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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子紋 -【窮神當家(神仙在我家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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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4:43
標題:
子紋 -【窮神當家(神仙在我家之二)】《全文完》
窮神當家
(神仙在我家之二) 作者:子紋
慧黠窮神的整人助友大計:
1.讓被整對象財庫破大洞。(結果是自己腦袋破洞被人救)
2.讓那人窮到被鬼抓走。(結果她反而要靠他給工作糊口)
3.讓他做什麼賠什麼。(結果居然把自己賠給他了)
身為優質窮神卻得整天窩在天上,實在有夠無趣兼無聊,
所以她趁財神不在,偷溜下凡想黑皮一下,
誰知一時不慎,害自己靈力盡失成為普通人,
幸好有帥哥鼎力相助,給了她一份助手工作,
她才沒變成名副其實的窮神──拿個碗在路上討錢的那種,
只是她很困惑,他該是情感豐富到滿出來的琉璃藝術家,
臉上卻長年掛著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
偏偏這樣的他又對她百般容忍,什麼事情都順著她,
甚至不顧自身安全,在被小混混攻擊時飛身保護她,
當她知道他的冷漠是對貪婪親戚的強烈失望,
她不由得為他心疼,腦袋裡幾乎都是他的身影,
這下慘了,她感染了愛情病,只想和他永遠相守,
但他倆一神一人,在一起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5:05
序
隨筆
子紋
這本稿子,依然維持本人一貫的惡習——拖稿、拖稿、拖稿……
只不過這次拖稿原因除了本人懶散外,還多加了件喜事——話說就在我家“崴寶貝”將滿四歲之際,我可愛的弟媳懷了第二胎,這次還是對雙胞胎,我弟弟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時,我立刻開心忘形的改了我寫了一半的稿子,將原本設定好的一個配角寫成一對雙胞胎,畢竟我向來是個思緒隨時可以照著自己想法走的不負責任作者,所以這樣不按牌理出牌也不是新鮮事,不過當下改的時候是很開心,最後卻也讓自己寫到天昏地暗,截稿日至,依然無法收拾的困境
偏偏趕翻天的當頭,不認分的我又跑去看正火紅的“蘭陵王”,在浙江衛視演出完結篇的那天,我一整個傻眼,為了最後一句臺詞,我整整糾結了三天無法動筆寫稿。
撐到星期一跟徐姊通電話,我告訴她,“因為結局最後的那句話,我整個人風中淩亂,沒辦法寫稿子!”
徐姊聞言,差點抓狂,只好跟我把劇情討論了一遍,偏偏最後我還是只給她一句,“沒辦法!我一直在想那句話……”
最後還真是難為徐姊回家花時間跟她家的寶貝女兒討論結局最後那句話的意義到底何在?!隔天她打電話給我,我們很認真的討論她們的結論,掛了電話,我還是無所事事的想了兩天,很難想像只是一句話,卻令我想了整整五天——最後,在我認分的明白我的糾結改變不了任何事,我很識相的在徐姊被我惹毛前,乖乖的寫稿子,就這樣——這本稿子在我一整個起起伏伏的心境之下完成……結局自然還是令人慚愧的——拖稿!
隨筆至此,實在覺得人生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能率性而為是件幸福無比的事,只不過如此的隨性常會害得自己吃了苦頭,接下來,除了希望能儘快完成“嬌妻值萬兩”的主題書外,就得開始構想明年書展的作品了,想想時間還過得真快,轉眼之間,一年要過了……
前幾天對我家大少爺說:“今年快過完了,感覺似乎一事無成。”所以我決定要做點事情!只是要做什麼事,我還真沒底——不過按照我向來隨性的性子,我很快的決定找件簡單的事做,我決定去追著最火紅的黃色小鴨跑!聽說小鴨將巡迴在高雄、桃園、基隆三地,這三個地方我都要去!
大少爺聽完我的決定之後,只敷衍的回了一句,“呵!好棒!不過要去,你自己去,我沒興趣。”
他的回答早在我的預料之內,畢竟他在學校的心情劄記中,有提及他心中的困惑,他並不能理解為何黃色小鴨會造成旋風……我當下很直接的告訴他,“別人我不知道,但對我而言,看這只鴨子比看其他亂七八糟的新聞有趣多了!”
我的回答應該可以引起一些共鳴吧?!且看今年結束前,我是否能達成這個小小的願望吧!下本書見!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5:46
楔子
“哎呀,我的小金福原來在這裡啊!”
聽到身後的妖嬌聲音,金福身子一僵,不敢回頭,正要閃躲卻慢了一步,被人從後頭一把抓住。
他頭皮發麻,怯生生的轉過身,身後的女子穿著一襲飄逸的白裙,一雙異常漂亮的黑眸在顧盼之間有令人心動的魅力。
“怎麼?”美女似笑非笑的嘴角帶著幾分詭譎,調戲似的摸了金福的臉一把,“看到姊姊就想跑啊?”
