別怕,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安定的力量。
「不是....怕.....你沒....傷害……」眼淚掉的更凶,她連話都說不清晰。
「傻丫頭。」他疼愛的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淚。
他寵愛的用下巴頂住她的青絲,安撫的摸著她的頭髮。
「傻丫頭,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輕喃著,他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
靠著他,她的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她的眼,一直沒有焦距的盯著他浴袍的衣領。
「言,我不該,讓你走……」她仿佛也只是說給自己聽。
「你走了,我病一場了,因為病了,救不了爸爸。我以為,你會過的很好,卻……」一滴淚又滴下。
他的裸露的身體,有數不清的刀疤,甚至槍傷…….天,他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她又將他推入了什麼樣的生活!他說過,他不走,他不要回去,而她,殘忍的,執意要他走。
「病了?什麼病?」他避重就輕的不談自己在韓國的生活。
「腎炎。」
他愕然,他居然以為她……他真是該死。
「對不起,我……」
她輕輕搖頭,拒絕他說出任何歉意的話。
「不,默默,原諒我,原諒我曾經這麼惡毒的對你。」他心裏堵得要死,幸好,幸好,剛才……沒發生什麼。
她依然搖頭。
他們之間,不需要,抱歉兩字。
「默默,我會象以前一樣疼你。」他緊緊的抱住她。
他說下了,令她一生難忘的話。
「會象妹妹一樣,把你疼到心堪裏。」
她的眼驟然睜得很大很大。
妹妹?!
沒有愛情,沒有嫉妒,沒有猜忌,只有親情,他們才能走到永遠。
默默的眼,慢慢的閉上,一滴淚再次劃落,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
那麼,我欣然接受,
退到妹妹的位置,
我們一直走到永遠……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3:28
第十四章 只做兄妹
在他溫柔、耐心的安慰下,她的情緒慢慢平復。
已經不再顫抖,不再哭泣,他慢慢的松了一口。
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夜裏三點,飛機早該到了,研研那丫頭,肯定氣得在機場亂發脾氣了。
開啟了手機,有十二通留言。
為了,對他們初夜的慎重,他進房前,已經關閉了一切可以聯繫的通訊器。
他不想有人打擾…….
他甩了一下頭,把一切想法隔絕掉。
他們,今天以後,會是很好很好的兄妹…….
「默默,我要走了。」
語氣中,帶點不確定的不舍。
她……一個人.....可以嗎?
「你去哪?」她慌忙拉住他,她不想他走,只想……他繼續摟著她,輕拍她、安撫她…….這樣的親密,以後可能會成為奢望。
「捐腎的人,三點的飛機到,我去接他。」
「捐腎…….活人?」
她象聽到很驚恐的事一樣。
「恩。對方欠了我一億韓元本金,利滾利,要償還三億韓元,我拿了他的腎,會幫他清了債務,並給他五千萬作為營養費,他很樂意。不會反悔的,放心。」
她睜大眼睛,拿別人身體裏的腎臟,他說的輕鬆的好象討論天氣一樣。
七年裏,他到底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看見她的反應,他歎了口氣。
用自己冰涼的額頭頂住她的額頭。
他們,靠的那麼近,他的身體,卻那麼涼。
「默默,這就是我的生活,我很髒。」他的語氣很平淡,卻有昧不易察覺的悲傷。
「不要多想,好嗎?我會幫顧叔叔。別多想,求你。」
他一向好強,從不輕易說出「求」字。
她反手抱住他。
「恩,我不多想。」她保證,絕不讓自己的遲疑傷害到他。
聽到她的話,他安心的笑了一下。
「那我走了。」
還是,很不放心她。
「可以叫別人去接嗎?」她脫口而出。
「研研也來了,我不去,她會鬧翻天,也許一氣之下,會直接買票回韓國。」他苦笑著說。
他站立起來,脫去浴袍,直接在她面前逐一穿回衣服。
剛才差點就……現在如果連穿衣服也回避,就太矯情了。
背對著她,脫下浴袍的他,裏面只穿著四角內褲。
他的身材比以前更健碩了,肌肉結實沒有點贅肉。
如果,沒有那些可怕的一道道刀疤,他應該很完美。
他身上甚至有點體無完膚,連腿上,都有疤痕。
「這些....疤....怎麼來的?」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問,做個聰明的女人,不去觸及別人不願觸及的秘密。
果然,他正在扣紐扣的手,僵持住了。
一會兒,他回復自若。
「很醜吧?自己習慣了,以為別人也能習慣。」他不在意的說。
這些疤,跟了他太久,他都忘了,足以嚇昏一個膽小的女人。
「但,我不排斥它們,起碼提醒我,我還活著。」
他看似雲淡風輕的說,不自然的快速拉上自己的褲子,遮住大腿上盤橫的大疤。
她的問題,讓他有點難堪,他以為,她不會在意那些疤,原來,還是嚇到她了。
她害怕,他身上的疤,這樣的意識,令他開始,為自己的「不完美」有點介意。
「怎麼來的?」她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堅持。
穿好衣服,他轉身,坦然的面對她的目光:「剛繼位時,被人暗殺弄傷的。」
「你不是……很會保護自己?」他一向戒備心很強。
「剛開始時,對身邊人不是很防備。」他不在意的說,不是很想談下去。
他怎麼能告訴她,暗殺他的,是他的堂兄弟們和領門的師傅,只因為利益衝突。
當時,他被砍傷得奄奄一息,每個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
她沒有再問下,很多事情,不用問的太清楚。
「在那,孤單嗎?」
他一怔楞,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研研捨不得我孤單。」他笑了一下,回答。
研研很鬧,卻也正是因為她的鬧,讓他孤單的歲月填填的滿滿的。
她一楞,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研研是你妹妹嗎?」她不確定的再次問,她記的那個女孩叫他‘哥哥’。
「恩。」他回答的很肯定。
「如果,我做你妹妹,你也會這麼疼我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有時候,自己心情複雜的,連自己也不懂自己。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他蹲在她面前,摸摸她的頭髮,笑著承諾。
很少看見他笑,每次他笑,她都會也跟著很開心。
但此時,他笑的很坦然,卻點點刺痛她的心。
「我可以和她一樣,叫你『哥哥』嗎?」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笑意更濃了:「『哥哥』是相當於叫男朋友的,就和中國的情哥哥的意思差不多,你就和以前一樣叫我‘言’好了。」
他以為,她不懂。
卻不知道,現在,中國哈韓,沒有人不懂。
「為什麼你妹妹叫你哥哥,我就不能叫。」
她有點耍賴,有點不甘願。
「研研愛胡鬧。」
他笑著說,研研的這句甜的膩死人的哥哥,在韓國,不知道幫他趕了多少蒼蠅,所以,他也隨她胡鬧。
「哦。」她有點失落的沒堅持。
其實,研研,應該不是他妹妹,她有種這樣的直覺。
「真的要走了,恐怕行李箱已經被研研摔破幾個了。」
他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走回來。
在她額頭,落下輕輕的、溫柔一吻。
屬於,兄妹的吻……
「明天中午一起用餐,我帶研研過來。」
「下午我幫你搬家,我們一起住,三個人。」不容拒絕的口氣,又怕她誤會,加重了「三個人」三字。
她爸爸住院,她一個人,他不放心,那裏治安太差,一個獨身女孩,太危險了。
「不用了。」
接觸到,他堅決的眼光。
「好吧。」
心情,有點矛盾,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起住,她就能常常見到他。
……
他走了,她還沒在怔鎮中,回過神來。
門口,傳來急急的敲門聲。
「默默,默默。」是小米和卓然的聲音。
她們一直沒走,在大廳等待她。
她用被單裹住身體,急忙開了門。
「默默,你還好吧!」小米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我們見尹牧言走了,才上來的。」卓然的聲音比較鎮定。
「默默,我看看。」小米已經開始拉扯她的被單。
「沒...沒,你們想的那樣。」想到來時的目的,她整個臉通紅。
見默默身體肌膚依然白皙,也沒出現什麼異樣,小米和卓然松了口氣。
「嚇死我們了。」卓然介面,剛才在門口足足等了五個小時,她和小米急的差點報警。
不過報警有用的話,早報了。
小米不死心的掀開被單繼續查看。
「啊!」默默失聲尖叫,很丟人,被單下的她,只著內褲。
小米尷尬的任她拉回被單。
「看來,尹牧言對你應該很‘溫柔’,五個小時,都沒有留下痕跡。」
小米的話,讓松了口氣的卓然失笑。
但願,默默成了牧言的女人後,他會善待她。
不過,應該會吧,至少,走的時候,她們偷偷看見尹牧言表情不是很差。
有點感覺難以做人了,默默整個臉紅的發燙。
「他,沒碰我。」
「什麼?!」兩個女人同時質聲大喊。
「你是說,你脫成這樣,他也沒碰你?」小米連聲音都在發抖。
卓然即使不懂男女情事,也很詫異。
「是不是,‘功能’有問題…….」雖然,默默沒被用強,小米很開心,不過,這太不可思義了!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功能’不太健全。
「你想到哪里去了。」默默的臉紅的幾乎要埋入被單裏,雖然,剛才最後沒發生什麼,但做愛的前戲,發生的一步也沒少,他如鐵一樣的昂然,隔著彼此的內褲頂在她秘密巢穴的穴口,熱得發燙。她絕對能肯定,他的‘功能’沒半點問題。
「那……」小米真的好奇的要死,但又不能問的太白。
卓然撿起地上的內衣,這是她和小米送默默的,默默一次也捨不得帶,這次,居然帶上了。
看來,這次,默默也不是很抗拒。
「那,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沒上了你。」卓然說話一向比小米痛快:「我是肯定不相信,你曾經‘嘗試’象貞節烈婦一樣掙扎。」
「大概,是因為,我害怕。」默默黯然的說,也許,那時候,她沒有怕得發抖,現在,一切都會不同了,他也不用讓她做他的妹妹。
其實,她並是不害怕,他很溫柔,溫柔的令她也很渴望與他結合。
只是,那些疤,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觸目驚心的疤,嚇到了沒有心理準備的她。會哭,是因為,心疼,心疼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尹牧言真不愧是尹牧言,這樣都忍得下。」小米咽了下口水,佩服的說。她老公一向說,男人那個時候,除非天塌下來,否則怎麼樣都會跟著下身走。
「他一定把你放在心裏最珍視的位置。」卓然欣慰的說。
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單單只因為「害怕」兩字,男人就能用上半身來征服下半身,停止一切傷害。
這樣,比說一千句「我愛你」更實在。
但,默默的回答,卻不是如此。
「他是很珍視我,卻是在妹妹的位置上。」
「不可能。」卓然堅決的說。
默默苦澀的笑:「我也希望不可能。不過,經過今晚,他仿佛放下了很多東西,我看的出來,他已經準確把我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默默,你必須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他,必須解開誤會。」雖然,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默默沒有告訴她們任何人。
「不。」默默堅決的搖頭,當年的事情,即使帶到棺材裏,她也不會說半個字,她也有要保護的人。
「那就這樣倔強的錯過彼此?」卓然著急的說。
「不,卓然,你錯了,如果兩個人相愛,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有火焰一樣的熱情,即使飛娥撲火,也會在所不惜。但顯然,他想放下了,真心的準備忘卻。如果,我重新退回妹妹的位置,他能找到幸福,又有什麼不好?」
「我不懂。」
「我的幸福是他,他的幸福卻未必是我。」
她笑的很美麗,仿佛把全世界的燦爛都笑進去。
「我能做的就是,做為妹妹,好好的看著他找到幸福。」
「我不懂。」卓然說:「既然愛,為什麼不爭取。」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的幸福是得到愛情,男人的幸福,卻是得到一顆平靜的心。不再愛,不再恨,不再為誰牽絆,不再為誰憂愁。而我們如果相愛,他好象永遠處在受傷的位置。」
「他要的,我會給他。而我,只要能常常看著他,只要,他不再我眼前突然消失,那麼,我也會很幸福。」
「親情,應該比愛情更永恆。他的心,平靜了,我也不會再奢望愛情。他會找到一個他愛的女人,而我,也會找一個愛我的男人,這輩子,我會駐留在安全的界限,用妹妹的名義愛他。」
她臉上的表情,很無奈,很堅決,也很……幸福。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3:45
第十五章 研 研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爸爸也從昏迷狀態,到這兩天漸漸清醒過來,雖然臉色蒼白的可怕,精神卻還可以。
「爸爸,明天就可以動手術了。」她柔聲的輕哄著她父親。
「哪里來的錢?」
顧少華知道,以家裏的經濟根本無力支付龐大的手術費,動這種手術加上住院費,少說也要三十至五十萬。
「牧言回來了,他會解決錢的問題。」經過昨晚,和牧言關係的好轉,她可以把牧言回來的消息告訴父親了。
「牧言回來了?」顧少華驚喜萬分:「太好了,你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寶貝你終於等到了。」
默默笑著沒有反駁。
「和他說了嗎?」顧少華不安的問。
默默搖頭。
「爸,我們會重新開始,以前的事,都別提了,好嗎?」
她刻意讓爸爸誤會「重新開始」的意思。
「好,好。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顧少華也明顯松了口氣。
「爸,牧言讓我幫過去和他一起住。」搬家的事情,必須支會父親。
「那小子,幾年不見,冷冰冰的性格變多了,居然一見面,你們就要同居了。」顧少華沒有半點不同意的跡象,樂呵呵的說。
「爸爸,想到哪去了,他還有個妹妹一起住呢。」
「哈哈,我不反對,同居也好,結婚也好,隨你們年輕人。」
牧言回來了,女兒的幸福有著落了,顧松華精神明顯好多了。
默默淺笑著,沒有繼續解釋。這樣也好,爸爸以為,他們又在一起了,內疚少一點,精神負擔也輕點。
門口,傳來敲門聲。
賀梓瀚一張笑臉鑽入。
「伯父,今天好點了嗎?」
這幾天,無論多忙,他多會抽空來看望一下。
「呵呵,好多了。」
顧少華精神飽滿的說,這個年輕人很有心,如果不是女兒一心只喜歡牧言,他恨不得可以把他們湊成對。
放下水果藍,賀梓瀚坐到了床邊,依然笑容滿面,讓愁雲不展的醫院氣氛頓時開明了很多。
「默默,你也要照顧自己身體哦,你強壯起來,才能照顧伯父。」賀梓瀚看著茶几上的餅乾和牛奶,明顯是默默的早飯。
「是啊,這孩子,說她也說不動,吃飯嘛,必須好好吃。」
這幾天,顧少華已經和賀梓瀚很熟悉了。
「那伯父,待會兒我押著她去吃中飯,吃好了,再把她押回來好了。」賀梓瀚笑著說。
「好,好。」難得有人肯管女兒的飲食。
「不好意思,梓瀚,我約人了。」沒忘記和牧言約好了。
「這樣啊,那次吧。」他的臉上有點失望,不過也不勉強她。
「沒關係,一起吧。」身後有個沉悶又具有磁性的男聲傳來。
是尹牧言。
他和賀梓瀚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顧叔叔,您好。」鞠了個躬。
在韓國,已經習慣了對長輩行禮。
顧少華倒很不自然。
「你好,好久不見。」
「是啊。」
尹牧言淺笑著沒再說話,他一向不是會說客套話的人,這幾年,更加寡言少語。
氣氛頓時沉默起來。
「伯父,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好了,你也休息一下,明天做手術我也會過來的。」賀梓瀚打破沉默。
「好,好。」顧少華笑著揮揮手,尹牧言雖然從小在他家長大,但這孩子太沉默,他和他還真是沒有什麼話題。
「那爸爸,我們先去吃飯了。」默默柔聲說。
賀梓瀚笑著親密的摟摟默默的肩膀出去,尹牧言平板的看了一下他,沒什麼表情,向顧少華再鞠了一個躬,也告辭了。
顧少華看著他們三人離去,有種很怪異很怪異的感覺,怎麼賀梓瀚還更象女兒的男朋友。
牧言這孩子啊,個性太吃虧了。
……
走到停車場,牧言車裏有個很明亮的女孩子遠遠的看見他就招手。
「哥哥,這麼快。」
不用等他回答,自己介面:「剛好,我餓死了。」
女孩跳下車,穿著很顯身材的緊身衣褲,包裹出一流的身材,濃豔的妝容,也掩蓋不住青春俏麗。
「研研,這是默默,叫姐姐。」牧言沒有幫賀梓瀚介紹。
「默默姐姐,好。」中文說的有點生硬,卻一點也不吃力。
口氣客氣,但女孩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不客氣的打量默默。
「你好。」
「我們去哪吃?」賀梓瀚主動說。
「去吃自助餐,我要一下子吃到最多的中國美食!」研研開心的插嘴。
「好,你這丫頭別撐爆了。」牧言寵溺的說,然後回頭禮貌的問他們:「可以嗎?「
「可以。」默默黯然著說,她注意到,牧言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個女孩身上:「我坐梓瀚的車。」
不等他們說什麼,默默拉著梓瀚去他車的位置。
牧言的目光一直隨著他們遠去的身影。
「哥哥,是她嗎?」冷不防,研研插了一句。
「什麼,她?」牧言楞了一下,他從沒和研研提過默默。
「那個讓你‘守身如玉’的人。」研研調侃著他。
「我從沒為誰守過身。」牧言冷冷的回敬她,打開車門,不搭理她。
「哥哥,少裝蒜,你舊手機裏都是她的照片,上次,我不小心幫你清理房間時,把你舊手機扔了,你連夜把全首爾的垃圾站都找遍了,才找回來。你還氣的三天不和我說話。我可記憶猶新哦。」
他沒吭聲。
「不過,哥哥,我比較好奇,你曾經和她發展到了哪一步。」小臉笑嘻嘻的探過來。
他沒搭理她。
「上床了沒?」繼續探索:「昨晚這麼失常,居然明知道我來,也不開機,還遲到了這麼久,難道……老哥,你這和尚終於開葷了?」
「閉嘴!」忍無可忍,他冷冷得打斷她。
「哥,你說她搬過來一起住,住你房裏,還是客房?」不怕死的繼續探索。
他跳過尷尬問題,直接說:「她住主人房,我的房間讓給你,我住客房。」
別墅形的房子,帶浴室的房間卻上下只有兩間。
「這麼麻煩幹什麼,你身子骨受傷以後一直很寒,冬天到了,你也需要人取暖。」研研曖昧的說。
「你給我閉嘴!不准亂說,特別在默默面前!」
「我哪有亂說,爸爸生前可是不懈努力著找可以給你取暖的人哦。」
「我和她,是兄妹,和你一樣。」他淡然的解釋。
「哥,你姓尹,我姓樸,我們哪是兄妹啊。」她惡作劇的故意挑逗他:「或者,哥比較喜歡亂倫,喜歡女孩子在床上叫你哥?」
「樸信研,你再亂說,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他的甩開她亂摸的小手,恨恨的威脅著。
「哈哈。」研研笑歪了身體。
「你再給我不正經,我縫了你嘴巴!」
「是,是,大人,小的遵命。」
……
「那個女孩很正點。」賀梓瀚描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默默故意說。
「恩。」她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
那女孩好漂亮,他對她那麼好,真的是他妹妹嗎?
她猛得大力敲了自己的好幾下頭。
說好只做他妹妹的,逾越了!
她的「自殘」,讓賀梓瀚嚇了一跳。
不過,他聰明的什麼也沒說。
尹牧言,今天的舉止正常的令人生異,好象他已經不在他情敵的「名單」裏,或者應該說,他好象退出了這場未開火的戰役。
看來,機會已經在眼前了。
……
餐廳裏,研研一驚一乍,活蹦亂跳,拉著默默讓她東介紹西介紹,兩個女孩也很快熟悉了。
但默默對研研始終心隔著一堵牆,她總感覺,研研好象總不動聲色的打探著她和牧言的過去和現在。
最重要,那堵牆,是因為尹牧言對研研的好。
尹牧言對研研好得任予任舍,熟悉了餐廳的美食後,研研竟開始指揮牧言幫她去拿吃拿喝的。
而牧言也半句費話也不多說,起身就去拿。
已經有點瞭解情況的研研支開牧言後,開始故作無辜。
「梓瀚哥哥,你人脈這麼廣,認識美女這麼多,也幫我哥哥介紹一個拉。」餐廳裏,一路很多美女和梓瀚打招呼。
「你哥哥眼光高,我無能為力。」梓瀚乾笑著說。
「找個暖床的,也無所謂眼光高不高拉。」
汗,梓瀚明顯感到身邊的默默很不自然。
「不過,我哥這人比較挑,連我給他暖床,他都不願意。」她故意捂著嘴巴,笑的天花亂墜。
默默拿著調羹的手,頓在那裏。
果然……
梓瀚比較意外,快噎著了,猛拍胸部,剛才不是說是妹妹嗎?
「你不是他妹妹?」
「哪啊,他姓尹,我姓樸。」
果然……
「哎呀,扯遠了。剛說到暖床上了。我哥哥五年前,受了很嚴重的刀傷,幾乎被砍了幾十刀,能活下去已經算不錯了,不過,最慘的是,落了病根,一到冬天,整個人寒得象冰塊一樣。連醫生都說,一定要找個女人來暖床,才能保得住身子。」
研研裝作漫不經心的描了默默一眼,果然,默默聽到牧言身子寒,緊握刀叉的手抖了一下。
「可哥哥固執,什麼女人也入不了眼,社長送過來給他暖床的女人,每個都被轟出來了。那年,社長一氣之下,在哥茶裏放了春藥。」
停頓一下,看看眼前兩個人的反應,一個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一個緊張的拿刀子在切義大利面。
「男人火氣一上來,社長還以為這次成了,沒想到啊,我哥凶得只差點殺人了,寧可淋了一夜的冷水澡,也不要女人伺候。」
賀梓瀚張大嘴巴,露出「佩服、佩服」的表情。
「所以啊,原則上,我們社裏的人都懷疑哥哥不是同性戀的話,就是為某人‘守身如玉’。」
賀梓瀚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說了這麼多,目的是拐著彎幫他哥搶女人。
賀梓瀚鎮定的拿起飲料,準備喝口水。
「基於以上幾點,我們比較希望,韓國最高齡的‘處男’能告別單身生活。」
「噗」賀梓瀚很沒氣質的全噴了出來。
默默整個臉都紅了。
「樸信研!」一聲大喝,尹牧言鐵青著臉站在那裏。
這輩子,他從來沒象今天這麼丟臉過!
這丫頭,死一萬次都不解恨。
沒想到,當事人,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咦,哥,你回來拉,別楞著,快把東西端過來,我又餓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4:01
第十六章 嫁 妝
搬家的一路上,尹牧言鐵青著一張臉。
殺人一樣的冷洌,讓賀梓瀚吃了飯以後就中途落跑了。
他明白,深刻明白,男人這一刻,不殺幾個人,是解不了恨的,特別是「目擊證人」,所以,為了生命安全,他選擇落跑。
默默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就跟著他們來到了自己以後的「新家」。
這個「家」,位於黃金地段高尚住宅區,也許因為是臨時住宅,別墅不是很大,五百平方米左右,分上下兩層。
環境很好,綠化舒服,河流環繞。
給人精神一振的感覺。
不過,牧言整個低氣壓,生人勿近的樣子。
「默默,你住二樓,靠左那個房間。研研你的東西搬到我房間裏,我的房間給你。」
研研馬上擺出一副感動萬分的樣子:「哥,你終於答應讓我替你暖被窩了。」
默默連震驚的時間也沒有,耳邊馬上傳來牧言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樸信研,你給我滾出去!」
「哥哥,我不走,我不走。」丫頭繼續演戲,裝可憐,一副被遺棄小貓的樣子。
「我不想再見到你!」牧言拉起一臉鄂然的默默,就往樓上走,:「我們上樓,我不和瘋子一起住一樓。」
留下笑得象偷了腥小貓一樣的研研。
「哥,人家要和你一起睡拉。」
一個空箱子砸下來。
「沒我的命令,不准上二樓騷擾我!」
研研心驚膽戰得猛拍胸部。
是,是!哥,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騷擾你,祝你,近水樓臺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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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已經十點,一開門,研研就蹦出客廳。
「默默姐姐,哥生我的氣,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不讓我進去。」
不生氣也難怪,從沒見牧言這麼抓狂過,不過也好,起碼研研能逼出牧言比較情緒化的一面。
這麼活波的女孩,可能比較適合他……
「默默姐姐,你幫我把壽司端給哥哥吧,我怕他見到我,要拿盤子砸我了。」
「好。」她接過壽司,到了廚房,開始煮面。
身體寒的話,吃點熱的東西比較好。
敲了一下門。
「別煩我。」火氣很大。
「是我。」被他凶的有點害怕,牧言從沒這麼凶過。
門馬上打開了,她把面和壽司端了進去。
「對不起,我以為是研研。」
「怎麼不下去吃飯?」
「不想見到研研。」他淡然自若的說。
「吳嫂不是下班了?」端過熱呼呼的面,他問。
吳嫂是鐘點工性質,打掃好了,做了飯就可以下班了。
「我煮的。」
他一挑眉:「我記得你以前連煮速食麵都不會,正確的說,連怎麼點火都不會。」
她笑著沒回答。
七年,能改變很多事情。
「很好吃。」他一臉滿足的說。
她煮得面的味道特別香了。
他淺然一笑,笑的卻很幸福。
一個熱水袋塞到他手裏。
他的手,真的不是普通的涼。
「以後睡前,我都給你泡個熱水袋。」
他尷尬的說:「沒研研說的那麼誇張。」
雖然,因為當時傷及內臟,每到冬天,他確實全身冰得象冰塊一樣。
「為什麼不找個女人?」暖床。
「別和研研一起胡鬧。」他正色著說。
「一直沒交女朋友?」換個方式。
「沒有喜歡的人。」他不在意的說。
原來,他的感情生活一直空白……
只因為,沒有喜歡的人。
也包括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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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華的手術很成功,已經將近一個月,尚未見到排斥現象。
放下仇恨,褪下犀利冷漠的保護膜,尹牧言安靜的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他總是安靜的坐的病房僻靜的角落,靜靜得看著默默照顧她的父親,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反而,賀梓瀚的到來,總是能讓病房每一個角落都很快樂,每一段笑話每一段趣聞,都讓顧少華希望他能多留片刻。
一老一少,反而處得象忘年之交一樣。
爸爸的開懷,讓默默也越來越安心,漸漸得她也放下沉重的包袱,溶入了笑聲中。
病房的角落裏坐著的人,臉色一日日黯淡,開始無聲無休的離退,每次待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直到某一天以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病房裏……
於是,每一次父親的檢查,焦急的和她一起等待結果的,永遠是賀梓瀚;每次一檢查結果,父親安然無恙,第一時間和她喜悅的擁抱的永遠是賀梓瀚;父親病情有變化時,她在身惶恐無助時候,給她安定的力量的,依然是賀梓瀚……
她的或悲或喜,一路相伴的,是賀梓瀚。
她最脆弱時,他不離不棄的陪伴,
為了這份專屬的陪伴,他辭演了電影,推卻很多演出。
他的付出,她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卓然她們數次暗示,既然決心把牧言放下,那就應該嘗試接受新的感情,愛情的傷口必須靠新的感情才能治癒。
她自己也說過,退回妹妹的位置,她會尋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新的感情在眼前,她卻一再猶豫,是否踏出第一步。
她不斷的安慰自己,雖然梓瀚對她的情意赤裸可見,但起碼,他尚未正式表示,她還可以躲還可以藏。
但又能躲多久藏多久?
只為了他,尹牧言。
有時候,她很想大聲問他,為什麼她最艱難的時刻,他選擇離去。
但是,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為什麼離開。
她的爸爸,見到他,總是渾身不自然,因為,他很少笑,他很少說話,
護士和醫生總以為梓瀚是她的男朋友,卻永遠猜測,角落裏的他,是她的誰。
有時候,她甚至希望他能學會抽支煙,起碼煙霧中,他有屬於人間的感覺。
他太安靜了……
他把自己放到了哥哥的位置,也重新把自己當成影子。
他對她很好,
卻好得讓她漸漸寒了心。
那日。
「住了一個月,還習慣嗎?」抱著她泡給他的熱水袋,他問。
「好,這麼好的環境,我還真怕,你走了以後,我住不慣以前的房子了呢。」她笑著撒嬌。
其實,心裏好希望好希望,他會說,不習慣不要緊,反正我會帶你回韓國。
是的,她希望,他走的時候,會帶她走,思念一個人太痛苦,她不想再承受。
能陪著他,以兄妹的名義過一世也好。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說:
「習慣就好,等我走了以後,會把房子過戶給你。」
「過戶給我?」他不到算帶她走,卻大方得準備留個房子給她。
「為什麼?」她的聲音有點尖銳,她要的不是房子,她要的是……
或者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什麼也不要。
「你是我妹妹,哥哥給妹妹辦嫁妝,很正常。」
他一臉平靜的說。
「嫁妝…….」
心頓時掉入深淵,很寒。
他的人生計畫裏,沒有她;他的人生計畫裏,只是把她交到另一個男人手裏。
原來,這就是她的宿命,心愛的男人親手為她辦嫁妝……
市值逾千萬的嫁妝,嫁給任何男人,都不用看臉色過活,她有個闊氣的為她著想的哥哥,不是嗎?
才剛是初冬,她卻已經寒得發抖……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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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4 00:04:17
第十七章 車 禍
坐在賀梓瀚的車裏,他送她回家。
今天,他特意等到她很晚,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可能是因為,她一天很都恍神,令他很不安。
「默默!」
「啊。」回神過來。
「想什麼?這麼出神,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
「沒。」黯然的說。
她在想牧言說的話,她的「嫁妝」,他的心思。
為什麼,要讓她這麼心寒,連留在他身邊,他也不願意。
「默默,你的心事,可以告訴我嗎?」賀梓瀚不自在的問。
「沒,沒事。」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默默,知道嗎?其實,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從小,我就象一個被禁錮的人,沒有童年,沒有歡笑,永遠只有鋼琴。遇見你,真的很開心。但,我不敢愛,因為我知道,自己很敏感,很怕受傷。」
「其實,你在對我示好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了,牧言對你來說,有不同的意義。他和其他女孩稍微說一句話,你的眼睛就離不開他,好象生怕他和別人跑了。你知道他怕吵,他在的地方,你不會和小米她們隨意喧嘩。那年有一天,你們幾個班幹部開會,牧言在圖書館等你吃飯,結果,你開的很遲,到了食堂,已經沒有盒飯賣。有個小學弟,將自己的盒飯給你。其實,那是我早就幫你買好,讓人轉交的。只是,我想不到,你寧可自己餓肚子,騙牧言說自己已經吃過了,這是給他留的。那時候,我看見你,看著他吃飯,仿佛得到全世界一樣的滿足。」
默默在他的闡述中,瞪大眼睛,她一直以為……
沒想到,她追求賀梓瀚時,他早已經喜歡她,注意她。
「很多事情,讓我覺的很不對勁,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你,你把千紙鶴給我時,那刻我欣喜若狂,但我不確定你的心,真的不確定,所以,問你,你和牧言的關係,而你,為了保護他,居然一點也不解釋。」
「我們一起以後,我的笑容越來越多,你的笑容卻越來越少……」
「但是,很多事情我不願意去懂,不願意去想……」
賀梓瀚的眼神因為陷入往事而顯得很迷茫,很憂鬱。
「梓瀚,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那時候,你真的傷到了我,比變心,比分手,更傷的是忽略,你連傷害了我,也忽略了。」他笑得很無奈。
「於是,我很憤怒,遊戲人間,女伴一個接著一個換,在征服女人的樂趣中,才能找回自信。」
「梓瀚,對不起…….」
聽著他的心聲,她的心惋如刀割,這幾年,她帶給了他,多大的痛苦?
「不,不需要抱歉,心,沒有一個人可以控制。」
他黯淡的笑著說。
「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重來,我不服氣,我真的不服氣,對你,絕不再次退讓!」
他臉上帶著堅決的倔強。
「其實,再次相逢,湧越心頭,更多的是憤怒,憑什麼,我對你念念不忘、墮落自己,而你,對我卻抗拒千里,所以,一怒之下,我吻了你。」
「但結果,帶來的只有更傷。我甚至想過一千個,一萬個報復你的計畫,我一定要讓你也嘗嘗我的痛。我想過,讓你愛上我,我再絕情的離開你。我想過,或許,我可以用自己的花花公子的名聲把你的名聲也搞臭。我想過…….」
「但,都只是想,面對你,一千個,一萬個報復,也只能棄甲投械。默默,我還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梓瀚,對不起,如果可以……我也想喜歡你。」她的眼神充滿了哀傷,被愛與愛人,同樣是痛苦。
「默默,為什麼不試一下?我們和以前一樣,試一下,好嗎?」
他的眼神很真誠,他的真誠幾乎打動了她。
試一下?試一下……
放下牧言,和其他人試一下.....
