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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十 -【完美主義症候群】《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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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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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十 -【完美主義症候群】《全文完》
完美主義症候群
作者:霧十
【
內容簡介
】:
當男主和女主終於修得正果後,男主一臉無語的看著手上相傳教會了女主如何談戀愛的教程——《霸道總裁的小嬌妻》,不確定的問道:「所以說,當年你對自己的定位是……小嬌妻?」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謙虛呢。
女主被坑的一臉血淚:「我以為我是那個霸!道!總!裁!」
簡單來說就是個【女總裁X無法定義の迷之屬性男主】的普通故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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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8:53
第1章 對總裁的第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一印象:女的!
霍總裁和大多數從小就擁有信託基金的世家子弟一樣,含著金湯勺出生,一流名校畢業,年紀不大,擁有的公司倒是挺大。處女座,工作狂,為人嚴謹,家教良好,閒時喜歡極限運動和古典樂,忌煙不忌紅酒,從不出入聲色場所,高冷到只有隔壁副總一個朋友。
——得到霍總秘書團實習工作的秘書小姐是這樣對友人介紹自己的頂頭上司的。
友人只關心一個問題:「有未婚妻嗎?」
「……沒有。」秘書小姐遲疑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不是所有世家的父母都有早早給他們的兒女拴一樁婚姻的奇怪癖好的。」
「女朋友呢?」友人再問。
「也不會有。」秘書小姐的表情更奇怪了。
「同性戀?!」友人摀嘴驚呼。
「當然不是!」秘書小姐立即否定,「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不抓住身為秘書的好機會釣上這個金龜婿?哪怕試試也好啊!」友人就差搖晃著秘書小姐瘦弱的肩膀高聲大喊這麼好的資源你不要給我啊!
「因為我和她都是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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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9:07
第2章 對總裁的第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印象:有錢!任性!
六月仲夏的一日早上,霍家的管家先生和往常一樣,正在奶白色的長條餐桌上為一天的開始做著準備:精緻營養的歐式早餐,低咖啡因的黑咖啡,熨燙好已經全部翻到經濟版的當日晨報,以及一捧由園丁從後花園摘下送上來的還帶著晨露的嬌豔鮮花。
當咖啡放到溫度正好又香氣濃郁的時候,西裝筆挺的霍家大哥正好從三樓的主臥走了下來。伺候了霍家上下近四十年,管家先生對主人們時間安排的把握向來精準。
霍家大哥霍以瑱,三十歲出頭,自研究生還沒畢業匆匆接手霍家至今差不多也有十個年頭了。霍家父母給了霍以瑱一副冷峻的好面容,用二十年時間教會了霍以瑱如何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養尊處優,最後卻用突兀的死亡並殘酷的現實一起給予了霍以瑾如今這一身無風自涼、殺伐果斷的上位者氣場。哪怕是照顧霍以瑱長大的管家先生,無意中對上霍以瑱的眼神時都會有點緊張。
#我們家先生簡直高冷到沒朋友#
唯一不怕霍家大哥的,大概也就霍家現在唯二的另外一個主人了——性格同樣強勢的二小姐。老管家時常感慨:‘明明小時候都是挺正常的正太萌蘿,長大之後怎麼就基因突變了呢? ’
霍大哥坐下展開報紙,開始瀏覽一天的時事要聞,順便等待一般和自己下樓前後時間不會相差幾分鐘的小妹。
結果今天直至霍大哥把幾版不同的報紙都看完了,他也沒能等到他一向準時的妹妹出現。霍以瑱低頭看了看手腕上手錶的時間,不禁皺起了眉頭,再繼續下去上班就要遲到了,而守時一向是霍家共同認知裡的美德,特別是他們上班的霍氏國際是自己家的,那就更不應該遲到了。
「以瑾今天晨跑還沒回來?」霍大哥對管家先生問道。
霍家小妹霍以瑾,自小就有晨跑的習慣,風雨無阻。往往她都會比霍大哥早起一個小時左右,慢跑半小時,洗漱換衣半小時,然後再和霍大哥在差不多的時間重新下樓一起吃早飯。
「今天小姐沒有出門晨跑。」老管家盡職盡責的回答道。
「生病了嗎?」沒等管家回答,霍大哥已經焦心起身,三步並作兩步,難掩擔心的上樓去了妹妹的房間。
霍以瑾有哮喘,身體一直都不算特別好。
——嘛,最起碼在霍大哥心裡是這樣堅持認為的。
管家先生默默地看著人去樓空的餐桌,默默地明智決定把嘴裡那句還沒出口的「小姐的哮喘已經是十幾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您以為小姐到底是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在餐桌上看見鮮花和晨跑塑身的?」的話重新咽回了肚子裡,在天上的老爺和夫人看到先生和小姐長大了也還是這麼親密一定會很欣慰的。
於是,當霍大哥因著急而沒敲門就闖進自家小妹的房間時,他其實並沒有找到他妹妹。直至走到連著臥室的隔壁更衣室,霍以瑱才找到了他正面對著按照季節、用途、顏色排列有序掛滿衣服的衣架群卻依舊覺得自己沒有衣服穿的妹妹。
「你沒事吧?」霍大哥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妹妹。
單薄纖細的身體,白皙到更像是蒼白如紙的皮膚,以及一頭顯得臉很小的中分長捲髮。沒有故意板起的臉和正裝不離襯托出的強勢氣場,霍家小妹看上去羸弱而又脆弱。
——還是來自霍家大哥的自我修正及腦補。
「什麼?」霍以瑾一愣,面對突然出現的大哥她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霍大哥這才注意到小妹與往常不同的裝扮——睡衣。
霍以瑾小時候因為哮喘打激素而胖的不忍直視,等哮喘好了終於能減肥瘦下來了,她就對外表產生了過分要求的心理偏執,哪怕是在自家人面前她也是絕對不會只穿著睡衣就出現的。
這很不對勁兒,相當不對勁兒!霍大哥更加堅持了「妹妹生病了」的這一既定認知。
「哪裡不舒服?胸悶嗎?呼吸困難嗎?吃藥了嗎?呼吸機呢?要不去醫院吧?你倒是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嗎,沈醫生呢?對了,打急救電話!」
「……」霍以瑾對冰山一秒鐘變話嘮這件事情總是充滿了驚嘆,看了一會兒才道,「我沒事。」
精英霍大哥什麼都好,只一點,對待自家小妹太過小心。大概是霍小妹小時候犯病給霍大哥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那是他第一次接觸「死亡」這個概念,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不是所有他愛的人都一定會陪伴他直到永遠。所以長大之後霍大哥就總會不自覺的怕妹妹生病,對待她的態度無時無刻不像是在面對一個隨時都會病入膏肓的病人,又或者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霍以瑾對於自家大哥唯一的不靠譜已經麻木了,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耐心解釋:「我之所以還沒有下樓是因為我發現我沒有衣服穿了。」
霍大哥平靜的看了看整整一個房間的衣服,然後又用一臉你逗我的表情看了看自家小妹。
「對於女性來說,我們理解意義裡的‘沒有衣服穿了’是說‘沒有新衣服穿了’。」霍以瑾繼續用嚴肅臉解釋道,猶如在宣講一個什麼學術類的論文般認真。
霍大哥指了指左側第一排前幾天送來的新一季度專門為霍以瑾量身定制的衣服,一件都還沒拆封。
「好吧,我說實話,不是新不新的問題,而是我發現我以往喜歡的風格里並沒有適合談戀愛穿的衣服。」霍以瑾根本不想承認這麼羞恥play的事情,但以免自家大哥繼續擔心也就只能認了,說實話,對於從小全無少女心的霍以瑾來說,承認這點真的很艱難。
「你談戀愛了?」
「還沒有,正準備談。」
「有目標了?」
「也沒有,正準備找。」
霍大哥直勾勾的盯著妹妹看了好幾秒鐘,然後才十分捧場又有違他冰山人設的笑了起來:「哈哈,很好笑,你的幽默感終於進步了呢。」
「==我是認真的。」
「……」霍家上下都沒什麼幽默感呢。
霍以瑾這事就還要從霍以瑾終於學會看朋友圈說起了。
眾所周知的,【朋友圈】這等該被燒燒燒的邪物一旦解開封印,就會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釋放出來自大宇宙的究極惡意:全世界都在曬男友、曬老公、曬孩子,只有你孤家寡人。
——多麼痛的領悟。
霍以瑾倒是不介意孤家寡人,畢竟金字塔頂端總是孤獨的。在很多年前,霍以瑾提早進入中二期後,她就已經明白了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而她愛死了這種站在二十八層高樓玻璃落地窗前俯瞰眾生的感覺。
只是……
霍以瑾從小都是大人口中傳說中的「別家小孩」,在該玩的年紀提前進入中二期,打遍同齡世家無敵手;在該上學唸書的年紀長期制霸名次前三,高考還得了一個狀元;在該上班的年紀順利接手了母親的產業,成功給自己冠上了總裁的頭銜;在該結婚的年紀……
……愕然發現自己首先要有一個男!盆!友!
從來都是霍以瑾先人一步,成為表率的,她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輸在一個區區「男友」身上呢?那必須不能!簡直逼死強迫症的好嗎?哪怕根本沒考慮過談戀愛這回事,霍以瑾也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結婚對象了。
恩,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決定了。
了。
沉默三秒鐘,霍以瑾利索的按下了辦公桌上公司內部的座機,通知秘書讓隔壁副總來她的辦公室一趟。
一個電話不到的功夫,精明幹練,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謝副總就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這位與霍以瑾同歲的年輕副總正是霍以瑾的青梅竹馬,也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一雙桃花眼要笑不笑,充分詮釋了衣冠禽獸這四個字。
「我辦公室就在你對面,相隔著一個不到一米寬的走廊,你找我的時候敢不敢直接去?或者給我打電話而不是叫秘書代辦?」
「不敢。」霍以瑾理直氣壯。
「……why?!」
「我懶——」依舊理直氣壯的不可思議。
「……」有錢就可以這麼任性嗎?
「——的和你再一次重複你我之間的上下級關係及其附屬的權利義務。」
「還記得除了副總這個身份以外,我同時還是你的同窗好友嗎?一起爬過牆,一起分過贓的那種!」謝副總表示,當初大學剛畢業信誓旦旦的對我說有你一口肉就決不讓我喝湯的那個還沒當上總裁的霍以瑾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絕對沒有。」霍以瑾自我感覺還是很遵紀守法又恪守社會道德的,爬牆分贓什麼的絕不可能有【重點錯】
「……找我到底什麼事兒?」謝副總單方面的休戰了,因為他還不想英年早逝,死因:氣死。
「我需要一個丈夫。」
謝副總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沒聽錯,霍以瑾也沒說或錯:「你意識到你的語氣就好像在說'我需要一根鋼筆'又或者'我需要一杯咖啡'一樣隨便嗎?」
霍以瑾想了想,嚴肅著一張臉重新開口:「我很認真的說,我需要一個丈夫。」
「這不是你隨隨便便加一句'我很認真'的前綴形容詞,就真的能認真起來的啊魂淡!」謝副總與霍總裁相處多年,成功把【咆哮】和【吐槽】這兩項技能運用到了爐火純青。他覺得吧,和霍以瑾這種人當朋友,分分鐘得原諒她八百回,這段友誼才能順利的繼續下去。
「切,好麻煩。」霍以瑾撇撇嘴,嫌棄極了。
「你竟然還敢切?!」
「我沒有。」霍以瑾矢口否認,作為一個死要面子的完美主義,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有剛剛那麼不優雅的舉動呢? !
「你有!」副總堅持真相。
「沒有!」
「有!」
霍以瑾投降,為了她僅剩的友誼:「你怎麼能這麼幼稚?人也老大不小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到底是誰幼稚啊!」話說我當初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和你當朋友?
——謝副總今天也在很努力的懷疑著自己童年時的擇友標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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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9:21
第3章 對總裁的第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印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總之,我需要一個能在三個月後結婚的丈夫,就交給你來辦了,小副。」
「小副是個什麼鬼啊!老子有名字的好嗎?謝燮,《尚書》中燮友柔克的燮,和南朝知名文學家同名,《早梅》背過嗎?!」說著說著,謝副總自己先了閉嘴,因為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無論他把謝燮這個名字解釋的多麼高大上,都跑不過一個燮字也讀xie的杯具,所以叫他的名字讀起來就……約等於【謝謝】,果斷轉移話題,「什麼叫就交給我來辦了啊?你以為是天涼王破收購隔壁的企業呢?還三個月!話說,為什麼是三個月?」
——一波三轉的吐槽對於已經習慣了全身都是槽點的霍以瑾的謝副總來說,那根本就不叫事兒。
「因為我看過行程表了,我只有在三個月後的第一個週六中午有三個小時的空閒時間。」
「你以為結婚這麼神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啊?早午餐會議嗎?可以隨隨便便對樓下員工說一句'我午飯時抽空去結個婚,你們照常工作,咱們下午三點準時開會'? 」謝副總真的是要給霍以瑾跪下了,腦洞為何如此精奇,tell! me! why!
霍以瑾皺眉,面容凝重,似有所悟,慚愧的低下了頭。
謝副總環胸,哼了一聲,終於醒悟了嗎,凡人?
「沒想到結婚還要通知員工,好麻煩。」霍以瑾一邊嫌棄的自言自語,一邊提筆「刷刷刷」的在行程表上又添了幾筆。
謝副總表示他絕不會承認他真的看到霍以瑾一本正經的在三個月後的某一頁寫下了【通知員工婚訊】這六個大字,絕不!
#這樣的基友真的沒辦法要了#
「……要結婚首先要有個結婚對象,你有對此有什麼要求嗎?」謝副總最終還是無奈妥協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不可能說上一句霍以瑾這個基友沒辦法要了就真的不要了。這位平時智商看上去還有些富餘,但情商明顯嚴重欠費!
霍以瑾閃著一雙有神又興奮的大眼睛,快速回答了謝副總的問題:「你以為我真的就這麼隨便嗎?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最起碼我知道我的結婚對像要是個男的。」
「然後呢?」
「什麼然後?【男性】不就是標準要求嗎?哦,對了,還有一條——【活的】。」霍以瑾用食指點了點下巴,無師自通了微博上已經玩爛了的擇偶梗(性轉版),最後還神來一筆的勉強加了一條,「活多久都可以,只要能撐過三個月後的婚禮就好。」
「霍!以!瑾!再!管!你!我!就!是!狗!」副總摔門而出。
霍以瑾怔怔的看著像小旋風一樣旋出房間,絕塵而去的謝副總,有點不明白她到底哪句話不對觸了雷,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啊。
十分鐘後,整理好情緒的謝副總重出江湖,他努力以平靜的態度坐到了霍以瑾的對面,笑著道:「誰讓我就是屬狗的呢。我相信你剛剛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你是有更詳細的擇偶標準的,對吧?」
謝副總這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威脅,有一種‘你要是沒有一個正經答案,我就再也不管你了’的潛台詞。
「我想要個乖巧聽話的,在我忙的時候能自己在一邊玩,等我閒下來可以逗我開心。」
「……寵物狗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最好沒有工作,能一直安生的待在家裡,也不用他打掃家務做飯什麼的,這些都有傭人,我只是希望他能24/7的隨時待機。還要對服飾搭配有一定研究,我出席會議和晚宴都需要他來幫我提前準備好合適的衣服……」霍以瑾這次學聰明了,洋洋灑灑一大篇,她覺得謝副總肯定會滿意的。
「滿意你個大頭鬼啊!你這是找對象還是招生活助理呢?!」
「你是說我可以和我的生活助理結婚?但她是個女的啊,我前面說了,要男的。」在這點上霍以瑾是很堅持的。
副總不再咆哮,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下了定語:「你就等著這輩子孤獨終老吧。」
「還真是一句惡毒的詛咒呢」。霍以瑾感慨,於是很順其自然的他就回了一句:「至今還沒找過女朋友的你沒有資格說我。」
這一次離開辦公室的謝副總是真的走了,再沒回頭。不一會兒,霍以瑾就從電腦的監控屏幕裡看到謝副總開著車消失在了公司大樓地下車庫的門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啊,真是太任性了。」霍以瑾這麼感慨。
回憶結束。
「總之就是這樣了。」霍以瑾聳肩,對自家大哥把事情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原來副總這個職務真的不包總裁的婚姻安排的。」
「……」霍大哥挑眉,「你覺得我會信你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嗎?」
換句話說就是,霍大哥對他小妹說的話那是一個字都沒信。
「為什麼不?」霍以瑾睜大一雙杏仁般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大哥,她說的都是實話,天地良心!
「好好在家休息,公司今天就不要去了,管家會負責監督你,乖乖的,不聽話就一周都不許去,哥哥會在工作的時候想你的喲~mua~」這是霍大哥自說自話的回答。
霍以瑱壓著妹妹重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還貼心的給妹妹重新拉上了窗簾關燈關門,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一會兒,霍家的別墅外面就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霍大哥去上班了。
在床上躺了有一會兒,霍以瑾才想起來她可以打手機和大哥控訴他沒有權利禁止她去她的公司上班:「賠的又不是你的錢你當然不心疼!」
霍大哥繼承了霍家的霍氏國際,霍以瑾的公司則是母上的嫁妝,規模肯定是比不過父輩的祖業的,最初那只是一個供霍母發展業餘愛好的工作室型的小公司,霍以瑾接手後真的是拼了老命的工作,才把公司發展到了如今的規模。
「我幫你代管,賺了算你的,陪了算我的。」霍大哥表示有錢就可以任性。
「我沒有生病!」霍以瑾覺得這才是關鍵。
「別鬧,說自己沒病的人往往都不可能真的沒病,你看神經病院裡哪個病人會承認自己是神經病的?」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所以要老老實實的在家休息啊,不要放棄治療。如果實在是不想躺了,也可以出門放鬆心情,但是不能去公司。」說完霍大哥就乾脆利索的掛了電話表示談話結束,再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
霍大哥對自己的表現滿意極了,覺得自己對妹妹簡直不能更寵溺,恩,我真是一個好哥哥!
被寵溺的妹妹卻一點都沒感覺到這份愛,她正在給自己唯一的朋友——謝副總——打求救電話。
「救我出去,我要工作!」意簡言賅,字正腔圓。
霍以瑾的話讓謝副總不禁勾起了曾經年少求學時的慘痛記憶,在所有人都恨不能老師少佈置一些卷子當作業時,只有霍以瑾皺著眉頭抱怨:「卷子這麼少怎麼能達到練習的目的呢?」
「呵呵。」
有霍以瑾作為對照組,謝副總的童年可想而知,簡直生無可戀。
——謝副總今天也再很努力的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霍以瑾成為朋友呢。
「在家休息一天也好,你正好可以趁機想想怎麼找對象。」謝副總覺得自己這絕對不是在等著看霍以瑾的笑話,也不是幸災樂禍,真的!
但謝副總怎麼都沒想到霍以瑾會回答說:「我找到辦法了。」
「恩???」謝副總一臉震驚。
「秘書前段日子給我推薦了幾本言情小說,我從其中找到了很符合我身份的套路。」霍以瑾這邊是真的完全沒發現任何問題的在很興奮的和小伙伴分享著自己的新發現,那種新世界的大門自此打開的感覺,「我最滿意的兩本是《霸道總裁的小嬌妻》和《霸道總裁愛上我》。」
「……你先別說,讓我猜,你對自己的定位是那裡面的總裁?」
「當然。」她不是總裁是什麼? 「我分析過了,像我這類總裁呢,對於戀愛腦、性格傻缺、‘聖母到不可思議什麼都能原諒’的另一半總是會毫無抵抗力。」
【戀愛腦:特指一般小說或者動漫中,一心只想談戀愛,無論對方如何對自己和對自己的家人朋友,依舊愛的沒有自我也沒有自尊、自愛的角色】
謝副總忍笑忍特別辛苦:「你覺得那些言情小說寫的很好看?」
「不,蠢死了。」霍以瑾不假思索道,「怎麼可能有人整天不好好工作只一心談戀愛的?公司還動輒就得是世界第一、第二的,好像沒個幾百億都不好意思出門和人打招呼似的。真要是這樣,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笑話嗎?」
「你看了很多本?!」謝副總更震驚了,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精神……病啊。
「恩,看了很多。」霍以瑾性格認真,凡事愛追求完美,哪怕是追人攻略這種功課也非要做足了不可,「而且我發現,存在即合理嘛,這種類型的小說也還是有一定啟發性的。」
——它能啟發你什麼?如何奔赴在作死的大道上嗎?
「好比對於總裁另一半的標準要求。戀愛腦說明對方像菟絲花一樣全身心的依賴著我,沒了我就活不下去,我可以全憑心意的把他揉扁搓圓;性格傻缺說明對方沒有野心,即便有野心也沒那個能力威脅到我;太心軟聖母就更不用說了,無論我做了什麼他都不會背叛我。多完美,這正是我那天跟你說過的擇偶標準啊!」
「……所以你覺得按照小說裡的來,你就也能碰到這樣傻缺的女主,咳,不對,是男主了?」謝副總真心感謝這麼多年和霍以瑾的相處,能讓他如此之快的對接上霍以瑾的腦迴路。
「當然,我總結了幾個很容易遇到這種人的地方。」
「願、聞、其、詳。」
「第一種,三流大學三流專業畢業的職場新人,稀里糊塗就把簡介投到了世界百強企業,而那個企業的總裁也總會偏偏於千萬封簡歷中一眼看到主角的獨特,又或者是在面試時無意中撞到對方,因為覺得有趣就把對方招入了公司近身觀察。不過這個我已經pass了,我特意看過咱們公司最近的招新簡歷了,根本沒什麼三流大學三流專業的人,真討厭啊。」
「……呵,錄用不到這方面的傻缺還真是對不起啊。我會去和人事部主管招聘的副經理好好談談人生的。你繼續。」謝副總這完全就是看熱鬧還嫌事兒不大的語氣了。
「第二種的身份一般都會是總裁秘書/助理,精明優秀,十項全能,而最出色的技能百分之百會是幫總裁處理身邊過盡千帆、片葉不沾身後的一夜情、n夜情對象。這個也只能pass了,我不喜歡不斷的換對象,我身邊的秘書又都是女的,男助理目前看來也沒有誰點亮了這方面的技能。」
「不能停啊。」謝副總覺得他前段日子被霍以瑾氣的肝火上升的憋屈全指著這段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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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9:36
第4章 對總裁的第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印象:自帶閃光效果的出場方式。
「第三種也是公司的員工,只是性格比較迷糊,好比上班遲到啊、早退啊、摸魚啊又或者上錯高層領導專用電梯(與總裁不期而遇)之類的。這個我也已經在公司里大略試過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竟然沒有人遲到,去突擊檢查的時候也沒見誰上班玩遊戲,又或者是乘錯電梯,虧我還特意等在電梯裡上上下下了好幾次。」
——畫面感強烈的我都不忍心想了。 by:謝副總。
「……所以說你最近幾天奇怪的守在電梯前和總是去別的樓層巡視,不是要抓公司紀律,而是在邂逅'迷糊職員'?」公司裡最近戰戰兢兢的員工死的真挺冤的。
「恩,但是沒遇到。」霍以瑾據實以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相遇的方式不對,還是我穿的衣服太正裝。我今天特意看了一下我的更衣室,裡面竟然一套小說裡描寫的那種騷包、張揚又或者恨不能全身上下都寫滿我很有錢的類型的衣服都沒有。」
「這個可以真沒有。」哪怕謝副總想看霍以瑾的笑話,也不想破壞霍以瑾的形象和品味。
霍以瑾繼續道:「第四種就離我遠了點,酒吧or酒店一夜情。pass,我不喜歡酒吧的氣氛,也沒有去外地出差談合作還要找人陪睡的習慣,不過,呃,如果真遇到去外地出差的機會,說不定也可以試試不關房門的運氣。」
「我們一定有這個機會的。」謝副總的語氣真誠極了,哪怕沒有,他也會創造機會的。
「第五種是養成類,這個我也沒辦法,先不說我沒有那些言情小說裡總裁們的特殊能力——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能肯定某個小孩將來一定會長成一個適合自己的性感尤物。即便有這種能力,我現在去孤兒院裡領養一個,養他長大也來不及了。 」
謝副總一邊附和說「你說的對!」,一邊在電話那頭都快笑成傻逼了。
但很快的,謝副總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
「最後就只剩下指腹為婚類了。就是一開始總裁看不上自己的新妻子,各種虐,還會打胎啊、找外遇啊什麼的,結果後來分開了又莫名其妙喜歡上了。新妻子必帶球跑。其實我不太喜歡這種,因為對方一般肯定會對總裁來一次'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的逆襲,雖然結局還是會和總裁在一起吧,但是太折騰,我心累。最主要的是我父母沒有給我指定未婚夫,而我在圈子裡唯一的好友就是你……」
——玩家【霍以瑾】對您使用了【不言而喻的嫌棄】技能,會心一擊,掉血max。
「把話說清楚,圈子裡只有我一個好友怎麼了?你話裡那嫌棄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謝副總對於剛剛他沒能及時糾正霍以瑾錯誤的戀愛觀的事情,現在真的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了!他也沒等霍以瑾回答,就迫不及待的建議道,「不就是邂逅人嘛,我給你支一招,你明顯漏了一種類型啊。」
「我漏了哪種?」霍以瑾一直以來都是認真刻苦的學霸,她自認在做筆記的領域就沒輸過誰,怎麼可能漏下要點。
「最近流行娛樂圈潛規則。包養、契約妻,呃,不對,是契約夫什麼的不要太多。」
「小副,你平時也很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小說嗎?」霍以瑾的語氣有點糾結,基友對言情文如此把握時下流行,明顯比自己看的還多,這很危險啊,「真沒想到你會有一顆如此粉紅的少女心,啊,說起來,我也看過一篇類似的文呢,叫《粉紅總裁的少女心》,裡面的套路應該挺適合你的,要我把網址發給你嗎?」
「……不用了,謝謝。」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雷死。
「我懂了。」霍以瑾笑的意味深長。
不不不,你懂什麼了,把話說清楚啊魂淡,跪求不要懂QAQ
作為一個智商和情商都很正常的人類,面對一個除了智商哪裡都不太正常的女神……經病,謝副總唯有轉移話題這一條路:「你大哥最近不是投資了一部以你們祖母為原型的記錄電影嘛,叫什麼來著?你剛好可以趁著在家休息的時間去片場碰碰運氣。」
「《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為紀念我祖母逝世十週年。」
霍以瑾兄妹的祖母伊莎貝拉年輕時曾是紅極一時的國際知名影后,被視作一個時代的銀幕經典,哪怕是在即將逝世十週年的今天,那也是腦殘粉遍地。霍家兄妹倆的好相貌百分之七十的基因都源自於這位祖母的進口改良,拉高了霍家的平均容貌值,也算是充分響應了國家優生優育的政策。
九年前伊莎貝拉因癌症晚期病逝,為紀念她,在即將十週年的時候,生前和霍祖母有深厚交情的老牌導演翁陵,就籌拍了這部以伊莎貝拉為原型的紀錄電影,霍家是主要投資人。
LV市影視基地內,第一攝影棚,《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的拍攝現場。
去年國際上的新晉雙料影帝、國民男神楚清讓正在試裝,這是他自獲獎回國後開始的第一個工作,不是主角,甚至都不能算配角,只是一個在電影片頭出現不過五分鐘,有不到十句台詞的友情客串,但他卻很重視,甚至願意0片酬帶資進組參演。
很多人對此表示了質疑與不理解,對手公司甚至在嘲笑說楚清讓這個影帝或許演技看上去不錯,但明顯智商不行,腦子進了太多水。
而讓對手公司更高興的是,楚清讓所在的經紀人公司白齊娛樂貌似也腦子裡進了水,他們竟然對楚清讓的這一決定沒有任何異議,表示出了百分之百的支持。連敵對公司裡喜歡楚清讓的小秘書都不禁要腹誹一句,白齊娛樂這是和楚男神什麼仇什麼怨?
白齊娛樂和楚清讓沒仇也沒怨,楚清讓是白齊娛樂目前最大的搖錢樹之一,更是白齊娛樂的隱性股東,胳膊根本拗不過大腿的好嗎? !
幸而楚大腿是個腦子清楚的大腿,不可能做虧本買賣。
楚清讓會同意接下這個角色是因為他踏入影視圈的機會正是年邁的伊莎貝拉給的,毫不誇張的說,沒有伊莎貝拉,就沒有楚清讓的今天。
而楚清讓在電影裡飾演的正是他自己,年少時一窮二白的自己,只有熱血與夢想,在一個很偶然的機遇下在醫院病房邂逅了伊莎貝拉,在她的肯定和鼓勵下成全了楚清讓想當一個演員的夢想,給了他一個試鏡的機會,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
——最起碼電影劇本里是這麼寫的。
楚清讓已經和導演商量好了,等過段時間就把這段往事在「無意」中洩露到網上,找幾個影響力大的段子手團隊畫個條漫轉一轉,既宣傳了電影,又給楚清讓塑造一個心懷感恩的良好正面形象,同時還能把本就已經被神話了的伊莎貝拉烘託的更加傳奇。誰不愛慧眼識英雄的橋段呢?簡直充滿正能量有木有!
當然了,促使楚清讓0片酬參演,甚至還在電影裡投資了一部分錢的原因,不可能只有為了給自己塑造形像這麼簡單,不過那些就不是能對外人道也的事情了。
「這可是翁導的封山之作,誰不想參一腳啊。」場務自以為看的明白。
作為C國導演界少有的實力派常青樹,已年過古稀的翁陵翁導一生拍的作品無數,獲獎無數,捧紅了不知道多少明星大腕。有了翁導的電影,基本就是有了票房和口碑的雙重保證,又有哪個明星或者是投資商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說起翁導,真不知道那些霍家人在想什麼,作為主要投資人,他們竟然能同意這部電影由翁導來拍,他們瘋了嗎?還是商人都是這樣賺錢不要節操的?」新來的助理實習生小趙在給楚清讓遞上咖啡的同時小小的八卦了一下,也是為了和他的男神多找一些話題聊,「怪不得人家是傳遞了好些代的大世家,我卻只是個普通人。」
可惜,楚男神只是優雅的接過咖啡微微一笑,道了一句謝,卻沒有回答小趙的問題,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在片場討論的話題。
美人總是不缺幾段或香艷、或傳奇、或唏噓的愛情史,哪怕沒有,哪怕伊莎貝拉和丈夫恩愛了一輩子,媒體也會為了搏出位、博眼球而想辦法讓它有的,那些個有名的娛記一個個的筆頭都絕不輸暢銷小說家。
翁導正是伊莎貝拉最著名的追求者,終生未婚。
與其他子虛烏有的有關於伊莎貝拉的愛情史不同,翁導是真的。在伊莎貝拉去世那年,他用天價拍下了伊莎貝拉唯一進行慈善義賣的私人收藏,一副後現代畫作——《向你獻上我最炙熱的愛》,用這種獨特卻又不容置疑的方式向全世界昭告了他隱忍克制了半個世紀的愛情。
而向來對外以佔有慾和攻擊性著稱的霍家人,又怎麼可能和這樣的翁導合作呢?
——「這絕不可能!」去年剛傳來電影要開拍的消息時,無數媒體和資深評論家都是這樣信誓旦旦的篤定的。
結果時隔一年,電影正式開拍,霍家和翁導把這個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楚清讓和化妝師、造型師們也在做一件讓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事情——在鬼斧神工的化妝技巧之下,把優質成熟的男神影帝,變成青澀稚嫩的十六歲少年。
看著鏡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楚清讓嘗試著擺了幾個不同的表情,才終於找到了那個曾經的自己,尖銳、冷漠,對世界充滿了戒備與敵意。
楚清讓年少時,世界給了他太多的不公和惡意,還有一盆接一盆的狗血。大部分媒體都披露過楚影帝曲折而又艱辛的童年,對他充滿了同情,直至今天,楚清讓殘暴又有虐待傾向的養父還在監獄裡住著,失手殺人,無期徒刑;楚清讓的養母則在神經病院療養,永久性傷害,連楚清讓這個養子都不大能記住;而楚清讓養父養母的親生兒子,楚清讓的弟弟,則正是他養父入獄的理由,他的養父在醉酒又一次打人時失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兒子。
媒體每每在舊事重提時,總會緊接著道一句——能有如今的成就和對誰都很友善的性格,楚清讓真的不可謂不勵志的。
但,誰又能真的對深深的傷害過自己的世界和人全無一絲芥蒂呢?最起碼楚清讓是不會信的。
太過完美的人,不是聖人,就是在裝逼。
楚清讓就是裝逼的那個。
很快的,鏡子裡冷漠戒備的他就變成了謙虛的翩翩少年,唇角輕微上揚,帶著一往無前的朝氣,和早春最燦爛的陽光氣息。
這才是這部紀錄電影裡要求的他該有的模樣。
虛假的都快讓他吐了。
——真是對不起啊,我最終也成長為了這樣糟糕的大人。
楚清讓掏出了自己錢夾,對著放照片的位置看了許久,才終於重新平靜下來。那裡其實沒有放著真正的照片,只有一張用水彩筆勾勒出的畫跡拙劣的火柴人自畫像,畫紙已然泛黃,記憶卻始終鮮活。
狗血初戀梗,總裁文裡總會這麼寫。
「又在看你的白月光?」熟知楚清讓的底細和尿性的經紀人阿羅插話進來。
楚清讓的錢夾裡藏著一張寶貝到不允許任何人碰的小像,畫的到底是誰無從可知,但熟悉楚清讓的人都知道,那是阻止楚清讓朝著更加變態的方向拔足狂奔的不二良方。
看到小像心情總會很不錯的楚清讓給了阿羅一個發自真心的柔軟微笑,滿目情深:「恩。」
「她到底有多漂亮啊,讓你這麼多年了都念念不忘。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根本找不到人的好嗎?你也說了,你們認識的時候年齡都不大,她又有很嚴重的哮喘……」能不能活到今天還猶未可知。
楚清讓的眼神一下子凌厲到了極致,成功練就了以眼殺人的不世絕跡,讓阿羅閉了嘴。
「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楚清讓低語,漂亮到非她不可。
「比她還漂亮?」阿羅昂起下巴,用眼神示意楚清讓看向攝影棚門口,正朝著導演走來的一小隊自帶閃光效果的精英人士。
楚清讓抬眼看去,被簇擁在中間,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套裙、披著中分長捲髮的年輕女性,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與她保持著最少半個身子的前後順序。那女子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還有一雙讓人過目難忘大眼睛。在哪怕不缺美人的娛樂圈裡,這容貌也屬上上乘了,更難得的是來人的氣質,家教良好,進退有度,天生的女王範兒,讓人恨不能跪舔。
每個總裁文裡都會有這樣一個場景,或早或晚,總裁大人總會有一段被簇擁其中受萬眾矚目、光芒萬丈的出場描寫,而小說女主則默默在一邊圍觀。
這段也作用到了楚清讓和霍以瑾身上,只不過性別立場對調了一下。
「那是誰?」助理實習生驚呼,他雖然才剛開始混娛樂圈,但自問參加工作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課的,沒可能在娛樂圈裡有這麼一個出色的美人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二老闆。」阿羅撇了一眼小助理道,人家混的是金融圈,又不是娛樂圈。
本來已經準備就緒要開拍的工作,隨著這位二老闆的到來停止了。滿頭銀髮的翁導起身親自上前迎接,領著二老闆和背後烏泱泱的一群人去了後面的工作室談話。導演都走了,這電影自然也是拍不成了。
楚清讓繼續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休息,絲毫沒有去和二老闆聯絡感情的打算,畢竟來的只是二老闆,要是大老闆霍以瑱來了,說不得楚清讓就要上前寒暄一二了。
「霍以瑾,霍家二小姐,noble服飾的老總,祖父是霍家的前任家主,祖母是知名影后伊莎貝拉,一母同胞的兄長霍以瑱是霍家的現任家主,父母因空難去世……」經紀人阿羅對霍以瑾這個富n代的履歷表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楚清讓側目。
「作為你接高檔奢侈品牌代言人的潛在客戶群,我當然要對她有所了解。」阿羅這個經紀人可是十分稱職的,只不過在智多近妖的楚清讓身邊他幾乎沒什麼發揮聰明才智的用武之地而已,「這位可是真白富美,還能自己賺錢,怎麼樣?不比你的白月光差吧?」
「差遠了。」楚清讓連想都沒想的就給否了。他對於所有人都是這個態度,無論對方再優秀再漂亮,也不會比那人更好。
「這還差?」阿羅不免在心中腹誹,你的初戀白月光當時才多大?六歲有嗎?你能看出來個什麼啊。
「恩,太白,太瘦。」
阿羅一愣,嘲諷道:「你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怎麼著,聽你的意思,又黑又胖才算漂亮?」
阿羅這麼說完全是戲言,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楚清讓真的「嗯」了一聲,一臉的煞有介事,認真到讓人根本沒辦法懷疑他在開玩笑。
「……」少年你的萌點有點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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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23:59:46
第5章 對總裁的第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印象:她!無!處!不!在!
阿羅愣了整整一分鐘,大腦才艱難重啟,他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楚清讓能對成打投懷送抱的美人都不假辭色,不是因為他心中有個初戀白月光,而是他的審美有點偏……不對,這都不是有點偏,而是根本就是個眼瘸吧摔!誰特麼的心中的女神會是個黑大壯啊!我便也是不懂這個世界了!
——神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別人家藝人是男神,我家藝人卻是男蛇精病!告訴我!
「遇到一個可以說是運氣不好,遇到兩個可以說運氣很糟,遇到三個也能勉強歸責給運氣,到我都是第四個了吧?你竟然還天真的會覺得這都是世界的錯?」楚男神是這麼毫不留情的回答他的經紀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有一種招惹變態的體質嘍?說受害者也有錯這種論調真的大丈夫?你小時候受虐待呢?也是你的錯嗎?」
說完這話阿羅就後悔了,有些話,哪怕是關係好,說出來也太過了。
楚清讓……笑了。
‘他、他真的笑了! ’阿羅更害怕了,‘救命,怎麼辦,不對,要冷靜,總之,先、先找時光機! ’
「是啊,我的錯。」太弱軟怎麼就不是我的錯了呢?所以我進化成變態了啊,笑。
楚男神遇到他的女神之前,還沒有被親生父母找到並改姓楚,而是叫著「趙小樹」這樣土到讓人都無從下口吐槽的名字,住在Z市一個雖然山清水秀卻十分偏僻的縣城青城。頭髮枯黃,衣服破舊,全身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頭,猛的看去長的跟豆芽菜似的。性格也十分軟弱,只知道蹲在牆角,連哭都不敢哭出聲,根本不知道被人打時還有「反抗」這一選項,是真的不知道,他以為他天生就該被人打、被人出氣的。
直至某一天,年幼的「趙小樹」迎來了他的女神,又高又壯,外號也真的叫「大壯」的女漢子,張開雙臂護在他前面時的模樣就像是山一樣可靠。
逆著光,趙小樹奮起的仰起頭,卻還是看不清他女神的模樣,只記得她蜜色的皮膚看起來健康而又有力,她的牙齒很白,她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她對他說:「他們打你,你不會還手啊?!想當包子就被怪狗惦記!」
原來被打是要還手的,被罵是可以罵回去的,身體很疼的時候是可以嚎啕大哭而不用管是否會吵醒養父的……女神這樣告訴他。
自從,楚清讓就認定了,這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話和最漂亮的人。
與楚影帝的審美完全南轅北轍的霍家二小姐,在楚清讓回憶過去時已經帶隊離開了劇組。等楚清讓注意到時,霍以瑾已經走出了攝影棚,背影曇花一現,彷彿消失在了陽光裡。
恍神間,那背影給了楚清讓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晃了晃腦袋,打消了這個奇怪的念頭。怎麼可能,霍以瑾他見過,也了解過,這位二小姐和他的女神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霍以瑾從小就是天之驕女,不要說亂沒有形象的擄袖子與人打架,大概與人臉紅生氣破口大罵都是不會有的。自有大把的人願意為二小姐當馬前卒,「伸張正義」。
「魂兮——歸來!」阿羅在楚清讓眼神晃了晃手,做得道大仙狀,還假模假樣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白鬚,「貧道夜觀星象,掐指一算,施主你的心,亂了。」
「這麼會演?要不要我跟相熟的導演推薦一下你?」楚清讓笑看阿羅。在外面時,他永遠都不會把自己心中的暴戾因子以暴力的手段付諸行動表現出來的,他只會滿面笑容的看過去,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笑的越燦爛,那人就死的越慘。
知道這點的人不多,不巧,阿羅正是其中之一。 QAQ身為白齊娛樂的金牌經紀人,我還沒有一點應有的尊嚴了? !
「呵呵。」
霍以瑾在劇組待了大概只有五分鐘就離開了,而整個劇組辛苦忙活了一上午,準備數天的工作就在這短短五分鐘之內被全部否定了。
「憑什麼啊?!」助理實習生小趙表示不能接受。
然後,助理小趙被打了。
對外永遠是如沐春風的楚清讓不可能打人,出手只能是阿羅這個經紀人。在回去的路上,阿羅回答了小趙的問題:「憑她是這部電影的主要投資商,憑她祖母是這部電影裡的原型,憑她覺得飾演她少女時代的演員不合格。」
總結起來不過四個字,有錢,任性。
「最後,憑給你開工資的不是劇組,而是白齊娛樂和楚清讓,以後再敢在劇組多話,我就……」阿羅瞇起了眼睛。
「你就如何啊?」小趙也很硬氣。
「我就給你去告我表姐,領大爺您回家!」阿羅陪楚清讓回國不久,身邊信賴可用的人很少,便只能任人唯親的把自己待業的表侄填進了助理的隊伍,覺得別的方面不行可以調教,信任才是首位。
領人時表姐還在說,這孩子沒眼色,你多擔待。
阿羅以為他表姐是在客氣,哪裡想到……表姐會質樸切實如斯!可事到如今又不能真的退貨,好心塞!
小趙又被打了一下,敢怒不敢言的瞅著自家表叔。
「你還好意思看!你自己如今的職務不也是潛規則制度之下的產物嗎!五十步說百步?!」
阿羅終於成功鎮壓下了他的大侄子。
楚清讓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在片場的時候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從影多年,他已經很習慣這些不公平的潛規則了。只不過在驅車回家的路上,他決定開始討厭這個叫霍以瑾的富n代,外行胡亂指導內行總是不叫人喜歡的,希望以後能不要再遇到她。
但無巧不成書,無狗血不成小說,冤家之間的路窄的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的事兒也大多如此,心理學上有個專業名詞叫「巴德爾-邁因霍夫現象」就是用來詮釋這種現象的,當你注意到一個以前完全沒有註意到的名詞或者人時,你會在接下來接二連三的遇到。
簡單來說就是當楚清讓對霍以瑾產生了某些不可說的抵觸情緒之後,他愕然發現這位霍二小姐竟然無!處!不!在!
回家的當天,楚清讓就在小區的地下車庫裡又一次與霍以瑾不期而遇。
看見霍以瑾的時候,楚清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說,這一點都不科學好嗎?霍家祖宅的住址眾所周知,建立在世家扎堆的南山半坡,依山傍水,植被環伺,左右鄰居非富即貴,都是經濟、政治類報紙上的常客,被不知道多少媒體報導過。而楚清讓住在北城新開發區的一個新型高檔小區裡,一南一北橫跨了整個LV市,更不用說他當初買房時,【世家絕對不會出現】可是一個極重要的參考選項……怎麼想霍以瑾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
霍以瑾一般確實不會出現在這裡,不過誰讓她也有個買房時同樣會附帶【世家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條件的好基友——謝燮謝副總呢。北城區新開發,唯一還算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望庭川這個高檔社區了,撞不上才比較奇怪。
從劇組離開之後,霍以瑾就直奔謝副總家來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謝副總這個時候必然是不會在家的,換句話說就是謝副總養的那隻名叫兒子的狗是她的了!
霍二小姐從小就寵物緣奇差,也不知道老天在創造霍以瑾的時候哪個中間環節出了差錯,導致了她對寵物只能單相思,不要說是貓星人這種本身就很特立獨行的高傲物種了,哪怕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的汪星人,大多也都不愛親近她,這讓她分外憂傷。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每次霍以瑾想抱抱「兒子」,不是被對方用軟墊子的狗爪糊臉,就是在她懷裡發出淒厲的慘叫,好像她虐待它似的。
獨居的謝副總養兒子聊慰寂寞,那真的是寵孩子寵的不行,平時防霍以瑾就跟防賊似的,拒絕她接近兒子一米以內。
霍以瑾也就只能通過謝副總給兒子買些狗糧、玩具還有小衣服什麼的,遠遠看著過過眼癮。
但隔靴搔癢這種事吧,只會越撓越癢,越不讓霍以瑾碰阿貓,她就越想碰,這種感情與日俱增,終於達到了一個臨界值。於是霍以瑾就在她哥替她請了病假的空擋,抄起謝副總放在她這裡的備用鑰匙,在謝副總勤勤懇懇給她工作時,來謝副總的單身公寓調戲他兒子了。
結局可想而知……
根本打不過愚蠢的人類的茶杯犬,和雖然很想親近又怕傷著狗投鼠忌器的人類,兩者只能是兩敗俱傷。
霍以瑾帶著手臂上的抓痕和被打擊的頗為不振的失落情緒下了樓,準備驅車回家,然後就遇到了在劇組有事耽誤了一下才回家的楚清讓。
「啊!」這是霍以瑾時隔多年再見楚清讓說的第一句話,「果然是你,好久不見。」
楚清讓這邊還沒什麼表示呢,他旁邊的經紀人阿羅和助理實習生小趙已經一臉#我懂了#,#我悟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的表情。
「這莫不就是楚哥的白月光?」小趙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阿羅的腰,小聲問道。這事兒實在是太巧了,剛剛他們才討論過楚清讓的初戀女神,霍以瑾就以一句「好久不見」當了開場白。很多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嘛,多年以前矮矬窮,多年以後白富美逆襲,久別重逢……小趙yy的特別high。
阿羅沒說話,雖然他覺得這陣仗看上去也有那麼一點像,實在是魔性的厲害。但以楚清讓那個複雜的身世來看,也不能排除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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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0:00
第6章 對總裁的第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印象:天生的女王。
「好久不見。」楚清讓心裡暗道了一聲倒霉,明明在劇組的時候已經躲過去了,沒想到還是給遇到了,真是孽緣。臉上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擺出最標準的職業笑容上前與霍以瑾寒暄握手打招呼,保持在一個令人愉悅又不會過分熱情的程度上。
——您的好友[史上最虛偽的楚清讓]已上線。不知道為什麼,阿羅當時的腦內彈過這麼一句話。
「九年前,我奶奶的病房外面,還記得嗎?」霍以瑾引以為傲的從來都不是自製力,而是記憶力! 【喂】
「再次感謝你介紹了你奶奶給我認識。」楚清讓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真誠了一些。當年要是沒有霍以瑾,以伊莎貝拉病房外面那個保鏢團的數量和質量,他根本沒可能見到伊莎貝拉的。
只是……
楚清讓遇到霍以瑾時,正處在他中二病犯病最嚴重的時候——遭到不公正待遇,被人陷害,還學不會正確的反擊,只餘下了滿肚子的憤世嫉俗和陰暗想法,手段幼稚,馬腳頗多。這在今天的楚清讓看來那就是妥妥兒的黑歷史,任誰都不太會樂意重提這樣的舊事。
不過事實上,霍以瑾並沒有意識到過去的楚清讓有什麼問題,此時也沒打算說些讓楚清讓尷尬的話,她只是想對楚清讓再道一回謝。
九年前,霍以瑾十六歲,正在讀高二,父母空難,年輕沒經驗的霍大哥剛接管霍氏國際,忙的腳不沾地,祖母又被診斷出了癌症晚期……可以說那是霍以瑾順遂的一生中為數不多最艱難的經歷之一。
挫折使人成長,也會讓人自以為長成了的一時腦熱做下些奇怪的事情。
好比霍以瑾。
伊莎貝拉因化療失去了一頭哪怕已全是霜色卻依舊如錦緞般的秀髮,而霍以瑾覺得媒體的嘴巴似劍似毒,她祖母沒了頭髮的照片再怎麼防著也難免會流出去被大肆報導,所以她就連聲招呼都沒和家里人打的也剃光了自己的頭,想著能分散一下媒體的注意力,又或者單純只是陪著祖母一起沒有頭髮也好。
等伊莎貝拉和霍以瑱知道的時候,霍以瑾的頭髮已經沒了,鋥光瓦亮的一個腦門比燈泡兒都亮。
「……」不是不感動的,卻也因此給了伊莎貝拉和霍以瑱這僅剩的兩個長輩很大的壓力。
所以說,楚清讓遇到霍以瑾時,那段不僅是楚清讓的中二黑歷史,也是霍以瑾沒頭髮的黑歷史。
而且,霍以瑾的光頭還被楚清讓看了個正著。
事情是這樣的……
霍以瑾打小獨立,自上了中學之後就不再讓家裡派車接送她上學了,也不要保鏢。霍以瑾上的中學就在南山半坡里,學生基本都是附近的名人子弟,治安絕對有保證,霍家也就沒勉強霍以瑾。伊莎貝拉住院後,霍以瑾依舊保持著這個習慣,步行上學,步行來醫院陪她祖母。
戲肉就發生在一天中午,霍以瑾和往常一樣,從醫院出來準備步行著去學校。
出門在外,伊莎貝拉會強硬的要求霍以瑾必須帶上假髮。而就在那一天,也不知道哪裡刮來了一陣邪風,吹掉了霍以瑾黑長直的假髮。
白底T恤,水色牛仔褲,帆布鞋,黑書包,這就是霍以瑾當時全部的打扮了,遠沒有外人想像裡那種恨不能全身都被各種浮誇的首飾和奢侈品堆滿。簡單大方,自信陽光,
但當霍以瑾頭上的假髮被吹掉時,陽光少女一秒鐘變禿頭什麼的,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明真相的路人被這樣前後的反差鬧的都在大肆嘲笑,指指點點。只有楚清讓衝上來把自己的棒球帽一把扣到霍以瑾的頭上,然後一邊指責圍觀嘲笑的人不道德,一邊拉著霍以瑾跑出了人群。
故事結束。
「沒想到你以前還有英雄救美、樂於助人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啊。」
等霍以瑾走了,回到楚清讓的小躍層裡,只剩下楚清讓和他的經紀人阿羅時,阿羅這樣打趣楚清讓道。在阿羅眼裡,楚清讓的本質就是個生性涼薄的鬼畜變態,而變態的小時候自然只能是個小變態。萬萬沒想到,楚清讓以前的畫風和現在能差別這麼大。
楚清讓沒搭理抽風羅。
阿羅卻不想就此放過楚清讓,隨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細長玻璃杯權作話筒,假意採訪道:「這些年您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從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巾變成今日這幅模樣?」
「你怎知我做好事沒留名?」楚清讓看著手裡的德文書,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內心冷笑,你以為當年與霍以瑾全無交集的我到底是怎麼被霍以瑾介紹給伊莎貝拉的?一見鍾情嗎?
當年楚清讓做出了那樣的事,國內是待不下去了,楚家巴不得送他出國,卻不會樂意給他很多錢,也就是說他急需錢。憑藉伊莎貝拉的關係打入A國影視圈,不僅能給他第一桶金,也是個障眼法,讓人以為他這輩子也就是個演員戲子了。那是他把這局棋盤活的唯一辦法,沒有機會他也會創造機會去認識霍家人的。
而很簡單的,霍家人裡最好認識的就是少女霍以瑾。
楚清讓一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巧合的,有的不過是人為的必然。當年他可是在仁愛私人醫院外面蹲點了小半個月,才好不容易才碰上這麼一個機會的。
當然了,自認為已經對這個世界的人性不抱任何期望的楚清讓是不會承認的,當時看著那麼多人嘲笑一個小女孩,他心中也是少有的被激起了一股不服的血性。哪怕涼薄如他,也會覺得這樣對個女孩子有點過分了。
待把霍以瑾拉走,平息了事端,聽到霍以瑾解釋自己光頭的由來,楚清讓就更加堅定了心裡的中二認知——鋪橋修路忠骨埋,殺人放火兒女多,好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什麼好報的。
雖然這麼想,不過楚清讓對待霍以瑾的態度還是不自覺的柔軟了許多,他學著小時候他女神告訴他的對霍以瑾說:「頭髮可是女孩子的生命。」
霍以瑾則笑著回答:「我祖母也是這麼告訴我的,頭髮是女孩子的生命,不令長短,總該有個樣子。」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霍以瑾在電話裡對謝副總講起這段往事,嘴角會不自覺的上揚:「你有沒有覺得當年的他很溫柔?長大以後一定也不差,恩!」
而楚清讓這邊對阿羅講述的視角則是後來事情就水到渠成了,霍以瑾主動提起她祖母伊莎貝拉,楚清讓趁勢說我知道她,她是我的偶像,聽說她病重住院,真想去看看她。以霍以瑾的性格,自然是很大方的對‘恩人’說,好啊,我介紹我奶奶給你認識,今天下午放學見?
——恩,說好了,放學見。
楚清讓就這樣在霍以瑾的引薦下,去「看了看」伊莎貝拉。二人談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在當天晚上,伊莎貝拉一個電話把楚清讓介紹給了她在A國的導演朋友,對方正在籌拍新電影。楚清讓飾演了主角少年時代的外國友人,戲份不多,卻可以說是整部電影的靈魂人物。後來那電影拿了當年的小金人,楚清讓一夜成名。
「我找人打個電話約霍以瑾出來吃飯,讓你好好感謝她一下?」阿羅聽完故事之後這樣建議,「據說noble服飾的代言人快到期了,咱們正好可以趁機爭取一下。」
「……」楚清讓默默的看了阿羅一眼。
「你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我知道利用這段往事拉關係有點那啥,但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你!在商言商,有這個關係當然不能錯過,noble服飾的代言很有可能會成為你打入國內超一流奢侈品品牌的敲門磚。而且這是雙贏啊,以你在時下年輕人中如日中天的人氣,對noble服飾也是一個擴大宣傳的好機會,能增加不少不差錢的年輕消費群。」
楚清讓聳肩:「沒什麼意思,就是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會和你成為朋友。」
「???誇獎嗎?謝謝哦。」阿羅還有點小羞澀。
直至阿羅晚上回家,才轉過彎來,麻痺這還是在罵我嗎? !誰和你這個蛇精病有共同語言了!
楚清讓不想再利用霍以瑾做什麼,他三令五申的對阿羅說不要多事,他不想再見到霍以瑾。但楚清讓怎麼都沒想到,接下來幾天他還會如此頻繁的遇到霍以瑾,這讓他不得不開始考慮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還是有「巧合」這種東西存在的。
要不完全解釋不通霍以瑾在我周圍出鏡率如此之高的原因。
……總不能是霍以瑾看上我了吧?
「為什麼不?也請你稍微有點天皇巨星的自覺好嗎?」還是你以為你的粉絲都是作假的?那些人裡面又不是沒有世家名媛,霍以瑾也是人,她喜歡你演的戲,很奇怪嗎?阿羅如是在內心咆哮。
「當然奇怪。霍以瑾不能說年齡很大了,卻也二十好幾了。她已經過了那種會追偶像明星當腦殘粉的年紀。事實上,我了解她,哪怕在那個大部分人都會喜歡一二明星的青春期,她崇拜的也只會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女強人,又或者是歷史名人。有個影后祖母,並沒能讓她對娛樂圈多一絲的關心。」
「你和她才見過幾面?就了解她……」阿羅不以為意。
當年為了見伊莎貝拉,製造和霍以瑾志趣相投的「邂逅」,我刻苦的了解過霍以瑾的喜好這種事情你以為我會隨便說嗎? by:楚清讓。
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楚清讓有理由相信,二十五歲的霍以瑾和十六的她差別不會太大,最起碼不會莫名其妙隨隨便便就喜歡上一個只見過幾次的戲子,倒不是說霍以瑾會瞧不起別人的正當職業,只是演員這個工作與她的價值取向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而很快的,楚清讓就自以為他找到了真相——霍以瑾開始常駐劇組。
在第三天,劇組主要人員的碰頭會上,霍以瑾就坐在翁導旁邊,讓她的秘書給與會的每個人都發了一本圈了無數紅圈和紅線的電影劇本。
這也算是電影開機後一個很常見的環節了——投資商對劇本不滿,要重修。
沒什麼時間限制,發工資的就是大爺,不要說電影才剛開拍,哪怕是快拍完了投資商才意識到電影內容與自己的三觀不合、不喜歡,那只要投資方拿得出錢,經得起損耗,重拍也是沒脾氣的。
待大家都看了一會兒劇本,心裡有點數之後,霍以瑾首先將砲口對準了飾演她少女時代的年輕女演員離姍姍。不管對方是在國內拿了多少個獎項的當紅偶像,霍以瑾都絲毫不給面子:「我看了你拍的片段,很失望。」
離姍姍是童星出道,這些年也演了不少戲,演技不敢和老戲骨比,卻也是比大部分的年輕演員好太多了。再加上形體課刻意訓練出來的優雅,在沒見到霍以瑾這個正牌貨之前,不少人都覺得這樣的離姍姍已經和真正的霍家二小姐相差不多了。
不過……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當霍以瑾和離姍姍同處一室時,那渾然天成的氣度就高下立現了。
但這並不是霍以瑾對離姍姍不滿的地方。
「你演戲之前對你的角色有過最基本的了解嗎?好比,我不會在我祖母面前連說一句話都要一邊自稱'人家'一邊扭上個十來八回的,也不會含羞帶怯的看著什麼人,更不會一副迎風就倒的嬌弱模樣。看電影片段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敢不敢挺直了腰板好好說話?不覺得惡寒嗎?」
「小女孩不都是這樣的嗎?」被這麼直白的批評,離姍姍的語氣肯定不能算有多好。
霍以瑾倒是平靜,因為她以為她們只是在討論,就像是她對她的員工那樣:「我當年是個小女孩沒錯,但又不是個腦殘。」
離姍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整個會議室都莫名的由安靜進入了寂靜領域。
「噗嗤。」楚清讓本來只想坐在一邊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的,卻在乍然聽到霍以瑾這麼說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給笑出了聲。雖然霍以瑾在外形上與他的女神南轅北轍,但在性格上倒是出乎意料的有相同點,她們都不愛當依附者,最看不上菟絲花。
自強自立,天生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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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0:13
第7章 對總裁的第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印象:她是個好人。 【好人卡什麼的發的也太早了吧喂!】
楚清讓這個影帝公開表達了對霍以瑾的支持,離姍姍本就岌岌可危的面子徹底掛不住了。
她很氣憤,也覺得委屈,因為她不是沒了解過霍以瑾的,事實上,正是因為了解過,所以她才決定了要這麼演。
眾所周知的,有原型的人物都不好演,不論是二次元的動漫角色還是三次元的真實人物,公眾對於這個角色在內心裡已經有了既定認知,演員演得不像要挨罵,演得太像了又會被劇中的角色掩去自己的光芒,很難讓人記住。
離姍姍自認是一個很有追求的女演員,換個意思就是很愛刷存在感,她必然不會樂意在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翁導的戲裡流於平庸。
但現實中的霍以瑾的人設實在是太人生大贏家,出身世家,從小養尊處優,一輩子順風順水,長的又很漂亮出挑,最可怕的是這貨不僅家世好、長的好,她還有腦子!小時候是學霸,長大了憑著自己的本事就把母親的工作室做大變成了上市公司……可以說,哪怕霍以瑾什麼都不做,都存在感爆棚。
離姍姍必須另闢蹊徑,才能演繹一個她理想中的「離姍姍版的霍以瑾」。
而離姍姍的另闢蹊徑就是想著人無完人,如果她找到霍以瑾的缺點再加以改進,所有人不就都會說她的好了嗎?說不定霍以瑾也會覺得高興呢?
離姍姍分析,像霍以瑾這樣從小就有大把的人捧著、追著、寵著的人,性格按照常理推斷肯定會被慣得十分驕縱,說一不二、無法無天那種,還非要套個好聽的詞叫強勢。這在她看來是很可笑的,她堅信這就是霍以瑾的缺點,過剛易折,她根本就不像個女人!
換句話說就是離姍姍覺得她的機會來了,她該把霍以瑾的少女時代演的像個女人,呃,或者是少女,剛柔並濟,在女強人的背後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多戳萌點啊!
最重要的是,離姍姍從當童星開始,演的大多就都是很可愛的萌系小蘿莉,長大了轉型也是專注打造清純柔美的對外形象,演繹這樣一個少女情懷的霍以瑾剛好可以完美無痕跡的植入她的個人特色。
當然了,對外離姍姍不可能說自己是為了凸顯自己,她只會說她是想讓這個角色顯得更加豐滿、立體,她在挖掘霍以瑾的另一面……
謊言說了一千遍也就成真了,現在連她自己都開始有點相信她就是這個意思了。她是說,她這樣也是在幫霍以瑾樹立更容易被人接受的形像啊,對不對?
要是霍以瑾來回答,那肯定就是:「對個鬼啊!我需要你幫我讓別人接受一個完全不是我的形象嗎?!」
但離姍姍不是霍以瑾,她不會這麼想。她只會想,楚清讓在還沒回國時,已經先拍了一部分她的戲,翁導對她在戲裡加的一些並不在劇本上的小動作沒說什麼,也就是說連翁導都覺得她演的對,她被默許了,她的理解沒有錯!
……說不定霍以瑾看到之後也會感謝我呢?進而她大概會請我吃飯表達感謝,然後在和我的接觸中喜歡上我,想和我當朋友,我是該矜持一點呢,還是矜持一點呢?等我們成為了朋友,她會不會想讓我當她嫂子呢?就像是言情小說裡那樣,她故意安排我和她哥認識,她哥也看上了我,那我豈不是就要嫁入豪門,當個伊莎貝拉那樣的闊太,走向人生巔峰了? !
就在離姍姍的妄想越開越大,已經收不住的時候,就迎來了霍以瑾這麼當頭一棒,把她此前的努力全部否定,可以說是不啻于晴天霹靂。
「你演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個叫著我名字的‘你’。」
發掘角色的多面性沒錯,在角色中帶上屬於自己的特色也沒錯,但你也不能胡亂給別人添加南轅北轍的屬性和標籤啊,特別是這個人還活著的時候。
飾演女主角伊莎貝拉的外國籍影后莉莉也在演繹著屬於她的伊莎貝拉,怎麼就沒見別人覺得不妥呢?蓋因伊莎貝拉對外的形像一貫走的是優雅大氣的知性風,莉莉演的也是這樣,只是會在不經意間帶上屬於她個人的小幽默,與角色本身的性格並不衝突,反而顯得更加完美,讓翁導都讚不絕口。
但是離姍姍呢?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霍以瑾是女王,但離姍姍偏偏要演個像她似的的小白花,連公主都不是,直接就變成矯揉造作只會弄些小巧的暴發戶的女兒,你說這誰受得了?
特別是這種人還是霍以瑾最看不上的,現在離姍姍還要把這種性格在電影里安到霍以瑾身上……結局可想而知。
離姍姍自然是不能認的:「難道按照霍二小姐的意思,行為舉止粗魯的像是男人婆,哦,對了,現在網上有個新名詞叫女漢子,您覺得把您演繹成那樣的女漢子才合適嗎?那您每次外出時都打扮的這麼精緻要幹嘛?還不是給男人看?!這和我演的又有什麼區別?都!是!小!女!生!真不想要這些,有本事你出門別化妝啊!」
當現實不符合自己的期望時,人就會變得過分失望。離姍姍這邊還帶著那麼點小心思被當眾戳穿的尷尬,她對霍以瑾可以說是滿懷怨懟,我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不理解我? !
霍以瑾沒先急著說話,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離姍姍。
「怎麼,沒話了?」離姍姍還在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讓霍以瑾啞口無言了。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哪個女人敢說自己不想被人追著、捧著?只不過霍以瑾不缺這些,所以她才會矯情的開始說什麼追求自立!不過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我注重外表是為了讓自己愉快,是為了自己一天的心情,是一種對更精緻的生活態度的追求。」霍以瑾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因為她覺得她只是在陳述她的觀點。
霍以瑾一直堅持認為,女性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愉悅自己」與「取悅別人」的區別而已。
但離姍姍不會這麼想,霍以瑾表現的越是平靜,離姍姍自卑又自傲的內心就越敏感,她覺得霍以瑾這完全就是在挑釁她,是高高在上的鄙視!在離姍姍的內心裡,她已經把霍以瑾的話腦補成了:‘只有某些自戀的男人,和只能依附於男人而活的女人,才會覺得化妝是為了讓男人看。很顯然,你這種人是不會懂得我的意思的。 ’
霍以瑾歪頭,更加奇怪了,她還沒說什麼呢,離姍姍怎麼就好像一副已經快要氣炸了的模樣?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你真是一點女人樣都沒有!」離姍姍在衝動的支配下,釋放了她內心的小魔鬼。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女性稍表現的強勢一點,不用男人站出來說什麼,就已經有女人先跳出來嚷嚷著說這樣成何體統?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霍以瑾皺眉,什麼叫女人樣?非要一口一個「人家」,矯揉造作的扭上個十來八回嗎?自強自立,自己讓自己過的幸福就不叫女人樣了?
那還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會撒嬌,不會假哭,更不會假裝柔弱。我只是我而已。
不過,這些可以先放在一邊,霍以瑾奇怪的是另一件事——為什麼我要和離姍姍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霍以瑾無奈的發現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準備和傻逼吵架了,並且正被這個傻逼拉向她的水平線,企圖用豐富的經驗來打敗她。
幸而霍以瑾醒悟的早,重新回到了劇本的話題上:「矯揉造作的反面不是行為粗魯,而是活的像個正常人。你到底是怎麼得出如果不像你這樣一口一個'人家'的說話,就必須滿口粗話,沒有絲毫禮儀的結論的?」
霍以瑾真心覺得離姍姍這個人的腦迴路有問題。
離姍姍也覺得霍以瑾有問題……但她不能說!因為她已經和霍家簽了合同,她要是先無故提出不幹了,她就要賠償違約金,而如果她想繼續工作,就必須按照投資方覺得合適的戲路,這也在合同里。
「作為投資方代表,我覺得你很不合適。」霍以瑾十分的簡單粗暴。
對此,離姍姍也只能忍了,並在心裡充滿阿Q精神的想著,以後咱們走著瞧!
霍以瑾還有點狀況外,眼睛裡帶著點小茫然,她們不是在討論劇本嗎?為什麼會突然感覺升起火藥味?
霍以瑾的秘書小姐默默的在一邊給離姍姍點了根蠟,她看的分明,離姍姍大概已經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以為她家老闆在故意針對她!但其實……她家老闆根本就沒這方面的意識,還有什麼是比這更悲哀的呢?你認定的最大的反派卻根本沒把你看在過眼裡。
翁導在一邊老神在在,他前面沒管離姍姍怎麼演是因為他不關心,《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可以說是他拍給自己看的電影,他只在乎'伊莎貝拉'是否到位、是否傳神,至於其他人,只要不出戲,他還真不太在乎。
意思反過來就是說,霍以瑾把離姍姍批的一無是處,他也不會管,哪怕是換個人呢,他都不會在乎。
而霍以瑾對這部電影的挑剔其實也不多,特別是她祖母的部分,翁導已經苛責到了可怕的地步,她覺得不適合的也就是飾演她和她哥的演員,以及電影開頭的一段。
「也請溫編尊重一下事實,既然是要拍記錄片,就該以真相為準,藝術加工為輔,對吧?我祖母是見過楚清讓沒錯,但我祖母的病房可不是誰誰誰都能隨隨便便誤入的,你這完全是在侮辱我們家當年請的職業保鏢的智商。哪怕藝術高於生活,也請具有最起碼的邏輯和常識,你們這麼糊弄觀眾,這部片子真的可以過審嗎?」霍以瑾工作時說話一向是很不客氣的,因為她有這個不客氣的資本。
楚清讓微笑著坐在一邊,內心走著事不關己的神。
但霍以瑾的下一句話偏偏是替楚清讓打抱不平:「楚清讓能見到我祖母是因為我的引薦,而我帶他去見我祖母是因為他幫我解過圍,他是個很好的人,能不要寫的像是個衝動的毛頭小子嗎?」
落地的玻璃窗前,楚清讓仰頭看向站得筆直的霍以瑾,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好人。他是知道霍以瑾有多在乎她的外表的,所以他才能更加明白當霍以瑾為了幫他證明他曾經做過的好人好事,而願意讓飾演她的演員在劇組以光頭的形像出現有多麼難得。
「感動了嗎?這個世界也不都是烏七八糟的,富n代裡也有好人,認真對待工作,負責任又有擔當。」
開完會回去的路上,阿羅始終沒忘記給楚清讓安利霍以瑾這個人,倒不是他真的想讓楚清讓和霍以瑾有什麼,只是他不甘心他覺得已經很白富美的人在楚清讓眼裡什麼都不是。就像是維護偶像的小粉絲,容不得好友說一句不好,必須不斷洗腦安利!
「我前天實在是太武斷了。」小趙也面有愧色,以為霍以瑾是個任性的富二代,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電影劇本不厚,但要是想吃透整部電影,還要寫好更加合理有看點的修改意見,並能在今天早上拿出來,這只能說明這兩天霍以瑾絕對熬夜了,單這份認真,就讓人無話可說。她不是外行指導內行的瞎指揮,她是真的在想要精益求精的給出她的意見。
楚清讓若有所思的想了有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輕輕的說了一句:「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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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0:25
第8章 對總裁的第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八印象:看臉。
「蠢?」阿羅有點不明白楚清讓是怎麼對霍以瑾得出這一結論的。
楚清讓沒說話,只是在心裡想到,放著分分鐘幾百上千萬的公司業務不去努力,反而為了一本只是自家拍來自娛自樂且未必能賺錢的小眾文藝電影勞心勞力,不是蠢又是什麼呢?
哪怕霍以瑾是在為楚清讓塑造形象,楚清讓也還是覺得霍以瑾太蠢了,一如他當年對霍以瑾的判斷——好人可未必會有好報。正義?公平?這些字眼想想就讓人發笑,那都是用來騙傻子和小孩子的,這個世界只存在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不讓世界改變你,你就只好等著被來自世界的惡意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霍以瑾卻表示,常駐劇組這事兒吧,除了蠢還是有「我是有別的原因」這個選項的!
以前霍以瑾不是不知道霍家出資拍了這麼一部以她祖母為原型的電影的,那個時候她怎麼沒有站出來提什麼意見呢?因為她顧不上去計較一個她根本不會去看的電影的好壞。她頂多是在他哥跟她說的時候「哦」了一聲,表示了「朕已閱」的意思。
當她突然關注起了這部電影之前,她被自家大哥禁了工作,工作狂的狀態無處安放,現在正好拿來用在電影身上。完美主義和強迫症總是並發症。
至於霍以瑾為什麼突然對電影上心了,只能說……美色誤國啊。
霍以瑾看上了楚清讓。霍家的二小姐一直都是個熱愛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主,楚清讓覺得她不可能看上他,但偏偏霍以瑾就看上了。
好吧,霍以瑾其實也不能算是「看上了」,而是覺得楚清讓很適合當她結婚對象。
「他簡直就是為了我而量身定做的言情小說女主一樣的男人好嗎?待人以禮,溫潤如玉(裝的),少孤(這個是真的),人生十分勵志。還曾與我有一面之緣,並且幫過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梗嗎?連我倆的名字都是那麼合適,拂堤以瑾醉清讓,就像是一首詩一樣。」霍以瑾是這麼和她的好基友謝副總說的。
「……」謝副總和楚清讓觀點一樣,怎麼都不能相信霍以瑾看上了楚清讓。所以電話那頭,他久久不能緩過神來,本來他打電話來是質問霍以瑾有關於他的狗兒子的事情的,最後卻得到了一個來自霍以瑾的炸彈信息。
他說真的呢,要什麼有什麼的霍以瑾,能看上除了一個影帝頭銜以外就要什麼沒什麼的楚清讓什麼?臉嗎?
「最重要的是,他身俱了言情女主全部的人設,卻不像那些女主那麼平凡。」
「好比?」影帝肯定不能算平凡的,但這點在世家眼裡也不能算是有多……出眾吧?
「臉啊。帶他出門肯定很有面子,在宴會上絕對不會給我丟人。」霍以瑾說的理直氣壯極了,她甚至有點意外這麼簡單直觀的事情謝副總竟然會看不出來,「哦,我明白了,你還沒見過楚清讓的樣子呢,我明天拍了照片發郵件給你。」
「……」謝副總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不對,我知道楚清讓長什麼樣好嗎? !我還看過他的電影呢!長的還真是不錯,與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影帝祁謙有的一拼。也不對,楚清讓長什麼樣管我什麼事兒啊!
「你先別衝動,聽我說,這個世界上偽君子多了去了,特別是混娛樂圈拿演戲當飯吃的演員。雖然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吧,但乾淨的真心不多。你先讓我派人去查查,確定沒問題了,你再……下手,行嗎?」
這話說的怎麼就這麼彆扭呢!謝副總都快給霍以瑾這位雷厲風行的女壯士跪下了。
既然明著阻止不了霍以瑾,謝副總便只能使用拖字訣了。順便,他還不忘在心中痛罵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嘛,非要支霍以瑾去劇組找什麼真愛,現在好了,支出個楚清讓來!這要是讓真霍總(霍以瑾她哥)知道主意是我出的,簡直不敢想好嗎?!
結果,謝副總怎麼都沒料到,霍以瑾根本不上當。
這位女壯士雖然沒猜到謝副總的拖字訣,卻用另外一個神奇的腦洞堵住了謝副總的渾身解數:「你以為你活在言情小說裡嗎?張口閉口就要查別人祖宗十八代,你是開了天眼啊,還是能掐會算,在楚清讓剛出生時就料到我要對他下手,然後派人時刻守在他家門外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我說小副,愛看總裁小說是一回事兒,但把小說當現實yy可就腦殘了。」
「……咱倆到底是誰把小說當現實?不對,誰愛看總裁小說了?也不對,誰說我要學總裁小說裡那樣張張口就要人家從小到大事無鉅細的資料了?!我是說了解一下他基本的情況,好比父母啊,喜好啊,有沒有犯罪記錄啊之類的。」
——謝副總很嚴肅認真的覺得和渾身都是槽點的霍以瑾當朋友一定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父母有戶籍可查,犯罪記錄找人提取檔案也能行……但喜好要怎麼查?隨便監控人家隱私這樣不好。」霍以瑾皺眉道。
霍以瑾雖然想要個全身心依賴她,24/7待在家裡的丈夫沒錯,但她卻也不喜歡用小說裡總裁常愛幹的那種因為隨隨便便就監視別人一舉一動的手段,那不叫愛,而是叫不尊重人。
「你以為楚清讓是誰?」剛拿了小金人和小金球的國際影帝,炙手可熱的天王巨星,他祖宗十八代指不定都已經被網上的粉絲給扒乾淨了,根本不用監視的好嗎?再找楚清讓的經紀人和經紀人公司的高層開個飯局聊一聊,齊活兒。
「一個三流小明星?」霍以瑾不太確定的開口。
「……你都不知道楚清讓是誰你就要追?!!!」謝副總咆哮中的感嘆號彷彿都能透過電話撲到霍以瑾的臉上。
楚清讓紅的都快發紫了,霍以瑾竟然會以為對方是個小明星!謝副總內心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話說是什麼給了霍以瑾這樣的錯覺?
「他在電影裡只有不到幾分鐘、幾句話台詞的戲份,這能是當紅明星?我看的電影少,你不要騙我。據翁導說還是0片酬,他為了能演戲露臉也是蠻拼的呢。」而且……霍以瑾在心裡補充,小說裡都是這樣說的,二十好幾的人了卻還只是三線演員,在演藝圈裡痛苦的摸爬滾打著,直至遇到金主,這才飛黃騰達,走向人生巔峰。
霍以瑾是一點都不介意當這個冤大頭似的金主的,要不她也不會那麼執著於給楚清讓加戲了不是?
「……」他以前單以為霍以瑾情商低,沒想到她腦洞還挺大,自我代入的真是毫無壓力。謝副總不禁反諷道,「那你怎麼不上去直接砸錢,簽個什麼包養協議呢?」
霍以瑾終於有了點正常女性該有的小羞澀:「那多不尊重人啊,我又不傻。」
一般包養文的劇情都會很鬧騰的好嗎?百分之五十女主為了表現氣節會拒絕,百分之五十女主為了錢會答應,但哪怕是這種錢貨兩清的包養關係,女主也肯定會在心裡對拿錢砸人的男主充滿怨念,一邊心安理得的佔著便宜,一邊覺得男主不是個好東西。後面更是不可能直接he,必然要各種虐戀情深,糾結來糾結去的……霍以瑾對此的態度還是那句話,太累。
「那你加油啊,我看好你。」這次謝副總完全不打算阻止了,因為他很肯定,以霍以瑾這個情商,根!本!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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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0:37
第9章 對總裁的第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九印象:自帶嘲諷,拉仇恨值能力滿點。
謝副總家樓下,「被十八線」了的楚男神正舉杯遙遙的與長桌那頭示意,笑容溫柔,滿目情深。漆黑一片的房間裡,只有桌上傳來微弱的燭光。投射出人影的落地窗上只有楚清讓影影綽綽的側面剪影,而他的對面……空無一人。
「你造你這樣吃飯很滲人嗎?」阿羅窩在不遠處的懶人沙發上抱著手機做小可憐狀。
「你知道你很多餘嗎?」楚清讓完全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問題,微博上說的,在家裡沒有的電時候,和愛人吃一頓燭光晚餐會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生活小智慧。
「首先,你得有個愛人。」阿羅的冷水潑的特別不是時候。
「家裡沒有電是誰的錯?」被戳穿現實的楚清讓開始毫不猶豫的翻舊賬了。
「買房堅持要選這麼一個破地方又是誰?我哪裡知道這裡的電路會這麼不堪一擊,而且竟然連備用電源都沒有!這在南山半坡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況。最後,我已經派我的侄子連夜去找物業解決辦法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
「你侄子也是我的助理,謝謝,事實上,你們叔侄倆的工資都是我在買賬。」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小趙開門進來了。逆著光,他瞇起眼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他的老闆在燭光下優雅的吃著幽靈晚餐,他叔叔的整張臉正被手機屏幕從下巴處往上打光照的幽亮,在大門打開的下一刻,他們一起緩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轉來了蒼白的面孔。
「啊啊啊——」小趙沒怎麼樣,被半夜叫來的膀大腰圓的物業先跪了。
「都是你的錯。」楚清讓和阿羅第一時間開口指責對方。
「我的錯!」小趙崩潰了,前幾天他還篤定的覺得他的老闆君子如玉,叔叔英明神武,都是不可多得的優質男神,今天晚上他終於堅強的面對了現實,男神都是男神經病!
最後,楚清讓和阿羅一起一臉「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平靜的仰頭注視著客廳頂上的水晶吊燈重現光明。
「啊。」
「啊。」
兩人同時出了聲。小趙決定無視這對病友,只一心祈禱著哪天能來為法力高深的長老收了這對猴子請來的逗比。然後,小趙就一臉血的出門送受驚不小的物業離開,好順便給錢壓驚,封住對方的嘴。
門重新關上。
阿羅質問楚清讓:「剛剛在來電的那一刻,你肯定在想說什麼‘神說要有光’了吧?」
「沒有!」楚清讓矢口否認,他早就從中二病進化成蛇精病了好嗎? 【你在驕傲什麼】
「你有!要不是我打斷的快,你信不信分分鐘之後,你就要成為今晚和明天的微博熱門話題了?!」阿羅幾近咆哮,當初為了扭轉楚清讓的中二病,他付出的辛苦簡直沒辦法言語,他一點都不想再來一次!
不過阿羅怎麼都不會想到,第二天,哪怕楚清讓在物業面前什麼都說,他最後還是以一種神奇的姿勢,出現在了微博熱門話題的牆頭上。
咳,那是後話了,壓下暫且不表,先說回那晚楚清讓和阿羅的「鬥爭」。
隨著來電一起被打開的超薄電視裡,正在播報著一則最近重複了好幾次的新聞報導:據悉,老牌世家之一的楚家家主近日疑似突然腦溢血,已住進了南山半坡的仁愛醫院,有媒體在醫院附近拍到了楚家家主的妻子和兒子出入的照片。
而從始至終,楚清讓都沒接到來自楚家的任何一通電話。
楚清讓突然沉默下來,對阿羅說了一句毫無關係的話:「你相信嗎?報導里風度翩翩的楚先生和仁慈友愛的楚太太是我的親爸媽,我是他們唯一有血緣的兒子,DNA檢測了無數次的那種。」好像多檢測幾次,他就可以不是他們的兒子似的。
那是他的親爸媽,卻防他如狼似虎,彷彿他下一刻便要張口吃人。
阿羅也沉默了下來,忍了很久還是沒能忍住的道:「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儘管如此,世界依舊美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值得你珍惜的人的,她會對你很好,視你如珠如寶,你們會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要因為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
「我知道啊,」楚清讓的笑容彷彿真的能溫暖到心底。
「哪怕我的哮喘好不了,會一直這麼胖、這麼黑,長大之後你會願意當我的新郎嗎?」
「哪怕我一直這麼瘦小,這麼沒用,長大之後你也會願意當我的新娘嗎?」
大壯和小樹在那個還會把「結婚」當做遊戲玩的幼稚年紀裡,只有彼此願意給對方當新娘/新郎,他們很擔心長大之後也還是會這樣,所以他們約定,無論對方如何改變,他們一長大,就會馬上結婚。
又是一次回去的路上,阿羅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麻痺又被楚清讓給蒙混過關了!這傢伙無論是演技還是冷硬心腸都是滿點的好嗎? !他要是還能被他那對渣爹渣媽傷到,他也就不會是今天的楚清讓了!
楚清讓的為人,謝副總在酒桌上也是曾聽別的商業上的小伙伴說過一二的。
據說A國想包養楚清讓的富商多的如過江之卿,卻始終沒人成功過。倒是被打臉的不少,真的是被楚清讓糊了一臉血(真血),而且也沒見誰最後有那個能力報復回來。這也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不是楚清讓的神秘後台很硬,就是楚清讓本人很有手段。
無論如何,這類人的本質肯定是很高傲的。謝副總篤定,以霍以瑾這種把天王當十八線藝人的態度,兩人之間絕逼是沒戲的。
而霍以瑾這個人呢,性格除了強勢以外就是最大的特色就是極其不喜歡丟臉,不要說是被人當面打臉了,哪怕是吃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她都能直接全部棄了,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謝副總樂觀的覺得,他根本不用費甚麼勁兒的打消霍以瑾的念頭,只要在不久的將來準備好如何安慰追人失敗的霍以瑾就可以了。
但……
謝副總怎麼都沒想到,放霍以瑾這個低情商的出去追人,先被她得罪的不是楚清讓,反而是最近挺紅的一個年輕女演員離姍姍。
這位雖沒在微博上指名道姓,卻已經引導著輿論,對霍以瑾展開了污衊和譴責。
離姍姍這人謝副總以前也聽過她的名字,因其豪邁的陪睡風格以及玩的很開的床事態度,整個富商圈都傳遍了。而且很神奇的,離姍姍還曾想過要爬過謝副總的床,這位年輕的女演員對老總啊什麼的總是情有獨鍾。當然了,謝副總當時很乾脆的拒絕了離姍姍,這倒不是說謝副總是個禁慾的獨身主義,只能說離姍姍那豐富的乾爹名單實在是讓有心理潔癖的謝副總消受不起。
這樣的離姍姍和霍以瑾發生矛盾,說實話,謝副總其實不太意外,他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麼快、鬧的這麼大。
他是說,離姍姍參演霍家出資拍的電影,有合同約束,再怎麼生氣,她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失去理智和身為東家的霍以瑾翻臉。正常人都是等電影拍完之後靜待時機,等著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再報復的好嗎? ! 【喂】
畢竟霍家這種龐然大物可不是離姍姍一個小明星就能撼動的,一個處理不好,戳了霍家那個有名的妹控的憤怒點,雖不敢說什麼天涼王破,卻也是不用在娛樂圈混下去了。
離姍姍這是有多想不開才會直接開戰?謝副總真心猜不透離姍姍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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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0:50
第10章 對總裁的第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印象:活在上個世紀的老古董。
離姍姍在想什麼?
其實挺簡單的,她就是單純不想再在霍家(準確的說是霍以瑾)手下幹了。
離姍姍是個很典型的小女人,對「男人征服世界,女主征服男人」的論調深信不疑,野心check√,小聰明check√,與欲望相匹配的智商……x。
在離姍姍看來,她所在的MS經紀公司是國內三大經紀公司之一,雖然在企業規模上和世代經營的霍氏國際不能比,但也不需要靠霍家吃飯,甚至MS與霍氏國際多有合作的白齊娛樂可是死對頭。所以天塌下來還有公司和她的乾爹(們)頂著,得罪個霍氏什麼的真是毫無壓力。
簡單來說就是,離姍姍小瞧了霍家作為一個老牌世家的底蘊,又高看了她作為一個還沒來得及在娛樂圈站穩腳跟的年輕女演員的存在價值。
如果謝副總知道離姍姍是怎麼想的,他一定會被這姑娘蠢哭的。 MS確實不需要依靠霍家吃飯,但那卻也不代表著MS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女演員而開罪整個霍家啊。
「我到底怎麼她了?」霍以瑾坐在電腦前,看著離姍姍哭的我見猶憐的視頻,茫然極了。
怎麼了?離姍姍要是在霍以瑾面前的話,她一定會不顧形象的跳起來和霍以瑾拼命的。她讓她剃頭,竟然還問她怎麼了? !你自己都說了,頭髮是女人生命!
霍以瑾強烈要求在電影裡重現她和楚清讓之間英雄救美的往事的舉動,這在阿羅看來,自然是霍以瑾寧可自毀形像也要把楚清讓過去的好人好事表現出來的高尚行為;但在離姍姍看來這可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她只感覺到了來自霍以瑾深深地惡意,畢竟真正光頭的那個人是她!
哪怕不是真剃了,只是貼假頭套,她也受不了。她是說,有幾個人光著頭的時候能好看的起來?這不是故意毀我形象嘛!對,霍以瑾肯定是的故意,因為我在會議上頂撞了她!
離姍姍越想越氣,越想越氣……然後,她就在衝動之下先發了個受盡委屈的照片在微博上,一句配圖的話都沒有,卻已經足夠在粉絲的想像下引起軒然大波。
這還不算完,在看到粉絲一邊倒的要幫她出氣的評論之後,離姍姍時隔不到兩個小時,在完全沒和經紀人商量的情況下,就po上了第二條微博——一個她哭訴的視頻,也就是霍以瑾現在看到的這條。
離姍姍在視頻裡哭的梨花帶雨,幾度失聲,抽抽噎噎的只含糊表示了一個意思,真是沒辦法和《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劇組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不論離姍姍的為人和智商如何吧,我們都必須客觀的說一句,這位床下裝純的手段還是很高桿的,演技也不錯,很是圈養了一批同她一樣智商欠費的腦殘粉。
視頻一出,粉絲徹底炸了營。
他們的論調是這樣的,我們家純潔可愛的姍姍肯定是沒有錯的,前段日子還高高興興發微博說接了翁導的新戲,和影帝男神合作什麼的,今天姍姍就突然說不幹了,還說什麼錯都在我,一看就有問題!肯定是劇組的錯!逼著我們家姍姍這麼說的,她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絕不能讓珊珊女神受欺負! '秉承著這樣質樸的想法,很快的,離姍姍的粉絲就攻訐到了《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劇組下面,官網、微博、公司一個都沒放過,他們要求劇組相關人員必須給他們的女神道歉,不管是什麼事兒吧,反正是要道歉的,還要把他們的女神恭恭敬敬的請回去,要不這事兒沒完!
媒體也是聞風而動,猶如嗅到了腐肉的禿鷲,還沒鬧清楚始末,各種僅憑猜測的新聞就已經鋪天蓋地的被炒了起來,儼然成為了又一個全國人民最關心的「民生大事兒」。
等離姍姍的經紀人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哪怕他心裡再氣,也只能先順水推舟,維持住離姍姍的受害者形象。想著等事情平息了再秋後算賬,藝人擅作主張絕對不會讓經紀人感到高興,特別還是這種一不小心就會變負面新聞的事情。
但這件事注定沒辦法平息了,呃,不對,還是會平息的,但絕對不會是以離姍姍和她的經紀人希望的那種結果平息。
拜離姍姍和她的經紀人所賜,沒怎麼上過網(哪怕上網也就是接收個郵件,看個新聞之類的)的霍以瑾,因為這件事情在正式接觸社交網絡之後,最先明白的不是23333,也不是哈哈黨,而是——網絡暴力。
雖然離姍姍在視頻裡沒說霍以瑾的名字,卻暗示的就差把霍以瑾的名字寫到她臉上了,善用搜索的「機智」粉絲很快就百度出了霍以瑾的身世。
好了,破案了,都不用再仔細研究一下什麼霍以瑾的為人性格,只她的身世就可以給她定罪了,富二代能有幾個好鳥?! ——雖然大家嘴上不會這麼說,但在看到霍以瑾那逆天的人設背景之後,第一時間心里肯定都會這麼想,富二代囂張跋扈,從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裡。
離姍姍幾句閃爍其詞的話,就這樣被想像力豐富的粉絲、網民以及媒體紛紛有志一同的腦補成了又一處「我爸是李剛」的富二代打人鬧劇,什麼導演編劇競相巴結投資商,楚清讓被女總裁潛規則的三百萬字狗血臆想那真的是張口就來,離姍姍則成為了被邪惡勢力壓迫卻不畏強權的小可憐,白蓮花形象塑造的特別成功,簡直躍然紙上,催人淚下。
哪怕霍以瑾沒有微博,也沒有任何的社交賬號,卻也還是和楚清讓一起,以一種神奇的姿勢登上了微博熱門話題的牆頭。
「正義」的鍵盤俠們就好像和霍以瑾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高舉著「路見不平」的大旗,對霍以瑾人人得而罵之。那尖酸刻薄的模樣彷彿罵都不解恨,還要真人pk,再吐上幾口吐沫,踩上幾腳,好讓霍以瑾這個富二代永世不得超生。
「這些人都不帶腦子上網的嗎?我針對離姍姍幹嘛?她是比我有錢啊,還是比我能掙錢?」霍以瑾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任誰被猜測的這麼不堪入目都不會開心的,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還沒來得及潛規則楚清讓好嗎? ! 【重點錯】
「有些人腦殘起來,不要說是帶腦子上網了,他們幹什麼會帶上腦子?」
霍以瑾和楚清讓這槍中的真心挺冤的。
霍以瑾真沒針對離姍姍,因為在沒和離姍姍發生矛盾衝突之前,她就已經改好了劇本,可以說是和自作多情的離姍姍本人根本毫無關係。事實上,霍以瑾根本不覺得她和離姍姍能有矛盾,矛盾應該是發生在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中間的,而她和離姍姍……只是上下級關係,她不覺得當她不滿意員工的一份工作後打回去讓對方重做是錯的。
至於楚清讓,他當時沒說話完全是走神想到了別的地方,好比,呃,霍以瑾當年大概就是那少數哪怕光著頭也很好看的類型。五官精緻實在是很佔便宜,霍以瑾有七分像伊莎貝拉,而伊莎貝拉可是個眾所周知的,在一個完全沒有ps、整容,化妝技術也不算特別先進的年代裡,被認為是世界級美人的存在,哪怕在今天再看伊莎貝拉的黑白照片,也是不輸給那些整過容,畫了裝,還要ps一下的一線影后的。
當時開會的時候離姍姍也並沒有表現出對這段改動的不滿,她本身就是個挺能裝的人,她不說,誰又能知道她不喜歡呢?
結果這位在會議室裡表現的好像挺理解,誰知道一出門就變了臉。
離姍姍會這麼做,一方面是想打霍以瑾一個措手不及,好報心頭之恨,一方面又是在心裡覺得委屈,劇組根本沒人尊重她的感受! (……)哪怕是拼著賠付解約金,這戲也沒法兒拍了,太欺負人!簡直不能精分。
辱罵愈演愈烈,事態終於失控了,連翁導也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於是還沒等霍以瑾出手,翁導、楚清讓的粉絲已經轟轟烈烈的反掐了回去。
翁導親自帶頭發了第一個炮轟離姍姍的微博。
看到這條微博的所有人,可以說是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驚呆了。
翁導這個人吧,別人要是罵他的作品,他一般都會一笑了之,畢竟別人有喜歡他的權利,也有不喜歡他的權利。但要是罵了他的女神伊莎貝拉,還連累了他現在最珍視的這部電影……那就對不起了,翁導年輕的時候可從來都沒什麼好風度。
翁導作為世界級的大師,不說捧回了多少國際上的榮譽大獎,只說他拍的幾部很受上面重視的愛國題材的電影,國家的官方媒體就不可能不給他面子。而翁導由於其特殊的在電影界的地位,他的粉絲跨度可以說是覆蓋了各個階層和年齡段,他這一開口,哪怕不怎麼會上微博的父母輩、祖父母輩都知道了,競相在他們主要活動的朋友圈瘋狂轉載了起來,力挺翁導。
而楚清讓這個國際影帝一直以來其實都帶有點牆裡開花牆外香的意思,畢竟他演藝事業的起步是在A國,成名也是,更是A國的世界級電影獎項為他冠上了影帝的頭銜。但楚清讓在C國的粉絲卻絕對不算少,一是臉,二則是C國人一般都很愛看A國的電影電視劇。這麼一個出了口並且被外國人讚不絕口的影帝,讓C國粉絲覺得親切的同時又會覺得他分外給C國長臉,他在粉絲心中的地位那絕對就是國寶級的白月光,輕易不允許人動的。
離姍姍的粉絲聽風就是雨的掐了這麼兩個人物,結果可想而知。
霍以瑾看著基本已經從風口浪尖退居二線的自己的名字默默問副總:「我還用做什麼嗎?」
離姍姍的粉絲已經疲倦不堪,又遍體鱗傷。說實話,在翁導、楚清讓站出來,又緊接著有不少劇組的大牌明星出來站隊之後,還能有粉絲力挺離姍姍,已經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對付疲憊之師,霍以瑾真心覺得挺沒意思的。
但名聲受損了還是要挽救一下的,現在網絡的地位越來越受重視,哪怕霍以瑾不怎麼上網,也多少還是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的。
不過霍以瑾的性格一直都是直來直去,不怎麼喜歡玩陰謀詭計。她祖母告訴她,一力降十會,霍以瑾已經站到了這樣的位置上,她要是還需要去玩弄什麼投機取巧的小道,就實在是太可笑了。所以霍以瑾對付人一向是大開大合的陽謀,讓人很清楚的知道「我就是對付你了,我有理有據、有圖有真相,站得住腳,不服你咬我啊!」。
在對待離姍姍這件事情上,霍以瑾也是這麼一個簡單粗暴的指導思想,她根本不需要怎麼準備,就可以大刀闊斧的按照一般攻略開始了。
首先……
「我要註冊個微博。」
「你是活在上個世紀的老古董嗎?!」這話謝副總老早以前就想說給霍以瑾聽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想想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然後,身心俱爽的謝副總就開始兢兢業業的給霍以瑾弄微博了。
謝燮同學是個長袖善舞而又八面玲瓏的人,他可以說是充分補足了霍以瑾在人際交往和酒水應酬方面的情商缺點,什麼總裁啊老闆啊之類身份的朋友特別多,其中就有在酒桌上認識的微博運行商背後的傳媒體團的董事長。
一個電話過去,在被對方吐槽了一句就沒見過這麼大材小用之後,從開賬號到加v到推薦關注,一條龍服務到家,霍以瑾就這樣成為了一個暫時只有幾個粉絲的微博橙色大v 。
說實話,這位董事長其實也挺對這件事也挺好奇的,離姍姍被弄死是肯定的,他只是不知道這位霍以瑱口中的寶貝妹妹、謝副總口中的我家總裁到底準備怎麼自證。
霍以瑾表示,自證什麼?法律上一向主張的是誰告發誰舉證,斷沒有你沒什麼證據的把人告了,然後讓對方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道理。
作為被告方,霍以瑾開微博根本就不是為了解釋什麼。
總裁大人她總共就發了兩條微博,準確的說是——她口述,謝副總代發的兩條微博(總裁大人至今還沒適應發微博的頁面):
1.我是noble服飾的行政總裁霍以瑾,我開微博了。
2.起訴書。
起訴書的貼圖裡一清二楚的寫著霍以瑾把離姍姍給告了。對,沒錯,告了。理由就是最常見的名譽損害,證據遍佈網絡,謝副總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準備好了全部的材料。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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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1:00
第11章 對總裁的第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一印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霍以瑾簡潔明了的兩條微博的轉發量奇高,當天就上了微博熱門話題和熱門搜索。
這其中出力的人有很多,成分……很複雜。
最先轉發的肯定是替霍以瑾處理微博的謝副總自己的微博和noble服飾的官博,之後他聯繫了管理霍以瑱微博的助理,霍以瑱的微博在霍以瑱本人大概都不太清楚的情況下,和霍氏國際的官博一起跟著轉了一圈。 (霍家大哥一直都是空中飛人,前幾天又去出差了,霍以瑾這才得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公司。)
謝副總在微博的董事長朋友不好表明立場,卻很給面子的讓微博旗下一個官方性質的娛樂微博在第一時間轉發了霍以瑾的起訴書。
而就在霍以瑾的微博發出去沒多久,楚清讓更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轉發了微博,速度之快就好像他們之前已經商量好了。
但當事人幾個都很清楚,他們真沒有。
「這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啊~少年~」阿羅低頭轉著微博,還不忘調侃楚清讓一句。
楚清讓依舊是那麼一臉在外人面前輕易不會露出來的「愚蠢的凡人啊」的嘲諷表情:「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製造。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知道,霍以瑾和我一起被掛牆頭,noble服飾的官博不可能對自家總裁的名譽坐視不理,哪怕官博不好動手,還有霍以瑱和謝燮的微博,我對他們三個都設置了特別關注。」
阿羅聳肩,提出了一個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有智慧的疑問:「你為什麼要特別關注這三個微博?」
——廢話,當然是因為霍以瑾之前沒有微博啊!
這話楚清讓沒說,因為他很快就意識到,一旦他這麼回答了,阿羅就可以順杆爬上的繼續問你為什麼關注霍以瑾?雖然是你倆一起被掛牆頭,但你只要把自己摘出來不就可以了嗎?管霍以瑾的死活幹嘛?這可不符合你一貫的為人處事風格。
到時候楚清讓就會無言以對了,是啊,他這麼關注霍以瑾幹嘛?她長的又不好看【審美真的很成問題】,性格更是他完全不欣賞的蠢的要死的那種【三觀也很成問題】。
那一天,總是容易想太多的楚清讓深深的陷入了迷の沉思。
而挖坑不管埋的神助攻阿羅同學,事實上只是隨口一問,問完他連答案都沒等的就投身到更有意義的事業裡,好比,呃,打電話拜託幾個他的藝人來幫忙站隊。
阿羅的整個職業生涯裡其實沒帶過幾個藝人,但他卻擁有了金牌經紀人的頭銜。為什麼?因為他深諳貴精不貴多的精髓,手下藝人的質量逆天,三個世界級影帝,一個手握十張鑽石唱片的歌神,不敢說後無來者吧,卻肯定是前無古人了。
而在這三個影帝中,就有謝副總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歡的老牌影帝祁謙。
祁謙這些年已經淡出了娛樂圈,不怎麼出現在公眾面前了。不過一旦出現,基本也就代表了某件事情的最終輿論導向。因為祁謙的粉絲群體那才是真正的粉絲中的戰鬥機,不是以腦殘著稱,而是高素質的戰鬥力。他們陪著祁謙一起長大,經歷過一次次祁謙成名後的大小風波,在唇槍舌劍的洗禮中沐浴著一次次的血雨腥風,又都有了豐富的人生閱歷,在網上掐架的能力絕對是滿點的,對祁謙的忠誠度也因為這份長情而歷久彌新。
阿羅把事情簡單一說,祁謙在確定了真偽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帶著他的粉絲站在了霍以瑾一邊。
是的,沒錯,祁謙旗幟鮮明的站的是霍以瑾一邊。因為祁謙以前也是個富二代,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個風度翩翩的長腿叔叔了,但他還是十分能理解霍以瑾這種只因為他們老子娘有錢有本事就被人否定了他們自己本身價值的年輕富二代的感受的。
祁謙在自己轉完微博之後還猶不解恨,直接用他爹的賬號也轉了一條,然後是他家所有的親戚。
祁謙的爹,祁避夏同學,剛巧也是個影帝,以演員的身份生生殺入某年世界富豪排行榜的牛人,其深遠的影響力積累到今天……可想而知。而祁謙的親戚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包括了一個獲得過承澤親王獎的知名作家,一個同在阿羅手下當藝人的歌神,以及一個阿羅真正意義上的老闆——白齊娛樂的擁有者。
「那一天人類終於回想起來了,被星二代支配的恐懼,被'我姨媽是白齊娛樂老總'這句話禁錮住的屈辱,家裡親戚多就是好。」目前正在國外小島上度假的祁影帝有個鮮少有人知道的毛病,他喜歡給自己的生活配旁白,正如那句話說的,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阿羅:……為什麼我帶的藝人都是蛇精病? !
本來霍以瑾還因為楚清讓的粉絲量嚇了一跳,想著也許楚清讓並不是什麼十八線的小明星,結果等她再一看緊接著站出來祁謙、祁避夏以及歌神裴越的粉絲,霍以瑾就自以為是的悟了——不是楚清讓腕大,而是娛樂圈就是這麼魔性,哪怕是個小明星的粉絲量也能很嚇人。
只能說,在誤把祁謙這種地位超然的龐然大物當做普通大腕之後,霍以瑾眼中娛樂圈就基本沒什麼大腕了。
唔,也許還是應該重新定位一下的,霍以瑾想道,楚清讓看上去比離姍姍要紅一點。又或者是離姍姍太不透明?這粉絲數夠祁謙一個零頭嗎?還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在霍以瑾的微博粉絲也以一個瘋狂的速度開始增長的時候,離姍姍那面也迅速做出了回應,你霍以瑾不是說沒證據在損害你的名譽嗎?那好,我給你證據!
離姍姍「寫」了一封給粉絲的「情真意切」的信,把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下,當然,邪惡的一方那必須是霍以瑾,被欺負的小可憐只能是離姍姍。霍以瑾被形容的十分面目可憎,說她欺負人,耽誤劇組開工,又胡亂指揮;還說離姍姍與霍以瑾因為角色演繹方式產生分歧,霍以瑾就報復她讓她剃頭;最後說是霍以瑾違約在先,離姍姍被百般侮辱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憤而離組。她完全沒有污衊霍以瑾的形象,因為霍以瑾根本就毫無形象可言!
