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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拓拔月亮 -【來電玻璃鞋(玻璃鞋之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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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0:26
標題:
拓拔月亮 -【來電玻璃鞋(玻璃鞋之一)】《全文完》
來電玻璃鞋
(玻璃鞋之一) 作者:拓拔月亮
拿鞋子當“兇器”引他注意!?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是現代灰姑娘?
想要麻雀變鳳凰,
那還得看他這個威樓營建集團的少東同不同意!
什麼?私闖豪宅,學“黛玉葬花”!?
算她有一套,“東西合璧”的招數一樣也沒漏掉,
這麼聰明的女人他要是不“收歸己用”,豈不可惜!
供吃、供住,月薪兩萬!?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差事?
不過,對現在身無分文、又無落腳處的她而言,
好象也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
反正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還難不倒她!
啥?連“育樂”也要全包了!?
他怎麼不早說,這些工作她可從來沒實習過耶……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0:36
楔子
從銀行的門口走出來,古允蕾一臉沮喪。
她想著,手提包內的五萬塊,扣除掉給房東的押金和第一個月的房租後,只剩下三萬塊,而這三萬塊也是她僅剩的現金。
不知道這三萬塊,能不能買回外婆種的那些玫瑰花?
就算可以買回,只是一間小套房,哪容得下原先種在屋子四周,超過三十株的玫瑰?
再說,她才剛大學畢業,工作都沒找到,如果把剩餘的錢拿去買玫瑰,那在找到工作前,她就只能以空氣裹腹了。
垂頭喪氣,她在現實和理想之間,進退維谷。
神情恍惚之際,突然有人從她身邊撞了一下——
跌了一跤,疼痛的感覺從右手肘竄開。
“好痛——”她把右手伸直一看,原來是手肘破皮流血了。
哪個冒失鬼跑這麼快,撞了人就溜了,也不說一聲對不起!
她手抵著地面要站起來,這才驚覺,她的手提包不見了!
緊張的站起身,她東張西望,看到她的手提包被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拿著,那男人沖過車陣,快速的走到對面去。
“搶劫、搶劫啊!”
古允蕾大叫著,往前跑了幾步,知道自己追不上那個搶她手提包的男人,她氣得脫下鞋子,朝著那小偷跑的方向丟去,希望能夠直接把他擊昏,為社會除去敗類,順便拿回她的錢。
“小偷,你別跑!”她丟出第一隻鞋。
“站祝”再丟出另外一隻鞋。
兩隻鞋接連空降,沒擊中那個竊賊,而且,他一溜煙就不見了。
古允蕾兩眼茫茫的望著她的錢消失的方向,欲哭無淚。
她所有的財產,全在那只MOSCHINO長頸鹿的手提包中,那個死沒良心的竊賊,竟然連她這個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都不放過。
呆楞楞的杵在原地,古允蕾滿腦子空蕩蕩的,連自己光著腳丫子都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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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戴的TAGHeuer黑色表面旁,鑲裝一圈鑽飾的Monaco鑽表,殘酷的告訴他,今天早上的一場重要會議,他已經遲到了半小時。
塞在長長的車陣中,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煩躁的點了根煙之後,打開了天窗,讓煙霧飄出。
手機鈴聲響起,催的他更煩躁。
“我說了,會議再延一個鐘頭,不要再打來了!”他一開口,便是一陣怒吼。
對方似乎在和他解釋什麼,咆哮的吼聲暫停了一會兒。
“我不去,不去!聽懂嗎?我……”年輕男子滿臉不悅,話才說到一半,一隻粉色的鞋子突然從車頂的天窗口掉了進來。“該死!”
那只鞋打中了他的手,讓他的怒氣更加深一分。
“馬上回絕……喔,天殼的該死!”
同樣一款鞋,又飛了一隻進來,他氣得關了手機、熄了煙、關上天窗。
他火大的想把掉進他車內的那雙不速之鞋,給扔到窗外,但車陣突然緩緩的向前移動——
不理那雙鞋,此刻,他還是得先趕去公司,主持那場重要會議要緊。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0:51
第一章
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小小身影抱著一張木椅,悄悄地來到一間大宅院的門外。
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她把那張高過她膝蓋的木椅,緊貼在圍牆邊,腳一踩上,扶著圍牆頂,翻過牆去。
“哎唷!”摔疼了,痛叫了聲。
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古允蕾在微弱的月色中,慢慢的走向她再熟悉不過的汲水區。
澆水的用具都還在,她熟練的取了水,走向一大片乾涸的泥地。
“可憐的花,都枯萎了,新主人都沒有好好照顧你們,對不對?”
她邊澆著水,邊對枯萎的花說說話。
其實,她早預料到這些花朵的下場了。
那些以買賣房子賺錢的人,哪有閒工夫為這些美麗的花朵澆水,這一大片的泥地,沒有被硬梆梆的水泥結填滿,就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也許那個買房子的人,還未對這片泥地做一個規劃。
只是,花留著,不給它們澆水,對花其實更殘忍。
她就是想來看看,外婆種的這些玫瑰花的近況,才會偷偷摸摸的翻牆進來。
還好她進來了,要不,這些花不知道還要渴多久。
不知她現在澆花,還救不救得回美麗的花朵?
“誰在那邊?”
一個不悅的低沉男音,如火燙的滾球朝她襲來,她嚇了一跳,丟了澆水用具,拔腿就跑。
“站住!別跑!”
男人追了過來,古允蕾嚇得跌了一跤,不管滑落的拖鞋,站起身,她跑向剛才翻進來的那個地方。
糟糕!牆太高,她的木椅在外面。
知道自己絕對爬不過眼前這面牆,古允蕾立刻轉了方向,跑向大門。
“給我站住!”
獅吼聲再度傳來,他很有可能馬上會追來,也許她還跑不到門邊,就被他逮到了。
換了個方向,古允蕾跑進了車庫。
咦,她家什麼時候有這個車庫?
不管了!還是先躲著,等他進屋裏去,她再偷偷的從大門溜出去。
古允蕾蹲在車旁,兩眼緊閉,祈禱自己千萬別被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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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雙鞋子!
怎麼最近他和鞋子特別有緣?
拿著拖鞋,嗣耀亨氣騰騰的雙眼搜尋著四周。
他明明看到她跑向這邊來,怎麼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手中的拖鞋,說明了方才那個擅闖者是個女人,只是……她怎麼進來的?
他已經將原本的舊大門換過,換的還是他親自設計的電腦微控門,沒有他的磁卡,誰冶進不來。
嗣耀亨的視線,望向四周的圍牆——
莫非,她是爬牆進來的?
只是,那比他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還高的圍牆,一個女人怎麼爬得過?
大步的走向圍牆,他想檢查圍牆邊,是否有“助爬物”?
但他在經過車庫旁時,卻聽到了細微的喘聲。
他精銳的眸光斜睨著車庫,唇角揚起一抹逮到獵物的得意笑容。“看你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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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耀亨走向車庫時,聽見了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他的眉頭立刻皺起。
他從不讓別人碰他的愛車,尤其是那些想對他獻身的女人。
現在,居然有人未經他同意,擅自坐上他的車,而且還是個女人!
好!很好!該死的好!
“給我出來!”
他伸手去拉車門,未料,車門鎖住,拉不開。
好,很好!她又多了一條罪名——竟然把他的車鎖上。
他兩手按在車頂,伏下身,臉靠向車窗,想看清楚車裏面坐的人。
他看到了,她拿著前天從他車頂落入車內的那雙鞋,仔細的在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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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車庫內的古允蕾,聽到腳步聲一步一步朝車庫前來,她嚇得直發抖,伸手去拉車門,很幸運地,車子沒上鎖。
順利的坐進車內,她趕緊將車門上的鎖按下。
她蜷坐在駕駛座旁的座位上,一低頭,發現腳邊的一雙粉色鞋,看起來十分熟悉。
把鞋子持起來,看了許久,赫然發現,這雙鞋是她前天追小偷時,甩丟的那雙鞋。
那一天,她還光著腳丫子,到警察局去報案呢!
看到了鞋,就想到她丟掉的五萬塊,好心疼喔!
叩、叩、叩……
一陣敲窗聲傳進來,古允蕾偏過頭一看,車窗外一雙憤怒的銳眼瞪著她,她嚇了好大一跳。
把那雙粉色的鞋抱緊,她怯怯地看著窗外的人。
他不悅地用手指著車門,示意她打開門。
古允蕾猶豫著,該不該出車外受審。
好半晌後,她的手顫抖著伸向車門。
知道自己鐵定是逃不了了,她想,乖乖下車,好好解釋一番,或許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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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著那雙鞋做什麼?”
古允蕾一下車,沒有預料中的閃電咆吼,溜進耳的,是一波稍嫌高漲的聲波。
“噯?”她楞望著他,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你還想坐多久?”嗣耀亨兩手叉在腰上,鼻孔噴出兩道怒氣。
這回,她聽清楚了。
快速的下了車,光著腳丫的她,怯怯地仰望著如山一般高的他。
“對……對不起。”她細微微地出聲。
“那雙鞋是你的嗎?”他低頭,努努下巴。
“對,對。”她點頭。
“你跟蹤我多久了?你不知道這裏有大門、有電鈴嗎?”他的怒氣又飆漲,因為她的叨擾,擾亂了他正在處理的工作,而她顯然只是為了那雙鞋來。
如果他猜得沒錯,前天她丟鞋的時候,記下了他的車牌號碼,後來找到了他,便溜進來要拿回那雙鞋。
等等!這女人該不會在耍什麼伎倆吧?
嗣耀亨的銳眼斜睨著她。
把鞋丟進他的車內,然後藉故找鞋來接近他……
喔,夠了!他受夠這種女人了!
他之所以來到這裏,還不是托了女人的福。
“這真的是我的鞋,你要是不相信,我穿給你看。”她以為他斜睨的目光,是在懷疑她不是鞋子的主人。
把鞋放在地上,她先把右腳穿進,要穿左腳的鞋時,一個重心不穩,她整個人撲向他。
“對不起。”她兩手攀住他的肩,笑的一臉尷尬。
“你玩夠了嗎?拿著你的鞋,馬上給我滾出去!”他把手中的拖鞋,一併拿給她。
古允蕾張著大眼,楞望著他。
他為什麼問她玩夠了沒?她並不是來玩的呀!
那雙眼直盯著他瞧,不知怎地,瞧動了他的心。
以往,女人深情的凝視他時,他會不悅,怒火會節節上升,並且會以獅吼般的咆哮,趕走想巴住他的女人,但眼前這個……
很怪!她一盯著他看,他的怒火竟然會稍稍降熄。
“我不是來玩的。”她穿上拖鞋,把粉紅色的鞋子持在手上。
“是我媽叫你來的?”他把車門關上,回頭問她。
“你媽?”古允蕾搖搖頭。“我不認識你媽。”
“你聽好,不管是我媽叫你來,還是你自己要來的,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別和我玩遊戲,我沒空陪你,聽懂了嗎?”他以告誡的口吻道:“別再有第二次這種情況,否則,我會請警察來抓你。”
雖然完全聽不懂他說那一長串是什麼意思,但後面他說要請警察來抓人,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我知道我偷爬牆過來,是我的不對,但是,你放心,我不是小偷,我只是來澆花的。”古允蕾說出今晚來此的目的。
他看起來像是個文明人,雖然脾氣很明顯火爆了點,但和他說明緣由,他應該會諒解吧?
“澆花?”嗣耀亨嗤了聲。“三更半夜?你翻牆進來,只是為了澆花?”
“嗯。”古允蕾正色的點點頭。“因為你都沒給花澆水,花全枯萎了……我外婆說過,只要給花一些水,它就會開很漂亮的花給你看。”
嗣耀亨兩手交抱在胸前。“你以為我會有興趣,聽你外婆說過的‘名言’?”
真是見鬼了!他竟能“心平氣和”地和女人對談半個小時,而不趕她走——也許他有趕過她,但她很明顯的還站在他眼前。
亂了、亂了,這女人八成對他施了魔法,否則,他怎麼還和她一句來、一句去的!
“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有……有空的話,可以麻煩你給花……澆……澆水嗎?”希望這個要求不會太過分才好。
“給花澆水?我?”嗣耀亨修長的食指,指著自己的鼻頭。“我看起來像園丁嗎?”
她搖搖頭。他太火爆,說不定他一靠近花園,花全被他的怒火給烤焦了。
“為什麼你這麼關心那些花?”他聽過有人關心流浪狗,還沒聽過有人會關心別人院子裏的花。難不成,她是林黛玉轉世來的?
“因為那些花是我外婆種的,呃,有一些是我和外婆一起種的,但大部分都是我外婆在照顧的,因為我在讀書,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了,所以……”
“停!”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實還挺聒噪的咧!揉揉額頭,她眯著眼問:“你說,那些花是你和你外婆種的?”
古允蕾萬分確定的點頭。“很多花種,都是我陪外婆去買的,我們……”
“等一下!”他伸手阻擋她想說的話。“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和你外婆住在這裏吧?”
她又點頭。
嗣耀亨哼了聲,“這房子的前任主人是男的,請問,你是男的嗎?”
她搖搖頭。
“OK!遊戲結束了!”他抓了一把空氣,睨視著她。
他竟然被她耍的團團轉,還和她說了一大堆廢話。
“對,沒錯,這房子的前任主人是男的,他是我舅舅,可他沒有住在這兒,只有我和外婆住在這邊。”在他一臉半信半疑的表情下,她又補充:“我舅舅他叫做名天有,我外婆叫做名林花。”
嗣耀亨狐疑地打量她。沒錯,這房子的前任主人,的確是叫做名天有,房子也是他賣給他的。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古允蕾,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我舅舅。”
她的神色十分堅定,沒有一絲心虛。
“先進來吧!”他繞過她,走向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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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再回到從小住到大的地方,古允蕾顯得十分開心。
嗣耀亨打電話讓人調查她的身世,在等待回音的時間,他要她不許吵他,因為他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
古允蕾一點也不在意,他方才當著她的面,叫電話彼端的人調查她的身世。
反正她沒說謊,才不怕他查呢!
她站起身看看廳內四周,廳裏的擺設全變了,她離開房子之前,舅媽已經請人來把屋內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搬走了,連她想收藏外婆的舊收音機,也被舅媽給搜走。
新的沙發、新的電視、全新的擺設……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既熟悉、卻也陌生。
她走向廚房,廚房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歎了聲,她旋身要蜇回廳內,卻看到地上有一條小蛇,朝她站的方向滑行而來。
“救命啊,有蛇……”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1:10
第二章
“救命啊,有蛇……”
古允蕾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回廳內,和迎面走來的嗣耀亨,撞個正著。
她直接撲上他,手圈住他的脖子,兩隻腳緊緊夾住他的腰。
嗣耀亨皺起眉頭,看到一條小蛇滑過來,他以踢皮球的姿勢,腳一踢,準確的將小蛇踢向沒有紗窗的窗子。
咻地一聲,小蛇已經飛出窗外。
“你還不下來?”
以他的脾氣,他絕對會像甩小蛇一般,把她甩開,但察覺她在發抖,他竟有些不忍心。
“好……好可怕!”古允蕾死命的抱緊他,活像他是一處安全港。“以前這裏從來不會有蛇的。那條蛇是你養的嗎?”
“我沒那個閒工夫養蛇。”他走向沙發,把她“卸”下來。
也對!剛才他踢蛇,像踢足球一樣,哪像是養蛇的人?
站在沙發上,她的視線在地面上掃尋,如果再進出一條蛇來,她肯定會當場暈過去。
“你喝不喝咖啡?”頭一回,他主動詢問女人。
“我不喝。”古允蕾搖搖頭,視線還在地上遊移。
他的腳步聲去了又來,在她抬頭時,他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我確定你之前是住在這兒沒錯。”他已經打電話要他的助理去調查過了。
“我的確是住在這裏,之前啦!”她喝了一口水,要蓋上瓶蓋時,瓶蓋掉了下去,一路滾到他腳邊。
她看著他,方才的驚嚇猶存,她還不敢把雙腳踩到地上,自然是希望他把瓶蓋撿來給她。
嗣耀亨看看她,又看看腳邊的瓶蓋。
這女人居然動都不動,指望他幫她撿瓶蓋?
大丈夫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又對望了好半晌,他放棄和她四目對峙,偏了頭,歎了一聲,挺直的腰脊彎下,幫她撿了瓶蓋,丟給她。
“謝謝。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開門見山的問,不留一點情面。
古允蕾搖搖頭。“我真的只是來澆花的,沒有其他目的。”
他指了指她放在沙發旁的那雙鞋。“那,那雙鞋你又作何解釋?”
“那是因為有個人搶走我的手提包,我追不到他,順手拿鞋丟過去,哪知道會掉進你的車子裏!”
她一臉歉意。“對不起。因為他把我所有的錢都搶走了,我只注意他,沒看到鞋落在何處。”
“你報警了嗎?”他相信她說的,她一提,他記得當時依稀聽見有人在叫喊,但夾在車陣中,他又在講電話,所以未曾注意。
點點頭。“有啊,不過,我想,那些錢可能找不回來了。那是我要繳房租的錢,現在全沒了!”她美麗的臉蛋上,有著哀怨的神色。
“你不是還有舅舅嗎?”
他靠向沙發椅背,一派悠閒。他想,一定是自己把工作趕完了,心情無限輕鬆,才會扮演起社工人員的角色,問候她的情況。
“我舅舅礙…”她停頓了一下,低頭,好半晌才說:“我是被我舅舅趕出去的,他怎麼可能還會給我錢。”
“被趕出去?”
嗣耀亨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那可不關他的事,房子買賣,他只問交易成功與否,前屋主的為人及私事,他可不想管。
然而,看著她幽怨的表情,他的手突然重重的一拍。
“真他媽的該死!”
他突如其來的怒喝聲,把她的魂都嚇飛了。
愣愣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麼,竟惹他咆哮一聲。
“你舅舅是為了要賣掉這房子,所以才趕你出去的?”
她點點頭。
他的拳頭在沙發的扶手上,重捶了一下。“那你外婆沒有留半毛錢給你?”
方才他的助理已告訴他,之前住在這大宅院內的婆婆,已經去世了。
“外婆留下的東西,舅媽全拿回去了。”她的存摺沒讓舅媽收回,就該謝天謝地了。
嗣耀亨哼笑了聲,“看來,你是現代版的灰姑娘囉!”
“我?灰姑娘?”他輕鬆的口吻,讓她跟著一笑。“我沒那麼糟啦,至少,在外婆還沒過世之前,我過的還是無憂無慮的日子。”
“是嗎?”他蹺起腿,挺有興趣聽她的故事。
“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外婆接我和她一起住,舅媽是不太高興,但舅舅對外婆其實挺孝順的,我們祖孫倆的生活,有舅舅當靠山,是不成問題。”
古允蕾兩手抱腳,下巴抵在膝蓋上,笑道:“我是外婆養大的,但花的是舅舅的錢,其實,舅舅對我算是仁至義盡了,我長大了,也大學畢業,是該自己出去獨立生活。”
“看來,你的運氣不太好,剛要開始獨立生活,錢就被搶了。”他挑著眉,話裏有幸災樂禍的成分在。
獨立生活?!這些沒有社會經驗的新鮮人,說得還真簡單。
“是啊,房東說,如果後天籌不出房租和押金,他就要把房子租給別人。”
“那你就可以搬去和你舅舅住了。”他涼涼的補充一句:“現代版的灰姑娘,就由你來扮演。”
“那你撿到我的鞋,不就是我的王子?”她順口的回他一句,看了他一眼,她尷尬一笑。“我只是說笑的,你別介意。”
他面無表情的看她,末答話。
“我……我可不可以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她的大眼閃著光亮,直盯著他看。
“不可以!”還沒聽她的要求,他就直接拒絕。女人的要求,一概都是麻煩事。
蹙起眉頭,她輕咬著下後。“不會麻煩你的,我保證!”