賀梓瀚伸手從駕駛座裏哪出一個禮盒。
「默默,你考慮一下,如果可以,你收下它,好好疼惜它。」
禮盒裏,是一顆玻璃做的心。
記得多年前,他送她一顆水晶做的心,她卻讓它塵封在記憶裏,滿載在傷痛裏。
玻璃,比水晶更脆弱,就好比梓瀚現在的心。
捧著玻璃的心,她的心無比沉重。
她沒有信心,保護好它……
「梓瀚,你先拿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她將玻璃的心遞到他面前。
他的眼神很黯淡,帶些許傷感:「好。」
感情,永遠沒辦法勉強。
指與指之間交替時,玻璃的心,從指間滑落,摔到剎車的拉手間,頓時,滾落在駕駛座的地毯上,絲絲裂痕…….
「對不起,對不起。」心好亂…….
「沒關係。」他笑的很牽強,有破碎的心酸。
他伏下身體,摸索著玻璃。
以至於,沒有發現,對面有大貨車閃爍著耀眼的燈光。
「梓瀚,車!小心!」旁邊傳來她驚恐的叫聲。
他馬上看向前方,卻已經來不及,迎面撞上貨車……
一切,都太快太快,他來不及阻止。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急轉方向盤,將生的機會留她……
將死的危機,留給自己……
…….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快,馬上準備急救室!」很多陌生的聲音來來往往。
「梓瀚,梓瀚……」只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哭得這麼淒厲。
默默,別哭,我很好……
她的手,都是濡濕,她也受傷了?
「病人瞳孔逐漸在渙散!」
沒有,我很好……
「梓瀚,梓瀚求你,求你好起來!」
第一次,你為我哭……
為了這眼淚,我一定會好起來……
「上壓七十,下壓四十……」
「上壓六十,下壓三十……」
「病人生命指標越來越低!」
「梓瀚,梓瀚,只要你活過來,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默默,別哭……
「上壓五十,下壓三十……」
「馬上準備手術室,快,快!」
「賀梓瀚,你不准死!我還沒學會好好愛你,你不准死!你死了,我絕不會學著愛你!」
默默,為什麼你明明是威脅我,卻哭得這麼淒慘。
默默,別哭……
如果,我死了,那就不要去學會愛我……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4:32
第十八章 女朋友
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
醫生來來往往,步伐匆忙。
她失魂的靠在牆壁上,任手背、額頭的血絲點點滴落。
她的衣服都是血,都是血……
都是賀梓瀚的血……
醫院的走廊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平時沉健的腳步,此刻,卻慌亂無比。
「默默,你沒事吧!」
下一刻,她落入一個寬廣的懷抱。
她身上的血印在了他白皙的家居服上,可是,他卻不管不顧,緊緊得抱著她,仿佛鬆開片刻,她的生命就會流逝。
「醫院打電話給我,我以為.....我以為.....」
他再也說不下去,慌亂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的感覺,他經歷了。
「不是我,是梓瀚……」
她濃重的哭音,已經無法說下去。
終於平穩自己的情緒,他注意到,她全身都是擦傷。
「先去包紮你的傷口。」他不容拒絕摟住她,往外科走去。
「不!」這一刻,她很堅決的拒絕他:「梓瀚沒出來,我哪也不去!」
「走!去包紮。」他的眼裏有點憤怒的火焰一點一點在竄動。
「不!」她從沒這麼堅決的和他說‘不’這個字。
他眼裏的火焰已經逾近爆發,
僵持片刻,他推開她,
「很好,顧默默,你不愛惜自己,沒人會愛惜你!」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留下癱軟在醫院長椅裏的她。
她不走,她不能走……
牧言…….對不起……
耳邊傳來一個婦人淩厲淒慘的哭聲。
「梓瀚,我的兒啊!」
是梓瀚他那高貴無比的母親。
曾經趾高氣昂的要求她離開她兒子的貴夫人。
現在,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無助哭泣的婦女。
突然,她沖到默默面前:
「是你!怎麼是你!!」
她指著默默驚恐的問,臉上的淚水化花了濃妝,因為憤怒,臉上分外猙獰:「又是你!你幾年前害我兒子一次還不夠,這次又是你!」
「你滾,你滾的遠遠的!」
她奮力的推擠著默默,拳打腳踢。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因為她,她有了發洩點,盡情的發洩。
而默默,只能默默承受。
「住手!」一聲憤怒的咆哮成功的讓婦人驚恐的停住了打罵。
尹牧言將失神的默默拉到身後,牢牢的擋住她。
「你敢再動她一下試試!」他一字一頓的說,眼眸裏的冷洌,寒的如同冬日的冷風。
他與生俱來的冷酷,成功的嚇阻了婦人的動作。
他沒有再理婦人。
轉身將她拉到長椅上,拿出消毒藥水和紗布,仔細的幫她擦拭傷口,然後細心的包紮。
每一個動作,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他沒有走,他永遠狠不下心就這樣對她不理不顧,他拗不過她,只好去拿來包紮的東西。
「為什麼,任她打,不避一下。」
他還介意剛才的事,怎麼能不介意呢,她全身都是傷,卻還任人縋打。
「她說的沒錯,都是我害的。」她失魂落魄的說。
「是意外!沒人可以預料!」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眼裏沒有神采,仿佛連魂魄都丟了。
為了另一個男人…….!
如果可以,他寧可躺裏面的是他!
「不是意外!」她遮住耳朵,仿佛受不了打擊的說:「我不把‘它’還給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不明白,你永遠不明白,是我,是我害他的!」
「閉嘴,顧默默!」
他猛得抱住竭盡撕底的她,抱的很緊很緊。
「他不可以就這樣死掉,我會....好好愛他.....只愛他……不再讓他傷心……」
她沒有焦距的喃喃自語。
他的心一緊,紛繞的情緒湧上心頭,有莫名的慌亂,尖銳的心痛,甚至……難堪的嫉妒……
他將她抱得很緊很緊,卻依然覺得懷裏的人這麼飄渺。
他……是不是……還是……失去了她?
……
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
她猛然的推開他,
目光沒有片刻停留在他僵冷、鄂然的臉上,
她急切的朝手術室奔去。
賀梓瀚面容蒼白的被推出,渾身都是乾涸的血漬。
「搶救很成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醫生笑容可鞠的摘下面罩。
「菩薩顯靈!謝天謝地!……」松了口氣的婦人下一秒就昏倒在地上,旁邊一陣混亂。
「太好了,太好了……」默默喃喃著。
漆黑的眩暈一層一層散去,始終墜在半空中的心也漸漸落了下來,好像沙漠中拼命奔跑了幾天幾夜的人終於看到綠洲就在前方。
緊握住病床的邊緣,隨著醫生護士的腳步,默默推著病床上的梓瀚慢慢地走著。
移動病床在走廊裏轟隆隆地走著。
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將病床上昏迷的賀梓瀚和始終低頭凝視他的顧默默輕輕地籠罩在一起,她的心神是那樣凝注,以至於全然遺忘掉走廊的地面上投映著一道斜斜長長的一個人影。
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怔怔地望著她。
她卻專注地望著病床上的賀梓瀚。
眼神沒有半點飄忽。
一整晚,她的眼裏、心裏都只有賀梓瀚,
以至於全然沒有注意,那個以往冷漠平靜的男子,今晚是如何張慌失措,甚至,大雪紛飛的天氣,他只著單薄的家居服,腳上穿著的是臥室的涼鞋……
他,喉嚨幹啞地伸出手,
想喊她,聲音卻消失在嘴邊,
那只手停留在空氣中,是想要抓住她嗎,還是想要讓她注意到他,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麼,只是覺得身體一陣陣的寒冷,這種寒冷甚至已經超過了多年前臨近死亡的那一刻。
……
手術後,賀梓瀚在重症監護室裏過了一夜,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就轉入了加護病房。當他再次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時,是第二天上午了,一抹陽光閃耀在他的眼前,金燦燦的陽光,她的面容被陽光映得如金子般溫柔,低頭俯看著他,輕聲說:
「你醒了……」
她細心地用溫熱的毛巾擦拭他的臉和雙手,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體象被車狙裂了一樣疼痛。
然而,他的第一句話,並不是痛苦的呻吟。
「你沒事吧?」聲音猶若線絲,喉嚨乾涸的聲音嘶啞。
她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將他的病床床頭搖高一些,讓他能夠舒服地半倚著。
看見她的額頭和手臂上深深淺的擦痕,令他再次心疼的問:「痛嗎?」
她再次搖搖頭。
「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拿過來一隻保溫杯,旋開蓋子,熱熱的米粥香氣頓時彌漫在空氣中。
「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一些流食,所以就煮了一些小米粥,你只喝米油就好。」默默輕輕將小勺裏的米湯吹得涼些,送到他的唇邊,「儘量多喝一點,對身體的恢復有好處。」
他怔楞,她的聲音如此輕柔……
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的面容依舊虛弱和蒼白,身上插著很多管子,手腕輸著液體,身上白茫茫一片的包紮。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細心地沒有弄髒他哪怕一丁點,他沉默地望著她,她將喝完的保溫杯收起來,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他微微乾裂的嘴唇。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用謝,這是女朋友應該做的。」她柔聲說。
他的眼睛驟然睜大……
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她接受了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4:46
第十九章 一場美麗的夢
不可避免,還是和賀梓瀚的母親打了個照面。
她母親已經恢復貴夫人的儀態,高傲的打量著她,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卻在兒子虛弱且幸福的微笑裏,沒有當場發作。
「默默,你先回家休息吧。」嘶啞的聲音卻異常柔軟。
「好。」照顧了他一夜,她確實很疲憊。
關上病房的門,她疲憊的臉更加虛弱。
到底,她疲憊的是身體還是心?
沒走幾步,她被走廊裏陽光照耀著的一個人吸引,金色的陽光整個圍繞著他,而他的身影卻依然那麼孤獨。
他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陽光普照下的他,卻依然一臉霜凍,甚至,臉色有點發紫。
「你怎麼在這裏?」她疾步跑向尹牧言。
他睜開眼睛,淺淺一笑,笑得有點虛弱。
「你終於出來了。」
她驚訝的發現,他竟只著長袖家居服,腳下穿著露趾的拖鞋。
顯然,他的臉是凍得發紫。
「你瘋了!」下一刻,她已經撲到他懷裏,企圖用體溫溫暖他。
他整個人比冰塊還冰。
她凍的瑟瑟發抖,卻還是不能溫暖他。
他輕輕地推開她,用虛弱的聲音說:
「默默,我們回家吧。」
回家,此刻,他只想帶她回家。
她柔順的點頭,任他的大掌牽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好寒好寒……
她模糊記得,昨晚,他來過,曾緊緊的抱住她。
昨晚,他好象也是穿這件衣服,上面,甚至還有她衣服上的血漬……
……
恍惚的回房,一路上,她的手依然不能溫暖他的手……
「默默,你決定了?」房門外,他看似平靜的問。
決定?決定什麼?
對,她忘了,她決定了,和賀梓瀚重新開始。
「恩。」肯定的語氣中,卻又有著不確定。
「好,確定就好……」他點頭,語氣中卻有著支離破碎。
他落寂的轉身,步伐有點琅倉,沒走幾步,「砰」的一聲巨響,他摔倒在地,地面上一片花瓶的碎片。
默默趕緊追出去,扶起有點狼狽的他。
他甚至有點虛弱的站不穩。
「別扶我。」倔強的語氣中甚至帶點莫名的怒火。
他撥開她的手。
他倔強的慢慢站穩身體,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門走去。
默默無聲的跟著他。
看著他,疲憊的坐在床上,然後慢慢的滑下自己的身體。
她上前用被子蓋好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異常的冷,每一存肌膚,都在發紫。
「你回房吧,我累了……」
他疲憊的說,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好。」
她幫他拉上窗簾,開起暖氣,關上了房門。
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體累的虛脫,卻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不可以,必須收起你的不安心!今日起,你已經有男朋友,必須專心!
不斷的提醒自己,卻還是戰勝不了自己。
她從床上爬了下來,向牧言的房間走去。
只看一眼!看他睡著了就好!
不發出聲響的推開房門,走進他。
他睡的很不安穩,整個人縮成一團,全身都冒著冷汗。
她心慌的幫他擦去冷汗,卻發現,新的冷汗馬上冒出。
他的身體,依然冷得象冰塊一樣。
古銅色的皮膚整個蒼白發紫。
縮成一團的他,嘴裏輕聲的低喃著什麼。
他好象生病了!
她意識到這點,馬上企圖推醒他:「言,醒醒。」
他硬撐著睜開雙眼,依然意識很迷糊,手卻已經抓住了她。
他的手更寒了,冰的駭人。
他的唇輕喃著。
她靠近,他的唇,發現他模糊的在說:「默默,別走……別走……」
「我不走,不走。」淚框有點潮紅。
下一刻,她咬唇,下定決心似得,她脫去外衣和外褲,只著小背心和內褲,鑽進了他的被窩。
意識模糊的他,馬上朝著溫熱的身體靠去。
緊緊抱著她,片刻也不鬆手。
他的身體很寒很寒,凍得她發抖,但是,她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溫暖過。
抱著她,他的身體不再縮成一團。
呼出來的鼻息,開始有點溫熱。
溫熱後,空氣開始升溫……
他,以為是夢,任自己的身體摩擦著她,直到,他下面如鐵的灼熱頂著她的身體。
他的身體慢慢因為欲火而潮熱。
抱著她身體的手,開始隔著小背心撫摩她的背,最後,他的手遊走在她的胸部,隔著她的內衣,他激烈的揉摸她的胸部。
她的臉潮紅一片,但是,她沒有伸出手,阻止他的不軌。
欲火在他體內越燃越烈,他伸出手,扯下了自己的內褲。
一個巨大昂然,蹦出了內褲,緊貼著她的大腿。
她的大腿被灼熱燒得有點發抖。
她確實,有點怕,不過,她還是沒有阻止他。
她感覺自己肯定連腳趾頭都紅了,雖然還是處子,但她明白,可能會發生什麼。
但……
她不會阻止他……
意思已經模糊的他,只有身體的本能。
他不斷的拿著他的昂然,摩擦她的大腿和隔著她內褲的股間。
他的身體,隨著摩擦的越來越劇烈,整個身體溫熱的滾燙。
他的氣息越來越混亂,他發出一聲聲壓抑的悶吟。
隨著他快感的悶吟,她的內褲也越來越濕。
摩擦的快感,在她體內也帶來一陣陣可恥的激情。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呻吟吟出喉嚨,因為,她知道,他的意識很模糊,可能是真是假,或是,和他親密接觸的是誰,他也不清楚。
他……的.....激情,她不想打斷。
雖然,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不知羞恥。
他的悶吟越來越深,摩擦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一聲放鬆的悶吟,一股火熱的液體,沿著她的大腿一直流下。
她整個人僵硬。
本不斷摩擦著她的昂然,慢慢停止了它的動作,如鐵的灼熱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軟化下來。
他……
她整個臉被轟成紅色。
帶著滿足的微笑,他沉沉的入睡。
卻不願鬆開她,依然緊緊抱著她。
他做了一場好綺麗的春夢,他對她做著最原始的本能。但,即使在夢裏,他也敢入駐她的身體,因為他已經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幸福的方向,他不能毀了她……
即使,在夢裏,也不能毀了她……
他只能俳徊在她身體的邊緣……
……
怔楞了很久,很久……
她確定,她必須馬上離開他的床。
因為,她非常非常確定,如果,一覺醒來,她依然在他的床上,彼此尷尬的會想埋了對方!
她慢慢的起身,一個手指一個手指鬆開他的手。
他皺了下眉頭,睡得很沉的他,卻依然摸索著旁邊已經空空的位置。
她紅著臉,快速塞了個抱枕給他。
摸索到溫暖的東西,他緊皺的眉頭有點鬆開,繼續安然的入睡。
她探出手,摸了一下他,他的體溫已經稍顯正常,
她抱上衣服,飛一樣回房。
關上房門,整個心,快得快跳出來。
坐在床上,她望著依然沾著他體液的大腿……
沒想到,今生,她和他,還會有這樣的親密接觸,即使只是間接……
今天早上的一切,她會把它當成一個夢,最美麗的一個夢……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5:16
第二十章 完美女友
尹牧言在躲她,很徹底的躲她,和七年前,她和賀梓瀚剛建立關係的時候,一模一樣。
起初,她不是很在意。自己本來就早出晚歸,即要照顧爸爸,又要照顧賀梓瀚,她的時間表排得滿滿的。
沒見到尹牧言,她反而輕鬆點,她一直忐忑不安,他對那天早上的記憶到底有多少。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象她想的那樣,他會以為是一場夢,了無痕跡的春夢。
所以,起初,她也刻意的在躲他。
漸漸的,她發現,不用她躲,尹牧言在她的視線裏消失的很乾淨。
於是,為了想見他,她刻意遺棄房內足有二十來個平方的浴室,早上洗臉刷牙,晚上沐浴更衣,全部在尹牧言用的二樓通用的洗手間。
但是,她還是沒見到他。
早上,她起得再早,尹牧言總是已經早早出門。
晚上,她睡得再晚,他還是沒回來。
如果不是半夜裏,隔壁房間發出的關門聲,她甚至會以為,他沒有打任何招呼就回韓國了。
於是,她也和七年前一樣,心越來越慌亂。
削蘋果皮會削到手,倒開水會燙到手。
即使如此,她在賀梓瀚面前也掩飾的很好。
因為,就在賀梓瀚極力扭轉方向盤,護住她的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只要他能活下來,只要他願意,她會是他的女朋友,她會是他今後的妻子。
這條命,如果沒有他執著的維護,可能,那時,奄奄一息的就是她。
這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情債……
她對他很好,
清晨時刻,她會讀報給他聽,因為不忍心他吃力的拿著報紙,僵著手臂讀報;
但,是不忍心,卻是不是不捨得……
中午時分,她會讓家裏的吳嫂幫她煮一份便當,帶到醫院給他吃。
但,她從不親自動手煮給他吃,因為,她對自己的廚藝沒有信心,她怕賀梓瀚吃了她煮的飯,會想直接埋了她。
但,她卻記得,曾經毫不猶豫為尹牧言煮面那刻的心情。
下午時分,她會幫他按摩沒有受傷部分的肌肉,她按的很認真,力度、尺寸都把握的很好,因為身體的接觸,賀梓瀚會笑著露出比太陽還燦爛的表情;
但,她不懂,此時,他在她心中,只是一個病人。
每到傍晚十分,一道光會從窗外射進來,染上了病房的牆,像油彩一般薄薄地暈開。
瞬間渲染滿屋的霞光夕影,賀梓瀚會大歎這屋內的黃昏時分,竟如此夢幻,如此溫暖。
她會笑他,故作詩情畫意,自然風景不過而已。
這時,賀梓瀚會感慨:「人也對了,風景也對了,所以心情才會對。」
但,她體會不到對的心情,
是因為,風景對了,人卻不對嗎?
……
在她細心的料理下,他康復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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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爸爸的病房裏出來,她想著爸爸剛才和她說的話。
剛才,尹牧言來過了,
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她,卻依然和他失之交臂。
爸爸的病情,醫生說,可以在醫院繼續觀察,也可以出院觀察,他這個很少來醫院的人,卻更早比她知道消息。
她有點詫異。
而爸爸卻告訴她,他常來,自從她在賀梓瀚和爸爸一直兩頭跑的時候,他常來。
原來,只有她和賀梓瀚不同時出現的空間,就會有他。
他話不多,依然靜靜的坐著,但有了他的陪伴,爸爸卻在枯燥的病房,不覺得無聊。
只是,他們總是失之交臂,應該是刻意的吧,他不想見她。
他問爸爸的意願,搬到他家,還是希望繼續在醫院療養。
爸爸說,還是繼續在醫院吧,不到擾你們小倆口了。
他淺笑,居然沒有反駁。
沒有告訴爸爸,她的男朋友不是他……
為什麼?他不否認?
昏昏噩噩的到了賀梓瀚的病房門口。
房內的爭執聲,令她頓住了腳步。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後天我幫你安排了谷部長的千金和你相親。」
他母親連和他兒子說話,也是一樣的高傲。
「我有女朋友了!顧默默,我正式幫你們介紹過,別告訴我,你忘記了!」他的聲音很惱怒。
「你知道,我為了幫你安排這門相親,費了多少人力財力嗎?谷部長,國家外交部的部長!」
「他家的‘太平公主’?嘿嘿,你省省吧,要去你去!」他的口氣裏充滿了譏諷。
「告訴你賀梓瀚,別說你好了,就算你沒好,你爬也要給我爬過去!」他母親氣憤的聲音尖銳的高揚。
「我說過了。我有女朋友!」
他很堅定的說。
「你那什麼女朋友家裏一沒背景二沒權利,我告訴你,玩玩可以,娶回家,絕不可能!要娶,也要娶高官的女兒!」
「不許你用‘玩’這個字眼!我賀梓瀚認定顧默默了,不許你用這麼噁心的字眼!你是我母親也不可以!」
他的口氣少見的淩厲。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你在國外什麼沒玩過,只是我不管你!」
「正因為什麼都玩過,我玩累了,所以準備安定下來了。」
他的語氣恢復正常。
「所以,媽幫你安排了這麼好的親事,媽相信以你的魅力,那個谷小姐一定會被你迷住。」
她母親也和顏悅目的說。
「不—去!絕—不—去!」
他一字一頓的說。
「等我和默默感情固定下來,我會娶她,不用你替我找老婆!」
房間裏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賀梓瀚,我一個寡婦,含辛茹苦的養大你,這就是你給我回報!忤逆我,這就是你的回報!」
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演的更烈。
「我已經回報你夠多了,你要我學音樂,就毀掉我的童年!你要我專心學習,就毀掉我身邊的友誼!你要我去外國,就毀掉我的初戀!告訴你,親愛的母親大人,這一次,絕—不—妥—協!」
他氣定神愉的聲音傳來。
「好!你記住!你不去相親,我就去死!」他母親咬牙切齒的說。
「又來這招,你煩不煩!」他戲謔的口氣中有絲淩厲。
「你……你.....!」估計他母親已經被他氣的沒話說。
他母親猛得一拉起病房的門。
顧默默站在門外,沒有絲毫表情。
她的面無表情,比幸災樂禍更加刺怒他的母親。
「又是你!你這害人精!」
房內本雲淡風輕的準備整理房間的他,停住了動作,馬上沖向門口。
「你這害人精,你高興了?!你得意了?!告訴你,沒我的同意,你休想入我們賀家的門!」
「你夠了!有什麼氣撒我身上!」賀梓瀚護住默默。
「我不喜歡她!我不同意她!」他母親指著默默瘋狂的叫嚷。
默默低著頭,看著地面,沉默著。
他母親不喜歡她,讓她很難堪,卻沒有很難過。
「夠了,女朋友是我的,娶誰做老婆也是我自己的自由,不是你想指誰就指誰!這麼喜歡權利,這麼喜歡攀龍附鳳,你找個有權有利的改嫁好了,反正我老爸都死了二十幾年了!」
「啪!」一個巨響,賀梓瀚白淨的臉上出現了刺目的五指山。
默默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賀梓瀚不在意的聳聳肩膀:「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你可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看要上明天的頭版新聞了。」
「上了頭版,我無所謂,你這個政協委員臉可丟大了。」
他母親在他的譏諷下,無話好說,怒然而去。
「讓你見笑了。」他淡然的說,牽著她進了屋內。
七年前,他總是溫溫的、純純的,連說句話也不會大聲;七年後,他的怒顏,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憂鬱黯然,他的溫柔體貼,她都見過。
只是這樣疏離淡漠的他,她沒見過。
整理著房間,他的臉色很沉。
許久,他開口:「顧默默,對不起,讓你心裏難受了吧?」
「我一心只想和你在一起,卻想不到,會被你聽到這一幕,我讓你難堪了,對不起。」
「沒關係,真的。我不在意。」
她急忙安慰。
她真的不是很在意……
「我已經叫我朋友幫我找好房子,出院後,我會搬過去,不會讓你和我媽媽再碰見了。我保證,除了結婚時!」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不,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會保護好你!我不會讓她再有機會侮辱你!」
第一次,她發現,他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少年,成長讓他學會了保護自己和保護別人。
「默默,你別怪她。」他長歎了口氣,收拾房間的動作並沒有停頓下:「我爸爸的過早去世,讓她嘗遍了個種苦楚,所以,沒有成功,沒有權利,她就沒有安全感,所以,她才會這麼犀利。」
「但是,她可以剝奪我任何的一切東西,除了你,絕不妥協!」
「謝謝。」
她柔聲說,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或許,她應該感動的痛哭流涕。但是,除了感動,她沒有很激動的感覺。
「放心,我會盡力解決,不會讓你為難。」他淺笑著說,眉目有點落寂。
這場戰,他竟有種孤軍作戰的感覺,象多年前,為了留在中國和她不分開……
他甩甩頭,不願再多想。
「梓瀚,其實你去也無所謂,不要這麼強烈的和你媽媽對著幹。」她握住他的手,真誠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去相親,也可以?」
她竟看到一向對她溫柔以對的他,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應該是錯覺吧……
「恩。象小米說的,看看又不會死。」她故作輕鬆的說。
「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他提醒她,語氣居然有點冰。
「你看的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的上你呢。」她故意作弄著說。
「切,我賀大公子出馬,從來就沒落馬過!」他努力調整過自己,也故作輕鬆的說。
「哈哈,臭屁!竟然這麼自信,那就去相相看,看看外交部部長的女兒眼光高不高!」
她居然激他,只為了想他去相親……
「你知不知道,我相的是誰啊!外交部部長只有一個女兒,非常出名,見過的人,沒有印象不深刻的!」
「你見過?長什麼樣?很美嗎?」
她的語氣中只有感興趣,沒有他希望的醋意。
「沒見過,不過久仰大名,聽說,長的美的好象天使一樣,最最有天使特質的就是她的身材,聽說‘扁’得不行,選‘太平公主’的話,她自認第二的話,沒人可以認第一。」
「嘿嘿,原來你不去,是因為你嫌人家身材差。」
她好象抓到把柄似的取笑他。
「顧默默,你到底懂不懂啊!」他有點惱怒的說。
連收拾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懂,我怎麼可能不懂。」她歎了口氣,彎下身體,幫他收拾:「但是,我不希望,你和你媽媽為了我,為了這件事鬧得這麼不愉快。」
他懂了,生不了氣,也開不了心。
「顧默默,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完美。」
他沉悶的說。
「完美不好嗎?有個完美女朋友,你還不樂啊!」她笑著回答。
不好,一點也不好。
他要的女朋友是會為他吃醋,耍點小性子也可以,蠻不講理也可以,就是不要這麼完美!完美的沒有情緒!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5:38
第二十一章 相 親
女朋友讓男朋友去相親,而且不懈努力的勸了四十八個小時,柔聲輕哄的予取予求,只為了,讓他不為難,讓他媽媽不失信與人。
有這麼大度,這麼溫柔體貼的女朋友,他是不是應該大笑三聲?再開香檳慶祝自己的三生有幸?
可是,他連殺人的情緒都醞釀了!
他服了她了!有必要這麼高調的強調,自己還沒有墮入情網嗎?
坐在餐廳裏,他擺著一張冷臉,他準備將尹牧言的冷洌氣質貫徹到底,怎麼樣也要學會三分,將那個「太平公主」嚇得屁股尿流。
「笑一個。」賀梓瀚的母親心情頗好的提醒兒子。
擠出一個比冷酷更恐怖的冷笑。
「算了,算了。」他母親擺擺手,以為他說的這麼狠,肯定不來了。人來了,她也別無所求了。
「她遲到五分鐘了!」他冷冷的提醒他母親。
「快了,快了,別急,女孩子嘛,總要打扮一下。」他母親難得好脾氣的安撫他,拍著他的手。
他冷冷的抽回手。都沒見過,她對默默這麼好的脾氣和耐心過。
反正,醫院也出院了,他也獨自搬出去住了。
他不是省油的燈,答應了默默,他會去做到,但是,他也不會便宜了他母親,搬出去住,不要過來鬧,這就是條件。
又過了五分鐘,他悠閒的端起了杯子,拿起剛開封的紅酒,逕自倒了杯紅酒給自己。
八二年的拉斐,好酒,醇。
賀太太這次,還真奢侈,單看菜單就知道,為了這餐她費勁心思,每道菜原料都是世界各地空運過來,聽說還專誠請了名廚過來。
上百萬的相親宴,谷大小姐面子還真大。
滿足的嘗了幾口,忘卻了準備裝酷到底的決心,他一向是這麼簡單的人,基本美食美酒在側,就會心情變得很好。
他媽媽瞪了他一眼,也不好發作。
突然心裏有點急燥,他又看了一下手錶,怎麼人還不來,他都有點迫不及待用餐的感覺了。不管那谷大小姐何方神聖,只要不到擾他享用美食,他決定儘量當個紳士,當然,是酷酷的紳士!
突然,他的目光被前面迎面而來的一個龐然大物吸引。
龐然大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盯著他的目光象餓狼見到羔羊。他的腳有點哆嗦,端著的紅酒杯整個發抖,紅酒幾乎要溢出杯子…….
不會吧……
肯定是走錯了方向!
但,今晚,好象是包場了…….
不會,絕對不會!
龐然大物越走越近,他呼吸越來越困難……
顧默默!我想直接埋了你!你男朋友連直接死掉的心都有了!
「嗨!賀梓瀚先生嗎!」嗲得發毛的聲音。
紳士,紳士,賀梓瀚,你要牢記,你是紳士!
但,有誰可以救救他啊,不是說貌美如花嗎?是!是花,五顏六色的妝容絕對開的象朵花!
不是說身材扁平嗎?是!起碼二百斤的體重,前面後面都貼一塊了,是絕對「扁平」!
「咳咳,你好,穀—小—姐?」
拜託!否認!快否認!今晚,還有好多美食!
龐然大物眼睛大放光彩,絕對無數個紅心直射:「當然。」
昏倒。
哀怨的眼神馬上掃向他母親,拜託,賣兒子,也不是這種賣法!
顯然,他母親也屬於震驚過度。
顯然,傳聞不可盡信……
法國魚子醬,
義大利阿爾巴的白松露,
肥鵝肝醬,
清蒸巴西綠龜,
紅燒潘帕斯雄鷹,
火炙德國戰車,
…….
顯然,今晚再珍貴的菜肴,他也索然無味……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表情就象被逼良為娼。
不過,眼前這位龐然大物的「買主」可不願意放過他:
「聽說賀先生過去一直在外國生活?」
拒絕回答!任何話題。
「對,對,我們梓瀚啊前幾年一直在國外主修鋼琴,饒有名氣了,今年才回國的。」
「嘿嘿,聽說外國不少美豔熱情的西方佳麗,一定很容易有豔遇啊什麼的……」
他母親一楞。
嘿嘿,這個話題,他喜歡。
「西方人的觀念比東方人來得開放,那種短暫浪漫的異國之戀,發生機率高得離譜。」
「聽說外國女孩,幾乎都把一夜情當作家常便飯的事。」
只是聽說?奇怪,不是說谷大小姐常年不在國,四處遊歷。
「外國的一夜情是很常見啊,單身男人長時間處在那種環境,不多來幾段,恐怕會被笑不是男人了。」
他可是很努力的在講解哦。
被他母親狠狠的扭了一下大腿。痛!
「我也好想去哦,可是我連英文字都不懂!」龐然大物遺憾的說。
英文字都不懂?賀梓瀚眼睛一眯,靈光一閃。聽說,谷大小姐是個天才少女,二十二歲不到就是雙學位博士,精通八國語言。
眼前這位…….
「聽說谷部長外交手段了得,更是精通各國語言,怎麼,谷小姐沒這方面的天分?」
果然,龐然大物手慌腳亂,手腳不協調到了極點,甚至撞翻了紅酒。她的眼睛不自然的飄到外面……
他隨著她的眼睛看過去,一個戴著運動帽,背著個大背包的女孩,朝著她的方面揮手再見。
那個女孩送了個飛吻給龐然大物後,就蹦蹦跳跳的離去。
女孩的樣貌隔的距離太遠,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女孩身上散發的朝氣,緊緊襲來,隔著條街也能清楚感應。
那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吧!
疑惑開始慢慢清晰,原來……不是與事實不符……是人不符……
心情頓時開明起來,看來這位谷小姐,對這次相親宴也興趣缺缺,才會找了個「托」過來。
他開始胃口大口,我的拉斐,我的法國魚子醬,我的白松露,我的巴西綠龜,我的潘帕斯雄鷹…….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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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的完成任務,接著,當然是——找親愛的女朋友撒撒嬌。
「默默,你在哪?」眼睛都要發綠光了。
「在家。」
「我去找你,好不好?」
「太晚了,我們明天見好嗎?」
「不要!一定要現在見到你。」
她沉默了片刻:「好。」
…….