坐在辦公室裡,霍以瑾無奈的搖了搖頭:「竟然真的上當了,這也太好騙了吧,真沒意思。」
對手太弱,有時候也很寂寞啊。
謝副總理都沒理這種連煩惱都很奢侈的別家孩子,只是很平靜的把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第三條微博發到了網上。
還是毫無新意的起訴書,不過是真告上了法庭的那種,起訴離姍姍違約。順便還附上了一頁大部分被打了馬賽克只有個別詞句用紅線畫出來的合同頁圖片,上面闡明了投資方、劇組以及演員三方的責任和義務,其中有一條就是演員需要為了電影改變形象。
很多演員都是有品牌代言在身的,而作為形象代言,明星都會被一定的條件約束,好比有女星接了洗髮水的廣告,那麼她們就有可能會被廠商要求這一年都必須保持黑長直的髮型之類的。
所以一般劇組和演員簽合同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也會準備一份與形像有關的附屬合同。這份合同是可簽可不簽的,全看前面劇組和演員是怎麼協商的。
而在離姍姍和劇組簽約的這份合同上,白紙黑字的寫的很清楚——剃光頭也是在被允許的範圍內的。
離姍姍為了多要一點錢,當初簽合同的時候簽的十分痛快,根本就沒怎麼仔細看過合同,也沒聽律師一一誦讀條例,她只關心自己的更衣室大不大、能賺多少錢、伙食怎麼樣、在外面拍戲時能不能住總統套房以及能免費帶幾個助理等物質條件,根本沒注意到形象問題,因為這是一般拍電影前都會走的基本程序。
所以說,離姍姍和精明的商人談違約那基本就是在找死。
不僅是形象問題,無故洩露電影劇情、沒有請假的無理由曠工、貽誤電影拍攝,對外抹黑劇組形象,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有合同可以依據的。
霍以瑾前面先佯裝要告離姍姍名譽損害,等的就是她後面口不擇言把事情和盤托出,這樣才有了下面真正告她的大戲。
這就是陽謀了,走的每一步霍以瑾都光明磊落、無愧于心,她根本沒那個空和離姍姍費甚麼口舌,更沒空也執筆撰稿來一篇什麼感人肺腑的自白。是非曲直自有公斷,霍以瑾相信國家的法律系統,而她相信國家的大部分人民也會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當霍以瑾贏了之後,離姍姍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至於打官司這方面,霍家重金打造的那一整個律師部門表示,打商業官司,我們特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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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1:11
第12章 對總裁的第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二印象:出師未捷身先死,總裁大人嚴重缺乏追人技巧。
雖然還沒開庭,但隨著霍以瑾簡潔明了的兩封起訴書,她微博下面一邊倒的謾罵終於演變成了毀譽參半,成功譜寫出了一曲冰與火之歌。
下邊剛有人罵了一句為非作歹,浪費社會資源。
上邊就有人評論說總裁大人好帥,虐死那個黑蓮花!
下邊又說力挺霍以瑾的都是有錢既是正義。
上邊就有妹子回復也沒看見總裁根本就沒互粉幾個人嗎?大家都是因為這件事對總裁大人路人轉粉的好嗎? !
實際上……霍以瑾根本不太明白什麼叫互粉,也不太知道什麼叫路人轉粉,還有人的ID叫總裁大人的文件夾,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真的是讓霍以瑾大開眼界。右上角的新粉絲提示不斷增長,轉發量也是只見漲沒見少(少了微博不提示,但霍以瑾不知道),評論就不更用說了,一刷新,一大堆新的評論就把剛剛霍以瑾看到的淹沒在了人海。
最新引入霍以瑾眼中的兩條分別是【富二代都是人渣】以及這條評論上面的#總裁大人我想給你生猴紙#。
對網絡用語的認知還停留在朋友圈層面的霍以瑾歪頭,睜大了一雙杏仁眼,哪怕她什麼都不說,一股求解釋的氣息也已經撲面而來。生猴紙?
「這是好話,這位妹子在表達一種對你的喜歡和欣賞。」謝副總面色有點不自然的解釋道。生猴子都算是詼諧了,他微博下面還有直接叫老公,然後另外一個ID來回復說誰是你老公啊你個小婊砸,我婆婆很不高興你這樣胡亂說我老公是你老公的行為你造嗎?讓人都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面對她們。
霍以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網絡文學還真是博大精深,一個妹子願意給另外一個女性生猴子。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竟然莫名的會覺得這話很生動貼切呢。
「想都不要想!」謝副總在霍以瑾眼前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霍以瑾一臉困惑,我想什麼了?
「你要是敢用這句去和楚清表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輩子都別想他有什麼了!」謝副總的腦洞開的比較大,他已經聯想到某一天霍以瑾深情款款的執起楚清讓的手,在燭光和小提琴伴奏的背景音裡對他道'我想給你生猴紙'的畫面了,真是美到淚流。
霍以瑾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副總,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這次輪到她來思考那個橫在她和謝副總之間亙古不變的話題了——他們到底是怎麼和對方成為朋友的?
思考這個問題的人還有影帝祁謙。
在祁謙單方面發動親戚朋友轉發了霍以瑾的微博表示支持,並真的算是扭轉了時局之後,阿羅再次打來了感謝電話,他表達感謝方式是:「我最近準備給你接一部金融犯罪類的電影,你在裡面演一個高智商的冷峻大反派,戲份和第一男主是一樣的,開不開心?」
「……你明白‘度假’這個詞的意思嗎?」
「你都度了三年了!」阿羅的聲音幽怨極了,「你又不是真退出了娛樂圈,你才多大啊你自己說?好歹露個臉吧?最重要的是,你造我賺錢的方式是依靠你的片酬拿提成的嗎?地主家也沒餘糧了啊大哥!」
「你還記得很多年前你找我爹給我搭戲撐場子時,說的就是這一套詞嗎?」
「……」臥槽,忘記這貨的人設裡有個技能叫照相機式的記憶能力了,阿羅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詞不在老,有用就行。呃,所以,親你咬鉤嗎親? 」
祁謙長嘆一聲:「咬。」阿羅這個經紀人絕對是專業的,為了自己的藝人是很豁的出去的,當年他帶祁謙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他帶楚清讓自然也是如此。祁謙想著,也該他回饋一次社會了,不過,「僅此一部。」
「成交!」
楚清讓才回國,在國內的根基就猶如空中樓閣,看似好像被捧到了天上,但下面卻是空的,很不穩當,有祁謙這個國內外雙修的大咖來為他打開局面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而阿羅相信,以楚清讓的水平,一部電影肯定就足夠了。
霍以瑾和離姍姍的官司還沒解決,但頂替離姍姍演霍以瑾的新演員已經就位進組了。新來的演員是一個在外形上更加貼近霍以瑾的戲劇學院的女學生,大學還沒畢業,卻已經拍過不少電影,在網上有著不輸給離姍姍到底知名度。她的名字叫有琴,是一個很生僻的雙字姓,出道之後為了好記她連名字都省了。
老場務拿有琴和離姍姍教育他帶的新人:「這就是娛樂圈,沒有誰是無可取代的,懂了嗎?識時務才是長遠之計。」
新人忙不迭的點頭,笑容帶著稚氣:「我覺得有琴小姐比離小姐更親切。」
老場務沒說話,真實的有琴性格到底如何不好說,但最起碼的,她比離姍姍會做人。
有琴進組後用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虜獲了大部分劇組成員的好感——她摘下了她的帽子,露出了一個鋥光瓦亮的禿頭。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表情裡,她很大方的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道:「我還以為我剃光了之後挺有個性的呢,拜託,就算現實並不是這樣,只是我的記憶給我的臉自動ps了一下,大家也請給點面子嘛。」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氣氛被調動的恰到好處。
說實話,這個造型確實挺有個性的。國內娛樂圈不是沒有以光頭形像出現過的女性,國外更是有不少走搞怪或者叛逆類型的女明星、女模特嘗試過類似的造型,這樣的特立獨行肯定是褒貶不一的,而有琴成功的用她身上洋溢的自信與青春氣息把這個造型撐了起來,配上合適的衣服,帶給人一種很酷的中性風。
自信的女人總是會很漂亮的。
有琴會選擇這樣做,倒也不是為了比下離姍姍,又或者是討好霍以瑾,她只是覺得貼頭貼總不會比真的光了顯得更真實,既然要演,要重現當年,那就必須全力以赴,盡她所能。這樣一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能無愧于心的說一句我盡力了。
「看來新演員會讓你很滿意。」阿羅環胸對霍以瑾道。
霍以瑾詫異的看向阿羅:「為什麼這麼說?」
「難道這樣的你還不滿意?!」這回輪到阿羅驚嘆了。
「她還沒開始演,我怎麼能知道滿意不滿意?」霍以瑾匪夷所思的看著阿羅,身為工作狂她很欣賞有琴這種盡全力的工作態度,但看一個人是否能夠勝任一份工作還是要看個人工作能力的,在這點上霍以瑾絕對不會放水。
坐在不遠處假裝低頭看劇本的楚清讓微微勾起了一點嘴角,不要問他為什麼,他也不知道!霍以瑾只對他一個人開特例什麼的……停!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對了,你來片場幹什麼?不會真的打算常駐吧?」阿羅各種努力的在霍以瑾面前刷存在感,這是他一貫對待潛在客戶群的方針。
「不是,我是來……」
霍以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有那種重型集裝箱車停車的聲音從攝影棚外面傳來,還沒正式開工的劇組人員不自覺的循著聲音一起向外看去,帶著一些好奇,沒聽說今天有什麼大型道具要送來的消息啊,是什麼被送來了?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黃褐色工作制服的男人從門口走來,拿著文件夾板揭開了謎底。他徑直走到楚清讓眼前,說是有一份快遞需要他簽收。
「什麼快遞能直接運到這裡,還需要集裝箱?」阿羅身為經紀人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了質疑。
《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的內景是在LV市最大的影視基地拍攝的,有無數經典電影從這裡誕生,明星大腕時常進進出出,門口請的安保團隊甚至有實打實參加過戰爭的僱傭兵,這裡的安全等級不比瑞士銀行差多少,尋常快遞根本就進不來,更不用說還開那麼大一個引人注目的車了。能進來,這背後送禮的人不是手眼通天,就是不懷好意。
「是您的追求者。我們簽了保密協議,不能透露客戶姓名。客戶希望您能夠親自去外面觀看,我們不能在這裡說是什麼,這是個驚喜。」工作人員一本正經道,還出示了相關證件來證明自己,很顯然這事兒他沒少經歷。
跟著一起來的影視基地的安保人員道:「鑑於楚先生公眾人物的身份,我們已經事先查過物品的安全性了,請放心。」
這種土豪粉絲的追求方式楚清讓和阿羅在A國時不是沒有遇到過的,只是這裡是相對含蓄的C國,楚清讓才回國沒多久,這就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驚訝了。
最後阿羅還是決定先派助理小趙去確認一下。小趙懷著有可能會被恐怖襲擊的悲壯心情去了,然後帶著一臉要笑不笑的古怪模樣回來了,保證了真的不是危險物品,不會造成肉體上的傷害,但是……精神上的污染他就不敢保證了。後面這話他沒說,只是帶著點幸災樂禍的躍躍欲試,慫恿楚清讓快遞出去看的態度不要太明顯。
楚清讓看了一眼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情緒的小趙,最終還是秉承著要維護粉絲心中自己的形象的想法,帶著劇組一票有空閒的人傾城而出。
然後……
所有人一起就看到了等在外面事先用空氣泵射向天空之後自然下落的漫天花雨,洋洋灑灑,如夢似幻,走在最前面的楚清讓沐浴在花海裡,整個人都怔住了。
其他人也都傻了。過了有一會兒才是統一的忍笑—實在是忍不住——開始狂笑的過程。
霍以瑾面無表情的看著旁邊笑的快喘不過來氣的阿羅:「有什麼不對嗎?你們笑什麼?」
阿羅在心中感慨了這位霍家二小姐還真是如傳言一般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啊,然後嘴上耐心的解釋道:「這種追求女人的方式,正常男性都受不了吧?這個神秘的壕到底是我們家楚楚的追求者啊還是和他有仇啊?」
「……」只是追人的技巧生疏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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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1:23
第13章 對總裁的第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三印象:失敗乃成功之母,這不,搭上線了=v=
雖然撒花(各種意義上的)失敗了,還被群嘲了,但總裁大人絲毫沒有氣餒,因為這也算是她追人攻略裡的一部分了。
花海攻勢能延伸出兩個不同的版本,成功or不成功。
成功如何就不說了,反正已經失敗了【喂】,而她已經鋪墊好了與之對應的退路——送禮的時候是匿名的,楚清讓不可能知道那人是她。
不成功的話則會帶給她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好比……絕對不能真的完全按照小說裡那麼誇張的追人套路來追人,這是一個多麼寶貴的經驗教訓啊;也好比她知道了楚清讓不喜歡花,很不喜歡,這與送花的方式無關,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為什麼?」霍以瑾狀似無意的對阿羅問道,繼續套取有用信息。
「呃……」因為他的初戀白月光有哮喘聞不得花粉,這種事情我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阿羅在心裡如是想,所以他嘴上說的是,「因為他是個男人,不喜歡娘們兮兮的東西。」
「你這是性別歧視。」霍以瑾皺眉。
「抱歉,口誤口誤,這絕對不是什麼女性就必須該玩洋娃娃,男性就該玩小手槍的性別論調,我的意思是……怎麼說呢……想必您也肯定不喜歡花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對吧?我們家楚楚也是一樣的呢,他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有實際用途的事物。」具體來說是必須對楚清讓有用,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
阿羅覺得他這樣應該不算是騙霍以瑾,只是口頭美化了一些利己主義帶給人的冷漠,用了一種會讓工作狂霍以瑾欣賞楚清讓的態度來解釋。
結果……
「我喜歡花。」霍以瑾毫不猶豫道,小時候她因病不能靠近,長大了那必須要狠狠地看個夠本才行的。
「……」為什麼屢試不爽的搭話技巧在霍以瑾這邊總是會弄巧成拙呢?阿羅欲哭無淚的反思,這位霍家二小姐不會就是天生來克我的吧?
「不過我很欣賞你家,呃,楚楚」這個暱稱可真像言情女主,簡直不能更棒!「的這種為人處事的態度,說一大堆漂亮話,不如踏踏實實的幹一件漂亮事兒。說起來,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說,很抱歉前段日子因為我與離姍姍的個人恩怨連累了你們家楚楚以及整個劇組的聲譽。你說我怎麼補償他會比較合適?」
什麼補償合適?把noble服飾的代言給我,咱們一定能立刻成為兩肋插刀的好盆友的!
阿羅的眼睛在霍以瑾開口的下一刻幾乎可以說是唰的一下子就亮了。他表示,這簡直是心想事成了有木有!要什麼來什麼!
但這話吧,肯定不能真這麼直接的說,所以阿羅只能強忍著恨不能這就就地和霍以瑾簽合同的心,假意客套謙虛道:「哪裡能說是什麼連累呢?劇組因為這件事情也算是因禍得福,在網上炒起了不小的話題,微博上多少粉絲喊著錢包裡的錢已經亟不可待的想要換成電影票了?這都是託了你的福,回擊的漂亮。」
「謝謝。劇組我已經以個人的名義追加了投資,提高了每個人的紅包,作為我對帶來這一系列麻煩的歉意。但楚清讓畢竟被傳和我……咳,我知道這對一個潔身自好的明星來說不是好事,哪怕風波平息,事情也很難再說清楚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請讓我補償一下。」
好比你看假戲真做怎麼樣?我和你家楚楚結婚,潛規則什麼的就變成正常戀愛了。霍以瑾的內心深處是這麼期待的。
阿羅腦洞再大也肯定想不到這上面去的,所以他的回答是:「能和您這樣的美人傳緋聞,那可是我們家楚楚賺到了,您不介意才是真的。」
「真的沒什麼我能補償他的嗎?」霍以瑾發自真心的希望能有個接近楚清讓的機會。
「其實我這裡還真就有一件挺棘手的事情想拜託你。」有再一再二不好有再三再四,阿羅這種精明的經紀人是十分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的。欠別人人情和被人欠人情其實都會讓人為難,特別是欠了人情的一方比你更有權勢的時候,最好盡快找個台階讓對方下來,否則這份人情不僅不會幫到你,反而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你說!」霍以瑾果斷極了。這種表現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棘手不怕,怕的就是不棘手顯不出她的重要意義!
「現在有個很棒的機遇擺在楚楚面前——和祁謙搭戲演主角。你知道誰是祁謙吧?」阿羅真的有點拿不准霍以瑾這樣的工作狂到底知道多少娛樂圈名人。
「知道的。」霍以瑾很開心,這是一個基本參與人物她都知道的話題,比前段時間她剛接觸微博時誰都不知道真是要好太多了。 「前幾天祁謙轉過我的微博,他對富二代總是被下意識誤解偏見的總結一針見血,讓我印象深刻。而且我的好友很喜歡祁謙演的電影,他是個很出色的演員。這麼好的機會楚清讓不想接嗎?為什麼?」
「呃……」又是一個阿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楚清讓現在的重心根本不在演戲上,而是在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上,他想把他拉回正軌。
真話不能說,那就只能繼續委(胡)婉(扯)了:「大概是沒有什麼自信吧,楚楚這個人你別看他看上去胸有成竹的,其實本質上很害羞呢。正好你的祖母和楚楚過去有那麼一段伯樂之誼,所以我就有了這個由你出面也許比我管用的想法。」
更符合言情女主的設定了有木有!霍以瑾簡直高興壞了,他覺得她對楚清讓此時此刻這種雀躍的心情,大概就是網上傳說中的「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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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1:35
第14章 對總裁的第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四印象:一個稱職的金主。
凌晨三點,謝副總被一通電話從夢中驚醒,來電的並不是與他同一時區的霍以瑾(總裁也是需要睡覺的),而比霍以瑾恐怖一百倍的霍家大哥霍以瑱。
「你不是去國外出差了嗎?」睡懵了的謝副總沒來得及問好就把心裡話給交代了。
「這就是你聯合我國內的助理,對我隱瞞下我妹妹出事的原因?」霍以瑱還是從他在國外的合作夥伴口中聽到「令妹巾幗不讓鬚眉」的傳奇事蹟……可想而知他的憤怒,「我人在國外,所以你有恃無恐?」
謝副總是這麼想的:‘我只是怕你這個妹控添亂而已!’
謝副總嘴上是這麼說的:「你也知道以瑾的脾氣,她自己能做好的事情絕對不會想我麻煩你,我總不能陽奉陰違吧?」
霍以瑱沒說話,這說明謝副總這個回答勉強讓他接受了。雖然被瞞著的這個舉動讓他很生氣,但如果有人賣了霍以瑾,哪怕是賣給他這個親大哥,他也一定只有更加生氣的份兒。霍以瑾身邊的助理、秘書在早期換了好幾個,皆是因為她們看不透霍家大哥這份既希望了解妹妹的一舉一動,又不希望情報來源是妹妹身邊信任之人的複雜心理。
當然了,這份常規心情也有破例的時候,好比謝副總此時此刻用來轉移霍以瑱的消息:「要是可能你還是早點回來吧,我看你妹妹這是要瘋啊。」
「怎麼了?病了?!」
「……某種意義上吧。」【沒吃藥】,【已經放棄治療】這些形容詞基本都能安在現在的霍以瑾身上,「她要投資電影,還開始插手她以前從來沒管過的代言人問題。」
「所以?」
「是為了一個男演員。」
「……所以?」霍家大哥還是不太明白。
「是當年你祖母推薦去A國的那個。」
「等我回來!」
片場上,正在上演當年對外秘而不宣的楚清讓與伊莎貝拉在病房中的對話。
當然,這個對話肯定不是真實版本,而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對此楚清讓只有一個想法,編劇這個職業還真是可怕啊,文字就是他們的武器,只要稍微改動一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鏡頭里,飾演伊莎貝拉晚年的老戲骨笑著對楚清讓說:「你很有天賦,我的孩子。」
現實中,真正的伊莎貝拉對楚清讓說:「你不把這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偽裝天賦用在演戲上實在是可惜了。」
鏡頭里,伊莎貝拉感慨而又幸福的說:「演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現實中,伊莎貝拉目光凌厲的看著楚清讓,咄咄逼人:「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欺騙別人身上,我只希望你能知道,利用我家小天使來達到接近我的目的讓我很不爽!我的孫女知道之後會很傷心,我的脾氣就會很不好。所以你最好給我把這齣戲演下去!演完美!否則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娛樂圈混下去,哪怕是我死後。」
伊莎貝拉這位對外「伯樂」老前輩,在將死的病房裡教會楚清讓的第一件事不是人間自有真情在,而是毫不客氣的一句——要麼別笑,要麼就學會什麼叫真誠的假笑,否則會很噁心人,就好比你現在的笑容。
——「你這麼兩面派你的寶貝孫女知道嗎?」楚清讓問。
——「重點不是她知不知道,而是她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伊莎貝拉答。
生動而又形象的一課,讓楚清讓記到了今天,受用一生。
在場外看楚清讓和老戲骨溫情脈脈互動的人,大概沒有誰能料到這處戲之下湧動著的暗流,包括霍以瑾這個可以說得上是當事人的人。
在霍以瑾心中,她的祖母伊莎貝拉永遠都是優雅而又善良的,說話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從不會和人大小聲,哪怕是她做了再大的錯事,她也只會抱著她說:「噢,我的小天使,快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祖母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帶著她摯愛的香水味,不濃烈,卻沁人心脾,很難再從記憶中淡忘。
「她演的真好,我好像都能在片場再一次聞到我祖母身上的香水味了。」霍以瑾對阿羅感慨道。
「我們家楚楚也不差啊。」
「我也這麼覺得,」霍以瑾點點頭,笑著把她本來就打算好要投資的事情告訴了阿羅,「所以我決定投資你說的那部金融犯罪類電影,只要他演男主角。」
「!!!」壕,壕,壕,咱們來做一輩子的盆友吧!
阿羅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這部電影其實是他和楚清讓的東家(他倆同時也持有該東家的一部分股票)——白齊娛樂,準備投資拍攝的。本著風險均攤的原則,白齊娛樂不可能單幹,所以如今有霍以瑾主動送錢,簡直是天將餡餅好嗎?
「你這是想要找機會宣傳noble服飾?我們絕逼可以植入這個廣告!」在金錢面前,阿羅表示,他從來都不知道節操是何物,「還是對投資電影開始感興趣,準備涉獵一下?」
……只對接近男主演感興趣。
這話霍以瑾肯定是說不出口的,所以她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顯得特別有威信:「恩,想加大noble服飾的宣傳力度。」
「這不是正好嘛。我們這個電影是金融類,走精英商戰路線,肯定需要一水的高端訂製服飾特寫來展現主角們的土豪身份!不對,主角投身的就可以是服裝公司,noble服飾!反正是搞金融嘛,再哪裡不是搞,電影的導演和編劇我都認識,改起來很方便的。《達生老師的神奇之旅》你看過嗎?就是他們兄弟拍的。你去打聽一下當年的票房奇蹟,投資商給我們一倍的錢,我們還投資商十倍!這話我現在就敢撂這裡,絕對一本萬利,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霍以瑾本來求的就是不要虧太多,現在看來還有得賺,她表示,不禁還有點小驚喜呢。 ——想想還真是言情小說的套路啊,男女主角相遇之後,無論如何他們都會互相旺。
不過霍以瑾在對待事業還是很謹慎的:「具體數額等我的團隊給出評估之後咱們再談?」
「當然,當然,現在也就是說說,以後詳談,我們這邊也需要準備一下資料和企劃。」
皆大歡喜。
追人的第二步,當他的幕後金主,給他各種資源,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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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1:51
第15章 對總裁的第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五印象:犬類唯一不歡迎的人類朋友。
「你不是說不打算包養楚清讓嘛?是誰說這種行為很不尊重人又還很折騰的?」在霍家大哥沒回來之前,生怕自己的小身板拼不過霍以瑾,又怕不小心打草驚蛇了的謝副總,正在想盡辦法的插科打諢,拖延霍以瑾的喪心病狂。
「我確實沒打算包養他啊,又不是選情人,我是真的打算三個月,啊,不對,現在只剩下兩個月了,兩個月之後和他結婚的。」霍以瑾的語氣認真極了。
「那你這又是投資,又是有意讓楚清讓當公司代言人的舉動是要幹什麼?想學習雷鋒做好人好事不留名嗎?這可不太像當年那個借我一塊就想從我身上榨出五百的黃世仁轉世似的你啊。還是說愛情真就這麼偉大?我便也是不懂了。」
「愚蠢!」霍以瑾毫不客氣的回了謝副總一個「你怎麼連這都不懂」的嫌棄眼神。
今天下班之後,霍以瑾就以談工作方便為名再一次登堂入室了謝副總的家,然後火速被謝副總的狗兒子嫌棄了個徹底,現如今好不容易才輪到「剪刀石頭布食物怪鏈」中的霍以瑾來嫌棄謝副總以做報復,她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請先生不吝賜教。」謝副總一直都是一條能屈能伸能賣蠢的真漢子。
「這叫感情投資,懂?」
「不懂。投資的時候哪有被投資方自己都不知道的道理?」
謝副總不用問都能猜到這事兒楚清讓肯定不知道,這位楚影帝在A國獲得影帝之後的當晚就已經對媒體放出了話,他這次回國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休息,無意參加更多的工作。也就是說,霍以瑾給楚清讓提供工作,楚清讓會覺得她和他有仇的概率絕對大過她要追他的猜測。
「這就是感情和生意之間的區別。要不換種說法,放長線釣大魚,你總該明白了吧?雖然小說里大部分的追人方式都太誇張又不靠譜(花海事件裡血的教訓),但也有一些小細節讓我覺得或可一試,其中就有這種,總裁在之前默默的為女主做了一些事情,女主當時不知道,甚至有可能會誤解總裁的一些舉動,但事後女主了解了真相一定會很感動,會後悔自己誤會了總裁。這是他們之間感情催化的重要一環,而我現在就是在為了我們的以後埋線。」
伊莎貝拉在世時總是跟霍以瑾說:「我最欣賞的就是C國的圍棋,因為那不只是下棋,還教會了我們很多人生道理——做事就如下棋,走一步,看三步,想十步。」
霍以瑾把這話融會貫通的運用到了自己的生意經裡,一直到今天。
「呵呵。」謝副總在心裡想著,我真傻,真的,竟然會覺得霍以瑾對楚清讓是來真的,又或者是覺得這樣看似認真的霍以瑾說不定還真就誤打誤撞的能把楚清讓拿下。他是說,霍以瑾這樣要是還能拿下楚清讓……楚清讓本人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埋線成功的霍以瑾沒管謝副總在心裡想什麼,只趁著謝副總一個沒注意,高高興興的抱著一點都不高興的狗兒子出門遛彎去了。
兒子這狗吧,是條很純正的西藏袖狗,別稱宮廷犬,是C國最古老的犬種之一。和霍以瑾這種中西結合療效好的不同,謝副總從小就十分的C國化,平時穿的是唐裝,聽的是古風琴箏,早餐更是堅持了十幾年如一日的豆漿油條,哪怕養條狗,也愛在C國自己的圈子裡划拉。
最後,謝副總千挑萬選的划拉到了兒子,聰明伶俐,性格獨立,是公認的十分優秀的伴侶犬。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神經質。
用霍以瑾的話來說就是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霍以瑾剛把兒子偷渡出門,繩還沒來得及繫上,兒子就已經快如一道閃電般的竄進了電梯裡(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寸,同層的鄰居剛從電梯裡走出來)。要不說兒子聰明呢,這貨掐的時間剛剛好,等霍以瑾追上來的時候,它已經在慢慢合上的電梯裡歡快的衝著霍以瑾搖起了勝利的小尾巴。
不過……狗再聰明畢竟還是有智商上限的,兒子搭乘電梯而下,是因為有人在地下車庫摁了電梯向上。而這個「有人」正是準備回家的楚清讓。
一打開電梯,裡面竄出一條小巧到大概能放在袖子裡的狗的怪事實在是不多見……楚清讓卻偏偏遇上了。
地下車庫的電梯口肯定不大,楚清讓、阿羅以及助理小趙三個大活人足夠把口給堵的嚴嚴實實,兒子在沒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就這樣慌不擇路地直撲楚清讓而來,然後被楚清讓給抱了個滿懷……又或者抓了個正著。
八雙眼睛,大眼瞪小眼的,大家都挺尷尬。
兒子雖然是世界上最小的犬種,卻絲毫沒有墮了與他同出西藏的名犬藏獒的赫赫威名,面對陌生人那必須是凶狠鬥之的,不管能不能鬥過吧,反正是要鬥的!
於是,等霍以瑾搭乘著隔壁電梯緊跟著下來時,看到的就是她的對象(錯)抱著她的狗(又錯)。
這不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 !又是地下車庫!又是電梯口!霍以瑾很意外,也很驚喜。
楚清讓卻只有驚沒有喜了,特別是當他一直以為是職場精英類的霍以瑾,一邊叫著「兒子」一邊直奔他而來的時候,那酸爽……
「我想她叫的是你手上的狗。」實習助理小趙善意的提醒道。
阿羅直接給了自己表外甥後腦勺一下:「廢話!」霍以瑾這不是叫狗,難道是叫楚清讓嗎? !
「實在是太謝謝你幫我找到兒子了。」霍以瑾上前就想接過兒子。
「呃,不用謝,不過……」楚清讓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把手上看見霍以瑾過來之後叫的比之前更兇了的狗交過去,這真的是狗見到主人之後該有的反應? !
「哦,它是我朋友的狗,有點小淘氣。」
「……」楚清讓三人一起默默的看了看兒子學著貓的樣子豎起了全身的毛,揮舞著爪子,毫不留情的朝著霍以瑾的臉就抓了過去。有點?小?淘氣?你確定你用對了形容詞? !
「我的動物緣從小就不太好。」霍以瑾尷尬的笑了笑,卻帶著某種哪怕在最狼狽的時候也能自信閃耀的大方氣質,中長的捲髮被鬆鬆的從後面紮起,有幾縷垂在肩前,給人一種雖凌亂卻不雜亂的居家美。
「好巧,我也有個朋友從小動物緣也不太好。」楚清讓這次是真充滿意外的看向了霍以瑾,眼神裡的疑惑一晃而逝,真有這麼巧嗎?
然後?
「然後他就答應這週末和我出去約會了呀!」霍以瑾興奮的對謝副總道,「好吧,不能說是約會,只是我邀請他去看畫展,他答應了,但我相信這一定會成為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的!」
總裁大人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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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2:02
第16章 對總裁的第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六印象:毫無藝術欣賞能力的計劃控。
霍以瑾覺得她一定能拿下完美約會的首殺,週六下午臨行前,她還又跟謝副總念叨了一次她的計劃:「我們會先去看畫展,再吃晚飯;然後外面會下雨,我會送他回家;運氣好的話我能留宿,上本壘;運氣不好的話我會感冒,他會來看我,展開接下來的劇情。」
「……」面對霍以瑾的一席話,謝副已經不知道該從何吐起了,所以最後他只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的至關重要的問題,「你怎麼就能肯定老天一定會下雨?」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天氣預報。」霍以瑾一臉'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的表情看著謝副總,她突然都有點同情他了,怪不得這麼多年始終還是光棍一條,一看就是沒有特殊的追人技巧!
=口=謝副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到了很多情況和可能,連霍以瑾篤定的對他說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這種嚴重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接受的心理準備,卻萬萬沒想到霍以瑾這邊還能有這種神展!還真是應了那句孔子的話,女人不可怕,就怕女人有文化。 (孔子完全沒說過這句==)
「哪怕這次最終沒能下雨也沒關係,早晚會碰上的!」總裁大人面對天氣預報穩操勝券。
謝副總這邊已經心塞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他的心力交瘁最終千言萬語的匯成了一句話:「上吧,壯士!」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周六,壯士霍以瑾在下午三點下樓,敲響了楚清讓的家門,然後開車載著楚十八(霍以瑾至今認為楚清讓是個十八線)去了位於LV市南山半坡內的一家成名已久的畫廊。
楚男神,坐在火紅色跑車副駕駛位上,看了看身邊負責開車的霍以瑾,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但……到底是哪裡呢?
——哪裡都不對啊!遠在北城經濟開發新區的謝副總發出來自心的吶喊,不管這是不是約會,你見過哪對男女出去是女生開車接男生的啊你告訴我!
霍以瑾在出發前卻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她振振有詞:「小說裡的都是這樣的,總裁開車接女主去吃飯,然後才有理由晚上再把女主送回去啊。而無論是從經濟學還是商業學的角度來講,這都是在切斷對方的……」
「stop!」謝副總一點都不想再聽霍以瑾的歪理邪說了,因為、因為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QAQ
至於為什麼是下午三點才出門去畫廊……
楚清讓對此也有疑惑,一般畫廊都是朝九晚五,甚至是晚三的營業時間,他們現在去,畫廊不會關門的嗎?
「就是因為關門了才正好去。」霍以瑾是這樣回答的。
「???」雖然楚清讓很不想往什麼富家女其實是飛天大盜的扯淡劇情上想,也沒有誰會第一次就約關係普通沒見過幾次面的人去畫廊偷畫,但……除了這個選項,恕他想像力淺薄,實在是找不到別的更好的理由了。
霍以瑾其實是這麼想的,楚清讓哪怕是十八線(謝副總:呵呵),大小也算是個明星,特別是他倆前段時間還傳過緋聞,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哪怕再缺乏常識,霍以瑾也是知道他倆現在不適合一起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場所的。直接讓畫廊暫停營業專供他倆去看是個辦法,等畫廊下班之後利用關係讓他倆進去看也是個辦法。而因為天氣預報裡說的是今天晚間LV市會局部有雨,所以霍以瑾最終選擇了後者。
三點出發,以LV市的交通狀況,下午四點到都只能是一路飆車+幸運的結果,稍有耽誤就要向五點靠攏。欣賞完名畫,天色肯定黑了,哪怕禮節上都肯定是要一起吃頓飯的。而等他們吃完晚餐,那場霍總裁期待已久的夜雨也肯定就到了。
「簡直完美!是不是!」
「……」謝副總聽完整個計劃之後只納悶一件事,上天既然給了霍以瑾智商,為什麼不給她情商?如果決定了不給她情商,為什麼還非要給她這樣的智商!為!什!麼!
下午四點半,1114畫廊,遊客和各方藝術名家早已離場,整個三層的後現代畫廊就只剩下了霍土豪和楚十八。
「霍小姐實在是費心了,大可不必包場,我個人其實很擅長變裝。」楚清讓目前只知道霍以瑾擔心他被認出來所以才選擇了下午來的這個理由。
「沒什麼大費周章的,這個畫廊是我的。」霍以瑾有一說一,完全不懂得把事情誇張一下好凸顯自己的費盡心思。
「……」不過哪怕是霍以瑾這樣的有一說一,內心深處很小市民的楚清讓也還是有點想吶喊,壕的世界我不懂,你說你一個搞奢侈品私定的,開個畫廊這麼小清新是要鬧哪樣? !
「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產。」霍以瑾進一步解釋道,「據說11月14日是我祖父向我祖母求婚的日子,所以才會有了這家名叫1114的畫廊。」
霍以瑾確實不是個小清新,她也清新不起來,但她有個很小清新的祖母。
一提起伊莎貝拉,楚清讓就有點不想接話了,他對伊莎貝拉這位老前輩的感情實在是有點複雜,她對他說話很不客氣,卻也實打實的幫他牽了能給他今時今日地位的事業線,最重要的是……楚清讓從來沒對別人說過(自己也不肯承認),曾經有那麼一刻他是很羨慕霍以瑾的,她被她的家人保護的那麼好,而他卻被他的家人逼著不得不遠走他鄉。
人類面對自己羨慕的事物往往會有兩個極端的表現,要麼想要保護,要麼想要毀滅。
說實話,楚清讓對於他自己處於哪種心態,真的說不好。
「我其實不太懂這些藝術啊油畫的,比起一幅畫被形容的多麼意義深遠,我反而只能記住那幅畫背後的價錢,這樣是不是太世俗了?」霍以瑾自嘲道。她並沒有發現楚清讓的異常,因為楚清讓遵守了對伊莎貝拉的承諾——他從始至終都在霍以瑾的面前演的很完美。
「我也一樣。」楚清讓是真的很詫異於霍以瑾這個大小姐也會有這樣的想法,語言上不自覺的就親近了許多,「這個只限於私下里和你說,我對於一幅畫是否是名畫的定義永遠只有它被拍賣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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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2:13
第17章 對總裁的第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七印象:調戲能力滿級。
共同話題有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霍以瑾也就是看上去高冷面癱一點,面對她願意與之說話的人其實也能變身成小話嘮,再加上楚清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設,兩人之間水到渠成的出現了一段交流的小高-潮,就像一對久別重逢曾無話不談的少時好友。
楚清讓發現霍以瑾其實並不是他想像裡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大小姐;而霍以瑾也意識到楚清讓與她理解意義裡在風雨中搖曳的小百花是有一定區別的。
而這種差別……讓他們心情愉快,覺得對方和自己還是可以很親近的。
「人們好像總是會不自覺的在美術館、圖書館這種地方放低聲音和放輕動作,哪怕是在已經關閉了,不會打擾到別人的情況下,很奇怪嗎?」霍以瑾突發奇想。
「大部分人都是慣性使然吧。」楚清讓這樣回答,「一種心理暗示,就像小孩子永遠不敢去挑戰來自父輩的權威。」
「那大部分人會在心理悄悄好奇‘在畫廊里大喊或者奔跑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嗎?」霍以瑾用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看著楚清讓,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楚清讓的耳邊卻在這時響起了夏日燥熱的蟬鳴,響起了他的女神對他說「你不是生來就該被人打的,站起來啊,反擊啊,去反抗這個對你來說不公平的世界啊,膽!小!鬼!」
那年夏天,罩在年幼的楚清讓身邊的那層透明玻璃罩,就這樣迎來了來自外面那個世界的敲擊。曾經彷彿怎麼都掙脫不了、壓的他都快喘不過來氣的玻璃罩,在這話之後很輕易的被打破了。劃在楚清讓腳下的那條線不再具有威懾,他邁過去了,也不過如此。世界徹底暴露在他眼前,是那麼大,有著無限的可能。
這年,清涼寂靜的畫廊裡,有一個與楚清讓的女神南轅北轍的女性再次對他發來了這樣的邀請,那位女性的樣子漸漸與他記憶裡的女神重疊在一起,又或者是在覆蓋他記憶里女神的位置。
楚清讓怯步了,他笑著搖搖頭:「那樣會很奇怪的,我們是成年人了。」
年幼的黑胖女神與霍以瑾重新分開,女神再次出現,缺了顆門牙的笑容依舊絢爛,在記憶裡比鑽石還要閃耀。
幸好,你還在。
「也對啊,」現實中的霍以瑾尷尬的笑了笑,「哪怕沒有人,這樣跑啊、叫啊的也太有失身份了,畫廊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警衛室裡還坐著兩個一刻不停的盯著監控屏幕的值班保全。而且這樣對藝術也有可能有點不太尊敬,是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清讓與霍以瑾四目相對,霍以瑾在努力想要用笑容化解尷尬,楚清讓卻回了一個如初冬旭日般的溫暖笑容,強制自己在心理想,看,夢醒了。
之前無話不談的假象終究只是兩個人互相都有意遷就的結果,就像灰姑娘的華美馬車會在午夜十二重新變回南瓜,他們聊的突然,結束的便也就會十分突兀。
整個畫廊在那一刻重新歸於寂靜。
霍以瑾打起精神重新尋找話題,楚清讓卻已經跟不上了,又或者不想繼續和霍以瑾這樣有點邁入危險邊緣的聊天。他重新回到了他的安全地帶裡,裹上溫暖微笑的外表,變成了那個翩翩風度、謙謙君子的楚清讓,不會給人造成困擾,卻一點都不真實。
「這次邀請你來看畫展,是因為有副畫無論如何都想介紹給你。」霍以瑾引著楚清讓走向二樓最中心的展廳,「就是這副,《對你獻上我最炙熱的愛》,我小時候總是會來看。 」
「這幅不是……」被翁導買走的那幅曾經屬於伊莎貝拉,等她去世後唯一被拍賣的後現代名畫。楚清讓有點拿不准這個時候該不該把這樣的背景再一次科普在霍以瑾面前,畢竟事件裡的當事人一個是她的祖母,另一個卻不是她的祖父。
「恩,這就是被翁導拍走的那副畫。」霍以瑾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避諱的地方。
「它真美。」楚清讓覺得這才是個安全的話題,只聊畫,不聊那背後的故事。
「價格很美?」霍以瑾笑了。
「……是的。」果然還是不太想違背良心,不懂藝術還要假裝懂藝術才是對藝術最大的侮辱,不懂就是不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丟人。
「我也這麼覺得。」霍以瑾笑的更開心了,有共同語言的婚姻總比相對無言要好,「想聽一個小秘密嗎?只限於你我知道。」
「願聞其詳。」楚清讓雖然在心理不斷的警告自己最好與霍以瑾拉開距離,他們之間不應該出現這種過於親密的分享彼此小秘密的瞬間,但他還是不自覺的順應了下去。
大概是那天畫廊的燈光太柔和,而燈光下的霍以瑾美麗的超越了楚清讓心中另類的審美——黑大壯是一種美,高挑、纖細、白皙也可以是一種美。
楚清讓一再的控制,又一再的被吸引,她讓他變得都不像是他了,心中的警鈴不斷大作,現實裡的肢體卻怎麼都無法限制住自己想要親近的動作。簡稱【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喂)
霍以瑾則正在打電話聯繫畫廊的管理人員,遙控指揮著把保護在《對你獻上我炙熱的愛》前面的玻璃罩給打開了。
「!!!」楚清讓再也顧不上心裡那偶爾情不自禁的蠢蠢欲動,因為他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事情驚住了。難道真的還是讓他猜對了?富家女一秒變國際大盜?這幅畫我記得已經不屬於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而是被翁導以天價買下了吧? !
霍以瑾沒對楚清讓解釋什麼,只是從包裡拿出她一直都會放在身上的白手絹,然後就這樣徑直走到了那副油畫前面,取了下來。
是的,她真的把一副天價的油畫就這樣取了下來。
並拿著它走了過來!
人生還真是處處都是驚喜啊。楚清讓已經不知道哪一刻自己在想什麼了。
霍以瑾的目的很明確,她走到楚清讓身邊,把畫翻過來讓他看到了油畫的背面,木質的畫板上用碳素筆寫著一行已經有些模糊了的字——我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愛上了你。
楚清讓隨著霍以瑾的動作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這次他真的是驚呆了。因為這幅畫當年引起轟動時他是了解過的,很清楚原作者並沒有在背後寫過什麼東西,所以說……
「這是一句表白。」
有那麼一刻,楚清讓真的以為霍以瑾是在藉這樣的動作跟他表白,他心跳如雷,那是好久未曾有過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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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2:25
第18章 對總裁的第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八印象:萬惡的有錢人。
總裁大人邪魅一笑,把楚清讓推到牆角,來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壁咚。
……
……
……
以上,僅存在於霍以瑾的想像裡。
現實是霍以瑾笑了,不帶【邪魅】附加效果;她也確實壁咚了,只不過壁咚的對像是她手上那副價值連城的屬於翁導的畫(她把它重新掛回了防盜措施一級棒的防彈鋼化玻璃罩裡),而不是壁咚了比穿著高跟鞋的她還高半個頭的楚清讓(就這個身高來看,她要是真上也未必能壁咚的起來, so sad)。
在把畫掛回去的這個過程裡,霍以瑾給楚清讓講了畫作後面那句話的故事。
《對你獻上我最炙熱的愛》其實就是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年輕時的作品,那個時候伊莎貝拉還不是影后,也沒有加入娛樂圈,甚至她都不叫伊莎貝拉,而是個在A國國立大學美術系學習,空有一腔嚮往藝術的熱情,卻被一位業內有名的專欄評論家親口評價為「毫無天賦,早點轉行才能讓你不至於餓死」的窮學生。
在被那位毒舌的評論家這樣說之後,伊莎貝拉在空無一人的畫室裡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她擦乾眼淚……
「轉行了?」楚清讓覺得他找到了伊莎貝拉當年對他那麼不客氣的根源所在。
「不,我祖母是個很倔強的人。」霍以瑾搖搖頭,緩緩把一個神轉折了無數次的故事講了下去。
年輕的伊莎貝拉把自己關在校外廉價的公寓里三個月,傾注了她對藝術全部的熱情,畫出了這幅畫,被無數人讚譽,包括那位曾經毒舌對她的評論家,對方登報致歉。但伊莎貝拉卻在這個時候毅然決然的放棄了美術。她對霍以瑾說,她一輩子的靈感都用來完成這幅畫了,再也無法超越。她依舊熱愛著美術,但她確實沒有這方面太多的天賦,只一次,燃盡了她的全部。所以《對你獻上我最炙熱的愛》的意思不是對某個人的愛,而是伊莎貝拉對藝術最後的表白。
伊莎貝拉把這幅畫賣給了那個評論家,得到了足夠去A國最好的表演學院學習的錢,請了個占卜師改名換姓加入娛樂圈,成就了日後的輝煌。
兜兜轉轉十幾年,這幅畫被對此事一無所知的翁導買下,又重新送給了伊莎貝拉。
「你祖母當時看到這幅畫的心情一定很複雜。」楚清讓覺得他都能想像到伊莎貝拉會有的表情了。
霍以瑾贊同的點了點頭。
心情複雜的伊莎貝拉,就這樣看也沒看的把畫轉送給了當時跟她還只是朋友的霍祖父。然後……霍祖父看到了那行本來是翁導準備對伊莎貝拉進行表白的話。那個時候其實霍祖父就已經愛上了伊莎貝拉,這句話鼓勵了他,讓他以為他們兩情相悅,一時激動直接表白了。
伊莎貝拉也確實對霍祖父有那麼一點意思,所以這幅畫和那句陰差陽錯的表白成為了他們的紅娘,等結婚之後他們才發現了這個霧很大的烏龍。
「因為這件事我祖母和翁導相互尷尬了大概有半個世紀,直至我祖母快去世之前,翁導才重新聯繫上她,希望她死後能把那副畫拍賣了,他想最後一次為他的錯誤買個單。」
而這也是霍家大哥在九年後的今天同意投資這部為了紀念伊莎貝拉逝世十週年而拍攝的記錄電影的原因:他們的祖母伊莎貝拉一定會很願意在電影裡圓翁導一個夢的,一個他不是用名畫表白卻陰差陽錯促成了自己的愛人和情敵在一起,而是他堂堂正正的追了,把自己的感情傳達給對方知道了,但對方不愛他,所以拒絕了他的夢。
電影里翁導還給「自己」設計了一場盛大而又浪漫的表白場景,「伊莎貝拉」十分感動,最後卻還是拒絕了他。 (劇組裡戲稱這段情節為十動然拒現場版)
翁導買下畫之後就把它繼續寄放在了1114畫廊裡,因為他需要的不是畫,而是解開一個心結。
霍以瑾對看向楚清讓,對這個故事做了一個總結:「這個故事告訴了我,有什麼事情就要直白的去說、去做,不要怕說了之後被拒絕,因為最起碼的你嘗試了,哪怕失敗了,也總好過日後無數次的後悔想著要是我當時做了會怎麼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是阿羅找你來勸我接下《主守自盜》那部電影的,對吧?」楚清讓恍然,他說怎麼本來和他沒什麼交集的霍以瑾會突然約他出來看畫,這一切終於有了一個能說得通的解釋。
《主守自盜》就是阿羅對霍以瑾提及過的那部金融犯罪類電影,白齊娛樂是主要投資方,老牌影帝祁謙已經確定加盟,導演和編輯是十分著名的嚴正、嚴義兄弟,現在萬事俱備,就差主演楚清讓點頭了。
「我請你出來是別的理由,好比對離姍姍事件拉你一起掛牆頭的歉意,謝謝你那天幫我及時攔住了我朋友的狗兒子。而我勸你參演電影則是因為我也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我不想虧本,對娛樂圈我了解的不多,所以我希望能由被我和我祖母都寄予厚望的你來主演。」霍以瑾一本正經道,當她認真起來的時候,總是會看起來特別具有說服力。
楚清讓看著霍以瑾,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他覺得在霍以瑾的人設裡一定有這麼一條——當她很認真的去拜託一個人某件事時,對方會百分百的很難拒絕。好比此時此刻的他,他是說,繼續演戲和他本來的計劃並不衝突不是嗎?
順理成章的,為了預祝他們未來合作愉快,霍以瑾和楚清讓在當晚離開畫廊之後,去了位於南山半坡一家十分出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廳共進晚餐。
霍以瑾一個電話就輕鬆拿到了哪怕預約都已經排到了下半年的餐廳位置,VIP包廂。
「不要告訴我你繼承遺產的部分裡也剛巧包括這家餐廳。」楚清讓在去的路上打趣道。
「哦,不,怎麼可能。」霍以瑾笑了。
楚清讓還沒來得及笑,就聽到霍以瑾緊接著說道:「這是我哥哥繼承的那部分遺產。」
霍氏國際是一家綜合型的上市集團,世代經營下來,旗下的子公司那真的是什麼營生都有,不過中心主旨肯定是離不開最初「吃喝玩樂」的四字方針的,米其林三星這種高檔餐廳自然也會被囊括其中。
萬惡的有錢人!哪怕楚清讓自己就是個有錢人,也攔不住他此時此刻面對如此輕描淡寫的霍以瑾而升起的那種仇富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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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2:36
第19章 對總裁的第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九印象:早晚被逼死於強迫症。
【米其林三星? 】
【還是你大哥的餐廳? 】
【……你的想像力呢? 】
謝副總在霍以瑾約會的過程裡連發了三條短信表示嘲諷,希望能用這種打擊霍以瑾的方式達到讓她放棄追人計劃的「邪惡」目的:【不是說讓楚清讓挑餐廳才會顯得不刻意嗎?我不信他和你就這麼默契,選擇了你本來就準備好的如果他不選就去的備胎餐廳。 】
霍以瑾看完短信微微翹了翹唇角,利索鎖屏,並沒有去回謝副總,因為她和楚清讓就是這麼默契,在她提出由楚清讓選擇餐廳的時候,楚清讓報上了她大哥的餐廳名字。
在霍大哥的餐廳吃飯確實沒什麼新意,即不像言情小說裡總裁蹲在街角和女主一起吃路邊攤那麼接地氣,也不如女主or總裁在家裡親自下廚那般溫馨,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安保措施比較好,很注重隱私,不怕狗仔跟蹤。
「這裡的味道不錯,我想你一定會喜歡,」楚清讓選擇那裡的主要原因其實還是覺得那里和霍以瑾的身份比較搭,「沒想到竟然是你大哥的餐廳,是我班門弄斧了。」
「不,我確實很喜歡這裡,也謝謝你的喜歡和光顧。」無論是從商人還是追求者的角度,霍以瑾都不會說自家的餐廳連她自己都不喜歡的,「我讓餐廳經理給你辦了張VIP,歡迎你和你的朋友以後常來照顧生意。」
「這裡根本不需要我照顧吧?我剛剛可是在大廳看到不少有頭有臉的富商名媛,連號稱父親住院衣不解帶的親侍床前的繼承人都不忘百忙中抽出空來光顧。」
「長樂實業的董事長公子?」霍以瑾一點就透。
「你竟然知道?」楚清讓反而比較驚訝,因為他一直以為霍以瑾是那種不太愛八卦的人。
霍以瑾確實不愛八卦,哪怕是同處於豪門世家內部的小緋聞,她知道也未必有外人多,只不過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大哥近期大概要和長樂合作一個項目,他的特助做前期調查報告時我順便聽到的。說起來,長樂的董事長一家也姓楚呢。」
「好巧。」楚清讓笑的意味深長,沒再深8,只是在等餐的過程裡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主動提起了霍以瑾的寵物緣不佳。
「我有個朋友說過,你這個情況適合養寵物魚,這樣就不用怕它們不親近你了,畢竟隔著水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太親近。她說魚類也可以很可愛,你聽過翻車魚蠢蠢的死法嗎?因為陽光太曬,緊張過度死了;因為身邊的朋友死了,打擊過大死了;因為附近的小伙伴大面積接二連三打擊過大死了,自己乾脆也死了吧233333」
楚清讓的這個朋友自然指的就是他的黑大壯女神了,當年他聽他女神繃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這段時笑了好久。
那年他們的兜比臉都乾淨,但他們簡單的快樂卻是現在的十倍、百倍。
霍以瑾沒笑,她只是很考據的回答道:「不,電視上已經闢謠了。這是毫無科學依據的,翻車魚的魚身最長可達3米多,重將近2000公斤,是海中霸主類的存在。一條魚要長到這種規模,需要至少二十年的時間,在平均壽命只有幾年的魚群裡算是很長壽的了。而作為一條長壽魚,翻車魚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能如此脆弱。」
霍以瑾會知道的這麼詳細是因為她小時候確實因為寵物緣不佳想過要養魚類,並認真的去了解了相關信息,之後就這樣被現實打擊的一敗塗地,她心心念念的翻車魚其實根本不是人們理解裡的那種蠢萌。
本只是想藉著這個話題試探一下,卻得到具體科學知識科普的楚清讓傻了。
#你哥造你這麼不會和人聊天嗎? #
#【如何一本正經的掃興】技能get√#
#再也沒辦法和女總裁這種來自星星的生物愉快的玩耍了#
but!楚楚並沒有就這樣因此而放棄!他很□□!也很執著!
……好吧,主要是因為就在前菜上來之後,霍以瑾又說了一句和他的女神一樣的話:「地球上為什麼會有胡蘿蔔這種反社會的蔬菜存在呢?」
然後楚清讓就看著霍以瑾以十分熟悉的動作,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把前菜裡所有細碎的胡蘿蔔丁一絲不苟的挑了個乾淨,那是一項十分浩大的工程,任務艱鉅,她卻始終沒想過放棄,直至胡蘿蔔丁堆滿了盤子的一角才終於停了下來。這種處女座強迫症的舉動,真的是和他的女神小時候一毛一樣!
但緊接著不一樣的地方就出現了,霍以瑾就像是一個夢想終結者,在給了楚清讓希望的下一刻就緊接著打破了那份希望。
霍以瑾並沒有在挑完胡蘿蔔丁之後開吃,而是依舊一臉認真的拿出手機給她大哥撥了過去,不管對方那頭是幾點,也不管對方在幹什麼,她就像是完成一項任務,又或者是孩子似的幼稚挑釁,快速的說了一句「哥,你猜怎麼著?我現在面前有一盤胡蘿蔔,我就不吃!」之後果斷的掛了電話。
「……」楚清讓和他手裡的筷子都驚呆了。
「咳,」霍以瑾看到楚清讓看過來的目光,騰的一下紅了臉,卻還在假裝著表面上的平靜,繼續認真的說,「你小時候肯定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吧?很受不了某種食物的味道,無論是煎炒烹炸都咽不下去,而明明這種食物裡所包含的維生素和營養明明都有別的食材能夠替代,但你的家人卻依舊很古板的說著'這是為了你好'的話強迫你吃下去。」
她覺得這是對小時候痛苦記憶的反擊。
楚清讓深深的看了霍以瑾一眼,笑了,他之前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啊,霍以瑾果然不可能是他的女神的。他的女神和他一樣,從小被扔在偏僻的縣城裡沒人管,而霍以瑾卻是親情過剩,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丟了的大小姐。
等霍以瑾把作為甜點的冰激凌吃了個痛快之後,楚清讓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他的女神因為哮喘沒碰過一口冰品,他怎麼會覺得這樣的霍以瑾像他的女神呢?他不能再和霍以瑾繼續這麼親近下去了,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霍以瑾千算萬算,還是失算了。好比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楚清讓已經在不自覺的決定要與她拉開距離;也好比……那晚的晚餐過後,南山半坡並沒有下雨。
科學家告訴我們,以當今的科學技術而言,天氣預報的準確度一般會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很不幸的,霍以瑾約楚清讓出去的那晚是另外百分之二十。
霍以瑾看著餐廳落地窗外烏雲密布就是不下雨的天空惆悵極了。雖然對謝副總說即便不下雨也沒關係,但事到臨頭……真的好難受啊,這種事情並沒有按照計劃來的感覺,簡直百爪撓心有木有!逼死強迫症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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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2:49
第20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印象:鍥而不捨。
知道什麼是比你以為會下雨卻沒下雨更糟糕的嗎?
答:你剛失落的回家,外面的雨就下來了。
——霍以瑾深深的感覺到了來自大宇宙的惡意。
強迫症發作的精神病人霍以瑾就這樣被刺激了,在緊接著的下週週五晚上,她再一次在謝副總家樓下主動「偶遇」了楚清讓。這次的偶遇肯定是需要打上引號了,不再像前兩次那麼純天然無污染。
見面打完招呼之後,霍以瑾就相請不如偶遇般乾脆利落的問了一句:「吃了嗎?」隱藏含義:一起去吃晚飯吧喵~(謝副總有云,加個賣萌的語氣尾詞會有利於提高好感度)
已經打定主意要和霍以瑾拉開關係的楚清讓果斷拒絕了:「不巧,剛吃過。」
「我還沒吃,陪我吧,一個人去吃火鍋會顯得很淒涼啊。」總裁大人說的自然極了,因為她已經料到了楚清讓會拒絕,幸好她有多本言情經驗打底,明白該如何讓「女主」盛情難卻。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吃火鍋啊?
楚楚就是這麼一個口嫌體正直,無論心裡面怎麼吐槽,身體上卻誠實的很難拒絕霍以瑾的請求。看著面前蒸騰著白煙的銅火鍋,他長嘆一口氣,一邊想著所以說我到底是為什麼要陪著她一起來吃火鍋啊,一邊認命的拿起公筷,開吃!這家的肥牛金針菇和麻醬真是絕配,用ipad點菜單再點一份吧!
#吃貨謎一樣の節操#
酣暢淋漓的肥牛火鍋盛宴之後,外面依舊沒有下雨,不過這次霍以瑾已經有了足夠的應對經驗:「看外面天色還不算太晚,你想去聽音樂會還是看電影?」
給別人選項時,AorB的模式往往會讓他忽略掉他其實還可以全部拒絕。
霍以瑾所在的LV市是全球有名的娛樂與時尚之都,這裡有世界各大奢侈品的旗艦店,全球各地的特色美食餐廳,以及數不盡的大劇院和頂級購物中心,別稱銷金窟、不夜城。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十分適合霍家發展「吃喝玩樂」四字方針的地方,電影院隨處可見,音樂會每晚都有,絕對不缺晚上的娛樂項目。
楚清讓果然沒有跳出霍以瑾的語言陷進,又或者他也同樣不想這麼早就結束這晚,所以他笑著回答:「看電影吧,音樂會對我這種俗人來說太高端了。」
「古典樂也不喜歡嗎?」霍以瑾雖然欣賞不來美術,但對古典樂還是十分喜歡的。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會欣賞。」每次聽了都會不自覺的想睡覺。楚清讓覺得自己果然和霍以瑾這種天生就出生在世家、長在世家的人是不同的。
「聽了之後很放鬆心情噠~」總裁大人各種安排,試圖提前培養夫妻之間共同的興趣愛好,「特別適合忙碌了一天之後晚上回家躺下來靜靜地聽。」
「……」助眠嗎魂淡? !
進了電影院之後,楚清讓就後悔了。因為霍以瑾包了場的電影叫《新基督山伯爵》,引自A國剛獲得小金人和小金球不少獎項的商業大片,世界名著的又一次翻拍,男主角……楚清讓。
事實上,正是這部電影成就了楚清讓在國際上的影帝王冠。
片子不是霍以瑾選的,因為她平時根本沒空看一部就最少需要花費一個半小時的電影。這是謝副總給選的,他希望霍以瑾藉此機會能明白楚清讓並不是一個需要拯救的苦情勵志言情女主,但霍以瑾卻以為謝副總真是好哥們,千挑萬選才終於找到了一部有楚清讓當主角的電影,而且電影還是她看過文學原著的,不用再費心看影評查資料什麼的。 (謝副總:……)
楚清讓對看自己演的電影其實沒什麼抵觸,不像一些演員從不看自己演過的作品,會覺得恥度好高什麼的。他只是不想看《新基督山伯爵》,因為他和阿羅在電影拍完之後的一席談話。
阿羅問:「真的不能放棄你的計劃嗎?你也看到了,復仇是一條荊棘路,遠的就不說了,就說你剛結束的這部電影吧,從主角的身上你還沒明白什麼嗎?!」
「明白原著真的是一部優秀的作品?主角愛憎分明,劇情跌宕起伏,浪漫主義的懲惡揚善,壞人就該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楚清讓一臉平靜的回答。
《新基督山伯爵》的故事走向和原著大致一樣,慘遭小人陷害入獄十八載的男主角,在一位神奇獄友的幫助下學習各種技能,並得到了基督山島有一批寶藏的消息,後主角越獄成功,找到財寶,換個身份,搖身一變以基督山伯爵的身份王者歸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集各種爽點於一身的大成者。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一部好的電影自然要有它自己的創新,它想要表達的思想以及它的靈魂所在。 《新基督山伯爵》也不例外,電影並沒有結束在男主角復仇完的那一刻,最後還有長達十五分鐘的主角成功之後遠走他鄉的劇情。
「你在電影裡演的那麼好,無數外媒都在誇獎你是繼祁謙之後這二十年間再沒有過的C國最出色的優秀演員,因為你把角色在復仇成功之後的狂喜荒誕與內心的空虛刻畫的入木三分,引人心疼。物質上你富可敵國,仇人戮盡,精神上卻變得一無所有。為什麼現實生活中的你就不明白呢?」
最後那句話阿羅近乎是喊出來的,楚清讓不僅是他的藝人,也是他的忘年交,他不想有天看到楚清讓被他的複仇之刃傷害到。
楚清讓卻依舊是那麼平靜,他說:「因為多愁善感是有錢人的奢侈遊戲,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拼盡全力了,又怎麼可能有空去想別的?我也一樣,哪怕復仇完之後會痛苦、會空虛,那也是復仇完爽了我的該去操心的問題,而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只關心怎麼才能讓那些人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擁有糟糕、困苦的過去的言情女主努力笑著面對人生,她們堅信儘管如此,世界依舊美麗。但楚清讓不是真言情女主,所以他選擇了在黑化這條路上一路狂奔,死不回頭。
楚清讓和阿羅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縱使因為事業有了交集,卻也還是很難做到彼此理解。
「我想我該離開了,你一個人好好想想。」阿羅主動離開,留下空間給彼此冷靜。
楚清讓冷靜的結果就是在第二天重新戴上他溫潤的面具,不再和阿羅提起那天下午的對話,只是堅持飛回了C國,開始了他的荊棘之路。
當楚清讓回過神來時,電影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十幾分鐘,楚清讓東方異域版的基督山伯爵因為仇人的身死而狂歡、大笑、肆意的奔向海邊隱喻希望的黎明日出。最終男主角在海邊站定,他逆著光,背對著鏡頭。觀眾都在大呼痛快,但電影的拍攝現場,入戲極深的楚清讓卻在淚流滿面。
連楚清讓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當時為什麼要哭,只是無論他怎麼演繹這一段,帶入主角的他最終都會泣不成聲。
不是喜極而泣,他感覺的到,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壯烈悲傷。
「真糟糕啊,曾經我是那麼鄙視那些手段無恥的下流小人,他們口蜜腹劍、栽贓陷害,只能通過詐騙的手段達成目的。但為了復仇,我最後卻變得和他們一樣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嗎?我變成了我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楚清讓不自覺的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才意識到這話來自就坐在她旁邊看電影的霍以瑾。
一片黑暗裡,霍以瑾對楚清讓說:「你當時演這段的時候是這麼想的嗎?呃,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到了這些,這算不算一種對名著的過度理解,反正肯定是帶著我個人的感官的,希望大仲馬先生在天有靈不要怪罪。」
楚清讓死死的盯著霍以瑾:「如果是你呢?知道自己會變成自己厭惡的那種人,所以會放棄復仇嗎?」
「為什麼要放棄?」
「恩……恩?」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一般到了這種時候不是都會勸導人放棄的嗎? !醒醒!
「那些壞人罪有應得。到最後基督山伯爵也是採用了一定法律的手段來完成他的複仇計劃,我一直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哪怕它現在還是有漏洞,不完美,但我始終願意相信它存在的意義——公正公平。所以為什麼要放棄復仇呢?只要手段正確,就不會變成那些糟糕的人。」
「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呢?」楚清讓情不自禁的問道。
「沒關係啊,我會拉住你的。」霍以瑾笑了,哪怕身在黑暗,也彷彿能閃著光。
一箭傾心。
……
……
……
「恩???」楚清讓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的對話貌似有點不對勁兒,阿羅總不能連這都和霍以瑾說了吧?
「電影開頭女主角對男主角說的台詞,我的記憶力不錯吧?」
「恩、恩,一字不差,真厲害。」慌亂中,楚清讓覺得他心中那頭曾經以為已經只會惆悵的蹺起腿,夾著煙,擺出大叔臉說「老了,亂不起來了」的老鹿,再一次重換了青春,那激烈的跳動彷彿能直接破腔而出。
……太可怕了!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這樣的人的,不應該存在除了他的女神以外的第二個人。
電影落幕,燈光重新亮起,楚清讓猛地起身,他迫切的想要離開,因為他覺得他根本不能和霍以瑾同處一室,有一種奇怪的病毒會在他和她獨處時四溢,麻痺他的神經,蔓延到他的全身。
但偏偏老天爺就是這麼一個死傲嬌,你越不想來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電影院外霍以瑾期待的那場夜雨終於傾盆而下,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彷彿有大能在渡劫。雖然晚了點,卻剛剛好。看著因為毫無準備而狼狽萬分的路人,楚清讓不得不上了霍以瑾的邁巴赫,被她送回家。這就代表著更加狹小、密閉的兩個小時的獨處之旅……求來一道雷乾脆劈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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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3:00
第21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一印象:敬她是條漢子。
命運沒讓楚清讓得償所願,自然也會十分公平的讓霍以瑾不那麼高興。
本來一切還好好的,霍以瑾按照計劃開車把楚清讓送回送到了家。
雨天路滑,車速降低,再加上LV市眾所周知恐怖的堵車情況,從娛樂中心的城南到新開發的城北新區,時間上差不多剛好是楚清讓預計的兩個小時。
楚清讓表示,他都不知道這兩個小時他是怎麼在霍以瑾的影響里活下來的。幾乎是在霍以瑾的車開進連著樓上公寓的地下車庫的下一秒,楚清讓就打開了車門,想要用外界撲面而來的微濕冷意吹散自己臉上的熱度。
就在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時,霍以瑾卻並沒能發現楚清讓這一晚異乎尋常的臉頰滾燙,她倒是反而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算——她的車是直接開進小區地下停車場的,停車場的電梯又直通樓上的住戶,她根本就不可能遇到小說裡那種總裁為了送女主回家而淋雨感冒的情節。
那麼問題來了,接下來的情節要怎麼展開?
留宿上本壘打?
呵呵。
楚清讓已經掉線多時的智商重新上線,他委婉的用一個讓霍以瑾難以否認的理由讓她沒能留宿成功。 (為什麼委婉?楚清讓堅持認為這是他一貫的對外態度,絕對不是對霍以瑾心軟,不捨得說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她的話!)
理由大意如下:你朋友就住我樓上,我就不用「天太晚,雨太急,路還堵,容易出車禍,要不今晚別走了」這種理由留你在我這裡住了,畢竟孤男寡女的,是不是?
對此霍以瑾能說什麼呢?她只能上樓大半夜不睡覺的折騰謝副總。
「為什麼你要住在他家樓上,恩,恩,恩?!」總裁大人理直氣壯,反正明天週六不用去公司,她一點都不擔心謝副總造反。
「霍以瑾,你上輩子其實是叫周扒皮吧?」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的謝副總怒了,在睡意面前,哪怕半夜有個混血美女就坐在他床上,他也實在是提不起什麼旖旎的想法,更不用說這美女還是已經被他歸類在【漢子】這一欄的青梅竹馬,「當初你在我家地下車庫遇見楚清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抱怨我為什麼住他樓上? !」
「汪汪——」就是就是。狗兒子在床腳下一邊蹦高高,一邊給自家爹壯聲勢。
「而且是你傻到要送他回來,當時沒有趁勢說什麼'雨這麼大,路不好走,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乾脆去我家湊合一晚'之類的話。」謝副總給了霍以瑾會心一擊,「所以這也能怪我咯?!」
「……!!!」
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管!」反正不按照計劃進行就是很!不!爽!時間轉瞬即逝,這麼一周一磨蹭的,都沒時間籌備婚禮了好嗎!最重要的是至今都不能在朋友圈把楚清讓這個外貌滿分的當男友曬簡直心塞!
「……我也管不了啊!」謝燮同學都快哭了,急中生智道,「要不你洗個冷水澡試,晚上不蓋被子蓋單子試試。」
霍以瑾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副總抱著被子的小受樣,用一副'真是沒想到啊,連你都叛變革命了'的語氣道:「冷水澡?你怎麼能這麼冷酷、這麼惡毒、這麼無理取鬧?!」
「再管你老子就是狗!」
「嗷嗚——」兒子同學在壁燈下的友情配音。
事實證明了現實比謝副總更冷酷、更惡毒、更無理取鬧,霍以瑾衝了冷水澡,也沒能如願在第二天早上感冒。
「你真的衝冷水澡了?蓋了一晚上單子?結果還沒事?老實交代吧,你的隱藏身份到底是superman還是spiderman?」大清早起被霍以瑾再一次折騰醒的謝副總,抬手就給了霍以瑾一個點讚的手勢。
「幾個意思?」
「我敬你是條漢子!」謝副總雖然從不亂搞男女關係,但形形色色主動朝他撲上來的女人他也算是見過不少,不說扶風擺柳吧,最起碼沒誰能壯實到霍以瑾這個程度,他甚至沒見過霍以瑾姨媽疼!他篤定道,「你媽不是把你的性別生錯了,就是把你的外表生錯了。」
——他是說,一個纖細消瘦的美人卻一點都不脆弱這像話嗎? !
然後……
在凌晨六點半,天濛濛剛亮的時候,霍以瑾就拽著謝副總一起去親身體驗了她為什麼會身體這麼好——風雨無阻、雨雪不墜的晨跑有氧鍛煉。
四十五分鐘之後,體力廢柴的謝副總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一直在嬌喘。
霍以瑾不得不因此提前結束了她的鍛煉,攙著一副快不久於人世模樣的謝副總往回走:「都跟你說了,你可以坐在一邊看,不用跟著我跑的。」
謝副總的眼睛都瞪直了,你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就沒看到旁邊那些早起晨練的大爺大媽的眼神兒嗎?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對一個好歹也有一米八的大男人說‘你就坐著看吧,別跟我跑了,我怕你跟不上’……但凡要點臉面的男人就不可能真坐下!
然後,霍以瑾和謝副總就以這樣一個相互攙扶著的十分曖昧的姿勢——在謝副總家門口——遇上了昨晚根本沒怎麼睡,滿腦子都是霍以瑾的楚清讓。
「這是你住在我家樓上的……閨蜜?」來給霍以瑾來送早點的楚清讓(別問他為什麼要送,他!也!不!知!道!)愣住了,女總裁的閨蜜為什麼會是個男的? !
謝副總側目:「你對別人介紹我是你閨蜜?!」
「……」霍以瑾努力給謝副總用眼神示意,我在追人啊大哥,我要是跟別人說我最好的朋友是個男的,那肯定是注孤生的節奏啊!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 !
不能!被女性了的謝副總覺得這事關面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
「別人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不過一個苦苦暗戀,一個裝傻到底——」楚清讓拖著慢吞吞的調子道。
霍以瑾對謝副總面露凶光,決定回頭就公公了他!
「——不過,其實還是有別的可能的對吧?好比兩個人關係好到在自己眼中對方沒有性別,或者是第三性,再不然還有可能其中一個是同性戀。」楚清讓大喘氣的把話說完,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主動給霍以瑾找理由,所以他欲蓋彌彰的又補了一句,「就像我和霍總一樣,也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霍以瑾的心情成功完成了由谷底到巔峰再到谷底的瘋狂過山車的情景模式。
「……」你倆果然天生一對。謝副總咬牙,繼被女性了之後,他竟然又被第三性和同性戀了一把。謝燮同學決定更加靠近霍以瑾,以一種可以說是掛在她身上的姿勢,一邊嬌喘(跑步累的還沒緩過來),一邊冷冷的看向楚清讓,妄圖用意念殺死對方。
很顯然的,謝副總不會成功,楚清讓不僅沒死,還帶著早點登堂入室。
謝副總一邊小媳婦似的圍著圍裙在半開放式的廚房裡熬粥,一邊惡狠狠的用ipod公放著馬丁路德金的一段鏗鏘有力的演講:
【到頭來,
我們記住的,
不是敵人的攻擊,
而是來自朋友的沉默! 】
霍以瑾屏蔽了一切雜音(雜音謝:……),幸福的抱著楚清讓買來的特調咖啡坐在沙發上,瞇起眼睛想著,我的追求方式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嘛~
楚清讓正襟危坐在霍以瑾的旁邊,目不斜視筆直筆直的看著前面電視裡的新聞,腦子裡卻怎麼都控制不住的在想,陽光下慵懶的瞇起眼睛的霍以瑾真像一隻貓啊,好想摸一摸!冷靜!不能摸!摸了就是耍流氓了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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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3:13
第22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二印象:告白之後會害羞。
楚楚同學最終還是沒能耍成流氓,這倒不是說他有多高的道德底線,而是賢妻良母謝同學的愛心早餐粥熬好了。由霍同學去負責盛粥和擺放餐具。
「憑什麼!」霍以瑾在廚房裡小聲的對謝副總表示不服。
「憑粥是我做的!」謝燮難得雄起一把。
「不幹!」果斷又乾脆。
「憑言情小說裡總裁總需要在女主面前展現一下自己體貼的一面。你不會做飯,擺個餐盤好曲線救國一下也好啊,你以為我這都是為了誰?!」
「你不早說。」霍以瑾積極的圍上了謝副總的備用圍裙(以免沒端住碗粥直接扣自己身上,計劃控就是這麼未雨綢繆!)。
#論言情小說橋段的正確運用方式#——謝副總。
於是,在播放著娛樂新聞的電視機前,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謝副總與楚影帝狹路相逢,二人四目相對,禮貌的笑了笑,氣氛尷尬的猶如冰窖。
「我去幫忙。」楚清讓想要起身,擺脫這份尷尬。
「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動手。」謝燮卻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出手攔下了楚清讓,他倒也沒有繼續放任這份尷尬,而是趁著霍以瑾背過去和電砂鍋裡的皮蛋瘦肉粥死磕的空擋,對楚清讓氣勢十足的低聲威脅道,「以瑾在追求你,但你們不可能。Are we clear?(清楚了嗎?)」
楚清讓一雙黑的彷彿能滴出墨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那一層窗戶紙,就這樣被捅破了。
看著楚清讓與想像裡不一樣的反應,謝副總眨眨眼,再眨眨眼,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許、可能、大概是當了一回霍大哥的豬隊友,霍以瑾的神助攻……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簡直呵呵噠!
楚清讓很快回神,氣質陡然而變,勾起了一個他絕對不會在霍以瑾面前暴露的邪性笑容,反制住謝副總,挑釁的聲音緩慢卻堅定:「我要是把這個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你又奈我何?」他好像一直忘記說了,他這個人啊,最討厭別人說他不可能做到什麼了。
年少而又充滿了憤怒的記憶裡,有人這樣說:
【你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家里長住下去,沒人歡迎你。 】
【你不可能是我的兒子,不可能! 】
【反正那孩子也不可能有多大出息了,送他去國外吧,破財免災。 】
想到這裡的時候。楚清讓的背後彷佛都能把黑霧具現化出來了。
喉結滑動,謝副總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努力穩穩了心神。他不能就這樣輕易的被這麼一個沒有什麼背景戲子嚇到!
腦內的時間漫長的彷彿有一個世紀,現實中的時間卻不過短短幾秒,謝副總重新找到了他的嘴回擊,佯裝著不屑一顧的傲慢來保護自己,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怕楚清讓:「我會告訴以瑾你有一個深愛著的初戀,你覺得到時候以瑾對怎麼對你?既然有了別人,就不要來招惹我的朋友!你不配!」
一針見血。
被過去的記憶左右了感情的楚清讓終於理智回籠,他掩飾性的整理了一下謝副總的領角,拍了拍然後放開,身體退到一邊,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謝副總也沒有再主動挑釁,主動放輕動作,起身離開,彷彿他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不定時炸彈。
「如你所願。」楚清讓輕聲開口,輕的就好像他根本不曾開口。但謝副總和楚清讓都心知肚明,他承諾了,他就會執行到底。
早餐桌上楚清讓和霍以瑾之間本來有點黏膩的曖昧氣氛,就這樣蕩然無存。
霍以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商低的她甚至沒感受到這種氣氛的改變,她依舊在按照她的步調平穩的走著她的既定人生。
在楚清讓吃完飯告辭離開,謝副總起身去送他時,霍以瑾冷不丁的道:「昨天晚上我忘了和你說一句很重要的話,我不是海黛(基督山伯爵裡的女主角),你也不是埃德蒙(基督山伯爵的原名),想必你也沒什麼需要隱姓埋名的深仇大恨要報,但我依舊想當那個能拉住你的人。我喜歡你,要和我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
昨天晚上霍以瑾反思了一下,鑑於目前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婚禮時間,她勢必要縮短追求程序,好比把表白提到他們第二次約會之後什麼的,她不介意走先結婚後戀愛的路線。
於是,就這樣表白了。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謝副總和楚清讓一起驚呆了。
霍以瑾收穫了兩個木頭人,她無奈聳肩,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嗎?好吧,沒有鮮花,沒有香檳,也沒有華麗的背景確實不夠浪漫,但……也算是一種新意的,對吧?她毫不猶豫的把謝副總和楚清讓一起推了出去,然後快速的關上了門。
「她這是?」楚清讓被整的一愣一愣的。
「……害羞了?」謝副總說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說服。
#再一次一起驚呆了#
「她勁兒可真大。」楚清讓猶如夢遊一般道。
「是啊,人不可貌相,恩?你能相信嗎?我們校運動會,她是長跑和舉重兩項的冠軍,每一年,體育生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所以說,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和這樣文武雙全、樣樣都比我強的女人當朋友來著?
「女性也可以很強的。」楚清讓緩過神來,一邊搭乘電梯下樓,一邊給謝副總科普他心目中黑大壯的女神形象。
謝副總表示……他一點都不關心好嗎? !他只關心一件事:「你想好拿她的告白怎麼辦了嗎?」
「我會找個機會在私底下和她解釋清楚的,正式拒絕她。」曖昧不清,害人害己。楚清讓覺得這樣直來直去的對誰都好,他,他的女神,以及霍以瑾。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就到了楚清讓家所在的樓層,楚清讓掏鑰匙開門,謝副總就站在他旁邊,他正努力不把自己想像成強硬要拆散織女和牛郎的王母,硬著頭皮道:「霍大哥最近不在家,我會盡快安排你們在她家私底下見面的,你的隱私絕對有保證,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楚清讓按部就班的打開門,站在門裡,一手把著門把手,一手搭在門邊對謝副總笑了,燦爛異常:「我果然很討厭你。」
「彼此彼此。」謝副總回嘴。
楚清讓的笑容更大了,打量了一下謝副總被推出來的匆忙錯穿的霍以瑾的粉紅色兔耳朵毛絨拖鞋:「你意識到了一件事嗎?霍以瑾把你和我都趕了出來,我有家回,而你……」
連句再見也沒有,楚清讓毫不客氣的當著謝副總的面摔上了門。
「該死!」謝副總低聲的咒罵了一句,憤怒的轉身想要嗯電梯回去找霍以瑾算賬,卻發現兩部電梯都被佔了,人在倒霉的時候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又或者可以說楚清讓絕逼是故意的,他算好了要讓謝副總在外面被人瞻仰一番。
其中一部電梯果然停在了楚清讓所在的樓層,阿羅和小趙走了出來。
西裝革領的精英羅vs粉紅色毛絨拖鞋的賢妻謝,帶著同樣的金絲邊眼鏡。
謝副總發誓,在電梯關上的那一瞬間,他聽到那個不戴眼鏡的小子(小趙),對和他帶著同款眼鏡的裝逼男(阿羅)說:「撞衫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方的氣質比另一方高太多,咱們甩了他十八條街。」
阿羅根本沒在意眼鏡的事兒,他直接掏出鑰匙進了楚清讓的家,對楚清讓道:「你最近沒什麼麻煩吧?我剛剛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在你家門口徘徊,又遇到狂熱粉了嗎?」
「噗,不是,不過你這麼說讓我心情很好。」
「那人你認識?」阿羅不得不開始認真的覺得,楚清讓的交友範圍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大男人穿著粉紅色的毛絨拖鞋到處亂晃,娘炮已經是他最小的問題了!
「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noble服飾的副總。」
「謝燮?!」阿羅一臉「你逗我」的表情。
「什麼謝謝?」小趙聽的亂極了。
「邊兒玩去!別搗亂。」阿羅打發了自己的侄子,繼續和楚清讓就謝副總做深入討論。 「霍以瑾說她有朋友住這附近,不會就是他吧?那條叫兒子的袖狗也是他的?」
楚清讓點點頭,和阿羅和盤托出,說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你瘋了嗎?」阿羅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句話,「你竟然真的答應了要去拒絕霍以瑾?!看著我的口型,那可是霍!以!瑾!哪方面都很優秀的霍以瑾!她還主動表達了對你的喜歡!我是你的經紀人誒,談戀愛這種勢必要影響你事業的事情,我還沒發表反對意見呢,你怎麼能反對?」
「因為愛情不是單位招人,優秀就要,不優秀就不考慮。和優秀的、適合自己的但不愛的人在一起,只能是將就。」
「別跟我來那套。我只問你一句,你敢說你不喜歡霍以瑾?以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你的女神為賭注。」
楚清讓賭不起,所以他逃避了:「這和我對她的感情沒關係。那位謝副總說的對,霍以瑾值得更好的人,而我也只應該愛我的女神一人。」
楚清讓始終相信,愛情是從一而終的美好情感,不論世事如何,也不論別人如何,更不論他的女神長大之後是什麼模樣,甚至是生是死也無所謂,他都會堅持愛下去的,因為……他只剩下那段感情了。
「你這樣的狀態真的能拒絕了霍以瑾?」阿羅對此表示質疑。
「我好歹是個演員啊。」
楚清讓這麼說的時候絕對想不到,霍以瑾自認好歹是個霸道總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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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3:26
第23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三印象:買賣不成仁義在。
謝副總說會盡快安排楚清讓去拒絕霍以瑾,但楚清讓怎麼都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在他還沒有整理好的情緒的當天下午,謝副總下樓敲響了他家的門,一臉興奮的對他說:「你可以去拒絕她了!」
——多大仇?楚清讓不禁要問。
而隨著謝燮的進一步解釋,楚清讓明白了……這倆沒準仇真挺深的。
霍以瑾「病了」,謝副總站在她好友的角度,本應該是來轉達這個消息,好讓楚清讓去探望一二的。但謝副總說的卻是:「她在裝病,你放心,拒絕她的時候千萬不要猶豫,也不要有什麼心理上的壓力。我會在事後負責安慰她的。當然,我同樣可以向你保證,你拒絕她之後不會遭到什麼打擊報復,我們家以瑾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談感情傷錢,她不會意氣用事的。」
#謝副總賣隊友的能力簡直突破天際#
「……意思就是壞人我來做,好人你來唄?」楚清讓想著,他之前還真是小看了謝燮這人啊,他簡單的幾句話,不僅賣了霍以瑾,還賣了他,兵不血刃的就輕鬆達成了【雙殺】成就。
「勉、勉強算吧,但做人不要這麼消極嘛,要看到事物的另一面。」謝副總積極的想要挖掘出楚清讓人性中真善美的一面。
「她為什麼要裝病?」楚清讓表示,真是對不起啊,我看待世界的眼光就是這麼狹隘,只能看到陰暗面。
不過他也是真的有點搞不清楚這裡面的因果聯繫,總不可能是霍以瑾能預知未來,知道他要拒絕她,所以提前裝病好讓他開不了口吧?
‘我要你看的不是這一面啊魂淡! ’謝副總憂傷極了。
霍以瑾想按照總裁小說裡總裁追女主的套路攻略你,結果昨晚她按照計劃送你回家卻沒能如願生病,半夜洗冷水澡也沒生病,中午重新翻總裁小說的時候才意識到她可以裝病……這種蛇精病一樣的理由你讓我怎麼好意思跟你開得了口?
掙扎半響,謝副總最終給出的答案是:「這個事情說起來就老複雜了……」
「為什麼突然轉到了東北話頻道?」
「你管我!」謝副總把這話說完之後就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找到了和楚清讓溝通的正確方式——任性,「就跟霍以瑾為什麼生病一樣,你管得著嘛。你只要去拒絕她,然後不理她的任何反應直接走人就可以了,管這麼多你是有錢拿還是能拯救世界?」
說完,謝副總就先沒理楚清讓的反應,直接走人了。
「……」這些有錢人也許各有各的性格,但卻有絕對相同的討人厭氣質。
呃,霍以瑾除外。她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會讓人覺得很可愛、想會心一笑的地方,哪怕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時候,也跟喵星人似的,讓人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
就好像霍以瑾天賦異稟,在靈魂深處噴了一種名為「楚清讓百分百毫無招架之力」的香水,一遇到她,以前他覺得別人身上名為「蠢」的行為在她身上就只剩下了「萌」,「傻的可以」變成了「仗義執言」,連他內心深處本質的仇富心理都能生生轉成「要是沒有那麼多錢襯著,她這個性格得要遭多少罪啊,幸好她有錢」……
楚清讓就這樣兀自坐在原地,想著霍以瑾怔怔出神,直至金烏西沉,退無可退,拖延症也拯救不了他的時候,他才打起精神準備前往霍家。
臨出門前,在門口的鏡子裡,楚清讓看到了自己的嘴角弧度是已經多少年都少有的真正上揚。那麼陌生,又如此熟悉。他停下重新整理了表情,等終於找到讓自己滿意的假笑之後才終止,然後抬手打板:「!」
《拒絕霍以瑾的告白》,第一場第一幕,也是最終場最終幕,沒有機位鏡頭。
為了很好的生成一種「無論如何都會拒絕霍以瑾」的冷酷情緒,楚清讓在踏入南山半坡這片世家扎堆的富人區之後,還特意開車去楚家繞了一圈,看著那棟在記憶裡十分深刻,但其實他卻幾乎沒住過幾天的白色莊園,他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眼裡的煞氣擋都擋不住。
楚清讓不得不在從楚家開去霍家的路上不斷默念那句心理醫生建議他去看的尼采名言:殺不死我的惡意只會讓我變得更強大。
於是,當霍家的老管家打開門時,歡迎的就是一個內斂壓抑到極致,也危險暴戾到極致的楚清讓。
他笑著遞上拜訪的禮物,然後被老管家引到了霍以瑾正在「生病休養」的後院暖房。那是一幢外牆全部由透明玻璃構建的玻璃花房,擺滿了霍以瑾祖父母生前一直在侍弄的名貴花草。一開門,讓人心曠神怡的花香就會撲面而來。霍以瑾正蓋著薄毯躺在搖椅上,聽著蕩漾在花房每個角落裡的馬瑞《金婚式》。
那是霍以瑾在她祖父母結婚五十年的結婚紀念日宴會上彈奏的錄音,用歡快詼諧的曲調祝福她祖父母多年婚姻的始終不渝。
霍以瑾這次翻出來特意選擇在這個時候聽,就是希望她和楚清讓的未來也能如她祖父母一般。
但等管家走後,霍以瑾等到的卻是楚清讓直白的拒絕:「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很好,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很愛她,雖然我們現在並不能在一起,但我會等她的。我不想耽誤你,也不想傷害你,我能做的只是當面和你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祝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作為一個國際上的知名影帝,楚清讓拒絕了無數次的告白,卻沒有哪一次會比這次更讓他手足無措,明明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比這更好更委婉的話,但看到霍以瑾的那一刻他就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
硬著頭皮上的結果就是這麼一個集各項表白拒絕語於一身的究極體。
【好人卡】、【朋友卡】、【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什麼的,簡直已經爛大街到連小孩子都耳熟能詳的地步,聽起來會感覺一點都不走心,就像是在敷衍。
說完的下一刻,楚清讓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他已經做好為了這個糟糕的拒絕買單的準備。
結果……
「好的。」霍以瑾點點頭,一副買賣不成仁義在的商人顏,乾脆利索的根本不像是在談感情,她的眼睛裡全然不見一絲負面情緒,很有風度道,「我很高興你能跟我直說,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很抱歉之前給你造成困擾了,既然沒有緣分,希望你能不介意多我這個朋友。」
「當然,只要你不介意就好。」楚清讓很意外,卻也對答如流,「很抱歉,在你生病的時候跟你說這個。」
楚清讓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告白不成最後當了朋友的事情,事實上,從來不缺潛規則對象的富商們其實遠比一般大眾想像的要大度的多,他們不會因為誰拒絕了自己覺得新鮮就一定要死纏爛打,當然,大部分人也不會覺得掉了面子的打擊報復(真這樣做了才是真的丟了臉面)。楚清讓在A國這些年能發展的如此順利,他幾個大方的富有朋友也可謂是居功至偉。
「我也不介意。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智而成熟的面對事情本來就該是我們應該做到的。」霍以瑾真誠極了,「要留下吃晚飯嗎?我哥哥新請了一個A國廚師。」
「我的榮幸。」
苦等霍以瑾因為被拒絕而打電話來求安慰,卻始終沒等到的謝副總,在最後實在是坐不住了就索性親自來了霍家看人,結果他看到的卻是霍以瑾和楚清讓賓主盡歡的愉快場面。
「……」
霍以瑾態度十分自然的問謝副總:「吃了嗎?」
謝副總哢哢的搖搖頭,活像是一個機器人:「還沒。」
「那一起吧,讓管家給你添副碗筷。」
謝副總僵硬的入席後,利用餐桌上花瓶的視角死角擋住自己,用眼神示意楚清讓:‘還沒拒絕? ’
‘拒了! ’楚清讓表示你怎麼能質疑我的職業操守。
‘那這怎麼回事? ! ’謝副總看了看那邊彷彿一點事兒都沒有的霍以瑾。他本來還以為,任誰在病了(哪怕是假裝生病,心理狀態也是默認對方以為自己是真病了)之後還被追求的人拒絕,都應該會很傷心的。以霍以瑾的性格,她肯定不會一蹶不振,但以她的驕傲,她根本不可能再去搭理楚清讓,最起碼不會這麼笑語晏晏的請人在家裡吃飯。
‘我怎麼知道! ’楚清讓也很鬱悶。
雖然能和霍以瑾以這樣一種沒有傷害到誰,繼續當朋友的結局結束這件事情是他所希望的,但當霍以瑾對這件事真表現的這麼看得開的時候,他的心裡反而有點不太熟悉,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了。楚清讓這麼告訴自己。
吃完飯之後,楚清讓又短暫的留了一會兒就告辭了,這次霍以瑾也沒再說要送他的話,就好像她真的已經重新退回了朋友的那條線之內。
楚清讓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明明來的時候做好的心理準備是對即將傷害霍以瑾的歉意,怎麼到最後感覺被傷害到的反而是自己呢? !這一點都不科學!
霍家隔壁的豪宅里,長樂實業的太子爺楚天賜站在奶白色的露天陽台上,笑著目送楚清讓的車從霍家離開。
他歪頭問身邊的特助:「楚清讓最近和霍家有聯繫?」
「有娛樂八卦的報導說影帝楚清讓在和霍氏的二小姐霍以瑾秘密交往。」
楚天賜「哦」了一聲,可有可無的點點頭,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只是很快就轉身投入到了一樓大廳的狂歡裡。
霍宅內,王母·謝還在裝傻充愣:「怎麼樣?你因為送他生病了,他感動了嗎?」
「十動然拒。」霍以瑾從翁導的電影裡學會了不少網絡新詞,這句十分感動然而還是拒絕了的四字成語讓她記的尤為深刻。
「哦,你沒事吧?可憐的,麼麼。」謝副總火速把自己調到了【知心姐姐】模式,他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你在說什麼啊?」霍以瑾愣住了。
「恩?」謝副總也愣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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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3:40
第24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四印象:對愛情一竅不通。
謝副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張開的雙臂就這麼被撂在了半空中,「你被拒絕了啊,就一點都不難過嗎?沒事,不要壓抑你的本性,哭出來吧,咱倆誰跟誰啊,我不會笑話你的。哭完了,擦乾眼淚,咱們明兒再找個更好更聽話的'言情女主'。」
「我不難過啊,為什麼我有一種你巴不得我難過的感覺?」霍以瑾瞇眼看向謝副總,「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天地良心!霍以瑾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呢!」謝副總立刻用強勢的反擊作為自己心虛的掩飾。
「不是就不是唄,吵吵什麼。」霍以瑾其實也就是詐唬一下謝副總,見詐不出來什麼,她也就退讓了,「算我考慮的不妥當,行了吧?我忘了你的智商不太夠,不一定能跟得上我的思路。來,我慢慢給你分析啊。」
——這就是你的退讓了? !
謝副總憤憤的用眼神問管家,我能抽她嗎?
兩鬢斑白的老管家笑的一臉驕傲,您抽不過我家小姐的。
「……」_(:3)∠)_謝副總表示,這個連管家都這麼嘲諷的世界簡直生無可戀。
霍以瑾是這麼給謝副總分析的:「他在我表白之後果斷而乾脆的拒絕了我,他一定是我的真命女主,不對,是男主。 」
「……」我知道這事兒啊,還是我策劃主使的呢。 But why! why!血紅的英文字母在謝副總的腦海裡加粗加大滾動循環播出。他真心挺好奇霍以瑾的腦迴路生成方式的,是什麼讓她在告白被拒之後還堅持認為楚清讓是她的本命? 「抖m嗎?」
「不是,你聽我把話說完啊,」總裁大人表示,最討厭別人在我沒說完話的時候打斷我了有木有,「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有哪本總裁小說里女主是一下子就喜歡男主的?」
「這是個陷阱!我根本就沒怎麼看過言情小說!」謝副總到現在都還記得霍以瑾冤枉他喜歡看三流總裁小說的事兒,也不知道霍以瑾是怎麼和她的秘書說的,反正吧,以前總愛在他面前爭奇鬥豔的總裁辦的秘書小姐們現在都拿他當時尚顧問!
「……好吧,就算你不愛看好了,那就你有限的看書經驗,有女主一下子就愛上總裁的嗎?」
「什麼叫就算我不愛看?我確實不愛看!」謝副總決定要在這件事上死磕到底,他一點都不想再嘗試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了。
「回答問題!」霍總怒了。
「沒在小說裡看到過。」謝副總立刻萎了,並且在回答完之後他就一臉被強了的小受樣,縮在牆角開始嚶嚶嚶,為什麼我就這樣屈服了,為!什!麼!
「是吧?女主總是會先愛上一個溫柔善良的男二,什麼青梅竹馬、鄰家大哥、學校學長、公司前輩等等等,不一而足。在文章初期,女主會對這個男二堅定不移,甚至為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多金深情的總裁。小說想用這種形式來凸顯出女主不媚俗的正直形象,也順便能讓女主不喜歡'人人都肯定會喜歡'的總裁橋段合理化,好方便製造劇情衝突。這……」
「這不正是你和楚清讓嘛,對吧?」謝副總沒等霍以瑾的話說完,就接著說了下去,「你覺得這樣對你講出他有一個初戀真愛,然後直接拒絕了你的楚清讓很勇敢、很高尚?」
「是啊,是啊!」
是你個大頭鬼哦!莫名其妙真當了一回神助攻的謝副總這回真哭了。霍大哥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宰了我的吧? QAQ提前自殺還來得及嗎?
最後謝副總還是沒有放棄治療,他決定稍微搶救一下:「在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你,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時,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傷心、不難過、不嫉妒嗎?哪怕你只是為了找個結婚對象,並沒有真的愛上他,人類占有欲的劣根性都不可能讓你像剛剛那麼淡定!你要是敢說什麼因為總裁文的最後女主總是會和總裁在一起,我一定咬死你!……說總裁不會接受讓他不滿意的答案也不行!」
霍以瑾回了謝副總一個「說你智商低吧,你還不承認」的鄙視眼神,然後不緊不慢道:「誰說我沒有這些負面情緒的?」
「沒誰說,我兩隻眼睛都看出來了,就剛剛吃飯的時候,你笑的不要太開心哦。」
「為了刺激他啊。」霍以瑾聳肩,用一副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的語氣說著完全不正常的話,「我看了那麼多總裁文,對女主的性格也算是小有總結,無論那些女主的人設是怎麼樣的(元氣、冰山or嫵媚多情),她們都會有一個不可避免的共同點——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我們是不是不自覺的進入了什麼少兒不宜的黃暴話題?」
「你想太多了!」霍以瑾對謝副總的嫌棄終於達到了巔峰,「我是說女主嘴上說著不喜歡總裁,不想讓總裁對她糾纏不休,但要是總裁真放棄了試試,肯定沒幾個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讀者就更不用說了,換男主這種話絕對會大面積的刷屏。 」
「所以你反其道行之,假裝大度,不僅能讓楚清讓難受,也能讓他感受到他其實並沒有真的那麼想拒絕你?這樣一來還扯平了你被他拒絕時的受傷感……」
「對!」斬釘截鐵。
總裁小說的存在意義對於霍以瑾來說就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大方向是一樣的,小細節則全靠個人發揮。其實她本來也不準備這麼狠的,但誰讓時間不等人呢?她必須加快腳步。
對你妹啊!你這哪裡是在追人,根本就是在把對方當敵人一樣打倒好嗎? !那一刻,謝副總是真正的悟了,霍以瑾對愛情這回事兒吧,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她十竅里通了九竅,只剩下一竅不通。
「我是不是哪裡想的不太全面?」面對謝副總死一般的沉默,本來挺自信的霍以瑾又有那麼一點不自信了。
「……不,你就這樣挺好,真的。」謝副總這句話絕對發自真心,「去吧,皮卡丘。」
老管家後退半步,默默的在心裡給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謝少爺點了根蠟。
霍以瑾獰笑著磨刀霍霍,一陣慘不忍睹的雞飛狗跳之後,被扇的臉都腫了的謝副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口齒不清的情況下,把楚十八並不是真十八,而是楚影帝的事情說給了霍以瑾聽。
霍以瑾右手握拳輕打在左手手掌上,做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我追不上呢,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攻略錯了方向。」
謝副總表示,這理解能力,一個字,服!三個字,李菊福(有理有據,使人信服的簡稱)!
行動力一流的霍以瑾遂決定邀請楚清讓去她的公司參觀學習,因為楚清讓已經完成了《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的拍攝,正在投身準備著即將由他領銜主演的新電影《主守自盜》。劇本里代表著正義一方,銀幕形像比較討喜的公司,已經確定為了霍以瑾的noble服飾。所以霍以瑾覺得讓並沒有經營過公司的楚清讓來實地考察一下,他肯定不會拒絕,順便還能再刷一刷好感值。
楚清讓本來是想拒絕的,但被霍以瑾一句「是你說不要介意那件事,大家來做朋友的。現在你要是拒絕了,是說明你其實還在介意嗎?」給堵了個啞口無言。
「朋友」是真的是個很好用的身份。
謝副總對此深表同情:「我大概又忘記告訴你了,這姐兒們以前是我們校辯論隊的ace。」
「那她一定很厲害。」楚清讓感慨。
「我們大學連續得了四年全國大學生辯論賽的第一,你說呢?她甚至在'正方覺得當反方比較好,反方覺得當正方比較好'的奇葩論題中辯贏了,正反兩次! 」第一場霍以瑾贏了之後雙方交換立場,她的對手蠻無恥的剽竊了她的論點,然後……所有人就等於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霍以瑾口若懸河的辯贏了剛剛的自己。
「她肯定是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麼無恥,提前設好了套。」楚清讓他覺得他彷彿都能想像到霍以瑾當時驕傲的樣子了。
「你怎麼知道?!」謝副總絕對不想承認這是什麼見鬼的心有靈犀。
但這就是。
楚清讓不自覺的勾起唇角,低喃了一句近乎情人般的耳語:「我就是知道。」
……
雙拳難敵四手,黑胖妹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一直護著趙小樹。來一個她能打到,兩個也沒問題,四個有點困難……於是,再然後的某一天,一群人把大壯和小樹堵死在了小巷裡,她終於倒下了,面色青紫,呼吸困難。
小樹發了瘋,衝上去護著大壯,大喊:「她有哮喘,她會死的,她要是死了,你們所有人都是殺人犯,不僅要坐牢,還要判死刑!快去找大人來啊!」
一開始孩子們半信半疑,隨著大壯慢慢不再抽動,彷彿已經沒了呼吸的灰白樣子,他們慌了神,尖叫著一哄而散,卻沒有人去喊大人。孩子的天性裡其實是有一種很可怕的自我保護意識的,他們好像天生就知道誰好欺負,誰不好欺負,以及他們在闖禍之後該如何掩蓋這件事情讓自己免於責任。
只有趙小樹抱著大壯嚎啕大哭,他好像一直都在哭,除了這個什麼都不會,「我怎麼這麼沒用?」,他問自己。
「你很厲害噠~要自信一點!」躺在地上的大壯詐屍了。
「你、你沒事?」
「嗒噠~\(≧▽≦)/~」大壯拍了拍塵土站起來,擺了個展示自己的手勢,「只要別繼續讓我躺在地上,吸入過多塵土就沒事。」
「那你剛剛是騙他們的?這樣太危險了。」
「放心啦,我早就算好了的,管……管我的媽媽和我約好了時間,如果剛剛那些人沒有被你嚇唬走,我媽媽一會兒也肯定會過來教訓他們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那麼多人,咱倆兩個肯定打不過,只能想辦法啦。等這次回去我就開始裝病,你一定要和他們形容的我病的快死了,懂嗎?這樣一來,人少的打不過我,人多的不敢惹我,咱們就安全啦。」
「你好聰明啊!」小樹對大壯崇拜極了。
「那當然咯,我說過了嘛,我會罩著你的。只要我不生病。」
「什麼會讓你生病?」
「挺多的,鮮花啊,塵土啊,冰激凌什麼的,哦,對了,還有胡蘿蔔,我對胡蘿蔔過敏!」小女孩一本正經道。
「那我以後幫你把午餐裡的胡蘿蔔都吃掉。」
「一言為定!」大壯高興極了。
小樹沒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什麼問題,他只覺得在他世界裡最聰明、最美麗、最勇敢的大壯的黑眼睛在那一刻閃閃發亮,漂亮的不可思議。
等趙小樹長到足以明白人是不會對胡蘿蔔過敏的年紀時,他才知道當初他愛極了的閃閃發亮叫狡黠。
時光荏苒,白雲蒼狗,很多人和很多事情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只有小樹愛著的大壯的那些特質依舊在記憶裡熠熠生輝,從未給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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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3:52
第25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五印象:家人至上。
霍大哥算准了時間在妹妹早上吃飯的時候給她打了一通視頻電話,詢問她的近況,關心她有沒有生病,以及最主要的:「大哥好想你,你想大哥了嗎?」
站在霍以瑱背後的特助哪怕看了這麼多年自家總裁妹控的另一面,卻也還是始終沒能習慣這個冰山一秒鐘變火山的精奇畫風。幸好——
「我們昨天晚上才通過話。」霍以瑾絲毫不給面子道。
——幸好二小姐還是正常的。特助先生各種感動。
霍大哥給了妹妹一個sad臉,然後換了個話題:「最近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好比身邊出了什麼新事啊或者新人之類的?」
第一百八十遍的,霍大哥在跟妹妹拐彎抹角的詢問楚清讓。
而霍以瑾也是第一百八十遍的不知道她大哥在問楚清讓,只是無奈道:「這話你昨晚也問了,這中間我睡了一覺,你覺得我能去哪裡發現新人新事?!昨晚做了什麼夢嗎?哥,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關心你。但是認命吧,你的性格真的不太適合沒話找話。」
「……」霍大哥有點糾結,到底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比較好,還是認下這麼一個不會聊天的指控。
「啊,說起來,其實還真有。」霍以瑾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件事,「長樂實業董事長的大兒子楚天賜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還知道他的小兒子就是你最近在鬧著要追求的楚清讓呢。霍大哥在心裡這麼想,表面上卻還是擺著冰山臉道:「知道。我回國之後就準備開始著手和長樂實業的合作項目,長樂實業的主事人很可能是他,據說他父親病的挺嚴重,一直沒出院。」
「怪不得,我說最近怎麼總能在早上晨跑的時候碰到他,明明楚家和咱們家大概有差不多十分鍾的車程。」雖然楚家和霍家都在南山半坡,但南山半坡的區域範圍其實很大,儼然一副城中城的架勢,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世家都互相認識,甚至是互相知道的,「為了在你面前好好表現,曲線救國到我這裡,他也是蠻拼的。」
「……蠻拼的?」霍大哥對於妹妹嘴裡能出現這樣的新詞意外極了。
「網絡流行語,哥,你好歹也緊跟一下時代嘛。」
被你這個古董級的電白這麼說總覺得是一種侮辱呢。by:霍家以瑱。
「不用管他,他想套近乎就讓他套好了。」因為無論是楚家兄弟可以預見的繼承人之爭,還是新的合作項目,霍以瑾其實根本都不清楚,她也不會參合。霍以瑱和霍以瑾一樣,都很喜歡工作認真會在事先做好準備的人,但楚天賜用這樣接近他妹妹的小巧手段,就讓他有點看不上眼了。
——反正說到底還是妹控吧魂淡,好難得你竟然還知道蓋一層遮羞布!by:特助先生。
例行通話在霍大哥的難捨難分中艱難結束,每次掛斷電話時霍大哥那張悲傷臉都會讓霍以瑾覺得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大壞事。天知道他們兄妹小時候的關系其實並不算好。
「你能想象嗎?他中二期的時候,還想給我貼上郵票把我送到外太空去。」霍以瑱比霍以瑾大很多,在霍以瑾很是個小嬰兒的時候,霍以瑱就已經提前進入了叛逆的中二期,面對霍以瑾這個家庭新成員,霍以瑱是真的把她當做階級敵人和入侵者敵對的,費盡心思的想把妹妹吸引了全家注意力的幼妹送走。
老管家笑了,霍家兄妹從小就有一種能自娛自樂的自high技能,無論幹什麼都顯得很可愛:「沒想到您還記得。」當時還是他給先生找的郵票。
「怎麼可能記得,」霍以瑾聳肩,「我是聽祖母說的。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副恨不能把我揣兜裡走哪兒帶那兒的保護過度的樣子了。你知道他是怎麼從一個極端轉變到另外一個極端的嗎?」
「對您的愛。」
「……別鬧。」
一如以往一樣,霍以瑾並沒能問出答案,她也沒堅持。只是拿過管家遞上來的與以往略有不同的顏色明亮的新包,懷著充滿期待和愉悅的心情去了公司。因為楚清讓版的助理先生已經在公司裡等著她了。
——辦公室戀情什麼的簡直不能更棒。
隔壁的謝副總表示,棒你妹!簡直是地獄好嗎?!
