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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路那 -【酷少的死對頭(紅玉的後遺症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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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4:49
標題:
路那 -【酷少的死對頭(紅玉的後遺症之三)】《全文完》
路那-紅玉的後遺症03-
酷少的死對頭
這臉皮超厚的傢伙到底煩不煩!
從她一轉進這間學校就開始天天纏著她
就算他真是天才,成績超好,長得又帥
但他帥他的,關她什麼事啊?
天天被眾女包圍,分明樂得很還故意擺酷
在她面前卻像個無賴的痞子糾纏不休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滿身桃花的男人
早已發誓絕不讓這種人進入她的生命
哪知在她即將出國前,他竟來個狠狠的熱吻
擺明瞭就是要她永遠記住他
氣人的是他這最後的一招實在夠厲害
果真在多年後仍深印她心中…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5:27
序
傲慢與偏見
路那
呆坐在電腦前想了好久就是腦袋空空,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最早看的國外小說是哪一本?
記憶不停地倒帶,我記得小時候看過注音版的《秘密花園》、《保母包萍》,大一些又看了許多文學著作,高中時一頭栽進國外的羅曼史中,見識了阿逗仔對愛情的浪漫執著,那時最羡慕的就是被中東英俊多情的王子綁去當壓寨夫人的女主角了。
不過在看羅曼史前,我看了不少維多莉亞的著作,她的小說以懸疑浪漫見長,最經典的當然是《米蘭夫人》。
她書中的女主角通常是受過教育卻出身清寒,老是到偏遠地方當家教啦,或是修畫師之類的,最後總會愛上城堡主人,但重點是過程,女主角一定會遇到各種令人驚慌失措的意外,甚至懷疑所愛之人居心叵測,一切危難都是出自他之手,渡過重重難關甚至是死神的追殺後,才有情人終成眷屬。
路姑娘當時年少無知又中毒太深,一度以為小說都是以懸疑的方式呈現,直到偶然間看了《傲慢與偏見》,才知道自己的認知有多膚淺。之後,更多各類型的小說不斷出現在面前,我終於明白創作的園地是多麼的寬廣。
然後,我又愛上了福爾福斯、亞森羅蘋,每每被書中恐怖的氣氛嚇得半夜不敢睡覺,這下我終於知道自己睡覺不關燈的習慣從何而來,他們兩個是罪魁禍首。
後來,在很偶然的情況下發現本土的言情小說很贊,開始拜讀,如今也加入築夢的行列。
我的聯想實在跑得太遠,把我的閱讀、創作之路跑了一遍,意外憶起許多令人懷念的書籍與回憶。不可避免的,我等會兒又要翻箱倒櫃,找出許久未看的小說,重新品嘗它的滋味。
我的閱讀之路上最不可或缺的是漫畫,不過這次就不提了,免得聊不完。
好像扯得有點遠,其實我要說的是本書的重點,第一印象。
當然有人直覺很准,但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尤其是不自覺會出現偏見的人,若凡事取決於第一印象,那可能錯得離譜,甚至誤失重要的寶貝。若自始至終都沒察覺也就罷了,萬一事後發現才後悔,卻再無機會挽救、彌補,那即使捶心肝、呼天搶地也喚不回來了。
幸好許雲赫和紀存羽緣分夠,才有慢慢磨的機會,不然很多機緣也許就這麼擦身而過,再也不復返。
所以羅,那個看完了序就想把書擺回架上的傢伙!把握住機緣看下去吧,許雲赫和紀存羽的愛情紀事很甜蜜喔!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6:01
第一章
許雲赫恨恨的走向教室。
他美好的高中生涯在五公鍾前破滅,從校門口到教室短短的路程裏,他已經被三個女生搭訕告白,接下來的劇情他都會背了,花花公子?大眾情人?男人的公敵?女人的最愛?
天,他才高一耶!開學不過一個月,他就不能做個正常的高中生嗎?
是啊,很難!因為某件他很痛恨卻又不得不為的蠢事,令他從出生就註定有女禍!
說得好聽一點,他這輩子註定桃花滿天飛,十六年來,他被飛來的爛桃花煩得像座火藥庫,對女人愈來愈反感,從沒給她們好臉色看,結果他又因此多了個酷哥的外號,真是夠了。
苦撐一個月沒幹那件蠢事,可是為了疼他的姑姑,他終究還是破功了,接下來,所有的麻煩只會像滾雪球那樣愈滾愈大,唉!
“真希望接下來的一整天都別見到女生。”他冷著臉走過長長的走廊,也知道自己在作白日夢。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迎面而來。
此刻許雲赫火氣特別大,怒眸瞪向她。她敢表白他就揍人!誰還管她是不是女孩子?
紀存羽因為搬家之故,晚了一個月入學。她扶了扶眼鏡,努力找著一年三班的教室。
奇怪,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五班了?她不解的掉頭往回走。
許雲赫錯愕的看著她。
這個髮型中規中矩,鼻樑上掛著一副快把鼻子壓扁的黑膠框厚眼鏡,裙長過膝,銼得要命的女書呆從他眼前晃過去又踅回來,可是眼裏沒有他就是沒有他,這怎麼可能?
他心想,這女生會不會是眼鏡度數不夠,沒發現可口的他?於是不禁移步到她眼前想確認一下。
“這位同學……”
紀存羽此刻才發現他的存在,再次扶扶眼鏡,禮貌的問:“請問一年三班的教室在哪里?”
“隔壁呀。”他指指前面,然後抬頭瞧著眼前一年四班的牌子。這女生的度數果然不是普通的重。
“謝謝。”她朝他點點頭,舉步就走。
“耶?”他再次張大嘴。
這女生明明瞧了他一眼,為什麼沒有驚豔?為什麼眼裏沒有出現愛心?為什麼嘴角沒流出口水?她真的不哈他?
“這位同學有事嗎?”紀存羽不解的看著他。
直到她發出疑問,他才發覺自己拉住了人家的手腕。
他呆滯的看著自己異常的行徑,半晌才想起要問什麼。“同學,你剛剛有沒有仔細看我?”
“啊?”她用另一隻手扶扶眼鏡,眸中的疑問更濃了。
難以言喻的震撼竄過許雲赫全身,讓他像通了電似的顫個不停。
就算她剛剛沒仔細瞧他,現在瞧得也夠久了,可是她身上沒有爆發任何花癡症狀,哈!原來還是有這樣的女生嘛!
他還以為只要做了那件“蠢事”後,就會冒出無窮的魅力,放射的電力足以征服所有女性同胞哩,竟然有人可以“不為所動”?活了十六載,她是他遇見的第一人,實在太神奇了!
“請問你究竟有什麼事?”她挪了挪手腕。這位同學雖然沒有弄痛她,但手腕一直被他握著也很奇怪。
“雖然有點突兀,我還是想確認一下,你難道連一丁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他捨不得放開她,並給了她一記陽光般燦爛的笑。
“心動?為什麼?”紀存羽突然懷疑自己轉進這間學校是否正確,怎麼這裏的學生好像不太正常?
“我呀!你不覺得我很酷,很吸引人嗎?”他再次奉上更迷人的笑容。
“所以呢?”她朝他上下梭巡一番。他是很帥,但他帥他的,關她什麼事呀?
“所以你沒煞到我?”他感動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同學,這是你們學校歡迎轉學生的花招嗎?”她戒慎的左右瞧瞧,怕自己成了整人遊戲的主角。
“你是轉學生?所以你才在找一年三班?太好了,我們同班耶!我叫許雲赫,歡迎你。”許雲赫改而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搖了搖。
雖然她的外型不怎麼樣,一張臉全被那副俗不可耐的大眼鏡蓋住,但他依然開心,渴望交她這個朋友。
“呃……我叫紀存羽,請多多指教。”太不幸了。她居然跟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同班,現在去辦轉班不知道還來得及嗎?
“許雲赫,你怎麼跟個土蛋聊這麼久?”陳曉雲忽然跑出來拉著他往教室走。她在教室裏觀看很久了,這個女生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你說話客氣點,她是我們的新同學。”許雲赫仍沒放開紀存羽的手,結果變成三個人拉在一塊。
陳曉雲從國中就和他同班,哈了他三年,就算眼前這個女生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但任何女生接近他,還是讓她很不爽。她朝他身後的紀存羽扮個鬼臉,卻出其不意的在他的臉頰親了一記。
“喂,你幹嘛?”許雲赫不爽的推開她。
“宣示所有呀,免得有人癡心妄想。”陳曉雲知道他只是嘴巴凶,對女生其實很包容,因此撒嬌的笑著。
“你有個屁啊?”他恨恨的罵道。最癡心妄想的就是她了,還敢說別人?
三人走進教室後,紀存羽立刻被擠到一旁,因為女同學們全都朝他圍了過去,對他吱吱喳喳嬌笑個不停。
紀存羽呆望著眼前詭異的場面。終於有了結論。
原來她真的轉錯學校了,這裏絕對有問題!
其中問題最大的就是這個自戀男,被眾女生包圍還一副你們很煩的惡劣模樣,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生平最討厭這種男生了。
“總算找到你了。”許雲赫欣喜的走向她。
紀存羽抬頭瞧了他一眼,無奈的歎口氣,又把注意力放回課本上。
“紀,告訴我嘛,你到底要念哪個學校?”許雲赫的酷哥形象在她面前蕩然無存,三年來天天追著她討好,偏偏人家完全不領情。
“你不念的那一個。”紀存羽冷淡的應道。
真是的,就是想躲他,她午休時才跑到體育館後面看書的,這傢伙是裝了雷達嗎?怎麼還是尋來了?
“為什麼?我們能力、興趣各方面都差不多,應該可以念同一所大學才對呀。”許雲赫不死心的繼續問。
“我們能力、興趣各方面都差很多,絕對不可能念同一所大學的。”她更冷淡的轉個身。不想面對他。
她又不是笨蛋,高中已經被他荼毒了三年,怎麼可能告訴他志願是哪一個,繼續遭殃四年呢?
“我追了你三年,你就這麼討厭我?”許雲赫兩手插腰瞪著她。
“同學,話可別亂說,別害我又被其他同學整。”紀存羽睞了他一眼。
每次他太過接近她,她的抽屜裏就會出現一堆黑函,罵她癩蝦蟆肖想吃天鵝肉。天啊,在他面前,她居然淪為癩蝦蟆?
“別理她們就好啦。”他咧嘴輕笑。
他又沒說錯,他是追了她三年,單純的想交她這個朋友,偏偏她老當他是洪水猛獸,就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算來她也是個怪腳。
“不是你被整,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她看看時間,快上課了,於是匆匆收拾課本起身想回教室。“你要走哪一邊?”
許雲赫微惱的瞅著她。居然來這套?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痞痞的笑著,“你自己選好了,是要和我邊走邊聊,還是和我手牽手一起回教室。”
紀存羽瞪著他,仿佛看見外星人似的。他說的這兩種情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發生。
“你敢閃人,我就緊握住你的手拉你回教室,讓其他人羡慕個夠。”他語氣輕鬆的威脅道。
她瞪凸了眼。這傢伙哪里像個酷哥了?分明是個不講理的土霸王!而且三年來的經驗告訴她,他絕對會把威脅付諸行動,擺明吃定了她。
“怎樣?快上課了,遲到更引人注意喔。”他仍一臉痞子樣。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的關係,女同學們對她不怎麼友善,所以當初他才會發表“厭惡傷害同性的同學”那篇宣言,三年來保護她不受欺負,但一些尖銳難聽的言詞是免不了的,幸好她並不脆弱,那些小場面,她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哼!”她不悅的轉身就走。
“你這意思是說要和我手牽手羅?”他的大掌探了過去。
“你哪只耳朵聽見了?一塊回去啦!”她嗔道,睞了他一眼,兩手抱緊課本不讓他碰著。
“早說嘛!”他咧開嘴笑得開心,不死心的又問:“別吊我胃口了,你到底要念哪個學校?”
“還沒決定,決定了也不會告訴你。”她走得很急,想快點脫離他的糾纏。
“真無情耶!”對於她的疏遠,許雲赫感到微微失望,不過要查出來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不管她態度如何,她這種稀有動物,他才捨不得放手哩!總之他們註定要繼續當同學就是了。
幸好此時上課鐘聲已響過,老師很快的來到教室,因此他們兩人一塊走進教室時並沒有引起同學們太多的注意。
紀存羽回到座位上,才剛松了口氣,班導師卻帶來不好的消息。
“各位同學,接下來要發表這次考試的成績。基本上名次沒有太大的變化,大家要繼續努力。第一名許雲赫,第二名紀存羽,第三名……”
紀存羽有些失望的接過成績單。又輸給他了,為什麼?三年來沒一次贏得了他,難道他真的是天才?
“也許是真的。”她的指尖摸過成績單上的分數。少了他兩分,就只能當第二名,這種感覺真差。
她不必回頭都知道他正看著她,那灼熱的視線除了他再沒別人了。真不懂他幹嘛纏著她呢?明明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他,他為什麼老是來找她的麻煩?只因為她沒把他捧上天嗎?
她不可能喜歡他這種全身沾滿桃花的男生,因為他和她父親是一樣的。想起小時候母親天天以淚洗面,怨懟的詛咒父親,沉溺在哀傷中,遺忘了他們三兄妹對母愛的渴望,所以,她絕不讓這樣的男人再踏進她的生命裏。
下課後,紀存羽去了趟洗手問。
回想著三年來的種種,許雲赫一直是班上的風雲人物,不僅功課好,籃球也打得不錯,還練劍道,聽說柔道也很行,再加上他外型出色,也難怪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他。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嫉妒他的,每個人際遇不同,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可是當她回到教室外時,同學們的閒聊讓她停下了腳步。
“天才和凡人的差別究竟有多少呢?”
“差別可大哩!你們看,許雲赫常常連課本都沒帶就來上課,還不是次次考第一,他不僅是天才,還是天之驕子,長得高,臉蛋帥,個性酷,成績又好得讓人眼紅,站出來就是一副尊榮樣,別人根本沒得比。”
“就是啊,也不是說紀存羽不厲害啦,但她就是一副書呆子的蠢樣,個性雖然不錯,但就是讓人沒印象。” .
“對呀,不過她長那樣子,也只有乖乖讀書的份了。”
“說到這個,她好像連一次聯誼都沒參加過耶。”
“拜託,她要是去了,場子怎麼搞熱呀?”
“喂。這麼說太傷人了吧?人家好歹是第二名耶,你有嗎?”
“是沒有啊,不過我有男朋友,這可比她強多了。”
“哈哈哈……這倒是!”
紀存羽站在教室外頭,很難走進去。這種冷嘲熱諷她不是頭一回聽見。是不中聽,但也傷害不了她,她是不是書呆,她自己最清楚。
忽然一隻大掌摸上她的頭,用力揉了揉。她抬頭,對上許雲赫要她別介意的笑容。
紅潮迅速在她臉龐氾濫,她微惱的揮開他的手。她不在意那些話,但和他一起聽見就很尷尬了,她只能故作鎮定的選擇忽視他,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室。
見到她出現,那些閒言閒語倏然停止。她心頭泛起陣陣陰鬱,頭一回對這些沒見識又無聊的話語感到厭煩。
許雲赫歎口氣,看來他三年來的心血全白費了,她對他的印象由最初的很差,一路降到現在已經是無限負了。
他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呢?他又沒做什麼讓她反感的事,沒道理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呀,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哪!
他才踏進教室,立刻有女同學拉著他撒嬌。“許雲赫,放學後我們去KTV好不好?”
“不去!”
他不爽的甩開她們的糾纏,又望了紀存羽一眼,卻對上她不屑的一瞥,令他更惱了。她實在是個莫名其妙的女生,害他掛心了三年,卻只會賞他白眼外加凍死人的冷笑,真是夠了!
兩年後,許雲赫已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
“烤!怎麼又來了?”他瞄一眼來電顯示,不爽的翻個白眼才恨恨的接聽。“喂?”
“雲赫,幫我分析一下這份企劃案,看哪里要補強。”電話那頭傳來林彪的聲音。
“姑丈,能不能等我回去再說?”他倚在廊柱邊,無奈的應道。他是沒課了,但人還在學校裏,幫了姑丈後,他很難全身而退。
“不能等了,我馬上要開會,沒搞定又會被傅緯那渾球恥笑,太沒面子了。”林彪急忙催著。
“大哥呢?”若企劃案是大哥寫的,根本不必找他呀。
“他可忙了,哪有空幫我?”林彪不爽的應道,那小子根本一點都不尊重他。
“唉!你說吧。”八成姑丈又隨便亂接案子,大哥才不甩他吧。
許雲赫走進一間空教室,坐下來拿出一本筆記和筆擺在桌上,冷凝著眸子仔細聽著手機那頭的聲音。
.他拿筆在紙上畫著無數的圈圈,之後驀地停下來。
他往後一靠,淡淡的說道:“姑丈,這個案子別做了。”
“什麼?這怎麼行?”林彪驚呼。他都收人家的好處了!
“行不通的,永臣那裏也過不了關。有同學來了,就這樣。”許雲赫匆匆關機,不再去煩這些家族企業的事。
姑丈真是個很討人厭的傢伙,若不是他視姑姑如親生母親,他會同大哥一般完全不理這個姑姑再嫁的姑丈。算了,有永臣和傅緯在,諒姑丈也變不出什麼把戲來,現在他還是替自己擔心比較重要。
他悄悄往教室外探了探。希望能“安然”的走出學校,在最短時間裏逃回家去,不然他沒被煩死也會被氣死。
他一路快速閃過幾個女學生,準備繞過小湖,朝後門前進。眼見只剩兩百公尺他就可以跳上機車迅速離開,他不禁露出興奮的笑。
“還好沒碰上什麼……”
“學長。”
一道幽幽的女聲忽然從涼亭裏飄出,許雲赫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
他橫眉豎目的瞪向她。這女人搞什麼啊?以為這樣很淒美嗎?幸好是大白天,不然膽小一點的人絕對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學長。”穿著像倩女幽魂的女同學欲語還休的由柱子後走出來,臉蛋有如夕陽般嬌紅。
“幹嘛?”許雲赫沒好氣的低吼道。
她幽怨的凝望著他。“人家寫了二十封情書給你,你都沒回信,所以才想親自向你表白,我……”
“我不喜歡你,拜拜!”他匆匆轉身,又被嚇一大跳。
眼前竟站著一模一樣的女同學。他真的見鬼了嗎?
“學長,那我呢?我也寫了二十幾封信給你,你喜歡我嗎?”倩女幽魂二號一臉哀怨的看著他。
許雲赫回頭看向涼亭,又瞪回眼前的女人,終於明白原來她們是雙胞胎。
天啊!這對姐妹的衣著品味也太詭異了吧?
“學長……”
“你和她有什麼不同?我都不喜歡她了,怎麼會喜歡你呢?”許雲赫翻個白眼,自動轉了個彎想遠離這對姐妹。
哪曉得才轉身,他又對上倩女幽魂三號。
她因為聽了他的話,直接哭給他看。
“不管你們到底是幾胞胎,我一併回答,我、不、喜、歡、你、們!這樣夠清楚了嗎?”
“學長,你別這麼急著否決嘛!我們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個性、專長、優點全都不同呀,相信我們之中至少有一個會合你意的。”倩女一號小碎步移到他身邊。
“對呀!人家詩詞書畫都精通,英檢一級、珠算一段、企管法律雙修,在我們系裏有才女之稱……”倩女二號急著推銷自己。
“那算什麼?人家日語一級、插花、茶道、劍道……”倩女三號不落人後的也數著指頭。
許雲赫被三女圍在湖邊動彈不得。有沒有搞錯,她們會插花、劍道關他什麼事呀?能不能快點數完放他走呢?
紀存羽正要回家,意外撞見這一幕,她眉頭一蹙,想繞道離開,可是若要走前門要走好久,她只好當作什麼都沒瞧見,快步往後門走去。
她很不幸的和許雲赫考進同一所大學,還好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不同系,她不必再天天看他演的爛戲碼,但偶頭還是會走黴運,就像現在,即使她不想聽,那些女生為他爭風吃醋的爭吵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她的耳裏。
這個男人實在可惡,老是撩撥那些女生的芳心,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抬頭望向他,紀存羽只有搖頭的份。
這兩年,許雲赫的外貌愈來愈出色,至少一八五公分的頎長身形已經讓他占盡便宜,偏他眉宇英挺,眸子清澈晶亮,隨意的一瞥便能電昏一票哈死他的女生,更別提他的雙唇,雖然他很少笑,但聽說有些女生只是看他的唇瓣動啊動的,就已心跳加速快暈過去了。
他真有那麼吸引人嗎?她又瞄了他一眼。他不是那種斯文俊俏的美少男,而是充滿酷勁的陽剛男生,聽說這樣的男人正搶手,真的嗎?箅了,只要他別來惹她就好。聽那些女生愈吵愈凶,她趕緊加快腳步想離開。
“喂,你數你的優點就算了,幹嘛說我壞話?”倩女二號不爽的瞪向一號。
“我哪有?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她冷笑著,完全沒了倩女的形象。
“學長,別理她們了,我才是真正表裏如一的淑女,你……”倩女三號十分懂得何謂漁翁得利,努力為自己加分。
“喂,你怎麼可以這麼奸詐,踩著我們往上爬?”倩女一號和二號氣憤的推了她一把。
紀存羽正想悄悄繞過他們,忽然遭到撞擊,原來是倩女三號撞到了她。
“喂,你們……啊!”她踉蹌的往旁邊退了幾步,突然腳下一滑。
方才許雲赫瞧見紀存羽路過,正想過去拉她一塊遠離這三個笨蛋,怎知她們竟一路往她那裏吵去,還撞到了她,他想沖過去拉住她已經來不及,她已咚一聲掉進湖裏。
“哇——我不會游泳……”紀存羽喝了好幾口水,驚慌的掙扎讓她沉得更快。
“紀!”許雲赫立刻丟下背包跳下水救人。
在污濁的湖水中掙扎時,紀存羽腦海裏浮現的是幾年來和他交手的過往。
考試輸給他就算了,她這個第二名卻老是因此被人嘲笑,天才和凡人天差地別的悲哀緊緊纏繞了她四年多,如今居然還因為他而掉進這麼髒的湖裏,嗚……她若真的淹死了,做鬼都要回來找他報仇!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6:19
第二章
許雲赫在水中找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紀存羽。他心口微熱,可是還來不及欣喜就發現她失去了意識,他驚慌的攬緊她,努力遊回岸邊,終於將她拉上岸。
“紀?紀?紀存羽你醒醒!”他焦急的拍著她的臉頰。
可是她依然昏迷不醒,見情況不對,他立刻為她做心肺復蘇術,直到她吐出污水開始呼吸,他才安心了些,將她抱回懷裏。
紀存羽咳個不停,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襟,睜開眼對上他擔憂的瞳眸,好一會兒仍無法回神。
倩女幽魂們圍在一旁,見她竟然有幸被許雲赫抱在淒裏,不禁又妒又羨。
“早知道我也落水就好了。”
“對呀,她是走什麼狗屎運,居然可以和學長嘴對嘴,天哪!好幸福喔。”
“能被學長抱在懷裏,我死都甘願!”