依著默默給的地址找過去,越開越困惑,聽說默默家好象……怎麼還在別墅區?
遠遠的,看見女朋友在家門口穿著件紅色的風雪衣,哆哆嗦嗦的站著。
「默默。」一把摟住她,今晚,特別想她。
保守的女朋友,好象有點不自在,扭扭捏捏的輕輕推開他。
他故作生氣的捏著她的兩頰。
「顧默默,我生氣了,你把你男朋友往火坑裏推,你一點也不人道!」他裝作氣鼓鼓的樣子。
她被他逗笑了:「怎麼了,不順利?」
「簡直想死!」他苦著一張臉。
「你最愛的美食,又有美女相陪,幹嘛苦著一張臉啊!」她被他誇張的樣子逗樂了,笑著挖苦他。
「顧默默,你是不是吃醋?說,是不是吃醋了。」他興奮的兩眼冒光,不斷的逼問她。
「恩,確實不爽,可以了吧,大少爺!」這時候要是說沒有不爽,估計他大少爺要發飆了。
很顯然,她的答案,讓他很開心。
「說,你怎麼補償我!」他的表情很賴皮。
「大少爺,我為什麼要補償你!」她叉起腰,和他捍上了。
「我被人強暴了……」嗚.....嗚
「就你!」她顯然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用眼!被人用眼強暴,被人用眼淩辱!」他小聲「哽咽」的解釋。
「那我怎麼補償你幼小的受創心靈?」她十分「慷慨」的問。
「一個吻……」
不讓她有反應的時間,他溫熱的唇覆住了她小巧的嘴唇。
想到不他會突然襲擊,她拳握成圈形,抵在他的肩膀。
她閉上眼,要自己努力去感受,體驗熱戀的甜蜜,卻怎麼也感覺不到遙遠記憶中,那曾經有過的震撼與悸動……
太陌生了,不論是嗅覺、觸覺,都潛意識地排拒……
直到冰冷的空氣重新進入肺腔,她才發現自己推開了他。
她輕喘著。「很晚了……你真的該回去了。」
賀梓瀚微愕,然後輕笑出。「你的肺活量有待加強。」
她心虛的淺笑著。
天曉得,那不是肺活量不足的關係,而是驚悸!
她沒感覺,她真的沒感覺!!
她人在他懷中,但是一刻,她腦中想著的,居然是另一個人!
她與他,也曾激情狂熱的親吻過,他的吻,總是能挑動她最深沉的情悸……
……
「啪-啪。」車喇叭聲,響在寂靜的夜。
她和賀梓瀚同時望向喇叭聲的位置。
「默默姐姐!」一個女孩的清脆的聲音傳來。
研研驚訝的開了車門下來,同時打開車門下車,還有已經許久未見的——尹牧言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5:55
第二十二章 幸福很近了
想起剛才火辣辣的場面,默默頓時羞愧的不敢抬望他們的方向,也許,不止是羞愧,更多的還有.....不安……或者心虛……
研研顯然被剛才擁吻的一面嚇到了。
「你們…….你們…….」
眼神帶著慌亂、質疑。
片刻,小妮子已經戒備的跳到尹牧言身邊,故作親昵的挽起他的手。
這種保護尹牧言,爭回面子的舉動太過晃眼。
尹牧言不在意的對她笑笑,深邃的眼眸裏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走近默默和賀梓瀚身邊,頓了一下:「進屋去吧,外面冷。」
隨即,他逕自走向屋內,背影孤單而寂寞,
研研趕緊跟上,敵意的眼神略過緊抿著嘴的賀梓瀚。
一進屋,尹牧言就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的啤酒。
「哥,你太冰了。」他們可是從冰天雪地的外面剛進來。
他搖晃了一頭。
喝了一口。
確實很冰,還很苦澀。
……
「默默,你和尹牧言住一起?」賀梓瀚抿著嘴,壓抑的問。
這一刻,剛才甜蜜的瞬間已經消失彌盡。
「恩。」她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從來沒想過瞞著誰。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的怒火在她平靜、毫無心虛的語氣中一點點竄動。
「有必要說嗎?」難道他介意?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好個沒必要!」他連眼眸都在著火。
下一刻,他轉身就走。
望著他的背部,感應到他壓抑的痛苦的怒火。
她快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為什麼生氣?」
她不懂。
「顧默默,我不是聖人,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的說。
「我....們...是....兄妹。」
她局促不安。
「兄妹?默默,你想騙的到底是自己還是我?很可惜,兩樣都騙不過!」他很少這麼犀利。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牧言會做兄妹,這是他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而你,是我的男朋友,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目前的關係,你可不可以,不要想的這麼複雜?我不是和其他男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是和哥哥住一起。」
她的臉上很真誠,經歷了這麼多,她真的很想和梓瀚好好的發展下去,平淡但沒有痛苦,她喜歡這種感覺。
「哥哥?默默,你真的能準確的把他放在這個位置裏?對他所投放的愛,你真的能連根拔起嗎?你真的忘得掉嗎?」
他已經恢復平靜,他和她談論著,真誠而自在,把煎熬埋在心底最深的位置。仿佛談論的是別人的感情。
「梓瀚,給我時間。你可以等我嗎?」三個人的關係,仿佛推開了一扇窗,不必刻意去隱瞞。
「你不覺得,你們住一起的話,你很難走出這段感情。」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等待,他自己也不知道,等一個心裏愛著別人的女人,這條路,他能走多久才不會覺得累。
「默默,你還是搬出去吧,我幫你找房子。」
「...不...!」咬著牙,她回絕了他。
可能幾個月後,她和尹牧言此生再無相見機會,算她自私……可是,她真的不想搬……
他不怒反笑,笑得淡淡的,帶點淡淡的憂鬱:「默默,有時間的話,聽聽自己心裏的聲音,愛情一昧強求不來。」
今晚,他的冷靜,他的自持,令她無所遁形。她想念他剛才賴皮,天真的樣子,不喜歡他現在這樣,仿佛一雙眼睛帶著透視功能,輕易透射到她心靈的最底處。
「你不會想分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一怔,可能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你想分手嗎?」他反問她。
她搖搖頭:「和你一起,很開心,很輕鬆。」
「那麼我們就繼續再試試吧。」他輕鬆的回答。
「不是試,我真的會好好學著怎麼樣愛你。」她的表情很認真。
他輕笑起來,把她的頭髮溫柔的挽到耳後:「謝謝你的認真。不過,默默,愛一個人是一瞬間就決定的事,很難更改,現實永遠磨人。但是,對你,我有勇氣和信任,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幸福和安定。」
他眼裏的溫柔深得象海洋。
下一刻,她情不自禁投入他的懷裏,讓這片深情的海洋牢牢的包圍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自己被一種叫做寬容和溫情的東西包圍著,心很安定很安定。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樣子。
她把他一直放在七年前的印象裏,容易受傷、敏感;但第一次,她發現,他已經不是活在過去世界裏的少年,他藏在笑臉下的那顆心,已經隨著歲月慢慢的堅韌起來,他成熟的雙手已經可以堅韌的撐起她和他的天空。
輕輕的抱著她,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將他溫暖的臉埋入她的脖子裏,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默默,如果以後我想吻你,記得學會拒絕,直到你想吻我那一天為止。」
好暖,好暖。他的尊重,他的豁達,他的寬容,都令她覺得幸福離她好近好近……
「現在——我就好想吻你……」
默默柔聲輕語著。
他笑了,笑的很溫暖。
雖然,兩片唇始終沒有緊緊的粘在一起牢牢的糾纏,但是,心的位置,這一刻,緊緊的粘在了一起,讓寒冬也變成了春日……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6:13
第二十三章 緣分潭
一輛黃色的保時捷飛馳在晨間的山路上。
副駕駛座裏的女孩不斷的打著呵睡,顯然一副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而駕駛座的男人,迎著金色的晨光,不斷露出好看的笑臉。
「美女,再撐撐,就到了。」賀梓瀚漂亮細長的眼不斷分神的望著身邊的女朋友。
「大少爺,擾人清夢,你真的很罪過!」默默嘟著嘴,連回話眼也不睜一下:「早知道這麼遠,就不陪你瘋了,還不如連點精力陪我爸爸。」
「哈哈,伯父昨天被我的跳旗殺得今天準備好好研究一下戰略,才沒空陪你呢。」
將近六十的爸爸,居然被幼稚園小孩才玩的跳旗迷上了,這位大少爺,居然也陪爸爸玩得不亦樂乎。
這種感覺真好,一睜眼就能見到爸爸無所顧及的大笑,和賀梓瀚開朗的笑顏,仿佛憂愁,都是很遠很遠的以前的事情了。
他總能給人一種輕鬆的力量,讓周遭的人,都活在歡愉中。
他對她很好很好,好到讓她覺得他可以把全世界都給她。
而他對她的好,卻又全然的不給她任何負擔。
有時候,她會傻傻的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會誇張的回答:「還沒騙到手,當然對你好了!一騙到手,哼哼……」
這樣的他,在玩笑中埋藏真心的他,令她動容,她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希望可以早點愛上他。
但,象他說的一樣,現實總是磨人的,心的方向是自己難以掌控的。
那天,她坦承自己的感情後,她和梓瀚的關係,反而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彼此承認對方是男女朋友,但相處的方式更象熟識的老朋友,他們很少親昵,但心的位置又比任何時候還要近。
他懂她,以一種放任輕鬆的態度在等她。
他甚至沒有和她爸爸挑明他們的關係,還玩笑的說:「這麼早承認了,我要是被你三振出局了,不是連你爸這朋友也丟了,算了,玩玩地下情也不錯。」
其實,他什麼都明白,爸爸以為牧言才是她男朋友,他沒有公開他們的關係,是因為,他將重新抉擇的機會留給了她。
他說過,讓她聽聽心裏的聲音,只是,她自己懦弱的不想聽。
他如同她大海裏的一塊浮木,她想牢牢抓住他,如果聽了心裏的聲音,她就抓不住這塊浮木,會陷入冰冷的深淵。
自私也好,懦弱也好…….她不想讓自己再搖擺不定。
「大小姐,到了!」他停好車,寵溺的拍拍她的臉。
努力睜開眼,頓時被眼前的美景迷住。漫山遍野都四綠,綠得發青,綠的發亮。
她頓時心情開豁的下了車,和他一起漫步在這片綠的世界裏。
旁邊稀稀倆倆的情侶相擁而過,她困惑的問:「這年頭,浪漫的人這麼多,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談戀愛。」
「哈哈,因為這裏有一個潭,叫緣分潭。」
「緣分潭?」
「相傳,有緣分的男女,在這潭裏相擲硬幣,如果硬幣能重疊在一起,緣分就是上天註定。」
他領著她向山林深處走去。很奇怪,明明是一座僻遠的山,一路上,卻很熱鬧,一對對旁如無人、耳鬢私語的情侶,甚至商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越走入越寂靜,道路兩峽時而有火辣辣的吻戲上演,保守的她兩頰霞紅,而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笑笑。
一路上,有對男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孩長著一張宛如天使一樣的臉孔,但和天使非常不搭的是,女孩留著一頭短的不能再短的頭髮,背著一個好象隨時流浪一樣的大背包,女孩那張美的令人窒息的臉,臉上的笑容甜得象可以掐出蜜來,但是,卻是不是那種置身幸福裏的笑,而是惡作劇一樣無辜的笑。
她對面的男孩,不,應該非常準備的稱呼為男人,大約三十歲上下,有一張英俊精明的臉,和一雙很淩厲的大眼睛。
兩個人的外貌,應該是很賞心悅目的組合,而默默卻莫名的感覺,他們很不配,不是因為兩個人看起來有相差十來歲左右,而是感覺,這樣世故的男人和這樣美好的女孩不搭配。
「嚴寬哥哥,只要我們擲的硬幣能相疊在一起,那麼,我就答應你的求婚。」
女孩有著如清泉擲地一樣清翠的聲音。
「蘇蘇,別鬧,這次的訂婚宴,誰也不能改變。」
「你擲一次硬幣給我看看。」女孩天使般的笑容裏有著五味陳雜的眼神。
「沒意義。」男人回絕的很果斷。
……
默默跟著賀梓瀚的步伐,身後的聲音漸行漸遠。
不知道,那個女孩能否勸動那個男人……
他們不配…….即使,那個女孩眼裏有對那個男人掩飾不了的感情……
她和梓瀚在一個大水潭裏挺住了腳步,大水潭裏的潭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象一塊無暇的翡翠,「翡翠」上面稀稀拉拉的有著一些重疊一起和孤單的躺著的硬幣。
「你先扔。」他拿出一塊硬幣來,這是剛才在山上剛買的緣分幣,比普通的硬幣要大很多。
「不要吧……」突然,有點害怕.....
「呵呵,當一場遊戲拉。」他輕鬆的不在意的說,但另一個硬幣卻被他捏出了汗漬。
被他這麼一說,心放寬了一點點,她輕輕一擲,硬幣順著潭水,劃落在一個顯眼的地方。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我的位置可是投的相當不錯!」她輕快的說。
此時,他卻一反常態,嚴肅沉默的對比了一下位置。
他抬起手,仿佛已經經過反復思量。
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勾勒,沉沉的落入潭水中,一路下滑。
他的眼神帶點慎重,帶點緊張,
硬幣穩穩的落在「翡翠」上,靜靜的躺在她的緣分幣的——右邊。
「咳-咳。」她笑的很尷尬,因為,硬幣滑落的那瞬間,他的眼裏有淡淡的哀傷滑過。
他怔楞的望著兩個平行線一樣的緣分幣,久久不能回神。
她尷尬的聯手怎麼擺放也不知所從。
兩個人險入尷尬的沉默中。
「我...渴了...去買點飲料。」她幾乎落荒而逃。
他仿佛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在自己的沉思裏不能沉拔。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命運?永遠的平行線……
可是,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啊!」一個小孩撞落在他身上,身體搖晃不定,他回神,下意識的抓住小孩的衣服,讓她不至於落下潭。
低頭一下,原來不是一個小男孩,而是一個留著和男孩一樣長短頭髮的小女孩,幹扁的樣子,應該是未成年的少女吧。
小女孩看見他驚呼一聲:「啊--是你!」
認識嗎?他好象不認識她。
他還來不及思索,下一刻,小女孩好象和他很熟識一樣,拽住他的衣領:「大叔,幫我!」
大叔?他終於從剛才的怔楞的哀傷中徹底的回神過來。他有這麼老嗎?雖然對方是十幾歲的小孩,不過也不至於叫他大叔吧。
「小鬼……」他還來不及禮尚往來的狠狠教訓她,被她打斷。
「有人追捕我,幫我!」
他還沒任何反應的機會,那個「小鬼」已經鑽入他大大風衣裏。
「喂!」他急忙抗議,雖然「小鬼」的身材還屬於完全未發育型,不過始終是個女孩子。
「求你,幫我!」「小鬼」悶悶的說。
他下意識的想推開她,但因為貼得太緊,發現「小鬼」居然害怕的瑟瑟發抖,他的手頓在半空中。終於,他還是緩緩的落下。可能,她真的有必須要躲的人。一個連發育都尚未發育的小鬼,還不至於對他和默默之間造成什麼誤會。
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透過眼角餘光,看見一個英俊精明的男人,臉上佈滿陰戾。男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頓三秒後拔開,他向樹林的更深處急忙跑入。
梓瀚一米八幾的高個,成功的幫她擋了一劫。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懷裏的「小鬼」明顯松了一口氣,鑽出了他的風衣。
「謝謝大叔了,有機會,我一定會報恩的。」「小鬼」天真無瑕的笑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這時,他才真正看清楚「小鬼」的樣貌,如果她不是穿著休閒服,如果她不是背著一個沉死人的大背包,那麼,他會以為,他見到的是一個天使,閃閃發光的迷人的天使……
一米六差不多的個子,卻還沒有發育的天使……
「大叔,再見!」「小鬼」不給他抗議的機會,朝他揮揮手再見。
揮手間,「小鬼」望著自己掌間的一枚緣分幣皺皺眉頭,象碰到熱烙一樣,「小鬼」忿恨的用力砸到潭間。
一個瀟灑的轉身,大背包隨著她漸漸遠去。
他失聲啞笑,「小鬼」也學大人玩緣分,現在的小孩啊!
但,那個大背包,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覺得眼熟……
「想什麼?」默默遞了個熱牛奶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笑著搖搖頭,熱烙的摟過默默的肩膀,
剛才的一切,象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個人相偕步出樹林。
沒有人發現,兩個平行線一樣躺著的緣分幣其中右面那一枚,上面牢牢的相疊著一個嶄新的緣分幣……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6:26
第二十四章 酒 會(上)
「有東西送你。」他邊開車,邊笑著說,眉宇間剛才淡淡的憂鬱已經完全被掩飾住。
他開始往車後搜索東西。
「大少爺,你這習慣真的很不好,老是喜歡一邊開車一邊分神。」默默抱怨著,他從鬼門關裏溜達了一圈回來,居然每次開車還是這麼不謹慎。
「呵呵。」他變戲法一樣,從車後捧出一大捧的玫瑰。
「俗!」她翹著嘴準備接過花。
「哈哈,你以為我送你啊,就知道,送你花,你一定會說俗!」他瀟灑的將花扔到車後。
「喂!」花瓣都掉一地了,太浪費了。
「打開看看。」他又摸了一個首飾盒出來。
她依言打開首飾盒,裏面有條萃燦發光的鑽石項鏈,細膩的點鑽圍繞著粉紅的鑽石,很美……但,太貴重了……她正想拒絕。
「俗。」他替她搶先回答:「你一定會說,送你鑽石俗到家!」
一個瀟灑的向後投手,她的手已經空空如也,他將首飾扔到了車後座。
她開始看出苗頭來,這小子,存心逗弄她玩。
又摸出一個禮盒遞給她。
她故意重重的打開,顯示自己的抗議。
裏面有條亮紅的露肩短禮服,搭一件透明薄外套和一雙閃著白色亮光的高跟鞋,象灰姑娘一樣的高跟鞋,好美…….她有點歡喜的準備拿出來好好觀賞一下。
哪知道,那只可惡的大手,又搶了過去。
「你一定會說,太夢幻,不現實,不喜歡,俗到爆!」
一個投手,又將東西扔到車後座。
「喂!你是不是報復啊!剛才,我位置可是扔得很好,是你技術不好,自己沒投上,就過來唬弄我!」她咬牙切齒的說。他一定是記恨剛才沒投上她的緣分幣,所以過來唬弄他!
「絕不是報復,我是瞭解你,知道你不喜歡太俗的東西。」他整個臉笑的很可惡。
她恨不得撲上去撕裂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她就是俗,喜歡漂亮首飾,喜歡漂亮衣服,喜歡漂亮的鞋子!她就是俗到爆!她承認!
「哼!」大大的顯示自己不爽到極點。
他笑得車子都在公路裏抖來抖去。
「喂!再拿我生命開玩笑,我踢你下車!」
和他一起,她總是憂愁很少,笑容很多。
「哈哈!我正經!」他笑著從口袋裏摸出兩張邀請函:「今晚,電影節開幕晚會,我帶你去,送你的就是這個。」
「戴上項鏈,穿上禮物,和高跟鞋!」他壞壞的笑著補充。
「不去!」哼,氣還沒消。
「那太可惜了。」他搖頭晃腦的說:「不知道是誰說,超喜歡黃曉明……」
「黃曉明也來?!」想尖叫,真的超喜歡耶。
「很多明星哦,趙薇、範冰冰、陳坤……我聽主辦商說的,雖然不是頒獎晚會,不過開幕式,很多投資方在場,所以,應該很多明星會到場。」
「我去!」馬上舉手報名。
他被她生動的臉部表情逗得笑歪了身體。
什麼緣分潭,什麼緣分天註定!閃一邊去,今天不想想這麼多!快樂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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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亮紅的露肩短禮服,搭一件透明薄外套,長髮輕輕挽到上去,設計師預期達成性感效果的衣裳被她穿來,反而帶著溫婉的氣息。
一入會場,她才開始感覺緊張,只是抱著看明星的心態,入場才發現,與其說是電影開幕節,其實更象有錢的派對。
在場的還有很多社交名援,個個打扮的雍容華貴,幸好,梓瀚堅持她一定要穿禮服,要不,真的臉丟大了。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梓瀚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和認識的人也只是寒暄兩句或點頭一下。
「緊張嗎?」他柔聲問。
「恩。」不可否認。
「不用搭理那些陌生人,你和他們沒有利益衝突,等著看明星就好。」他笑著說。
突然,他低頭輕聲說:「看前方三十米。」
她抬頭望去,天,居然是黃日華!好帥,好帥,比電視裏帥百倍,很有大亨的氣質,整個人笑起來,象有一股光環圍繞。
我的天啊!簡直一見鍾情。
「擦幹你口水,看看右邊二十米。」他好笑的又提醒。
趕緊望過去!沒什麼特別啊?一個禿頭的富貴老頭,和一個長得有點黑黑瘦瘦的男子站一起客套的聊天。
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
「眼拙!」他敲了一下她的頭。
「幹嘛,又沒什麼好看的。」抗議,怎麼可以大廳廣眾,這樣優雅的氣氛下敲她的頭。
「周華健!」他指了指黑黑瘦瘦的男子說。
「不會吧!!」不過仔細看,好象真的是耶,看來,電視燈光化妝效果真的很重要。沒有電視上迷人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很普通。
「為什麼都有港臺的明星?」國內的沒見到,港臺倒見到兩個了。
「過氣明星,在國內卻很搶手。」他聳聳肩膀說。
「你真的很刻薄,都不明白,你這麼刻薄小心眼的人,怎麼彈的出這麼好的音樂。」她損他。估計只有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個被譽為中國的「理查•克萊德曼」私下是這副德性。
「老喔,也彈不動了喔!」他不在意的說。
他喜歡鋼琴,但鋼琴不是他的唯一,他和其他藝術家不同,他沒有很癡狂的熱情,對音樂,他一向隨性而為。
「又有明星,寶貝,前方二十米,看過去。」肉麻當有趣,但她還是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嘴巴張的老大……哪是什麼明星啊……沉默的立在角落裏的尹牧言和一旁唧唧喳喳的研研……好拉,好拉,是有明星拉……周羽萌也在……她親熱的挽著尹牧言的手,談論著什麼,眼裏有難掩的愛慕……她怎麼都不怕傳緋聞啊!
「過去,打個招呼吧。」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向他們的方向而去。
「不要拉!」她和牧言即使在一個屋簷下,也好久沒說過話,牧言最近對她淡得讓她膽戰心驚。
「小家子氣。」他一邊批評著她,一邊不容拒絕的繼續拉著她。
他不怕痛,他不要她逃避,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就是不要逃避,他討厭這樣拖拖拉拉,曖昧不清!
「嗨!」他主動和牧言及周羽萌他們打招呼。
顯然,牧言看到梓瀚身後那紅色的儷影,眼緊了一下,手臂也情不自禁手緊了一下。
這種輕微的變化,賀梓瀚看在了眼裏。
他身後那個遲鈍的女人,卻膽怯不自在的探出頭,乾澀的打招呼:「嗨,好巧。」
她不自在的乾笑,眼睛卻情不自禁的盯著尹牧言和周羽萌相挽一起的手臂。
突然,眼睛、鼻子都有點酸!
「默默,好久不見,你爸爸身體好點了嗎?」周羽萌自在的說。
「好點了,謝謝關心。」
「那什麼時候過來上班?」她的手,還放在牧言的臂膀上。
「可能還要過段時間吧。」卓然昨天來找她,說她酒吧的小提琴手不做了,問她有沒有興趣來上班,她剛好在考慮,這樣,即可以照顧到爸爸,又可以賺錢養家,工作時間自在,她又喜歡這份工作。聽說周羽萌也招了新的助理。所以,她在考慮換工作。
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鼻子卻越來越酸,是因為,最近他對她太漠然,卻和其他人這麼親密?
「默默,黃曉明進場了。」賀梓瀚不分時宜的靠在她耳邊,提供新的情報。
她應該興奮,應該馬上拉著梓瀚往黃曉明最近的位置跑去,可是,腳步卻如同注了鐵鉛一樣沉重無法抬腳。
她象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低著天,沒有抬頭望任何人一眼。她只是想盡力掩飾她的難受。
她在乎他,他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梓瀚說的對,她騙不自己!
見她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反應,賀梓瀚也沉默了。
「默默姐姐,你陪我好了,哥象個悶葫蘆,悶死我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到處逛逛好不好?」研研閃著晶亮狡黯的眸,機靈的說。
很顯然,她說的三個人是指,她,默默和尹牧言。
賀梓瀚楞了一下,隨後好風度的說:「默默,那你陪他們玩吧,我也去和朋友打聲招呼。」
「好……」梓瀚的離開,她真的有點慌亂,卻不是因為他好風度的成全,而是,她該和牧言說什麼……
周羽萌看到這情景,也有點傻了眼,不是聽說,賀梓瀚和默默在談戀愛,她才對牧言重燃愛火。但是,形勢怎麼成這樣了……
那個研研分明就是撮合默默和尹牧言,賀梓瀚也太風度了吧?逼得她也不得不……
「你們三人玩吧,我也去和朋友打招呼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6:39
第二十五章 酒 會(下)
裝什麼風度?!賀梓瀚,你會害死你自己!朴信研那丫頭,提出撇開你的時候,你應該馬上跳出來,申明默默今晚是你的女伴,不能離開你才對!
他呻吟了一下,發現自己真是個該死的傻瓜!他居然傻傻的把自己的女朋友推給其他男人獨處!雖然,也不是獨處拉,還有個電燈泡!什麼和什麼啊,腦袋亂成這樣,連電燈泡都出來了,那不是意思他們才是一對!
再次懊惱的悶吟一聲!
……
果然,研研說替他們拿果汁跑開了。
她緊張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還要拿著他那張冷面孔對她多久……
「今天早上,你很早就出去了?」他打破沉默。
「恩,梓瀚.....帶我....出去玩了。」頭更低,聲音更輕。討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只不過和男朋友出去玩,正大光明,怎麼心虛的象紅杏出牆一樣!
「那天,我看見你們接吻了!看來,你們發展很順利。」他的聲音有點冷,還有點複雜的琢磨不透的情緒。
「轟」,一聲悶雷閃過她的腦袋,果然,那天他看到了!
「男女朋友接吻很正常。」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是嗎。」他的口氣依然淡淡的,卻說著:「不覺得發展太快了嗎?!男人對太快得手的女人通常不會珍惜。」
輕描淡寫,卻隱含尖銳的指責。
那一刻,默默該怎麼形容自己?被閃電劈到一樣?不,也形容不出來,她有多驚噩。他也管得太「寬」了吧!
頓時,有一股怒火提上來,她臉上掛上咬牙切齒的笑。
「我倒不覺得我們發展有多快,按照小米三壘倒的理論,我們交往都一個月了,應該有‘實質’性的發展才算正常。」
「你……」他的臉有點鐵青。
「哦,我忘了,你來自韓國,可能比較保守,其實這幾年中國已經很開放了,基本來說,沒有某種關係的話,不算正式交往!」就想氣死他,撕裂他冷靜的面具。
他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看到她毛骨悚然。
「非得這樣嗎?」許久,他莫名奇妙的砰出一句話。
「是你挑起的!」她‘溫柔’的提醒他。
他沉默了,對,是他挑起的。他以為喜歡一個人,看著對方幸福就好。而她,顯然,近來很幸福。而他,卻如同活在地獄裏煎熬一樣。如果,他夠灑脫,那一日,在病房外,他就會默默離去。可惜,他辦不到!所以,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心,卻太遲了!
……
眼睛一直注意著他們,尹牧言好象說了什麼,默默一副深受打擊的驚噩樣?然後,象小貓一樣伸出爪子亂抓人的抓狂樣。
他們在說什麼?
賀梓瀚不斷的猜想著,連心不在焉的撞到人,也沒察覺。
「大叔!你真的很失禮!」穀紫蘇皺著眉頭推推眼前的大叔,她認得他,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她在玻璃外看到他,他是她的相親物件,一個很俊美的男人,卻被她請過的「托」搞的懊惱萬分,她看到他,就想笑。
第二次,他助她逃脫了嚴寬哥哥,當時,他也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
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他的失魂的鬼樣子居然撞得她一身酒水,還渾然不知!
「對不起,抱歉!」顯然,他給眼前的女孩帶了困饒:「是你!」
馬上,他認出了她。
他一向對認人沒什麼眼力,不過,對她,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太特殊了!早上在山上,她這身打扮,休閒服,大背包,他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不過,現在是在宴會耶,她居然還是穿休閒上服、牛仔褲,還帶了頂運動帽。她簡直可以說是另類!最特別的,她居然還沒有一點不自在,仿佛她天生就應該穿成這樣,而象他們這些裝正式禮服的人反而成了小丑。
而她本人的氣勢遠遠壓過任何穿著名牌禮服的名援,那晶亮清澈的眼眸,那倔強任性的唇,以及那笑起來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她清楚地對每一個人表明了,她不需要華麗的衣服,她就是瀟灑自在的她。
「小鬼!」無視她不可一世的表情:「你怎麼在這裏啊,你不會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吧。」如果說她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他一點也不會奇怪,她真的很漂亮,小小的年紀,已經漂亮到讓人窒息。
「哼!」顯然,小傢伙不想理他。也對,他把她撞得一身狼狽。
可是他忍不住擺起臉來:「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嗎?」
小傢伙擺明瞭不理睬他,對他做了個醜醜的鬼臉。
轉身就逕自走出會場大廳,向廳外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手用力抹著帶著酒漬的衣領。
他訕然發笑,這小鬼,真逗。他從服務生那裏拿了一條濕的毛巾,向她的方向追去。
「這位元美麗的小姐,有幸認識你嗎?」一個俊美的男人在深藍色水池畔攔住了穀紫蘇的去路。
賀梓瀚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個俊美的男人他認識,是圈內出了名的風流和多金的花花公子葉雲,只是真想不到,他居然有戀童癖!
「不必!」穀紫蘇回答的很乾脆。
「可以請你喝杯酒嗎?」他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將一杯香檳遞上去,大有不會就此甘休的姿態。
「好!」她大方的接過他遞來的香檳,一口仰盡:「喝光了,你可以滾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臉頰染上紅霞更為嬌豔,襯上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簡直動人心魂。
顯然,葉雲被勾動了,他一手扣住她纖腰,一手攬住她頸項。
「你做什麼?」她紋絲不動,眼眸裏閃爍著危險的氣息。
「多少人想主動親近我,而我,給你機會。」葉雲俊美臉湊上前想強吻她美麗倔強的唇。
「去你的!」她怒喝,跟著高高抬起穿著運動鞋的腳,一腳踢中對方的膝蓋。
「啊!」膝蓋傳來的尖銳刺痛讓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她,跳腳痛呼。
「臭丫頭,我看你特別,才過來逗弄你,你還真是給你臉,你不要臉!」葉雲勉力忍住疼痛,一拐一拐走向她,神色不善。
賀梓瀚失笑,懶懶靠在牆壁上看著他們。那個一向無往不勝的花花公子也會吃鱉。有意思!
「你還想做什麼?」
「你說呢?」他怒吼,張牙舞爪地逼近她。
她靈巧地側轉身子,伸展雙臂,用力推他。
撲通聲響,水花四濺。
清脆的落水聲與男人的哀號瞬間引來了幾個鄰近落地窗的賓客,跟著,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眾人竊竊私語,疑惑的目光在泳池裏的葉雲與泳池畔的穀紫蘇身上來回。
記者們已經拿起相機抓拍這難得的機會。
看來,明天的頭條了,大明星葉雲在開幕式酒會調戲某一少女,被踹下泳池!