今天是楚清讓去noble服飾體驗生活的第三天,公司裡的女員工已經不會再一見到他就控制不住的驚聲尖叫,但依舊會在他路過之後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楚清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會一直很好的維持風度,然後完成一個助理該做的本職工作。
總裁助理並不等於總裁秘書,這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秘書小姐主要負責的是日常的文件分類整理、辦公室的整潔衛生以及給總裁端咖啡等最基本的工作,而助理的工作重點則是【協助】總裁工作,簡單來說就是總裁要求做的要完美執行,總裁沒想到但對工作有益的要主動提醒、建議總裁去做。有時候總裁助理的行事是可以約等於總裁的。
這也是大部分富二代進入自家公司總會從【助理】這個職務開始的原因,那並不是什麼真的從底層做起,又或者是來自長輩的考驗和磨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過渡,幫助他們盡快適應助理名稱前面那個稱謂的工作內容,進而把助理拿掉直接上位。
霍以瑾在大學實習期的時候,當的就是她大哥的助理。而霍以瑾和她大哥現在身邊的優秀助理們,外放出去獨自掌管一個分公司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想讓楚清讓快速清楚的了解到一個大公司是如何運作的,再沒有什麼職位會比總裁助理更適合,而且還能全天候的在一起(謝副總:其實這才是重點吧,我就看穿你了!)。當然了,大部分工作還是別的助理帶著楚清讓,他只用負責……看。
不過,楚清讓也是個會不斷帶給人驚喜的存在,在這短短的兩天工作裡,楚清讓出色的幫助霍以瑾完成了一個挺重要的合同。
「說實話,你做的很好,好到都有點超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了,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明星嗎?」謝副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霍以瑾最近喋喋不休的總裁小說論洗腦了,他總覺得在公務的處理上游刃有余的楚清讓不應該只是個小戲子。
「一般人把這稱之為天賦。」霍以瑾不客氣的打斷了謝副總的天馬行空,「這不正說明了我們是天生一對嗎?我真是越來越看好他了,也許結婚之後他不用待在家裡,繼續給我當助理就不錯。」
「呵呵。」謝副總表示,但凡有點骨氣的男人都不可能吃軟飯吃到這種程度好嗎?
和喜歡的人一起工作的時間總會過的飛快,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從眼前了無痕跡的劃過了。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霍以瑾對楚清讓提議:「下午要不要去我大哥的公司看看?霍氏國際的總部可比我這個小公司要複雜多了。」
「小公司?」謝燮作為這家「小公司」的副總表示不服。
霍以瑾根本沒搭理謝副總,繼續對楚清讓游說:「正好我下午要去那邊開董事會的例會,你可以在我哥的辦公室所在的那層轉轉,安全和隱私也有保證。」
霍以瑾分遺產的時候得到了noble服飾,但那卻不代表著她沒有了霍氏國際的股份,事實上,她現在是僅次於她哥的霍氏國際最大的股東,只不過他們兄妹兩人一體,在重要的決策上從來都是共進退的。例會也只是在霍大哥出國在外的日子裡,霍以瑾才會出席,雖然他哥肯定也會開視頻會議加入,但還是有個人在現場比較讓人放心。
「下午開例會?那國外的時間上……」楚清讓的關注點有點偏,他表示,霍以瑱還真是跟傳說中的一樣拼啊。
「他這次出國去了好幾個國家,現在在最後一站,和咱們這邊只差兩個小時。」正好那邊下班結束後,能什麼都不耽誤的開國內的例會。
——還是很拼!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過如此,比你優秀、比你命好的富二代,其實比你還努力。
在去霍氏國際總部的路上(秘書開車),楚清讓突發奇想的問了霍以瑾一個問題:「你們兄妹很缺錢嗎?」
霍以瑾看了楚清讓整整一分鍾,才愣愣的回答:「不啊。」
竟然會有人問她缺錢嗎?這可以說是霍以瑾人生裡前所未有的體驗了。
「那為什麼你們還這麼拼?」楚清讓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拼有他要復仇的理由,但是霍家兄妹完全不用如此的。
「啊,這個啊,」霍以瑾笑了,她經常會被問到這個問題,「你可以當我是天生的工作狂,閒下來我反而會難受。而且,我不想給別人造成麻煩。我希望在天上的祖父母和父母能以我為榮,不想自己因為像別的富二代那樣墮落讓我哥擔心,以及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現在消耗享受的是我的祖先奮鬥的結果,如果我不努力,我的子孫後代享受不到了怎麼辦?」
「如果他們讓你失望了呢?他們有可能不像你這麼努力,他們會紙醉金迷,鋪張浪費,他們……」楚清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潑冷水似的問,但他還是問了,並且真的不是有意在潑冷水,他只是莫名的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就更要努力了啊。」霍以瑾道。
「為什麼?」
「好賺上讓他們敗也敗不完的錢,總不能讓他們一分錢都無法留給自己的孩子吧?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他錯了,我會想辦法幫助他改正;他對了,哪怕死後我也會在天國為他喝彩。」霍以瑾本質上其實是個很護短的人,家人就是她的死肋,一絲一毫都不會讓別人動。
這就是了!楚清讓面色如常,心裡卻已經激動萬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答案。
真想和你成為一家人啊。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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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4:03
第26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六印象:被全家控。
希望和欲望最簡單的區別就是希望能讓你感覺到開心,而欲望會讓你痛苦不堪。
楚清讓面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高樓大廈,最終還是在腦海裡把「和霍以瑾成為一家人」的想法歸類到了欲望裡,它讓他痛苦,因為他不可能去實現它,先不說他才拒絕了霍以瑾的告白沒多久,只說他的黑大壯女神他就不可能放棄尋找她。
還真是糟糕啊,楚清讓在心裡唾棄自己,男人好像總是會有這種紅、白玫瑰的劣根性,但他不應該如此貪婪的。
他是說,他曾經堅定的認為,就算他的性格變得陰暗、變得不擇手段,他也有比他糟糕的兩任家人優越的地方——他不會變成一個渣男。但很顯然的,他高估了自己。在明知道自己還愛著童年的女神的情況下,又會為了霍以瑾心動。還有比他更糟糕的人嗎?
「你在想什麼?」霍以瑾出聲打斷了楚清讓越來越深的自我厭棄。
楚清讓這才回神看向霍以瑾,笑了,想著,幸好你比我看得開,早早的脫離了苦海,不會再捲入我糟糕的生活裡。這樣對誰都好。他近乎強迫的讓自己繼續與霍以瑾保持距離,生硬的開始了別的話題:「我在想,那麼你的哥哥呢?他努力的理由和你也是一樣的?」
「不,」霍以瑾搖搖頭,「他是那種如果子孫後代不努力就打斷他們狗腿的tough love派。」
霍大哥十分討厭那種自己不努力還怨天尤人不斷給自己找藉口的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曾有富二代指著霍大哥的鼻子罵‘你什麼都不明白,我父母根本不關心我,他們只愛錢,我憑什麼不能浪費他們的錢來報復他們’,霍大哥則冷笑著回了一句,‘活該。連你自己都不愛你自己,又怎麼指望別人愛你。’
「那他對你?」楚清讓也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他只是莫名的希望霍以瑾和她大哥的關系並不如外界傳說的那麼好,這樣他就能再一次找到霍以瑾和他女神的共同點——有一個並不親密的哥哥。
記憶裡黑胖的小女孩失落的坐在馬路邊:「你也很討厭你爸媽偏愛的弟弟嗎?怪不得我大哥那麼討厭我,他從來都不接我的電話,在家裡的時候也不許我進他的房間,不和我玩。」
可惜,霍以瑾再一次成為了夢想終結者:「我大哥對我很好,從來沒要求過我什麼,事實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強迫我停止工作好去休息。他這個人很古板啦,才三十幾歲活的愣是像六十歲的老頭子,篤信男孩窮養、女孩富養的理論。」
「哦。」楚清讓點頭笑了一下,談不上有多失望吧,因為他根本不敢懷抱希望。
「其實有時候我也有點搞不懂我大哥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拼。不過我可以給你舉個相同的例子,你知道A國有名的天使投資人女神風投嗎?他們那個據說是這世界上最神秘的老總一直在被媒體拿來和我哥相比較——」
同樣的富有!同樣的眼光奇准!同樣的金融天才!金融雜誌用了三個排比驚歎號。
「——雖然我哥因為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競爭關系不太喜歡他,說他肯定是個老頭子,但私底下我只和你說,我其實蠻欣賞他的,就像是,呃,很多人把你當做偶像崇拜一樣,我把他當做我的偶像。」
真被楚清讓當初和阿羅說對了,霍以瑾的偶像只可能是同在商海沉浮的金融大鱷。
楚清讓神情微妙的看著霍以瑾,聲音甚至有點乾澀:「你崇拜他什麼?」
「沒上過大學,白手起家,在不到十年內締造出這樣規模的金融帝國,連我大哥都承認如果他倆的情況對調,他肯定達不到對方如今的成就。」
楚清讓沒說話,只是用眼神鼓勵著霍以瑾說更多,他很喜歡聽。
「我的偶像在接受電話采訪時說過這樣一句話,當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不斷變化的數字之後,他得到的就不再是錢,而是一種成就感。我想我大哥大概也是這樣吧,他肯定是不缺物質生活的,所以催著他不斷向上的就只剩下了來自精神世界的動力。」霍以瑾說完之後還不忘問楚清讓,「那麼你呢?是什麼讓你想要成為一個演員,並當上影帝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霍以瑾雖然不太關注娛樂圈,但那並不代表著她不會對這一行優秀傑出的才人保持一份尊敬之情。在她看來沒有高低貴賤的職業之分,只有努力or不努力的從業者之分。
當然是為了錢和復仇!楚清讓想都不用想的在心裡回答,然後嘴上說著已經對媒體說爛了的套話:「對演戲的熱愛,有可能你會覺得這很假,但……」
「我相信。」霍以瑾不假思索的打斷了楚清讓準備好的能把人繞暈的長篇大論。
「你祖母也肯定是這樣對你說的吧?」楚清讓表示理解,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才是個中翹楚,正是她教會了楚清讓什麼叫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霍以瑾搖搖頭:「不,我只是想要相信你。」
「!!!」楚清讓的臉再一次很不爭氣的紅了。
#說動聽的情話一定是總裁這種生物的天賦技能#
霍以瑾笑彎了一雙眼睛,誒嘿。
很快的,霍氏國際的總部就到了。霍以瑾是個極其不喜歡【遲到】的人,無論是別人遲到,還是她遲到,在她看來都是一件十分不尊重人的表現。所以在她們一行人到達時,離例會開始還有整整十五分鍾的時間。
霍氏國際的總部是位於LV市寸土寸金的cbd(中央商務區)中心的一個半扇形的聯排大廈,中間的主大廈高188米(50層),共有2500名以上的員工在裡面工作。由E國著名建築所耗時多年打造。這是一座主體90%以上都是由包含再生材料的鋼結構組成的環保型摩天大樓,未來科技感十足,是LV市地標性的建築之一。
看著大廈前空曠的猶如一個小型公園的廣場,楚清讓不禁感慨,霍家果然很有錢,別人恨不能把在cbd中心的每一寸土地都利用起來,霍家卻用來建喂鴿子的廣場。
霍以瑾的邁巴赫到達時,門口並沒有出現影視作品裡那樣早早的在大廈門口列隊迎接的宏大場面,用霍以瑾的話來說就是:「你什麼時候見我去自己的公司還需要天天有人出來迎接的?我又不是沒有腿或者不認識路。」
一路走來,暢通無阻。搭乘電梯時也不需要員工磁卡,因為專門為高層準備的幾部電梯是自帶指紋和虹膜掃描的智能電梯,搭乘電梯之前,需要先在三層挑高的電梯大廳準備的幾個智能機上選擇要去的樓層和搭乘人數,然後在指定的電梯門口等待,這提高了電梯的使用效率。霍以瑾剛出生時,她的資料就被錄入了信息庫,保證不會有自家的二小姐被自家公司拒之門外的情景出現。
「我父母很忙,總是要加班,上小學的時候我經常會和我哥一起在放學之後被司機送過來,在辦公室的套間裡寫作業,留下不會的題目等著爸媽忙完之後輔導。」
霍家很重視親情,他們覺得忙事業並不能成為無法照顧孩子的藉口。
「所以我和我哥不斷的努力,也有可能是受到了來自父母的遺傳和言傳身教的影響。」霍媽媽也是個能幹的女強人,她的陪嫁noble服飾在她手上時始終只是個小規模的工作室,是因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協助丈夫工作以及照顧兩個孩子身上。
「他們聽起來很幸福。」
霍以瑾毫不掩飾自己對父母的驕傲:「是的,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在工作上默契,在生活中恩愛,就像是我祖父母的翻版,我很希望我將來也能延續這樣的家庭傳統。你說呢?」
「祝你早日找到你的良配。」在霍以瑾不斷的攻勢下,楚清讓多少找到了點抵抗力,沒有踏入這次的語言陷阱,很快就找到了委婉的拒絕方式。
霍以瑾在心裡稍稍遺憾了一下,然後重整旗鼓,再接再厲。
進了大廈之後,霍以瑾一行人倒是遇到了不少迎面遇上員工打招呼的場景,好像整個總部幾乎沒人不認識霍以瑾的,因為……
楚清讓無語的看著充斥了整個總裁辦公室的各色照片,主角只有一個,霍以瑾。
……集團總裁是個妹控到無可救藥的家伙。
霍以瑾甚至能直接用自己的虹膜打開霍以瑱辦公室的門,這就好像在說,他對她敞開了懷抱,全無保留,在這裡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關系好到這樣的兄妹在經常會為了財產打得頭破血流的世界中是十分罕見的。
看著楚清讓有點古怪的神情,霍以瑾趕忙解釋:「這個通行證不是我哥設置的,從我祖父開始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了,只是接下來的我爸爸和我大哥都沒有更改設置。」
進門之後,霍以瑾還指了一些照片框跟楚清讓介紹,這是我爸放的,這是我媽放的,這是我祖父祖母的最愛,她最後總結了一下:「大家的審美不太一樣,所以放的照片多了點,這裡並不都是我大哥一個人的傑作,他沒有那麼,呃,那麼……」妹控,真的。
所以說,這是全家都是霍以瑾控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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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4:15
第27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七印象:不偏不倚。
即便霍以瑾解釋了,但楚清讓還是覺得霍以瑱是個妹控,他是說,如果他不喜歡霍以瑾,在他當了霍家的掌舵人之後他完全可以按照個人喜好換掉辦公室裡的東西,不是嗎?
總裁董事長們的辦公室總是會各有各的風格,唯一不變的是他們都愛在辦公室裡展示他們引以為傲的東西,古董字畫、獎杯成就以及個人特殊的收藏等等等,展示家人照片的也不是沒有,但炫耀到霍以瑱這個程度的也算是少見了。那種仿佛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這是他妹,他以她為榮的感覺不要太強烈。楚清讓發誓他甚至看到了一張小學三年級以下組讀寫大賽一等獎的獎狀,這總不能是霍以瑱自己的吧?
如果我有這麼一個樣樣優秀,還能把很隨意的生活照拍的像是藝術照的妹妹,我肯定只會比霍以瑱做的更誇張。楚清讓如是想。
「你隨意,我大哥出差前已經把重要的東西都鎖到左邊的房間了,擺出來的就是能讓別人看到的,不要太拘束。你想喝什麼?茶?咖啡?紅酒?」霍以瑾一邊給楚清讓介紹,一邊駕輕就熟的從實木吧台裡找出了玻璃杯和酒水飲料。
「白水就好。」楚清正站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前向外眺望,將整個cbd都盡收眼下。
霍大哥的辦公室差不多是霍以瑾辦公室的兩倍大,右邊是一室一衛用來休息的套間,左邊則有個專門用來存放重要文件和東西的房間,需要輸入指紋、虹膜、二十四小時變動一次的智能密碼以及一個固定不變的初始密碼之後才能打開。這裡比大部分人一輩子居住的家還大,各種施捨應有盡有,書櫃、沙發、吧台甚至包括一個室內迷你高爾夫機。
——並不是所有的工作狂都不懂得該如何享受生活的。
「有發現什麼感興趣的事情嗎?」霍以瑾不僅給楚清讓倒了水,還給他拿了幾本他哥哥書櫃上相對不那麼枯燥的書。她一向如此,除非是在工作特別忙碌的時候,否則一般她都比較喜歡自己親自動手(「我又不是沒有手。」她這樣對謝副總道)。
「我發現自兩歲之後你小時候的照片就很少了,幼兒園時期更是一張都沒有,真好奇你那時候是什麼樣的。」把辦公室裡的照片全部一圈看下來,就會像是經歷了一次霍以瑾的成長史,從小女嬰變成小女孩再到少女成年,他迫不及待想要補全幼兒園時期的空白,一定是同樣豎著黑長直發型的萌蘿。
「我以死相逼不讓我的家人把更小的時候的照片擺在這裡。」
「哈。」楚清讓笑了,他覺得霍以瑾偶爾的冷幽默還是很搞笑的。
霍以瑾奇怪的看了楚清讓一眼,她剛剛說了什麼搞笑的話嗎?她確實是以死相逼(字面意義)啊,家裡人才勉強放棄了把她很醜的堪稱黑歷史的黑胖照也擺到這裡。
只有祖母支持她這一決定,幸而只要祖母支持,在家裡也就會政令無阻了。
霍以瑾給楚清讓倒完水之後拿出了一個奶白色的淺口小碗繼續倒……兒童香蕉牛奶。
「哪兒來的牛奶?」楚清讓覺得他能接受冰山總裁是個妹控的設定,但絕對接受不了這位總裁像小孩子似的抱著香蕉牛奶喝的畫面。
「哦,這個啊,我哥以為我喜歡喝,但其實我是用來喂下面設計部一組偷養的貓的,那是個血統很正的藍色系英短(英國短毛貓),名字叫小主。」會畫畫的人好像總是對貓類有一種特殊情結,無論是畫漫畫還是搞繪畫設計都一樣,「這是個秘密,別告訴我大哥啊,他會發火的。」
……霍大哥也是不容易,自家妹妹幫助自家員工瞞著他偷偷在自家公司裡養英短。不對!「貓不是不能喝牛奶嗎?說是大部分貓有乳糖不耐。」
「我一開始也以為不能,但後來我發現小主大概是那一小部分,喝的不要太happy,一切正常。」霍以瑾動作嫻熟的拌好了加了維生素的牛奶,「一會兒我去開會兒的時候你能下樓幫我喂一下嗎?設計部那些人不知道我其實知道他們在偷養貓。我動物緣不佳,每次喂貓都很艱難。」
楚清讓來之前得到了一張總部的臨時員工卡,能在今天之內自由出入整個霍氏國際的大樓。
「當然,我很樂意。」楚清讓答應的很痛快。心想著,這樣對動物始終不渝的單相思的霍以瑾真是很可愛。就像是他的女神一樣,哪怕知道自己不招小動物喜歡,也還是很難硬起心腸去不喜歡那些毛絨生物。
霍以瑾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多麼重要的交代,得到楚清讓的再三保證之後,這才終於放下心來,準備帶著秘書和助理去開會。
楚清讓與霍以瑾一起搭乘電梯離開了頂樓,在不同樓層分別,一個喂貓,一個開會。
合上的電梯門掩去了霍以瑾颯爽的背影,也緊緊的閉上了楚清讓的心房。他筆直而立,合上眼睛,回想著在來之前手機上收到的【楚天賜已經到達了霍氏國際】的郵件怔怔出神,直至電梯到達指定樓層的叮的一聲提醒音響起,他這才重新睜開了雙眼,那裡只剩下了終年化不開的寒冰。
好戲開始了,楚清讓對自己說。
與此同時,霍氏國際最大的會議室裡,董事會的全員已經全部入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霍氏兄妹極其討厭別人不守時,他們本人也會嚴格遵守約定的時間就仿佛是機器人一般。
但這次的會議卻注定沒辦法正點開始了,因為……
「我對面的幾個空椅子是給誰準備的?」霍以瑾皺眉。董事會的座位一般都是按照股份持有數的多少安排好的固定座位,如果這次會議需要加上討論的議題的相關人員(好比別的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對方的位置就會是總裁對面。
「臨時通知要來的長樂實業的楚公子。」
霍以瑾的腦海裡很快就有了對應的印象,最近每天早上晨跑都會遇到的那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男人,面容精致,身體頎長,無論什麼時候說話都會刻意拖著慢吞吞的語調,端著一副貴公子的做派。據說對方年少時生過一場大病,身體不算特別好,雖然最後被搶救回來了,但還是不能做劇烈運動。明明只能陪霍以瑾跑一段,卻非要天天堅持,讓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好了。
「通知他是這個時間點開會了嗎?」霍以瑾問,就她對楚天賜這幾天的了解,沒道理曲線救國都救到她這裡的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我們確認過兩遍。」
……意思就是對方真遲到了。
霍氏兄妹同時沉下了臉,眼睛裡醞釀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標志性的暴風雨,與他們合作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即將合作的人也會提前打聽清楚,這樣還能遲到,呵呵。
「也許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我這就去聯系。」霍以瑱留在總部的秘書小姐慌了,如果對方沒出什麼意外,只是簡單的遲到,那麼作為主要聯系人的她也肯定會受到牽連,她一點都不想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而失去她的高薪工作!
從出門到撥打電話的整個過程裡,秘書小姐已經在心裡詛咒了這位楚公子無數次,該死的、不負責任的富二代,為什麼他們不能像是我們家總裁一樣!
結果等聯系上楚天賜的助理,聽到他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秘書小姐都傻了。
對方並不是故意遲到(luck),只是他們出的事兒讓秘書小姐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向霍以瑾匯報。最後秘書小姐還是決定走到霍以瑾身邊,貼耳小聲道:「楚公子(楚天賜)在樓下設計部被楚助理(楚清讓)潑了一身牛奶。」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霍以瑾在帶人前往現場的路上對秘書小姐詢問道,「人沒事吧?」
「我、我不知道,楚助理的卡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樓層,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去了設計部。」還拿著牛奶,放在淺口小碗裡。她甚至不敢告訴霍以瑾,就對方助理所說的,楚清讓是故意的,好似蓄謀已久。楚影帝這是要鬧哪樣啊?二小姐一定氣瘋了,畢竟是她把人帶進來的,「幸好楚公子沒什麼事兒,只是需要換套西裝。」
霍以瑾看上去更不高興了,直接無視了霍以瑱的秘書,轉而看向自己的助理小錢,示意對方說。
「楚公子據說很重視這次的會議,就我了解到的,他比您還早到了五分鍾,總部的幾個經理看時間還早,就帶著他先去參觀了這次主要合作的幾個部門。」助理已經在短短的幾分鍾內通過他的渠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霍以瑾這才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
被霍以瑾快步而去落下的秘書小姐怔怔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哪裡讓二小姐不滿意了——她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報告對象。
「楚助理是不是被誣陷了?」錢助理和楚清讓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已經足夠他明白霍以瑾對楚清讓的重視,所以他盡可能的在霍以瑾面前為楚清讓開脫,又或者準確的說是給霍以瑾找理由找台階,讓她能繼續和楚清讓相處。一如霍以瑱的秘書做的,楚天賜是霍氏國際未來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她會在報告的時候站在楚天賜的角度說。
但……霍以瑾沒有角度,她沒為楚天賜說話,也同樣沒站在楚清讓一邊,她問錢助理:「楚天賜誣陷楚清讓能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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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4:26
第28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八印象:楚氏兄弟專場,總裁大人沒出現。
眾所周知的,名門楚氏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叫楚天賜,被楚父楚母給予了最大的希望和驕傲。但很少有人知道,楚家還有一個小兒子,還在襁褓時便被人從醫院抱走拐賣到了偏遠的小縣城,直至十三歲時才被找回。
楚清讓就是這麼倒霉孩子。
楚家並沒有對外大肆宣揚這件事,因為就在小兒子楚清讓被找回來的那年,大兒子楚天賜得了白血病。
對,沒錯,就是那個在韓劇中出鏡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男女主必得の謎之絕症白血病。
而這……其實還只是個跳不過的開頭資料片而已。
就在十三歲的楚清讓被帶回楚家不久,剛查出白血病的楚天賜就再一次進了醫院,病因是一時不慎從二樓滾了下去。
對於傷口很難愈合的白血病患者來說,這種見血方式簡直就是在要他們的命。
仁愛私人醫院的重症室外,楚母在和楚父撕心裂肺的怒吼:「傭人都說了,天賜從二樓滾下來的時候只有清讓在二樓的樓梯口,不是清讓推的,難道是天賜自己摔的嗎?我兒子能活多久還不一定,他這麼以命相搏的誣陷清讓幹嘛?他是能讓清讓替他死啊還是得到什麼好處?我不管,反正清讓絕對不能再在這個家裡待下去了,今天他能把天賜推下樓,明天指不定還能幹出什麼來呢!」
「天賜是你兒子,清讓就不是了嗎?!」楚父拔高聲音反問道。
「是,清讓當然是,兩個孩子我都愛。但清讓明顯對天賜充滿了敵意和怨恨,繼續放任在他們在一個屋子裡長大,不僅會害了天賜,也會害了清讓。他該怨恨的是當年那個偷偷抱走他的女人,他也可以怨恨沒有保護好他的我,但我的天賜做錯了什麼?他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再放任清讓這麼偏激下去了,溺子如殺子。」
「那麼,被送走的不該是天賜嗎?」楚父表現的冷酷極了,他需要的是一個健康的優秀的繼承人,「反正那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還是人話嗎?天賜養在我們身邊十幾年,清讓才幾天,我死也不會讓你把我的天賜送走的。」
楚父笑的更冷了:「所以就活該把清讓送走?你又比我好到了哪裡去?最起碼我光明磊落,而你連偏心都偏的這麼虛偽!」
「……又不是送清讓去別的城市,只是我們在別處的房子。」見丈夫如此強勢,楚母只能軟下態度,「等天賜、天賜去了,我們再接清讓回來好不好?正好還能讓清讓在別處安心學習,不被天賜干擾,變成符合你期望的繼承人。就當是我求你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清讓,我以後會對他好的,我們和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我可憐的天賜又能活幾年呢?」
事實證明,禍害遺千年,白血病不是徹底的絕症,尤其是兒童,有80%的治愈可能。楚天賜奇跡般的好了,並越活越健康、越活越折騰。——楚清讓對此深有體會。
十三歲時楚清讓還只是避讓到另處的房子,十六歲時他就直接被發配到了A國。
那天董事會即將開始的時候,楚清讓端著喂小主的香蕉牛奶,就這樣遇上了參觀霍氏國際的楚天賜。
楚天賜和楚清讓差不多大,西裝革履,精英範兒十足。身子略顯消瘦纖細,面色比一般人更加蒼白,配上一張像是p過的過於精致的面孔,像極了時下流行的棒國小鮮肉,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刻意經營出來的「別碰、別摸、別奢望」的所謂「貴氣」。
楚清讓一直記得他們年少時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他剛被楚家找回,站在與他格格不入的莊重大廳,看著楚天賜從鋪著紅色地毯的樓上緩步而下,就像是直接從童話故事的配圖裡走出來的王子。
可惜王子是個黑餡兒的。
在爸媽面前,楚天賜熱情的對楚清讓說「在定制的衣服做好之前,弟弟介意先穿我還沒來得及穿的衣服嗎?總好過穿那些流水生產線生產的大眾牌子」;在爸媽背後,楚天賜卻神情倨傲、直言不諱的對楚清讓嘲諷道「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楚清讓和楚天賜是徹頭徹尾的兩種人,如果不提前點名他們的兄弟身份,絕對不會有人誤會他們有什麼血緣關系的。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兄弟倆的風格相差太大。無論楚清讓再怎麼拼命的學習禮儀風度,穿著本來是為楚天賜量身打造、帶著很濃厚的楚天賜個人風格的定制衣,楚清讓總會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而這正是楚天賜的目的,他要讓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他這個突然冒出現的弟弟根本和他這個大少爺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
這是加入娛樂圈惡補了衣著打扮的楚清讓後來才明白的事實,而當時對此一無所知的他,只感覺到了來自心底深處的自卑。
他在小縣城長大,養父是個喝醉了就打人的酒鬼,養母有親生兒子,夫妻倆不要說照顧他的日常生活了,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怎麼讓他系統的上過。他當時唯一學會的就是揮起拳頭保護自己,衝動又無腦,野蠻的就像是直接從蠻荒時代穿越過來。
連楚清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就更不用說別人了,噩夢從此開始。
多年後兄弟倆再相見,楚清讓終於找到了他的定位——成熟優質的溫柔影帝,找對角度的微笑會給人一種滿目深情的致命誘惑。
再次面對楚天賜時,他不會再覺得自卑、緊張,因為他發現……
楚天賜的貴氣是繃著全身上下的刻意經營,他說話緩慢的調子矯揉而又造作,他對他看似嫌棄的看不起,不過是在掩飾他對他的敵視與緊張。
他和他確實沒有可比性,只不過是他楚天賜比不上他楚清讓!
「你在這裡做什麼?」私下裡,楚天賜面對楚清讓時永遠都學不會什麼叫客氣,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想要用這種虛張聲勢搶占先機,「又或者我應該問,你竟然回國了?爸媽都沒跟我說過這件事呢,還是說其實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好像總是不太關心你,真可憐,要不要哥哥我幫你和爸媽聊聊?」
人們總是說,一個人越缺少什麼,他就越會炫耀什麼。楚清讓在心裡勾唇冷笑。
他並沒有理會楚天賜毫無意義的挑釁,只是很平靜的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盤子道:「喂貓,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真是同人不同命,恩?我為了這個家忙的要死,大老遠來霍氏國際開會,你卻有閒心到處亂晃的喂貓。當明星都是這麼閒的嗎?啊,我忘了,爸媽給了你不少生活費,明星的工作也不過是玩玩。我可真羨慕你,能不求上進的這麼理直氣壯。」楚天賜話裡話外的嘲諷和指責之意明顯的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楚氏兄弟的矛盾,從已經是中二少年的楚清讓被冷不丁的找回楚家,出現在與他差不多大的楚天賜面前時,就已經注定沒辦法調和了。因為他們當時已經明白了什麼叫資源、金錢以及殘酷的現實。
「要不咱倆換換?」楚清讓笑道。
「哈,換換?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可笑的自信?霍以瑾嗎?別白日做夢了,她不過是把你當個玩意在擺弄而已。信不信只要我開口,晚上你就要自己想辦法從這裡打車回家了?」楚天賜一直都很喜歡強壓楚清讓一頭,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安心,「就像爸媽當年一樣。沒有人會喜歡你的,不過就是一張臉能看,等他們知道了你的本來面目你就沒戲唱了。」
「本來面目?怎麼?你又要故技重施了?」楚清讓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牛奶碟子,「你以為你還是初中生嗎?又或者小女生?手段也稍微升升級吧。」
「對付你足夠了。」楚天賜笑的不能簡直更挑釁,「因為你永遠都是那個青城來的小流氓,沒有教養、蠢笨至極、別人笑話你時你都聽不出來的可憐蟲!」
在楚天賜沒有主動撞上牛奶碟子然後說成是楚清讓故意潑他之前,楚清讓已經搶先一步把牛奶澆到了楚天賜的頭上,從面部流下,破壞了一身昂貴的定制西裝。當年被誣陷說是他把楚天賜推下樓之後,他就一直想這麼試試看了——做一件他確實做了的壞事。
秘書小姐對霍以瑾的報告其實並不全面,楚清讓不僅在眾目睽睽之下潑了楚天賜一身香蕉牛奶,他還毫不客氣的揍了他一頓。
——讓你丫tmd裝,你不是說我欺負你嗎,我就是打你了,怎麼著?!
那一口積年的惡氣,終於長舒而出。
一開始眾人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發生的事情,等楚天賜倒下時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楚清讓打了楚天賜,這是所有人的眼睛在隨後都看到的事實,也是他們有志一同的證詞。
「看,我說吧,對付你,足夠了。」在只有楚清讓看得到的地方,楚天賜笑的漂亮極了。
小時候楚天賜還會自己滾下樓梯,誣陷說是楚清讓推的,長大之後他已經不用再自己去做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了,因為他出言挑釁之後,性格衝動的楚清讓就會主動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世人總是會不問原委的胡亂同情「弱勢」的一方,不是嗎?誰先爆粗、動手,誰就先輸了,簡直贏的輕鬆到不可思議。
千夫所指的楚清讓也笑了,在心裡。
看著楚天賜竟然這麼輕易的就上當相信了他依舊和過去一樣衝動,說實話,楚清讓對他簡直失望透了,雖然從剛剛見到他的外表時他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感,但他沒想到他曾經以為的算無遺策、仿佛無所不能的楚天賜會好騙到這種程度。
妄他這麼多年精心設計了那麼多的計劃,唯恐對付不了楚天賜。
事實上,很多時候,我們曾經以為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的坎坷、打不倒的敵人,等長大之後再看,你都會驚奇過去你為什麼會輸在這樣的事、這樣的人身上。
我們完全可以在心裡說一句,對方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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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4:37
第29章 對總裁的第二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二十九印象:拒絕讓狗血誤會梗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眾人認出了楚清讓和楚天賜,並對他們剛剛的行為和相同的姓氏議論紛紛時,接到消息的霍以瑾終於帶著人匆匆趕到了現場。
「讀不懂雇傭合同7.7.2條的人,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霍以瑾用很簡單的一句話作為了她的開場白,也是她的結束語。
本來還興致勃勃拿手機拍照或者是錄實況的員工,立刻噤若寒蟬,全都蔫了,都不用霍以瑾帶來的人去一一檢查,現場圍觀的員工已經開始老老實實的兀自低頭刪手機內容了。
雇傭合同的第七大條是有關於保密條例的,霍氏國際十分重視消息外洩的問題,不經允許,任何員工都不能把在大樓內發生的任何事以任何的形式記錄下來。一旦被霍氏發現,沒有辭退補償的三倍工資就直接被解雇已經算是他們最小的問題了。
霍氏世代經營了這麼多年,給員工準備的雇傭合同上早已經細致到了一個略微有點恐怖的程度,方便他們隨時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沒能如願在網上破壞一下楚影帝的形象,這讓楚天賜有點遺憾,同樣讓他遺憾的是他沒有了機會表達對不懂事的弟弟的「大度原諒」。不過這些都是小細節,可有可無,他想到,他真正在意的只是霍以瑾對楚清讓的態度。
雖然楚清讓不足為據,但要是真讓楚清讓搭上了霍家的大船,霍以瑾也許未必會有多愛楚清讓,為了他衝冠一怒為藍顏什麼的,但以霍氏兄妹的精明,他們完全有可能利用楚清讓的身份來插手楚家事物,在身體已經日薄西山的楚父去世,蠶食掉整個楚家。反正如果雙方立場對調,楚天賜覺得他肯定會這麼幹的。
所以很害怕霍氏兄妹真這麼幹的楚天賜,這才不得不冒險在霍家真正的掌事人霍以瑱回來之前,先會一會霍以瑾,哪怕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他也認了。
幸而很快的,霍以瑾的第二句話就降低了楚天賜的擔心。
霍以瑾對楚清讓毫不客氣道:「還傻愣著幹什麼?回辦公室去!我沒說話不許出來。」
然後沒等楚清讓回答,霍以瑾就轉而對楚天賜道:「先去會客室的套房裡換一下衣服吧?我已經讓秘書去買了,很快就能回來。我哥讓我對你轉達我們深切的歉意,很抱歉讓你在霍氏遇到這種不愉快的事情,我們會為了你推遲整個會議,不要著急,慢慢來。」
楚天賜得意的看了一眼已經匆匆離開的楚清讓的背影,看吧,霍以瑾也相信了我,不會為了你而得罪我,你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
「你對他還真保護啊,嘶——」楚天賜倒吸一口涼氣,臉被打的可真疼。
結果卻沒有人關心的問一句你的臉怎麼了。因為楚天賜為了表現大度刻意讓身邊的人只說了牛奶的事情,對被楚清讓打的事情絕口不提,而霍以瑾覺得,身為未來潛在的合作伙伴,她有義務配合楚天賜實現他的願望。
至於楚天賜是不是明著隱瞞,暗裡卻迫切希望霍以瑾提起,那就不是霍以瑾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她就是這麼一個耿直的人,恩。
楚天賜其實不是就這麼傻,完全沒有看出這裡面的貓膩,他很清楚霍以瑾呵斥楚清讓並不是真的在責備他,而是為了保護他,想讓他盡快遠離這個人多口雜的是非之地——
隱瞞一件說不清楚的緋聞最好的辦法不是解釋它,而是提都不要提它。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霍以瑾盡快把兩人都帶走,沒了當事人,已經刪了照片和錄像的員工也就沒了繼續深究的談資。最多不過是私下裡互相說說,對楚清讓的影響不會太大,甚至這個消息最後只會限於設計部,同在一棟大樓裡工作的別的霍氏的員工都未必能知道。
——但性格衝動的楚清讓可就未必能理解霍以瑾的苦心了。楚天賜十分篤定,楚清讓在這個時候指不定會有多委屈呢,等他再因為不識好歹和霍以瑾發生衝突,哈,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等著看笑話了。
楚清讓冷笑,霍以瑾讓他們兄弟兩個一個回了霍以瑱的辦公室,一個卻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會議室的套間,傻子都能明白這裡面的親疏遠近好嗎?
更不說霍以瑾在楚天賜被帶去換衣服的空擋,還特意上樓去找楚清讓又解釋了一下。
霍以瑾表示,她對於和楚清讓發生那種總裁文裡經常會有的「我不說,你不懂」的狗血橋段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是說,有時候她真心搞不懂那些總裁文裡的邏輯,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誤會,總裁卻打死也不和女主說。要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啊也算,但他只是幫了她一把啊,她不理解總裁的解圍方式,那就解釋一下嘛,都費那麼大的勁兒幫忙了,再配個解說能有多難?一個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女人來的痛快。這種邏輯不通的誤會必須堅決抵制!怎麼能為了虐而虐呢?!
——by:霍以瑾的怨念。
現在,霍以瑾曾經付出的吐血三升的憋屈,終於得到了回報。她條理清晰分步驟的開始了和楚清讓的溝通。
先是開誠布公的解釋了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麼武斷的處理,連問也沒問始末;再是為她‘沒來得及事先通知他,有可能在當時傷害了他的感情’的做法道歉;最後她握著楚清讓的手道:「別多想,我始終都相信著你不是有意的。」
眨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後楚清讓才巴巴地回了一句:「我真沒多想。」
——為什麼就是會覺得這樣明明應該很窩心的互動處處透著說不上來的別扭呢?
霍以瑾真的是深諳各種破解誤會橋段手法的技巧,楚清讓覺得吧,哪怕他一開始很傻逼的誤會了霍以瑾,現在經過這樣掰開了揉碎了的反復講解他也懂了。
而讓楚清讓覺得最可怕的認知是,他竟然從頭到尾一點都沒懷疑過霍以瑾會誤會他。
要知道,他當年可是遭受過親爹親媽都不信他的糟糕往事的,他以為他已經失去了這種盲目的信任一個人會相信他的能力,但現實卻告訴他,你錯了。
楚清讓近乎盲目的覺得霍以瑾會相信他,就是那種哪怕全天下都在說他的壞話,霍以瑾也不會武斷的說出什麼「啊,真是看錯你了,我對你好失望啊」之類很不負責任的話,她會堅定不移的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並想盡辦法去證明。
霍以瑾這個人真的是、真的是太糟糕了!
——‘直接說一句我很感動,我也相信著霍以瑾能有多難?’【直白楚】捫心自問。
——‘我、我才不會這麼想!’【傲嬌楚】強烈反駁。
「如果我說我確實是故意的呢?不是他碰撞到了我然後誣陷我,而是確實是我自己主動澆了他一頭,並打了他。」
楚清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連他都覺得自己這麼問實在是太過分了,但他還是堅持沒有收回他的話,並期待著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著什麼的答案。
然後……
霍以瑾笑著給出了那個答案:「那就請你相信我,我會替你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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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5:38
第30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印象:理(誤)解能力一級棒。
「只會弄小巧的人注定不會有什麼大出息。」在等待會議重現開始的時候,掛斷了視頻的霍大哥閒來無事和特助聊道。
「您說的是楚公子?」特助先生說的時候有點遲疑,他是聽過霍以瑱對楚天賜的評價的——善用小巧。但……這次的事情不是說是楚清讓潑了楚天賜嘛?還是說這裡面果然另有隱情,然後自家英明神武的boss一眼就看出了個中玄機?!
#我家總裁就是這麼機智#
「我是在說他們兩個。」霍以瑱臉上的嫌棄之意簡直不能更明顯。
「……」剛剛那個還在對自家妹妹面前先是通情達理的說【我從祖母口中聽過她對楚清讓的評價,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不可能如此衝動】,又說【楚天賜我也接觸過,不是看上去會幹蠢事的人】,最後總結【不要擔心,他倆之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這裡面肯定有誤會】的那個您去哪裡了啊?!您這麼精分妹妹造嗎?
「她當然不知道,以瑾是小天使,我怎麼捨得讓她去接觸成年人糟糕的一面?」霍大哥表示,特助這樣的懷疑完全是對他的妹控程度和個人能力的一種侮辱!
——竟然會莫名的覺得哪怕是這樣妹控的總裁,也比剛剛表裡不一樣的他顯得正常一些呢。by:特助先生。
「但二小姐對楚影帝很重視,以她的護短性格,她早晚還是會捲到裡面接觸成年人的糟糕面的。」
「這就是我這個大哥為什麼會存在的原因了。」霍以瑱握有一張絕對會讓楚清讓保證不再把霍以瑾牽扯其中的底牌,至於楚天賜……霍大哥表示這貨根本不足為據,楚家兄弟裡也就楚清讓還算能看,「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我回國了。」
「那二小姐怎麼辦?」特助一臉「總裁大人我真是看錯您了,沒想到您竟然也是這種人」的受傷表情看著霍以瑱。
「什麼怎麼辦?」霍大哥皺眉。
「二小姐想和楚影帝談戀愛,您怎麼能打著為了二小姐好的旗號卻完全不顧二小姐的意願的去拆散他們呢?」
「……我有這麼說過?」
「呃……」貌似還真沒有,腦補過度的特助先生有點小尷尬,「但是、是您說回國後要找楚影帝談談的。」這和威脅人說我要和你談談人生有什麼區別?!
「是啊,不談怎麼能讓他在做糟糕事時注意不要扯上以瑾?至於以瑾想和他談戀愛,那就談啊。我努力這麼多年要是還不能讓我妹妹隨心所欲的談場戀愛,那我是有多失敗?」霍大哥表示他從頭到尾就沒把談戀愛這事算到需要一級警惕的那一欄裡好嗎?
(遠在C國,徹頭徹尾的誤會了霍大哥意思的謝副總莫名覺得背脊一涼。)
霍大哥的辦公室裡,楚清讓聽到了霍以瑾的答案,然後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他演過的一部電影裡的旁白: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只有連我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愛上的理由,這與那人好看不好看、聰明不聰明、富有不富有沒關系,只是在很特殊的某一刻,那人給了我們別人給不了的深刻感情,也許只是恰到好處的一句話、一個微笑甚至是一個簡單的揮手,他就會成為了我的全世界。】
自楚天賜從樓梯上滾下之後,楚清讓和楚家之間又發生了很多事,他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但在無數次午夜夢回,楚清讓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要是他的母親如霍以瑾這般毫無理由的選擇了相信他,那麼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那個時候的他剛上初中,養父還沒來得及殺人,他也沒有因為親手把養父送到監獄的事情東窗事發而被生父生母忌憚發配A國,他還……手握希望。
——他已經錯過了他的生母,他不能再錯過霍以瑾!楚清讓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於是緊接著他就對霍以瑾脫口而出:「我騙你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而是……」
有那麼一刻,楚清讓是想把一切都對霍以瑾和盤托出的,他的女神,他的過去,他的復仇計劃。但就在他有了這個想法的又下一刻他意識到,他和霍以瑾認識了才一個多月,連和他認識了七八年的阿羅都還不知道他的全部,而且最重要的是,不那麼有底線的阿羅都不太贊同他的做法,始終堅持原則的霍以瑾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楚清讓怯場了,在臨門一腳的時候,他犯了一個幾乎每本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都會犯的錯誤——因為種種原因,女主做下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為了不破壞總裁心中自己的形象,她決定開口欺騙,苦苦隱瞞。
「……是他先挑釁我的,他激怒了我,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才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你信我。」
比起在霍以瑾心中當一個過於有算計城府的人,楚清讓寧可當一個略顯衝動的人。
「我說了啊,我當然信你,你完全不用那麼試探的。」霍以瑾抬手做了一件當初楚清讓想做而沒做的事——摸頭順毛,手感一級棒=v=,霍以瑾在腦內【找個愛人的十大好處】中又添了一條:愛人可以彌補無沒辦法隨意撫摸小動物的遺憾。
「很抱歉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你不用幫我的,我會自己負起這個責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只是一聽到他說、說你……他不該那麼說的!」楚清讓開始誤導霍以瑾,讓她以為是楚天賜說了霍以瑾什麼難聽的話他才會失去理智的反擊。畢竟位高權重的女性總會在男性多的領域備受詬病,不少剛開始和她合作的人都會在背後議論她。
「冷靜,我懂你的意思。你沒有給我造成什麼麻煩,甚至你做的再過分一點我都不會生氣,我很樂意幫忙處理這件事。」
楚清讓雖然沒問出口,但他的表情很明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誰讓我寵你呢。
霍以瑾覺得自己簡直帥爆了!【喂】,真的是完美的執行了霸道總裁在女主闖禍之後該做的所有事有木有!
「確實挺帥的,如果你最後沒加這段自戀獨白的話。」謝副總在電話裡發表了他的感想。
霍以瑾和楚清讓說完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出門和謝副總打電話分享了這件事:「我仿佛已經聽到了教堂鐘聲的響起。」
「……我不明白。」謝副總對於話題的跳躍度有點跟不上,「從楚清讓闖禍了由你來收拾的這件事情裡,你是怎麼聽到你未來婚禮的鐘聲的?你一次次給他收拾麻煩,好讓他就這樣一點點的喜歡上你?我以為你討厭這樣的折騰。」
「都說人醜就要多讀書,你連書都不讀,以後可怎麼辦?」霍以瑾為自己的朋友擔心極了,「恕我糾正一點,他已經喜歡上我了。」
「!!!」謝副總這次是真的被shock到了k到他都沒想到要反抗霍以瑾對他的智商和外貌的嘲諷。他是說,以前大學裡多少人喜歡霍以瑾,暗戀、明戀甚至直接開口說「我喜歡你」的都大有人在,但霍以瑾愣是能不知道,真不知道的那種,多少男同學哭暈在廁所。時隔多年的今天,霍以瑾還是那個霍以瑾,可她卻突然開竅了。
「你也很意外吧~」霍以瑾全身上下都透出一副想要得瑟,又不好太得瑟,免得秀恩愛分得快的矜持感。
不,我對於他喜歡上你的這件事完全不意外,我只意外你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他嫉妒了。他以為楚天賜想追我,所以他失去了理智。以楚楚平時的為人,他怎麼可能幹的出就因為別人隨意挑釁兩句就打人的事情呢?」
「……你是怎麼以為的‘他以為楚天賜想追你’?」
「很簡單的分析嘛,楚天賜和楚楚按理來說應該是完全不認識彼此的,對吧?他們除了都姓楚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共同點,除了我。你我都知道楚天賜接近我只是想通過刷我的好感度來達到討好我大哥的目的,但楚楚不知道。那麼楚天賜作為一個未婚的優秀的企業繼承人最近頻繁的接近我,在楚楚看來會是什麼原因呢?」霍以瑾一步步的啟發著謝副總。
「他想追你。」謝副總覺得這個絕對不僅僅是霍以瑾以為的楚清讓誤會了的事情,楚天賜很有可能是真的在追霍以瑾,只不過霍以瑾完全沒看出來而已。
「bingo!」~\(≧▽≦)~
謝副總明智的沒再問楚天賜為什麼要針對楚清讓,因為他覺得他已經知道了真相——楚天賜就是在追霍以瑾,所以他才會對楚清讓抱有強烈的敵意。但既然霍以瑾沒看出這點,那他就還是不提醒她了,免得再當一次楚天賜的神助攻。
「所以楚楚嫉妒了,就像是每個總裁文小說裡女主那樣,嘴上說著希望總裁不要追她去糾纏別人,但等總裁身邊真的出現別人時,她們又會如百蟻噬心,嫉妒的發狂,進而發現自己對總裁的真正感情。如果用一本小說來衡量我和楚楚的進展,那我們現在勢必已經進展到了主角即將兩情相悅之前的那一波高潮了。」
而一旦他倆確立了關系,霍以瑾肯定不會像別的文裡那樣給現實再生事端的機會,會果斷結婚。換句話說就是現在的情況在她看來完全就是好事將近的節奏,她可以開始訂婚紗樣式了。
「我總覺得還有別的理由。」謝副總在做例行的最後的苦苦掙扎。
「那你說,還有什麼別的可能?」霍以瑾很大度,準備聽聽謝副總的想法。
「……」有限的情報讓謝副總推斷不出真相,所以他只能內牛的想著,貌似還真沒有別的可能了。她一直都說的好有道理,讓他無言以對。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再試探一下。」
「怎麼試探?」
「利用楚天賜唄。」在霍以瑾的人生裡,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能利用起來的大好資源白白浪費的。
「別作死啊親!你造有多少小說都是因為總裁的這麼一個小小的嫉妒性試探,生生寫出了又一個百萬字狗血波折注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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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5:52
第31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一印象:不當渣男
「我又不是真要和他有什麼,只是稍微試探一下而已。」
「請神容易送神難,懂?」謝副總覺得吧,他們的世界已經夠亂的了,真不太適合再來一個楚天賜,沒地兒。
「我當然懂,安心啦,我會注意尺度,不讓楚天賜誤會的。我才不要當那種同時玩弄了兩個無辜女人感情的渣男呢。」
「哈,終於暴露你的真實性別了!」
「……小心我抽你啊。」
說完這句,霍以瑾就掛斷了電話,利用楚天賜試探楚清讓的事就這樣被愉快的決定了下來。
謝副總:明明是單方面告知好嗎?!
試探的機會很快就來了——會議之後楚天賜主動送上門找霍以瑾攀談。
當時霍以瑾並楚清讓一行人正在大樓的挑高廳裡等待著她錢助理把車從停車場開過來,同樣在等待自己的車的楚天賜就這樣藉機和霍以瑾聊了起來,霍以瑾也沒有拒絕,並在楚天賜希望借一步說話時也十分配合的借了一步,站在一個別人能看到他倆卻又聽不到他倆說什麼的地方開始了和楚天賜的沒話找話。
霍以瑾全程面帶微笑,在聽不到他們聊什麼的前提下,會給人一種他們好像聊的很投機的錯覺,不過……也就是錯覺而已。
真實對話的幾個範例如下:
——「貴公司可真人性化,楚清讓‘不小心’灑到我身上的牛奶據說是用來喂貓的。但據我了解,貓不能喝牛奶。」
——「謝謝關心,一樣米養百樣人,貓也一樣,牛奶是我讓喂的,有好幾年了,一直沒事。」
——「……」
楚天賜想了很多種可能,好比貓其實子虛烏有,也好比即便貓真實存在,用有可能會害了它的牛奶去喂,楚清讓也只會是個偽善者。但他卻怎麼都想不到,貓竟然是看上去完全不是會喜歡養小動物類型的霍以瑾的,並且歷史悠久。
上眼藥失敗。
——「我們竟然是中學同學你造嗎?怪不得我會覺得你那麼面善,要知道晨練時搭訕人可不是我一貫會用的套路。」
——「真是抱歉啊,我沒認出你。」霍以瑾回答的順流極了,一看就常遇到這種情況。
——「……」
我沒想得到你的道歉啊!要不是特意找了年鑒,我也認不出來你啊,要不要搞的好像我心心念念你好多年,你卻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很傷面子的好嗎?!
套近乎失敗。
——「晚上要不要賞光一起吃個飯?我保證只是工作餐。」
——「……除了工作餐還能是什麼?」
——「……當然沒什麼。」
——「抱歉,我拒絕,我大哥很快就回來了,你該吃工作餐的對象是他。」我下班了,恕不奉陪。
——「……」
既然無論如何都會拒絕,那你再一次強調工作餐要幹嘛啊,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很帶感嗎?!
借晚餐之機讓楚清讓打車回家的羞辱失敗。
楚天賜被噎的有好幾次都差點沒繃住自己的脾氣,要不是想著不能引起霍以瑾的警覺才好在背後下手讓她為她的無禮和看不起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他早就翻臉走人了。
霍以瑾對於楚天賜的心理變化一無所覺,因為她和他說話的時候根本沒走心,完全就是在根據本能的敷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邊的楚清讓身上,看著他頻頻向他們看來的舉動,以及那臉上掩都掩不住的在意表情,她在心裡換狂,楚清讓這絕逼是吃醋了!oh yeah!
在霍以瑾又一次朝楚天賜靠了靠之後,楚清讓按耐不住的動了,朝著他倆徑直而來,霍以瑾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嚴肅臉開始歡呼雀躍了。
可惜,楚清讓來不是為了直接拽走霍以瑾,只是說了一句「車來了,霍總。」
「……」霍以瑾和楚清讓尷尬的談話終於被打斷,告一段落了。
霍以瑾:雖然楚清讓的舉動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種,但對於別扭的楚清讓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楚天賜:怪不錯霍以瑾會和楚清讓在一起,他倆都是這麼討人厭!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在回去的路上,楚清讓也果然如霍以瑾所料的那樣,對楚天賜如臨大敵,開始各種拐彎抹角的想要阻止他們繼續深交。
【先是試探】
「你和楚天賜私交不錯?」
「還好,中學同學。」現學現賣。
【再是深究】
「即便是同學,他也不能來參加霍氏國際的董事會議吧?我是說,他可是長樂實業董事長的兒子不是嗎?你和他有合作?呃,如果是商業機密就不用告訴我了。」
「不算是什麼秘密。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請務必告訴我,我很想知道。」楚清讓也算是豁出去了。
「楚天賜在和我大哥在談有關於新能源應用的方式。你知道幾十年前發生在B洲L市的天外來客的傳言嗎?說是某一天晚上該市有很多市民同時都看到了從天上而降的外星人飛船,後來證實了那不過是隕石。而那些隕石中的一塊砸出了一個天坑,當地政府在天坑的淺表層下挖到了一直深埋地下經過萬年變化的礦產,經過多年研究,這個新型礦產很有可能取代石油、天然氣成為一種節能少污染的新能源。楚家研究出了利用新能源作為驅動力的辦法,他們一家吃不下,想和霍氏國際聯合。簡單來說就是這裡面和我關系不大,我只是暫代我大哥而已。」
逗夠了,就該不著痕跡的表達自己和別人是清白的事實了。霍以瑾想到。
【最後是警告】
楚清讓明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忘對霍以瑾道:「楚天賜很危險,你……和你哥都要小心他。」
「他能不懷好意什麼?我們霍家和他無冤無仇的。」霍以瑾覺得吃醋到已經有點不講邏輯的楚清讓簡直可愛到爆,怎麼能這麼犯規!怪不得總裁們總是喜歡故意各種逗女主吃醋,還真是一項不錯的娛樂身心的有益活動。
「總之答應我,離他遠點好嗎?我不會害你的。」
當然,當然,不就是想讓我離他遠點嘛,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安心啦,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不會看別人一眼!……這麼羞恥play的話,哪怕神經粗如霍以瑾最終也就只敢在心裡想了想,沒能說出口。
回去之後,謝副總早已經等在了霍以瑾的辦公室裡,打斷了霍以瑾本來準備的再次對楚清讓告白的計劃。
在女主吃醋之後,往往是總裁們告白的最佳時機,即能解釋清楚事情,還能快刀斬亂麻的趁著女主看破自己的真實情感一舉將人拿下。
「你有很重要的事?」霍以瑾的言下之意就是沒有重要的事就先出去。
「很重要。」謝副總聽懂了霍以瑾的話,卻沒有退讓。
「你堅持?」
「很堅持。」
「……」霍以瑾只能遺憾的與楚清讓說拜拜,畢竟工作還是第一位的,告白的最佳時機以後還會有的。
關上門,霍以瑾坐到了她哥專門為她從國外定制的據說十分符合人體力學、久坐也不會感覺到疲倦的真皮總裁椅上,瞇眼對謝副總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很緊急的理由。」
「你哥和長樂實業的新能源計劃被長樂實業的老對手anti-chu知道了,這個理由夠不夠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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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6:03
第32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二印象:沒看過TVB,完全不懂「我給你下碗麵吃」的G點。
「這不可能!」聽到謝副總帶來的壞消息,霍以瑾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這倒不是她在逃避現實,而是她真心覺得這事兒沒有什麼操作的可能性。
一是因為,今天下午才是他們的第一次會議,開會之前連霍以瑾都不太清楚合作項目的具體內容,而因為牛奶事件,下午的會議也是人心浮動的草草收場,他們自己都還沒怎麼談呢,anti-chu能知道什麼?
二則是因為……與會的高層大部分現在還在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的總部上班呢,公司的網絡又有一整個小隊的技術人員在後台監控,稍有個高一點的下載或者上傳峰值流量就會提醒預警,多少人上班偷偷用公司的網絡下載色情片都是這麼暴露在技術人員眼前的?明知道這點的高層人員要怎麼往外傳遞會議內容?anti-chu又怎麼知道,並且還被謝副總知道了他們知道了,這是什麼速度?超人嗎?
「我也希望這不可能,但對方確實是知道了。在這個高科技時代,一切都有可能。而正業因為這次的速度過快,才讓我們能把懷疑對象圈定在一個很小的範圍裡。」
提前準備好提出計劃的長樂實業,以及在消息傳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總部大樓的人。
「你最好祈禱消息洩露不是我們這邊傳出去的,否則……」
霍氏國際就要作為主要責任人,攤上一場必輸的官司了。
anti-chu能被稱之為長樂實業的老對手,自然是因為這兩個公司有不少人所共知的恩怨舊史。其中最出名的就是anti-chu喜歡搶長樂實業的計劃提前推向市場,大學課本上最新的經典商業間諜案例裡總少不了anti-chu活躍的身影,哪怕被抓了、被警告了、被罰款了,他們也是堅決認錯,死不悔改,積極的和長樂實業各種做對。
人們不知道anti-chu和長樂實業這是什麼仇什麼怨,他們只知道作為被anti-chu主要針對的對象,長樂實業對anti-chu的警惕性已經達到了空前變態的程度,不要說履歷裡之前有在anti-chu任職經歷的人,哪怕親戚裡有,也是不會被長樂實業雇傭的。
所以最近兩年anti-chu改變了他們的風格,開始轉而找和長樂實業合作的對象下手竊取情報。
而魔高一丈道高一丈,長樂實業在吃過暗虧後也幡然醒悟,走上了一條和曾經的合作對象要求賠償的致富之路。
兩個公司同時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合作,卻被anti-chu的商業間諜摘了果子,作為丟失情報的主要責任方,不僅要承擔全部的損失還要對被連累的長樂實業進行補償……這可能嗎?
長樂實業用官司全勝的輝煌戰績告訴了我們,可能。他們不僅真的向法院起訴了自己曾經的合作對象,還贏了,三次。
這種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的損失,甚至是轉危為安的手段雖然不夠地道,但也無可厚非,畢竟如果合作成功,長樂實業賺到的會是他們得到的補償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也算是賠了,還搭上了世代經營出的好名聲,如今毀譽參半,讓人對其的感情十分復雜。
長樂實業作為一個經營多年的上市集團,他們與別的公司有合作的項目可以說是不勝枚數,只出了三例翻臉的例子,只能算是個例,還不至於引起別的公司的警覺,哪個公司能沒有過和合作對象翻臉的歷史呢?
所以該合作還是會合作,這其中就包括了在此之前兩家完全沒有接觸的霍氏國際。
「長樂實業的律師團現如今已經算是打出了經驗、打出了的水平,他們對把和自己有過合作的小伙伴因為這種情報洩露的事情告上法庭可謂得心應手,未嘗敗績。要不是除了賠償金以外長樂實業實在是沒得到什麼好處,我都快要懷疑這是不是長樂實業和anti-chu一起玩的名為敵對實為合作的把戲了。」
「也不是沒可能。」霍以瑾道,如果不算過程,只說結果,那這完全就是長樂實業和anti-chu的win-win局面嘛,長樂實業可是趁機吞並了不少被連累到傾家蕩產的企業。
「就像你說的,你大哥才和長樂實業開始合作,這是第一次會議,即便是個圈套,收網的時間是不是也過早了一點?最重要的是,長樂實業為什麼要給霍氏設套?這樣的小損失根本不會妨礙霍氏什麼,反而一個操作不當,等你大哥騰出手來那就是長樂實業的死期了。之前他們告過的合作對象都是本身就對付不了他們或者經營不善的企業。」
「所以說來說去你要告訴我的,還是我們這邊出了差錯的可能性最大咯?」
謝副總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不用我提醒你董事會那邊有多少老爺子一直都在想抓你的小辮子好讓你安生一點吧?」
婦女再怎麼解放,再怎麼男女運動提倡公平,其實還是很難做到被社會公平對待,特別是在被男性統治的幾個領域,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經典不衰的會被當做笑料的有關於女司機的笑話,出車禍的新聞報道裡也總會重點提一下女司機的性別,但天知道謹慎的女性開車出車禍的概率還不足男性的一半。
霍以瑾要不是有個什麼都能答應他的親哥,這些年的發展也不會如此順利,甚至知道今天了,還有不少董事會成員覺得霍以瑾的存在意義是聯姻,並忌憚著婚後她會把本該屬於她母親陪嫁的現如今被視為霍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noble服飾帶走,便宜了未來的夫家。
「那些老爺子不過是閒的沒事在俱樂部裡整天打高爾夫打壞了腦子,不足畏懼。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大哥對這件事情怎麼說。」
「他還不知道,但我有理由相信快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霍以瑾一愣,她還以為謝燮是從她大哥口中知道的消息呢……等等,謝燮怎麼可能比她大哥還快?這不科學!
「有人給我的郵箱裡發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栽贓?」霍以瑾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已經被無數小說用爛了的梗,通過郵件發視頻、照片什麼的栽贓嫁禍。
「也有可能是披露真相。我也有我的一些門路,我是先知道了anti-chu的事情之後,才收到了那封沒辦法追蹤來源的郵件。」謝副總看完的時候人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他才會坐在霍以瑾的辦公室裡等她回來,希望第一時間和她面對面的溝通一下。
「那郵件裡有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霍以瑾的心髒猛地不按規矩的跳動了一下。
「你也許該問是有關於誰的,然後自己看。我個人不太想轉述郵件內容,因為那會帶有很鮮明的偏見,不會太公正。」
「是誰?」霍以瑾雖然問了,但其實她內心深處已經有了答案。
「楚清讓。」
果然。霍以瑾抿唇閉眼。
「郵件裡的內容其實總結一下就是他做這件事情的動機、手法以及有點模糊的證據。我都打印出來整理好後放到了你桌子上的牛皮檔案袋裡,由你來決定看或者不看。」雖然謝副總不喜歡楚清讓,覺得他一邊有個情深似海的初戀,一邊又來招惹霍以瑾的行為很渣,但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插手,替霍以瑾做出決定。
「你的意見呢?」霍以瑾靠在椅背上,突然覺得很累。
「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看了郵件之後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所以我決定聽你的,一如我們過去遇到問題時的做法那樣,你信,我就信;你不信,我們就來想辦法查查幕後黑手是誰。」一如霍以瑾對楚清讓深信不疑,謝副總對霍以瑾一直以來也是如此。
「給我點時間。」
「我知道,要不我現在報告的對象就不會是你,而是你哥了。」謝副總躬身,給了霍以瑾一個「請」的手勢,之後就轉身退出看霍以瑾的辦公室,還不忘從外面替她關上門,給她留下足夠思考的私人空間。
霍以瑾盯著桌上的牛皮紙袋一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noble服飾的寫字樓裡只剩下了她和保安,連清潔工都做完清掃工作下班走人了。至今她也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該不該看,該不該相信,該不該……告訴她大哥。這是她少有的猶豫,明明天平的一邊是她最重要的大哥和工作,另一邊只有楚清讓而已,她卻還是不知所措了。
果然還是女生向外嗎?
謝燮十分了解霍以瑾,所以在吃晚飯的時間他發來了短信:【其實你現在能做的不過有二,要麼看了之後選擇相信或者不信,要麼直接把袋子扔進碎紙機裡,一點都不信。無論如何都不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胃潰瘍、胃穿孔、胃癌可都不是什麼好詞。】
霍以瑾看著短信小了,她終於做出了決定,她選擇三——帶著檔案袋敲響了楚清讓家的門:「介意讓我來蹭一頓晚飯嗎?」
「當然不介意,歡迎,快進來,我正巧剛做好晚飯,呃,就是簡陋了一點。」
霍以瑾看著桌上的泡麵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管泡麵叫簡陋了一點?我聽謝燮說你好歹是年薪千萬起的影帝,這樣的判斷標准會不會對不起國際影帝的格調?以及,我以為你會做飯。」
「是什麼給你了這樣的錯覺?」
「……」總裁小說裡就沒有哪個年少艱苦的女主不會做飯的好嗎?!
「我最忙的時候同時接了五部戲,三個廣告,以及我也不記得具體數字的通告,一回家就恨不能倒在床上再也不起來,根本沒時間去發掘廚藝方面的天賦。我實在是找不到一個比三分鍾泡麵更速成省時的食物,連速凍水餃、火鍋底料以及意大利麵都不能望其項背。」最重要的是他沒找到親自下廚的理由,畢竟吃飯的只有他自己,怎麼都能湊合。
「但你現在並不忙。」
「是啊,可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而且泡麵真的是個不錯的東西。」楚清讓邊說邊走向了廚房,「TVB裡不也總是這麼說嘛,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好啦,不要不開心了,你餓不餓,我給你下碗麵吃?」
霍以瑾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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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6:15
第33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三印象:付出的信任只有一次。
楚清讓面對一臉認真回答的霍以瑾也愣了,她真不是來搞笑的?他只是在念台詞啊,竟然就這麼誤打誤撞的遇上了她心情不佳……
「你一集TVB都沒看過?」
「沒有。」
懂了。
……不知道這些網絡流行梗的霍以瑾好萌腫麼破!這一次楚清讓終於心隨意動的笑著抬手揉了一把霍以瑾的頭,完美得到了對方的瞪視,笑的更開心了。真的像是貓一樣啊,只有她動別人的份兒,別人要是敢動她,保準撓人一臉。
「別只顧著笑,你還沒回答問題呢,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因為我就是知道啊,」楚清讓情不自禁的起了逗弄之情,「你可以把這當做魔法,男人特有的天賦,以及……」
「你對我的默契了解?」
——‘我、我為什麼要了解你啊魂淡!霍以瑾這種生物簡直無理取鬧!’【傲嬌楚】。
——‘心有靈犀什麼的,嘿嘿。’【直白楚】。
楚清讓紅著耳根,轉過身開始專心致志的打火煮麵。
「那泡麵到底不錯在哪裡?」霍以瑾決定當一個遷就體貼的好總裁,「我是說除了你剛剛那奇怪的強調以外。」
「呃,不錯在我現在能讓你隨意選擇口味,還能你想加荷包蛋培根就加荷包蛋培根,最重要的是可以用一千塊一升的水煮泡麵,我打賭你一定沒吃過用王室專用水煮出來的泡麵。」
霍以瑾知道,這個可以說是礦泉水界的奢侈品了,在1650年就被確定為F國王室的專用飲水,在現代社會因稀缺性而昂貴,只有米其林兩星及以上的高檔餐廳及當地的奢侈品超市才能買到。但霍以瑾對此卻不太感冒,因為水在靜置幾天後水分子結構都會被破壞,失去活性,哪怕是最昂貴的礦泉水也沒辦法違背自然科學,所以所有的水都是一樣的,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和用普通白開水煮出來的泡麵有什麼區別嗎?」不太懂泡麵哲學的霍以瑾最後還是決定虛心問一句,以免鬧笑話。
「沒有。」楚清讓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看來這種事兒他沒少幹,很有經驗,「但你可以想象。」
「想象不出來。」霍以瑾照實回答。
「why?」楚清讓詫異的回頭。
「我沒吃過泡麵。」
「……那今天就是你的第一次了,我也是第一次煮泡麵給別人吃,你想吃什麼口味?我這裡有叻沙、咖喱、海鮮、排骨以及辛味拉麵。」
本來是找楚清是想問清楚霍氏和長樂實業合作內容洩密的事情,最後卻反而莫名其妙的坐在他家餐桌上吃起了人生第一次的泡麵……霍以瑾想了好久都沒能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好像從進門開始就這麼自然而然了。
誇張的長條餐桌上,霍以瑾和楚清讓相對而坐,默默無言的各自吃完了一碗聞起來很香,吃後卻會有點想吐的泡麵。
「所有的泡麵都有具有這樣的特性嗎?」還是只有你做出來的黑暗料理會如此。霍以瑾情不自禁的發問。
「所有的泡麵都是這樣。」楚清讓立馬開始為自己的廚藝申辯。
霍以瑾在把泡麵歸類到絕對不會想再嘗試一遍的食物列表後,深吸一口氣,然後……打開了楚清讓家的音響,決定放點舒緩的bgm(背景音)以緩解接下來可以預料到的尷尬氣氛,她在微博上看到說故事主角在幹一件大事前都是這樣幹的。
在全部準備妥當之後,霍以瑾終於把檔案袋推向了楚清讓。
「這是?」楚清讓絕對不會承認他剛剛以為霍以瑾放音樂的動作是準備再告白一次!絕不!
「據說我們和長樂實業的會議內容外洩,已經被長樂實業的敵對公司anti-chu知道了,而有人發了郵件指認你是第一嫌疑人,這裡面是那封郵件裡提供的證據,你做這事的動機、手法都在裡面。」
楚清讓在聽到anti-chu的名字時就挑了一下眉,心領神會的收起了笑臉,嚴肅以對,兩人之間本來不錯的氣氛陡然而變。再舒緩的bgm打底都沒用,該尷尬的還是會尷尬。
「我還沒看過內容,因為我說了,我信你。但我也要對我哥和我們家的公司負責,所以我來找你,希望能從你口中了解事情的始末,而不是從別人口中了解你。」
霍以瑾一直覺得從別人口中了解另外一個人是人類判知中最大的錯誤決定,一如前段時間她和離姍姍的事情爆發時一樣,大部分不理智的網友都是從對她有敵意的離姍姍口中了解的她,然後就武斷的下了結論。
好吧,霍以瑾到現在還堅信著楚清讓也有別的理由,好比最淺顯的,晚上開會時楚清讓根本不在會議室裡,他沒可能知道會議內容的,她在車上也只是告訴了他合作項目的名字,而不是內容。
「你不怕我騙你嗎?」楚清讓的關注點有點偏,因為他覺得這才是對於他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
「不怕。」霍以瑾緩緩地搖了搖頭,很小的時候她的祖母就告訴過她,對喜歡的人付出信任並不可怕,因為如果信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幸福,如果被騙了也就是一次寶貴的經驗教訓,怎麼想都不虧的,只需要做到……「我的信任只有一次,你騙了我,我就不會再原諒你。」
很多人被騙的傾家蕩產、跳樓自殺並不是因為他們輕信了對方一次,而是他們一錯再錯,在第一次發現上了小當時並沒有及時抽身,反而上趕著找死,這才釀成大禍。
霍以瑾一直嚴格的遵循著這點,用人不疑,一旦被騙,就絕對不會再給對方第二次機會。
「看來在【霍以瑾的信任】這個游戲我只有一條命啊。」楚清讓笑了笑,想要稍稍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僵硬。
「是的,所以好好把握。」霍以瑾很配合。
「我能先看看袋子裡的東西嗎?其實我對袋子裡的內容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在沒有確定之前不好妄下判斷,等我確定了,才好對你解釋我為什麼會陷到這樣的局面裡。」
「當然。」霍以瑾拿文件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楚清讓的解釋。
楚清讓打開袋子只掃了幾眼,就笑了,確定和他的猜想一樣:「你先想聽我大略的講一下袋子裡的內容,還是自己先看一遍?」
霍以瑾接過了復印紙,卻沒看:「我想聽你說。」
反正文件就擺在這裡,楚清讓想騙也騙不了她,未免第一印象受到惡意影響,她決定先聽楚清讓是怎麼說的,然後再看。
楚清讓點點頭,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平靜開口:
「那就由我來說好了。
首先是動機,我肯定和你以及霍家沒仇沒怨,也和anti-chu沒關系,那文件裡說我會洩密是因為我和楚家有仇。
這點我沒辦法否認,我確實和楚家有仇,準確的說是和楚天賜有仇,一如文件裡說的,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其實是楚家的小兒子,楚天賜是我的兄弟,小時候我被抱走,十三歲才被楚家找回,十六歲又因為楚天賜的原因被送往了國外。
我想說的是,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不是有意瞞著你,然後惡意接近你,好伺機報復楚家。我只是不想認楚家這門親戚,既然連身為我生父生母的楚先生和楚太太都不太想認我,那我也沒必要上趕著認他們,對吧?
不過在這個故事裡,他們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和楚天賜的私仇。
文件裡提了兩個論據:
一,我十三歲被認回去那年,對在楚家長大的天之驕子楚天賜心懷怨恨,把當時身患白血病的他從二樓推下,差點造成他的死亡。
二,我十六歲那年設套讓從小對我拳加相加的養父殺了他的親子,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後被楚天賜向楚先生和楚太太告發,被送往了A國接受精神治療,也就是我第一次在仁愛醫院外面遇到你的時候。
我想解釋的點有三:
一,不是我推楚天賜下樓的,是他當時以為自己活不長了會被楚先生拋棄,本著他不能好過也不讓我好過的玉石俱焚的心態,從我面前滾了下去。很可惜,我沒有證據證明這點。但袋子裡的文件卻有身為我生母的楚太太對我的指控。
二,不是我設套讓我的養父殺了他的親子,而是他和他的兒子想殺我,當時屋子裡只有我養父一家三口和我四個人,扭打中我的養父失手錯殺了他的兒子,養母接受不了打擊精神失常,我把養父打暈,報了警。我懷疑是楚天賜給了我養父錢讓他來殺我,但我還是沒有證據證明這點,只是個人推斷,信不信由你。
三,楚天賜為什麼從我進門開始就對我心懷怨懟,想盡辦法的誣陷我呢?因為我和他不是親兄弟,我們之間的故事很狗血。」
「有多狗血?」事後聽霍以瑾轉述的謝副總不禁插口問道。
「唔,怎麼說呢,這麼說吧,你不是一直以你父親的身世很狗血的理由拒絕回謝家認祖歸宗嘛,」霍以瑾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謝燮的父親是謝家的私生子,年近五十才因為謝家嫡系的兒子互相陷害全軍陣亡被謝家認回,「楚天賜和楚清讓的關系比你父親的那個要狗血一百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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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6:27
第34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四印象:
楚清讓和楚天賜之間的狗血故事一言以蔽之就是女配性轉版《藍色生死戀》。
兩個家庭抱錯了孩子,一家富到極點,一家窮到極點。韓劇裡講的是被錯抱到富人家的窮人家的女孩,各種真善美,最後卻得了白血病掛掉的故事。楚清讓在楚太太眼中,擔任的則是劇中那個被錯抱到窮人家的富人家的女孩,也就是傳說中的惡毒女配。楚天賜自然就是可憐的得了白血病的女主。
和韓劇不同的是,楚天賜得病的時間比較早,正是因為這個病,這才暴露了他不是楚家親子的事,然後楚家經過多方調查終於找回了楚清讓,但在親子找回來之後,在楚母和楚天賜的堅持下,兩家卻沒有交換孩子,而是全部被楚家養了起來。
楚母就像是韓劇裡那個明明親生女兒就在身邊,卻生生想養女想到重病的富家母親一樣,覺得生恩不如養恩,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養大的兒子,而對自己的親子熟視無睹。
「從我被楚家找回去之後,楚天賜就一直害怕著我們早晚會身份對調,被我搶走他的爸媽和財產。哈,他的爸媽和他的財產,可笑嗎?而楚太太也堅信著,我會因為楚天賜占據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而對他心懷怨懟,想盡辦法和他過不去。
為了照顧楚天賜‘脆弱’的心理,楚太太更是對外拒不承認楚天賜不是她的兒子,只說我是比楚天賜小一歲的弟弟,還在襁褓裡就被人從醫院抱走了。
其實這還不是最可笑的地方,最可笑的是,楚太太一面恨著我的養母抱走了本屬於她的兒子,一面又在忌憚著我的養母會把本該屬於她的楚天賜搶走,她的楚天賜!
因為楚天賜的病需要我養母和她小兒子的骨髓,又未免白血病復發將來還會用到,楚太太一直在用錢精心養著曾經對我拳腳相機、家庭暴力的那一家人。在他們想要殺我,我只是自衛的時候,她不問緣由上來就責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對養父一家如此狠毒,不心懷感恩。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感謝他們什麼,謝謝他們打我?謝謝他們想殺了我?」
說到最後,楚清讓紅了一雙眼睛,卻抿唇堅持沒讓自己繼續更丟臉下去,只是不斷在心裡默念尼采的名言,殺不死我的惡意最終只會讓我變得更強大。
「你養父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兒子?」要不當年也不會對楚清讓家暴了。
「我養母是改嫁。」楚清讓意簡言賅的說清楚了這麼的關系。
「抱歉。」都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有了後爹就會有後媽,被抱錯,童年又攤上這麼一個家庭,楚清讓投胎之前一定往了點亮【幸運】的技能樹。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會再對我造成影響,」楚清讓重新豎起心理的防御工事,再一次笑的雲淡風輕,「畢竟我和楚先生楚太太也沒什麼感情,他們不認我,我也不認他們好了。」
霍以瑾在為楚清讓糟糕而又狗血的過去遺憾的同時,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今天下午她確實想的有點多,楚清讓根本就不是什麼嫉妒,只是在好心提醒她,楚天賜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幸好她沒再一次告白,要不就糗大了。
「不過說句良心話,楚天賜要是只是為了陷害我,就耗費如此大的手筆,甚至不惜損失自己的利益……我感覺這說不通。」楚清讓較為客觀的說了一句。
「如果加上我也得罪了他呢?」霍以瑾從謝副總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就一直在回想最近發生的事,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今天下午離開總部之前,為引起楚清讓的注意,而對楚天賜的敷衍態度,絕對能算得上是得罪他了。
「就我個人經驗來說,如果你也得罪了他,以他的小心眼和一貫破罐破摔的心理,那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不過還是別的可能的,只是恰好找我當了替罪羊,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失去你的判斷力。」
霍以瑾點點頭,表示她自有她的想法,不會輕易因為別人而改變:「繼續,文件裡還說了什麼?」
「接下來就是手法和證據了。
文件裡說我和楚天賜在設計部發生衝突時,了解到了你今天的會議內容是和長樂實業有關的合作,然後我就惡向膽邊生的決定把會議內容賣給長樂實業的老對手。
這裡的證據是,我的私人賬戶裡在今天晚上確實突然多了一筆來源不明的轉款。
而消息之所以走漏的這麼快,則是因為我不是在會議之後才把會議內容賣了的,而是你們一邊開會,我一邊就把會議室裡的監控視頻通過你哥辦公室的電腦傳了出去。
這裡提供的證據是一句話——你哥公司技術部的監控後台一定留著今天下午你哥辦公室裡電腦的流量活動。」
總裁的電腦上到底幹了什麼,這個肯定是沒辦法在後台知曉追蹤的,但有流量活動卻也是能看到的。而霍以瑱身為集團總裁和董事長,他辦公室的電腦和霍以瑾的電腦一樣,有隨時能調取整個公司監控視頻的權利,其中就包括會議室裡的。
這些霍以瑾都知道,她只是有一點不明白:「你動我哥的電腦了?」
「……動了。」
「你動我哥的電腦幹嘛啊?」
我懷疑你是我的女神,哪怕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想從你哥的電腦裡看能不能找到你幼兒園時期的照片好徹底死心這種事你讓我怎麼好意思開口?!「當時阿羅通過郵件給我發了個電影台詞的壓縮包,手機沒辦法打開,你又說過你哥擺出來的東西就是能讓人碰的,沒什麼機密,我就用你哥的電腦上了我的郵箱下載了壓縮包。」
霍以瑾懊惱的想著她該死的確實說過這句話:「等等,我哥的電腦需要人臉識別和指紋的雙重操作才能打開,你是怎麼打開的?」
「人臉識別靠的是你哥辦公室裡無處不在的他和你的合影,這點你可以用你的手機試試,那個抓拍人臉的功能對著照片也有用。指紋則是電腦系統為了怕機器不靈敏指紋過不去,一般都會有個密碼的雙重保險,我輸入了密碼。」
「……你怎麼知道密碼的?!」
「我就是用你的私人電話號碼試了一下,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的,想著要是不成功就算了,哪想到……」一次就成了。妹控這種軟肋真的很容易出問題,就像我電腦的密碼是heidazhuang我和我女神初見的年份一樣,了解情況的人其實很好碰對答案。
「我會提醒我哥這個漏洞的。」以前她哥用她的出生年月日當密碼時她就已經說過他一次了,結果哪想到他換密碼換的還是這麼沒有技術含量!
「你哥真的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半夜,謝副總家裡,謝燮同學對霍以瑾如是吐槽。
「有本事你和我哥說去。」霍以瑾表示簡直煩死了。
一說直面霍大哥,謝小受立刻蔫吧了:「那現在咱們怎麼辦?你相信楚清讓的說辭嗎?」
「我信他,因為一旦他被洗清了,那麼楚天賜就會成為最大嫌疑人,他傳消息的便捷性,可比楚清讓這種利用我大哥電腦的手法要站得住腳,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他賊喊捉賊,霍氏就沒事了。」霍以瑾第一次如此感情用事,她不是她相信不相信,而是她希望是楚天賜。
「在這點上我不得不贊同楚清讓。」謝副總表示他有話說,「確實,懷疑楚天賜是最簡單也是對咱們最有利的,但你不能因為你想懷疑他,所以就疑人偷斧。長樂實業這樣根本得不到什麼好處,新能源的利用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捨得出去的小財,這關乎到長樂實業能不能更上一層。楚天賜除非瘋了才會這麼幹。不過他小時候的那種玉石俱焚的做法確實有點蛇精病的潛質。」
「所以我們只需要證實兩件事,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他了。」
「哪兩件?」
「一,長樂實業和anti-chu到底什麼關系。二,楚先生對待楚天賜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楚清讓的生母楚太太有可能會對非自己親生的兒子視如親子,因為女性都是感性動物,連霍以瑾本人都無法否認這點,她也覺得生恩不如養恩大。但楚先生可就未必了,同樣是世家,霍以瑾即便沒有和楚先生接觸過,她多少也能知道楚先生那一輩人的想法,優秀的繼承人固然重要,自己的血脈更重要。
不是親生的始終不是親生的,要不楚天賜對楚清讓也不會有非要置他於死地的危機感和敵意了。
「如果楚先生對楚清讓一點感情都沒有,根本不會送他出國上學,提供給他衣食無憂的生活費,直至今天。哪怕真的對兒子失望了,也會把他當一個備選項目,就像是你父親那樣。」謝燮的爹是私生子,一直沒回過謝家,也沒貪圖過謝家什麼,可當謝家的嫡子全部玩完之後,謝家找的也只會是謝燮的爹,而不是旁系的孩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先生不是重病住院,而是發現了楚天賜和anti-chu背後的眉來眼去,然後被楚天賜囚禁在了醫院裡?」
「……我真好奇是你是怎麼長大的。」能滋生如此陰暗的想法。
霍以瑾表示,我根本就沒這麼想過好嗎?!不過,真打開了這條思路就會發現,這樣好像更加能說得通了。因為楚先生住院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就在楚清讓回國的那幾天。如果楚先生發現了楚天賜的不爭氣,想要把楚清讓找回去,卻又做得不夠隱蔽被喪心病狂的楚天賜發現,而楚太太不僅好糊弄還一直幫著楚天賜……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好嗎?!
「最後兩個問題,一,你準備把這事兒什麼時候告訴你哥;二,楚清讓對你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沒什麼表示?」
「明天早上我哥給我電話的時候我就告訴他,順便問問他,他一般合作之前都會對合作對象進行的基礎調查裡有沒有楚家兩個兒子的私事。至於楚清讓那裡,他說他會先給他生母楚太太先打電話試探一下口風,讓我暫時不要管,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的……」
「你不可能不管。」謝副總默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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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6:37
第35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五印象:hero情結濃厚
不說霍以瑾性格裡本身就存在感就很強的掌控欲,單說這次受到牽連的都是霍以瑾最重視的存在,護短的她就不可能不插手楚家的事。
「楚楚真的就像所有言情女主一樣,那麼善良柔軟,沒有攻擊力……」
對於這個評價,經歷過楚清讓恐嚇的謝副總持保留意見。
「……作為他命中注定的總裁,我怎麼可能讓我的人受委屈?那必須是由我來替他找回場子!即便這次洩密的事情不是楚天賜做的,我覺得我也該去和楚太太談談,不是說養子不能愛,但最起碼的公平總要做到吧?楚楚嘴上說著不在乎,可如果親情是這麼好割捨的存在也就不能被稱之為親情了。楚太太日後要是拿孝道壓他,他肯定還是會妥協。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支持他不能當包子、替他扮黑臉的人了。」
總裁文裡總會有這麼一個套路,面對女主的jp親戚,總裁必會出馬打臉、安撫以及替女主解決後顧之憂,無論是現實生活中還是道義上的。
「我就沒見過楚太太這樣的!」霍以瑾不解氣的再次著重說了一句。
「……這不能說明三次元沒有,只能說明你海角論壇上的少,多少現實向的818比小說還狗血。」謝副總上班摸魚的空閒時間可沒少看這種八卦。霍以瑾的家庭和睦、親友正常,自然很難明白為什麼有的家庭會那麼扭曲以及不正常。
「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幫楚楚討回公道!」
謝副總長歎一口氣,他就知道,霍以瑾的內心深處一定有濃重的hero(英雄)情結。而這,正是謝副總和霍以瑾成為朋友的原因。
他終於回想起來了,那個在他無數次的吐槽中,被漸漸模糊了的他們最初成為朋友的原因。
那年謝燮同學還年少,還沒有用會讓人顯得犀利起來的金邊眼鏡遮住自己的一臉呆樣,他因為父親被謝家莫名其妙的認回,不得不跟著搬到了南山半坡,轉學到了世家子弟扎堆的朝夕第一中學。
朝夕者,取義《論語》裡仁第四篇,朝聞道,夕死可矣。
朝夕中學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貴族中學,因為學校裡的學生涇渭鮮明的分為兩個雲泥之別的階層,住在南山半坡的世家子弟,以及為那些世家子弟服務的雇傭人員的子女。
騎自行車上學的未必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好比霍以瑾),坐豪車來上學的也未必就是世家子弟(還有可能是司機的兒子)。
謝小燮是裡面最特別的,內心深處他還保留著生活了十幾年的草根認知,但身份上他卻是謝家新任家主的兒子,再沒有比他更純的世家子弟了。
這種情況,會做人的會被兩個不同的階層都當為自己人,朋友遍佈;不會做人的……
……就是剛入校的謝小燮。傭人的孩子嫌他是身處高位,世家子弟又嫌他草根出身,入學一個月,他始終沒被任何圈子接納,形單影只的猶如一抹幽靈。
直至秋高氣爽,校運動會即將開始,各班報上了參加各個項目的同學。男子三千米長跑在都是世家子弟的A班無人問津,白斬雞似的謝小燮自然也沒興趣,但也不知道是誰惡作劇,在校方最後確認的名單中加上了他的名字。
謝小燮肯定是不想跑的,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先前去和當初申報名單的體育委員林樓溝通,林樓表示他也沒轍,然後就把謝小燮推給了身為班長的霍以瑾。
「我知道了,但木已成舟,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找你爸出馬,讓他給校領導打個電話,謝家家主的面子,在校運動會這種小事上校領導不可能不顧及,甚至他們還有可能幫你查出惡整你的‘真凶’,但同時你很有可能會被全班孤立,誰也不喜歡只會告家長的人,不是嗎?並在事後遭到更加猛烈的打擊報復。
二,每天早上跟我一起跑步上學,勤加練習,好在校運動會上一鳴驚人,讓你那個惡整你的人看不了你的笑話,並偷雞蝕把米的給你一個為班級爭光的露臉機會。
你選哪個?」
最後中二期不爭饅頭爭口氣的謝小燮同學選擇了二,他倒不是真被霍以瑾描述的前景說動了,而是……霍以瑾這麼一個看上去身嬌肉貴的大小姐竟然都自願跑女子三千米,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輸給女人!
後來,謝副總輸了個徹底。
再怎麼臨時抱佛腳的練習,也只能幫謝小燮堅持跑完三千米,而不能幫他成為飛人,他雖然不是最後一名,但跑下來的時間卻肯定是比不過霍以瑾的。
「這是當然的咯,好歹我也是女子組的第一。」霍以瑾安慰道。
「……」真是一點都不想被你這麼安慰呢!謝小燮在心裡開始了第一次對霍以瑾的吐槽。
不過,雖然成績不理想,但謝副總身邊從開學後不久就沒斷過的惡作劇終於告一段落,就好像真的應了霍以瑾最初告訴他的,他終於用他的實力贏得了同學的認可;他還是沒被哪個圈子接納,卻也不再形單影隻,因為他成了全校聞名的霍女神的小跟班。
當然了,長大之後的謝副總才知道,哪裡是他堅持跑完三千米贏得了同學的認可,根本是他每天風雨無阻的跑步努力贏得了霍以瑾的認可,然後護短的霍以瑾就私下裡替他去和那幾個一直在針對他的世家子弟談了談人生,在罩了他的同時,還順便又收獲了幾個拜倒在她校服裙下的追隨者。
因這段往事,現如今的謝副總又一次一邊嘴上抱怨著「找人調查,不就是又要我沒有工資的額外加班?」,一邊在心裡笑著開始了他的任勞任怨。
因為他啊,真的不想他最喜歡的霍以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夜半,在謝副總家住下的霍以瑾輾轉反側,無心睡眠,然後……她就再一次摸到了謝副總的床前。
「……早晚有天我會被你嚇出心髒病的。」謝副總緊緊的捂著被子,想要遮住自己一貫裸睡的身體,他和霍以瑾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是具有性別認知障礙的!
「別啊,在有心髒病之前先幫我個忙。」
「你又要幹什麼啊祖宗?」謝副總真心想哭給霍以瑾看了,「這次的洩密案還不夠你忙的嗎?」
「再忙那也是等給你調查事情的人帶回來答復之後的事情了,至於合作項目,反正洩露的也就是第一次的會議內容,霍氏國際在前期還沒開始投入,沒什麼好損失的,即便楚家得到消息之後要打官司,我們也絕對能奉陪到底。法律是講究流程的,你看我告離姍姍的事情到現在法庭不還沒有判嘛。霍氏和長樂實業這麼大的糾紛,只有更慢的道理,足夠咱們找到證據了。
我大哥總教育我要勞逸結合,工作是工作,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現在就是我的私人時間,我有一個很私人的感情問題要咨詢你——楚清讓對楚天賜的敵意並不是因為吃醋,那我怎麼才能和他修成正果呢?」
——呵呵,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來著?果然人年紀大了,就容易記不住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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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6:53
第36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六印象:我的女神
「相信我,你要是能幫楚清讓洗清罪名,再解決掉楚天賜這個心腹大患,他一定會哭著喊著要給你生猴子,當你的腿部掛件的。」
「毫無邏輯可言的狗血總裁小說裡都懂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感激不能代表感情,我幫他是因為我願意,見不得我的人被欺負,要是挾恩圖報那也太不地道了。」霍以瑾皺眉道,感情要基於雙方的自願,而不是欺騙、監視、脅迫又或者是更極端的限制別人行動的囚禁這樣的手段,這不僅在道德上是不對的,還嚴重的違反了法律法規。
「說要按照小說那套追人的是你,最後又說這套不行的也是你。」謝副總的語氣裡充滿了深切的無奈,「你到底想怎樣?」
「我尋思著吧,還是找個人讓他嫉妒比較靠譜。你想想嘛,哪個文裡總裁是能沒有未婚妻or女友or青梅竹馬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惡毒女配。這樣既能制造劇情衝突,又能從搶手程度的側面描寫中凸出總裁的優秀,讓女主產生危機感。怎麼想我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你沒有未婚夫or男友or青梅竹馬啊,你要是有,咱們現在也不用費這勁兒和楚清讓死磕了。」要是早知今日霍以瑾能這麼折騰,當年在學校的時候說什麼他都會給霍以瑾找個情緣的!
「所以,嘿嘿,」霍以瑾笑看著謝副總,「我的意思是呢,我不是有你嘛。」
「我?」愣了有好幾秒,謝副總才明白了霍以瑾的意思,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說,「想都不要想!真是謝謝你了,還記得嗎?前不久我才出演了你的‘閨蜜’一角,沒這麼快被掰直的。」
至今謝副總還在怨念著楚清讓那天說是他同性戀的話。
霍以瑾沒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睜大一雙水潤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謝副總,擺出一副兒子平時祈求吃一頓好的時候的表情——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你不說話。
謝副總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堅強、要……心旌開始搖曳,情緒起伏,難以自持。
最終,謝燮在即將屈服的前一秒,悄悄把手伸到枕頭底下,艱難的撥通了霍大哥的電話,決定還是派這個終極boss出馬收拾他自己的妹妹。
電話幾乎是在撥出去的瞬間就被接通了。
謝副總手忙腳亂的快速把手機遞給霍以瑾,兩人閉息凝神,相對而視,默契的同時對口型道:‘你接!’基於對霍大哥的了解,在這個點他還能這麼快的接通謝副總的電話,這只能說明一點……
——‘你和我哥有奸情!’
——‘呸!什麼鬼!說好的默契呢?!明明是你哥已經知道合作洩密的事情,正在連夜處理!’
「你們這是打算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秀恩愛的方式好別致。」視頻電話的那頭,被晾了有一會兒的霍大哥決定怒刷存在感。
深更半夜,他妹妹和一個男人在床上,那貨還沒穿衣服,怎麼想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啊。
「啊——」謝副總只剩下尖叫了。
「不不不,哥,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我和他沒什麼的,真的,你不能這麼侮辱我的品味!」
「啊」字音還沒叫完的謝副總中場收聲,怒瞪霍以瑾:「你這話幾個意思?」
「看不上你的意思。」霍大哥替妹妹直言,「麻煩下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穿上衣服,你不介意,我的眼睛還介意呢。」一塊腹肌的上身什麼的真是毫無看點。
「這是我的家,我的床,大半夜,我憑什麼不能不穿衣服!」被嫌棄的很徹底的謝副總決定一會兒就去繞著跑步機跑五圈!
「呵呵。」霍氏兄妹表情一致的冷笑。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霍以瑾和終於穿上了褲子和上衣的謝副總安靜的並排坐在一起,聽……霍大哥怒罵。
果然如謝副總所料,沒等霍以瑾說,遠在國外的霍大哥也已經收到了消息,還得到了一封和謝副總一樣的郵件。
「你們明明下午開完會之後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和我說?」霍大哥很生氣。
「我想先找楚清讓了解清楚情況。」霍以瑾弱弱的辯解道,然後大略把楚清讓告訴她的轉述給了她哥知道,以防她哥一個不小心被那個斷章取義的郵件蒙蔽了。
霍以瑾一直保持沉默,直至霍以瑾說完才說了一句:「你想過我其實已經知道了的可能性嗎?」
霍大哥對合作伙伴的調查是很詳細的,當我們不了解一個人是否可信時,看他過去做過的事和原因以及事後的態度,還是能從中分析出一些很有用的信息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楚天賜那種心胸狹窄的兩面派合作?」霍以瑾表示不忿。
因為能賺錢。霍大哥表示,他是個商人,又不是居委會大媽,他的工作範圍可不包括調解別人的家庭矛盾。他知道了楚天賜是個什麼樣的人,並自信能在合作中掌握他,獲取更大利潤,他為什麼不合作?
「現在你傻了吧。」楚天賜沒被掌控住。霍以瑾難得遇到一次她大哥也會犯錯的時候。
那是因為我沒算到楚清讓這個變數!
今天下午在設計部的牛奶事件,楚清讓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差把提醒楚天賜這是一個對付他的大好良機的話直接寫在臉上了。他讓楚天賜以為他還是和過去一樣好對付,一樣衝動易怒,然後再在事後私底下通過別的事挑撥刺激楚天賜,楚天賜要是還能忍著不動手,也就不會是今天的楚天賜了。
換句話說就是現在的誣陷郵件也在楚清讓的預料之中,他很清楚他那麼做會面臨什麼,他早算計好了一切,就等著楚天賜把情報賣給anti-chu陷害他,好展開下一步的報復。
從幾年前anti-chu異軍突起開始,楚清讓就已經在布局了,楚天賜以為是他一手建立了anti-chu,卻不知道給他種下這個想法的種子的就是楚清讓。也就只有霍以瑾會傻到相信楚清讓能有多包子、多好欺負。某一瞬間楚清讓表現出來的涼薄心性讓霍大哥都會忍不住背脊發涼。
事實上,很多年前,比楚清讓找上伊莎貝拉更早之前,霍大哥就見過楚清讓,料定他不會是一個安分的人,事實上也證明了霍大哥的前瞻性。
楚母能同情「病弱」的養子,為什麼不能同情從小接受家庭虐待的親子?固然有她偏心的原因在,也有她在接回楚清讓時,已經不是他在被家庭暴力,而是他在暴力別人的原因影響。那個只會哭,不懂得反抗的豆芽菜一樣的小男孩早在六歲之後就徹底改變了。楚先生和楚太太懷著最期待的心情去接親子,下車時看到的卻是梳著殺馬特髮型的楚清讓在台球廳用啤酒瓶給別人開瓢,血流了一地。
十六歲楚清讓的養父殺死了自己的親子,楚父楚母比警察更早趕到第一現場,楚清讓就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守著一具屍體,一個昏了的男人,一個瘋癲的女人,優雅的微笑。
不過確實是楚天賜給了楚清讓養父錢讓他殺人,但一直受楚家供養的養父為什麼會因為一點錢就鋌而走險呢?因為楚清讓從十三歲到十六歲三年期間給他養父量身訂做了一個專門針對他的賭桌騙局,欠下大筆的高利債,照當時那個趨勢下去,沒有楚天賜,楚清讓的養父也離死亡or監獄不遠了。
事物總有兩面性,霍以瑾明白不要從別人口中了解一個人的道理,卻不懂人這種生物在洗白自己時也是會撒的一手漂亮謊的。
……但這些霍大哥都不可能跟霍以瑾說,最起碼這話是不能從他嘴裡說出去的,因為他愛他的妹妹,他不想以任何方式傷害她。
她想要楚清讓,他就給她楚清讓。楚清讓很危險沒錯,但誰讓他有手上有最至關重要的那張能讓楚清讓乖乖聽話的牌呢?
只要楚清讓能保證騙霍以瑾一輩子,不讓她參合他那堆破事裡,霍大哥是不介意配合他圓謊的,因為打老鼠還怕摔了玉瓶呢。
「好了,洩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操心了,我保證楚天賜不敢對霍家怎麼樣,他和anti-chu玩的那一套名為敵對實則合作的小把戲我很清楚,只是沒料到他敢在新能源這麼重要的事情上也繼續和我玩。只要有這個把柄在手,他不想被曝光,以後就會消停的。」霍大哥比霍小妹還要簡單粗暴。
——霍大哥果然v587。by:謝副總。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不告訴我!」白擔心一場的霍以瑾鬱悶的看著自家大哥,「特別是楚清讓的事,我簡直丟死人了。」
「你也沒告訴我你想追楚清讓啊。」霍大哥故作輕鬆,聳肩和妹妹開玩笑道。
「……那我現在追了,你有什麼表示沒?」霍以瑾突然福靈心至,一雙大眼晴改充滿期待的看向霍大哥,既然謝副總不願意再次友情出演,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終極大招了——來自總裁家人的天價支票!
這絕對是男女主感情升華前最至關重要的一個波折,一個boss關卡。
不到萬不得已,霍以瑾是不太想用到這招的,要是大哥和丈夫因為這件事互相仇視,她簡直得不償失。特別是在她肯定會選自家大哥之後,想哄丈夫消氣可不容易。不過為了能拿下楚清讓,也只能先如此,以後再想辦法化解矛盾了。
「什麼表示?」霍大哥聽的一頭霧水,「祝你幸福?我會代替爸爸挽著手把你送到聖壇前的?這話我以為是你在你訂婚之後我才該說的,現在會不會早了點?」
「……」大哥你怎麼能不按照常理出牌!自家妹妹找了一個草根演員,你竟然都不反對的?!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置一直提心吊膽就怕你阻止的我於何地?
呵,風水輪流轉,霍以瑾你也有今天!等等,霍大哥不反對的?!←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的謝燮一臉驚恐。
「安心吧,哥哥絕對不會當那個破壞你感情的壞人的,哥哥百分之百相信你的眼光。會給你絕對的支持,有木有很感動?」霍大哥早就在期待這天了,當他妹妹以為他肯定會反對,但他其實根本不反對的時候,她一定會為了這個峰迴路轉激動萬分的。
——跪求你來當這個感情破壞者啊,嚶嚶嚶,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無理取鬧了。by:霍以瑾。
「怎麼了?」霍大哥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視頻那頭的妹妹怎麼會是一臉快哭暈在廁所的表情,他哪裡又做錯了嗎?「當然,哥哥也是很捨不得你談戀愛嫁人的,哥哥永遠愛你~只是因為這是你想要的,哥哥才沒有阻止。」
很顯然的,霍大哥誤會了霍以瑾的表情,以為她這是失落了,覺得哥哥不阻止其實是不愛她,霍大哥表示這怎麼能行?!必須表明立場,哥哥love you!