他的酷臉,明顯寫著“謝絕麻煩”四個大字。
“你只要每天早上,讓我進來澆花就可以了。”她心系的,還是那些玫瑰花。“那些玫瑰花,很多都是新品種,都是我外婆悉心照顧的。”
“那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噯?”難不成,他願意當臨時的園丁?
嗣耀亨站起身,走向窗邊,望著窗外黑壓壓的園景。
“那一大片園地,我打算把它改建成石砌的假山,或許再弄一個游泳池。”
“不可以!”她站在沙發上大叫著。
他回頭看到她站在他那組價值十多萬的沙發上,眉頭立即蹩起。
他不悅的神色,讓她察覺自己的行為太沒禮貌,坐下,她低頭探一探地面,確定沒有蛇,她才將兩條腿移下沙發。
穿上拖鞋,她走到他身邊,一臉央求。
“先生,你……你先別建那些遊樂設施,好嗎?”
“遊樂設施?”嗣耀亨粗黑的濃眉,高高的揚起。
“是埃”古允蕾小小聲的道:“你要弄一個游泳池,不就是要供你休閒娛樂的嗎?那,那個也不急在一時半刻要完成嘛,對不對?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把園內那些玫瑰花搬走。”
嗣耀亨低頭看著她,嗤笑了聲。“你要把玫瑰花搬走?搬到哪兒去?你是不是忘了,你連自己有沒有地方住,都還是個問題?”
古允蕾低下頭,彎翹的睫毛,扇了扇,旋即抬起頭來,漾出充滿信心的微笑。
“我有很多同學,每個同學的家,都寄放一株玫瑰花,這樣就沒問題了。”她靈光一閃,居然想出了這個好點子。“等我賺了錢,再買一塊地,然後把那些玫瑰花全接回來。”
嗣耀亨盯著她看,五秒、六秒、七秒……第十秒的時候,他不客氣地大聲笑著。這個天方夜譚的故事,只有她這個灰姑娘編的出來。
古允蕾一臉困惑的神情。她明明說的很正經,為什麼他突然放聲大笑?而且還是很明顯的嘲笑聲?
“我……我是說真的。”他的笑聲,讓她說話聲音顯得心虛。她是說錯了什麼嗎?
穩住了狂顫的肩頭,嗣耀亨在餘笑中,搖搖頭。
他走向小冰箱,拿出一瓶海尼根,仰高下顎,灌了幾口。
“請問,我……我哪里說錯了?”古允蕾的兩條腿,緩緩的移到他身邊,立定。
“你說,你要把玫瑰花寄放在你的同學家?”
她點點頭。
“你確定那些花移到你同學的家中,一定能夠存活?”
她猶豫。
“等你賺了錢,買了地,那會是多久以後的事,十年、二十年?”他訕笑著。“到時候,說不定那些玫瑰花,早已經投胎轉世為人了!”
聽了他一針見血的剖析,古允蕾埋著頭,好半晌都不說話。
對,他說得沒錯!她不確定移盆後的玫瑰花,是否能存活,要買一塊地,也不是三、五年能做得到的。
她要保存玫瑰花,只是想要保留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珍貴回憶,但眼前,她沒有那個能力。
輕歎了聲,沒了玫瑰花,她還是可以將往日和外婆生活的情景,珍藏在腦海內。
往後,她賺了錢,再種一大片玫瑰花,一樣可以回想起外婆種花的情景。
“對不起,打擾你了。”
朝他一個頷首,她走向沙發旁,拎起她另一雙鞋,走向廳門口。
嗣耀亨看她要離開,她臉上那比苦瓜味道還苦的笑,揪著他的心。
“你還沒找到工作吧?”他在她臨出門前,漫不經心的問。
“嗯。”古允蕾回過頭。“我原先打算,找到房子住下來後,再……”
“打掃的工作,你做得來嗎?”他截斷她的話。
她直點著頭。“可以,以前讀書放假的時候,我都會打掃這一、二樓。”
他點點頭。“很好,你被錄用了。”
“你要幫我介紹工作?”她滿眼感激的看著他。
說真的,他有些後悔自己作的決定,但,最終,他還是臣服在她那雙閃著晶亮光芒的眼裏。
“供吃、供住,月薪兩萬,可以吧?”他持著海尼根,走向沙發,大刺刺的坐下。
“好、好,我願意。”她奔到他身邊,笑的一臉燦爛。
有吃、有注有工作,還有什麼不好呢?
“請問,我的工作地點在哪里?”她雀躍的好心情,牽出甜美的笑容,令他看愣了。
她很瘦,嬌柔的外表,很容易打動男人的心吧?他猜。
“請問……”
她輕柔的聲音,拉回他的回緒。
輕咳了聲,方才他是怎麼了,為女人失了神?嗟,怎麼回事?
“除了打掃工作之外,你還要整理園子裏的花花草草。”他修長的食指,指向窗外。“就是外面那一片。”
古允蕾愣望著他,了悟他所指派的工作地點,她驚呼著:“你要讓我留在這兒?”臉上的訝異,逐漸被感激的笑容給取代。“謝謝、謝謝!”她感激的差點沒伏地跪拜。
“好了、好了,這樣就夠了。”他還真怕她給他磕頭謝恩呢0不過,房間你自己去搞定,我可沒閒工夫管你。”
除了他睡的那間房以外,另外兩間房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嗯,我可以自己處理的。”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很晚了,你留下來吧,明天再回去搬東西。”
“是。”她已經把他當成發她薪水的老闆了。
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逕自走上樓,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究竟,留下她,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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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個大早,古允蕾在園子裏澆花,許多花因為連日缺水,已枯死了,還好比較大株的玫瑰花,尚且耐得住,她細心的把每一寸泥地,都澆了水,之後,蹲在圈裏,拔著雜草。
一陣腳步聲傳來,她以為是新主人出來,起身一看,看到一個理著平頭穿著西裝的男人。
“你”
“你是誰啊?”理平頭的男人,比她更詫異。
“我……我住這兒的。”她指著屋子。不對呀,大門還鎖著,他是怎麼進來的?
“你住在這裏?”理平頭的男子,上下打量她,一臉不敢置信。
他斜視的瞪著她,身子斜斜的拐入屋內。
他應該不是小偷吧?哪有小偷穿西裝來偷東西的?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進去看一看好了。
丟了鏟子,古允蕾尾隨理平頭的男子,進入屋內。
她進入屋內時,她的老闆正好下來,她才開口想問,那個理平頭就搶先她一步,問道:“總經理,這個人是誰啊?”
嗣耀亨伸了伸懶腰。“打掃屋子的。”
“打掃屋子?!她……她是女人耶!”
再瞥了她一眼,腥松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胸前。“我的眼睛沒瞎,還看得出來她是女人,你買了幾份早餐來?”
“兩份。”
“剛好,那個……”嗣耀亨指著她,忘了她叫什麼名字,事實上,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問過她的名字。
“我叫作古允蕾。”她主動再報上名。
“古允蕾……喔,對。”好像昨晚她有說過。剛睡醒,他頭還昏沉沉地。
“古允蕾?!你不是之前住在這大宅院的那個小孫女?”理平頭的小子瞪圓了眼。
“她現在是來幫我打掃的。”嗣耀亨持走他買來的早餐,和古允蕾招呼著。“一起來吃吧!”
“總……總經理,那我呢?”
“台甫,難道你要一個女生,看我們兩個男人吃東西?還是我把早餐讓給你,然後我再看著你們兩個吃?”
雖然不怎麼喜歡女人,但對女人展現基本的禮儀,可是他媽從他小時候就耳提面命過了。
“不,你們吃。”身為下屬,他哪敢和上司搶早餐吃?台甫認命的坐到另一邊。
“我……我不餓,你們吃就好。”古允蕾站在一旁,謝絕他的好意。
“我可不想在我工作到一半的時候,還要抽空送因為沒吃東西而昏倒的女傭到醫院去。”嗣耀亨低頭咬了一口漢堡,語氣硬邦邦地。
坐在一旁的台甫擠眉弄眼,指著早餐,示意她趕快吃,免得惹老虎生氣。
古允蕾了然的點點頭。這頭老虎的脾氣,她可是見識過了。
“好,我吃。”她緩緩的落坐另一邊。
“台甫,你不用上班嗎?”
“托總經理的福,你掛名度假,我是你的特助,你沒上班,我當然也不用去。”
“有沒有聽我媽說什麼?”
“總裁夫人她……她氣炸了!”台甫一臉徇然。“還好我溜得快,否則我肯定被炸碎。”
“你沒讓人知道,我住在這裏吧?”瞟了台甫一眼,嗣耀亨的眼神充滿警告。
“沒有,絕對沒有!”台甫舉手發誓。“連副總都不知道。”
“那就好!”
“總經理,你放心,絕對沒有人猜得到,你會搬來這個小地方住的。”
嗣耀亨拿起面紙,擦擦嘴。“既然你不用上班,那待會兒,你幫她去搬東西過來,順便看屋子裏還缺什麼,一併去買。”
“她要來這裏住?”台甫驚訝又狐疑。
他的上司最討厭女人纏他了,現在居然要讓女人搬來和他一起住,難不成……
“順便去買張床。”嗣耀亨的視線調向還小口啃著漢堡的古允蕾。“你房裏還缺什麼,告訴他,讓他去幫你買。”
“幄。”古允蕾點點頭。
還要幫她買床?總經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台甫滿心狐疑。
總經理放著豪宅不住,躲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不就是為了躲女人嗎?可是,為什麼現在又要讓古允蕾住進來?
怪哉!
****************************************
剪了一朵白雪公主香水玫瑰,插在花瓶內,古允蕾把花瓶擺在客廳的桌子上。
“嗯,好香!”
她搬進來已經二天,總算把花圈整理好了。
客廳裏有一張寬大的工作桌,那是他從早到晚,待的最久的地方,桌上的電腦沒關,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他的東西,她可不敢隨便亂動。
低頭看到身上沾著泥土,忙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還是先上樓洗個澡吧。
她真不懂,這房子算是很舊了,聽他的特助說,他家是千萬豪宅,比這裏好幾十倍。如果他真想弄個度假別墅,要找比這裏好的地方,多得是。
反正,他願意留她住下,她就感激涕零,他的事,她也不方便過問。
上了樓,她拿了換洗衣物,進人浴室後,脫掉沾泥的襯衫和長褲。
拉開裕簾,她本想放水泡個澡,但……
“礙…”她尖叫了聲,嚇呆的站在浴池邊。
浴池內的水滿注,泡在清澈的水中的,是一個全身光溜溜的男人同體。
他兩腳跨在浴池外,一隻手也擱在浴池旁,兩眼緊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1:27
第三章
把浴簾拉上,古允蕾隔著浴簾喊:“老闆,你……你沒事吧?”
儘管方才的畫面讓她羞窘,但她那聲尖叫,應該還蠻大聲的吧,可是,他怎麼沒醒?
她撥了一下他垂放在浴池外的手,還是沒搖醒他。
他年紀輕輕的,應該不會是心臟衰竭,死於浴缸內吧?
“老闆,老闆……”她拉著他的手直晃,愈晃愈大。
糟糕,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她別過臉去,拉開浴簾,蹲在浴池旁,顫抖不停的手指,緩緩伸向他的鼻下。
沒有呼吸耶!
她手往上摸,捏一捏,確定自己的手,真的是貼在他的鼻子下。
再試一次。好久、好久,都沒有氣息拂在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顫巍巍的滑下。
“老闆,你怎麼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欲哭無淚。
這屋子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他死了,她不就成了嫌疑犯?
台甫說過,他媽很凶的,到時候,她會不會被他媽給炸碎?
“礙…”
突地,她鬼叫了一聲。
*****************************************
他實在是熱的受不了,跑到樓上來泡冷水澡,工作壓力一釋放,他樂的補充睡眠。
感覺到有人一直拉著他的手晃,他被吵醒後,就聽到她在旁邊碎碎念。
她伸手來探他的鼻息,他樂的配合,他屏住幾分鐘的呼吸,卻把她嚇得直發抖。
天哪,她瘦歸瘦,胸前那對王乳,發育的可真完美,他頗感興趣的偷瞄好幾眼,儘管泡在冷水中,他的欲火還是竄了上來。
偏偏她蔥白的手指,還在他的唇上,不停的抖動著,他嘴一張,便將她細嫩的手指給吸吮祝
“礙…”
古允蕾大叫了一聲,自他嘴裏將手指抽出,回頭一望,卻見他懶懶的將腳收入浴池內,坐起身,趴在浴池邊瞪她。
“你還真是吵!”
“老闆,你沒死?”她笑咧著嘴,高興的想站起,但想到他全身光溜溜的,她一站起來,一定會一覽無遺,所以,她乖乖蹲在浴池外。
“我嚇你的!”
這女人是不是少跟筋啊?怕看到別人光溜溜的身子,卻不怕自己被別人看光?
說真的,她蹲在他眼下,這個角度,真的是該死的完美。
“你真是不懂禮貌,別人在洗澡,為什麼沒敲門就進來?”他趴著,欣賞美景之外,不忘訓她兩句。
在他來說,這是兩回事。他絕不會因為她胸前的春光,而包容她的無禮。
“可是……是你沒鎖門,我一推就開了,所以……我以為沒人在裏面。”
他下腹隱隱脹痛,銳眸眯起。
“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裏多久?我可是要起來穿衣服了!”
說罷,他作勢要站起身,把她嚇得連自己脫掉的衣服都沒拿,直接跑回房裏去。
“笨女人!”
嗣耀亨低罵了一聲,走出浴缸,拿著毛巾擦拭身體時,赫然察覺自己惱怒的,是她傻傻的沒保護自己。
怪了!
他該煩躁的,是自己被她挑起的莫名欲火,怎麼反倒為她擔憂?
真是怪!
*******************************
用過晚餐後,古允蕾早早就躲回房裏去。
對於下午在浴室內的窘態,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何會那般。
當時,她好像傻掉了。
她一心只想著,別再偷窺到他的精壯身軀,卻未顧及自己——她還配合他的視線角度,踏在浴池旁,讓他看個夠!
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她是故意去勾引他的?
窘死了!
照著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雙眼。
“應該沒有長針眼吧?”
躺在床上,她腦裏一幕幕上映的,全是他躺在浴池內的強壯體魄。
她不要想,可是,那個畫面一直自動跳出來。
連吃晚餐時,她看到他坐在餐桌吃飯,也聯想到他脫光衣服的養眼畫面。
她是怎麼了?淨想著他光溜溜的情景。
翻身下床,她從抽屜中,拿出外婆生前常念的一本佛經。
看著佛經,念了幾句: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於,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放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荊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心還是浮動。
趕緊把佛經收回抽屜內,免得自己污穢的思想褻瀆了佛經。
於是,她改翻著食譜、看著種玫瑰花的專業書籍。但連平常她最愛看的兩種書籍,也抵擋不了他赤身露體的魔力。
把書放回書架上,她躺回床上,拉著棉被蓋住頭,他強壯的裸體,依舊擾得她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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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允蕾怎麼一吃完飯,就回房裏去?”
台甫洗好茶具,準備泡茶時,就看到古允蕾匆匆的走上樓去。
嗣耀亨瞟了她上樓的身影一眼,沒說什麼。
她上去也好,免得她老在他面前晃,他又聯想到她蹲在浴池旁的畫面。
剛才吃晚餐時,他的眼睛好像變成了透視眼,每次看到她,他的眼裏就會浮現她只穿內衣褲,那曼妙的雪白同體。
“是不是生病了?可是剛才她還好好的咧!”把茶葉放入壺裏,台甫沖著熱水時,朝上司使了一個曖昧笑容。“總經理,你是不是把人家怎麼了?”
狠狠的瞪了台甫一眼,嗣耀亨拿起電視遙控器選台。
“總經理,你還要在這裏住多久?”端了一杯茶給上司,台甫滿面愁容。
“住到我高興為止!”嗣耀亨閑閑的丟了一句。
“慘了!”台甫叫苦。“那你又叫我回去上班,這下子,總裁夫人一定會知道,你不是出國去度假……之前我騙了她,她一定會把我罵到我自動粉身碎骨,她才會罷休。”
啜了一口茶,斜睨了他一眼,嗣耀亨訕笑著:“我倒想見識一下,你能自動粉身碎骨的本事!”
“總經理——”台甫哀歎了聲。跟到這種上司,他連自我保命的權利都沒有。
“籌建大賣場的事,進行的如何了?”把不小心飄到樓上的出軌思緒拉回,嗣耀亨一臉正色的問。
她怎麼了?不會真的純情到,從來都沒看過男人光溜溜的樣子吧?
低頭輕笑了聲,他的思緒,又不小心兜上她。
“……土地方面的事,全OK了,還有……”看到上司低頭笑著,台甫一臉納悶。“總經理,你在笑什麼?”
抬起頭,台甫的納悶神情,讓他斂起後邊的笑容。
“沒什麼,你說土地OK,我當然高興。”他正巧有聽到關於土地方面的事。
“喔”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噯?”台甫驚訝的張著口。“可是……我還在泡茶。”
上好的鐵觀音,他還想多喝幾杯呢!
“明天你還要上班,茶別喝了,免得睡不著。”他命令著。“快點回去睡覺,我交代的事,明天給我—一辦妥,不准拖延。”
“是,總經理。”
嗅了嗅鐵觀音的茶香,台甫滿心惋惜的離去。
獨自喝著茶,再好的茶香,似乎也比不上她的體香。
視線調向樓梯處,他的思緒,又飄向窩在樓上的美人兒。
美人,她的確稱得上。
************************************
睡不著的古允蕾,索性下樓到園內清洗汲水池。
穿著一件無袖的背心,和一條短褲,她踏在汲水池內,刷刷洗洗。
過肩的長髮挽起,夾在發頂,她努力刷著長出青苔的池壁。
外婆習慣在汲水池內,蓄水澆花,可是,登革熱的病媒蚊——埃及班蚊和白線班蚊的孽生場所,就是盛水的各種容器。
管它是天狗熱、斷骨熱,還是登革熱,她絕不會讓病媒蚊有孽生的場所。
她打算把汲水池洗乾淨,不再蓄水,免得讓蚊子有繁衍機會。
努力的刷、努力的洗,雖然惱人的裸體畫面還是抹之不去,但至少手邊有工作在做,等她累了,哪還會有多餘心力去想那件事。
抓著水管,她把池壁的泡沫,用水沖乾淨。
“這麼晚了,你還在做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駭了一跳,一回身,水柱便沖向出聲音的身上。
“你在做什麼!”
那低咆的聲音揚起,她嚇得趕緊關掉水源,但為時已晚,他全身已經濕透。
他的頭髮不時的滴下水珠,赤裸的上身水滴涔涔,寬大的短褲也已濕透。
“老闆,對不起。”
古允蕾暗暗叫糟,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把他淋濕是事實,如果他一生氣,不知道會不會把她趕走?
不行,她不想離開這裏!
“對不起、對不起。”她用手撥去他身上的水滴,滿心歉然。“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踮起腳尖,撥弄著他濃密的黑髮,希望自己這麼誠意的補救工作,能讓他的怒氣稍減。
她細嫩的手,又拂出他隱藏的欲念,當她的手從他胸膛移上他的發時,他眼中看到的,又是她胸前那渾圓的形狀。
他很明顯的看到,她乳上的紅突,挺高了她的白色背心。
她沒穿胸罩?!這個確定的訊息,加上眼中所見的,頓時,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老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以為他之所以呼吸急促,是因為他火大了。
她頻頻的對他行禮,真誠的和他道歉。
她的真誠舉動,又讓他的一雙眼,飽覽她胸前的春光。
這該死的小妮子,真的是來挑戰他欲念的極限!
“我……我去拿毛巾來給你擦。”
她急急的想進屋子去拿毛巾,纖細的手腕卻被他拉住,她納悶的回頭,整個人被揪回。
他把她逼的貼靠在牆上,粗壯的兩手臂,貼在她兩耳旁的牆壁上。
“我現在要吻你,如果你不願意……那就該死的快點說!”