不料——
「沒什麼,只是玩個遊戲而已。」她對眾人淺笑,瞥了眼碧綠清波,心頭瞬間竄起某種衝動。
她摔下背包,淘氣地模仿了游泳選手跳水的姿勢,她縱身一躍。
「來啊,跳下來啊!」她朝站在池畔的人群喊。
葉雲狼狽、尷尬的臉上有昧難以察覺的感激。
眾人面面相覷,瞥了眼身上昂貴的禮服和首飾,皆是一陣猶豫。
「沒有人敢跳嗎?」她挑釁。
「我來!」清朗的呼喊從上方淩空而來。
大夥兒一愣,仰望聲音來源,赫然發現玩心大起的賀梓瀚已高高站在跳水臺上。
他脫了外套,松脫的領帶迎風搖曳,唇畔的笑,恣意、瀟灑。
他接著縱身一躍,以一個炫耀性的翻滾姿勢瀟灑入水。
一陣靜寂。
「哇哦!」半晌,驚歎的呼聲迸發開來,跟著,是一陣熱烈掌聲。
眾人的玩興被挑起了,一個個跟著跳入泳池。
尖叫、驚喊、狂笑,派對的氣氛在這些平常衣冠楚楚的明星、公子、千金們不顧形象的嬉鬧下,達到最高潮。
他們互相潑水、彼此戲弄,發濕了,妝融了,衣服毀了,可心情卻十足的興奮。
在其他人正沉浸於狂歡的氛圍時,賀梓瀚卻悄然離開泳池。
他挑了一張面對噴泉的石椅坐下,隨意抹了抹臉上的水痕,抬眸凝望夜空。
彎月,清清,冷冷,和他一樣,寂寞……
突然,一條浴巾蓋上了他的頭,眼前一片漆黑,
他急忙拉下,看到一張無暇的笑臉。
他怔楞的回不回神……
「大叔!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傻傻的!」「小鬼」一邊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好笑的說。
「我想,我真的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他望著廳內全然沒被打擾僵持著的男女,黯淡的說。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6:53
第二十六章 糾 纏
外面一片喧嘩,周圍一片寂靜,然後,許久後,外面的喧嘩聲停止,周圍又開始一片熱鬧,這樣的輪回,在他們眼裏,卻沒有任何意義。
顧默默和尹牧言保持著互瞪的僵持局面。
如果他的臉不是冷得象千年的冰霜一樣,她一定會為自己的勇氣大聲喝彩!從小,她沒仵逆過他,沒對他大聲說過話,但是,不代表她沒脾氣!
是他自己選擇做兄妹,然後又來對她的感情指指點點,夠了!真的夠了!在他心目中,她就這麼不堪?屬於那種輕易能得手的女人?尹牧言,你混蛋!
她倨傲的抬高下巴,不讓自己輕易服輸。
她的忤逆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他冷冷得捏住她精緻的臉蛋:「實質性關係?說!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接吻、撫摩、上床,每一步都發展到了!親愛的哥哥!」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著企圖激怒他的謊言。
他的神情緊繃,下頷肌肉隱隱抽動,而那雙深邃的眸異常寒冷。
「親愛的哥哥,你可以幫我辦嫁妝了!」她無視他極力壓抑的怒火,再次挑恤他的自製力。
「你想不想知道,這一個月,我為什麼躲著你?」他沒有她預料中的火山爆發,反而冷靜下來,淡淡的轉移話題。
「為什麼?」她傻了眼,呆呆的問,情不自禁收起了自己的張狂。她真的很想知道。因為他的躲避,她從無助到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他,讓他不再理她,不要她了。
「因為——我記得,那天早上所有的一切!我差點要了你!而你,是主動跳上我的床!我以為,你會改變決定,至少,會猶豫一下!可是,你想也不想,還是選擇了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跳上我的床?同情我?怕我冷壞身體?你還真慷慨,有一千種一萬種可以取暖的辦法,而你選擇了最原始的那種。然後事後,當一點事也沒發生。默默,你真本事!」
他冷冷的話語象刺刀一樣刺痛她,他記得?!然後討論這話題的時候,彼此不是羞澀的不敢直視對方,而是,帶著濃濃的怒火和冷冷的鄙夷的指責。指責她不知羞恥的跳上他的床,指責她其實有一千種一萬種取暖的方法,卻對他用了最原始的那一種!
她的臉刷然蒼白。
如果語言是最好攻擊人的武器,那麼,他成功了!在他的鄙視下,她如同萬箭穿心!
她的身體備受打擊的搖晃了一下。
「默默!」他擔心的準備扶住她。
「走開!」她低聲叫喚,推開他的動作卻很重。
「我抱歉!」他冷竣的眉頭已經寫滿擔心和懊悔,他不想這樣傷害她的,只是氣不過,她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不用抱歉,你已經把你的意思傳達的很清晰了!不過就想說我賤嘛,不用說這麼多廢話!」她刺蝟一樣的低聲尖叫,不斷氣憤的冷顫著。
她是賤!為了研研一通電話,說他需要電熱毯,就可以把男朋友獨自一人扔在電影院;一有空閒時間,便笨拙的學習打毛衣,想作為耶誕節禮物送給他,而她笨笨的男朋友體貼的隨她一起去買毛線!
她到底在幹什麼!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默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氣瘋了,才口不擇言!對不起,默默,你別這樣!」他一向冷持的臉因為她的激動而崩裂,他不斷的伸出他的手企圖安撫她的激動!
「我恨你!你滾開!」下一刻,她激動往外跑,臉上已經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哥,什麼事?」剛回來的研研驚訝的看著默默沖出會場。
「沒時間和你解釋。」牧言著急的追了出去。
一路被淚水模糊了視線,默默唯一的感覺就是,她要離開,離開這個讓她萬分難堪的地方。
她不斷擦著眼淚,莽莽撞撞跑著,以至於沒有發現前面有兩個搬運工正抬著約半人高玻璃製作的電影節的標誌向她的方向迎面走來。
「小姐,小心!」搬運工的驚叫聲。
她抬頭一下子剎不住腳步,迎面栽去。
「啊~!」同時,她的聲音和搬運工的叫聲。
她閉上眼睛,這下不摔個頭破血流是免不了了。她終歸.....還是讓她的男伴丟臉了……
緊急時刻,一個有力的手臂,用力把她拉入了寬厚的懷抱裏。
……沒有撞擊聲……只有一個她熟悉的喘氣聲……這個懷抱,多麼熟悉……讓她片刻間就卸下武裝……我們不要再爭吵了,好嗎?……我只是喜歡你…….瘋狂的喜歡你……也錯了嗎?
「默默,沒事了,沒事了!」他驚魂未定的安撫著她,老天!她差點就撞上了!
「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我只是嫉妒,嫉妒的發了瘋,才會口不擇言!」人在遇到驚險後,真心話,往往會毫不掩飾的脫口而出。
「嫉妒.....?」她好象還沒撞到腦袋,怎麼腦袋就象不好識了一樣。
還沒等他回答任何問題,默默從眼角看到,兩個工人搖搖晃晃的尚未站定,手裏的玻璃標誌物搖搖欲墜的向他們的方向傾斜而去。
「牧言小心!」她想護住他的,真的想護住他!不過,一緊張,她就扭到了腳,反而,讓他再次護住了她。
「砰~!」一聲巨響,半人高的玻璃製品毫不留情的砸到了牧言的背上,隨後「啪」的一聲,落地砸成了碎片。
他只是悶的一聲皺了一下眉頭,反而著急的問:「你是不是扭到腳了,痛不痛?」
仿佛剛才被砸到的不是他,而是她。
「你有沒有事啊?」她緊張的拉著他問。
「沒事。」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了,雖然背後有悶悶的灼痛。
「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工人白著一張臉不斷的抱歉。
「不用!」他反而遞了張名片:「損失我賠。」
她站起來,想看看他的後背,卻痛得跌倒在地:「啊~!」原來,她的腳真的扭到了。
「默默,你沒事吧!」兩個男聲一同響起。
賀梓瀚帶著有點濕漉漉的身體,也沖向默默。
他急忙想扶起他的女朋友,卻……
「你走開!」有聲怒吼聲,下一刻,他粗魯的被尹牧言推倒在地。
一向以冷靜聞名的尹牧言用困獸一樣憤怒的眼神望著他,他小心翼翼的宛如珍寶一樣抱起默默……
賀梓瀚要說的話,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上。
一雙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企圖扶起他。是剛認識的「小鬼」。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尹牧言象尊貴的王子一樣抱起了灰姑娘,向門口一步一步走去。
帶傷的王子,愛著他的灰姑娘……
而他,又是什麼??……
「賀梓瀚請問剛才發生什麼事?」
「請問,你是不是和黑耀的總裁喜歡一個女孩子?」
「請問,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你的女朋友還是john的女朋友?」
……
一陣閃光燈,記者不斷的提問,他成了這世界上最狼狽的傻瓜!
「跟我走!」穀紫蘇一把拉起他,推開記者,向她機車的方向跑去。
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看見他,他都是這麼呆!令人痛惜的呆!
……
一輛銀紅色超炫的重型機車風馳電掣在深夜的街頭!
名貴的房車不及它的速度,才還在前面,眨眼間已被它拋得老遠。
眩目的跑車不及它的靈活,哪怕只是小小的縫隙,也可以轉瞬穿過。
飛車黨的少年們熱血澎湃,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驕傲如此狂野如此超一流的機車少女,紛紛加大油門,拼命追趕!
一輛機車狂傲地飛弛在前!
十幾輛機車拼命地追逐在後!
玩命的速度讓汽車裏的司機們全都瞠目結舌。
風,迎面猛烈地襲來!
狂舞的風迷亂了他的視線與呼吸,他只能緊緊的抱住她的腰,沒有恐懼,只有相信。
今晚,一切,都亂了!……
狂野的少女右手將油門加得更大,機車的咆哮聲象豹一樣的低吼,亮著眩眼的車燈,驕傲地穿流在如織的車海中……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7:07
第二十七章 你就是我的朋友
重型機車靜靜停在一邊。
她和他靜靜躺在草地上。
夜空深邃得象黑幕,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藏了起來,只有星星還在一眨一眨閃著光。
「好點了?」她輕聲問。
「好點了。」他沉聲回答。讓速度和感覺主掌一切,讓渾身的血液隨著疾風奔騰,仿佛覺得什麼煩惱都消失了。他確實好多了。
「你是飛車黨嗎?真奇怪,每次見到你,神秘便會多一分。只是個小女孩,卻好象突然會出現,隨時會消失。」他將雙手枕在腦袋下。
「我是自由的風,吹到哪里就是哪里。」她眼睛亮亮地說著。
自由,他多嚮往,從小就嚮往!
「自由的風?被人追捕的風吧。」他忍不住取笑她,他記得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到處尋找她。
「是啊,他布下了天羅地網找我,因為我這自由的風能給他帶來享之不盡的利益。」她語氣裏有很深的無可奈何。
「也許,他真的喜歡你。」早上,那男人的焦慮是真真切切摻不了假。
「也許……不過,他更喜歡名……更喜歡利……!」
「你呢,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
「恩,初戀總是難忘的,才會在若干年後,還想抓住她,不過……」他苦笑了一下。
「那個男人肯定很喜歡那個女孩!大叔,我勸你退出吧,這麼強悍的男人,你鬥不過!」她認真的分析。
「是啊,七年前鬥不過,沒想到七年後,還是鬥不過。」他苦澀的說:「她剛才甚至沒拒絕跟他走,也許,她是忘了拒絕,他總是有這種本事,讓她忘了周圍的一切。」
「那個男人好酷,好有氣魄,要是我,我也選他!」果然還是小女孩,只會在別人傷口裏撒鹽巴。
「小鬼,你多大了?」他氣急敗壞的問,他怎麼和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討論喜歡與否的問題。
「不要叫我小鬼!大叔!」她笑著吼回來!
他坐起身來,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她。沁涼的風拂過她綻放光彩的臉龐,吹亂她的發絲,她有兩顆小小的虎牙,笑的時候會閃閃發光。月光下,她就一個沐浴著柔和光芒的少女。
「你幾歲?」奇怪,現在的她,看起來又好象大了一點點。
「二十二歲!大叔!」她得意的說。
「二十二歲?!你有二十二歲?!然後你叫我大叔?!」天那!他才二十六歲啊!她還真懂得扮豬吃老虎!
「誰讓你看起來老啊!」她不服氣的反駁。
無語!恥辱!
「你真的有二十二歲?」反擊是他的本能。
「當然!」她驕傲的回答。
「不象!」他故作搖頭。
「當然,我比較年輕,看起來比較小。」她不可一世的揚起自己的臉。
「不是比較小,是‘小’的可憐。」他意有所指的嘲弄她。
如果不是她的身材扁平的可疑,他會錯認她是未成年少女?!
她惱怒的一拳揍到他下巴!可惡!她以為她救的是一個可憐的失戀的男人,沒想到,是個壞痞子!
他也不生氣,摸著生疼的下巴,哈哈大笑。
很奇怪,看見他明朗的笑容,怒氣也消去了一半。起碼,他沒有象其他男人一樣有壞心眼。要不,這樣的荒山野地,她再蠻橫,也鬥不過男人的力氣。
「你不傷心拉?能娛樂你,我很榮幸!」她繼續驕傲的在他傷口裏撒鹽巴。
「這是一場從第一天開始,我便預約了失戀的戀情,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剛才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
預約失戀?她喜歡這個新名詞。
「你是說.....你是剛才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你們已經談戀愛了?而你,任由那個男人象對待第三者一樣推開你,不准你碰她?天那!你是什麼製造的啊!這種氣都忍得下來!」穀紫蘇不可思議的大聲嚷嚷,這男人是什麼製作的啊,忍著神龜?
「你不明白,其實,對於他們,我感覺自己更象第三者,明明看得出來,他們彼此喜歡,只是彼此不斷的錯過,我卻很卑鄙的硬要插上一腳,讓他們越離越遠。」他的語氣帶著無可奈何的感傷。
「你也是因為喜歡她……」這個男人真的讓人很憐惜。
「你說,我該放手嗎?」今晚,他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她喜歡你嗎?」
他搖搖頭:「她沒法愛上我,但是,她喜歡和我一起,也許因為,我不給她壓力,給她逃避的空間。」
「她愛那個男人?」
「應該很愛。」不得不承認。
「那你自己的決定?」其實,她感覺,他已經決定好了。
他伸出手掌,任月光透過他的掌心,發出迷人的色彩:「明天,我會問清楚他的心意,如果,他還是這麼混蛋的把‘兄妹’兩個字抬出來,我絕不放手!」
「那麼,換句話說,如果他也喜歡她,你就退出?」這個男人妥協中又帶點堅硬,真的讓人很有好感。
「是的。」他必須輸得起。
她幾乎感動的要哭了,比九點檔的婆婆媽媽的韓劇還感動!
「大叔,我的肩膀借你靠!」她義薄雲天的拍拍自己的瘦小的肩膀。
「謝謝。」雖然有點好笑,不過他還是疲憊的輕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任憂傷慢慢的流逝……
夜涼如水。
靜悄悄的山頂。
沒有月亮,只有滿天繁星。
還有……少女豪雲萬丈的聲音:「大叔,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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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詭異,小鬼將他送回住宅後,居然將她的機車停在他家停車場,說希望他請她喝杯咖啡。
要是一般的女人,他會聯想成乘機對他搭訕,不過,這是小鬼……笑她某部分小,就兇悍的揮拳頭的小鬼……
喝了很多杯咖啡了,她還不走,開始研究起他家的裝潢,雖然今晚他可能註定會失眠,不過……
「小鬼,你該回家了。」他不是故意下逐客令,而是,真的太晚了……以他以前的名聲,這個時間,她從他家走出來,已經是沒有任何人會認為她晚節有保。
「大叔,我們看碟吧!」她心虛的自顧自話。
「太遲了。」你該走了……
「啊!我們聽歌!你失戀了,聽歌安慰下,最好了。」她興奮得開始找歌碟。
不用老提醒他,他快失戀了吧!他翻了個白眼,拉起了故作忙碌的她。
「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就扔你出去。
「不喜歡聽歌?那麼我講故事給你聽?」
他不再廢話,直接拎起她的衣領,直接開門,準備把她丟出去。
「大叔!」小傢伙居然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哭笑不得,怎麼二十二歲的大姑娘了,還象個小孩一樣。
「大叔!求你收留我吧!我無家可歸……嗚.....」她可憐兮兮的仰頭望著他,水一樣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有淚水湧出。
騙子!一看就知道她家庭富裕,改裝的重型機車少說也要二三十萬。
他用力抽抽腳,欲抽回被她死抱著的大腿。
「大叔,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有難,不是應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嗎?!」小鬼已經在他穿著西褲的大腿上擦鼻涕了。
鬼才是你朋友,我從不和女孩子做朋友!小鬼也不行!
「大叔,你忍心把我推入火坑嗎?」
腳怎麼用力也抽不回啊,唉!小鬼力氣真大。
「我又怎麼把你推入火坑拉?」他沒好氣的問。
「那個恐怖的男人,布下天羅地網抓我,我身上現金不多,如果刷卡入住酒店馬上就會被他抓住拉!」她才不要被嚴寬哥哥抓住,他沒愛上她之前,她絕不和他踏入神聖的婚姻殿堂。
「我給你些現金好了吧!」他好脾氣的摸出皮夾遞了好幾千給她。
她的頭搖的象鼓筒一樣:「太危險了,即使用現金住酒店也太危險了,他有那個本事把我翻出來的!」
「我只能做到這裏!」他毫不留情的將一大把現金塞到她手裏,乘她閃神間,抽回自己的腿。
看見他這麼決絕,她可憐兮兮的以退為進:「好吧,那我不到擾你了。為了不被他抓到,我只要晚上睡公園了……」
她賭,賭這個男人瀟灑不羈的外表下,有顆軟到要爛的心!
每一步,她都走的很慢……讓自己看起來很可憐……
望著她可憐兮兮的背影,賀梓瀚欲關門的手,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不要被她騙,這樣一個富家女,什麼朋友沒有?需要露宿街頭?!不要被她的樣子騙倒…….!!
「站住!進來吧!」我的天!他想直接埋了自己!
他逕自轉身進了屋,不讓自己有一點點後悔的機會!
「謝謝大叔!」她興奮的叫喚,在寂靜的夜格外明亮!
「不准叫我大叔!」他悶悶的聲音傳來!
「大叔,大叔!我就喜歡叫你大叔!」她象饒口令一樣唧唧喳喳。
「賀梓瀚,我叫賀梓瀚。」他大吼!
「賀梓瀚大叔!明白。」
昏倒,他翻白眼。
「小鬼,你讓我靜一下。」他無力的按著太陽穴,今晚,很多事情,他要理清思緒。
「哦~!」她乖乖的不再吵。
他將是她未來一個月的飯票,她決不能得罪他……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7:20
第二十八章 分 手
他已經呆呆的站在她家門口半個小時。
就這樣,不進去,也不轉身離開。
穀紫蘇覺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被這個彆扭的男人磨光。
「喂,大叔,麻煩你,捨得分手就進去,不捨得分手,我們就離開!我肚子好餓!」早飯也沒得吃,簡直虐待她。
想和她說,餓就自己滾遠點,別跟著他。不過,現在,他和她磨嘴皮子的心情也沒有。
「娃娃,你在這等我吧。」娃娃,是昨天晚上,她告訴他她的名字,雖然他隱約感覺是個假名字,不過,娃娃兩字真的很適合她。
她不再說什麼,乖乖得坐在她的機車裏等他。雖然,餓肚子真的是大條事件,不過,比失戀比起來……應該不算慘吧……
剛好,開門的是尹牧言。
「你來了。」尹牧言淡淡的說,讓他進來後,從茶几上拿起藥膏:「幫她擦上。」
昨晚從回來到現在,默默一直在鬧彆扭,不肯見他,不肯讓他幫她上藥。
他昨天不該這麼說她的!人家小倆口發展到哪里關他屁事,他何必象得了失心瘋一樣,還把她的男朋友推倒在地上。
尹牧言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眼裏有難掩的苦澀。
「二樓左轉第一間,你上去吧。」
賀梓瀚卻沒有動。
「昨天為什麼推開我?」
「算我瘋了,可以了嗎!」尹牧言冷冷的回答。
昨晚,他抱起默默沒走幾步,她就憤恨的捶打他的胸部,一直說他瘋了!
他是瘋了!!
「你喜歡她?!」賀梓瀚溫和的臉,卻有咄咄逼人的目光。
「問這個,對你有意義嗎?」尹牧言冷竣的臉帶點嘲諷。
「有!」賀梓瀚很嚴肅很慎重。
尹牧言收起了他嘲弄的表情,有點冷冷的戒備:「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她!」他的聲音有點揚起來。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個肯定的答案。
「我不會去破壞你們!我尹牧言從來不會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從來不會強留一個女人在身邊!」他不是他父親!為了自己的喜好,可以囚禁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這樣算是聽到他的答案了吧?
賀梓瀚吸了一口氣,象做了重大決定似的:「好,我明白了。」
……
曖昧是糖,甜到憂傷。
他昨天為什麼這樣?他說自己嫉妒得發了瘋,才會口不擇言。他甚至一反常態象困獸一樣野蠻的推開梓瀚。
他怎麼了?我又是怎麼了?
他總是將她的心搔擾的迷茫一片,即使她想更上一層樓,卻又會怕登高畏寒,摔下來時,註定支離破碎,屍骨無存。
還有梓瀚,即使,她不怕再痛一次,不怕再摔一次,她也不能再傷害他一次。他那麼好,那麼溫柔,想把全世界最美最好的都捧給她,她怎麼可能再傷他!
不!她不能!
她堅決的搖頭。
對!她不能!
「大小姐,又用你的傻腦袋在想什麼複雜問題?」
是梓瀚。他喜歡叫她「大小姐」,或不正經的叫她「美女」。
「這麼好來看我!」決不能提昨天的事。
「聽說有位大小姐鬧情緒,不肯擦藥,那只好我這個蒙古大夫效勞了。」
「呵呵。」尷尬。昨天一方面氣牧言那麼粗魯的對梓瀚,一方面根本還面對不了牧言的「脫口而出」的話語,所以只好彆扭的不見他。
一股清涼涼涼的從腳裸傳來,梓瀚認真、輕柔的著著藥膏輕輕按摩著她的腳裸。
「痛嗎?」他溫柔的就象沐浴春風裏的陽光。
「不是很痛。」他今天有點特別……說不上什麼特別……特別溫柔.....有點怪.....
「腫的不是很厲害,上幾天藥,好好休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恩。」
他上好了藥,將藥膏蓋上的手,有點輕輕顫抖。
「別再鬧情緒了,讓牧言好好替你上藥。還有,扭傷了可大可小,這幾天別亂走動,安心養著。」他叮囑著。
「好啊,你天天來上藥!不准嫌我麻煩哦!」她難得對他撒嬌。其實,她只是想安撫他。他是她的決定,不會再改變了……
他沉默了許久,她都開始懷疑,她只是讓他天天來陪她,有這麼難以應允嗎?
「對不起,我不會再來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聲音很輕。
「不會再來?呵呵,最近很忙?沒時間來?沒關係,等我腳好了,我去找你。」她有點下意識的不安,拉住他的衣袖,手有點顫抖。
「不用了。」他搖了一下頭,「默默,我們分手吧!」
分手??梓瀚提出分手?她仲楞後一陣心慌。
「梓瀚,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我昨天讓牧言抱著走了?下次不會了,我保證!」她急忙說承諾。
「不!默默,是我想分手,不關昨天的事。」他低著頭搖了一下,暗淡、痛楚的眼眸不敢直視她。
「你騙我!你就是生氣了!」她開始有點哭音:「賀梓瀚,你混蛋,我只是讓他抱了一下,你至於嚴重到要分手嗎?」
「真的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他依然沒有抬頭。
「那你說?我又讓你哪不滿了?」她梗咽的哭音很重。
他們從不象一般的情侶,吵吵鬧鬧把分手掛在嘴裏,今天他說這樣的話,必定是下了決心。
「默默,你很好。」他抬起了頭,關切的手,扶住她的肩膀,清澈的眼神望進了她水霧彌漫的眼睛:「只是,我們性格不適合。」
男人有一千個一萬個分手的理由,而性格不合是最好的塘塞之詞。
「給我個清楚的理由!」默默大聲的逼問。
清楚的理由?為什麼她執意要知道。其實他不說,她自己也明白,他清澈的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痛楚。她終歸還是傷了他。
她不要他的退出,不要他的成全!
「好!」他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退卻了三步,讓自己看起來象天下所有的負心郎:「半個月前,我去相親,還記得嗎?這半個月來,我一直劈腿,背著你,和穀紫蘇交往,現在,我只是做好了抉擇。」
「不可能!」她不信!
「默默,你太看的起我了,權利、地位,我也和普通男人一樣,希望唾手可得。」他眼睛望著窗外,幽然的說。
「不可能!」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這樣說自己!他一向放蕩不羈,淡泊名利。
「平步青雲,對我誘惑太大。」
「只因為我平凡?所以要和我分手?」她的眼淚如珍珠一樣掉落。
「是的。我一向沒有一顆音樂人對鋼琴狂熱的心,我一直希望發展其他的事業,而得到穀紫蘇,這一生,從商或從政,我都可以無往不利。」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寡性。
「你這大傻瓜!」她把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裏,忍不住哭出聲音。
「對不起,希望再見,我們可以依然是朋友。」他決然的轉身離去,不願意再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背後,壓抑的哭泣聲越來越響亮…….
他堅定的拉開房門,不讓自己帶一絲猶豫。
門外一雙狂怒亟血的眼睛瞪著他,他都聽到了!
「回去!馬上道歉!」尹牧言提起他的衣袖,寒星般的眼睛帶著嗜血的憤怒。
賀梓瀚冷冷的摔開他的手:「該說的,我都說了。」
一刻也不停留的向著樓下大門的方向而去。
屋內,默默悲戚的哭聲更重了……
哭泣聲中,
門外的尹牧言冷俊的臉浮現一抹殘佞的表情,緊握的拳頭,在憤怒的顫抖,
沒有人,可以傷了默默,而能全身而退!
…….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7:40
第二十九章 尋 仇
前面的男人,呆坐了多久?
他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望著遠方,眼神空洞得令人不忍相望。他有著一張極出色的容貌,讓路過的女人,都忍不住要駐足回眸,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手中拿著一塊麵包,早已經冷卻的結霜,但他依然沒有朝它咬上一口的意願,就只是拿著。
穀紫蘇煩躁的狂抓自己的頭髮,將自己的早飯及中飯剩下的垃圾,以投三分球的瀟灑姿勢投入垃圾筒。
這個男人,有完沒完啊?!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他一動也不動,視線依舊停在同一個地方,而她居然又傻傻的浪費半小時陪他發呆。
她順著他目光停留的地方望去,不過就是幾株行道樹,值得他花幾個小時的時間望著怔神嗎?
她感到不可思議。
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為誰這麼傷神過。
看來,他還要耗上好長一段時間,但她不行,她沒有耐心!
「你想去哪?天上、地下、水裏、火裏,我都陪你,只要你開心!」她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非常有「誠意」的說。
他望著她,傷感的心,竟有一絲絲感動。
天上、地下、水裏、火裏,真的都有人陪著他?不再是,寂寞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孤獨的時候,永遠只有清冷的空氣陪他?
「可以陪我喝一杯嗎?」他沒有水深火熱好讓她陪他走一遭,只想醉的時候有人扶。
「有何不可,但那之前,你得先聽我的!」
下一刻,她已經瀟灑的把機車的頭盔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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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牧言僵硬的坐在書房裏,任屋內的黑暗吞噬著他。
隔壁,默默的哭聲已經慢慢化為低泣。
那壓抑的低啜聲,更加刺痛他的心。
她哭了多久?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或者更久。
他緊握拳頭,指甲已經將掌心陷出深深的紅痕。
他好恨自己,認不清楚自己的心,以為做兄妹會是他們永遠相守最好的方式。
他好悔,那夜,她和賀梓瀚一起出車禍,他張慌失措間也清楚認清了自己的心,卻只能選擇沉默,因為,不想因為他,讓她困饒。
卻換來這樣的局面!她被賀梓瀚無情的拋棄!因為名,因為利,因為他想擁有更多,所以拋棄一無所有的她!
不!他絕不允許!
如果,這個男人是她要的,那麼這個男人只能選擇留在她身邊或死在她腳下!
他如雕刻一樣俊美的臉上流徜著冷酷的眼眸。
黑暗中…….
「給他機會……對…….不肯……就讓他……死!」
如地獄修羅一樣寒粟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
……
「大叔,你說,你有他們這麼悲慘嗎?」
賀梓瀚麻木的搖頭。
深冬只能報紙為被,天地為床,垃圾為食,乞討為生,他確實沒有「流浪之家」裏的流浪漢這麼悲慘。
……
「大叔,你敢說,他們心裏不比你更痛?」
她指著一群看似天真追逐、卻為引人注目的孤兒院的孩童說著。
是啊,天真只是他們虛偽的外表,只為引人好感的方式,他們的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每每被人收養、次次被人再次拋棄,孩童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
而往往,我們只能譴責他們的虛偽和故作天真,忘卻他們被輪回拋棄的痛楚。
是啊,他只是再次被愛情拋棄,沒有被命運拋棄。
……
「大叔,你看!」
夕陽下,相偕的白髮夫妻提著菜藍,眉目慈藹、夫妻情深。
「大叔,你說明天他們其中一人就這樣離開世間,你說活下去的那一個人會怎麼辦?」她卻問了,很煞風景的話題。
「肯定傷心欲絕。」骨子裏,他是很情深的男子,如果相依為命的伴侶去世,他肯定不是一句傷心欲絕可以形容。
「不,大叔!我敢肯定,他們不會傷心超過一個月,因為活著的人必須替死去的人好好活著,精彩的活著。這就是真正的愛!」
「精彩的活著?」
「對!如果可以,另外尋找更精彩的人生,更完美的愛情,這是死去的人給活著的人的祝福。」
精彩的人生?他好象有一點點懂了……
「大叔,生命有很多令人感動的奏章,相信我,不要為了離你的人鬱鬱寡歡!」
「好~!」他會去嘗試,不再露出鬱鬱寡歡的表情,從臉到心!
「那大叔,你還想去喝一杯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先去吃飯吧,你也餓了,啃了一天的麵包。」他揉著她的短髮,柔聲說。
這一刻,他真的慶倖,他收留了這個小女孩,一心安慰他的小女孩。
……
----------------------------------------------------------------------------------------------------------
這個男人真的說到做到,真的只喝一杯!
然而,他們沒醉,沒得罪人,卻被一群黑衣人堵在暗巷裏。
「我們社長讓我帶話給你,選顧默默,‘天上人間’歸你,選這位谷小姐,死路一條!」
一把黑油油的槍指著他們,怔住了賀梓瀚和穀紫蘇。
賀梓瀚把穀紫蘇護在了身後:「她不是穀紫蘇,有什麼恩怨沖我來,讓她先走。」
「為什麼會扯上我?」穀紫蘇驚訝的問。
「他們認錯人了。」他來不及思考,穀紫蘇說的話。
「我們社長說,沒認錯人。不過可以讓谷小姐先走。」黑衣人明顯已經請示過尹牧言。
他松了口氣,可能接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絕對不能因為子無虛有的谷紫蘇連累娃娃。
「娃娃,你先回家,別擔心。」他把她推出了重圍。
穀紫蘇在重圍外,擔心的不能離開,看著黑衣人對他越逼越緊……
「賀先生,我們社長在等你的答復。」黑衣人冷冷的說。
「告訴他,我的決定,和早上一樣。」賀梓瀚緊張的一步一步往裏退。
「是嘛?哼,那休怪我們不客氣。」黑衣人手一揚,幾個手下向前團團包住賀梓瀚。
……
「咀~咀~咀~!」一聲聲刺耳的哨子聲響起!
「員警來了!員警來了!!」
黑衣人惡狠狠的回頭,用豺狼一樣的眼神看著在後面裝員警哨聲企圖引開他們的穀紫蘇。
他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穀紫蘇,她嚇的被他釘在牆壁上。
「丫頭,是不是找死!」惡狠狠的聲音。
「不准傷害她!」賀梓瀚大叫,卻被悶悶的揮了一拳。
「只是開玩笑,只是玩笑,你們繼續,繼續……」唯一的辦法便是開遛。
他要怪她,也沒辦法了,她只有先走出這裏,才能想到辦法救他……
「娃娃,你快走,別管我!」他又被揮了一拳,痛苦的摔倒在地,去不忘:「放她走....你們答應過的....」
「走!我們不怕你報警,這個區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黑衣人對穀紫蘇一甩衣袖,露出森白的牙齒:「打到他答應為止!」
穀紫蘇硬著頭皮,不讓自己腳發軟,走出了黑巷,裏面的毆鬥聲越來越明嘹……
「喂....公安局嗎.....六區....六區有打鬥……什麼.....沒警員出警?!」
手機「砰」一聲掉在地上!
……
尹牧言好可怕!他放她走,只是讓她明白,求救無門的滋味!
……
怎麼辦!怎麼辦!
……
「最後一次機會!」一個槍口頂在賀梓瀚的額頭上。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7:55
第三十章 確定關係
坐在默默的床沿上,看著她入睡依然帶著淚痕的清研的臉。
手指輕輕抹去她眼窩裏尚未掉落的淚水。
心如刀割。
這樣的她,叫他怎麼能放過賀梓瀚?
「如果我殺他,你會快樂一點嗎?」輕輕喃喃著自語。
我可以為你墮入地獄……
玉石俱粉……
「如果我殺了他,你會恨我嗎?」
會嗎?會嗎?
「會!」默默張開清澈含淚的雙眼。
尹牧言撫著她臉蛋的手,僵持在她的臉頰。
她居然還沒睡著?他以為她睡了,才敢過來看她!