被她們羡慕又嫉妒的言詞提醒,紀存羽想起自己落水的原因和昏迷前的恐懼,不禁怒氣上湧,揚手就賞他一巴掌。
“啊?”倩女們見了驚呼出聲。
“紀,你是缺氧太久變呆了嗎?看清楚,是我救你的耶!”許雲赫揉揉臉頰,不爽的吼道,不過看她有力氣打人,他終於放下心來。
而因為安心,讓他注意到完全意想不到的大發現,沒想到拿下眼鏡後的她是這麼的不一樣,讓他呆了呆。
“我……若不是你搞四P,我根本不會被推下水,你是罪惡的根源!”紀存羽有些心虛的胡亂說著。
“我什麼時候搞四P了?你少誣賴我。”他眉頭一蹙,不爽的睞著她。
“反正你害她們為你爭風吃醋連累到我,所以算來還是你的錯。”她終於發現自己被他抱著,掙扎著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我送你去醫院吧。”察覺出她的虛弱,許雲赫壓下心頭的不滿,決定先辦正事要緊。
“不必了,我應該沒事。”她抖著身子道。
“那我送你回去。”他正準備抱她起身,她立刻推拒。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再次想推開他,可是他卻文風不動,只是瞪著她。
倩女們見他眼裏只有她一人,然而她卻一臉厭惡的模樣,不禁發飆了。
“你很難搞耶!學長救了你,你不知感恩已經罪大惡極,竟然還出言不遜責怪學長,沒見過比你更差勁的女人了。”
“就是啊,像你這種人,學長根本不該救的。”
“對呀,居然敢打學長,害人家心疼死了。”
“學長,我家就在附近,快到我家去清洗乾淨吧,別理這種女人了。”
紀存羽原本已一肚子火,又因為他被人數落,她氣惱的想推開他,但全身力氣像被抽光似的,連站起來都沒辦法,只好惱火的瞪著他。
“都是你們惹的禍,我還沒跟你們算帳咧!還有臉亂罵人?全給我滾一邊涼快去!”許雲赫不爽的吼她們。
“學長?”倩女們委屈的癟著嘴。
“學個頭啦!再找她麻煩,我就把你們全推下去喂魚。”許雲赫察覺懷中的人兒抖個不停,立刻抱起她往後門走去。
倩女們再嫉妒也不敢追上去,萬一讓學長更生氣就糟了,因此只能含淚怨很的目送他們離開。
“放我下來!”紀存羽推著他。
“好讓你在這裏凍死?”他低頭瞪了她一眼。
“哪有這麼誇張。”
“你自己聽,牙齒直打顫,全身抖得快散了,又沒力氣走路,放你下來後你沒凍死我頭給你。”
“哼!你以為你的頭多值錢?我要你的頭幹嘛?”因為他說的全是事實,她只好別開臉。
“我好不容易救活你,你的命已經歸我管了,才不讓你浪費呢。”許雲赫快步走到機車旁,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拿出座墊下的安全帽替她戴上。
“我可以自己回去。”倚在他的懷中,紀存羽仍抗拒著他的好意。
“不准!”他冷冷的回絕,完全不理會路過的人們對他們的注目,將她抱上機車後座。
然後他跨上機車,拉著她的小手攬住他的腰。
“抱緊我,不准鬆手,敢掉下去,小心我扁你,知道嗎?”
“哼!”雖然兩人都濕了,但貼在一起至少比較暖和些,她勉強同意他的話,乖乖攬緊他的腰。
確定她沒鬆開手,許雲赫才發動引擎送她回家。
她縮在他的身後,望著他的背,終於察覺兩人有多狼狽了,全身濕不說,他的頭髮上全是污泥,可見她也一樣慘。幸好有他陪伴,不然她一個人可沒膽子接受眾人的注目。
而且他還救了她……
“你不會睡著了吧?”見她一直默不作聲,許雲赫擔心的問。
“怎麼可能?”她睞著他的後腦勺。
“那就好,回去快點洗個熱水澡,看能不能逃過感冒那一關。”他實在很擔心她,於是車速愈飆愈快。
“你呢?”他也是全身又冷又濕。
“怎麼?我救了你,又好心送你回家,難道你連一桶熱水都不賞給我嗎?”他開著玩笑。
“說得好像我多無情似的。”她臉蛋一紅。
“你現在才知道啊?”他的嗓音裏充滿哀怨。
紀存羽心頭一抽。她的確一直對他採取回避的態度,真的很無情嗎?但他們的交集又不多,勉強只能算是同學而已,他……一想到他和那麼多女生牽扯不清,她就深覺不該讓他進入她的生命中,兩人之間還是淡如水比較好。
“你又睡著啦?”見她沉默許久,他又揚聲問道。
“怎麼可能……咦,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里?”直到機車轉進她租屋處的巷子,她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告訴他住址,但他們已經到了。
‘‘因為我是跟蹤狂,這個答案你滿意嗎?”他在樓梯口停下車,沒好氣的回道。
“喂。我是很認真問你,照理說你不應該知道才對呀。”
許雲赫把機車停好,拉著她快速的往樓上沖。“笨!當然是問來的。”
“為什麼?”她詫異的瞪著他。
“才能來偷襲你呀。”拉著她來到五樓,他揚起調皮的笑,等著她開門。
“受不了你耶,怎麼沒一句正經?”紀存羽抖著小手困難的想將鑰匙插進鎖孔裏。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搶過鑰匙替她把門打開,拉著她一起走進套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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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去洗澡。”許雲赫頭一句話就是催她進浴室。
紀存羽沒有異議,因為此刻她真的很需要溫暖。
她匆匆拿了換洗衣物就要走進浴室。
“等一下。”他突然拉住她。
“幹嘛?我絕不會答應讓你一起洗的。”她戒惶恐懼的瞪著他。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要借條大浴巾啦!”他臉頰微紅,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兩人一塊人浴的畫面。
“喔。”她把大浴巾拿給他後,立刻閃進浴室裏,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很不好意思。
許雲赫三兩下脫掉一身又濕又髒的衣褲,用浴巾把身上的髒汙擦掉,可是實在太冷了,他便拿起棉被將自己裹成雪人。
紀存羽掛心房裏的他,沖了個熱水澡讓身子回暖就出來了,瞧見他誇張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嘻……換你洗了。”
“衣服怎麼辦?總不能教我包著棉被回家吧。”他望著一旁的那堆髒衣服。
“我幫你洗,我這裏還有烘乾機,你待會就有乾淨衣服可以穿了。”
“謝啦!”他拖著棉被進浴室。
紀存羽噙著笑將他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裏。他救了她,這是她能做的小小回報。
坐在床沿,她擦著頭髮,對這場意外感到不可思議。氣他嗎?其實他對她一直很不錯,而且他花心他的,也不幹她的事,她會掉進湖裏,硬要說是他的錯,實在太沒道理,所以她並不真的氣他,會那麼罵他,是因為害怕吧。
一會兒後,許雲赫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在想什麼?”
“你……不會冷嗎?”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去。
“剛沖過熱水澡還好,等一下棉被再借我包著。”他走過來仔細瞧著她。
“看什麼?”她粉頰微熱。
“你明明很美,為什麼要用那副醜不拉幾的眼鏡遮住?”
她小巧的臉蛋上有著晶亮的圓眸、完美的柳眉、挺直的小俏鼻和線條柔美的菱唇,她的容顏難得的融合了知性與性感的魅力,而且得天獨厚的擁有女人最想要的雪白美肌和無瑕觸感,十分美麗。
學校裏老是選些校園美女,若不是她有心藏私,絕對可以榮登系花,甚至校花。
“啊?”她詫異的看著他,此刻才發現眼前怎麼有些霧茫茫。
“難道你是故意不讓人察覺?”他輕撫她柔美的緋頰,很高興自己是唯一察覺的那個人。“若是這樣,你還是繼續偽裝好了,免得一些無聊人士全冒出來對你流口水.”
因為他的碰觸,紀存羽微微發顫,小手下意識的想推推眼鏡,一摸才發現鼻樑上什麼都沒有,難怪看不清楚了。“啊,我的眼鏡呢?”
“應該是掉在湖裏了吧,你一直沒發現嗎?”他的指腹貪戀的在她粉頰上遊移。
“是嗎?”她驚得跳了起來,狼狽的在書桌上翻找著備用眼鏡。
被她嬌羞的模樣逗得很樂,許雲赫坐在床沿笑望著她無措的身影。
總算找到眼鏡,她匆匆戴上,尷尬的轉身面對他。
“天哪!我實在錯得離譜,還以為再也不會有比你之前那副更聳的眼鏡了,可是你居然變得出不該出現的東西,你也太神奇了吧?”被她臉上的眼鏡嚇得差點昏倒,他不爽的走過去搶過來,很想直接將它扔進垃圾桶裏。
“喂,你怎麼這樣?我的度數很深,沒戴眼鏡看不到啦!”她錯愕的喊著,連忙伸手想搶回眼鏡。
“設計這種東西的人真該抓去關,根本是殘害所有人的眼睛嘛!”他將手舉高,讓她完全構不著眼鏡,只能直跳腳。
“還我啦!”紀存羽直扯著他的臂膀。
“先告訴我,你怎麼會配這種眼鏡?”他握住她的小手問。
“這是小時候配的,當然跟不上流行了,留著就為了以防萬一好應急,快還我啦!”
“就算如此,在家裏也不必戴吧?”意識到兩人現在極為貼近。許雲赫嘴角揚起,另一手不由得擁住她。這小妞不僅長得美麗動人,身材也不是蓋的,上圍貼在他的胸膛上,讓他血脈僨張。
“那也不必跟我搶呀?”紀存羽仍沒察覺自己已經貼在他身上。
“你戴眼鏡要幹嘛?欣賞我性感撩人的身材嗎?”他咧嘴笑得開懷。
“少胡說了,還我啦!”她嘟高嘴睞了他一眼,仍倔強的想搶回來。
“隔著鏡片多麻煩呀,我可以就近讓你欣賞個夠。”他故意這麼說。
“誰要看啊?”她羞得嗔道。
“是你我才讓你看的,別人想看還沒這個榮幸哩!”他實在很想笑,這麼久了,她竟然還沒察覺兩人的姿勢有些暖昧?沒想到她也有粗線條的一面,好有趣!
“說得跟真的一樣。”紀存羽手舉得累了,終於決定放棄。
她的視線往下移,清楚的瞧見他的裸胸,才驚覺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僵住。
這、這是什麼情況?她居然貼在他的身上?不,誰來告訴她,這只是她的幻覺……
“你終於發現啦?”許雲赫咧嘴笑得開懷,高舉的手這才放下。
“天哪……”她閉上眼,轉身想逃,才發現他仍攬著她的腰。
“我還以為你是怕我冷,好心為我取暖呢。”
“怎麼可能?”搶回眼鏡後,她立刻彈到一旁戴上。
“真搞不懂你,有必要這樣刻意醜化自己嗎?”他一臉不解的研究著她。
“才沒有呢,只是我的眼睛不適合戴隱形眼鏡,度數又深,雷射也沒辦法完全減去度數,反正我也早習慣戴眼鏡了。”她聳聳肩。
“可是老是被笑不難過嗎?”
“我自己知道真相就好了,別人要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啊。”
“你還真看得開呀。”他睞了她一眼。這女人搞不好還在暗中嘲笑大家的膚淺哩。
“是你們太注重外表了。”
許雲赫笑望著她。剛洗完澡的她身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微濕的長髮披在肩上,有種難以言喻的嫵媚,唔……若沒那副醜得讓人看不下去的眼鏡就更完美了。他的手再度伸上前拿走那個障礙物.之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怎麼又來了?”她急忙想搶回來。沒戴眼鏡,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讓她感到不安。
“也許我是膚淺,但人的眼睛本來就喜歡看美好的事物,我才不要忍受這個東西的荼毒哩!”他瞅著她慌張的模樣,念頭一轉,壞心的將眼鏡掛在腰間的浴巾上,這小女人敢搶就來吧。
“痞子!色狼!”她眯眼瞧見他幹的好事,不禁赧紅雙頰嬌嗔,就是沒勇氣伸手去拿。
“我可沒阻止你,更不介意在爭奪時出現意外的養眼鏡頭讓你免費欣賞。”許雲赫說著,自在地在房裏閑晃。 .
沒想到她挺有品味的,房間雖不大,但佈置得相當舒適,並不是小女生喜愛的粉色系,而是純粹的自然風,原木傢具搭配柔和的燈光,被子、床罩也是亞麻色的,正如她給人的感覺,難怪他會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自在了。
“你的衣服還要一會兒才會幹,你要不要包上棉被?”
“我的美色讓你心中浮動嗎?”組轉身望著她,露出邪魅的笑容。
“自戀狂,收斂一下吧!我是怕你感冒,然後怪到我頭上來。”紀存羽扮了個鬼臉。夏受不了這痞子耶!
“紀,我實在不懂,我究竟什麼時候幹了什麼天地難容的惡事、讓你這麼討厭我?我想了快五年,就是無法理解。”
“我沒討厭你呀。”
“說謊鼻子會變長喔。”許雲赫點點她的鼻尖。
“也許你是很受歡迎,但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簇擁著你呀。”她聳聳肩,無奈的攤開手。
“什麼啊?”他不解的看著她。
“真抱歉,對著你流口水這種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我什麼時候要你這麼做了?紀,看來我們之間誤會大了。”
“你不懂嗎?你身邊已經有太多女人,我一點也不想湊熱鬧,更不想蹲在一旁當觀眾。我沒討厭你,只是不想沾染這些麻煩事而已。”
“那又不是我要的!”他急著辯解。
“但你已經要了,而且顯然樂在其中。”紀存羽微惱的應道。
“我沒有!”他也惱了,大聲的反駁。
“隨你怎麼說。”她再次聳肩。
“紀,你是不是還怪我害你落水?我真的很抱歉,但你不能要我為那些人的行為負責,我……”
“不該嗎?她們是為你爭風吃醋,老實說,同樣身為女人,那種場面讓我深深為她們感到悲哀。”
“喂,你什麼意思?”
“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一直是害女人爭吵的禍首,她們當然要為自己的舉止負責,但你就不必嗎?你從沒想過該收斂一點?正因為那種事天天上演,我才想和你保持距離,看太多實在傷眼腈也傷神。”
“你真的認為那是我的錯?”許雲赫瞪大眼,他才是最大受害者耶!這女人居然認定他樂在其中,甚至是始作俑者?實在太過分了!
“有沒有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並不想看到那些事,更不想受牽連。”她老實的說道。
“原來如此!從你進高中那一天起,你就認定我是這種貨色了吧?”他終於懂了。
他眼裏燃著熊熊怒火,步步朝她逼近。
“你以為我變態的享受著那種隨時被人騷擾的感覺?你以為我是那種為了突顯自我魅力,不惜讓女人大打出手的渾球?”
“我……”她被他的模樣嚇著,一步步退到牆角。
“哈!原來在你眼裏我是這麼不堪的人,而我還天天巴望著和你成為朋友,我真是世上最蠢的傻蛋!”
許雲赫設想過各種原因,就是沒想到答案會是他最不想聽見的兩個字——花心!
他還以為她會是那個唯一瞭解他的人,沒想到她也和一般人一樣,以為他欣然享受著滿身的爛桃花,天知道他有多痛恨這件事!
想到自己近五年來一直自作多情,妄想著與她成為朋友,他的心口不住地抽痛,怎麼也無法撫平。
他走向幹衣機,拿出仍有些濕的衣物匆匆換上後,便一言不發的離去。
被他大受打擊的神情駭著,紀存羽呆坐在牆角。
難道她真的看錯了?他和爸爸真的不一樣?
“可是那些畫面……我怎麼可能弄錯?”
天哪!若她真的誤會了,她說那些話豈不是對他很殘忍?
紀存羽心中深深感到不安。她是不喜歡他。但也不希望傷害他,畢竟他從沒對不起她,剛剛甚至救了她……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好呢?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6:35
第三章
直到畢業,紀存羽都沒機會印證自己的對錯。
因為那天之後,許雲赫不再追著她跑,在校園裏相遇也只是冷淡的朝她點點頭。
同時,他對那些追著他的女生們更冷漠了,之前他至少還捺著性子花時間聽她們廢話,如今卻當她們空氣似的,視而不見。
然而他的冷漠並沒有令她們卻步,反而更加瘋狂的迷戀他。
其中的代表非陳曉雲莫屬,她從國中開始就追著他跑,偏偏實力不夠,沒能考上同一所大學,但她鍥而不捨的花了三年的時間終於轉學成功,再次榮登“追赫一族”的首領,這些女生對他的狂追迷戀也算是學校裏的一大特色。
這些近乎荒唐的事蹟,讓紀存羽更難分辨到底真相是什麼。
不過,他既然刻意拉遼彼此的距離,她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畢業舞會上,許雲赫並沒有為這個特別的日子作任何打扮,他身著輕便的牛仔褲坐在角落,目光不由自主地梭巡著紀存羽的身影。
“奇怪了,多年來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左右我的情緒,為什麼這個可惡的女人卻輕易的做到呢?”
這兩年來和她保持距離,是因為不想再受傷。
雖然不再追著她跑,並不表示他已然放手,她所有的動向他依舊瞭如指掌,包括這些年來有多少男生追過她。
他不懂自己在聽見這些傳聞時,幹嘛一肚子火燒得沒日沒夜,更不明白為什麼在知道她沒被追走時又開心得要命。
儘管他不太想承認,她確實能牽動他的每一根神經,左石他的喜怒哀樂。
“學長,陪人家跳一支舞好不好?”一位學妹來到他面前緊張的問。
許雲赫只是冷淡的瞧了她一眼,沒答話,目光越過她,繼續追尋著紀存羽的身影。
正因為今天學校的女生幾乎全到齊了,他堅持不在今天幹那件“蠢事”,就是不想被太多女人圍攻,但效果顯然不佳,這女生不論在何年何月煞到他,之後就沒有降溫的跡象,實在讓人受不了。
他在看她。
紀存羽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她不是頭一次被他灼熱的視線緊鎖著不放,卻是頭一遭讓她深覺不自在,害她連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他今天是怎麼了呢?怎麼又注意起她來?他們就要畢業,之後他去當兵,而她即將出國,今後兩人也許再無交集……她心中五味雜陳。
“存羽,和我跳支舞吧?”追了她許久的同班男學走向她笑問道。
“呃,好呀。”她決定借著跳舞轉移對許雲赫的注意。
她噙著笑和男同學走進舞池,隨著悠揚的音樂翩然起舞。
這兩年來,她漸漸擺脫以往的土相,眼鏡換成了無框細支架的時髦樣式,沒了難看的粗框眼鏡,她細緻的五官和無瑕的美肌再無遮掩,有眼睛的男人都會對著她流口水的,而她現在竟然在那個蠢男人的面前笑靨如花,顯然很開心。
不爽!超不爽的!她的美應該只有他能欣賞才對!
此時,他份外懷念她的那副醜眼鏡。
“雲赫?”
陳曉雲在一旁叫了他好幾聲,才讓他回過神。
“要跳舞嗎?”她期待的笑問。
他又瞧了紀存羽一眼才冷淡地回應,“有何不可?”
畢業舞會上,他第一次跳舞,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成為全場的焦點。
陳曉雲樂翻了,覺得自己比金像獎女主角還要風光,笑得花枝亂顫,得意得不得了。
然而許雲赫的心思全在數尺外的佳人身上,全然沒意會自己身上聚集了多少愛慕的視線。
她為什麼不看他?至今她還是那麼討厭他嗎?
許雲赫強烈感受到他的自製力正逐漸消退,心中的憤慨和妒意有狂泄而出的跡象。
紀存羽當然也瞧見他們了,卻不願再往他的方向看。
她不懂剛剛竄過心頭的那陣疼痛所為何來,臉上仍掛著燦爛的笑容和男同學說笑。
之後又跳了幾支舞,紀存羽些累了,正想悄悄離開,卻在走廊上被一隻手拉進隔壁的貯藏室。
喀答一聲,門被落了鎖。
“怎麼……”她的唇被捂住,身軀被困在那人和牆壁間動彈不得,她張大眼瞪著對方,黑暗中只見對方晶亮的眸子正炯炯有神的瞪著她。
“今晚玩得很開心?”他譏誚的諷道,仍沒放開她。
“許雲赫?”她柳眉微蹙。
“我沒冤枉你吧?你跟每個追求過你的男人都跳了舞,沒想到你也挺長袖擅舞的嘛。”為什麼她對其他人總是笑咪咪的。唯獨不給他好臉色看?
“這是舞會呀,跳舞很正常,不是嗎?”
“若是我邀請你呢?你會跳嗎?”
“問題是你並沒有邀我呀!”
“回答我!”
她躊躇了,多年來的經驗讓她很不想和他有太親近的接觸,免得成為同學們嫉妒的目標,而且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認為他不會邀她跳舞。
“你真是個有雙重標準的偏執狂!”攬在她腰間的手不爽的捏了一把。
“啊?”她很怕癢,他的力道雖沒弄疼她,卻讓她全身沒了力氣。
“你以為出國就能永遠擺脫我嗎?”
“你在胡說什麼?”
許雲赫瞪著她戒慎的模樣,更惱了,倏地俯身貼上她的紅唇。
這是報復的吻!