他媽要他對女人具備的紳士風度,他已做了。
古允蕾睜著大眼,愣望他,一時會意不過來。
他為何要吻她?他不是在生氣嗎?難道他氣極的時候,會想咬女人……喔,不,是吻女人!
她沒說話、沒反抗,那是代表默許了?
俯首,他火熱唇瓣壓上她微數的紅唇,柔軟的觸覺,讓他粗魯的動作緩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身子貼靠著,他吻了她好久,才感覺到她放鬆了氣息,緊繃的身子在他溫柔的吻觸中,慢慢放鬆。
這女人,該死的香!
淡淡的清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溜進他鼻內,在他體內,產生化學效用。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非常喜歡。淡淡的香味,令人聞了非常舒服。
他兩手緩緩滑下她的腰,將之困住,仿佛她是他的專屬,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咧!
他的舌尖探人她嘴內,引導著她羞澀的粉舌,與之共舞。
她胸部的起伏,摩蹭著他的胸膛,僅隔一片棉質背心,令他想到她胸前的赤裸,他幾要瘋狂。
古允蕾緊閉著眼,配合著他的引導。
她的初吻,就在此刻發生了!
男人的吻、男人的灼熱氣息……對她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
她沒反抗,因為他的吻,她喜歡。
喜歡他獨特的氣味,喜歡他的唇貼上她的唇,那一刹那間,她似乎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接吻的感覺,其實也挺美好的。
她沉醉了,儘管自己的動作顯得太生硬,但他……他算是很好的接吻指導員。
她不僅一次感覺到他頑壯的胸膛,她呼吸一回,兩人的胸前便觸上一回。
不知道是他的汗水、還是方才她灑在他身上的水,慢慢的沁濕她胸前的棉質背心,她可以感覺到濡濕的衣料,緊貼著她突出的胸,而她的胸每和他的胸膛接觸一回,那騷騷癢癢的感覺,便從她胸前竄散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他的吻,離開她的唇,移向她的下顎,沿著她下顎的線條,滑向她細緻的雪頸。
細密的吻,撒落在她的頸項問,她輕聲申吟,他粗喘著。
“我……我……”她羞怯地低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
耙了耙濕透的黑髮,嗣耀亨努力壓下還在心頭滾動的欲火。
“你……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她羞澀的動作,讓他不由得這麼想。
揚起水眸,看他一眼,雙頰羞的紅燙,低首,她怯怯的點頭。
“真的?!”他頗為訝異。
她的姿色算是上等的,怎麼會沒有男人追過她、吻過她?難道她身邊的男人都該死的瞎了眼?
“你沒交過男朋友?”
說真的,能成為第一個吻她芳唇的男人,他心中是有一絲竊喜的。
她搖搖頭。“我外婆不希望我太早交男朋友。”
她不想讓外婆擔心,以前,只要一下課,她一定會馬上回家的,所以,想追求她的男同學,是沒機會約她的。
他瞭解的點點頭,心中的竊喜擴散到嘴邊,牽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抬眼,點著頭。
“你外婆有規定你幾歲的時候,才可以交男朋友嗎?”
她甜美的臉蛋,真是讓人百看不厭。
古允蕾搖搖頭。“沒有。”
“喔。”他點點頭。
“老闆,我……我可以進去了嗎?”她羞怯怯的問。胸前的那片若隱若現,令她心生尷尬。
“可以。”
他一允許,她馬上抱胸,奔回屋內。
真是的,不過是沒穿內衣,有什麼好害躁的?
不過,她那一聲“老闆”,聽得他很刺耳。
老闆?!他的確是她的老闆啊,可是,他真的不喜歡聽她喊他老闆。
聳聳肩,他幹嘛為了一個稱謂在心煩?
*******************************
一早,古允蕾就到園子裏,修剪玫瑰花的枝條。
昨晚的事,讓她想起就臉紅,唇邊羞答答的笑容,掩飾不祝
在她剪去一朵花時,那道磁性的嗓音又揚起。
“你怎麼把花剪了?”嗣耀亨彎下身,撿起被她剪掉,落在地上的花朵。
古允蕾的視線,落駐在他滿臉的胡渣上,沒有利除的胡渣,讓他看起來成熟又性感。
她臉紅的低首,和他解釋她剪掉花朵的原因。
“通常太小的植株花朵,都會把它剪掉,以後開的花,會更大更美。”
“喔,原來是這樣。”他看著她,她把頭髮綁成一束馬尾,挺好看的。“修剪這些很麻煩吧?”
“不會。”她搖頭笑著。“玫瑰是在當年的新生枝條上,才會開花,所以,開過的枝條都要稍做修剪,沒有修剪,枝條會老化,花朵的數量也會減少。”
“你懂得很多。”
她搖搖頭。“我懂得不多,除了外婆教我之外,我還會看一些專業的種玫瑰書籍,才知道該怎麼做。”
“這朵花的味道很奇特,香甜中帶點辛辣的味道。”嗣耀亨的鼻子湊近一朵深粉紅色的花朵,嗅了嗓。
“這是瑪莉亞卡拉斯,它是一株很好照顧的玫瑰花,它的味道和大馬士革玫瑰很相近。”談到玫瑰,她可是有聊不完的話題。“這個是日出,那邊那個是夕陽。日出的香味,和巴龍格茶相同……”
看著她滔滔不絕的說著,她在他心中,又多了一項知性美。
他仔細的聆聽,她的笑容和甜美的聲音,緩緩的植入了他的心中。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1:42
第四章
在威樓營建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總裁夫人赫麗珠,坐在沙發上叨念,已近一個鐘頭。
“……我看你一點都不關心兒子,連他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
高大的赫麗珠,連嗓音都粗厚,吼起來,可真是驚天動地。
瘦高的總裁嗣威,文風不動的靜坐著,專注的翻看卷宗。
“喂,我說話你聽到了沒?兒子究竟到哪里去了!”母獅一吼,震撼山河。
“我有在聽。”這邊這個慢郎中,似乎完全不受母獅狂吼影響,依舊泰然地做著他的事。“不是說兒子度假去了嗎?”
“他哪是去度假?!連護照都沒拿!”
緩緩地抬眼。“誰說度假就一定得出國的!”
丈夫的一句話,點醒了她。
“對喔!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
“你呀,真不知道你怎麼管兒子的!要是讓其他董事知道,總經理好幾天沒來上班,你怎麼和那些董事交代去?”
“放心,耀亨的工作能力,所有董事都信服,去度個小假,也不為過。”
“你倒是樂的輕鬆,只管公司的事,我啊,光是煩惱兒子的婚事,這一個月來,白髮不知又多了幾根。”
“兒孫自有兒孫福,緣分到了,他自然就會想結婚的,別操心那麼多……”
“福你的頭!你沒看他之前交的女友,常常不到一個月就吹了,就連人家女生倒追他,他也不理。他啊,整天就和那個台甫進進出出的,兩個人像黏皮糖似的,我可真擔心啊,萬一他……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那可怎麼辦!”
“你別胡思亂想。台甫是耀亨的特助,當然得和耀亨一同進出。”嗣威談著眉,瞪了老婆一眼。“再說,這回度假,台甫也沒跟去。”
“你怎麼知道台甫沒跟去?”
“人都來上班了,怎麼跟!”
“台甫來上班了?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呢?”赫麗珠大步走向丈夫身邊,拍了他一下。“快點,把他給我叫過來,我要來審問他!”
“他在工作。”
“難道你希望我出去大吼大叫的!”見丈夫不理,赫麗珠兩手授在腰際,語帶威脅。。
她這個總裁夫人,要是出去吼叫,他一樣也會跟著丟臉的。
拗不過她,嗣威按了內線,讓秘書通知才回來上班的台甫,來他辦公室一趟。
***************
念了第一百遍的阿彌陀佛後,台甫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才敢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
“總裁好、總裁夫人好。”
恭敬的頷首,打過招呼後,台甫自動站到沙發旁,等候武則天的開罵。
通常,也只有總裁夫人來,他才有機會進入總裁辦公室,不過,他並不怎麼喜歡這種特殊待遇。
總裁依舊是做他自己的事,對他們置若罔聞,這代表總裁夫人又要開罵了。
“我問你,總經理去哪里了?”赫麗珠開門見山的問。
“回總裁夫人的話,總經理他度假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一天回來上班,就要接受嚴刑拷打。
隱忍著怒氣,赫麗珠咬牙切齒的又問:“去哪里度假?”
“這個……總經理沒有交代。”低頭、低頭、再低頭,絕不能讓總裁夫人看到他心虛的表情。
“沒有交代?!是沒有交代你可以告訴我,他去哪里了吧?”
“是,嘔,不是……總之,總經理沒說他要去哪里。”
赫麗珠斜瞪他,久久不語。她就要看他的頭,能低到何時!
一顆頭老垂著,說真的,會酸死人的,但他又不敢抬頭。
總經理可真是會把他給害死哦!
“把頭抬起來。”許久,赫麗珠才又出聲。
“是。”這是命令,他不想抬頭都不行了。
筋絡抽動了一下,台甫痛得咧嘴。
“總經理今天早餐吃什麼?”赫麗珠看著自己塗著鮮紅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
“喔,我買了一份煎餃……不,是二份,我買了二份煎校,一份總經理吃的,一份是給允蕾吃的……”哎響,他的脖子好像扭到了。
“允蕾?誰是允蕾?”赫麗珠急急的問。
“允蕾她就是……”糟糕,他說溜嘴了,真該死!
忍著痛,台甫忙搖頭。
“台甫,你顯然不把我這個總裁夫人放在眼裏。”脅迫的嗓音、脅迫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咻咻咻——插的他全身鮮血淋漓。
“總裁夫人……”夾在這對母子之間,他真的很難做人。
“說,我的乖兒子去哪里了?”
“總經理他……他住在我們公司之前在新莊那邊買下的那間大宅院。”台甫哭喪著一張臉。
“這小子!原來是躲到那裏去了!”赫麗珠突然大吼:“為什麼我之前問你,你都說不知道?!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總裁夫人放在眼裏?到底是總經理大,還是我這個總裁夫人大?我可是他老媽耶,沒有我把他生下,他不知道還在哪邊滾呢!你們這些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連日來的曼心急躁,全在此時爆發開來。
母獅一發威,嚇得台甫雙腿發軟,差點屈膝跪拜。
“是是是,總裁夫人,您最大!”台甫抖著聲,“那……那是總經理不……不讓我說的!”
發威過後,赫麗珠坐下歇喘。“你說的那個什麼允蕾……”
“古允蕾。”這種情況下,他沒得選擇,實話實說,才能保命。
“她是誰啊?”
“她是以前住在那個大宅院裏的一個女的,現在在那邊幫忙做打掃工作……”台甫把古允蕾的來歷,簡述了一遍。
“是總經理主動留下她的?”赫麗珠露出了個笑容。
“嗯,是的。”
“真是這樣……”赫麗珠臉上的笑容,忽地斂祝“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台甫一臉苦惱的離開。
赫麗珠蜇回丈夫身邊,笑容又浮現。
“老公,你聽到了沒有,耀亨居然主動把女孩子留在身邊,你想,會不會是耀亨喜歡那個女孩?”
“也許他只是好心收留那女孩。”
“不,我覺得不是。”
“你怎麼猜,隨你了!”
“老公,我們去看看,好不好?”赫麗珠一臉興致勃勃,恨不得馬上看到古允蕾。能讓她兒子開金口留在身邊的,那古允蕾可是第一人!
“我很忙。”
“那我自己去!”
“你不怕你這一去,會攪亂他們的姻緣?”他還不知道他老婆想去“揠情助長”。
“不會的,我會靜觀其變。”赫麗珠心情大好,展現母獅溫柔的一面。“老公,把那大宅院的地址抄下來給我。”
“我這邊沒有,你找秘書拿去。”
“那我走了,親愛的。”
用力的啵了丈夫一下,赫麗珠心情愉悅的離開總裁辦公室。
********************
“麻煩你把這個,搬到另外一邊去。”
古允蕾在廚房裏忙進忙出的,看著一樣樣新的廚具搬進來,雖然忙的一身汗,但想到終於可以下廚,她心裏真的很高興。
之前的舊廚具都在房子成交之前,被舅媽叫人全丟掉了,看到空空的廚房,她心裏難免有些失落感。
以前,她總愛在廚房內,和外婆邊炒菜邊聊天。
現在,外婆不在了,她的新期待是,能親自下廚,煮一頓飯給她的老闆吃。
對她來說,這是一項非常興奮的期待。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要做菜給他吃?
也許是每天吃便當,讓她都吃膩了,所以她想自己下廚。
昨天,她和他說想要增加一些回房設備,原先,她還擔心他會嫌麻煩而拒絕,沒想到他一口氣就答應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最令她訝異的是,一早他出門後,馬上就有人來裝設廚房設備,而且樣樣俱全。
她興奮的跟著跑進跑出,雖然用不著她搬東西,但她也流了一身汗。
廚房的用具一裝設好,整個“家”的感覺,就完整無缺了。
安裝廚具的師傅,請她去試一下,她興奮的試用每一項廚具無誤後,便送師傅們出門。
“謝謝,請慢走。”
關上了大門,古允蕾迫不及待的想再到廚房去看看,但門鈴聲卻陡地又響起。
該不會是師傅們遺落了工具吧?她蜇回門邊,開了門,看見的是一位身材挺高大的貴婦人。
愣了一下,古允蕾微笑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你是古允蕾?”赫麗珠打量著她,樸素的穿著不減她美麗的模樣,但就是太瘦了些。
“是的,我是古允蕾,請問你是……”她不認識這個人呀,可是她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赫麗珠微微一笑。“我是嗣家的管家,少爺讓我送花來給你。”
說著,遞了一大束紅玫瑰給她。
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就算把他押到花店前,他也不可能會買花送給女朋友的。
為了幫兒子維繫姻緣,她這個當老媽的,只好自己出馬囉!
“好漂亮!”接過花,古允蕾笑的一臉燦爛。
“我可以進去嗎?”赫麗珠左望望、右望望,這地方雖然不小,但建築物都稍嫌舊了點。
“可以,請進。”
古允蕾帶領著她進入屋內,倒了杯茶給她。
“請喝茶。”
“謝謝。”赫麗珠看看四周,視線又調回古允蕾身上打量著。
這個女孩若是來當她的媳婦,她是滿意的。
她在打量古允蕾的當兒,古允蕾也在看著她。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
“喔,我姓赫,你叫我赫管家就可以。”
“嗯,赫管家。”古允蕾點點頭,狐疑的視線落在她的穿著上。
“呢,你一定覺得奇怪吧,我是個管家,怎麼會穿這一身貴氣的衣服?”赫麗珠眼一抬,看穿了她的疑惑。她自圓其說:“因為我的身材和總裁夫人差不多,這些全是總裁夫人不想穿,所以,我撿來穿的。”
“喔,是這樣啊!”
“那花,你喜歡吧?”
“嗯,很喜歡。”
“喜歡就好!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家耀亨礙…嘔,我是說少爺,他這個人,脾氣是稍稍不好一些,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連送個花,都還要我幫他送呢!”
赫麗珠拉她坐下,又續道:“這些花……你也別和他道謝,只要知道是他送的就好。他啊,其實非常喜歡你,可是啊,他那張嘴,說不出甜言蜜語來。”
“老,……老闆他喜歡我?”古允蕾嬌羞的垂下首,心口怦怦跳。
“你也喜歡我們家少爺吧?”
古允蕾羞怯怯的點著頭。
他的脾氣,雖然有時候是暴躁了些,但其實他心地很好的,他留她下來,又保留那些玫瑰花,如果不是好心人,早把花園給鏟平了。
她是喜歡他的,所以當他吻她時,她沒有抗拒,也因為喜歡他,所以她想要親自下廚煮飯給他吃。
赫麗珠滿心歡喜。“少爺他這個人啊,有時候對人愛理不理的,其實啊,他真的非常喜歡你,他有沒有說過他喜歡你?”
古允薔愣了下,努力的回想,表情有一絲沮喪。“沒有。”
“哎呀,這孩子可真是糟糕。”
“可是……他……他吻過我。”羞答答的垂頭,古允蕾滿臉通紅。
“耀亨他吻過你?!”赫麗珠驚訝的從沙發上彈起。“這就對了!”
古允蕾愣愣地仰首。這個管家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赫麗珠又坐回沙發,堆著滿臉的笑。
“其實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可是比誰都關心他的事。”
“喔”
“你千萬別和少爺提我來送花的事,少爺很愛面子的,你要顧著他的面子,別在他面前戳破這事。”赫麗珠再一次叮嚀。如果讓兒子知道她來送花,肯定又要和她大吵一架。
古允蕾了然的點點頭。
“我要趕快走了,免得少爺回來看到我,會覺得尷尬。”
她可是把兒子的行程,掌握得好好的,從台甫那兒知道他早上會去工地巡視,她才趕過來的。
“那我送你。”
“好,乖媳婦。”
“噯?”
“呃,你知道的嘛,我把少爺當自己的兒子,忍不住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媳婦。”
古允蕾害臊的輕咬下唇。“我……我可能配不上老闆。”
“別說這種喪氣話,我支持你!”赫麗珠拍拍她的手,安撫著。“你絕對可以當嗣家的媳婦的!”
“謝謝。”
送赫麗珠出門後,古允蕾心中,漾著滿滿的喜悅。
嗣耀亨真的喜歡她?
赫管家的意思是說,他有意要娶她為妻?
她真不敢相信,她覺得整個人,好像飄在雲端一般。
傻笑著,她的一生幸福,就在這幢房子內,有了起點。
是外婆在保佑她吧!否則,她怎會如此幸運呢?
*******************
煮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她在他進門的那一刻,用飯菜香迎接他回家。
“老闆,你回來了。”她笑臉迎上,幫他提著公事包。
“好香的味道,你在炒菜嗎?”嗣耀亨循著菜香味,走入了廚房。“有客人要來嗎?”一大桌子的菜,映入他的眼裏,換來他兩道納悶的眼神。
“沒有,我……我不小心就煮了那麼多,不過,都是些小菜。”
他點點頭。今天到幾個工地去視察了一下,有點累了。
“對了,打電話和台甫說一下,叫他不用買晚餐了,如果他還沒吃,過來一起吃
“台甫剛剛打過電話來,說他今天要加班,可能沒辦法過來。”
“那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認真了!”嗣耀亨的視線一瞥,看見花瓶裏插著一大束玫瑰花,外圍還有一層包裝紙。
有人送她花?
難怪她今天看起來特別高興,而且還煮了一大桌子的菜。
他還以為她是特地煮給他吃的,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又瞥了那一大束紅玫瑰一眼,他的心頭覺得悶。
“我先上樓洗澡,等會兒再下來吃。”
“好”
嗣耀亨匆匆的走上樓去,望著他的背影,古允蕾輕笑著。
那個赫管家說的一點也沒錯,他真的很愛面子,明明看到了花,卻一個字也不提,還裝作沒事樣。
她在想,也許是他的個性使然,有些人明明喜歡人家,卻又說不出口。
嬌羞一笑,她會耐心等的,等他開口說他喜歡她。
蜇回廚房,她幫他盛了飯,開心的等著他一起下來吃飯。
******************
隔天一早,嗣耀亨又出門了。
知道兒子出門,赫麗珠又偷溜進門,拉著未來的媳婦往外跑。
“赫管家,我們要去哪里?”坐在豪華的大汽車上,古允蕾顯得有些拘謹。
“少爺吩咐我帶你去買衣服。”赫麗珠關切的問:“昨天你沒和他提花的事吧?”