「不准傷害梓瀚!」她的語調有點壓抑的激動。
「為什麼?他傷害你,他該死!」他的胸口窒然一緊,為什麼,她被賀梓瀚傷害了,還這麼保護他。
「他沒有!你不懂!你永遠不懂!」她激動的大叫。
他不懂,牧言怎麼可能懂!她哭,是因為心疼梓瀚即使分手也要用這麼蹩腳的理由!她哭,是因為她心裏很愧,她又傷了他!
牧言怎麼可能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居然可以這樣喜歡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沒有人可以辜負你!」他的眼裏冒著寒光和……不易察覺的嫉妒。
這樣的他,好可怕……但是,她不怕……
下一刻,她突然坐起,吻住了他…….
癡纏交錯,悸動靈魂,
果然,吻去了他的戾氣。
他激動的回吻她,靈巧的舌頭悄悄撬開了她的貝齒,傾注靈魂一樣深深的吻住了她。
現在的他,不是掌握別人生殺大權的尹牧言,只是七年前,帶著激動的心情乾淨的靈魂吻著她的少年。
「別....殺他!」吻得意亂情迷間,她迷糊的叮囑。
他的唇卻在那一刻僵住,冷卻。
「你吻我,只是要我別殺他?」連心都寒了……
「你別誤會....我....反正你先答應我不能傷害梓瀚。」誤會可以解釋,但是她瞭解牧言一直是個行動派的人,如果.....
「你要保他?」他冷若冰霜,仿佛剛才的激情都只是存在與他們之間的幻覺。
「言,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是多管了。」他冷冷的起身。
「言,答應我,別傷他。」她執著的要他答應。
「我為什麼要答應?!」賀梓瀚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消恨!她居然為了保住他而吻他!只是為了讓他意亂情迷而答應她。
「你非得要自己變成魔鬼嗎?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很過癮嗎?!不覺得令人作嘔嗎?!」她很生氣,生氣到要用最犀利的話來打擊他。
果然,他臉色一陣蒼白。
「是,我一生下來,只能註定是魔鬼,怎麼逃也逃不掉。」
他轉身。
「你還沒答應我!」她緊追不放。
「好,我答應你。你的王子會毫髮無傷。」
他被傷的遍體粼傷。
而她,卻依然象不信任似的緊拉他的衣袖不放。
背對著她,他拿出手機,一串撥號:「住手,放他走!」
手機裏一片武器放地的聲音,和穀紫蘇尖叫的聲音。
他任手機掉落在地上……
他無心戀戰,只想走……
在她心目中,他是魔鬼,令人作嘔的魔鬼…….
她卻抱住他,纖細的小手緊緊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她的臉靠在他僵硬的背部。
感激他嗎?不需要,一切都只是他自作主張,被羞辱也是自作自受。
「放開我這令人作嘔魔鬼!」他冷冷的說,他在極力掩飾自己被打擊的虛弱的心靈。
她是公主,賀梓瀚是王子,而他只是一團爛泥!只會玷污他們的淤泥!
她抱得很緊,緊得除非他用力摔開她才能擺脫她的糾纏。
「我怕梓瀚出事,更怕你出事,你明白嗎?」她努力解釋。
「不用安慰我!你只是怕他出事。我的世界,敵人如果沒有流盡最後滴血倒下,那麼流血的只有我。」怕他出事?他的生命早已經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意義。
「可不可以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她心疼的問。
「不可能!」是她親手將他推到了‘撒旦’的懷裏,現在卻要他別過這樣的日子。
「為什麼不可能?!我的牧言即使總是淡淡的,但絕不冷酷,我的牧言即使笑起來總是很淺淺的,但笑的很乾淨。為什麼不?把我的牧言還給我!」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背部,卻把他抱得更緊。
他的心驟然一緊,乾淨,已經能夠離他好遠好遠,他也很想乾乾淨淨的活著……
「如果.....我變成以前的尹牧言……你還要我嗎?」他低啞的問。
他一定瘋了!才會這麼問,才會將自己奉獻過去讓她再踐踏一次。她一定會張慌失措的推開他……
他立直身體,準備著離開著個讓他眷戀無比的懷抱。
「要!當然要!以前的,現在的,將來的,只要你要我,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他如同被雷亟……
「我不需要同情。」他找到自己的聲音。
「尹牧言,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遲鈍!」她有點惱羞成怒。
他沉默,他確實不懂。
「為什麼梓瀚要分手,你知道嗎?他的心比誰都清楚!他明白,他能讓我笑,因為喜歡他,所以我笑,他能帶給我開心。但是,只有你能讓痛到哭,因為撕心裂肺的痛,因為我愛著你!只愛你!你明白嗎?尹牧言,你把我和梓瀚都變成了傻瓜!你明白嗎!」
她很激動,激動到不顧一切的說出來。
即使,他拒絕,即使他嘲笑……
「你愛我?只愛我?」他怔楞得只能重複她的話。
「對!所以我才會在那天早上跳上你的床,不知羞恥的為你暖身體!即使你真要了我,我也不會半點反抗!」她簡直要為自己喝彩了,沒有人表白會表成這樣....簡直不能做人....
「你要我嗎?」這次,是她問他。
梓瀚忍痛成全了他們,她絕不能白費他的苦心,因為矜持,再與牧言一再蹉跎。
他回身吻住了她。
她要他,她愛他,這個資訊令他震驚。
也欣喜若狂。
她勾住他的脖子,也熱烈的回吻他,直到兩個人吻得彼此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彼此,大口的喘氣。
雖然,他沒有說他也愛她,但是,她明白,讓尹牧言這樣內斂的男人說愛,談何容易。
但是,他的行動證明了,他愛她,和七年前一樣.....愛著她。
因為,從小,他就有感情潔癖,他不讓任何女孩接近他,所以,周羽萌和少年的他幾乎吻上時,她才會不敢相看,七年前他熱烈的吻她時,她馬上就確定了他的心,那顆堅定的心。
所以,研研的話,她都信,他沒過任何女人,甚至,他可能只吻過她……他的唇是那麼乾淨…….
她癡迷的再次印上他的唇,纏綿中,空氣一再升溫……
他怒吼一聲,他們跌落在了床裏,他壓著她的身體,不斷喘著粗氣,下面如火的炙熱頂在她的腿間。
「要不要繼續?」他向來清清冷冷的聲音此刻卻很粗梗。
「你想嗎?」她的臉如霞光一樣潮紅,他的意思她懂,如果她點頭,他馬上將她變成他的女人。
他不客氣的抓過她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胯下,讓她自己感覺。
第一次摸到男性的昂然,她簡直無地自容,她如被電到一樣,快速的抽回她的手。
他冷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弄疼你了?」她急忙問。
「不是。」因為想把彼此揉入體內,而繃的生疼。
在他的怔楞下,她脫卻了她的衣服,赤裸完美的恫體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
他以為,剛才,她是拒絕……
他激烈的覆上她的身體,兩個人癡纏交織……
他急切的進入她的身體,她如同被撕裂般悽楚痛叫,他停在那,進退兩難……原來.....她一直在騙他……一直只有他才能擁有她……
有血從她私處流出,他急忙退出身體,第一次,他怕血…….
她的血令他幾乎窒息。
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的沒經驗,自己的張慌失措,如果,他經驗豐富,就不會讓她這麼疼……
「繼續。」她忍著痛,讓他繼續。
「不要!」他仿佛見到蛇蠍一樣,跳離她三尺。
「你不是想要?」她迷茫了,剛才他還很激動……是不是自己的青澀嚇到他了?
「你會痛。」他心疼的抹去她因為疼痛而出的冷汗。
她啞然失聲,這一刻的尹牧言……好可愛!
第一次用可愛形容他。
「我要你繼續!」拉下他,她霸道的宣佈。
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她快成為他的女人了!
「你確定,你受的了?」他再次小心的問。
剛才她好象痛得恨不得殺了他。
「當然。」
…….
房間室溫再次升高,到處彌漫著歡愛的氣息……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8:42
第三十一章 剎那間的心動
穀紫蘇開著機車沖了進去,她一定要救這個男人,救這個愚蠢到家的男人。
「轟、轟」的機車聲,她的眼裏只看到那把槍,那把可以要他命的槍。
才認識他一天,卻象認識千年。
在國外,她的白人導師被幾個黑人圍攻,她可以漠然視而不見,因為,沒有自保能力的男人,在她眼裏,只是個廢物。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成為誰的救世主。
但是,今天,她卻反常的想做這個男人的救世主,即使搭上性命。
……
她的飛車快如閃電,但卻被訓練有速的腳蹬然揣飛。
一下秒,她重重的摔落在牆壁上。
那個笨男人,居然推開額頭上的槍,向跌落吃疼的她跑去。
他以為那把是玩具槍啊,笨男人!
她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裏。
「要開槍,馬上開!不要給我婆婆媽媽!不要傷她!」他真的火了!他視死如歸的怒吼,將娃娃護得更緊。
傻娃娃,傻娃娃,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在死亡零點一秒前,對這個懷裏曾經豪言萬丈說上天、下地、水裏、火裏都陪他的女孩,這一刻,他有那麼一點動容和……心動。
第一次有人哪里有不會拋下他……
「你說的,那我們就不在婆媽了。」黑衣人冷哼的準備扣動槍膛。
「不!」穀紫蘇害怕的瑟瑟發抖,曾經很多人死在她懷裏,在非洲,有幼齒的小孩,在老人院有安詳的老人,在戰場外的醫護帳篷內,有激烈抗戰到死的軍人。
從來沒有這一刻讓她這麼恐懼過,這個一個小時前還對她溫柔的取笑她,說她吃飯吃得象小孩的男人。這一刻,他倔強的不肯認輸,只是用他高大的身體牢牢的護住她。
下一秒,他將死在她的身體上…….
不!不要!
千分之一秒,不協調的鈴聲響起。
「住手,放了他!」清清冷冷的聲音從手機上傳來,迴旋在寂靜的巷。
頭上的手槍移走,黑衣人象機器人一樣,轉身機械的離開。
「啊~!」壓抑好久,恐懼好久,尖叫從她嘴裏揚出。
身上男人的身體,也因為危機的解除,放鬆的整個壓在她身上。
「笨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會死!你嘴巴這麼倔幹什麼!你就不能先答應他們!笨蛋,笨蛋!」她憤怒的用力捶打他。
他剛才差點死掉!
「啊!痛!」他呻吟。
「你也知道痛啊!」她還是不解恨得捶打他,力度卻小了很多。
「從小我就很倔,別人可以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沒人能威脅我。」他解釋。
「逼和威脅有什麼區別,笨蛋!」她怒吼。
當然區別很大,就好象默默喜歡他,但對牧言卻是愛。
「沒有區別,是我太笨。」他順著她說。
月光下,生死一線間,她看起來,好美……
「知道就好!」她還是很火耶。
「都是我不好。」他喃喃著,卻盯著她櫻桃一樣的嘴唇。
他好象真的有點動心了……失戀不到二十四小時,卻對其他人動人……沒有一點情操.....
他一向是沒有情操的人,當年和顧默默分手後,任何一個和顧默默長得相似的女子,都能輕易撩撥他的心動,只因為相似的眼或相似的鼻子或嘴唇……
但娃娃沒有一點和默默有相似的地方……
「還不快起來!」她的櫻桃小口對他憤怒的噴火。
「哦!對不起!」他趕緊從她身上爬起來。
剛才的姿勢真的很曖昧……
「痛不痛?」不顧自己的傷,他急忙問她。她剛才好象摔得很重……
「我是從小摔大的拉!」她擺擺手。這麼弱的話,她還怎麼全世界滿地跑。
她站起身來,瞪了他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你被揍得真的很象豬頭!哈哈,笑死我了!」
他只能好「脾氣」的等眼前的小鬼笑完,他真的是被揍視力模糊了,才會對眼前的小鬼動心!
「所以說,大叔,黑社會老大的女人千萬不能玩,哈哈,血一樣的教訓!」
她笑個沒完,笑著笑著,發現腰部越來越痛,媽的,真的摔到了!
發現她的異樣,他三下兩下橫抱了起她,向家的方向邁去。
「喂,大叔,我的寶貝車!」
「擱那!被偷了,我賠!」他難得的霸道,不許她再多說。
因為,他也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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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廚房就發出「砰砰啪啪」的聲音。
研研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走向廚房。
是誰啊!這麼作孽,明知道她睡在一樓,還吵她。
廚房裏笨拙的對付鍋瓦瓢盆的人,令她瞪大了眼:不會吧,她親愛的哥哥尹牧言!
「你幹嘛?」真的很詭異!
「海帶湯怎麼煮?」他皺著眉頭象在思索很重大的問題。
「又不是你生日,煮什麼海帶湯!」她奇怪的接過海帶。
「不,我煮。」他從她手裏奪過海帶:「你說,我煮。」
「誰生日?」真的很奇怪耶,屋裏三個人沒一個人過生日,卻一大早煮海帶湯。
「補血。」他依照她的吩咐將海帶放入開水中。
又沒人受傷,沒人做月子,沒人流產,補什麼血!
一碗熱呼呼的海帶湯撈上來,他哥哥臉上居然出現幸福的微笑。
天!一定看錯了!眼前連眉宇都在笑的男人絕對不是他大哥。
不會吧,一定是她還沒睡醒,她要回去繼續做夢,夢見她哥哥「笑」了!
「紅砂糖放哪里?」
找紅砂糖做什麼?詭異!
研研將紅砂糖交給他。
他將電飯褒打開,粥的香味四處彌漫。
尹牧言下廚煮粥?他從不做這麼麻煩的事情,基本他餓了,一塊麵包解決。
詭異!
更詭異的事,他將紅砂糖撒在粥上面。
等等!他從來不喝甜的東西!
海帶湯?紅砂糖?莫非默默姐姐被賀梓瀚搞大肚子又流產了?所以哥哥帶著幸福的微笑煮紅砂糖粥、海帶湯給她喝。
沒這麼恐怖,沒這麼陰險吧…….
看著眼前的男人幸福的捧著紅砂糖粥和海帶湯上樓,她趕緊也屁顛屁顛的悄悄跟在後面。
……
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好美。
尹牧言立在床前看著沉睡的她,心裏有種無言的幸福在激蕩。
好幸福,好幸福!幸福的好象不真實一樣。
原來這就是得到……
「默默,吃早飯了。」雖然捨不得,不過還是推醒了她。
她赤裸的身體從床上鑽出,十秒後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後,她的臉頓時潮紅一片。下一刻,一件睡袍體貼的包住了她的身體。
「還痛嗎?」他柔聲問,卻笑的很幸福。
她難為情的搖了下頭。
門外的研研睜大了眼睛……沒穿衣服?.....痛?.....哦.....
「哦!原來是這樣!老哥,你太誇張了!」研研已經從門外跳出來:「是失了那麼一點血,你居然一大早就煮紅砂糖粥和海帶湯!你真是夠‘純’!」
尹牧言臉色變得很不自在。
默默看著紅砂糖粥和海帶湯,啞然失笑……
真的好蠢!
不過,她還沒吃到紅砂糖粥,心裏已經夠甜了……
好幸福,好幸福…….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9:01
第三十二章 我們還會再見嗎
超大尺寸的石板淋浴間、半弧形的按摩浴缸、玻璃打造的洗手台、舒適的白色躺椅,賀梓瀚舒服的泡在按摩浴缸裏。
整整十天,他因為全身都是傷,被管家婆一樣的娃娃的威脅不能好好洗澡,終於半夜他忍不住,偷偷的好好享受一下。
娃娃真的很特別,潑辣得象只小老虎,但有的時候膽小得又象只小老鼠。有意思!嘿嘿。
他舒服的閉上眼睛,準備好好在浴缸裏休憩。
突然,霧面玻璃門唰地往一側滑開。
糟糕,因為是半夜,因為習慣,他忘了鎖門。
雖然浴室內仍彌漫著白色蒸氣,可透過沾水的眸,他仍認清了來人。
是娃娃!
她站在浴室門口,睡衣最上面兩顆扣子松落了,露出半截香肩,微顰的眉,大大的眼,她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小女孩般無辜。
彷佛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她揉揉眼。
湛幽的眸與迷蒙的眼在蒸氣繚繞中遙遙相對,然後,他好看的唇調皮的揚起,她則慢慢往後退一步。
霧面玻璃門再度關上。
她就這麼離開了?三更半夜闖進浴室,看盡一個男人的裸體後,她既不尖叫,也不道歉,只是靜靜的離開?不象潑辣的小老虎的脾氣!
他跨出浴缸,拿起浴巾隨意擦了擦發,又拭了拭不停滴水的身軀,然後套上白色浴袍,眉宇間止不住的笑。
一拉開門扉,她背對著他的嬌小背影立刻映人眼簾。
原來她還在?他還以為她會匆匆忙忙逃離這裏呢。看來,她是想伸出她的爪子亂抓人了!
他好笑的站在原地,等她發飆。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小丫頭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站著。
不會是……哭了吧?一念及此,他猛地展臂扳過她的身軀,焦急的眸光射向她。
她沒掙扎、沒抗拒,只是傻傻地承受他焦急的打量,臉頰紅通通的。
「娃娃。」他沉聲喚她。
她的臉更紅了,一點點、一點點,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紅潤,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他的眉毛高高揚起。第一次,看見潑辣小老虎臉紅,有意思!
她已經反應過來,用雙手捂住滾燙的頰:「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我近視八百多度,剛剛又沒戴眼鏡,根本什麼、什麼也看不清楚.....不,是看不到!我沒看到任何東西,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慌亂的解釋與其說是說服他,不如說是說服自己。
他唇角微揚。
八百度近視?昨天還有人大言不慚的自喻自己視力好的可以去參加奧運會射擊比賽。
他低低笑了。
聽到他醇厚的笑聲,她身子倏地一跳,往後退了一大步,明眸驚慌地圓睜。
這一刻的她,好可愛。
他頓時玩心大起。
擢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裹著浴袍的身軀緩緩上前一步。
她後退一步,他又前進一步,她再後退,他再前進。
「你.....你.....你、你想幹嘛?」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居然口吃!
「幹嘛這麼緊張?」他將她釘到了牆邊,用他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吹風。
他看著一股紅霞從她臉頰蔓延至下巴,逐漸染上頸項,甚至攀上前胸。
「真的什麼也沒看見?」他低啞、性感的問。他的嘴唇離她羞紅的耳垂只有一釐米。
「哈...哈....我看到什麼了?我八百度近視,什麼也沒看見....根本什麼、什麼也看不清楚!」努力解釋著,她卻一副想撞牆的樣子。
「如果看到了,你可要負責……」他的唇看似無意的輕掃過她的耳垂。
她頓時輕顫,僵在那裏。
「我什麼也沒看到!」她倒抽一口氣,仿佛深受打擊一樣的用力推開他,轉身就跑向房間。
賀梓瀚看著她步伐慌亂,莽莽撞撞的關上房門。
壓抑的大笑,不可抑止沖出喉嚨。
能扳倒一向囂張的她,痛快!
他笑得彎腰,感覺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突然,他止住了笑,怔楞的望住某一處,臉上的氣餒一展而覽。
媽的!賀梓瀚,你是不是種馬出生?這樣都有反應!
望著自己不斷胯張的欲望,這一刻,想撞牆的是他,因為懊惱!
……
伸了個懶腰起床,昨晚睡的並不好,重新洗了一次冷水澡後凍得要死。
「哈沏!」打了個噴嚏。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想想今天小老虎肯定正眼都不敢看他的樣子,感冒也值。
他擢起墉懶的笑容,步入客廳。
餐桌上,濃稠的白粥,飄著雞湯的香氣,誘人至極。
他趕緊被吸引的坐下,哇塞,單聞著,就咽口水。
白粥下壓著一張便條:「大叔,昨天晚上抱歉。這是我煮的,請用。」
娃娃這千金小姐煮的?補償他昨天被看光了的身體?嘿嘿!
他摸了摸肚子,思量著該不該先吃顆胃藥。
死就死吧!這是娃娃第一次替他下廚!拼了!
他舀了一湯匙白粥,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含住。
瞬間思緒都給踢飛到千山萬里之外。
他僵在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覺。
天啊,好好吃……
有生以來,他頭一次差點因為食物而感動落淚。
再吃一口,那美妙的味道,還是那樣溫醇。香菇、雞湯、人參、薑……淡淡的味道在口中漸次化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食神裏的評審,感覺到身後有龍在飛、有仙女在跳彩帶舞。
天那!那深藏不露的丫頭,是什麼構造的,居然能煮出這樣食神級的美食!
口唇的留香,讓他激動不已,他「砰」的一聲站起來。
他要見到娃娃,馬上,立刻!
他「砰」的一聲,不顧禮節的推開她的房門。
房內,乾乾淨淨……
他的笑容在這一刻凝固。
娃娃是個垃圾製造狂,前幾天,他一直威脅她,再不好好整理,就把她丟出去……
她囂張叫器,說除非她走那一天,會才會收拾的乾乾淨淨……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連「再見」也不說,就走了……
他遲緩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衣櫥。
……她的……背包不見了……
她真的走了……連再見也沒有說一聲…….
他無力的跌落在地上。
心好象空了一個洞……
娃娃,我們還會再見嗎?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9:15
第三十三章 殘酷的情人節
相信嗎?有個男人和你發生關係後的第二天就出國了。
她以為,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接下來的日子會浪漫的象放一場電影。
然而,這個男人只是深情的抵住她的額頭:「等我,等我把自己變得乾乾淨淨的回來。」
於是,他回韓國了。
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每天,他都會打來電話,讓她吃飽,讓她穿暖,清清冷冷的他,也變成了囉嗦的小老頭。
他不從來說他愛她,但她可以感覺到,他把她放在心裏很深很深的位置上。
他從不告訴她,他在韓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很疲憊很疲憊。
有時候,他不說話,只是在電話裏輕輕的喊著她的名字:「默默,默默……」仿佛這樣,就能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研研總是怕她孤獨,陪她去這裏陪她去那裏,但是,其實她不懂,雖然他們不在一起,但是,她的心從來沒有孤獨過,因為他和她即使隔著這麼遠,心的距離卻從來沒有這麼近過。
研研真的是他的妹妹,而且是親妹妹,同父異母,研研是個私生女,跟從母姓。
研研說,哥哥去打一場硬仗了,她隱約明白……
他說,他會變得乾乾淨淨回來,她相信他……
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把對他的愛,一針一線的編織在毛衣裏。
她曾經也織了件毛衣準備送他做耶誕節禮物,然而,這是件沒送出手的禮物,因為沒有立場。現在,她重新拆掉那件毛衣,把她的愛都編織進去,因為一切都不同了。這是一件情人節的禮物……雖然.....她還有另一件更珍貴的禮物要送給他…….
後天就情人節了,他在幹嘛?昨天的電話裏,他好象累得幾乎要趴下。
她怎麼敢提醒他,後天是屬於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抱著已經織好,溫暖的毛衣,她沉沉的入睡,好想念他清新的氣息……
睡夢中,一雙溫暖的臂膀輕輕的將她摟入懷裏……
今晚,能夢見他,真好……
……
幸福的睜開眼睛,居然看見他英挺的臉孔近在幾尺……
不是在作夢?……
可是,他摟的她這麼緊,這麼真實。
他真的回來了?!
有點不敢相信的撫上他有點清瘦的臉,這麼真實的觸感……真的是他……
小小的動靜,已經讓一向淺睡的他睜開眼睛。
他吻了她的臉頰一下:「默默,我回來了。」
輕輕的一句,道盡無數的思念。
她的愛人…….回來了!
……
這一個月,在韓國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已經精疲力盡,為什麼,他只想給他將來的妻子一個安樂的環境,也這麼難?
整個家族,社團不斷的逼迫,他招架的很辛苦。
不過,再苦、再累也沒關係,因為,他要乾乾淨淨的回來,不讓她今後生活有一點點風雲。
他要從魔鬼的世界裏爬回來!再艱辛,他也認了!
他以為,他會冷靜的待在韓國,等事情都處理完,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情人節快到了,他捨不得她孤伶伶的一個人過。
所以,他回來了,短暫的停留……
他翻開一大疊的帳目記錄。
這就是社團給他出的難題,要隱退,可以!必須把手頭上收不回來的帳務全部收回。
這是他父親和他接手以來足足三十年的壞帳死帳,他手頭的資金可以填補百分之七十的帳目,所以說,他想清清白白的出來,放棄他在韓國的一切資產外,還必須收回起碼百分之三十的壞帳。
何其容易!……
也許,他在中國的資產可以解決……但是,不行!韓國一清二白出來後,他不能身無分文,他要給她最好的環境!
他苦笑了一下。
曾幾何時,他尹牧言也不是這麼清高的人。
因為她……他撫摩著自己身上的溫暖的毛衣,幸福的微笑浮上臉龐。
這是她情人節的禮物…….他迫不及待的穿上…….好暖。
他也會送她一份禮物……是一枚婚戒…….他想向她求婚……
他打起精神,將注意力放在帳目上。
他在和時間賽跑……
他一頁一頁的審視,絕不漏掉有可能收回的帳目。
在韓國……他已經靠不懈的毅力收了好幾筆……只要再多幾筆.....就好.....
翻過一頁,他的眼睛驟然睜大……
誠借人:顧少華;日期:二零零零年六月二日
借款金額:一億美元;歸還日期:二零一零年六月一日
利息:不計
……..
一筆不計利息的巨額借款……
一股冷,從腳趾頭開始蔓延,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臟……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日……他和默默定情…….她說不讓他走……不逼他走…….即使貧窮……
第二天,她卻讓他走……
原來,真的不是因為她不愛他……
是因為……有更大利益……她不是選了賀梓瀚……她是選了利益…….
拿了一億借款.....選擇拯救公司.....捨棄了他們的愛情……
為什麼.....這樣對他?!……她明知道……這筆錢可以將他送入地獄……
她還是選擇了.....捨棄他……
……
許久,他感覺冷得心臟都麻木了…….
…….
從來,沒這麼冷過…….
…….
「我回來了!」她剛從醫院回來,哼著愉快的歌。
他將帳本資料塞到抽屜裏。
「我很重色輕爸哦,才待了一會兒就回來陪你了。」她天真的摟住了他,沒有發現他很僵硬。
這張臉.....如此天真……
「恩。」他的反應有點冷淡。
「晚上準備怎麼過?」今天早上他就說了,他們的情人節要從今晚開始一直過到明晚。
「我還有事。」他冷漠的推開了她,這一刻,他不想面對她。
「你說陪我的。」她撒嬌的繼續依偎在他懷裏。
「你沒聽見嗎?我說,我有事!」他的聲音依然冷冷,卻有點揚高。
她一向不是遲鈍的人,她怔楞的呆在那裏。他是在和她發脾氣嗎?他討厭她粘他嗎?
「我出去了。別煩我。」他轉身就走,仿佛一刻也不想再見到她。
確實,他一刻也不想見到她,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質問她,然後他們的關係會因為真相而破裂。他必須裝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必須!但……好難.....好難!
看著他負氣離去,默默楞在原地。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幾個小時…….是不是因為他壓力太大?……
……
他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走,她在後面有所距離的跟著。
他說,他有事情,而他,只是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不敢纏他,她給他的煩心事已經太多……
只是.....他說過了情人節還要回韓國……她珍惜他們的每分每秒.....所以,她跟著他,不讓他知道的跟著他,靜靜的看著他……
他停在路邊,望了彎月很久很久……這樣的他,很落寂……很憂傷.....
是的,一種陌生的憂傷在他臉上流露……
他找了一間酒吧坐下。
她有點心驚,他幾乎喝了一瓶的威斯忌。
他不知道和誰通了一個電話,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好想扶他.....卻不敢.....他嫌她煩.....她不敢……
只能這樣繼續跟著他……
…….
電梯一格一格的往上跳,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尹牧言就非顧默默不可嗎?!
……
「牧言,聽說你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電話裏,周羽萌也好象喝了很多酒:「難道你真的和顧默默一起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她不可?」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失魂落魄:「一個月前,你明明答應,我們可以試一下的!」
確實,那段日子默默和賀梓瀚一起,他備受煎熬的日子,他答應了她,大家試試……
「為什麼?她有這麼好嗎?她只是我的一個小助理,她不是以前的公主了,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心中的公主依然是她?」一向理性的周羽萌今晚很失常:「我不爭了,我不搶了,我也不故作瀟灑了!今晚,陪我,好嗎?就一晚。七年後,最後的情人節禮物。這輩子,我最想得到的禮物……」
「不.....羽萌....我不能....」即使心再寒,即使喝得再醉.....他也不能.....
「尹牧言!你就非她不可嗎!你就非她不可嗎.....」周羽萌徹底失控的尖聲尖叫。
不!我尹牧言沒有誰都可以!
是為了證實?還是為了報復?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平衡?
於是,他站在了電梯裏……於是,他一把吻住了開門的周羽萌……
衣服散落一地……
……
一格一格數字往上跳,她的心也跳的很快……
這裏是誰的住宅,她知道……
電梯門「轟」的一聲打開了。
大門沒鎖,她輕易推開,
她一步一步走進,
錐心刺骨,
地上.....一步一件衣服.....
原來,可以這麼痛…….他厭煩她,到不犧背叛她……
她捏著她親手織的毛衣,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
許久,鮮豔的血液從她的唇裏滴落,
原來幸福只是海市蜃樓……
牆上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顧默默,情人節快樂!
他送了一份大禮給你,
它的名字叫「背叛」……
她挺直了腰竿,她從來沒有象這一刻,這麼心灰過……
毛衣從她的手上輕輕滑落。
她直著腰竿,走了出去……
不許哭.....顧默默.....這個男人不值得!…….
…….
情人節那天,他去了韓國,頭也不回……
情人節那天,她搬出了他的家,她什麼也沒帶走……只帶走了.....一樣原本屬於他們的最珍貴的禮物……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9:29
第三十四章 沒有退路的情人節
情人節怎麼過?賀梓瀚坐在吧台裏,搖晃著酒杯裏的液體。
包廂裏面的豬朋狗友在辦「單身派對」,他好象有點老了,寧可在這被卓然的伶牙俐齒嘲弄,也不肯進去荒唐。
荒唐?他好象很久沒荒唐了。自從和默默重遇的那一天起……
今晚,默默會在哪里展現幸福的笑容?
聽卓然說,他們一起了……真好!
今晚,她一定很幸福……
他抹開一臉釋然的笑容。
現在想起她,心好象不這麼痛了……
也許象娃娃說的,那時候的他,更執著的可能是初戀,更想圓滿的只一個夢,缺了一個口的夢。
娃娃.....他好想她.....世界的哪個角落.....她又和誰幸福的笑著?
他喝了一口手裏的酒,有種苦澀淡然心頭…….他不該那天晚上這麼逗弄她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走了…….
「孤寡老人!那邊那個女孩長的不錯!」卓然嘲他努努嘴。
他不在意的揮揮手,他已經決定好好的安定下來,一夜情、豔遇真的已經不適合他。
「哇塞,這女的好辣,準備拿酒瓶砸那幾個男的。」卓然開心的直嚷嚷。
「同學,你就不怕酒吧被人砸了?」他頭也懶的回。
「喂!賀同學,真的去幫忙一下拉,那女的好象撐不住了!」卓然推了一下他。
他懶懶的回頭.....順著她的手指……
居然是.....娃娃!
他三步化做二步向前,成功的抓住了一個粗鄙的漢子的手:「哥們,我女朋友有什麼不對,我道歉。」
娃娃剛才想拿酒瓶去砸過來調侃的男人,幾個男人憤怒的圍住她。
「你女朋友?這妞好辣!」男人捂著有點被擦傷的手臂哇哇大叫。
「抱歉,抱歉,因為我遲到了,我女朋友心情不好,喝多了!各位今晚盡幸,我買單。」他和顏著道歉。
那幾個男人滿意的悻悻離去。
他松了一口氣。
「娃娃。」他有點皺眉的看著她。
今晚,她打扮的太美麗了,一條女人味十足的黑色連衣裙露出大半個優美的背部,化了點淡淡的妝容,這樣美麗的令人窒息,卻獨自一人在喝酒,分明就是引人犯罪。
「大叔!」醉眼朦朧的她,已經認出了他,撲到了他的懷裏。
今晚的她,看起來特別脆弱。
「我帶你走!」看到她這樣,他有股佔有欲望熊熊升起,他討厭周圍的人對她吃霜淇淋。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的嚴嚴實實。
她喝了太多,有點虛弱的靠在他身上。
「我走了,我朋友如果問起,說一下。」他和卓然打了招呼。
「喂,賀同學,你搭訕也太快了吧!」卓然顯示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
「我女朋友。」他解釋的很自然。
也許,因為今晚是情人節……
留下一臉宛然的卓然.....