「……」深吸一口氣,霍以瑾在做好準備後,才把自己的總裁理論對大哥坦白從寬。
聽完之後,不要說霍大哥了,連霍大哥身邊的特助都傻了,麻痺的,霍家唯一的正常人也淪陷了,不對,應該說霍家有過正常人嗎?!媽媽,我總覺得碩士畢業之後,我找錯工作了呢QAQ
「所以,你覺得,只要,我對楚清讓甩出一張空白支票,說數字隨你填,離開我妹妹,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了?」霍大哥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斷句了。
「我希望是。」霍以瑾陪著笑,「支票我出。」
霍大哥的回答是直接掛電話,手動再見,這還是這麼多年來霍大哥第一次先掛了霍以瑾的電話。
「怎麼辦?我哥不管我。」QAQ
「你大哥不管啊,」謝副總一臉安慰樣的摸頭微笑,「我也不管。出去!我要睡覺!」
霍以瑾抱著被吵吵醒的狗兒子一起被丟出了謝副總的房間,她穿著毛絨拖鞋蹲在房門口畫圈,想著這男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都快,而除了他再無別的親密朋友的自己混的可真慘啊。
「啪!」兒子毫不客氣的給了霍以瑾一爪子,徹底斷了她搞文藝小清新的心情。
第二天,霍以瑾跑完步回來之後還是蔫蔫的。
人妻謝把特意早起捏好的小豬包端上桌,在實在是受不了霍以瑾的長吁短歎之後,無奈道:「算我怕了你了。」
「你同意假裝我的未婚夫了?」霍以瑾雙眼一亮,她就知道謝燮是個好同志。
「死也不同意!」謝副總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拒絕了,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我是說,既然咱們本來嚴陣以待的事情被你大哥輕鬆搞定了,那麼咱們不就空下來時間可以搞些別的了嘛,好比你本來打算的無論幕後黑手是不是楚天賜,都要幫楚清讓去楚家鬥jp親戚的決定。」
「哦哦,你說,你說,但我總覺得在什麼都不太清楚的情況下貿然上門有可能會被反打臉啊。」本來霍以瑾打算的是搜集好楚天賜吃裡扒外、表裡不一的全部證據去甩楚太太一臉的。
「年代久遠的事情確實不太好查,但anti-chu的事情呢?」
「我哥不是說這事兒不讓咱們插手嘛?」
「楚清讓還說過這話呢,怎麼沒見你消停?」
「這不一樣。」無論如何,霍以瑾都堅持認為家人才是第一位的,愛人只能排在家人後面,而且她大哥有能力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破壞了他的計劃,楚清讓卻是個包子(你確定?),需要她來撐場子。
「我也沒說讓你插手霍氏國際和長樂實業之間的事啊,我是說咱們私下搜集一下楚天賜和anti-chu有聯系的證據,我就不信在自家利益受損面前楚太太還能繼續偏心下去!而且我的人剛剛給了我消息,據他連夜調查的結果,確實是有跡象證明,楚先生是在知道了楚天賜和anti-chu之間的事情之後才氣病的。等楚太太知道了楚天賜的狼子野心,丈夫又臥病在床……」
接下來的劇情就只會是楚太太抱著楚清讓的腿痛哭流涕悔不當初,不作他想了。霍以瑾想給楚清讓找場子的事情也就成了,還不會破壞霍大哥的事兒。
「我認識個人,黑客,先說明,一般我是絕對不鼓勵用這種手段的,這次是例外,他應該能搞到一些別人搞不到的監控視頻,好比楚家書房,anti-chu總裁的辦公室之類的。」謝副總用了一個天大的人情找對方出馬,本來是想搞定這次的洩密事件的,但事情被霍大哥搞定了。謝副總想著,既然人情已經不能收回了,不如想辦法止損,能得到一點別的是一點。
「你實在是太壞了。」霍以瑾滿意極了。
但……
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謝副總的人對挖掘各種黑料確實有一手,但用力過猛,他不僅有了楚天賜和anti-chu聯系的證據,還發現了一些本不該出鏡的人,一些霍大哥和楚清讓絕對不會想讓霍以瑾知道的東西。
霍以瑾和謝副總拿到資料時都傻了。
「能請他再幫個忙查點東西嗎?」霍以瑾沉著臉對謝副總道。
「可以噠。」還是那句話,人情已經兌出去了,不用白不用,畢竟這前後也能算是一件事,不多壓搾一下真的挺虧的。
一周後,輾轉又多去了一個E國的霍大哥終於啟程準備回家,他的特助對他匯報道:「本次航行時間預計十二個小時,E國中午一點(LV市晚上九點)起飛,LV市上午九點抵達南山半坡私人機場,我提前幫您和楚清讓先生約了十一點在您旗下的咖啡廳見面。」
「不能第一時間見到以瑾了?」霍大哥表示so sad。
「就算您不見楚清讓先生,您也見不到正在上班的二小姐,但在見過楚清讓先生之後,您可以選擇和二小姐共進午餐。」特助誘哄道。
「就這麼決定了!」妹控表示基本啥也沒聽見,就聽到說能和妹妹吃午餐了,好棒~
與此同時,LV市的晚上,霍以瑾拿著全部調查的資料,再一次敲響了楚清讓家的門,這一次沒有晚餐,也沒有bgm,只有徹底死心的霍以瑾。
第二天早上十一點,霍氏旗下的咖啡廳內。
「抱歉,來晚了。」隱蔽的隔間內,揮推身後的一群小尾巴,霍大哥獨自一人坐到了楚清讓的對面。
「不,是我來早了。」楚清讓這個不是謙辭,他從早上咖啡廳剛開始營業就坐在這裡了,反正現在幹什麼都有點提不起勁兒來,要不是還記得對方是霍以瑾的大哥,他大概也會像對待其他工作那樣讓阿羅全推了。
霍大哥看出了楚清讓有點不對勁兒,神情憔悴,失魂落魄的,但他實在不是會關心人的type,所以他決定假裝自己沒看出來,只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他約楚清讓出來的目的:「有一張照片希望你能看看。」
說完,霍大哥就把準備好的照片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向了楚清讓。
那是一張看起來就很古老的合照,歐式家具的室內,一個極其不情願入鏡的中二少年,以及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滾圓滾圓的小女孩。
對方實在是不太適合穿這種衣服,衣服緊繃,毫無萌點,卻讓楚清讓激動手抖到拿了幾次才把照片拿起。這是他的女神!雖然照片裡的對方還沒有他記憶裡那麼黑,也沒有那麼壯,但他永遠都不會忘了她笑起來的樣子,他不會認錯的,這就是他苦苦尋找多年卻始終無果的女神!
「你從哪裡找到的?她在哪兒,告訴我!」楚清讓形象全無的站起,好像恨不能鑽到霍以瑱的腦子裡去探尋真相。
「冷靜,看背面。」霍大哥對楚清讓的表現滿意極了,他表現的越迫切,越說明他的在乎。
照片的背面是一排清新雋永的鋼筆字:
人物:以瑱寶貝和以瑾小天使
地點:家裡的客廳內
拍照人:孩子爸爸
記敘人:孩子媽媽
霍大哥看著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傻了的楚清讓,心想著反應要不要這麼誇張,然後平心氣和的按照自己本來計劃好的說了下去:「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以免你纏著我妹妹。你當年離開她時,她哭的很傷心,而你明知道她有哮喘,不該那麼哭的。因為你,我差點失去她。可……」
可誰讓她又一次喜歡上了你呢。
「……只要你保證不會再讓她失望,不利用她,不把她牽連進楚家的破事裡,你的秘密在我這裡就會很安全,我不會因此阻止你們在一起的。」
「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都不能說是分手,因為他們從來就沒在一起過。
楚清讓預感到和霍以瑾分開他會很後悔,卻沒想到他能這麼後悔。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空白,他看不到人,也聽不到聲音,大腦裡只剩下一句話,這就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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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7:07
第37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七印象:說到做到。
楚家來接十三歲的趙小樹時,那其實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機會離開青城這個逼仄的小地方了,甚至不是第二次。
最近的一次機會是幾年前,十六歲還沒成影帝的童星祁謙來青城拍電影。演男二小時候的小演員由於水土不服引起其他急症,被連夜送往了更大的城市救治,劇組不得不臨時在當地尋找適合的男孩代替。趙小樹因其外貌脫穎而出,得到了一筆對於當時的他來說無異於是天價的報酬,他用那筆錢離開了青城去尋找他的女神,卻在花光最後一分錢後仍沒找到人,並最終被警察發現,遣送回了原籍。
這段經歷讓趙小樹牢牢記住了「演戲=有大筆的錢拿」的等式,也記住了祁謙和他精明的經紀人阿羅。
青城由於祁謙的明星效應,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需要到大自然取景的劇組,趙小樹跑過不少龍套,但由於年齡限制他再也沒能拿到比飾演男二小時候更好的戲份,也就沒有太多報酬,需要攢一段日子才能離開一次。
事實上,楚父楚母來時看到趙小樹打人,是因為他好不容易快攢夠的第五次旅費被偷了。
楚母飽含熱淚的一系列深情演講,對於當時沒了錢的趙小樹來說還不如最後一句簡簡單單的「我們接你去LV市生活」來的有吸引力。
趙小樹一直記得,大壯告訴他說:「我也可以帶你去LV市生活的,所以……」
不要跟別人走,好不好?
這是楚清讓最大的噩夢,始終沒能走出來的童年陰影。他的女神邀請他一起生活,他卻選擇了來接他的「爸爸」。
楚清讓的養母趙艷女士改嫁之前,在LV市給一個搞房地產的暴發戶錢有錢當了三年「同居女友」,後來錢有錢因為要娶一個道上大佬的妹妹,便和懷著孕的趙艷強行終止了關系。
趙艷當時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引產會有生命危險,她狠狠心,便用錢有錢給的「打胎錢」,在最好擁有全市最好的產科的仁愛私人醫院把孩子給生了下來。也因此,趙艷這才和當時同在醫院生兒子的楚太太有了交集,最後抱錯了孩子。
錢有錢新娶的妻子強勢又霸道,怕遭到打擊報復的楊艷在剛生完孩子就急匆匆的回了她的老家青城,小有薄產的她帶著剛出生的兒子就這樣輕鬆改嫁。
但誰也沒想到,暴發戶錢有錢的妻子不孕,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錢有錢如是形容),在楚清讓還叫趙小樹年僅六歲的那年,錢有錢帶人找到了楊艷的老家青城,想把自己的兒子趙小樹接走好傳宗接代。
楚清讓當年就因為貪慕錢有錢這個所謂的「家人」,而離開了他的女神,然後他因為DNA檢測不對再次被送了回來,可當他想要回頭尋找他的女神時,她已經不在了。
他堅信那就是他的報應,因為……
在那個蟬鳴繁盛的仲夏,趙小樹握緊雙手,神情緊張,汗流不止,小心翼翼的磕絆著對大壯說:「我親生父親來接我了,他說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知道了之後很驚喜,他很期待我能和我一起生活,會很愛我,他、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離開這裡。」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永遠不分開嗎?」大壯急了,「你如果想離開這裡,我也可以帶你去LV市啊,所以……」
「不只是離開這裡的問題,我想有個喜歡我的家人,你明白嗎?」
「不明白,我也可以當你的家人,會很喜歡、很喜歡你的。」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我以為你會為我找到家人感到開心,但你卻只想讓我留下陪你玩。」那是趙小樹第一次明白話急傷人這個道理。
在他開口之後大壯就沉默了下來,沉默到讓他在最炎熱的夏季卻仿佛如墜冰窟。
他緊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能退讓,想想你身上這身衣服,這可是你第一次穿的如此體面,不再是不合適的、淘汰的、十天半個月也沒有洗過的,而是只屬於你的、合身的、嶄新的,帶著一股新衣服特有的味道的衣服,「爸爸」說只要他跟他走,以後他都會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他想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不想再吃殘羹剩飯,不想再衣不蔽體,不想再被打了。
最後,經過窒息的等待,小樹贏了。
大壯終於想通,重新揚起笑臉,缺了一顆門牙的笑臉,她說:「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這麼自私的,對不起啊,我剛剛只是因為門牙掉了有點不開心。你終於遇到了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比我的壞事要好的好事,它能遮蓋住我的壞事,我應該為你高興的,恭喜啊,你爸爸來接你了……」
最後那個女孩笑著笑著就哭了,哪怕被很多人圍著,無法以少勝多時她也沒有哭過,但現在她卻哭了。
趙小樹慌了,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說我不走了,我留下來陪你,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大壯也沒需要小樹的安慰,她一邊倔強的不斷擦著眼淚,一邊已經安慰了自己:「我不能哭,這是對於你來說的好事,我真為你高興,哪怕你要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該哭,哭多了會犯病,媽媽爸爸要擔心的,我討厭那樣。哭沒有任何用。我們還是來想想你的新名字吧。」
「新名字?」
「你被新爸爸找回去之後,肯定不能再跟著過去的壞爸爸一個姓了,而既然姓要改,不如一起把名字改了,小樹太普通了,去了大城市會被別人笑話的。你新爸爸姓什麼?」
「姓錢,他叫錢有錢。」
「……我們需要一個文藝一點的名字。」大壯委婉道。
「好啊。」
可惜直至金烏西沉,知識儲備有限的大壯和小樹還是沒能想到什麼好名字,大壯安慰小樹:「不要擔心,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打電話問問我爺爺,他可會起名字啦,我爸爸的,我的,還是我哥哥的都是爺爺起的,大家都說很好聽。」
那是楚清讓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女神,因為連夜他就跟著錢有錢走了,沒有告訴大壯。他不想她再哭了,但告別總會讓人哭,所以他選擇了不告而別。
等後來趙小樹因為DNA不符被錢家送回來的時候,他的女神已經走了,她住過的縣城上的大屋早已人去樓空。
他每天都會去大屋門口等一段時間,希望有天女孩會回來,可惜,大屋再也沒有來過人。
最後,他決定主動去找他的女神,他翻進了已經被廢棄的猶如鬼屋的大屋,一間一間的艱難翻找線索。然後從某個櫃子裡找到了一本也不知道是被忘記還是刻意沒有帶走的牛皮本,第一頁有大人的字體零散的寫著一些綴著錢姓的名字,只有頁面一角,是小孩子信筆塗鴉的一個十分幼稚拙劣的火柴人,腦袋邊劃著一個指向箭頭,寫著小樹的名字。
那一刻,趙小樹抱著本子哭的泣不成聲。
自此心魔叢生,執念深種。每當遭受毒打、誣陷以及苦難時,他都這樣告訴自己,這都是你拋棄了唯一對你好的人的報應,你活該,如果你沒有被虛榮迷了眼,盲目的跟著別人走,此時你已經和你的女神一起離開了,在LV市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人生是由無數個選擇構成的,楚清讓始終無法從幼年那個選擇中走出來,那個或許真的會改變他一生的選擇。
所以在楚父楚母認回他時,他只提了一個要求:「我要叫清讓。」
那是那個本子上唯一被畫了圈的名字。
然後趙小樹就正式改名楚清讓,帶著他唯一的行李——被撕下來的火柴人簡筆畫,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再一次去了LV市,期待著能在有兩千萬人口的LV市找到猶如滄海一粟的大壯。
「怎麼可能找得到。」阿羅第一次知道這事的時候差點給楚清讓跪下,在這個尋人的故事裡變量太多,而楚清讓僅僅知道對方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有哮喘的,叫大壯的黑胖女孩,噢,對了,還要加上也許會存在的老家是青城,居住或曾居住在LV市這兩個條件,「你知道小孩子也有可能會騙人嗎?你當時要走,她情急之下騙你說也能帶你來LV,這完全有可能。」
「她不會騙我的。」楚清讓篤定道。
「她對你說她胡蘿卜過敏!」這還不叫騙?
這些細節阿羅以前是不知道的,今天才從楚清讓事無巨細的回憶裡聽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楚清讓升起了又一股尋人熱情,這倒不是說他以前不熱情,而是他的熱情從一個高度再一次波動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
阿羅覺得這種異乎尋常的舉動背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不是楚清讓抽風似的思念拔高,更像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迫不及待的想彌補贖罪。
呃,對!就像是第一次外遇偷腥的丈夫回家後對待妻子過分殷勤的那種感覺。
極其熱愛狗血劇的阿羅,從最近種種的蛛絲馬跡中得出了一個十分符合他腦洞的想法:「你是不是發現自己喜歡上別人了?你最近身邊也沒出現什麼女人啊,除了noble服飾的總裁霍以瑾,哈,是她對不對?你喜歡上她了!我就說嘛,那麼優秀的人倒追你,你怎麼可能不動心?」
「……」這一次楚清讓沒有再否認,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要是再拒不承認下去會顯得很矯情。
合作洩密那麼大的事情,證據就在眼前,霍以瑾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他,心平氣和的表示願意先聽他的解釋。
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幾個這樣的霍以瑾呢?萬中也無一!
霍以瑾表現出的一次比一次更加深沉的信任,讓從小就嚴重缺乏這方面感情的楚清讓簡直難以招架,他也不想招架。這場感情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一場颶風,來勢迅猛而不容置疑,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想要橫掃他的內心,而他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錯過這麼好的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要把握機會啊年輕人。」作為過來人的阿羅簡直恨不能變身楚清讓,這就去替他點頭答應了。
就在這個時候,霍以瑾帶著她新查到的東西,驅車到達了北城新區的望庭川小區。
阿羅去開的門,在見到霍以瑾的下一刻,他就立刻表示他有事要先離開了,直接拿上門口的外套匆匆就往外走,只來得及給楚清讓留下一個「這就是上天的征兆啊年輕人,我就不留下當電燈泡」的眼神。
可惜,朋友再給力,也攔不住當事人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霍以瑾這次帶來的東西是一摞黑白照,一看就是通過監控視頻截下來的內容:「視頻我u盤裡有,如果你想看,我也可以現在放給你。」
「不用了,我確實是和anti-chu的老總李杜私下有聯系,楚天賜去你公司的那天,我也確實收到了他發來的提示短信。」謝副總的朋友想辦法調到了那天開會時anti-chu總裁辦公室裡全天的監控視頻,以防楚天賜是提前和anti-chu的李杜總裁說好的計劃。
結果卻看到那位老總在給一個手機發消息,告之楚天賜已經提前到達霍氏國際總部,此時正在設計部一組。
想盡辦法追蹤那個不記名的手機信號,卻艱難的查到了楚清讓身上。
「所以即便沒有我讓你去喂小主的事情,你也會想辦法去和設計部和他發生衝突?」按錯樓層就是個很好的藉口。
楚清讓點點頭,沒再有任何辯解或掩飾,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讓霍以瑾徹底不再和他來往的好機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他沒找到他的女神就和霍以瑾在一起,他心中始終會惦記著他當初要是沒有放棄尋找結果會怎麼樣,紅白玫瑰這一套是對霍以瑾最大的不尊重,他不能再一次對不起他的女神,也不能傷害這麼好的霍以瑾,所以……
……他只要自黑就好了。
霍以瑾會看透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就不會再和他來往,對他抱有期待,而他也就能對霍以瑾死心,重新回到尋找女神的正軌上。
氣死也不算是什麼自黑,只是把真相據實以告,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楚天賜之前還在猶豫這次到底要不要和anti-chu合作,他膽子太小了,李杜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他點頭,我必須做點什麼好刺激他。牛奶事件只是個引子,讓他意識到我有可能會和你聯手,讓他產生危機感。然後等下午開完會後,再找李杜用E國的林氏能源也有意合作,並且是比霍氏國際要讓利很多的條件來利誘,告訴他還可以用這件事毀了霍氏國際插手的可能,減少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達到壟斷的目的。楚天賜那個貪婪的蠢貨果然上當了。」
「林氏能源?」
「騙他的。林氏能源的少東家林樓欠我一個人情,我從中搭線請他幫忙演場戲,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和楚家的關系就答應了。」富二代裡有楚天賜這樣表裡不一的小人,自然也有霍以瑾和林樓這樣頗有義氣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真誠之人。
只不過以前的楚清讓一直把後者稱之為好利用的傻子。
「anti-chu是你弄的公司?」
「不,我要anti-chu這麼一個已經名聲狼藉的公司幹嘛?等著將來陪葬嗎?我只是利用李杜想要不擇手段的往上爬的心理而已,他根本不知道一直跟他聯系的人是我。」要不是霍以瑾這邊出手的早,等一般只保留一到三個月的監控視頻自動洗帶,楚清讓毀了不記名的手機,誰又能知道他參合過呢?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霍氏國際?」這才是霍以瑾最關心的問題。
「不,我只是在算計那個無論是誰會和楚家合作新能源的企業,當然,霍氏國際的可能性是最高的,說我一點都不知那肯定是在騙你。」楚清讓聳肩,故作瀟灑道,「我知道這事一個處理不好會對霍氏國際造成一些影響,但霍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是不會翻船的。」
「楚天賜還會因為激怒我哥,而遭到疾風驟雨似的報復。」
楚清讓順著霍以瑾的話點了點頭。
「真是好算計,能折了楚天賜,又能拉上我哥這麼一個戰鬥力超強的隊友,誰也損失不了什麼,簡直win-win。」霍以瑾笑了,這是她一貫的態度,在很想哭的時候努力的笑,因為哭一點用都沒有,除了讓她生病讓家人擔心,「那些是你不認識我之前設計好的,我可以不怪你,但當你我認識之後,你想過當時負責這件事的人是我,無論結果是不是我哥力挽狂瀾,沒讓霍氏受損,我都會被董事會責難嗎?」
第一嫌疑人楚清讓是霍以瑾帶去的,第二嫌疑人楚天賜是霍以瑾得罪的,新能源利用這麼大的事兒,由霍以瑾來主持第一次會議,她本身就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不少老資格的董事會成員都在強烈反對,要是出事了,後果可想而知。
楚清讓沒說話,但他的沉默本身就代表著默認,他知道,但他還是一意孤行。
霍以瑾的話還沒完:「責難我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後只拿分紅,不管事,我還有noble服飾。你意識到如果我哥不顧後果的報復楚天賜,就會和楚家交惡,引起更惡劣的後果嗎?」
楚清讓還是沒說話,他知道,而這正是他沒回國時就定下的目的。
「從一開始你要報復的就不是楚天賜一個人,而是整個楚家。」霍以瑾懂了,把楚天賜和anti-chu暗中合作的事洩露給楚父知道的人就是楚清讓暗中安排的,謝副總的朋友可是費了不少勁兒才查到的這件事,這就是霍以瑾後來讓謝副總的朋友幫忙查的內容,「在報復的過程裡,受到牽連的人會如何你根本不關心。」
「是啊,他們與我何干?不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倒霉的趕上了這件事。」
「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如果不是霍大哥提前做好了準備,只一心按照霍以瑾從楚清讓這裡知道的那些行動,他們肯定還是會按照楚清讓所希望的和楚家對上,一旦出現意外,搭進去的就是為她霍以瑾出頭的親哥霍以瑱。
楚清讓聳肩:「我們一定要說的這麼明白嗎?」我當然是在騙你和利用你。
「受教了。」霍以瑾沒再繼續問下去,以免自己更難看,「抱歉,是我一廂情願——」
一廂情願的以為你是言情文裡總是受欺負的包子女主;一廂情願的以為和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你對我多少也會有些感情,哪怕不愛,也不會傷害。
「——想必這段日子給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擾,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成為你的問題。」
說完這話,霍以瑾就轉身離開了,一如她之前對楚清讓說的,她的信任只有一次,當他傷害了她之後再回頭,就不要怪她轉身背對著她。
「你要是不開心,歡迎你隨時報復我。」楚清讓覺得這是他最後唯一能為霍以瑾做的了。
霍以瑾離開的步伐連停都沒停一下,報復他?他根本不值得她再費這麼大的心神。她的祖母告訴她,我們這一生難免會遇到幾個傷我們至深的人,你完全沒必要和那些傻逼計較,因為他們辜負了你,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
六歲的大壯在和爺爺問完名字之後,他大哥第一次主動通過電話和她交流,說的卻是:「清讓這麼好聽的名字讓你那麼土的朋友用了可真可惜。」
大壯恨恨地用筆在管家媽媽寫好名字的本子上把清讓著重圈了一下,想著明天一定要記得告訴小樹,這個名字不好,不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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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7:20
第38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八印象:心很大。
楚清讓在尋找他的女神這麼多年裡,曾試想過數以萬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愉快敘舊、擦肩而過甚至是他的女神其實早已經忘記了他,茫然的問「你誰」,但他卻怎麼都沒料到這種「他為了她放棄並傷害了一位很優秀的女性的第二天被告知那位女性就是他的女神」。
老天好像總喜歡和他開這種很殘酷的玩笑,在他以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的下一刻失去,又或者在他失去之後才被告知那正是他想要的。
那一刻的心情五味陳雜到難以描述。
先是因為找到他唯一的救贖而狂喜,再是意識到他已經又一次不作不死的失去了她,最後是打從心底伸深處涼到指尖的一種無言窒息。從至喜到至悲的突兀轉變,讓他的整個人生都仿佛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他茫然無措的坐在咖啡廳的沙發上,雙眼始終找不到焦距,有整整一分鍾,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對面霍大哥的時間還在繼續,他挑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又是這樣嗎?你和以瑾還真是有緣無份啊……」
「怎麼說?」楚清讓內心深處已經痛到不會呼吸了,但表面上他依舊維持著最基本的風度,對答如流,這倒不再是因為他一貫的偽裝,而是因為對面那人是霍以瑾的大哥,他女神的大哥,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老天就好像覺得這樣的楚清讓還不夠慘似的,讓他聽到了接下來的故事。
楚清讓在錢家待了三個月,然後就被錢家送回了青城,而在他回到青城的前三天,病稍微有起色的霍以瑾也央求父母讓她回去了一次,去收拾東西。
順便看看趙小樹有沒有回來又或者留下口信,她想知道他跟著新爸爸走了之後過的好不好。
那次是還在中二期的霍大哥主動請纓陪著妹妹回去的,他們等了趙小樹三天,每一天晚上霍以瑾都睡的很晚,甚至幾乎偷偷不睡,就怕錯過趙小樹的消息,直至楚清讓回來的那天上午,她才終於放棄了,因為她和祖母拉鉤保證過,她只有三天的藥足以保證她等在青城。
就在楚清讓回來的那天上午,霍大哥才抱著疲倦到及至的妹妹上車離開。小孩子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三天就是霍以瑾的上限,她幾乎是上了車的瞬間就困到趴在霍以瑱的腿上睡著了。
楚清讓與霍家的車擦肩而過。
挺直的坐在車裡用手拍撫著妹妹的霍大哥,正好看到了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跑過的楚清讓的側臉,對方猶如狼崽子的眼神讓他一直記到今天。
霍大哥沒有讓司機停車,一如他瞞著霍以瑾悄悄留下的寫滿趙小樹新名字的牛皮本。
那是剛開始試著去愛自己的妹妹的霍大哥覺得正確的事情,朋友應該是讓彼此變得更好帶來積極影響的人,而不是不斷的讓他的妹妹傷心、哭泣、徹夜不睡帶給她很壞影響的人。
「第二次見你是在我祖母的病房外面,你肯定不記得我了,我卻記得你,帶著虛偽的笑容,和眼底仿佛來自地獄的惡意。原諒我這麼形容當時的你,這是我祖母的原話。」霍大哥當時剛接手霍家不久,忙的腳不沾地,一天幾乎只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但他的祖母卻讓他擠出時間去調查一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小人物,這讓他暴躁極了。
所以調查結果他看也沒看,直接讓助理轉交給了祖母了事。等他知道楚清讓就是當年因為他一念之差而讓妹妹錯過的趙小樹想要修正這個錯誤時,迫不及待離開的楚清讓已經坐上了飛往A國的飛機。
霍大哥想著,隨緣吧,這大概就是命。
第三次,再次改變態度,覺得自己不應該替妹妹做決定,也不應該讓命運做決定,而是要更加主動的想辦法讓妹妹過的開心的霍大哥,終於找上楚清讓和盤托出,但楚清讓卻已經提前把自己作死了。
「……大概就是這樣。上天給了你三次機會,你一次都沒抓住。而這次換我妹妹主動放手,所以煩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想讓你過的不開心啊。」霍大哥輕描淡寫道,「我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能讓我妹妹主動放手,那肯定是你的不對,你讓她傷心了,我幫她找回來。」
要不要他這個大哥幹嘛?
這就是霍家兄妹,霍以瑱能為了妹妹開心而不介意被楚清讓算計,霍以瑾也能為了大哥放棄算計過他的楚清讓。
「我的話說完了,祝安好。」霍大哥禮貌克制的起身離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的有多麼強勢迫人,而這正是他能站在霍家頂點掌控集團這麼多年的原因,他是冰山臉,不是仇人臉,嚴肅與禮貌周到並不衝突,不是只有笑臉迎人才是唯一的交往態度。
徒留楚清讓垂頭坐在原地,神情不明。
顫抖、難過、追悔莫及?不!他根本已經顧不上去管自己會如何,因為在他的世界裡,‘他’已經消失了,一片黑暗裡只有霍以瑾還在閃閃發亮,他卻讓她傷心了。
五歲的她,十六歲的她,以及再見面時二十五歲的她。
她說:「站起來啊,反抗啊,打回去啊,膽小鬼。」
她說:「不要走,我也很會喜歡、很喜歡你。」
她說:「我叫霍以瑾,我們以前見過嗎?」
她說:「你要去A國了?一帆風順。」
她說:「我的信任只有一次。」
她說:「再也不見。」
曾經楚清讓覺得「求不得」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存在,現在他才知道,沒有什麼會比不得不看著自己最珍重的與自己越行越遠更痛苦,明明他是那麼努力的想要去珍視,卻還是無能為力。
他以為他沒有錯,堅持認為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不後悔,但他錯了,他後悔的恨不能在下一刻死去。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哪怕現在給他一架時光機讓他回去修正這個錯誤,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小時候選擇霍以瑾而不是錢有錢?十六歲再相遇時認出霍以瑾就是他的女神?前不久在霍以瑾說她的信任只有一次時不要再騙她?
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
驅車前往noble服飾的路上,特助先生對霍大哥說:「您確定您這麼說之後楚清讓還願意放棄?」而不是您成為二小姐的豬隊友,楚清讓的神助攻?
霍大哥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特助,等待他把他的話說完。
「您不了解楚清讓這個人。我不敢說了解,但也從側面知道了很多。還記得嗎?九年前就是我為您把對楚清讓的調查結果送到了老太太手上,老太太是位睿智的女士,她對一個人的評價總不會錯的,她對我說楚清讓是個執著的人。」更準確的說法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亡命之徒,別讓他手上有什麼東西,一旦他擁有了,那寧可是攥的讓自己鮮血橫流也不會放手,因為他只有那一件東西。
霍大哥搖頭笑了:「這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妹妹。」
完美主義與之對應的詞就是固執。現在決定權是在他妹妹手上,只要她不鬆口,楚清讓再執著又能如何?
「讓司機快點。」以瑾被楚清讓那個混蛋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傷害了,一定很傷心,我要去安慰她,「怎麼能在這種狀態下還去上班呢?」
——對,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精神飽滿才能有明智的決策權。by:特助先生。
「要是再生病了怎麼辦?」by:霍大哥。
「……」真心的,二小姐上次的體檢狀況比我還健康,誰生病了她都不會生病的,敢不敢擔心一點真正擁有的方向?
「把我下午的事情都推了,我要壓著她回家,監督她好好休息。」
「……」也不是這種有用的方向啊魂淡!
noble服飾的大樓此時仿佛結了冰,霍以瑾此時的心情從員工小心翼翼的臉上就能看個分明,她不高興,很不高興,相當不高興,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虎鬚,給自己找不痛快。霍大哥的心咯登了一下,步伐更加快了幾分前往總裁辦公室的步伐。
辦公室裡,霍以瑾果然正和謝副總一起烏雲罩頂的相視而坐。
「你沒事吧?」霍大哥心疼極了,他從小千嬌萬寵的寶貝妹妹啊,楚清讓簡直不能饒恕,不行,還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安慰完妹妹就去找茬,恩,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特助先生在內心默默捂臉,boss又要抽風。
「什麼沒事吧?」霍以瑾一臉匪夷所思的抬頭看向她哥,不是說一起吃中午飯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總部又出什麼事兒了嗎?」
「跟工作沒關系。」霍大哥心裡稍安,還好,這個時候了妹妹還記得先問工作,沒有徹底被傷透心,「你就別跟我裝了,我都知道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分了好,幫你提前認清一個人,誰一生中能不遇到幾個渣呢?別難過啊,哥哥幫你找個更好更聽話的。」
霍大哥和謝副總對於霍以瑾未來的伴侶在標准上有著驚人的一致——聽話。
「我沒難過啊。」霍以瑾莫名其妙極了,「準確的說我沒和誰分。」
失憶?!逃避現實?!無論是哪種猜測,霍大哥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就沒和楚清讓在一起過,哪裡來的分?」霍以瑾終於反應過來她哥在說什麼了。
霍大哥也終於漸漸明白他大概是誤會了他妹妹,霍以瑾這個狀態,真心不太像是有多傷心難過的樣子:「那你和謝燮愁眉苦臉幹什麼?」
「果然現實不是小說,大部分人遭受苦難後不會變成白蓮花,只會進化成黑蓮花。草根性的女主不適合我,那我該找個什麼樣的呢?」霍以瑾真的發愁極了。結婚日期已經近在眼前,她卻連備選之人都沒想好,這可不像她一貫的作風。
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拉著討論半天的謝副總表示,求拯救。
「……」特助先生側目霍以瑱,這就是你說的,你了解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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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7:31
第39章 對總裁的第三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三十九印象:真誠待人,也希望別人能真誠待她。
中午吃飯的時候,霍大哥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妹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趕緊嫁人,我希望有天我送你步入婚姻的殿堂的理由是你愛某個人,你覺得他會帶給你幸福,而不是你覺得你該結婚了,所以隨便找個男人湊合。」
霍以瑾停下手上的刀叉,睜大眼睛,絲毫不遮掩自己對於大哥這話的驚訝之情,就仿佛她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霍大哥暗自回憶反思,他應該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我以為你對愛情這事不感冒。」什麼你愛我啊我愛你的這一套風花雪月實在是和霍大哥的畫風有點不符,「不要告訴我你在期待著一場你已經等待了三十幾年的真愛,向往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抽你,直至抽醒為止的。」
總裁小說裡說的冷峻的多金、十項全能又深情專一的男主,不就是她大哥這樣的嗎?以前還沒覺得,現在這麼一對比,簡直細思恐極好嗎?!
「……別鬧,」霍大哥無奈極了,「你醒醒,我可沒有什麼隨隨便便就覺得‘街邊一個各方面都不出色又笨手笨腳、只會吃,卻莫名其妙對我不假辭色’的女人很有意思的奇怪癖好,我不結婚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不像你,愛湊合。」
被嫌棄的霍以瑾想反駁,卻發現根本無從下口。
「而且,」霍大哥好像突然說上了癮,覺得這是個挺有趣的討論話題,「我雖然是一個跨國集團的決策者,卻已經三十好幾了,對於二十五歲以下就會必有一個世界前三的公司的言情男主標準來說太老了,也沒有什麼黑白兩道通吃的隱藏屬性。最重要的是我上無父母刁難,下無私生子拖累,沒有未婚妻也沒有什麼jp兄弟來分財產,更不說連血海深仇都沒有,唯一的家人是不會成為我婚姻障礙的你,根本沒辦法和別人完成一本跌宕起伏的小說嘛。」
「李菊福!」霍以瑾秒懂。
「恩?」大哥一愣。
「有理有據使人信服。」霍以瑾很高興的給他哥哥科普,最近她迷上了刷微博,覺得這實在是個不錯的消息來源平台,能看到即時新聞,又不會錯失一下時下流行,造成與時代的脫節,雖然大部分網絡用語還是不太能明白,但她已經能漸漸聽懂秘書們的私下吐槽了!
「可喜可賀。」霍大哥一向是不太會干涉他妹妹的個人愛好的,只要不影響健康,他完全沒意見,「你還沒交代你為什麼這麼著急結婚。你就這麼不想住在家裡陪哥哥嗎?是我的原因嗎?還是房子的?老宅的裝潢確實沉悶了一點,但這個是可以商量的嘛,重新裝修又或者是乾脆換新房搬出去住,哥哥都沒問題啊。」
分分鍾切換妹控形態的霍大哥就差扒著妹妹的西裝褲說我死也不要和你分開了。
「……我沒嫌棄家裡的裝修,更不可能嫌棄你。只是我學會上朋友圈了。」霍以瑾未免她哥哥繼續發散,趕忙說出實情。
「懂了。」霍大哥表示他也是會玩朋友圈的人,十分明白霍以瑾的感覺,「別著急,又不是你所有的同學都結婚生子了,你們這一屆普遍才二十五歲,誰會這麼早結婚啊。」
「還有誰沒結婚?」
「林樓,林氏能源的少東家你知道嗎?我這次臨時又加了一趟E國之旅,就是收到了林氏的邀請,也是他提醒的我楚天賜和anti-chu之間有貓膩,讓我提前有了準備。他中學之前都是在國內讀的書,LV市人,聊起來才發現他和你還是中學的同班同學,他對你很熟稔的樣子,問了我不少你的近況,還讓我帶他問你好。有印象嗎?」
……完全沒有。
霍以瑾遺憾的搖搖頭,她上學那會兒一心想當個學霸,不僅要顧著學校裡的學業和班長、學生會會長的工作,還參加了各種課外活動、興趣班以及跟著父母、祖父母提前學習公司的管理,根本沒空交朋友,對同學的印象幾乎沒有。
要不也不會造成如今同階層裡她只認識謝燮一個人的局面。
「那你是怎麼和謝燮成為朋友的?」霍大哥為那段日子忙工作沒來得及關心妹妹的交友情況而感到自責。
「我也一直在奇怪這個問題。」好像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她就在和謝燮一起上下學,進而進化成了課間一起上廁所(當然,進去的時候還是會男女分開)的交情,大學又報在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系,自然而然的就來往到了今天,「等等……」
「你想起林樓了?」
想起來了,不過不是從同學的記憶裡,而是從昨晚楚清讓的口中,他說林氏能源的少東家林樓欠他一個人情,所以幫他騙了楚天賜。結果林樓又提前給他大哥提了醒,巧合嗎?
「楚清讓授意的。」在這點上霍大哥不打算騙霍以瑾,楚清讓做錯了歸做錯了,卻也沒必要隱瞞他曾經的善意。
霍以瑾直直的看向她大哥:「什麼時候?」
「大概就是兩個星期以前吧。」那個時候第一次會議還沒有開始,時間上很充分,足夠霍大哥把後手準備好,「說真的,你因為他利用我的事情氣他,我很感動。但如果只是因為這件事,你不妨再考慮考慮,楚清讓做事並沒有真的那麼不計後果,也許他對楚家很絕情,但那是事出有因,如果換做是我的話……」
「我只會比他做的更絕情。」霍以瑾的性格其實不太好,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愛憎分明的太厲害。但在復仇這點上,她是完全贊同楚清讓的,「他對楚家的仇恨和‘我們在一起’這件事本身並不矛盾,我只是受不了他騙我。」
「那現在呢?聽到林家的事之後……」
「只是坐實了他又一次騙了我。還記得咱們小時候討論過的祖母主演過的一個電影的內容嗎?就是一個有錢的男人假裝沒錢和一個女孩子交往到底算不算騙人。」
「你始終覺得‘有錢裝沒錢’和‘沒錢裝有錢’的性質是一樣的,想不明白女主為什麼會和男主在一起。」
「是的,我覺得那簡直是對女主的侮辱。要我是女主角,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再也不看男主一眼。也許一開始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但隨著接觸的加深我想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就不僅僅是他符合我對言情女主的標準了,這不是正是一般人所說的感情嗎?但他從始至終都在對我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無論好壞,他都不是他,那我產生感情的就只是一個空中樓閣一樣的人,換你,你會和他繼續嗎?」
與此同時的楚清讓正在和阿羅說:「我終於明白我錯在哪裡了。我能信任她無論別人如何說我都相信我,卻還是做不到相信她無論是我什麼樣的人都會喜歡我。」
他在她面前演過好人,希望她能喜歡他;也在她面前演過壞人,希望她能討厭他。卻沒有嘗試過最簡單的——做好他自己。
喜歡不喜歡一個人霍以瑾的事,他本就沒權利替她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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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7:42
第40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印象:我愛她,這與她無關。
「我不太明白。」阿羅覺得自己快被楚清讓繞暈了。
楚清讓歎了一口氣,為阿羅的智商點了一根蠟,然後才道:「這就像是一場考試,條件和問題都寫在試卷上,有abcd四個答案,無論哪個答案是正確的,那都是考生霍以瑾自己的事,她是個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成年人了,她很清楚她會面臨什麼。我卻以為她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盲目的覺得自己是為了她好,篡改了問題條件——也就是我自己本身的樣子,逼著她去選擇一個她未必想選的選項。」
更不用說那個他逼著她選的答案還是錯的。
明明他以前也最討厭這種打著為了對方好的旗號卻幹著傷害對方事的行為,為什麼攤到自己身上時卻反而迷障了呢?
「多正常啊,我們只有在別人的事面前才會表現像個智者or馬後炮,一旦自己真遇到就傻逼了。」阿羅聳肩,「小學沒背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嗎?」
名人名言再好再對,那也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真正經歷過,才會真正恍然感悟。
「不要再糾結這種已經發生卻沒辦法改變的事情了,那毫無意義。」阿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楚清讓,只能學著用他從霍以瑾身上感受到的出事方式來讓楚清讓振作,「拿著這樣的經驗教訓去更好的生活吧,要不你都對不起你遭受過的痛苦。」
楚清讓笑了,這話她記得,是霍以瑾加在《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劇本裡的一句台詞,用來安慰給自己安排了一段十動然拒劇情的翁導。
「以前我就想和你說了,我知道兩個人,別問我是誰,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只需要知道他們以前小時候都遭受過苦難,其中一個還有殺親的血海深仇,結果最後卻是一個不懂遏制終害人害己,一個運用正確的手段達成目標並抱得美人歸。我不打算說什麼‘我早就告訴你了吧,復仇是柄雙刃劍’這種除了嘲諷再沒任何用的話,我只問你,你想當我剛剛話裡的哪種人?」
「……這是哈利波特裡的情節吧?主角哈利和反派伏地魔都是童年有障礙,心裡有陰影,一個選擇了用愛拯救世界,一個選擇了報復社會。最後反派伏地魔死了,主角哈利和紅髮美人金妮生兒育女,幸福一生。欺負我沒看過童話故事嗎?」
「不要妄圖用轉移話題來逃避問題,我太了解你了年輕人。」阿羅的神情是難得的嚴肅,「你明知道我問你這話的意思。」
楚清讓垂頭:「你說的對……」
阿羅昂起下巴,那當然,勞資好歹是快退休的人了,經歷的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看過的電視劇更多,這種常見狗血梗的正確解決技巧怎麼可能有錯。
「……我確實該重整旗鼓,考慮重新追求霍以瑾的事情了。」
當……恩?橋豆麻袋,你在說什麼啊?思考半天你就得出了個這?復仇計劃還沒有感情重要,你以為你活在小說裡嗎?復仇同學簡直要哭暈在廁所了好嗎。
「難道你想告訴我的不是珍惜眼前人比沉浸在過去的仇恨裡更重要?」
「雖然我確實是這個意思,但被你這麼說出來,為什麼總感覺很不甘心呢?」準確的說是總覺得哪裡的邏輯不太對,「啊,差點被你繞進去,你和霍以瑾都這樣了還怎麼在一起啊?醒醒吧少年,你們已經來不及了,你要是執著於霍以瑾,還不如去幹復仇這種有可能實現的目標呢。」
「不可能!」真讓霍大哥的特助說對了,對於霍以瑾,楚清讓是死也不會放手的。哪怕在心裡假設一下霍以瑾有可能屬於別人,他都會嫉妒的發狂。
他對她的感情在積攢了這麼多年又幾個月之後,終於全面爆發,那甚至已經不再是「他喜歡她,他愛她,他想要她」這種感覺很流於表面的膚淺話,而是一種深入骨髓、刻入靈魂深處的執念——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霍以瑾的骨灰盒裡!
因為、因為,他只剩下她了啊,在遇到霍以瑾的那年,他才真正有了生命。
「‘你們之前已經來不及了’這句話裡有哪個字的意思是你沒聽懂的?」阿羅第一次發現楚清讓的理解能力這麼低。
「都聽懂了,但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在你覺得已經來不及的時候,恰恰是彌補的最佳時機’,只是因為傷害已經造成,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去彌補了嗎?只是因為錯事已經做下,就可以不去道歉了嗎?那樣會不會太無恥了一點?」
「……」還是那句話,總覺得他這話哪裡的邏輯壞掉了,卻又無法反駁。
「做不做我的事,原諒不原諒是她的事。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嗎?我不是霍以瑾,我不能替她決定該不該繼續討厭我,也不能替她決定該不該原諒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彌補、去求原諒,因為這樣會讓她感覺到開心,就算不開心,也會覺得解氣的,對不對?」
策茨說,我愛你,與你無關,所以我因此死去,也與你無干。
愛一個人是一個人的事情,愛情才是兩個人的事情。哪怕霍以瑾已經決定轉身而去,楚清讓不會停止他的愛,不會停止對她的渴求,不會停止盡他所能的為她好。
「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他日我讓你高攀不起」的心理一般人都會有,不一定會沾沾自喜,卻總會覺得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只要能讓霍以瑾稍微感覺到開心的事情,他都會去做。他覺得這是他應有的懲罰,不讓霍以瑾享受這樣的過程怎麼能行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阿羅終於確定了,楚清讓就是個抖m。
「你打算怎麼開始你的行動?直接去道歉、補償?」
「你是白癡嗎?」
「……」不是你說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嘛摔。
「這確實是我唯一能對霍以瑾做的事,但她現在根本不會搭理我,我想道歉彌補也沒機會,所以我也需要一個能讓她願意坐下來平心氣和的和我說話的身份,一個能再次走進noble服飾大樓而不會被趕出來的身份。」
「廣告代言?」霍以瑾和楚清讓在之前已經敲定了那個阿羅心心念念的五年的代言人合同,霍以瑾肯定也不會幹出那種因私廢公的事兒,她並沒有和楚清讓解約,失去一個國際影帝當代言人的機會。
「廣告拍攝並不需要去noble服飾的大樓。」
「《主守自盜》的投資?」
「也沒誰規定投資商一定要去片場。」再加上有出清讓在場,不是主要投資人的霍以瑾肯定不會道場。
「啊,想起來了,《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的發布會!」雖然現在電影還沒拍完,但總算是有一個霍以瑾肯定會和楚清讓出席在一個場合的機會了,不得不說,霍以瑾和楚清讓的交集實在是太小了。
「等到明年黃花菜都涼了。」翁導的紀錄電影是為紀念伊莎貝拉逝世十周年,肯定不會在今年上映。
「那還要什麼啊,我真的想不到了,抱歉啊,幫不到你。」
「我需要你幫了嗎?」楚清讓詫異,他早就想好了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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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7:53
第41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一印象:曾經的她很自卑。
在楚清讓和阿羅為他新出場的身份做著準備的同時,霍以瑾和謝副總也在為霍以瑾尋找新的結婚對象而忙碌佈置著。
以瑾強迫症霍小姐表示,絕逼要按照計劃,在預定的好日子如期舉行婚禮。
「我的婚紗已經快做好了。」長達60公分的禮服,全手工制作,為霍以瑾的祖母和母親分別各量身訂做過一套婚紗的著名設計師親自設計,和那兩套婚紗交相輝映,不需要說就能讓看到它們的人第一眼就感覺到這是一個系列,共同屬於一個家族,又不失獨屬於霍以瑾的個人風格。
在霍以瑾剛出生時,他的祖父和父親就已經為這套婚紗付了一筆凍結在銀行的天價,設計師和他的團隊隨時準備著完成這筆期待多年的世紀交易。
而就在前不久,霍以瑾撥通了設計師的電話,選定了他每年都會準備一版的設計中的一套。
妹控霍以瑱見妹妹心意已決,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便只能從了。未免妹妹情急之下胡來(之前他聽到謝副總建議霍以瑾考慮相親!相親!相親!),霍大哥只能親自出馬,操刀為妹妹量身定制了一個友情贊助的idea。
「你想了這麼多總裁和女主有可能相遇的地點,怎麼能忘了最經典的場景?」
「什麼地方?」霍以瑾自我反省,她看的總裁小說果然還是不夠多,竟然有這麼多想不到的地方,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啊。
——這個真不用學。by:霍大哥。
「宴會上。」
霍以瑾和謝副總相視恍然,還真是啊!他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可比一對一的相親要有效率多了,而且只要理由找的得當還不會顯得過於刻意,不會讓人認為霍家的二小姐真有多恨嫁。
「你也說了,草根不適合你,那就還是從門當戶對裡找人吧,固然世家子弟中有不少敗家子,但也不都是那麼沒有出息只會揮霍的大少爺。」
世家子弟這個群體其實才是兩級分化最嚴重的存在,要麼墮落到極點,像是爛泥扶不上牆;要麼憑藉著祖輩給予的天然優勢,很輕易就能向著更高的一個層次奮進。霍家兄妹就是後者,他們這次也打算再找個後者,強強聯合。
「就算我不愛他,我們婚後也不至於無話可說。」霍以瑾如是說。
大家同長在一種環境下,價值取向多多少少會有交集,不會出現那種「女方穿高定,男方穿大眾品牌,男方攢錢狠心買了一套輕奢,最後卻只是既為難了自己又委屈了女方」的結果。
現在他們需要考慮的就是——該找個什麼理由辦宴會呢。
「你生日?」霍以瑾看向謝副總。
「別鬧,我剛過生日才多久?你一年倆生日啊!」
「是啊。」霍以瑾和霍以瑱理所當然的同時齊齊點頭,公歷一個,陰歷一個,從他們父親那輩就開始這麼過了。
「……」有錢也不是這麼個作兒法。
中西結合療效的霍以瑾聳肩表示:「你不懂,這是我祖父母低調的秀恩愛方式,沒談過戀愛的人沒立場吐槽。」
「說得好像你談過戀愛似的!」謝副總表示不服,明明霍以瑾和他一樣,都是戀愛經驗為0的渣!
這個終極大招放在以往,霍以瑾保準就沒話了,但這次她終於有了反駁的理由:「我談過好嗎?就是最後沒談成而已。」
「你倆都沒交往過!這也算?!」
「怎麼不算?我們約會過嗎?我去過他家嗎?他去過我家嗎?有過告白嗎?有過很要好的時候嗎?有過出雙入對的時候嗎?有過爭吵嗎?有過互相傷害嗎?都有!這完全符合一般人談戀愛時的狀態嘛,只是少了個應有的名分而已。」霍以瑾強詞奪理道。
「要按你這個算法,那咱倆還能算是談戀愛呢。」謝副總采用類比法打算讓霍以瑾妥協。
「咱倆沒告白,也沒有傷害過彼此的時候。」霍以瑾冷靜指出謝副總找的類比裡的bug。
那是因為你這個家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給別人一次機會,我深知你這個特性,你說我敢背著你做什麼嗎?!謝副總在心裡這麼吼道。
就在謝副總準備找別的類比時,霍大哥突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詭異的笑了起來,帶著一臉說不上來的奇怪幸福。
‘你哥這是精分了還是被穿了?’謝副總用眼神問霍以瑾。
‘我怎麼知道!’因為小時候一些零散的他倆並不怎麼親密的記憶——雖然現在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霍以瑾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她大哥深不可測,那道仿佛永遠不會對她敞開的大哥臥室的門給她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霍大哥倒是很樂於給霍以瑾和謝副總解惑:「我和以瑾就完全符合那個談戀愛的標準嘛……」
他們爭吵過、傷害過,又在後來和好,如膠似漆的同進同出,甚至曾有報紙雜誌登過霍家兄妹的新聞,把霍大哥手牽著手送妹妹去上小學的照片拍的就像是藝術照,副標題甚至是很直白的一句——霍家二小姐,最讓人想成為的人。
那個時候霍以瑾已經瘦了下來。小孩子好像都是這樣,胖起來和瘦下來總是會很容易,就像是氣球,能迅速被吹起來,又能光速恢復原樣。
臉上還雖然帶著一點沒完全減下來的嬰兒肥,但卻軟嘟嘟的像故意鼓起來的軟包子,再配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自然垂落在肩上的卷髮,以及朝夕小學為每個學生量身體裁的歐式校服,被穿著西服式校服的霍大哥牽著手從加長的limo裡下來的那一刻,簡直就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二次元人物,夢幻到不可思議。
「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不斷的頻頻回頭看你嗎?」當時中二期還沒完全過了的霍大哥挺著胸,昂著脖子,矜持又略帶不那麼謙虛的驕傲,帶著妹妹就這樣從一眾人群中招搖過市,真是恨不能告訴全世界,這是我妹妹,我的!
霍以瑾也漸漸回憶起了那一天。
大哥的手是很大很修長,又十分溫暖,好像一下子就把她心中的不安都掃走了。那是她病好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公共場合,即便她再怎麼想要變得勇敢,心裡也還是難免打鼓,忐忑不安,怕遇到過去那樣被說「她真的是霍家的女兒嗎?和她的祖父母、父母以及哥哥一點都不像呢」的指指點點。
母親說:「你很漂亮啊,你在媽媽心中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但霍以瑾其實心裡很清楚,黑胖黑胖的她和全部都是高挑白皙型的家人一點都不像,也許眉眼輪廓間依稀能找到一點影子,但她卻是拉寬版的,根本漂亮不起來。
父親說:「認識一個人,絕對不能以外表論,最重要的還是內心的修養。」
但霍以瑾卻一直不敢問,如果別人第一眼就討厭了我的外表,又如何會願意再次去嘗試著看我的內心呢?
長大之後霍以瑾明白美是為了愉悅自己,而不是愉悅他人。但這是年幼的她通過很多、很多事才終於感悟到的。
只有祖母會對她說:「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膚淺,人是視覺動物,你沒辦法改變別人。所以如果你不想別人帶著有色眼光看你,就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啊,不用再打激素,管住嘴,多運動。只有當你付出了多餘別人百倍千倍的努力,你才能對外表現出一副完全不用努力的游刃有余。」
也只有大哥會摸著她的頭說:「不要怕,大哥會一直陪著你。如果明天你上學的時候大家笑話你,那大哥就想辦法出醜,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讓他們沒空注意到你,好不好?」
當然了,第二天開學,霍大哥並不用故意扮醜。
霍小瑾終於明白,她真的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別人不會再笑話她,不會再背著她指指點點,說一些只有他們會以為是在開玩笑卻對孩子來說是充滿了惡意的話。
她剛開始死死的握著大哥的手漸漸放了下來,一步步猶如新生嬰兒學走路般蹣跚著融入了她的新班級。
但大哥卻還是遵守他會一直陪著她的約定,跟學校請了一天假,一直站在教室後窗,保證她想的話隨時都能回頭看到他,給予她最大的勇氣,出色完成了她邁出人生中最重要一步的突破。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只有當你做了才會發現,其實沒什麼好怕的。
「說起來,我也聽以瑾說過,在她五歲之前你們的關系不太親密,你是怎麼轉變成……」這麼一個畫風的?太突兀生硬了吧魂淡!
「哪有,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以瑾好嗎!你休想挑撥我們兄妹關系!」
說完,霍大哥就起身以有工作為名快速撤退了,心虛之情溢於言表。
「他根本就是逗比吧。」謝副總表示這才是謎一樣の霍大哥的真實面目,別人總是覺得看不透他,完全是因為……有哪個正常人能看透一個端著冰山臉的逗比啊摔!
「身為一個逗比的你,是以什麼樣的勇氣和自信用這個詞來形容別人的?」霍以瑾覺得吧,她大哥只有她能欺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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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8:04
第42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二印象:
本來要準備討論的宴會主題就在霍以瑾三人這樣的發散思維中策馬奔騰,跑了個沒邊沒沿,根本不打算停下來。
實在是最近的日子就是個三不靠,沒什麼節日、紀念日的,謝副總的生日剛過不久,霍氏兄妹一個處女座一個天蠍座又離得遠;沒有理由的舉辦宴會可以嗎?可以,世家中有錢有閒的派對動物比比皆是,但卻不都是以不好熱鬧的名聲在外的霍氏兄妹,他們如果真這麼做了,那還不如直接告訴別人這場宴會有問題;主動去參加別人舉辦的宴會也有類似的問題,年輕人比較多的宴會不是霍以瑾看不上的私人狂歡派對,就是長輩專門為自己舉辦的社交晚宴,霍以瑾特意出現,那還是直接就能破案的節奏。
「宴到用時方恨少啊。」謝副總在旁邊毫不客氣的嘲笑道,「讓你平時一到應酬交際就推給我,現在傻了吧?」
「對啊!」
「……恩?」謝副總沒想到霍以瑾這次能這麼痛快就承認了。
「我們可以暗示別人,這是為你擇友而特意舉辦的晚會嘛。」霍以瑾覺得她終於找到了方向。
當然,宴會不可能真的像是總裁小說裡寫的那樣,直說這是為了誰家的誰誰誰選擇未婚妻而舉辦的晚會(每年特意為新進入社交圈的名媛舉辦的社交晚會除外,性質不同)。又不是皇帝選妃,但凡要點臉的世家就不可能出現,讓自己的女兒去面臨像是挑菜被人挑挑選選的局面,即便有人赴宴,也肯定只是想要依附而來徹底不要臉皮的小門小戶。
但世家子女也是人,肯定還是要面臨婚姻問題,除了大型的集體社交晚會,個人私下意向比較明確的相應宴會還是會一場接著一場的辦。
只不過這就是世家和普通人的區別了。
他們舉辦相親宴會特意選擇一個無關緊要的宴會主題,扯上一層遮羞布,彼此心裡其實都很清楚這場宴會到底要幹什麼,只是嘴上說的卻是另外一套。
就像是古代大家族相看誰家的姑娘,也總會接著賞花宴之類的由頭,邀請各家嬌客。
等到了現代更是花樣百出,理由一抓一大把。只不過指向性太明顯,才沒有被霍以瑾在一開始就考慮到,但要是聲東擊西就不一樣了,讓人誤以為是為了謝副總,霍以瑾表示,多好一主意啊。
「呸!」被當做筏子的謝副總可一點也不覺得這個主意好,自十八歲成年之後,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些鶯鶯燕燕,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再入火坑。
霍以瑾祈求的大眼睛重現江湖,忽閃忽閃的讓人真的很難豎起防御工事。
「就算我願意,這事兒也成不了。還記得咱倆不是一個性別嗎?除非你打算攪姬,又或者打算讓我攪基。」
「……」霍以瑾飲恨,「你怎麼就不是個女的呢?」
「我不是女的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最終還是回國準備和霍氏談新能源合作的林氏能源的少東家林樓,為霍以瑾陷入僵局的宴會計劃帶來了轉機,由霍大哥在電話裡狀似無意的帶起話題——由霍家為歡迎林樓回國的而舉行一個低調的小型宴會。
林家以前是C國著名的大世家之一,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從C國全線撤資,轉向E國市場。
林樓剛出生不久,他爸爸就已經開始在廉價的拆賣國內資產,然後再用那些錢買下E國一個因經營不善而不得不宣告破產的老牌能源公司;等林樓上小學時,他爸爸已經通過那個重振旗鼓的能源公司賺了不少錢,又陸陸續續的購買了E國的一些電力、水源公司,將之整合在一起,成為了如今林氏能源的雛形。
林樓作為林家一脈單傳的寶貝金孫,一直跟爺爺奶奶生活在國內,直至老人去世,中學畢業,林樓才去E國和早已經完成全部資產轉移的父親團聚。
自此之後,林家再沒有人和國內各世家有什麼聯系,基本算是淡出了C國社交圈。
可惜誰也沒想到,當年可以說是狼狽不堪只能被迫離開故土的林家,會在接下來的十年間成長為幾乎買下半個E國的龐然大物,當國內勢利眼的世家再次想起要和一手締造了如今的能源帝國的林家打好關系時,林家已經看不上這些人了。
——典型的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無論是過去斗大廈將頹的林家,還是後來在E國涅槃重生的林氏能源,其實都和霍家沒什麼來往。這次要不是已經在林氏能源扎根了有些年頭的少東家林樓一力主張和霍氏國際合作,兩家的未來大概也還是會就這樣平行線下去,互相遙遙的知道對方的存在,卻不會有什麼交集。
當然,現在既然已經有了人為制造的交集點,同樣是某個領域佼佼者的兩家也不會介意彼此多走動走動,變得更加親密。多個能說得上話的同階層的朋友,總比多個強勁的敵人划算。
林樓會和霍家合作自然有他的打算,卻並沒有回歸C國社交圈的意思。
但這點別的世家不知道。
所以,他們覺得當在國內已經沒什麼親戚的林樓再次回國,想要重新融入國內世家圈子時,由合作伙伴霍氏為其舉辦歡迎會,宣告他的回歸,簡直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各個世家又因為過去的歷史被林家晾了有些年頭,老一輩的家主肯定拉不下臉來歡迎林樓一個「小孩子」,但心裡卻又還是眼饞林家,所以肯定只能是派家族內與林樓差不多大的優秀子弟來參加歡迎宴,打一場孩子之間的外交。霍以瑾想要趁機物色結婚對象的事也就成了。
根本不會讓人起疑,甚至連林樓本人都以為這只是霍家在表示禮貌和尊重,並很積極的和主要負責這次宴會的霍以瑾交換了聯系方式,彼此在網上慢慢重新開始認識。
霍以瑾終於想起了林樓到底是個誰——中學班裡的體委。
也就是當年剛轉學的謝副總在得知被人偷偷報了五千米長跑,第一時間找上評理的對象,當時林樓不僅是班上的體委,還是校籃球隊的隊長以及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挺能說得上話的。
但林樓卻只是把謝副總推給了班長霍以瑾,他肯定是不會幫謝副總的,因為……
【你可太壞了,一直藏在後面,至今謝燮都不知道其實就是你把他的名字報上去的。】林樓當年已經受到了教訓,並認識到了錯誤痛改前非,所以霍以瑾再提起這段往事時,就只剩下了對追憶青春年少做傻事時的玩笑心情。
【我當時就是個被爺爺奶奶寵壞的小混蛋,把母親的病逝和父親沒辦法陪在身邊的憤怒全部都發洩到了別人身上,現在想想真是沒臉見人。】
在我們的中學階段,好像總會有那麼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學習很差,逃課成性,從不肯好好的穿校服,嘴角上掛著似笑非笑的邪性,眼神裡透著濃濃的不良暴走之氣,吊兒郎當的坐在班上的最後一排,和一群同樣肆意張揚的男生三五成群。卻只因為打的一手好籃球,就能被全校女生原諒他前面全部的缺點。
當年的林樓就是這樣男生裡的典型,據說還是個什麼扛把子,整天無照駕駛著一輛改裝過的亮黃色敞篷皮卡,在南山半坡和他的狐朋狗友呼嘯而過。
霍以瑾一時沒回憶起林樓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對方當時樓哥的外號被喊的更加響亮,幾乎無人不知,導致霍以瑾一直他就是姓樓,他們只因為謝燮的事情有過短暫的交集,自此以後林樓再沒有把謝燮當做惡作劇的對象,他本人卻也在沒有和霍以瑾說過什麼話。
【你當時很討厭我嗎?】霍以瑾現在能想起來的就只有林樓那一頭特意染成銀白色的頭髮,因為他很少有拿正臉對著她的時候,在學校裡、在回家的路上甚至是在醫院偶遇。
【不,我當時只是……】電腦那頭的對方間隔了一段時間,才把一句話完整的話分為兩次打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謝燮的事情。】
哈?霍以瑾看著屏幕愣了半天,竟然是這麼七拐八拐的奇妙心理嗎?
曾經的不良少年其實是個會愧疚到連臉都不好意思看的人,總覺得這個設定……以外的很帶感呢。
【回國之後我一定要找機會當面親自和謝燮道個歉,我當時實在是太嫉妒他了。】林樓的話再一次發了過來。
【嫉妒他?】
【同樣是從一個地方搬到另外一個新的世界,他的父母始終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而我……】卻夾在祖父母和父親的冷戰中,不斷壓抑著對內心深處的憤怒。
【你喜歡小動物嗎?】霍以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冷不丁的問這個問題,但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腦補明明是一臉凶狠表情的少年,卻會在半路停車,哪怕冒雨也不想讓街邊的小奶貓淋濕的劇情。
【喜歡,不過寵物緣不太好。】
【我也是啊!】
由對毛絨生物的單相思,霍以瑾和林樓終於打開了話題,他們通過互聯網聊了很多,驚喜的發現彼此真的是有很多共同點,他們都認為家人是最重要的,喜歡聽古典樂,能喝紅酒卻不抽煙,平時會堅持跑步健身,閒時偶爾還會去嘗試極限運動。
最後在林樓即將回國的那天晚上,他們甚至相約了下周末一起去俱樂部裡玩室內攀巖。
等準備好新身份的楚清讓拿著林樓歡迎宴會的請柬邁入霍家時,看到的就是詳談甚歡的霍以瑾和林樓。
曾經一頭白毛的叛逆少年,如今已經恢復了正常髮色,衣裝筆挺,沉默內斂。
與楚清讓讓人驚艷的俊美、霍大哥上位者的霸道強勢以及謝副總長袖善舞的精明不同,林樓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種款式,他的長相未必會漂亮到讓這個看臉的世界都為之讓步,他的氣質也不是帶王八之氣加成,但他卻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個人魅力,舉手投足間自帶著一種讓人舒心的大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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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8:15
第43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三印象:女性人緣極佳。
霍以瑾籌備的宴會很成功,不敢說多有新意,卻足夠穩妥舒心,沒有出現什麼不愉快的場面或者意外,整場宴會井井有條,主賓盡歡;但霍以瑾想要物色結婚人選的真正目的卻慘遭滑鐵盧,因為她漏算了別的世家的腦洞也挺大的。
他們倒是沒想到這場宴會是給霍以瑾找對象,卻也是有志一同的把腦筋動到了找對象上,只不過他們派出的是女兒,希望釣到的是霍大哥、謝副總以及林少主。
其實各家收到請柬上後給霍家的回執上這種意圖就已經初露端倪,他們選填的應邀人物無不是和霍大哥同年齡的男性會攜妻子和妹妹參加。
妹妹!
不管是親妹,表妹,堂妹,妻妹,甚至連侄女、外甥女都有,反正是要讓自己的妻子帶上一個家族內部的未婚女性出席的,打著的名頭還挺好,陪霍家唯一的年輕女性霍以瑾,總不好讓一堆冒失的青澀小伙子來幹這個事兒。
霍以瑾看著身邊一堆不斷拐彎抹角的向她打聽她哥、她基友以及同學的世家小姐們,簡直悲傷逆流成河,就算她需要人陪,用得著這麼多嗎?!
最可怕的是,這些世家小姐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開始聊的時候還在討論宴會上三個最優秀多金的男人,但後面卻都紛紛轉移了話題。就好像她們全面只是交差應付家裡,現在任務完成了,讓我們真正開始我們的話題吧~好比……
「霍小姐平時休息的時候都喜歡做些什麼?」
「皇家交響樂團是我家世代贊助的,我們家留有每一場最中心位置的套票,最近他們在重現海頓的名作,我知道您十分喜歡他的《皇帝四重奏》,能有這個榮幸邀請您一起嗎?」
「你和離姍姍的官司判下來了嗎?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那個做作的女人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平時還不斷在微博上刷屏洗腦,煩都煩死了。我微博關注了你,但是發現你卻幾乎很少發微博啊,都沒辦法關注你最近的動態。」
——總覺得這些小姐們的形態有點類似微博下面每日一刷「總裁大人我要給你生猴子」的妹子們是怎麼回事?!
#白富美們也上微博系列#
#帥氣的女性的女人緣總是不會太差#
#粉絲見到偶像之後都是怎麼把她們嚇跑的#
最後,霍以瑾好不容易才借著要和林樓談生意的正事理由從女人堆裡殺出重圍,一臉心理嚴重創傷的表情和謝副總、林樓吐槽:「你們平時宴會上都是這待遇?」
時不時的小聲興奮尖叫,嘰嘰喳喳一刻不停的問題,以及差點讓人窒息的白花花一片。
林樓和謝副總相視聳肩,然後一左一右的搭上了霍以瑾的肩:「以後宴會就全靠你來吸引火力了兄弟。」
「找死!」霍以瑾怒瞪,那個告訴我女人是天敵的人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趁著林樓去給霍以瑾拿蛋糕補充能量的空擋,謝副總問霍以瑾:「一個都沒看上?雖然宴會上來的人和咱們一開始的想象有些不符,但也還是來了不少還沒結婚的世家公子的,你沒去和他們接觸一下?」
霍以瑾表示,這才是她今晚最大的失誤!她竟然把這些世家子弟和她大哥放在一起,這簡直是慘不忍睹的秒殺好嗎?
平時分開來看還好,現如今擺成一排,不用比,就已經對這些人沒有任何想法了好嗎?!不是林樓過去有交情的那些至今還在醉生夢死的二世祖,就是雖然優秀但卻堅持覺得女人就該是裝飾品的大男子主義,僅有的幾個還能看得過眼的好男人還都已經早早結婚了,有的連孩子都有了。
甚至都可以不用提她大哥,楚清讓就足夠幹翻這些沒經歷過風雨的大少爺。
雖然楚清讓騙了她,但不可否認,算無遺策的楚清讓會給人一種梟雄的致命感,那種表面上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辣的反派感也是很吸引人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顏無人可比!
「他們甚至都不如你。」霍以瑾最後對謝副總做出這樣的總結陳詞。
「呵呵。」謝副總表示,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了!
「什麼不如他?」林樓回來重新加入話題,一邊自然而然的把蛋糕給了霍以瑾,是她最愛吃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霍以瑾很驚訝。
「呃,」林少主頓時卡主了,好不容易才重啟回答道,「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見你在課間的時候從兜裡拿出來吃。」
「哦,這樣啊,我還記得你在課間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趴著桌子上睡覺呢。」霍以瑾表示她沒有問題了。
謝副總卻側目林樓,看到了林樓從一開始就已經紅透了的耳朵,以及緊握的手。他總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林樓,是啊!林樓!他怎麼就沒想到呢!當年無論林樓逃不逃課,他和霍以瑾上下學的時候,總會在校門口有或者是霍以瑾家附近的街角看到他那輛十分醒目的敞篷皮卡:「你們聊,我突然想起來我找你大哥有點事。」
然後,就是楚清讓進門後,看到的場景了,在謝副總離開後,霍以瑾和林樓就這次宴會上來的這些賓客們的目的聊了起來。
「其實也不只是聯姻,和我套過去交情的也不少,你還記得高夏他們嗎?高子也是咱們班同學,小夏是低一年級的,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們竟然一點都沒變。」依舊過的這麼紙醉金迷,表現的像個根本沒有長大的中二少年。
「你倒是變了很多。」
「是啊,如果我沒改變,就不會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明白過去的我有多幼稚。我朋友在我來之前提醒的真是太對了,要做好面對過去自己的羞恥play的心理准備。」
「你朋友?」
「恩,A國女神風投的CEO。呃,我一直忘記問你了,他剛好在國內,所以我這次的宴會就順便邀請了他,你哥不介意吧?」
霍以瑱和女神風投CEO被捆綁對比已經有些年頭了,就算一開始沒什麼感覺,現在也肯定煩透了。
「完全不介意!」霍以瑾表示女神風投CEO是我偶像好嗎?!我大哥肯定不會介意的,恩!
我天,辦個宴會竟然還有見偶像的特別福利,哪怕找不到結婚對象也絕對值回票價了!
「他來看嗎?你的交友範圍可真廣,忘年交都有。」
「……」林樓的表情一下子微妙了不少,很顯然他總會遇到這種情況,「他因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保持低調,大家對這個原因眾說紛紜,什麼因為重病纏身或者年紀過而大不良於行啊,醜的不能見人啊,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對你這些都是假的。」
相反,對方很年輕,很俊美,身體健康,骨骼強健,前不久還剛獲得了一個國際上的大獎,是萬千女性的夢中情人。
「好久不見。」楚清讓從摩西分海的人群中風度翩翩而來,對霍以瑾舉杯致意,神情專注的看著一襲金色魚尾晚禮服、中分卷髮的她,仿佛他的世界裡就只能裝得下她一人,在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中,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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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8:27
第44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四印象:十動然拒。
「看來你們認識,就不用我介紹了。」林樓道。
——恭喜玩家【楚清讓】加入「沒辦法了,那些名媛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只能用假裝我們在很嚴肅的討論正事的閒聊方式來躲避攻擊了」小隊。
「事實上,我並不太認識蘭瑟這個身份。」霍以瑾面無表情的看著楚清讓,心想著你難道是洋蔥成精嗎?身份一層又一層的,「對楚清讓倒是還算熟知,剛巧,我最近投資了兩部電影,他都有參演。《新基督山伯爵》的男主角,國際上新晉的雙料影帝。」
「你竟然還有知道的明星?」林樓覺得霍以瑾和楚清讓認識一點都不奇怪,他反而對於霍以瑾竟然能知道楚清讓身為國際巨星的成就比較驚訝。
他是說,即便霍以瑾知道楚清讓是個演員,以她對娛樂圈的不關注程度,她沒可能知道楚清讓這個影帝的含量啊。
「你這麼說很失禮好嗎?我平時也是有休閒娛樂的人。」霍以瑾對娛樂圈的明星真的所知甚少,以前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但被別人冷不丁的這麼一說,她還是不自覺的會逞強,希望別人不要覺得她是個很無趣的人。
林樓沒說話,只是對著霍以瑾伸出了一只手。
「幾個意思?」霍以瑾挑眉,警惕的看著林樓。在網上兩人比較放鬆的聊習慣了,現實中基本也就無縫銜接了,相處的就好像相熟多年的好友一般自然,具體可參考霍以瑾和謝副總的關系,相互吐槽早已被當做了日常來刷。
「我就不為難你了,只要五個名字就信了你,連楚清讓都可以一並算上。」林樓一臉我真是大度啊的表情。
「伊莎貝拉。」霍以瑾不假思索的報出了她祖母的名字,然後是上次離姍姍事件裡被連累下水以及站出來力挺過她的明星們,一長串的名單她用她引以為傲的記憶力都記了下來,好方便日後在有可能遇到對方的時候開個方便之門,畢竟他們和霍以瑾無親無故,在離姍姍的事情上本可以遵循娛樂圈一貫遇事就安靜如雞的傳統只圍觀不說話,最後卻冒險站隊,「祁謙,祁避夏,裴越,陳煜,米蘭達……」
看著霍以瑾狡黠的笑容,林樓沒戳穿「離姍姍事件他也有所了解,特別清楚都有哪些明星站出來為霍以瑾說過話」這件事,只是故作怕了你的表情,攤手無奈笑道:「好了,好了,算你過,行了吧?」
「什麼叫算啊?本來就是。」霍以瑾努力在作死。
林樓勾唇一笑,正常人都看出來他是故意在逗霍以瑾了:「本來就是?我要是讓你分別說一下這些人的代表作,不用多,一人一部,你能說出幾個?」
「楚清讓不用說了;伊莎貝拉,《我最親愛的朋友》;祁謙,《時間重置》;祁避夏,也是《時間重置》,呃……」最終,霍以瑾還是卡死在了祁避夏這裡,如果不是有謝副總這個殿下粉總在他耳朵邊說什麼祁謙和他爸祁避夏一起主演的《時間重置》有多棒,她有很大的可能會直接卡在祁謙那裡就說不下去。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die啊親。」林樓對霍以瑾眨了眨眼。
霍以瑾怒視。
「抱歉,介意借一步說話嗎?」在一邊聽了有一會兒的楚清讓終於插話進來。
霍以瑾重新將目光看向楚清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也正好有些話想和你說,去後面的花房吧,那裡沒有人。」然後她對林樓說了一句:「抱歉先失陪一下。」
「沒關系,一會兒見。」林樓微笑著揮手送別霍以瑾和楚清讓,好似全然沒有發現這裡面的不對勁。
謝副總一直在旁邊時刻觀察著霍以瑾這邊的情況,在霍以瑾和楚清讓走後,他終於走了過來,給了林樓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你就讓她這麼走了?」
「你和霍總的事情談完了?」林樓反問。
「別用一個問題來回答另外一個問題。」謝副總很生氣,他身邊怎麼竟是點這樣的人呢!真是太糟糕了!「你知道你剛剛幹了什麼嗎?」
「給我的兩個朋友留出談話的空間?」林樓一臉無辜。
「……以瑾和楚清讓有過一段,你造嗎?」謝副總表示,就你這樣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類型,要不是出生在林家,肯定夠被人賣八百回的了!
「造啊,」林樓動作一點都不帶猶豫的點了點頭,「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很關注國內的娛樂八卦的。」
媒體對於霍以瑾潛規則了楚清讓的猜測,讓知道楚清讓另外一個身份的林樓捧腹笑了好久。
「那你還這麼放心他倆?!」謝副總無語了。
「怎麼著?他倆之間還能掐死一個不成?」林樓明顯在故意歪解著謝副總的話,「天生的敵人,只能活一個什麼的。」
「……別鬧。」謝副總總覺得吧,古往今來,在明知道一切的情況下,還把愛的人往情敵手上送的,林樓絕逼是一個人!這位的心比霍以瑾還大,「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別說老同學我不照顧你,一線情報,以瑾和楚清讓沒成,這輩子也成不了,因為楚清讓騙了以瑾,以她性格絕對不會再原諒他的。所以,我看好喲,少年。」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也跑不了,不該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求也求不來。」喜歡一個人永遠不會是靠時時監控和防範所有情敵就能成事的,那是對對方的不信任,也是對自己本身魅力沒自信的一種表現。
最重要的是,林樓看著霍以瑾搖曳而去的金色身姿怔怔出神,本就有些過於白皙的面孔變得更白了。要是可以,早在中學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後院的花房內,鮮花依舊鮮艷,楚清讓和楚清讓相對而站。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對我所做的一切。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會想著還要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又或者辯解什麼……」
道歉就該拿出誠意來,一面說著自己錯了,一面又不斷狡辯只會讓人聽了心煩。楚清讓對此深有體會,在醫院的楚父前不久終於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致電楚清讓打感情牌,希望他能來看看他這個「可憐的被不孝養子欺騙了的老父親」,真是惡心透了!
「……對不起,我騙了你,兩次。一次是在你告訴我,你的信任只有一次的時候;一次是在你因為這件事罩我對持的時候,我說了一些混賬話,我很後悔,特別後悔。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騙你,所以我來了。」
把他的一次洗白和一次抹黑全部都如實告訴了霍以瑾。
「我已經聽我哥說過了。而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很抱歉那天誤會了你,如果我有什麼言辭不當的地方,請不要在意。」
「我怎麼會介意,你完全有理由這麼做,」楚清讓沒想到他道歉能進行的這麼順利,順利到都讓他有點不可思議了,霍以瑾一直都很通情達理他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好說話,「也許你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我的道歉,但我還是覺得……」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霍以瑾再一次打斷楚清讓,在得知他並沒有真的想要對她哥造成什麼傷害時,她就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楚清讓沒有再因為霍以瑾的這個回答而欣喜,因為他終於看明白了霍以瑾的眼神,冷漠而又生疏,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著說:「我的道歉你接受了,但你卻不會原諒我。」
霍以瑾搖搖頭:「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是我主動追的你,又不是你設計的讓我追的你。」
很多總裁小說裡總會有這樣的神邏輯,無論對方想不想要自己的這份感情,但凡我付出了,而對方卻沒有做出自己的預期回應,那就是對方的錯,是對方冷酷無情無理取鬧。霍以瑾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她是說,如果說對方故意用這份感情吊著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還故意利用你為他做事,這確實很過分,不喜歡就不要給對方期望。
但要是對方已經明確的表達了拒絕的意思,倒不是說你不能繼續愛了,只是你愛了,付出了,卻還怪對方不回應你……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呢?
在她和楚清讓這件事裡也一樣,和楚清讓分手,和生他的氣,是有兩個不同的理由的,她不會把他們混為一談。
她沒有再生他的氣;他道歉並表示很後悔的時候,她更是連最後一點意難平也沒有了,只是……
……也就止步於此了。
因為她氣他和與他分開是兩件事去,她不再氣他,卻也還是不會和他在一起。她能原諒他騙她,甚至是在聽到他童年的遭遇後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理由。這件事裡並沒有什麼對錯,只是她不會和他在一起了而已。
「連朋友也沒的做?」
「沒有。」霍以瑾很篤定,事實上她對於朋友的定義要比對愛人高的多,她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有欺騙她歷史的朋友。
「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這麼說很老套很活該,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在你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犯了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只是我自己害怕了,不願意承認,最後成功的作死了自己。
我知道這話說的晚的可以,卻字字發自肺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也沒有關系,我會一直等下去,只要你回頭,我就在這裡,這個誓言終身有效。
你放心,在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想追求你的事,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也能保證今晚之後我會盡我所能的不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只想你能開心,這不是贖罪啊又或者是彌補什麼的自我滿足,只是我愛你,所以想讓你開心。」
「謝謝。」霍以瑾依舊很平靜,「你很優秀,無論是哪一面,你的告白讓我很榮幸,但還是請允許我鄭重的拒絕你,這不是報復也不是回敬你之前的行為,而且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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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8:44
第45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五印象:早已經放棄了治療。
「不能?不是不想?」楚清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不能】和【不想】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是的,是不能。我小時候留下的心理問題,」略帶強迫症的完美主義,這不是什麼刷時髦值的說法,而是她真的有這方面的心理疾病,屬於焦慮障礙的一種,心理醫生分析成因是在小時候的成長過程中遭受過心理創傷,但具體是哪件事一直還沒有定論,因為……「我並不想治好。」
霍以瑾覺得她這個事事要求完美的狀態挺好,雖然會造成一些困擾,好比她的生活已經形成了一套固有的模式,哪怕洗個手都必須一絲不苟從指尖洗到手腕,少一步或錯了一下都必須重頭再來,完不成就會很焦慮煩躁,痛苦不堪,但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可以說是她的這個心理疾病成就了她的今天,她一點都不想失去。
「我不會要求我身邊的親朋也必須是完美的,但我會要求自己選擇朋友和戀人的標準必須完成我最初設定的某個數值。」
簡單來說就是她不會強迫別人改變,只會強迫自己去重新尋找符合標準的人。
人是感情動物,不可能真的量化,所以霍以瑾最終把她的底線定在了「信任」上,這不一定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卻是霍以瑾信奉了二十幾年的三觀。
「可是你有這個心理疾病,你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完美的人。」
「我知道,這也是我一直很矛盾糾結的地方。」如果她想追求她的完美,她就應該改掉她已經知道的問題,但如果她改掉了完美主義的強迫症,她也許就會開始變得不像是她,好比不會再覺得今日是今日畢,不會再因為一份工作企劃不完美而不斷的推倒重來、精益求精。兩害較其輕,霍以瑾最終還是覺得改變這個還算讓她滿意的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你害怕改變。」這種「改變」不是指很實際的害怕去常識新鮮事物,又或者畏懼挑戰,相反霍以瑾的好勝心要比普通人強得多,她怕的是心理上的改變,怕這個改變是錯誤的,怕最後她變成她很不喜歡的那類人。
「也許。」霍以瑾一本正經的和楚清讓討論了起來,「如果我給了你第二次機會,我一定會忍不住的懷疑你、質疑你,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問自己你是不是又騙了我,哪怕別人不說,我自己都會第一時間覺得你有問題……我真的很害怕我會變成這樣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全無保留的去相信的人,到時候連我自己都會變得不喜歡我自己。」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喜歡你。」楚清讓毫不猶豫道,不正是如此嗎?在他還不如霍以瑾就是他的女神前,他就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
「謝謝。」霍以瑾只是這樣笑著回答。
「我是說真的。我相信你無論如何改變,內心始終還是你自己。我認識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想必你也從你大哥那裡知道了我糟糕的過去,我能沒有往更歪的路上走,好比弄個什麼恐怖組織報復社會,那位心理醫生功不可沒。」
「我說了,我不想治療。」
「但你也說了,你也會因為你的心理疾病糾結,我喜歡你,想讓你按照你自己預期的那樣變得更好,請不要阻止我對你好,好嗎?」
雖然霍以瑾很想回答說我不需要,但她還是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完美主義的心理不斷的催促著她去接受這個看上去充滿了誘惑的好意。
幸而最後霍以瑾還是穩住了自己。
「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你解釋這些,不是為了給你期望,讓你以為只要我克服了我的心理疾病我就有可能會再次接受你,我之所以會對你說實話,是因為你是我很欣賞的人,我不想你繼續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說過了,你我之間的事沒有對錯,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
楚清讓點點頭:「我知道。」
「我覺得你不知道,」霍以瑾皺眉,「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會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我之間遇到總裁小說裡很狗血的那種你為了救我而受了重傷——好比最近很流行的地震梗——失明啊又或者一輩子都不能動,我也只會是感激你,給你錢,讓別人照顧你,卻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楚清讓繼續微笑,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捍衛,但我卻不會因此而放棄。
「……你這個人怎麼就解釋不通呢。辦這場宴會其實就是為了給我尋找結婚對象,我很快就一定會結婚的,因為我一開始計劃好的時間表不能被破壞。」
「林樓」
「恩?」
「你不是說要尋找結婚對象嗎?林樓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和你是同學,又同樣出身世家,連興趣愛好都差不多,本人工作能力也很強、很優秀,性格也很好,知恩圖報,這點我可以拿我自己作證,只因為我曾經幫過他,所以他就可以問都不問的幫我騙楚氏,可以在如今得知我隱瞞了他我是楚家二子的消息後也沒有生我的氣。」
……看來古往今來把自己的愛人介紹給情敵的並不是只有林樓一個人。
楚清讓還在對霍以瑾推薦著林樓:「最重要的是,他的私生活很健康,沒有女朋友,卻也從不出去亂搞。如果你是想在世家子弟中尋找結婚對象,我覺得他很適合你。」
「我不明白,你讓我有點困惑。」
「哦,不要誤會,我沒有想要把你當做一件物品什麼的把你讓給別人,又或者托付給別人。我只是在給你建議,我覺得林樓人很好,很適合你,哪怕是慣來愛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這個世界的我,都覺得林樓沒什麼大問題。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哪怕我心裡再嫉妒,我也還是會願意為你達成你的心願,我想你能幸福。」
「欲擒故縱?」霍以瑾目前還在死機中,她無法理解楚清讓,只能盡可能的按照自己的邏輯去理解他,「不管你怎麼樣想,我可是認真的,你這麼說確實提醒了我林樓是個不錯的人選。」
「需要我把他的喜好和忌諱寫出來發你郵件嗎?」
「如果你寫了,我一定會看。」霍以瑾表示,不用白不用,「我這是最後一遍和你說哦,我真的不是在用林樓刺激你,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
周末,在霍以瑾已經做好了楚清讓一定會跟著林樓一起來玩室內攀巖的心理準備後,楚清讓卻意外的遵守約定沒再在霍以瑾的生活中出現,林樓喜好的總結也已經發到了霍以瑾的郵箱,十分詳盡。甚至還附帶了一份攀巖日攻略的參考意見,可行性極強。
楚清讓好像是真的打算用心幫霍以瑾追林樓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謝副總用這句來解釋了現在這個詭異的情況,「你本身就不太正常,所以會喜歡你的人也正常不到哪裡去。」
「別忘了你還是我朋友呢。」
「是啊,我肩負著在你的世界裡當唯一的一個正常人的重大使命。」謝副總大言不慚道,「現在怎麼辦?你還去嗎?」
「為什麼不?」不管楚清讓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霍以瑾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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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8:56
第46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六印象:總是會忍不住的想起楚清讓【這太奇怪了】
霍以瑾和林樓的真的周末活動一切順利,沒有非要跟著林樓來的朋友楚清讓,也沒有碰巧在俱樂部遇到的客人楚清讓,更沒有恰在此時發生了什麼意外的楚清讓,讓本來已經做好要打小怪獸的心理準備的霍以瑾反而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你今天看上去一直都有點心神不寧的。」從隔壁男性更衣室出來的林樓對霍以瑾道。
「我覺得該問這話的是我,你怎麼了?」霍以瑾對站在她面前把自己裹的完全不遜於突然要在白天出門的吸血鬼的林樓道。
林樓習以為常的壓了壓帽簷,擺了個上個世紀黑白電影裡男主角經常會擺的耍帥poss:「如果我跟你說我大小也是個名人,只能依靠這身行頭躲狗仔,你信嗎?」
「如果我之前沒和楚清讓出去過的話,我就信。」
楚清讓讓霍以瑾意識到了,明星出門其實並不需要誇張的大墨鏡和白口罩,只要簡單的變裝和一些氣質上的扮演,就會讓一個人變得截然不同,一般人根本不會上前的貿然詢問,頂多是在心裡嘀咕幾句長得像誰誰誰的話。
「我個人覺得只有明星想要被認出來的時候,他們才會全副武裝。」楚清讓當時是這麼和霍以瑾說的,「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只有過於誇張的標新立異的打扮才會引起注意。」
後來楚清讓還帶著霍以瑾拿他的助理小趙試驗了一把,讓小趙戴上口罩和墨鏡,再把他的助理和保鏢都安排給小趙,人這麼一隊人站在街口,沒幾分鍾,就引起了圍觀,口口相傳有大明星來這邊了,一會兒說是某某影帝,一會兒又說是某個小鮮肉組合的成員。
而真正的國際巨星楚清讓卻和霍以瑾就淡定從容的坐在對面的露天咖啡殿裡喝咖啡。
楚清讓還是特意和服務員聊了一會兒天,給霍以瑾特別演示了一下:「那邊怎麼了嗎?那麼熱鬧。」
「說是有明星在這邊拍戲,真想去看看啊。」
「明星嗎?我身邊也有人說我像哪個明星呢。」
「是啊,是啊。」服務員說的簡直不能更敷衍,一看就是不想得罪客人才附和的,她甚至都沒有問楚清讓被別人說像哪個明星。
等服務員走了,楚清讓聳肩對霍以瑾道:「服務員肯定在後面腹誹我呢,說就沒見過這麼臉大的人。」
「那如果她反應過來怎麼辦?」
「所以咱們現在該結賬回車上了。」
也沒有什麼一路狂奔的橋段,楚清讓只是帶著霍以瑾很正常的走回了他們的車上,一路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等服務員覺得楚清讓真的很像楚清讓的時候,楚清讓他們早不知道已經去了哪裡。
回憶被霍以瑾強硬的擠掉,也不知道怎麼了,她今天總是會想到楚清讓,真奇怪,明明在最應該在意的前段時間都不會這樣。
先生裡,林樓還在為他的行頭找著理由:「其實我是血族,在陽光下行走我會被灼傷曬化的……你覺得這個理由行嗎?」
林樓他過於蒼白的膚色讓不少人都對他說過,萬聖節的時候你很適合扮演德古拉伯爵。
「假設你的掩藏身份真的是血族,我一直有個問題希望你們這個種族能有哪個蝙蝠站出來解答一下,月光其實也是陽光,為什麼卻只有白天不能出門呢?」霍以瑾也在努力通過開玩笑的氣氛來揮去自己今天的反常。
「好吧,說實話,我並不想說理由。」
「ok。」霍以瑾毫無障礙的接受了,不再深究,也不再好奇。她受不了欺騙,卻不代表她會要求別人必須對她毫無保留,誰還能沒有個不想說的小秘密呢,就好像她黑大壯的過去,那絕逼是她不想和任何人提起的黑歷史。所以不想說就不說,她會尊重對方的選擇,不再追問,為什麼一定要騙人呢?
「現在輪到你了。」林樓最近在和霍以瑾玩一人一個問題的接龍游戲,「你今天總是會不自覺的走神,你在想什麼?我很無趣嗎?」
「抱歉,我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如果給你造成了不快……」
「不不不,我沒有不快,只是不想讓緊皺的眉頭破壞女王陛下的美感。」林樓對著霍以瑾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我願當您的利刃,為您披荊斬棘,屠盡人間一切不平之事。」
「……別鬧。我不缺寶劍,也不缺騎士。不過掐指一算,我發現我命裡缺了一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在意楚清讓,但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我們越想忘記的事情,反而會記的越深刻。這不是我們太過感性,也不是那段記憶有多魔性,而是每當我們對自己說一次一定要忘記xx的時候,卻往往正是我們在幫助自己的大腦加深一次對xx的印象,死也不要想起基本等於這輩子也無法忘記。所以,霍以瑾真的是十分在意楚清讓的反常行為。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看言情小說,裡面總會有一個類似的經典橋段,女主和總裁因為一些很現實的原因分手了,女主卻很難真的做到放手,會不斷的出現在總裁的生命裡,好比他家樓下啊公司門口之類的怒刷存在感,會對總裁身邊新出現的人妒火中燒,暗中破壞。」
「你把總裁和女主的身份說反了吧?一般不都是總裁得罪女主,然後總裁後悔,幡然醒悟想要把女主重新追回來,然後發生以上你說的劇情嘛。」
「你也看總裁小說的?」霍以瑾覺得她也許該重新定義一下總裁小說讀者群的性別了。又或者是她冤枉了謝燮?並不是有少女心的男性才會看總裁小說,大部分男人貌似也都會看。好比她哥,楚清讓,現在連林樓也……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
「稍微有過了解,事實上這種經典戲碼不僅限於小說,電影電視劇裡更多。」
「好吧,身份不重要的,重要的就是有這麼一個事兒吧,女主前腳才跟總裁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愛著你,總裁七月表示說我不可能接受你,我要和別人約會了,女主一般都會想盡辦法的破壞的,對吧?嫉妒成狂什麼的……如果女主沒這麼做,反而積極的幫總裁計劃追人的事,你覺得這正常嗎?」
「這個梗我之前還真沒見過,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好比?」
「你聽過那個很經典的搶孩子的古代案子嗎?說兩個女人因為孩子對簿公堂,都說自己是孩子的親媽,縣官讓她們互相爭搶,誰搶到算誰的。孩子被拉扯的哇哇大哭,其中一個女人先放了手,縣官判定那個女人才是親媽,因為真正愛孩子的人不會忍心看到他哭,哪怕那意味著她必須放手,不得不失去他。」
「呃,我所了解的這個女主沒這麼……怎麼說好呢,柔軟?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會不擇手段。我不信他真會從此洗心革面當個聖人,那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那麼就還剩下一種可能了,對方在反其道而行之,以退為進。在明知道總裁現在還很煩他的情況下,他要是再跳出來阻止總裁發展新感情,嫉妒來嫉妒去的,那不是作死嘛。對他的戀情毫無幫助,反而會讓人更煩他,覺得他不過是小孩子似的占有欲發作。
但如果他什麼都不做,一直提防他的總裁反而會對他念念不忘,因為總裁會忍不住的奇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實上,他前面的申明立場,就是一種把總裁的注意力全部重新集中回他身上的手段,給總裁先施加一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心理暗示,讓總裁很難相信他不會做什麼,然後再進行很反常的行為,讓做好心理準備的總裁落空,這樣他就可以坐等著總裁不斷想起他了。」
「……」全中!
「我想你的女主應該就坐在那邊的大切諾基裡。」
「恩?」霍以瑾一愣,不自覺的就順著林樓的手看向了俱樂部門口對面那條街上的一輛大切諾基。
車窗搖下,手裡拿著高倍望遠鏡的,死偷卡(日語音譯,跟蹤者)楚清讓尷尬的朝這邊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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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9:11
第47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七印象:領地意識很強。
林樓一邊朝著楚清讓揮手,一邊對霍以瑾提議:「想不想小小的報復他一下?」
「報復?」
「他跟蹤你啊,你都不生氣的?」
說實話,不太生氣,在見到被發現之後正大光明的朝這邊招手的楚清讓時,她差點笑出聲,怎麼能有人笨成這個樣子,連跟蹤人都不會。最重要的是她本來也以為自己會生氣,但卻很奇怪的沒有,因為她覺得她能明白楚清讓這麼做的原因,不是處於充滿惡意的監視或者是想要掌控她,他只是在想盡辦法遵守他和她的約定——在不出現在她面前的情況下對她好。
「……這個因果關系你是怎麼得出來的?」從中學的時候林樓就知道霍以瑾腦洞精奇,一直在試圖跟上她的節奏,可惜,失敗了,至今他都還是很難明白霍以瑾的腦回路。
「現實不是小說,哪裡來的那麼多總裁在遇到事時,女主剛好能神兵天降的出現幫他解圍的巧合呢?」
女主和總裁的關系絕逼反了!但這次林樓已經懶得再糾正霍以瑾了,反正他也能聽懂。
「所以只能人為制造。」就像她前面想要通過天氣預報制造小說情節一樣,她覺得楚清讓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好在關鍵時刻出手。
林樓恍然,他敢肯定楚清讓絕逼不會這麼逗比,楚清讓只是很了解霍以瑾是一個會這麼想的逗比。所以他在最後才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利用他當筏子,讓他親手把這個能重新開始刷霍以瑾好感值的事情捅到霍以瑾面前。這感覺還真是……相當不爽啊。
所以林樓對霍以瑾說:「那能當是幫我一個忙嗎?」
「可以啊,怎麼幫?」
林樓一把摟過霍以瑾,旋轉三十度,俯身欺上霍以瑾,很巧妙的用一個錯位讓旁人以為他們在接吻:「這麼幫。」
「!!!」溫熱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霍以瑾下意識的就想一個手肘過去拜托這樣的轄制。幸而她的大腦很快反應過來,她是在幫林樓的忙,她不能推開她。但……這種周身充斥著一個陌生男性氣息的感覺總讓她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侵犯,想要揍人的沖動。
車裡的楚清讓自然看了個一清二楚,他開始低頭給林樓發短信。
「親上了你都不管的?不對,這是什麼展開,他們才認識幾天,林樓下手速度比你快多了。」副駕駛上被迫來一起當死偷卡的阿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這個事兒了。
「假的。」楚清讓的嘴角嘲諷極了,他快速的給林樓的短信裡打下幾個字,「也不看看我的職業是什麼!」
「專職報復楚家一萬年?」
「……我覺得我有必要換個經紀人。」短信成功發送:【cut!借位假吻的時候要記得注意手部細節!太虛了!重來!】
「你多年練就的演技就是為了一秒鍾辨認這種事兒?你也是蠻拼的呢。」
林樓兜裡的手機震動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還是沒瞞過楚清讓。
「怎麼了?」霍以瑾全程茫然中。
「他發現了。」林樓拿出手機,發現果然如此,還特意給霍以瑾看了一下,「他竟然還敢挑釁我魂淡?!這種朋友是不能要了!」
「那你挑釁回去唄。」霍以瑾借著林樓擋住自己,用他的手機給楚清讓回了一條,【抱歉啊,第一次難免生疏,謝謝指導,下次一定爭取假戲真做。】
楚清讓看完短信,給了林樓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冷靜,冷靜。」阿羅趕忙攔下楚清讓。
「我很冷靜,我沒生氣。」楚清讓笑的更燦爛了。
「那你倒是饒過你手上的咖啡杯啊!裡面咖啡要灑出來了!最重要的是這可是我的車!」阿羅真心快哭了,他就知道他不該把車借給楚清讓,也不該心血來潮的學A國警匪片,搞什麼FBI在監控時肯定會上鏡的咖啡三明治經典套餐!
「抱歉,一時沒控制住手勁兒。」咖啡杯最終還是難逃被捏爛的命運,而阿羅的大切諾基裡也還是咖啡逆流成河。
「我!恨!你!」
「我掏錢給你洗車,行嗎?」
「我這車剛洗回來沒多久!」
「我告訴你我到底打算幹什麼?」
「成!」
——總有一種自己上當了呢的錯覺。by:楚清讓。
「知道我和霍以瑾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楚老師小課堂開課了。
「你作死的騙了她?一次又一次?」
「不,她對愛情根本沒開竅。」她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愛情,只是因為別人都脫單了,所以她覺得她也必須有個男票了,就像是小時候小伙伴都有了36彩的水彩筆,她只有24彩,那麼只要家裡條件允許,她肯定會回去跟家長要一套48彩的,即便她連那些過於細分的顏色都叫不全,也不愛畫畫,卻完全不影響她想變得和別人一樣,甚至是超過別人。
「所以你是24、36還是48?說真的,我覺得林樓才是48,他可比你厚道多了。」林樓的優秀是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相比起內心過於陰暗的楚清讓,也許楚清讓比林樓更有成就,但大家肯定還是會覺得林樓更好一些。
「我什麼彩都不是,我是她的留聲機。」
「恩?」
「她欣賞不了美術,喜歡的是古典樂,哪怕48彩的水彩筆更好、更適合她又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愛畫畫這件事本身。可惜她還不知道,不過我會通過林樓讓她意識到的,適合她的並不代表了她就一定需要他。」
「你直接說你認為她只有和你是天生一對不就完了?還扯這麼一大堆幹嘛。」
「不是我以為,我們就是!」他對她的感情根本不是愛這麼簡單一個字就能徹底形容的,她是他的唯一,他需要她,就像是魚需要水,否則就會活不下去。他自信他也會成為霍以瑾需要的,具有唯一性的,沒有人會比他對她更好,更理解她,給她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死也不會!」
「但是優秀的人這麼多,林樓不行,還有別人,她為什麼要自打臉的返回頭來選擇你呢?」
「我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為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不,還有可能你繼續下去,會讓本來不生你氣的她開始討厭你,恨你。」
「那也比現在好!」楚清讓突然的厲聲開口,自從宴會之後他就一直在壓抑的情緒終於被釋放了出來,「你明白嗎?我寧願她討厭我、恨我,也好過她禮貌生疏的就好像陌生人一樣對我。最起碼……她還把我放在心上。」
無論是哪種感情都好,他都想住在她的心裡去,可是他根本做不到放手去傷害她,所以他只能這麼硬著頭皮走下去,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希望,只能悶頭走下去。
哪怕一輩子都是這樣呢?他也認了。
無論是霍以瑾有了男友,還是結婚了,甚至是生子了,老去了,他都不會從她的生命裡淡出,她的眼睛裡、心裡始終會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不是禮貌的對他說,謝謝你的喜歡,我很榮幸。那比她跟他說我恨你都讓他痛苦。
「她需要我,我知道。」經過長時間窒息一般的沉默,楚清讓重新歸於平靜,好似一潭死水,又好似那日宴會上的優雅從容,他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外表讓外人和自己都相信,他無堅不摧。
「當然,當然。」阿羅這個時候只能順著楚清讓的話說下去,不是因為他怕他失控暴走,而是他怕他眼中那最後一點光也失去了。
他只剩下這唯一的一點希望之木能抓在手裡,好不讓自己徹底沉進海裡。
「真的,我沒騙你,」楚清讓繼續道,「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林樓意識到我利用他之後,肯定會做一些什麼來挑釁我,最簡單的報復不外乎和霍以瑾親密接觸。而這樣的親密會讓霍以瑾明白,結婚不是生意合作,夫妻雙方難以避免的會有肢體接觸,而這些行為是一直與別人保持距離的她很難接受的事情。但是她卻不介意認識沒多久的我接觸她,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你是特別的。」阿羅很自然而然的說道。
「是的,對於她來說我也一定是特別的。只是她還沒有意識到,不過沒關系,我有的是耐心等她,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五十年,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她明白。」
霍以瑾未必真的這麼想,但楚清讓卻肯定需要這個想法才能支撐他繼續走下去。
「我現在比較忙,要報復楚家,這事兒肯定不能半途而廢,不過我會盡快的,你以前問我,復完仇之後一下去失去目標的我該怎麼辦,我現在終於能回答你了,復完仇我才能把全部的經歷都用在霍以瑾身上啊。她喜歡什麼我就給她什麼,我會滿足她的每一個願望。在此之前,就先讓她在林樓身上浪費一下時間吧,反正……」
林樓也不可能和霍以瑾在一起,他還能在這段日子裡起到擋住別的男人的作用,很好用的。
「林樓為什麼不能和霍以瑾在一起?」
晚飯的餐廳裡,林樓笑著對霍以瑾說:「因為我是個不婚主義者啊,我不會和任何女性結婚的,當然,男性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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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9:23
第48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八印象:挺身而出。
不婚主義?