“沒有。”
“那就好!今天買衣服的事,也別和他提。”
“喔,我知道。”
一個鐘頭後,赫麗珠帶著她來到一間名牌服飾店,一指一挑,挑了十幾件衣服讓古允蕾試穿。
“很漂亮、很漂亮,全買了。”
赫麗珠的闊氣,讓古允蕾著實嚇了一跳。
“不……不用買這麼多,我挑兩件就好。”
“什麼挑兩件啊!”赫麗珠把她拉到一旁“曉以大義”。“你要知道,少爺也算是商界名人,應酬宴會多的不得了,改天他或許會帶你一起出席,你要穿的漂漂亮亮的,他才有面子嘛!”
古允蕾愣愣的點著頭。
“那,我去把身上這件衣服換下來。”
“不用了,穿著就好。嗯,真是漂亮!”
結賬後,赫麗珠又帶著她到另外一家店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2:14
第五章
一身粉色浪漫的雪紡紗裙,搭配著金色的蝴蝶結項鏈、手鏈和戴在腳上的踝鏈,加上腳上級的一雙鑲著水晶的涼鞋,讓古允蕾變得更加淑女,模樣更加亮麗。
高高挽起的長髮,稀疏的散落幾縷烏絲,今晚的她,美的令人眩目。
吃晚餐時,嗣耀亨不時地凝視著她。
從他進門到現在,已過了將近一個鐘頭,她臉上的笑意,始終未減。
不,應該說,連日來,她始終都是春風滿面。
她的那個“男友”,動作可真頻繁,頭一天送花、第二天買衣服、第三天買鞋子、第四天買皮包……今天,很顯然是買了項鏈。。
該死的!哪個男人出手這麼闊!
但,顯然,那男人買到她的勞心了。
這些天,他忙得不得了,每天早出晚歸,那男人還真會抓時間,只要他一不在,就約她出去。
哼,他才不會去在意這些。
可是,他的心情,真是他媽的難受。
“老闆,你怎麼不吃菜?”古允蕾微微笑著。
他在她的微笑中,夾了一些菠菜送入口,草酸的澀味和他心頭的滋味,相呼應。
“項鏈很漂亮。”他是很有風度的。
“謝謝。”她開心的笑著。
“男朋友送的?”他在夾菜時,漫不經心的問。
古允蕾愣了一下。
這些明明是他叫赫管家陪她去買的,為什麼他又問?
想了一下,她恍悟。
他該不會是在試探她的心意吧?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把他當成她的男朋友了?
真是的!她都接受他要赫管家送的東西了,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嗎?
羞怯怯的點點頭。她的唇彎起一道美麗的弧線。
該死的!她真的有男朋友了?她怎麼可以在他吻了她之後,短短幾天之內,又另外交了男朋友?
他不過是這幾天忙了些,她就按捺不祝另外找男朋友了?
風度,保持男人的風度。
畢竟,他也只是好心收留她的老闆。充其量,他也只吻過她一次而已,算不上是她的男友,她當然有權利另外去交男朋友。
嗣耀亨用力嚼著嘴裏的米飯,仿佛那些米飯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去他的男人風度!
他用力把碗放下,不小的聲響,嚇了古允蕾一跳。
“老……老闆……”
“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你還沒吃完。”
“我不想吃了!”語落,嗣耀亨旋身就走。
古允蕾一臉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還是她煮的菜太難吃了?
她夾了點菠菜,送入口,反射的吐了出來。
好澀!
她炒菠菜時忘了加調味料了。難怪他說他吃不下。
都怪自己,炒菜時候,一心想著,趕快把飯菜準備好,她要依赫管家的意思,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迎接他回來。
她太急了,所以連調味料都忘了加。
可是,她看他剛才把菜吃下去了……噢,天哪,真是難為他了!
他沒摔碗,算是對她客氣了吧!
苦笑著,她把碗筷收拾好。
**********************
她以為,他應該是出去補吃晚餐的。
但,吃一頓晚餐,需要四、五個鐘頭嗎?
古允蕾邊看電視邊等著嗣耀亨。
身上的飾品已卸下,粉色的雪紡紗也換成了輕便的家居服。
抬頭一看。 壁上的時鐘,已過了十二點。
關掉電視,她走到屋外等著。
一會兒,大門開啟的聲音響起之後,接著是車子進入的聲音。
他回來了!聽到車聲,古允蕾雀躍的朝車子停下的地方跑去,一到車旁,看到台甫從駕駛座上下來。
“台甫?!”
“允蕾啊,快點過來幫忙。”台甫朝她招手。
“怎麼了?”
台甫開了後座的車門。“總經理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古允蕾走上前,和台甫合力把喝的爛醉如泥的嗣耀亨給架祝
“老闆他是怎麼了?”濃濃的酒味嗆入鼻內,古允蕾納悶的問。
“我也不知道,他打電話叫我到brUB陪他喝酒,然後他一直猛灌酒。”台甫反問她:“你們……有吵架嗎?”
古允蕾忙搖頭。“沒有啊,只是……我炒菜的時候,忘了加調味料……他會不會因為這樣在生我的氣呵?”
兩人吃力的將嗣耀亨扶入屋內,停在樓梯口處歇息一下。
“總經理才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生氣。”台甫歎笑一聲。有一次,他心血來潮下廚去炒菜,鹽巴加了一大堆,他還是整盤菜都吃光光。”
“真的?”古允蕾訝異的一笑。“如果不是生我的氣,那會不會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這幾天,他每天都有出門。”
兩人合力把他架上樓,扶他躺上床後,台甫累的坐在地上喘氣。
“工作上沒什麼問題。大概是他一時興起,喝太多了。”
“你要不要留下來?”古允蕾睨看他。“喝酒不能開車的,很危險呢!”
台甫搖搖手。“我只喝了一杯,不會有問題的呃,這幾天應該沒有人來找總經理吵架吧?”
“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呃,沒有,我只是想不透總經理為什麼喝悶酒?”台甫乾笑著。“我要先回去了,總經理就麻煩你照顧了。”
“好,我會的。你開車小心一點。”
*********************
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把他的鞋子、襪子脫掉,她把他襯衫的鈕扣解開,拿了一條濕毛巾來。細心的幫他擦臉。
他的眉毛好濃、鼻子尖挺,緊閉的唇偶爾蠕動一下。
她拿毛巾幫他擦脖子時,他身體動了一下,兩手往下伸,像是要解開系在他褲頭上的皮帶。
大概勒的難受吧!
他的手撥了半天,皮帶還是沒解開,他申吟了一聲,眉頭皺了下。
看他弄了半天還弄不好,她伸手幫他解開皮帶,要幫他把皮帶拉出時,他的手摸到她的手,倏地,緊抓祝
她想抽口手,但他抓的死緊,讓她掙脫不開。
感覺自己抓到一雙手,嗣耀亨用力的撐開眼皮,朦朧之中,他看到了好幾個模糊的影子。
“老闆,你抓住我的手了。”看他似乎睜開眼了,古允蕾急叫著。
是她!
是她的聲音!
嗣耀亨闔上眼,又睜開,眼前依舊是一片模糊,她的身影在他眼底,成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你抓住我的手了,我的手好痛!”
她輕呼的聲音,讓他松了手。
摸摸發紅的手腕,古允蕾蹬到他身邊,輕聲細語的問:“老闆,你要不要喝水?”
“允蕾……”他喚著她的名字。
“我在這裏。”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由他粗啞的嗓音喊出,震動著她的心湖。
她細心的拿起溫毛巾,再幫他擦擦臉。“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她在笑?對著他笑?
她甜鬱的嗓音,如三亞醉酒。注入他心田,他似乎又醉了,又似乎清醒了。
他伸手想模她的臉,搖搖晃晃的,始終觸不到她。
她拉著他的手,貼上她的臉,笑著:“我在這兒,就在你身邊。”
“允蕾……”那柔嫩細緻的觸感,正是他日夜所思的。
在他出門後。他才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他想吻她、想模她、想緊緊抱住她。
偏偏該死的,竟有男人想和他爭奪她!
如果讓他知道那男人是誰,他一定一拳揍昏他。
他的手,滑下她的頸間,輕撫著。
他喜歡她,想要愛她,誰都不許來和他爭奪。
寬厚的大手,在她頸項間掀惹出曖昧的情潮,身體輕顫了下,她羞的低下頭。
“我……我去幫你倒水來。”
“不,不許走!”
他狂霸的聲音,止住了她想離開的舉動,他的手移向她的後腦,略一施力,便將她的臉壓向他。
含著濃重酒味的嘴,吸住了她的唇那一刻,她整個人,似乎也跟著醉了。
雙唇貼合,兩人緊緊糾纏著。
在他兩手合抱下,她曼妙的身軀讓他帶上了床,一翻身,他將她牢牢的壓在身下。
他狂野的吻著她,分啟她嫣紅的雙唇,熱辣的舌尖進入她的小嘴內,探旋她的粉舌。
那是他思念的甜津味,她唇內的甜鬱,教他夜夜狂想。
熊熊的欲火焚燃著他健壯的男軀,脫掉上衣,他結實的胸膛壓在她身上。
他的唇在她臉頰上印吻著,再沿到她的耳畔,輕嘰她的耳垂。
古允蕾眼波迷離,嬌媚的神色映入他眼底,又是一股加強他欲火奔騰的驅動力。
“允蕾,你好美!”似醉非醉,他兩手捧著她的芙額,低喃著。
“嗯……嗯……”
他熱辣的唇在她的下顎輕刷著,迷眩了她的意識。煥散的神志隨著他的吻,沉淪在他撤下的甜網中。
兩人狂熱的心跳,互相碰擊。
半晌後,古允蕾喘著氣,把壓在她身上的壯碩雄軀,翻到另一邊去。--
福下扯痛著,她蹙眉。
咬著唇,她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氣後,她把眼張開。
赤裸的身軀泛起涼意,她拉了棉被蓋上,也將他袒露的身體,一併收進棉被裏。
儘管下腹微微的刺疼,但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併攏的身軀摩擦出溫熱,她和他之間多出一層親密,暖暖的幸福感,在她的唇間漾開一抹甜蜜羞澀的笑意。
在幾分鐘前,她在他雄壯的身軀包擁下.已蛻變成一個女人--他的女人。
這感覺很奇妙,也來的令她措手不及。
翻過身,她靜靜的凝視他。
沉睡中的他,褪去了平日罩住他俊臉的怒嚴,此刻的他,完美、性感……至少,她眼裏看見的,確實是一個令她望之心動的性感男人。
她的指腹從他寬寬的額上點落,滑過他兩道濃眉的間距,沿著他高挺的鼻樑柱向上攀升,再躍落他的人中,往下停駛在他的唇上。
他濃重的鼻息噴拂在她的食指上,她的食指輕輕地沿著他的唇線,畫了一圈。
她喜歡他,如果每天她都能看著他沉沉入睡,在他俊俏的臉上,畫著他的五官……這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這該是當妻子的專有權利吧?
赫管家說,她可以當他的妻子的。
女人要的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吧?
他唇角蠕動了下,身子一翻、腳一跨,緊緊的將她鎖在他懷裏。
她愣了一下,以為他醒了,但許久沒聽見他的說話聲,她抬眼一看,他還沉沉睡著呢!
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晚安!”
窩在他懷中,她在他男性獨特的氣息包圍下,帶著笑容入眠。
*********************
坐在沙發中,古允蕾身上的酸痛,因為桌上那一大束的荷蘭牛奶玫瑰,而稍稍減弱。
一早,她醒來沒多久,還在眷戀他懷裏溫暖,吵人的門鈴聲響起,她匆匆下床,著了衣,到門口時,才知道原來是花店的人送花來。
一張小卡片寫著愛她的短句,她捧著花束進門,卡片貼在心上,盈滿笑意的雙眼,凝視桌上那一大束牛奶玫瑰。
“我也愛你!”她吻著小卡片。
心是甜的、眼是甜的,周遭的空氣,似乎也變甜了。
起身,她找來了花瓶,把玫瑰插上。
壁上的鍾,已過了十一點,她急急彎進廚房,要趕在他醒來之前,把早餐做好。
*********************
頭疼欲裂的感覺,像是腦裏被坦克車壓輟過。
張開眼,嗣耀亨低咒了一聲。
坐在床上,他垂著頭,想緩和一下腦內被轟炸的感覺。
該死的!他是怎麼了?
晃晃頭!他想到今天還要去勘察,前幾天公司標下的一塊土地。
手朝床邊的小桌子一伸,抓來手錶,一看……
“該死的!已經十二點了!”怎麼沒有人叫他起床?
跳下床。他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眉頭緊皺著,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床單上明顯的紅色血跡,讓他的眉頭擰的更緊。
昨晚,他……
抓了衣服穿上,他邊穿衣服。 邊回想昨晚的事。
他記得昨晚看到她身上多了一些金鏈,心中的怒氣暴漲,飯沒吃完,就獨自跑去brUB喝酒。
他打電話叫台甫出來陪他,之後,他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他完全沒有印象。
把長褲穿上。拉好拉鏈,扣上扣子。在系皮帶時,他隱隱約約記得,昨晚好像有個女人,躺在他床上。
這屋子,只有他和允蕾,那,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不就是……
該死!他對她做了什麼?
床單上的血跡為證,他的確對她做了某些事。
不知道她……她現在如何了?怨他、恨他?還是躲在房間裏哭泣?
穿好衣服,他著急地出了房間,走向另一頭,敲著她的房門。
*****************************
見她不在房裏。他急急下樓之際,正好她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著茶杯。
沒有他預料中的涕淚縱橫畫面,她看到了他,只是嬌羞的垂下頭。
他急急的腳步,倏地緩了下來。
走下階梯,他的視線始終停駐在她身上。
古允蕾見了他,雙頗緋紅,端著茶杯的手,微微地顫抖。
“我。……我泡了茶,本來要端到樓上給你喝的,既然你下來了,那……”她把茶杯遞給他。
接過了她泡的茶。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端著茶,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做了壽司,你要在客廳吃,還是在廚房吃?”她羞的垂首,低聲問他。
他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她臉發燙、心狂跳。
“在這兒吃。”他隨口說。
“好,那我去端出來。”
她蜇回廚房、他的視線落在廚房門口,滿心的疑問更形擴大。
她不是另外有男朋友嗎?為什麼他占去她的初夜,她一點都不傷感?
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男朋友的感受?
還是,她想要留在他身邊?
吸了一口茶,她的貼心舉動,讓他的唇角牽起笑意,但當他的目光觸及插在花瓶中的那一大束牛奶色的玫瑰時,他的笑容又減了。記得昨晚他出門時,沒有這些玫瑰的。
“壽司端來了,我做的不是很好,你吃吃看,若不好吃,我下次就不做了。”
她把壽司放在桌上,這些可是她忍著身上的酸疼,用滿滿的愛心去做的。
他拿起一個,塞入嘴裏,低頭咀嚼著。
“怎麼樣,好吃嗎?”她迫不及待的問。
“昨晚……我們……”他銳利的眸光,掃上她美麗的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出他心底的疑問。“我是不是對你……”
她以為,這種事是放在兩人心底的,知道就好,毋需道出。
未料到他開口問及,她輕咬著唇,羞答答的點著頭。
真的是有!嗣耀亨望著她,眼底的神色變得複雜。
又塞了一個壽司入口中,啜了一口茶,他漫不經心的問:“那束花,昨晚沒看到……”
“喔,那是早上時,花店送來的。”她笑盈盈地。
“你喜歡?”笑得挺開心的嘛!搞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古允蕾用力的點點頭。
湧上的怒氣,趨使他上下兩排牙齒互磨著。
“又是你男朋友送的?”他佯裝專心吃著壽司。
頓了一下,古允蕾又點頭。看來,他還是不習慣直接和她表白。
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她可以等。她不會給他壓力的!
“你,很喜歡他嗎?”他直視著她問。
又來了,他又在試探她的心意嗎?
無所謂!她的誠意夠、她的情意堅,她不怕他老闆著臉,給她嚴厲的考驗。
堅定的點頭,她笑著回過:“我很喜歡他!”
十遍、百遍、千遍的低咒,在他心中如雷狂饗。
他瞪著她,狠狠的瞪著她。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和他上床過後,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的是別的男人!
很好!該死的好!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2:26
第六章
他一定是氣到腦袋內的大腦、小腦、中腦、延髓,全都喪失了功能,否則,他怎麼會自動回公司來。
明知道他媽很可能會在公司等著抓他去相親,但他從新莊那個大宅院出來後,就一路開車直往公司的方向前來。
他真的是氣炸了!
那個古允蕾,竟然在和他上過床後,還當著他的面,說她喜歡別的男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喝醉了酒,床上的功夫表現太差?該死的!他怎麼老是為她另外交了男朋友的事,而在氣惱?
她愛和誰交往!那,該死的不關他的事。
搭了電梯,上到他的辦公樓層,他的特助看到他,活像是見到鬼一般,張口結舌老半天,吐不出半句話來。
他懶得理他,但經過他的桌前,他竟然看到桌上有一朵玫瑰花,插在飲料瓶裏。
現在,他最痛恨的就是玫瑰!
那男人三不五時,就送一大束玫瑰花給古允蕾,看得他眼冒怒火。
“你一個大男人,幹什麼在桌上放一朵玫瑰花?”嗣耀亨把那朵玫瑰花抽出。
“那,那是……”台甫被他突然回公司來,駭著了,囁嚅的連話都說不清。
沒等他把話說完全,嗣耀亨已狠狠地將花枝折成兩段,丟了花,他像一團火球,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那……那是我要送給我的新女友的。”
當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台甫才慢了好幾拍,把梗在喉裏的話說出。
哀怨的拾起殘零的玫瑰花,台甫心驚膽跳的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揩著玫瑰花的刺,進去向他的上司請罪?
都怪總裁夫人啦,要他別告訴總經理,她已經知道他住在大宅院的事。
這會兒,總經理氣騰騰的跑回公司來,一定是知道總裁夫人發現他沒去度假,而他這個當下屬的,還幫著總裁夫人隱瞞。
這下子,他肯定會死的慘兮兮。
不行!這件事,總裁夫人說她要擔下,剛好她今天有到公司來,他得趕快去把擋箭王牌給請來,免得自己被火球燒的面目全非。
把玫瑰花放圓桌上,台甫三步並作兩步,搭了電梯,上到總裁的辦公樓層,去請求救援。
****************************
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仍是消彌不了他心頭的怒火。
她的笑容盤踞在他的心頭,擾得他心亂,心火更大、更熾。
她不是為了他而展笑顏,她的笑,全是為了另外那個男人。
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換來她盈盈的笑容。
那男人,真是大令人生氣了!
桌上的卷宗看了一半,他火大的把它丟到地面,和那散落一地的文件為伍。
台甫究竟在搞什麼鬼?!他交代他做的事,沒一件給他辦好。
用力地按著通話鍵,嗣耀亨怒咆著:“台甫,你馬上給我滾進來!”
門外,剛請救兵下來的台甫,遠遠的就聽見通話機裏,傳來狂怒的獅吼。
儘管離通話機有一段距離,台甫邊跑邊扯嗓喊著:“是,我馬上進去。”
喘吁吁地,台甫回頭看著從容走來的赫麗珠,面色慘綠,“總裁夫人,您不是說,您的行蹤很隱密,沒讓總經理發覺嗎?
看到台甫一副腿軟樣,赫麗珠撇撇嘴。
“我沒讓他知道我去了新莊那座宅院,可是我不知道允蕾有沒有告訴他呀!”
台甫苦著一張臉。“如果允蕾告訴了他,那我肯定完蛋!”
“放心啦,我說過我會擔的。”赫麗珠手勁不小的把台甫推向門邊。“進去呀!”