「鈴鈴」一聲,門再次被打開。
「嗨,卓然,我來上班了。」臉色很蒼白的默默。
「默默,你不是請了兩天假?再說今天是情人節,你家牧言肯放人啊?」卓然吃驚的問。
「我們已經分手了。」默默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經過,拿了小提琴上臺了。
留下一臉咋舌的卓然……
分手?不會吧.....一個星期前,默默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她有了尹牧言的孩子,準備情人節把這消息做為大禮送給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賀梓瀚和穀紫色坐在家裏客廳沙發的兩端。
「發生什麼事了?」今晚的她,很不同!象一個絕望的小孩。
「沒有,只是感覺自己很孬,本來想今晚放縱一夜,找個人一夜情,沒想到,一有男人靠近,居然還是象刺蝟一樣。」她嘲弄著自己。
「一夜情?娃娃,你瘋了啊?」他忍不住大吼!
幸好,他今晚磨不過那群損友出來了。要不……他想像不到.....娃娃居然想搞一夜情!
「我是瘋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不到,我只是嚴寬哥哥的踏腳石,往上爬的踏腳石!」她紅著眼睛說。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心裏五味陳雜。
「我只是想毀了我自己……」她喃喃著說,一點也不象他熟悉的那個快樂的娃娃。
「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他靠近她,蹲在她面前,真誠的眼光望著她。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穿成這樣去找他……他卻在和情人在過情人節……原來他一直有情人.....只是見不得光……因為他想娶我.....」
「娃娃.....」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因為他心頭也窒然一緊。
「其實...我喜歡了他很多年....他那時候當我的家庭教師....他笑起來好單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要偷偷喜歡他就好....為什麼要訂婚....為什麼要結婚....我就單純喜歡他....不用他喜歡我...這樣不可以嗎....不要把我的感情這麼世故化....他只是我暗戀的嚴寬哥哥...這樣不可以嗎?」她說的斷斷續續,他聽的不是很明白。
「娃娃,為什麼你喜歡他,卻不和他一起?」他抓住了一點重點。
「不,我是自由的風,我不會被婚姻拘束!我為他心動,但是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作為利益,和他結婚。可是....我好嫉妒....他居然有情人....」她自己也很混亂。
「那你為什麼想去一夜情?為了報復?」
「不,我只是想讓自己沒有退路,我不要嫉妒任何人,我只做自己!我的人生不需要男人!」
「娃娃,你好糊塗……」他有點心痛的說。
「大叔,不如你和我做吧!」她突然拉住他,急切的說。
「你瘋了啊!」他甩開她,她居然和他提議,他們上床!
「大叔,我看過你的身材,你身材好好,那天,我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就是心跳的太快了,我才會第二天沒辦法面對你,所以跑了。」
他嚴重的懷疑她開始有點耍酒瘋了。
「神經病!」他朝她怒吼!
「大叔,你不要我?」她好象有點受傷。
「不要!不要!」他已經憤怒的懶得看她。
他走到鋼琴前,坐下,一首激烈的鋼琴曲奏然在房內。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當他是什麼?!
鋼琴曲越彈越激烈……
一雙光潔的手臂摟過他的腰。
音符驟然而停……
「大叔,我喜歡你,對你不是全然沒感覺,要了我,好嗎?」她可愛的腦袋在他的背部摩擦。
他如被電亟。
「不!」口氣依然堅決。
「那我就去找其他男人!今晚,我一定要讓自己沒退路。」她柔聲說著,口氣卻帶著威脅。
他覺得自己心頭有股火氣快要爆炸!他多想直接推開她,氣憤的對她說,你想找誰就找誰,不幹我的事!
但是!他做不到!光想到,如果她壓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他更加氣憤的想發瘋。
她贏了!她贏了!
他氣憤的用手「砰~」一聲壓在鋼琴上發洩。
下一秒,他抱起跪在地上的她。
「好!我要了你!但你記住!我喜歡你,娃娃!」
他喜歡她,想了她一個月,思念了她一個月,她讓失戀的他,這一個月裏滿心想念的不是默默,反而是她!
今晚,他就佔有她,佔有她的清白。
不過,他不會再放她走!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9:45
第三十五章 婚姻與自由
她以為只是一夜情,卻變成了濃濃的戀情。
她以為和他上床,只是讓自己沒有退路可退,不再純潔的自己,就不會再想回到嚴寬哥哥身邊。
但,好象一切都變了。
就好象一首曲變了調。
她讓一個男人佔有了她的身體,她把嚴寬哥哥成功的踢出了心門之外,卻讓這個男人越靠越近,在她心裏越刻越深……
她從不輕易下廚,卻在這個男人陶醉的表情了,為了他做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食……
她是垃圾製作狂人,沒人可以受的了她,連她自己也受不了。而他卻甘願跟在她屁股後面幫她收拾。
她惱怒,說她自己就喜歡亂,其實,她不想看見他那雙彈鋼琴的手,整天在忙碌著收拾她的殘局。
於是,他好脾氣的說好,他不再收拾,卻願意分享她垃圾一樣的床。
他包容她的一切,壞脾氣、任性、嬌縱……
她好怕,好怕……這種包容讓她好怕…….
她好後悔……她應該只喜歡嚴寬哥哥,就好…….為什麼要招惹這麼多……
於是,那天,在他又再一次溫柔的佔有她的時候,在她被他的哄騙下,高潮時情不自禁的喊出:「瀚,我喜歡你!」時,她的懼怕升到了極點……
她不要喜歡任何人!這輩子,她只要喜歡自己就好。
於是,在他帶著幸福的微笑滿足的入睡時,她偷偷的走了……
再一次,準備退出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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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十天。
難道他們的感情期限只有十天。他們用了十天的時間,認識彼此後,她走了。他們用了十天時間,沉澱在甜蜜裏,她溜了。
就是怕她走,所以他把她捧在手裏怕摔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但是她還是……走了。
她如一抹人魚,來去匆匆。
他以為他抓住了她,沒想到,她的腳隨時可以變成尾巴,輕易的溜走……
心裏好難受好難受。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就想付出真心,他甚至不知道她的來歷,就想承諾她一生一世。
感情來的好快,好洶湧,他無法阻擋……
只能任心快速沉淪……
他沒有失戀,卻做盡了失戀的人該做的所有事。
他象無頭的蒼蠅,白天在每一條街尋找她的身影,夜裏在酒吧瘋狂的買醉。
他的戀愛還沒開始,她卻已經失蹤……
今天,她已經失蹤第十天。
酒已經麻醉不了他,心還是拉扯著痛。
踏著月光,他步出了車門,今晚,他依然喝了很多,卻該死的清醒。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被臺階上縮成一團的人影吸引。
.....那個……大大的背包……乾淨俐落的短髮…….
「娃娃?」他不敢確定,真的不敢確定。
「大叔,你回來的好晚,我都凍死了。」她抬起頭,皺著鼻子說。
只有在床上,她才叫他「瀚」,這是他的規定,因為他說如果在床上,她還叫他「大叔」,他感覺自己象死變態的。
但是,她真的好喜歡叫他「大叔」。
「娃娃,你真的回來了?」他不敢相信的蹲下,手有點顫抖的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好冰,鼻子凍得紅紅。
因為太冰,也讓他有了真實感。
「大叔,你喝酒了?」聞到他的酒氣,她不開心的扁起嘴:「看來沒我,你過的很逍遙嘛!」很不是滋味,太想他,所以她回來了,太想他,令旅途也顯得索然無味,而他,居然這麼逍遙。
捧住她的臉,用自己溫暖的鼻子摩擦著她冰凍的紅鼻子:「小魔女,不准再離開我!」
「哼,為什麼要!你都不想我,卻不要我離開你。還說你喜歡我呢,騙子!」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負氣。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了,你會怎麼樣?」他有點好笑的問。
很意外,一向灑脫、任性的她,豐富的臉上表情卻僵在那裏。
「我今天不該來的,我等你酒醒了再來!」她一片慌亂,急忙起身,捂著背包就想離開。
他一定喝醉了,才會說不喜歡她了.....她才離開十天....她明天再來……
他卻不由她逃走,從後面抱住了她,小巧的她被他緊緊鎖在臂彎裏:「我完了,我愛上你了!」流利的奧地利語,象音樂從他口裏有磁性的響起。
她緊繃的心緩緩舒展,一股甜蜜、竊喜湧上心頭。
這個彆扭的男人,肯定以為她聽不懂奧地利語。
「說不喜歡我了,也要說外文,怎麼,想顯示格調啊!」她故意氣他。
果然,他氣炸。
「就是不喜歡你了!怎麼用,這次我用中文說!」
小樣!彆扭的男人!
「那我走!今天本小姐我來錯了!」故意甩頭。
「別!....」他漲紅了臉。
果然,和我鬥!愛情的世界裏,誰更喜歡誰,誰就被吃的死死的。
「不喜歡我,又不讓我走,怎麼,喜歡我肉體?」她驕傲的問。
「你身材很爛。」他誠實的批評。
冷吸一口氣,居然……說她....身材爛.....
「那是誰!夜夜都不放過我,一個晚上還要來好幾次!」簡直張牙舞爪也形容不來她。
「我童心未泯,喜歡旺仔小饅頭。」他回嘴回的很順溜。
童心未泯?旺仔小饅頭?她氣得抖的象秋風裏的樹葉。
她知道自己很「平」,但也不用這樣打擊她吧!
「我去韓國,隆成麥當勞巨無霸再回來!」她簡直在用吼的!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這麼沒規矩!深更半夜把隆胸叫的這麼響!」
她簡直氣炸。誰沒規矩啊,先當街討論這個問題的是誰啊!
「賀梓瀚,我恨死你了!」不管了,她不吼的話,會鬱悶而死!
「可是怎麼辦,我愛死你了。」他壞壞的笑容鎖住了她的唇。
…….
激情澎湃間,她還在思索剛才門外討論的問題。
「你說我要不要去隆胸啊?」第一次,她介意自己胸部好小,好怕吸引不了他。
「想也別想!」他繼續埋頭猛啃她的小粉紅。
「可是.....你說....人家是旺仔小饅頭....」她的聲音因激情而變調。
「我喜歡。」他腰一挺,將自己的昂然埋入她的體內。
她的體內好燙。
「你....好象.....沒戴....套...套。」他一波一波的猛烈攻勢,令她語不成調。
「以後都不戴了!我不要和你之間隔著一層膜!」象宣誓一樣,他奮力佔領他的領土。
「....這麼賴皮....外面私生子一定很多.....」她迷漫間不忘取笑他。
他對她一向很坦白,他曾經告訴過她,他放蕩了好幾年,直到再遇見了默默。
「女人!閉嘴!」他好象有點發怒了,攻勢更猛烈,讓她幾乎癱軟成一團:「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一次和女人上床不用保險套!」
他雖然放蕩,但從不這方面賴皮,事實上,他有時候恨不得多用幾個。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種,讓她再也無處可逃!
心裏很甜蜜,因為他對她的特別,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隔閡」。
她好象真的喜歡上了他,一天比一天多……
「好。那我吃藥。」他想不用套,那就不用,她遷就他。
「隨便你!」反正他會換了藥。
娃娃,你一定會成為我賀梓瀚的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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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浪漫的男人,礙眼的菜永遠會裝在盒子裏擋住,耀眼的玫瑰,會永遠放在她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清晨,他甚至在忙碌的撥灑著種子,他說,他要親手為她種上一片玫瑰園。
他已經不讓她煮飯,每天他寧可自己笨手笨腳的在廚房裏忙前忙後。
他的廚藝越來越進步,他對她的寵溺越來越濃重。
她開始抗議。
「為什麼不讓我燒飯!」明明以前他吃她燒的菜的時候,表情好象在享受最棒的美食。
「因為你每次燒了後,自己就會吃的很少。」他寵溺的將已經剝好蝦殼的蝦放到她面前。
她愛吃蝦,卻懶得剝殼,於是,每次他都會剝好殼給她。
「我想燒給你吃。」她撒嬌,她也想對他好。
「不行,你討厭油煙。」他已經注意到,每次她燒菜後,都會被油煙熏得毫無胃口。這大概就是她明明手藝了得,卻很少燒的原因。
「可是你喜歡吃啊!」他確實猜對了,她非常討厭油煙。
「這樣好了,你一年,偶爾下幾次廚,吊吊我的胃口,那我就會因為想念你的手藝,想吃美食,不會出去亂來!」他捏了捏她鼻子,逗她。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對她好的令她太不安了。
「老公對老婆好,很正常!」他笑眯眯的脫口而出。
她的笑容凝結.....
應該很甜蜜的氣氛,卻該死的很詭異……
他又踩到了地雷!那天她重新回來後,他們已經同居了一個月,他踩了多少次地雷?每次……他一叫她「老婆」……她的表情就這樣.....
難道.....她還想走?
他有點慌亂……最卑鄙的事情.....他都做了…….他換了她的藥……他早就買好了鑽戒…….等她一懷孕…….他馬上求婚.....孩子就是他的籌碼…….她不會還想那個男人吧……..
不可能……他做人應該不會這麼失敗……他喜歡的女人都愛著別人....不愛他.....
慌亂一片……他想求婚…….馬上……立刻!
鎮定住,他拉起她的手。
「娃娃,我想彈一曲給你聽,是我為你作的曲。」
輕幽醉人的旋律暢快的響起,如同他們初次見面,他在恍神,她撞入他的懷裏……慢慢的激烈走高…….第二次,她玩心大起跳入了泳池,而他只是為了吸引另一個女人的目光,也瀟灑的跳入了泳池……旋律慢慢的轉為帶點哀傷.....如同他失戀……帶點輕柔....如同她的安慰……旋律越來越夢幻越來越甜蜜……如同他們相愛……
曲終,他溫柔的慢慢拉下尾音。
「好好聽!讓聽的人好震撼,就象一個夢一樣,最後讓人感覺好甜蜜!」她激動的鼓掌,她一直知道,他在音樂界享有盛名,沒想到……他可以寫出這麼夢幻的曲子.....
「真的是為我寫的嗎?那我要好好取個名字了!」她好激動。
「它已經有名字了。」他笑著闡述。
「哦。」她的表情好失望,小氣,連名字也不讓她取。
突然,他單膝而跪,攤開的手掌心上赫然是一個鑽戒:「它有個很俗的名字,叫‘求婚曲’。」
她頓時,慌亂無比。
他不管不顧,執意拉起她的手:「嫁給我!」
不容她拒絕,他把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她慌亂的將手指一彎…….戒指,叮噹,落地…….
「別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退開了好幾步。
「我沒開玩笑,我想娶你。」他依然單膝跪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沉重。
「但我不想結婚!我不要結婚!」她慌張著說。
「是因為他嗎?」他感覺自己心在惝血。
「不是!」她該怎麼說?說自己只想過自由的生活?她不要婚姻的約束。這些話,她可以坦然的和嚴寬哥哥說,但對他.....她做不到.....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對她放手,他做不到。
「不!不用考慮!不可能!」慌亂的她絲毫沒考慮到自己的答案有多殘忍。
他的臉頓時蒼白的象白紙。
「你愛我嗎?」他緩緩的站起來,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問。
「不愛!不愛!我不愛任何人!」她竭斯底裏的大喊。
沒有人可以用愛鎖住她!她不愛任何人!她是自由的風!
這就是她的答案?!他的眼瞳一點點灰掉.....
「那你走吧。」他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望著遠方。
他傷的很重,很重!
她楞在那,他讓她走,他不要她了,就因為她不能愛他?
「我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收回你的話,繼續包容我!
「好。」他乾脆的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痛苦流露。
驕傲讓她轉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留我.....留我……
但是,那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始終沒有響起……
門「砰」的一聲.....
門外、門內,兩個人,心都空了一個洞……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09:59
第三十六章 我已剪短了我的發
風若停了,雲要怎麼飛
你若走了,我要怎麼睡
心若破了,你要怎麼賠
若非你只是貪玩的蝴蝶
天都黑了,你在想著誰
情都滅了,我要怎麼追
花都縮了,你要怎麼退
原來你只會讓我流眼淚
整個世界突然一起天黑
愛在眼前無聲崩潰
摔成粉碎
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一種撕裂的感覺
嘴裏泛著血腥滋味
多麼傷的離別
我承認我最害怕天黑
夢被掏空的錯覺
我已不再是你的誰
想到就會心碎
…….....
分手已經七天,他依然象一昧遊魂。
會燒兩個人的菜,會擺兩個人的筷子,然後等待慢慢冷卻…….
她有他家裏的鑰匙,她可以選擇隨時闖入他的生命,
而他,卻連她的落腳點在哪里有不知道。
這是一段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的愛情……
他靜靜的將冷卻的菜倒入垃圾筒,是他要她走,選擇等待,選擇期盼的,也是他……
他在大街上,到處遊晃,他希望遇見誰?遇見那個摔落戒指的女孩?遇見又能怎樣?她不愛他,一點也不。
……
兩個到處遊晃,毫無靈魂的人,不期而遇。
他和顧默默。
就這樣彼此停在路的兩端,從彼此的眼裏都看到太多的滄桑。
慢慢走近。
「嗨,你剪頭髮了,你瘦了好多。」面對她,他眼裏依然有太多的憐惜。
她怎麼可以瘦成這樣?
她一笑。笑的和以前很不同,現在的她,短短三個月沒見,卻已經褪去了稚氣。
「我失戀了,所以剪短了我的發,剪斷了我的牽掛。」她笑得很平靜。
他卻很震驚,望著她那頭俐落的短髮,她以為她會很幸福。
「為什麼?」
她以為他還在問頭髮:「短髮很好啊,連洗髮精都省了。」她在打趣。
「為什麼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沉聲問。
「二個月了吧,情人節那天吧!」她不在意的聳聳肩膀,現在的她,很好,不再有掙扎,不再有牽掛。
「為什麼分手?」他有揍人的衝動,尹牧言怎麼可以傷害她!
「拜託,每個人都有隱私,問得這麼清楚幹嘛!」她瀟灑的搭上他的肩膀,她的心境這兩個月裏,變了很多。
「倒是你,好象失戀了一樣,怎麼拉?」她關切的問,不忘輕鬆的搞笑:「不會是我傷你太深,三個月了還沒恢復吧?」
「你有這本事嗎?」他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哦。變心,一個字,快!」她嘲弄的說。但是她嘲弄的不是他。
「說說你的故事拉。」她八婆的推了一下他,見到他感覺就象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們曾經的戀愛早已經雲淡風輕。
「隱私權,好不好。」他笑著說。這是七天裏,他的第一個笑容,是為了安撫眼前的女孩,因為她雖然也在笑,眼裏卻已經沒有以前的笑容,有的只是滄桑。
「怎麼瘦了這麼多?讓我這前男友好好替你補補。」他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向對面的餐廳走去。
他們拉過無數次的手,有少年的羞澀和心動,有成年的溫暖,但沒有一次象這樣,只是一對老朋友,帶給彼此的只有扶持和心安。
……
穀紫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眼前的菜,這幾日,她的心情掉入了谷地,日日夜夜被莫名的恐慌占俱著。
「不合胃口?」眼前英俊的男人沉聲問。
「沒有。」沒胃口,想那個男人,已經幾天吃不下,不想吃東西卻老是想反胃。
「要不要換幾個菜?」嚴寬看著毫無食欲的她問。
「隨便。」好想念那個男人嚴厲的批評她,不可以這麼沒教養,把菜亂撥,好想念那個男人溫柔的哄她,讓她多吃一口。
好想他,好想對他撒嬌。
「聽說你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裏?出什麼事了?」嚴寬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沒有,只是沒心情出去。」
「很少你這精力充沛的小女孩會沒心情出門。」嚴寬的口氣裏有著很多的無可奈何,穀紫蘇就象一陣風,來去匆匆,沒有人可以抓住她。
「嚴寬哥哥,什麼是愛?」她突然問。
嚴寬心一緊,他不是沒看出她的變化,消失了一個多月後回家的她,眼裏對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小女孩瞢瞳的仰慕。
「男人愛一個人,會想抓住這個女人,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嚴寬苦澀的若有所感的說。
「那女人的愛呢?」她知道賀梓瀚愛她,但問題,她對他呢?
「這問題,我不是女人,我回答不了。」嚴寬一向冷靜的過了火,從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那....可不可以.....你問問你女朋友?」她咬著嘴唇問,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是愛,她到底愛不愛他。
嚴寬大驚所色:「什麼女朋友?蘇蘇,你知道了什麼?」
「情人節那天,你不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她的心裏已經毫無芥蒂,嚴寬現在對她來說,只是個哥哥。
「你都看到了?」嚴寬眼色一沉,有點後悔不該央不住那女人哀求,帶那個女人出來。
「是啊。」她一臉坦然。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床伴,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才會在一起。」他一向做的出,就不怕認。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聲音吸引過去。
「賀梓瀚耶,哇,他本人好帥,好有氣質哦!」兩個穿音樂學校制服的女生在議論。
「那是他女朋友嗎?好漂亮。」
「是啊....好配哦....」
女朋友?他帶著女孩子?
她有點心驚的回頭。
他確實帶著一個氣質很溫宛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牽著那個女孩子的手,還笑的很溫柔!
她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因為不敢相信,她氣憤的有點發抖。
他們在她的不遠處坐下。
「你太瘦了,多吃點。」他溫柔的聲音傳來。
「囉嗦!」女孩白了他一眼。
他揮手招來服務生,點了幾樣菜。
「太油膩了!」女孩子抱怨。
「不准抱怨!你太瘦了。」他的聲音依然溫溫柔柔。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他怎麼可以.....報復她嗎?因為她不答應求婚,就馬上另結新歡?
上了羊排,他細心的將羊排切好,端到默默面前:「吃了它。」她起碼瘦了十斤!
「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默默舉著刀叉抗議。
自從認識了另一個女孩,她挑食的厲害,他只能學會霸道。
「可是,真的吃不下。」孕婦怕油膩。
「我再切小一點。」他耐心的將盤拿回來,繼續將羊排切的更小。
「不是,太油膩了。」
……
她受不了了!如果他是故意的,想讓她嫉妒,那麼他成功了,她嫉妒的象發了瘋一樣!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溫柔的對其他人!不!她要撕碎他的面具!不必故意在她眼前演戲!
她象個驕傲的公主優雅的起身,站到他們面前。
「真巧!」她成功的在他眼裏看到震驚。
「不介紹一下?」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優雅。
嚴寬也跟了過來:「蘇蘇,朋友?」
「是啊,朋友。」朋友兩字,她幾乎說的咬牙切齒。
賀梓瀚初遇她,眼神剎那間的激動,很快因為她身邊男人平復下來。
「顧默默。」他平靜的介紹了默默。
聽到那個女孩的名字,穀紫蘇的心窒然一緊,顧默默?讓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孩?
她的心很不安,很不安,他們是不是要重新開始?可是,她怎麼辦……
「你好,穀-紫-蘇。」也許是為了挽回尊嚴,顯示自己的高貴,她故意說出自己的真名。
果然,他臉色頓時蒼白。
「你好,幸會!」默默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這位是‘我的’嚴寬哥哥。」她故意的,她知道自己是故意,她非常想看看他的反應,會不會當然發飆?
「你好!」賀梓瀚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眼前的男人,就是政壇新秀嚴寬……娃娃暗戀的對象……
他想不到....想不到....娃娃就是谷紫蘇……
他們站在一起,就象天作之合……
為什麼.....要把他當成一個傻瓜……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0:11
第三十七章 我算什麼?
一隻溫暖的手,牽住了他,默默對他溫柔的微笑:「羊排好油膩,梓瀚,點杯檸檬汁給我好嗎?」
她看出來了,他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
瞬間,他鎮定下來。
「好的,等等。」他沉住了氣,朝她安撫一笑,招來了服務員,點了默默要的檸檬汁:「不要冰的,也不要太燙,溫的就可以了。」
象故意的,默默對他抹開溫宛和熙的笑容:「你記性真好,記得我胃不好,又不喜歡喝燙的飲料。」
望著臉色很難看的穀紫蘇,她鎮定的一笑。經歷了感情的挫折,她已經深深明白,如何保護自己不示弱。如果眼前看似天使一樣無害的女孩,會用她的嬌縱來傷害梓瀚,她會保護他到底。
穀紫蘇頓時孩子氣的眼瞳裏彌漫上了霧氣,又極力學著象個高傲的女王一樣不屑的離開。
很快,她被嚴寬狀似親密的摟著離開了餐廳……
賀梓瀚平靜的臉一點一點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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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疲憊。
原來她不是到處亂蹦的野丫頭,她是個正宗的官家千金。
她的人生有太多選擇,不是嗎?
如果沒有默默,今天的他,會醜態百出。
為什麼不和他說真話?為什麼把他耍著玩!
不!願意相信她!她的眼睛很真很真……
屋內的一室燈光令他停駐了腳步。
「去哪里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慢慢起身,原本一直笑容璀璨的臉,此刻很陰沉。
他裝做不在意的和她擦肩而過,從冰箱裏取出曠泉水,任那股冰凍一直由喉嚨灌入體內,大腦徹底清醒。
她來了,他等到她了,在他最不想面對她的時候。
「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和顧默默混到現在才回來?!」她就想全天下的妒婦一樣,說的話即尖銳又象喝了一大罐醋。
「我和默默現在是老朋友,你不必緊張。」他淡然的解釋。
默默教育他,如果她過來質問,一定要說的有多曖昧就該多曖昧,這樣,她才會緊張他。但,其實何必?感情遊戲,他不想玩。在意就在意,不在意耍多少手段也沒用。
「真的,沒騙我?」她口氣緩和了許多,乖順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很多方面她很相信他,他不會騙她。
可是,被她環抱的他,很僵硬。
「我一向沒騙過你什麼。」只是你對你的事不坦白。
今晚,他太冷淡,令她懼怕…….
「想我了嗎?」她柔聲問。
「想。」依然口氣很平淡。
「我也想你,我們很久沒‘一起’了。」很明顯的暗示,照往常,他會撲過來。
而他卻絲紋未動。
她試著將手探下他的敏感地帶,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揮開。
她只是想取悅他,讓他不再生氣而已啊。
「我們現在算什麼?或者我該問,我一直算什麼?」他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她的眼神很困惑,想必聽不懂他的意思。
「我算你男朋友嗎?」因為他們同居,他一直自以為的認定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現在他反而越發的冷靜。
她的眼神更困惑了,她搖頭。他們確實從來沒確定過彼此的關係,起碼言語的肯定。
果然是預期中的答案,心卻還是痛的不可收拾:「那我算什麼?」
是啊,他們算什麼?戀愛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礎上,她又不想要婚姻,那麼,象他問的,他算什麼?
「床伴?」她不確定的說。象嚴寬哥哥和那個女人一樣,只有身體的糾纏,沒有精神的負擔。或許…….
他冷抽一口氣,許久,他爆發一場大笑,笑得洪亮,笑得淒涼…….
「我怎麼忘了,這是個只有欲,沒有愛的世界,我怎麼忘了.....」這七年裏,他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裏,他怎麼忘了,真可笑!居然去奢求婚姻!
他的難受,也刺痛了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樣做,他才不難受?
她有點心疼的撫上他的臉。
他成功的止住了笑:「穀紫蘇,你想上床嗎?」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卻寧可,他寵溺的叫她娃娃。
「想。」這幾天,沒見他,她想念他的懷抱,她想念他將她揉入體內的柔情。
「好。」他很乾脆,她要的是床伴,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保險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需要我幫你嗎?」他面無表情的問怔楞在原地的她。
「不用.....不用。」對男女情事再不熟悉,她也感覺有點不對頭。
他將赤裸的她抱上床,沒有象以前一樣急著吻她,而是,熟練的先戴上了安全套。
她緊盯著他昂然上面的保護膜,心一點一點在刺痛。
他熟練用手指技巧的撥弄她的秘密巢穴,她的身體一點點濕潤起來後,他佔有她。
激烈、狂野……象完美的情人……卻不是愛人…….
他吻遍她的全身,卻不曾將吻落在她的唇畔……
他的時間很長,他的技巧很強…….
以前熱情過後,他依然埋入她的體內,遲遲不肯退卻……
今天,熱情過後,他馬上抽離開,翻身就去洗澡…….
洗水間裏傳來淋浴的聲音……
以及他可能因為找不到什麼東西,狂怒的把沐浴露摔到地上的聲音……
穀紫蘇閉上眼睛,第一次落了淚……
好痛……好痛…….原來這就是床伴……
……
他洗澡出來後,她已經離開。
望著溫度尚未冷卻的位置,他疲憊的躺在了上面,深深閉上他苦澀的雙眼…….
……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五官宛若雕刻的男人,將一個大行李箱從計程車上搬下來。
望著自己的家,自己的別墅,他的神情有絲猶豫。
她肯定怨恨他了吧?他一聲不吭,跑回了韓國,在情人節淩晨。
他沒有半個電話給她,不接任何電話,獨自把自己放逐到韓國。
二個月了,他把自己洗刷的乾乾淨淨回來了。
在韓國,他晝夜不分,解決了一切,心卻還是空空。
沒有了她,他乾淨與否沒有任何意義。
他還是非她不可,即使再挫敗,他也必須承認。
他只是賭氣,於是這二個月裏都不聯繫她。
他只是記恨,她七年前選擇了利益,不要他,但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孩子氣呢?那筆錢,她七年前就還了,她肯定也懊惱過了,後悔過了。他又何必生氣?
他用了二個月的時間,說服了自己,所以,他回來了,馬不停蹄的回來了。
她一定恨死他了,沒關係,他會哄她,哄到她開心為止。
他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她一定看到他會尖叫?或者睬也不睬他?沒關係,誰叫他活該。
…….
但,他的笑容凝結在滿室的灰塵裏…….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0:25
第三十八章 女人不可能在原地等你!
「默默!研研!」他有點慌亂的叫著。
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裏回蕩,沒有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快速的撥向「一」號鍵,「嘟—嘟」的長音一直在響。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他急噪的自言自語。
許久,電話終於接起:「喂,哪位?」默默好象睡的很迷糊的聲音。
他的心稍微有點放下:「默默,我,你去哪里了?」
她好象一下子醒了,但一直沉默著。
「在聽嗎?生氣了嗎?你在哪?我去接你…….」話尚未說完,已經傳來「嘟—嘟」的斷線聲。
他楞住了,怔楞了十秒,才明白過來,他被她掛線了。
很快,他繼續撥過去,一直沒人接,正確的說,是她一直不接,他不懈的一直撥,直到第十幾次重撥後,手機那頭被按掉,然後再撥時,她已經直接關機。
她生氣了,而且很氣很氣,氣到不願意理睬他。
他的恐慌越來越重。
她去哪里了?對,她原來住的地方。
拿起外套,他到茶几上翻車鑰匙,準備馬上出門,意外的,在茶几上發現了一封粉紅信封的信。
他快速展開信:
老哥:
別以為地球是圓的,女人就只能在原地等你!
默默姐姐生氣了!情人節那天早上,她收拾了行李就走了,
我怎麼挽留也留不住,而且,她連聯繫地址也不給我,大概是准
備和我們徹底斷了聯繫。
對了,她留了一句話給你,那就是「緣盡於此」。
她要分手,我的笨哥哥,默默姐姐要分手!
我的笨哥哥,你好過分,就算你們吵架了,你也不可以情人節
那天走掉啊!
我打了多少通電話給你,想告訴你這個消息,讓你可以提早做
挽回,而你居然不接電話!這算什麼?
你自己去追回默默姐姐吧,我也懶得管你了,我出去旅遊了,
拜拜!
忘了加一句,別以為得到了女人的身體,就是擁有了有利的籌
碼,這方面我們女人通常想的很開,絕不會因此勉強接受冷落她的
男人!自求多福拉!
研研二月二十日留
他腦袋一轟,默默情人節當天就離開了家?她走了整整二個月?在他生氣時,她早已經打定主意不理他。
因為他的不聯繫,她走了。
她生氣了!他錯了!!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他象一陣風一樣,飛旋而出。
腦裏一直盤旋著研研的話,
「別以為地球是圓的,女人就只能在原地等你。」
…….
按著她家的門鈴已經長達十分鐘,到最後,他著急的大拍鐵門,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依然,沒有人應門…….
沒人在家嗎?到醫院去了嗎?
一刻也不停留,他著急的開車離去。
沒發現,窗臺上有個短髮的女孩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
醫院也沒有,顧叔叔說這兩天她身體不是很好,老是犯困,好象一直睡不夠,又瘦了很多,就叫她休息幾天再來醫院看他。
…….
她瘦了……該死!都是他不好…….
……
她去哪里了?不在家,不在醫院。
……
慌忙的跑回家,上次開同學會,好象印了個聯繫本。
卓然!小米!她最好的朋友。她們是不是在一起?
「小米嗎?我是尹牧言,請問,你和默默一起嗎?或者知道她在哪里嗎?」
「尹牧言?!」對方一聲尖叫,然後好象很咬牙切齒的深呼吸:「對不起,我是小米,但不認識尹牧言!再見!拜拜!不准再打過來!」
電話被掛斷……
她的朋友也好象不想理他了!