……這是什麼鬼?
「就是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的鬼。」林樓對霍以瑾解釋的時候依舊和往常閒聊一樣,但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沒有一點開玩笑的痕跡。
「為什麼?」哪怕是霍以瑾,也沒有過不結婚的想法,這個倒不是什麼競爭心作祟了,而是她覺得這才是一個人的人生中很正常的人生軌跡,倒不是說不結婚就不正常了,只是她始終無法理解一些人口中的結婚等於不自由。家庭意味著責任,有必須去履行的義務,但與此同時家庭也會帶給人比這些責任和義務更多的幸福感。
霍以瑾的祖父母以及父母的夫妻感情都十分不錯,她從小長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自然是很希望自己的未來也能延續這樣的生活模式。
當然,唯一需要改動的地方是她主外,丈夫主內。
「可以不說嗎?」不婚主義是個結論,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導致的林樓不會結婚,但他並不想和霍以瑾說。
「可以。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有了愛的人怎麼辦?也不和她結婚嗎?」
我根本不會讓她知道我愛她。林樓在心裡這麼回答。嘴上卻是用一個問題回答了霍以瑾的問題:「難道你想結婚就是因為你找到了你的愛人?」
「……呃,你都知道了?」
「沒人具體和我說過,不過從不同的人嘴裡我多多少少還是了解到了一些,東拼西湊的真相出來了,你想找個人結婚,卻無所謂和那個人是不是相愛。」
「我只是理解不了愛情這種過於感性的事情,而相愛的兩個人的最終目的地也就是結婚,組成一個家庭,最終變成一家人。我直接跳過中間環節,找個能合得來一輩子的家人,不是挺好的嘛。」愛情對於霍以瑾來說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嘗試著用她能夠理解的家人之間的愛來把這件事合理化。
「我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所有人都會死,那我們還活著有什麼意義呢?這麼辛苦的工作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實現自我價值,通過成就和滿足感來讓自己感覺到開心。」這就是霍以瑾工作的原因。
「愛情也是一樣的,你知道工作是沒有捷徑可言的,為什麼會以為愛情會有呢?愛情裡,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過程啊,無論是暗戀,還是相戀,平淡如常還是驚心動魄,開心或者是這個過程中一些讓我們痛徹心扉的感覺,那都是你不應該錯過的人生體驗,也許當時看起來很痛苦,卻絕對是在事後很多年你會笑著對子孫輩講述出來的彌足珍貴的回憶。」
霍以瑾想起了她的祖母,她生前就是這樣,會對她講和祖父相愛的過程,也會偷偷背著祖父跟她說起她曾經無疾而終的愛情,也會說一些祖父的前女友的故事。霍祖父和霍祖母結婚很晚,雖然婚禮上的祖母依舊漂亮的不可思議,卻還是能夠依稀從眼角看到歲月的痕跡。
「要是祖母能更早一點的遇到祖父就好了。」霍以瑾記得她是這麼感慨的。
但她的祖母回答的卻是:「如果我早一點遇到他,我們就未必會在一起了。我很感謝我過去遇到的每一個人,也感謝你祖父遇到過的前女友,要是沒有他們,就不會有如今會愛上彼此的我們。」
「愛情不應該是第一眼就知道就是他了,不會變了嗎?」
「是啊,愛情是一樣的,可人的內心卻是不一樣的,是人都會犯錯,人類則會在這樣的錯誤中才能進步,才學會了理解和寬容。你明白嗎?」
「不明白。」霍小瑾很誠實的搖了搖頭,那太抽象了。
「你長大之後就會明白了。」
長大之後的霍以瑾依舊沒有明白,既然肯定是會相愛的,那為什麼早一點遇到就不會在一起了呢?
林樓注視著霍以瑾在心裡道,這就像是此時的你遇到了此時的楚清讓。
「只要不妨礙到別人,又或者是傷害到別人,你為什麼不去試試呢?我不建議你,不,我不希望你因為一些奇怪的理由而錯過這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我並不知道什麼叫愛情。」
「你知道什麼叫青春嗎?」
「恩?」
「愛情和青春一樣,這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事情,大家相同而又不同,你不自己卻經歷一次,哪怕別人跟你說一萬遍,你也還是不會懂。」
「一點參考意見也沒有?要是愛情來了我卻不知道,然後錯過它怎麼辦?」
「好吧,給一點參考意見,我的愛情是我會為了我愛的人而努力變成更加優秀的人。我覺得這就是愛情裡最美好的部分,兩個人會為了對方努力的變成更好的人,無論是外表上的還是內心裡的,因為對方,你開始注意,開始反思,開始努力。」
「我為了我自己也會很努力的。」
「會更努力的,會發現很多自己錯過的東西。」
「好吧,如果愛情真的是這樣的,我會很期待的。」霍以瑾希望能讓她變得更好的事情,好比她的強迫症。
「還有一個參考意見就是你隔壁桌那對男女。」
霍以瑾和楚清讓旁邊一對男女正在小聲爭吵,準確的說是男方在不斷嚴厲的責罵著女方,女方只是一味的低著頭道歉,委曲求全。
「那是反面例子,不要學。」林樓總結道。
「他們在為什麼吵架?」霍以瑾根本就沒注意到。
「好像是女的帶的錢不夠吧。」林樓也沒怎麼仔細注意,只是他們來時因為女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給男方端茶遞水,就像是個老媽子似的一直任勞任怨的伺候著對方,林樓才會多注意了一下,實在是太誇張了。
「女方帶的錢不夠?AA制嗎?他先墊付一下,回去給他不就好了。」霍以瑾沒有什麼和男方出門就理所當然的覺得應該由對方掏錢的心理,但也不覺得因為沒帶夠錢這種回去之後就能換上的問題值得對方這麼斥罵一個人。
「不,」林樓搖搖頭,據他觀察這對更極品,「是由女方掏全部的錢。」
「騙人的吧?」雖然盯著別人看感覺很失禮,但霍以瑾還是忍不住的看向了旁邊那對男女,女方一直在道歉,道歉……她沒帶夠錢,「她們真的是情侶,而不是別的什麼?」
即便是別的關系,男方這樣都已經很過分了,因為他罵的很難聽,甚至開始對女方動手,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在這麼高檔的公共場合,男方肯定會打人。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卻始終都在觀望。
「怎麼能這樣!」霍以瑾撤掉墊在腿上的餐巾就準備站起來。
「你幹什麼?」
「去阻止他這麼對她!」女方已經開始在哭了。
「這是別人的感情問題,你隨便參合……女方可不一定會感激你,她這個逆來順受的樣子,說不定還會趕過來責怪你破壞他們的感情。」林樓對這樣的場景不是不生氣的,如果他看到男人這麼對霍以瑾,他肯定會站出來,不是因為他對霍以瑾有好感,而是他知道霍以瑾不會在最後反過來怪他幫忙。
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因為有可能的錯誤,就要放棄去做一件很顯然是正確的事情嗎?我幫她,不是想要她的感覺又或者回報,只是看不下去這樣過分的行為!」
霍以瑾說完不等林樓再說就已經上前了。
「你好,打擾了。」霍以瑾徑直走到那對男女旁邊,開口道,「我碰巧聽到你們的談話,只想問你,她沒帶夠錢,你不會幫她付嗎?理所當然的覺得別人應該為你掏錢的心理你是怎麼生成的?她是你的女友還是你的欠債人?」
「這是我倆的事情,我教訓我女朋友與你何干?」男方的態度更惡劣了,「你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是要幹什麼啊。」
「你們的聲音已經很大了,你沒注意到嗎?你們打擾到我了,打擾到別人用餐了。」
在霍以瑾挺身而出之後,周圍在圍觀的客人也都開始紛紛點頭,表示他們確實是被打擾了,這一對女的哭男的罵,真的是嚴重打擾到了他們的用餐心情。
「請你離開。」
旁人雖然沒有出聲附和,卻也是都用眼神或者點頭的動作表示了同意。
「走就走!」男方摔下餐巾徑直離開,完全沒顧他明知道對方沒有帶夠錢一直在哭泣的女友。
女方一直在小聲的壓抑著哭聲,不想打擾到別人。
霍以瑾坐到空出來的椅子上,拿出手包裡的紙巾遞給女方,面色卻十分嚴厲:「哭什麼哭,這種男人很值得你哭嗎?哭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嗎?」
「我知道這裡很貴,我帶了卡,但還是不夠,他點的紅酒太貴了,我沒辦法。」女方抽抽噎噎的艱難把話說完。
「手機總有吧?打電話給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叫他們過來幫忙。」
「對對對,」女方的性格一看是就是那種對誰都能言聽計從的類型,「我這就打電話,實在是太謝謝你了,我必須趕緊回去,要趕在他睡之前和他道歉才行呢,打擾到他睡覺他又會生氣了。」
「……」what the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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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9:37
第49章 對總裁的第四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九印象:和惡龍當朋友的公主。
【總裁大人好顏藝】
【23333心疼我家總裁,真好奇她當時的心理活動】
【我以為總裁大人不是無奈的繼續安慰她,就是抽袖走人,沒想到……】
節目播出後霍以瑾的微博再一次迎來了漲粉高峰,哪怕她的微博依舊是孤零零那麼三條微博,卻依舊擋不住廣大妹子都頂點來表達想要給她生猴子的激動心情。
節目?
是的,節目。
霍以瑾和林樓在餐廳裡遇到的那對無論如何都顯得不正常的男女其實是一對演員,他們在做一檔LV市當地的真人類調查節目——《路見不平》。
節目的主要宗旨就是反映社會現實,聚焦一些社會上的熱點問題,通過拍攝當某些事情就發生在身邊時大家最真實的反應,來讓觀眾有些反思。節目不溫不火,已經做了有些年頭,不過主要關注群體還是有空閒能坐下來看節目的中老年婦女,跟電視上別的談話類節目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期他們節目的主題是,當你在街上or餐館裡遇到一對男女爭吵,你會上前幫忙嗎?
關注焦點其實不是這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對錯,而是在一方明顯是在欺負另外一方的時候是否會有人上前幫忙。
因為就在前不久網上才爆出一個聳人聽聞的拐賣手法。衣著打扮很正常,甚至是高檔的人販子會和外地來的年輕女性在等公共場所搭訕,提前套取有用信息(好比女方的年齡啊,姓名之類的),然後等拐騙不成,女方向尋求路人幫助時,人販子會謊稱女子是在和他鬧矛盾的女友想要強行擄走女方。旁邊的路人確實看到他們之前聊了許久,這樣一來從小的教育裡就是輕易不要管別人家事,不想惹麻煩的路人們就很少會提供幫助了。
幸而那個新聞裡的女方想盡辦法快速跑到了就離她不遠的站前派出所,找到了警察解決這件事,沒有造成真正的傷害。只不過人販子跑了,新聞發出來是希望能夠提醒市民注意。
但由於這件事裡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影響並不大,真正注意到這件事的人很少。
所以《路見不平》節目組才想到了這次的主題,安排一對年輕男女在公開場合(火車站、地鐵站以及餐廳)在爭吵,看是否會有人提供幫助。
但凡有人幫忙,那麼無論這到底是吵架,還是披著吵架外衣的拐騙,也就都不會釀成什麼慘劇了。真正差點被拐騙的女子在新聞裡聲淚俱下的表示,當時沒有人幫她,也沒有信她,她真的特別絕望,大腦一片空白,幸好她在最後一刻也沒有放棄,回憶起了剛剛經過的站前派出所。
節目組做這個節目最初的時候也是,他們剛開始其實並沒有安排這麼誇張的行為,只是普通口角,但根本沒有人上前幫忙。
這是一種C國的傳統,不是沒有好人,而是他們以為這是別人的家事,不好插手。
如果換一種情況,好比店員和顧客吵起來,肯定會有人上前評理,但如果爭吵的是一對看上去像情侶又或者父女的組合,就很少會有人幫忙了,因為大家會害怕他們在不了解具體情況的時候好心辦壞事,又或者幫了忙卻被反過來責怪。
無奈之下,節目組只能一次次更換公共場合,讓群眾更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安排吵架升級,甚至是這種一邊倒的只有一方在欺負另一方的情況。
最終,他們才等到了霍以瑾。
節目組沒有第一時間出現解釋是因為他們想看看霍以瑾接下來的反應,但是女演員沒有把握好演戲的度,讓自己變得更包子了。
所以霍以瑾怒了:「自己是包子,那就別怨狗惦記!你一次次毫無底線的退讓,不會讓對方以為你有多好,只會讓他以為得罪你不需要付出代價,可以可勁兒的欺負你、作踐你!」
事後節目組對這段的安排進行了道歉,有點重點不明,不過看過的人卻表示,其實挺好的,一個視頻反映了兩個問題,一個站在路人的立場上遇事該不該幫,一個則是自己是不是偶爾也會像那個女演員一樣,處處對別人妥協,卻只得到了更厲害的反撲。
等告知霍以瑾這是演戲之後,節目組還就這件事采訪了一下霍以瑾,因為她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前面雖然有不少人表示了憤怒,或者看不下去,但最終他們都沒有站出來,節目組想讓霍以瑾說說她站出來的原因。
「助人為樂這種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我就不說了,別的理由則是這家餐廳我只是有監控器的,拍下了事件過程,可以讓我免於被誣陷誤會;而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本人也學過一些防身手段,不怕激怒對方讓自己吃虧。」霍以瑾說的很誠懇也很現實,她不是一時熱血上頭就沖上來幫忙,而是在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之後才上的,「幫助人很重要,幫助別人的時候注意不要沒幫助到別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也同樣重要。」
這話也是霍以瑾她祖母對她的教育,她不反對霍以瑾幫助人,但她需要霍以瑾在幫助別人的時候是頭腦清醒的,已經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就像是當初離姍姍的事情,霍以瑾這邊能反應的這麼快,也是因為她有一定的準備,雖然不一定會用得上,但她肯定是會準備的。
餐廳的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霍以瑾並沒有刻意和別人提起,廣而告之,節目播出的時候也沒看,一開始大家也都沒有認出那是霍以瑾。畢竟節目的觀眾群體大部分是年紀大的媽媽輩,她們甚至都不會知道霍以瑾是誰,而小部分無意中看到的年輕人也不一定能聯想到那時在網上照片很少流傳的霍以瑾。
最後還是在有警察的微博把這期節目當做提醒廣大市民注意拐騙騙局的例子時,有人注意到視頻裡第一個站出來的女士長大好漂亮,單獨拿出來做了圖解,說這才是真正的女漢子,有擔當,有腦子,仗義執言,而不是嘴裡罵著髒話抽煙喝酒不學好的那種自我標榜為女漢子的傻x,然後競相點贊的人裡有表示說怎麼長的有點像霍以瑾,而節目裡采訪的時候也是寫著霍女士,這才七拐八拐的對上了霍以瑾的身份。
霍以瑾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也沒覺得這又什麼好遮掩的,在節目組被爆,想辦法聯系上她征求意見時,她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
然後……
霍以瑾和林樓的cp就登上了熱搜。
發現了霍以瑾的身份,那離發現林樓的身份也就不遠了。林氏能源的少東家,年少有為,長的又帥,雖然父親做的是國外的生意,但林樓可沒有改國籍。和霍家二小姐霍以瑾真是怎麼看怎麼登對,簡直是國民cp好嗎?
楚清讓再一次暴走。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離國民cp事件還有一段時間,霍以瑾正在和她本來考慮當結婚對象結果最後變「閨蜜」的新朋友林樓,一起出謀劃策的尋找愛情中。
林樓對霍以瑾表示,冒險小說裡搶走公主的惡龍絕逼才是公主和勇士真正的媒人,而他正想當這麼一回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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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09:53
第50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印象:也會像小女生一樣期待睡衣派對。
「所以你是在嘗試告訴我,就只是出去玩了一天回來,林樓就從你的男友備選變成了你的閨中密友?」謝副總的驚訝之情即便隔著手機也被他用他的聲音詮釋的淋漓盡致,「你這個女人身上到底自帶著什麼奇怪的buff啊我說?!【只要抱著戀愛的心態去追就百分百會變朋友】的技能嗎?下次你要不要試試找個女性朋友,說不定可以逆向展開什麼奇怪的劇情呢。」
「你個百合控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霍以瑾回答道,謝副總和大部分男人一樣,對girls kiss girls有著十分奇怪又執著的熱情,「你再這樣我真的要開始懷疑你的性向了。」
「支持一件事不代表我也會幹這件事。我還支持素食主義呢,但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飯能少了肉?真正的直男都會愛看百合的ok?」
「是二次元宅男吧,開明先生?最遲一個半小時之後我要在我家看到你。」
「有事?那你吃完飯怎麼不直接過我這裡來?」謝副總無論在別人面前有多少面,在謝家面前卻永遠只有一面——離家出走這輩子都不想回去的叛逆中二。霍以瑾很清楚這點,所以一般都是她去望庭川找謝副總,而不是謝副總來南山半坡找她。
「因為我哥在。」雖然霍以瑾已經長大了,而謝燮在她眼中基本沒有性別,但去另外一個男人家住這種事,她一般還是選她哥出差不在的時候,要是她哥在的話她不太想挑戰保護欲過剩的大哥的底線。
「很重要的事?」
「不重要我叫你幹嘛?」
兩個小時之後,徹底被堵車虐死的謝副總連洗漱用品也沒帶的終於到了(霍家萬能的管家先生一直有為霍以瑾唯一的朋友謝副總常備一套過夜用品):「真不知道LV市大晚上的為什麼會比白天更堵。」
特別是在開往南山半坡的路上必經的商圈中心,那簡直是一場大逃殺。
「真是辛苦了。」老管家一邊回答謝燮的話,一邊引著他去了霍以瑾的房間,三聲敲門之後道,「小姐,謝先生到了。」
「謝先生是我爸爸。」謝副總小聲嘟囔道。
「抱歉,」老管家縱容著笑了笑,哪怕人再大,霍以瑾幾個人在他眼裡依舊還是孩子,「小姐,謝副總到了。」
「thank you,趙叔~」
進房之後,謝副總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剛在大廳遇到你哥了,救命,太可怕了,他眼神裡絕逼有!殺!氣!」
「是吧?我就說不是我的錯覺,以瑾非不信。」林樓接話道。
「……是啊,是啊,所以我基本都不敢在霍大哥在的時候過來,哪怕認識他有十幾年了,我見他的時候還是會腿軟QAQ」謝副總表示在霍大哥面前他從來就沒有出息過!(你在驕傲什麼),「等等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穿著白色九分袖睡衣的林樓反問。
「那以瑾在哪兒?」謝燮莫名的想退出去看看他是不是走錯了房間,但三樓應該就只有霍大哥和霍以瑾在住啊,二樓才是客房。
「哦,她在換衣室裡給你找睡衣。」
「我有睡衣啊。」就在二樓他常住的房間裡。雖然他是裸睡更健康理論的忠實執行者,但霍家的趙管家依舊還是會給他準備睡衣。
林樓微笑:「那睡衣和今晚的主題不太符合。」
「主題?」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謝副總都在捫心自問,明明提示已經那麼明顯了,霍以瑾房間裡反常堆滿的公仔、靠墊和軟枕,以及林樓詭異的笑容,他為什麼還能熟視無睹的多此一問,而不是拔腿就跑。
那晚的主題——睡衣派對。【pillowfight(枕頭大戰)是該派對上經典不衰的活動。】
眾所周知的,睡衣派對一般是中學女生在開,用來加深她們之間的友誼,雖然這幾年在年輕的女性白領間也悄然流行了起來,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屬於已經二十好幾,四捨五入的話就直接奔三了的謝副總:「這就是你說的很重要的事?!我可是男的!」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跟我強調一遍你的性別?你自己是不是男的你還不知道嗎?」終於挑到一件滿意的睡衣的霍以瑾,正在試圖逼謝副總換上那一身充滿了粉紅色桃心的兔子樣連體睡衣,「也對,連我都打不過,你大概也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男的。」
「那完全是因為你太漢子了好嗎?!」被摁在床上反抗不能,卻還在用雙手抱著自己做最後的掙扎的謝副總如是喊道,「你真的有意識到你是個女的嗎?」
「有啊,要不今晚留林樓在我這兒討論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叫你來陪著?然後大哥就建議我說難得有三個人,不如補辦個睡衣派對,好紀念我逝去的青春。」霍以瑾沒什麼女性朋友,準確的說是沒什麼朋友,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開個只有她和謝燮的睡衣派對,但要是說她一點都沒羨慕過別的女生熱熱鬧鬧的睡衣派對那絕逼是在騙人,所以……
「所以就讓我穿著女性睡衣來充數嗎?」謝副總抵死不從,「話說你哪裡來的這種奇怪的小女生睡衣啊!」根本不像霍以瑾平時會選擇的實用簡潔風,這玩意穿上怎麼上廁所?!
「公司去年女生節的禮物啊,人手一個,連我也沒落下。身為副總的你竟然都不知道?快給我向辛苦籌劃的部門經理道歉!」
「別家公司過節送蘋果,咱們公司送睡衣,你覺得這合適嗎?」一點都不土豪!根本不能凸顯霍家的有錢任性!
「本來她們打算送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品牌),但我總覺得當眾送這個不太合適。」
「你現在和我討論這個也不太合適啊!」謝副總被鬧了個大紅臉,內心品牌什麼的,真心不適合大半夜由一男一女提起,太有暗示性了,「當然,最不合適的是扒我衣服!」然後謝副總側頭對林樓道,「你就在旁邊看著都不管的嗎?」
林樓歎氣,無奈上前,抬手……準確無誤的抓過了謝副總的手腕,快很準的壓好,對霍以瑾道:「快脫!」
「!!!」麻痺的果然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
「誰讓我是以瑾的‘閨蜜’呢?」林樓笑。
謝副總回以尷尬的笑容:「你都聽到了啊。」
「恩,雖然不多,卻足以捕捉到關鍵詞了。」閨蜜林樓的手更狠了。
最終……霍以瑾還是去隔壁換衣室回避了一下,由林樓輕鬆搞定了粉兔謝,他一邊開門把霍以瑾放出來,一邊道:「你說對了,謝燮的身材真是毫無看點。」
「那當然,我大哥的話還能有錯?」
「總覺得你這麼說很容易讓人往不好的方向浮想聯翩呢。」
真動作總是讓人浮想聯翩的粉兔謝,此時正縮在霍以瑾的公主大床上抱胸嚶嚶流淚,自帶蘑菇和陰影效果。
「這些年你也是辛苦了呢。」林樓看著謝副總對霍以瑾道。
「是啊,我當初到底為什麼要和他成為朋友呢?」霍以瑾無奈長歎。
「等等,既然是睡衣派對,那憑什麼林樓能穿男式睡衣?!」謝副總秉承著我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的報社心理終於從悲傷中堅強的站了起來,指著林樓一身再正常不過的九分袖白衣白褲,沒有奇怪的花紋桃心,也沒有什麼緞帶蕾絲,只是很常見的真絲睡衣,把林樓露出來的手腳腕部分趁的更加白皙了,甚至已經到了一種毫無血色的地步。
「你在說我的睡衣是男士睡衣?」霍以瑾的睡衣有很多,給謝副總和林樓準備的都是她還沒穿過的,不過謝副總的這種是她死也不會穿的,而林樓的這種則是她平常會穿的款式,簡簡單單,大方自然。
「……」對不起,請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過。(tot)~~「也不對!那你為什麼穿著休閒常服!」
「因為我不會在別人面前穿著睡衣,哪怕我大哥都不行。」霍以瑾的完美主義總是會發揮在很奇怪的地方,好比對於外表的偏執,她最低的底線就是在家穿著居家服,睡衣什麼的在她看來實在是太失禮了。
「我們穿成這樣就不失禮嗎?」謝副總覺得自己這樣不僅失禮,還傷眼!
「我覺得你最應該自我檢討的部分是為什麼以瑾的睡衣你能穿的這麼合適。」林樓在一邊幽幽的補刀。不知道為什麼,從中學開始他就看謝燮不順眼,雖然答應了霍以瑾不能再針對謝燮,但他不介意從精神上毒舌他。
「……」血槽已空,有事燒紙。by:謝副總。
敲門聲響起,霍大哥來查崗,不過他嘴上找的理由是來送飲料和零食(謝燮和林樓一起吐槽,當你家的傭人一定很閒):「雖然明天不用上班,但也不要熬的太晚,以瑾的身體會受不了。」
最後這句完全就是霍大哥說給霍以瑾以外的人聽的。
「您放心。」謝副總和林樓一起老實回答,不自覺的就帶上了敬語,即便他們中的一個完全是和霍大哥地位對等的合作伙伴。
「哥你要不要也留下?」霍以瑾表示她睡衣真的很多,她大哥可以試試睡袍。
「我就不參合你們小女生之間的事情了,玩的開心點,我先去睡了,晚安。」霍大哥說的自然極了,「睡衣很適合你們。」
「小女生」范疇內的林樓和謝燮:「呵呵。」總算是知道霍大哥為什麼能這麼放心好歹是大男人的他們倆和霍以瑾一個人在房間裡開睡衣派對了,不是處於對霍以瑾武力值的信任,而是他根本沒把他們看做是男人!
霍以瑾完全沒意識到她大哥話裡的問題,只是很愉快的和他大哥揮手說晚安,她真的很興奮,能和朋友開一次睡衣派對。
pillowfight最終沒打成,給謝副總換睡衣就已經可以算是玩過了,彼此的體力都消耗蠻大的。
然後他們就進入了睡衣派對又一必不可少的環節——討論喜歡的男生和感情問題。
「住在我家樓下的影帝超帥的~」謝副總迅速進入角色,扭來扭曲、嗲聲嗲氣道。
霍以瑾和林樓的回答是迅速離了他三丈遠,臉上是共同的表情——【前方變態出沒,注意。】
「我只是為了配合你!」謝副總表示很受傷。
「這件睡衣是不是打開了他什麼奇怪的開關?」霍以瑾完全沒聽謝副總說,只是偏頭問身邊的林樓。
「我覺得不是開關的問題。而是有些人就是這樣,平時隱藏的很深,可關心則亂,一旦遇到很在意、很喜歡的東西就會立刻因為情緒激動而掉馬甲。」林樓頭頭是道的給霍以瑾分析,「好比這其實就是謝燮的裡人格,妹妹謝謝娃什麼的。」
「謝謝娃?」
「以俄語為代表的東歐語系裡一般女性都會是xx娃。」
「我知道,我只是以為你會說謝謝子。」霍以瑾對日語了解不多,但經常聽謝副總說,也就會比較傾向一點。
「我對11區(日本)沒什麼好感。」
謝謝子表示,他下輩子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再和這倆貨再當朋友了!然後他終於難得雄起一把,把霍以瑾和林樓重新摁回了原位坐著,一人給塞了一個豬頭毛絨玩具表示懺悔。
話題終於重新回到正軌。
謝副總:根本從一開始就沒在軌道上好嗎!
「你找他留宿到底要幹嘛?」
「這個。」霍以瑾拿出平板,一人發了一個。
「……」謝副總看著頁面上的《劍三獸人之契約王妃帶球跑》久久無法言語。還能更雷一點嗎這標題?這種麻辣燙式的把全部熱點都雜糅在一起的文,是準備要集齊全部雷點好召喚神龍嗎?「我們大半夜的為什麼要來你家看這種東西?」
「幫我再找找還有什麼套路能找到合適的戀愛對象。」
「戀愛?」謝副總一愣,不是結婚嗎?
「恩。」霍以瑾把餐廳裡和林樓的談話簡略的和謝副總說了一下,「我現在也覺得帶著只是單純為了結婚而結婚的目的去尋找結婚對象,根本是對結婚這件本應該很神聖的事情的不尊重,所以我決定找個戀愛對象。」
「……」我當初也說過差不多類似的話啊魂淡!為什麼最後反而要林樓說了才有效。
「說起來,餐廳裡那對男女,你告訴我說他們是反面例子,但翻譯過來的意思不就是說即便那樣了你也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是一種愛情方式?」霍以瑾看向林樓,終於想起來問那樣的委曲求全也能算是愛情?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他們演出來的也是一種愛情。」林樓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每個人的愛情解讀方式都不同,沒什麼對錯,只有好壞,我不太希望你發展出那樣畸形的愛情,太沒尊嚴了。」
「我還以為那根本不算愛。」
「最起碼女方是愛著男方的,她愛他,才會不斷退讓妥協,因為不想和他分開嘛。男方的話,大概是演員演技的問題,我沒感覺到。」
謝副總插話進來:「我爸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愛情是需要互相妥協的,雖然不能毫無底線的退讓,沒自尊到失去了自己,但一步不讓的話也不能被稱之為愛情,太斤斤計較要不得,男人就應該多讓著女人一點。」
「為什麼不是女人讓著男人?」霍以瑾表示不服,這種說法總讓她有一種女性就是愛無理取鬧,被小看了的感覺。
「那我也沒見你讓著楚清讓啊。」謝副總很不滿的反駁,有時候他總覺得霍以瑾對女權太敏感了。
「我還不夠讓著他?」霍以瑾覺得自己對楚清讓之前已經史無前例的各種妥協了。
「那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謝副總不依不饒。
「他騙了我,這是我絕對不會退讓的原則和底線!」
謝副總話趕話的就這樣脫口而出:「要是你哥為了你好騙了你,你也準備這輩子都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嗎?」
「但是楚清讓……」楚清讓還真的有為她考慮過,因為他覺得他有個初戀沒辦法放下所以才故意抹黑自己刺激她,雖然這麼想著,但霍以瑾的嘴上還是逞強道,「一碼歸一碼,他怎麼能和我哥比。」
「這就是普通的喜歡和真正的感情之間的區別了。」林樓點頭道,「《小王子》看過吧?正是你在玫瑰身上花費的時間才會使她顯得彌足珍貴。我覺得這就是真正的感情,你可以喜歡千千萬萬的人,就像是喜歡一件衣服一樣,這件不行還能買到下一件;但你最終卻只會愛上一個人,那個你傾盡了全部精力的人,你們只有相處過了,付出了,得到了,才會有真正的感情,等到那時候,哪怕再出現千千萬萬個比那人更好、更愛你的人,你也不會想著要換掉他了。」
「為什麼我感覺你是在替楚清讓說話?」謝副總瞇眼看向林樓。
「提起這個話題的可是你,不是我。」林樓舉雙手表示了自己的無辜,「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了下去。」
「重點是我和楚清讓還沒有培養出感情我們就完了。」霍以瑾出聲表示話題就此打住,她不想再進行任何深入討論,「現在看書,幫我找有用的套路。」
「為什麼不讓我們的情感專家直接給出意見?」謝燮瞪著林樓諷刺道。
「因為他也沒談過戀愛。」
「……」那你之前還鬼扯那麼多!謝副總徹底躁了,他還以為林樓經驗多豐富呢,原來大家半徑八兩,「你加入除了炫富就是敗家的超跑俱樂部之後什麼都沒學會?還真是可惜啊。」
世家子弟的圈子很多,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個就是超跑俱樂部,入會條件中最簡單粗暴的一點就是必須有一部以上的跑車。最初組起來的目的只是汽車發燒友,後來性質就徹底變了,炫富、無窮無盡的派對以及肆無忌憚的富二代成為了新的組成部分。
林樓中學的時候就已經是LV市最著名的超跑俱樂部的成員之一,當時和他玩的那一圈人基本都是。
國外也有類似的華人超跑圈,林樓依舊活躍其中,但他是真的愛車,各式各樣的車,跑車,SUV,卡車,並不是什麼香檳美酒,派對美女。
話題就此打住,然後他們就這樣熬夜看了一晚上的書,重新整理了不少梗,又全部否決。
尋找戀愛對象這種事兒真的很難啊。
第二天早上霍大哥來敲門的時候,霍以瑾剛去跑完步回來睡下沒多久,謝副總和林樓更是根本沒睡,正在做最後的整理。
霍大哥進門前謝副總正在問林樓:「為什麼你會這麼積極的幫以瑾?」
「當然是因為為我們是朋友,」林樓不假思索道,然後他掏出手機,給霍以瑾的梳妝台拍了一張照,發送,「當然,也是因為我能報復一下楚清讓同學。」
短信那頭的楚清讓看著照片,真心被刺激的真的不輕。
阿羅在一邊默默想著今天絕逼不能再讓楚清讓碰我的車了。
「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嗎?」霍大哥把兩人叫出去詢問道。
「去做義工。」林樓回答,「我覺得以瑾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她要找的既不該是勵志女主,也不是什麼門當戶對的高門子弟,最重要的是人品。」
像霍以瑾一樣,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幫助別人又不會連累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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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0:06
第51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一印象:吉祥物。
「做義工」也算是最早的總裁文中經常出現的經典橋段之一了,能幫總裁看到女主的真善美,也能讓女主意識到總裁也有溫柔體諒的另一面。端看作者如何選擇了。
林樓對霍以瑾表示:「既然你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反正都不太可能比霍家有錢’謝副總充當著背景音的角色);也不覺得長相是你的第一選擇標準(‘這個絕逼是在騙人!楚清讓當初是怎麼被看上的你敢說實話嗎?’依舊是謝副總);又希望最起碼在三觀上能稍微對得上一點(‘楚清讓血的教訓’by:謝副總),那麼義工組織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
剛巧,林樓回國後就了解到了LV市本地的大部分都是由年輕人組成的義工組織——紅領巾。
「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紅領巾什麼的總覺得像是在說小學生啊。
「國家規定,義工需要是16歲以上的自然人,再小的那只能叫學校組織獻愛心。」林樓鄙視了一眼謝副總,「咱倆到底誰才是那個中學之後就出國的人?」
「……」謝副總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欠了林樓很多錢,要不這輩子為什麼他總是致力於找他的茬。
然後,就這麼定了下來。
林樓一早就聯繫上了紅領巾在網上的聯絡人,對方表示他們這周末正好在市郊的小天使孤兒院有活動,正缺人手,很歡迎他們周日就去幫忙。一天的體驗時間,算是一個雙向的考察期,畢竟不是所有的義工組織都很靠譜,而很多參加義工活動的人只是一時腦熱,只是做了一會兒就放棄的大有人在。
霍以瑾很滿意這樣能說去就去的效率,她也就周末有時間,拖一下就肯定要到下周了,眼見著三月之期近在眼前,已經沒幾個周末可供她浪費了。
短短幾個小時的沉睡,足夠已經習慣了日夜工作的霍以瑾恢復精力,換上舒適寬鬆適合幹活兒的衣服(謝副總和林樓的衣服都是他們的助理早上給送來的),霍以瑾一行三人驅車,在約定時間到達了離南山半坡不算特別遠的市郊孤兒院。
謝副總開車,林樓則負責問霍以瑾一些問題,把他早上替霍以瑾填寫的登記表格上他不知道的信息補充完整。
「之前有參加過義工活動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樣的呢?有組織嗎?證明人是誰。」
「沒有。」
「誒???」林樓不可思議的看向霍以瑾,他從謝燮那裡知道霍以瑾上大學開始就在霍氏國際給她大哥實習當助理,很忙根本沒時間參加義工活動,但他和謝燮都以為霍以瑾這種性格的肯定中學時肯定參加過。
「16歲之前學校組織的不算是我個人的義工活動吧?16歲之後……」準確的說是從上了中學開始,先是外祖母病逝,再是父母空難去世,最後是外祖父、祖父、祖母接連病逝,在很短的幾年裡霍以瑾失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六個家人,她手臂上戴孝的黑布條就好像沒有機會摘下似的,那是她順風順水的日子裡最黑暗的日子之一,她根本顧不上別的。
不過,雖然霍以瑾沒有參加過義工活動,但她做的慈善倒是不少,主要擔任的是直接給錢的財神爺角色。
她有一個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以她的名義成立的基金會,她的父母當時希望能通過這種幫助沒錢治療重病的兒童的方式來為當時得了哮喘的她積攢福氣。這個基金會一直運作良好的持續到今天,助理會定時把霍以瑾的錢過去,她需要做的就只是在支票上簽字。
當然除了基金會以外,霍以瑾平時也會很多不同的慈善捐款,以公司的名義,以個人的名義,這方面的支出絕對是一個常人很難想象的天價,但她卻做的樂此不疲,不是為了面子,而是……
「要不我要這麼多錢還能幹什麼呢?」對於即便什麼都不幹也能靠霍氏國際的股份分紅衣食無憂、生活優渥的過一輩子的霍以瑾來說,她工作後賺的錢真心就只是數字的變化而已。
她堅持認為「與其把錢放在銀行裡落灰,還不如拿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來的划算」。
而這樣的想法生成是和霍家的幾個大家長從小的教育分不開的,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晚年最大的樂趣除了名畫以外就是做慈善,她的母親生前更是一個國內知名的慈善拍賣晚會的主辦人,每年一次的晚會收入都是天價,然後會全透明化的用在一年一個的慈善主題上。
霍家在全國乃至世界能有如今的口碑,與家裡幾位女性成員一直在致力於的慈善事業是有些分不開的關系的。
很神奇的,周日這天霍以瑾等人要去的小天使孤兒院,正是霍以瑾前不久剛捐過一批生活物資的孤兒院之一,林樓聯絡的紅領巾義工組織這個周末在孤兒院的工作除了一般日常的打掃、做飯、幫孤兒院的孩子補課以外,正是整理分發這批打著霍氏國際標簽的物資。
「為什麼你捐的東西,標的卻是霍氏國際的商標?」謝燮以前沒怎麼關心過霍以瑾這方面的私事,他知道她一直有在做慈善,卻不知道她打著的是霍氏國際的名義。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霍以瑾理所當然道,霍氏國際是個以吃喝玩樂為中心思想發展起來的綜合型企業,十分賺錢基本可以算是暴利行業的兒童用品自然肯定會有所涉獵,而霍以瑾表示,反正同樣是買生活物資送給全市的各個孤兒院,買哪家的東西不是買呢?給自己家打廣告總比給別家打劃算。最重要的是,她對她自家企業生產的東西比較放心,出產的時候卡的比國家標準還嚴,能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危害兒童健康、以次充好的情況。
「你花錢買自己大哥的東西,再把標著你大哥公司logo的東西捐出去,裡外裡搭進去只有你的錢,別人感謝的卻是霍氏國際,我第一天發現你這麼會做‘生意’誒。」
霍以瑾根本不會抓重點,謝副總表示這才是他的重點。
「首先,我做慈善又不是為了讓誰感謝我。那種資助有才卻貧窮的大學生上大學,然後等他們畢業後來咱們公司工作的事情,我當然會說清楚noble服飾的名字,也算是一種企業形象的宣傳。但這種我私下的個人行為就沒必要了吧?
其次,我和我大哥什麼時候分過彼此?他的我的有區別嗎?事實上他和霍氏國際的形象提升了對我也有莫大的好處。
最後,我大哥在我做慈善的事情上可是會給我一個很不錯的折扣。」
錢是霍以瑾強烈要求給的,在商言商,她不需要她大哥為她的慈善買單,她早已經過了那個幹什麼都要張口向家裡要錢的年紀。
當然了,霍氏國際給霍以瑾提供貨源收的錢其實是在成本之下的,更不用什麼人工費、服務費,其實都還是霍大哥在給妹妹掏腰包。自霍以瑾十八歲成年後宣布她要經濟獨立,霍大哥就酷愛變相的幹這種事來補貼妹妹,這已經是他能接受的妥協最底線,霍以瑾要是再不接受,他就該不顧形象的碎碎念了。霍以瑾真心有點受不了她哥跟老媽子似的嘮叨。
「這對肉麻兄妹你接觸長了就會習慣了。」謝副總是這麼對林樓解釋的。
「你習慣了嗎?」
「……每次霍大哥畫風不對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其實是霍以瑾不為人知的大姐。」
「我錄音了。」=v=
「嘿!」
霍以瑾惆悵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為自己的擇友眼光默默點了根蠟。
小天使孤兒院終於到了,那是一家位於市郊的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不算有多好,但勝在乾淨整潔,有很大面積的綠化,給人一種生機蓬勃的感覺。地理位置也不錯,離附近街區的小學和中學都很近,不至於讓孩子浪費太多時間在上學的路上。
和霍以瑾捐助之前了解的沒什麼差別,給她的資料上是什麼樣,現實就是什麼樣,沒有絲毫作偽和欺騙,實在是太難得了。
「看來白家老爺子真的只是想做好事,以後可以考慮多合作。」霍以瑾對謝副總道。
捐款最怕什麼?被騙。你的一腔好意最終只是填了別人欲壑難平的肚子,根本幫不到真正需要幫的人。
霍以瑾的慈善攤子鋪的很大,上當受騙的事兒真心沒少遇到,甚至已經到了只要對方沒有騙她,她就滿足了的地步。但她還是沒有放棄,因為還是那句話,「萬一是真的呢?我們不能因為不一定會發生的錯誤就不去正確的事。」
小天使孤兒院是一家私人孤兒院,由同為世家的白家三爺白秋投資建立。白老爺子和霍以瑾的祖父是同輩人,樂善好施了一輩子,如今年事已高卻仍然熱心公益,是霍以瑾十分佩服的人。能偶然從側面得知對方真的是個好人,而不是表裡不一,不會讓她的錢打了水瓢,這讓霍以瑾整個人的心情都十分高漲。
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人們也總是會被這樣發自真心的柔軟和溫暖而感動。
一直在這裡做義工的紅領巾組織,其實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選擇了這裡。
換個意思就是說……
再一次被一群世家小姐們團團圍住的霍以瑾無語問蒼天,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中式英文,怎麼是你們,怎麼老是你們?!)
優質未婚夫人選的林樓和謝燮反而被晾在了一邊。
「這是怎麼個情況?」謝燮問林樓。
林樓尷尬的笑了笑:「我回國才幾天?你猜我能接觸到或者知道的義工組織能是什麼樣的人組成的?」
世家子弟有好有壞,這種有錢有閒來做義工的自然也是有的。來一次幹一會兒就受不了的比比皆是,但能堅持下來的便會一直堅持。
這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林樓在網上聯繫到的組織聯絡人宋媛媛,宋家二小姐,也就是那個前不久在宴會上才邀請過霍以瑾一起去聽自家贊助的交響樂樂團的名媛,對方看上去年紀就不算大,有一張圓圓的蘋果臉,容貌普通,卻會給人一種活力四射的感覺。
——這不就是典型言情文女主嘛!by:遭受了一晚上總裁文荼毒的謝燮和林樓。
而這個故事裡的總裁很顯然就是……
……霍以瑾。
「總裁大人你喝點水。」世家小姐a道。
「總裁大人你要不要嘗嘗我自己做的小點心?」世家小姐b不甘落後。
「總裁大人你別動,放著我來!」明顯比霍以瑾要瘦小太多的宋媛媛搶下了霍以瑾手上的紙箱子,壓她搖搖晃晃,卻依舊咬著牙不肯給霍以瑾拿著,「這個太重了,你去拿別的吧。」
徒留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印有紅領巾組織logo的T恤衫的霍以瑾在風中凌亂。
「太受歡迎可真是一個奢侈的煩惱啊,恩?」林樓搬著東西路過霍以瑾身邊時如是說。
「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未來。」百合控謝副總幸災樂禍的補充道,「需要我提前和你哥打聲招呼,讓他做好妹妹變弟弟的心理准備嗎?」
「不要講話了,好不好?幹活幹活!還有一車的東西等著呢!」宋媛媛上前瞪了一眼謝副總,對待謝燮和林樓,這位宋家的二小姐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簡直是猶如冬天般寒冷,等對上霍以瑾那自然就春天般的溫暖了,「總裁大人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她能累什麼?」嚴重缺乏鍛煉的謝副總表示不服,「從一開始她手上就沒拿超過兩個手掌大的物件,還基本是拿一趟休三次的節奏。」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啊!你手裡的東西還是我們家總裁大人捐的呢!」
「不,請務必給我點活兒幹吧。」先不說找對象的事兒,哪怕只是單純來幫忙,她這樣閒著也實在不是個事兒啊。
「唔,其實還真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非總裁大人您不可呢。」
「什麼?」
三分鍾後,霍以瑾搬著凳子,坐在另外一個只能靠別人推著輪椅活動的小男孩旁邊,一起待在小院門口——看大家忙活。
霍以瑾被委托的重要任務就是陪男孩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
小男孩叫小橋,不是東吳的那個大喬小喬,而是拱橋的橋,因為他是被院長在橋下面發現的。因為很嚴重的先天性軟骨病在數九寒天被家人遺棄,哭的聲音還不如一只小貓大,哪怕院長再晚一會兒發現估計都救不回來了。
事實上哪怕救回來了,這樣的孩子一般也活不長。
最開始診斷時,醫生說小橋活不過三歲。院長不信邪,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小男孩,雪白的皮膚,靈動的雙眼,智力也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是比一般孩子要更聰明早熟一點……最後沒有放棄希望的院子真的迎來了一個喜憂參半的未來,小橋堅強的活了下來,但他每天都要被推出來曬足夠長時間的太陽,吃補充維生素d和鈣的藥(沒有藥物能夠治療這種病),忍著痛也要被扶著運動,然後等待著每一年被醫生斷言一次他活不過今年冬天。
「但我活下來了。」小橋笑著和霍以瑾道,「我已經七歲了。白爺爺說今年我就能做手術矯正了,所以我還會活很久,甚至站起來,和正常人一樣。你要是用很可憐的眼神看著我,小心我和你翻臉哦。」
「我幹什麼要同情一個肯定會好起來的人?」霍以瑾挑眉看小小橋,「我小時候也做過手術,好幾次,經常需要在春天住到醫院的特殊病房裡,但我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需要我教你一個手術一定會順順利利的咒語嗎?」
「你沒騙我?」小橋抬眼看著自己旁邊漂亮的大姐姐,對方這樣的回答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幹嘛騙你?我的咒語是我哥教我的,當時我比你還小一點,但是我成功了,我真的變得和正常人一樣,只要注意定時去醫院體檢就好。你也會這樣。」
「咒語!」
「默念你最喜歡的人名字。」
「就這樣?」
「就這樣。」霍以瑾篤定的點點頭,「他們會持續給予你力量的。你會因為這些名字而不斷告訴自己,你不能死,因為你死了他們會很傷心。你不想他們傷心的,對吧?」
「我不想院長傷心,不想白爺爺傷心,也不想媛媛阿姨傷心。」小橋如實回答。
「阿姨?」
「是啊,阿姨,我怎麼稱呼你?總裁阿姨?」
「……你這個小鬼還很是不討人喜歡啊。」任何一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都不會喜歡被人稱呼為阿姨的。
「彼此彼此,你這個阿姨也不怎麼討人喜歡,凶巴巴的,還愛騙小孩玩。」什麼默念最喜歡的人的名字,這哪裡是咒語,根本就是心理暗示。欺負他人小沒學過心理學嗎?
「小橋是孤兒院的吉祥物。」宋媛媛在休息空擋對謝燮介紹道,「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喜歡他。他已經奇跡般的活了七個年頭,每次看見他,我就總會有一種生活中有困難又怎麼樣?一切都不是問題,一定能解決的堅定感。」
「所以你安排霍以瑾去的意思是……」
「總裁大人也給我一種感覺,只不過小橋只有精神層面的,而總裁大人不僅有精神,還會自己動手解決問題。」宋媛媛當霍以瑾的腦殘粉有段時間了,甚至是在離姍姍事件之前,「你不覺得兩個吉祥物放在一起會讓人更有幹勁兒嗎?」
「……」霍以瑾果然是被當做吉祥物了啊。
吉祥霍和吉祥橋此時正在做進一步的溝通,有關於整個紅領巾組織的:「宋媛媛他們經常來嗎?」
「周一到周五是從下午到晚上的幾個小時,周末兩天是全天。你呢?你準備待多久?」
「如果我說只有這一天的話,你會不會這就不再理我了?」她記得她以前看過一個動漫的片段,裡面有個小男孩就是這樣說的,既然你注定只能停留一天,那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對你抱有期待,不接近你。
「為什麼不理你?」小橋不解的反問,「能有一天總比一天都沒有好,不是嗎?」
小孩子其實有時候會比大人更有智慧,那是與大人積攢多年後的經驗截然不同的通透,整個世界在他們眼中都是不一樣的。
「你說的對。」霍以瑾點頭對於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表示贊同,「紅領巾裡除了媛媛以外你還喜歡誰?」
霍以瑾決定讓很有智慧的小橋來為她推薦適合戀愛的人選。
「吳方大叔。」
按照小橋一貫的稱呼態度,當他說是叔的時候,霍以瑾就明白她一擊必中找到了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人。順著小橋的眼神看去,霍以瑾覺得自己的戀愛運果然是要開始上升了,一個目前已知信息只有名字叫吳方,但長相外貌出眾的男人。
「……」所以說,果然還是要看臉的吧!by:謝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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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0:23
第52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二印象:會上b站!【你在驕傲什麼】
午飯前,霍以瑾就已經充分掌握了吳方同學除了臉長得不錯、身材也很不錯以外的其他基本信息。
由八卦橋友情提供,他平時不能動,只能坐在輪椅上被動曬太陽,最大的娛樂活動不是看電影,就是觀察別人,對紅領巾組織裡的熟練可以說是了若指掌,就好像沒有他不知道的人和事兒似的,誰和誰關系好,誰是世家圈子裡的,誰是只是單純來當義工的普通人。
紅領巾組織也成立了有些年頭,雖然發起於世家子弟的圈子,但到底能真心實意幹下來的人並不多,都是嬌生慣養的,一兩次熱血上頭很常見,但能堅持下來卻不常有。
於是,發展到今天,紅領巾裡已經有了很多只是從網上認識的普通人,甚至人數已經超越了最初的世家子弟。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有錢有閒的人很少幫助別人,反而是自己本身還需要別人幫忙的人卻很樂於助人。
因此,組織裡眾人的關系就難免因為圈子問題會有個親疏遠近。
「像今天這樣所有的女生都有志一同的喜歡一個人的場面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呢。」其中一個胖胖的大男孩看和被女生們團團圍住的霍以瑾對謝燮感慨道,「我們活的竟然還不如一個女生在女生群裡受歡迎,是不是很悲哀?」
「沒有‘我們’,只有你。」謝燮一推眼睛,冷靜的把自己從這種一絲絲的悲涼氣氛中摘了出來。
「……所以說最討厭你們這些世家了。」
謝副總沒說話,只是在心裡默默表示了贊同,世家什麼的真心很討厭啊!
「只會抱怨的人沒有未來。」林樓在一邊反駁道,「世家如何?普通人如何?不努力,早晚世家也會掉下來,甚至不如普通人,而普通人也能通過努力成為一個新的世家,好比吳方。」
優秀人的總是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在霍以瑾通過小橋了解吳方時,林樓也已經幫霍以瑾迅速鎖定了那個看上去人緣十分不錯的男人。
吳方,男,三十歲,LV市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不是世家出身,也不是本地人,據說他也是小時候被家人拋棄在孤兒院長大,剛來LV市時全身上下只有兩百多塊錢,最貴重的物品是個不足五百塊的山寨手機,最後卻通過自己的奮鬥有了今日的成就。
「他那是運氣好。」胖男生道。
吳方當初來LV市的原因其實是參加一檔設計師的真人秀節目,他當時的參賽名言就是「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
並最終因這份信念和傑出的才華,奪得節目冠軍,得了百萬創業資金、一輛商務車以及一次在當年時裝周舉辦個人秀的機會,在LV市一舉成名,躋身新貴。
這後面事業的補充部分是霍以瑾自己想起來的。
霍以瑾經營的是一家走高端訂制的奢侈品服飾公司,注定了她要對設計師這個行業有充分的了解。而吳方作為最近幾年迅速躥紅的新秀,霍以瑾自然是看過他的相關資料的,是難得專攻男裝並取得了不錯成就的一個人,設計理念很新穎。
事實上,和noble服飾有著穩定合作關系的獵頭公司以及霍以瑾的人事部經理都對霍以瑾強烈的推薦過吳方。
這二年noble服飾也有往男裝發展的意向,要不他們也不會請楚清讓來代言。
「最後吳方為什麼沒來咱們公司?」霍以瑾皺眉回想,卻怎麼都沒有印象,應該是後期沒有合作,所以有關於吳方的文件也就沒再拿到她面前。
「哦,你肯定不知道,事兒在我這的時候就被決定了,」謝燮對吳方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因為……「當時接洽的時候正好爆出了他的人品危機。據說是為了一個什麼有錢人家的女兒而拋棄了他過去貧窮時相戀多年的同為孤兒的女友,女友在外地,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成名的事,等對方找過來大鬧他的個人工作室時,正好在咱們和他簽個人線之前,實在是太慶幸了。」
雖然說總有那麼幾個極品有著超越他們人品的才華,但霍以瑾這個人就是這麼龜毛,寧缺毋濫,才華不夠的不要,人品不行的也絕對不會因為才華而讓步。
「我母親說服裝設計也是一門藝術,一門讓別人變得更美的藝術,一個人品堪憂的人又怎麼可能能真正用心創造出這門藝術呢?」霍以瑾始終這麼堅持,「哪怕人品堪憂的人真的在未來有所成就,我也不會因為沒選擇他而後悔。」
所以當謝燮得知吳方基本算是現代版陳世美的時候,他就找了個由頭,毫不猶豫的終止了這次合作,重新選了其他同樣很有才華,人品也不錯的設計師。
謝副總也沒把這事告訴霍以瑾,他怕以霍以瑾那種強迫症又見不得女性受欺負的性格,會一時衝動的去找吳方理論,到時候就麻煩了,因為本身就很混亂的設計圈和模特圈根本就不太在乎這方面的道德問題,霍以瑾不僅不會占理,還容易得罪整個圈子。
霍以瑾看著孤兒院裡正溫柔的哄一個小孩子笑的吳方,對謝副總道:「現代版陳世美有功夫來做慈善和哄小孩子?」
小橋說吳方已經是最早加入紅領巾來孤兒院幫忙的一批人之一,雖然不像宋媛媛那樣那麼閒的天天來,但每逢周末也肯定是必來的。見人帶笑,對誰都很好,簡直是標准的暖男代表。他不可能一卦算這麼遠的猜到有一天霍以瑾會和謝燮抽風來這裡當義工,所以偽裝的可能性基本為0……
霍以瑾實在是很難相信這樣的吳方會對不知道感恩,拋棄陪著他度過艱難歲月的女友。
「但當時的事情真的鬧的很大,很多人都知道,我找人去了解過的,問了不少人。他女友大鬧設計室的事兒甚至上了新聞,網上也是傳的沸沸揚揚,還有視頻,他也沒有否認。」
「他這個女友是誰?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霍以瑾皺眉,雖然她還不知道前因後果發生了什麼,但她總有一種這裡面肯定有事兒的預感。不了解吳方時,他的人品危機在簽約之前被爆出來,可以說是noble服飾之幸,但現在再回頭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吳方這是被掐著點誣陷了,「咱們公司頂替他的設計師是誰?」
「傑森,一個f國年輕設計師,得過國際上的設計大獎。我之前特意調查過,他和吳方沒有任何交集,連共同認識的第三方的朋友也沒有,畢竟國籍不一樣,傑森之前也一直在國外,因為和咱們合作才第一次來到C國。」
「第二備選呢?我是說當時考慮人選名單上排在吳方後面的C國人名。」
霍以瑾考慮用人時,是分為國內和國外兩張名單的,因為她比較喜歡優先考慮C國人,當C國人不行的時候才會看國外名單上的第一人。
簡單來說就是,當時吳方的可能性是第一,傑森是第二,而緊排在吳方後面的C國人其實是第三。
「!!!」謝燮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臥槽,忘記外人基本沒可能知道霍以瑾這個奇怪的個人習慣了,那麼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沒上位,反而把別人推上去的誣陷烏龍還真是很有可能發生。
「去查一下吧。」雖然說也有可能是吳方自己是孤兒院出身,所以會來孤兒院做慈善,這和他對待感情的態度不能混為一談,但就目前來說霍以瑾會更傾於被誣陷了的猜測。
「可以是可以,但查了幹嘛呢?總不能再雇傭回來吧?」傑森一定會有意見的。
「當然查適不適合當對象,對,重點是查查他現在有沒有交往對象,不是說他為了一個富家小姐拋棄了前女友嘛。」
「你聽過設計圈十男九gay(同性戀)這個說法嗎?」
「所以我才覺得能在男裝領域大放異彩的他是直男。」一般同性戀設計師的理念更更受女性歡迎。
「好吧。」謝副總還是不太看好吳方,他是說,「如果另有隱情,他當時為什麼沒有否認呢?」
「……我去找八卦橋問問。」
義工們做飯的時候機會就來了,霍以瑾被宋媛媛等人聯合推出了廚房,說讓她去看著孩子們,正好給了霍以瑾和吉祥橋打聽情況的時間。
「你不去幫忙嗎?」吉祥橋對霍以瑾問道,他正在輔導孤兒院裡比他高一頭的男孩寫作業。他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辦法去上學,但他本身的智商其實是很高的,別人稍微起個頭,他就能自學下去。孤兒院裡跟他差不多大甚至是比他大的孩子都是由他來輔導學習的。
「……她們把我趕出來了。」霍以瑾哭喪著臉道。
「黑暗料理嗎?」小橋很理解的點點頭,然後老氣橫秋、語重心長道,「你這樣將來可怎麼嫁人?」
「長得漂亮就不愁嫁。」旁邊在畫畫的小女孩很小大人道。
「臉能當飯吃嗎?」小橋反駁。
「我可以給她做啊,」正在寫作業的男孩抬起頭,看了霍以瑾好幾眼之後補充安慰道,「如果我長大之後你還這麼漂亮,我就娶你。」
「……」真是一點都不想被你們這麼安慰呢。
然後,在這群同樣都很八卦的小盆友們的幫助下,霍以瑾知道了更多有關於吳方的情況。小女孩搖頭晃腦的對霍以瑾說:「吳方哥哥人一級棒的,可惜他有個致命的缺點。」
「花心?」
「怎麼可能!吳方哥哥那麼好看,肯定是好人啊。」
「……」你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好人的標準還真是獨特呢。
「他哪裡好看了?」小橋撇撇嘴,他好像一直都在致力於和小女孩唱反調。
霍以瑾在心裡了一排彈幕(沒錯,進化很快的總裁大人已經從微博摸到了b站,明白了什麼叫彈幕),吉祥橋有情況啊,見不得別的可愛小女生說別人好看什麼的,霍以瑾總覺得她悟到了什麼。
「就好看,全身上下都好看!」小女孩炸了。
霍以瑾充滿期待的等著小橋的回答。
結果……「長的根本不如楚清讓好嗎?」
楚清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亂入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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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0:33
第53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三印象:第一次和孩子能這麼快打成一片。
一提起楚清讓的名字,小女孩也不再和小橋爭辯,發起了花癡。楚影帝目前真的可謂是男性裡的顏值巔峰了,不分男女老幼,通殺。
小橋同學是楚清讓的腦殘粉,提起他來話會滔滔不絕。所以他說吳方不好看時,不是出於霍以瑾誤會了的一般小男孩捉弄喜歡的小女孩好引起對方注意力的奇怪心理,而是真心的,在喜歡上楚清讓的顏值之後會覺得別人再好看也就只能被說為是平平。
然後……孩子們就楚清讓的問題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他勵志的人生經歷,他傳奇的影視作品,以及他回國後即將上映的兩部新作。男孩想變成他,女孩想嫁給他。
讓霍以瑾第一次真正很直觀的明白了,原來楚清讓在別人眼中是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
「可是他只是在演戲啊。」霍以瑾欣賞楚清讓的部分從來都是他作為女神投資CEO蘭瑟的成就,又或者是他一點都不包子內在性格,卻從來不知道原來演戲也可以被這麼多人崇拜,「要是你想演,你也可以做到。」
「但卻永遠做不到楚清讓那個樣!」小橋有點不開心他喜歡的藝人被這麼說,「不要小瞧看戲啊,那也是一個需要付出很多東西的工作。楚清讓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的!」
「厲害在哪裡?」霍以瑾很認真的和小橋討論。
「他的表演很有感染力,他在通過電影傳遞一種精神上的信念!哪怕是這樣的我,也能感受到,那真的存在!」
霍以瑾覺得年僅七歲的小橋能說出這樣的話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你看過他演的電影嘛?!」小橋依舊有點氣鼓鼓的。
「《新基督山伯爵》。」
「哇!你竟然看過這麼新的片子,我們也是才看過不久呢。」幾個孩子一起驚呼表示了不可思議。
「……你們這麼說真的很失禮誒!」霍以瑾真心不明白了,難道她在別人眼中就是那種腦袋上會貼著「我沒有娛樂生活」標簽的人嗎?「話說你們看過才不可思議吧!」
C國的版權控制很嚴格(這裡請不要和現實聯系,本文現代半架空),連小說盜版都不容易,更不用說查的更嚴的電影、電視劇,像《新基督山伯爵》這種由外國引進的大片更是沒可能這麼早就被沒有錢的孤兒院裡的孩子看到。
小橋用「我該拿你的智商怎麼辦」的苦惱臉對著霍以瑾道:「你知道我們孤兒院是誰開的嗎?」
「白家三爺」
「那白爺爺自己的公司叫什麼?我是說除了他們家裡的產業以外的。」
霍以瑾頓悟——白齊娛樂!白家三爺和他的大姐白安娜一起創辦了如今C國娛樂圈的龍頭公司,楚清讓簽的就是他們家。而白齊娛樂不僅有很多明星大腕,投資拍攝了這樣那樣的經典電影、電視劇,還有屬於自己的一套系統化的電影院線。
對於白家三爺來說,別的他不一定能免費提供給他私人在全國各地創立的孤兒院,但讓他孤兒院裡的孩子在每周二下午影院最空的時候去看一場免費的電影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要保證在看完電影之後還能完成當天的作業就都可以去看,爆米花、飲料都是免費的,看完電影之後還能一人有一份電影院裡提供的漢堡快餐。我們班上好多同學都好羨慕的。」
孤兒需要的不僅僅是同情,他們也需要自尊和面子來樹立自信,每周固定能有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技能增強娛樂,又能讓他們不至於在別人說什麼的時候一臉茫然,融不進話題。
被小孩子們萌的一時有點暈頭轉向的霍以瑾就這樣說了一句讓她十分後悔的話:「想見楚清讓嗎?」
「誒???!!!」孩子們興奮的聲音震天響,「真的嗎?真的嗎?真的能見到嗎?」
「我不太敢和你們保證,但楚清讓正好最近在給我的公司當代言人,我可以幫你們打個電話。」
「不用了。」身為楚清讓一號粉絲的小橋反而第一個開口表示了反對。
「為什麼?」霍以瑾以為小橋會激動的想要親她一口,怎麼卻得到了這麼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你不想見他?」
「想,但是楚清讓說了他回國只要是休息,休息你懂嗎?我們不應該打擾他,他已經很辛苦了。」
小橋的懂事讓霍以瑾眼眶都紅了,她咬咬牙,心想著後悔就後悔吧,拼了!「我保證,一點都不麻煩的。」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他,他人那麼好,你又是雇傭他的人,他肯定是哪怕自己很麻煩也不會拒絕你。」小橋雖然嘴上還在負隅頑抗,但眼睛裡的渴望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因為……」因為我和他有一段?因為我和他是朋友?好像怎麼說都不太合適,「對了,看到那邊和我一起來的林樓大叔了嗎?他和楚清讓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哦~讓他出馬,總沒問題了吧?要是真的有事不能來,也肯定能要到簽名啊。」
「哦~」很鬼的小橋秒懂了,這其實就是為了拿到簽名的戰略,對於他來說,拿到前面就已經很滿足了。
「有簽名照我一定會幸福死!」旁邊的小女孩直接說出了小橋的心聲。
這就是孤兒院裡的孩子,他們一無所有,所以會很貪心,也會很容易被滿足。對於見到楚清讓這種國際偶像,哪怕捐助他們的人是白齊娛樂的老總,他們也沒奢望過能見到楚清讓,只想著有一張照片就好了,都不需要一人一張,只要共同有一張就好了。
最後,話題重新扯回了大暖男吳方身上。
「他的缺點到底是什麼?」
「他對別人太好了啦。對一個女性好是暖男,對所有女性好那就中央空調。」小女孩自帶微博段子手屬性,「就像是女性對一個男人好是深情,對一群男人好那就是……」
「stop!」後面「綠茶婊」三個字霍以瑾表示,還是不太適合被小女孩說出來的。
「為什麼我不能說‘股票投資’?」小女孩不解的看向霍以瑾。
「……」對不起,是我這個糟糕的大人想太多了。by:霍以瑾。
小橋斜眼看霍以瑾,他好像明白霍以瑾剛剛以為她在阻止什麼:「大人總是會往很邪惡的方面想。」
「你知道的也太多了!」霍以瑾毫不猶豫的開始揉小橋的臉。
「我還知道吳方大叔有個很糟心的前女友,你不想知道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吳方的前女友?」霍以瑾環胸挑眉,雖然她確實是想知道的吧,但這樣被一個小孩子看破心事的感覺好不爽啊。
「因為你想和他找對象,不過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倆肯定沒戲。」
你真心知道的太多了!一點都不可愛!
「你知道的太少了也不可愛。」
「……」
要不是怕自己顯得太過挾恩圖報,她絕對要問問小橋這個小鬼,到底還想不想見楚清讓了!以及,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用的這些新的水彩筆、圖畫本以及即將穿上的新衣都是誰捐的!
「那小鬼精著呢,他肯定知道。」謝副總很是篤定。
「為什麼?」
因為沒有哪個孩子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就這麼自來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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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0:47
第54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四印象:酷愛心靈雞湯。
經過復雜的心理鬥爭,霍以瑾決定……招呼大家收拾收拾先去吃飯。
後廚那邊飯得的很快,標準份飯,制式餐盤,沒得挑,但口味不錯,營養均衡,一素一葷一碗米,飯後還有個小蘋果。
前面和霍以瑾玩了一會兒,開始熟起來的叫綿綿的小女孩跟霍以瑾說:「孤兒院的伙食比我們小學中午的可好多了,食堂菜和單位飯不愧是C國九大菜系之首,你吃過西瓜炒白菜嗎?那可真叫為了生存,還是孤兒院好。」
菜系梗霍以瑾有點不太懂,這個是前幾年流行的微博段子了,她最近才開始玩,還沒刷到過,被綿綿說的一愣一愣的:「我公司的伙食不錯。」
綿綿看了霍以瑾好幾眼,她從小橋那裡知道霍以瑾是大老板,她們最近新得的東西都是霍以瑾給的,所以她挺感謝霍以瑾的,但是又不想昧著良心附和她,公司的飯能好吃到哪裡去?小女孩挺糾結,最終還是心裡的正義贏了,她想著霍以瑾是很忙的大老板,未必知道食堂的情況,不如提醒她一下,也好改善她的員工的伙食,於是問道:「難道你平時會在你的公司食堂吃飯?」
「當然。」霍以瑾有點疑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她自己的食堂,自己不去吃,有病嗎?
「和員工吃的一樣?」綿綿還是有點不信。
「我們是自助餐形式的,可以自己去拿自己想吃的。」霍以瑾耐心解釋道。
綿綿這次換成一臉憧憬了:「我長大以後能去你公司應聘嗎?」
「你都不知道我公司是幹什麼的你去能幹嘛啊?」霍以瑾無奈的笑了,揉了揉小女孩一頭柔軟的黑髮。
「幹什麼都行啊,只要有好吃的就成。」
吃貨綿語錄:公司食堂伙食好的老板肯定是好老板!
被霍以瑾推著輪椅被迫聽到這一對對話的小橋冷哼了一聲。
「你也想來嗎?我可以給你破例喲~」霍以瑾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特別想逗小橋。
小橋一愣,沒急著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真的覺得我能治好?」
「當然。」霍以瑾毫不猶豫道,雖然當今醫學對軟骨病其實並沒有什麼切實有效的治療方法,但能活下來的大有人在,「我以前聽過一個媒介的老板說過,一個人誕生在這個世界,無論是以哪種形態出現,或醜或美,或健康或殘疾,從降臨的那一刻起,這個生命就被老天爺賦予了一個神聖的使命——活下去,努力活下去,有尊嚴的活下去,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
(ps:這個媒介老板的演講真實存在,不過某忘記是在哪裡看到的了(tot)~~)
小橋依舊垂著頭,沒有看霍以瑾,當然,他想看也動不了這麼大的幅度,最後他只是說:「你以為你是心靈雞湯的主持人嗎?我當然知道要努力活下去,哪怕很痛苦也要活下去。」
綿綿在一邊噴笑出聲:「小橋好別扭啊,以前看楚清讓的電影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呢。」
「恩?」
「不許說!」吉祥橋同學惱羞成怒。
霍以瑾卻更好奇了,她沖綿綿眨眨眼,示意她放心大膽的說。
「是我們從網上看到的已經允許免費播放的很早以前楚清讓去A國出道時演的第一個電影,他演男主回憶裡已經去世的朋友,生了很重的病只能住在醫院裡,很痛苦、很痛苦,楚清讓的演技好可怕,哪怕隔著電腦屏幕我都好像能感覺到他的疼,但他依舊沒有放棄,也是他的沒放棄給了男主角長大後堅持的信念。他說……」
「他說,尼采說,殺不死我的,最終都只會讓我變得更強。」
尼采這句話包含了很多含義,可以理解為精神上的惡意,也可以理解為隱私上的疾病折磨,終歸到底一句話,殺不死我就代表著老天爺不想我死,那我憑什麼不活下去!
「你和楚清讓挺搭的,都是走心靈雞湯說教風。」小橋如是總結。
「……雖然我不想打擊你,但我還是要說,楚清讓在電影裡說的那句是台詞,是編劇和導演讓他說的,而這句話也不是編劇和導演想出來的,是尼采想出來的。」你要真只是因為這句話就喜歡楚清讓,那不如去喜歡尼采。
小橋還是回不了頭,但那完全不影響他對霍以瑾的嫌棄:「真不是我想打擊你,但我還是要說,人太嚴肅了沒事就多點娛樂生活,這句恰到好處的話是楚清讓自己加的。」
沒人覺得不合適,包括寫了劇本的編劇,他們甚至是在拍完了之後才意識,誒,不對啊,這裡沒這詞兒。
演員不能隨便改詞,但表演的時候不懂得思考,缺少偶爾的靈光一閃的演員那也絕對當不了世界一流的影帝。真正演員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這樣了,在某一刻他就是他演的角色,他演的角色就是他,台詞不是靠死記硬背塞在腦海裡的,而是他的角色真的在通過他之口這麼說。
「行了,只是你喜歡楚清讓,別跟我安利他了成不成?」霍以瑾的話打破了沉默,她怕再這麼下去她非得被腦殘粉小橋給洗了腦不行。
雖然她也必須承認,楚清讓在除了他的臉,和他在商業上的成就以外,他也有很多霍以瑾曾經沒看到,但現在通過別人看到的人格魅力。
而那些想法其實都和霍以瑾本人無限契合。
孤兒院的飯都是在後廚就盛好了的,孩子們去了只需要自己端自己的那份到桌子上去吃就行。而往往大一點的孩子都會一手一份兒,又或者是來回兩趟,幫比較小的、自己拿不了東西的孩子端,他們都在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他們能做的事情,不是一味的等待著別人幫助。
這些孩子其實很清楚,健康的小一點的孩子都被領養走了,剩下的他們不是身有殘疾,就是太大了,他們未來真正能依靠的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霍以瑾的飯也已經被提前放好了,就在一堆世家小姐的座位中間。孤兒院大家吃飯的位置一般都是固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連林樓和謝燮也通過一上午的幫忙迅速打入了義工裡男生們的圈子。
來晚了的霍以瑾只能在安頓好小橋之後,懷著比上墳還沉重的心情坐到了世家小姐們的包圍圈裡,充分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們的熱情。
霍以瑾吃的飯和孤兒院裡的孩子是一樣的,但她卻總有一種自己確實是被特殊對待了的感覺。
然後……她果然就在她的米飯下面發現了雞腿。
「這個不太合適吧?」霍以瑾小聲問宋媛媛,她真心一點都不想被這樣特殊對待,與其給她準備她平時一點都不缺的食物,不如把食物流下去當營養給孩子們補身體。
「哦~恭喜恭喜~」宋媛媛聲音很高,沒有絲毫遮掩,反而帶頭鼓起了掌,大家一起跟著笑。
「???」霍以瑾有點茫然。
「這是會帶來好運的雞腿。」宋媛媛對霍以瑾解釋道,「是孤兒院裡每周一次的傳統,吃到的人一周內一定會有好事發生,很靈的喲~」
霍以瑾看懂了宋媛媛的暗示,這種很容易人為操作的東西平時肯定是隨機的,可當有誰遇到很重要的事兒,好比即將被領養,又或者像是小橋這種馬上要做手術的,肯定會在那周吃到,給他們一種一定會很好運的心理暗示。霍以瑾也很樂意在這個時候配合遇到一些「好事」,來給即將做手術的小橋增添信心。
而這個「好事」,就是讓林樓給楚清讓打電話,問他現在有空沒。
謝燮側目。
「我都答應小橋了。」霍以瑾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找楚清讓來不太合適,說再也不見楚清讓的是她,打電話找他的也是她,太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疼嗎?」謝燮「關心」道。
「疼。」
「那也要叫人?」
「叫!」
謝燮歎氣,他就知道,這就是霍以瑾,她有原則沒錯,但她為了別人打破自己原則的事兒也沒少做。這就是個要是沒有霍家和霍大哥,絕對會把自己作死的活在理想國的女王陛下,但……誰讓霍家和霍大哥確實就存在著呢。霍大哥說他能護著妹妹一輩子,那他就肯定能想辦法遵守約定,護著他妹妹一輩子。
楚清讓接到林樓的電話很意外,等那邊把來龍去脈說完問「你有空能答應嗎?」的時候,楚清讓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他表示,沒空我也能創造出來空。怎麼可能不答應?這必須答應啊!每周去都沒問題!
在楚清讓準備來的路上,孩子們還不知道這個天大的驚喜,都在吃完飯洗完自己的盤子之後,乖乖排著隊洗完手洗完臉去午睡了。
義工們也坐在休息室裡休息,玩玩手機,聊會兒天,或者下會兒孤兒院裡給孩子們準備的飛行棋之類的。
霍以瑾趁機和宋媛媛詢問了有關吳方前女友的事兒(她目前還沒放棄找個對象這個初衷)。
「你知道嗎?」
「知道啊。」宋媛媛點點頭,「小橋那熊孩子和你八卦的吧?問我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別人誰都不會比我更清楚了。」
「誒?」
「因為我就是他的ex(前任)啊。」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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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1:01
第55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五印象:
聽到宋媛媛的回答之後,霍以瑾的內心那真的是猶如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這個事兒裡槽點太多,她覺得她需要批改個文件冷靜一下,捋一捋。
首先,怪不得找對象這種事兒都能成社會廣泛關注的焦點問題呢,實在是實操太難!走位不夠風騷,經驗不夠豐富,基本沒可能在茫茫幾十億人口中找到合心意的對象,也許窮其一生人還沒見到呢,自己就已經先掛了。
其次,吳方同學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ex層出不窮啊。
最後……
「你和他都分手了你倆還能這麼和諧的一塊來當義工?」霍以瑾總覺得這裡面的邏輯死八回了。
「分手了就不能當朋友?」
「除非對對方還有念想。」要不這怎麼處?特別是當其中一方又有了新對象之後,都不夠膈應的,對三人都是一種折磨。
宋媛媛妹子紅了臉,微微低下頭扭捏半天終於開口:「你看出來了啊?」
「……」哪怕之前沒看出來,現在也懂了。霍以瑾怎麼都沒想到,來當一回義工,破了些許案子,她也許真的該檢討一下自己自帶的奇怪屬性了。
然後,經過宋媛媛同學的簡單描述,霍以瑾終於把前因後果都給搞明白了。
吳方同學有倆ex,這也是他僅有的兩次戀愛經歷了。一次是宋媛媛,一次就是和後來大鬧了他個人工作室的孤兒院初戀。初戀在前,宋媛媛在後,倆人裡肯定有一個小三,卻不是宋媛媛。
宋家從事的是汽車行業,走中高檔路線,吳方當年參加真人秀贏的獎品之一的商務車就是宋家贊助的,宋媛媛代表爸爸的公司在節目上把車鑰匙給了吳方,經過節目組後面的慶功宴,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他的第一個女朋友真心是個女表性質,原諒我爆粗口,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極大的豐富了我對女性能有的類型的認知。」
吳方當年能狠下心帶著加上手機都不夠一千塊的全部家當獨自來LV市闖蕩,一是他有了參加真人秀這麼一個機會,二就是他發現和他相戀多年的女友背著他找了個老男人,都不算是多有錢有權的老男人,就是個比一般工薪階層好點的車間主任,能供她吃喝花銷,對外統一說是叔叔。
「你說她和吳方在一個孤兒院一起長起來的孤兒,上哪兒來的叔叔?」
奸情暴露之後,吳方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就連夜買了最便宜的火車站票,一路站到了LV市,根本沒空顧得上傷感,只想著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兒。
後來喜聞樂見的,吳方憑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真的混出了個人樣,名氣有了,工作室開了,業內有名的奢侈品公司(霍以瑾的noble服飾)也來聯繫了,女友宋媛媛還是個世家的大小姐……就在這個即將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他jp的前女友突然殺了出來。
說什麼她當初是被老男人強迫的,老男人一直在拿視頻威脅她,她不敢和吳方說出真相,只能含淚送走吳方去LV市發展,現如今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投奔吳方。
「但凡有點智商的人能信嗎?吳方就是活該我跟你說!」說到這裡的時候,宋媛媛的火氣也上來了,「當初那女的找上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這裡面有問題,他不能當這個爛好人,他不信,結果怎麼樣?把自己作死了。」
「那你和他是怎麼分的?」
霍以瑾倒是明白了,這個初戀可夠不地道的,故意混淆前後順序,她要是還和吳方在一起,能不關注吳方得大獎的事兒?這又不是信息不發達的上個世紀。吳方上的可是很知名的真人秀節目。而宋媛媛應該就是那個初戀當年大鬧吳方工作室時說的富家小姐了。
宋媛媛表示,在那之前她和吳方就分了,她在視頻裡躺槍躺的有點冤。
「你看過那種三流的狗血總裁小說嗎?啊,不對,看我問的這什麼破問題,總裁大人你怎麼可能看過這些。」
「……」不巧,我還真看過,不少呢。
「我當初真的是千防萬防,她來了之後,我自己出錢讓她去住很安全的高級酒店,不讓她住到吳方家;每次她來找吳方我必在場,她找我的時候我也會硬拉著吳方在場……」
霍以瑾沒說話,只覺得宋媛媛同學這也總裁小說也肯定沒少看,應對初戀殺的經驗好豐富。
「……哪成想她還是找到了空子,把自己給折騰到醫院去了,說老男人找到了她,把她一頓暴打。她也是真下本錢,差點死了,當時連我都信了。」宋媛媛才多大?一個沒經歷過社會洗禮的大小姐,當時就嚇傻了,哭的不成人形。
「結果吳方還是責怪你,和你分了?」
宋媛媛咬唇,很顯然至今她都沒辦法對這段往事有所釋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這你還想原諒這個中央空調?」
「中央空調?」宋媛媛一愣,臥槽,總裁大人用詞略高端啊。
「你當初看上他的原因肯定是因為你覺得他人好,對吧?」
宋媛媛傻愣愣的點點頭:「恩,當時我剛開始弄紅領巾,他正在事業上升期,那麼忙,卻也能抽出空風雨無阻的來幫忙,我之前就沒見過這麼重情重義的人,我想著我和他結婚了他一定會對我很好。」
吳方是真的是個好人,連小橋同學都認證了。
但他也是真的不適合當男朋友,最起碼是在他想明白對女朋友的好和對別人的好不能混為一談之前,他不會是個好男友。總有那麼一些奇怪的人,他們會把善意留給外人,卻被傷害留給身邊的親近之人。
「他再好,對你不好頂什麼用?」
「你這話我表妹也說過,」宋媛媛小聲道,「但吳方對我很好的,你們不是我,你們不知道,我們之前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他對別人好,對我更好,從來沒有因為別人的事兒耽誤過我。」
「那他前女友怎麼算?」
「……就這麼一次例外。」
「這還不夠?」霍以瑾表示,要是她是宋媛媛,早抽死吳方了,小橋真心說對了,吳方不適合她,這款式不適合任何人,他只適合安靜的當一個好人,「他傷害了你一次,你還上趕著讓他傷害第二次?」
「你這話對,卻也不全對。」突然她倆的談話插入了第三個聲音。
霍以瑾當時因為氣吳方,也有點對宋媛媛怒其不爭,說的聲音就有點大,正好被後面趕過來的楚清讓和祁謙聽了個正著。
「恩?」霍以瑾回頭,看著祁謙,總覺得有點眼熟。
沒等霍以瑾反應過來,也沒等楚清讓介紹,那邊謝副總已經猶如懷春少女般開始控制不住的尖聲尖叫了。
然後一群小姑娘也都叫了:「殿下!殿下!殿下!」
霍以瑾終於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和她一樣微博下常年會有一群小姑娘哭著喊著要給他生猴子的影帝祁謙。
因為父親祁避夏被粉絲暱稱為陛下,祁謙就順延了殿下這一稱呼,這位殿下比真正有王子的E國的皇室成員還要受歡迎,多少少女(呃,也包括謝副總這種少年)心目中的正牌王子,如今小王子變大長腿,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而讓霍以瑾最心驚的是,哪怕在這樣的祁謙面前,她眼中能注意到最多的還是楚清讓,她以前怎麼沒意識到楚清讓對他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祁謙會來,是因為之前林樓給楚清讓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白齊娛樂開《主守自盜》電影組私下的碰頭會,主要人員都到齊了。祁謙正好坐楚清讓旁邊,聽了個大概,然後他就替楚清讓解決了工作上的煩惱,拍板決定下午的會挪到明天早上。
祁謙權利很大,這個不是因為他是老牌的影帝,而是因為建立了白齊娛樂和小天使孤兒院的白三爺,是他三叔。
要不當初霍以瑾被離姍姍誣陷說什麼富二代為富不仁的時候,祁謙會站出來呢?因為這位也是個妥妥兒的富二代,當然了,現在已經是長腿叔叔版的富二代了。他表示,自家孤兒院裡即將做手術的孤兒想見自家旗下的藝人,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必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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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1:13
第56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七印象:開始反思自己。
楚清讓對於祁謙拉滿了全場注意力的這事兒很滿意,要不他也不會特意把祁謙叫上一起過來了,為的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在人氣上,其實楚清讓和祁謙還是在伯仲之間的,甚至在年輕人群體裡,楚清讓要比祁謙更勝一籌。祁謙已經維持半隱退的狀態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就是娛樂圈,甭管你是多大的腕,長時間不出現在公眾視野,總逃脫不了被善變的粉絲拋諸腦後的命運。
而評價一個明星到底只是紅極一時的流星還是天王巨星般的恆星的最好標準,就是明星在長時間淡出之後有一天突然出現了大家的反應。
流星的重新出現甚至連媒體都不屑報道,一切清零,重頭再來;恆星的話就是祁謙現在這個待遇——被圍的水洩不通,粉絲會重新迸發出比以前更熱烈百倍的態度,抓住這個好不容易再見偶像的機會,以前的拋諸腦後不是遺忘,只是暫凍,隨時都能激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祁謙前段日子突然轉發霍以瑾的微博能一石激起那麼大的浪。
現如今祁謙從二次元出現在三次元,連楚清讓肯定要稍避鋒芒。楚清讓很清楚這裡面的脈絡,自然會抓緊這難得喘息的空擋,盡己所能的和霍以瑾搭話:「你最近還好嗎?」
「你能不知道我過的好不好?mr.死偷卡。」
「抱歉。」楚清讓道歉的速度很快,卻完全沒有打算說什麼下次不這麼做了,典型的積極認錯,死不悔改,並且對於自己的這個態度完全不避諱,光明磊落的讓霍以瑾都想抽他了,他說,「我知道你過的挺好,就是想多和你說說話。」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這麼大呢?!
「你能叫我來,我很高興。」楚清讓的一雙黑眼睛閃閃發亮,明顯有點過於興奮的征兆在裡面。
「你別誤會,我是為了一個重病的男孩。」霍以瑾趕忙解釋,她就怕楚清讓誤會了。
楚清讓表示,他沒誤會,他很了解霍以瑾不玩曖昧的態度,什麼分手了還能做朋友,也許這事能發生在別人身上,卻絕對不會發生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有點過於不近人情的霍以瑾身上……而他就喜歡霍以瑾這個樣,有一說一,乾脆果斷,不會給人沒必要的幻想,以後在一起了他完全不同擔心情敵問題。
當然,前提條件還是他倆能在一起。
只是沒誤會,不代表他不能想辦法讓這事兒混淆了概念:「不管是什麼理由,總之是你願意叫我出現了,不是嗎?我很高興。」
「……」我現在把話收回來還來得及嗎?霍以瑾總有一種她這是絕對甩不脫了的節奏。
很顯然是來不及了,不說楚清讓那種哪怕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上的執著,只說期待楚清讓這份「幸運驚喜」的孩子們,在午休醒來之後乍然看到楚清讓,就不可能讓霍以瑾再把貨給退了。
面對楚清讓的從天而降,再加上11>2效果的影帝祁謙,連一向自詡為理智派的小橋同學都眨著眼有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他呆呆的對身邊的霍以瑾道:「要不你掐我一下吧,狠點,好讓我醒過來。」
霍以瑾沒上手掐,只是在心裡表示,看見小橋這表情,也算是稍微賺回了票價,值了!
霍以瑾還不忘跟小橋說:「大概是中午的雞腿起了作用吧,我讓林樓幫忙約楚清讓之前也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出現,剛好下午有時間,剛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附近,真的是一隻能帶來幸運的雞腿呢。」
「帶來幸運的雞腿?」楚清讓反復咀嚼著這句話,他其實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幸運雞腿」的正確用途,只是也因為這事兒他終於打破了和霍以瑾之間的尷尬之冰,讓他也有點想相信這份幸運了。
怔怔的小橋就這樣等到了楚清讓上前,蹲身,與之平視,摸著他的頭道:「你好,小橋,我是楚清讓。」
「你好,楚清讓,我是小橋。」小橋機械的回答道,尾音都有點飄。順便他在心裡決定,以後都不洗頭了!這可是他偶像楚清讓摸過的頭!楚清讓摸過的頭!楚清讓!
在楚清讓被孤兒院的孩子們和終於反應過來祁謙是和楚清讓一起來的紅領巾成員們包圍之後,祁殿下終於找到機會和霍以瑾、宋媛媛二人繼續了他們剛剛的話題。
「只有一次機會沒有錯,是個對自己很有利、很明智的做法,人往往輸在的都是‘再一次’上,對拆穿騙局這種堅持往往有奇效。」祁謙首先充分肯定了霍以瑾,然後才道,「但事情和感情不能混為一談。如果感情也能這麼理智的收放自如,說控制就控制,那也就不能叫感情了。我爸爸跟我說過一句很難得有智慧的話,他說被傷害了踟躕不前是謂經驗,被傷害後能再次付出信任是謂勇敢。」
我們當然不可能永無止境的原諒一個不斷傷害自己的人,那不叫愛,叫賤。但一次都不原諒,好像也不太合適,因為孰能無過呢?
人類是在錯誤中才走到今天的。
「所以我個人在感情上比較贊同‘第二次’理論,你第一次給了他教訓,相信我,大部分真正有良心的人都能記住這個教訓並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祁謙用過來人的經驗對霍以瑾和宋媛媛道,「如果還是犯了第二次,那就沒什麼說的了,趁早分,大家都好,你要是還給他第三次機會,我第一個站出來抽你。」
宋媛媛不斷的點頭,附和祁謙:「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她總結不出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還愛著吳方,所以她想給吳方第二次機會。如果他也愛著她,他就會為了她去記住這個教訓,不再犯相同的錯誤。
霍以瑾卻沒有宋媛媛這麼好說服,她很固執:「如果有第二次傷害,那肯定會比第一次還痛苦,太不值了。」
「因為一個有可能發生也有可能不會發生的傷害而錯失一份本來也許會很美滿的感情就值了嗎?」祁謙反問。
霍以瑾不自覺的看向了被熱情的孩子們團團圍住卻沒有顯得一點不耐煩的楚清讓,以楚清讓那種什麼都能利用的性格,他這次來的時候卻只帶了祁謙一人,連經紀人阿羅都撇下了,很顯然是不打算利用小橋的事兒進行炒作……不是霍以瑾自戀,只是除了楚清讓想重新追求她,贏得她這個好感這個理由以外,霍以瑾實在是再也想不到別的能讓楚清讓這麼做的好處了。
林樓說愛上一個人就是會因為那個人而努力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無論楚清讓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他行動上是在這麼做的。
所以說……真的是她太固執了嗎?霍以瑾忍不住的問自己。
最終這個答案還是無解的,只是那天一整個下午,霍以瑾都徹底歇了再重新鎖定個新目標的心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突然對找對象這件事失去了性質,一點勁兒都沒有了。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那是霍以瑾第一次為了一個人,主動打破了她自己制定的計劃表,並且安全沒有覺得心煩意亂。
不過霍以瑾也沒有真的一直執著對楚清讓想不通的感情上,為了分散注意力一般,她開始積極的和宋媛媛商量起了吳方的事兒。
「你想給他第二次機會,我也沒辦法攔著,只是你很肯定他也想和你在一起嗎?」霍以瑾問。
宋媛媛如實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每天該如何和他相處,我只知道如果我放棄了,那麼早晚有天我會後悔的,我不想自己將來後悔,所以想現在再拼一把。」
宋媛媛一直都是這麼一個性格,跟著感覺做,沒想好後果的時候就會去做了,不過做了她也不會後悔,會一直堅持下去,就像是她最初只是憑借著一腔熱情能把紅領巾發展至今。
霍以瑾長歎一聲,像是做出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那你信得過我嗎?」
「信!」宋媛媛毫不猶豫道,她是霍以瑾的腦殘粉,要不是祁謙出現,她甚至很可能早在之前就聽從霍以瑾的話而放棄吳方了。
「我們來做個試驗吧,看看他是否還想和你在一起,也看看他接沒接受那個不能隨便當爛好人的教訓。」
「成!」還是一個字。宋媛媛對霍以瑾的信任近乎是盲從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跟著感覺走,總覺得霍以瑾身上有一種讓她很想去信任的強大,那麼可靠又那麼溫暖,她再一次突發奇想,「要不總裁大人咱們來攪姬吧!要是你,我絕對可以接受,也可以不再要任何人,吳方什麼都見鬼去吧。」
「……你還是要吳方吧。」霍以瑾委婉的拒絕了。
——難道真的讓謝燮說對了?一遇到妹子她就有可能展開什麼奇怪的發展?
「噗。」宋媛媛終於忍不住的噴笑出聲,這麼認真拒絕她的總裁大人怎麼能這麼可愛啊嗷嗷!太犯規了!「總裁大人我要給你生猴子!」
最後這句心聲宋媛媛沒能控制住嘴,也沒能控制住音量,當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並在接下來的三秒鍾裡進入了一個詭異的沉默狀態。
楚清讓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瞇眼看向了宋媛媛,眼似刀,神似刃,哪怕看見對方是個妹子也沒有放鬆警惕。
然後……
在場所有的妹子們先於楚清讓不幹了:「媛媛你好狡猾!怎麼能偷偷一個人先說!」
「我也想給總裁大人生猴子啊!」
「放過那個總裁讓我來。」
「……」楚清讓表示,不妙啊,他的情敵怎麼這麼略多,還不!分!男!女!他咬牙對林樓道,「為什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林樓環胸:「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當然是給她找合適的對象。」
「找到了嗎?」楚清讓就不信林樓能對自己這麼狠。
「喏,吳方,知名設計師,不錯吧?」林樓一昂下巴,把楚清讓的仇恨值都拉到了對這一切發生在背後的故事一無所知的吳方同學身上。
吳方回了楚清讓一臉茫然,是錯覺嗎?怎麼感覺楚影帝好像想咬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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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1:24
第57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七印象:眼光很有問題!
楚清讓沒想咬死吳方,因為他根本就瞧不上他。
要說祁謙,他還會稍微在意一下,畢竟雖然祁謙已經到了長腿叔叔的年齡,但細算起來也沒比他們大多少,可以說是正處於一個男人的成熟黃金期(當然了,霍以瑾是不可能考慮祁謙的,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太明晃晃的了,除非霍以瑾有當小三的奇怪癖好,否則基本沒可能)。
至於吳方這種,楚清讓表示,和他不在一個level上的對上,根本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那你剛剛那麼看著吳方幹什麼?」林樓早就看破了楚清讓的別扭本質。
「我擔心吳方降低了我們家以瑾的格調。」
「你們家以瑾?呵,有本事你把這話當著以瑾的面再說一遍啊。」林樓挑釁極了。
楚清讓在心裡想著早晚有天會說的,但……不是現在,他還不想破壞了他和霍以瑾好不容易才看見了那麼點苗頭的關系:「倒是你,你什麼時候叫上‘以瑾’的?」
「我什麼時候叫上的你也管不著。別隨隨便便轉移話題。」林樓根本不上楚清讓的當。
「霍以瑾根本不可能喜歡吳方。」楚清讓特別無恥的回到了最初的談話點上。
「也不是這個話題!」
「難不成你覺得霍以瑾真能和吳方在一起?」楚清讓故作驚訝。
「雖然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林樓安排霍以瑾接觸吳方其實是有另外的打算,「但是再說一遍,別!轉!移!話!題!」
到最後,林樓也還是沒能把話題掰扯回來,在這方面,只要楚清讓不想,基本沒人能贏過他。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義工們聚餐,霍以瑾和楚清讓都沒逃掉,並且在霍以瑾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楚清讓已經愉快的和大家約好了下周見。
霍以瑾下周肯定是還要來的,這次不只是對象的問題了,而是她發現如果時間上能安排的過來,一周一次的義工活動也挺有意義的,最主要的是,她捨不得才接觸了一天就已經很喜歡的小橋同學。
至於被楚清讓和林樓信誓旦旦覺得霍以瑾和吳方肯定不會有什麼的這事兒吧……
……現實就是這麼打臉。
楚清讓和林樓驚悚發現,霍以瑾貌似、也許、可能真的要在吳方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了。聚餐那天晚上林樓就聽到了霍以瑾和吳方約好第二天一起吃中午飯,而第二天早上楚清讓則發現了霍以瑾和吳方微博互粉了。
吳方粉了霍以瑾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霍以瑾會回粉別人!當初霍以瑾粉他的時候,都是謝燮替她操作的好嗎?!
「你說這代表了什麼?」楚清讓在家裡焦躁不安的來回轉圈。
「你造就在這短短的兩個月裡,你把你在我心目中深不可測的反派Boss形象已經毀了個一乾二淨嗎?」阿羅有點拒絕承認眼前這個楚清讓會是他之前認識了七八年的那個算無遺策的楚清讓。
「我問,你知道霍以瑾主動粉吳方代表著什麼?!」雖然楚清讓這個是問句,但不容置疑的命令句式的口吻還是回來了,氣勢十足。
阿羅只能乾巴巴的回答:「代表著霍以瑾玩微博的技能終於有了長足的進步?」
霍以瑾不僅粉了吳方,還粉了宋媛媛等一系列紅領巾內部的固定成員,很顯然霍以瑾這不過是準備把當義工這個突然事件變成長久的工作幹下去了,和未來共事的小伙伴互粉一下,很奇怪嗎?
「放在霍以瑾身上就很奇怪!絕對沒這麼簡單!」
你想太多了吧?阿羅這樣腹誹。而阿羅永遠都想不到,他真的一語成偈。
周一中午,楚清讓就得到了準確消息——霍以瑾約了吳方一起吃的飯,詳談甚歡。最後這四個字是楚清讓親眼所見。
沒有其他人在場,林樓、謝燮都不見了身影,只有霍以瑾和吳方,格調很高的餐廳,還有小提琴樂隊伴奏!
「你覺不覺得這樣場景有點眼熟?」楚清讓問著再次被迫陪他一起來當死偷卡的阿羅。
「咱倆一起朝著癡漢的目標大踏步前進的場景?眼熟,怎麼不眼熟。再下一步不是我在你家冰箱裡看到霍以瑾,就是在監獄裡和你執手相看淚眼。《驚天八卦,為您揭秘影帝和他的經紀人不為人知的偷窺癖好——霍氏老總霍以瑱衝冠一怒為妹妹》,我都已經能看到這樣的新聞標題了!」
「誰和你說這有的沒的了?我是說霍以瑾和吳方,這絕逼是在約會吧?絕對的吧?」
「就不興人家吃個愉快的工作餐,討論一下未來的工作意向?霍以瑾是奢侈品服飾公司的老總,吳方是設計師圈子裡目前最紅的男裝設計師,怎麼想都是我的思路比較正常吧?」
阿羅今天算是徹底明白什麼叫「關心則亂」了。
「對!我可以用吃工作餐的名義把霍以瑾叫出來!」阿羅的話突然打開了楚清讓奇怪大門。他意識到霍以瑾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自己用追求者的身份肯定把她約不出來,但要是換成女神風投的CEO蘭瑟呢?「我從來沒有一天這麼感謝過過去拼命努力的自己!」
「你過去的努力不是為了讓你現在來追人的啊魂淡,快給我對過去那麼拼命的你道歉!」
「他要是知道我是為了追我的女神,也肯定會贊成我的。」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在楚清讓心中就沒有什麼東西的重量能夠高於霍以瑾,當然,唔,在不知道霍以瑾就是他女神之前也許她的兩個不同的身份可以互相較量一下,現在嘛,霍以瑾第一,復仇第二,連楚清讓他自己都只能排到第三。
「別衝動,別作死。」阿羅正在極力勸說楚清讓懸崖勒馬,「要不你不就白忍耐了嘛。相信我,你衝動了就只剩下看著你的女神嫁人生子這一結局了,說不定霍以瑾看在女神風投的面子上會讓你給她的兒子當個乾爹什麼的。」
楚清讓很生氣:「為什麼是兒子?」
「……少年你的關注點略偏啊。」
「我喜歡女兒,像是霍以瑾一樣英氣十足的女兒。不喜歡兒子,無論是像我還是像別的男人(重點指霍大哥,外甥似舅),都不會喜歡。」生個兒子就是討債鬼,來和他搶霍以瑾的,生女兒就不一樣啦,他能寵她們娘倆,母女穿著除了大小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樣的衣服一起逛街什麼的,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女王似的中分長卷髮,連動作都一致的微微昂起尖下巴,真是想想就把持不住好嗎?!
「首先你得把人追回來,謝謝。」阿羅毫不吝嗇的給楚清讓潑著冷水。
然後,楚清讓就成功以女神風投CEO的名義正大光明的進入了noble服飾,引來了又一次的圍觀高峰。
最近,國際影星楚清讓的演員身份其實是他個人的興趣愛好,女神風投老總才是真正的工作的消息甚囂塵上,壓下了前不久關於他其實是楚家麼子的猜測。雖然說某一行的頂尖人物未必會在其他行業也是出類拔萃的,但大家一般還是愛這麼幻想,並樂此不疲的把這個幻想安在自己的偶像身上。
好比影帝搖身一變成金融天才什麼的,真是接受起來毫無壓力啊。
上一次霍家的宴會不算(知道的人不算多,也是從那次宴會傳出了消息),這一次楚清讓才算是真正以風頭女神老總的名義出現在了公共場合,算是默認了外面的傳言。
整個noble服飾的員工都覺得夢幻極了,畢竟前不久他們才和這位金融天才一起在茶水間各種八卦工作上的問題,還有人說什麼「楚影帝肯定不懂這種職場上的辛酸,當明星真是太幸福了」,現在妥妥兒的都恨不能找時光機回去掐死自己。
楚清讓也很客氣,身後跟著一堆女神風投的人,還不忘和他在noble服飾實習當助理時認識的人打招呼。
最後,楚清讓才艱難敲響了霍以瑾的辦公室,結果話還沒說幾句,就在看到傳真機送過來的婚紗實體照而當機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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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1:38
第58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八印象:有一件很漂亮的婚紗。
客觀的說,那真的是一件如夢似幻的婚紗,一眼仿佛都看不到頭的裙尾拖擺。楚清讓把他全部所知的對婚紗的讚美詞都用在上面也不為過,再挑剔的人也很難找到一處不滿。不過那些其實都比不過一句最俗也是最實際的話——看起來就昂貴無比。
他有理由相信,那婚紗的真實價格會至少比他所想的再加一位數。等他注意到設計師的名字後,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而楚清讓之所以還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是因為如果不這麼想,他怕控制不住他自己。
他是說,這件婚紗也一定就是霍以瑾的,不是嗎?說不定是noble服飾又有了新的領域拓展項目呢?即便婚紗是霍以瑾的,也不代表著她就要結婚了,對吧?又或者……還是怎麼想都是霍以瑾的啊!!!她和吳方只是吃了一頓飯而已,就要準備結婚了嗎?!不!
——怎麼辦?【慌張楚】
——不要慌張,楚清讓!首先,先找時光機吧。【自認為很冷靜其實更慌張楚】
「這是我的婚紗,」霍以瑾見楚清讓一直盯著傳真照片看,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以免大家相顧無言再繼續尷尬下去,「好看嗎?我期待了很久呢。」
她真的承認了!
承認了!
了!
楚清讓當機重啟,重啟當機,來來回回好幾遍,在成功打敗全國大多數大腦所能運轉的速度之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是說,花錢找人幹掉吳方能用幾個錢,他焦慮個毛線啊。【喂】
而且……
「……你要把婚紗當禮服穿嗎?或者掛在家裡看?」楚清讓還在不死心的負隅頑抗,拒不承認霍以瑾這是在為婚禮做準備。他對自己說,這年頭就不興女性在服飾方面追求一點標新立異啊,把婚紗當普通衣服穿怎麼了?!有錢!任性!