台甫用發抖的手把門推開,一進門,幾件卷宗便朝他飛來。
台甫反射的蹲下,那些欲飛的卷宗,一一被赫麗珠給牢牢接祝
“你是不是吃了炸藥?”踢開台甫,赫麗珠大步走進,把接住的卷宗,又放回兒子的辦公桌上。
“媽,我要和台甫談公事,我不想和您吵!”嗣耀亨寬大的手掌按住額頭,煩躁的情緒暴顯在他的俊容上。
“好,你們談,我到一邊坐。”赫麗珠優閑的落坐沙發。台甫拾著地上的文件,求救的眼光,不時地望向似乎不管他的赫麗珠。
“總經理是要和你談公事,快過去呀!”既然是談公事,那就沒她的事,赫麗珠涼涼的坐在一旁,沒有插手的打算。
“台甫,你給我過來!”嗣耀亨翻開另外一份卷宗,火氣頓時又細漲。
“是,總經理,我來了。”不敢稍有遲疑。台甫一個箭步,人已立在辦公桌前。
甫站定,一份卷宗便朝他臉上砸下。
認命的彎身拾起從他身上滑落的卷宗,台甫誠惶誠恐地。
“總……總經理。”
“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哪一樣給我辦好了?”嗣耀亨光火的吼:“看看這個,這是什麼東西……”
嗣耀亨每吼一句,台甫的頭就垂的低低的。
轟炸時刻,維持了半個鐘頭,炮聲依舊隆隆,炮火似乎還可以延續個三天三夜。
原本不打算插手的赫麗珠,這會兒,看臺甫頭都快垂到地上了,心生善念之餘,站起身,出聲援救了。
“台甫啊,我看你真是笨蛋耶,總經理交代的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虧你還是當特助的!”赫麗珠眼一斜。“你還愣著,是不是嫌總經理還罵不夠?把那些文件拿到外面去,該怎麼做,就認真的做好!”
朝台甫使了個眼色,赫麗珠又結尾性的罵了兩句:“真是的!總經理怎麼會有你這種特助?”
原本以為,總裁夫人也看不過去,想要加入罵人的行列,母子倆一起圍吼他這個可憐蟲。沒想到,總裁夫人是要出面營救他。
台甫收了東西,感激涕零。“是,我馬上出去重寫,我一定會認真做的。”台甫像只喪家犬,夾著尾巴,狼狽離開。
赫麗珠暗歎著氣,為台甫的遭遇感到悲憐。
但,一回過頭,她可是堆著滿臉的笑。
“兒子啊,你度假回來了,玩的還愉快吧?”赫麗珠一副慈母的和善表情。狐疑的看著母親,嗣耀亨喃喃的低應了聲。
“嗯”
他現在還是一肚子火,沒有多餘的心緒存疑母親因何沒和他計較“不告而別”一事。
若是平常,母親早和他鬧得翻臉了,哪還會用慈母的笑容,關心他的假期玩的如何?
心很煩、很亂、……他想,今天他回公司來,允蕾會不會又和那個男人約會去了?
這一想想,又掀出他一團怒氣。
這回遭殃的,是他辦公桌上的一支原子筆,啪的一聲,那支無辜的原子筆,在他大手的施壓下,折成了兩半。
“你是不是真的吃了炸藥?”
雖然早習慣兒子發飆的景象,但今天,他的怒氣似乎又創下新高指數,臉上憤然的神情,活像要宰人似的。
“對了,你吃過中餐了沒有?”
“我不想吃!”煩躁的站起身,嗣耀亨拾著西裝外套,準備離開辦公室。
“你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一趟。”丟了話,嗣耀亨抓了車鑰匙,大步的走向辦公室門口。
“不會是和允蕾吵架了吧?火氣也太大了!”赫麗珠挑眉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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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有男子氣概的,他也是有風度的。
他不可能為了女人吃醋;他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樣,只會嫉妒別人;他不可能,不可能……
他承認。這一回,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他放下工作不做,大老遠的,就只是要回來看她?
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嫉妒之火在他心頭狂燒,燒擾的他心煩,讓他沒有辦法專心工作。
嫉妒,是,沒錯,該死的,他居然在嫉妒那個動不動就買衣服、金飾……送她花的那個臭男人!
要送她東酉,他難道還會輸給別的男人嗎?憑他嗣耀亨的頭腦,只稍動一下,幾千萬就輕易入帳,要買多少金飾、珠寶,還怕沒有嗎?
他的車子彎進巷子內,遠遠地,看見了大宅院門口停了一輛跑車,一個男人正在按電鈴。
減緩了車速,他把車靠邊停,熄了火,他雙眼冒著怒焰,直視著那個站在大宅院前的男人。
那個身上沒有幾兩肉、一副流裏流氣的男人,就是她喜歡的男人?
天啊,該死的古允蕾,你太沒眼光了!
不一會兒,古允蕾出來了,和那男人談了一會兒,突然,那男人捉著她的雙手,屈膝跪在她面前。
這算什麼?求婚嗎?
在他嗣耀亨的房子前,演出求婚的戲碼?太不把他給放在眼裏了!
緊握著方向盤,嗣耀亨的臉頰隱隱抽搐著。
發動引擎,他準備開車過去,必要時,他會狠狠揍那男人一頓。
但,他的眼角餘光卻別見她點了頭,然後,她和那男人上了車。
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離去,好半晌,他都處於怔愣之中,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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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坐在客廳的工作桌前,究竟有多久了,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一敲一打,屏幕上,全是古允蕾的名字。
她走了,不回來了嗎?
他親眼看見,她點頭答應那男人的求婚了。
很奇怪的,這個認知沒讓他發怒。只是,他的情緒異常低落,人也變得多愁善感。
他坐在工作桌前,想的全是她。
他和她正式認識的第一個晚上,她翻牆進來,只為了給玫瑰花澆水。她的遭遇,令他動了惻隱之心,因而讓她住下來。
他似乎還看到她彎著身,翹高臀,拿著抹布擦地板的勤勞模樣,她笑著和他說,她在幫地板擦身體,她和外婆每個禮拜天,都會這麼擦一遍,這樣才乾淨。
眼一眨,她又不見蹤影了。
他的視線移向沙發,她又笑盈盈地出現,手中端著一杯茶。
“這是新鮮的玫瑰花茶,你喝喝看。”
“唄?你不喜歡呀,那我就自己喝囉。”
她端著花茶,吸了一口,恰然自得的表情加上那滿足的笑容,真的很美!
“允蕾……”他低聲喚她的名字,昔日的景象,又成了泡影。
大叫了一聲,他耙了耙頭髮。
他不要再待在這個屋子裏,再待下去,他會瘋掉!
持了車鑰匙,他正要離開,她卻回來了。
瞪大了眼,一瞬也不瞬,怕眼一眨,她人又不見了。
他伸手摸她的臉,溫熱速嫩的觸覺,在他的掌心中化開。
是真的!她真的回來了。
他揚唇一笑,但旋即,又斂住了笑容。
她不是答應那男人的求婚,已經和男人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放棄了出門的念頭,他旋身蜇回屋內,把車鑰匙丟圓桌上。
“你要出門吃晚餐嗎?對不起,我因為有事,所以才這麼晚回來,我買了便當,還熱熱的,趁熱吃吧!”
古允蕾蹲下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報紙,鋪在桌上,把袋子裏的便當拿出來。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沉著聲問。
“我?我去醫院,去看一個大學同學。”
她的話,讓他心中的怒氣,又緩緩地彙集了起來。
為什麼要騙他?她為什麼要騙他?
在那男人和她求婚,而她答應了之後,他們會去醫院探望病人?
她隨便說一個她和那男人約會的地點都好,為什麼要編謊來騙他呢?
“你餓了吧?一起吃呀!”她笑盈盈地,體貼的把盒蓋打開,還把衛生筷的塑膠套給抽掉。
她在站起身,想拉椅子來坐時,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
俯首,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呷上,低啞的嗓音,拂進她的耳膜裏。
“允蕾,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驚嚇一跳,那急速竄入心田的曖昧情潮,讓她口乾舌燥,說不出話。
她沒反抗,因為他急切的渴望,在他的聲音中、在他的身軀中,明顯的表露。她愛他,他這個要求,她會配合、成全。
嗣耀亨的兩手從她腋下探過,緊緊罩住她胸前的豐乳,渴求的揉搓著。
她沒有反抗,讓他心頭的怒氣,又增添一分。
她怎麼可以在答應那男人的求婚之後,又繼續和他有親密的接觸?
是那男人允許她這麼做的嗎?
一個男人如果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那男人如果不是廢人,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的唇齒在她的後額處交替運行,忽吻忽齧間,他想到一種可能——
她一定是想從他這裏拿一筆錢,然後,再去和那男人雙宿雙飛!
就算那男人有跑車,也不一定代表他家有錢,愛現愛面子的男人,打腫臉充胖子的背後,就只能靠女人掙錢去供他揮霍。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那男人為什麼會答應讓她繼續在這裏服侍他,所以,他認定,她是為了錢,而任他予取予求。
思及此,他心中怒氣暴漲。
氣她傻到犧牲自己,去倒貼小白臉。
怒氣逼到唇齒之間,他狠狠地在她的肩上,咬上一口。
“啊!”肩上的痛感,讓古允蕾的心緒,從翻騰的情潮中跳出來。
按著被他狠心咬傷的肩胛,她離開他的懷抱,納悶的看著他盛怒的臉。
“你……你怎麼了?”他又為了什麼在生氣?
“我說了,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可是你……”
她步步退,在他掀翻了桌上兩個便當時,她嚇得跌坐在沙發上。
“耀亨,你……你怎麼了?”她眼怯怯的望著他,身子因驚惶而發抖。
他眼一眯,向前走了幾步,在她下意識想逃之際,他像一頭敏捷的黑豹,撲住了她。
她猛搖頭,他異常的神態,讓她感到害怕了。
靜看了她半響,她害怕的神情惹出他憐惜的心,他恨自己到這時候,還對她有著情、有著愛。
一想到她喜歡的是別的男人,卻又因為別的人而來勾引他,暴漲的怒氣,讓他幻化為一隻凶的老虎。
在怒火和欲望宣洩之際,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惜,是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淚,催寒了他的心。
為了那個男人,她就算咬著牙、忍著淚,也要讓他摧殘。
哼!什麼狗屁偉大的愛情,他總算見識到了!
他離開了她,在穿好衣服的同時,他拉開抽屜,拿出支票,填上五百萬的面額。
在拾了車鑰匙,臨出門之際,他把支票扔在她赤裸發抖的身上,冷絕無情的道:“明天晚上之前,撤出這個屋子。錢,我能給的,就這麼多,當作是買你的初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2:47
第七章
坐在沙發上,古允蕾蜷著身子,呆愣的視線,盯駐在那張五百萬的支票上。
他說,要她走;他說,這五百萬的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
那這一切,算什麼?一個富家公子調戲貧女?
抑或是……貧女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他沒有調戲她,他們之間的一切,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她也沒有想要當鳳凰,但,他是這麼想她的吧?
顫抖的拿起那張支票,他想用這張支票,結束他們之間的一切?
好,她成全他,她會成全他的。
淚水,滑過失溫的臉龐,滴落在她赤裸的身上。
再多的淚水,也洗不去他曾經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殘碎一地的衣裳布料,說明了他的絕情。
原來,他和其他的富家公子哥,沒什麼不同,或許,他以玩弄她為樂,但她是真心的。
一連串的巧合,讓她以為,他是外婆引領來照顧她的白馬王子,她以為,他是灰姑娘最終的依靠。
愛情的泡影散開之後,她才知道,這一切原來是空。
她的真心真意,就如一地的殘碎布料,碎的無法再拼全。
揩去眼角的淚,她慢慢站起身。
赤裸的雙足,踩過散落一地的衣裳、踩過灑遍桌旁地板的飯粒,她不在乎腳底的黏糊糊;一步一步,筆直的走上樓階。
她的心,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穿上,在整理東西的同時,她的淚又落下。
她不該天真,不該以為自己是幸運兒,千不該、萬不該,真以為他會娶她。
把他買她初夜的五百萬支票,收進行李裏。
他算是大方的吧。
“我的初夜,也值五百萬?”她望著支票發呆。
無論如何,她的初夜給了他是事實,他既然說這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她收。
她會把自己對他付出的情愛,收進支票裏,一點一點的慢慢花光它。
不管他對她是玩弄、是虛情假意,在她而言,這段日子對她來說,是珍貴的,因為她是真的愛他,真的把他當成是未來的伴侶。
拿著那雙她丟進他車內的粉色鞋子,她猶豫著,要不要帶走……
好半晌後,她的淚幹了,她把鞋放在地上,決定不帶走它。
當她持著行李,離開這間屋子時,她就不再是他的灰姑娘,不再是那個純真、傻傻的想嫁給嗣耀亨的古允蕾。
遺忘,是她踏出這個屋子時,第一件要學會的事
滿園的玫瑰花,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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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了,真的離開了!
那五百萬,她也拿了!好,真好,該死的,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在三天後,口到那座大宅院,人去樓空,她的房間裏,只剩下一雙鞋,那是她追小偷時,意外落入他車內的鞋。
他把她的房門鎖上,把那雙鞋,鎖在她的房裏。
在下樓後,他親自收拾客廳的髒亂,那一地的碎衣裳。讓他想起她的惶恐神情……心,隱隱泛疼。
他不該那樣對待她的,當時,他是氣瘋了,才會對她做出那種粗暴的行為。
把客廳收拾乾淨後,他還到園子裏去澆花,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她都離開了,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中,他還幫她澆花做什麼?
他根本就不喜歡種花的,但她清甜的聲音,常在他耳畔響起:“只要給花一點水,它就會開很漂亮的花給你看。”就算他澆水。花朵開的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她不會再回來了。
有了那五百萬,她可以和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逍遙快活好一陣子了。
晃晃頭,他要甩開她的身影,他嗣耀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才不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喪志!
他的事業正值巔峰,今後,他會把所有心力,全專注在他的事業上,不會再為了女人的事煩心。
**************************
晚餐時刻。嗣家的餐廳裏,只有父子倆共餐。
“爸,媽呢?”嗣耀亨落座後,尋不著母親大人的身影,疑惑的問。
“她中午就出門了,問她,她也沒說。大概是和那些官夫人打牌去了。我們先吃。”
“嗯。”
“我們公司最近買的那塊地……”嗣威才想聽聽兒子的意見,話才出口,便被前進門的赫麗珠的叫嚷聲給打斷。
“耀亨,耀亨……”赫麗珠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遞給了傭人,順口問:“少爺在不在?”
“少爺在吃飯。”傭人回答。
“耀亨,耀亨……”赫麗珠邊走邊喊。似乎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聽到母親的叫喚,嗣耀亨起身,站在餐廳口。
“媽,什麼事?我們在吃飯,您吃過了嗎?”
“麗珠,你回來了,我們才剛吃,一起來吃吧!”嗣威坐在餐椅上,招呼著。
“我還不想吃。”赫麗珠急躁躁的拉著兒子。“耀亨,我問你,允蕾人呢?她怎麼不在家?我去找了她好幾趟,打她的手機,說是停機了,怎麼回事?”
嗣耀亨狐疑的盯著母親看之際,還在吃飯的父親,插了句話。
“誰是允蕾啊?”
“哎呀,你不懂啦,先別吵!”赫麗珠急切的重問:“允蕾呢?怎麼都不在家?”
“媽,您怎麼會知道的?”
“這個……唄,我……總之。我就是知道。你快告訴我,她人到哪里去了?”
就算他媽不說,他也猜得到,是台甫被逼出口供的。
他沒有一丁點氣,這件事對他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
“她走了。”
淡淡的撂下一句,嗣耀亨走回原位,繼續吃飯,但他發覺,方才尚覺美味的飯菜,此刻竟是難以吞咽。
提起了古允蕾,又讓他的心情格外低落。
“走了?走去哪里?”赫麗珠驚叫著。
“我不知道。”
平常,母親一大聲,他會比母親更大聲,但自從古允蕾離開之後,他似乎沒有再發過一次脾氣,此刻,母親高亢的叫嚷聲,也激不起他的怒氣。
他的情緒低落到,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不知道?是不是你把她趕走了?”赫麗珠的嚷聲中,有著濃濃的責駡意味。
“是,是我趕走她的!”
“你瘋了!你為什麼趕走她?虧我還一天到晚幫著你送花、買衣服、買項鏈的,你竟然……”
“媽,您說什麼?”嗣耀亨仰首,瞪大了眼,眉頭緊皺。“那些花束,全是您送的?還有衣服、項鏈、鞋子,也全都是您帶她去買的?”
“是啊,就是我。”
“媽,您為什麼不告訴我?”嗣耀亨的表情,顯得有些激動。
“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是怕你生氣,才不告訴你的。你也別怪我雞婆,我要不幫你,那些送花、買東西的事,你絕對不會去做的!”
赫麗珠理直氣壯的罵:“我這麼幫忙了,你居然不知道把握機會,還把她給趕走,你真是……”
“她跟別的男人走了!”要他說出這一句,就如同將一把刀,往他心頭刺。
“怎……怎麼可能呢?她和我說過,她很喜歡你的,而且,我說她可以當我們家媳婦時,她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赫麗珠不相信她認定的乖巧媳婦,竟和別的男人跑了。“會不會是……是你誤會她了?”
嗣耀亨知道母親一定也對允蕾滿懷著希望,但事實已證明不可能。
“那個男人在大宅院前,跪著和她求婚,她點頭了!”他的心,又在滴血了。
不想再說下去,他離開餐廳,回到樓上去。
驚地倒抽了一口氣,十秒鐘後,赫麗珠才回神的吐出氣。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看走眼?允蕾怎麼可以狠心的傷害耀亨?”
“我不是說了,叫你別老是插手管兒子的事嗎?”嗣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我也是為了兒子好啊!”赫麗珠擔憂著,“耀亨好像真的很難過,我上去看看他。”
“別去!讓他靜一靜。不如意的事,會過去的。”嗣威又歎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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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些花、衣服、鞋子……全是母親代替他送的,嗣耀亨的心中並沒有好受一些,反而更加難過。
既然那些東西,都是他母親買的,那帶走允蕾的那個男人,從未送過東西給她?至少,他從來沒看過她有收過其他的禮物。
低咒了一聲,他用力的拉開窗簾。
漆黑的夜色,被一盞盞的燈光,照耀的如同白書。
不知道允蕾此刻身在哪一盞燈旁?
該死的!他為什麼又在想她?
那個男人連個小禮物都沒送過她,還要她用自己換別的男人的錢——他真不懂,她為何這麼傻!
想起他指著花問她是不是喜歡送花的人,她嬌羞的點頭。那羞答答的笑容,又攪翻他的心思。
為什麼一個女人,會讓他如此又愛又恨、又氣她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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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後
坐在石階上的孕婦,望著園子裏的一大片玫瑰,笑容浮現在她美麗的臉上。
夕陽的餘暉,斜映在她臉上,潑撒一道金色光芒。
她走到磚台前,看著放在磚臺上的那一盆跳舞寶寶,看看,笑著,想像著她懷裏的寶寶出生以後,是不是也是個活潑的寶寶?
“這種玫瑰花開的好奇特、好活潑,難怪要取名叫作跳舞寶寶。”
“佩玲?你怎麼又來了?”
“喂,同學,你說這種活很傷感情喔”一個削著短髮的孕婦,提著一籃水果進門。“允蕾。你好像又多種了好幾盆玫瑰,你是不是打算要開玫瑰園?”
古允蕾上前幫忙提著水果。兩個孕婦一同走進屋內。
“這種偏僻地方,誰會來參觀?”古允蕾笑道:“我也只是喜歡玫瑰花,談不上什麼專業。”
倒了杯茶給佩珍,古允蕾坐到一旁的籐椅上。
“建明又去釣魚了?”
建明和佩玲是班對,他們三人是大學同學。
“是啊,車子才剛到,阿水嬸她兒子阿傑可早就等著要帶他去魚池抓魚,還說什麼晚上要給我們兩個加萊,每次都弄的一身髒,卻抓不到兩條魚!”佩玲無奈的苦笑。“他啊,有時候還真像長不大的孩子!”