他苦笑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米以前好象還暗戀過他,讀書的時候,每天會紅著臉羞澀的多帶一份早餐給他,他總是淡然拒絕,每次還是默默出來打圓場,接過早餐,並指責他不給她朋友面子。
沒想到,今天吃鱉的是他。
「卓然嗎?有看到默默嗎?」
「尹牧言?!你去死好了!」
直接掛斷……這個好象更直接……
讓他去死……
看來,真的是引起公憤了……
只能去卓然的酒吧找了,他們沒發生不愉快前,默默說過,她去卓然的酒吧拉小提琴。那時候,他反對過,認為酒吧太複雜,不過拗不過她的撒嬌。
幸好……還有條線索……
他開始翻同學錄找其他同學問酒吧的位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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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會不會太平靜了?
卓然和小米兩人尷尬相望。
「我們是說,我們下午的時候都接到了尹牧言的電話了,找你的!」小米咽了下口水重複剛才的話。
因為太想看默默的反應了,所以她們不約而同的約她吃晚飯。
「聽到了啊,我也接到他電話了。」她說的好象當事人不是自己,她正在努力解決眼前的菜肴:「梓瀚說我太瘦了,我會不會瘦的太不健康了?」
她好象比較更關心這個問題。
卓然和小米兩人無力的看了下彼此。
「太瘦會不會影響寶寶發育?」這個問題,她對著已經是個一個孩子的媽的小米問。
「你已經三個月了,是要開始注意營養了。」
然後兩個女人開始準備熱烈的討論下育兒經……
「停!我們可不可以先討論下孩子他爸!」
默默的臉色果然變了,不過……
「卓然,別亂說,我的孩子沒爸爸!」她嚴肅的正色說。
「默默,你別自欺欺人了,沒爸爸?難道你是聖女瑪利亞啊!而且你已經三個月了,最多再過兩個月,你的肚子想藏也藏不住啊!」
小米趕緊點頭表示贊同。
默默黯淡的低頭,已經全無食欲。
「而且,你覺得尹牧言會任著你變成未婚媽媽嗎?他這樣強悍的男人,會任著血脈流落外面嗎?你別忘了,當初尹牧言就是流落了十來年還是被他父親帶走了!這樣的結局,你承受的了嗎?」卓然的話,字字精准。
現在孩子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沒有他。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平坦的腹部,雖然她的身材看不出來任何改變,但是腹部的結實,讓她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她的孩子。
任何人也不能奪走他,包括他的爸爸!
「要不,乾脆原諒他?畢竟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而且,聽尹牧言的口氣,好象不認為你們分手了。」她們三人是最好的朋友,那條導火線,她們兩個知道原因。
「不可能!」默默打斷了小米的話:「不可能原諒他,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我也覺得尹牧言好象沒意識到你們分手了,他好象在找失蹤的女朋友一樣。」卓然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沒正式分手,不過兩個月都沒聯繫了,失蹤的好象不是我吧!」她聳聳肩,不在意的說。
背叛了她,和其他女人上床,然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兩個月,這樣的男人如何原諒?任何一條罪名都值得千刀萬剮。
「重點是,他現在瘋狂的找你,我不認為你冷言冷語幾句就能嚇跑他,要是他發現你的肚子怎麼辦?」
卓然的觀點和小米不同,她不認為女人必須為了孩子委屈求全。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默默深思著回答。
小米真想舉手抗議下,是不是應該討論下尹牧言個人問題。這兩個女人……怎麼有種.....只要孩子不要爹的感覺……
「小米,你說如果三個月說成剛懷孕,五個月說成三個月,說不說的過去?」默默突然問了一句。
「每個人體質不同吧,有些人剛懷孕就象有三四個月一樣誇張,有些人五個月肚子還很小,這個不照B超的話,單靠看肉眼看不准的拉。」
「那好!」默默好象放下了擔心一樣,又開始有食欲的專攻眼前的菜:「你們記住,我懷孕只有四十幾天,孩子的父親是——賀梓瀚!」
「噗」的一聲,小米直接把嘴裏剛入口的開水噴了出來
卓然顯得鎮定很多,悠閒的抽了張紙巾遞個小米:「和我想的一樣,聰明!」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0:38
第三十九章 我們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
好象解決了最大的難題一樣,三個女人開始打打鬧鬧、開懷大笑的互擁著走向酒吧。
「默默。」小米眼尖,不安的拉了拉默默的衣袖。
酒吧的門口,有個穿著黑襯衫的英俊男人,屹立在他的黑色賓士車前面,他應該站了很久吧,他的頭髮都已經有點結冰。
默默看清來人,收斂住了笑臉。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當對方是空氣,目不斜視的略過他身邊,直接推門而入。
默默的手腕被尹牧言的大手扣住。
「生氣了?」尹牧言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默默迴旋身體,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坦蕩的看著她?
她望入他深遂的眼眸,在他眼瞳裏看到了穿著火紅色的風衣的自己,那紅色象兩把無情的火,燃燒著她。
原來,她並不是已經忘卻所有,她還是會痛。
她不得不忽略的痛。
「沒有。」她很鎮定,讓自己抹開璀璨的笑容。
沒有發現她的怪異,他松了一口氣,展開懷抱將她深深擁住:「我好想你……對不起,我不該……」
「沒關係。」默默打斷了他的話,在他懷裏,她即沒掙扎,也沒反抱他。
「我等你下班,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有點小心翼翼的問,好象深怕她還在生氣。
「不用了,我在自己家裏住的滿舒服的。」她依然笑的很完美。
「那我等你,晚上我去你那睡,好不好?」不能逼得她太緊,她不想搬回來,那就他住過去好了,慢慢來,沒辦法,自作孽,不可活。
「不好。」冷冷的回絕,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很璀璨。
「還生氣?」很好,話題又兜回來了。
「不是。」很乾脆的回答,乾脆的他有點心驚。
「那為什麼不讓我去你家,我們已經兩個月沒在一起了,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他用額頭頂住她的額頭,柔聲問。
她有點佩服自己,居然沒有推開他。
「我男朋友不喜歡。」很乾脆的回答。
晴天一聲霹靂,他楞在當場。
她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推開僵在當場的他,笑的很無辜:「對不起,我男朋友很霸道,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她瀟灑的甩了一下短髮,朝打擊過度的他揮揮手:「拜拜,我還要開工,下次再聊!」
不給他任何機會,她灑脫的推開酒吧的門,將他隔絕在酒吧之外,和.....心門之外.....
酒吧內,卓然朝她豎起大拇指:「漂亮,贊!」
她不在意的笑笑,刻意忽略鼻子上的酸楚:「請個假,晚上午夜場那場我就不拉了,十點我就走。」
「幹嘛,改變主意了?」卓然挑眉。
默默靠到她耳邊,輕聲說:「先見見我‘欽點’的孩子他爸。」要栽髒,也得先得到本人同意嘛!
……
十點。
四月北京,還是賊冷。
默默將風衣的紐扣一個個乖乖的扣上,戴上一頂帽子,按照這種月份她穿的算多了,不過沒辦法,懷孕後,她一直畏寒。
天上飄著緲緲細雨,顯得陰鬱而寒冷。
推開酒吧的門,她整理衣帽的手,停頓在那裏。
他還在。
站在酒吧的門口,即使只是毛毛雨,他也早已經全身濕透。
他宛若雕刻的臉上,英挺的眉頭、漂亮的睫毛上,雨水早已經結冰。
她有點於心不忍,拉高自己衣領,撐起雨傘,幫他遮住了毛毛細雨。
「還沒回去?早點回去休息吧!會生病的。」
「這麼早就下班了?」是霜凍?還是什麼?他面無表情,只盯著她手裏提著的提拉裏蘇和熱咖啡。
給另一個男人的?
順著他的目光,她大方的從她的紙袋裏端出熱咖啡:「喝吧,暖暖身體。」
提拉裏蘇和熱咖啡本來是用來賄賂梓瀚的。
他沒有接過,只是久久望著她。
他記得,他和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喝咖啡和吃甜點。
「再不喜歡也喝點拉,會凍壞的。」她拉過他的手,將咖啡放在他掌心。
為什麼會這樣?她會對他笑,和他和氣說話,但是…….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
他寧可她罵他,打他…….
起碼表示,她還在乎他……
「我不相信你有男朋友了。」平板的肯定的陳述。
她一挑眉:「為什麼不相信?我象這麼沒行情嗎?」
「不可能!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她輕笑出聲音:「拜託,尹牧言,現在是舊社會嗎?發生過關係就代表一切嗎?你會不會太土了點?」
「你和我都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我們都是第一次,不可能當什麼也沒發生。」
她收斂住笑容,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憤怒。
是啊,他們都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所以有些事情發生後,她寧可他以前就是隨便的男人,那麼當時她也不會這麼痛這麼心灰。
「第一次又怎麼樣?以後就不能有別人了嗎?別和我說,男人一旦下面開了‘竅’以後,還能保證以後和其他女人都沒有親密接觸。」
他的臉色果然有點微微變化。
「你變了很多。以前你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以後不要再在酒吧打工了!」
是心虛?被她踩到了痛處,所以他眼裏的心虛一閃而過,隨後被憤怒的熊熊烈火代替。
「你敢說,你除了我,這兩個月裏就沒和其他女人有過接觸?」她似笑非笑的逼進他,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聽到什麼答案?最準確的答案,她不是親眼見識過了嗎?
「顧默默,夠了!你非逼死我嗎?!」他答非所問。
虛偽!
「沒有。牧言,我不會想逼死你,沒必要!」她笑了,說的雲淡風輕:「因為,我不愛你了,不要你了!我們早就分手了,二個月前。」
「不要這樣,不要輕易說分手!我知道我錯了,默默,別這樣!」他拉過她,不安的想擁住她。
她掙扎著推開了他,他手裏熱咖啡,「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望著冒著熱煙,撒落一地的咖啡,她幽幽的自言說:「咖啡倒了……」
她這一刻的表情令他害怕極了:「沒關係,你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星吧克,沒關係,默默,灑了就灑了!」
「牧言,我們就好比這杯咖啡,覆水難收。」她的表情有點幽然哀傷。
「不!你站在這,你要一千杯咖啡一萬杯咖啡我都馬上弄到給你,只要你站在原地等我,站在原地等我……」絕望吞噬著他。
「不!即使一樣的杯子一樣的口感,也不可能是原來那一杯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你不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我。
「不准!我不准!」他絕望的狂吼。
「你憑什麼不准?憑什麼?是你先選擇用最殘忍的方式分手,現在你和我說‘不准’兩字,不覺得很可笑嗎?」她開始淡淡的笑了。
「我沒要分手!從來不!默默,別這樣,我們馬上結婚!」他慌亂的摸著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後挫折的發現,太急著出門,他沒有把戒指帶出來:「我買了戒指了,我們馬上結婚,馬上!」
「尹牧言,你聽不懂嗎?!我們分手了!我們早就分手了!!」她依然很平靜:「現在你對我來說,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沒有開始,沒有愛情,我們會成為這世界上沒有血緣但最親密的親人。但錯就錯在我們開始了,所以,分手後,不能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分手後不能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於是,我們只能做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的陌生人.....分手……分手了……」牧言喃喃自語,失神的脆弱,一點一點刺痛了她。
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她傷了他,終歸也傷了自己。
今晚很失敗,鼻子又開始有點酸楚,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再抹開今晚最後的笑容。
「我走了,很冷.....你也回去吧.....」
她招了一下,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
「如果我願意等,一年,三年,十年……都等,等你消了這口氣,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他說的很輕,帶點破碎的情緒。
眼裏的霧氣不可抑制的漫上她的眼眸,她咬咬將霧氣逼回,努力找回自己冷靜的聲音:「不用等我,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她背對著他,揚揚著裏的提拉米蘇:「不是負氣,我真的已經有其他人了,一個喜歡吃甜點的男人,和他一起,我很快樂。」
用盡最後勇氣說完,她拉上車門。
出租著越開越遠,他的影子越拉越遠,但是他的絕望,卻越來越清晰……
眼裏的霧氣又再次逼上眼眸。
顧默默,眼淚是女人最珍貴的鑽石,不許哭!不許哭!
但這珍貴的鑽石,早已經從她的眼框裏滴落……越滴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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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是圓的,但女人不可能在原地等你。
分手後,不能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分手後不能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於是,我們只能做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個喜歡吃甜點的男人,和他一起,我很快樂……
不用等我,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身體象火燒一樣滾燙,心卻象掉入冰窯一樣。
滿室的漆黑,只有他一個人,在臥室裏絕望的望著天花板。
一個又一個她,在他眼前甜美的微笑,眼裏帶著羞澀的幸福,
他伸出手,想永遠的抓住她,夢幻一樣的她一個個破裂…….
沒有她,再也沒有她了……
他乾淨了……卻失去了她…….
他發了一場脾氣…….於是……失去了她…….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永遠孤獨……永遠只有一個人…….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0:53
第四十章 希望你幸福
清脆的門鈴不懈努力的響著。
房內赤裸交纏的男女大汗淋漓的踴動著最原始的節奏。
身體最狂熱的快感,心裏最痛楚的漠然,讓男人顯得更加瘋狂。
為什麼,每夜都來找他?真的這麼饑渴?真的這麼需要床伴?他不想做!不想做!
身體和心都麻木了!這場身體貼近、心靈遙遠的摸不著邊境的遊戲,他不想再繼續……
何時,他的心才不會被囚禁?
…….
門外催命符一樣的門鈴聲終於消失。
他的手機響起,林亨朱的《希望你幸福》優雅的揚起。
是默默的專用鈴聲。
他停止律動,從她身上抽離而出,翻身尋找西褲裏的手機。
陷在情欲裏的穀紫蘇頓時象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抓住他光潔的臂膀,將他用力拉回自己赤裸的身體,這個電話令她很不安:「繼續,別停,我要!」
「我先接電話。」他的口氣有點不耐煩,重新翻身尋找他的手機。
「賀梓瀚!你記住,我說過,你滿足不了我,我就找其他男人上床!」她尖聲尖叫。
她就是用這種方法逼他,逼他和她上床。
他對她越來越冷漠,她已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留住他,只有不斷身體的糾纏,才能給她點滴的安全感。
他又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著她……然後,他會疲憊的妥協……
這一次,卻…….不。
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逕自從床上站起,接起電話:「默默,什麼事?」
原來是她……也只能是她……
「你在門口?.....好.....等我幾分鐘……我在家…….我先穿好衣服……別站門口,會冷,先找個角落避避風.....我很快。」
是驟然失去原本壓在她身上他的體溫嗎?她感覺莫名的寒冷,莫名的不安。
看著他掛下電話,她只能不停的喃喃重複:「我們還沒做好....還沒做好.....」除了這個她又能說什麼?不准他見其他女人?不准他見顧默默?他們除了身體的火熱,他們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
他皺了一下眉頭,乾脆的從昂然上拉下保險套,他的行為已經告訴了她,今天沒有再繼續的可能。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能有什麼事?她的前女友在門口等他!
她瞪著他因為沒有泄火而繼續張揚的昂然,心裏有點幸災樂禍,他的前女友要是看見他這樣,肯定會一下跳。據說,呵呵,他們只親過嘴。
他有點挫敗的拍了個額頭,她的得意更加飛揚了,看來,顧默默是不止要在門口等幾分鐘這麼容易了,起碼要等上半個小時了。
「你的‘兄弟’好象很想繼續!」她得意的挑恤他。
他淡然的描了她一眼,拿起衣褲跨入浴室。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浴室裏穿來洗澡的聲音,卻沒有一點霧氣。
他在洗冷水澡!
因為他捨不得讓顧默默多等半個小時,就苛待自己洗冷水澡泄火!這樣的意識,令她的胸口窒息,一股反胃又湧上心頭,她不住的幹嘔,借著幹嘔,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第二次,因為他,她又哭了……
幾分鐘後,他拉開浴室的門。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好象聽到你在吐?」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他不該問的,這幾天,他們除了上床沒有過一句正常的對話。但是……一聽到類似幹嘔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她。
「晚上吃了些生食。」
「你腸胃不好,少吃點生的。」他已經穿戴整齊,快速倒了杯水給她:「喝一口會舒服點。」
難得他不再對她冷冰冰,她鼓起勇氣問:「今晚可以在這過夜嗎?」
他僵楞了一下。這幾天,他們一向做好後,她就馬上走人。
他的僵楞傷到了她:「我們剛才才做到一半!」她只能以此堅持。
他的眼神瞬間閃過她察覺不到的悲傷,他恢復了冷淡:「你走吧,今天我不想做了。」
片刻不停留,他拉開房門,將咬著唇獨自難受的她丟在房內。
……
拉開大門,門口默默在冷的跳腳取暖:「大少爺,見我不用打扮吧,你用了八分鐘耶!」
他趕緊將她拉入客廳,手的觸感讓他發現默默已經凍得象冰塊:「要來怎麼不事前說一聲?」
他疼惜的不斷搓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漸漸起溫。
「想給你驚喜嘛!」她笑得很甜:「鐺鐺鐺,你最愛的提拉米蘇!」她揚了揚手裏的蛋糕。
「有驚無喜拉!」他開始幫她手裏呵氣,漸漸的,她的手有點暖和起來了:「還冷嗎?」
穀紫蘇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這一幕。有股酸楚在胃裏泛上。
「我煮點粥給你當夜宵吧!」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故意迫不急待的打開房門,故意讓自己衣容不整,她就是要讓顧默默知道,剛才她壞了什麼好事!這個男人是她的!
果然,顧默默看見她衣衫不整,整個人楞在那裏。
她剛有點得意.....
「你先回去吧,我不要吃粥,默默給我帶蛋糕了。」
她頓時慌亂,她明明記得他以前每次喝她親手煮的粥的時候連眉宇都浮現著幸福……
「我現在馬上去燒,很快就有的吃了.....等等.....就有點吃了。」
她的慌亂,讓他有點不忍拒絕,他看向默默,用眼神示意問她的意見,他不是白癡,默默這麼晚找他,肯定是有事。
「我們出去談....還是....?」默默有點為難,這個話題,真的不適合第三者在場或者在公眾地方談。
「沒關係。」他拍了下默默的手。
他走到廚房,拉住了穀紫蘇的手:「娃娃,你先回去,我和默默有事情談。」
這幾日,他第一次柔聲對她說話,第一次叫她娃娃,卻是讓她.....走.....
她有點失魂,放下手裏材料,失神的向門口走去……
「等等.....」他追了出來。
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希望。
他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裳,將外套替她穿上。
「路上小心。」
他依然選擇讓她走.....她只能走.....
「等等.....」他又叫她等。
「娃娃.....你以後別來了……」仿佛下了很痛苦的決定,他的聲音都嘶啞了。
「不!我還來!」
他讓她別來了……她連說不繼續糾纏的風度也沒有……她失神的象個木偶娃娃……無視他有點痛苦的表情……
她木然的走出了門口……
蹲在門口,她淚水決堤……
第三次哭,呵呵,為同一男人……
穀紫蘇,你不瀟灑了……
……
「我是不是壞了你們什麼好事?」默默不安的問。
他的衣著還算正常,穀紫蘇的就擺明瞭……
「恩,剛做到一半。」他也不矯情,直白的回答。
他坐在沙發裏,頭向後仰,極力掩飾自己的疲憊。
「抱...抱歉....」天,來的真不是時候!
感覺到她的窮迫不安,他慢條斯裏的倒了杯茶給她:「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想做。」
她差點嗆著!
她抬頭想取笑他的言不由衷,卻意外望進了他深深的痛楚。
「怎麼了?」
「有性無愛,很彆扭。」他聳聳肩,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自在。
「怎麼會成了這樣?」那日餐廳裏,他對穀紫蘇的感情讓人一眼就能看透。
「報應吧,哈哈,誰叫我這麼快變心了。」他咧開嘴笑,裝作自在的打趣。
「是啊,賀梓瀚,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快變心,讓我自尊心好受挫。」演戲?她也會!
兩個人哈哈大笑!今晚,她為牧言哭過,今晚,他被娃娃傷過,但一笑間,發現大家的情緒都不再這麼低落。
「說真的,你怎麼這麼快變心了?我是真的真的很難受!」她還在耍寶。
他卻苦澀一笑:「失戀的時候有人陪,情緒落到低谷時,有人不讓你沉淪,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剛出生的幼鷹睜眼就會愛上第一眼看見的東西……她很可愛.....真的很可愛……」
「梓瀚,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或許說,你愛的只是你的初戀,缺了一個口的初戀,你只是極力想把這個缺口圓滿?」
「也許.....」他苦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的幸福,比我的幸福重要一百倍一千倍,只要你幸福,我什麼都無所謂。這是愛嗎?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她拍拍他的手,很感動很感動。是啊,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可是,她又可以讓我很痛很痛,痛到不能呼吸,我愛她,想獨佔她,想折斷她的翅膀,想她為我永遠停留。和對你的感情完全兩樣,是自私的,霸道的。」
默默環住他的肩膀,將脆弱的他擁住。
「我是不是很壞?」他笑的很疲憊。
在她的懷裏,他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心:「默默,我累了,很累很累,她只想維持性關係,而我卻想得到更多.....我好累。」
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瀚,想聽我的故事嗎?」
第一次,她喊他「瀚」,第一次,她為他心疼的都覺得心臟都有人拿捏住了一樣。只要,他不悲傷,她願意拿自己的傷疤裏撫平他的創傷。
她對他也有了那種感覺嗎?淩駕愛之上,疼惜的想把全世界的快樂都給他。
「不,別說,默默,別說。」揭開創疤後,是血淋淋的傷痛,他不要她說,不要她回想!
「不!我要說!」她將自己的臉在他肩膀裏埋的更深,淚水沾濕了他的肩膀,他緊緊的把她摟緊,給她力量:「我看到他和周羽萌上床!情人節前夕……十二點的鐘聲響了……一地的衣服……瀚.....我痛的想死…….」
她已經泣不成聲,壓抑了二個月的淚水,頓時決堤。
和卓然、小米說的時候,她當時很冷靜,沒想到,和梓瀚說出真相的時候,情緒會崩潰。
「默默,別說了!別說了!都過去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象安撫一個受傷的小孩。
「不!我要說!情人節那天,我獨自拉著皮箱,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我很懦弱,痛苦到極點的時候,我只想.....死!我到了地鐵站,看著一輛輛地鐵飛馳而過,我象中了魔一樣,一步一步的踏過去,我想就這樣‘砰’的一聲,很快,我就沒有痛苦了……而他,會後悔一輩子.....哈哈,我真傻,是不是?」
「默默,為什麼不找我?」他心疼得將她擁得更緊。
「然後.....就差不一步.....我就可以沒有痛苦了……突然,有個女娃在叫‘媽媽’,然後‘呵呵’的快樂的笑.....我才清醒過來.....我還有個孩子.....還有個孩子.....」
「默默,你有了?」感謝上帝,感謝主,讓她有了牽掛,我的默默才能堅強的活下來!
「恩。我是糊塗的媽媽,都忘了還有他。」想起肚子裏的寶寶,她終於有點恍神的笑容。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1:09
第四十一章 我還有幸福可言嗎?
「默默,為了孩子,你會原諒他嗎?」
「怎麼可能?除非我死!」她的臉上的表情很毅然。
「傻默默,別苦了自己!」他愛憐的撫摩著她的頭髮。
「瀚,你可以幫我嗎?我不能沒有了孩子。」她急切的拉住他的手,慌張的說:「我怕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怕他和我搶.....幫我!」
「怎麼幫?」他依然很溫柔,沒有大驚所色。
「我有三個多月了,我想說成四十幾天.....我.....」接下的,她實在說不出口。
「孩子是我的,我明白了,我的孩子四十幾天了,我記住了。」他溫柔的幫她說下去。
「謝謝你,瀚……」
他搖搖頭,突然象思考了很久似的:「默默,我們結婚吧。」
她驚愕的不能反應:「我們結婚?……那谷小姐……不行!」
「我和她?我們不可能。」他苦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澀:「默默,你不同,你需要這個婚姻,你要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到底,如果我們結婚,他就不會懷疑這個孩子,孩子的戶口問題也可以解決,也不會被人嘲笑私生子。一二年或三五年後,我們再離婚。」
「不行!你和她……不能因為我,斷了你的幸福啊!」怎麼可以!他和她不同,她這輩子已經斷了嫁人的念頭,但他不同啊,離過婚的男人,身價百跌啊!
「默默,我不想想我的幸福什麼!起碼,我的幸福沒有盼頭,但你不同,我們做名分上的夫妻,對你是最好的出路。」
「不!不要!」她不要他為她犧牲!
「默默....我。」
「你再說,我就永遠不找你!當我今天晚上都沒說!」她的態度很堅決。
他只能投降:「好,好拉!別激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想我怎麼配合,我就怎麼配合!」
「不許再說結婚哦!」
「不說,不說!」他做了個拉嘴巴的動作。
「不許為我蹉跎幸福哦!」
他笑得很苦:「你覺得,我還有幸福可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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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幾天幾夜,牧言一直站在她家樓下。
目送她出門,目送她歸家。
他就只是這樣站著,沒有再主動找她求和,卻用自己的方式懲罰自己。
他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臉上卻常常犯著不和諧的潮紅。
卓然說,她應該痛打落水狗一樣把他趕走,然後,把她和梓瀚商議的結果,大聲的說給他聽:「我有了!別人的孩子,請你趕快走!」
她恨他,明明恨啊!但看著他一天天瘦下去,臉色難看的讓人不忍相睹,她心裏還是不舍…….
別這樣,求求你……你走.....我要的只是平靜的生活……
第五天夜,他高燒過度,昏倒在她家門口……
她下班後從左鄰右舍的口中得知…….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但是……她已經沒有信心再和他一起.....
破鏡怎麼可能重圓?即使重圓,那道疤也太觸目心驚,讓人一生難忘.....既然如此……破鏡又何必重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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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紫蘇居然敗在西藏!天下無敵的穀紫蘇居然因為受不了高原反應差點昏倒在西藏!
在醫務室裏,她簡直感覺不可思議!西藏她不是第一次來!那晚,太過傷心,她才想到來這裏,壓力越大的地方,反而越能讓她減壓!
只到那份報告出來,她再也笑不出來……
她懷孕了六周。
那時候有的,他們最甜蜜的時候。
可是,她明明有吃藥啊!
整個人沮喪的不得了。
現在這樣算什麼?有了孩子,她的人生就毀了!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行走世界,血脈相連的孩子會牽拌著她!
她還沒去法國學釀酒……還沒過過牧羊生活…….她的行程已經為賀梓瀚耽誤太多…….她不可能去生個孩子下來……..而且……她的身體也不允許…….
只是為了給自己堅定的力量,她撥通了電話。
「杜醫生嗎?我是蘇蘇,想個問題我想問你…….」杜醫生是她的一個家庭醫生,也是心臟科和婦產科的權威。
「蘇蘇,你說。」和顏的聲音傳來。
「如果我改變主意了,想和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可以嗎?」
「蘇蘇,我說過多少次了,和你爸爸也說過,你因為早產,又有遺傳,先天性心臟不好。結婚絕對沒問題,但是生孩子萬萬不行!那是拿命去博啊!你媽媽就是情況和你一樣,生你的時候去世的!我相信嚴寬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我上次聽你爸爸說,他和嚴寬都談好了,如果娶你,就必須答應一輩子不生孩子。蘇蘇,別胡思亂想,領養一個也一樣!」
早是預料到的答案,這樣的話,她都聽過上百遍了,今天,她卻想再聽一遍……
「真的不能生孩子?」
「蘇蘇,你這幾年是很健康,象個健康寶寶一樣,但是懷孕會毀到這一切,你不能去搏,你搏不起,你明白嗎?」
「明白。」
她一直明白.....這輩子.....她沒可能做母親…….
這個孩子,註定留不得……
無關自由.....無關愛情……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從她出生開始,她就只能選擇自由,只能選擇無拘無束的生活.....這是她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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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北京協和醫院婦產科外的長椅上,穀紫蘇瑟瑟發抖,五米處外,是產檢的辦公室,那裏人聲沸騰,進進出出的女人們臉上都帶著母性的光輝。
這種光輝很神聖,她不禁貪婪的多望了幾眼,眼淚在她淚框裏打滾。
為什麼?她必須坐在流產科門口等待?她好想自己的位置可以挪過五米。
她手裏緊抓著B超單,上面寫著「胚胎發育正常」。
孩子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她…….
那個空洞一樣的圖案裏,閃著光的那一點點,就是她和他的孩子。
如果它能長大,一定可以象它爸爸一樣笑的那麼溫暖……
眼淚一滴一滴掉在黑洞的亮點上,紙張慢慢的化開……
第四次哭,為她無緣的孩子……
對面的女孩,虛弱的靠在男友的身邊……待會兒,她出來,只有自己可以靠.....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個人痛就夠了.....她也不能讓爸爸和嚴寬哥哥知道孩子的存在,估計他們會殺了他……
只有她一個人,堅強面對。
死刑一樣的聲音冷冷的響起:「穀紫蘇,準備麻醉!」
輪到她了……
她腳有點發顫....
「穀紫蘇,在不在?」冷冷的不耐的聲音揚的很高。
孩子,別了……
「在!」她清脆的應答。
她抹幹了眼淚,勇敢的站了起來,壯士割脈一樣大步的向「流產室」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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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檢的時間已經耽誤了好幾天,默默甩甩頭,企圖把腦海裏困繞了好幾天尹牧言的影子趕出去。
他還好嗎?高燒退了嗎?嚴重嗎?
她捧著頭呻吟,拜託!不要再想!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抓個人陪她去產檢好了。
小米沒空?卓然堅決不去?
梓瀚?不太好吧。
剛想到他,他就來電:「默默,一起吃午飯吧!」
「咦,不用陪你小女朋友?」逗他,她可記得那天穀紫蘇看她的眼神有多敵意。
「她白天不會來的,而且....她那天以後就沒來了....」他的口氣聽起來很黯然。
口是心非的男人!那天明明聽到他叫別人別來的。
「我要去做產檢啊,沒空陪你吃飯。」嚴重鄙視他,拒絕做他寂寞的陪伴品。
「我陪你去。」
「不會吧.....不用了。」雖然她很想人陪,不過……
「我陪你去拉,一個女人獨自去產檢,多淒涼。」他似乎在捂著嘴巴取笑她。
「那孩子他爸!過來接我吧!」哼,敢取笑我,栽髒栽死你!
電話裏傳來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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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懷孕真的很麻煩耶!眼前長長的隊伍,座椅上坐滿了人,賀梓瀚都有點頭昏的感覺了。這要等多久啊?
看著默默站得有點辛苦,他指了指五米處尚有空位的長椅。
「我們去那邊坐著等拉。」他也站的很辛苦哦。
「不行!你想害我啊!那裏不吉利!是流產室用的!」默默兇悍的敲了他一下腦袋。敢觸她黴頭!討打!
他摸著被敲的生疼的腦袋,嘟嘟的抱怨:「這麼凶,我又不知道!我也是心疼你嘛。」
五米,有點距離,卻也很近,這裏人流竄動,他看不到那裏。
「穀紫蘇,在不在?」沸騰的人聲中,淩厲的聲音傳來。
「在!」
五米外。
他的心臟「咯噠」一聲,撇下默默,他不由自主的向那走去。
撥開人群,他一步步向前,
他只是想證明,他聽錯了,或者,只是相似的人名,相似的聲音。
他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真的是她.....揚著堅決的臉孔……
人流室....
「穀紫蘇,你是不是瘋了!」象受傷的獅子一樣貫徹雲宵的怒吼,在婦產科的走廊蕩漾……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1:24
第四十二章 不要封閉自己的心
「穀紫蘇,你是不是瘋了!」象受傷的獅子一樣貫徹雲宵的怒吼,成功阻止了她的腳步。
她木木的回首,在不可能相遇的時間,不可能相遇的地點,她和他相遇了,狼狽至極。
他用力拉回了她,她腳步琅倉的跌落他懷裏。
他用力抽走了她手裏的B超單。
孕期六周,胚胎發育正常。
這十個字分外鮮明。
她有了他滿心期盼很久的孩子,然而,她卻坐在人流室外準備偷偷的處理掉!
他冷抽了一口氣,因為憤怒太陽穴旁的青筋一直在狂跳:「穀紫蘇你要敢打掉我的孩子,我殺了你!」
他的眼神憤怒的讓她有點害怕,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差,不能再讓誤會滋生啊!
「瀚,你聽我說,你冷靜點,這個孩子留不得。」她努力讓他保持鎮定。
「為什麼留不得?我的孩子怎麼了?!他健健康康的!只是他媽媽不要他!」他揚著手裏的結果單,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懷孕生子!」她好努力好努力的解釋著。
他怔楞在當場,十秒後,他狂笑,笑得瘋狂笑得淒涼:「穀紫蘇你厲害,這麼爛的理由都想的出來,你怎麼不去考話劇系!」
「真的!你相信我!」他的嘲弄刺痛了她。
「相信你?我不是傻子!先天性心臟病的人能飆車飆得比飛車黨還猛?先天性心臟病的人能去西藏去的象逛自己家的後花園?我們同居了一個多月,你沒吃過一顆藥!你有沒有病,我還不清楚?!」
她蒼白的有點站不住腳,他不相信她!只因為她平時健健康康!