在他掛心了七年之後,她居然連支舞都不肯跟他跳,她欠他的絕對不是一個吻還得完的!
紀存羽呆掉了。
這傢伙居然吻她?
而且這算什麼?吻得又凶又狠又粗魯,這哪叫吻啊,分明想把她的唇啃個精光嘛!
他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四唇相接的柔軟很快的讓他的怒氣平息,他的吻漸漸變得纏綿,想記住她的美好,永不忘卻。
他沒有緊縛住她,卻讓她無法逃離,她只覺得自己處在全是他的世界中,意識漸漸模糊,迷蒙中聽見了一句霸道的宣告。
“就算你討厭我,我也要讓你一輩子記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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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拜託,許大總裁,你的辦公室有我的兩倍大,請你乖乖留在那裏,別跑來跟我搶地盤好不好?居然還把文件丟得到處都是,我連路都沒法子走,搞什麼啊?”傅緯踏進辦公室,瞧見這一團混亂,急得直跳腳。
“那個花癡是誰搞的鬼?”許雲赫沉著臉,兩手擺在沙發扶手上,蹺著二郎腿沒好氣的問。
“哪個花癡?”傅緯很懂得裝傻這門高深的學問。
“杵在我辦公室裏流口水的那一個。”
“奇怪了,能到這層樓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品味,怎麼還有人敢調花癡上來呢?”傅緯歎口氣,裝傻是因為知道那是誰搞的鬼,而那個人他現在還不想對付。
“請你搞清楚,我可是三個總裁裏唯一願意來上班的人,你最好別搞花樣,弄得我不爽蹺頭了,屆時可別又找我大哥哭訴,怪我不分擔你的重擔。”
“那個花癡不關我的事,不過你需要一個秘書卻是真的。”看著滿地的重要文件,傅緯只能搖頭。
“不想我來煩你,就別再讓任何花癡進入我身旁十公尺的範圍內。”許雲赫優雅的起身。
“你分明是刁難我。”他自己去跟那個人說比較快吧?
“傅緯”沒有花癡等於沒有垃圾,請你記住了。”他自在地在那堆文件上印下串串腳印後才往外走。
“等等,那個花癡走了嗎?”停緯哭笑不得的看著那些文件。那些可憐無辜的經理們收到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呀?
“誰知道?”他腳步沒停。
“那你還敢回去?”
“不,我提早下班了。”許雲赫回眸賞他一個冷得不能再冷的笑,砰一聲將門甩上。
“這渾小子!明知我需要他的協助就這麼欺負我,我一定要找個人來整整他!”傅緯氣呼呼的道。
許雲赫年紀雖輕,但已是紅玉集團三大總裁之一。其他兩位總裁只是掛名,並不參與公司的運作,只有他在當完兵後便正式進入集團工作。除了傅緯這個執行長,許雲赫的兄長許雲傑也在集團中擔任要職,三人算是紅玉集團的核心。
傅緯看著美國分公司傳來的企劃案,一個滿熟悉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簾。
他眸中精光一閃。他都幾乎忘記還有這號人物了!
紀存羽拿到碩士學位後就進入紅玉集團美國的分公司,一直在企劃部門任職,表現相當亮眼,嗯……把她調回來吧,她絕對是那小子唯一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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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從國外回來了。
雖然她和母親及兩位哥哥已經移居美國,但工作歸工作,既然她一直想在紅玉集團裏有所表現,那麼總執行長希望她回總公司,她當然照辦。
只是她不懂,為何她會由高級企劃專員變成總裁特助呢?
進公司兩年來,聽說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總裁,所有的指令都是由執行長傳達,她一度甚至以為三位總裁是杜撰的,根本沒有這些人物,沒想到現在她將成為其中一位的特助。
“這樣算不算升級呢?”她坐上直達頂樓的專屬電梯,對著鏡子扮個鬼臉,心中有些微忐忑,是好是壞如今都還很難評斷。
她踏出電梯,秘書便帶領她來到總執行長傅緯的辦公室。
他一見到她,立刻笑容可掬的迎上前。
“紀小姐,終於等到你了。”他伸出手歡迎她。
“我應該沒有遲到吧?”她微笑和他握手。
“當然!我是指期待你加入核心團隊。”傅緯促狹的擠擠眼。
對於她的轉變,老實說他有些訝異,印象中她的模樣十分平凡,然而現在的她充滿女人味,但又保有純真的笑容,相當吸引人。沒想到雲赫那小子眼光這麼好,那麼久之前就緊迫著她不放。
“對此我也是滿心期待。”她合宜的應對著。
傅緯在公司裏是個傳奇人物,是他們能接觸到的最高層,他的領導能力眾所周知,這些年來在業界擁有極高的聲望,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年輕,不過大她幾歲而已吧?
“真的?那麼在看到他時,你應該會更開心才是。”傅緯已經等不及看好戲了。當年透過保鏢們的報告,他對他們倆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待會兒這丫頭會是什麼反應呢?他深信絕對離“開心”很遙遠才是。
“他?”
“總裁呀!”他笑咪咪的說。
“這倒是,聽說還沒有員工能親眼目睹總裁的尊容。”
“可見你有多幸運,走吧,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好的。”
哪曉得兩人才踏出辦公室,就聽到一陣怒吼聲。
“喂,你!就是你,打電話叫警衛上來,還有,要是再讓這些無聊人士踏進我的辦公室,你就不必來上班了。”
方才那位秘書站在隔壁辦公室的門口,蒼白著臉點頭如描蒜。
那個大吼大叫的人仍在辦公室裏,所以紀存羽並沒有見到他。
她微微蹙眉。看來這兒有人脾氣不太好。
“還不快打電話?”那人再次大吼。
“是!”
秘書匆匆跑回座位拿起話筒,卻被傅緯擋下。
他給了她一個笑容,表示由他來處理就好,秘書才松了口氣。
紀存羽心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位大發雷霆的傢伙該不會就是她的新上司吧?怎麼嗓音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呃……他今天顯然心情不大好,你先回我的辦公室等等。”傅緯拍拍她的肩安撫,之後逕自走進“戰區”。
沒想到辦公室埋頭的女子居然有副牛脾氣,硬是賴在那兒不肯離開。“林總經理說我可以勝任這個職務,你應該給我證明的機會。”
“這位小姐,你還是先下樓去吧,被人架出去可是很難看的。”傅緯苦心勸道。林總的人總以為自己身後有個大靠山,做事從不按規矩來。
“可是我……你們甚至還沒告訴我是什麼職務。”她眼露愛慕的瞅著許雲赫。她一來到這兒就煞到他了,雖然不明白他的職位究竟是什麼,但只要是他的屬下,就算要她當小妹都成。
“那不重要,這層樓的人事歸我管,這裏並沒有適合你的工作。”
“可是林……”
“林總經理若覺得你適合,請他留著自己用。”傅緯見許雲赫臉色愈來愈難看,連忙將她推出門。
“可是我比較希望留在這裏……”
許雲赫不爽的吼道:“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進不了紅玉集團?”
她嚇了一跳,才委屈的下樓。
“傳緯,你大概挺懷念和垃圾相處的日子,我會如你所願,讓你一次懷念個夠。”
許雲赫不悅的道。他要教人把員工餐廳的垃圾全運進隔壁辦公室!
“好了,別鬧了,你的林總經理趁著我在忙,搞這種把戲,真的不能怪我啊。你消消氣,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好禮物。”傅緯連忙拉他起身。
“什麼禮物?”許雲赫氣惱的揮開他的手。
“人。”
許雲赫的冷眸掃過他,直接拿起話筒,決定將威脅付諸行動。
“別這麼衝動,等看看是誰再說也不遲呀!”傅緯連忙搶下話筒,硬拉著他往外走。
“你真的很想把我逼走對不對?”
“怎麼可能?其實我這是一箭雙雕的絕妙好計耶!”
“鬼才信你的鬼話。”
“誰騙你了,你需要一個助手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只要找到人,那些阿貓阿狗總經理就沒理由再送花癡上來了,不是嗎?你說是不是一箭雙雕?”傳緯笑嘻嘻地說著,等不及看兩人重逢的好戲了。
“我不可能用任何女人當助手,而男助手是杜絕不了那些阿貓阿狗無聊的把戲的。”他怎麼不知道姑丈在想什麼?想用妖豔女人拉攏他?根本是天方夜譚。
“她可不是任何女人,她是她。”停在辦公室門口,傅緯神秘的笑著。
許雲赫瞪視著他。跟他打啞謎?這傢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打開門就知道了。”傅緯兩手抱胸,笑得更燦爛了。
許雲赫聳聳肩。
看就看,誰怕誰呀?
當他轉開門把,踏進辦公室,裏頭的女子聽見聲響轉頭站起身,讓他驚得張大了嘴。
是她?竟然是她?
紀存羽也呆住了。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他們竟然進了同一間公司?誰來告訴她,她是不是在作夢?
“紀?真的是你?”許雲赫震驚的快步上前。
“我……”她求助的望向也跟著進來的傅緯。
“我替你們介紹一下,紀存羽,你的特助;許雲赫,我們的總裁,你的直屬上司。”傅緯笑咪咪的道。不錯、不錯!開場挺驚奇的,再來呢?
“你是總裁?紅玉集團的總裁?”紀存羽不禁張大了嘴瞪著他o
“傅緯,你總算幹了件正確而且有意義的事。”許雲赫脫口遁。
“好說、好說!”
“你可以滾了。”
許雲赫轉身將他推出去。
“喂!有沒有搞錯啊?這是我的辦公室耶!”傅緯大叫著。他策虹了這麼久,就等著看這一幕,怎麼將他趕走呢?
許雲赫的回應卻是砰一聲將門甩上。
之後,他臉上滿是驚喜的走向她。
“你……怎麼……”
紀存羽卻寒毛直豎,一步步往後退。
“紀,歡迎你回來!”
他忽然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啊?”被他密密實實的摟在懷中,他的氣息是這麼的熟悉,當年的種種瞬間回到她的腦海裏,仿佛這五年的分離只是一場夢。
他們居然又湊在一起了?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6:59
第四章
“你你你……你是紅玉集團的老闆?”紀存羽震驚的指著他質問。難道這兩年來她是為他賣命?
“只是掛名。”許雲赫制止不了心頭不斷溢出的狂喜,一直熱切的看著她。
當年大學畢業後,他意外斷了她的音訊,只知道他們全家去了美國,他動用公司的資源也找不到她,令他大為失落,沒想到繞了一圈,她居然進了紅玉,可見兩人多有緣。
而且她蛻變得更加柔美動人,就算此時穿著深色套裝,依然掩蓋不了她嫵媚溫婉的氣質,加上她那雙又亮又圓的大眼睛……咦,她的眼鏡呢?
“掛名?”她驚訝不已。情況怎麼這麼複雜?
“你的眼鏡呢?”他心裏充滿危機意識,沖上前撫上她的容顏。她拿掉了保護罩,外國那些大野狼怎麼可能放過她?
“關眼鏡什麼事呀?”她想退開,才發現身後是辦公桌,她登時被困住了。
“回答我。”
瞧他眉頭愈蹙愈緊,她只好告訴他。“在美國遇到名醫,說我可以動雷射手術,所以現在我的度數已經減到不必戴眼鏡了。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先回答我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結婚了嗎?”他捉住她的小手,沒瞧見戒指,但沒聽見答案還是無法安心。
“還沒。”
“男朋友呢?有未婚夫嗎?”他兩手撐在桌上,徹底將她鎖在雙臂間。
“這不關你的事吧”她別開微紅的臉蛋。這些年來她忙學業、忙工作,根本沒時間交男友,但她才不想讓他以為她沒人追哩o
“哼!就算有,諒他們也不敢跟我搶。”許雲赫低聲咕噥著,卻安心了。
“你在念什麼啊?”由於他實在靠得太近,紀存羽只能將身體微微後傾,免得兩人真的貼在一起。
“沒事。紀,名義上我的確是。”他知道自己的貼近讓她很不自在,但他一點也不想退開,剛剛抱那一下子根本不夠他品嘗重逢的真實感。
“是什麼?”被他的體熱干擾了思緒,她一時接不上話題。
“呵呵……是你問我的耶!紅玉是三個家族集合而成的公司。我是許家的代表,算是三分之一的老闆吧。”被她可愛的蘋果臉逗笑了,他又摸上她的粉頰,簡單的解釋道。
“所以你真的是紅玉的總裁?可惡!你怎麼不告訴我?”
“怎麼告訴你?你莫名其妙的跑得不見蹤影,我要怎麼說?”一想到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我……你什麼時候當上總裁的?”
“呃……能不能別說?”
“說!”
“唔,應該是十五歲左右吧。”他想了想。
“所以在我們認識之前你就已經是了?你該告訴我的。”
“小孩子知道這個要做什麼?”許雲赫睞著她。
“這樣我就不進來了啊。”她沖口而出。
“為什麼?紅玉集團福利不好?沒前途?還是風水和你不合?”許雲赫的怒火再次揚起,這位姑娘該不會還討厭著他吧?
“呃……”紀存羽一時語塞。正因為紅玉集團福利好、發展性高,她才會選擇進來,若只因為他是老闆就止步,似乎太荒唐了些,但她真的很不希望和他攪和在一起呀!
“不想見到我?”他冷冷的替她說出口。
”我又沒這麼說。”
“那是因為什麼?”
“嗯……至少我可以考慮該不該接受這個職務吧?”
“這個職務有什麼不好?”他是不知道她接了什麼職務,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弄到身邊來。
等等,傅緯不是說要安排個人在他身邊?就是她嗎7.. 許雲赫倏地放開她,跑過去打開門,當場逮到傅緯貼在門上偷聽。
但他沒空罵人,扯著傅緯急問道:“你把紀調到我身邊了?”
“對,不過她本人也同意了,真的!”分辨不出他是開心還是生氣,傅緯連忙這麼說。
“職務是什麼?”
“你的特助。”
“很好!別再偷聽了,堂堂紅玉集團的總執行長貼在門上像話嗎?”他說完又砰一聲將門甩上。
“喂!你搶了我的辦公室,還連著兩次甩我的門。許雲赫,我們梁子結大了!”傅緯在門外叫囂著。
許雲赫不理會他,又走回來,再次將紀存羽困在身前。
“為什麼要重新考慮接不接這個職務?你先前不是已經同意了?只因為是我嗎?”
“你……明知我的理由是什麼。”
“我不知道,唯一想得到的就是你仍然厭惡我。”
“不是!當年我就說過了,我不是討厭你。”她大大地歎口氣。
“是嗎?”
“許雲赫,你要有點自覺呀,圍在你身邊的女性常被你搞得很沒理性,當你還是學生時,跟你太接近就已經一身麻煩了,如今你貴為紅玉的總裁,又……又愈長愈朗,待在你的身邊實在太不智了。你若是已婚,我的麻煩倒還比較少……對了,你結婚了嗎?”她忽然換了個話題。
“為什麼問?我若結婚了,你會傷心嗎?”
“說啦!”
“沒!”
“喔。”她嘟高嘴,卻驚覺自己松了口氣。搞什麼啊?她千嘛關心他有沒有結婚呢?
“你真的覺得我很帥?”
“我從沒懷疑過這一點。”
“那你為作麼從沒喜歡過我?”
“我怕麻煩。”紀存羽老實的回答。
“這是什麼理由呀?”他竟因為這樣被拒絕了多年?
“你我心知肚明,以你的情況來說,這是最合理的理由了。所以,我能不能回美國?”她朗待的問。
“不准!”他的兩手改為撫上她的纖腰。
“你怎麼這麼凶?”她推拒著他。
“哪里凶了?而且你放心吧,除了這層樓和能上這層樓的人外。沒人知道我是總裁,所以你不必擔心遭人嫉妒。”許雲赫疼寵的點點她的鼻尖。
“可是……”她可沒他這麼樂觀。
“對外,你應該列在傅緯的秘書群裏吧。”
“為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她一臉不解。
“你忘了嗎?紅玉集團最讓人好奇的就是三位神秘的總裁啦,當然要這麼安排了。”他才不想讓她知道那件丟臉的事。
“到底為什麼?”
“嗯……以後再告訴你。”他想含混過去。
“哼!不說拉倒。”紀存羽有種被拒於門外的不快。
“若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就另當別論羅。”他賊兮兮的笑著。
“你別太過分了,當你的特助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你不如直接送我回美國的機票算了。”
“哈哈……”
“笑什麼啦?”她沒好氣的捶了他一拳。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鬥嘴已經跳過男女朋友那個階段,進入老夫老妻的境界了嗎?”許雲赫兩手握住她的,笑得溫馨。
紀存羽紅了臉龐。這傢伙怎麼可以隨口就說出這麼噯昧的話呢?
“紀,我一定要做到當年沒做到的事。”被她柔媚的羞赧模模樣撥動心弦,他溫柔卻堅定的道。
“什麼?”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她的腦袋有點當機,實在想不出來當年有什麼事是他沒做到的。
“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愣住了。
見到她後,他的心就像一直飄浮在雲端,那是一種很滿足的幸福感。她給他的感覺始終沒變,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總是很安心,很自在,就像現在,單只是看著她就讓他好開心,既然如此。那麼他真的追她也沒有什麼不對,不是嗎?
“你真的有毛病!”紀存羽的心頓時跳漏了兩拍。
天啊,她心中竟有些期待?她八成被時差弄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他的回應卻是將她攬進懷中,心裏呐喊著,她終於又回到他的身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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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最後還是成為許雲赫的特助,而且跟他共處一間辦公室。
傳緯的說法是,反正他的辦公室很大,而且他不喜歡別人進他的辦公室,一切的事交由她來打理剛剛好,她只有接受了。
稍稍令人心安的是,許一石赫工作時非常認真,總是心無旁騖。
不過,他有個古怪的習慣令她百思不解。
他偶爾會拿筆在紙上畫圈圈,在那個時候,他總是遮遮掩掩,不然就是把她支開,之後,他便會提早結束當天的工作匆匆回家去,完全不糾纏她。
他那怪異的行徑好像小偷怕見光似的,連看她的眼神都變得閃爍,遊移不定,嗯……更正確的說法是活像偷腥的老公怕被老婆逮著的蠢樣。
“老公老婆?”他和她?紀存羽驀地低下頭去。天哪!她怎麼會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呢?她窘得趕緊假裝忙碌,免得被他發現她亂作春夢。
“你說什麼?”許雲赫已經忙完,端坐電腦前卻在玩遊戲,聽見她低語,他直覺地問道。
因為有她在身邊,他留在公司的時間變長了。他就是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就算兩人各做各的事,久久沒交淡也無所謂,那種同在一個空間中的安定感讓他很舒服。
至於追她的事,他不想躁進,反正只要留住她,他絕不會讓她跑掉,兩人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不信追不到她。
“沒事。”她匆匆應道,兩人又各自盯著電腦。
傅緯在辦公室門口探了探,不滿極了。這兩個人也太相安無事了吧?害他想看好戲的欲望無法得到滿足。
“傅先生有事?”紀存羽抬頭,見他欲語還休。於是禮貌的問。
這陣子相處下來,她已經稍稍瞭解這位受眾人尊敬的總執行長了,他平時實在痞得讓人抓狂,老是唯恐天下不亂。四處搗蛋,看似很好相處,卻又精明得讓人手足無措,不過,她只要做好份內的事,他從不為難人。
“我只是想問問你適應得如何。”傅緯乾脆大方的走進來,拉了張椅子坐在她的身旁。
“喔,謝謝大家的幫忙,目前一切都還好。”
許雲赫抬頭瞧了他一眼,這傢伙又想搞什麼把戲?他順便瞄了她一眼,丫頭品味還算不錯,應該不會煞到這痞子才對,於是他聳聳肩,又專心的打電玩。
“真的嗎?我們的大總裁沒為難你嗎?”傅緯挑眉道。
“呃……不會呀。”她尷尬的瞧了許雲赫一眼。當著他的面問,就算真的被刁難,誰有膽子說呢?
“別怕,傅哥哥讓你靠,他如果真的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喔。”
紀存羽嘴角微微抽動。傅先生也太誇張了吧?幹嘛來這裏挑撥離間?
“雲赫,你可別暗中欺負人家小姑娘喔。”
許雲赫連抬頭都省了。
“我可是說真的,姑且不論你們以前的恩怨,人家紀小姐可是公司積極培養的優秀人才,你敢把人罵跑,小心我翻臉。”
許雲赫依然不動如山,繼續打電玩。
傅緯見拐不動他,就把目標換成比較不瞭解他的紀存羽。
“紀小姐,你千萬別把他的壞脾氣放在心上,他罵人是家常便飯。”
“他常罵人?”
“就像那天一樣呀。”
“喔。”
“所以了,他若又發作,歡迎你隨時逃到我的辦公室避難,順便找靠山,就是我呀!我一言九鼎,絕對說到做到……”
許雲傑開門進來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幕,紀存羽邊工作邊隨口應付傅緯的吱吱喳喳,至於雲赫根本把他當空氣,就他一個人興高采烈的說個沒完,這傢伙還真閑哪。
“許先生有事嗎?”紀存羽抬頭望向門口。這位許先生嚴肅多了,進來這兒應該是真的有事吧。
“剛剛管理員打電話來說,你宿舍的屋頂塌下來了。”許雲傑瞥了傅緯一眼。為什麼這麼誇張的事要他來說?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啊?”她錯愕得說不出話來。屋頂塌下來?剛才有地震嗎?
“傅緯,你給她找的是什麼爛宿舍?居然會塌下來?你不想活了嗎?”許雲傑火冒三丈的站起身。
“不關我的事呀!這是管理課負責的。”傅緯急著撇清。
這全關他的事!許雲傑站在一旁,心中暗歎自己的不幸,為什麼要認識這種無聊男子?還要當幫兇……
“你少推卸責任,要是出意外時她人在屋裏怎麼辦?”許雲赫來到她的身邊,焦躁不已。
“呃……那……先讓她……嗯……住進紅玉山莊好了。”傅緯嗯嗯啊啊了半天,突然語出驚人。
在場三人全都訝異的瞪向他。
“不然怎麼辦?那種高價地段的房子,屋頂都會塌了,我可沒膽讓她去住別的房子了。”傅緯一臉無辜。
“傅緯!”許雲傑提醒地別玩得太過頭。紅玉山莊是紅玉集團最神秘的所在,怎能隨便讓外人住進去?