“但他對你很好。”古允蕾拍拍她的手,眸底有一絲感傷。
“我們能夠繼續在一起。還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苦勸著我,再給他一次機會,說不定,那時候我真的會傻傻的再自殺一次。”佩玲感激的反握住古允蕾的手。“真的,有了你的安慰,我那時候的心情,真的好多了,情緒也緩和下來,不會又氣的想自殺。”
八個月前。建明因工作關係,結識了別的女人,心動之初,讓佩玲知道.氣得佩玲想不開自殺、還好建明發現的早,把佩珍送到壓院急救後,挽回了寶貴生命。
佩玲雖然獲救;但情緒還是不穩定,建明怕佩玲會再度想不開自殺。 便去找允蕾幫忙勸勸佩玲……
那時候。建明還當場跪在地上,懇求允蕾。
“是建明的誠意,感動了你。”
“哪是!我氣死了!大學交往了四年都沒事,一出校門,就想追別的女人,真是把我氣炸了。”佩玲說來還怒騰騰地。
看她談起那件事,一副想咬人的怒樣,古允蕾輕笑出聲。
“其實,想一想,當時自己也真傻,我明明是生他的氣,什麼錯都是由他而起,為什麼我要自殺?我可能是氣到腦子壞了!”
“我才被你嚇壞了!那時候建明跑去我家,告訴我你自殺的事,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總之,你是我們夫妻的大恩人。建明那時候還知道要找你,算他聰明!”
“我才要謝謝你們呢,這麼大的房子讓給我住,又不收租金。”
“拜託,一幢破舊的老房子;也值得你說謝謝?還好這附近還有住家,否則,我還真擔心你一個人住這兒,會不安全。”
“不會的,這附近的人都很好。阿傑也常抓魚來給我。”
“那個愣小子八成喜歡你,才會……”
“佩玲,別胡說!”
古允蕾輕斥著。心底那層傷痛。無藥可醫,她只能儘量不去碰及。
“我去煮飯。”
“我來幫你。”
兩個孕婦一前一後的進入廚房,古允蕾淘米時,佩玲把冰箱內可以煮的東西,拿出來排在桌上。
“允蕾,你吃素啊?怎麼都是菜?”
“不是。那些菜都是阿水嬸送的。我一個人吃都吃不完,所以,最近都吃菜。”
“你這樣不行的,光吃菜,寶寶會不健康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每天都有喝牛奶的。”
“如果孩子的父親矮矮瘦瘦的,那你可要多攝取一些營養,免得孩子生出來後不夠強壯!”佩玲在冰箱裏找著其他食物,漫不經心的道:“我婆婆說,孩子體格壯,就很好帶,要是體質太虛,那就苦了帶孩子的人!”
古允蕾洗著砧板,喃喃的應著:“他很高大,體格也很好,孩子應該會像他。”
“高大?體格很好?”佩玲緊追不捨的問:“他姓什麼?”
“呃?”她說了什麼嗎?古允蕾懊惱的皺了眉頭。“佩玲…”
“我是在關心你,不是在套你的話。”佩玲把菜拿到水龍頭下沖洗,臉有苦色。“你一直不說,我就一直覺得自己很沒用。你幫了我們夫妻的大忙,我卻沒辦法幫你,連個頭緒都摸不著。”
“別這麼說。想想我現在住的,是誰的地方?”笑睨了她一眼,古允蕾回身拿盤子時,強掩下心中的苦澀。
她不說、不談,是因為,她另築了一個夢,一個簡單平凡的夢。
在她的人工記憶裏,他是個很愛、很愛她的男人。
“那不一樣!你告訴我他是誰,至少,讓我和建明兩個人,一人去接他一拳,這才痛快!”佩玲恨得牙癢癢的,直接用手把菜截成一小段、一小段。
“別談這些,好嗎?”垂下眼,眼底浮上濃濃的愁鬱。
她築的夢,連她自己都不信服,將來說給孩子聽,孩子真的會信她嗎?
“好,不說、不說。”
這件事讓允蕾連談都不想談,那一定是傷她很深。
佩玲及時止住話題,嚷嚷著:“咦,這四四方方紫色的東西是什麼?應該不是火腿吧?”
“那是山藥。等會兒,我炒給你吃。”
“山藥啊,好阿好啊,我聽說,吃山藥對女人很好的,養顏美容呢!”
“怎麼每一樣東西,都讓你說成養顏美容的聖品?”
古允蕾把那條山藥放到砧板上,細心的切著。
“心誠則靈,聽過沒?”佩玲拿起一根芹菜,咬了—口。“你只要心中念著。吃了它,一定會讓我變得更漂亮。,你看,我不是變得更漂亮了一點嗎?”
“你婆婆不是說過,女人懷孕若是變得漂亮,會生女孩子嗎?你不怕?”
“早就驗出是女孩了!再說,現今社會女權高漲,說不定以後是女要男。你可要當心了,以後我女兒,就會把你兒子娶回家。”
“那我是不是該請你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你放心,我會善待你兒子的!”
笑瞪了她一眼,古允蕾把她手中的芹菜搶過來。“菜都被你生吃了,拿什麼來炒啊!”
“還有一點嘛。”
兩個女人笑成一團時,屋外傳來吆喝聲——
“佩玲、允蕾,快出來看埃”
“看什麼呀?”
佩玲拉著允蕾,兩個孕婦慢慢步出屋外。
一條大約有建明一條手臂那麼長的魚,放在地上鋪的袋子上。
“哇,哪來這麼大的一條魚?你們是出海捕魚去了嗎?”
“我們才沒有那種本事!”何建明咧著嘴笑。“是阿源叔送的,快點拿菜刀來,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來一桌的一魚十吃。”
“可是……我……我不會殺魚耶。”古允蕾望著那條魚,大皺眉頭。
“放心,有阿傑在,一切搞定!”何建明拍拍身邊和他年紀相仿,一身黝黑皮膚的老鄰居。“你們兩個坐在旁邊看表演好了,我進去拿刀。”
跨過那條大魚,何建明興匆匆地要進門,一不小心,撞到磚台疊成的花牆,一塊空的磚台掉了下來,砸到了正回頭要告訴他菜刀放在哪里的古允蕾。
磚台砸到了她的左腳背,古允蕾痛叫了一聲,另外三個驚慌的跑過來。
“允蕾,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何建明踢開落在她腳邊的磚台,滿臉歉意。
“何建明,你在搞什麼啊!”佩玲怒捶了丈夫一下。
“好痛、好痛……”看到腳背破皮流血了,古允蕾嚇得掉淚。
“我……我去開車。”阿傑馬上想到要送她去醫院。
何建明和佩玲扶住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發抖的古允蕾,坐上阿傑的車,一行人一同前往醫院。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3:08
第八章
海風襲上臉,拂不去心頭的煩擾,手一抹,抹去臉上的沙子。
“總經理,這個地方能蓋度假別墅嗎?”台甫嗤笑著。“只要稍微打一個哈欠,就有一堆沙子飛入嘴內,誰會來這個地方度假?”
台甫的說辭是誇張了一點,但是,沿海地區上過了中秋,進入初冬,北風颯颯一吹。砂子滿天飛,屋前、屋後。想不堆—層沙都困難。
“我們這不就是來評估的!”皺著眉,嗣耀亨也懷疑董事會的提議是否可行。
現在國人是注重周休二日的休閒生活沒錯,到偏僻鄉下來度假的人,也不是沒有。
雖然先進駐能先搶得商機是沒錯,但能不能帶動這個小村鎮的繁榮,攸關著度假別墅的落成與否。
照眼前的情況看來,要在這個地方蓋度假別墅,仍是一種極大的風險。
“我看還是不要的好!”台甫猛搖頭。
“先回去再說吧!”
淡淡的歎了聲,藏在心頭八個月的影子,又被海風給吹出。
他以為,時間一久,他就能把她給忘了。
但是,事實證明,他忘不了她。他把鎖在大宅院那雙鞋,拿回家裏,放在他的房間內。
還請人做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把鞋子放在盒子裏,一來,怕鞋子沾了灰塵,二來,他總習慣在累了一天之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那雙鞋,回憶著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是解除他一天疲 憊的最佳良藥。
台甫開了車過來,見他望著海面歎息,等了一會兒,他才下車。
“總經理,我們是不是要先口村裏去?”
清咳了一聲,收回思緒,嗣耀亨撇撇嘴。
“嗯,先回村裏去。”
****************************
黑色的房車,在鄉間小路上行駛,顯得格外耀眼。
台甫開著車,嗣耀亨用手機和提議到這個小漁村蓋度假別墅的董事,互相溝通著。
微弱的訊號、讓嗣耀亨的火氣漸漸提了上來。
“我說,這個地方……喂,喂……你聽得到嗎?嗯,喂……我看,等一下我再打給你。”
講不到兩句話又斷訊,他的耐性已至最底,偏偏彼端的那位固執董事,還堅持要和他談下去。
“……我覺得現在不宜在這地方,喂……”
啪的一聲,嗣耀亨把手機關了,丟到一旁。
開車的台甫暗叫不妙。總經理要是真的和那個董事杠上,公司裏,少不了又是一場風雨。
一個火爆、一個固執,大戰起來,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解決了事的。
“呃,總經理,我想,鄭董事大概是想實現理想吧,我聽說他以前就住在這個小漁村,大概是……”
“去他的狗屁理想!”嗣耀亨怒喝著。
上司突如其來的怒吼,把分心想著他有何反應的台甫給嚇了一大跳,握住方向盤的手一滑,方向盤偏了一下,砰的一聲,接到路旁的電線杆。
還好他及時穩住,沒有大礙。不過,車頭撞凹了一小處,坐在後座的嗣耀亨,也被晃了一大下。
“台甫!”
“總經理,對不起,我……我馬上下車察看。”
台南一臉徇然,知道自己要倒大榻了。
嗣耀亨也下車,一下車才發現,窄窄的路上,圍上了許多村民,全都好奇的來看是怎麼一回事。
一堆人指指點點,讓嗣耀亨火爆的情緒又怒漲。
“我到商店去買飲料。”
丟了話,他從村民之間,找到出口,走了兩三步,到斜對面一家雜貨店。
停在雜貨店外的一輛跑車,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八個月前,停在新莊大宅院外的,也是同一款的跑車。
只是巧合吧?
嗣耀亨銳利的視線,直盯著那輛跑車看。
站在車邊,正彎身在清車內沙子的何建明,感覺有人在看他的車子,虛榮心又起,他抬頭得意的笑。
但,一對上那雙銳利的眼,他心頭駭了下,一抹乾笑,讓他的唇線咧的難者極了。
“呵、呵……鄉下地方,風……風飛沙的,實……實在不適合開跑車來。”
那高大的男人,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一雙怒眼瞪得他心惶惶。
是他!一定是他!
嗣耀亨往前邁了兩大步,怒火旺燒著心口。這男子的身形,和他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差不多,加上這輛跑車——
“你認識古允蕾嗎?”嗣耀亨站定到他面前,低沉問道。
“允蕾……認識呀,她是我……”
何建明的話還未說完,一個拳頭便扎扎實實的揮向他的右頰。
果然是這個男人!
嗣耀亨掀起何建明的衣領,又給他一拳。
“喂,你怎麼打人啊?!”
在雜貨店內買東西的佩玲,看見自己的老公被打掛在車上,著急地丟了東西,跑出來大嚷:“救人喔,阿東伯、阿源叔……建明被人家打了!”
佩玲一著急,國台語雙聲帶喊嚷著。
聽到有人打架,一群村民從電線杆那邊,移到雜貨店前來。
“你……你是誰啊?為什麼打我老公?”佩玲急急的擋在丈夫面前。
“她是你老婆?”嗣耀亨怒騰騰地問:“那允蕾呢?你把她拋棄了嗎?”
聞聲趕來的台甫,原本想要拉住上司,但聽到上司質問那男人古允蕾的事,他大概也猜到那男人可能就是帶走古允蕾的人。那種男人,是該受點教訓!
“什麼?!拋棄允蕾?”佩玲被嗣耀亨的話給弄糊塗,她回頭問著丈夫:“建明,他是誰?他在說什麼東西?”
莫名其妙被接了兩拳,何建明哀叫著:“我哪知道他是誰!”
“你這個男人真沒種,敢做不敢當!”台甫跳出來為上司、為古允蕾抱不平。“你敢說不是你叫古允蕾來接近我們總經理,然後拿了錢就走!你還跪在古允蕾面前向她求婚,怎麼你娶的是別人!”台甫的仗義直言。對上上司的質問眼神,換成了一臉乾笑。“呵,這……這全是總裁夫人告訴我的。”
嗣耀亨把目光移向何建明,又想質問他,但佩玲搶先了一步。
“何建明!原來允蕾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佩玲恨恨的捶著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是不是?難怪允蕾一直不敢和我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佩玲大哭著。
“佩……佩玲,冤枉啊,我沒有,不是我!”何建明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和古允蕾犯沖。先是砸傷了允蕾,現在又因允蕾被揍的快掛了。
一旁的村民也加入指責的行列,責備何建明,不該做出腳踏兩條船的事。
何建明苦著一張臉,不甘被冤枉的他,挺直胸膛,站在比他高一點、壯一點的嗣耀亨面前,抖著聲問:“你……你別亂冤枉人!我……我什麼時候有向允蕾求婚?”
“我親眼看見的!”嗣耀亨一臉殺氣騰騰。眼前這個混蛋,竟然還讓允蕾大了肚子,又另娶了別人,要不是村民一再阻擋著,他早把他揍的半死了。
“何建明,你還有什麼話說!”
嗣耀亨堅定的神情,讓佩玲又信了三分,她抬起拳,直往何建明手臂狂捶。
“冤枉、冤枉呀、我發誓、我真的可以發誓我沒有!”
這頭的何建明,也信誓旦旦。
佩玲有些迷惘了。她看看嗣耀亨,又看看自己的丈夫,一方堅定,煞有其事;一方發誓,不像作假。
建明的個性她清楚,如果他真有對不起她和允蕾,他不會如此面無愧色地發誓的。
盯著丈夫看了好半晌,他臉上依舊沒有顯現心虛的愧意,她相信她的丈夫,沒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
“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佩玲雙手扶著腰,昂高下顎問。
台甫一上前,遞了一張嗣耀亨的名片給她。“這位太太,你千萬別被這個花心的男人給騙了!”
佩玲看著名片,驚訝眼前的偉岸男子,來頭可不校
“我相信我老公他沒騙我。”
“沒錯,我是清白的!”何建明手搭在妻子肩上,展現夫妻一條心的恩愛畫面。
“你打算怎麼安置允蕾?”這臭小子不承認罪行,無妨,他現在要的是一個交代,一個他要怎麼安排允蕾以後生活的交代。”
“你要我怎麼說?允蕾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沒有和她求婚過!”何建明覺得自己快被搞瘋了。
眼前男人的氣勢和凶霸的指控,將他明明沒做過的事,說得好像真有其事。
“你沒有和她求婚過?”嗣耀亨的黑眸中。 迸出危險的凶光。“那你的意思是說,八個月前,在新莊那座大宅院前,跪在地上和允蕾求婚的那個人不是你囉?而那輛黃色跑車,也不是你的?”
只要他敢說一聲“不是”,他絕對會把這個表種連人帶車,丟入海裏。
“八個月前……在新莊的大宅院前……喔,我想起來了!”何建明恍然想起。“對!那個人是我沒錯。”
“何建明/”一聲尖銳的怒吼聲,差點把何建明的耳膜給刺破。佩玲呲牙咧嘴的。“你承認了?虧我還說我相信你!”
愣了一下,何建明拉住氣得想跑的妻子。“佩玲,你氣什麼?那件事,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我不是和允蕾求婚,我是跪著求她去醫院幫我向你求情,你忘了呀?”
聽丈夫這麼一說,佩玲冷靜下來。“喔,對,你告訴過我的,我居然忘了。”赧顏一笑,那件事,她也有錯,錯在沒有愛惜自己的生命,想不開的拿刀子朝手腕上割……
咦,奇怪了,這個大集團的總經理,幹嘛來管他們三人之間的私事?
“你不是向允蕾求婚?’”嗣耀亨心頭一震。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何建明死命的搖頭。“我是求允蕾去幫我和我老婆說情的!”
“那允蕾和你……”怔愣住,嗣耀亨的心迷惘了。
“允蕾和我們是大學同學,她現在住在我們的老房子那裏……”
何建明手一指,被佩玲狠狠的打落。
“佩玲,你為什麼打我?”
“你發什麼神經!你幹嘛告訴一個陌生人,允蕾住在哪里!”瞪了丈夫一眼,佩玲的怒光移向嗣耀亨身上。高大、強壯……“原來允蕾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才是死設良心的負心漢!”
佩玲的一番話,仿著一記重拳,狠狠地朝嗣耀亨頭上捶落。
“允蕾……她人在哪里?”他急切的問。
“休想我會告訴你!”佩玲拉著丈夫。“建明,我們走,你還可以開車吧?”
何建明點點頭。
“告訴我,允蕾她人在哪里!”嗣耀亨滿臉痛楚。
已經坐進駕駛座內的何建明,不敢違逆妻子的命令,默言的搖搖頭。
“你休想知道允蕾住在哪里,就算你知道,允蕾也未必會見你!還有,你打傷我老公。這裏的人全是證人,等驗傷單出來,我們法院見!”
佩玲說完,便吆喝著丈夫開車。
看見他們開著車走了,只想要找到古允蕾的嗣耀亨,沒半點遲疑,拔腿就追了上去。
“總……總經理……”台甫沒料到上司會用跑的追車。喚也喚不回。
要找人,問這一堆村民就好了,幹嘛還傻傻的追那輛跑車?
為愛癡狂,連他火爆的上司,也逃不過愛情的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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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玲,他真的追過來了!”
“他喜歡追著車跑,就讓他跑個夠!”
“說起來,這件事我們也有錯。”
“錯你的頭啦!他自己不把事情弄清楚,還冤枉了一堆人……喂,你要開到哪里去?”
“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你豬頭啊,誰說我們要回家了!他喜歡追我們的車,讓他追個過癮,反正他高大、強壯,多繞幾圈,讓他更強壯也不錯!”
夫妻倆,賊賊的對笑著。
“那,我們就在村子裏兜風吧!”
“嗯,這個提議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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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上裹了一大坨紗布,古允蕾連下床都不方便。
喝了一口佩玲送到她眼前的果汁,她笑問:“你不會是把雜貨店的東西。全搬回來了吧,怎麼去那麼久?”
“我和建明。遇到了一個瘋子!”佩玲端著另一杯果汁,坐在床的另一邊。
“瘋子?村裏有瘋子?”她怎麼沒聽過?古允蕾納悶著。
“有,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瘋子!”佩玲特地強調高大和強壯這兩個名詞。
古允蕾只擔憂著,沒聽出話中的含義。
“他沒對你們怎麼樣吧?”高大、強壯,那應該是個男瘋子。
“沒有,不過,他一直追著我們的車跑。”
佩玲說得輕鬆,古允蕾卻聽的心驚。
“他追著你們的車跑?為什麼?”
聳聳肩。“他邊跑,邊踢掉皮鞋、脫掉他的西裝外套、抽掉他的領帶……”
“佩玲,你真無聊,說什麼天方夜譚!”古允蕾笑瞪了她一眼,繼續喝她的果汁。“害我還以為是真的,還替你窮擔心,怕那瘋子打到你。”
“我說的是真的!那瘋子沒打到我,可是他把建明的臉打腫了。”
古允蕾眼看著她。“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這個漁村裏,哪有什麼穿西裝、皮鞋,還打領帶的瘋子?”
“是真的,他是外地來的。”喝著果汁,佩玲笑的一臉得意。“你知道嗎?我和建明開著跑車在村裏兜風,我們繞了一個鐘頭,那個瘋子也追了我們一個鐘頭。”
古允蕾倒抽了口氣,驚地瞪圓了眼。“他瘋了!他究竟要做什麼?”
“他就是瘋子啊!”
對喔0那他呢?追了一個鐘頭。他不累嗎?”
“我看是還好,後來我和建明逛膩了。建明把油門用力一踩。把他甩的遠遠的,他追也迫不上,我回頭看的時候,他好像腿軟的跪在路中間。”
“你們沒管他了嗎?”古允蕾突然同情起那個瘋子。“萬一他倒在路中間,那很危險的!”