霍以瑾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定這神奇的邏輯確實是出自楚清讓之口,而不是她幻聽。
深呼吸好幾次,霍以瑾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嘴,開口說著反話:「當然,當然,我祖父和父親在我剛出生後就斥巨資為我準備了這二十幾年的婚紗,只是為了讓我當普通衣服穿著玩的。」
「……你要,結婚?」楚清讓垂著頭,終於決定面對現實,艱難的吐出乾澀的嗓音。你要和吳方結婚中【和吳方】三個字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最終只能作罷,反正意思也差不到哪裡去,他想著,和誰結不一樣呢?反正不會是和我。
但差若毫厘謬以千裡,這是少了三個字,卻讓楚清讓和霍以瑾的腦回路就偏差了整個銀河系。
霍以瑾抬眼看了看日歷上她曾經親手劃下的紅圈,感慨著時間過的真快,已經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呢,她卻連個結婚對象都沒找到,找到的幾個最終……都成為了她的朋友,包括吳方。
時間周一中午,霍以瑾和吳方吃飯。
「這次私下裡約你出來,首先,是想先和你道歉,為了我們上次草率的終止了和你即將簽約成功的合作合同。是我們這邊工作人員的失誤,在沒有查清楚事情之前就對你的私事往下評論,也是我的失誤,沒有和他們說清楚,又監督不力。讓你受委屈了。」
這事兒其實完全不用霍以瑾出馬道歉,但為了表達誠意,霍以瑾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上,道個歉又不會要了她的命,但當初誤會了吳方臨時拒絕了他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卻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吳方不停的用大拇指摩擦著盛放蘇打水的玻璃杯,這是他緊張時不自覺就會帶出來的小動作,他抿了抿唇,在腦海裡總結了幾遍自己要說的話之後才終於開口:「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們,我們當時還沒有開始合作,根本談不上要對對方有多少信任,又是我這邊爆出了那麼的道德危機,你們的做法我能理解。但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我沒有生氣過那絕對是在騙人。」
當初他因為即將和noble服飾簽約能有多興奮,後來沒簽成就能有多絕望,當時他的生活已經一團糟了,宋媛媛和他分手,初戀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noble服飾的最終決定對於他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來找他談的人看他的鄙視眼神讓他至今想起來都呼吸困難。
但……
這些又和霍以瑾有什麼關系呢?不說霍以瑾當時並不知道這事兒,知道了又能再怎麼樣呢?立場對換,將心比心一下,吳方自覺自己也不會比noble服飾能做的更好,最起碼他們只是秘密的終止了正在洽談的協議,並沒有對外宣傳,加重吳方的負擔。
吳方真的是個好人,有一顆很柔軟的內心,所以當初他雖然生氣卻也能理解,更多的是責怪自己為什麼會沒有聽宋媛媛的話,被前女友鑽了空子,落得那樣一個境地。現如今事情已經過去,霍以瑾還能在得知後來道歉,他不僅徹底不再介懷,不再記著,反而還有點小感動,想著霍家真不愧是屹立C國多年的大世家,看霍以瑾就知道,家教真心不錯。
「更多的還是我的錯,您能專門為這件事和我解釋一下,我已經很滿足了。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合作。」吳方最後這話絕對發自肺腑。
「我也衷心希望能有這個機會。」霍以瑾點點頭,然後將裝著「謝副總當日中午就打電話聯系,緊急查到的有關於當年事情的資料」的牛皮紙袋給了吳方,「這是我們這邊查到的資料,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幕後之人果然是自以為只要幹掉吳方,自己就有希望上位的C國設計師,有時候同行相輕會演變成一場比戰爭還要殘酷的鬥爭。
吳方的初戀女友就是這位設計師想方設法找到的,並把吳方的現狀告訴了他的初戀女友。接下來就是吳方的初戀女友的個人秀了。那位設計師一開始的計劃是當這位初戀女友擠走宋家的大小姐宋媛媛之後,宋家一定會想辦法報復,這樣吳方也就不能和noble服飾簽約了。
哪想到,初戀女友是攪合的宋媛媛和吳方分了,但宋媛媛也沒想著要報復吳方,而吳方也沒有因為宋媛媛的離開就接受他的初戀女友。
他之所以願意在剛開始幫助他的初戀女友,不是因為他對她餘情未了,只是一種從小長到大的交情責任,讓他覺得自己不能不管她。不過在宋媛媛因此而離開吳方之後,吳方對他的初戀表示,他對她真的已經仁至義盡。
陰謀沒成功的設計師這才不得不再生一計,給吳方的初戀女友錢,讓她去吳方的辦公室胡攪蠻纏,然後買通媒體斷章取義。
吳方當時不解釋的原因則是不想他的初戀女友把宋媛媛的名字爆出來,害怕宋媛媛也跟著上牆頭。
吳方真的是受到了教訓,好人可以做,但也要分怎麼做以及對誰好才是真正的好。可是……
「已經晚了不是嗎?我當初那麼對她,怎麼有臉再重新和她在一起。」吳方苦笑。
差一點,霍以瑾就脫口而出宋媛媛其實也喜歡著吳方,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了下去,先發短信詢問了宋媛媛的意見,得到她還是想要繼續進行考驗計劃的回復後,三緘其口,繼續了她們的考驗計劃。
宋媛媛其實也很矛盾,更有些害怕,因為有時候我們只是嘴上說著好聽,未必真的就能做到,現如今吳方對她愧疚說受到教訓了,誰知道以後再出現個別人,他會不會又固態萌生呢?畢竟他真的很心軟,而那正是她愛上他的理由。她不想他改變,只是希望他能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傷了她的心。
……回憶結束……
楚清讓正卡卡卡的扭頭看日歷,再卡卡卡的扭回頭,對著霍以瑾連笑都不會笑了:「時間會不會太趕了點?」
跪求你再重新想一想啊!親!
婚禮準備可耗費時間了!
你也不想你人生的第一次婚禮就不圓滿,對不對?!
再說下個月的日期也不是吉日啊!真的!我對燈發誓!
讓我給你找多少風水大師來算都行,他們肯定都會說下個月大凶!凶中之凶!凶的不能更凶!最忌諱結婚!
吳方他也不是個好人,根本不適合當結婚對象啊!有木有!
到底哪裡不好目前我還不知道,但請給我一點時間,分分鍾讓他黑出銀河系啊!你信不信!
再考慮一下別人嘛!英雄!全球六十億人口!你都挨個兒見過了嗎?!不要放棄希望啊!好的就在街轉角!哪個不比吳方強?!
好比我!
好比我!!
好比我!!!
只能是我!我!我!
↑只能說,楚清讓的裡人格對於咆哮體挺熟的。
「沒事,有錢能使磨推鬼。」霍以瑾說著說著自己樂了,這麼老的段子,她竟然最近才知道,不管別人覺得有意思沒意思,反正她是笑了。
腦回路和霍以瑾完全不在一條線上的楚清讓卻只看到了一件事,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霍以瑾竟然只是因為提到婚禮就能笑的這麼開心!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怎麼還不毀滅!不對!我還沒和我女神修成正果呢絕逼不能毀!但是也不想霍以瑾嫁給別人,好想撓牆。
與此同時,林樓正在和霍家三代女性的御用婚紗設計師皮爾德老先生通電話。
「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小事一樁,推遲一點時間在你約好的時間給霍二小姐發過去婚紗樣板的照片這對於我來說很容易,只是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理由。」
林樓苦笑一聲,其實我也不明白我這麼做的理由,因為無論怎麼做他都一定會後悔的。
霍以瑾的辦公室裡,楚清讓已經從咆哮進入了下一個階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他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
霍以瑾要嫁人了,那他怎麼辦?
哪怕當初說的再好聽,什麼霍以瑾結婚了還能等她離婚,生子了也能和他再生,但事到臨頭,真面對這件事的時候,楚清讓發現……他果然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自私。他絕對不可能看著他的女神和別人步入殿堂,絕不!
然後,楚清讓就在衝動之下,做了一件霍以瑾之前很想做的事兒——
他站起身逼近霍以瑾道:「抱歉。」
「恩?」霍以瑾還有點茫然。
——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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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1:49
第59章 對總裁的第五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五十九印象:第一次接吻。
前面霍以瑾說過了,壁咚這種主要靠一方單手or雙手撐在牆上or抓住另一方的手,好圈住另一方讓其無處可逃進而達成一些沒羞沒臊的目的的禁錮動作,真心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但凡被壁咚的一方奮力反抗,那基本沒可能讓發起壁咚的一方親吻得逞。
好比……照著下三路來什麼。
更不用說是對於霍以瑾這種從小怕被綁架而特意接受過專門的反擒拿訓練的人,都不用她怎麼想,下意識的反應就已經足夠幫助她從容脫身,並反過來把楚清讓給摁在了牆上。
而就像是楚清讓說的,當一方不那麼想反抗的時候,壁咚就會成功,好比楚清讓之於霍以瑾。
他一臉躍躍欲試的看著壓在自己前面的霍以瑾,表情裡期待著一個吻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霍以瑾挑眉表示,楚清讓的腦子真心沒問題?除非我腦子有坑,我才會在反過來制住你之後反而如你所願的親下去好嗎?!
後來……
……
……
……
霍以瑾覺得她大概真的是腦子有坑。
她不僅親了上去,還親的蠻過癮的。四目相視,糾纏膠著,壓抑的喘息,清冽的男性氣場,撲面而來的溫熱以及突然之間變得過於炙熱的房間溫度,最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楚清讓過於精致的臉,微微略帶誘惑的抿唇動作以及讓人心甘情願接受誘惑的邪性眼神……
這些都讓霍以瑾很難控制住自己。
雙方的唇在碰上的那一刻正式拉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序幕。異樣的觸感,前所未有的體驗席捲霍以瑾的整個大腦,由輕柔的簡單觸碰,再到稍微分開薄唇的試探性進入,最後是摧枯拉朽似的深吻,柔軟的舌頭互相慰藉,通過味蕾來形成一場神奇的感情傳遞,從神經末梢而上帶來的戰栗在兩人間共同傳遞,連呼吸都仿佛融為了一體,這是不需要教就能無師自通的人類本能。
從未有哪一刻會比這個時候更讓霍以瑾清楚,他們在渴望著彼此,他們需要彼此,他們……
後面霍以瑾沒再想下去,她知道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深吻,一個沒有讓她在事後或任何時候感覺到後悔的吻,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想起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的嘴角上升。
久久之後,他們才放開彼此,帶著他們自己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的依依不捨。
他們依舊靠的很近,近到霍以瑾十分清楚楚清讓看上去勁瘦的腰肢實則摸上去的手感很好、很有力量,順著曲線的弧度往下……
咳,再往下的部分被霍以瑾自己人為的和諧掉了。
楚清讓喘著粗氣,在霍以瑾耳邊斷斷續續的說:「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我比我以為的更加小氣,我根本接受不了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後來呢?」謝燮表示他就知道不能讓霍以瑾和楚清讓獨處,肯定要出事。
「後來你就推門進來了啊。」霍以瑾的回答裡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的遺憾,真的只有一點點。
當時六雙眼睛互相對視,看了看彼此,大家都很尷尬。
「下次進我辦公室再不敲門我就恁死你!」
「還有處說理了沒有?」謝燮為自己鳴冤,他又不知道霍以瑾和楚清讓在辦公室裡幹什麼,他也是一番好意,想去打破霍以瑾和楚清讓有可能的尷尬,哪裡想到他去了其實反而是制造尷尬,「麻煩你們下次玩辦公室play的時候鎖上門好不好?!眼都快瞎了!」
「怎麼可能還有下次。」霍以瑾沒後悔那個吻,那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人生體驗,但目前她還有一些思緒要理清,有一件事情必須去做,所以……
「你要始亂終棄?」
「聽我一句勸,以後還是少看點總裁小說至少保下一點你僅剩不多的智商吧,根本沒亂過哪裡來的棄?對了,女神風投的事情由你來全權接手,我不會再介入,公私要分明,但是很顯然現在我分明不了。要是楚清讓說沒有我他不談的時候,你大可以告訴他大樓的門在哪兒。」
短時間內霍以瑾是不能再見到楚清讓了。
「總裁都是這麼冷酷無情的吃了就走死不認賬嗎?」謝燮不禁有些感慨,總裁這種生物,也許性別不同,但在渣的程度上總是不相伯仲。
霍以瑾狠狠的給了謝燮一下:「是他要強吻我好不好?!」
「但是結果是你強吻了他!」謝燮據理力爭,他都快要給霍以瑾這位壯士跪下了,你見過誰家被耍流氓的能反過來耍了別人的流氓?
「他很樂意好不好,我哪裡算是強吻了。」
霍以瑾吼完這一句之後她和謝燮同時沉默了下來,為什麼總覺得討論的這個話題怪怪的,好羞恥play啊。
最終,霍以瑾和謝燮決定默契的讓那場話題無疾而終,彼此不再提起楚清讓一句。
而楚清讓同學……
整個人都很蕩漾,本來就是見人帶笑的性格,現在看上去更顯真誠。
阿羅對小趙的淳淳教導:「最近沒事別招他,我總覺得自從他和霍以瑾那事兒之後他就有點不大對勁兒,現在尤為的不對勁兒。」
「我這個明明叫即將戀愛的人臉上都會有的幸福感!」楚清讓是這麼形容自己的。
「呵呵。」阿羅是這麼回答的,「期待你的花式作死。」
然後,阿羅再一次對了。
當楚清讓又一次去了noble服飾,卻只看到了謝燮那張討人厭的臉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得知徹底見不到霍以瑾的時候,楚清讓當時沒說什麼,只是在回家進門後直接暴走。
「看吧。」阿羅環胸對小趙道。
「還是表舅英明!」
「英明你妹,怎麼辦?現在連霍以瑾的面都見!不!到!了!」楚清讓內心咆哮,剛喝了一點肉湯,結果不要說繼續喝湯了,現在連肉不讓看了,這能忍?!
「要不你去她家樓下擺蠟燭高喊‘我愛你’?」阿羅出主意道。
「這樣就能讓她回心轉意了?」楚清讓對於阿羅的建議有點遲疑,這怎麼聽怎麼不靠譜,還特別傻逼。
「不,這樣能讓你徹底把自己作死,我也就不用擔心你哪天繼續給我丟人了,求給個痛快……」
阿羅的話還沒說完,他和他外甥小趙就一起被楚清讓丟出了家門,而楚清讓則把自己關在家裡,復仇的小陰謀小詭計也不搞了,工作上的通告也統統推掉了(連微博也不再更新),打著閉關揣摩劇本的名義理所當然的玩自閉。
直至周五那天,楚清讓才重新出關召見了阿羅,西裝革履的表示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明天還去孤兒院?霍以瑾要是誠心想躲你,她就不可能再去。」阿羅提醒道。未免楚清讓希望越大失望更大的暴走,他寧可現在就殘酷的打擊他一下。
「不是。」楚清讓搖搖頭,孤兒院那是明天的事兒了,今天他就要出門。
「去哪兒?」
「法庭。」
阿羅怔住三秒,然後和自己的外甥一人一手的抱著楚清讓的大腿,大喊:「你冷靜一點啊少俠!就算你能豁出臉去告霍以瑾親了你不認賬,法庭也豁不出這個臉判啊。女性耍流氓根本沒被當做流氓罪記在法律上,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一個男女不平等的局面,認命吧。」
「……你想什麼呢,我是去給霍以瑾作證。」
「啊?」
楚清讓無奈,摸了摸阿羅的頭:「也怪我,不該這麼苛責你,好歹是上了歲數一把年紀的大爺了,我理解你噠。來,讓我喚醒一下你的記憶,就在前不久,有一個三流小明星叫離姍姍……」
「stop!」阿羅表示這事兒他還印象好嗎,「霍以瑾告離姍姍的事兒終於開庭了?」
「恩,我要去當證人。」霍以瑾肯定在場,這不就見上了嘛,楚清讓默默的給自己的機智點了贊。
「……霍以瑾答應了?」怎麼想她都不可能答應啊,霍以瑾那種性格的人,冷酷起來是能很無理取鬧的。【喂】
「她律師團隊的首席律師答應了=v=」曲線救國の真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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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2:04
第60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印象:國民總裁。
離姍姍的事情,在開庭前她那一方曾數次想法設想的希望能聯繫上霍以瑾私下解決,但最終這些一次比一次開的高的賠償還沒傳到霍以瑾耳中,就已經被霍氏國際的金牌律師團先一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因為他們的頂頭老板,為他們的生活買單開工資的boss,霍以瑱曾親自拍板下過死命令,絕不私了!
私了的意思就是為了保全離姍姍的面子,只私下道歉,表面上三緘其口。
時間久了,那種其實根本就是在拉偏架的什麼雙方都有錯的言論就會出來了,這是霍大哥絕對不能忍的,潑髒水的不是他妹妹,裝可憐誣陷人的也不是他妹妹,反倒是被說是富二代仗勢欺人的是他妹妹,憑什麼他妹妹要背上這種子虛烏有的名頭?
霍大哥對律師團的命令就一句話:我霍家不缺錢。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他根本看不上那些在離姍姍一方看來已經是天價的賠償,他只想誣陷他妹妹的人付出該有的法律代價,把他妹妹被毀了的名聲找補回來。
「咱們真的不用在私下裡再……」特助先生對這件事的氣憤是不輸給霍大哥的。
特助先生剛開始為霍大哥工作的時候,霍以瑾才上中學,霍大哥忙,有什麼事都是通過特助先生和霍以瑾聯繫,後來霍以瑾入霍氏給霍大哥當助理也是特助先生帶的她,特助先生幾乎可以說是看著霍以瑾長大的,跟看著自己妹妹沒兩樣,妹妹被欺負了當大哥的能忍?
「以瑾不喜歡這樣,」霍大哥也很無奈,比起私下動手腳,他的妹妹似乎更願意選擇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錯了該怎麼罰法律上也有經過縝密研究探討的相關規定,不能絕對的說那是最公正的,卻肯定會比個人私下下手更能把握這個懲罰的力度,「而且即便我不放出話去,離姍姍就能有好?我倒是要看看誰敢為了這麼一個小戲子來找我霍家的不痛快。」
要不是離姍姍在網上造成的輿論影響太惡劣,霍家根本都不會看她一眼,因為太掉價了也因為不等霍家動手,就已經會有大把的人摩拳擦掌的給離姍姍各種難堪好討好霍家。
這次也一樣,霍以瑾堅持走法律程序,只會讓下面想討好霍家的人在私下裡想更損的招來對付離姍姍,不會是打她這種純粹的物理上的傷害,只會是更狠的讓她短時間內不要說繼續當明星連別的工作都難再找到……好讓已經贏了的霍家贏的更舒心。
贏?
是的,贏。
霍以瑱即便不去看開庭結果也根本沒有懷疑過他們贏不了,這個倒與霍家的權勢無關,而是證據確鑿,無論是誹謗損害名譽,還是違約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贏不了才會比較奇怪。
霍家的權勢在這個時候起到的也只是一個不會讓離姍姍找到人在背後瞎搗鼓的威懾作用。
而結果也正如霍以瑱所料,在霍家面前,離姍姍不要說有幾個乾爹了,哪怕有一個乾爹團,也是沒辦法洗白自己,把她做過的事情正義化的。兩罪並罰,遵照合同數倍賠款、登報致歉、承擔全部的案件受理費以及訴訟費。
沒等在法庭圍觀的一眾媒體把案件結果報道出去,霍以瑾已經拿著手機照了一張她一手拿著判決書最後一頁的照片,然後發了她自開微博以來的第四條微博——【贏了。】
短短幾秒內,霍以瑾的微博就已經被評論爆了。
楚清讓我男友:回復總裁大人的腿部掛件我們家楚楚可是女神風投的CEO蘭瑟,哪裡不般配了?比那個臉聽都沒聽過到了林樓強多了好嗎?!
總裁大人的腿部掛件:回復楚清讓是男友能不要隨便拉郎配嗎?多大臉?兩人根本不搭界的,林樓都比楚清讓更和總裁般配,當然最般配的還是我!
楚清讓我男友:回復楚清讓我老公不要隨便說我老公楚清讓是你老公好嗎?總裁大人和我老公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怎麼辦,被喜歡的兩個人同時三了,好憂傷。
楚清讓我老公:楚清讓不僅在轉發裡看到了老公,怎麼依稀在照片一角也看到了老公的身影,早知道老公你會出席,我也去看了啊,嚶嚶嚶
反正是殿下粉:殿下!殿下!殿下!(刷屏)
天好晴啊:樓下是我眼花?林樓祁謙楚清讓好像混進了很不得了的奇怪生物!
楚清讓v:霍以瑾今天你這身真漂亮ps:回復fghjkl總裁大人贏了這不是肯定的事兒嘛[doge]身份證號
林樓v:ps:回復fghjkl總裁大人贏了這不是肯定的事兒嘛[doge]10086
祁謙v:ps:回復fghjkl總裁大人贏了這不是肯定的事兒嘛[doge]2
總裁大人我要給你生猴子:媽媽問我為什麼要跪著舔屏幕。ps:回復fghjkl總裁大人贏了這不是肯定的事兒嘛[doge]1
霍以瑾全國後援團終身會員:預警太晚,差評!血槽已空,自入會以來這是換的第十個筆電了!ps:回復fghjkl總裁大人贏了這不是肯定的事兒嘛。[doge]
asdfghjkl:為什麼沒人恭喜告贏了?
總裁大人的腿部掛件:請非戰斗人員迅速撤離。
千尋小桃妖:前方手控福利!
後面還有xxxx條評論,點擊查看>
(友情提示,微博評論的閱讀順序是自下而上)
霍以瑾無奈的看著自己微博下林樓的粉絲和楚清讓的粉絲就這麼毫無違和的戰成了一團……能不要隨便在別人微博下吵一些與po主無關的話題嗎?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授意,和我有多大關系呢。霍以瑾真心想這麼回復一句,但最後她也只是回復了有關於一些人反應霍家名下某餐飲的服務人員態度奇差無比的問題。
霍以瑾v:回復懶得起名字了大家湊合看有發票嗎?上面有具體的時間。如果是三個月內的話我可以調監控視頻,看一下具體情況。
然後……
霍以瑾的微博下面因為霍以瑾難得的回復而歪樓歪到了天邊,【認真回復的總裁大人好可愛】【總裁大人我要給你生總裁!】【被態度惡劣的服務就有機會掉落「總裁的回復」嗎?我也好想被惡劣服務一回(tot)~~】
——妹子咱們的關注焦點敢不敢正一下?
楚清讓在正庭審的過程裡全程沒能和霍以瑾說上一句話,看著低頭不知道有什麼煩心的文件正對著手機看個不停的霍以瑾,楚清讓不是不想上前搭話的,而是他根本過不去,他們兩人都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保護著他們不被媒體or亂入的粉絲騷擾,正在奮力的想要殺出重圍,離開法院。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看著近,卻咫尺天涯,有太多的障礙在阻止著他去接近他的女王。
突然,楚清讓的手機響了一聲微博特別關注人有動態才會響的聲音,來自霍以瑾的回復:謝謝。
嗷嗷嗷嗷嗷——
楚清讓難得有的文藝全部被這兩個組吹散,整個人都再次蕩漾了起來,回家的車上他抱著手機,看著【謝謝】兩個字傻笑了有整整一小時。
阿羅已經不準備對這樣的楚清讓發表任何感想。
「你說我要不要回復她?怎麼回復好呢?不客氣?明天見?很樂意為你效勞?咱倆之間不用說這個?」傻笑結束,楚清讓終於想起了正事。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對著【謝謝】這兩個完全可以終止談話的字再延伸出一大堆話了。
「……公然在微博上秀恩愛,你問過霍以瑱的意見嗎?」
楚清讓和霍以瑾在網上被拉郎配的現象已經很嚴重了,楚清讓要是再這樣繼續添柴,早晚會拉滿Boss霍以瑱的仇恨值。
「我什麼時候怕過他?」楚清讓表示不服,自霍大哥表示過他真的不會插手他妹妹的感情之事之後(楚清讓完全故意理解錯了霍大哥當日找他談話的意思),楚清讓就不在那麼小心翼翼的想捧著霍以瑱了,現在在他眼裡,看誰都像情敵,哪怕是親哥也不會鬆懈!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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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2:16
第61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一印象:越來越濃重的霸道總裁的氣質。
楚清讓最終還是決定給霍以瑾回一句很矜持的:【明天見】。
又是一個周末即將來到的好日子,霍以瑾肯定要去小天使孤兒院當義工,而楚清讓也肯定會去,兩個人一起當義工什麼的多棒啊~\(≧▽≦)~
「呵呵。」除了這兩個高冷的音節,阿羅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他始終不相信霍以瑾能只是為了孤兒院的那點事兒,就放棄不繼續躲避楚清讓這個有著死偷卡癡漢潛質的隱私犯。
但讓阿羅大跌眼鏡的是,霍以瑾還真就能為了孤兒院的事兒而放棄躲避楚清讓。
霍以瑾是這麼想的:「我就沒躲著他啊,只是說短期內不能再見他。」
「……」謝燮不懂,「這和躲著他有什麼區別?玩文字游戲嗎!」
「區別很大好不好?!我躲著他,換個意思就是說我怕見到他,但是我不怕啊。」霍以瑾長這麼大就沒怕過什麼,「是誰半夜跪求我陪著他一起看鬼片的,恩?我才不會像你這麼膽小。我之所以說短期內不能見他,只是覺得現在見他不合適,但這又不是硬性規定,我要是誠心不想見他那今天幹嘛還同意他出庭當證人?」
【短期內】真心只是字面意思,不是托詞。
「你一個大男人害怕看鬼片?」林樓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謝副總,「我能就這件事情采訪你一下嗎?」
「先讓我采訪采訪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戴美瞳吧。」謝燮惱羞成怒,奮起反擊。
「美瞳?」霍以瑾也湊了上來,比起謝燮偶爾比她還女生的舉動她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探討的,但是林樓帶美瞳可就……
林樓不是謝燮,不可能被輕易拿住,在成功閃避了霍以瑾和謝燮之後才道:「什麼美瞳啊,就是普通的隱形眼鏡,沒什麼可看的。」
「你近視?」霍以瑾和謝燮覺得不可思議極了,他們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壞了林樓的眼睛,總不能是打游戲吧?
「先天的,」林樓無奈極了,「我天生近視,一直戴隱形,你們都不知道的嗎?」
霍以瑾和謝燮一起搖頭,這上哪兒知道去啊,中學的時候他們又不熟。
「不對!隱形不可能是這個樣的!」謝副總很快就反應過來表示他們被騙了。他也有點近視,也試過隱形眼鏡,所以很清楚隱形和美瞳戴在眼睛上的區別。
「那你怎麼現在戴著眼鏡而不是隱形?」
謝副總表示,這個事兒吧,真的有點恥於開口,他戴上隱形之後就會好像自己多了一雙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怎麼看怎麼好欺負,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能和人保持距離的眼鏡,自此走上了衣冠禽獸的裝逼路:「不對,別妄圖轉移話題!」
「誰家隱形現在不帶點美瞳效果啊我說?!我眼睛不夠黑,助理就直接給買成黑色美瞳版的隱形了,怎麼了?」
「那也算美瞳!」謝副總好不容易才抓住林樓這麼一個小辮子,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結果在一陣扭打裡,謝燮一時沒控制好力度,一肘子就好巧不巧的打在了林樓側臉上,隱形掉了出來,驚鴻一瞥間,那裡已經一片血紅。林樓迅速閉上掉了隱形的眼睛,然後衝進了衛生間,狠狠的關上了門。
霍以瑾和謝燮面面相覷,貌似,好像,可能玩過頭了。
「快去道歉!」霍以瑾對謝副總道。
「我知道,我知道。」謝燮也沒想到,就他那天生的小力氣,偏偏卻這麼寸的給林樓造成了傷害,他肯定是要去道歉的,只是……「要不你和我一起?陪陪我?」
謝燮真心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才合適,怕他一個不注意把人真給得罪了。
「咱們三個人一起在衛生間裡才不合適吧?」霍以瑾看了看謝燮,提醒他注意性別。雖然只是她房間裡自帶的衛生間,地方也比一般人的臥室大,但再大也沒辦法讓人忽略它最基本的兩項用途——洗澡以及上廁所,都是會給人一種要脫了衣服的奇怪聯想的地方,關系再好也會稍顯尷尬。
「別啊,我求你了。」謝燮表示就他和林樓兩個人才尷尬呢。
霍以瑾沒轍,只能在瞪了謝燮一眼換來對方一張「拜托,拜托」臉之後,無奈上前敲響了門,她無奈的在心裡想著,我怎麼就攤上謝燮這麼一個比普通女生還慫的朋友呢?然後在嘴上說著:「是我,林樓,你沒事吧?我們進去了喲~」
「不——!別進來——!」
林樓的怒吼把霍以瑾和謝燮都嚇了一跳,玩的時候不注意尺度傷了人,被傷的人肯定會生氣,打出真火,但這麼生氣……
……霍以瑾悟了,林樓這肯定是惱羞成怒了啊,能被謝燮打到,確實蠻丟人的,換她她也不想見人。
_(:3)∠)_←中槍無數次的謝副總。
霍以瑾很明智的決定撤退,把空間留給謝燮和林樓兩人,不顧謝燮祈求的眼神,堅定不移的離開了房間,去隔壁找她哥了。
謝燮爾康手的看著霍以瑾頭也不回的離開,一臉的欲哭無淚。
結果,還沒等謝燮鼓起勇氣再次敲門,林樓已經從裡面把門開開了。
「!!!」這是什麼節奏?霍以瑾在的時候不開門,霍以瑾走了只剩下他了就立刻開門,這種走向我便也是不懂了。我絕逼不撿肥皂!
然後,等謝副總看到林樓此時的樣子時,他就再也顧不上亂七八糟的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的林樓有著一黑一白兩種瞳色的眼睛,真的是白色的眼仁,帶著淡淡的粉色,流著控制不住的生理鹽水,再配上剛剛被林樓肘擊的滿目血絲,看上去真是又詭異又嚇人,比謝燮看過的任何一部恐怖片都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是人是鬼?!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林樓嗤笑,朝著謝副總伸出手道,「拿來吧。」
「拿什麼?」我的靈魂嗎?!
「……我的外套!兜裡有備用的隱形眼鏡。」林樓剛剛怕霍以瑾看到自己的樣子,躲進衛生間的時候太匆忙,根本沒來得及拽上外套,要不他也不會讓謝燮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看把你嚇的,膽子還真是很小啊。放心吧,我不咬人。」
謝燮終於從這些變化裡明白過來,林樓這是得病了,而不是他瞎想的那些鬼神之說,趕忙顛顛的拿到外套,找出放著備用隱形眼鏡的小盒子,然後又給顛顛的給送到了衛生間裡。
林樓打開盒子,動作嫻熟的對著鏡子給自己那只白色的眼睛重新戴上隱形眼鏡,恢復了他一開始的樣子。
「介意我問一下嗎?」
「介意。」
「……」謝燮被噎的差點一口氣沒捯飭上來,就沒見過這樣的,「那介意我和霍以瑾說嗎?」
「殺了你喲。」林樓那一刻的眼中是真的帶著殺意的,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透過美瞳表達這麼濃烈的殺意的。
等霍以瑾回來的時候,林樓已經和平時一般無二了:「抱歉,剛剛吼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懂,我懂。」覺得丟人了嘛,誰都有這種時候。
謝燮這次卻很反常的一句話都沒反駁。
第二天,霍以瑾、謝燮以及林樓再一次去了孤兒院,楚清讓卻沒來。
霍以瑾雖然沒說什麼,整個人卻在散發著一種「我被放鴿子了,我很不爽」的氣場。惹得宋媛媛、小橋等人都發來了慰問,紛紛猜測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
只有謝燮秒懂了霍以瑾的意思:「你造你越來越有總裁渣男的霸道feel了嗎?」一邊特別狠的跟女主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一邊又怪女主沒出現。
「你管我!」霍以瑾其實也挺煩自己這樣的,她都快變得不像她了,曾幾何時她會對一個外人,特別是騙過她一次的外人能這麼上心?簡直不科學到了極點!「他最好別讓我發現這又是他玩的什麼心理戰術,我一定會讓他好看。」
這次……楚清讓同學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一句,我冤枉啊!
他不是不想來,也不是在跟霍以瑾玩什麼提高她期待值的心理戰術,而是被媒體堵的根本出不了門,除非他想給小天使孤兒院帶去一大堆媒體,否則最近他就只能宅在家裡當個安靜的美男紙了。
在醫院恢復了一段日子的楚家家主楚先生,於前幾個小時發布了一個重磅炸彈——一直被當做是楚家唯一的最優秀的繼承人楚天賜其實只是養子,還是一個狼心狗肺勾結anti-chu這種敵對公司的養子,他已經讓律師起草了斷絕關系的申明。而自始至終,他唯一的親子只有楚清讓一個,楚家全部的產業也只會由一直在外國讀書生活順便發展個人愛好的楚清讓繼承。
楚清讓看著那新聞覺得諷刺極了。
「就沒有一點爽感?」阿羅也被堵在了楚清讓的公寓離不開,只能閒來無事和楚清讓聊天打發時間,「我就不信看著楚天賜現如今人人喊打被棄車保帥的結局你會沒什麼想法。」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痛快的,這可是楚先生一貫的態度,他連血緣都不在乎,自然只會對讓他失望了的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楚天賜更狠。」楚清讓表示,等把整個楚家都毀了的時候再開心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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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2:31
第62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二印象:酷愛靜靜的在一邊看人裝逼。
楚清讓只要不面對霍以瑾,智商就會全面上線,特別是在對待楚家的事情上,智商從正常到巔峰值的啟動速度只需要不到三百分之一秒,各種陰謀詭計層數不窮,不去拍宮鬥都可惜了這個善於各種鬥的專業人才。
那麼問題來了,當霍以瑾和楚家的事情同時擺在楚清讓面前時,他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阿羅好奇這個問題已經有些日子了。
今天,阿羅終於得到了答案。
楚清讓這個蛇精病可以在「邪魅大反派」和「死偷卡癡漢」兩個角色之間自由的來回切換,毫無卡頓和不適。
上一秒還在高冷的昂著下巴示意小趙替他接工作手機上楚太太的來電,下一秒就可以指尖飛速游走的在生活手機上打字,用短信轟炸的方式給霍以瑾反復解釋他不是故意失約的這一件小事。
【你生氣了嗎?】
【我真不是有意失約的。】
【也不是因為門口堵的那些媒體。】
【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敢費勁一切去見你。】
【我知道怕門口那些狗仔跟上我帶給孤兒院和你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你……】
「這是你母親的電話,我接不合適吧。」小趙的話打斷了楚清讓的發短信節奏,他有些猶豫的看著不斷響著的電話,總覺得自己去接不太像話,插在楚清讓和楚清讓的母親之間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有什麼不合適的?人家楚太太的助理還配不上你嗎?」楚清讓冷笑。
楚太太的助理?小趙一愣,有哪家母親主動給自己親兒子打電話是讓助理代勞的?又不是兒子找母親,結果目前有事正忙,手機在助理手上,只能由助理代接。小趙表示不信,這太荒謬了。
但就是這麼荒謬。
曾經年少的楚清讓曾無數次的渴望過楚太太給他打電話,在被楚天賜誣陷,被楚太太誤會時,楚清讓其實還沒有徹底死心,他搬出了楚家大宅,卻其實還在希望著楚太太能在冷靜下來之後想明白他是無辜的。
可惜……
那些期望卻只能在一次次失望著被徹底磨平,磨的什麼只剩下了再也難以掩蓋的恨意。因為楚太太不要說來看他了,哪怕逢年過節打電話都像是為了應付楚先生的差事而讓助理打的。等楚清讓去了A國之後就連助理的電話都沒了。
楚太太曾說過,我能怎麼辦呢?只能當那孩子死了。後來自然是苦果自嘗,被那孩子也當做是她死了。
小趙不知道這些,他只按照他家庭幸福的標準來相信,天底下就不可能真有這麼狠心的母親。而鑒於楚清讓是給他發工資的那個人,哪怕不信他也不能把這種情緒放到臉上,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起了顯示著「楚太太來電」字樣的電話,結果……聽到的卻果然是一個明顯不屬於中老年婦女能有的聲音範疇的年輕女性的聲音。
小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真的是親媽?
楚清讓看也沒看小趙驚訝的蠢臉,只是低頭繼續給霍以瑾發短信解釋。早上打了數通電話過去那邊都始終無人接聽,發送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沒有半句回復,這讓他都快瘋了,坐立不安的只能車軲轆話連軸轉的繼續給霍以瑾發短信。
好不容易才和霍以瑾的關系有所進展啊啊啊!絕逼不能因為這麼一個破事兒就一朝回到解放前!絕不!
阿羅:……你剛剛的嘲諷小趙的高冷呢我說?
工作手機那頭楚太太的助理在得知接電話的是楚清讓的助理時,也短暫的愣了一下,有不小的錯愕停頓時間。小趙很體諒,他覺得對方大概此時也正在腹誹和他剛剛心理活動裡差不多一樣的內容,有哪家兒子會讓助理代接自己母親的電話?這真的是親兒子?
雙方客客氣氣的態度在同一時間變得……更加客氣了起來,只是沒有了那份一開始以為是要和正主說話的小心翼翼。
短暫的互通有無之後,小趙捂住手機下方有傳聲筒的地方,幾步上前走到楚清讓身邊小聲道:「她說您母親被楚天賜氣病了,此時正在醫院裡和前段日子住院之後就一直沒出院的楚先生當病友。所以才會由她打來電話,通知您趕緊去醫院看看。」
楚清讓點了點頭,面上卻完全不為所動,只是繼續低頭發著短信,霍以瑾到現在都沒回他半個字!哪怕嫌他煩,讓他不要繼續騷擾他,會把她手機打沒電了,這樣回他一句也是好的啊!
但很詭異的是,霍以瑾沒把楚清讓拉了黑名單,也沒有直接關機,就是沒有半點回應。
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讓楚清讓真是恨不能這就扎倆翅膀直接飛到孤兒院去。
小趙以為楚清讓因為太過專注於和霍以瑾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他到底說了什麼,正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才發現桌子上有一張楚清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準備好的文件紙。紙上寫滿了當對方說什麼的時候小趙該如何回答的話。
首當其沖的就是楚母生病這一假設,還括弧了一句安慰小趙的話「她那顆玻璃心動不動就要來一趟醫院一日游,其實p事沒有。如果還有別的問題,就在心裡默念一句話——別問,閉嘴,還想不要工資了?」
「……」小趙就這樣頂著一頭的黑線照本宣科的開始了和楚太太年輕的女助理的寒暄之旅。
客客氣氣的表示楚天賜真不是個玩意;然後再客客氣氣道我們家楚哥被他害的也不輕,至今都沒辦法出門;最後依舊客客氣氣的說楚清讓的電話最近都會由他這個生活助理幫忙代接,有什麼事兒他都會代為轉達的。就是半句不接那邊想讓楚清讓去醫院看看的話。
就這麼沒營養來沒營養去的反反復復好幾次,楚太太終於按耐不住的拿過了電話。
小趙求救的看向楚清讓,怎麼辦,boss來了,我刷不過。
楚清讓已經沒在給霍以瑾發短信了,而是在給林樓打電話,試探霍以瑾他們此時正在幹什麼,是不是手機根本不在她手邊。那打電話的音量絲毫沒有對電話那頭的楚太太稍微掩飾一下自己就在小趙旁邊卻根本不打算接她電話的事實真相。
楚太太出離憤怒,卻還是不得不忍,因為她的丈夫就在旁邊看著她呢,如果她想維持她現在優渥的生活,她就必須按照他說的去做。
「小趙,我知道清讓就在你旁邊,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之間有一些誤會,他還在怪我,我想親自和我兒子解釋一下。」楚太太這是在示意小趙,接下來就是僅限於母子之間該有的溝通時間了,請外人不要這麼膩歪的繼續當電燈泡。
楚清讓刷刷刷的寫下了十字真言給小趙:【讓你表叔去當這個兒子。】
「……」小趙&阿羅。
最終,阿羅還是為朋友當了這麼回「兒子」:「您才是誤會了,這天下無不過的父母,不是嗎?我們家楚楚是大孝子怎麼可能怪您,只是他現在真的不方便接電話,是我做的決定,要是有什麼讓阿姨不高興,是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大可以直接說我,我保證不還口。」
在阿羅和楚太太打太極的時候,小趙蹭向了楚清讓,用筆和打電話(與林樓通話中)也能一心二用的楚清讓溝通道:【楚太太的助理漂亮不?我聽她聲音不錯誒。】
楚清讓看了小趙好幾眼,才提筆寫道:【你找對象已經饑不擇食到了不分場合和地點了嗎?】
【這不是我媽著急嘛。】
【34-24-,50kg,模特出身,剛當了楚太太的助理沒多久,你要是不嫌她之前被楚先生用過,就勇敢的上,我看好你喲,接盤俠。】
小趙沉默了。
那邊阿羅和楚太太的電話也已經告一段落,楚太太實在是刷不過阿羅,只能無奈的掛斷了。
然後,楚太太氣鼓鼓的對自己的丈夫說:「你看看他,這像什麼話?我都這麼自降身份的求他了,他卻對我愛答不理的,這是對親媽的態度?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孩子一直在恨我,恨我在醫院裡把他弄丟了,找回他的時候他已經曉事兒了,根本養不親,你又不是沒看過他當時打人的狠勁兒,我們根本沒可能重頭再來。」
與其說楚太太是因為楚天賜養在自己身邊多年而更喜歡楚天賜,不如說從一開始她就只敢選擇看上去相對無害的楚天賜。楚太太其實一直在心理上忌憚著那個在台球廳裡把人往死裡打的親兒子,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被那樣對待。
說到底不過一句話,從小被嬌養長大慣壞了的楚太太最愛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她會本能的排斥一切在她看來對她有威脅的人,無論是當年那個她害怕會恨她的親子,還是今天這個「背叛」了她的養子。
「你對他又何時拿出過對親兒子的態度?行了吧,別裝了,助理都走了,再裝就惡心了。」楚先生毫不客氣的嗤笑,他和他妻子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只是愛面子的性格讓他不會和她離婚而已,至於所謂的對妻子的尊重那真的是半分也無。他早就煩透了她那一邊要裝好人,一邊又自私涼薄的樣子……像極了他。
他不需要一面鏡子來照的他有多醜陋。他很清楚自己這樣做不對,對別人不公平,但對他自己是有利的,那他為什麼不做?!楚先生堅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一直很佩服曹操的那句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楚太太瞪了楚先生一眼沒說話,被楚先生這麼不客氣的揭穿讓她有點惱羞成怒:「他態度這麼惡劣,你還想他回來幹什麼?」
「他這麼對你我才能放心呢,他要真一臉擔憂的來看你,說不定我還要提防一二。現在看來,嘖嘖,果然是年輕人,再會賺錢又怎麼樣?還不是愣頭青一個。讓他把氣撒出來也就好了,我就不信他會對楚家沒想法。」
「你以為誰都是你呢?眼界小到只知道盯著楚家這一畝三分地打轉!」楚太太的尖酸刻薄正在升級,一如楚先生煩了楚太太,楚太太也早就不想和楚先生過下去,但是沒辦法,她當了這麼多年家庭主婦,根本沒辦法再離開去自力更生,也不想去,「他手上的女神風投不比楚家強百倍?他還能再看上楚家?笑話!他回來圖什麼?圖恨不能砸錢來填楚家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無底洞嗎?」
其實哪怕沒有anti-chu的打擊,楚家也已經因為楚父的經營不善而在大幅度的走下坡路了,如今更是只剩下了一個花架子。夠楚太太繼續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早就無力支撐一個大企業的發展。
運轉資金眼看著就要斷鏈,楚家急需一大筆錢來度過難關。
所以楚父根本不是在知道了楚天賜和anti-chu有勾結之後被氣的住院了,而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楚天賜背這個資金斷鏈的黑鍋,好一方面把楚天賜這些年背著家裡得到的錢和在外面置辦的企業奪過來;一方面拿楚天賜和anti-chu暗中聯系的那些消息當做anti-chu的金融間諜罪證,狀告anti-chu不正當競爭好贏得天價補償,解楚氏的燃眉之急。
不過在得知楚清讓是女神風投的老總之後,楚父就改變了這個看上去很有風險一開始只是沒辦法必須放手一搏的a計劃。
楚先生制定了更加詳細的b計劃,他決定提前把楚天賜和anti-chu的事情捅出來,好把楚清讓這個「唯一的親子」以繼承人的名義推到風口浪尖,逼著楚清讓不得不出手解決這件事。贏了皆大歡喜,不贏……主事的楚清讓只能自掏腰包補上資金缺口,事實上,anti-chu的賠償本身就未必能夠,有了楚清讓才算是萬無一失。楚先生的算盤打的好極了。
楚先生對楚太太道:「你必須讓楚清讓出了當年那口惡氣,然後原諒你,重新回到楚家,懂嗎?」
「這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啊!」楚太太沒覺得自己做的都說對的,她也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很糟糕,但正是因為她知道她做了多麼糟糕的事情,她才會更加不想去給楚清讓道歉,因為她很清楚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楚家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為什麼你不想想辦法?」
「你還不明白嗎?」楚先生真的是受夠了他妻子的愚蠢,「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讓他回心轉意。但這是我給你的機會,你能勸他回來,自然就能繼續保持現在高枕無憂的楚太太的生活,要是不能……」
「你還能和我離婚怎麼樣?!」
「我不會和你離婚,但你也就沒那麼多‘慷慨經費’來讓你繼續當聖母了!」
楚太太徹底被嚇住了,沒有那些錢,她怎麼做「慈善」?!她色厲內荏道:「你別詐唬我,你要是還有別的辦法至於這麼逼我?」
「我和你可是都‘重病’住院了啊。」楚先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楚太太卻思路很快跟了上去。國人重孝,哪怕楚清讓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也會有大把的「正義之士」爭著替他們夫妻說好話,逼著楚清讓原諒他可憐的老父老母,什麼你現在不是有錢嘛,你幫楚家解決了事情,早晚楚家不還是你的之類的台詞一定會層數不窮。道德綁架這個詞能出現,自然是因為這種事情早已經屢見不鮮。
被楚清讓掛了數次電話的楚先生表示,說實話,他是有點惱火的,他真心希望楚清讓能鬧到這最後一步,他很期待看著他不得不低頭的樣子,那一定會很愉悅。
「要真走到這一步,你以為你還會得到一個對你惟命是從的完美的繼承人嗎?」楚太太繼續道,這次她倒不是在和丈夫唱反調了,只是想強調自己的重要性,好從丈夫這裡換個好價錢。
「會有的。」只不過那個繼承人不會是楚清讓而已。楚先生很淡定。
楚先生的私生子有很多,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屬意的繼承人就既不是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楚天賜,也不是楚太太生的楚清讓,他的遺囑從一開始就是另外一個私生子的名字。
楚天賜和楚清讓不過都是擺在台面上吸引注意力的東西,早在很多年前,楚先生就在等著楚清讓和楚天賜在他晚年狗咬狗的鬥了,要不他也不會一直資助楚清讓在國外的生活,他覺得再爛泥扶不上牆人也會有野心,而這樣的野心到時候就正好能為讓他真正滿意的私生子登鼎楚家鋪路。
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讓楚太太知道,免得這個蠢女人在關鍵時刻發瘋,給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楚清讓那邊則在從林樓口中得知霍以瑾只是手機不在手邊,不是生他的氣故意不接電話之後就放下了心,開始給他的屬下打電話談正事。
楚先生發難楚天賜的時間早了點,和楚清讓當初的計劃有些出入,但大方向還是沒有錯的,楚清讓只需要把他的應對之策也跟著往前提就ok:「把楚先生的私生子們的名單在網上搶先一步曝光吧,不過他看好的楚北其實是anti-chu真正的幕後主使這事兒先別說。」
楚先生會用什麼手段逼楚清讓回楚家填那個無底洞,楚清讓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找一些人來幫他一起「盡孝」。
他倒是要看看當這麼多私生子曝光之後,楚先生還有什麼臉繼續揪著他不放。
至於楚北的事兒,那才是對楚先生最大的報復。他以為玩「明著立一個靶子,暗中把真正滿意的孩子保護起來」的這套很聰明,實則是最愚蠢不過的。被當靶子的也不傻,好比楚天賜就在暗中勾搭anti-chu給自己找退路;被暗中保護的也不一定能看到這一層,只會心生嫉妒和怨恨,想要毀了楚家,所以才會有了楚北幕後操控的anti-chu,這公司名字都是如此的直抒胸臆。
楚清讓基本不用做什麼,就能坐山觀虎斗,在最後給予楚先生最致命的一擊。
他真的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當楚先生得知這一切時的模樣了。
小趙有點害怕這樣的楚清讓,但最後他還是裝著膽子上前表示:「呃,哥,你有楚太太助理的電話嗎?」
「你可真是不嫌髒。」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嘛。」小趙嘿嘿一笑,把他復雜的心理鬥爭總結了一下,「長得漂亮就一切就不是問題!反正她也沒和楚先生繼續保持關系不是?」
「……」楚清讓給小趙這標新立異的想法跪下了。
然後,阿羅就代替他姐狠狠的收拾了一頓他的大外甥:「我叫你小子看臉的世界,看你妹的臉!」
在楚清讓準備勇鬥楚家jp的時候,霍以瑾此時也很巧的正在鬥jp,這也是她為什麼根本顧不上看手機的原因。
早上出門早,霍以瑾沒能來得及知道楚家鬧出來的動靜,等到了孤兒院開始工作,霍以瑾就把手機靜音了。不過她本應該會隔一段時間就查看一下自己的手機確認公司沒有什麼緊急的突發事情的,但因為那個jp就這樣給耽誤了下來。
jp正是吳方的前女友錢莉,也就是霍以瑾和宋媛媛給吳方設計的考驗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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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2:48
第63章 情人節番外:
情人節番外:楚楚哭暈在廁所三部曲。
這是發生在總裁終於跨越心理障礙和楚楚修成正果之後的事情。
——最重要的話一定要寫在最前面。
(一)楚清讓平生第一恨:
排除萬難,霍總裁終於得到了一場人人艷羨的世紀婚禮,這極大的滿足了她永遠都能是別家小孩的追求完美的心理,哪怕是作為這場婚禮強制買一送一的贈送品楚清讓同學,也沒讓霍以瑾丟臉,成為了唯一能與她天價的鑲鑽拽地式皇冠頭紗比肩的婚禮裝飾品。
婚禮前,霍以瑾對楚清讓道:「婚禮的傳統各式各樣,忌諱五花八門,我覺得咱們重點注意一下大方向上的要點就成,在意的太多,反而容易造成更多的負面情緒,你看呢?」
「我全聽你的!」只要你能嫁給我,讓我幹什麼都行!自領了結婚證之後,楚清讓就始終處在一種「天上真的掉餡餅了」的中彩票頭獎後不可置信的狂喜中,智商自此掉線再無爬回來的可能,他對此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只要聽霍以瑾的就好了啊。
霍以瑾對於這一情況滿意極了=v=。
「我查了很多資料,個人比較傾向於婚禮上只有兩個絕對不能打破的禁忌。一,舉行儀式之前,新郎絕對不能看到新娘穿婚紗的樣子。」
「這意思是說我在那之前有好幾個小時都無法看到你?」楚清讓目前最怕的就是霍以瑾離開他的視線然後突發意外和別人跑了。天知道哪裡來的別人,又或者霍以瑾為什麼會和別人跑,但他就是止不住的擔心好嗎?!any thing is possible!有好幾個小時不能把霍以瑾控制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這能忍?
霍以瑾看著楚清讓沒說話。
楚清讓立刻表示,能忍,必須能忍:「怎麼可能忍不了呢?為了你我也一定會保持安靜與低調的。」
「很好,」霍以瑾很滿意楚清讓識相的態度,「第二,舉行婚禮的前一天,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見面的,也不能打電話或通過任何方式聯系彼此。」
「……我剛剛好像幻聽了。」楚清讓開始逃避現實,由幾個小時升級到二十四個小時外加幾個小時,這已經嚴重超出了他能承受的心理範圍。想想吧,二十幾個小時,都快夠霍以瑾跑出地球了,這絕對不行!
霍以瑾繼續看著楚清讓。
「我偷偷的看著你,不讓你發現還不行嘛?」楚清讓委屈極了。
「不行!」能不能把你癡漢的本質收一收啊大哥!這是要徹底放棄治療的節奏嗎?
最終,霍以瑾和楚清讓以「阿羅代替楚清讓看著霍以瑾」為共退一步的條件,最終達成了讓彼此都只能算是勉強同意的一致。
但這還不是最讓楚清讓崩潰的,真正讓他崩潰的是霍以瑾這麼做的理由,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當他得知霍以瑾這麼一通「折騰」的理由後那一刻的復雜心情。
真相揭露的很快,並沒有讓楚清讓久等。
就在婚禮之上,神壇和牧師面前,霍以瑾對楚清讓小聲道:「小說裡都說總裁在第一次看到女主穿著新婚禮服那一刻會無比驚喜與感動,為什麼我沒有?」
「……」大概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身份定位至今都沒找準?
這就是楚清讓如何在霍以瑾穿著婚紗的驚艷造型前依舊把持住了自己,沒有當場露出跪舔女神、癡漢臉等失態舉動的故事,簡直感動C國!(此處應有掌聲)
(二)楚清讓平生第二恨:
自楚清讓徹底報完仇之後,他全部的精力就都投放到了霍以瑾一人身上,徹底變成了居家婦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洗衣服做飯,看家帶孩子(霍以瑾在婚後因為有了楚清讓,終於能一嘗養寵物的夙願,千挑萬選的才決定了一只雪橇三傻中的哈士奇,為了般配謝副總家的「兒子」,她決定給自己的狗起名叫「孩子」。謝副總表示,般配在哪裡你告訴我?!)。
沒能把老婆的完美主義治好,自己倒是先被傳染了一身「臭毛病」(阿羅語)的楚清讓表示,這還不夠,我做的真心遠遠不夠,必須改進!
怎麼改進呢?
從生活情調改起!
重大節日(老婆生日、結婚紀念日以及中外兩大情人節)必須過,其他各國不同的適合情人過的節日(好比11區的白色情人節)選擇性的過,每天早餐桌上一朵表達愛意的鮮花,風雨無阻的中午送飯,早晚三頓外加一頓夜宵的表達「我愛你」,再配合上時不時的禮物驚喜,生活浪漫……楚清讓表示,他的目標是讓老婆每天都過的像是第一次談戀愛!
楚清讓想的挺好,安排的也挺好,老天爺也很配合,奈何……
……但這些都是虛的,最重要的還是當事人之一的霍以瑾能配合,而很顯然大忙人霍以瑾沒那個功夫配合。
網上有男同胞表示,這個世界上比「明天是什麼日子」更可怕的問題是在晚上的時候被幽幽的問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
霍以瑾對此真心是深有體會,因為剛剛她才被這麼問了一句。
「……」霍以瑾倚在床頭,抱著筆記本打字的手不可避免的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身旁一臉怨念的望著她的楚清讓,不太確定的猜道,「你的生日?」
楚清讓的表情更加幽怨了起來。
「咱們第一次約會的紀念日?」霍以瑾真的都快敗給楚清讓了,要是楚清讓只關心幾個比較重要的日子,好比結婚紀念日什麼的,霍以瑾其實也是能記住的,但楚清讓偏偏還要記什麼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第一次交往,第一次交往百天,甚至連第一次吵架之後和好的日子都要慶祝一下周年,她哪裡有空關心這個!
楚清讓搖搖頭。
霍以瑾懶得猜了,決定祭出大招。她合上筆記本,一個翻身,跨坐到楚清讓身上,手指嫻熟的劃過他禁忌的鎖骨,暗示意味十足的表示:「如果我說咱們現在關燈睡覺,你覺得怎麼樣?」
中!
總裁小說百試百靈的究極套路——用身體安慰,再一次超越了一切,獲得了大成功。
霍以瑾事後躺在床上,真心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總裁們都那麼愛抽事後煙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第二天早上霍以瑾起身,準備和楚清讓一起去晨練,結果就聽楚清讓趴在枕頭上眨著眼睛充滿期待的問道:「你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楚清讓,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霍以瑾算是看出來楚清讓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了。
「切。」楚清讓只能十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小楚清讓,然後穿上運動服陪霍以瑾大清早起出去發洩他過剩的精力。
【[求助]大家還記得lz嗎?對,沒錯,就是前段日子來論壇求助過的id為「我家總裁不好騙」的lz!我們家總裁真心不好騙,很多招用一次行,第二次就不管用了!如今「忘記紀念日勾起對方的愧疚感,好讓總裁報以炕事」的大招也被戳穿了啊啊啊!所以說,我家總裁大人不愛吃胡蘿卜會營養失衡啊好煩惱,怎麼才能騙她把胡蘿卜吃了呢?花式是每天都能有炕事!】
0l(楚清讓):rt(如標題)。
1l:又見lz,lz是有多饑渴?真讓吾輩女漢子只能說一句……干得漂亮!ps:lz的歪樓技巧依舊有如神助,至於胡蘿卜這種不容於世的大反派,就讓它消失在塵世間吧,強扭的蘿卜不甜。
2l:lz這次竟然忘記說每次都會有的「吾輩平生三大恨,最恨至今還和總裁的大哥住在一起」了。
……
10l(楚清讓):哦哦,被急糊塗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忘記!論壇有神明!跪求卡密薩瑪平了lz的平生三大恨,哪怕其他兩個解決不了,好歹也解決一下住宿問題啊,又不是沒有別的房子,真心不想再在祖宅和總裁的大哥住在一起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的臉了!跪求!
11l:為什麼總覺得lz和總裁的大哥有jq?
12l:我一時手賤查了一下lz的ip,這熟悉的數字讓我至今都沒辦法相信lz是層主所知的那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只想說,lz……你確定你沒被盜號?跪求醒醒!
13l:其實這熟悉的抱怨句式我也有所預感,跪求12哥對個暗號。
……
32l:這裡是12樓,暗號是層主的微博名「安讓想和總裁大人攪姬」。
33l:……這裡是21l——雲清也想和總裁大人攪姬,經常能在我家坐擁千萬後宮的總裁大人微博下看到12哥熟悉的身影呢。
34l:好巧好巧!我也總能看到21弟呢!
後面就沒了,楚清讓機智的緊急聯繫紅大衣(論壇管理員)刪了他發過的帖子。好懸,差點就暴露了好嗎?!這個上個論壇咨詢一下炕事都有被扒馬甲的危險的世界簡直太糟糕了。
楚清讓的微博:
[圖片]早安,今天早上的天空很藍呢~
楚楚全國後援團:#我楚的照片主題永遠只有他老婆一個#今天影帝夫人跑步的背影依舊是身材好到爆呢!
安讓想和總裁大人攪姬:[doge]別以為刪了帖子我就不認識你了!
雲清也想和總裁大人攪姬:看照片除了我總以外的微小背景,依稀能判斷出還在南山半坡,意思就是說依舊住在霍大哥家唄?[蠟燭]
懶得起名字了大家湊合看吧反正意思都能懂:我楚的參賽格言一定會是我有總裁我驕傲!
後面還有xxxxx條評論,點擊查看>
——所以說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從霍家搬出去啊?!誰家結婚之後還要和大舅哥住在一起的,看到他的臉都會胃疼好嗎?影響我吃飯還沒什麼,主要是怕影響我老婆吃飯,她還不愛吃胡蘿卜,到底要怎麼才能讓老婆營養均衡呢?藥補總不如飯補!by:歪樓一把好手楚
(三)楚清讓平生第三恨:
這是發生在楚清讓和霍以瑾終於搬出了霍家之後發生的故事。
楚清讓的小人天天都在心裡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霍以瑾則無奈發現,哪怕舉行了婚禮,她也並沒能讓她保持在同輩人中的領先優勢,早在她還沒遇到楚清讓之前,她朋友圈裡曬孩子的就已經大有人在,還不分男女。既然連婚都結了,她又怎麼能讓自己輸在孩子身上呢?!
「我覺得這個事兒特別好解決老婆!」楚清讓對於造孩子這個事兒吧,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保持著百分之一千的熱情。
「你生?」
「……要是可以,我真的挺想替你生的,沒開玩笑。」懷孕期間的什麼妊娠反應啊、腳腫尿頻啊、這兒疼那兒疼渾身難受的,楚清讓真心是恨不能替霍以瑾把這些罪都受了,可惜沒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一切能讓霍以瑾更舒服一點的準備,好比去學個按摩什麼的。
「等我想想吧。」生孩子和結婚不一樣,結婚禍害的頂多是她自己,生孩子就意味著要對另外一個生命負責,她生了她or他,總不能不把孩子養好、教好、讓孩子順遂一生吧?一旦這麼細究起來,裡面的麻煩事兒就太多了。
霍以瑾查了不少資料,然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書上說,從優生優育的角度講,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齡在23歲到30歲之間,男性的則為30歲到35歲左右。」
「所以?」
「所以我現在二十六,達到標準了,你才二十七,不夠。」
「老婆,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深藏心中多年的秘密沒有告訴你,我當初認識你的時候騙了你,我不是比你大一歲,而是四歲,其實我三十了。」
「呵呵。」
「那怎麼辦啊?這又不是我想不夠三十的!」
「等唄,」霍總裁早已掐指一算,想好了懷孕的最佳年份,「三年後,我二十九,你三十,咱們有兩年的最佳時間生孩子,能讓孩子在一個最佳最科學的契機下被孕育,有良好的環境生長,最優組合能最大幾率的讓咱們孩子的智商不至於輸在起跑線上。」
「那不生之前……」咱們的炕事怎麼解決?!
「你當然還是可以拿我記不住紀念日來當藉口做一些事的,戴套又不影響什麼!」
「好的老婆大人,是的老婆大人~\(≧▽≦)~」
——結婚之前我怎麼沒發現我即將嫁的是個逗比呢?心好累_(:3)∠)_by:霍以瑾。
三年後,二十九歲的霍以瑾在楚清讓三十歲生日那天一擊命中,懷孕了。幾乎是在能查出來懷孕的第一時間就被查了出來,霍以瑾和楚清讓對這個等待三年的孩子都是十分在意的,生怕霍以瑾太忙,一個不注意就沒了這段緣分。
楚清讓很顯然是夫妻倆中對這件事最咋呼的那個,生生把懷孕注意事項的書和視頻看出了恐怖故事的效果。
一天晚上楚清讓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像是烙煎餅似的終於把霍以瑾被翻出了火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要不咱們把孩子打了吧。」
「……」whatthe*are you talking about?!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就是害怕那些書裡說的懷孕之後有可能碰到的糟糕後果,流產,大出血,甚至是癌症……」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我能承受得住一輩子沒有孩子,卻一點都承受不住有可能失去你的這種猜測。我查過了,它現在還只有米粒大,不要說痛覺了,連大腦都沒有,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人。」楚清讓對即將有孩子的喜悅早已經被霍以瑾有可能很難受這個想法而吹的煙消雲散,一百個孩子都比不過一個霍以瑾,「誰也不能阻止我讓你幸福!」
哪怕是我的孩子也不行。孩子長大了也很麻煩的,有可能會不聽話,會叛逆,會傷了霍以瑾的心,想想簡直就像是外星生物要侵略地球一樣可怕。
霍以瑾在楚清讓的腦洞沖破銀河系之前終於強行拉住了他:「你不想要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兒了?我們家有這方面的遺產喲~看我祖母的照片就知道了,女兒都會像家裡的女性長輩,而不是男方。」
討厭自己的孩子像自己的,全世界大概也就楚清讓這獨一號了。
但哪怕聽霍以瑾這麼說了,楚清讓依舊沒敢放鬆警惕,盯霍以瑾盯到了公司裡,幾乎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連上廁所也跟著,他和霍以瑾發過誓:「這小東西但凡讓你遭一點罪,我就剝奪它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楚清讓,你叫誰孩子小東西呢?!我孩子的生存權利你憑什麼剝奪啊!」
「我不管!」這是楚清讓第一次在霍以瑾面前能如此堅持,一般霍以瑾想要的,他都堅持不過一個回合,這次已經是史無前例的鐵了心了。
大概沒有長出大腦的孩子也是有先天的危機意識的,真心一點沒給霍以瑾找事兒,懷孕不要說什麼誇張的每天吐啊吐的了,霍以瑾總覺得肚子裡揣著一個比平時還輕鬆了不少,最起碼沒有大姨媽需要擔心了。
等能通過b超確定性別的時候,楚清讓第一時間陪著霍以瑾去看了,是個女孩!
楚清讓為此整整高興了三天,就差登報慶祝了。然後楚清讓想讓霍以瑾打孩子的想法就徹底沒有了,他之後的人生中每天只剩下了兩件大事,一,照顧老婆,二,為了即將來到的迷你版霍小瑾而努力傻笑。
「你說咱閨女叫什麼名字好呢?霍寶貝怎麼樣?」
「……你覺得呢?我們家是要排輩的好嗎?」
(謝燮:意思是不排輩就可以這麼叫了?!)
「哦,對,那咱們閨女這一輩是個什麼字?」
霍以瑾卡主了,霍家人丁稀薄,她之前又完全沒考慮過下一代的問題,所以……「所以我就來找哥你了。」
霍大哥只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對於孩子姓霍這個事兒能毫無疑義到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我女兒為什麼不能姓霍?」霍以瑾很不解。
「別人會以為楚清讓是倒插門的吧?」
「我老婆都不介意別人以為是她嫁給了我洗手做湯羹,為什麼我要介意別人以為是我倒插門?」楚清讓是這麼回答的。
霍以瑾沒說話,但也點了點頭,他們夫妻的事兒只是他們夫妻的事兒,和別人怎麼想有什麼關系?
「……你們會幸福的。」霍大哥給這對奇葩夫妻跪下了。
霍以瑾和楚清讓想了n個月之後,終於給孩子起了一個一看就是他們孩子的名字——霍之楚,小名楚楚。
「就這破名字你們真好意思說想了幾個月?」謝燮的吐槽一如既往的犀利。
2月14日凌晨2點14分,霍之楚同學在仁愛私人醫院於這個準的特別奇葩的點上不早不晚的呱呱墜地,順產,母子均安,一點沒費兒事,半點苦沒遭,從凌晨一點多左右霍以瑾突然感覺有點肚子痛,到吃著巧克力慕斯進產房生子,前後都不夠一個小時。
楚清讓一路跟進了產房,就等著能在第一時間抱好他的小公主,全程監護,一刻不離的看著,不讓孩子有一絲一毫出他當年遇到的狗血意外的可能。
負責接生的醫生一臉喜氣的恭喜楚清讓:「是個兒子。」
「……」說好的女兒呢?!女兒呢!女兒!
據說是霍之楚同學當年在子宮裡的時候擺的姿勢有點奇葩,關鍵部位一直掃不到,就這樣一路被楚清讓當做女兒期待著出生了。
正好霍之楚這個名字很中性,孩子滿月酒的請帖上當初定的也是「吾愛」二字,而不是「小女」。只要把粉色的嬰兒房重新刷個色,然後把楚清讓當時一個激動不小心從小女嬰到十二歲小女孩的公主裙都買了個遍的東西都壓箱底,再重新買一套男孩子的家伙什兒就ok。
至於楚清讓被吹散了至今沒能找補起來的哇涼哇涼的已經粉碎了的玻璃心……霍以瑾表示,等和兒子相處久了,他也就好了。
楚清讓好的也確實挺快,因為不幸中的萬幸,孩子不像他(萬歲~\(≧▽≦)~)。他安慰自己道,老話說得好,兒子像媽。沒事,還是有機會能得到一個霍小瑾的,恩,只不過是男版,其實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然後,霍之楚同學就越長越大,很快從紅皮猴子進化成了人見人愛的白皮包子。
楚清讓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直至他有天無意中看到了他最討厭的大舅哥霍以瑱小時候的光屁股照,他才終於明白了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
……老話還說了,外甥肖舅!
#楚楚哭暈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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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3:02
第64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三印象:
霍以瑾遇到吳方的前女友錢莉是在孤兒院門口,而在那之前……
……其實她還幹了點別的事兒。(你之前廢話那麼多!)
前面說過,小天使孤兒院的孩子們一直以來已經養成的了一種會力所能及的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的獨立性格,並不只是一味的等待著別人的施捨和幫助。這其中就包括在周末休息的時候早起去買當日需要的菜品。
米麵油這些需求量大又重的主要食材,孤兒院肯定會有特定的糧食供應商提供。每隔一段時間,糧食供應商就會派車免費幫忙送過來一次,不需要孩子們或者義工們跑個幾百上千米的就為扛一袋幾十斤重的大米回來。而供應商給孤兒院的價格更是低於一般市場上的批發價,他們沒辦法源源不斷的免費供給孤兒院食物,卻也是盡己所能的只給了糧食收上來的成本價,說不定還要賠點油錢。
這些都是綿綿(孤兒院裡的一個小女孩)告訴霍以瑾的,而綿綿能知道這些則是院長告訴孤兒院裡每一個孩子的。
「院長希望我們能記住這份恩情,無論大小。大家各有各的難處,也是要吃飯生活的。我們現在還小,需要社會的關心才能長大,但我們不能因此就理所當然的要別人不吃飯的也要關心我們。不賺孤兒院的錢,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好心的行為。等我將來長大了,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情況下,我也會盡己所能的回報他們,又或者去做同樣的好事。」
這就是搬了孤兒院的白家三爺一直在傳遞的一種想法——一個人沒有辦法選擇他的出生,卻有無數種辦法來選擇他的生活方式。
米麵油有人送,但蔬菜瓜果這些需要吃新鮮的又每天所需不同的東西就沒有辦法集中送了,因為孤兒院要的量剛好卡在一個說小不小,說多也不算多的尷尬數值上。能放的時間長一點的蔬菜(土豆白菜蔥薑蒜之類的)還可以一次性多要一點人家會給送過來,需求量小又不易存儲的,就只能每一兩天出去買一次了,平時是工作人員或者義工去,不上學的休息日則是孩子們自告奮勇的去買菜,由小橋牽頭,他每天都會跟著去。
「不要小看買菜啊,很能鍛煉人的。」小橋這樣搶先對霍以瑾道,生怕她說他們整天瞎搗亂耽誤功夫。
霍以瑾當日不會這麼想,她其實挺欣賞他們的做法的,不過小橋既然這麼說了,霍以瑾倒是也挺想聽聽他這麼做的理由的:「鍛煉什麼?數學嗎?」
「是啊。」小橋點點頭,「加減乘除的心算都會打的很扎實,找錢是買菜的人說了算,但找的對不對就是我們的事兒了,而孤兒院很顯然沒有那麼多余錢讓我們不斷的吃虧上當,大家都會很小心的算對了錢,菜市場那麼多人又同時能鍛煉大家的心算速度。不僅如此,買菜這個過程本身也是一種交際能力和膽量的鍛煉,衡量誰家的菜物美價廉很考驗眼力和腦子,也能讓大家通過交流能不要那麼懼怕外面的世界,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知道要想辦法向路人求救或者提前識破謊言,還能教小一點的孩子認識不同的蔬菜,這不比你們那些卡片教學更生動?」
把畫著不同蔬菜、動物寫著對應名字的卡片教給孩子認,又怎麼可能比得過直接讓孩子看實物?最主要的是這樣的教學方式是完全免費的。
孤兒院裡僅剩下的幾個還沒有上學也沒有被領養走的小不點中,每次都會跟一個去。有且僅有一個,太多了復雜買菜的人會沒辦法看住孩子,起到反作用。
孤兒院每天去買菜的人都會有變動,不變的只會是小橋,他的輪椅能裝不少東西,可以幫去的人節省體力。其他孩子在休息的時候則是互相商量著排了個表,輪換著來。
這周六輪到了綿綿等人。
他們需要一個大人陪著去,於是,基本不會被紅領巾裡以宋媛媛為首的大小姐們派什麼活兒的霍以瑾就這樣毛遂自薦了。
這次跟著小橋等人出來的是一個三歲大外號叫甜筒的小不點,他被他媽媽扔在孤兒院門口的時候拿著一個甜筒而得名。出門之後從始至終,甜筒一步都沒要求別人抱他,一直是自己在走,聽話又懂事,去的路上還會很自覺的跟小橋學背歷史年代表。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
「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
「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
小橋說一遍,甜筒跟著復述一遍,吐字清晰,一本正經,簡直可愛到爆,引起了不少路人側目。
其他幾個孩子大多也會默背一些東西,古詩,古文,九九乘法表,小橋能記住孤兒院裡每個孩子不同的學習進度,他會冷不丁的突然問一句,等著對方接,接不住倒也沒什麼懲罰,就是會遭受到小橋的各種精神上的攻擊,針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這種「攻擊」方式也會不一樣。
所有的孩子自己其實也很清楚,不理解這些知識也要強塞進腦子裡,他們的起點本身就比別人低,不比別人更努力,真的要等著將來更落魄才高興嗎?
「沒辦法當富二代,就想辦法當富一代唄。」by:小橋。
孩子們去買菜的菜市場離孤兒院不算遠,不止孩子們對這裡熟悉,不少常來擺攤的小商小販對孩子們也挺熟,知道他們是附近孤兒院裡的孩子,大多都會笑著跟孩子們打招呼,偶爾也會有小販硬給孩子們的兜裡塞上三瓜兩棗的當零嘴,不多,卻也是盡己所能的在做好事。
人心總是柔軟的,除了少數的變態,大部分人在沒有被逼急了的情況下,都是會樂意給予孩子更大的關心和寬容的,聽話懂事的就更招人疼了。
這還是霍以瑾第一次來菜市場這種地方,給她感覺……還不錯。
「這裡比超市便宜,而且很多菜其實也比超市的更新鮮,只是賣相不好,但都是大叔們自家種的,」小橋覺得霍以瑾一定會問他們為什麼不去超市,而來看上去有點髒亂差的菜市場,於是決定先發制人的解釋一下,「不過有時候超市也會大減價,我們會特意算好日子去買。」
霍以瑾其實連超市也沒怎麼去過,她的衣食住行都有專門的傭人負責打理,她需要做的只是告訴管家她最近想要哪個牌子。最後她決定默默的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小橋。
進入菜市場之後孩子們就分開了,來之前小橋就已經按照買菜的重量分配好了每個人的任務,給多少錢買什麼菜買多少,有上下多少錢的浮動,小橋都算的仔仔細細,還有獎勵政策,今天以最合理的價格砍下最多錢的人可以獎勵一個小雪糕之類的。
霍以瑾那一刻對小橋真的是心生出了一種相逢恨晚的心態,要是她能再年輕個幾歲,小橋再大個幾歲,這簡直妥妥兒的養成類總裁文啊。
可惜了_(:3)∠)_未免被當成變態怪阿姨,霍以瑾沒把這個事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謝燮和林樓。
在逛著逛著看到西紅柿的時候,霍以瑾突發奇想道:「為什麼不試試咖喱或者意大利麵?」
「那些東西很貴的好吧?不食人間煙火的阿姨。」小橋無奈的看了一眼霍以瑾,「你想改善我們伙食的心意心領了,但是無論是我們自己準備還是你自掏腰包請我們都算了,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有錢也不是這麼亂花的。」
小橋真的很擔心霍以瑾這種敗家的風格以後怎麼嫁人,都已經二十五了,對金錢的概念還不如他們孤兒院裡五歲大的孩子精打細算,她以後的丈夫可不一定會像她這麼慷慨,哪怕同樣很慷慨,一次兩次行,次次這樣肯定會有意見。頓時,小橋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不僅要管孤兒院裡的孩子,還要管霍以瑾這麼一個巨嬰,心好累,不會愛了。
「我哪裡有亂花?」霍以瑾這還是第一次在花錢上被人教訓,被比她小快二十歲的小孩教訓。
「哪裡都顯得像是在亂花吧?請一個人沒問題,十個對於你來說也是小數字,那一百個呢?一千個呢?一萬個呢?你不是救世主,再有錢也是你的錢,沒有哪條法律法規要求你必須把你創造的財富給別人。」小橋對霍以瑾的印象現在基本已經對等了那種對誰都很慷慨的冤大頭。
霍以瑾捏了捏小橋的臉,笑了,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可愛?
小橋氣鼓鼓的看著霍以瑾,但沒有打開霍以瑾的手。
「安心吧,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我不是救世主,我不可能幫助所有人,但被我看到了,我也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至於我建議的咖喱和意大利麵,其實真的是很省錢又省時省力的兩種食物,是我從網上看到的。這兩種食物在他們國家本身就不是什麼高級料理,就像是我們平時吃的家常飯一樣。」如果不是直接買咖喱塊和意大利醬料的話。
自己做的話,這兩種食物的原材料其實都是市場上平常所見的,又或者是有相對應的代替品,都十分便宜,還能給孩子們換換口味,嘗試一下從某種意義上聽起來也挺有b格的屬於別的國家的名菜,何樂而不為呢?
「你會做?」
「我家的廚子會做,我可以讓他過來教會你們。」霍以瑾的廚師學成出頭之前也是窮苦出身,他對如何用便宜的食材做出大餐的感覺很有一手,這還是霍以瑾無意中聽家裡的女傭八卦的。
貧窮並不是一個人不能把生活過的精致的理由,富有富的過法兒,窮自然也有窮的過法兒。去不起高檔餐廳,也可以在家用相對便宜的原材料或者代替品自己嘗試出高檔餐廳的感覺。霍以瑾家的大廚成為廚子的原動力就源自於此。
等把該買的買完了,食材已經裝滿了小橋的輪椅,孩子們每人手上也或多或少的提了一些,而這還僅僅是孤兒院一天所需的時令蔬菜,很直觀的讓霍以瑾明白了養一整個孤兒院的孩子是多麼費錢的一件事。
綿綿同學以最低廉的價格買到了品相最好的菜,成功贏得了當日的獎勵——棒棒糖。
本來是要吃雪糕的,但是被霍以瑾阻止了:「女孩子在不太熱的天還是不要吃涼的比較好,等夏天的時候我再請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綿綿很聽霍以瑾的話,因為院長也說過女孩子不要吃太多涼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
孩子們拿著東西,一路說說笑笑的開始返程,臉上的笑臉並沒有因為辛苦的生活而被抹消,他們早已經學會了在這樣的生活裡給自己找到樂趣。
好比聽三頭身的甜筒繼續嗓音清亮的背年代表,只有他還沒有完成他的背誦任務,大家在來的路上都已經過關了,現在是娛樂時間:
「南北朝並立,隋唐五代傳。
宋、宋、宋……
「宋元明清後。」綿綿看不過去了,幫著甜筒接到,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孩子每次一背到宋就會卡,「要不你乾脆就叫元明清得了,好幫助你記住這最後一點。」
元明筒沒說話,只是對著綿綿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然後機靈的跑到了前面,怕綿綿揍他。
綿綿小妹妹也是完全不失女漢子本色,怕前面她就怕了嗎?根本沒可能!一手領著一袋香菜就追了上去,一群孩子在後面起哄,最後莫名其妙的就演變成了看誰先跑回孤兒院。
可想而知……
……推著小橋的霍以瑾輸的有多徹底。
這是霍以瑾第一次輸也沒覺得輸了多麼難受,甚至是怎麼都壓不住的想勾起唇角,每周要是都是這樣,她想她一定會愛上這裡的。
落後二人組干脆就這樣優哉游哉的開始晃著往回走,小橋問了一句:「楚清讓今天沒來嗎?」
「他可是大忙人。」霍以瑾本來還想把楚清讓繼續當給小橋的驚喜的,現在驚喜也黃了,幸好沒有提前說,要不小橋一定會更失望。
「可是他喜歡你啊,在喜歡的人面前,再忙也能擠出來時間的,他這樣追人可真讓人拙計。」
「……你聽誰說的?」霍以瑾突然有點手忙腳亂的慌張,「我們、我們……」
「我自己看出來的,你就別掩飾了,掩飾就等於這裡面真的有問題。」小橋同學善於觀察別人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更何況楚清讓是他的偶像,只接觸了那一下午就已經足夠小橋發現楚清讓的目光基本都是圍繞著霍以瑾打轉的,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那裡面的溫柔以對,露骨的讓人都快不忍直視了好嗎?「還是你準備告訴我這都不叫愛?」
霍以瑾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這樣在孤兒院門口撞上了吳方的前女友錢莉。
早在霍以瑾給吳方那個有關於是誰陷害了他的資料時,錢莉這個伏筆就已經埋下,資料裡如實的寫了那個設計師是如何和錢莉勾結的,也「順便」寫了一點錢莉的悲慘現狀。
錢莉當初見吳方真的不會和她在一起,便和吳方的競爭對手攪在了一起,也就是那個想要頂替吳方的C國設計師,可惜最終他沒能如願,對錢莉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裡去,一有不順動輒就會大打出手,還會逼她去陪他的客戶,被燈紅酒綠的LV市迷花了眼的錢莉不想回到以前的城市,便只能把這些苦果都咽下。
這些都是事實,霍以瑾對吳方有半分隱瞞,她和宋媛媛只是想看看當吳方得知錢莉這些自作自受的現狀之後,他會怎麼做。
目前來說吳方的表現還算不錯,他只一心一意的報復著那個當初陷害了他的設計師,並沒有對錢莉表達更多的關心。
反倒是錢莉,在吳方各種給那個設計師找不痛快的時候,自作多情的覺得吳方對設計師動手其實是對她餘情未了。錢莉很想擺脫那個暴力的設計師,又看到了能讓設計師各種吃癟的吳方的真真實力,自然就動起了花花腸子,再一次貼上了吳方,各種示愛,表達自己其實最愛的還是吳方,無論吳方怎麼對她,她都不會離開,因為她覺得這是吳方對她的考驗。
霍以瑾對此都已經無力吐槽了。
宋媛媛則一直按兵不動的等待著吳方的最終決定,看看錢莉再一次恬不知恥的倒追,會不會再一次動搖了吳方。
錢莉這一周都在想盡辦法的糾纏吳方,周六甚至跟到了孤兒院,她是知道吳方和宋媛媛一起在一個什麼義工組織幫忙的,只是沒想到他倆現在還在一起,她覺得她終於找到了吳方為什麼能對她這麼狠心的原因——宋媛媛,她必須讓吳方和宋媛媛之間徹底沒有任何可能!
不過……
首先,她得能進入孤兒院。
小天使孤兒院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哪怕孤兒院的孩子需要一個家,也不需要那種被人販子拐賣的方式得到一個家,特別是深有殘疾的孩子,被拐賣走的下場往往不是有了個家,而是被騙去利用殘疾行乞,甚至是在黑市上明碼標價的買器官。
而就在錢莉正在想辦法進孤兒院的時候,她遇到了一群瘋跑著回孤兒院的孩子,在聽到她自稱是吳方的女朋友時,竟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其中一個小女孩更是十分看不起的撇了她一眼。
這讓錢莉差點當場爆發,想教訓教訓這個沒人要的丫頭片子,不過最後她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本性,不想給吳方留下更糟糕的印象。
然後,霍以瑾就推著小橋到了。
錢莉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霍以瑾,當初設計師和吳方爭的可不就是和霍以瑾的公司合作的機會嘛,她對於霍以瑾這個女老板可謂是記憶猶新,並且很清楚霍以瑾之前並不認識宋媛媛。
整理了一下衣服,錢莉就笑臉如花的迎了上去,和霍以瑾各種暗示她是吳方的女朋友,想進孤兒院去看看吳方,並裡外裡的打聽霍以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霍以瑾耐著心和錢莉周旋,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她先是和錢莉表示自己最近才開始做義工,和紅領巾裡的人並不熟,然後才道:「你為什麼不自己打給他?」
「我忘帶手機了。」錢莉的謊話張口就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你在門口給也一樣,我打電話叫他過來吧。」霍以瑾拆台拆的很順溜,說完就完全不給錢莉機會的打電話告訴了吳方,「有一位自稱叫錢莉的人正在孤兒院門口等你。」
錢莉詫異的看了一眼霍以瑾,有點疑惑她為什麼沒有按照她一開始暗示的那樣跟吳方說她是她的女朋友,她這招之前百試百靈的,即便她不說她是吳方的女朋友,她也有的是辦法暗示的周圍的人都以為她是吳方的女朋友,造成既定事實。宋媛媛就因為這招被氣了個半死。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出師不利。
霍以瑾在心裡呵呵一笑,這種小手段也真的好意思拿到她面前來,即便她不知道吳方和宋媛媛的事兒,也不會按照錢莉希望的說的。
吳方一聽錢莉的名字就慌了,他在電話那頭對霍以瑾表示他很快就過來,希望霍以瑾能暫時穩住錢莉。
霍以瑾不滿的挑眉,吳方這是幾個意思?不把錢莉趕走,還要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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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3:17
第65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四印象: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泥垢】
看來吳方真的是沒救了,霍以瑾在心裡下了決斷,然後又就給宋媛媛發了條短信,示意她暗中跟上吳方過來看清吳方到底是個什麼人,好趁早結束這段糟心的感情糾葛。
說實話,霍以瑾對於這個結果很失望,特別失望。
大概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的希望能大團圓結局的心理作祟,當祁謙對她說有一些人是值得我們給予他第二次機會的,當宋媛媛鼓起勇氣對她說她想再和吳方試一次的時候,雖然霍以瑾表現的好像對此充滿了質疑與抵觸,但如果她真如此,她根本不會主動幫助宋媛媛試探吳方的。換句話說就是在霍以瑾的內心深處,她其實也是希望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結局的。
當時霍以瑾下了一個決定,如果吳方吸取了教訓,能和宋媛媛破鏡重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祁謙的第二次理論是正確的,那麼她就會去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完美強迫症,嘗試著為楚清讓破例,努力的再相信他一次。
可惜了,吳方卻根本沒有改變,他還是那麼的爛好人,那麼的熱衷於當一個中央空調,第二次理論是行不通的。
……等等,為什麼我要覺得「可惜了」?
「當你因為兩個中只能選一個的選項而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就試試投擲硬幣吧,它總能給你真正的答案。」這是伊莎貝拉告訴過霍以瑾的A國很流行的一個理論。
「硬幣能代替我選出最適合我的那個答案?」
「不,硬幣選出來的答案能讓你明白你真正的心意。」如果硬幣選出來的讓你欣喜,那麼這就是你的答案,如果硬幣選出來的反而讓你更加猶豫覺得失望,那麼你真心想要的就是另外一個答案。
吳方和宋媛媛就是霍以瑾的硬幣,現在硬幣已經投擲出了結果,霍以瑾卻對這個結果很失望。
霍以瑾真正想要的答案好像已經不言而喻的呼之欲出了。
她對此手足無措,又慌張茫然,不是因為要對楚清讓破例把她嚇到了,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假如治好了完美主義強迫症的自己。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首先還是要先把眼前的錢莉解決掉,無論她和吳方如何,霍以瑾都不會想讓她打擾到宋媛媛的生活。霍以瑾絕不承認自己這是在逃避問題,她只是在幫助朋友,恩,一定是這樣沒錯!
在等待吳方和宋媛媛來的過程裡,錢莉在假意確定了霍以瑾就是那個noble服飾的霍以瑾之後,對霍以瑾開口……道歉了。
是的,道歉。
錢莉以一個十分微妙的立場代吳方對霍以瑾道歉,希望霍以瑾能不要介意當初網上爆出來的她和吳方的事,她和吳方之間其實只是小誤會,當時是她不懂事,現在已經和好了。
錢莉以這個理由作為談話切口其實是一種很聰明的做法,其一她能通過說服霍以瑾重新考慮啟用吳方來達到讓吳方對她改觀的目的,其二就是能趁機抹黑宋媛媛,其三則是借機與霍以瑾交好,把霍以瑾當槍使的去對付宋媛媛。
如果霍以瑾不知道這裡面的前因後果,她很可能就會信了錢莉所謂的那一套她和吳方本來是相愛的兩個人,奈何富家千金宋媛媛暗中使壞陷害,想要搶走吳方的話。畢竟大家一般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好像永遠都是覺得貧窮情侶才是真愛,一旦其中一方是有錢人,那這裡面就肯定有問題,我們一面向往著灰姑娘與王子的童話,一面卻又不相信它會發生在別人身上。
錢莉不俗的演技也是起到了一定的誤導作用,欲言又止的那種被人欺負了又不好開口的隱忍樣子實在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
可惜霍以瑾很清楚事情的始末,早就明白了到底是誰對誰錯,根本不上套。甚至反過來,霍以瑾還會假裝就是無論錢莉怎麼努力說都聽不懂她話裡的暗示,逼著她不得不把誣陷宋媛媛的話說的更加露骨直白,然後用手機全部錄下來,等著將來作為證據一並放給宋媛媛聽。
小橋同學則早在一開始聽到錢莉自我介紹之後就裝體力不支「睡」過去了。
霍以瑾在心裡默默的給這孩子點了個贊,真是太有前途了!
證據準備的差不多了,吳方也到了,而在吳方身後,霍以瑾影影綽綽的看到了不少尾隨著他而來的小尾巴:宋媛媛,謝燮,林樓甚至連綿綿幾個孩子也都在。霍以瑾表示這跟蹤技巧也是醉了,最醉的是這種情況下吳方竟然都能沒發現?!他是有多緊張這個錢莉!
「方~」錢莉看見吳方之後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聲音那叫一個婉轉纏綿,生生把一個音發出了起承轉合四種味道,讓人不服不行。
「……」對此,霍以瑾只想說,她突然有點理解謝燮為什麼總是在吐槽別人了,不是因為喜歡,實在是有時候槽點就在嘴邊,不吐不快。
而在吳方卻並沒有急著先和錢莉開口,反而是先看了一眼霍以瑾。
霍以瑾推著小橋站在一邊,詫異的回看吳方,怎麼著?這是嫌我礙眼,示意我離開?我偏不離開!尾隨在後面那麼遠的地方的宋媛媛可聽不到具體的對話內容。
吳方見霍以瑾看回來,也繼續努力的看著霍以瑾,並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介意嗎?」
「???」介意什麼?霍以瑾有點沒搞明白,最後她猜吳方大概是在問她介意待在這裡給他倆當電燈泡還是先回孤兒院裡回避一下,霍以瑾立刻表示了「不介意」,必須不介意,她要堅持在第一線,把寶貴的資料錄下來,好讓宋媛媛明白吳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方在霍以瑾開口之後立刻鬆了一口氣,對霍以瑾點點頭後就板著臉看向錢莉,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陡然而變,看上去恐怖了不少:「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來纏著我了嗎?」
「方?你在說什麼啊?開玩笑嗎?別鬧了,我可是會生氣的哦。」錢莉看了看霍以瑾,示意吳方這還有霍以瑾在場呢,你已經忘記你當初是怎麼失去和noble服飾簽生產線的寶貴機會了嗎?她不相信他真能對她這麼狠。
但吳方確確實實真的能對錢莉這麼狠,與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不斷的被錢莉欺騙、陷害,還讓他失去了宋媛媛,哪怕他再聖父也不會無止境的退步,他是性格好,不是腦子傻。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也不想和你開玩笑,不,事實上,我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系,這種話無論我說多次遍都是一樣的,希望你能自愛一點,不要再自作多情。如果你再這樣讓我困擾下去,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這種話錢莉這些天其實已經聽了不少,但都是在私下裡,讓她始終不願相信。
吳方摁開了手機上早就準備好的視頻,即便不堪內容,只聽那讓人受不了的呻吟聲就能明白視頻內容是什麼,錢莉的色情視頻,和吳方的那個設計師對手,還很重口的有不少好幾個人的SM情節。
吳方看著錢莉的眼神冷酷極了:「你真的需要我把這些放到網上之後你才願意相信我不是開玩笑嗎?到時候可就不只是這麼簡單了。」
錢莉找的那個設計師很喜歡拍這種「個人電影」,無論是錢莉和他的,還是錢莉替他陪的那些客戶。
錢莉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她花容失色的看著吳方,又看看霍以瑾,而剛好霍以瑾正因為吳方這意外一手而高興第二次理論並沒有失敗,被錢莉歪打正著的看到了她冰冷的臉上那殘酷的笑意。錢莉總覺得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你倆是一伙兒的?你們故意引我來這個根本沒有外人的荒郊野外?!」
裝睡的小橋不滿的腹誹,你家才荒郊野外,我不是人嗎?
吳方也沒想到霍以瑾的這麼贊的配合,也盡力學著霍以瑾那種上位者的殘忍笑意,再接再厲道:「你以為呢?我的傻錢莉啊,當初還是你告訴我的這個世界是黑暗的,世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以為霍以瑾會和你這種人親近?呵,真的太可笑了。你以為霍家是什麼?」
霍以瑾其實也想問,你倆以為霍家是什麼?黑澀會嗎?她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吳方和錢莉以為的霍家和她生活的霍家絕對是不同的兩個畫風。
「我馬上又能和霍家又合作了,不恭喜嗎?」吳方把一個小人得志要報復前女友的樣子演的活靈活現,「霍家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看好的設計師再被爆出上次那樣的醜聞。所以,告訴我一個我們還會留你的理由。」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年輕!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麻煩,求你們,我不想像雙子座大廈爆炸案裡那些裴家高層一樣被悄無聲息的處理掉,求你,我會很安靜的,我根本不會成為你們的威脅。」
雙子座大廈爆炸是LV市當年一個比較出名的事件,霍以瑾當時還很年幼,卻印象深刻,因為由雙子座搭曬爆炸一案引發了不少神奇的猜想,並進一步加深了普通群眾對於世家權利的猜想,把世家的恐怖程度再一次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
錢莉跪下了,她甚至都不敢靠近霍以瑾,只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吳方放過她。
吳方一時有點不適應,貌似嚇唬過頭了。
霍以瑾給錢莉豐富的想象力跪下了,當年雙子座大廈爆炸真心是恐怖襲擊,不是裴家家主趁機鏟除異己的陰謀啊,當時裴家家主還是個正在上學的孩子呢,他對繼承裴家也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對,跑題了,我要說的是世家根本沒有這個動不動就讓人消失的能力好嗎?現在是法治社會啊,大姐,求醒醒,你這是在洞上長的腦子嗎?!
最重要的是,這種比拍黑道片還誇張的威脅方式,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吧?你以為你是活在小說裡還是電影電視劇裡?
但錢莉真的信了,她此時看著霍以瑾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長著血盆大口隨時都能吃了她的怪物,不斷的哭喊著:「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灌我水泥把我沉江,我以後都會消停的,也不會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更不會和你的對手勾結在一起繼續在網上造你的謠然後被你收拾,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霍以瑾看錢莉哭的實在是不像樣,就想著從小橋的輪椅內側拿點紙巾給她擦擦,然後和她好好溝通一下,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
結果……
「不要殺我!不要開槍!求你!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錢莉徹底崩潰了,在她自己強大的腦補之下。
霍以瑾停下了她的動作,她表示這略尷尬啊,紙巾到底是掏還是不掏?掏了被發現不是槍只是紙巾,自己會不會顯得很low?會不會對不起錢莉心目中對於「世家」比黑澀會還恐怖的想象?
沒等霍以瑾想清楚這件事,錢莉終於想起來要跑了,一騎絕塵,自此再也沒有出現在霍以瑾的生命裡。
據說,真的只是據說,錢莉改頭換姓,甚至整了容,這輩子沒在踏足LV市,甚至聽到「霍」這個字都會抖,不要說再背後使壞了,有人說霍家壞話的時候,她反而還會陰測測的冷笑一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蠢貨。
「……」霍以瑾被這神一樣的發展,全程高能的劇情整的也有點懵,她只能看著吳方,求個解釋。
「咳,年少無知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們憧憬又向往著世家這種站在頂級的階層,覺得他們肯定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動動手,碾死一個普通人就像是碾死一個螞蟻那麼容易。你也知道的,不了解的總是容易產生很多誇張的誤會。現在接觸多了我才明白當年的自己到底有多中二。」吳方一秒鍾切換畫風,從大反派變回了他陽光的大好人。
「拿我去嚇唬她,你膽子可真大。」霍以瑾環胸,看著吳方。
「嘿嘿,不大不大,沒有您同意讓我仗一下勢,我也不敢的。」吳方摸了摸頭,他以為霍以瑾這真的是在誇他。
「……」霍以瑾後知後覺的打開手機重新看了一下,終於艱難的在楚清讓汪洋大海的短信和來電未接中,找到了就在她給吳方去了電話之後吳方回復的一條短信:【一會兒在門口能拜托您配合一下嗎?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您,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但是拜托了,哪怕白給noble服飾白幹十年我都願意,求您了,等一會兒事情完了我再和您詳細解釋!】
霍以瑾恍然,原來剛剛吳方問的「介意嗎」是問她介意不介意讓他狐假虎威一下,算了,反正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這樣了。
吳方當年有一點想對了,世家是不可能踐踏法律,隨隨便便動手殺人,但他們也確實在對付一個普通人的時候會更容易一些。不要說錢莉明顯已經被嚇破了膽,哪怕她不怕,依舊作死,她也不會不可能給霍以瑾造成任何困擾,都不用霍以瑾或者她大哥出手,她大哥的特助就能讓錢莉明白一下什麼叫世家不能惹。
「實在是太謝謝您了。」吳方再一次鄭重的對霍以瑾鞠躬道謝,然後把他和宋媛媛的事情從他的角度出發再一次對霍以瑾和盤托出。
吳方對於宋媛媛簡直內疚到了極點,他覺得他根本配不上她,但他真的很愛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她,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自私,很卑鄙,但那是宋媛媛,他這輩子只會遇到這麼一個宋媛媛,死也不想放手。
霍以瑾突然有種介紹吳方給楚清讓認識的衝動,他們在某些方面一定很談得來。
「所以你在和宋媛媛分手之後還來紅領巾而不是加入別的義工組織,是因為想和宋媛媛再續前緣?」
「恩。」吳方有點小羞澀。
……剛剛還跟我說死也不會對宋媛媛放手的是誰啊?這個時候倒是記得羞澀了!
「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一直仗著她喜歡我,以為她不會離開我而橫行無忌,實在是太該死了,我反思過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後悔,溫柔待人沒錯,但我不應該為了別人而傷害了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她,不要說當初只是誤會,哪怕她真的錯了,我也應該為了她與全世界對抗!」
我覺得你好像又誤入了另外一個牛角尖,不過,嘛,聽起來對宋媛媛很有利的樣子,就這樣吧。霍以瑾明智的決定保持沉默。
然後,霍以瑾看到了後面還在不斷張望的宋媛媛,她意識到那邊這位還在等她的實況呢,估計聽後肯定要哭,應付女人的眼淚什麼的她真的不太會啊,好麻煩,也不知道能不能讓謝燮去應付。霍以瑾開始晃神。
「謝謝您,真的,我永遠會當您是最好的朋友,無論你對我是什麼印象,也無論發生什麼事,咳,涉及媛媛的部分除外,我都會義不容辭。」
霍以瑾沒回答,只是更加恍惚了起來,她機械的推著小橋往回走,想著謝燮還真的是一語中的,她看上的人最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和她成為朋友,哪怕是她已經不再感興趣的男人也逃脫不了朋友的詛咒嗎?嚶嚶嚶。
「所以考慮一下我們家楚清讓吧?他肯定不會想和你當朋友的,如果他的太太是你的話,我能接受。」
「……」霍以瑾無語的看著冷不丁突然開口的小橋,「你就不能一直裝睡嗎?」
「戲都落幕了,觀眾也該發表觀後感了。」小橋同學振振有詞。
「呵呵。」
無論如何,宋媛媛和吳方的事情順利解決,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霍以瑾也終於騰出來時間來應付楚清讓的短信,她一邊腹誹著這楚清讓這又是發的什麼瘋,一邊看完了楚清讓所有的短信,然後明白了楚清讓其實只是解釋他為什麼不能來。情有可原,但真的至於發這麼多條短信嗎?!
霍以瑾一邊嫌棄著楚清讓,一邊翹著嘴角給楚清讓回了短信:【我知道了,剛剛手機靜音,沒看到短信,下次有事解釋一遍就好,不要翻來覆去的說。】
寫完之後霍以瑾突然有點猶豫了,這樣直接發會不會顯得有點冷冰冰的?要不打個電話說一下?不行,這樣反倒是顯得自己太過在意了。霍以瑾突然有點懷念最初的時候,那個想給楚清讓打電話就打電話,發短信的最初,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怎麼想!
不對,這豈不是說現在的她在乎他?她只是決定要治療自己的強迫症,可還沒說要再一次和楚清讓在一起呢!
霍以瑾逼著自己不要繼續胡思亂想,直接給楚清讓發了短信……
……好吧,為了緩解冷冰冰的感覺,她最後還加個了「o(n_n)o~」這樣的表情符合,想讓楚清讓相信她真的沒有生氣他的失約。
而手機那頭終於等到霍以瑾短信的楚清讓,用阿羅話來說就是這是要瘋啊。
「她給我回短信了,誒嘿嘿嘿,還有表情符號,怎麼能這麼可愛!!!」這麼說吧,無論霍以瑾發什麼,楚清讓其實都能保持著一顆隨時會激動的跳到二百邁的心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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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3:31
第66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五印象:網紅。
霍以瑾和楚清讓就這樣一來二去的當起了短信友,當然,一般都是楚清讓發十條,霍以瑾一句一個表情的節奏。
然後楚清讓就能傻了好幾個小時。
基本過程如下:
我給她發短信了——她沒回我,是不是沒看到?再發一條問問——還是沒回我,再問問——又沒回我,她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發的太頻繁?問問——哦,該死怎麼又發了!解釋一下——前後折騰數次後終於得到了霍以瑾表示她沒看到短信的回復——她回我了好開心好開好開心……
周而復始,不知疲倦。
作為觀眾的阿羅都累了,楚清讓依舊樂此不疲,每天的情緒都能跟坐過山車似的高低起伏來個十幾好回。
搞職業就是給藝人擦屁股的阿羅都想打電話跟霍以瑾解釋,請一定不要生氣,我們家楚楚他……
到底是該說他腦子不太正常好呢?還是說他情商低呢?
明明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啊,在折騰楚家的時候特別有大反派的樣兒好嗎?!怎麼一遇到霍以瑾的事兒就智商掉的這麼厲害呢?這樣追人,追十輩子都追不上的吧?
楚清讓為了表示自己一定能追上,開始每天給霍以瑾送花。
「這除了證明你是個言情小說中毒腦殘者,還能說明什麼?」
「她沒拒絕!」楚清讓覺得他這叫投其所好,雖然看上去嚴肅正經的楚清讓會喜歡看總裁小說讓人挺意外的,甚至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但這樣的霍以瑾反而顯得更可愛了有木有!
「不管她做什麼都很可愛,是吧?」阿羅表示他已經看透楚清讓了。
楚清讓不以此為恥,反以此為榮的驕傲挺胸:「是啊,不管做什麼都很可愛,哪怕討厭我都討厭的很可愛!」
「……」你沒救了,阿羅如是腹誹,霍以瑾以後沒選你,肯定是因為你太蛇精病了!