“暫時也只好這樣了。”許雲赫卻立刻同意。沒把她安置在身邊,他的確不放心。
“我立刻打電話教人把她的行李搬進山莊。”傅緯笑得賊兮兮的。
見許雲赫竟緊張成這樣,許雲傑此時才稍稍相信傅緯的話,若有所思的多瞧了紀存羽一眼。看來在雲赫的心中,這女孩真的很重要。
“不會吧?”紀存羽呆愣的看著許雲赫。
怎麼會這樣?那她豈不是要和他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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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跟著許雲赫來到紅玉山莊,心中充滿不安。
唉,住進這兒絕對不是件好事,她可以預見眼前有一堆麻煩正等著她。
“其實我可以自己去找房子住的。”
“何必呢?我家大得可以住一營的軍隊,多你一人根本沒差呀。”
此時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紅玉山莊裏大部分的庭園都種著緋櫻,進門後,許雲赫就帶著她沿路散步,不急著帶她進他家。
美景當前,她卻無心欣賞,很想轉頭落跑。
“就算我再遲鈍也知道紅玉山莊的意義,別說我這種外人了,許多中堅分子還進不了這裏,我住進來會讓人說閒話的。”而閒話等於麻煩,她一點都不想惹麻煩上身。
“紀,不管你怎麼想,你對我而言很重要,若你的家人在你身邊,當然另當別論,如今你隻身在臺灣,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頭住。”他嚴肅的瞅著她。
他很快就想通了這是傅緯搞的把戲,不管那痞子在想什麼,至少這樣一來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的確需要近水樓臺。
“不可能每間房子都那麼恐怖的。”
“也許吧,但若沒把你帶在身邊,今後我很難入睡了。”
“有這麼誇張嗎?”他的體貼令她感到一陣溫暖,明知會被麻煩纏身,她很難再拒絕。
“紀,供食宿本來就是我們說好的條件呀,你管別人怎麼說?而且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你住在這裏的。”有他在身邊,即使知道也沒人敢找她麻煩。
“真的?”
“還是你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是怕認識多年後終於愛上了我?”許雲赫偏著頭笑問,滿臉期待。
“你是發高燒把腦袋燒壞了嗎?”紀存羽小臉酡紅,嬌嗔道。
“只是想想都不行呀?”
牽著她的小手,許雲赫一一為她介紹紅玉山莊的種種。
“所以那棟純西式的建築就是你家?”好宏偉,很像教堂還是博物館耶!
遠遠的矗立著三棟完全不同風格的建築物,擺在一起卻一點都不突兀,真是難得。
“對。”
“而且只住了你們兄弟倆?”來這兒的路上聽他這麼說,但她沒想到會是這麼龐大的豪宅。
“嗯,我的父母都過世了。”
“這麼大的地方只住兩個人好浪費。”
“所以你來住剛剛好,不是嗎?”
“是這樣算的嗎?”
紀存羽不禁失笑。
“其實一些親戚偶爾也會來住,你以後會常遇到我的姑姑和她的家人,她就像我的第二個母親。”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
“才說著就遇到他們了。”
許雲赫遠遠瞧見姑姑和姑丈正朝他們這裏走來,眉頭微微一蹙。
這也太巧了吧?
“啊,你的姑姑嗎?”
紀存羽也看見了他們。
“還有林總經理,他是我的姑丈。”他小聲說罷,他們夫妻倆已來到兩人面前。
“雲赫,這位是?”
許昭儀有些訝異的看著他身邊的女子。
“姑姑,她是紀存羽,我的特助。姑丈,你們見過,就不必再介紹了。”
紀存羽禮貌的向她彎身致意。
“這樣啊?有急事特地來請示嗎?”許昭儀只是冷淡的朝她點頭回應。
“不,公司安排的宿舍出了點問題,我決定讓她住在這裏。”
“什麼?”許昭儀驚呼出聲。
“雲赫,這樣不好吧?聶家和溫家會說話的。”林彪打量著紀存羽,衡量姬對許雲赫的重要性。
“我跟已他們打過照面,他們都同意了。”許雲赫四兩撥千斤,淡淡地回應。
“雲赫,你……”許昭儀欲言又止。她要丈夫送過去的那些女人都不合他的意,這紀存羽是挺美的,到底是哪里贏那些女人呢?
“既然是你的決定,我們當然沒話說,其他人同意就好,我們先走了。”林彪拉著妻子,故作和藹的笑道。
“嗯。”許雲赫朝他們揮揮手後,帶著紀存羽繼續散步。
紀存羽被他握著小手,一路上默然不語。
“怎麼了?”
他柔笑著握緊她冰涼的小手。
“沒有呀!”她扮了個鬼臉,很難說出她並不喜歡他們。
“被他們嚇到了?”
“怎麼會?”
“你這麼敏銳的人,當然察覺了他們的不友善吧。”
“呃……他們為什麼會……”
“我母親在我八歲時就過世了,我是姑姑一手帶大的。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她的先生過世很久了,前幾年再嫁給林彪,之後就變了個樣。”
紀存羽安靜的聽著他的故事,他說得雲淡風清,她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無奈還有濃濃的惆悵。
“林彪小她七、八歲,她很愛他,很怕他跑掉,所以什麼事都聽他的,還堅持讓他坐上紅玉海運的總經理寶座,如今他是公司裏的大麻煩,這件事你應該很清楚。”
“你卻不能動他。”
她終於稍稍明白,何以開會時只要提到林總的事,氣氛就變得很奇怪。
“嗯,好聰明!”許雲赫攬上她的腰,帶著她走進許家的庭院。
“你的姑姑已經完全站在他那邊了嗎?難道她不再替你著想了?”她苦澀的問,好替他心疼。
“似乎是這樣。”
他苦笑著撇撇嘴角。
“你一定很掙扎吧?”
他不再答話,寧可當鴕鳥,能不碰就不去碰這煩心的事。
“許雲赫,我沒看錯吧?”
紀存羽忽然轉移了注意力。
“什麼?”
“這麼宏偉像博物館的西式建築裏居然種梅花?”她怪叫不已。
“別問我這可笑的問題,下回你夢見我阿公再自己問他。”許雲赫被她臉上誇張的表情逗笑了,牽著她走進屋裏。
“嗯……我只能說你們家的人品味很獨特。”
見他笑了,她才稍稍放心。她不喜歡看他落寞黯然的模樣,因為那一點都不像他。
管家已在屋裏候著。“二少爺,紀小姐的行李已經整理妥當。”
“謝謝你,我們七點用餐。”他吩咐完,轉身問她。“七點可以嗎?”
“當然了。”
管家離開後,他又帶她大致認識一下環境。
忽然間他露出頑皮的笑容,在她耳畔小聲的說道: “小妞,接下來重頭戲上場了。”
“又有什麼事?”她伸幸舌頭。一天裏實在不能承受太多驚嚇的。
“當然是帶你參觀我的閨房……男人的房間好像不能說閨房喔?”
紀存羽愣在當場,紅暈佈滿她的臉。她沒事看他的房間幹什麼?
“若你喜歡,不僅可以看,還可以用喔!附送男主人一枚,隨你蹂躪!”
她的反應是順手抱起一旁的古董花瓶作勢要砸他。
“呃。不是啦,是帶你去你的房間啦!”許雲赫連忙舉雙手投降。
“不胡說八道了?”
她仍抱著花瓶瞪他。
“不了!算我怕了你。”
許雲赫連忙將花瓶搶回去擺好,拉著她遠離現場。 “姑娘,這東西要是碎了,我阿公的阿公真的會去找你談判的。”
“很貴嗎?”
“貴得嚇死人。”
紀存羽突然發現一路上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著,之前她居然完全沒發現?
這傢伙實在古怪,明明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酷到不行的表情,怎麼在她面前卻一副痞子樣,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7:11
第五章
夜晚,許雲傑來到傅緯位於頂樓豪宅中,逕自橫躺在大沙發上,久久不發一語。
“老兄。你大老遠跑來打擾我的睡眠,該不會只是因為懷念我的天花板吧?”傅緯身上套著睡袍,拼命打呵欠。
“你床上沒藏人?”許雲傑沒有瞧他,仍望著天花板。
“我為了你們紅玉集團賣命,天天累得像條狗似的,怎麼藏人?不如你放我半年假,我天天藏不同的燕瘦環肥給你看。”
“嘴巴這麼溜,我看你不怎麼累嘛。”他終於坐起身。
“男人只剩一張嘴很可憐的耶!尤其我才三十一。”邊說著,傅緯轉身走進廚房。
“永臣是不是忍不住了?”許雲傑嚴肅的問。
“他吃了唯真丫頭了嗎?他也忍得夠久了。”傅緯故作驚訝的笑道。潘唯真那個小看護很有他的緣,希望永臣和她百年好合羅!
“你一定很喜歡、老奸巨猾,這個形容詞。”許雲傑翻了個白眼。
“這跟永臣忍不忍得住有什麼關係?”傅緯拿了兩罐啤酒過來,拋了一罐給他。
“或者你希望別人說你睜眼說瞎話?”他單手接住,打開喝了一口。
“唉,你有點幽默感行不行呀?”
“所以永臣決定有所行動了?”許雲傑望著手中的啤酒,心中很掙扎。
“要不要行動就看對方羅。”
“他能停早停了,看來攤牌勢在必行。”他緊鎖著眉頭。
“別人都不懂,還以為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家弟弟,但你是最疼他的人了。”傅緯難得嚴肅的歎息。
“若我在當時多分點心思給他,就不會讓他這麼依賴姑姑,搞得現在處處受人牽制。”許雲傑恨恨的道。
“別又來了,你我都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我想雲赫也很明白。”傅緯瞪著他。
當年他們兄弟遭逢母喪,雲傑雖是大哥,但也只是個剛上國中的孩子,根本自顧不暇,而雲赫更小,他需要的是母愛,當年許家姑姑也確實相當疼愛他,可是眾人都沒想到後來會冒出個林彪來,讓她完全像變了個人,這只能說是世事難料。
許雲傑仍無法釋懷。姑姑和林彪明知雲赫有多討厭滿身的桃花,卻一再逼他動用那個能力,自己身為他的大哥,卻幫不了他,讓他深感愧疚。
“林彪的事遲早要攤牌的,到時我們多注意雲赫的反應就是了。陣痛是難免的,但問題能解決,對他而言絕對是好事。”傅緯很希望早日將他拉出那個泥沼。
“我常覺得姑姑對他的重要性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很難估算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會有多麼大。”
“你忘了嗎?現在出現一位強有力的幫手了。”傅緯正是因為紀存羽的出現,才動了解決此事的念頭。
雲赫有時心思細得教人受不了,沒說話並不代表他沒有察覺,幸好紀姑娘出現了,他把全部的賭碼押在她身上,當然要為他們倆“催化”一番羅,他傅緯可是輸不起的人哪!
“說到這個,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許雲傑盯著他問道。雖然察覺得出紀存羽對雲赫似乎挺重要的,但足以和姑姑抗衡嗎?傅小子怎麼這麼看重她?
“你不覺得該有個弟媳婦了?”傅緯斂起明眸,又開始裝無辜。
“我記得她挺討厭雲赫的。”許雲傑對她的印象仍停留在學生時代。聽保鏢們說,這小妞老是躲著雲赫,能多遠就閃多遠。
“物極必反嘛!”
“她真的適合雲赫?”
“相信我,再沒人比她更適合了。”傅緯將那罐啤酒喝光,癱在沙發上。
“是嗎?若他喜歡,我當然沒意見,也希望她真的能在關鍵時刻成為他的支柱。”許雲傑起身欲離去,走到門口時忽然問道:“攤牌時,雲赫該不該在場?”
“你說呢?”
“那麼從現在起就別讓他參與任何相關的專。”說完,許雲傑關上門離開。
“怎麼這樣?來鬧完拍拍屁股就走,人家現在睡不著了耶!'.傅緯趴在沙發上哀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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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不是因為認床。而是當她閉上眼,腦海裏就會浮現下午時許雲赫落寞的神情,那雙孤獨的眸子讓她無法靜下心來。
雖然他透露了不少私密的事,但她相信還有更多她不明了的事糾纏著他。
身為總裁卻受制於人,他身上到底背負著怎麼樣的重擔呢?
她又在床上躺了半個鐘頭,終於放棄了,離開被窩穿上外套,打開落地窗在長長的陽臺上閑晃。
因為這層樓只住了他們兩個,她並不擔心會嚇著別人,走了一會兒發現遠遠可以瞧見中庭的櫻花,她決定在這裏賞夜景,便靠在欄仟上準備度過漫漫長夜。
“睡不著?”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揚起。
“啊!”她驚呼一聲,倏地回頭,許久才對上他的黑眼珠。“喂!你故意嚇人啊?”
“我比你早到耶!”許雲赫咧嘴笑得頑皮。
“怎麼,你也睡不著嗎?”她終於明白何以剛剛沒瞧見他了,這位仁兄包著黑色的被子,完全隱身在黑暗中嘛!
“過來坐。”他掀開被子邀請她。
她噘著嘴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他立刻將她包進溫暖的被子裏。
“你是大老闆耶,怎麼沒在這兒擺幾張舒服的躺椅,方便你睡不著時用呢?”她揶揄著。
“我很少睡不著。”他微紅了臉,不想讓她知道因為她住在隔壁,他滿腦子都是她,幾乎壓不住衝動想奔過去擁她入懷,只好跑遠一點吹冷風了。
“真好命!”
“你常失眠?”
“也不是,但聽你這麼說,忍不住就會這麼覺得。”她伸伸舌頭。
“你真的覺得我很好命嗎?”他碰碰她的肩。
“那當……”紀存羽突然想起令她睡不著的原因,立即住了口。他好命嗎?她可不敢胡說。
“嗯?”將她抱到胸前換個舒服的姿勢,許雲赫柔聲笑問。
“我不知道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問題要面對,就算你再有權、有錢,好不好命是很難論斷的。你自己覺得呢?你好命嗎?”她輕聲回道,可是所有注意力都在兩人過於親密的姿勢上。這樣不太好吧?但是窩在他的懷裏好溫暖,好舒服,害她都不想動了。
“平時不太好,但再次遇到你後,我覺得我好像轉運了。”對她難得的柔順感到滿意,他怡然的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說得跟真的一樣。”紀存羽嬌睇他一眼。
“因為是真的呀!”他笑著說。
“公司的事別帶回來吧。”以為他睡不著是因為想著林總經哩的事,她不禁勸道。
許雲赫偏頭瞧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寫滿掛心,於是笑得更溫柔了。
“我是說真的呀,那些事回公司再煩,你就不會睡不著了。”
“呵呵……你真的好可愛,我不是因為那些事睡不著的。”他開懷的將她摟在懷裏,揉亂了她的秀髮。
紀存羽連忙制止他的胡鬧。“你還有更煩心的事?”
“小妞,我的命不太好,卻也沒那麼慘好不好?”他捏了她的俏鼻一把。
“那你怎麼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嚇人呢?”
“我是因為太開心、太興奮,才睡不著的。”
“咦?”
“一想到你就躺在我的隔壁,我就興奮得睡不著。”
“少來了,哪有人這樣就睡不著的?”
“咦。你不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嗎?”他故作驚訝的瞅著她。
“我……”她正要否認,卻忽然住口,悄悄往樓下探看。
許雲赫也傾身聆聽。
樓下有人走過來了,是誰呢?
“昭儀,都是你不好。”
“怎麼這麼說?”
“你選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才會讓那個特助捷足先登。”
“你小聲點行不行?萬一被人聽見就糟了。”
“放心吧,他和那個女人睡在另一邊,雲傑那小子也不在,更別提住另一棟樓的傭人了,我們說得再大聲都沒人會聽見的。”林彪自信的笑著。
“奇怪,我選的人個個都比那個紀小姐漂亮,身材更是一流,為什麼雲赫就是看不上眼呢?”許昭儀百思不解。
“氣質你懂不懂?雲赫顯然是喜歡她這種有氣質、有教養的女人,而且人家也夠漂亮,是我,也會選她這種有內涵的氣質美女的。”
許雲赫聽了拼命對紀存羽點頭,她則推了他一把,要他別鬧了。
“彪哥,你可別給我花心,對不起我喔。”許昭儀心裏立刻充滿危機意識,叮嚀道。
“你說到哪去了?重點是她是傅緯的人馬,今後我要雲赫當靠山,只怕更難了。”林彪故意歎口氣。
“放心吧,雲赫把我看得比親生母親還重要,只要我一句話,別說什麼紀小姐了,娶進門的媳婦都別想左右他。”
“當然,那個紀小姐最好別和我作對,不然我一定要雲赫換掉她!”許昭儀急著在年輕的丈夫面前展現她的重要性。
“人家愛得卿卿我我的,憑什麼讓你說換就換?我可不認為他會這麼聽你的話,你別被他踢走就算不錯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至於他會不會聽我的,若沒有好理由當然不行了,假如我向他哭訴那女人忤逆我呢?”許昭儀冷笑看著他。
“嘿嘿……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昭儀,你愈來愈會用心機了。”林彪攬住她,滿意地笑道。
“他是我拉拔大的,有多少心思能逃過我的法眼呢?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所以連傅緯正在追查的那些虧空的公款都能搞定?”
“那點算什麼?雲赫不會跟你計較的,你可是他的姑丈耶,他的就是你的呀!”
“這才像話,昭儀,你可要好好跟他說呀。”
“那當然,只要你一心一意待我,我什麼都給你。”
“都老夫老妻了,還分什麼你啊我的,我們當然是共享一切啦!”
兩人開心的離去,樓上的人卻似定在寒風中,說不出話來。
紀存羽沒想到會聽見這麼不堪的對話。
他姑姑對他的重要性,她多少知道一些,但這位他所敬愛的長輩究竟把他當什麼了?她擔憂的轉頭望向他。
許雲赫凝望著夜空,眼眸空洞,神情寂寥。
被他淒然的模樣揪疼了心口,她驀地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黑色被子悄悄滑落。
他閉上了眼。原來姑姑一直都知道!
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期待,期待姑姑是被林彪蒙在鼓裏的希冀落空了。為什麼?為什麼人可以有這麼可怕的轉變?他還能相信什麼?
然後,他感受到紀存羽的體溫正一點一滴的傳進他如寒冰般的心房。
幸好有她!他還有她吧!
許雲赫緊緊回抱住她。
紀存羽鼻頭好酸,心口好痛,若可以,她真想替他分擔一些苦痛,但她什麼也不是,又能為他做些什麼呢?她只能緊緊的抱著他。
她的心意他收到了!
懷中的溫熱讓他不再想著姑姑無情的背叛帶來的苦澀,他抬頭望進她微紅的眸子裏,心口漸漸回暖,有如春日的花海般舒坦。
不再多想,他俯身貼上她的紅唇,柔軟微熱的觸感徹底洗去殘存在心上的惱恨,唇齒相依漸漸轉移了兩人的悲戚,痛苦消失了,感傷散去,只剩蠢蠢欲動的情愫悄然爬上心田。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凍醒了沉醉情潮的兩人。他們張眸對望,許久仍未完全回過神。
一會兒後,他們才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許雲赫漾開笑容,紀存羽卻赧紅了嬌顏。
天哪,她居然在相隔五年後又和他擁吻?
誰好心給她一個地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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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很晚了,我該……嗯……”紀存羽的目光四處遊移,就是沒勇氣看他。
許雲赫揚著嘴角,撿起落掉的被子,又把兩人包起來。
“不用了,我要……要回……”她羞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再陪我坐一會兒吧。”
“坐……喔……好啊。也對,星星愈來愈亮了,多看一會兒也好。”她想故作不在乎,但舌頭就是不受控制,不停地打結。
“星星很亮?有嗎?”他不解的抬頭張望。現在雲層挺厚的,瞧不到什麼星星。
“啊?嗯……那裏呀。”總算讓她找到一顆星,她匆匆抬手指去。
“那是哪棟大樓的燈吧?”
“是這樣嗎?嘿嘿……那吹吹風也不錯。”她不想讓他認為她被這個吻弄得手足無措,偏偏愈想裝作不在乎,她就愈慌亂。
“會冷嗎?”許雲赫的聲音裏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紀存羽沒好氣的猛扮鬼臉。
沒看到她從頭紅到腳,搞不好臉上還掛著汗珠嗎?這渾球分明故意的……咦,他不再難過了?
她悄悄的偏頭想瞧個明白,卻對上他帶著柔笑的眸子,不禁呆住了。
“怎麼了?”他拍拍她的粉頰。這麼燙,看來她挺在意那個吻的嘛。
“你在電我嗎?”
許雲赫揚了揚眉,抵著她的額頭悄聲問:“你有被電到嗎?”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天,方才她問了什麼?
“臉這麼紅,應該有被電到吧!”他好笑的親了親她的鼻尖。
“唔……我一定是吹冷風發燒了,才會神智不清胡說八道,你就當作沒聽見,我要去睡了。”紀存羽匆匆想離開他的胸膛,然而腳下一個踉蹌,又跌回他懷中。
“看來你是真的受寒了,我送你回房。”他輕鬆地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回走。
“不、不用了。”
“怎麼不用?送你回去後幫你量體溫,若真的發燒了,一定要看醫生,幸好紅玉醫院的院長就住隔壁,我去請他來為你看病。”被她羞赧慌亂的模樣逗得很樂,他壞心的繼續逗她。
“沒……我沒發燒啦!”她急得哇哇叫。天!因為一個吻,居然要醫院的院長出診?她會被人恥笑至死的!
許雲赫踏進她的房間,先將她送上床,才回身關上落地窗。
“沒發燒?”他回到床邊坐下,又摸摸她的額頭,之後故作驚訝的望著她。“太神奇了,居然不燙了耶。”
“就說沒發燒嘛!你可以回去了。”
‘我懂了,因為剛剛那……”他一臉恍然大悟,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截斷。
“因為你的被子太熱了,我才會悶出汗來。”她急著把話題扯開。
“也對,我們兩人包在被子裏擁……”他的話再次被打斷。
“就算這種天氣,包著被子看星星也太熱了。”她趕緊道,實在太佩服自己的機智了。
“十二度耶,怎麼可能熱?你是被吻昏頭了嗎?”他蹙眉古怪的看著她。
“嗚……你回去睡覺啦!”她乾脆趴在枕頭上,沒臉和他相望了。
“我還不困啊,再說你不覺得那個……”
“不覺得!那只是一個吻而已,吻過就忘了,你別再想了,回去睡覺吧!”