“放心,他沒讓車子輾斃,他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
“什麼意思?”古允蕾覺得佩玲的話中有活。
“他又追到門外來了!”一定是他那個跟班,問到了地址,把他載過來的!
這會兒,方允蕾的同情心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恐。
“他追到這裏來了?你報警了沒有?”這裏可是有兩個孕婦耶,萬一那個瘋子拿棒子進來亂打人,那還得了!
“還沒!”輕鬆的神色,忽地沉了下來,佩玲靜靜看她好半晌,不說話。
“佩玲,你幹嘛直看著我?快去報警呀!古允蕾緊張的不得了,怕那個瘋子會闖進來。
“要不要報警,我看,還是由你決定好了。”
這種事,哪還需要再問。“當然是要報警了!”古允蕾用力的點頭。
她抓來手機。從床頭邊掛的一張護貝的四方紙上,找到派出所的電話號碼。
這張護貝紙,共有五份,客廳、廚房、房間、園子、浴室各有一份,上面寫著派出所、醫院、附近鄰居,還有村長的電話號碼。是佩玲擔心她一個人住,若有意外,可以及時求救。
她才接下第一個電話鍵、手機就讓佩玲搶過去。
她納悶的看著佩玲,佩玲一臉沉色的告訴她,“你要不要先看過那個瘋子的名片,再決定要不要報警?”
瘋子也有名片?愣了一下,古允蕾又瞪了佩玲一眼,以為佩玲拿她窮開心。
當佩玲把名片拿給她時,她狐疑的接過,在看清楚名片上的名字時,古允蕾整個人震愣住了。
是那個刻在她心上的名,刻在他心上的人兒……
是他!他來了。
愣看了許久,她的視線緩緩偏移,對上佩玲質詢的目光,她又是一愣。
兩人對看了許久,沉默的氣氛。讓佩玲質問的聲音劃開。
“是不是他?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古允蕾不語,眼眶泛紅,一滴淚、二滴淚、三滴淚……來不及細數的淚,涔涔泛流。刷落她的臉頰。
是他不要她的,現在他為何又要來?
惹出她一腔淚,淚一流。她控制不住流淚的速度,哭碎了心。哭出她隱藏八個月的痛。
“允淚,別哭。”佩玲拿著面紙,幫她擦淚。“對不起,說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古允蕾搖著頭。“你怎麼會有錯呢?”
硬咽著,想到他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這五百萬,就當作是買你的初夜。
心痛如紋,她刻意壓住的情緒,又再度潰堤。
這八個月來,她活在自己築的夢中,欺騙自己,他是很愛她的。
她希望自己過的快樂,保持愉快的情緒,要她的孩子,以後也會是個快樂的小天使。
她相信,她能靠她的夢,撐過十個月的。而今就剩兩個月了,為什麼他又要出現,把她辛苦築起來的夢,全打亂了、打碎了……
“允蕾,我想,他是真的愛你的,只是,他對你有一些誤會。”
這一點,光從他瘋狂的追逐他們的跑車,只為了想知道允蕾住在哪里,就可看出,如果不是他深愛著允蕾,哪會笨的追車跑?
現在,他又追來了,更可以確定他的心意。
只是,造化弄人,一個小誤會,卻讓他們分離了八個月。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3:29
第九章
聽完了佩玲的解釋,古允蕾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
他以為建明是來向她求婚的,以為她是另有男人,才會說那種話傷她。
心,惶惶然,她迷惘不安。
見他?不見他?她拿不定主意。
那震天般的呼喊聲,聲聲傳入她耳內,熟悉的聲音,在隔了八個月後,。又在她耳內響起。
“允蕾、允蕾……讓我進去見你……允蕾,對不起,我該死、是我該死!”
那熟悉的聲音,又催落了她的淚,惶惶不安的心,依舊拿不定主意。
“允蕾,你讓不讓他進來?”等了許久,佩玲出聲問。她最初的意思,是絕不讓他見允蕾的,但,一來,致使他們兩人分開,是他們夫妻的錯;二來,他的誠意也讓她感動了。
再說,她也看的出來,允蕾是非常愛他的。
“我……”搖搖頭,古允蕾便咽的道:“佩玲,你叫他走,給我時間,我會見他的,但不是現在,我……我沒有心理準備。”
了然的點點頭。同為女人、同為孕婦,又是知己好友,佩玲能瞭解她現在的心情。
“好,我去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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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允蕾會見他,嗣耀亨更堅定了自己心頭的意念。
“你還不走?”隔著雕花的鐵門,佩玲怒瞪他。
雖然他們夫妻也要為他們的誤會分手,負一半的責任,但一想到他沒問清楚,就妄下定論,還害允蕾自己過了八個月孤單痛苦的日子,她就滿肚子氣。
“我不走,我在這裏等她。”淩亂的頭髮、淩亂的衣衫,此刻的嗣耀亨,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瘋子樣。
“喂,你這個人怎麼說不聽?允蕾說她需要時間,她會見你的。只是,你總要讓她有心理準備。”
“我在外面等。我不會吵到他的。”他堅持,不見到她,他不會走。
他也擔心他一走。她不知道會不會逃避他,連夜離開。
不,這一次,他不讓她走。他要把她緊緊的稷在懷裏,彌補他對她的傷害。
想到當初他殘暴的侵犯她。還對她說了冷絕無情的話……他真該死、真該下地獄!
“隨你高興!”佩玲翻了翻白眼。早知如此,當初怎不弄清楚?“建明,你開門做什麼?”看見丈夫伸手去開門。佩玲又是一陣嚷。
“阿傑來了。”
“誰來都別開門!”
開了門,讓嗣耀亨趁機跑進來,他就可以順利見到允蕾,哪能這麼便宜他!
阿傑拿了一些捶碎的草藥渣過來,看看比他高一個頭的嗣耀亨,又看看一臉怒氣的佩玲,納悶的問:“這……這個人是誰啊?”因為一直在家裏捶草藥,對於村內發生的大事,阿傑尚未耳聞。
“別理他!阿傑,我們今天不開門,所以很抱歉,不能讓你進來,你有什麼事嗎?”
“喔,是這個。”一頭霧水的阿傑,把捶好的草藥,從門上的鏤空處遞了進去。
一陣草藥味撲鼻,佩玲捏著鼻子,把草藥丟給丈夫。
“那是幹什麼用的?”
“喔,那是給允蕾敷傷口的,那個草藥對傷口……”
阿傑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嗣耀亨驚地瞪著眼,急切的問:“允蕾受傷了?她怎麼了。要不要緊,你們有沒有送她去看醫生?她要是受傷,趕快送她去醫院,不要亂給她吃草藥!”
他兩手抓著門上的鐵杆,急切的怒樣,活像是想揮開鐵籠的猛虎。
何建明護著大腹便便的妻子,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虎爪抓傷。
而站在嗣耀亨身邊的阿傑則愣愣的開口:“那……那個草藥,不是吃的,是……是要用敷的。允……允蕾已經看過醫生了,沒事的。”
“是……是我不小心弄倒了磚台,砸到了允蕾的腳,她……她才會受傷的。”’何建明自首認罪。
“你……”
嗣耀亨握拳,狠狠在門上撞了一下,巨大的響聲,震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再怎麼強硬的拳頭。為上那扇硬邦邦的鐵門,都只有破皮流血的份。
“總……總經理,你受傷了!”一直靜站在一旁的台甫,見上司手受傷,急急上前。“我先載你去看醫生。”
萬一風沙吹進了傷口,染上破傷風,那就糟了。
“不用!”咬著牙,忍著痛,嗣耀亨指著何建明手中拿著的草藥。“把那個給我!”
“這……這是要給允蕾敷傷口用的,我小時候跌倒,我奶奶也用這種……”何建明以為他要把草藥扔掉,遲遲不敢給他。
“給我!我要先試,如果沒有問題,才能給允蕾敷傷口。”
嗣耀亨的話一丟,撼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原來,他是為了要試草藥,才揮那一拳,把自己的手弄的破皮流血。
“我……我先回去了。”阿傑大概也猜得到他是什麼人了。 光是外表,他就差人家一大截,再看到他為了允蕾做的犧牲……唉,比不過的。
在阿傑識趣的離去之後,佩玲拉著丈夫道:“建明,我們進去。”
縱使真的被感動了,但,在允蕾沒點頭之前,她是絕不會讓他進來的。
******************************
夜晚的風吹的寒,寒冷的空氣,環襲著在大門外焦急踱步的嗣耀亨。
他不冷,一點都不冷,因為他心急如焚。
允蕾受傷了,她傷的如何,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儘管何建明夫婦說允蕾沒事,但沒見到允蕾,沒聽到她的聲音,他無法靜下心來。
大步的走向房車。嗣耀亨拍了一下張著大嘴、坐在車椅上睡著的台甫。
“台甫,起來。
被拍了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的台甫,險些跌下地。坐直了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總經理,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是。去找一個梯子來。”
“梯……梯子?”
“我要爬到二樓去。”嗣耀亨回頭看著二樓左邊的房間。
那間房間,從他到這兒來時,一直亮著燈光,在一個鐘頭前。何建明夫婦會在右邊的房間、雙雙探出頭來。
所以,他可以確定允蕾是睡在左邊的房間。
“總經理,你要爬……爬到二樓去?那太危險了!”萬一上司有個不測,那他絕對會被總裁夫人給炸碎的。“不,不如我們翻牆過去,再把他們大門的鎖撬開。”台甫下了車,給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建議。
“你會開鎖?”嗣耀亨挑著眉問。
“不會。”搖搖頭,對上上司氣怒的眼神,台甫乖乖的道:“我……我去找梯子。”
正要坐進車內的台甫,被他揪出。
“用走的。我可不想把大家吵醒!”尤其是那個又凶又恰的婆娘,如果不是她一直阻攔,他相信她老公會讓他進去的。
其實,他要強行進入並不難,只是,他尊重允蕾的意思。他知道,當時他那麼惡意的對她,一定傷她很深。
他原先是要等的,但聽到她受傷,他的心都亂了。他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哪怕只見她一面,他都要上去看看她現在如何了。
台甫一臉難色。三更半夜,他上哪兒找梯子去!但上司的意思堅定,不是他這個下屬三兩句話,就可以動搖的。
認命的定離。抬起哀怨的臉孔。走不到十步的台甫,赫然看見隔壁的三合院內,就有個比平房還高的木梯。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想他台甫……
不會吧?在三合院內,那兩隻動來動去的黑影是什麼?
瞪大眼睛一看。是兩隻高大、毛色黑到發亮的美犬。
兩隻美犬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立刻狂吠了起來,嚇得台甫連滾帶爬的回到上司身邊。
“總經理,那邊有梯子,可是梯子旁邊有兩隻美犬。”台甫一副快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
聽了台甫的說辭,又聽見了狗吠聲,不想再為難下屬,心急的嗣耀亨立刻翻牆進入院子裏。
看到上司翻入,台甫也跟進。
從一樓的窗口,要到二樓的窗口陽臺,有一段距離,而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嗣耀亨用目光測試,以他和台甫兩人的身長加起來,應該構得到二樓的陽臺。
不愧是特助,上司的目光一瞥,台甫就知道,自己又要犧牲了。
於是,他借出自己的肩膀,讓上司墊腳,台甫終於知道泰山壓頂的滋味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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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進入房內,床頭那盞暈黃的燈光,引領他來到床邊,找到他心系的女子。
“允蕾……”輕聲低喚,他的大手輕貼上她的臉。
睡夢中,她還在抽噎。
她在睡前哭泣過?
自責的情緒,又籠罩著他。
一千遍,一萬遍的該死,都解不了他的慚愧。
心疼的視線,移至她凸起的肚子,他的手跟著滑移。她肚子裏住的,是他的孩子……
奇妙的感覺,在他心頭泛開。在她肚子裏的小生命,是他和她共同擁有的……
感愧交集,他感激她沒因為他的惡意傷害,而拿掉孩子。更羞愧自己這八個月來,沒負半點責任,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著苦楚。
“允蕾,對不起……”
當他看到她的腳上,裹著一圈圈的紗布時,他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怎麼傷成這樣?傷在腳上,她怎麼走路?
“允蕾……”
他蜷在床邊,靜靜的望著她,想她對他的好。想她那麼單純的愛著他,卻讓他誤解。
他俯首,親吻著她的唇,卻驚醒了她。。
微微的張開眼,眼前的那張臉孔,讓她熟悉、讓她感到心痛。
雖然已隔了八個月未見,但她卻沒有一天不想他,他那張俊容,深印在她的心上。
是知道他已經來到的緣故吧?否則,為何在睡夢中,他卻仿若真實的在她身邊似的,她能感覺到一股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輕拂在她臉上……
“允蕾……”
連聲音都逼真的讓她的心,微微震撼。
她伸手摸他的臉,已有心理準備,眼前的影像,會像以往一樣,只是個觸不著的幻影。
蔥白的柔荑貼上那張俊臉,真實的感覺,把她迷糊的神志給嚇醒了。
“你……”她抽回了手,神情有些驚駭。
“允蕾,是我,我來了。”他抓住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滿臉愧疚的凝望她。
對上他的眼,她的淚又開始泛流,她只是哭,什麼話也不說。
“對不起,我該死!我不該沒弄清楚,就對你產生誤解。”
都是他該死的男性自尊心在作祟,他怕她嘲笑他被耍弄,怕她當著他的面,說她愛的是別的男人,不是他。
抽回了手,古允蕾別過臉去。
“我……我都知道了,我沒有怪你、沒有恨你。”她淚漣漣,心裏泛著苦楚。
“允蕾……”他坐上床,上半身半俯在她身體上方,再度伸手拉她的手。
她看到他手上的傷,哭著問:“很痛吧?”她聽佩玲說了,他為了要試藥,還把自己弄傷了。
他幹嘛做這種傻事?就算那草藥真有效,她也不敢亂使用。
怕傷了肚裏孩子,她連除紋霜都不敢抹了,怎麼會去敷草藥呢?
“我不痛,這點傷,和你的比起來,不算什麼。”嗣耀亨握著她的手,輕喃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保證,我不會再離開你。”
忍住淚,她強擠出一抹苦澀笑容。
“你不需要照顧我,也沒有義務照顧我。”
“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氣我,沒關係,我會在這裏一直陪你,等你原諒了我。我再帶你回臺北去。”
古允蕾搖搖頭。“我不會和你回臺北的。”
“允營,我說了……”
“孩子不是你的!”她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她突然逸出的強硬聲調,令他愣了一下,但旋即他又耐心的回應她:“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你才會這麼說的,對不對?”
又是一陣搖頭。“我說了,我從來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從來都沒有。”
“我相信孩子是我的。”他語氣堅定無比。
“不是,孩子不是你的!你真的不需要負重任。”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會是誰的?”他心平氣和的反問她。他壓根就不信她說的話。
“孩子是……是我和別的男人的。”她語虛地道。
“別的男人?!哪個男人?”
哪個男人?古允蕾被問倒了。
她不能說是建明的,那會讓建明和佩玲失和,可是,不說出一個人名來,她怎麼取信於他?
她真的不恨他,一直都不恨。
只是,離開他之後,她不再是單純天真的女孩,以為自己能嫁給他。
她和他的身世背景差太多,現實中的灰姑娘,和童話中的灰姑娘不同。
就算給她最美的衣裳穿,她也沒辦法陪他出席各種宴會。那種場合,她無法應對。
也許他真的是誤會了她、也許他真的是懷著愧疚的心情而來,也或許,他是為了孩子而來……
總之,他和她,明顯有著差距。
他傷她一次,擊不倒她,但,再傷一次,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再堅強的站起。
“想不出來?那我告訴你,孩子的父親是誰。”他自信滿滿,神采飛揚。“是我,嗣耀亨。”
“不,不是,孩子的父親是……是阿傑!”急忙之中,她找到合適的人眩“就是送草藥來的人。”
聞言,嗣耀亨的臉上,隱隱抽搐著。
他生氣,氣死了!
她要找,也找個和他相稱一點的。竟然找那個沒什麼看頭的傢伙,來代替他的位子。
反正,他絕對相信孩子是他的。
繞過床,他走向另一邊,躺在她身邊,還順手拉著棉被,蓋住兩人的身子。
“你……你怎麼躺下了?”她有些驚慌失措。
“我覺得累了,很想睡覺。”他側著身子,抱住她,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晚安,有事情就叫我,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手、我是你的腳,我也是你的人。”
他最後那句話一說出,當場令她羞紅了臉。
說完後,他閉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的手,環住她的身子,像是宣示她是他的。
他一定累壞了吧?
他追著車子跑,又在外面站了一整夜,連晚餐都沒吃。
突然,一陣冷風襲進,她偏頭一看,窗戶是開著的。
難道,他是爬窗子進來的?
這間舊房子的二樓高度,可是比一般的公寓樓層還高,不管他是用什麼方式爬進來的,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掉到腦震盪的。
心疼的撫著他疲 憊的臉孔,淚水湍流,面對他,她莫名的感到自卑,但她愛他啊,一直都深愛著。
教她,如何抉擇?
她配不上他,可又不想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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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早醒來的佩玲,沒去打擾允蕾,怕她心傷睡得晚,想要讓她補足睡眠時間。
從二樓窗口往下探,大門口沒有人,不過那輛黑色房車還停在門口。
下了樓,她左探右探,車子裏好像沒人,連那個跟班也不見了。
怪了!去哪里了?
正納悶的佩玲,回身想進屋內叫丈夫出來察看一下,卻看那個跟班窩在一樓窗口下睡著了。
“喂……”
佩玲的喊聲,驚醒了被冷風吹了一夜的台甫,還好他身強體壯,又穿了西裝、長褲,才沒被冷死。
睜開眼的台甫,看看佩玲,不理會她的叫喊,抬頭看向二樓的小陽臺。
咦,總經理還沒下來嗎?害他等了一夜!
看到台甫抬頭看向二樓,佩玲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們……太過分了,我要報警!”
氣衝衝的進入屋內,佩玲沒有報警,倒是直沖二樓,往允蕾的房間走去。
“喂,你……”太過分了,居然直接躺到床上去!
佩玲的叫嚷聲,吵醒了枕在嗣耀亨臂彎中的古允蕾。
看到佩玲氣衝衝的怒急樣,再看到自己身邊躺的人,古允蕾羞的垂下眼睛,默然不語。
允蕾明顯的軟化態度,讓佩玲心頭的怒氣,當場消弘了一半。
女主角都不生氣了,她這個女配角也毋需多攪和了。
“算了!”瞪了嗣耀亨一眼,佩玲在離開之前,淡然的道:“真是便宜你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3:48
第十章
床上的兩人,互相凝望著,交纏的眸光,傳遞著深深的相思之情。
“允蕾,是我害苦了你。”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臉上輕撫著。“我對你做出那種……”
他的懺悔之言,在她的食指貼上他的唇後,被封鎖在喉內。
“不要說那些……”那曾是她的最痛,也是最令她心傷的。
但那是誤會造成的,知道了,她不要他提,不要那些往事留有痕跡。
他在她的指腹上,吻了一下。
“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自己那該死的男性自尊心,有再傷害你的機會。我會保護你,為你做任何事的!”
“你不用……”
他面色一沉,截斷了她拒絕的話語。
“不要再用孩子不是我的這個理由,來當藉口,你氣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我……”她虛軟的道出真言:“孩子是你的沒錯,但是……”
雖然早認定孩子是他的,但從她口中親自證實,那感覺,令他特別欣狂。
“耀亨,不要搶走我的孩子。”說著,她眼眶泛紅。“他是我的希望,我也只有他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低斥著,手輕放在她的肚子上。“我不是來搶孩子的,孩子是我們兩個的,不是嗎?我沒娶、你末嫁,只要我們結婚,孩子有爸爸、媽媽,這不是很圓滿嗎?”