然後,楚家私生子的十人大名單就在網上被公布了。楚家的兒子從楚清讓一人變成了一個足球隊的陣容,並且還能饒出來一個養子楚天賜當替補……讓楚先生勇奪了網上大種馬的「美名」。網上有人開玩笑的表示,要是楚太太告楚先生重婚(會被判兩年以下有期徒刑),按照楚先生這個外室的情況,他估計能在牢裡安度晚年了。
這件事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楚清讓他家樓下的媒體狗仔並沒有因此緩解,反而有了越來越多的趨勢,不過這也是在楚清讓預料之中的,他要和楚先生打社會輿論的仗,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楚清讓」三個字再次席捲各大媒體報紙、網絡新聞平台頭版頭條。
豪門八卦誰不愛?再加上出軌,小三、小四、小五,嫡庶有別,繼承人之爭等奪人眼球的詞匯,連小橋孤兒院旁邊菜市場上的賣菜大爺都能在做買賣的閒餘時間和人就此事八卦兩句。可以說社會各層真是為楚家操碎了心。
還沒燒起來的「楚清讓為什麼不去醫院探望重病的父母」的不孝罵聲,先一步被「這種渣爹,楚清讓要是去看了我都要鄙視他」的聲音取代了。
而就像是還嫌事兒不夠大似的,不久後,有網上的知名狗仔在自己的微博上放了一段偷拍視頻,視頻裡的主角正是最近備受媒體關注卻始終采訪不到人的楚清讓和他的生母楚太太。
視頻很模糊,聲音卻很清晰,足夠人們發現傳說中被養子傷透了心一病不振的楚太其實挺……「生龍活虎」的。
剛開始看視頻,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正室在和嫡子哭訴丈夫的不忠,都已經做好了看完就怒轉幫罵的準備,結果卻被不算長但結局神展開的視頻內容給震住了,讓圍觀群眾的內心始終在「臥槽這也行」和「臥槽這真的行」兩種感覺中來回徘徊。
視頻剛開始是大家都已經猜到的正室對唯一的兒子哭訴結婚幾十載的丈夫竟然如此不是東西。
但緊接著楚清讓的表現卻不是安慰母親又或者與母親同一陣線,而是很冷漠的問:「你到底想要多少錢?說個數吧,我很忙。」
視頻裡的楚太太和網友都驚呆了。
楚太太怒罵:「你以為我來就是為了錢嗎?這麼多年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楚清讓依舊很平靜,他淡淡的表示,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當然不止這個,還有我十三歲時,只因為你的養子需要我養母的骨髓就好吃好喝的供著幾次差點把我虐待致死的養父一家;十六歲時,因為我養父殺了他的兒子,你就以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孩子為由,怕我也怨恨上你殺了你,不顧還發著高燒的我的死活,強硬的把我送往了對於我來說全然陌生的A國;此後將近十年不聞不問。
「比起最起碼還給了我生活費的楚先生,你有什麼立場在這裡和我說這些?」楚清讓問道,「楚先生確實很渣,但你又比他好到哪裡去呢?你們倆的事情我一點都沒興趣管。」
「你、你就這麼斤斤計較嗎?你就不怕我去跟媒體說你不孝嗎?」
楚清讓依舊很平靜,只是放了一段錄音。
那錄音因為二次偷拍有很大的雜音,但卻讓人抓住了關鍵詞,大意明白了意思。
楚清讓十六歲被楚太太送出國的前一晚,楚太太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自給楚清讓打了電話,然後被楚清讓錄了音。
楚清讓說,媽媽,我感覺我發燒了,我很難受。
楚太太卻很冷漠的表示,別裝了,哪怕是死,你明天也要在去A國的飛機上。然後她對楚清讓表示,當年楚清讓剛被認楚家,楚天賜誣陷他把他推下了樓,她其實是知道的……不過楚太太卻很神邏輯的覺得楚天賜之前一直都是好孩子,他之所以突然這樣黑化是因為楚清讓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威脅,所以她只能把楚清讓送走。
「這些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都選擇性失憶了嗎?真是抱歉啊,楚太太,你的記性不好,我的記性卻不錯。」
面對這樣反轉的又反轉,視頻後面的觀眾已經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了,世家這個圈子的骨骼還真是精奇呢。
「你恨我?」視頻裡楚太太這樣問楚清讓。
楚清讓第一次有了表情,他嗤笑一聲,第一次對楚太太說了很多話:「你不配。我愛的人告訴我說,為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是最大的愚蠢。我犯不著因為你想把自己婊成聖人而刻意的對養子比對親子還要好的行為,就非要對你產生恨這種過於強烈的感情,我真心沒那個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我來見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你今天流的淚都是你過去腦子裡進的水,而我沒有那個義務為沒有撫養過我一絲一毫的你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我真正承認的母親現在正因為家庭暴力而精神失常的住在療養院裡,甚至都已經不認識我是誰!」
不少楚清讓的粉絲都堅信,視頻裡楚清讓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看上去很堅強,其實內心肯定一碰就碎,她們甚至堅信她們在楚清讓眼中看到了馬上就要決堤的淚水。他是那麼倔強,又那麼引人心疼。
阿羅對此只想說:「真不愧是拿了雙料大獎的國際影帝。」
楚清讓聳聳肩,拿著手上的玻璃杯假裝獎杯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要感謝很多人,在監獄裡的養父,在精神病院的養母,以及現在正深陷水深火熱中的親生父母,沒有他們那麼渣,就不會有如今的我。」
楚清讓的養母也不是什麼好人,再嫁後任由丈夫對楚清讓打罵,只關心她和丈夫的兒子,更是在錢有錢把楚清讓送回來的時候就意識到她抱錯了楚家的孩子,卻根本沒想著聯系楚家,只因為她覺得她的親生兒子代替了楚清讓在楚家的位置是件好事,這樣以後她認回了兒子,可以再一次過上優渥的生活,百般阻撓著楚清讓去LV市找他的女神,只因為她怕他遇到楚家,讓真相大白。
這麼說吧,楚清讓最黑暗的童年時期除了霍以瑾,他就幾乎沒遇到過什麼好事或者好人。
但這種糟糕的局面楚清讓不能全說,因為會有人產生「一個人對你壞是那個人的問題,所有人對你壞那就是你的問題了」這種神邏輯,楚清讓必須對公眾保留一片「淨土」。而四個家長中,相對不那麼渣又好控制的養母就這樣脫穎而出,她在療養院裡,這輩子都不會再給楚清讓造成什麼麻煩了。
「你養母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阿羅其實想問這事兒很久了,這種事兒很常見的,不是嗎?把正常人送到精神病醫院作為報復。
楚清讓微笑:「真瘋假瘋有區別嗎?反正她是個連曾經‘最愛’的養子都認不出來的瘋子,誰也不會相信她口中的話的。」
暴力對待他人的人在獄中被別人暴力對;惡意欺騙楚清讓和楚家,只為讓自己兒子和自己過上好日子的自私之人現在說的話一句也沒有人會再相信;偽裝聖母的被當著全國的觀眾面兒撕掉假善的面紗;重視楚家把兒子當做斗獸一樣養大的……
……最終也會被他的兒子們吞噬吃掉。
楚清讓覺得這一定很符合霍以瑾的公平理論,恩,我果然還是太善良了,但是沒辦法啊,誰讓以瑾喜歡呢。
阿羅對此沒有觀點,只有呵呵一笑。
最後阿羅表示:「這些都不重要,你的私事我不管,我只想問你,誰准許你在視頻裡暴露自己已經有愛人的這件事的?!你這麼講霍以瑾她同意了嗎?!身為你經紀人的我同意了嗎?」
雖然說現在粉絲對明星的容忍度已經很高,對於結婚這件事大多還是會選擇祝福,而不是腦殘的威脅自殺,但曝光之前其實還是需要斟酌和公關的。
現在網絡上因為楚家的事兒延伸出了好多個熱門討論帖,好比「庶子和外室的私生子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也好比「讓我男神楚清讓沒有被仇恨迷花眼的愛人到底是誰?!」,影響巨大,不少和楚清讓合作過的女星,無論國內國外都有中槍。
不過這些很快最後都被一個列舉楚清讓回國這兩個多月不斷上頭條的次數以及原因,然後決定親切的稱呼楚清讓為「分分鍾就能掀起一個血雨腥風故事的大大」的帖子給壓過了風頭。
「這對《主守自盜》絕對是個很好的宣傳。」楚清讓是這麼回答阿羅的。
《主守自盜》開機在即,有楚清讓貢獻了這麼多的新聞,到時候是絕對不缺話題和關注度,楚清讓表示不要太感謝我,對工作我就是這麼兢兢業業。
「你的臉一定有‘—_______________—’這麼大。」阿羅生動形象的表達了他的內心。
「你就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至今都沒追上你的女神,卻已經對外自稱你女神是你的愛人了嗎?記住一句至理名言吧,楚楚,得瑟的人肯定死的早。」
楚清讓當時沒信,卻在《主守自盜》的開機儀式上不得不信了。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主守自盜》作為白齊娛樂這一年力推的主要電影項目,祁謙休息多日後復工的第一個工作,以及主演楚清讓之前在網上的各種緋聞助攻,備受關注的開機儀式只能不斷的往大裡整,好滿足各界的八卦心理,宣傳力度不必說,重點是開機儀式上請來的各界大佬、滿天神佛。
網上不少人紛紛表示,看到這個陣容我就知道了,這電影一定不會被和諧。
霍以瑾作為重要的投資方自然也在邀請之列,並且很神奇的成為了電影開機儀式上一大吸引注意力的主要目標,網上問卷調查中,不少人都選擇了看開機儀式就是為了看霍以瑾,人氣一點都不比楚清讓和祁謙少,而且男女比例竟然是妹子居多。
#豈可修!作為一個男人,我在妹子中的受歡迎程度竟然輸給了一個女人!#這種話甚至被刷上了熱門話題榜,緊隨其後的是#情敵太多,求求你不要和破壞我和總裁he好不好#。
霍以瑾徹底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一個網紅。
她走紅毯時的衣著打扮也是被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哪家牌子的哪個系列的哪個款式,更是有當季走秀模特的對比圖,然後被一群人很不理智的表示,我們家總裁大人比她比她身材好,比她有氣場,比她更適合這件衣服!
第二天就有了x寶同款,高中低三檔,並且銷量驚人。
霍以瑾身上的抹胸禮服是自家noble服飾旗下的一款,首飾卻是別家的了,而其後更是有不少知名奢侈品珠寶公司對霍以瑾投來了希望能夠合作的橄欖枝,只有一個要求,希望霍以瑾對外的時候能佩戴一下他家的飾品。
幸好《主守自盜》的一部主要演男人戲的電影,要不女主演一定會很不甘被霍以瑾這麼搶鏡頭的。
霍以瑾順便在開機儀式上邀請了幾個朋友,林樓、謝燮、宋媛媛、吳方,以及……
「他身邊那個穿著基佬紫的騷包男人是個什麼鬼?!」楚清讓表示簡直生無可戀,幾天不見,霍以瑾身邊就又換男人了!而且那男的的顏值還絲毫不遜色於她之前身邊的幾個!最可惡的是竟然和霍以瑾穿顏色接近的款式,這是要作死嗎?!早知道我也打紫色的領帶和陪紫色的方巾了!
「……你剛剛才說那是基佬紫的,」阿羅簡直無力吐槽,未免和楚清讓繼續糾結,他快速爆了對方的名字和身份,「dr.李,李斯特,國內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
「你覺得這個心理醫生是霍以瑾的心理醫生的概率大一點,還是……咳的概率大一點?」
「我不明白咳是什麼。」
楚清讓怒視阿羅:「他一定只是霍以瑾的心理醫生。」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樂觀。」阿羅潑冷水道。
「怎麼說?」
「有誰會和自己的心理醫生討論婚禮上的餐巾應該擺成天鵝還是玫瑰花?剛剛我去拿香檳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婚禮?
是的,婚禮。霍以瑾三個月之前準備的婚禮依舊在籌備中,只不過把舉行婚禮的地點從她祖母和母親結婚時用過的霍家在國外的古堡,變成了LV市內的一處十分著名的白色教堂,就在小天使孤兒院附近,有不少名人都在那裡舉行過……葬禮。
「有可能他們是朋友?」楚清讓尤不死心,還在不斷的找藉口,不肯面對現實。
阿羅詫異的看向楚清讓:「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能如此樂觀,不容易,不容易,繼續保持喲,我看好你少年,在霍以瑾的婚禮上說不定你真的能成為伴娘團的一員呢。」
第二天,楚清讓的私人偵探就告訴他霍以瑾今天陪著宋媛媛去訂了伴娘禮服。
阿羅拍了拍楚清讓的肩膀:「我的錯,對不起。」你連伴娘的份兒都沒有。據說孤兒院那個叫綿綿的小女孩都要當一把花童……阿羅突然有點不敢問楚清讓你收到婚禮請柬了嗎?不管收沒收到,對楚清讓來說都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而就楚清讓的進一步觀察,他驚悚的發現,這位李醫生竟然會和霍以瑾沒有什麼規律的在晚上見面,吃飯,聊天,就像是約會一樣,霍以瑾更是為他改變了不少生活方式。
好比每天早上不再非要不多一分、不少一秒的在固定的時間出門跑步,開始嘗試各種各樣她之前完全沒有涉及過的娛樂休閒領域,甚至連穿衣風格都有所變化,不再十分機械的按照季節、花紋、周幾排列。
影響怎麼能這麼大?!
不能忍!
絕逼不能忍!
但讓楚清讓郁悶的是,電影開機後,他就沒那麼多的空閒時間搞他的死偷卡活動了。阿羅表示,我也沒有!不要那麼看著我!我絕對不要被霍以瑾也打到變態的行列裡!
然後……楚清讓就住院了,拍攝事故,再一次登頂各大頭條。
這裡必須要說一下,楚清讓對待自己的工作還是十分認真負責的,也許一開始演戲只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讓自己快速致富的合法道路,但隨著這些年的用心投入,他其實也是很喜歡自己的工作的,在演戲裡他可以忘記自己,只一心一意的去當他扮演的角色。一言以蔽之就是,楚清讓不會太感情用事,不會因為霍以瑾就以身犯險故意讓自己受傷,玩什麼博取同情那一套。
電影多停擺一天就是一天的錢,誰也耽誤不起。特別是楚清讓這樣的主演,想跳過他拍別人的戲都很難。楚清讓不會幹這麼腦殘的事兒。
拍攝受傷真心是個意外,也沒受多重的傷,用不了幾天就出院了。不過楚清讓對霍以瑾隱瞞了受傷的事兒,也拒絕做手術,非要壓到晚上才開始,並讓霍以瑾知道,破壞了霍以瑾和李醫生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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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3:46
第67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六印象:外加新年番外~就放在一起了,比較省事兒【喂】
霍以瑾一直都是個行動派,在吳方解決掉錢莉,和宋媛媛he了的那個周六,她就直接聯繫上了以前小時候給她治療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可惜那位老先生早已經退休,精力和注意力都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在給人看病。
不過老先生也沒有就這樣放著霍以瑾不管,他給她推薦了他最小也是最得意的關門弟子——李斯特,一個看外表絕對想不到他的正職會是心理醫生的男人。
留著長髮,左耳戴著一個鑽石耳釘,酷愛穿的花裡胡哨跟花蝴蝶似的,人生格言是「一切都是虛的,只有錢才是永恆的」,把死認錢的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一點都不忌諱談錢,很直白的對霍以瑾表示,他之所以願意緊急加塞多霍以瑾這麼一個病人,就是因為霍以瑾的錢。
最主要的是,李斯特這貨這麼大了還玩追星那一套!辦公室裡到處都是祁謙的周邊,毫不掩飾自己對其的喜歡,因為他覺得祁謙是所有影帝裡最沒有心理問題的一個。
要不是李斯特的老師信譽良好,並強烈推薦,霍以瑾絕逼會當場翻臉。
不過接觸了一下之後霍以瑾發現……有些人的工作能力真的和他們的外表性格是成反比的。李斯特就是其中的典型例子,他確實很有能耐,十分專業以及盡職盡責,只要你忽略了他的著裝和性格。
由於霍以瑾白天要上班,周末要去當義工,李斯特很體貼的把他和霍以瑾的治療挪到了晚上……只是要算額外加班的費用,每一秒鍾會收三倍的診費。是的,秒,你沒看錯,李斯特這個拜金主義的收服標準是按秒算的,自帶最精準的計時工具的那種。他本身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收費就不低,再翻三倍,總讓霍以瑾有一種自己在李斯特眼中就是大肥羊的感覺。
不過這個錢花的還是十分物有所值的,李斯特可以說是隨叫隨到,沒有任何脾氣,迅速取代了謝燮一貫被半夜騷擾的知心姐姐的位置,耐心好的不可思議。
李斯特很顯然是之前就做過有關於霍以瑾的功課的,他並不會和霍以瑾約一個固定時間,在固定的辦公室裡,讓她躺在固定的沙發上純聊天,而是通過沒有規律的見面地點,用風趣幽默的談話方式想盡辦法使得霍以瑾放鬆下來,一步步接受這樣沒有事先計劃過的變化。
目前來說霍以瑾對此適應良好,沒有出現太大的焦慮和抵觸情緒,變化的生活方式也沒有給她增加什麼麻煩,用最快最直觀的方式讓她體驗到了這種發生在她身上的改變其實沒那麼可怕。
這讓霍以瑾滿意極了,
所以霍以瑾就順便邀請了李斯特參加會有祁謙出現的《主守自盜》的開機儀式,算是對李斯特出色工作的額外獎勵,對於能幹的人霍以瑾一向大方體貼,因為對方值得。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客戶都是壕的原因,我最喜歡和你們做朋友了!」李斯特在收到請柬之後打電話如是表達了他的感謝。
「……我們一點都不想和你做朋友。」雖然霍以瑾很滿意李斯特的效率,卻始終不太能適應他的性格。
愛錢如命,並且能表現的這麼理所當然,霍以瑾至今也就只見過李斯特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之後也從側面證明了李斯特真的很有手段,要不以他這種性格根本不會有這麼達官貴人爭著給他送錢。
「你們不能否認你們需要我。」李斯特有恃無恐的笑了,他一向對自己的能力挺自傲的,還自傲很恰到好處,能控制在在一般人的容忍範圍內,「以前我有個客戶對我說過——當然,這段話不在保密協議范圍內,我才會和你說——他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給他留下了一筆潑天的財富以及一句‘誰也不能相信,因為他們都是為了你的錢來的’的遺言。那話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讓他至今都沒辦法相信別人,包括自己的孩子。你猜我怎麼說?」
「願聞其詳。」霍以瑾對此真的挺好奇的,在他們這個圈子,很難相信別人的人並不少見,哪怕很有錢的朋友玩,他們也依舊在心裡充滿了戒備,總覺得別人之所以願意和他一起其實都只是因為他的錢而已。
李斯特是這樣回答的:「我告訴他說,放心吧,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就是為了你的錢來的。」
「……」這樣也行?
「為什麼不行?與其披上虛情假意的外衣,不如實話實說,他需要別人治療自己的心理問題,而我需要錢。我也許對別人不夠真誠,但對錢是百分之百的忠實的,只要你給夠我錢,我會永遠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用擔心我還有別的什麼心懷叵測的目的。」
李斯特還是十分有職業道德的,他的費用一向是是明碼標價,看上去定的很高,但一旦你給了他應得的價錢,他就不會再貪婪更多不屬於他的財富,該多少就是多少。
這也是霍以瑾最終同意了李斯特當她的心理醫生的原因,他只賺他該得的錢。
「你能放心,我也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李斯特的回答是掏出pos機,笑容到位,語氣熱情:「謝謝惠顧。我不會讓我的錢再重新回到你的口袋裡的。」
至今,李斯特的話都在應驗著。
阿羅打來電話告訴霍以瑾楚清讓出事的時候,霍以瑾其實早就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並已經打算和李斯特早點結束治療,好空出時間晚上專門去陪楚清讓,請的人照顧,總讓人覺得沒有自己照顧更加用心不是?
結果……
聽到阿羅的電話之後,霍以瑾的心情瞬間就不爽了起來,她改變主意決定不去見楚清讓了。因為,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很清楚楚清讓玩的這一手,他沒騙她,卻故意拖延救治時間好誤導她——
霍以瑾對阿羅客客氣氣的表示她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抽不開身,而且她和楚清讓也不太熟,怕再掀起網上的波瀾,就不去了,但是會送禮物聊表心意,祝楚清讓早日康復。
——他以為他自己的身體健康是什麼?簡直也太胡鬧了!霍以瑾覺得她很有必要給楚清讓一個教訓。
「最可惡的是為什麼我要因為他不重視自己的身體而生氣啊啊啊!」李斯特雙手捧臉,替霍以瑾補全了她的心理活動。
「……我請你來是為了治療好我的心理疾病的,而不是繼續給我創造心理創傷。」霍以瑾不滿的瞪了一眼李斯特,語氣有點惱羞成怒,更多的則是她真心覺得李斯特這個捏著鼻子模仿少女聲音的形象很傷眼。一個大男人,扭捏的程度怎麼和謝燮那麼像?!
(無處不躺槍的謝副總:……)
李斯特聳肩,一點都不介意霍以瑾的話,並且十分配合的轉移了話題:「好吧,好吧,換個話題,比起你,我覺得你更應該把這位楚先生介紹給我。」
他病的絕對不輕。
李斯特其實也挺喜歡楚清讓的演技的,但他很不喜歡他的笑容,太過真誠,真誠到讓他一眼就明白了那絕逼是在偽裝,正常人就不可能笑成那樣,燦爛到好像一點陰影都沒有。
要知道的,有光的地方必會有影子隨之而來,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光,又或者是絕對的暗,這些都是相對來說的,在心理學上也是一樣。
「謝謝,我覺得他很好,如果你對他不客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霍以瑾是個典型的我認准的人只有我能欺負不許別人說一下的性格,哪怕是最近和她處的不錯的心理醫生這麼說楚清讓她也是會生氣的。
「我的錯。」李斯特十分的識時務,他永遠都不會和錢過不去,而就目前的付款情況來看,霍以瑾就是他的上帝,「你準備拿他怎麼辦?就這樣不去看他就算完了?」
「要不還能怎樣?」霍以瑾狐疑的看向李斯特。
「你養過動物嗎?或者是見過別人訓練動物嗎?做錯了就懲罰,做對了就獎勵,這樣對方才能記住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和別人的相處也是一樣的。我猜楚清讓這樣明知道你會知道他隱瞞了你但還是會做的事情已經有很多次了,那他為什麼還是會做呢?因為他沒有學到教訓,他不怕你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因為他知道你就不會生氣。想不想改變一下?」
霍以瑾一時間有點拿不準主意,說實話,楚清讓這樣有時候也會讓她覺得挺可愛的,但是被隱瞞也確實滿惱火的。衡量在三,霍以瑾點了點頭:「好,但是我該怎麼做?」
「我前面都說了啊,做錯了就懲罰他。」
「懲罰?」
「這個我沒辦法給你很好的建議,因為這是你的生活,你必須自己拿主意。」
於是,霍以瑾思想向後就決定用手機上x寶找了個LV市當地的供應商,連夜趕在楚清讓術後,給他所在的醫院送了一籃子祝早日康復的康乃馨和水果過去,到付。
阿羅默默的接過東西,默默的付錢,然後默默的對楚清讓道:「我覺得她知道了。」
「這還用你說?」楚清讓再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整個人都感覺好不起來了,直至看到水果都是榴蓮之後才重新振作。
「……我記得你最討厭吃榴蓮了吧?」阿羅困惑極了,作為楚清讓的經紀人,他不一定知道楚清讓喜歡什麼,但他卻一定很清楚楚清讓討厭什麼,並爭取做到了不讓這些因素在拍攝的時候影響到楚清讓。雖然榴蓮一直都有水果之王的美譽,但大部分人其實還是很難接受那個味道的,這其中就包括楚清讓。
「是啊,我不喜歡吃。」楚清讓點點頭,整個人看上去都開心的不要不要的,「但這不正說明了霍以瑾對我的關心嗎!」
「求不吝賜教。」阿羅心想著楚清讓這不會被刺激太大變異了吧?
「她生氣了,所以在用我最不喜歡的吃的表達不滿,但她要是不關心我,她怎麼能知道什麼是我愛吃的,什麼又是我不愛吃的呢?」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阿羅被楚清讓縝密的邏輯打敗了。
楚清讓沒管阿羅,正「身殘志堅」的給霍以瑾發短信:【榴蓮好難吃QAQ我下次不敢了。】
自從那次霍以瑾用了表情之後,楚清讓就也開始研習各種表情學了(與之一起的還有霍大哥,他表示,不學這個都快跟不上妹妹越來越年輕的世界了呢!)。
霍以瑾看著楚清讓的短信,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李斯特這個心理醫生真不錯,還能免費教人怎麼談戀愛。
……
新年番外
上回書說道,霍以瑾在情人節生了個兒子,取名叫霍之楚。【喂,這樣接著來真的大丈夫?】
霍之楚小朋友出生的那一年春節來的特別晚,甚至排到了西方的情人節之後。換句話就是,作為一個就差幾天就能屬龍的兔寶寶,霍之楚同學在出生五天後就迅速兩歲了(虛歲)。
但是哪怕「兩歲」了,霍之楚依舊沒張開,紅彤彤,皺巴巴,跟個小老頭似的。楚蠢爹也還沒有認出他的兒子特別像他的大舅子,又或者可以說他當時就沒看出他的兒子像任何人,除了猴子這個進化之初的先祖。楚清讓覺得霍之楚簡直醜的反人類,而最討人厭的是這麼個醜貨竟然還有臉和他搶他老婆,並且搶成功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楚清讓打電話問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阿羅表示他:「你的王法是什麼?你老婆必須和你在一起,不能管你兒子?」
「是啊。」楚清讓完全沒覺得他這個邏輯有什麼問題,特別的理直氣壯,「兒女都是債,早晚有天會離開,只有愛人才是互相陪伴一生的良人。對這麼個小東西投入這麼多有什麼用,恩?」
「你的養父養母、渣爹渣媽當年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阿羅迅速嘲諷道,他一直以為楚清讓這種童年缺愛的一定會自己的孩子特別好,現如今看來,他大概走上了另外一個怪圈——我當年好不了,憑什麼你能好!
楚清讓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進行了深刻的反思,語氣十分沉重:「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這麼說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羅很欣慰,楚清讓看來還有救。
「……我應該和他比慘!」
「啊?」
說完,楚清讓就果斷的掛了電話,風風火火的去了老婆的房裡開始憶苦思甜,一邊抱著兒子晃(在以為是女兒的時候他練習了很長時間的抱姿,這些天未免老婆勞累生氣,也一直是他更多的抱著兒子,沒有讓老婆看出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兒子,業務十分熟練),一邊對老婆假裝突然感慨道:「他可真幸福啊。」
「幸福?」
「當然,你看,不要說最基本的吃喝穿了,只說住,為了重裝他的房間,咱們重新搬回了霍家不說,還為了彌補前面誤以為他是個女孩的事情,翻了倍的給他重新弄。全家都圍著這麼一個小祖宗轉,我估計明天他的壓歲錢都能直接買個房了。而我呢?」
被從醫院抱錯,養母改嫁,養父是個暴力分子,第一個新年養母就懷孕了,誰還顧得上他這個拖油瓶呢?沒被餓死都只能說是一個奇跡,一個不屈的靈活在和生命抗爭。
後面幾年就更不用說了,在毒打謾罵中艱難生存,還要不斷的幫忙幹著超出他這個年紀範圍的活兒,不許哭,不許鬧,只能安靜的縮在角落裡,因為大人們說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無論他表現如何都令人厭惡。
遇到霍以瑾學會反抗之後的那幾年也只是從單方面挨打,變成了他和養父的二人對打,並且總是因為年紀小輸上一籌,只能以命相搏。
基本每一年都要見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開門見紅了。
霍以瑾是這麼安慰楚清讓的:「我的第一個新年是在搶救室裡度過的,好幾年都是這樣,所以也不能怪我小時候我哥不喜歡我,誰能喜歡一個讓自己的父母新年的時候在醫院裡陪著別人度過的人呢?」
小時候霍以瑾的哮喘真的很嚴重,春季開花的時候要犯病,夏天太熱了要犯病,秋天落葉要犯病,冬天太冷了還要犯病,好像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有不再醫院度過的時候。
所以,真要計較起來她和楚清讓小時候誰過年比較慘,真不太好說,因為他倆基本都是在生命邊緣徘徊。
霍大哥更慘,明明有爹媽在,卻只能自己一個人或者是和祖父帶在家裡單獨過,因為父母、祖母肯定是要去醫院陪著妹妹的,任誰在這種時候心裡都會很難平衡。這讓理解了這一層的霍以瑾十分不好受。
楚清讓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開始不斷的安慰老婆:「現在一切都好了,咱們一家不是每年都和你哥一起過年嘛,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但你不是不喜歡和我哥一起過年嗎?」楚清讓雖然不說,臉上甚至也掛著微笑,從不給霍以瑾擺臉色看,但霍以瑾還是知道的,楚清讓並不想和霍以瑱一起守歲過年。
「誰說我不喜歡的?」楚清讓在老婆面前根本就從來沒有過立場這種東西,「我超高興的好嗎?哪怕我被楚家接回去之後,都沒過的這麼開心過。」
這話楚清讓倒也不算騙霍以瑾。
他十三歲被楚家認回,還沒住到過年,就再一次被孤零零的送走了,哪怕過年也不許回楚家本家。唯一負責照顧他的保姆也已經過年放假回家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看著電視上讓他一點都笑不出來的晚會,把聲音開到最大,假裝他並不寂寞。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鞭炮聲不絕於耳,他一個人站在廚房裡,煮著速凍餃子,對自己說:「新年快樂。」
而哪怕就是這樣平靜的「新年」他也沒過幾個,十六歲時再一次被打包發配了A國,A國並沒有過C國春節的習慣,哪怕有慶祝也不會全國性的放假,楚清讓又正在創業期,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半花,便再也沒有了過年的習慣。
事實上,他倒是反而挺喜歡這種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年就過去了的感覺,因為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更加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有多麼孤家寡人。
可以說,在二十六歲再次遇到霍以瑾之前,楚清讓的新春佳節過的是一年不如一年。
說到最後,楚清讓甚至都忘了自己本來的裝慘目的,只是很平靜的和霍以瑾敘述他過去的每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的新年:「我真的很高興能在接下來和你……以及你哥一起過年,過一個真正的、熱熱鬧鬧的團圓年。」
沒有獨自一個人過過這種舉家團圓的日子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以及在終於不再是一個人過年後的欣喜與感激。
「現在我們還有了兒子。」霍以瑾笑了,伸手摸了摸霍之楚小朋友的小嫩臉,Q彈絲滑,跟熟雞蛋似的,特別有手感。
霍之楚小朋友的表情順利完成了由「●●」到「●0●」最後到「●︿●」的轉變,他目前還不怎麼能看得清楚人,只能憑臉上的觸感感覺到總有蛇精病不斷的碰他的臉,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被摸的樂趣,他還反抗不能,簡直沒有活路!使出渾身解術伸手揮舞一下趕走侵略者,誒,誰又打了我?!
「這蠢貨怎麼總是自己打了自己還要生氣?」
「管家說小孩子都這樣的,這個時候他還沒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根本不會意識到這是他自己打了自己。」
然後霍之楚同學就哭了。在得不到安慰,只是被蠢爹蠢媽圍觀的情況下,還不會讓自己受一絲一毫委屈的小盆友就開始扯著嗓子嚎啕大哭了。
初為人父人母的楚霍二人立刻慌了手腳,至於什麼艱辛的童年啊,老婆重視兒子多過自己啊,小時候和哥哥相處不好的問題……那是什麼?能吃咩?能讓兒子的哭聲不要把護犢子的老管家和霍大哥召喚過來嗎?誰還有那個空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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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4:03
第68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七印象:積極治療。
因為楚清讓的出事住院,還沒有從頭版上下來的楚家嫡子楚清讓就這樣成功的被「慘遭楚家內部鬥爭迫害」的自己給擠了下來。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從楚清讓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能攤上這麼一對渣爹渣媽上,轉移到了到底是誰想要殺死楚清讓。
殺死楚清讓?
是的,沒錯,眾人充分發揮了他們對於世家殘酷性的想象,堅定的相信楚清讓這一次出事,可以因為很多原因,卻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拍攝事故。
海角論壇甚至發起了一個奇葩的調查,你覺得楚家誰最恨楚清讓恨不能他死。
其中楚先生和楚太太絕對是榜上有名,位列前三的,而楚北同學也在眾多私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繼楚先生和楚太太之後最有可能雇凶想做掉楚清讓這個最大競爭對手的人。
楚北很生氣,因為他一點都不想繼承楚家!他只想毀了他!他表示這絕逼是他最大的侮辱!
最終調查貼被和諧了個徹底,但楚清讓卻依舊是大眾關注的焦點,他的粉絲更是對他關心異常,恨不能給楚清讓配個加強連的保鏢,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被暗殺了。
住在醫院的楚清讓哭笑不得,最重要的是,這麼多記者在外面,霍以瑾肯定是不會來看他了,so sad。
於是一周後,楚清讓就在一大群狗仔火箭炮筒的包圍下艱難的出院了。
「這麼快就出院了?」謝副總詫異的挑眉,對霍以瑾道,「這貨當初住院一定是裝的吧?」好博取霍以瑾的同情什麼的。
「你以為住院是什麼?」霍以瑾抬手拿文件夾敲了一下謝副總,作為一個童年基本都在住院,少年基本都在陪長輩住院中度過的人,她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十分的有經驗,「除了癌症治療之類的特殊情況以外,一般的住院時間其實都不長,截肢都只是在兩周之內,白內障手術甚至只需要三天,住院緊張的時候甚至只需要一天(感謝千尋小桃妖親的科普)。」
大部分都是術後在家照顧,住院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但他也沒在家休息啊。」謝副總指了指自己電腦屏幕上的微博新聞報道,「楚清讓已經確認復工了。不過看照片上他確實纏著繃帶,這麼說也不算騙人咯?但是這樣怎麼拍戲?拍的時候拆掉?」
「劇組一般幾點下班?」霍以瑾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
「七、八點?」謝副總也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他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他的偶像祁謙,「我記得我偶像祁謙以前有出過他拍《時間重置》時的紀錄片,裡面時不時就要拍戲拍到凌晨,然後只睡幾個小時,天還沒亮就又要接著拍第二天的戲。演員拍戲真的挺辛苦的,別人是天不黑別想下班,他們是天黑了正好接著拍夜景。」
哪一行都不容易,大部分人總看到別人的光鮮亮麗,卻看不到在那背後大家所付出的辛苦與努力。
「正好,」霍以瑾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五點多,交通還不算特別堵,趕去影視基地最多也就六點出頭,早收工也應該能遇上楚清讓,「我今天早走一會兒,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ok~」謝副總答應的很順溜,最近霍以瑾走的一般都挺早的,不再是過去那樣時不時的要加個班,又或者是比機器人都準的踩著某個點走,而這一切都是拜霍以瑾最近的心理醫生李斯特所賜,謝副總……其實挺感謝李斯特的,他知道霍以瑾的愛好就是工作,但之前那種總讓人擔心她身體會超負荷的強迫症似的工作實在是有點過了,李斯特能掰正她,真的讓謝副總鬆了一口氣,「代我向dr.李問好。」
「我今天不是去見他。」霍以瑾搖搖頭,昨天李斯特和她說了一些話,弄的她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所以目前有點不想見他。
「誒?!!!」直至霍以瑾離開,謝副總才反應過來,不是去見李斯特,剛剛又問了劇組的下班時間,霍以瑾不會是去《主守自盜》的劇組見楚清讓了吧?!
臥槽!這怎麼行?!
謝副總趕忙給林樓打去了電話,焦急的表示,「你說這個男人到底給霍以瑾下了什麼藥?他騙她誒,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本來面目!」
「是嗎?」電話那頭的林樓語氣很輕的歎了一聲,果然如此,他賭對了,語氣不自覺的就強迫自己要顯得更加輕快,「霍以瑾喜歡就隨她去唄。」
「怎麼能隨她去?你搞笑呢?!」謝副總覺得林樓簡直是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霍以瑾要是再次決定和楚清讓在一起,可就不是普通的鬧著玩玩了,她會很認真,十分認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種過一輩子的認真。前幾天我跟霍以瑾說李斯特是個不錯的人選霍以瑾卻拒絕了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的,我怎麼這麼蠢。」
「你還想破壞他們不成?」林樓失笑,他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謝燮卻不覺得這是玩笑:「為什麼不成?」
「你認真的?」林樓皺眉。
「比金子都真!要是你,說不定我還能接受,但是楚清讓?你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心理有多不正常!」
「我記得和他是朋友的是我,不是你吧?」林樓覺得在楚清讓的性格方面他要比謝燮更有發言權。
「所以你也被他騙了啊!醒醒吧!」謝燮對楚清讓的意見其實一直都挺大的,只不過他和楚清讓的主要矛盾是霍以瑾,霍以瑾後來和楚清讓劃清界限了,他也就消停了,但那卻不代表著當霍以瑾想和楚清讓再有什麼的時候,謝燮能繼續保持沉寂,又或者可以這麼說,因為特殊條件的刺激,想要拆散楚清讓和霍以瑾的那個謝燮再次被激活了,「難道就只有我一個明白人了嗎?楚!清!讓!是!不!會!給!霍!以!瑾!幸!福!的!」
最後一句謝燮是一字一頓的強調說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林樓只是很平靜的反問。
「我怎麼不知道?」謝燮咬牙切齒,「就楚清讓那種童年有陰影,心理有障礙的,說好聽點叫心理亞健康,說難聽點就是神經病,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朋友去和一個神經病糾纏而不插手?是,楚清讓糟糕的童年挺讓人同情的,但同情不代表就要把自己搭進去做慈善吧?我是為了她好!」
「為了她好?!」林樓終於生氣了,「謝燮,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對她好嗎?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霍以瑾她知道嗎?她答應了嗎?你這不叫為她好,只是一種自我滿足,一種想當然,你怎麼拿你的標準去替霍以瑾好?!」
「我、我,我……」謝副總幾度張口,卻一次都沒再說出話來,因為他也意識到了林樓才是對的。
在一陣只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的沉默之後,林樓再一次軟下了態度:「對不起,我說的太重了,我知道你也是關心霍以瑾,只是想法上有點不對。我覺得你不應該替她擅作主張,真正的好意是你為她提供幫助,卻會記得決定權始終在她手上而不是你。」
對一個人好的前提是首先你要尊重她作為一個人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靈魂的,當你霸道的按照你覺得對她才是好的方式對她好的時候,那其實就已經不能稱之為是為了她好了。
其實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只不過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抓瞎了。
謝燮被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也有點小慚愧,沒話找話似的就脫口而出:「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這麼做的原因?你喜歡她,卻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就想盡辦法的撮合她和別人在一起?」
回答謝副總的是一陣電話被掛斷的忙音。
過了有一會兒,謝副總才終於收到了林樓的短信,還是那種透過文字都能看出來的調侃和滿不在乎:【白癡,誰會無私偉大到想盡辦法的湊合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我只是拿霍以瑾當朋友,智商不夠數就別來參合大人的世界了啊,乖。】
謝燮輕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嗤笑一聲,朋友怎麼樣?說到底還不是沒有否認喜歡霍以瑾這件事。
不過林樓說得對,謝燮摘下眼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為一個人好,最起碼的決定權應該是在那個人手上,就像是林樓對霍以瑾,他會給她提意見,想辦法,卻不會逼著她和誰在一起。確實是他迷障了,幸好,醒的很及時,沒有釀成什麼大禍。
一場有可能會發生的矛盾就這樣起於霍以瑾不知道的時候,也終於了霍以瑾不知道的時候。
霍以瑾當時正在以投資商的身份去片場看楚清讓,她對於楚清讓再創新高的不愛護自己身體的程度表示很惱火,又不是沒有錢,這麼拼是要幹什麼?
「這不是錢的事兒。」楚清讓在拍完戲休息的空擋對霍以瑾道。
「那是什麼?」
「我不應該讓別人為我的錯誤買單,」楚清讓看著霍以瑾,神色認真異常。
一部電影是很多人的心血,也許大部分人求的是錢,但也有人求的不是,祁謙缺錢嗎?嚴導、嚴編缺錢嗎?白齊娛樂缺錢嗎?他們所求的是更多別的東西,而也許就因為楚清讓的這一個小小的耽誤,他們就很有可能得不到他們所求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這部電影,我們是想送選小金熊電影節的。那個電影節眾所周知的偏愛的是有深度的文藝片,嚴導雖然拿獎無數,在國內外都賺了個盆滿缽滿,但主要是以商業片為主,一直缺少這種對電影深度的肯定。他本身的能力是有的,《主守自盜》傾注了他很大的心血,而如果因為我耽誤了,到電影節之前電影拍不完,又或者為了趕工而粗制濫造,嚴導就要再等四年。」
在日新月異的影視圈,四年能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許這一次的失之交臂就會使一輩子。
楚清讓賭不起,他不能拿著自己的失誤去賭別人的未來。
霍以瑾看著很認真跟她分析這些的楚清讓,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本質上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人,又陰暗,又嚇人,但他身邊依舊有很多願意真誠待他的人,不是因為他會裝,而是因為他其實也有心底很柔軟的一面,他其實很會為別人著想,卻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就拿他之前有個喜歡的女神這事兒來說,楚清讓也是想為了對她負責才不斷的拒絕她,這可比大部分酷愛玩曖昧的人要好太多了。
祁謙說對了,錯過和這樣的一個人發展出一段也許會很圓滿的感情,她一定會後悔的。
霍以瑾終於下定決心對楚清讓說:「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聯繫了,我有些事情要去做,不想被打擾,但我保證等我處理好事情之後我會聯系你的,ok?」
「ok。」楚清讓很體貼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霍以瑾要去幹什麼,但他總不會想讓自己給霍以瑾拖後腿的,「小橋那裡需要我幫忙多去看看嗎?祁謙跟我說國外的專家大概很快就能來LV市專門給小橋做手術了。」
「他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霍以瑾點點頭,再沒有什麼會比自己喜歡的偶像的陪伴能帶給一個孤兒更大的活下去的力量了。
「呃,能問一下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嗎?出差?」
霍以瑾突然有點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告訴楚清讓,因為她決定要答應李斯特去進行封閉式的心理催眠治療,但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好,白白給了楚清讓希望最後卻又讓他空歡喜一場會十分的不地道。
所以最後霍以瑾也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抱歉。」
「不能說嗎?」楚清讓有點失落,卻也不強求,「沒關系,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的。」
那一刻,面對發自真心在笑著的楚清讓,霍以瑾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怦然心動。
李斯特昨天和霍以瑾說的是,經過這些天的治療和接觸,他覺得霍以瑾的強迫症其實並不算特別嚴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並不需要通過藥物,只需要一定的作息修改和談話治療就能改變自己的生活,稍微控制一下,她的強迫症就能在正常範圍內,一般人都會稍微有點的那種程度,不會再影響到生活。
「但是我最初找你的目的並沒有得到解決。」
「是的,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對你說的,我覺得你的問題並不是你的強迫症不允許你接受一個不那麼完美的人,而是你害怕現在的自己會改變。」因為怕給楚清讓第二次機會之後的自己變得疑神疑鬼,變得不在像現在的自己,所以才會怎麼都不肯邁出再次相信楚清讓的那一步。
「你在說什麼?」霍以瑾警惕的看著李斯特。
李斯特聳肩:「霍小姐,雖然我的外表更像一個演員,讓你很難相信我的正職是心理醫生,但我還是必須要說,即便你不告訴,我也是能通過自己的眼睛看到很多問題的。」
「你這麼自戀你老師造嗎?」霍以瑾挑眉,被戳破心事真的很容易讓人惱羞成怒。
「造啊。」李斯特聳肩,「我和我老師都很清楚我個人有哪些心理問題,而我們都默認這問題不會給我的生活造成困擾,不會去特別的遏制我的個性發展。事實上,您的大部分事情我也都是從我的老師那裡了解到的,好比你之前就找他接受過治療,但是後來放棄了,現如今您又重新找到了他。這中間肯定是有一個動力在促使著您這樣的改變的,而我的工作就是讓這個動力真正使您堅持下去,達到您想要的標準。」
「然後你經過自己的觀察,發現這個動力是楚清讓?」霍以瑾環胸,這是一個充滿了戒備的標準姿勢。她在心裡想著,心理醫生這個職業做得好了,還真是很可怕啊。
「是的,並且就我觀察,您和楚清讓之前有過情侶關系,最起碼是友達以上,後來卻又因為一些原因而分手了,並始終無法跨越這個分手的理由再重新接受他,但您確實是想接受他的。我說錯了哪裡嗎?」
「……沒有。」甚至可以說是全中,「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就像我對您說的,阻止您接受楚清讓的原因,不是您的強迫症,而是您害怕現在的自己被改變。而我大膽的做了一個假設,您並不知道是什麼促使您不想改變自己的。」
霍以瑾點點頭,她要是知道早就解決了。
「就我對您的資料了解,我比較傾向於您的童年陰影,好比您的哮喘疾病,」事實上,霍以瑾第一次接觸李斯特的老師,治的正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by:度娘),「我的老師當年並沒有完全治好您這方面的問題,您就喊停不在想配合了,這真的很遺憾。」
心理疾病和普通疾病其實是一樣的,一向都是主張早發現早治療,那樣不禁沒有造成未來太大的困擾,最主要的是比較好治,隨著時間的推移,陰影加深,治愈的可能就會十分艱難,甚至你自己都會忘了你是因為什麼而造成的陰影,那就更難治療了。
「我不覺得那段得了哮喘的過去還在困擾著我。」霍以瑾皺眉,當年去看ptsd還是他的父母非要帶她去看的,她本人其實並沒有覺得那有什麼問題。
「對完美身材的執著,對各種過去不能接觸的東西強烈的想要接觸,您真的覺得這叫沒有困擾?」
「但他們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他們帶來了,只是您並沒有意識到,而且我剛剛只是舉了幾個簡單的例子,更多的我怕我現在說了您會生氣。」
「。」霍以瑾表示不相信。
「您和您大哥的關系。據我了解患病的時候您和您大哥的關系並不好,這是您的父母親口和我老師說的,您的檔案裡都有,但是當您上了小學之後,您和您的大哥關系突然就好了起來,這前後的差別真的不會給您造成什麼您也許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理問題嗎?」
「閉嘴!」霍以瑾表示,李斯特真的是不愧是她的心理醫生,對她的底線把握的很准,他說了,她確實會生氣,「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有關於挑撥我和我大哥感情的事情,今天就到這裡,你先回去吧。」
然後就是第二天霍以瑾沒再見李斯特,反而去攝影棚去看了楚清讓,她告訴自己,她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破壞她和她大哥之間的感情,哪怕只是有可能也不行,她冒不起那個風險。
哪怕「李斯特當晚就打電話給她告了家長——霍以瑱,而她的大哥在她晚上回家後就對她表示他會很配合,如果霍以瑾真的對過去有心結,他會比較希望他們能夠解開這個心結,他相信他們這些年的感情並不會因為過去幾年不那麼好的關系就被動搖了」也不行。
霍以瑾始終還是有點抵觸去深挖她和她大哥過去糟糕的關系。
直至第二天,霍以瑾看到了這樣的楚清讓,聽到了那一句「這不是錢的問題」,一下就打開了她的思路,她大哥當時沒說,但她其實應該感覺得到,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也許她大哥也早就想解決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段過去也是他大哥的心理陰影。
為了自己,為了楚清讓,更是為了大哥,他們都應該共同去面對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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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4:20
第69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八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八印象:
二十年前的一個春末,霍以瑾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卻因病並沒有去,霍大哥已經穩穩的邁入了中二,並……中的特別二。
那是一個周末的早上,黑胖黑胖的霍以瑾起來下樓,被媽媽按照往常一樣噓寒問暖了一番,確定她並沒有被花粉困擾,這才放她去桌子上吃早飯、喝牛奶以及一把一把的吃早就準備好的藥。
霍以瑾一家現在正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本來霍爸爸和霍媽媽在結婚之後已經搬出了霍家,並在外面和兒子一家三口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但為了能更方便照顧生病的霍以瑾,這才重新搬了回來。
為此霍大哥發了好大的脾氣,因為他不得不為此要告別自己過去的朋友,還要適應新的學校,然後他用六個鏗鏘有力的字做出了總結:「我不喜歡這裡!」
哪怕祖母伊莎貝拉耍寶賣傻著說「哦,寶貝,你不喜歡和奶奶住在一起嗎?你可真傷我的心」也沒用。
霍小瑱十分堅定,他就是不喜歡這裡,憑什麼因為妹妹需要,他就要遷就,就要改變?大哥的責任什麼的他一點都不想要:「你們生霍以瑾的時候都沒跟我商量過,是你們自己做的決定,我又憑什麼要一起承擔?」
那個時候霍大哥還只會全鬚全尾的叫霍以瑾的名字,而不是妹妹,因為他不承認!
霍以瑾倒是很想親近這個除了爸媽以外和她血緣關系最近的大哥,但很顯然她大哥並不喜歡她,無論她怎麼努力靠近,大哥都只會氣憤的當著她的面把門狠狠摔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你不許進我的房間!」
而在照片裡,霍以瑱也會在最大可能的範圍內,遠離霍以瑾。
前天祖母伊莎貝拉給霍以瑾買了一條很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昨天霍媽媽就以陽光很好為名,強扭著兒子和女兒照了一張合照,今天照片就洗了出來。
吃完早飯,霍媽媽對霍以瑾說:「去把照片拿給哥哥好不好?」
「可是我怕……」霍以瑾有點不敢靠近她哥哥的房間,即便那房間就在她的對面,哥哥的房間對於當時她的來說無異於絕對的禁區,她絕對不允許靠近的地方。霍以瑾倒是不怕她大哥,從小到大她就沒什麼怕的東西,她只是怕本來就不高興的哥哥更不高興。
霍以瑾因為哮喘沒什麼朋友,哥哥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即便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生氣,但她還是覺得哥哥也有對她很溫柔的時候,不過那需要他很高興、很高興才行。
「不要怕,你們是兄妹啊,你們天生就比別人更親近,他現在只是沒有轉過彎來,早晚你們的關系會變得很好。」
「真的?」霍小瑾眨眨烏黑溜圓的大眼睛看著媽媽,「那個早晚能不能早點來?」
「能,也許就是今天呢,去試試吧。」媽媽這樣鼓勵她說。
「恩。」霍以瑾小時候其實特別好騙,只要是家人跟她說的,她都信,哪怕知道被騙了,下次還是會傻乎乎的相信。她覺得今天就是那個早晚,bang的一下,她和哥哥的關系就會變好了。她本來想跑著去哥哥的房間的,但是被媽媽制止了,她的身體不允許她這麼做。
霍小瑾只能改變速度,以特別聽話的龜速一點一點的往樓上磨去,而她哥的房間也果然開著一條縫,那是她過去想都不要想能遇到的好事。
她高興極了,推開門……
「你看到了什麼?」李斯特誘哄著問道。
躺在很有未來機器感的蛋形機器裡的霍以瑾卻產生了明顯的抵觸,她不是不知道答案,卻並不想回答。
李斯特對霍以瑾建議的是一種他剛開始推廣倡導的深度催眠,接受治療的人躺在用了新能源的先進全息機裡,在特定的聲音催眠下,能夠十分清晰的回想起隱藏在大腦深處的童年記憶,就像是在經歷一次,只不過這一次是帶著成年人的思維去看待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的話、事或者人。
「到時候你就會發現,那些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一切問題都能輕鬆解決。」李斯特如是介紹。
兒童和成年人的世界相同又不同,有很多事情成年人害怕,孩子卻未必會覺得那有什麼可怕的,而很多成年人覺得只是在開個玩笑程度上的事情,卻會給孩子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逢年過節,親戚們聚在一起閒來無事就愛逗孩子玩,這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有些惡劣的人非要把孩子逗哭了才高興,這就很糟糕了。而更糟糕的是,當孩子承受不了這些在他們看來很惡毒的話時,大人們只會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就是和你開個玩笑。
可什麼‘你其實是你父母從垃圾箱裡撿回來的’,又或者大人離開一下,他們就會說‘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你怎麼辦啊’,更討厭的是他們會問你‘爸爸媽媽喜歡你多一點啊,還是喜歡哥哥(or兄弟姐妹)多一點啊’,這些還能算是玩笑嗎?對於孩子來說,這其實是最殘酷、惡毒的話,會讓孩子十分的缺乏安全感。」
霍以瑾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小時候我最怕的就是別人說我和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一點都不像,他們那麼漂亮,我卻……」
又胖又黑,還矮,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醜的人。
「現在你回憶起來這些,也許已經不覺得有什麼,但對於當時的你來說卻一定很有什麼。而這個有什麼就會潛移默化你接下來幾十年的性格,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句影響了你,但甚至連你自己都不太記得了的話。」
也就是說要回溯霍以瑾的記憶到二十幾年前,像是搜索敏感詞一樣,找到那個讓霍以瑾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改變自己的話。
這需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以及個人訓練,畢竟回憶的都是很糟糕、很傷心的事情,霍以瑾要做好心理准備,否則很容易造成二次創傷。為此,她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一段日子,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治療裡。
宋媛媛接到消息的時候有點擔心:「婚禮的時候你能趕回來嗎?」
霍以瑾三個月之前準備的婚禮已經就近在眼前了。
「能的,我一定不會錯過。」霍以瑾對宋媛媛如是保證,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個女性朋友,她不想讓她失望。
楚清讓表示,我也肯定不會錯過!
之前霍以瑾對楚清讓說她要去做一些事情,有一段時間不能聯繫了,楚清讓當時答應的很好,但其實反過頭來他就後悔了,後悔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可是楚清讓又不能和霍以瑾說,只能自己一個人糾結,好吧,還有一個被楚清讓頻繁騷擾的經紀人阿羅跟著糾結。
「你說她能去幹什麼呢?」楚清讓第一千零八百次的這麼問道。
阿羅終於被問的黑化了,那真的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於是乎他有了個神奇的聯想:「大概是在準備婚禮,怕你搗亂,所以故意用這話來安撫你的吧。」
「和誰結婚?!」
「林樓、吳方、李斯特,不行還有那個少女心總裁身的謝燮,就霍以瑾那女神條件,缺什麼都不會缺結婚對象的,不信你算算嘛,連上你,她這邊數得上號的精英人物這都能打出一個籃球隊的陣容了。實在是不行還有兄嫁結局……」
終於楚清讓被氣的摔了電話,阿羅長舒一口氣,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呢,真好。
結果沒清淨多長時間,等《主守自盜》劇組集中拍攝了差不多有一個月,大家難得迎來了珍貴的三天假期時,阿羅就被楚清讓綁著一路飆車前往了離小天使孤兒院不遠的聖洛迪大教堂,傳說中的結婚聖地,在LV市生活的不少名人都是在這裡舉行的婚禮,傳說連黑道大佬都酷愛在這裡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葬禮)。
看著負責開車的楚清讓臉上的陰郁氣息,阿羅雙手緊抱安全帶,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後道:「你幹嘛啊?」
「她真的要結婚了!就今天!」楚清讓覺得自己都快瘋了,好好的,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呢?今天甚至都不是什麼逢年過節,結婚都不挑日子的嗎?!楚清讓現在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無法形容的頂點,當然,他氣的只會是搶了他女神的那個新郎,而不是霍以瑾,霍以瑾永遠都是最好的!
「這時候能不能把你的癡漢臉收收?」阿羅真心有點受不了楚清讓,「你真的確定結婚的是霍以瑾?」
「我找人去查的!婚禮準備上的那些東西都是霍以瑾簽的支票,前期出面交涉溝通的也是霍以瑾的助理,請的婚禮策劃人是和霍以瑾有過不少交集的業內大佬,據說今天霍以瑱也沒去公司,而是去了教堂,你說這些除了霍以瑾要結婚還能代表什麼?」要不是劇組放假,楚清讓覺得他大概會在霍以瑾度完蜜月才能知道這個事兒。
「……」沒開玩笑?阿羅也被震住了,臥槽,我真這麼神?前段時間我那麼說其實只是為了讓楚清讓消停一段時間,沒真覺得霍以瑾這是要結婚啊啊啊,「那咱們這是要去?」
「你覺得呢?!」楚清讓咬牙切齒的簡直不能更凶狠。
「殺人是犯法的啊!」阿羅一臉嚴肅的教育楚清讓,可謂是苦口婆心,只希望他能別衝動,「特別是這種當眾殺人,大家都知道你是凶手的情況,請最好的辯護律師都沒用。楚家好不容易眼見著就要完蛋了,你真的捨得不看著它完就先一步把自己弄玩完?」
「我是去搶新娘好不好。」楚清讓覺得怒視阿羅,「在你心中我就剩下殺人犯的形象了?」
「看路啊大哥!」阿羅也快瘋了,今天一不小心就坐上這麼一個極度不理智的瘋子的車,這不會就成為了他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單程票吧?「你想在我心目中當什麼形象都成,當卡密薩瑪(日語音譯,神)我都不攔著你,但卡密薩瑪開車也是要看前面而不是副駕駛的!」
楚清讓重新看回道路,他也覺得阿羅說得對,要是遇到趕去搶婚路上出車禍,就太狗血韓劇了。
「 話說,你搶新娘我跟著去幹嘛?你一個人叫勇敢的為愛爭取,咱們兩個人就成綁票了啊親!」阿羅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個意思就是說反正今天是必須要犯個罪了唄?咱們能不能好好商量著挽回一下?
「你不進去不就完了?!」楚清讓明顯的智商不在線上。
「那我來是幹嘛地啊!」阿羅的智商也有點被刺激的不太夠。
「你負責待在駕駛席上,不要讓車熄了火,等我拉著霍以瑾出來上車,你就一腳油門,懂?」
「懂。」還真是簡單粗暴易學易操作呢。
等再一想到陪著楚清讓這麼瘋之後第二天的頭版頭條,阿羅就有把自己的個性簽名改成「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的衝動。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這婚……阿羅陪著楚清讓搶定了。
「一把年紀了,我明天一定會罵死我自己的!」阿羅如是說。
但是今天不後悔,以後也不會!
因為,這是我朋友啊。
白色的大教堂,紅色的哥特式尖頂,十二聖徒的浮雕大理石柱子,白鴿在金色的鍾聲下振翅,滑過一片花海飛向藍天。教堂內部也是一片純白,十字形的內部設計,顯得十分聖潔。這絕對會是出現在很多少女夢寐以求的婚禮中的完美畫面之一。
楚清讓卻無心看這些風景,只顧奔跑在通往主教堂的路上,然後就像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拍電影的時候往往在這段就要慢鏡頭特寫了,楚清讓終於在門前站定。
氣還沒捯飭均勻,楚清讓就猛的推開了大門,擲地有聲的一句「我不同意」響徹整個大殿。
完全不顧那邊的牧師有沒有說「有人反對這段婚姻嗎?」
而隨著楚清讓的這一句,整個婚禮都停了下來,現場變得安靜極了。這是一個很低調的婚禮,並沒有請多少親友,但兩旁的人一起看向楚清讓,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楚清讓沒看這些人,只順著一路鋪到聖壇前的紅色地毯,看到了他想要的新娘……
「……這誰?」
新娘宋媛媛穿著潔白的短婚紗,抱著粉色的捧花,傻愣愣的和新郎吳方站在一起:「你還安排搶婚的驚喜戲碼了?」
新浪吳方也傻了:「沒啊。」
那天,自十六歲之後就很少犯傻的楚清讓一口氣犯了好多傻,最主要的兩點是,一,這天是婚禮彩排,不是真結婚;第二,要嫁人的是宋媛媛,不是霍以瑾。
代替妹妹暫時充當伴娘的霍以瑱,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不為別的,只為他站在伴娘位置上的事兒讓他最不想人看到榜首位置的楚清讓給看到了。那一刻,霍大哥的內心近乎是崩潰的。
同崩潰的楚清讓:「霍以瑾呢?」
「去青城了還沒回來。」霍大哥往前一站,很自然的和楚清讓搭起了話,想讓他忘記這段黑歷史,他就跟霍以瑾說,伴娘這角色他來不了、來不了!為什麼妹妹一可憐兮兮的看自己兩眼就投降了呢?!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這讓他日後如何面對楚清讓!希望楚清讓沒看清剛剛他的站位,恩。
「哦,青城啊,抱歉,是我沒搞清楚狀況,」楚清讓賠笑,等等,「青城?!她去青城幹什麼?!」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為了保持住自己的形象,霍大哥只能想盡辦法支走楚清讓,讓他趕緊著走人,所以他沒說,霍以瑾其實明天就回來了這事兒,只是補充細節道,「就是我們家管家趙伯老婆以前在青城的家,你應該挺熟的。」
楚清讓對那屋子確實挺熟,那裡承載了他整個童年最快樂的記憶,後來這些年他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只為找到霍以瑾哪怕一絲半點的線索。
「謝謝,我這就去。還有,再次抱歉,打擾了。最後,大哥,別難為情,這年頭男伴娘其實挺流行的。」
「誰是你大哥!」霍以瑱成功暴走。
楚清讓早已經跑出了門。
緊張的等在車裡的阿羅看只有楚清讓一人出來,長歎一口氣,只能開口安慰道:「沒事,就像你說的,你還能等她離婚嘛。要不,你看清楚新郎是誰了嗎?我幫你套他麻袋!」
楚清讓笑了:「謝了,不過不需要套誰麻袋,結婚的是宋媛媛。」
「……」你還敢更烏龍一點嗎?!
「我現在需要用車去一趟青城,你是準備和我去,還是下車自己打車回家?」楚清讓打開了阿羅所在的駕駛座的門,其實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啊?」阿羅表示這神一樣的發展我有點跟不上速度。
然後,阿羅就在這樣的怔愣中站在了路兩邊,看著楚清讓和他的車風一般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久久無法平靜的內心讓阿羅在最後發出來自內心深處的吶喊:「臥槽,用完就扔啊!」
青城離LV市不算近,也不算遠,開車走新修的高速,上午去,晚飯之前肯定就能到,主要耗時的是下了高速之後的那些小路。楚清讓對路倒是挺熟,所以成功在天還沒黑之前趕到了青城。
這麼多年過去了,青城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眼就能望到頭的主幹道,基本平均都在兩三層的青瓦木質建築,青石板鋪成的路,十幾年前什麼樣的作息規律,現在還是什麼樣的作息規律,就像是被時間刻意遺忘了一樣。
曾經由祁謙引起的來這裡拍戲的熱潮也已經散去,家家戶戶守著那點老黃歷,不思進取,不知變通,愚昧又無知,還是那麼的……讓楚清讓厭惡。
楚清讓永遠都忘不了他被一群小孩在這些大街小巷裡追打的場面,衣著樸素的大人們就坐在自家院前的門墩上,男人抽著旱煙,女人織著毛衣,齊齊的指著他狼狽的背影看笑話,長滿皺眉的眼角使得他們的眼神看上去麻木又冷漠。
沒人要的野種,這種話大人不說,孩子又能從哪裡學來呢?
楚清讓討厭這裡,討厭的不得了,但他卻又愛著這裡,愛得不得了,因為順著主幹道一路向上走,他就能看到讓他真正開始想要活的像個人樣的女神的家。
那個大屋是當時整個青城唯一的磚瓦房,朱牆碧瓦,高門深院,窗明几淨的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楚清讓開著車走在他在曾經用腳走過無數次的路上,沿路被不少端著飯碗坐在門前的青城人圍觀,從他們貪婪的眼中楚清讓就能看得出來,他們都在衡量著這車的價值,判斷著他是不是一個又要來拍片的城裡人,拍片的時候用誰家,能給他們多少錢,加上原生態這個詞不知道能不能唬著這個啥也不懂的城裡人多給些。
也許青城人也不全是這樣的心態,但以楚清讓過去的遭遇,他真的很難用多大的善意看待這裡的人。
要不是有霍以瑾的事兒在牽著他,楚清讓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一步。
同最激烈的字眼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他恨這裡,恨這個本不應該屬於他,卻把他硬扯進來,最後還深深傷害了他的世界。
楚清讓嗤笑的看著路邊不斷朝他張望的青城人,誰又能想到呢,他會是過去那個豆芽菜一般的趙小樹。
說實話,他突然挺像說出來嚇嚇他們,看這些人誠惶誠恐的表現的。
不過,還是算了。楚清讓想著,和這些人計較又有什麼意義呢?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計較了,只會讓他顯得很掉價。當然,最重要的是,主幹路盡頭的大屋到了。那裡徹底顛覆了楚清讓的記憶,沒了乾淨亮眼的外表,也沒有了熱鬧氣派的場面,大屋這些年一直沒賣,但也沒人住,年久失修,荒廢已久,遠看上跟恐怖片現場似的。
而霍以瑾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牛仔褲,白t恤,高高豎起的卷髮馬尾,青澀的就像是回到了十五歲。
霍以瑾一眼就認出了楚清讓的車,又或者準確的說是阿羅的大切諾基,她笑著沖車窗彎了彎手,動作大方又自然,她對下了車的他輕聲說了一句:「嘿,你找到我了。」
那一刻,楚清讓覺得他整個世界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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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4:38
第70章 對總裁的第六十九印象:
對總裁的第六十九印象:薄荷。
霍以瑾和楚清讓一起並排坐在大屋前的台階上,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好吧,也不太一樣,小時候他們可以坐在最高一階上晃著腿,長大後蜷著腿不覺得憋屈就已經很難得了。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聽說你不同意宋媛媛和吳方結婚?」
楚清讓臉皮挺厚,知道霍以瑾在打趣他,一點不覺得尷尬,反而一副你高興就好,讓我做更傻的事兒都沒問題的樣子道:「我以為結婚的是你。」
「那本來確實是我的婚禮,最起碼三個月前我是這麼認為的。」霍以瑾曾經以為要是最終沒能按照計劃結婚,她一定會暴躁死,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反而鬆了好大的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被那個日期追趕著她不得不找個對象了,真的放鬆舒心了不少。
當然,這也與李斯特的心理治療有著很深的關系的,他讓霍以瑾意識到,其實不按照計劃發展也沒什麼,她完全不用為此焦慮或惶恐。
這一步很難跨出,可一旦跨了之後的改變就順其自然了。
霍以瑾還是霍以瑾,她依舊在追求完美,力圖讓自己變得更好,卻不會再因為這中間的挫折與意外而感覺到暴躁又或者不舒服,強迫著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掰正結果。大不了重頭再來,不是嗎?
「後來呢?」楚清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希望能切切實實的從霍以瑾口中聽到她對他說,她已經不會再想要那麼隨便的找個人嫁了。
「後來我的朋友宋媛媛和吳方明顯比我更需要那場婚禮,正好我不太會給人送結婚禮物,所以我就把我準備的婚禮送給他們了。」霍以瑾的審美外加巨資打造,只要稍微改動一些宋媛媛更喜歡的花朵緞帶等細節以及重新準備一套新娘婚紗,一切就都齊活兒了。
教堂改到了LV市的聖洛迪,只是為了方便孤兒院的孩子參加,去了很多年的宋媛媛和孤兒院孩子們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
而祁謙因為宋媛媛的這一決定,為她大開綠燈,這才想辦法預約上了基本已經排到明年的教堂使用權。
換句話說就是祁謙什麼都知道,他在故意看楚清讓笑話。
「我一定會好好回敬他的!」楚清讓很憂傷,為什麼他身邊都是這樣的損友呢?看看霍以瑾身邊的謝燮、林樓、宋媛媛,再看看他……
「唔,這其實是小橋的主意。」
「……小橋?那個號稱是我粉絲的小橋?」楚清讓表示他對於現在的粉絲便也是不懂了,愛之深恨之切嗎?!
霍以瑾笑著沒說話,她才不會說小橋這麼做,只是因為他想刺激楚清讓對霍以瑾更主動一點,但也不想楚清讓對小橋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霍以瑾明智的決定轉移話題:「第一次,我聽到別人對我說,我送的禮物是她收到的所有禮物中最好的。」
霍以瑾真心不太會給別人挑選禮物,大部分時間她更傾向於直接開張支票,對方滿意,她也省事兒。不過,呃,也就是想想,哪怕是關系好如謝燮者,收到支票也是會生氣的。
唯一不生氣的只有她大哥,對方會在她生日的時候回一張兩倍以上數額的支票。
「你送我支票,我也不會生氣的。」楚清讓立刻站隊表忠心,不要說是送支票了,哪怕是送牙簽,只要出自霍以瑾之手,都能夠他樂個好些天的,因為她竟然記得我的生日(or類似的節日、紀念日),他一定會把那張頗具意義的支票裱起來,用最經典的名畫金框邊,角松花主題浮繪,寓意永恆的愛和約定。
「我想送你一些更具有意義的東西。」霍以瑾看著楚清讓的眼睛很認真道,「普通節日才送支票。」
楚清讓傻愣愣的看著霍以瑾,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想歪,這話也能對朋友說,但該死的……我就悄悄想歪一下,反正霍以瑾不知道,也沒什麼的,對吧?對!所以他愉快的自欺欺人道,也許、大概、可能霍以瑾這是在告訴他,她準備拿他當愛人對待。
霍以瑾看著毫無反應的楚清讓,心裡也有點忐忑,謝燮這個白癡不是說楚清讓那麼聰明,肯定一點就透,她這麼說絕對萬無一失的嗎?萬無一失在哪裡啊魂淡!
在楚清讓開車趕來青城的路上,霍以瑾也正在和謝燮打電話。
「你準備怎麼和楚清讓說?」謝燮在跟霍以瑾說完楚清讓在婚禮彩排上的烏龍,以及他正在趕往青城這兩件事後,如是問道。
「什麼怎麼說?」霍以瑾一頭霧水,謝燮這種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話方式真的讓人很難跟得上他漂移的速度。
「你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的事情啊。別告訴我你打算就這麼再告白一次,直接跟他說什麼我喜歡你,你看我怎麼樣?咱倆處個對象唄之類的話!」謝燮發現自己好像一直處於皇帝不急那啥急的角色cos裡。
「那怎麼說?現在趕緊著從小說裡找個告白模式套一套?但是那種‘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xxx的女人’之類的會不會太羞恥play了?」
「……我也沒讓你從狗血小說上找啊。」
「網上的搞笑段子?我倒是記得在微博上看到過類似的,‘我這裡有一條祖傳的染色體想傳給你’又或者是‘我能幫你在我家祖墳預約個免費的風水寶地’,但在很正經的告白的時候這麼說也太二了吧?」霍以瑾表示這個場面她想象不來。
「這位道長,收收你的腦洞吧。」謝燮再一次給霍以瑾跪下了,「你閉嘴,聽我說,ok?」
「……」霍以瑾沒說話。
「喂?喂?斷線了嗎?怎麼沒聲了。」
「不是你不讓我說話嘛!」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抬這個槓才痛快嗎?!」
「好啦,我不逗你了,你說,我聽著呢。」
「重點不是告白的方式,而是由誰告白,你的明白?那些言情小說都看狗肚子裡了嗎?誰先愛上誰先輸,同理可證誰先告白,被告白的就掌握了主動權!你和楚清讓這麼折騰一圈下來,結果還是你告白,讓他白得便宜,咱們虧不虧啊?!」
——謝燮真不愧是少女心總裁身,在這種時候總是頭頭是道。by:在一邊旁聽的林樓。
「那怎麼辦?」霍以瑾虛心受教。
「想辦法讓他再告白一次唄,到時候你在‘勉勉強強’的答應了他,掌握主動權!」
「好。」
結果……
楚清讓前面被霍以瑾拒絕的太狠,始終處於小心翼翼的忐忑狀態,根本不敢胡思亂想,哪怕想了他也沒敢當真。
霍以瑾無奈,只能換了個說法:「你真的不好奇我這些天去幹了什麼?」
「不好奇!」楚清讓表忠心總是表的特別奇葩。
「……」霍以瑾抽他的心都有了,往常那死皮爛臉的勁兒去哪兒了,恩?恩?恩?!
楚清讓看著霍以瑾沉下來的臉色,心咯登了一下,難道哪裡又說錯了嗎?還是被霍以瑾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了?
「好吧,我坦白,我真沒騙你的意思,你信我。你不想說,我肯定不勉強你,會努力讓自己做到不好奇。但你也知道的,這個人心吧,是很復雜的,不是我說想控制住就能控制住的,我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真的,只有一點點,四捨五入也可以被稱之為不好奇的。」
楚清讓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把「死也不能再騙霍以瑾」這個信念刻進了骨子裡,絕對妥妥兒的不會再犯這個錯誤。
噗嗤一聲,霍以瑾忍不住的笑了,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然後霍以瑾就拽著楚清讓的領帶貼上自己,再一次主動的吻上了楚清讓的唇,鼻翼輕碰,以舌尖探開薄唇,在敏感處輾轉廝磨。
楚清讓不可思議的睜大了自己的雙眼,這個時候掐自己的大腿測試這是不是夢,會不會顯得不太合適?
霍以瑾無奈的放開楚清讓,有點小失望:「這個時候都應該是把手放在我胸前,閉眼享受的吧?」
「胸、胸,」楚清讓已經緊張到不會說話了,臉上的紅色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他低頭看了一下霍以瑾,又快速轉移,「這不太合適吧。」
霍以瑾低頭,呃,臉也騰的一下跟著紅了,麻痺忘記自己是女的有胸了!這種小說裡女主被總裁吻的情難自禁的畫面竟然不太適用楚清讓和她,so sad。
楚清讓始終無法上線的智商在那一刻終於產生了一點作用,他一手握住霍以瑾的手,一手攬住霍以瑾精瘦纖細的腰肢,傾身上前,吻住了霍以瑾的唇,唇舌相纏,輕輕摩擦,呼吸著彼此越來越熱的溫度,終於有一次雙方都配合的閉上了眼,整個大腦都充斥著異樣的觸感,體會著一個……草莓味的吻。
一吻之後,楚清讓的大腦再當機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告白了,所以他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溫柔以待的對你,想,想,想,想送你薄荷。」
「薄荷?」霍以瑾眨眨眼,這個時候亂入了個什麼鬼。
然後,楚清讓就教會了霍以瑾她人生中的第一個花語,薄荷——請再愛我一次。楚清讓沒有告訴霍以瑾的是,薄荷的另外一個花語——願與你再次相逢。
「好。」霍以瑾答應的很乾脆,「我祖母的花房裡一定不介意多一些薄荷香草的。」
告白成功,楚清讓終於修成正果。
那麼,之後呢?
之後當然是開車連夜趕往LV市,第二天還有一個在聖洛迪大教堂舉辦的婚禮,在等著霍以瑾去當給新娘遞婚戒的伴娘呢。
本來霍以瑾下午就該飛回LV市了,但是為了等楚清讓,最後的結果就是兩人開夜車回去。
「要不我來開吧?」霍以瑾對楚清讓建議道,他已經開了一白天了。
「不累!沒騙你,真的!」楚清讓現在那真的是渾身都是勁兒。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敢休息,生怕再一睜眼發現自己其實是在做夢,為此他覺得他甚至可以一輩子都不睡覺。
「好吧。」霍以瑾躺在放下去的副駕駛上,閉著眼,她倒是真的有點累了了。
「來點助眠,咳,我是說放鬆心情的音樂?」楚清讓建議道,「我這裡有《einstraussfest》一和二,施特勞斯家族圓舞曲精選;《acular》;小提琴精選,《流浪者之歌》……」
「具有收藏價值的百張古典樂專輯,恩?」
楚清讓尷尬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之前不太能欣賞的了古典樂,就從網上搜了一下哪些比較經典,然後買來每個車裡都備了幾張,好方便你隨時想聽的時候都能聽到。」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話用在這裡不太合適,卻也從某種角度體現了楚清讓對霍以瑾的重視。他不知道霍以瑾什麼時候能再和他重新在一起,但他會時刻準備著,哪怕是阿羅的車他都不會放過,他一直都在想盡辦法的與霍以瑾貼近。
霍以瑾沒說話,只是隨便點了一張她比較喜歡的專輯,閉著眼享受著悠揚的純音樂,然後給了楚清讓關於她這些天去了哪裡的答案:「我去接受心理治療了。」
「李斯特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楚清讓想起了當初在開機儀式上阿羅的介紹。
「對,就是他。他的老師過去是我的心理醫生,後來那位老先生退休了,就把他介紹給了我。他建議我追溯到小時候,去回憶是什麼造成了今日我的性格,然後好加以改變。」霍以瑾對楚清讓詳細的解釋道。
「那一定很痛苦。」沒誰會喜歡重新經歷自己小時候的糟糕過去,楚清讓尤甚,「我寧可你不要去經歷這些。」
「如果沒有這些我說不定就不會接受你了。」霍以瑾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可以等。」楚清讓不是在說什麼便宜話,他是真的這麼覺得的。如果他當時知道霍以瑾去做什麼,他絕對會想盡辦法勸霍以瑾不要去的,因為他能忍耐等待霍以瑾的痛苦,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霍以瑾難受,哪怕一絲一毫。
「你是笨蛋嗎?」霍以瑾輕聲笑罵了一句,「不過你說對了,其實回憶那些對我並沒有任何幫助。不過,那些記憶也不是痛快的,相反,他們讓我很快樂。」
「快樂?」
霍以瑾回憶著她經歷的那些,嘴角一直止不住的向上翹起:「恩,很快樂。」
五歲的霍以瑾在她大哥的門前,聽到她大哥在和他搬到南山半坡之前的同學語音打游戲,這不是他們熱愛游戲到一清早就起了,而是他們昨晚根本就沒睡,一直熬夜鏖戰到現在。大家都已經很疲倦了,一邊分著最後的戰果,一邊很隨意的聊著什麼。
也不知道是誰起了有關於「妹控」的頭,霍以瑱五歲的妹妹霍以瑾也被提及,有人問,妹妹一定很可愛吧?不到五歲的小蘿莉。
霍大哥還沒回答,就聽另外一個平時和他關系不錯的朋友代替他回答道:「你可要失望了,ace(霍大哥的網名)家的妹妹可一點都不可愛,又醜又胖,那樣子你是沒見到,天哪,真可怕,和ace一點都不像,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撿來的。」
「真的假的?」一群好事的人在起哄。
霍大哥是怎麼回答的霍以瑾沒聽見,因為在聽到別人說她不知道是不是哪裡撿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氣得哭著跑走了。
然後就是霍以瑾再次發病,搶救回來之後死活也不願意在再家裡繼續住下去,她父母沒轍,只能把她送到了管家趙伯青山綠水的老家青城,由趙伯的妻子代為照顧。
那是霍以瑾難得的任性,她一直在等,等她的哥哥打電話給她,跟她說,回家吧。
可惜,霍以瑾一直沒有等到。
後來霍以瑾因為楚清讓再一次犯病,被送去了國外治療,等徹底好了之後瘦了又白了,她的哥哥也突然對她好了起來,和以前的朋友斷絕了關系,現在學校裡的哥哥的朋友都很喜歡她,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李斯特覺得就是霍以瑱對她這前後的態度,讓霍以瑾形成了一種不想再改變自己的心理,因為會害怕哥哥再一次不喜歡她。
但是……
霍以瑾和霍以瑱就這事兒溝通之後才發現這裡面的烏龍其實挺大的。
那一天,霍以瑾哪怕站在門外多堅持一秒鍾,她都能聽到她哥哥怒罵那些朋友的話,他的妹妹再不好,那也是他妹妹,護短的霍大哥根本不會允許別人那麼嘲笑霍以瑾,他和他過去的朋友斷絕了關系,不是在霍以瑾病好之後,而是在她去青城之前就已經因為霍以瑾鬧翻了。
而霍以瑾在去了青城之後,霍以瑱沒給她打電話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去了青城。
那天霍以瑾犯病,全家都急著往醫院趕,霍以瑱再一次被落在了家裡,他有預感妹妹出事是因為在他房門外面聽到了那些話(他在他房門外面見到被霍以瑾扔下的照片),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等後來父母、祖父母一臉沉重的回來,霍以瑱就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他想著等妹妹回來了再道歉,但妹妹……卻再也沒有回來。
妹妹房間裡突然被關了起來,收拾了很多東西被送走(給霍以瑾帶去青城),母親夜夜背著人偷偷哭泣(想女兒想的),父親、祖父母對妹妹絕口不提(怕引得霍媽媽更傷心),這一切的一切都給霍以瑱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的妹妹死了,因為他朋友的一些話,因為他的冷漠,他的妹妹犯病之後死了。
霍以瑱害怕到甚至都不敢去和父母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他每一天、每一天都活在一直自己是殺人犯的極度惶恐中。
當然,這個烏龍還是很快就被解釋清楚了,卻也給了霍以瑱心理上足夠的衝擊。
所以霍以瑱對霍以瑾突然好起來,不是因為霍以瑾瘦了、漂亮了,而是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感,其實也算是一種心理陰影,只不過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困擾,只是讓他覺得他必須對他的妹妹好,因為妹妹一旦離開,他就會活的很糟糕(主要是心理影響)。
中二少年容易偏執,霍以瑱的偏執就是霍以瑾,深入骨髓,再難改變。這也是他最大的黑歷史,他這輩子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還有這麼冒傻氣的時候,特別是不想讓霍以瑾知道。
「哥哥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就應該是光芒萬丈的!」中二瑱如是說。
於是連同管家在內的霍家全家為了保全霍以瑱脆弱的少年臉面,就都沒對霍以瑾說起過這段往事,反正兄妹關系好了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嗎?
霍以瑾每每想起她大哥也有這麼蠢萌的時候就想笑。
所以是很快樂的事情,完全沒感覺到痛苦。
「很可惜,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故事。」霍以瑾對楚清讓道,「不過知不知道對於你來說都沒關系啦,那並不是困擾著我無法再次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誒???」楚清讓其實特別想問那是什麼讓你終於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的,但是他又有點不敢問,生怕霍以瑾想起來,又決定不和他在一起了(ToT)~~
霍以瑾無奈的稱歎一口氣:「安心吧,除了這件事,別的我都會告訴你的,也不會出爾反爾不和你在一起,你敢不敢對自己有點信心?」
「……不敢。」
「那就對我有點信心!」
「好的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楚清讓:_(:3)∠)_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腫麼破?要是因為這個稱呼而分手,我一定會被自己蠢的去跳江的。
「我挺喜歡的。」
楚清讓:~\(≧▽≦)~你喜歡就好女王大人,我這裡還有女神、my boss、my lord、ss等各式各樣的選擇!只要你喜歡,我就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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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4:52
第71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印象:愛上她,不需要理由。
您的朋友【帥不過三秒的楚清讓】上線了。
楚清讓就這樣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起了霍以瑾跟他講過去的故事。不過……霍以瑾一開口,楚清讓就後悔了,因為霍以瑾跟他講的是趙小樹,一個讓他聽後心情會起伏很大、很激動,一點都適合在高速上開車時聽到的人。
「我小時候得過哮喘,你知道吧?」霍以瑾開口問道。
「你怎麼會覺得我應該知道?」趙小樹當然是知道霍以瑾得過哮喘的,但‘楚清讓’不應該知道。楚清讓衡量再三,最終就決定用了個模稜兩可的反問句。不能算騙人,但也沒主動承認什麼,因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讓霍以瑾知道他趙小樹的身份,又怕保不齊霍以瑾哪天就從她哥那裡知道了,只能選擇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隱瞞。
他是說,他當年那個「又矮又矬又愛哭,只有別人欺負他的份,他自己不要說反抗了,甚至還需要霍以瑾一個女孩子來保護,一點都不英明神武」的形象,實在不是一個什麼值得在自己剛上任的女朋友面前說出來的事情,不是嗎?
哪怕霍以瑾不覺得他當時那樣有什麼丟人的,他也不需要霍以瑾的同情,當然,他更不想因為當年自己的不告而別再給他和霍以瑾之間徒增什麼障礙。
所以對於趙小樹這個身份,楚清讓的策略從始至終都是不承認,不否認,能瞞幾時是幾時,反正他沒騙她!
躺在副駕駛的霍以瑾忍不住睜眼給了楚清讓一個白眼,然後重新閉眼,抬手小幅度的戳了戳楚清讓的胳膊:「別裝啊,再裝就不像了,我還不知道你——」
「!!!」楚清讓心中警鈴大作,臥槽,不會真的暴露了吧?
「——就你之前那死偷卡的樣子,你敢說你沒把我過去的喜好、資料調查了個底掉?」霍以瑾終於大喘氣的把話說完了。
「被你發現了啊。」楚清讓表面上配合著尷尬一笑,心理卻在努力呼吸著劫後餘生的空氣,還好前面自己挺住了沒不打自招,霍以瑾這種說話方式實在是太要人命了,要是以後再這麼來幾回,幾顆心臟都不夠使的。
「大概是五歲左右吧,我被送去了我管家媽媽的老家——也就是我今天去的青城——休養,認識了一個小男孩,他叫什麼我有些忘了,小木,還是小草,要不小花?」
小樹!小樹!小樹!楚清讓覺得自己有點小分裂,一方面恨不能霍以瑾對過去的他徹底失憶,不再記得他最丟人的樣子,一方面……卻又因為霍以瑾真的把他忘了而有點難過,也許對於霍以瑾來說他只是她在管家媽媽的老家遇到的無關緊要的童年玩伴,但對於他來說,霍以瑾卻是他的童年乃至現在整個人生中的全部了。
「啊,小樹,趙小樹,應該是這個名字。」霍以瑾最終還是準確無誤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她當然不可能忘記趙小樹,那可是她人生中除了家人以外的第一個朋友,有著與別人完全不同的意義,她怎麼可能記不住那麼簡單的一個名字。更何況她前不久才接受了李斯特的記憶回溯,哪怕忘記了也能再回想起來,她之所以假裝忘記了對方的名字,只是不想楚清讓介意。
她是說,總裁小說不都是這麼寫的嘛,女主對於總裁口中的異性(不管是什麼身份)總是會在意非常,但偏偏還不會和總裁明說,只一個人各種腦補,然後因為自己的想象而暗自神傷。
楚清讓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悲春傷秋的類型,但他會發狂,更嚇人好嗎?
霍以瑾實在是不想就因為這麼一樁並不會對現在的她再造出任何影響的童年回憶,最後卻反而引發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內部矛盾。所以只能通過各種假裝,來表現自己對對方的不在乎,好降低楚清讓的警惕和凶殘程度。
再一次喜聞樂見的說岔了的兩個人就這樣繼續「愉快」的聊了下去。
「你很喜歡這個趙小樹?」楚清讓滿懷期待的問道。
「沒,沒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我連他長什麼樣都忘記了,而且當時我和他才多大啊,哪裡來的愛不愛的。」霍以瑾嗤笑。閉著眼想的卻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趙小樹時他的樣子,又瘦又小,頭髮枯黃,穿著明顯不合身的髒衣服,縮在牆角被一群人欺負,連哭都只會哭的像是小貓叫,讓人心疼的不得了,又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多少女性最初的喜歡都是源自於對對方的心疼?為什麼大家總是容易喜歡上深情無悔最終卻沒得到女主的男二?道理總是互通的。
「也是啊,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能記得。」楚清讓失落的垂下頭,濃密黑長的眼睫毛在下眼瞼留下一排小扇子似的陰影,果然,沒有人會記得趙小樹,沒有人。
那個蹲在角落裡不斷哭泣,乞求著誰能來救救他的小男孩,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好像馬上就要被全部的黑暗吞噬。
「也不算是完全不記得。」霍以瑾突然出聲,驅散了一片黑暗。
她懊惱的皺眉,有點自責,她不想別人這麼無視趙小樹,可以,但怎麼能在本來就很敏感的楚清讓沒能忍住,非要這麼辯駁一句呢?_(:3)∠)_這不影響家庭團結嘛。
「哦?那你感覺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楚清讓沒生氣,相反他激動的不得了,狀似閒聊,實則支稜著耳朵,只為聽一聽在霍以瑾心目中,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強大?弱小?可憐?討厭?……喜歡?總是想要得到那麼一個答案的,哪怕是沒有存在感的趙小樹,也總是希望能被人記住的。
「他是一個,呃,怎麼說好呢,對,他是一個就缺少那麼一個機會的人。」
「缺少一個機會?」楚清讓不可思議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想過千萬種答案,卻怎麼都沒想到霍以瑾會這麼說。
霍以瑾依舊閉著眼睛,假裝自己沉浸在快節奏的小提琴背景音裡,實在卻在心裡回憶描繪著趙小樹的模樣。
他不高大、不可愛,長相也常年被這在一頭亂髮裡,畏畏縮縮,好像一陣風都能吹到他,但霍以瑾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那並不是真正的他,他心中自有一番丘壑,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缺少一個人去告訴他,這個世界有多大,他可以有多厲害,他不應該被那樣對待。
她相信,早晚有天,那個男孩會比任何人都有更大的出息,所以她不同情他,她不覺得他有什麼好同情的,因為早晚有天那個男孩會把命運虧欠他的都用自己的雙手掙回來。
他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和他有錢的爸爸離開之後會過的很幸福吧?畢竟他那個爸爸據說是沒有孩子的,有了機遇,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他一定、一定會……」
翱翔於九天之上,在不被任何人、任何思想束縛。
她希望他能好,他值得那些好,不,他必須好,哪怕以後再也不見,甚至見面不相識,她也始終覺得他們都應該好好的。哪怕他選擇了他的爸爸,哪怕他不告而別,哪怕他沒有遵守承諾,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也許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壞人,把人送進監獄、送進精神病院,甚至是他自己過的其實很糟糕,為當年拒絕了你的好意而受盡折磨,接受了他當年那個錯誤選擇的深刻教訓呢?」
「收回你的話!」霍以瑾猛地睜開眼,坐起看向楚清讓,氣勢逼人,她有點生氣,不,她很生氣,「你不應該這麼說他,你不知道他遭遇過什麼,也不知道他在遭遇了那些之後仍然沒有放棄奮鬥需要多大的勇氣!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這麼說他!」
有些人面對暴力,早就已經被打怕了,被打的失去了自我,再也扶不起來了。但是趙小樹並沒有,哪怕他遭遇再大的苦難,他也絕對不會彎了他的腰,折了他的氣節。
就像是白楊,活著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就是趙小樹。」楚清讓終於還是說出來了,不是被霍以瑾激的一時衝動,而是當他看見霍以瑾那麼為曾經傷害過她的他那麼據理力爭時,他覺得他不應該再自私下去了,不應該再為了自己心裡那點小九九而繼續瞞著霍以瑾真相,她有權利知道他最後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說什麼?」霍以瑾眨眨眼,好像有點消化不了這個突然而至的消息。
「我是小樹,你是大壯。」楚清讓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再次被討厭就被討厭吧,大不了再追一次嘛,又不是沒追過,他有的是耐心,恩,這次是說真的,哪怕她再重新找對象,他等她分手;她結婚了,他就去給她當對門,他等著她離婚;哪怕是她死了,他還可以等著和她合葬,甚至是追著她上奈何橋的機會。反正,他是不會放手的,死也不!「很抱歉,當年我像個混蛋,因為一個不知所謂的‘爸爸’而對你不告而別。」
楚清讓覺得他終於明白了霍以瑾為什麼只能給人一次信任。
最初的孽果然還是在他,他說他要跟爸爸走了,霍以瑾很難過卻還是選擇了祝福他,並且幫他積極的想名字,約好第二天見面,但他卻因為害怕看到霍以瑾哭,害怕因為見到她的眼淚而沒有勇氣和錢有錢離開,選擇了像個懦夫一樣的在第二天偷偷離開,沒有遵守約定。聽霍以瑱的意思是,霍以瑾當天就犯了病,都是拜他所賜,所以他活該,活該有今天。
一啄一飲,皆是天定,很多年前種下的果,再苦他也會咽下!他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對霍以瑾那麼混蛋,害的她傷心了。
「我沒有生氣。」霍以瑾搖搖頭,很認真的看了看楚清讓,有那麼一刻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直至楚清讓對她道歉,他雖然看上去沒哭,但她卻覺得她好像看到他的眼淚了,這個誤會必須要第一時間解開,「真的,我從來沒怪過你,事實上,我該對你道歉的,我當年太不懂事了,在我根本不知道為一個人的人生負責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就輕易許出了那樣的承諾,差點害的你沒辦法和楚家團聚。」
「不是楚家,當年那個找到我的人是錢有錢,該是楚天賜的親生父親,我在他家沒住多久就被他妻子帶著去檢測了DNA,結果不符合我就回來了,可……你卻走了。我想盡辦法去LV市找了你好幾次,卻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住址。」
楚清讓把他珍藏在錢包裡的火柴人遞給了霍以瑾。
「還記得嗎?這是你畫的,清讓也是你取的名字,我很喜歡。」
霍以瑾莫名的想到,要是在這個煽情的時候,她告訴楚清讓,其實楚清讓這個名字她很不喜歡,因為那是總是和她作對的大哥覺得好的,她圈住它只是想告訴他一定不能取……會不會顯得很不合時宜?
於是,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霍以瑾告訴自己。
楚清讓反倒是很忐忑:「你真的不怪我?」
「我怪過你為什麼不留下聯系方式給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但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不知道錢有錢的事情,如果我在堅持一點,再去找找你就好了。我只在病好之後回了青城一次,你卻不在。」
「但是我現在在了。」楚清讓趕忙表示道。他以為真的是因為他當初那樣的不告而別而對霍以瑾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傷害,他沒辦法改變過去,只能在現在努力彌補。
「李斯特也以為是,但他錯了。」霍以瑾聳肩。
「誒???你說真的?」
「真的啊,我騙你這個幹嘛,有錢賺嗎?」霍以瑾更無奈了,為什麼她說了這麼多遍,楚清讓就是不信呢?
因為……我生命裡有了太多糟糕的事情,這樣的好事我根本不敢往自己身上想啊。by:楚清讓。
楚清讓心中最沉重的一塊石頭就這樣被輕易的搬開了,輕鬆到真的很不可思議。要知道,多少次他都在午夜夢迴中責怪自己,覺得要是他是霍以瑾,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在他給予好意時卻打開他的手的人。
幸好,霍以瑾不是他。
「我今天坐在大屋前的石頭台階上想了很久,也許我在心裡小小的怪過你,但我卻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一點都沒有。我不給人第二次機會,不是因為怕自己改變,也不是因為你的不告而別而受到了創傷。」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愛你。
就是這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喜歡有嗎?有。愛呢?卻肯定是程度還沒到那個份兒上的。
選擇的時候太隨便,付出的信任又太認真,結局能好了才有鬼。
又或者可以這麼說,如果當時楚清讓的欺騙沒有被霍以瑾知道,她和楚清讓順利結了婚,那麼她就永遠不會真正了解到楚清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並失去了真正愛上楚清讓的機會。
霍以瑾在感情上其實是個慢熱型的人,她可以第一眼就喜歡上一個人,卻不可能第一眼就愛上什麼人,她需要時間,需要很真實的了解,需要緩慢又溫情的相處。所以無論是楚清讓的癡漢,楚清讓的死偷卡,甚至是楚清讓偶爾的犯蠢,那都是最真實的他,讓霍以瑾有足夠的時間從這些事情的側面裡去明白他的執著、他的深情以及他隱藏極深的溫柔,所以她愛上了他。
謝燮曾經和霍以瑾吐槽過:「總裁小說裡這些神邏輯喲,不管什麼事兒,愛上他她了,就能作為原諒一切的理由,這也太可笑了吧。」
霍以瑾曾經深以為然。
但在今天坐在青石板上,看著飛鳥閒適的從一碧萬頃的天空飛過如黛的遠山,她突然就有了新的認識。
有些事情是真的沒辦法用一句「我愛你」就能原諒的,好比殺父之仇,也好比虐身虐心的不尊重,那絕逼是要不共戴天的,這些要是還能原諒了對方,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父母,簡直……說句難聽的話就是,自己犯賤就別怪別人看你笑話。
但有些事情卻也是可以因為一句「我愛你」就迎刃而解的,好比她和楚清讓。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個理論有錯的地方,整個理論就都是錯的,有好有壞,不外如是,沒有什麼是真的能一定的。包括她曾經的那一句,我不會原諒欺騙過我的人。
好比就像是謝燮問過她的,你哥、你的家人騙了你,你也不會原諒他們了嗎?
怎麼可能。只要他們還愛著她一天,她就不可能真的對他們狠得下心腸,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啊,會互相原諒,互相包容的一家人。
而楚清讓就是那個霍以瑾想與之成為家人的人。
自打臉就自打臉吧,有什麼呢?世界是在變的,人的思想也是,如果我們永遠只禁錮在一種想法上,世界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大變化呢?
只要是好的,是正確的,那麼自打臉也應該認,而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謝燮問林樓:「你到底愛霍以瑾什麼?」
林樓笑著說:「我說了,我不愛她,我只是拿她當朋友那樣喜歡,喜歡她的灑脫,喜歡她的大氣,喜歡她笑容明艷的樣子。」
車內,霍以瑾突然對楚清讓道:「這麼說起來,我說當初你怎麼轉變速度轉變的那麼快,不是你在我和你的初戀之間最終選擇了我,而是……」
「恩,你就是我的初戀,不過我愛的是你,不對,我也愛小時候的你,呃,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是戀童呢,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我、我、我,」楚清讓是越說越亂,他發現無論他怎麼解釋好像都不太合適,最後他自暴自棄了,順其自然道,「我只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你。」
然後會因為不知道你是你,覺得同時愛上兩個你的自己就是個人渣,並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在最後還因為小時候的你而傷害了長大後的你一次……
……這到底算個是什麼事兒啊摔!命運這個小婊砸敢不敢不要這麼玩人?!
霍以瑾已經先笑開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事情發生在她和楚清讓身上啊。
楚清讓也跟著霍以瑾笑了,那種發自真心,仿佛連眼角都在笑著,怎麼掩都掩飾不住的開懷大笑,是啊,他們真的是太傻了,一圈下來,不過是自己和自己較勁兒,真夠沒調的。
霍以瑾重新躺下,閉眼想著,果然總裁小說誠不欺我,到最後也是總有一款適合我——青梅竹馬梗。
「吶,趙小樹。」
「恩?」
「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敢叫我大壯……你懂的。」
「好的女王大人!是的女王大人!沒問題女王大人!」
凌晨一點半,楚清讓終於安全的把霍以瑾送回了霍家,坐在客廳裡的霍以瑱看楚清讓的眼神十分不善,給出他的警告:「這是第一次。」
楚清讓覺得再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了,因為你永遠賭不起這貨到底是說三次紅牌罰下,還是再有一次我就代表月亮消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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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5:08
第72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一印象:戀愛了!
當晚,霍以瑾本來是想留楚清讓直接在霍家睡下的,他已經開了一天一夜的車,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再讓他就這麼一路開回北城新區,霍以瑾還不想就這麼早以人鬼殊途為結局結束這段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感情。
楚清讓自然也打的是這個主意,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心很想和霍以瑾上午確立關系,下午就領證,晚上……咳。
結果兩人卻被霍大哥一句話給堵住了。
「你倆在一起了?」
霍以瑾了解她哥,楚清讓是人精,自然很快就懂了霍大哥這麼說的意思,他不是真的在問他倆的關系,而是他很清楚他倆在一起了,所以出口提醒他們注意一下影響。
楚清讓要是像謝燮那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霍以瑾有什麼的男性朋友,那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在霍家住下,但他偏偏是霍以瑾剛剛新鮮出爐的男朋友,一個最近風頭很盛,狗仔正愁沒東西可寫他的人。兩人才確立了戀愛關系,就直接這樣男未婚女未嫁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哪怕大家都知道他們不可能直接住在一個房間,卻也不妨礙報紙上亂寫,看過報紙的人浮想聯翩。
霍家不古板,卻也頂不住人言可畏,更何況當年豪放的伊莎貝拉就曾對外直接撂下過霍家自她這一代之後的規矩,戀愛滿一年以上或者訂婚之後才可以負距離交流。
所以為了霍以瑾的名聲……
「未免駕駛疲勞出事故,我特意給你准備了司機。」做事周詳的霍大哥自然是早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十分妥帖,拒人之意也十分明顯。
霍以瑾只能無奈的拖著疲倦的身體去送她剛上任幾個小時比她還疲倦的男朋友。
老管家站在霍大哥身後,無奈抱怨道:「先生,咱們下次找別人不痛快的時候,敢不敢不要連累小姐?明天宋家小姐的婚禮,咱們家小姐是伴娘,肯定天不亮就要起床,一整天都會忙得跟陀螺似的,沒時間休息。現在能多睡一分鍾都是好的,您這樣明著把楚先生趕走,以小姐的性格能不去送人安慰一下嗎?也不知道您這到底是折騰楚先生還是折騰小姐。」
「那小子就這麼輕易的拐走了我妹妹,還不許我發洩一下了啊?」妹控霍以瑱一秒鍾上線。
從婚禮彩排上遇到楚清讓,霍以瑱就憋著火呢,再一看妹妹這麼晚了才和楚清讓有說有笑的開車從青城回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了二十年的妹妹就這樣便宜了楚清讓,他能忍?
「當然不能忍!」管家先生在這點上和霍大哥是很同仇敵愾的,他和他妻子感情很好,卻一直沒孩子,等後來妻子去世了,他也沒想著再娶一個,只把霍以瑱和霍以瑾當了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孫子輩,愛惜的像是眼珠子。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讓楚清讓明白,霍家上下都是霍以瑾控這句話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們不可能阻止霍以瑾去談戀愛甚至是結婚,但那並不代表著他們就能讓楚清讓就真的這麼輕易的抱得美人歸。
管家伯伯語重心長的對他家先生道:「來日方長啊先生。」
坑楚清讓是這個長遠的活兒,根本不再在一刻半刻的。
「先不說他們只是在談戀愛,還沒結婚呢,哪怕他們真早早結婚了呢,不把楚清讓看在眼皮子底下一段日子,怎麼確定楚清讓不會過河拆橋,婚後原形畢露,對小姐不好呢?您說是吧?」愛一個人可以是一個人的事,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就是兩個家庭的事兒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放心霍以瑾結婚之後就直接和楚清讓單過的。
「今日的後退,是為了他日的得寸進尺啊!呃,不對,恕我失言了,是為了他日的長遠打算啊。」今天忍了楚清讓,日後才能趁其不備的坑他啊,哪怕坑不了,霍以瑾在這邊看他們沒有為難楚清讓,不也會心情舒暢,進而放松警惕嘛。
事實最後也證明了,姜還是老的辣,管家趙伯多年的宅斗經驗是十分行為有效的。
楚清讓日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和老婆搬出霍家,他不介意別人說他是倒插門,一如他老婆還不介意別人誤以為她嫁給他之後就是為他生兒育女、洗手做湯羹,但他十分介意總是看見大舅哥這張容易讓人胃疼的臉!
妹妹婚後,沒一下子就變成空巢老人(霍以瑾:……)的妹控霍以瑱表示一本滿足,他本就沒指望妹妹這輩子都不嫁人,但又看著那娶了他這麼好的妹妹,自己卻根本配不上的楚清讓不順眼。
怎麼辦?大概也就只能這樣稍微「為難」一下了。
這個世上有一種「幸也不幸」大抵如此——在還不確定能不能和女神順利結婚的時候,大舅哥已經做好了在他婚後「開戰」的准備。
第二天,霍以瑾倒也沒像老管家預料的那樣天沒亮就起,她是天亮了之後才起的。
……這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霍家的每一個人對此都頗感意外,覺得此中必有深意,卻又無論如何都猜不到那深意到底是什麼。
霍大哥和老管家想的有點多,以為這是宋媛媛的婚禮突發意外辦不成了,但見霍以瑾什麼也沒說,只是如常的下來吃早點,便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個點你要是鍛煉完再去宋家,怕是有點來不及了吧?」
「所以今天不鍛煉了啊。」霍以瑾一臉的輕描淡寫。
女僕差一點不小心打破了她正在擦拭的瓶子。這一句在霍家絕對算得上是比天降紅雨還不可思議的話了。
李斯特真這麼神?連霍以瑾對塑形的執著都能管?by:霍以瑱和老管家。
「鍛煉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身體和身材好。身材好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漂亮給自己看,讓自己過的舒心。我昨晚凌晨才睡下,今天還要累一天,運動量絕對比平時坐辦公室大,肯定能把早上的鍛煉找補回來,那我早上還起來干嘛?為了搞壞身體,打破自己的初衷?」霍以瑾想讓自己過得更好的生活態度其實沒有變,變的只是她遇事之後的態度。
反正像之前那樣,和謝燮、林樓他們大半夜的想戀愛套路不睡,明知道第二天要去當義工忙一整天,卻依舊要早早的爬起來跑步的傻事,霍以瑾是絕對不會再干了。
管家老懷欣慰,等霍以瑾走了,特意一邊擦著家裡幾位老主人的遺像,一邊翻來覆去的說了好久,小姐能愛惜自己,真是比家裡的集團規模更大了的好事。之前霍以瑾那個樣子,他想管,卻力不從心,只能想盡辦法拐彎抹角的提醒,如今霍以瑾終於醒悟,自然是讓他不能不能高興的。
霍以瑱則直接在特助來接他上班的時候對其表示:「去查查李斯特最近缺什麼,或者有什麼難辦的事沒有。」如果是霍家能幫的上忙的,他絕對很會樂意幫上一把。
穿著花襯衫,戴著紫水晶耳釘的李醫生,此時正開心的窩在辦公室裡看存折賬戶後面的零,想著,要不大家都說呢,就是喜歡和壕做盆友!=v=
霍家門外,楚清讓的車已經到了,送霍以瑾去宋家。
這位比霍以瑾睡的遲,起的比霍以瑾早,昨天還連續開了十幾二十幾個小時車的先生,看上去比霍以瑾可精神多了,讓霍以瑾一度懷疑他其實根本沒睡,不連續打一夜的雞血很難有現在這個效果。
楚清讓……其實本來確實是打算不睡的,但最後被阿羅勸住了。
「你總不能真的因為怕這是夢,就一輩子不睡覺吧?哪怕你能,你的身體也扛不住,到時候你死了,好不容易重新追回來的霍以瑾隨便找個人就結婚了,你說你虧不虧?」阿羅如是提醒。
「虧。」楚清讓覺得他做鬼都不會放過那個在他之後和霍以瑾結婚的人的。
「是吧?所以你快睡吧啊。而且退一萬步說,這是個夢又能怎麼樣?第二天一早你就去霍家堵門,不是夢自然皆大歡喜,是夢的話……你直接吻她好了。」
「這能有什麼用?」楚清讓不解。
「能讓你解饞。反正不管你們真沒真在一起,你最少能賺個深吻,這可是你平時想都不敢想的。等她稍微一生氣,你就把你的夢告訴她,她不僅能看到你的一片癡心,還能順便因為你傻了而可憐你,說不定就又能成了呢?」
楚清讓沉思了許久才幽幽道:「你這招可真夠不地道的。」
「怎麼?你不用?」哪怕看不到阿羅的表情,也能從他的話語感覺到了他充滿了挑釁意味的挑眉。
「用!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咱們好歹是個國際影帝,偶爾也拿一拿偶像包袱吧。」阿羅語重心長道。
然後就有了第二天一早,楚清讓出現在霍家接霍以瑾,並發現他沒做夢,他真的和他的女神在一起了的這個更像是夢了的大好事。
本來楚清讓還想趁著給霍以瑾開車門,送她上車,順便幫她系安全帶的空擋香一個的,結果……霍以瑾拿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好久。
「我哪裡做錯了嗎?」
「我有手。」霍以瑾特意把自己一雙指若削蔥根的白皙柔手在楚清讓面前晃了晃,好像生怕楚清讓不懂她的意思,還特意加了一句解釋,「手這種東西呢,重要的用途有很多,其中就包括自己開車門,自己繫安全帶。」
「……」別人家女友都是嫌棄自己男友不夠體貼,怎麼到我這裡反而是我女友嫌我礙事呢?(ToT)~~還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
一路就這麼憂傷著,憂傷著,宋家到了。
宋家只有宋媛媛和她爸爸宋先生兩個正兒八經的主人,哦,不對,不久之後就變成宋先生和他的私生子以及私生子的媽三個主人了。
本來宋媛媛和吳方這樣好了散,散了好的,宋先生不可能這麼快同意他們結婚,但架不住宋先生的私生子迫切的希望宋媛媛能嫁出去。宋媛媛因為這個私生子對她爹也算是徹底寒了心,她母親在她中學的時候去世了,她現如今都這麼大了,其實是不介意她爸爸再找一個的,但她爸爸卻一直三推四堵,活像宋媛媛在害他,等這個只比小了一歲的私生子大學畢業冒出來,宋媛媛才算是明白了她父親到底在遮掩什麼。
宋先生愛宋媛媛嗎?愛,要不他不會在妻子去世後,仍然始終不願意把私生子接回來繼承家業,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宋媛媛的感情。只是他當年已經不愛宋媛媛的媽媽了而已。
這麼多年後才知道真相,被私生子找上門的宋媛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她沒立場指責她爸,卻也沒立場替已經去世的媽媽原諒出軌的爸爸,所以只能決定盡早的嫁給吳方,好遠離逃避這個家。
「你就把財產這麼便宜了那個小三和她的兒子?」霍以瑾這麼問過宋媛媛。
宋媛媛冷笑表示:「遠的香近的臭,我爸一直覺得因為我沒能和那個小三結婚是對不起他們母子,現如今我被‘逼’的早早嫁人,離開這個家,婚禮的錢都不用他出,你看他又會怎麼想。」
不得不說,宋媛媛有時候也挺感謝吳方的前女友錢莉的,要不是沒有她當初跳出來攪局破壞,讓她提前一步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能有多麼惡心,大概也就不會有她今時今日的態度了。她爸的財產是她爸掙下的,他想給誰她管不著,但當年就打著真愛的旗號試圖破壞她家庭的女人,她也不會放過她!