“我是說,你不覺得下次想看星星應該泡壺熱茶……”
許雲赫說著正經的話,臉上卻堆滿淘氣的笑,紀存羽氣惱的跳起身掐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繼續取笑她。
“哈哈……”拉下她的小手,他抱著她一塊倒向棉被。“紀,我很高興聽見那些話時有你陪著。”
“嗯。”她也很高興能陪著他,雖然她什麼也沒做。
“我很高興吻完之後,你沒賞我一個黑輪。”他疊在她身上柔聲笑著。
“許雲赫,你再提?現在補送也不遲!”她掄起粉拳。
“就算你不想承認也無所謂,但我要告訴你我的感覺。”他俯身撐在她的身畔凝望著她。
紀存羽被他專注的瞳眸定住了所有思緒。
“我喜歡吻你的感覺。晚安!”他輕啄了她的鼻尖一下才起身回房。
也許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她了吧,所以剛剛的吻很快的就和五年前那一吻重疊,當時的記憶猶然深印心田,從沒忘記過。
她對他而言果然是特別的,而他,絕不會再放手。
紀存羽呆躺在棉被上,直到打了個噴嚏才清醒過來,匆匆鑽進被窩裏。
她腦海裏浮現出“喜歡”兩個字。
喜歡他嗎?才不呢!可是紅暈再度攻陷她的臉,還往頸項蔓延。
她整個人縮在被窩裏。唔……她可不可以騙騙自己啊?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7:26
第六章
傅緯正在許雲赫的辦公室裏和他開會,紀存羽和許雲傑則正在樓下和其他高級主管開業務會報。
“和上海那邊合作的貨櫃集中場決定了嗎?”許雲赫看著手邊的資料。
“溫家提了幾次合作案,都被否決了。”傅緯也翻看著文件。其實雲傑早就有底案了,偏偏有人想胡搞,他只好先壓著。
“永臣不贊成?”
“你知道的,看不到未來的遠景是過不了他那一關的。”
“溫小妹沒幫忙?”
“她正在蹺家中,溫家的人才會急得直跳腳。”傅緯露齒微笑,顯然對此事很滿意。
“跑得好!”
“真不知你們這樣算哪種情感?彼此相挺得一塌胡塗。”
許雲赫揚起嘴角沒應聲。傅緯懂的,他甚至是最支持他們的人,所以到底是誰挺他們挺得一塌胡塗啊?
“聽說鳳淇落跑時被永臣撞見,他老兄不僅沒擋下她,還指示她該往哪里跑,氣得溫家的人天天上門去叫囂。”提起小甥女,傅緯臉上的笑容柔和多了。
“他們真敢對他叫囂?”許雲赫有趣的問。
“哪敢啊?卻累慘了葉管家。”
“小丫頭太善良了,居然忍到現在才跑,若我是她,早八百年前就跑了。”許雲赫有感而發,她那可憐的後遺症真教人不舍。
“就是咩!”傅緯認同的猛點頭。
“問題是你早知道她打算蹺家吧,更別說掌握她的行蹤了。”這老小子疼甥女疼進骨子裏,怎麼可能讓她在外頭出狀況?
“小聲點,他們去煩葉管家總比來煩我好。”傅緯一臉心虛。
“你這個不知敬老尊賢的臭痞子。”許雲赫罵歸罵,臉上仍掛著笑容。
“她老人家有耐心,我可沒那個時間聽他們廢話呀,紅玉集團要養很多人耶!”
“貨櫃場的事,我聽說林總也提了案子?”許雲赫突然切入正題。
聽他提到林彪,傅緯登時謹慎的應對。“他沒跟你說嗎?”
“他問過我,我看過案子後告訴他別提了,但他還是提了是不是?”
“似乎是這樣。每次去永臣那裏開會,大家的問題多到把我淹個半死,我很難記住每個人提了什麼蠢問題。”
“他提的蠢問題足以虧空我們不少銀兩,你這個奸商不可能沒注意到。”
“喂,說得好像我是什麼狡猾賊人似的。”
“什麼好像?你本來就是。少給我扯開話題,他到底蠻幹到什麼地步了?”許雲赫頭一回問得這麼清楚,因為他明白姑丈也許很快便會出招。
“雲赫?”傅緯蹙眉,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麼介意林彪的動向,以往他就算隱約知道林彪幹了些不法勾當,但從不過問,怎麼今天一副要攤牌的樣子?
“不過問不代表我不知情。你放心吧,這事不歸我管,我問只是想知道他對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只能說,還不到我們出手對付他的時候。”傅緯歎口氣。怎麼每件事到最後都是他在扮黑臉呢?想想他也真悲慘哪!
“是嗎?永臣還真能忍。”他應該觀察姑丈很久了。
“這倒是,明知對方一直試探著他的忍耐限度,永臣還是可以當作沒察覺。雲赫,你不會介意永臣對付他吧?”傅緯還是挺擔心他會有何反應。
“真讓他出手該是逼不得已,到了最後關頭了吧。”許雲赫倚進椅背中。
“嗯”
“那麼我該怎麼介意?”他苦笑著聳聳肩。
“也對,我問了個蠢問題。雲赫,你若真的想知道他造成的影響,不如到他掌舵的幾個子公司瞧瞧。”
“嗯”他點頭沉思。這是個好方法,看看在姑丈的帶領下,那些子公司變成什麼德行,還有沒有得救。
“看來有共識了,那就這麼決定吧。嗯……你就用高級開發專員的身分前去吧,記住要說你是我的人喔,讓我風光風光!”傅緯臉上又有了笑容。
“這和你風不風光有什麼關係?”許雲赫瞥了他一眼。
“當然有關了,你這個走到哪招蜂引蝶到哪的萬人迷,報上名號時順便提到我,讓我也沾沾光啊!”傅緯好心情的調他。
“你記不記得我大二那年,有個姓傅的渾球進醫院住了半個月?”他微咪起危眸坐起身。
“姓傅?跟我同姓?咦,我也住院過耶,難不成在產我?”
傅緯一步步退到門邊,正巧紀存羽走了進來。
“小羽,你來得正好,告訴你主子別亂威脅人塚,很恐怖耶!”他連忙躲在她的身後,兩手按在她的肩上偷笑不已。
“啊?你們吵架了嗎?”
“是他威脅我!我哪敢跟他吵架?”
紀存羽狐疑的看著他。
“你過來,少跟那渾球鬼混了。”許雲赫對傅緯放在她肩上的狼爪很不滿,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於是這麼說。
傅緯微揚眉頭。還能忍?就不信逼不出他的妒意。
“小羽,你先聽我說,那傢伙當年把我打得進醫院住了半個月,他真的是力分子,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的大掌攬上她的柳腰,帶著她往沙發走,大有坐下來訴說受虐故事的打算。
“真的?”她詫異不已。許雲赫真的這麼暴力嗎?傅緯看起來斯文又瘦削,真的幹架絕對輸他的。
許雲赫氣得幾乎頂上冒煙,驀地沖過去將人劫走,隔著半間辦公室對著傅緯開火。“你很閑嗎?我不介意讓你真的住院半個月!”
“啊?難不成他當年住假的?”紀存羽睜大了眼。
“我是揍了人,他卻順便去做健康檢查,死賴在醫院裏不走,最後是聶大哥硬把他踢出來的。”
“為什麼?”紀存羽覺得他們都是怪胎。
“還有什麼?當然是那裏的護士美眉很多、很可愛羅!”傅緯自己招認。
“啊?你居然騙我?”她噘嘴瞪著他。
“我沒騙你啊,他打斷我兩根肋骨很痛耶!”
“沒事你可以閃了。”許雲赫惱得直趕人。
“是是是!不打擾你們恩愛了。對了,小羽也和你一道去吧。四隻眼睛可以看得更清楚。”傅緯揮揮手,瀟灑的走出辦公室。
“去哪?”見他沒頭沒尾的說完就不見人影,她呆呆的問身邊的人。
“你喜歡他嗎?”這會兒許雲赫只在乎這件事。
“啊?”
“你喜歡傅緯嗎?”
“他人不錯啊。”她點點頭。
“我是說,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嗎?”緊掐著她的臂膀,他問得十分緊張。
在學校裏人人都說他是天才。唯有他知道,他周遭只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天才,就是傅緯,而且他各項條件都特優,丫頭不會剛好喜歡那一型的男人吧?
“我沒想過耶,喜不喜歡是憑感覺,很難按照既定的類型搜尋吧。”
“那你對他動心了嗎?”許雲赫咬牙問出口。
“這問題很重要嗎?”見他居然磨著牙,紀存羽不禁有些失
“回答我!”他嘶吼出聲。
“不,他對我而言像個哥哥。”她老實的回答。
“呼!”許雲赫突然攬住她,在她肩上大大呼了口氣。太好了!
“怎麼了?”隱約察覺他對她變得很不一樣,但這真是她要的嗎?她是不再和他計較那麼多,能真的和他成為朋友,但是更進一步?想起往日的種種,她就是無法順著感覺走,因為他好得嚇死人的女人緣實在讓她無法安心。
“把公司裏的事安排好,我們下周出差。”
“出差?你?”
“對,就是我和你。”許雲赫知道她不是沒有對他動心,但也清楚瞧見她的抗拒,但這又如何?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喜歡上他的,恰如他對她一般。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個不想讓人認出來的神秘總裁要出差?不會太誇張嗎?”她取笑著。
“不行啊?”
“你是老闆,你說了就算。”紀存羽不禁笑出聲。
他微惱,立刻封住她的唇。
天啊,這傢伙是吻上癮了嗎?居然連在公司裏都這麼亂來?
她張大眼盯著他,卻被他理所當然的視線瞪回來。
隨著他愈來愈熾熱的纏綿吮吻,她的心漸漸淪陷。
也許這正是他吃定她的原因吧。她輕輕閉上眼,再騙自己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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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紅玉運輸中心
“許專員,紀秘書,接下來你們想看看哪個部門?”紅玉運輸的經理陳震天哈巴狗似的跟著兩人。
紅玉運輸中心包含海運以及陸上運輸,算是紅玉集團裏相當龐大的分支,目前幾乎由林彪全權負責。
當然,林彪再怎麼大膽也不敢透露許雲赫真正的身分,但總公司的人來視察,已足以讓所有人戰戰兢兢了。
“除了下午的會報外,其他的我們可以自己慢慢看。”許雲赫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只知奉承的蠢蛋,偏偏他近日來遇上許多這樣的人,教他受不了。
“這怎麼可以?我們公司相當龐大,沒人帶領會浪費您寶貴的時間的。”陳震天臉上堆滿了笑。
許雲赫撇撇嘴角,露出一抹譏誚,他身邊的紀存羽連忙扯扯他的衣袖制止他發作。
他深呼口氣才勉強同意。“那就麻煩你了。”
為了怕林彪起疑,這趟巡視之旅,他不但安排了林彪控制的公司,也將中部的各項產業納入行程中,沒想到兩相對照,更突顯出每間公司的作風簡直天差地別,缺失登時顯露無遺,讓人再無疑惑。
這半個月來,他們倆已經將中部的數個子公司巡遍了,這是最後的一間,也是情況最嚴重的一間,他們打算多停留幾天瞧個仔細。
之後,冗長的會報中,幾位經理提了無數份報告,但裏頭全是廢話,許雲赫和紀存羽被疲勞轟炸了一下午,總算撐到會報結束。
婉拒了陳震天的晚宴邀約後,兩人快快逃回飯店才松了口氣。 .
他們換上輕便的休閒服,在飯店樓下的餐廳用餐。
“沒想到同樣是紅玉的公司卻差這麼多。”紀存羽喝了口餐前酒,有感而發。
“是啊。”許雲赫點點頭。
“你怎麼沒答應陳經理的邀請呢?”她睨著他調侃道。
方才陳經理一臉噯昧的將他拉到一旁咬耳朵,徹底把她排除在外,擺明瞭那是桃色邀宴。真搞不懂那些人在想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怕被列入評監資料中嗎?還是真那麼有恃無恐?
“你該知道我的品味才是。”許雲赫湊近她,擠眉笑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只是個小小的特助耶。”知道他是指什麼,她故意裝傻。
“不會吧,才多久的工夫你就忘了?等會兒上樓去後我們多復習幾次,你就不會忘記了。”他邪邪的微笑著。
“復習什麼啊?”她的眼神四處亂瞟,嘴角不禁上揚,不信他敢在公共場合和她調情。
“好比打開窗看看有沒有星星之類的,趁著燈光美氣氛佳,我們努力復習你不小心遺忘的那件事呀。”
“你夠了吧!”這會兒紀存羽的俏臉已經比番茄還要紅。
“想起來了嗎?若沒有,我可以一一描述細節,慢慢喚醒你的深層記憶。”他笑得像個調皮的孩子。
“嗯!這湯很好喝。”她乾脆把注意力全擺在食物上。
“膽小鬼。”許雲赫輕笑出聲。
她微笑承認。雖然這陣子相處下來,她發現他似乎比較少招惹女人了,但這些天每到一家公司,總有不少女性員工愛慕著他,只是沒有實際行動罷了,令她不得不懷疑是因為他現在把焦點擺在她身上,所以才……
啊!反正她只要想到這事,就會有一堆古怪的念頭冒出來,過往的經驗讓她根本無法相信他能忠於另一半,而這正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事。
可惡,這討厭的傢伙又害她想起父親了!
“你的表情變化好精采耶,在想什麼?”許雲赫拍了拍她的臉。
紀存羽立刻回過神。“呃,沒什麼。”
“沒有嗎?本來呢,你的臉色很柔和,像只溫馴的小貓,可到最後卻一副想幹掉某人的兇狠樣,別告訴我,小生正巧榮登那個寶座。”
“啊?我的表情有那麼恐怖嗎?”她居然將內心的黑暗面洩漏出來了?
“嗯!幸好我們旁邊沒有小孩子,不然肯定被你嚇哭。”
她連忙拉拉臉皮,一臉狐疑。“奇怪,還有知覺呀!怎麼會突然不受控制了呢?啊,我該不會是中風了吧,你看看我嘴角有沒有湯汁流出來?”
“別搞笑了。”許雲赫用力揉揉她的臉頰。這丫頭!不想說他又不會勉強她,幹嘛鬼扯呀?
“難說喲,這年頭很多人年紀輕輕就中風了,尤其是我們這種勞碌命。”
“覺得累,我可以養你。”他一臉正經地說。
“我是這種人嗎?”她斜睇著他。
“不是,而且老實說,我很喜歡你工作時散發光芒的樣子,真的好美。”
“那你還胡說什麼?”直接被他這麼讚美,紀存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拐拐看羅。”許雲赫聳聳肩,不甚在意,悠哉的把湯喝完。
“哪有人這麼好拐?”她壓低嗓子吼道。
“誰知道呢?今天這麼累,搞不好你一個沒注意就答應了也說不定呀。”
“答應什麼啊?”和他這樣繞口令,她頭都昏了。
“讓我養啊。”他眸裏堆滿了笑意。
“喂,你這句話很曖昧喔。”
“怎麼會?它就是你現在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呀。”
瞄見侍者前來上菜,她松了口氣,繼續當鴕鳥。“啊,主餐終於來了,我餓死了。”
直到侍者離開,許雲赫才微笑接口道:“我無所謂,反正一陣子就問一次,總會讓我等到。”
“快吃吧,很好吃喔!”她顧左右而言他。
“呵呵……呵……”他好笑的看著她。
“笑什麼啦?”她被他了然的笑弄得刀叉都拿不穩了。
“好啦,不逗你了,你是該多吃一點。”
“我……”
聽他這麼說,她下意識的瞄了自己的胸部一眼,又引來他一長串的笑聲。她惱得埋頭猛吃,再也不理他了。
他享受著這份忙裏偷閒的恬靜時光,整晚一直掛著愜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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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兩人直接上樓休息。
兩人房間相鄰,許雲赫催促她快回房洗澡好好睡一覺,自己卻在洗過澡後耐不住寂寞,前來敲她的房門。
“怎麼了?”紀存羽穿著米色睡衣前來應門,看見他時有些詫異,還有更多欣喜。
“我睡不著。”他苦惱的走進來。
“奇怪,不是有個人說他很少睡不著?”她揶揄著。
“別取笑我了,腦袋裏裝了太多東西,我很難入睡。”他直接躺上她的床,偏頭瞅著她。
“在想公事?”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嗯。”他應聲,卻沒接著說下去。
那件事很麻煩,而且他還在思考該不該親手了結它。真的面對它後,他會失去什麼,而他是否承受得了,都沒有答案,所以他才會這麼煩惱。
他自沉思中回神,才發現她也蹙著眉頭,顯然也陷於苦惱中。
呵,他不該拖她下水的。於是他勾著指頭,要她靠近些。
“幹嘛?”紀存羽偏頭睨著他。
見她沒上勾,許雲赫咧嘴輕笑,乾脆來到床沿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研究著。
“怎麼了?”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她赧紅了嬌顏問道。
“我在想,你以前近視不是很深嗎?怎麼可以完全治好,而且看不出來曾經長期戴眼鏡呢?”他的指腹輕柔的掃過她的眉眼。
“運氣好吧,遇到高明的醫生。”紀存羽笑了笑,見他半個身子懸在空中,她連忙勸道:“你還是躺回去比較保險吧。”
“你是關心我嗎?”
“我是怕堂堂紅玉總裁在我房裏摔斷脖子,我會吃上官司。”她沒好氣的說。
“喔。”他真的乖乖爬回去,還把被子蓋好。
“你也太誇張了吧?這是我的床耶!”她哇哇叫道。
“小氣鬼,借躺一下有什麼關係?”他抱著枕頭,舒服的眯著眼。
“萬一你睡著了怎麼辦?”
“床這麼大,你怕什麼?”
“我可不想被人誤會。”紀存羽漲紅了臉。這渾球明知她顧忌什麼還裝傻,氣死人了。
睨著她許久,他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懂了!萬一我不小心睡著,結果我們同床卻沒辦事,你虧大了對不對?”
“許雲赫你少胡說!”她氣得兩手插腰。
“本來就是,既然被人誤會了,至少要是真的才不冤枉呀,什麼事都沒做你真的很虧呀!”
她沒力的癱在椅子上。這傢伙是被傅緯附身了嗎?痞得讓人受不了。
“沒關係,萬一我真的睡著,你又真的被人誤會,那我們找機會補做,你就不吃虧了。”
“許雲赫,你滾回去啦!”紀存羽惱火的拉開被子。
“哈哈……哈……”他仍趴在床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見他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她忍不住也笑了。他再怎麼胡鬧,她都無法真正生他的氣,看來他們之間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許雲赫起身攬著她的腰,凝望她許久才柔聲道:“那件事我必須仔細思考才能決定要怎麼辦,等結果出來時,你一定會知道,因為我需要你。”
“嗯。”她柔順的點點頭。
“所以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嗯。”她又臉紅了。沒想到他看得出她正擔心他。
“那我可以睡在這裏嗎?”見她難得的乖巧柔順,他忍不住又逗她。
“嗯……啊。你搞什麼啊?”她杏眼圓瞪,將他踢出房間。
許雲赫仍笑個不停,讓她的臉更是紅似火燒。
見他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走進去,她才小聲的說道:“你也一樣別想太多,好好休息,知道嗎?”
“嗯,晚安!”他對她一笑,等她關上門才回到房裏。
紀存羽躺回床上,久久無法成眠。
她好像快撐不下去了,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說自己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真是糟糕啊。”她伸伸舌頭,將身子包得只剩一雙眼睛露在被子外。
喜歡上他這種本身就是株桃花樹的男人,絕對是場災難。
可是她已經管不住芳心,縱使心頭忑忐難安,還是阻止不了不斷冒出來的期待。
哎呀,她真的麻煩大了啦!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7:38
第七章
隔天,兩人開車來到紅玉運輸中心。
紀存羽掩嘴打了個呵欠,引來許雲赫的調笑。
“我檢查看看有沒有黑眼圈?”他捏住她的下巴研究著。
“幹嘛啊?”她蹙眉揮開他的手。
“確定你昨晚是不是因為沒有我的陪伴而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呀!”
“這種事你可以直接問我。”
“咦,你的尺度經過一夜就已經放寬了嗎?”他故作驚奇的瞅著她。
“你扯到哪去了?我是說你可以直接問我有沒有睡好,有必要說得這麼曖昧嗎?”
兩人一路鬥嘴,直到快到目的地仍沒停。
“小妞,你現在是盡職的秘書小姐,別鬧了。”他扯扯領帶,並替她調整衣領。
“誰鬧呀?‘許專員’!”紀存羽睨他一眼,嘴角仍掛著笑。
可是兩人的笑臉忽然僵住,因為他們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雲赫,沒想到真的是你!”陳曉雲一見到他,立刻貼上去。
許雲赫的眼眸立刻變得冷冽,直到她看出他有些不悅,手終於離開他的手臂,他才冷淡的應道:“你哪位?”
“你真是愛說笑,我是曉雲呀!你不可能忘記我的。”陳曉雲依然厚臉皮的嬌笑著。
“那又如何?陳經理呢?”
“爹地派我為你帶路,雲赫,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陳曉雲徹底忽視他身邊的美女秘書。
“不必了,我們有自己的行程,不勞費心。”挽起紀存羽的手,他以冷颼颼的眸光趕人。
陳曉雲下意識的退了幾步,讓他們進去。
紀存羽當然記得她,高中時受到她不少“照顧”,只希望別被她認出來,不然又有一番麻煩。
“這位是?”陳曉雲終於注意到她,滿臉妒意的看著他們攬在一起的手。
“不幹你的事。”許雲赫根本不想理她。
“可是這裏是公司耶,她居然不要臉的拉著你的手,被其他員工看到了,豈不是讓人說閒話?”