「無話好說了?」他再次逼問。
「無話好說。」除了這四個字,她確實無話好說。
他猛吸口氣,用盡最大的力氣:「生下他,要走要留隨便你!」
她笑了,笑他的天真,笑的無情。
「你以為我們穀家丟的起這個臉?」政客名聲就是一切。
他怒吼:「我對你的求婚永遠有效,只是你自己不要!」
「我要不起……」要了她,他們賀家只能絕代,他這麼喜歡孩子……
「谷紫蘇自由真的這麼重要嗎?」幾秒鐘後,他問。
他的語氣好悲傷好悲傷。
「是。」因為,她能選擇的只有自由。
得到了她的答案,緊抓著她的手,手指一個一個的松掉。
「那你去吧…….」哀莫大於心死。
……
「穀紫蘇,你還流不流?要流的話趕緊進來麻醉!」身邊的護士不耐煩的嚷嚷。
「流!」她咬著牙說了這個字,不敢看他過於悲傷的表情。
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她要活著!她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
她輕易的推開了他,向著人流室走去,這一次,他沒攔她。
她的腳步停頓在門口,眼睛根本不敢再看他。
「對不起。」能說的只有這一句話。
「沒關係,我等你出來。」
這句話,讓她很意外,她抬起了頭,目光撞進了他的眼瞳,他的眼睛含著刻骨銘心的迷人的淚水,他卻笑著和她說沒關係。沒有一絲怨恨,只有心死的淒涼。
他的淚水.....滴入了她的心裏……滴穿了一個洞……..
「別等我!」別讓我難堪,別把我變的更悲慘。
她跨進了手術室,堅定而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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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我們走吧。」默默搭上他的肩膀,深刻的感受到,他已經心碎到了極點,他的情緒已經崩潰。
「不!」他搖頭,很堅決:「我不走!她出來一個人,會害怕。」
「瀚,走吧!」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從手術室裏出來,孩子沒了,他受的了嗎?
「不!我不留她一個人!」
被他深深打敗!默默無言的坐在了他旁邊。
「默默,你先走吧,我誰也不想見。」他說著話,整個人卻象死了一樣。
默默只能點頭,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離去。
一個小時後。
穀紫蘇臉色蒼白的象經歷一場浩劫,連腳步也不穩定。
他打橫抱起了她,向醫院門口走去。
整個人安在他懷裏,她的手卻摸上了他臉頰,擦拭著那早已經乾涸的淚痕:「別哭,我再也不會傷你的心了……對不起……」
他淡然抹開一笑。
「娃娃,是我太任性,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我換了你的藥,你才會受今日的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我們誰也別說對不起……」她好困好困。
計程車上一路飛馳過美麗的風景,車裏的兩個人,女孩倦倦的縮在男人的懷裏,男人滿目的柔情和哀傷……
「等我身體好點,我去找你。」她站在家門口,朝他揮揮手。
他深情的一吻,淺淺的落在她的唇邊。
「再見,娃娃。」
他帶著絕望的笑容.....走出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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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在這裏轉了個急轉彎。
尹牧言消失了。
賀梓瀚消失了。
……爸爸.....病了.....
爸爸連發了幾天的高燒,換腎的病發症居然在三個月後爆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照顧爸爸,籌集醫藥費,生活壓得她差點崩潰。
「瀚,你聽到我留言了嗎?拜託!回電給我!」
「瀚,我找你!」
能借錢的地方,除了賀梓瀚那,只有尹牧言了。
賀梓瀚卻象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永遠關機,連住處也人去樓空!
小米和卓然借她的錢,早已經頂不住高額的醫藥費,爸爸必須動手術,需要錢,需要錢!
「瀚,我快死了.....我需要錢.....爸爸需要錢.....爸爸病了.....求你回電給我!」再一次,她泣不成聲的在手機裏留言。
這一次,奇跡卻發生了。
第二天,醫院告訴她,有五十萬劃入父親的帳戶……以她的名義.....一切都解決了。
但是,賀梓瀚的手機依然關機著……
「默默,我問出賀梓瀚的消息了!他在郊區的度假屋裏!地址我發給你。」卓然來電,她還不知道,他已經把錢的問題解決。
「好,發給我。」她要去找他,除了錢,她也擔心他。
……
就是這棟木屋?黑暗的沒有一點人居住的氣息。
附近的遊客說,除了第一日看見他走入後,就再也沒看見他出來過。
「賀梓瀚,我是默默,開門!」她拍著木門。
裏面沒有一點動靜。
「開門!」
還是沒有動靜。
「賀梓瀚,你讓一個孕婦走了這麼遠過來,你還不開門,你是不是要讓我動了胎氣,你才甘心開門?!」不得不拿自己的寶寶做籌碼。
果然,一分鐘後,木門拉開了。
他的臉色比鬼還難看三分,青軋的鬍鬚,淩亂襯衫.....落魄的....沒法形容。
他一聲不吭,重新坐回地板上看著窗外的月光。
「不要給我扮憂鬱哦!」除了這麼輕快的說話,她想不出來應該怎麼安慰他。
她板正他的臉,意外發現,他的眼睛裏有著比悲傷更恐怖的東西.....心死……這種眼神她見過,情人節那夜,她在鏡子裏看到過自己的這種眼神……
「瀚....別嚇我....」
他依然一句話也不說,木然的看著窗外。
「你想哭,哭出來.....瀚.....別嚇我!」
許久,他只是麻木的吐出來一句話:「孩子沒了。」
在手術室門口,他沒攔她,執意的等她。她以為……
「笨蛋!你要孩子,你就逼她生下來啊!裝什麼瀟灑!你這笨蛋!」她忍不住心疼的輕捶他。
「她不要孩子.....只要自由.....」和她說話的,仿佛只是他的軀殼,沒有靈魂。
「那你就恨她啊!拜託!別把自己的情緒鎖起來!那會生病的!」
他搖搖頭,眼睛依然沒有焦距:「我不恨任何人,能恨,也只恨自己,為什麼以為孩子能留住一個女人?害得她身體受傷,也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別這樣想,瀚.....」她真的無話可說。
屋內一片漆黑,他依然望著窗外,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這樣的他,令她心如刀割。
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度過,屋內的兩個人,都險入自己的世界裏。
突然,她拿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結實的腹部裏。
「誰說你的孩子沒有了?你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再過幾個月,他就會叫爸爸了。」另一手,她溫柔的撫摩著他的頭髮。
他的眼睛終於有了一點焦距,深深的停留在她的肚子裏,許久,他用哽咽的聲音問:「我能摸摸他嗎?」
「當然,你是他爸爸。」她鼓勵著他。
他的手輕輕撫摩著她平坦但結實的腹部,終於,他的眼淚掉了出來。
「他會動了。」他的語氣有點激動。
她翻了個白眼,很想告訴他,動的是她的血管,不是孩子。
「是啊,他在叫你爸爸呢。」只能這樣安慰他。
他終於一點一點的笑了。
看到他笑了,她緊懸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瀚,我們結婚吧,不做掛名夫妻,真正的結婚,牽著彼此的手,和我們的孩子,走完一輩子的路。」這是幾分鐘前,她的決定。
她有信心,這個男人能給她幸福,她也有信心,自己可以找回他的笑容。
「不!」這男人卻說不。
「默默,這對你不公平,我連心也丟了,這樣的男人,你要來做什麼?」他問的很悲傷。
「你的心碎了,我幫你補回來,你的幸福丟了,我幫你找回來。」
「不,默默,別說了!我沒信心,真的沒有信心。別說了!」
「瀚,上次你說給我時間考慮,這次我給你時間考慮。」她溫柔的笑著說:「只是,別考慮的太久,也別拒絕哦,我第一次向別人求婚,不可乙太殘忍哦。」
他無語的望著她……
他能給她幸福嗎?這一次,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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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4 00:11:48
第四十三章 真 相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送到這裏就好,你早點回家,不許再鬧失蹤了!」她停住腳步,認真的對賀梓瀚說。
「我會把新號碼新住處位址給你,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她大著肚子跑去郊區找他,令他好內疚。
「恩。」滿意的對他點點頭:「還有,我的求婚,不許考慮太久哦!」
他笑的很牽強,沒有回答。
兩個各自揮別以後,她在二十米處停住了腳步。
尹牧言,虛弱的站在那裏,眼裏卻有著深刻的憤怒。
「你的男朋友就是他嗎?」
「對!」堅定的說。
「為什麼?他以前背叛過你,你可以輕易原諒他,而我,你卻一定要把我打入地牢!」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憤怒的了。
「他可以,你不可以。」她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他的憤怒反而顯得可笑。
於是,他完全瘋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失控的搖晃著她:「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這幾天病的幾乎送了一條命,你不聞也不問!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他可以一再原諒,對我你一點機會也不給!顧默默,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她被他搖晃的天旋地轉,難受的站不住腳。
「我不可以沒有你!我不可以沒有你!」他訊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他吻的很用力,沒有一點溫柔,在她唇裏輾轉。
不斷的被人瘋狂搖晃後,又被粗野的強吻,她虛弱的用力推他,他卻吻的更加狂野,仿佛要把所有絕望都傳達給她。
身體的不適讓她已經快要休克,他卻全無感覺!
「砰」的一聲,一個拳頭飛向尹牧言。
賀梓瀚接住昏昏欲倒的默默,幸好他走而複返!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尹牧言也一拳飛向了賀梓瀚,賀梓瀚怎麼敵的過他?他甩出的一拳輕易把他打落在地。
「夠了!」默默尖叫!
虛弱的她蹲在地上不斷喘氣。
「默默,小心點,別動了胎氣!」賀梓瀚從地上翻起來,不管身體上的痛楚,將她擁入懷裏。
「胎氣」兩個字向一盆冷水,澆熄了尹牧言的怒火。
「我的嗎?」希望在他眼裏竄動。
默默虛弱的依在賀梓瀚懷裏,冷冷的說:「二個月還差十天,你說是你的嗎?」
尹牧言一頓,尚未恢復的身體,和如萬箭穿心的打擊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誰的?」他的聲音冷得象來自地獄。
默默害怕的顫抖了一下。
「我的!」賀梓瀚平靜的介面:「下個月我們結婚,如果可以,早點到。」
四隻眼睛同時驚訝的望向賀梓瀚。
賀梓瀚接住了默默的眼睛,眼裏含笑的望著她,仿佛在說:「傻丫頭,我答應你求婚了。」
默默摟住了他的脖子,激動得差點要哭泣。
望著這一幕,尹牧言的心在惝血。
他知道,他敗了,一敗塗地……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挺直了腰身,一步一步的和擁著的男女擦身而過,每一步都象走在步滿荊棘的路上.....
他傷痕遍野.....他不得不退出.....爭、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留著他唯一僅存的驕傲.....任著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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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腎又陷入了衰竭,醫生說回天無力。
哭過痛過後留下的又是什麼?只能堅強的面對命運,面對死神。
她只能希望,她披上白紗的樣子,爸爸可以見到。
她永遠也忘不了,爸爸知道新郎是賀梓瀚那刻,眼裏閃過的愧疚和痛楚,無論她怎麼安慰他,爸爸都以為是過去影響了她的幸福。
愧疚影響了爸爸的病情……
於是,她婚禮前的第十天,爸爸病危。
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除了她和賀梓瀚,還有一月未見消瘦了很多的尹牧言。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帶來的只有抱歉兩個字。
她傷心欲絕的哭倒在賀梓瀚的懷裏。
尹牧言只能痛楚的閉上了雙眼。
「哪位是尹牧言先生?顧少華先生想見他最後一面。」醫生問。
「不!」默默尖聲叫喚,她知道爸爸要說什麼!不要~!
「不許見我爸爸!不許見我爸爸!」她幾乎竭斯底裏。
尹牧言看著她的反應,更顯痛苦。
「默默,不要這樣!尹牧言你進去吧。」賀梓瀚抱著激動的默默,斬釘截鐵的說。
尹牧言面無表情的踏入了手術室。
「孩子.....」顧少華用盡全力朝他揚起手。
尹牧言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謝謝你這麼多年做的一切,孩子.....可以叫聲我爸爸嗎?」
「...爸。」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叫了。
「等了你這句話.....我等了好幾年……以為終於可以聽到了....你和默默又分手了。」他說的有氣無力。
他沉默著。
「孩子....別怨默默....當年都是我的錯.....」
他怨過,所以失去了她,造成了今日的悔恨。
「爸,都過去了。」確實,前程往事早已經雲淡風輕。
「不,默默這孩子除了你,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顧少華的聲音越來越輕。
他沒有說話。她已經有了個愛她的丈夫,和未成形的孩子,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打擾她?
顧少華快發不出聲音了,他只好將耳朵放到他的唇邊……
儀器「嘟」的一聲…….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默默沖了進來……推開了木然的他……她淒厲大哭…….
他連血管都感覺冷了……
「當年.....默默寧可破產也不讓你回去……是我和你父親聯手自編自演製造……綁架案.....默默以為我被綁票了.....她才讓你走…….為了保住我……命……」
他的默默一直拿著生命來愛著他,而他卻一再傷害她……
看著痛苦的大哭,不斷的哭喊著「爸爸,別走.....」的默默,她生命裏唯一的親人走了,他卻只能默默的看著她的痛苦。
賀梓瀚從後面抱住激動的她,將她整個牢牢護在懷裏:「別激動,默默,會傷了孩子!」可是她還是不斷的掙扎,哭得幾乎斷了氣。
有著莫名的衝動,他很想像以前一樣替她痛,分擔她的痛。
「默默.....」他攤開了他的懷抱,沒有上前主動擁住她,只是給她選擇的權利。
這一次,最痛最悲傷的時候,情緒崩潰的她本能的選擇了自己的心。
她投入了牧言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他,尋求最後一滴溫暖:「爸爸....死了....」
「別哭....默默....乖....爸去的很安詳。」他輕聲的哄著她,象小時候她母親去世一樣。
「我沒親人了.....誰都走了.....」她依然哭的很傷心.....聲音卻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爸爸的去世她早已經做好了一千個一萬個心理準備……只是發生時,還是崩潰了……
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從小就很怕孤獨:「誰說你沒親人了,你有肚子裏的寶寶,還有愛你的老公……」還有我。
他就這樣抱著她很久很久……慢慢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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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了父親的身後世,她拿到醫院退款的餘額。
「瀚,這些先還你。」還剩下二十幾萬。
賀梓瀚卻很驚訝的表情:「這些錢不是我的啊?你向我借過錢嗎?」
兩個人都怔楞住。
「我那時候留言給你,說我需要錢....你就匯款過來了....」難道不是嗎?
「我去度假村的時候把手機都扔河裏了…….」
那錢?只有一種可能.....
「我把錢還給他!」默默已經沖出門口。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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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4 00:12:06
第四十四章 大結局(上)
別墅裏東西都已經打包打好。
他淺笑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周圍。
這裏有他最短暫,最美好的回憶。
門口,纖細的身影停在大門口。
「你要走?」她艱難的問著。
尹牧言望著她,抹開溫暖的笑容。
自從醫院那日後,他們的關係沒有再象之前那樣怒劍拔張。
「是啊,要回國了。」
「三天后,我結婚.....你不參加.....?」
「不了,我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他笑著說。
可以祝福她,可以笑著說再見,只是婚禮....他不想參加。
「你不是說韓國的事業都已經交接了嗎?」他要走.....連他也要走了.....
「那裏畢竟是我的國家。」中國已經沒有了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義。
想留下他的話,咬在唇邊止住。
「這個還給你。」她將支票拿裏出來:「剩餘的,將來我會想法還你。」
他沒有接過來:「這些錢你留著吧,留點錢防身好點,不能什麼都依靠老公。」
她的手僵持在空中。
他反而遞了個牛皮袋給她。
「我把這房子過戶給你了。」
「為什麼?真的給我辦嫁妝?」她的心在一點一點融化。
「賀梓瀚的媽媽比較勢利,有了房子,將來她不敢看不起你。」他依然笑得很從容。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曾經這麼堅決的拒絕你,你昏倒了,高燒了好幾天,也不去看望你。
「是我對不起你。」他的笑容終於有點苦澀。
她曾經那麼愛他,是他自己親手毀掉了她對他的感情。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繃出了一句話。
「為什麼和她上床?」這句話,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問他。
「上....床....?」他有點結舌。
「周羽萌,情人節前夕,我跟在你後面,看到你到她家,地上都是你們的衣服.....當然,還包括我給你織的情人節禮物。」她譏笑著回答。
他沉默了,笑容在他臉上徹底消失。他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酒後亂性?犯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用哪個說詞?」她不該這麼激動!他們已經分手了!三天后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但是,該死的!
他張張口,想說什麼,眼睛卻落在了她有點微微凸起的腹部上。
「說啊!」她再次犀利的逼迫他。
他緊抿著的嘴巴,終於困難的吐出四個字:「酒-後-亂-性。」
「啪」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俊俏的臉上落下了紅色的指痕。
下一刻,她用盡全力捶打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喝這麼多!為什麼要毀掉我們的關係!」
他紋風不動的任她發洩,她的一拳又一拳的捶打捶痛了他的心,心裏的痛楚、苦澀讓他不得不閉上雙眼,不讓情緒流露。
打累了,捶累了,她疲憊的靠在他懷裏,貪婪的吸取著他的氣息。
明天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靠著許久後,他啞著聲音問:
「晚上我組織了同學會,算替我餞行,你會來吧?」
「好.....」
他終於錠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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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病房裏,有個少女鬱鬱寡歡的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裏捏著一份今天的報紙,報紙的頭條:
鋼琴王子賀梓瀚三日後舉行世紀婚禮,據聞奉子成婚,新娘已經有將近三月身孕,婚禮豪華程度令人咋舌…….
……
他要結婚了……
那天以後,他人間蒸發一般,她再也找不到他。
原來,找不到喜歡的人,是這樣難受,以前她曾讓他這樣難受過.....
新娘三個月身孕?她不信!不信!那時候他們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會劈腿,他不是這樣的人。
新娘是誰?顧默默?也只能是她,讓他可以犧牲這麼大,願意替人養孩子。
「蘇蘇,今天好點了嗎?」嚴寬踏入病房。
「好點了。」她強打精神。
「頭還昏嗎?」
「還可以。」
他放下保溫瓶,倒了一碗湯出來:「我讓家裏的保姆煮了點雞湯給你,趁熱喝點。」
「謝謝。」
「心情不好?」他看出來她有點恍神,這一個月來,她一直這樣。
「沒有。」
「養好身體,我們該去試婚紗了。」他慢條斯裏的說。
「我不結婚!」她扭過了頭。
「你該清楚,你家裏丟不起這個臉。」
「我會一個人去外國!」
「你爸爸被你氣的差點爆血管了,你還想怎麼樣?」嚴寬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
她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說話。
嚴寬歎了口氣,摸摸她現在稍微有點長了的頭髮:「蘇蘇,你怎麼這麼糊塗,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又堅持留下孩子,又不結婚,你到底想怎麼樣?比起名聲,我們更在意你,你一個月內休克了三次,你不是在玩自己的命,你是在玩我們的命啊!」
她的眼眶有點發紅,依然倔強的咬著嘴唇。她會找到他,一定會!
嚴寬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望著她歎了口氣,接起了電話。
「什麼?……‘天上人間’說今晚不能包場……老闆有同學會?…….有沒有搞錯!你有沒有告訴老闆,我們是招待外賓…….同學會很重要?他有沒有腦子啊?…….那老闆什麼名字?他號碼報過來,我和他談……尹牧言.....一三九....」
尹牧言?顧默默的男朋友!穀紫蘇覺得自己整個人在激動的發抖,她看到了希望.....她終於可以找到他了!
同學會?他們三個人好象是同學!顧默默和賀梓瀚要結婚了,所以尹牧言辦同學會,借此見到他們以作挽回?
她要去,她也要去!
「不准包場!」穀紫蘇叫了起來。
嚴寬困惑的看著她。
「我也要去!」
「你身體不能出去!」
「我要出去!!」
「不行!除非你給我個理由說服我!」嚴寬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今晚會去那裏!這個理由充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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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大型的集吃、住、娛樂為一天的會員制娛樂場所。
傍晚時分,一輛旅遊大巴馳入天上人間。
大巴車後面跟著黑色賓士車、黃色保時捷、紅色的雙人座賓士……
原本是員工班車的大巴車上,下來了一群嬉嬉鬧鬧的年輕人。
黑色賓士車上下來了一臉清清淡淡的尹牧言。
黃色保時捷裏下來了小心翼翼扶著已經很有「孕味」的默默的賀梓瀚和小米與卓然。
紅色的雙人座賓士下來了豔麗四射的新影后周羽萌。
……
半個小時後,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天上人間」貴賓的專用停車位上。
一個打扮的如同天使一樣的女孩,微笑著下了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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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7-2-4 00:12:31
第四十五章 大結局(下)
「賀梓瀚!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婆奴,我們鄙視你!」一個矮矮胖胖的同學向著對面的賀梓瀚誇張的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大家哄堂大笑。
只有賀梓瀚依然掛著溫柔的笑容,夾走默默快到嘴裏的螃蟹腳:「太寒,不可以吃!」
「我看是默默被梓瀚盯得死死的,生的不能吃,有寄生蟲!辣的不能吃,會咳嗽!連螃蟹也不能吃!完了,默默,你這輩子完了!你老公這麼能管!」一個女生拍著額頭誇張的嚷嚷。
一個晚上,這場好象豪門宴一樣的菜肴也比不上這對將要步入禮堂的夫妻來的吸引人。
「哇塞!尹牧言笑了!」天大的新聞,所有的焦點馬上轉到尹牧言身上。
尹牧言望著對默默呵護備至的賀梓瀚,會心的笑了。
「哇,天那,笑起來好可愛!」
「他居然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女生誇張的議論中,尹牧言臉有點稍稍浮上粉紅。
「天那!……」
更誇張的議論,愛慕的眼神紛紛射向尹牧言。
「白癡!笑什麼!臉紅什麼!」默默忿恨的叉著眼前的義大利面。
幹嘛不象以前一樣繼續裝酷!笑個屁啊!想讓全天下知道你長著一對迷人的酒窩?!還臉紅什麼!你不知道酷哥臉紅,對熟女的誘惑有多大嗎?!
你這白癡!白癡!
「默默,義大利面和你有仇啊?!」賀梓瀚望著被她戳得粉碎的義大利面,好笑的問。
「沒有。」悶悶的說。
有仇的在對面!
賀梓瀚悶笑著。
自從醫院那日後,尹牧言和默默的關係好轉,默默也真正開朗了很多,不會再象以前一樣,即使笑也是言不由衷。
三天后的婚禮,他這個新郎是不是應該自動消失,或者先把對面那個一副‘默默將來就靠你了’的表情的男人抓過來?
隔壁幾桌剛好在起哄,讓他過去敬酒。
他樂呵呵的起身:「那個,尹牧言,你坐過來,照顧下我老婆啊!我先出去下。」
賓果,尹牧言果然起身。
不理睬猛力拉著他衣袖的「老婆大人」:「幫我盯著她哦,不能吃生不能吃辣不能吃寒哦!」
「好。」尹牧言已經站在身後。
賀梓瀚不等他的「老婆大人」反對,已經直接腳底抹油跑掉。
「他是一個好丈夫。」尹牧言微笑著坐在默默旁邊。
「恩。」幾乎一百分。
「想吃什麼?我夾給你。」他露出了迷人的酒窩。
拜託!別誘惑我!三天后,我就結婚了!
默默挫折的低下頭,想起未出發前她自己和梓瀚的話。
「默默,別倔了,原諒他一次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不行,酒後亂性,我接受不了。」
「你們女人要是在關鍵時刻原諒我們男人,我們可是會感激涕伶,發誓一輩子效忠你們的哦。」
「走開,不行,不原諒拉。」以前是「死」也不原諒,現在可是單單不原諒哦。
「他也受夠拉,等了你幾天幾夜,聽說當時發燒住了好幾天的醫院,你也折磨他夠了拉。」
「賀梓瀚你再說一句,我要你好看!」她威脅的眼神殺住他:「還是你不想和我結婚了?不要我孩子了!」
「不,不要!別嚇到我兒子!」因為這孩子,他的人生才重見陽光,他滿身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那你還說!」
「默默!」他扶正她,嚴肅的說:「別為了一時的倔強和原則放棄了自己的幸福,真的,再考慮下。」
……
她不要考慮!不要動搖!她的人生已經不需要愛情!
「默默,我今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
筷子「砰」的一聲落地…….
……
該原諒他重新開始?還是任他走出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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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牧言微笑著和大家揮別。
她和梓瀚遠隔著人群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一幕。
尹牧言深邃的眼光,隔著人群望向了他們。
他望著默默,抹開了生命裏最璀璨的笑容,用無聲的用口型說:「一定要幸福!」
最後一次揮手,他堅定的轉身,轉入了車廂。
黑色的車子,載著她最深愛的男人,馳出了她的生命……
……
「不後悔?」梓瀚悠然的問。
不後悔。但是眼淚早已經背叛她的心。
「去追吧。」
她抬起頭望著梓瀚想倔強的說「不」,話語卻哽在喉間。
「去追吧!現在還來的及。」
霧氣已經彌漫上她的眼睛,她緊握著拳頭,死咬著嘴唇,仿佛在做最後的掙扎。
「有沒有想過?肚子裏的孩子想不想和真正的爸爸說再見?」
她一個顫抖。
「我想他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會來中國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
她轉身以五十米跑步的速度向外跑。
「你瘋拉,顧默默跑這麼快!」
「我去追牧言!」
「喂,世界上有樣東西叫手機你不懂啊!」
.....
「顧默默。」有個玲瓏有致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冷吸了一口氣,後面的梓瀚追了上來。
「決定和牧言一起?」周羽萌擺弄著手指甲不緩不慢的問。
「對。」她堅定的說。
周羽萌描了眼她的肚子:「幾個月?」
「四個半月。」
「那傻瓜的?!」周羽萌肯定的問。
「對。」
周羽萌哈哈大笑,轉而尖銳的問:「那傻瓜和我上過床,你可以原諒?」
「我決定和他一起,就會忘了這件事情!」她斬釘截鐵的說。
周羽萌笑意更濃:「去追吧,顧默默,別辜負了那傻瓜。」
顧默默又拿出五十米精神開始奔跑。
「顧默默,你通過考核了!」後面的周羽萌開懷的用盡全力的大叫:「我願意告訴你真相!那個男人是個徹底的傻瓜!明明沒上過床,硬要我在你面前承認和他上過床!」
成功的怔住了她,她擇返。
「什麼意思?」
「今天中午那個傻瓜打電話來,讓我認了這個黑鍋。」周羽萌捂著嘴巴笑。
「為什麼?」
「他說你有了賀梓瀚的孩子,揭開真相只會讓大家痛苦。」周羽萌說的樂不可支。
「我是問你為什麼沒上床!怎麼可能!」默默抓狂的問。
「問我?我怎麼知道!才剛沾上床,你家男人就推開我說不行!」周羽萌扁扁嘴巴攤攤手,好象很惋惜的樣子。
天!…….
真是個傻瓜!……
「默默,我已經聯繫到牧言了,說你和他有話說。他已經返回,在大門口等你。你慢慢過去吧。」梓瀚笑著說。
……
望著走遠的默默,周羽萌幸災樂禍的和梓瀚說:「某人願意做便宜爸爸,但三天后沒新娘,笑死人了!」
「某人企圖把某人拐上床,卻踢到熱鐵烙,某人不感覺丟臉。」比毒舌,他不一定會輸哦。
「某人誠意可嘉的話,某人也許可以考慮替某人找個假新娘,不至於某人丟臉丟的太恐怖。」
「謝謝某人好意!新娘某人會自己找,不用某人操心!」賀梓瀚環抱雙臂乾脆的拒絕。
大不了把三天后的婚禮禮堂讓給尹牧言好了。
「那某人就期待三天后的報紙頭條了,呵呵!」周羽萌笑咪咪的離開。
賀梓瀚開始思索如何是好.....好象是有點丟臉……
「如果我報名做某人的新娘,某人願意嗎?」身後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僵在當場,這個聲音.....他太熟悉……
沒有回頭,他拔腿就走。
「某人願意做別人孩子的爸爸,卻不願意娶自己孩子的媽媽?」清脆的聲音有點揚高。
他頓住了腳步。
「某人懂得了什麼叫愛情,某人的一滴眼淚就能滴穿某人的心,某人甘願為某人搏一搏,只因為某人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某人傻傻的手術室裏躺了一個小時也沒做手術!」
「你.....沒....做手術?」
「是啊!某人的孩子安安全全的在某人的肚子裏!」
他終於回過了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你不怕我和孩子會綁住你?」
「不怕!某人願意被某人綁住一生一世!」她揚起了天使一樣的笑容。
「娃娃.....」失而復得的感情幾乎令他落淚。
他張開懷抱擁住了他真正的新娘。
「我會疼你到老!」
「大叔,我也希望,能和你到老……」她象星辰一樣亮麗的眼神卻有點黯淡。
「怎麼拉?現在就有產前憂鬱症了?」他疼惜的親吻她的臉頰。
「不是,大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我....我...會死。」她猶豫著,還是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了他。
他渾身開始僵硬:「別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抹開最最勇敢的笑:「大叔,我的心臟真的先天性有缺陷,這一個月多已經復發了三次,但我會好努力好努力的活下去,生下我們的寶寶,相信我!」
「娃娃.....」他覺得聯手都在顫抖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都誇大其詞的拉,她會和你說,我可能中途就掛了或生產的時候死掉什麼,你別信哦,我很健康,我很有信心長命百歲哦!」
「娃娃.....乖.....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乖....」光聽她這麼說,他的心臟就快停止跳動了。
「你做夢!」她象母雞護小雞一樣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娃娃…….」
——劇終
[正文:尾聲]
四個半月後。
淩晨四點。
「卓然!開門!」酒吧的門被震耳欲聾的拍著。
卓然從閣樓的被窩裏艱辛的爬出來。
「你有毛病啊,顧默默!」火氣超大的打開門。
一個行李箱扔進來。
頂著圓滾大肚子的顧默默一入內就熱火朝天的用手扇著臉,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
「這又是唱哪出戲啊?」卓然伸了個懶腰。
「離家出走!」河東獅吼。
「尹牧言又哪對不住你了?」平時被她吃的死死的,這次奮起反抗?
「他罵我!」哇哇大哭。
吵死了!卓然挖挖耳朵,悠閒的倒了兩杯茶。
「你又欺負他什麼了?」這半年來,尹牧言可受了不少苦。
「我沒欺負他!」她委屈的哇哇大叫:「都是那該死的賀梓瀚三更半夜打什麼電話。」
「你老公吃醋了?」不可能啊?這半年來,尹牧言見了賀梓瀚就象欠了他幾千萬一樣的理虧。她和小米還常常猜測,尹牧言是不是覺得搶了別人新娘才會這麼心虛。
「不是那!那該死的賀梓瀚,老婆生了個女兒象發了瘋一樣的興奮,三更半夜過來報喜!」
「他老婆沒事吧?」從懷孕到現在可是一直住在醫院裏啊。
「恩,母女平安,七個半月就生了,孩子好象三斤多,要放一個月的保溫箱,不過梓瀚說孩子的狀態很好。」
「那他當然開心了,你什麼朋友啊,狼心狗肺!」
「他興奮就可以忘乎所以了嗎?嗚....嗚.....他腦殼壞掉了.....和言說.....要和我們結親家!」
卓然「噗」的一聲,茶全噴了出來。
糟糕!
「尹牧言不會找我們這群幫兇算帳吧?!」
當初不該心軟,答應這個惡整尹牧言的計畫…….默默說想出口氣.....誰叫他當時去韓國兩個月也不聯繫她……
那時候.....
「言,如果我告訴你,我願意原諒你,和你重新開始,你會接納我嗎?如果我帶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你願意愛梓瀚的孩子象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嗎?」
結果,當然是他願意……
所以他掉入了被治理的圈套……
皇太后說……鳳心大悅時再告訴他…….
結果.....全被興奮過度的賀梓瀚爆了料……
「不怕,不怕。你在這裝肚子疼,尹牧言肯定飛車過來,什麼氣都消了……」
「可是.....我真的...肚子....肚子...開始疼了.....」預產期都過了二天了,只是她親愛的老公,還以為她還要一個月才會生。
兩個沒生育經驗的女人頓時亂成一團。
「打電話招救護車?...」
「生孩子用品準備了嗎?」
.....
兩個人急得都快哭了.....
門口猛烈的剎車聲。
「卓然!開門!默默在不在?」
是可憐的尹牧言.....
……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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