最終,宋先生為了宋媛媛,也始終沒有娶那個養在外面的小三,用宋媛媛的話來說就是:「她這輩子做夢都想當宋太太,我偏不讓她如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如今的宋媛媛還在努力忘記她家裡的巨變,積極的笑著準備嫁給吳方,那個會在未來給她一輩子幸福的男人。
楚清讓把霍以瑾送到宋家的時候,比霍以瑾和宋媛媛約定的時間剛剛好早了五分鍾。
霍以瑾一向很有時間觀念,絕對不會讓自己遲到,卻也特意沒有去太早,因為怕打擾到宋媛媛休息,給她增加無形的壓力。
結果……
霍以瑾發現她竟然是伴娘裡去的最晚的!
宋媛媛的那一群同樣出身世家的閨蜜們,早已經齊聚宋家,拿手機的拿手機,拿相機的拿相機,時刻準備著就等霍以瑾進門好合影。
客廳裡的五位伴娘翹首以盼的激動心情,那真的是完全不亞於即將嫁人的宋媛媛。
這五人裡雖然只有一人是和宋媛媛一起在紅領巾裡當了義工,但另外四人也是因為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沒辦法騰出手來專心搞這個,休息的時候也會去幫忙,出錢的時候更是一點都不含糊。聽說宋媛媛因為紅領巾結識了霍以瑾,一個二個都飲恨的不得了。
她們基本都是被宋媛媛拉入霍以瑾這個「邪教」的,有剛接手家族生意立志當女強人所以崇拜霍以瑾的,也有單純和宋媛媛一樣覺得霍以瑾帥氣爆棚才喜歡的,當然,更有因為霍以瑾的家世而湊熱鬧結交的,甚至是抱了上網po合照好跟別人炫耀的目的,但不管怎麼樣吧,總之是絕對不會和霍以瑾找不痛快。讓事先了解過一些的霍大哥,十分的放心。
為了維持最基本的禮儀,五個伴娘加上宋媛媛都是坐在客廳等的,不過從窗戶裡就能早早看到霍以瑾的車開進本家來。
然後,她們就成為了除霍家上上下下,第一波知道霍以瑾和楚清讓在一起了的目擊證人。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楚清讓被霍以瑾的那一句「我有手」打擊的不輕,一路上情緒就多少有點消沉,雖然不可能在面上表現出來,但霍以瑾還是肯定能感覺出來的。
霍以瑾不是來不了那種對付外人的虛與委蛇,但她實在是不想和身邊的人相處時還這麼累,見一路上怎麼說楚清讓的情緒都沒好轉,乾脆在進宋家之前就想著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要不這一天拖下來指不定要生多少事。
楚清讓雖然會對霍以瑾隱瞞,但那是在霍以瑾不問的前提條件下,問了他肯定說,而且絕對不會騙霍以瑾。
然後,楚清讓就把他本來想接著繫安全帶的時候吻霍以瑾,結果沒吻上的事招了。
「……」霍以瑾沒說話,只是等楚清讓在宋家門口停下了車之後,才直接拽過楚清讓的領帶結結實實的吻了一回,然後道,「我們是戀人,接吻不需要找這些拐彎抹角的理由,想親就親,懂?!」
「懂!」回吻,抵死纏綿。
等霍以瑾下車進門的時候,離她和宋媛媛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一分鍾,她一邊想著應該不會太失禮,一邊在被女僕領著到了客廳時收獲了一屋子的下巴。
「你、你、你……」
「楚清讓?!剛剛那個是楚清讓吧?!」
「女神風投的蘭瑟啊啊啊!」
世家小姐們也會追星,也會有喜歡的偶像,好比霍以瑾,也好比金融天才又同時是國際影帝的楚清讓,多少世家在楚清讓的身份爆出來之後,已經迅速把他的名字列入了會對各家小姐們擇婿時必耳提面命的名單。
最後還是宋媛媛因為這段日子和楚清讓多有接觸,才把話給說了個清楚:「總裁大人,你和楚清讓在交往?」
「恩。」霍以瑾如實的點點頭,在她看來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兒,不過,她皺眉,考慮到楚清讓公眾人物的身份,「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打算對外公布。」
後面的話不用霍以瑾說,在世家裡長大的各位小姐們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也不需要她們怎麼保密,只要不說給狗仔也就是了。世家裡這種找了個公眾人物的例子比比皆是,各大宴會上不知凡幾,不是故意找茬,基本沒人會把這種消息捅給狗仔,頂多是在圈子裡傳一傳,畢竟誰又能保證自己沒有那麼一天希望別人行方便的時候呢?
這基本已經是圈子裡公知的禮貌問題了。
人家真要是有意在一起了,快結婚之前肯定也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自己主動放消息出去,根本不需要別人多嘴。
宋媛媛的婚禮分為上下午兩個部分,上午中式,下午西式,差不多要換五套婚紗。
她特意選擇了包括霍以瑾在內的六個伴娘不是沒有理由的,好比無論什麼樣的婚紗,她都能和她的六個伴娘湊成一套最經典的彩虹色(霍以瑾:這個理由真心不怎麼樣)。
於是宋媛媛上午的中式婚禮上,她穿的便是很傳統的C國唐裝,一襲鮮紅的嫁衣,如火焰在燃燒。六位伴娘穿的便是和宋媛媛款式差不多的改版唐裝,只不過顏色就是剩下的橙黃綠青藍紫了。
霍以瑾從一開始就堅持要藍色或者紫色的冷色調,因為她這種中西結合的長相,雖然在一般情況下都會是療效好的無往不利,但在穿上C國傳統服飾之後卻只剩下了「笑」果。
不是說不好看,只是總讓人覺得不倫不類的。藍色或者紫色的冷色調還好一點,越喜慶的越奇怪。
這也讓把宋媛媛的婚禮當做婚禮提前體驗的霍以瑾,無奈的取消了她在之前的準備中其實很喜歡的一套C國嫁衣。
霍以瑾本來以為伴娘的工作應該會很忙,結果最後她卻無奈的發現,她再一次被當做了吉祥物,以及合照對象。
化好妝,換好禮服的伴娘們,第一件事不是去看還沒畫好的新娘子宋媛媛,反而是和霍以瑾各種合影……
並成功在宋媛媛也上鏡之後,讓她們的這一套彩虹色登上了微博熱搜。
「原來微博轉發過萬是這種感覺,好贊~」
「過萬算什麼,看看我這邊,上次我爸公司年會做活動都沒這麼大動靜呢。」
「啊呀,這張裡我的臉顯得好圓。」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好比,呃,新娘。」霍以瑾小聲提醒道。
新娘正在牆角種蘑菇:「我真傻,真的,單以為找總裁大人當伴娘,和總裁大人合影,能讓多少人羨慕死,卻忘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對比’這種邪物QAQ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黑,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了,有誰還記得我才是新娘啊嚶嚶嚶」
「……咱們還要不要結婚了?」這是唯一的重點始終還能放在婚禮上的霍以瑾。
最終在中午吉時之前,吳方新郎官帶著伴郎團隊開著一串的車隊趕到,才算是化解了霍以瑾有關於伴娘們和新娘總愛一起跑題的無奈。
上午的中式婚禮很簡單,吳方沒有長輩,宋媛媛也只有一個爹(小三和她的私生子在這種時候,宋媛媛肯定是死也不會同意他們出席的),兩家都可以說是親戚十分簡單,上午吳方和宋媛媛也只請了真正親密的朋友,沒多少人,基本不是伴娘就是伴郎,最後反而造成了一種賓客比正主還少的神奇局面。
作為家屬出席的楚清讓也就顯得更加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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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5:22
第73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二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二印象:受歡迎的程度讓正牌男友很是擔心。
別人對楚清讓的乍然出現有點消化不來,楚清讓本人卻對現在這個局面適應良好,準確的說,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霍以瑾的關系了好嗎?!
但是吧,自己這邊直接高調對外公布了和霍以瑾的關系,先不說霍以瑾她大哥霍以瑱那邊會不會故意卡著他,只說「秀恩愛,分得快」這一句,存在即合理,不由人不信啊,在對待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上總是過分小心翼翼的楚清讓表示,萬不能有失!
但……
說實話,楚清讓其實是真的挺想秀恩愛的。
人類為什麼要用秀恩愛這種究極大招傷害自己的同類?
楚清讓答曰:別人怎麼想的他不知道,反正他秀恩愛的重要目的不過有三,告訴別人霍以瑾是他的,告訴別人他是霍以瑾的,告訴別人他和霍以瑾之間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無論是喜歡霍以瑾,所以想破壞他和霍以瑾的關系的;還是喜歡他,所以想破壞他和霍以瑾的關系,給霍以瑾找不痛快的;又或者是純粹看他倆不順眼,有私仇,就是為了破壞而破壞的,統!統!咬!死!
於是乎,在今天早上再送霍以瑾去宋家,看到客廳窗戶裡那麼多人向往張望時,楚清讓酷愛算計的cpu就吭哧吭哧艱難的再一次運轉了起來。他表示,還有什麼會比「先由別人無意中爆了他和霍以瑾在談戀愛的消息,然後再由他們乾脆公開承認」更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秀恩愛方式呢?既滿足了他想公布的需求,又能冠冕堂皇的讓別人覺得他們這不是高調在秀,只是不隱瞞、不狡辯,大大方方的把事實公布給對此事好奇的公眾而已。
是不是很棒?
是!
然後,楚清讓就這麼單方面的決定了,在送霍以瑾進了宋家之後,他就一直在刷著微博翹首以盼,他和霍以瑾談戀愛怎麼著也應該算是個轟動事件了,不可能不引起網上的主意。
可惜,直至中午楚清讓作為家屬去了吳方家吃喜酒,微博上對於楚清讓和霍以瑾的事兒也是隻字未提。
楚清讓的內心幾乎都快改成咆哮專場了,連霍以瑾的伴娘裝都上熱搜了,為毛線他和霍以瑾在一起了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早上宋家客廳那一群看熱鬧的人,八卦麻煩也八卦的專業一點好不好?!難道他和霍以瑾處對象這事還不如個七彩的伴娘服勁爆?就沒見過這麼不敬業的八卦好事者!負分!差評!!天理何在!!!
很顯然的,由於霍以瑾和楚清讓缺乏溝通,他倆的腦電波總是沒辦法協調在一個頻道,在對於公開不公開倆人之間關系的這件事,他們又一次喜聞樂見的說岔劈了。
霍以瑾以為楚清讓好歹是個公眾人物,公布戀愛關系肯定需要從長計議,好比公關團隊先放出風聲,或者搞幾個緋聞,讓粉絲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再開始各種宣傳偶像談個戀愛的不容易,最後在他們真的扯證以及粉絲也已經適應了之後再來個公開公佈什麼的,一般明星不都是這個流程嘛。
楚清讓卻其實根本沒在乎過這個。當演員真心只是他的副業,他喜歡的是演戲,不是喜歡那種被千萬人前呼後擁當偶像喜歡的感覺,他一點都不在乎突然高調公布戀愛消息之後對自己事業的影響。
哪怕阿羅在乎,作為入股了白齊娛樂的隱性大股東之一,楚清讓表示,他根本就不care他經紀人阿羅的所思所想啊!事實上阿羅也早就做好了他不care他的心理準備,那邊新聞通稿都準備好了,這邊卻遲遲沒消息,真的讓人很拙計有木有!
「怎麼了?」霍以瑾在吃飯的時候,偏頭問坐在她身邊的楚清讓。
他倆吃飯的時候自然是坐在一起的。事實上,中午請來吃喜酒的人本就不多,在吳家一個加長的長條桌就搞定了,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下午的西式婚禮以及之後的自助餐宴會才是重頭戲,無論是和宋家有來往的合作伙伴,還是吳方認識的事業上的小伙伴,接的都是下午那場的白金色喜帖。
「沒什麼。」楚清讓搖搖頭,他總不能直接跟霍以瑾說我在先下手為強的想辦法趁著覆水難收的公眾壓力逼你哥不得不公布咱倆的關系吧?這不是故意找家庭矛盾嘛。
霍以瑾歎,她覺得他和楚清讓的關系真心是任重而道遠,需要大毅力才能處好。她能理解楚清讓的童年養成了他如今什麼話都愛憋在心裡的性格,小時候他想找人說,也沒人會對他有那個耐心不是?只是……
放下筷子,霍以瑾直接掰正了楚清讓的腦袋對著自己,鼻尖頂著鼻尖,她對她說:「現在你有我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會嫌你煩,也不會不幫你,好嗎?」
「好。」楚清讓笑著,情不自禁的就勢稍微一向前,擒住了霍以瑾的唇,輾轉纏綿。
旁邊的人無不默契的偏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只想著,臥槽,燒死旁邊這對算了!為什麼他們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會讓我覺得比今天的新人還盛!
霍以瑾則覺得她悟了,楚清讓原來是想……咳,雖然上午才說了想親就親,但是在別人婚禮上這樣喧賓奪主確實不太合適。私下悄悄捏了捏楚清讓的手,示意他適可而止。
楚清讓立刻心領神會,oh yeah,成功過關!
中午匆匆吃完飯,就直接全部開車拉去了聖洛迪教堂,教堂由於一直在承辦婚禮,一套婚禮設施準備的十分齊全,不僅會對新人開放舉辦結婚儀式的禮堂,還備有專門的休息室,給新娘換禮服啊,給提前來的來賓休息之類的。事實上,儀式之後的自助餐也是在教堂後面半開放式的露天草坪餐廳舉行,一半是能玩自助燒烤的草坪,一半是室內可以供人跳舞的大理石舞池,設計的美奐美輪,讓人見之忘俗。
儀式開始大概是在四點,因為……新娘、伴娘們換衣服、化適合禮服的妝容可是十分費事兒的。
這一次伴娘們和新娘禮服都換成了西式,主題是粉色的漸變色,從新娘的白色婚紗開始一直到最後一個伴娘的深粉紅色抹胸短款小晚禮,七個高挑的美人站出來看上去還會是一個整體,單獨拿出來又不失個人特色。
霍以瑾由於擔任的是在儀式上給新娘遞戒指的伴娘位置,便只能穿著最顯嫩的最接近白色的一款淺粉色的禮服,沒什麼花裡胡哨的妝飾,只是稍微彎了個髮,簡單又大方。
宋媛媛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妹妹。」
「有個頭比姐姐高的妹妹?」
「……總裁大人,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嚶嚶嚶。」
「不哭啊,沒事的,你雖然矮,但你沒胸啊。」旁邊一看就是損友類型的一個伴娘如是安慰道。
一時間所有伴娘都笑開了。
笑笑鬧鬧,下午四點很快就要到了,這是才有伴娘忙碌中發現新娘最重要的四樣東西(西式婚禮傳統,一件舊物,一件借物,一件禮物,一件藍色的東西)少了一樣,婚紗是宋媛媛母親當年的婚紗(舊物),手環是和最好的閨蜜借的,捧花是藍色的,但是什麼是送的?
宋媛媛看了看霍以瑾,示意問她能不能說。
霍以瑾幹脆就直接說了:「這場婚禮是我送的。」
「!!!」沉默三秒鍾後伴娘們羨慕嫉妒恨的尖叫聲差點震翻了教堂的屋頂。
於是繼伴娘服之後,總裁大手筆送閨蜜一場天價婚禮的新聞再一次紅遍了網絡,粉絲有志一同的表示,我不敢求總裁送我一場婚禮但求總裁把我娶了吧!
楚清讓一刻不停的刷著手機微博,想著,哼,晚了,你們的總裁已經答應娶了我了!
呃……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婚禮儀式上一切順利,也沒出現什麼新娘落跑,新郎舊愛跑出來砸場子的事情。宋媛媛的父親宋先生玩著女兒的手把她送上聖壇,小天使孤兒院的孩子們穿著得體的小禮服充當婚禮的花童,身體不能動的小橋由楚清讓推著坐在第一排觀禮(教堂選擇聖洛迪的主要原因就是它離孤兒院比較近,方便孩子們來),牧師代表上天問新娘新娘可願與對方共度一生,在得到肯定答案後,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在所有來賓起身鼓掌的祝福聲中,吳方和宋媛媛以甜蜜的一吻結束了整場儀式。
儀式之後,晚宴之前,就是最傳統的新娘拋捧花環節。
包括霍以瑾在內的女性和小孩都起哄的站在新娘身後,等待著這一份祝福。不像大部分小說裡女主角千躲萬躲不想搶到捧花,霍以瑾是真心挺想要,因為……她果然還是不能忍無法在朋友圈「傲視群雄」【喂】
而就在捧花被高高拋起的那一刻,霍以瑾身邊的人忽然一下子默契的都讓開了,正正好讓她接到了那一束藍色捧花。
宋媛媛笑著轉身:「你送我一場婚禮,我也送你一場,可好?」
必須好啊!楚清讓大概是比霍以瑾還激動的那一個了,也不知道現在就開始籌備婚禮最快能什麼時候娶到新娘!
所有人都發出了善意的哄笑。
但讓楚清讓郁悶的是,都到這份兒上了,網上竟然還沒有消息!你們是要鬧哪樣啊摔!
整場婚禮,只要不是需要伴娘陪在新娘身邊的時候,楚清讓就像是要立志做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緊貼在霍以瑾身旁,半步不離。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他都想把自己pia在霍以瑾身上,死也不下來了。
但無論是中午那頓基本只是紅領巾內部吃吃喝喝的中式喜酒,還是晚上那頓到處都是人的西式婚禮自助餐,大家都像是瞎了一樣,對他和霍以瑾的同進同出各種熟視無睹。
現如今連安排霍以瑾接捧花這一齣都有了……
你們就一點都不震驚嗎?別說你背過去之後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不叫震驚啊,我不信!但是怎麼就突然都這麼地道了呢?苦苦守著一個驚天八卦就是不和別人說!
tell!me!why?!
大家的心裡其實也在想著,臥槽,霍氏國際這是要逆天嗎?前不久才和林氏能源就新能源的問題達成戰略同盟,今天霍家二小姐就和女神風投的CEO蘭瑟高調出席友人婚禮,搞壟斷都不是這麼個搞法兒吧?!好想跟別人八卦有木有!但是根本不敢說啊有木有!嚶嚶嚶,三巨大哪個都惹不起!
當新娘宋媛媛和新郎吳方在著名樂隊的演奏下跳了第一支舞之後,這場婚禮的舞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楚清讓的悲劇也正式拉開帷幕。
因為請霍以瑾跳舞的人……大概都能直接從舞池一路排到教堂外面去了,最可恨的是這些人還男女不忌!
男人楚清讓可以用眼神一一瞪回去,女人怎麼辦?孤兒院的孩子們怎麼辦?最重要的是謝燮和林樓這兩個人他瞪了也沒用啊,連新娘宋媛媛都玩high了非要進來攙和一腳。不對,好像女人來找霍以瑾共舞,就是從宋媛媛這個新娘起了個壞頭開始的!
本來身為伴娘的霍以瑾只是和那邊伴郎團中的一個陪著新娘新郎跳了一曲,後來見小橋眼巴巴的看著,霍以瑾就主動和坐在輪椅上的他玩笑著跳了一會兒,自此就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先是引得孤兒院的小孩挨個來找霍以瑾跳舞,等楚清讓好不容易把這些孩子都盼完了,正想著總算輪到自己這個正牌男友了吧,結果又把宋媛媛和一眾伴娘團給招來了。
「總裁大人,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女人能和女人跳嗎?為什麼不行!婚禮上,新娘的話就是最大的。而且說實話,兩個美女共舞,不比一個美女和一個丑男的搭配來的養眼?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起哄,霍以瑾也就從容優雅的上了,男步跳的比在場大部分男性還流暢好看!
新娘之後是伴娘,伴娘之後是伴娘的女性朋友們,朋友還有朋友,幾乎LV市和宋家來往不錯的世家圈裡的小姐們都輪了一遍。
各個名媛的微博後面不知道有多少霍以瑾的粉絲在眼巴巴的想著,放過那個總裁讓我來!
霍以瑾的身份就這樣成功從吉祥物完成了到職業伴舞的華麗轉變。再加上霍以瑾從小就有這方面的專門訓練,根本不會覺得累,反而把這當成了一個放鬆的事情樂在其中……
基本就沒給楚清讓留什麼時間,他只能一邊推著小橋,一邊眼神幽怨的望著舞池裡的霍以瑾。
等小橋神助攻借著身體不適的名義,把霍以瑾好不容易拉回來,引到楚清讓身邊的時候,林樓和謝燮又端著雞尾酒過來了。這倆貨看楚清讓不爽已經是不需要說的事實了,雖然他們肯定不會破壞霍以瑾和楚清讓,但學霍大哥那樣致力於給楚清讓添堵還是不成問題的。
兩個人輪流的找理由和霍以瑾跳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林樓和霍以瑾說了什麼,反正基本後面都是林樓專場了。
小橋都只能無奈的給了楚清讓一個「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的眼神。
一直到婚禮結束(孤兒院的孩子們早已經在九點之前就被送回孤兒院洗洗睡了),大部分來賓都腳步虛浮的飄著坐上各家司機所開的車離開後,楚清讓都沒得能和霍以瑾跳成舞,那眼神都已經不能用幽怨來形容了。
霍以瑾傾身上前,啄吻著楚清讓的唇角,用帶著酒後特有的慵懶語調小聲安撫:「乖啊,以後有的是機會。」
楚清讓……滿點復活!揍是這麼沒出息!揍是只要霍以瑾哄一哄心情就瞬間美麗了!不服你咬我啊!
很多很多年後,楚清讓還會這麼和他的小孫女講,當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之前,王子不早不晚的剛剛好按時把不會變身灰姑娘的女王殿下安安全全的送回了魔王的巢穴(魔王霍大哥:呵呵)。
第二天,新婚的吳氏夫妻搭乘中午的飛機,飛往了著名的海灘,開始了他們的蜜月之旅。
一周後,楚清讓終於明白了林樓那天在宋媛媛的婚禮上到底對霍以瑾念了什麼咒,讓霍以瑾願意一直陪他跳了一曲又一曲——林家派來常駐C國的負責人與林樓終於交接完畢,這天上午十點,霍以瑾在機場送別林樓。
楚清讓本來也想來送的,奈何他還有工作(《主守自盜》劇組休息夠了自然又要開工了),又因為公眾人物的身份太惹眼,被林樓、謝燮乃至霍以瑾一起殘酷的拒絕了。
謝燮則因為公司的突發事件而「遺憾」的讓霍以瑾代表了他。
「我以前可沒發現他這麼捨己為人過,把輕鬆的活兒推給我,自己去處理麻煩的事情。」霍以瑾笑著與林樓一起打趣謝副總,她不想謝燮和林樓因為這事兒生疏了,所以耐心的解釋道,「所以說對於謝燮來說,送人才是要命的,他那個玻璃少女心最見不得這種送別的場面了,怕他自己哭的太丟人。」
「我知道。」林樓依舊是那麼一副吸血鬼出行的打扮,大簷帽、大圍巾外加一副大墨鏡的全副武裝,不少人都在朝這邊看,以為是在機場遇到了什麼大明星。
幸而林樓的保鏢不是吃素的,這才給霍以瑾和他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林樓借著墨鏡讓人看不到他眼神的便宜,近乎貪婪的緊緊注視著眼前的霍以瑾,就像是看一眼少一眼似的,怎麼都捨不得放開。
林樓突然發現,他和霍以瑾同歲,從小學一路升到中學,當了整整十二年的同學,六年的同班同學,卻好像從來都只能如現在這般在暗處悄悄的看著她,不敢靠近,不敢深入,不敢……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發現。
小學的時候,他看著她牽著她哥的手,被保駕護航著從一圈的媒體記者中殺出重圍,走進了他的隔壁班,那時候他想著要是他們能在一個班該多好。
中學的時候,他們終於一個班了,她是班長,他是體委,她是學生會會長,他是體育部部長,他看著她和謝燮一起上學一起下學,在心裡想著要是能和她當朋友該多好。
長大後,他們終於是朋友了,他卻又想著……
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管他想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知道她很幸福,就已經是他這一輩子最滿足的事情了。
「你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對吧?」
「當然,我們都會一直幸福下去。」
那天婚禮上,他與她在月下共舞時這樣一問一答道。他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握著她的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皂莢香,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好像他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今日機場之上,他笑的輕鬆隨意,對她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也不知道謝燮那個家伙傷感個什麼勁兒。」
她跟著一起笑了:「是啊,真不知道謝燮的腦回路在想什麼。」
……
他在想這是給我最後與你獨處的機會,他在想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他不說,我不說,你便永遠都不會知道。
一如你不會記得小學六年級時,我和一群搗蛋鬼被罰站在老師辦公室,你則是替老師在辦公室裡給同學的作業本上蓋小紅花獎章。我以為你也是被罰的學生,提醒你不要亂動東西,要不老師會更生氣。
你沒有直接反駁我,反而體貼的應下了罰站之說,對我說,沒事,老師不會知道的。
我再沒回答你,不是因為不想和你說話,而是一心只有一句絕對不適合在那個時候說出口的話,你笑的可真漂亮。
……
入關口之前,林樓在一眾保鏢的層層包圍下,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霍以瑾,看她笑的還是那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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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5:38
第74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三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三印象:總是被秀恩愛。
林家的私人飛機上,林樓終於摘下了隱形眼鏡,露出了自己本身的瞳孔顏色——白的仿佛與眼白已經融為了一體,只有在模糊間,才能依稀看出那十分淡的粉色作為區分瞳孔與眼白的特征,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他的頭髮、眼睫毛以及眉毛其實也是這樣的銀白色,只不過都被特意染成了黑色作為掩飾。
誰能想到呢,當年中學的時候,全校都以為的他那一頭作為叛逆標志的白毛,才是他真正的髮色。
隨行的管家在林樓沒入座前就拉下了整個機艙的窗簾,避免林樓直接曝曬於陽光之下。他看著神色懨懨地林樓,最終還是決定僭越的問一句:「您這又是何苦呢?」
林樓閉目養神,並沒有回答管家的問題。因為對方確實是僭越了,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這麼做會得到什麼結果,他很肯定自己能接受這個結果,並不需要別人在他已經做完之後再說什麼。
於是整個機艙就這麼尷尬的沉默了下去。
一路無話,林樓甚至小睡了一會兒,直至快到E國了,他才終於開口問了管家一句:「陳叔你知道什麼是白化病嗎?」
「當然知道。」管家陳叔幾乎不用思考就立刻答道,他伺候了林樓和他母親兩代人近幾十年的光景,對白化病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用醫生的話來說,白化病就是由於酪氨酸酶缺乏或功能減退引起的一種皮膚及附屬器官黑色素缺乏或合成障礙所導致的遺傳性白斑病。患病者視網膜無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現淡粉色,怕光。皮膚、眉毛、頭髮及其他體毛都呈白色或黃白色。(以上引自度娘),簡單來說就是您和夫人的外表這樣,白頭髮白眼睛,有可能會怕一點光,但在其他方面您和正常人是一模一樣的,您不比他們壽命短,不比他們體格弱,更不必他們智商低,只是外表不太一樣……」
管家陳叔越說越激動,他想和林樓說這話已經很多年了,這也是林樓早逝的母親想告訴林樓的,你與別人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出色,根本沒什麼好怕好自卑的。
林樓對這一席話卻沒什麼觸動,因為從小到大他不知道從爺爺奶奶那裡聽說了多少遍這些類似的話,早已經習以為常,他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有別於常人的長相而產生過什麼自卑的心理,他只是……「你知道它在我看來是什麼嗎?」
陳叔回答不上來,只能安靜的等待林樓的答案。
林樓卻最終也沒有給出答案,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說。
白化病一般不是家族遺傳就是近親結婚的結果,換句話說就是,它是別人傳給林樓的,如果林樓結婚,他也會就這樣傳給他的孩子,孩子還有孩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哪怕大部分不會發病,只一個就夠受的了,好比他自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他可以不在乎白化病從小到大帶給他的來自別人的異樣眼光,他又如何能保證他的兒子會不在乎?他的孫子不在乎?
林樓不能說他父母太自私,為了自己的愛情,明知道他們結合後的孩子肯定會有白化病,卻完全不顧也許林樓會在乎世人的眼光堅持把他生到了這個世界。畢竟他們給了他一條命,子不言父母之過,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歹不給他的孩子徒增這樣的煩惱。
不用煩惱為什麼從小到大就自己與別人不一樣。
也不用煩惱為什麼身邊的人不是拿他當脆弱的瓷器,就是看他如怪物,不只是言語會傷人,好奇的眼神也會。
最不用煩惱的是當看到喜歡的女孩時,會猶豫自己和她在一起會不會害了她。
林樓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他,你與別人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你能跑能跳,會長命百歲。但若他真的與旁人一樣,又何須別人來反復告訴他這些根本不需要說的話?
因為……
……日曬後容易出現各種光感性皮炎甚至是並發細胞癌;視力只是常人的十分之一,眼睛會畏光、流淚,眼球震顫甚至是散光;最可怕的是還有可能在體力或者智商上發育較差等等等,這些種種都是白化病有可能遇到的事情。
林樓從小到大不知道看了這些內容多少遍。他比較幸運,小時候基本真的和正常孩子一樣,長大了才漸漸有了畏光的毛病,卻也不見再有其他上述的問題。
但他又怎麼敢保證他的孩子還能像他這麼幸運?他怎麼敢對他愛的人保證,他們的孩子一定是好的?!
所以,如果不能保證這些的話,他寧可不要愛人,也不要孩子!
也許這樣才是真正的自私,剝奪了一個孩子誕生的可能,但這也是林樓從小琢磨到大的減輕傷害最好的辦法。
林樓的母親早逝,沒人能說得清這和她的白化病有沒有關系,她小時候也和林樓一樣,除了體表體征以外與正常孩子無異,但等漸漸長大了,各式各樣的毛病就接踵而至,特別是在生了林樓之後,更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去。林樓的父親深愛林樓的母親,到最後卻也只得到了一捧黃土,和一個與妻子一樣是白化病的獨子。
林樓算過一筆賬,在他母親早逝的這件事裡,痛苦的是兩個家庭,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他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以及他自己。而如果他不結婚呢?那便只剩下了他自己。
沒有一條路可以讓所有人幸福,所以他只能選擇讓最多的人幸福的那條路。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他愛霍以瑾,霍以瑾也愛他,那麼他大概也會和他的父母那樣,為了愛情奮力一搏。他不會替霍以瑾決定她能不能愛什麼人,又或者是該不該愛什麼人。但……林樓笑著想,幸運的是她不愛他。
所以也就沒有如果了。
現實是在等了這麼多年後,他終於和霍以瑾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而霍以瑾也找到了她的良人,能永遠笑的那麼漂亮。
這就夠了。
飛了十三個小時之後,飛機終於落地,林樓這才看到了謝燮發的短信:【不用謝。】
林樓一愣,然後快速打開手機,看到了C國的網絡上正以一個神奇的速度迅速躥紅了的新話題——《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就是林樓和霍以瑾當初在餐廳裡遇到的那個真人類綜藝節目,演一個事件給路人看,然後錄下路人的反應進行播出,讓觀眾反思。霍以瑾當初信以為真的挺身而出,這事兒在播出時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廣泛關注,沒想到現在反而因為霍以瑾的爆紅也跟著被翻了出來,並且引發了廣泛關注。
這件事情真的是純屬意外,沒什麼團隊在炒作,不過……
由這個視頻引起的林霍cp的呼聲,很顯然就是有幕後推手了。在熱門關鍵詞上,林霍cp甚至壓過了霍以瑾和視頻本身,這一看就很明顯了,不下大功夫捧,根本沒這個效果。
林樓和霍以瑾的微博下面都開始瘋狂的被人刷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同人圖,同人文,甚至是同人視頻如雨後春筍般,一夜之間遍布了網絡,還有了專門的貼吧,各式各樣的段子、截屏互動……以及謝燮【不用謝】之前的另一條短信【聽說我家樓下今天摔了不少家具】。
林樓看著那些「在一起」的言論發自真心的笑了很久,哪怕明知道不是真的,這麼yy一回好像也不錯,畢竟他和她在照片裡看上去那麼登對,又那麼幸福。
值了,真的值了。
幾個小時之後,在林樓珍而又重的把這些評論、圖片以及視頻都保存好之後,他發了一條綴著E國首都坐標的微博:【飛機已順利降落,人已安全到家。十年前的同學,十年後的共事,業已事了,期待下個十年我們還有機會再小聚。謝燮霍以瑾】
沒有鄭重其事的解釋,也沒有欲蓋彌彰的「我們只是朋友」,只一條我已回家,霍以瑾還會一直在C國的微博就足夠說明一切。
「又給你添麻煩了,結果還是你幫忙解決的。」霍以瑾特意打來了電話。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吧?」電話裡,林樓的語氣永遠是那麼輕鬆調侃,「現在你還有空給我打電話?難道不應該去想辦法安撫一下你家的醋壇子?我都是直接把他拉黑的,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已經說過了。也不知道他突然又是發的什麼瘋,非說要即刻對外公布我們在交往的事兒。到底他是公眾人物,還是我是?平時挺正常一個人,卻總會莫名其妙的任性一下,阿羅當他的經紀人可真是夠嗆的。」明明是抱怨的話,卻是只有最親密的人之間才會這麼說。
林樓哪裡還能不明白謝燮的那一句【不用謝】真正包含的意思,早在宋媛媛婚禮的時候他應該就看出來了楚清讓想要趁早公布的打算,所以才有了今日之運作,借著霍以瑾的誤會,讓楚清讓哪怕已經不再顧及直接和霍以瑾說出自己的打算,霍以瑾也是不會信了。這楚清讓……莫名的讓他都有點想要同情了呢。
不過心情很好倒也是了,誰不會樂意多看一段時間的戲呢?
所以林樓說:「別在我面前秀恩愛啊,我告訴你,我大fff團的怒火豈是爾等凡人能承受的住的?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楚清讓要不是因為太在乎你了又怎麼會在你倆的事情上能這麼掉智商?俗話說關心則亂,等事情過去了,他也就消停了。」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是不能按照他的想法直接公開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桶油,不夠添亂的,我絕對不慣他這個想一齣是一齣的臭毛病。」
「對!男人就是欠調教!」
「……身為男人的你是以什麼立場說出這話的?」
「呃,和你開睡衣派對的閨蜜立場?」
霍以瑾噴笑出聲:「難得你這麼惦記,什麼時候回來再來一次?我這邊可以考慮給謝燮入手一套更少女心更適合他的睡衣。」
「大概要十年?……咳,不開玩笑,不開玩笑……我這次能回C國也是借著新能源的事情,現在一切走上正軌,由專業人士接手了,我這個二世祖也該老老實實繼續給我爸當苦力了。我們家又都在E國,短時間內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們現在還都年輕,正在奮鬥期,自然是要以事業為主的。霍以瑾對此表示理解,因為她接下來的計劃就是努!力!工!作!把這折騰了三個月落下的份兒都重新補上。
「工作重要,家庭內部團結更重要。」林樓笑著提醒。
「安心吧,楚楚很善解人意的。」霍以瑾是這麼回答的。
正主楚清讓表示,我可以一點都不善解人意的!真的!但是吧……他這邊其實也還有《主守自盜》的工作,一部電影少說也要密集式的拍三個月,想不善解人意都不行,只能按捺下全部的不甘心,奮力投入到了辛苦的工作裡,想著工作完之後勞資又是一條好漢!
可惜好漢先生最終還是沒來得及比自己女友更果敢更漢子,就在《主守自盜》拍攝完成之後,好漢楚先生被他的女友搶先一步安排好了一切,通知他隨時可以公開了。
「公開什麼?」當時楚清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當然,也就是那麼一下,不等霍以瑾回答,他就轉過彎來,並迅速表達了對這事兒的興高采烈。
「正好還能順便為電影的上映預熱,多好的話題。」霍以瑾如是說,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她這種哪怕是自己的八卦新聞都能利用一下的性格和她大哥、祖母等長輩是一脈相承的,「先是咱倆在一起的消息,之後是小金熊電影節的送選,參選,以及紅毯頒獎禮,不管能不能得獎都是個系列話題,電影節之後緊接著就是正式上映的時間,不愁沒有上座率。」
電影本身偏一些討論人性、社會等深層次方面的文藝,如果不花大力氣宣傳,真的很容易最後落得個叫好不叫座的結局,對於導演來說口碑很重要,但對於商人霍以瑾來說……什麼都是虛的,錢才是真的。
楚清讓在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憋屈,倒不是說他反對利用自己的戀情的宣傳方式,但這樣的處處周詳、環環相扣的安排,怎麼想都應該由他來吧?!
QAQ親愛的,你這麼酷炫,我真的很怕有天你發現自己也能和自己生孩子,乾脆不帶我玩了啊啊啊。
看著那邊莫名其妙又在抽風的楚清讓,霍以瑾也有點小憂傷。
#男友一天不鬧一回蠢就不爽斯基腫麼破#
「過來。」最後,霍總裁還是只能祭出情侶間的大招,一吻封唇,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意猶未盡的退出,挑眉再問,「不鬧了?」
「恩。」心滿意足楚表示,這一招大概能制我一輩子了……跪求用一輩子啊親!
在小橋做手術之前,楚清讓終於從地下轉入地上,名正言順的成為了總裁的男人,得償所願的可以開始光明正大的和霍以瑾秀恩愛了,整個人都蕩漾的不得了,畫風也如脫韁野馬一般再難轉回男神頻道。
休息在家給霍以瑾做個飯也要拍照發微博,中午給霍以瑾送個愛心便當更是要拍照發微博,下午在霍以瑾的公司等著霍以瑾下班好出門約會,必須要拍照發微博!
秀的全世界在還沒反應過來他倆真成了之前,已經習慣性的舉起了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
然後……
_(:3)∠)_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在一陣哭天抹淚中,粉絲們直接接受了這個設定,直接跳過抵觸環節,各種吐槽秀恩愛了。
楚清讓則是在秀恩愛中各種樂此不疲,最後更是直接把微博名改成了【想叫霍清讓但經紀人不讓只能還叫原名的楚清讓v】,並趁著霍以瑾不備,把她的名字改成了【想讓楚清讓叫霍清讓但他經紀人不讓的霍以瑾v】,用以明志。
而也是通過這件事,就像是打通了楚清讓秀恩愛的任督二脈一般,他覺得再沒有什麼會比直接用霍以瑾的微博號發微博更能秀恩愛的方式了。
於是……
(友情提示:微博和微博評論閱讀順序是自下而上。)
【想叫霍清讓但經紀人不讓只能還叫原名的楚清讓v(楚清讓):啊,對不起,這次是真的的搞混兩個賬號了。想讓楚清讓叫霍清讓但他經紀人不讓的霍以瑾v(霍以瑾):老規矩,又一次發錯賬號了。
想叫霍清讓但經紀人不讓只能還叫原名的楚清讓v(楚清讓):廚藝增長的正確方式——找個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又死也不看按時好好吃飯視工作為生命的女盆友。[照片][照片][照片]】
我想當霍以瑾的女朋友:別的我不管,只想說,不給放總裁正臉好意思發微博?!同意的請點贊
fff團資深會員:燒燒燒!
(以下省略n)
————————以上為熱門評論————————
楚楚你畫風變了:自從男神談個戀愛變逗比之後,我發現……也挺好的。
總裁大人我的嫁:總裁一發微博我就知道準又是楚楚你這個小妖精在調皮了。
楚清讓全國後援會:為什麼別人家男神是男神,我家男神卻非要當男神經病呢[手動拜拜],男神你好歹拿一下你的偶像包袱吧,它被丟棄了這麼多年好傷心好伐QAQ
坐看花式秀恩愛:這根本是已經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吧?!
懶得想名字了:_(:3)∠)_如果微博開通合並賬號的功能,我第一個給影帝大人您報名,省的如此智商捉急的掩耳盜鈴,你不累,我都替你我們家總裁大人累。
後面還有xx00xx條評論,點擊查看>
霍以瑾已經決定假裝自己沒有微博了,因為她最近的主要是戰場是朋友圈,終於能用楚清讓一雪前恥了!
……
終於到了小橋即將做手術的那一周,果然如霍以瑾當初所料,他吃到了幸運雞腿。
所有人都在恭喜著小橋,只有小橋撇嘴,對霍以瑾道:「我覺得我終於參悟到了幸運雞腿的真奧義。」
霍以瑾一邊給他喂,一邊故意陰沉沉的道:「你真的是知道的太多了。」
然後,小橋把用全身最大的勁兒,把雞腿弄到了盤子外面,然後面無表情道:「啊呀,一不小心掉出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霍以瑾反應的自然是最快的,撿起雞腿道:「三秒定律,食物掉在乾淨桌面上,三秒以為還是能吃的,拯救成功。」
所有的孩子都很配合的笑了,卻都小心翼翼以他們自以為別人不會發現的擔憂目光看著小橋。
幸運雞腿存在意義就在於它的「靈驗」,而小橋的手術成功率……卻低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大人們本想用幸運雞腿給他信心,卻反而讓他操心別的孩子的想法,故意把雞腿弄掉。這樣一來,無論最後手術結果如何,都能圓的回來,成功了自然是雞腿靈驗,失敗了自然也是雞腿靈驗,因為它掉了。
霍以瑾看著小橋,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你真的是知道的太多了。」
小橋的一雙眼睛還是又大又亮,他看著她說:「存在即合理,我身體都這樣了,老天爺自然總是要給我一些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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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5:55
第75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四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四印象:懂你的人最溫暖。
老天爺如果能說話,它一定會對小橋說,你也太小瞧我能給予你的補償了。
在《主守自盜》入圍了小金熊電影節,導演嚴正、主演楚清讓、祁謙等人主創人員受邀走上頒獎禮晚會紅毯的那天,手術後恢復的不錯的小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只靠自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腳踏實地,從未有過的感覺。
當時宋媛媛和綿綿都在療養院陪他通過網絡收看頒獎禮的直播,在她們因為小橋能站起來而激動的時候,小橋卻只顧得上為楚清讓和祁謙高興。
因為《主守自盜》不僅入圍了最佳導演的提名,還意外得到了最佳男主和最佳男配的提名,並最終憑借一舉拿下這三個大獎,成為了當晚最大的贏家。
導演嚴正終於一嘗夙願的讓世界明白了,他除了會拍賺錢的商業片也能拍出藝術電影;祁謙憑借這個最佳男配獎,成功打破了由他爹祁避夏保持的在國際各大電影節上獲獎最多的記錄;而楚清讓則為自己又添了一個影帝的頭銜。
C國網絡上的網友們這樣從未有過的戰績而引以為傲,相關消息的轉發量甚至一度引起了微博的服務器系統崩潰。
以霍以瑾為代表的電影投資商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懸著的氣,有了這三個獎杯,哪怕文藝電影不賣座,也肯定是不會賠本了。特別是霍以瑾的公司noble服飾,本就在國際上有著不小的名氣,現如今算是徹底能穩固了一線奢侈品大牌的地位,完成由「需要贊助電影才軟廣告出現的牌子」到「電影會主動說起這個牌子以突出劇中主角or配角的有錢程度」的質的轉變。
當三個獎項結果都出來之後,各國的攝像師不約而同的給了前排一襲紅色大裙擺禮服的霍以瑾不短時間的鏡頭,各國主持人對此的花式調侃十分相似——也許這位紅裙子的小姐才這屆小金熊的最大贏家。
然後霍以瑾已經對外公開的身份背景的就開始被各國娛樂媒體深八給他們的觀眾,出身C國傳統豪門,祖母是伊莎貝拉,大哥是霍以瑱,至交好友中有林樓、祁謙,男友是楚清讓,自己本身又一手締造了noble服飾的今天……
……怎麼看怎麼人生大贏家啊!
於是,繼爆紅C國網絡之後,霍以瑾火遍了全球。
不過這些對於霍以瑾來說,卻還不如楚清讓在上台領獎時說的一句獲獎感言讓她開心,他說:「終於能真正休息下來安心在家給我的女友霍以瑾做飯了,希望能爭取表現,早日轉正。」
雖然沒能按照預期在三個月內結婚,但霍以瑾還是很希望能盡快結婚,好騰出時間專注發展事業的。所以楚清讓這一句真心是戳中了霍以瑾的紅心,找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到自己,又特別樂意自家做飯,長的還讓她倍有面子的丈夫,這不正是她當年所求的嗎?雖然中間有一些波折,最終不還是齊活兒了嘛~\(≧▽≦)~
微博上的粉絲在瘋狂的轉發著一個新段子——【我個人覺得最應該為楚清讓頒發的是「最佳秀恩愛技能」獎,以及為楚清讓和霍以瑾一起頒發「最該燒死的存在」獎。不信大家可以感受一下:[圖片]x9】
圖片裡的主要內容是楚清讓最近幾天的微博內容,以及他在頒獎典禮上的那一句希望轉正的感言。
走紅毯之前,楚清讓的微博分別是這樣兒式的:【和我瑾第一次一起出國旅行,好開心,我瑾今天真漂亮![霍以瑾在機場的背影照]】,【和我瑾第一次住的如此之近,就在隔壁,只隔了一堵牆![牆的照片]】,【馬上就要出發去會場了,我瑾真漂亮![霍以瑾化妝時的黑白側影照]】
走紅毯的時候,楚清讓微博是這樣兒式的:【和我瑾全程手挽手有木有!有木有!有木有![霍以瑾的手]】,【偷拍一張我瑾坐在禮堂裡的照片,怎麼感覺看上去比昨天更漂亮了![霍以瑾側影]】,【剛剛經紀人不讓我在頒獎台上照我瑾,so sad,也不知道頒獎晚會的直播有木有把我瑾拍的美美噠,跪求私信截屏!】
無數粉絲表示,這愛女友成癡的程度簡直喪病,還能不能好好當影帝了?你微博裡除了霍以瑾敢不敢有點別的主題?
楚清讓一本正經的真的回答了一句:不能。
之後,楚清讓更是以實際行動貫徹了這句話,自電影節之後回國開始,除了給霍以瑾投資的《主守自盜》賣力宣傳以外,楚清讓徹底告別了全部影視圈的工作,微博也很少上了(他表示,真熱戀了誰有空天天刷微博?有這時間看看女友工作的樣子發發花癡也是好的),要上也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發霍以瑾相關的事情,以及各種秀恩愛。
楚清讓的粉絲紛紛表示,活在楚清讓的微博裡你會發現,霍以瑾一天比一天漂亮,並且開始被洗腦相信霍以瑾真的看上去一天比有一天漂亮誒,雖然楚清讓缺德的最多只給看側臉。
霍以瑾的粉絲們則驚恐的發現,想要了解霍以瑾的最新動態,刷霍以瑾的微博還不如刷楚清讓的。
最後連很滿意楚清讓這個狀態的霍以瑾都忍不住想問一句:「女神風投這是要倒閉了吧?」
「怎麼可能?」楚清讓立刻否定了這一次。
他的公司主要是搞天使投資的,天使投資是風投的一種形式,簡單來說就是你看好某個新概念又或者技術,在對方事業剛剛起步缺人缺錢的時候給予前期投資,然後坐等回報。
最典型的例子,某知名水果手機最初的投資人馬爾庫拉,他僅用了25萬的投資換來了今日水果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市價保守估計在幾十個億。
他目前就已經進入了獲得回報的後半期,手上掌握著不少國際上賺錢大企業,不需要他去操心公司的運作,只要坐等收錢就ok,所以他能特別的閒。
楚清讓覺得很有必要讓他的女朋友知道這個,因為:「沒有錢我怎麼養你?」
「我養你。」霍以瑾很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其實說完霍以瑾就後悔了,因為……
楚清讓的少女心被成功點爆,這位沒羞沒臊的程度遠超一般人的想象,完全不會覺得被老婆養有什麼丟人的,只會跟個高中女孩似地又蹦又叫,然後發微博表示:【好開心我要出門跑三圈冷靜一下,我瑾說要養我一輩子~\(≧▽≦)~】
微博下很快就有了評論:【你缺錢?】【花式秀恩愛又創新高】【我家總裁大人肯定沒說一輩子這三個字!】
謝燮剛好推門進來,然後帶著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就退了出去。楚清讓這種二八少女懷春蕩漾的逗比樣,他無論看見幾次都始終無法適應,等了一會兒確定楚清讓已經緩和之後,他才重新敲門進來,在談完工作後一臉嚴肅的和霍以瑾說:「如果這就是你想出來的逼著我進來之前不得不敲門的膈應招數,那麼,你贏了。」
「……」霍以瑾&楚清讓。
晚上下班後,霍以瑾帶著楚清讓去療養院看了小橋。
小橋手術之後住院觀察了一段時間確定不會出現術後並發症,就直接被轉到了療養院,進行各種復健訓練,第一次真正去嘗試著做一些在正常人看來再稀松平常不過的小事。
好比,站起來。
不過也僅限於能站起來一會兒,小橋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事實上,他能挨到夠做矯正手術的年紀,並真的在很小的成功幾率中活下來,已經快跟幸運女神的私生子比肩了。當初說什麼手術之後就會變得和大家一樣,不過是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不可能成型的另類祝福,所以現如今這樣,小橋並不會失望,反而知足萬分。
最起碼,他在霍以瑾面前表現的很開心。
霍以瑾和楚清讓開車回去的路上,看著小橋故作開心的樣子,心理就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她很清楚小橋真正在發愁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他解決。
早在小橋打掉那個幸運雞腿時,霍以瑾就意識到了,小橋在一心求死。
不是小橋沒有了小時候的堅強和樂觀,而是他漸漸開始長大,明白了更多的事情,好比他即便手術成功也只能依靠別人活著,現在他還小,有很多人願意可憐他,願意做慈善給他錢,但等他長的更大了呢?等他成年了呢?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沒有給這個社會、給身邊的人創造任何價值,反而一直是讓別人不斷的給他東西、照顧他,一味的為他付出……
……那個孩子開始感覺到不安了。
曾經小橋想努力活著,為了孤兒院的院長,為了那些關心他的人,為了他自己,更因為他真的以為手術之後他就能和正常人一樣,努力學習,努力工作,賺很多錢回報這些給予他幫助的人。
但當他發現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變成正常人時,他又該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甚至是連霍以瑾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不是小橋不想努力,而是他根本無從努力,他一輩子最大的限度也就僅在「站起來」這個程度上,還是沒辦法去上學,沒辦法去工作,沒辦法去做很多事,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他這個病是絕症,沒得治,不會花費天價的醫藥費。
其實也不是真的就沒有出路,好比像是霍金一樣,當個純靠腦力的科學家。但是科學家……又哪裡是那麼好當的。
小時候我們會為了自己將來是當科學家還是當宇航員而煩惱,長大之後我們就會發現自己當年真是想太多了,小橋很聰明這點沒人否認,但也不是聰明到絕無僅有。甚至哪怕是霍金,他也是在20歲才開始得了漸凍症,有之前20年的正常學習基礎,小橋這樣卻連學校都去不了。
霍以瑾倒是有心想給小橋花錢請老師單獨去教,但怎麼才能讓小橋接受呢?又怎麼讓將來也許無法成為科學家的他,不會更自暴自棄呢?
對以前覺得自己將來肯定能成為富一代的小橋來說,接受這些肯定沒問題,現如今……對於其實已經對自己喪失信心的小橋,霍以瑾突然有點無處著手了。因為她不是小橋,根本沒有那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立場讓他振作起來。
小橋沒有說出「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的喪氣話,但他的身上卻無處不在散發著這種感覺。療養院裡也不是沒有人這麼背後議論過,覺得也許死亡才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等霍以瑾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楚清讓已經直接把車開到了望庭川,並沒有送她回霍家:「有事?」
「本來準備了一個驚喜,想等徹底完成再給你,現如今我卻覺得不如早點告訴你。」楚清讓這樣回答。
霍以瑾雖然覺得自己現在沒什麼心情看驚喜,但也知道這是楚清讓的一片心意,想讓她開心起來的心意,便也沒有阻止,並在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會兒都要表現的開心一點,不讓楚清讓失望。
善意的謊言,霍以瑾曾經覺得那也是一種欺騙,現如今才發現,果然還是要分情況的,這個世界真心沒有那麼絕對。
等去了楚清讓的家裡,楚清讓拿出了一個紙箱子,以及打開了電腦裡一個文件夾。
「這是什麼?」
「你看看不久知道了?」楚清讓笑著遞上了紙箱。
紙箱子裡其實是小橋這麼多年一直在寫的日記,他拿筆寫字其實也是有點勉強的,總是歪歪斜斜,但他依舊堅持了下來,說實話,以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他會字真不少,當然,不會寫的時候也會選擇用畫畫代替,又或者請人代筆,霍以瑾認出了不少宋媛媛的筆跡。
小橋在五彩繽紛的白本子上寫了不少傻氣的話,比他對外表現出來的可要更像一個孩子。
霍以瑾匆匆翻了翻幾本日記,發現裡面的語言十分簡單,卻很有畫面感,讓她對小橋的成長仿佛身臨其境,看到有趣的地方還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日記裡小橋很少會寫有自己身體的痛苦,但也不算是只報喜不報憂,大部分內容,呃,怎麼說呢,都給了霍以瑾一種原來小橋的世界是這樣的感覺。好比他會寫今天和綿綿吵架了,哎,女孩子真麻煩,明明是她罵了我,結果最後她卻因為她罵我的話哭的比我還傷心,末尾還要神來一筆的說一句昨天看到的那朵奇形怪狀的雲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
「你怎麼有這個?」
「當然是小橋給我的。」楚清讓其實也早就感覺到了小橋的這種在手術之前就以為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的想法,因為就在手術之前,小橋把他的日記交給了楚清讓保管,並特意告訴楚清讓可以給別人看,他不介意。
很顯然的,小橋在想如果自己死了,便用這些日記安慰面冷心熱的霍以瑾。
日記的最後是小橋給楚清讓之前的那一晚寫的,他很笨拙又認真的寫下了給霍以瑾看的最後一段——我過的每一天都很開心,哪怕沒有父母,沒有健康,甚至沒有離開過孤兒院太遠的地方,但那些與開心並沒有太大的關系,頂多是開心和更開心的區別,所以,我真的很開心,所以,請不要為了我不開心。
小橋還不太會說大道理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像個大人一樣交待遺言,他只會說,我很開心,活的每天都很開心,哪怕是這就死了也很開心,所以請不要因為我而不開心。
但就是這樣的小橋,在現如今手術之後活了下來反而變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心下去了。
楚清讓把筆記本遞到了霍以瑾眼前,霍以瑾這才發現那個文件夾是一些有關於封面和文檔的東西,她終於猜到了楚清讓的打算:「你想出版他的日記?」
「是啊,」楚清讓點點頭,「不過準確的說不應該用想,而是我馬上就能出版了,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國家的書號批下來了。」
「!!!」霍以瑾再一看封地,C國最大的出版社,半官方性質的那種,很多書籍都暢銷海外。
「恩,海外版其實也有,不過目前只聯系了英文的,應該能在差不多時間和國內同步上市。」
「你真的確定這個能賣出去?」霍以瑾真正想問的其實不是會不會有人人買,而是能被楚清讓看上去的東西,一般都會有很大的價值,無數外媒都說過女神風投的總裁蘭瑟有一雙魔鬼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價值。所以霍以瑾想確定楚清讓這到底是出於對小橋的感情,還是他真的覺得這些日記有價值。
楚清讓的笑容給了霍以瑾答案,是後者。
「你自己看應該也發現了,小橋的文筆當然不可能像文學大家那麼辭藻華麗,又或者緊湊凝練,但他有屬於他自己的天賦——畫面感,他能用最簡單的句子勾勒出讓人很容易想象出來的畫面。妙語連珠談不上,人生感悟更稀缺,但是這些樸實無華的文字很溫暖,那種字裡行間流露出的對未來的堅定和希望,相信我,會讓很人多覺得很窩心,進而買下它的。」
問:人們在什麼時候最容易被感動?
答:當他感覺到人性的溫暖與希望的時候。
小橋的日記就帶著這樣的魔力,日記裡幼稚的圖畫,簡單的詞句,連小孩子都看得懂,但偏偏經過巧妙的組合會形成一種說不上來的吸引力。
「當然,我也不能否認小橋的身世會成為主要賣點之一。」楚清讓據實以告,這也是一種無可避免的手段,他還把他和霍以瑾的影響力算了進去,不過這個可以放到後面再說,「小橋手術之前我就在開始籌劃了,我當時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他活下來,這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奔頭,讓小橋看到未來的希望,讓他明白哪怕他不能動,只要他有腦子,他能思考,他就不是無用的人,他能給別人傳遞一種正能量,他也能養活自己,甚至是去回報社會。」
有些人恨不能當一輩子米蟲,無事生產,覺得讓別人養著自己理所當然;但也有那麼一些人,會更希望自己能去創造價值,能為這個社會做些什麼,只一味索取他會不安。
小橋就屬於後一種人,所以真正的對他好不是一味的給他錢,是讓他也能依靠自己去做些什麼。
「如果他去世了,那日記出版後的所得就會按照他日記裡希望的那樣,全部捐給小天使孤兒院,和他一起的那些孩子誰上了大學,就會從中得到四年大學全部的學費。」楚清讓其實真的是一個很體貼的人,即便他自己並不承認,「當然,同時也能用不斷的忙碌拖住你,讓你不要太傷心的想小橋的,咳,假設中的去世。」
但霍以瑾卻覺得哪怕這裡面沒有她,只是楚清讓遇到了小橋,他也一定會為了他的這個小粉絲去做這些的,一定。
「我本來想等著弄好了之後在和小橋說,一起當做驚喜送給你,但看到你今天的樣子,我就改變了主意。我想告訴你,親愛的,你不是救世主,不能操所有人的心,但是沒關系,有我陪你一起,幫一個是一個。」
某年某月某日,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告訴她:「懂你的人最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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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6:07
第76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五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五印象:搞定家人。
最後被定名為《有一個男孩叫小橋》的小橋日記,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當年小橋被孤兒院院長撿到的十月十日全國上市,那天同時也是被小橋認作是生日的日子,轉眼間他就已經八歲了。
霍以瑾和楚清讓以及整個紅領巾團隊在孤兒院為小橋過了一個十分熱鬧的生日,他再一次吃到了幸運雞腿,預祝他的日記能大賣全國。
也不知道那個幸運雞腿是不是真的帶有某種奇怪的魔力,還是楚清讓的眼光真的很好,再不然就是楚清讓和出版社以及公關團隊的炒作運作能力太逆天,或者是三者都有,小橋的日記在上市的兩個月內就銷售出了十萬冊,迅速登上了全國各大圖書銷售排行榜的前排。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英文版的《有一個男孩叫小橋》也順利面市,並在接下來很短的時間內取得了完全不遜色於C國的成績。
有不少國際友人都表示希望能夠給小橋捐款寄禮物,最後卻被小橋拒絕了,豐厚的版稅稿酬讓他已經不再缺錢,如果對方是寄給孤兒院裡別的孩子他不會拒絕,寄給他就算了,他不僅不缺錢,甚至還在琢磨著怎麼把一部分錢捐給孤兒院而不被孤兒院的院長拒絕。
第二年年初,E國知名出版社就以天價迅速拍下了小橋日記在E國的發行版權。而以此為標志,正式宣告了《有一個男孩叫小橋》全球風靡,打破了各國多項圖書銷售類的記錄。
白齊娛樂買下了這本書的影視版權,後來拍攝的電影不出意外的再次掀起了一股全球熱。
這本被譽為創造了銷售奇跡的書籍,不僅解決了小橋這一生優渥的生活問題,也如楚清讓所料的那樣為他找到了人生方向,他也許未必真的能成為一個像霍金那樣的天才科學家,但只要他努力,他肯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作家。比起理科,情商方面更高的小橋明顯更適合走比較抽象的文藝之路。
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還是日記即將出版卻還沒出版的那年秋天,楚家在苦苦掙扎數月資金仍無法到位後,不得不宣告了破產。
楚父當然不願意認命,於是他就這樣極富創意的帶著媒體找上了霍以瑾所在的noble服飾。
找霍以瑾?
是的,找霍以瑾。
也不知道楚父是怎麼想的,他表示,雖然因為私生子名單和楚母私下約見楚清讓的視頻讓他再沒了立場道德綁架楚清讓,但他還可以逼著霍以瑾這個正在和兒子交往的女朋友就範嘛,逼著霍家不得不出手幫他一把。
霍以瑾在剛聽到保安部部長打公司內線和她說楚父帶著一幫子人和媒體在noble服飾外面靜坐時,她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是說,她憑什麼幫他?
「他的意思是要麼我幫他,要麼就不走?」霍以瑾只能想到這種無賴思路。
「不,」謝副總搖搖頭,表示霍以瑾遠遠小看了楚父的惡心程度,「他是說如果你想順利嫁入楚家,並得到楚清讓生父生母的祝福,他很樂意這麼做,而如果在同時你能高抬貴手的幫一幫長樂實業(楚家的公司)上上下下幾百員工和anti-chu打一場官司要回部分錢就更好了。」
「哈?是他腦子有坑還是我腦子有坑?他是以什麼自信覺得我一定會這麼傻逼聖母?」霍以瑾不可思議極了。
謝副總嗤笑道:「他是以為民眾的腦袋有坑。」
C國自古以來就重孝,兼之古代男尊女卑的傳統婚姻觀念影響,一直到今天,很多人的想法都是男方但凡丈母娘家對好一點就是打著燈籠也沒出找的好女婿,女方則要是敢哪怕有一丁點對婆家不用心的地方那就是惡毒、該死。
所以同理可證,楚家有難,霍以瑾不幫,說得過去?
最可怕的是,這種想法不是楚先生一個人有,而是整個長樂實業的失業員工以及部分被煽動了網民都是這麼覺得的。
他們的論調奇葩到讓謝副總想抽人,他們表示,你霍以瑾和霍家又不是沒有錢,既然有錢為什麼不幫一下婆家?而且我們也不是要你的錢,只是想讓你幫忙打個官司而已,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你不幫就是為富不仁,大難臨頭各自飛,只認錢的拜金女人!
霍以瑾聽完之後不怒反笑,她真的算是開眼了,強盜邏輯到這個程度也是不容易。
先不說她還沒和楚清讓結婚,沒什麼婆家不婆家的一說;更不用說楚清讓和楚家關系不僅不好,還勢如水火;只說打官司要錢是這麼好打的嗎?她能替破產的長樂實業告anti-chu什麼?惡意競爭?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那怎麼贏?不贏怎麼辦?
這些不是沒有人想到,只是他們想到了也不會去管,他們只會認為,誰讓你霍以瑾有錢有能耐呢,你霍以瑾不是號稱什麼樂於助人,路見不平嘛,那你為什麼不幫我們?既然你那麼樂善好施,那就活該你被我們賴上,你就必須給我們解決了。如果你贏不了官司就是你不上心解決,你不上心那贏不了的後果就該你來賠!
這種簡直比吃了蒼蠅還讓人惡心的小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偏偏霍以瑾不能跳腳,不能罵,因為誰讓她現在沒事,出事的是她男友的家族呢?一旦她稍微的表現的強勢一點,那肯定很多鍵盤俠和聖母病就要站出來指責她了。
他們看的永遠不是誰有理誰沒理,而是誰看上去更「可憐」。
更有人會說,既然楚清讓和楚家有心結,那你霍以瑾作為楚清讓的女友你為什麼不從中調解一下呢?楚清讓不幫楚家,到底他自己這麼想的,還是你自私不讓他幫呢?
這些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會有很多人這麼想,並這麼堅信。
歸根結底一句話,誰讓她有錢。
仇富心理是一種很奇妙的奇怪的心理,一般人在平時未必會有多嚴重,甚至是輕到仿佛不存在,可一旦遇到了霍以瑾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它就能很神奇的起到嚴重的偏向性。
楚先生就是算到了這點,才有膽子帶著員工來noble服飾的寫字樓下鬧事。而選擇從霍以瑾下手,不是直接去霍氏國際找霍以瑱這個「親家」,自然是因為霍以瑾一個「女流之輩」怎麼看都比較容易因為被詐唬到而妥協。
「你別出去了,就當你不在。我去解決,我和楚家沒關系,也就沒什麼所謂幫不幫的。事後什麼事兒都推到身上就ok了。」謝副總在這種時候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自污的辦法。
「你和我出面能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欲蓋彌彰和不蓋而已,到最後還是我的錯。」
甚至霍以瑾現如今的沉默都已經是錯了,故意躲著不出面,網上不是沒有聲音在罵霍以瑾裝的,連婆家都不幫,還提什麼幫別人。
「那就這麼妥協了你甘心?」謝副總怎麼都不想咽下這口氣,他也不相信霍以瑾就能咽下。
「怎麼可能甘心!」霍以瑾從小到大就還沒被誰這麼威脅過,她也永遠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威脅。最主要的是楚先生以為他能威脅她什麼?網絡上的名聲?別鬧了,雖然她總愛開玩笑和謝燮他們說自己是網紅不是總裁,但關鍵時刻她只會是noble服飾的總裁!
說句挺那啥的話,noble服飾是奢侈品,本身面向的市場就不是大部分人能買得起那種消費程度,她不覺得她在網上的名聲不好之後能對noble服飾本身有太大的影響。他們是高級定制的奢侈品服飾的,又不是賣名聲的,如果現在爆的是什麼衣服質量問題,又或者是設計抄襲,霍以瑾大概會愁死,但只是自己作為總裁的名聲……那算什麼啊?
所以在和謝副總說完之後,霍以瑾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帶著謝副總以及她的一干女秘書、女助理下了樓。
在外面一群鬧事者的包圍裡,一群纖細高挑的女孩子的氣勢卻一點都沒落下。
在保安的保護下,霍以瑾徑直走到楚先生面前道:「楚先生是吧?抱歉啊,之前只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您。楚家沒出事之前,大概是您太忙了,也沒見您給楚清讓平時打個電話什麼的,倒是最近打的挺勤的。」
霍以瑾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她對楚先生的敵意不僅是因為他這次威脅他,主要還是為楚清讓抱不平。但凡在楚清讓小時候他們能對楚清讓好點,楚家和楚清讓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可對方對此不僅沒有絲毫反省,反而變本加厲的想要利用楚清讓的每一分資源。攤上這樣只會坑兒子的父母,也許當年楚清讓被換走才是真正的幸運。
楚先生很顯然聽明白了霍以瑾的意思,也已經準備好了應對的台詞。
但沒等楚先生開口,霍以瑾就繼續道:「您先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
您也許覺得您雖然出軌了那麼多次,在外面養了那麼多兒子情婦,有心養兒子玩困獸鬥,無心經營公司,最後走到如今這一步……這些種種都是有什麼見鬼的苦衷和理由的,但在我看來,我卻是沒興趣聽的,也沒那個必要聽。我屬於不聽理由派。
事實上,您和楚清讓的恩怨我比您以為的要了解的多得多。您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是為了誰,這些大可以放在後面討論。
我現在只想問您一句,您越過您那麼多私生子以及親兒子楚清讓直接找上我,楚清讓他知道嗎?」
「他,他不接我電話,我也是沒辦法,我……」
「這麼說就是他不知道咯?您有想過您這麼一鬧,這麼一逼,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嗎?您可以不在乎我,那麼您有想過楚清讓在知道之後該如何自處,以及該如何面對我嗎?還是說再您看來,您的幸福要比您兒子的幸福重要的多?管他會不會感情不和,管他會不會和女友鬧翻,我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
「我沒什麼需求,我是在說楚家,是在說這長樂實業上上下下幾百員工!」楚先生表現的大義凌然極了,「在這些人面前男女之間的私人感情總該先放一下吧?」
「如果放下私人感情,您又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威脅我?」霍以瑾環胸,表情冷硬,「您是不是忘了?我還沒和楚清讓結婚呢!我和他還在談戀愛的階段,我不提和他私人感情提什麼?!再說了,即便結婚了,我嫁的也是楚清讓,不是楚家,不是長樂實業。公司是您的,是您經營不善弄垮的,您又憑什麼要求我的兄長給您的過錯買單?!」
想幫楚家,肯定不是以霍以瑾的noble服飾一力就能做到。楚先生的目的也很顯然是希望通過霍以瑾逼著霍以瑾身後的霍家出手,但霍家不是霍以瑾的,而是她哥的。
霍以瑾永遠是強勢的,不會屈服,也絕不低頭,哪怕過剛易折,她也不會改變。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先生怎麼都沒想到霍以瑾會比她的大哥霍以瑱還要強硬,這種我就是不幫你,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當然是讓你給我立刻滾蛋!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死也不會!
就在霍以瑾還沒開口這麼說的時候,楚清讓終於帶著人匆匆趕到了,風塵僕僕,氣喘吁吁,卡在這個關鍵時刻,給他爸爸楚先生先跪下了。
「您就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他問他。
「您就這麼見不得我有一丁點的幸福?我沒有親情,沒有家,沒有歸宿,就只剩下了這麼一個霍以瑾,您為什麼卻連這唯一的一個人都容不下呢?!」他問他。
「您是不是看我孤家寡人了才開心?!」他問他。
楚清讓表示,扣大帽子這種事情誰不會?演戲被誰慘又有多難?我可是專業的!楚清讓那被逼到極致,要哭不哭,故作堅強,又實在是沒轍了的表情,不知道讓多少在屏幕後面看到的人心都碎了。
這麼三問之下,局勢立刻就轉變了,最起碼在看到視頻的網友心目中,楚先生再一次回到了他千夫所指的正確位置上。
楚清讓則不給楚先生留任何機會的繼續把自己小時候的事兒說了出來,他是一點都不介意利用那段往事的:
「一出生我就被抱錯去了條件艱苦,什麼都基礎設施都跟不上LV的縣城,養母改嫁後的丈夫喝醉了酒就往死裡打人,最後他也真的是打死了自己的親兒子,養母受不了刺激得了精神病。對待妻子和親生兒子我養父都能如此,您覺得他對我這個不明不白的野種會如何?
好不容易十三歲被親生父母找到了,生母卻偏愛她養大的兒子,而對我熟視無睹。生父在外面有一大堆親兒子,根本不缺我一個,被養子楚天賜陷害,我一個人住在外面,甚至最後連外面都容不下,非要把孤身一人的我遠遠的送出國才能安心……您當時可有一點想過我?可有一點想過只有十幾歲的我該如何面對這種另類的遺棄?
好,誰讓你們是我的父母呢,誰讓你們生了我呢?我不能怨你們,怨了就是我不孝了,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你們不養我,我自己養自己唄,你們不把我當家人,我自己找唄。
但是在我的事業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終於找到了一輩子的愛人時,您又出來攪局了。
您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是啊,楚父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坑死自己的兒子才甘心嗎?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禁這麼想到,怎麼會有這樣的爹,兒子一再忍讓,一再退步,他卻不感覺到羞愧,反而步步緊逼,得寸進尺。
「我沒求你幫我什麼,你小時候是我對不起你,你身世可憐,只是楚家這麼多員工哪個不可憐?他們誰不上是上有老下有小,說丟了工作就丟了工作,但最後的三倍工資都發不出來,他們的孩子怎麼辦你有想過嗎?是我當日瞎了眼,那麼多兒子裡只有你有出息,卻偏偏辜負了你,但你現在既然有本事,就幫幫他們吧,啊,求求你了,幫幫他們吧。」
楚先生咬死了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自己的員工。
楚清讓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順勢就說:「楚先生,您這是要偏心偏到什麼時候?都到這一步了,還說這樣的謊話有意思嗎?所有的兒子裡就我出息?那擁有anti-chu的楚北又算什麼?!您與其讓我去告anti-chu,為什麼不直接帶著人去找楚北要更方便呢?」
長樂實業的員工在前面楚家舊事時都表現的很漠然,因為那些與他們無關,就像楚父說的,楚清讓小時候可憐,他們誰又不可憐了?但聽到說anti-chu是楚先生的私生子楚北的公司時,他們卻不可能在默然下去了。
大家都有腦子,都會想,你說anti-chu害的楚家破產,但anti-chu卻是你的私生子開的,兒子會恨老子恨到這種程度嗎?別是你和你那私生子聯合起來給我們大家演的戲吧?
於是,楚清讓成功成為了被父親和他的私生子聯合起來坑的又一苦主。
「你說什麼?」楚先生是真的不知道楚北就是anti-chu的幕後老板,但這個時候他這麼說也是沒人會相信的,你剛說了對別的兒子都不錯,怎麼就能不知道其中最看好的楚北的產業?他這個產業哪裡來的?還不是你這個當老子給的錢?!
楚清讓好像是覺得就這樣還不夠似的,當著眾人的面給楚先生磕了重重的三下,立刻就出了血,可見磕下去時的狠。
再抬頭時,他說:「不管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演戲,誰讓我是你兒子呢,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如果您簽下保證,簽下和我斷絕父子關系的文件,讓楚太太簽下和我斷絕母子關系的文件,我就幫您這最後一次。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的愛人以後不在受到騷擾。如果只是我,您再怎麼做,我都下不去這個斷絕關系的手。但您萬不應該來找以瑾的麻煩,不說她一個女孩子,她是您的小輩,您這麼逼她,讓她怎麼辦?只要您簽了,我會仁至義盡的去告anti-chu,不管告不告的贏,遣散費由我一力承擔,能安排工作的我也會盡力,如何?」
霍以瑾在一邊終於明白了楚清讓留楚先生到今天的真正目的,他要和他斷絕關系,他要所有人都看著他是怎麼仁至義盡,怎麼被逼得不得不和他斷絕關系!
霍以瑾太過強硬,楚清讓卻能屈能伸,在任何時候都能忍得下去,實在是和霍以瑾再互補不過。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哪怕楚先生不想就這麼放過楚清讓這個兒子,他帶來的那些楚氏員工也會逼著他不得不簽下這個協議,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霍以瑾從始至終都沒說話,只是看著楚清讓跪下的身影,想著這樣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高大筆挺。
最後楚清讓被攙起來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抱住了霍以瑾,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配合我。」然後便大聲道,「你又何必為了我去當這個惡人?我知道你在為我的過去抱不平,你心疼我,但我又如何能狠得下心讓你單獨面對這些?這個惡人就由我來當吧。」
順利洗白霍以瑾剛剛的強勢,也洗白了自己。
愛情永遠是最好的藉口。
霍以瑾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幾個對應的表情,還算輕鬆。
而由於楚清讓的賣力演出,網上基本沒誰會站在楚先生甚至是楚氏員工那一邊的,只覺得他們太過貪婪自私。
連官方媒體都出了一個微博「道德綁架——請不要讓道德二字蒙羞」。
而霍以瑾和楚清讓這對cp則因為這件事,成功登頂了國民cp。感情真摯,總是為彼此考慮,關鍵時刻哪怕讓別人誤會自己也要保護對方……天了嚕,這還讓不讓人找對象了?和楚清讓霍以瑾一比,我對象那個媽寶沒擔當的就是渣啊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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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6:21
第77章 對總裁的第七十六印象:
對總裁的第七十六印象:幸運的跳過了多年媳婦熬成婆的階段。
楚北的身份在noble服飾樓下被楚清讓乾脆利索的爆出來之後,被譽為那一年的年末大戲就此拉開了帷幕,引起了社會各層的廣泛關注。
不是大家都這麼閒,實在是參與進這事兒的人成分比較復雜。
楚家是世家,鬧出來的事兒卻是金融經濟,楚清讓和楚天賜被抱錯的事兒則涉及了醫院醫療,後來小橋的日記上市還影響了一下文學界,楚清讓本人又是影帝外帶霍以瑾這麼一個網紅,大概除了體育界和這事兒不搭嘎以外,基本都快成為全民參與的大事件了。
大家好像都能從這件事情上看到一些自己比較關注的影子,並從中得到些什麼反饋。
娛樂圈想著楚清讓不愧是楚清讓,哪怕休息在家給女友做飯的時候,都能連續霸著頭條不下來,這宣傳的技能點直接點滿級了吧?
金融圈在想著,我怎麼能在不把自己牽扯進去的情況下,從楚家的戰爭中獲得點好處呢?
丟孩子的仁愛私人醫院則在想著怎麼挽回形象,他們吃的可是整個南山半坡的富人飯,失去了信任,這可就不是客源少不少的問題,而是關乎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的大事。
世家圈看的就要復雜一些了,一如他們兔死狐悲的復雜心情。楚家好歹是名門,突然就倒下了,還不是死於政治鬥爭,而是死在自己的下一代手裡,這事兒怎麼聽怎麼玄乎,讓人難以接受。
至於與之完全沒有牽扯的普通人,那看的就是個純樂子了,還有什麼豪門狗血八卦能比這個更勁爆?這極大了的豐富了大家業餘的娛樂文化生活,聊天的時候不說一兩句楚家,那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網上為這事兒更是都快吵翻天了,並再一次打破了公共平台轉發量、評論數以及參與總人數的吉尼斯世界紀錄。
後來等事情好不容易有點降溫的趨勢了,楚太太要和楚先生離婚的消息再一次如冷水入油,就這樣炸開了。
有說楚太太這麼做不對的,也有說她做的對的,不管怎麼樣吧,楚家的事兒算是徹底短時間內別想從大眾的視野消失了。連通之前的事兒嘈嘈雜雜的再一次吵了起來,大家各有各的立場,這中間的每個環節好像都能拉出來當個不錯的辯論主題。
但不管大家怎麼討論吧,他們卻還是有一個不改的共同認知——楚先生是人渣,楚清讓這個兒子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大家都在說,你瞧,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孝順的孩子往往不得父母心,得了父母心的卻偏偏是往死裡坑爹媽的貨色,就這爹媽還在偏心,但到最後卻還是需要孝順的孩子出馬收拾爛攤子。一頂「孝順」的大帽子扣下來,楚清讓真的不容易。
「孝順」的楚清讓每每看見這樣的言論都要笑著跟霍以瑾分享:「也不知道楚先生看到了這條沒有,看到了一定會把鼻子都氣歪了吧?啊呀呀,真應該想辦法讓他看一看呢。」
霍以瑾很是同仇敵愾的點點頭:「必須讓他看到!」
霍以瑾沒有因為楚先生如今人人喊打的事情抹消多少對楚先生的厭惡,反而更加生他的氣了,因為……霍以瑾獲得了來自她大哥的禁足令。
霍大哥對於霍以瑾當日只帶著幾個人就下了樓的輕率舉動很不滿。
特助先生攔著楚清讓不讓她見霍以瑾的原話就是:「霍總對於這件事相當的不高興。」
這個霍總很顯然不是霍以瑾這個小霍總,而是她哥霍大,誰來說求情都沒用,霍以瑾是徹徹底底把她哥給惹毛了。
「當時楚家那些失去了工作的員工已經就在情緒不理智的邊緣了,你就帶著那麼幾個人下去,萬一發生暴動,夠幹什麼的?!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和楚清讓之前根本沒說好什麼,他是後來趕到給你圓場的。你用那個強硬態度跟他們硬碰硬,你不要命了嗎?我告訴你霍以瑾,你不要你的命,我還要呢!」
霍大哥這輩子最大的黑歷史就是小時候很逗比的以為他妹妹掛過一段時間,那給他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心理陰影,他和霍以瑾萬事好商量,獨獨在健康啊生命之類的字眼上沒商量,零容忍。
於是,霍以瑾就以二十五歲的高齡再一次享受了一把小時候的禁足待遇,工作全部沒收,每天的活動範圍僅限家裡,老管家趙伯全程監督(趙伯對於霍以瑾的身先士卒也是十分生氣,再怎麼樣,霍以瑾的安全都應該是第一位的),用電腦、手機等設備的時候只能娛樂,連男友和朋友來探望的時間都會有一定的限制。
「你這是禁足還是享受?」謝副總在電話裡很是感慨了一番蒼天無眼,為什麼他小時候調皮搗蛋之後的禁足就是被逼著在家寫作業,而霍以瑾卻是被逼著……娛樂?!
同人不同命的霍以瑾卻覺得謝副總的禁足比較幸福:「享受?我這些天都快閒的長毛了好嗎?!」
霍以瑾是真的拿工作當興趣愛好來對待的,哪怕強迫症得到了緩解也沒改變這點。
「我沒被禁足過。」林樓和楚清讓在多線通話裡同時道。這倆一個是被全家覺得虧欠良多的寶貝疙瘩,一個是全家都懶得搭理的小透明,自然也就基本和禁足二字絕緣了。說實話,對於霍以瑾和謝燮還有點小羨慕呢。
所以說,幸福往往是對比出來的,很多人其實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林樓和謝燮都掛了電話之後,霍以瑾才問楚清讓:「楚家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這麼多天了一天動靜都沒有。」
網上現在這事兒鬧的那麼大,幾乎所有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楚清讓什麼時候告楚北呢?
楚清讓對外一直保持沉默,對霍以瑾的回答也只是一句:「還沒到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能到時候?」
「楚北主動找我的時候。」
「楚北主動找你?」他有病嗎?哪怕是腦洞很大的霍以瑾也實在是想不到楚北有什麼理由必須找上楚清讓的。
「因為他討厭我唄,還能因為什麼。」楚清讓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極了,好像已經等不及被楚北找上門了,「我暗中幫了anti-chu的事兒,最初只有我知道,後來你和謝燮以及謝燮找的那個黑客朋友也知道了,還有沒有別人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知道楚北肯定不知道。」
霍以瑾聽了一腦門子知道不知道的,還是沒想明白楚清讓的打算,實在是有些時候楚神經的腦回路她這個正常人真心理解不了。
楚精分也沒為難霍以瑾,據實以告道:「我正等要和楚北演一出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戲。」
在楚清讓最初的計劃裡最後這一段肯定不是什麼化干戈為玉帛的,但無論他最初到底打算幹什麼,都不太適合說給霍以瑾聽,也不適合現如今把那個計劃付諸行動。事實上,早在還沒和霍以瑾重歸於好的時候,楚清讓就已經對計劃做出了改動,重寫譜寫了一個只有楚先生和楚太太倒霉,剩下的大家都得到ding的好結局。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能放著長樂實業上上下下那麼多突然失業的員工不管吧?」楚清讓這麼問霍以瑾。
霍以瑾尷尬一笑,她還真以為楚清讓就是這麼打算的。
楚清讓在心裡想著,恩,我當初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但現在不是了,不過既然計劃已經改了,也就沒必要讓霍以瑾知道了,是吧?「那些人我不敢沾,誰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但我也是要為他們打算,給他們找一個敢接手他們的人的。」
那個人就是楚北。
前面說過了,楚太太和楚先生是老來得子,意思就是他們之前很多年都沒有兒子,以楚先生那種性格,他肯定是會在外面要些個私生子以備不測的,楚北就是給了他這個idea的源泉。
楚先生的其他私生子可以說是他處心積慮要的,楚北卻真真是個意外,他媽就那種典型的上當受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小三的倒霉灰姑娘,還是虐戀情深版。
楚先生在這個故事裡當了一把霸道總裁,一夜風流後,被誤當陪酒小姐的姑娘就這麼失了清白又懷了孕。於是乎當b超能照出來是兒子後,楚先生就有了多要些個私生子的想法,哄騙著姑娘給他把這個兒子生下來。
姑娘以為楚先生年輕又多金,和她是真愛,又聽楚先生說家裡不同意他和普通人結婚,需要生米煮成熟飯,而怕家裡把還在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必須先生下來這飯才能算是熟了,便信以為真的答應了。
但這姑娘也不是真的就是個傻子,一開始是被楚先生哄住了,後面又怎麼可能一直上當受騙,很快,楚先生已有家室的事情就暴露了。
姑娘也算是個有骨氣的,死也不肯當小三,哪怕楚先生抬出來「我愛的其實是你」的終極大招也沒用,姑娘抵死不從,甚至想要去找楚太太來壓住楚先生。然後……楚先生這個奇葩就把姑娘給囚禁了,一直囚禁到楚北出生。
誰也說不清楚楚先生對這姑娘到底有沒有喜歡,反正能說得清是被囚禁的姑娘她黑化了。
之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楚北從小被他恨著自己老子的母親撫養長大,還沒學會說話就學會了恨,在楚先生面前小意溫柔,背地裡卻是恨不能弄垮他的一切。他們母子的仇恨目標一直很明確,要讓楚先生失去當年那說把她囚禁了就把她囚禁的肆無忌憚的力量。處心積慮到今天,最近不管外面如何鬧,楚北的母親卻是實打實的開心,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年輕。
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娘,自然也就造就了楚北神奇的性格,要不anti-chu這種奇葩名字也就不會誕生於世。
而能擠兌的楚氏破產也足夠說明他的腦子不錯。
於是,這位腦子不錯,性格神奇的,楚先生真正的大兒子,很快就想通了楚清讓在被背後利用他,並在想通後一如楚清讓所料的找上了他,開門見山道:「別整那麼虛頭巴腦的了,直說吧,我做什麼才能讓那個男人更痛苦?」
楚北對於楚清讓利用他這個事兒其實沒多大的感覺,因為楚清讓想求的目的也只是不讓楚先生好過,和楚北不謀而合。要是楚清讓急吼吼的直接和楚北說咱倆合伙弄死咱倆的勞資吧,楚北還不一定能看得上楚清讓,會覺得這家伙太沒腦子了。現如今通過這事兒,楚北看到了楚清讓的腦子,也看到了他的可怕之處,他自然知道怎麼做才更有利於自己。
最主要的是……楚北真心挺喜欣賞清讓能讓楚先生這麼痛苦的能耐的,相信他還留有後手能讓楚先生更痛苦,他媽知道後一定會更開心的。
楚清讓雖然覺得他最後一定能說服楚北,但沒想到楚北會這麼利索,在詫異之餘也沒有多磨嘰,乾脆利落的把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現在外面都在傳楚先生和楚北聯合坑人,楚先生雖然人人喊打了,但被和楚先生相提並論的楚北卻不太高興。
所以楚清讓告訴楚北的就是:「anti-chu處處和長樂實業過不去的事兒,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是沒證據。那麼為什麼你不能反過來說呢?」
「代替楚先生執掌長樂實業的楚天賜處處和我過不去,然後把髒水潑給我?我身為楚先生的私生子,以為楚天賜是楚先生和楚太太真正的兒子,心有愧疚,步步忍讓?」這個說法倒是能說得通,卻沒辦法坑楚先生啊。
楚清讓搖搖頭:「這怎麼夠?」
楚清讓安排的故事是這樣的:
楚北身為楚先生的私生子,一直自強不息,建立anti-chu的目的就是希望楚家能意識到,他根本沒想過回去,圖楚家什麼。
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楚北不想和楚家攪合,楚家卻始終不願意放過楚北。楚天賜怕自己養子的身份爭不過楚北這個好歹留著楚家血脈的人,處處陷害楚北。楚先生一開始不知道,知道的時候,楚家已經出現了虧空,便繼續利用楚天賜這桿槍給楚北潑髒水,把楚家的運作實力按到anti-chu的頭上,說是他們搞間諜活動搞破壞。
楚北身為兒子一直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自己的父親,只以為是楚天賜,不想手足相殘,讓父母著急傷心,便只能默默認下這些污蔑,這才步步忍讓。
楚北覺得他應該公道的說一句,在恨楚家的這個事情上,他不如楚清讓。
「別人能信嗎?」
「為什麼不信?楚先生利用楚天賜的事是真的,我這裡有大把的證據,至於他利用楚天賜到底是要幹什麼,我不說,誰又能知道?」楚清讓要弄的楚先生身敗名裂,自然是把什麼證據都提前準備好了的。
楚北只剩下了點頭的份兒。
「而且這不是還有我嘛。我在楚家失業的員工面前立了軍令狀,是要和你打官司的。但如果我最終和你達成私下的諒解,你接收了楚家目前還沒找到工作的員工,咱倆握手言和。別人又會怎麼想?」
「想我還算是有良心?」從針對楚家的那一天開始,楚北其實就沒想過自己能得什麼好名聲。
「他們會好奇我為什麼能和你達成諒解,然後自己找到之前我說的‘真相’,在公關這方面我相信你對我的能力總是沒有異議的,對吧?」這一手楚清讓已經玩的是爐火純青了。
#論影帝這個職業的真正用途#
「但是安置這些人……」
「你不想要楚家嗎?」楚清讓把他之前準備好給楚北的餌拋了出來,「楚家只是一時的資金斷鏈,只要注入這筆錢,楚家這盤棋就還有盤活的可能——」
楚先生現如今還在鬧,為什麼?就是為了這個可能性。但是沒人肯借給他錢,一是楚清讓和楚北在暗中的破壞,二則是大家都想吞下楚家這塊蛋糕,巴不得他破產,誰又可能巴巴的去做什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說,當你得到了楚先生最後的希望時,他會如何呢?他會‘瘋’,我這裡有個安保措施極佳的精神療養院可以推薦給你。」楚清讓的養母就在這裡得到了「全方位的照顧」。
楚北必須在公道的說一句,在報復仇家這件事情上,他也是不如楚清讓啊。
最後,楚北順利的得以「正名」;楚家易主,長樂實業的員工重新有了工作,得到了很好的安置;楚太太和楚先生離婚成功,被她之前的娘家接了回去,自此就失去了消息;楚先生和楚清讓的養母楊艷當了一對好病友;全國人民得到了茶餘飯後維持了好幾個月的八卦……
「你得到了什麼呢?」霍以瑾問楚清讓,「別跟我說什麼精神上的快樂啊,我不信。」
「小橋的書怎麼能買的那麼火?」因為上市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楚家戰爭甚囂塵上的好時候,搭著楚清讓的順風車被全國關注,「我現在的口碑怎麼能這麼好?你嫁給我之後怎麼能全無婆家困擾?《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沒上映之前怎麼能依舊維持著這麼高的關注度?」
都是因為楚家鬧大的事情啊。
「我得到的多了去了。」楚清讓最後這麼總結,「只是你不是我,所以你不太能知道,不過我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霍以瑾一愣。
「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缺少溝通,早晚會出問題,所以,我保證,從此以後我會努力的全無保留,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好嗎?」楚清讓很認真的看向霍以瑾。
感情這種事情是需要磨合的,不是你愛我,我愛你的就能完了,兩個不同的人,需要通過不斷的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商量著達成一致,經過歲月的洗禮,才能真正做到和諧的共同生活。
楚清讓和霍以瑾都各有各的心理問題,性格、脾氣也各不相同,楚清讓太想討好霍以瑾,想要遷就她,這卻反而讓霍以瑾不痛快……這些問題都需要慢慢解決。
楚清讓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如願,但他知道他和霍以瑾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合。
一如霍以瑾的祖父和伊莎貝拉,哪怕老了他倆還會因為不同的飲食習慣爭的像個幼稚的孩子呢,但誰也能說他們不愛彼此?直到死亡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當然,這些話都是虛的。
楚清讓目前只想著一件實事——第一次告白是霍以瑾主動,第一次約會是霍以瑾主動,第一次親吻是霍以瑾主動……無數個第一次都是霍以瑾,求婚這個事兒怎麼著都不能再讓霍以瑾搶到前面了!
「你說,我怎麼求婚才能顯得比較讓霍以瑾滿足呢?」楚清讓找阿羅參詳道,「霍以瑾貌似挺喜歡總裁小說的,我從中取取經?」
「你快拉倒吧,作死都沒這麼作的。」阿羅是個難得的明白人,「怎麼求婚不重要,重要的是霍以瑾她哥同意了嗎?謝燮那關你過了嗎?據說他家管家趙伯也很難纏啊,還有那個什麼林樓,你能確定他真的消停了?」
想娶公主,後面總會跟頭龍。想娶女王……後面的噴火龍自然是不只有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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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20 00:16:32
第78章 對總裁的最後印象:
對總裁的最後印象:謝謝大家,我們在一起了。
霍以瑾發現楚清讓最近變得有點奇怪,好像在瞞著她什麼,神神秘秘的,連著他身邊的人也變得很奇怪,總是在回避與她對視。
「他有小三!」謝副總總是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楚清讓的。
霍以瑾毫不客氣的給了謝燮後腦勺一下:「別鬧,我這兒很正經的跟你討論問題呢。」
「我沒鬧啊,我也在很正經的給你提供可能性有木有!」謝副總為自己據理力爭,「我告訴你,這年頭渣男可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親。」
「我相信他不會。」霍以瑾對於這點很堅定。
「why?」謝副總表示對於霍以瑾這種莫名的信心難以理解,雖然都說人戀愛之後會掉智商,但就謝副總所了解的來看,女人在戀愛後對於男友的掌握程度卻會一個個堪比福爾摩斯再世,特別是在懷疑對方有小三這方面總能一擊就中。反倒是霍以瑾這樣對楚清讓毫不懷疑的……「你其實根本不愛他吧?」
霍以瑾瞪了一眼謝燮:「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連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楚?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他不會背叛我。」
「你完了。」謝副總誇張的慘叫一聲,不懷疑男友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她不愛他,二,她愛慘了他。當然了,能讓霍以瑾對「楚清讓愛她不會背叛」這件事這麼有信心,這也足夠從側面說明了楚清讓的平時表現到底有多可靠。
謝副總對楚清讓徹底認輸。一如楚清讓所料,他求婚之路上最先倒下的肯定是謝燮這個紙老虎。
阿羅對楚清讓簡直無力吐槽:「你故意整出這麼些個事兒,就是為了從霍以瑾的角度直接收服謝燮?那萬一霍以瑾沒有相信你,你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很容易把一樁求婚的美事變成人間倫理慘劇啊親。」
「我對霍以瑾有信心。」交往了這麼長時間,要是楚清讓還不了解霍以瑾,摸不透她的腦回路,他也就不用說什麼他愛她至深了。
「那接下來呢?接下來怎麼辦?」
「以不變應萬變,我又不是會讀心術,能算無遺策的猜到霍以瑾全部的所思所想。」楚清讓頂多是能知道個大概,好比基於他和霍以瑾的感情以及霍以瑾的性格,推算出霍以瑾肯定不會懷疑他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進而通過霍以瑾之口成功擊破謝燮。至於接下來霍以瑾的反應,楚清讓只能說霍以瑾的腦洞一定會很大,但大到哪種程度,他就不能把握了。
事實上,霍以瑾「不能把握」的腦洞這次反而挺正常的(反正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她結合總裁小說的基本套路,終於對楚清讓最近種種奇怪行為找到了有理有據的解釋:「他想給我一個驚喜!」
——離真相已經真的很近了。
「驚喜?」謝燮皺眉,「總要有個什麼理由讓他準備驚喜吧?」
霍以瑾的臉色大變。
楚清讓在霍以瑾看來就是個典型的總裁文女主性格,非常注重什麼紀念日啊、節日驚喜的,哪怕在平時的交往裡也不忘時不時制造個小浪漫。現如今這麼煞費苦心的準備,那肯定是因為有什麼重要節日要到了,但糟糕的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我該怎麼辦?」
忘記什麼普通節日或者紀念日也就算了,要是忘記這個看上去很重要的日子,霍以瑾已經可以想象戳在自己頭上的箭頭標簽了——渣男。
「你是女的,不怕。」謝副總只能這麼安慰霍以瑾。
霍以瑾幽幽的看了一眼謝副總:「這是性別的問題嗎?」
謝副總試著套入了一下他家裡的情況,媽媽充滿期待的準備了紀念日驚喜,爸爸卻忙著家族裡的事情給全然忘記了,結局……「你自求多福吧親。」
一場家庭矛盾的爆發如今看來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_(:3)∠)_霍以瑾憂傷極了,為什麼我家男友就這麼注重這些呢?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告訴你。」謝燮算是發現了,他上輩子一定是作惡多端,這輩子老天爺才會特意安排這麼一個霍以瑾作為對照組在他身邊。小時候他被他媽天天圈在家裡寫作業,她卻被她全家勸著出門玩一玩;長大工作之後,他天天盼休息,她被她哥懲罰的方式是只能休息;哪怕談個戀愛呢,對方的煩惱也是如此的討人厭!這比直白的秀恩愛還讓人手癢的想抽她腫麼破?!
那一天,謝副總的煩惱日常依舊是「為什麼我會和霍以瑾成為朋友呢?」這一千古難題。
最後霍以瑾決定的策略也是以不變應萬變,她先把禮物準備好,不管那個節日是什麼,等楚清讓說了之後她就順手推舟送上禮物,以示自己沒有忘記這個紀念日。恩!霍以瑾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機智,默默的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
於是這次輪到楚清讓覺得霍以瑾最近很奇怪了,這次她怎麼能這麼安靜,不科學!
但不管這兩人怎麼互相揣測對方吧,日子依舊要過,轉眼就都到了《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的首映禮。
雖然《無與倫比的伊莎貝拉》是伊莎貝拉逝世十周年的獻禮,但翁導最後選擇的電影上映日期卻不是伊莎貝拉去世日期,而是她的生日。呼應她遺言中引用的那一句電影台詞「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另外一場旅行的開始」,翁導表示,還有什麼會比出生日期寓意開始更好的日子呢?
首映禮那天簡直是萬人空巷,哪怕不能進去看首映禮,也有無數粉絲在電影院外徘徊,因為翁導力排眾議的采用了一個很奇葩的首映方式——電影不僅會在電影院裡播放,還會在外面廣場的大屏幕上如賽事轉播一般同時播放,所有在廣場上的人都能看到。白氏電視台甚至獲得了首映禮全程的獨家轉播權。
不少人都覺得翁導這是破壞了電影界的基本秩序,你電影剛上映就已經免費對外播放了,那你後面怎麼賺票房?又讓別的電影往後怎麼做?
翁導卻很堅持,他拍這部電影本身就不是為了賺錢,私下裡他已經跟主要投資方的霍氏兄妹保證,賠的錢他會全部補上。因為他只是想圓自己一個夢,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愛她,他不是個連告白都不敢的懦夫,他最終沒和她再一起,只是因為她不愛他,而不是別的什麼原因,好比他的告白促成了自己的愛人和她的愛人在一起。
這種執念已經成魔,連霍家兄妹都有點害怕他們要是不成全翁導,會不會鬧出什麼後果更嚴重的事情裡。
首映禮上可謂是群星熠熠,不局限於參與了電影演出的各個大牌巨星,和伊莎貝拉生前有過交情的不少老牌巨星以及翁導這些年捧起來的當紅明星都悉數到場,不少人都在調侃說哪怕是小金人的頒獎禮來的重量級名人都不會比這次首映禮更齊全了。因為有霍家的面子在,來的名人不局限於娛樂圈,各界出名人士匯聚一堂,再難復制。
霍以瑾左手她哥,右手楚清讓的走了一次紅毯壓軸(翁導和飾演霍以瑾祖母的女星走了開場),在閃成一片的鎂光燈和粉絲的尖叫聲中,留下了永遠的紀念。
【真正的人生大贏家也就如此了吧?】網上圍觀的粉絲以這個標題刷起了高樓。
電影的首映禮前面的廢話很少,很快就進入了看電影的主題,燈光熄滅,電影開場,飾演十六歲自己的楚清讓站在伊莎貝拉的病床前,聽她對他說:「演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翁導做了最後的劇本調整,並沒有把伊莎貝拉和楚清讓的全部對話放在偏頭,只放了最關鍵的一句,之後就從倒敘進入了伊莎貝拉的回憶,從她放棄繪畫藝術轉入電影學院開始,演繹了她跌宕起伏的一生。電影全場三個小時,一直演到了霍以瑾十六歲那年伊莎貝拉重病入院,如一個圓圈一般,再一次回到了伊莎貝拉與楚清讓在病房前的對話。
就在所有人覺得這便是要結束的時候,電影卻在尾巴處再一次插入了一個關於霍以瑾和楚清讓相遇的插敘,講述楚清讓是怎麼得以見到伊莎貝拉的原因。
霍以瑾剃光了自己頭髮的舉動,讓看的人是即窩心又覺得總裁小時候怎麼能傻的這麼可愛。
然後霍以瑾的假髮被吹飛,楚清讓英雄救美。粉絲們驚呼,原來還有這段往事,也算是真正給了他們一個有關於霍以瑾為什麼最後選擇楚清讓的交代。
電影真正的結尾就結束在霍以瑾和楚清讓手拉手準備從人群中跑走的那一幕,霍以瑾的背影與初入電影學院的伊莎貝拉緩緩重疊。陽光下,是伊莎貝拉本人的原聲引用的電影台詞遺言,她說:「死亡不是終點,只是另外一場旅行的開始。」
翁導沒有拍伊莎貝拉的死亡,也許是不捨,也許是無法面對,只是通過霍以瑾的背影點題,預示著霍以瑾作為伊莎貝拉後代是被她精心教養長大的生命延續。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會是一個悲傷的文藝片時,翁導卻想到了這樣一個別出心裁的預示著勃勃生機的結尾。
片尾曲裡如幻燈片一樣,從真正的伊莎貝拉年老時的照片一張張倒敘著換到了她第一次問鼎小金人影後上台領獎時最美的笑顏。
燈光重新亮起,掌聲久久無法平息,所有人和鏡頭都不由自主的對上了霍以瑾,他們這才發現,霍以瑾穿的那一身顯得有些復古的長裙正是現在電影屏幕上伊莎貝拉穿著的禮服,只是因為霍以瑾和伊莎貝拉的氣質不太一樣,這才讓人在一開始並沒有聯系在一起。
翁導從電影還沒開場時就已經埋下了這個「開始」的伏筆。
只播放這一次不會再有的電影結尾處,出現了霍以瑾祖父年輕時的身影,他就坐在頒獎禮下面的觀眾席,為伊莎貝拉的獲獎不斷鼓掌。那是連霍以瑾都沒看過的片段。
而就在霍以瑾還沒來得及驚訝時,與霍以瑾的祖父造型十分相似的楚清讓已經單膝下跪,將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打開遞到霍以瑾的面前,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前綴,也沒有什麼心裡雞湯式的告白,只有一句最質樸也是最本質的話:「嫁給我,好嗎?」
不論場內場外,所有人都在起哄著:「嫁給他,嫁給她,嫁給她。」
最後的最後,是廣場大屏幕上霍以瑾把一雙指若削蔥根的白皙右手遞給楚清讓的動作,以及一句很輕但十分堅定的:「好。」
……
總有那麼一天你一定會遇到那麼一個人,讓你原諒世界之前對你全部的苛待。by:楚清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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