紀存羽一臉無奈。唉,這女人說話永遠這麼尖銳。
“所以你拉我的手時也很不要臉了?”許雲赫回眸冷冷的瞥她一眼。
“我們不一樣呀,我們感情這麼好。”
“我跟你的感情從來沒有好過,少鬼扯了。”
陳震天以為女兒的美貌能派上用場,看來不僅不行,還引起許雲赫的反感,連忙現身緩和氣氛。
“許專員,紀秘書,你們來了,失迎失迎!”
陳曉雲聽見父親對他們的稱呼,立刻詫異的看向她,久久才發出驚呼。“天哪!你是那個書呆紀存羽?”
“怎麼了?”陳震天被女兒的話嚇了一跳。
“雲赫,你沒發現吧?她是我們高中時那個可笑的書呆子耶!”
“沒長眼睛的人是你吧。”許雲赫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哎喲喲!沒想到幾年過去變美了,問題是這樣的美貌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你身上呀,你是去動了全身整型手術嗎?騙騙不知情的人就算了,我們可是老同學了,當場被抓包,你也太丟臉了吧!”
紀存羽只是淡然的撇撇唇角,不想和她計較,可是許雲赫動怒了,轉頭瞪向陳震天。
“你女兒在這裏上班?”
“呃……沒有,她正好來看我。”陳震天不由得全身冒冷汗。
“我們公司的紀律這麼差?隨便一個外人都能進來大放厥詞,羞辱公司的重要幹部?”
“不不不,曉雲還小不懂事,我會教訓她的。”
“小個頭!她和我同年,哪里小了?腦容量很小倒是真的。”他沒好氣的道。
紀存羽在一旁差點笑出來,連忙抿唇低下頭。
“雲赫,我說的是實話呀!”陳曉雲仍堅持地道。
“或者我該建議總公司派人來重新整頓?”許雲赫冷峻的睨著陳震天。
“不!請你息怒。”陳震天立刻轉身責駡女兒。“你閉嘴,別在這裏胡鬧了。”
“雲赫?”陳曉雲認定他仍是那個不會對女生動怒的許雲赫,繼續撒潑。
“陳曉雲,你不僅沒長眼睛,連嘴巴都是臭的,虧你還曾經進了我和存羽念的大學,居然不曾見識過她的美麗,她和當年唯一的差別是更成熟嫵媚了。”他替心上人澄清。
“什麼?”因為那時只剩一年的時間可以追他,她根本沒空注意別人,沒想到紀存羽也進了同一所大學,她真的以前就這麼美了?所以他才會從高中時就那麼在意她?
“在你膚淺的恥笑人家醜書呆的時候,人家不僅不醜,也不是書呆,而是才貌雙全的佳人,你呢?你又算什麼?”
陳曉雲還想說話,卻被陳震天制止。他的心臟禁不起嚇,女兒再繼續胡鬧,他搞不好就要走路了。
“陳經理,一個連女兒都教不好的人,我實在很懷疑他有能力管理整間公司。”許雲赫冷冷的說完,便拉著紀存羽走進去。
“你立刻滾回家去,別再來胡鬧了,我的飯碗快被你給砸了。到時全家去喝西北風啊?”陳震天生氣的趕女兒走,接著匆匆追上他們繼續巴結討好。
陳曉雲一肚子怨恨。紀存羽那個大騙子!若她本來就這麼美,幹嘛遮遮掩掩啊?
她不顧父親的叮嚀,也跟著走進公司裏,打算想辦法把紀存羽趕離許雲赫身邊。
陳震天似乎以為只要多安排些活動就能提升考核成績,居。然排了數場會報,許雲赫和紀存羽無奈,只好分別參加不同的會報,快快結束這趟出差。
他們來這兒最主要是看人,每個部門的員工都想接觸,而透過這些會報,的確能讓他們多少瞭解他仰是抱著何種心態工作,所以會報再冗長無趣,他們也必須乖乖忍耐。
紀存羽好不容易結束兩個會報,得空去了趟洗手間,才出來就見陳曉雲正等在門口。她歎口氣,洗好手補了妝才轉身對面她。
陳曉雲打量著她的身段,不禁嫉妒個半死,不相信她真的沒去整型。別說紀存羽的容貌猶勝她三分,就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都讓人妒恨,她怎樣都無法將她和高中時那個土蛋聯想在一塊。
“陳小姐有什麼事?我還有兩個會要開。”
“我只是好奇你是用什麼詭計硬留在雲赫身邊。”
“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湊巧都進了紅玉集團而已。”紀存羽淡然的應道。
“湊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
“我說的是實情,信不信由你。”她無奈的說完,想回去開會。相較之下,那些乏味的會議還比較容易忍耐。
“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陳曉雲大聲的說道。
“喔。”紀存羽敷衍的點點頭。
“我說的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好幾年了。”陳曉雲只想傷害她。不惜扯謊。
“那祝福你們了。”紀存羽根本不相信。
“擁也和他同學過,該知道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尤其我和他這麼親密,他才會故意對我更冷淡,就是不想讓別人來騷擾我,這是他體貼的一面。”陳曉雲愈說愈順口。
”所以呢?”
“所以我一直是與他最親近的女人。”
“喔。”紀存羽簡單的回應,可是心中卻有了芥蒂。
“我必須承認我並無法完全擁有他,你該知道他有多受歡迎,事實上,他也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單獨擁有的男人,所以我只要能成為他的最愛就心滿意足了,也正因為我是如此的體諒他,他才這麼寵我。”
紀存羽實在很難相信她的話,剛剛他對她根本一點也不體貼,更可說是近乎絕情,怎麼看都離“愛”很遙遠。
“真的,雖然在外人面前他老是對我很冷淡,但當我們單獨相處時,他的熱情是你絕對想像不到的。我啊,有時真有些承受不了呢,可他就是這麼迷戀我,我也只有歡喜承受了,誰教我們彼此相愛呢!”陳嬈雲說到最後,眼裏甚至散發出幸福的光彩。
紀存羽不相信她的話,卻被她的神情震懾住了。可能嗎?一個作假的人可能出現這麼甜蜜的笑容?
“我差點忘了,也許你還記得,大學的畢業舞會上,我可是他唯一邀舞的人喔!事實上我們從那時起就一直在一起了。”陳曉雲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騙到她,但至少要讓她不好過,滿心疑忌。
“那就再次恭喜你終於得償宿願了。我得去開會,失陪。”紀存羽保持冷靜,優雅的離去,可是心頭卻波濤洶湧,疑雲叢生。
陳曉雲再會胡扯,也不可能這麼真情流露,他們真的在一起嗎?她已經無法分辨真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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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強忍心中的忐忑,勉強自己認真的開完會。
會議結束後,她緩步走向貴賓室,恰巧在轉角處瞧見許一石赫正和一名女員工交談,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奇怪了,他很少對女人這麼親切,到底在說些什麼呢?她好奇的豎耳聆聽。
“許先生,這些是我的分析報告,希望能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那女子微笑凝望著他。
“這我相信,謝謝。”許雲赫沒想到在如此烏煙瘴氣的公司裏仍有優秀的人才,他不禁和顏悅色許多。
“聽你這麼說我好開心,我還在學習之中,很渴望能在更適合的職位上一展長才,希望許先生能多給我一些指導。”王麗玲眼露愛慕地道。
許雲赫但笑不語。這就免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對他所有圖的女人。紅玉運輸中心遲早會重整,屆時傅緯自然有所安排,真正有才幹的人不會被埋沒的。
“許先生,等您在這裏的工作都結束後,麗玲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呢?”
紀存羽本來想現身,但聽見這句話,她的腳又定住了。他會怎麼回答呢?
這位王小姐是林彪旗下少數的精英,但她這番聽似安分實則有所圖的話竟份外刺耳。
拜這位王小姐之賜,她終於想起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招蜂引蝶,且十數年如一日,她怎麼會輕易忘卻呢?
“不了,我和紀小姐還有別的安排。”
“只是一個晚上都不行嗎?紀小姐只是秘書,不是嗎?”王麗玲的話裏多了妒意。
“請別誤會,我說的是公事。”許雲赫的口氣冷淡許多,對她的印象已經打了折扣。
紀存羽不想再聽下去了,免得自己把每個女人都和陳曉雲重疊,弄得心中疑雲四起。她深呼口氣,狀似自然的走出轉角。
“許先生,那我去忙了。”王麗玲見她來了,戀戀不捨的瞧了許雲赫一眼才離去。
“開完會了?”許雲赫立刻將他人拋在腦後,欣然的迎向紀存羽。
“對呀。總算結束了。”她淡淡的笑了笑。
“那我們走吧。”
“陳經理呢?”
“我已經告訴他不必辦晚宴了,所以我們明天開完最後一批會就可以回去了。”
“好。”她點點頭。
許雲赫敏銳的察覺出她似乎不太對勁,直到兩人走出公司坐上車,他才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瞧了他一眼才淡淡的道:“大概是累了吧。”
“也對,無聊又漫長的會議真是會把人累垮,我們快回去吧。”見她不願多談,他體貼地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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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後,紀存羽泡著熱水澡,將兩人重逢後的種種細想了二遍。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卸下心防?她想,應該是他工作時專注的態度吧。
縱然他身為總裁,工作量繁重,而對外他不過是兄長的助手,但他的態度始終如一,總是這麼認真,加上他的家庭因素,讓她再也無法抗拒他,甚至想在他身旁陪伴著她。
“一定是哪個環結出錯了。”紀存羽縮得只剩鼻子以上露在水面上,喃喃自語後才將整張臉浮出水面。
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株桃花樹呢?
母親年輕時的苦痛,她童年時的不安一一回到她的心中,取代了喜歡上他的喜悅。她不想走上和母親同樣的路,雖然因為兄長和嫂嫂十分孝順,母親現今過得很好,但父親帶給她的傷痛永遠都在,她的心靈至今仍是空虛的。
“他會是父親的翻版嗎?”她自問後又暗暗心驚,因為她居然好怕這是真的!
在水裏泡得有些頭昏,她起身離開浴缸,歎口氣。
“是我昏頭了,才會一時不察,一個不小心就和別的女人一樣,被他拐跑了芳心,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吧?”
紀存羽穿上睡衣,坐在床沿發呆,腦海裏不停浮現陳曉雲那甜蜜的笑容,耳畔又不時傳來王麗玲期待又愛慕的邀約,然後,陳曉雲那句“他不是女人可以單獨擁有的男人”徹底擊垮了她的信心。
“好討厭,人家就是沒把握能留住他全部的心嘛!”她苦惱的倒在房吐。
這時敲門聲傳來,她心頭一顫,瞪著房門。完了,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又敲了幾聲,她才有些不情願的前去應門。
“睡著啦?”許雲赫頭髮微濕,身著休閒服,微笑望著她。
“沒有。坐著發呆,沒聽見你敲門。”她轉身踱回房裏,沒察覺自己的語氣十分冷淡。
“你到底怎麼了?”他跟進來,關上房門。
“沒什麼呀,為什麼這麼問?”
“回來前你就怪怪的,你該不會誤會什麼了吧?”
他只想得到王麗玲的事,但王麗玲的行為還算保守,紀存羽可是看過各式匪夷所思花招的人,她不應該會對這種情況有如此古怪的反應才對呀。
“你有什麼好讓我誤會的?”她真的不想談,因此語氣更冷了。
“王小姐。”他乾脆挑明瞭說。
“她做了什麼?”紀存羽故意裝傻。
“你聽見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他萬分懷疑,若真是這樣,他會放鞭炮慶祝。
“吃醋?為什麼?”她故作冷淡。她的確是吃醋,但她決心不再受他左右。
“紀,你很不對勁,除了王小姐,還發生了什麼事?”
“許雲赫,為作麼我一定要為了哪位小姐而不對勁?我們是來出差耶!”
“搞什麼啊?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又成了同事了?我們從來都不只是同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少睜眼說瞎話了。”他氣得狂吼。
“我覺得那樣比較好。”
“好個頭!該不會是陳曉雲那花癡又亂造謠了吧?”
“她是不是造謠我不清楚,不過她說的也許沒錯。”
“說吧!她到底說了什麼屁話?”他連粗話都忍不住出口。
紀存羽瞅著他,許久才幽幽地歎道:“你知道嗎?我父親是個花心的男人,從我有記憶以來,他的身邊總是和你一樣,永遠有數不清的女人圍繞著,而他也樂此不疲。我母親為他自殺了好幾次,從哀求到詛咒,最後,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放棄我們三個孩子的監護權。”
許雲赫想開口說那又不是他,可是瞧見她眼裏的脆弱,便忍住了。
“我從小就很粘我的兩個哥哥,因為母親常沉溺在悲傷中,忘了我們幾個孩子的存在。我好怕一覺醒來不但沒了父親,沒了母親,連唯一倚賴的哥哥都不見了,所以我早就發過誓。絕不讓滿身桃花的人再走進我的生命裏。”她望著窗外,終於說出心中的恐懼。
“但我不是你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喜歡滿身桃花。”他著急地解釋道。
“我不知道陳曉雲說的是真是假,但你的身邊永遠會有無數個陳曉雲、王麗玲,卻是不爭的事實,我永遠無法安心,心中永遠有猜疑,更怕哪天醒來,忽然有個女人抱著孩子告訴我,這是你生的編號第二十五號的寶貝。”
許雲赫聽著她可笑的推演,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就是她心目中的他?一個隻會四處風流無可救藥的花心男?
紀存羽咬著下唇,一會兒後開口道:“我很膽小,更沒有自信,所以我覺得我們只做朋友比較好。”
“你……我還以為經過五年,你會比較公平些,可是你根本沒變,從來不相信我,一而再的要我為我不曾做過的事背書。若你堅持當我是那樣的男人,那我也無話可說。”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紀存羽僵住了。她達成目的了不是嗎?和他畫清界線就不會受傷,不是嗎?可是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反而被濃厚的愁雲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真的自以為是嗎?她掩面無解直到天明。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7:52
第八章
“可疑,太可疑了!”
“什麼?”正在寫新企劃案的許雲傑頭也沒抬的應聲。
“小傑,我體內的偵探因子正蠢蠢欲動,因為眼前的疑團實在太詭異了。”傅緯興致高昂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家從沒出過半個偵探,你身上不可能有偵探因子的。”許雲傑潑他冷水。
“突變你不懂啊?喂,你也關心一下你親愛的弟弟嘛!”傅緯不滿的推了他一把。
“不關心嗎?也不知道是哪個渾球說我最疼小弟來著。”許雲傑懶得理他。
“咳!等會兒開會你也來,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其實傅緯心裏興奮大過擔心,因為進展得太過順遂並不是好現象,他們兩人需要貼近彼此心靈最深處才行。
直到傅緯離開,許雲傑才蹙眉沉思。難不成他們吵架了?該不會鬧分手吧?在這非常時刻分手可不是好事,屆時誰來做雲赫的支柱呢?
他愈想愈不安,最後還是出席了他們的出差檢討會。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說?”傅緯指控道。
現場沒人應聲,氣氛有些尷尬,許久後,許雲赫才明白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他不解的瞪向傅緯。他沒說什麼了?
“小羽的報告上提了,上午的會報你卻沒說,我還以為麻煩沒那麼多咧!結果是你忘了?”傅緯怪叫著。雲赫會有這種疏忽前所未見,果然可疑!
“既然報告上有,你不會自己看呀?”許雲赫沒好氣的睨著他,並不爽的瞥了她一眼。
紀存羽則從頭到尾目不斜視,當他是空氣。
許雲赫旁聽了半個鐘頭後,終於確定傅緯身上真的有偵探因子,這兩個人真的不對勁。
不是這個發呆就是那個神遊外太空,完全不把會議當一回事,這和他們平日的模樣相差太多了。
“傅緯,你若只是想印證報告的對錯,請你直接和做報告的人確定,少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許雲赫心情煩躁的找人開刀。
傅緯一臉無辜。他們兩人一塊出差,而他貴為總裁,當然不能教他寫報告了,所以才用問的嘛!怎麼可以說他是浪費時間呢?
紀存羽卻認定這句話是沖著她來的,於是她堆起專業的笑容。“我的報告裏詳盡交代了這趟考察的所見所聞,以供執行長參考,若有了夠完善之處,我會力求改進。”
“天!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之間有必要撂這種官方說法嗎?”傅緯趴在桌上求饒。
“有人說彼此是同事,那麼這樣並無不妥。”許雲赫直瞪著她,發難了。
“總裁教訓得是。”她臉上血色褪去,冷淡的應道。
傅緯看得寒毛直豎。這下子可不僅是可疑,而是情況危急!心意那麼明顯的赫小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兩人不會真的散了吧?不妙!太不妙了!
“呃……既然總裁大人不願再談,那麼這次的會議就暫停吧,小的先告辭了。”傅緯匆匆起身,想想不對,又戒惶恐懼的問道:“總裁大人可否將特助小姐暫借小的一下午呢?”
“你再扮古人,我就教人把餐廳的垃圾全倒進你的辦公室!”許雲赫不爽的吼道。
“你好凶!”傅緯指控道,許雲赫卻賞他更兇狠的一瞥,於是他轉身哭訴。“雲傑,看看你是怎麼教弟弟的,居然對長輩這麼沒禮貌?”
“你算哪門子長輩?”許雲赫吼完才想起,論輩分,傅緯的確大他們一輩,於是乾脆別開臉不再理他。
“喂……”傅緯還想辯駁,卻被許雲傑制止。
“這時候別計較這等小事了。要走就快閃吧。”許雲傑知道他借紀存羽絕不是為了公事,便催促著。
“你們兄弟全是一丘之貉!”傅緯恨恨的起身,示意紀存羽跟他走。
她則聳聳肩,沒說什麼便跟著離去。
許雲赫被她無所謂的樣子惹毛了,火冒三丈的將手中的卷宗丟向牆壁。
“少逞強了。”許雲傑冷冷的道。
許雲赫的冷眸掃了兄長一眼,不爽的將腳跨上桌子。
“拋不開就別裝酷,人家是女孩子,你讓她一些會怎樣?”許雲傑勸著。
“你很煩耶!”許雲赫凝望著天花板,不耐煩地說。認識至今都是他在讓,他也有怨言的,她為什麼不懂?
“哇,不理你了。”許雲傑揮揮手便離開。他還是回去寫企劃案還比較有建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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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告訴哥哥是怎麼回事吧。”傅緯要秘書端來咖啡和點心,之後笑咪咪的在紀存羽對面坐下。
“你真的是他們的長輩?”紀存羽開口了,卻是好奇的詢問。
“對呀,雲赫他們和永臣、鳳淇同輩分,而我是鳳淇的舅舅。你說我是不是他們的長輩?”
“原來如此。”她輕笑出聲,對於他端出長輩的身分卻沒人理他的情形覺得好有趣。
“他們沒大沒小慣了,算來我很吃虧的,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他和善的笑著。
“你說的永臣和風淇就是另兩位總裁嗎?”
“嗯,細節你等雲赫告訴你吧。”他狀似無意的這麼道。
她的眸子變得黯淡,很難解釋心中的感覺。她的那份恐懼該怎麼向人訴說呢?
“你們吵架了?”
紀存羽無言的點點頭。
“為了什麼?他睡覺打呼、磨牙還是放屁?”
“我們又沒有……”她驀地住口,知道他在拐她。
“還沒有?雲赫那笨蛋動作也太遲緩了吧?”傅緯怪叫。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苦澀的笑著。
“那麼就是老問題羅。”傅緯也猜到八九分,尤其知道那裏有個陳經理後,就知道會有麻煩了。
紀存羽驚訝的望向他,不相信許雲赫會告訴他那些事。
傅緯知道她誤會了,於是微笑望著她,“小妞,他可是紅玉的總裁,雖然他那時只是高中生、大學生,身邊也一直有保鏢跟著,所以你們相識幾年,我就知曉你們的事幾年。”
她錯愕的瞪著他,心頭突然閃過一陣不安。“該不會我會進紅玉集團也受到你的控制吧?”
“你以為我是誰呀?你若沒來考怎麼進來呀?我有影響你來報考紅玉嗎?”傅緯呵呵直笑。
“也對!”她失笑,自己果然是嚇傻了。
“這只能證明你們緣分真的很深。”
她再度默然。這話許雲赫在與她重逢時也說過,但就怕那是孽緣呀!
“他又被女人圍繞?還是陳曉雲那女人亂造謠?”
“傅先生,你真的很可怕。”她脫口而出。
“過獎了。”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她這句話等於證實了他的臆測。
紀存羽有些窘。傅緯畢竟和許雲赫比較親近,如今她卻和他談論她的感情問題,怎麼想都怪怪的。
“小羽,你真是當局者迷,雲赫的桃花是很多,但你可曾親眼目睹他和哪個女人出雙入對?你仔細回想,從你們認識以來至今有嗎?”
紀存羽沉思著,卻怎麼也想不出有誰和許雲赫傳出緋聞,事實上,一直以來只見眾女子糾纏著他,而他總是萬般厭惡的打發她們,她真的冤枉他了?
“沒有嗎?”傅緯笑問,見她誠實的點頭才神秘的說道:“可是我見過喲。”
他的話立刻讓她蒼白了臉龐。
“這幾個月來,我總是看著他接送一個當局者迷的小姑娘上下班呢。”
紀存羽愣住了。她?她是唯一和他出雙入對的人?
“很多事,看見並不等於事實,他的桃花必須由他向你說明,我只能說,他對那些桃花的痛恨絕不比你少。”
她從沒想到事情可能和她所想大不相同,而傅緯的話讓她重新燃起希望。
“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但你不是你母親,正如雲赫也不是你父親,你們的發展全看你們如何對待彼此,不是嗎?”