眨落一滴晶亮的淚珠,她苦笑著:“我們的身世背景差太多,有一天,你會發覺,我們並不適合。”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信誓旦旦的給她保證。“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們有哪里不適合!”
仰望著他,她眸中仍存有愁鬱。
他大帥、他太竣他太有錢、他太有才華……
他的種種,她沒一樣能及得上。
俯首,他吻她蓄滿愁緒的眼。“一個小誤會,讓我們分離了八個月,這八個月來,我想你、念你,想你過的好不好……現在,誤會解開了,不要再讓我們的愛情,被你的愁緒阻擋祝”
見她的憂慮仍在,他沉下瞼,“除非是你不愛我了!”
“不,我愛你,這八個月來,我每天都想你,想你也是愛著我,這樣的日子,雖然空虛,但我過的很快樂,因為我堅信你是愛我的!”
昔日的心酸,換來了今日的甜蜜。就算再讓她捱無數個八個月,她都覺得值得。
“我不會讓你再受一丁點苦的。”
低頭,他吻上她的紅唇,吻去她泛流的眼淚,也要吻去她八個月來,獨自苦賞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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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甜蜜的記憶,兩人窩在床上。濃情蜜意的互相依偎著。
古允蕾不安的蠕動身子,坐起身後,她一副要下床的動作。
“別下床。”他把她好不容易移下的腳,又放回床上去。“你要什麼,和我說一聲,我幫你拿去。是不是餓了?我去端早餐上來給你吃。”
古允蕾一臉羞怯怯的。“我……我要上洗手間。”雖然他真的很有誠心,可是上廁所這件事,是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他了然一笑。“噢,我抱你去。”
彎下身,他將她抱起,穩步的走進浴室內。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他拉起孕婦裝的下擺。
“你……你幹嘛?”她驚瞠著眼,把裙擺拉祝
“我幫你拉褲子,你不是要上廁所嗎?”她不知道,他正在做體貼的舉動嗎?
“不……不用。”古允蕾雙頰紅透。“我沒有傷的那麼嚴重。你……你先出去,好嗎?”
她只是腳上有一點傷,怕用跳的,會傷到肚裏的孩子。她除了行走比較不方便之外,其餘的,她都可以做的。
“不行!我要在這裏看,萬一你摔著怎麼辦?”
嗣耀亨一臉正色和擔憂。
“我不會摔著的,我保證。”她羞怯怯的垂頭。“你在這裏,我不敢上廁所。”
讓他眼睜睜的盯著她上廁所,那她可能在馬桶上坐到天黑。都沒辦法解決。
嗣耀亨猶豫了一會兒,態度軟化了。“好,那我到外面去,但是你別鎖門,萬一有事,要趕快出聲。”
她點點頭。
嗣耀亨在外頭等著,好半晌過後,他焦急的問:“允蕾,你好了嗎?”
“好了。”
一聽她說好了,他立刻沖進浴室,怕她站太久,腳上的傷口會痛。
“你要做什麼?”他看她扶著鐵杆,移往洗臉台。
古允蕾輕笑著:“我要刷牙、洗臉埃”
雖然剛才在床上,她的臉、她的嘴,已經被他的口水洗滌過,但早上起床不刷牙、洗臉,總覺得怪怪的。
“我來幫你。”
“不用,我可以……”
“你把那只腳,跨到那張小椅子上,別出力,免得又扯痛傷口。”他邊擠著牙膏,邊說。
那張小椅子,是佩玲拿進來的,本來就是要讓她跨腳的。
沒想到,他還會細心的發現。
“來,給你。”嗣耀亨把牙刷遞給她,再拿漱口杯接水。
被人寵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眼含笑意的望著他,才張嘴刷牙,就把牙膏泡沫吐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還在害喜?”嗣耀亨焦急的輕拍著她的背。
漱了口,古允蕾苦笑著。“你搞錯了,你擠到洗面乳,不是牙膏。”
“真的嗎?”他仔細一看,果然是0我真該死,只注意你的腳,沒有注意到拿錯了。”
她也是,她只注意到他關切的眼神,沒察覺牙刷上的乳狀物有不同。
“沒關係,洗面乳的味道香香的,現在我的嘴裏。全是香味。”
她知道他急切的想彌補她,不是刻意在整她。她也不希望他自責,希望這麼說,能讓他心裏好過一些。
“那我一定要聞聞看。”
她的笑容誘惑著他,她嘴裏的香味,把他的唇引誘到她唇上。
他把腳伸直,讓她受傷的腳,跨在他的腳上。
扶住她,他吻著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嘴裏,翻攪著。
果然她的嘴裏,全是香味,一種令人舒悅的蜜香。
抱著古允蕾下樓,在台甫的報告下,他們才知道佩玲夫婦,早在一個鐘頭前,說是有急事,就開車回臺北去了。
但允蕾知道,佩玲是想把空間留給她和耀亨,她很感謝佩玲,從她懷孕到現在,全都是他們夫婦在幫她。
“改天我們回臺北,再去拜訪他們,我還欠他一筆醫藥費。”嗣耀亨咧著嘴一笑。
“這點小錢,他們不會計較的。”看著腳上的一圈紗布,古允蕾笑道。
“我不是指你腳上的傷……”歎笑著,嗣耀亨指著臉道:“是何建明臉上的傷。”
古允蕾苦笑著。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讓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給擾亂了。
台甫看著手機上的來電者姓名,一臉苦惱的向上司求助。
“總經理,鄭董事今天早上,已經打了兩三通電話來了。”
嗣耀亨長臂一伸,把台甫手中的燙手山芋接過來。
一接了電話,他劈頭就說:“蓋度假別墅的事,我會再重新評估,只要土地收購方面沒什麼大問題,這項提案應該可以通過。”
說完,他立刻關了手機,並把它丟回給一臉不敢置信的台甫。
“總……總經理,你……你決定在這個地方蓋度假別墅?”他的上司是不是瘋了?
挑高一道濃眉,嗣耀亨咧了個笑容。
“可是、這裏一到冬天,風沙那麼大,誰會來這裏度假?”
“風沙大,就是這個小漁村的特色!”嗣耀亨一改之前對這小漁村的壞印象。因為在這小漁村內,他找口了他心愛的女人。
“可……可是……”
拉著古允蕾的手,嗣耀亨堆著滿臉的笑。“在加拿大,冬天時,每戶人家的屋前都積滿雪,人們沒有親自鏟雪的經驗,都說那是一種浪漫;或許,在這裏,每戶人家愁煩著每天屋前的一堆飛沙,但,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浪漫。”
驚詫的瞪大、又瞪大雙眼,台甫真想找耳耙子,挖挖耳朵。
這種話,怎麼可能是他上司會說的?!
不管浪不浪漫,有件民生問題必須要先解決——
“總經理,我在村內找到惟一的一間早餐店,但是,村民說,八點不到,早餐店就休息了。”哭喪著一張臉,台甫憂心忡忡。
這麼偏僻的鄉下,早餐店居然八點不到,就關門不做生意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會有人想來度假,那才真是見鬼了!
古允蕾笑道:“噢,那是因為村子裏的人,大都是四、五點就起床工作了,不只是早餐店,連小市場內賣菜、賣魚的,都是八點不到就收攤了。除了雜貨店之外,現在出去,是買不到東西的。”
壁上的舊鍾,顯示的時間,是十點鐘了。
“我去煮早餐。”
“不,我去。”嗣耀亨拉住她。他說了,他是她的手、他是她的腳,在她腳傷還沒完全好之前,他不會讓她做任何事的。
“你想吃什麼?”他溫柔的問。
“你……會煮稀飯嗎?”她怕太困難的,會考倒他。
“稀飯?這簡單!”嗣耀亨拍拍她的手,溫柔的道:“你先聽聽音樂、看著雜誌,很快就有早餐吃了。”
她點點頭。
他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好丈夫,她想,以後他一定也會是個好爸爸的。
或許。她該聽他的,不要再愁慮那些可以不需要苦惱的事。
她和他之間的小誤會解開了,他們的愛情就該順順利利的,至少,她真的感受到他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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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亨,需要我幫忙嗎?”
在聽到第十次鍋蓋落地的聲音後,古允蕾也第十次從雜誌中揚起頭,擔憂的詢問。
兩個大男人在廚房煮一鍋稀飯,已超過一個鐘頭,砰砰的響聲不絕,引她發噱。
“不用、不用,很快就好了。”耀亨從廚房探出頭來。
“喔。”
終於,廚房的演奏會告一段落,但是一股燒焦的味道,卻飄到客廳來。
“好了。好了,早餐來了!”
台甫把那鍋煮焦的稀飯,端了出來。
三個人看著那鍋稀飯,互望尷尬笑著。
眼前的那一鍋哪是稀飯?沒半點米湯不打緊,白飯看起來又幹又硬,半生不熟的。
她懷疑這鍋飯,真吃得下嗎?
一陣電鈴聲,打破了三人之間,尷尬的沉寂。
“我……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台甫出去又進來,手中多了一個託盤。
“真好耶,隔壁的阿傑說他媽幫我們煮了三碗面當午餐……哇,真香耶!”
把三碗面放到桌上,不用吃那一鍋燒焦的飯,台甫可慶倖逃過了一劫。
“一定是佩玲打電話請河傑的媽媽幫忙煮的。”古允蕾露著笑顏。
“那好!乾脆三餐都拜託阿傑的媽媽煮,這樣我們就不用煩惱了。”台甫想到剛才在廚房忙得一團亂,連一鍋稀飯都搞不定。真是頭疼。“嗯。好香,我肚子餓死了!”
台甫埋首猛吃,沒察覺上司臉色泛青。
“耀亨,你……你怎麼不吃呢!”古允蕾在動筷子前,發現他似乎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扳著一張臭臉。
“我不想吃面,我吃飯。”
說著,他自己盛了一碗白板,狂吃著。
說什麼他都不吃那個沒看頭的傢伙端來的東西。
古允蕾在驚訝之餘,苦笑著。“我也不想吃面,我陪你吃飯。”她想,他大概在吃味吧!
她只不過拿了阿傑當擋箭牌,他就這麼在意。
原來,他也是有孩子氣的一面。
“不行,這飯太硬,你吃了會消化不良,你還是吃面好了。”他可不希望她跟著他吃“苦”。
又硬又有焦味的白米飯,吃起來,還真的是苦得難以下嚥。
“總經理,你不是也喜歡吃面的嗎?為什麼不吃面,吃那個……”台甫發出佩服的驚歎聲。“那個‘稀飯’,會好吃嗎?”
“我覺得很好吃!”嗣耀亨嘴硬的道。
古允蕾在一旁悶笑著,這樣的嗣耀亨,她還是頭一回見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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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台甫去買菜後,嗣耀亨陪著古允蕾坐在花園中賞花。
冬天到了。花園中的花開的少。
摘了一朵花,送到她面前,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允蕾,嫁給我。”
單膝跪在她坐的籐椅前,他咧開一抹溫柔的笑容。
接過那朵花,她心頭暖暖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等你學會如何煮一鍋濃稠好吃的稀飯時,我就帶著兒子,一起嫁給你!”她開著玩笑。
嗣耀亨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再抬起頭時,一臉正色。
“可是,兒子說,他喜歡吃漢堡和薯條,不喜歡吃稀飯耶!”
漢堡和薯條容易買,煮稀飯,那可是要考廚功的,等他學會了,說不定都齒搖發白了。
她輕笑著。
他起身坐到她身邊,幫她把一頭長髮用發束束上。
手指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輕彈著,他低聲道:“等你的腳傷好了,我們就結婚。”
“嘎?”古允蕾驚訝的看著他。她的腳傷,最慢兩星期就可以完全痊癒,那時候。她的肚子還會更大咧。
“我說真的!”他輕握著她的手。“我不要你對我們倆的未來,有一絲絲的疑慮,我愛你。是真心的,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娶你。”
她在他眼中,讀到了真誠。“可是……”低頭望著凸隆的肚子,她神色羞赧。
哪有人挺著大肚子結婚的,那不是昭告眾人,他們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挺著大肚子進禮堂,難免會讓賓客指指點點。
看出她的顧慮,他泰然一笑。“沒什麼好難為情的!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們光明正大的結婚,同一天把老婆和孩子娶進門,這才真正是雙喜臨門。我會請設計師先來幫你量身圍,做一件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孕婦新娘禮服。”
“耀亨,你是認真的嗎?”她瞪大眼,他看起來十足認真。
“當然!”他吻著她的手背。“我是認真的。”
“可是,你爸媽會答應嗎?”她不安的問;“他們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很沒面子?”
他突然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媽比我急著想辦這場婚禮。剛才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她了,她還說她要來看你。”
“看我?”古允蕾心中更不安了。“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怕……她會不會……怎麼辦!”
聽到未來的婆婆要來看她。她緊張的語無倫次。
嗣耀亨摟住她的肩頭,安撫著她:‘“別緊張,我叫她別來,她一來,我們兩個想獨處都難!”
松了一大口氣後,她卻又有一個大疑惑。“為什麼她來,我們會沒有獨處的時間?”
因為她會把你當成寶貝。把你寵溺到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你。”
聽了他的話,她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心安,才這麼說的?”
嗣耀亨搖搖頭。“不知道你覺得那位赫管家如何?”
他陡地想起,他還沒有把他媽偽裝成管家這件事告訴她。
“赫管家……我記得她,她人很好、很親切。”也是一位非常稱職的管家。
“真的?”他很訝異,她對他母親的印象,顯然好得不得了。
“嗯,她非常的好。”
“那你覺得她對你的印象如何?”
“她……”古允蕾羞怯的垂首。“她對我的印象,似乎也不錯,她還說……”話到一半,她停頓了下來,看他一眼。
他笑著接了腔:“她是不是說你和我很相配,你可以當嗣家的媳婦?”
驚疑的朝他看,她滿心納悶。“你怎麼知道的?”
“她告訴我的!”他挑著眉。“不過,我從來不知道,我媽還可以當一個好管家。”
他的話,又讓她一陣撲朔迷離。
看她還是一臉不解的神情,他笑著,把她手上的那朵花,插在她耳際。
“很美。”他給了她一抹讚美的微笑。旋即,他蹩起眉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家的管家不是姓赫?”
她才因他的讚美,湧現甜美的笑靨,一眨眼,他的問話,把她的笑靨換成了納悶、驚愣。
“你是說,那個買東西給我的人,不是你家的管家?”
怎麼會這樣?
如果那個赫管家,不是嗣家的管家,那她為什麼買一大堆貴重的物品給她?
嗣耀亨點點頭。
“那……”
不會吧?
就算是惡作劇,可是,哪有人會笨的花一大堆鈔票,只為了一場惡作劇?
古允蕾心中的疑團,因嗣耀亨愈來愈大聲的笑聲,愈滾愈大。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瞠問著。
臉上的笑痕加深,他斂住笑聲,正經八百的告訴她:“我是不是也沒有告訴你,我的母親姓赫?”
“嗯,你沒告訴過我……什麼?你說……”
她詫異的圖眸,和他互相凝望了許久,終於恍悟。
“原來,那個赫管家就是……”
“是你未來的婆婆!”
兩人相望,同時笑出聲。
他拉著她的手,眼神熾熱而專注的凝望她。
“現在,你應該沒有顧慮了吧?可以點頭嫁給我了嗎?”
一抹如花豔麗的笑容綻開,她點點頭。
在他手臂的環抱下,她偎進了今生最安全的依靠中。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6-29 00:04:07
尾聲
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
教堂外,一百對的高架花籃,全是玫瑰花,喜氣洋洋的浪漫氣氛中,迎接著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
男的高大俊俏,西裝筆挺;女的姣俏柔媚,一身充滿孕味的白紗禮服上,鑲綴著玫瑰花朵。
幸福的紅毯上,是由數萬朵紅玫瑰編織而成
在牧師的福證下,兩人交換了愛的婚戒。
當祝福的掌聲響起時,古允蕾臉上的甜蜜笑容,瞬間被痛苦的神情給俺沒。
怎麼了?”嗣耀亨是頭一個發現她神情有異的人。
“我,我肚子痛。”蹩起眉頭,她輕聲道:“好像是要生了!”
“要生了?”
嗣耀亨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橫抱起,大步的踩過滿紅毯上的紅玫瑰。
“耀亨,你瘋了,你要把允蕾抱去哪里?”赫麗珠站起身,回頭嚷著。
“允蕾要生了,我要送她去醫院!”嗣耀亨邊走邊說。
所有賓客的視線,全跟著一起落跑的新郎和新娘移動。
也不知道是由誰起的掌聲,頓時間,偌大的禮堂,充滿了掌聲和祝福的道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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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在假日裏,嗣耀亨會帶著妻子來到新莊的大宅院。優閑的享受兩人的甜蜜時光。
今天,連剛學會走路的兒子也跟來,因為今天不僅是他們結婚周年紀念日,也是兒子的生日。
把一年前那件白紗禮服拿出來,古允蕾把剛才在花園裏,剪下來的玫瑰花朵,—一鑲上。
一年前的今天,為了生兒子,禮服才穿上幾個鐘頭就換下,這是她惟一覺得遺憾的事。
為了彌補這個遺憾,她要在結婚周年的今天,重新穿上它。
把玫瑰鑲好後,她換上白紗禮服,光著腳丫子,走下樓來。
樓下;嗣耀亨陪著兒子在玩電動火車的玩具,他故意拿東西擋在火車頭的前方、又快速抽離的動作,惹得兒子咯咯笑。
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他仰首一望,那美麗的新娘子,令他望呆了。
走到樓梯口,他伸手牽她下樓,在她額上印下深情的吻。
“允蕾,你還是那麼美。”
“真的嗎?”她笑的甜,指著白紗上的玫瑰。“我重新鑲上的,漂亮嗎?”
“很漂亮,花美,人更美!”
他注意到她光著腳丫子,腦裏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先坐下。”他拉著她坐到椅子上。
“做什麼?”她好奇的問。
“等一下,坐著別動。等我。”
他神秘的一笑,旋身飛快上樓去。不一會兒,他手中捧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盤下來。
打開了玻璃盒,他把那雙粉色的鞋拿出來。
“現在,王子要為灰姑娘,穿上定情鞋了。”他屈膝跪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腳,幫她把鞋子穿上。
滿滿的感動,在心間泛開,她在他的邀請下,起身,和他共舞。
在他們相擁共舞之際,兒子也來湊熱鬧,調皮的鑽進白紗內,扯著蓬裙。
“弟弟,出來!”
嗣耀亨把兒子揪出來,單手抱著兒子,另一隻手摟著妻子的腰,繼續旋舞。
浪漫又有溫情的氣氛中,不知從何處飄來了燒焦味。
“耀亨,你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怪了,她沒在煮東西呀、怎麼會有燒焦味呢?
“糟糕!我在煮稀飯。”
又是一鍋煮到燒焦的稀飯!
“你進步很多了耶,濃稠適中,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鍋底那一層燒焦。”看到那一鍋稀飯,方允蕾連聲稱讚。
“雖然有燒焦味,但是,真的不錯吃!”她吃了一口,又是一句讚美。
“我也覺得不錯。”嗣耀亨歎息著。“是我沒多注意,要不,這一定是一鍋非常棒的清粥。”
古允蕾認同的點點頭。她吹涼了一口粥,送進兒子嘴裏,兒子為場嫌惡的把粥吐出來。
“大概是燒焦味太重,所以他不敢吃。”她憋著笑,幫他解釋著。
“弟弟,太不給面子了吧!吃一口,要不然,爸爸不買玩具給你了!”
孩子搖搖頭,聰明的跑開了。
“其實不錯吃呀,對不對?”就只是多了一味。
點點頭,古允蕾捧場的喝了一大口。“比起一年前你煮的那一鍋,這一鍋,可以稱得上是佳作了。”
“還是老婆最好。”
喝著粥,兩人深情的互望著。
愛情,像一碗粥,又濃又稠,或許偶爾會有燒焦味,但,惟有相愛的兩人,才能品嘗出其中的甜美滋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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