他居然連她母親的事都知道?紀存羽望著他許久,終於笑了。“傅先生,你真的是個很可怕、很可怕的人,我很慶倖沒跟你對立。”
“這是我聽過最完美的稱讚了。”傅緯笑著說。看見她朗朗的笑容,他相信她應該想通一些癥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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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仍在冷戰,許雲赫還是接送紀存羽上下班。
“許雲赫,我……”在回紅玉山莊的路上,她開口想道歉,又怕他仍在氣頭上不肯聽她說話,因此有些支支吾吾的瞄著他。
“有事?”他冷淡地問。
“嗯,就是……”她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以耳機接聽,一說就是幾分鐘,讓她失去了求和的勇氣。
他收線後見她沉默,於是也跟著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語的回到家。
她心想,吃晚飯時若氣氛不錯,就向他道歉吧。
怎知到了用餐時間,難得在家的許雲傑卻準時出現在飯廳,她又失去一次機會。
平時餐桌上都是許雲赫的聲音,但這頓飯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說話,讓管家也全身不自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飯後,紀存羽在休息室外探頭探腦的,心想許雲赫總是在此時打電玩,心情應該不錯,哪曉得她才走進休息室,他卻起身往外走。
“喂,我有話要說啦!”她有些氣惱。這傢伙故意的呀?
“喔?你有什麼事?”許雲赫冷淡的睨著她。
“我就是有話要跟你談嘛。”她說話的時才發現許雲傑也在,他正在一旁看報紙,唔……這下子怎麼辦?
“說啊!”
“嗯……可不可以到外面說?”
“好好的屋裏不待,幹嘛出去吹冷風啊?”許雲赫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有些事我想私下說,你不懂嗎?”她小聲的道,不太好意思讓許雲傑聽見。
“不懂!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的?”許雲赫冷冷的回道,多少明白她想說些什麼,可是他沒勇氣再聽她說更傷人的話。
紀存羽惱了,他擺什麼譜嘛,不聽拉倒!她轉身就走。
“就有這種人,一句話要說不說的,分明耍著人玩。”許雲赫也惱了,她怎麼這麼沒耐心?
“誰要說不說的?分明是你不想聽,少誣賴我。”她氣得把道歉那回事忘得精光。
“你就是這點惹人厭,彆彆扭扭的一點都不可愛!”
“真對不起啊,我就是這樣!”
“你到底叫住我幹嘛?嫌那天吵得還不夠?”
“都是你在吵好不好?”
“紀存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們的對話忽然被一陣笑聲打斷。
兩人愕然的看向不知何時已丟下報紙正瞧著他們鬥嘴的許雲傑。
他在一旁瞧得好樂,難怪傅緯老愛窮攪和,這種戲碼真是有趣。
“笑什麼啦?”許雲赫不爽了。
“小羽,別理那幼稚的小鬼了,動不動就生氣,連句話都不聽人好好說完,憑什麼生氣啊。”許雲傑走向她,攬著她的肩往客廳走。
“就是啊,人家是很有誠意想向他道歉,可是他一點都不領情,氣死我了。”紀存羽極為贊同,不停的點頭。
許雲赫呆住了,她整個晚上彆彆扭扭就是要道歉?她終於想通了?
“何必向他道歉?他算哪根蔥啊?有事說開就算了,誰身分高貴到必須對方到道歉才肯和好的地步呀?不如大哥陪你賞花散心吧。”許雲傑念頭一轉,攬在她肩上的手移到她的腰間。呵,就不信這小子沒反應。 .
許雲赫直瞪著他那只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大哥是何居心,竟敢打她的主意?
“也好,我來這裏那麼久了,還不曾仔細欣賞園中美景呢。”她心想,既然許雲赫仍在氣頭上,不如另外找時間再跟他求和吧。
見他們居然親熱的打算去賞花,那他呢?這女人竟敢丟下他不管?他們的帳這下子有得算了!
“紀存羽,你給我站住!”許雲赫大喝一聲。
兩人有些遲疑的回頭,依然靠在一起。
許雲赫氣炸了。這笨女人和別的男人這麼親近幹嘛?就算那男人是他的大哥都不准!
“沒事嗎?那我們走了。”見他不說話,她聳聳肩打算轉身離開。
他氣得頭頂生煙,像個火車頭似的沖過來將她拉進懷裏,惱火的瞪著兄長。
“瞪我幹嘛?這麼可愛的姑娘,有人不懂疼惜,老擺臉色給人家看,我爽快的接手有什麼不對?”
“大哥,你以後少跟傅緯那渾球鬼混,都被他帶壞了。”許雲赫氣呼呼的說,知道他是故意的。
“少拿我和他相提並論。”見目的達成,許雲傑又恢復原來的酷樣。
“哼!”許雲赫緊攬著她的纖腰轉身往裏頭走。
“啊,怎麼這樣?人家真的想去逛花園耶。”她有些遺憾的看向許雲傑。
“你閉嘴!”許雲赫嫉妒的將她的頭轉回來。
“你怎麼這樣?明明是你不肯跟我談,現在又這麼沒禮貌,人家許大哥好意想帶我……”
當她絮絮叨叨的數落著他時,他已拎著她進入隔壁的書房裏。砰一聲甩上門,將她壓在門上,直接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紀存羽倏地瞪大眼。他們不是冷戰中嗎?他居然又吻她?
她終於又回到他的懷裏了!許雲赫貪戀的吮吻著她嬌美柔嫩的紅唇,心終於不再浮躁。唉!這女人吃得他死死的,他根本不能沒有她。
被他狂烈的熱吻弄得頭昏眼花,她虛軟的倚在他的懷裏喘息。她能貪心的將他脫軌的舉止當成是吃味的表現嗎?
許雲赫好想再繼續品嘗她的甜美,忽然想起兩人還有一筆帳未算清,於是只好忍耐著將她拉開些。
“你不是有話要說?”
“啊?現在可以說了?你不是不想聽?”
“紀存羽!”他的臉頰不禁赧紅。這女人有必要這麼模他嗎?
“好啦,我要說的是……嗯……其實呢……嗯……”她嗯嗯啊啊了半天卻說不出口。
“紀存羽,我的心情愈來愈差了,你再結巴下去後果自理!”他惱火的威脅道。
“怎麼這樣?人家本來是很誠心要向你道歉的,結果你一直阻撓,害得我把所有想好的詞都忘光了,突然要人家說,總要讓人家重新思考一下吧?”
許雲赫第二次聽見她說要道歉,因此直瞅著她瞧。
“我說的是事實,你瞪什麼瞪啊?”以為他又生氣了,她也微惱的瞪回去。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想道歉?”他上前攬住她的腰,溫柔的目光緊鎖著她。
“我……我一直把你擺在既定的框框裏,從沒真正認識你。還自以為是的說了一堆膚淺又可笑的話,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是你,我不該那樣傷害你,許雲赫,真的很對不起……”她紅著眼眶誠心的道歉。
“夠了!”他打斷了她的話,緊緊擁抱住她。
“啊?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我沒想到會聽見你說這些,已經足夠了。”
“不夠,許雲赫,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辜負你的善意,現在想想,你是高中時第一個對我好,當我是朋友的人,而我卻一直用偏頗的眼光看你,實在好差勁。”
“別說了,紀,我們從來就不只是朋友。”許雲赫再次啄吮著她已然微腫的紅唇。
“不會吧?高中時你就對我心懷不軌了嗎?”紀存羽的唇被他含住,口齒不清的驚呼道。
“我不知道,反正你是我唯一擺進心裏捨不得放開的人。”
“真的嗎?”殘存她心中的些許遲疑,在聽見他這句話後徹底的消散了,什麼陳曉雲、王麗玲都趕出了她的心房。
“我也有錯,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就生氣,委屈你了。”
“還好啦。”
“所以我們和好了?”
“你說呢?”紀存羽眼裏堆滿笑意。
“那我們去賞花吧!”他開心的拉著她往外走。
“啊?剮剛是誰不讓我去賞花的?”她失笑道。
“紀存羽,雖然我們和好了,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再也不准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更別說相約幹什麼好事,我會翻臉的。”
“有沒有搞錯啊?他是你大哥,而且是你家的庭院……晤!好冷!”門一打開,寒風立刻迎面襲來,讓她縮了縮身子。
“都不准!你的眼裏只能有我這個男人。”許雲赫霸道的宣佈,卻體貼的將她包進他的外套裏。
“土匪!”她笑靨如花的罵道。
“那又如何?土匪婆!”
許雲傑一直注意著他們的進展,見他們往屋外走後,他拿起手機撥號。“搞定了,現在兩人正在十二度的刺骨寒風中談情說愛。”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8:06
第九章
“雲赫,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許昭儀拿著手絹拭淚,不滿的看著他。
“當然有了,姑丈又去喝花酒了是嗎?”許雲赫左手撐在沙發上,無奈的應道。
許雲傑坐在另一頭看報紙,兩人心頭都有共同的想法,好好一個週末就這麼毀了,姑姑這一訴苦恐怕沒完沒了。
“你姑丈實在太過分了,我是這麼全心全意的待他,他怎麼可以去找別的女人,還是那種場所的女人,到底把我往哪兒擺?”許昭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老是對不起你,乾脆休掉他算了,再找別的男人不是更好?”許雲傑涼涼的應道。
“你懂什麼?感情的事哪可能說放手就放手?他對我還是很溫柔體貼的。”她立刻為丈夫說話。
“那你哭好玩的呀?”許雲傑沒好氣的說。
“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我拉拔你們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連聽我訴訴苦都不肯嗎?我怎麼這麼歹命?遇人不淑,晚輩又不孝,嗚……老天怎麼這樣對我?嗚……”許昭儀又是一陣呼天搶地。
許雲赫丟了個責難的眼神給他,要他別再多說,姑姑哭夠後自然會回去,他這樣撩撥只會拉長兩人受苦的時間,一點建設性也沒有。
許雲傑聳聳肩,又拿起報紙來個眼不見為淨。
“雲赫,你也說句話呀!”許昭儀的淚眼直瞅著他。
“姑丈他怎麼說?”
“他……說那只是逢場作戲,最愛的還是我。”
許雲赫想起紀存羽提起她父親時的苦澀模樣,深深覺得說這種話的男人真他媽的沒擔當。他瞧了落地窗外一眼。幸好她可以在外面賞花,不必聽這些讓人心煩的話o
“雲赫,你又發什麼呆?”許昭儀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姑姑,他說的話你信嗎?”
“嗚……我是想信的,可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教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她又開始拭淚。
“姑姑,大哥說的話是不中聽,卻是實情,最大的問題是你離不開他,我們真開口勸你,你又生氣,我們能怎麼辦?找人揍他一頓,警告他不准再胡搞嗎?”
“不行!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他!”她的眸裏進射出憤怒。
“瞧,你根本捨不得。”
“嗚……嗚……那我怎麼辦?”她又抽抽噎噎哭個沒完沒了。
“算了,我會口頭警告他的。”許雲赫歎口氣。
“那你語氣可別太凶,讓他知道我的委屈就夠了。”她擔心丈夫生氣,萬一他不要她,她就完了。
“知道了。”
“嗤!”許雲傑在報紙後冷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他們想替她出頭,也不會有任何成效的。
許昭儀沒好氣的睞他一眼,這時,她的手機響起,見來電顯示是丈夫打來的,她立刻興匆匆的起身,笑咪咪的邊說邊離去。
許雲傑丟開報紙。“她是真的在意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只是……”
“放不下對他的迷戀對吧。”許雲傑替他接下去。
許雲赫不想批評姑姑的行為,那是她的婚姻,她怎麼樣,他們小輩真的沒立場管,也不該管。
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落地窗外那個正撿著梅花的人兒身上。“她這樣的女孩應該不會像姑姑那樣改變吧,他希望兩人能平順的相知相守直到永遠。
許雲傑也看向窗外的人兒,許久才說道:“那件事也許就快了。”
“喔?”許雲赫瞧了他一眼。
“傅緯和永臣不說,是不希望你擔心。”
“我從沒懷疑過永臣的任何決定,若他決定該開始了,那就表示事已成定局,我就算再擔心也改變不了……我沒問題的。”
他瞅著外頭的人兒,見她雖然撿著梅花,卻不時看向屋子這裏。她一定很擔心他會再次受到姑姑的傷害吧。這麼想著,他的心頭充滿了溫暖。
許雲傑詫異的看著他。這是姑姑來鬧後從沒出現過的現象,以往雲赫總是憂心忡忡,不然就是鬱悶許久,可是這會兒他臉上的神情竟如此平和,看來那丫頭真的能成為他最大的支柱。
許雲赫回過神,見大哥也瞧著窗外人兒,不禁微惱。“你在看什麼?”
“她不知道姑姑走了嗎?”許雲傑眼裏全是取笑。居然連他的醋都吃?
“她那裏看不到吧!”許雲赫跟著笑了出來,站起身想出去找她。
“你不打算說嗎?”許雲傑收起笑容正色道。
“說了她也不會信的,搞不好還以為我又在為桃花滿身的事找藉口,何必呢?”知道兄長指的是什麼,他故作輕鬆的笑著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聽說永臣就把她的事告訴那個小看護了,說開了才能真正信任,彼此扶持,尤其是你的情況,這麼做也是讓她安心呀。”
許雲赫望著兄長許久,才將目光調向窗外。
讓她安心嗎?嗯……他是該認真的考慮這件事了。
love.xs8.cn love.xs8.cn love.xs8.cn接下來的數天,許雲赫一直思考著該怎麼將自己最大秘密告訴紀存羽。
晚飯後,他正想和心上人花前月下,卻被許雲傑擋住,說什麼該帶紀存羽四處認識一下環境,硬拉著兩人來致溫家,可是這時溫家根本沒什麼人,最奇怪的是他直跟前跟後,這和他平時的行事相差太多。
“哥,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們?”許雲赫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難得在家,你不陪我說說話就罷了,連我想踉小羽聊聊都不行嗎?”
“少來了,平時要你吐出一句話,燒香拜佛求好久你都未必開尊口,今天卻像只跟屁蟲似的,太可疑了。”
他的話讓紀存羽忍不住噗了一笑。
“你說對不對?”
“跟屁蟲很難聽,他這樣此較像監視我們。”她笑著說。
許雲赫恍然大悟,瞪向兄長。“開始了?”
“你們未免太敏銳了吧?”許雲傑苦笑道。一個直覺准,一個心思細,他什麼事都瞞不了。
“開始什麼?”紀存羽不明白的看著兩人。
“就是現在嗎?”許雲赫下意識的望向聶家那幢純日式的屋子。
“嗯,應該正在進行中。”會將他們帶離家中,就是怕大膽將許宅當作指揮中心的林彪會有什麼危險的行動,要是因此傷及小羽,她可賠不起。
“我過去瞧瞧。”許雲赫有些慌了。雖然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但真正面對時,他的心還是亂成一團。永臣一出手,林彪絕對是甕中鱉,這麼一來姑姑怎麼辦?她會做傻事嗎?
“別讓他們更難做事。”許雲傑拉住他的手,嚴肅的看著他。
“是啊,我真白癡。”他訕笑著坐了下來。
“而且事出突然,是林彪想先下手為強。”
“什麼意思?”
“傅緯才剛收回他少部分的職權,他就有所警覺,大概以為只要弄出個大事件,他虧空公款的事就能壓下去吧。”
“什麼大事件?”紀存羽擔心的問。
“他想對永臣不利,找了殺手上門去。”
她嚇得捂著嘴,難以相信有這種事。
許雲赫垮下了雙肩。
他曾想過,只要逮住林彪後給他一點教訓,為了報答姑姑的養育之恩,他會放他一馬,可是他竟然襲擊永臣?這跟喪盡天良的惡徒有何不同?
紀存羽擔心的看著他。發生這種事,他只有被迫與姑姑決裂了,天知道他姑姑會不會做出令他無法承受的事來?
一想到這裏,她就緊張的抖個不停,下意識的坐到他身邊,和他擠在同一張沙發上。
見他詫異的瞧著她,她尷尬的笑了笑。“我好冷。”
“傻瓜!”明白她是擔心他,心疼他,許雲赫苦笑著攬住她的肩,靜待事情的發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雲赫腦海裏浮現的是從小到大姑姑對他的扶持和教養,可是,隨著林彪的出現,她變了,甚至為了林彪的事幾次揚言和他們兄弟決裂,她的心裏、眼裏再沒有他們了。
她可以這麼做,但他做不到,他怎能遺忘喪母后由姑姑扶養長大的那段歲月呢?
可是林彪竟喪心病狂的想對永臣出手,可以想見後果如何。林彪殘忍的一面姑姑知道嗎?或者她也參與此事?萬一真是如此,他該怎麼辦?
許雲赫捂著臉,這時,肩上傳來溫柔的輕觸,撫平了他的痛苦和焦慮。
他偏過頭,瞧見紀存羽赧然但充滿鼓勵的微笑。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是嗎?”
“當然了,你的身邊全是支持你的人。”紀存羽指指她自己,還有坐在另一頭一臉擔心的許雲傑。
“是啊。”他望了大哥一眼,感動的握緊她的小手。
“還有我!”門口傳來傅緯充滿元氣的聲音。
“結束了?”許雲傑連忙問道。
“嗯,林桑和那些殺手們全進了醫院。”
“啊?大家都沒事吧?”紀存羽擔心地問。
“是啊,我們的保鏢也不少,當然不會有事了,林桑送醫院是因為他太激動了。”
“那……”許雲赫欲言又止。都這個時候了,他不該心軟的。
“永臣並沒有報警。我們還是希望私下了結,但也要他們肯收手。”傅緯看著他說道。
“不然呢?”許雲傑替弟弟問出口。
“沒有下次了。你們該知道,為了那個女人,我們做了多少讓步,若再繼續讓下去,對其他人太不公平。我們要保護的不僅是她,對我來說,永臣、鳳淇還有你們才是我必須全心保護的人。”傅緯難得嚴厲的道。若不是顧及他們兄弟倆,他今天不會善罷甘休。
“辛苦你了。”許雲赫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因此誠心的道。
“我那兒是差不多要收尾了,但你這裏才剛開始,屆時能勸就勸,你要懂得取捨,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傅緯拍拍他的肩,明白他內心的煎熬。
“我懂。”他苦笑著。
“他就交給你了。”傅緯轉頭對紀存羽笑著說。
“嗯。”她會陪他渡過這個難關的。
他們話還沒說完,許昭儀已沖了進來。
“雲赫,你姑丈出事了!”
許雲赫凝望著她。林彪想殺永臣的事,她究竟有沒有參與?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姑丈被人打得送進醫院,你居然一點都不緊張?”許昭儀尖叫著,長長的指甲緊掐進他的臂膀裏。
“哪有那麼誇張?他是太激動,永庭才讓他住院休養的。”傅緯冷冷的說道。
“你少胡說!他真的被打了,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那你怎麼沒去照顧他,卻跑來這裏?”傅緯譏誚的問。
“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會進醫院?”許雲赫想聽她親口證實。
“當然是被壞人打的!”許昭儀仍堅持己見。
“壞人?你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打的嗎?”
“呃……”
“在永臣的房裏。”
“呃……”
許昭儀的神情愈閃爍,許雲赫的心也愈沉重。
“他要殺手上永臣的住處做什麼呢?”
“你別聽傅緯胡說八道,這小子妄想謀奪紅玉集團,那些事全都是他搞出來的,你姑丈是冤枉的。”
“姑姑,你該慶倖這件事是由傅緯負責,也該慶倖永臣沒事,不然我會親手了結林彪。”許雲赫冷然的看著她。
啪一聲,許昭儀一巴掌甩上他的臉。
她氣得大叫,“這種話你說得出口?他是你姑丈耶!聶永臣算什麼?你和他非親非故,居然為了個外人想對付自己的親戚?你這是不是人啊?”
她還想上前打他,立刻被許雲傑擋下。
“所以他想殺永臣的事你也知道?”許雲赫執意得到答案。
“我……對!我就是知道,他一個小鬼頭卻阻礙你姑丈的前途,死了活該!”
“姑姑,因為你的關係,這次的事我們不會報警處理,但沒有下次了,你們若再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別說姑丈,就是你我也保不了,也不會再保你。”
“你說什麼?”
“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了。傅緯,該怎麼做就做吧。”許雲赫在聽見她那毫無悔意的狠話後,終於覺悟了。
“瞭解!”傅緯微笑點頭。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姑姑,是我把你拉拔長大,沒有我哪有你?你居然這麼沒良心,說翻臉就翻臉,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許昭儀瘋狂的捶打著他。
“夠了!”紀存羽忽然大叫一聲。
許昭儀被嚇了一跳,拳頭停在半空中瞪著她。
“你若真的疼惜他,就別再胡鬧了,別讓他對你的最後一絲尊敬都蕩然無存。”紀存羽渾身顫抖,又怒又心疼的道。
“你是什麼東西?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許昭儀想沖過去打她,忽然被許雲赫拉住。
“她說得沒錯,你該知道這些年來我和大哥容忍著什麼,別以為你和林彪做了哪些齷齪事我不知道,沒說不表示我們不知情,會容忍是因為你曾經像真正的母親般善待我,永臣容忍你們的所做所為,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別再踐踏別人的善意了。”
“我……我為丈夫著想哪里錯了?”
“就算他想殺人,你也替他磨刀?”
“我……”
“姑姑,別再執迷不悟了,真要我拋開對你的尊敬,一切就事論事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居然威脅我?”
“我一點都不希望有那麼一天,所以你千萬別逼我。”
“我……嗚……我死給你們看!”
許昭儀作勢要去撞牆,許雲赫卻冷眼瞧著她。
她跑了兩步,見沒人擋住她,不禁又羞又惱,再次指著他們大罵。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渾球絕對不得好死!”說完,她氣呼呼的離去。
沒人管她一路又罵又叫、眾人全擔心的看著許雲赫。
他兩手緊握拳頭,全身微微顫抖。天知道,他要說出這麼決絕的話需要費多大的力氣。
“好孩子,這是你能做的最大努力了。”傅緯拍拍他的肩。
許雲傑則走過來用力抱了抱他,然後期許的朝紀存羽點點頭,才和傅緯一塊走出去。
紀存羽呆呆的看著許雲赫,滿臉淚痕。
他也回望著她。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眼睛又紅又腫的。
她說得對,他的身邊還是有支持著他的人。
“你不抱抱我嗎?”
“嗚……嗯……”她又哭又笑的投入他的懷抱,緊緊的環抱住他。
“好痛!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大力士耶!”許雲赫也回抱著她。
“呵……我們散步回去好嗎?”她抬頭笑問,眼角仍掛著淚水。
“好。”他以指腹抹去她的淚珠,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疼不疼?”她伸手摸著他有些紅腫的臉頰。
“沒有這裏疼。”他誠實的指了指左胸。
站在溫家的庭院裏,她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突然俯身吻上他的胸口,並啄了好幾下。
許雲赫因她的動作愣住了。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她跳了開去,不好意思的問道。
他張大嘴看著她,許久才溢出長串輕笑。“好像好多了。”
“那就好。”紀存羽伸伸舌頭,羞赧的踅回來,主動握住他的手繼續走。
“你剛剛左右瞧的動作是怕被人瞧見嗎?”
“對呀,萬一讓人發現我主動襲胸,會被笑死的。”她皺起臉蛋,覺得有些糗。
“明天你襲胸的檔案照片就會擺在傅緯的桌上了。”
“啊?”這下子換她呆住了。
“紅玉山莊裏別的沒有,監視器最多了,它的密度可能是全台之冠。”
“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人家啦?”她追著他打。
“哈哈……我怎麼知道你會忽然襲胸呢?”
兩人一路跑回許家,進到屋裏後仍笑個不停。
“傅緯應該不會來恥笑我吧?”她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你說可能嗎?”
“喔!我沒臉見人了啦!”她在屋裏直跳腳。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吻的是我,他敢笑得太誇張,我替你修理他。”
“那就交給你了。”
許雲赫帶笑的嘴角漸漸抿緊,落寞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她心頭一緊,才上前,他已激動的擁住她。
“紀……紀……紀……為什麼?為什麼?”他痛苦的嘶吼著,釋放出所有的苦楚。
她沒有答案可以給他,小手緊扯著他的衣衫,不停的抽抽噎噎。
痛苦仿佛無盡的流沙,正強力拉扯著他受傷的心靈,紀存羽慌了,她不要他沉入悔恨與自責之中無法自拔,這真的不是他的錯!
她的小手攬著他的頸項,細細吻著他的眼、眉、鼻樑、唇瓣,還有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傳遞著她的真情。
隨著紀存羽專注而柔情似水的吻,他的痛楚漸漸消散,紊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她的溫暖填補了他空洞的心田。
之後,他回吻著她,細細的密吻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處,兩人像極為口渴的沙漠旅人般渴求著彼此。
“紀……”許雲赫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頸項上,大掌似有自我的意識,解開她的衣扣。
“嗯?”她扯著他的衣衫偎緊了他。
“紀,趁著我還有理智,停下來。”
他邊說邊吻著她美麗的鎖骨,甚至沒發現此時自己正抱著她,邊吻邊爬樓梯,而她修長的雙腿正緊緊的纏在他的腰上。
“為什麼?”她的小手纏繞在他的後頸上,貪戀的吮吻著他的耳垂。
“嗯……”他情難自禁的溢出低吟,許久才想起要說什麼。“你如果繼續在我身上點火,我就真的停不下來了。”
說著,兩人已經疊躺在大床上。
“可是我不想停啊,你不想要我嗎?”紀存羽不解的看著他,小手悄悄撩起他的毛衣探了進去。
“你真的要?”
“別說得好像是我主動啦!好丟臉。”
“等等。”他突然跳下床往房門跑。
“怎麼了?”她撐起身子,以為他真的不想要,不禁有點失落。
“把門鎖上啊,免得被大哥撞見。他有時會被傅緯附身,很難搞的。”他重重落了兩道鎖才又沖回來,壓上她的身子。
再次感受著他的體溫,她總算安心了。
“許雲赫。”
“嗯?”
“今晚你是我的人了!”紀存羽淘氣的攬住他的頸項,雖然帶著笑容,但臉上的羞赧顯示出她有多緊張。
“是!我親愛的女王,今晚謹遵您的差遣。”他揚起嘴角,傾身吻住她嬌美的紅唇。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17-2-24 00:38:23
第十章
隔天早晨,兩人在梅花林中散步。
“紀,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瞧你臉色這麼沉重,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其實你已經有老婆了吧?”紀存羽好笑的瞅著他。
“嗯,也不能說完全沒關係。”他要說的是他一身桃花的來源。
“你真的娶老婆了啊?”她驚呼出聲。
“不是啦!你欠扁啊?”許雲赫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你說得不清不楚的。”
“吱!我在說之前先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後悔了嗎?”他好擔心,昨晚這丫頭半夜不睡覺,居然跑到陽臺看星星,難道他的表現很差嗎?
“後悔什麼?”
“昨夜的情況那麼特殊,你……我……”當時她也許只是想安慰他受傷的心,如今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衝動呢?
“你後悔了嗎?”
“怎麼可能!”擁有她是他這一生的夢想。
“那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後悔呢?”她不解的反問。
“我會怕啊!”他又惱,又不想騙她。
“我也是呀,我多怕今早你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可是昨夜我看了一會兒星星後就決定,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天啊,我怎么可能覺得你隨便?”許雲赫差點失笑。
“我喜歡你,既然你也是,那麼那不會是唯一的一夜,對吧?”她湊上前在他耳畔低喃,說完便跑得遠遠的。哎呀,到底是誰追誰啊?怎麼都是她主動啦!
許雲赫只覺耳畔傳來的是美妙的天籟。她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太好了!
他揚起笑容追了過去,緊緊的擁住她。
“許雲赫,不是我愛抱怨,你們家西式的房子卻種滿梅花,實在挺詭異的。”
“別再不滿了,過一陣子開杜鵑,應該會順眼一些吧。”他輕笑出聲。
“杜鵑和梅花有什麼差別?”她要楓樹啦!
“等會兒回去我找復古cD放給你聽,你就知道有什麼不同了。”
“許雲赫,這笑話很冷耶!”她嗤一聲笑出來,捶了他一下。
“紀,我真的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事關紅玉集團最大的秘密。”許雲赫攬著她一起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
“秘密呀,有趣嗎?”
“該說它是紅玉的後遺症,你想會有趣嗎?”
“紅玉的後遺症?”
“嗯。你昨晚不是一直笑我屁股上那個紅色的印記嗎?”他赧紅了臉,有些不自在的睞著她。
“你少誣賴我,我明明說它好可愛,哪有笑你?”
“一個大男人被說可愛比被揍一頓還屈辱,怎能說不是笑我?”他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無聊!”紀存羽嘟嘴白他一眼。
“話說兩百多年前,我們許家的某個祖先名叫許虎,他娶了八個老婆卻擺不平……”
“沒想到你的桃花是家學淵源呀。”
“喂,‘家學淵源’是這樣用的嗎?別打岔啦,聽我說下去。他擺不平家中事,煩得要命,就趁著出門做生意時順道遊山玩水散散心。”
“結果又勾搭上第九個老婆?”她猜測著。
“你到底要不要聽啊?”他老兄不爽了。
“不是就算了嘛,凶什麼啊?”她碎碎念個不停,引來他一顆爆栗之後才乖乖住嘴。
“後來他在一間破廟裏撿到一塊紅玉,他洗乾淨後覺得它色澤豔麗,立刻想到可以帶回去送給老婆,這麼一想,麻煩又來了,紅玉只有一塊,他卻有八個老婆,怎麼辦?”
“結果就決定送給外頭的情人了嗎?”
“紀存羽,你對我的祖先到底有什麼不滿?”
“哪有,人家是替他想解決的辦法嘛。”
“昨晚真不該怕累著你多做幾次的,省得你精神旺盛,胡扯一堆有的沒有的。”
“許雲赫!”她羞得掄起粉拳。
“他在回客棧的路上一直盯著那塊紅玉,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想,若他有運籌帷幄的能力,不僅能解決生意上的困難,也能輕鬆搞定家中那八口子,日子將會多麼美好啊。”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心想事成?那人人都成仙了。”
“你錯了,能讓人心想事成的是有求必應的鳳淇,至於接近成仙的是能預知未來的永臣。”
“啊?”
“我家那無聊的祖先許虎是擁有運籌帷幄的能力。”
“許雲赫,你是在說故事對不對?怎麼會提到他們兩人呢?”
“你聽下去就知道了。”
“快說!”紀存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許虎回到家中後,乾脆將那塊紅玉拿來當燈籠,掛在哪一房的門上就上哪一房過夜,倒也相安無事。後來,怪事發生了。”
“風流成這樣還能有什麼怪事發生?”
許雲赫假裝沒聽見她的評語,又接著說下去。“他的妻妾們個個乖巧得讓他有些害怕,而他的生意愈做愈好,什麼危機都能巧妙地度過,他突然覺得他的人生好風光。”
“這叫怪事?”
“當然了,以前他在家中老是被妻妾們吵得頭昏腦脹,他說一句話就被堵十句回來,如今她們安分得不像話,而他的生意本來快倒了,如今卻擴大了好幾倍,還不算怪事?”
“既然如此,那怎麼叫紅玉的後遺症?”
“因為真正的麻煩在後頭。他發現他真的有了運籌帷幄的能力,可是每當他使用了那個能力,就會招來一堆桃花。”
她張大了嘴。他也是一身桃花?
“而且都是一些爛桃花。他家裏的那些妻妾雖然不吵不鬧,卻開始天天以淚洗面,沒多久,有些被心疼的父兄領回去,有些受不了逃走了,最後只剩元配留在他的身邊。”
“她挺有情有義的嘛。”
“不是,因為她生病了,沒法子離開,也沒空理會他的桃花。”
“好吧,這個故事到底要給我們什麼啟示呢?”
“路上見到不明物品別亂撿。”許雲赫說罷,敲了她一記。“什麼啟示?我故事還沒說完啦!”
“喔,請繼續。”紀存羽捂著頭,委屈的癟著嘴。
“許虎有些受不了不斷纏身的桃花,心想自己也累積了不少財富,乾脆退休,帶著老婆隱居深山,把事業交給兒子打理,連紅玉都留給了他。哪曉得孫子出世後,身上居然有個紅玉的胎記,也繼承了他運籌帷幄的能力,還有讓人受不了的爛桃花。”
“這種事能遺傳?”她怪叫。
“不是遺傳,該說是紅玉本身的力量,它似乎給了人什麼就會要走什麼,就算它不見了,那詭異的影響力還是存在,我身上的那個印記就是證明。後來我們三家人巧遇後,才發現彼此家中都曾先後擁有過那塊紅玉。”
“你剛剛提到永臣會預測未來,風淇能有求必應。全是那塊紅玉搞的鬼?”
“嗯。我們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受害者,我是滿身桃花,永臣則是每動用一次能力就生一次病,鳳淇則是倒楣得快掛了,說來都挺不幸的。”
紀存羽呆呆的看著他,小手不自覺扯著他的褲子,想再瞧瞧那個鮮紅的印記。
“你想繼襲胸事件後再來一次襲臀案嗎?”許雲赫好笑的問。
“啊?不是啦,我只是不懂,那不過是個胎記,居然有這麼大的神秘力量。它會跟著你一輩子嗎?你若不用它呢?”她的小手仍擺在他的臀上。
“我只要別用它,就不會引來新的桃花,但累積了二十七年的量也夠瞧了,我這輩子註定很難遠離那些。”這是他最苦惱的事,永臣他們只要不用就不會受到影響,他卻有後遺症中的後遺症,好倒楣。
“你的工作能力那麼強,非得用它嗎?”
“這幾年除了姑丈要求外,我已經沒用過了,我可是有骨氣的。”他想證明他的能力不會輸給傅緯,而他也做到了。
“那就好。”紀存羽點點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你那個動作就是在用那個能力嗎?”
她學著他在紙上畫圈的動作。
“你發現啦?”
“嗯,那時候你好彆扭,想不發現很難。”她不禁輕笑出聲。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我大概永遠不會再用了吧。”許雲赫神情複雜地道。
“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紀存羽的小手握住他緊握的拳頭。
“你……”
“嗯?”
“聽了我悲慘的遭遇,你……”知道他將被桃花纏身一輩子,她會不會蜢得棄他而去呢?
“你這樣哪叫悲慘?老是生病的永臣和不時走黴運的鳳淇才叫悲慘,你只是桃花比別人多很多,哪里慘了?”
“你一定要我明說?”他有些惱了。
“什麼啦?”
“萬一你因為我的桃花不要我了,我還不慘嗎?”許雲赫的臉漲得紅通通的,一半是因為生氣,一半是因為羞赧,要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太丟臉了。
紀存羽沒想到他心裏的不安這麼強烈,他們都在一起了,她怎麼可能不要他?這傢伙真是愛慘她了。
“喂,你都把我吃幹抹淨了,不許你不負責,知道嗎?”
“喂,這是一個大男人該說的話嗎?”她雖笑駡著,還是不由得紅了眼眶。
“反正你別想逃,我賴定你了。”他緊緊扣住她的腰宣示道。
“我沒打算逃呀!因為我挺喜歡你的屁股的。”她拍了拍他的臀。“紀存羽,少誘惑我。”
“哪有?人家是說那個紅色的胎記啦!”她跳離他的懷抱,笑嘻嘻的跑回大宅。
他在後頭追著,終於安心的漾開笑臉。他卻喜愛她的一切,包括她淘氣的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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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存羽中午休息時一個人到外頭用餐。
今天許家兄弟和傅緯都留在紅玉山莊,為了林彪的事和聶永臣商議,但公司裏事情很多,而她能做的就是盡力輔佐他,因此她堅待來上班。
她在一間餐廳前遇到陳曉雲。
“一起吃飯吧?”陳曉雲一臉怨懟的瞪著她,冷笑道。
“我們應該沒話好談了吧?”紀存羽無奈的說,其實有些同情她。因為林彪的事,她的父親跟著丟了工作,但他與林彪同流合污,也怪不得別人。
“你是怕我嗎?”陳曉雲率先走進餐廳。
紀存羽無奈,只好跟著她進去。這裏是公共場所,諒她也不敢怎麼樣。
兩人來到最內側的一間包廂。
陳曉雲關上門後便轉身瞪著她。
“你似乎挺相信雲赫的,對不對?”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才不是!我說過了,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我們上過無數次的床,就算你們在一起了,你也不會是他的唯一,你們之間有我,還有無數個你不認識的女人。”
“陳小姐,我勸你還是別鑽牛角尖了,你的條件很好,一定可以找到真正適合的伴侶的。”她相信雲赫,他在床上很棒,但跟她一樣生疏,絕不是個風流的男人該有的情況,所以他的棒應該是天分吧!紀存羽不禁揚起甜蜜的笑。
陳曉雲沒想到那些話不僅沒激怒她,反倒讓她流露出這麼幸福的笑容,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太可惡了!
她忽然沖上前,用事前預備好的迷藥將紀存羽迷昏。
紀存羽驚詫的瞪著她,沒多久便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陳曉雲立刻以手機通知林彪。“林先生,我搞定了。”
之後不久,兩個人走進包廂,帶著她們由後門離開。
餐廳後頭停著一輛箱型車,紀存羽被抬上車後,車子便立即揚長而去。
負責跟著紀存羽的保鏢見她進餐廳那麼久一直沒出來,察覺不對勁,進去察看後才發現人早已不見,立刻向許雲赫回報。
“許先生,紀小姐和陳曉雲小姐一塊進入一家餐廳後就失去蹤影,我發覺時已經太遲,她大概被人從後門帶走了。”
“什麼?”許雲赫大喝一聲,心跳差點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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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臣?”許雲赫再也顧不得不該要他使用能力,焦急的吼著。
聶永臣已早一步輕晃著指尖細算紀存羽的行蹤,沒多久,他露出神秘的微笑,匆匆在紙上畫下她的所在地。
“快去吧,他們正在路上,之後會到這裏去。那女人想對她不利,昨天才逃走的林彪也在那裏。”
“什麼?”許雲赫接過那張圖後立刻往外沖,許雲傑也跟著離去。
傅緯起身,卻好奇的問:“你這神秘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袂去吧,那女孩很害怕。對了,通知消防隊多派幾輛水車過去吧。”聶永臣依進潘唯真的懷裏,有些累了,而她則溫柔的擁著他。
“瞭解!”傅緯馬上轉身往外走。
另一方面,紀存羽被帶到一間廢棄倉庫,沒多久她就醒了。正巧聽見令人訝異的對話。
“陳震天,你只要好好看著她,等我拿她威脅許雲赫,得到我想要的大筆金錢時,自然有你一份。”林彪笑著道。
“這事交給我就行了。”
林彪轉身往外走,身邊攬著一個妖豔的女人。沒了紅玉那個後盾,許昭儀對他已不具任何意義,因此他早將她當破鞋扔了。
他打電話威脅許雲赫後,拍著陳震天的肩膀大笑。
“我就說抓這女人來准沒錯吧,那渾小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所有的要求,看來他真的很愛這個女人呢!在我回來之前看好她。”
林彪開心的離去後,陳震天以為好事近了,便跑到屋後喝酒慶祝,把看守紀存羽的事交給女兒。
陳曉雲踢了她一腳。“你早清醒了吧?”
紀存羽掙扎著坐了起來。
“聽見他那麼說,你很爽吧?”陳曉雲聽見許雲赫居然不顧一切要救她,心中極為激憤。她愛了他那麼多年,他卻把所有的情意都給了這個女人,那她算什麼?
紀存羽蹙起眉頭。陳曉雲這模樣看起來不太對勁。
“你明明是個又醜又蠢的書呆,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美,還幸運的擁有他?不,這是上天的錯誤,我要匡正它,你就繼續當個又醜又蠢的死書呆吧!”陳曉雲走到一旁,拿起一桶汽油開始到處淋灑。
“陳曉雲,你別這樣,太危險了!”紀存羽慌了。
這地方一定很偏僻,著火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被發現,等消防隊來到,她早去見閻王了。
“危險?對,你的小命很危險,我卻可以在一旁欣賞蠢書呆變死書呆,而且是燒得焦黑的醜書呆,到時候看他還愛不愛你,哈哈哈……”陳曉雲狂笑著走到門外,將點燃的打火機扔進來便將門關上。
火焰轟一聲竄起,紀存羽嚇得不停往後挪。
怎麼辦?她還有好多事沒做,沒和他結婚,沒和他生一堆小鬼頭,沒讓母親監賞她愛上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告訴他,她愛他呀!
眼見火勢迅速逼近,她好後悔為什麼之前在一起的每一刻沒這麼對他說。望著遙不可及的大門,她絕望的大喊:“許雲赫,我好愛你!”
下一秒鐘,一陣劈啪聲,大門被人硬生生劈開,接著許雲赫沖了進來,將她抱起後快速的沖出去。
她呆掉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正抱著她,以為要好久才會出現的消防隊正在滅火,一旁的傅緯正拎著陳震天,許雲傑則押著陳曉雲。
這是怎麼一回事?
“親愛的,你的情話我收到了喲。”許雲赫低頭柔聲對她說道。
“我們也都收到了!”傅緯則哈哈大笑。
“關你屁事呀?”許雲赫氣惱的瞪他一眼,迅速抱著她坐上車。
紀存羽在送醫途中因為驚嚇過度昏了過去,嚇壞了許雲赫。
匆匆將她送到紅玉醫院後,院長聶永庭親自替她診斷,確定她只是受到驚廳,身子並無大礙,只需靜養幾天就能恢復,許雲赫才稍稍安心。
守在病床旁,望著她有些不安穩的睡顏,他的心頭再次充滿恐慌。幸好有永臣,不然他可能真的失去她。
他竟沒能好好保護她!握著她的手,許雲赫不由得紅了眼眶。
“雲赫?”
紀存羽張開眼,瞧見了他臉上的自責與悔恨。一磐她醒了,他趕緊問道:“紀,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你可不可以抱著我?”
“好。”
他俯身抱住她。
“上來啦!”她不悅的說道。
“床太小,我怕把你擠下去。”
“你很煩耶,人家也想抱著你呀。”
“好吧。”
他只好真的爬上病床,輕柔的擁住她。
“說實在很討厭耶,每次都要人家主動說,萬一被別人聽見,還以為我是個大色女。”紀存羽不悅的數落著,小手仍緊緊的抱住他。
許雲赫輕笑出聲。這時候肯定被聽得差不多了,那些人全守在外頭,沒偷聽才怪,不過這種事就別讓她知道了。
“雲赫。”
“嗯?”
“我好高興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來了。”
“全是永臣的功勞。”
“不,是你,來救我的人是你。”. 許雲赫因為她這句話,心頭的自責與悔恨消散一空。是啊,沖到她身邊的人是他,而且永遠都會是他,這樣就夠了。
“紀,我要回應你那句話,我也好愛好愛你。”
“嗯!雲赫,我要嫁給你,生一堆小鬼頭,對了,還要讓我母親見見你,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
“好,你要的我全都替你辦到。”
他漾開了笑。
病房外的傅緯恍然大悟,原來永臣神秘的笑容還包括這個啊。他們的甜蜜情話實在太噁心了,難怪他會笑得那麼詭異,不過,還真他媽的讓人羡慕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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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因為設計綁架紀存羽,陳震天身為共犯,而陳曉雲放火意圖殺人,三人全被關進牢裏等著起訴判刑,紅玉集團的毒瘤算是摘除了。
令人遺憾的是許昭儀被林彪拋棄,受創太深,幾度發狂自戕,最後被送進療養院。
許雲赫再度受到打擊,紀存羽不斷安慰著他,常陪他去看許昭儀,並決定等她痊癒後將她接回來,讓他盡一份孝心。
在紀存羽的陪伴下,許雲赫很快的振作起來,不再沉緬於哀傷中。
“雲赫,快來看,杜鵑開了。”
紀存羽站在後院,望著那一長排美麗的杜鵑,臉上是甜美的笑容。
“你不是不喜歡?”
他走到她身邊笑問道。
“我沒有不喜歡呀。”
“那你之前是嫌好玩的嗎?”
“你瞧,站在這裏完全看不到你家那棟博物館,欣賞起來就很美呀。”
“什麼博物館?”他眯著眼問道。
“很像啊!你不會希望我說它是教堂的。”
“紀存羽,你真是皮癢!”他假裝惱火的追著她。
“啊?別搔我癢啦!”
她被他逮著,卻被吻得昏天暗地。
熱吻結束後,紀存羽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你不怕被監視器拍到?”
“讓他們看。紀,這裏是我們的家,別再說它是我家了。”許雲赫頂著她的額頭說道。他的生命一定要有她才圓滿,他已經再也離不開她。
“嗯!一時口誤,它是我們的家。”她笑著點頭。
”那我們回家吧!”
他們手牽著手,承諾永遠陪伴對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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