“沒有!”金福搖頭,不自在的閃過她的手。
“還說沒有。”她不客氣的在金福不注意時,懲罰似的用力吻了下他的臉頰。
金福被這麼又摟又抱,耳朵都紅了,雖然早習慣貝鬱琦三不五時的動手動腳,但他臉皮薄,每次都被她逗紅了臉。
他有一頭柔順的黑髮,皮膚白皙,雖然不矮但骨架纖細,長相俊美,乍看之下像個女人,明明就老大不小,但是頂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其他姊姊們呢?”貝郁琦掛在金福身上,把玩著他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片,上頭有個很可愛的福字,本來她也有一個,不過闖禍之後就被收回去了。
說到這個,金福俊俏的臉垮了下來,“她們都去忙了。”
貝鬱琦好笑的打量著他,“姊姊們去忙,你看家啊?我們幾十個福神裡唯一的一枝草果然福氣好,每個人忙個天昏地暗,只有你可以在這園子裡發呆,看雲彩變化,生活愜意,令人羡慕。”
金福委屈的聽著貝鬱琦的嘲笑,財神爺爺因為事多,雖然底下已經有十幾個大小福神協助,還是忙不過來,於是又跟王母娘娘借了四個仙子,一對是連生的牡丹仙子——金寶寶與金福,一對連生的蘭花仙子——貝依蘭與貝郁琦,貝鬱琦的年紀最小卻也是最調皮搗蛋的一個,三不五時就把財神氣得吹鬍子瞪眼,說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找了麻煩進自己的財神廟。
前一陣子,貝鬱琦因為好奇貪杯,喝了王母娘娘送來的祝賀酒,才一小口就讓她昏睡了大半天。
財神一氣之下差點把她打入玄天界外的黑藤園,貝鬱琦的本命是蘭花,被丟進裡頭等於要了她的命,偏偏她闖了禍還死皮賴臉的求爺爺告奶奶,弄得財神好氣又好笑,最後雖饒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財神總說她雖然長得柔美,有天賦、能力好,但骨子裡有難馴的野性,若不好好教導,早晚吃苦頭。最後決定收了她的福氣金鎖片,不讓她當福神,改給她一串鈴鐺,讓她做窮神,目的便是希望她能多看看人間悲苦之事,日後能多點同理心,有所長進。
不過事實證明,財神一片苦心沒有得到回報,窮神的工作貝鬱琦做得很得心應手,畢竟她本就是個賞罰分明之人,看似柔弱的外表卻有個霸氣的心,不論是福神還是窮神,該做的事她從不留情,不論到了那裡,她就是女王。
“小金福啊,既然日子過得無聊,”貝鬱琦異想天開的逗弄金福,“有沒有興趣跟姊姊來場姊弟戀啊?姊姊不介意你年紀小。”
“開什麼玩笑,我的年紀明明比你大!”金福掙扎著想要離開她八爪魚似的摟抱。
“瞧你可愛的臉,看上去頂多十六、七歲,說比我大,講出去也沒人信。”她不顧他的掙扎,堅持不放手,還故意趁他不注意親了下他的臉,“瞧這張臉漂亮得讓姊姊忍不住想一口把你給吞了。”
金福露出驚恐的神情,揮舞雙手把人推開,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不要、我不要。”
貝鬱琦快速移動自己的身子,一眨眼就到了金福身後,她的手勾著他的脖子,好不開心,她最大的樂趣就是捉弄人,偏偏其他幾個福神姊姊,包括最親近的貝依蘭和金寶寶不論怎麼逗,都像老僧入定般波瀾不驚,沒半點反應,就這個金福最可愛,所以她最喜歡逗弄他。
“別不知好歹啊小金福,被老娘看中是你的福氣!”她故意露出垂涎眼神,“別害臊,過來姊姊這裡,姊姊會好好疼你。”
“別鬧了。”金福甩不開人,一臉無奈。“我已經夠煩了,你別再玩我。”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貝鬱琦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成天沒事幹,能有什麼好煩的?”
“就是沒事幹才煩啊。”金福的嘴一撇,一副委屈的樣子。
“小金福,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貝郁琦終於善心大發,放開了他,“沒事做多好,賞賞花、看看雲,多逍遙自在,不然咱們去喝點財神哥哥的酒,你覺得怎麼樣?”
所有人都對財神心存敬意,都尊敬的喊著財神爺爺,只有她硬是喊人家哥哥,連財神都敢調戲。
“貝貝,你怎麼還學不乖啊,”金福一臉驚嚇,“上次你偷喝酒被財神氣得打了一頓,你還沒長記性。”
“沒辦法,”貝鬱琦無辜的眨眼,“我當然知道咱們不能喝酒,不過財神哥哥越不讓我喝,我就越想喝,小金福,你說姊姊我這樣是不是變態啊?”
金福立刻點點頭,她也不客氣的賞了他後腦杓一巴掌。
他哀怨的轉過頭,“貝貝,你幹麼打我?我只是說實話。”
“沒聽過打是情、罵是愛嗎?”她又像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我打你是愛極了你。”
貝貝的愛普通人還真消受不起。金福在心中想,但沒膽子說出來。
貝鬱琦晃著手中的鈴鐺,每個鈴鐺上頭都刻了個“窮”字,她原本有點氣惱被派去當窮神,不過做久了其實還挺有趣的,畢竟可以整人、耍人,增添生活樂趣,她做得很得心應手。
“貝貝,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只是照顧一個凡人,偏偏那傢伙是個天生富貴命的神人。”講到這個金福就委屈,“我想忙都沒得忙,他一直不出亂子,日子一成不變,我自然沒法子出手幫他,證明自己的能力。你看我姊姊都成了大福神,大家都聽她的,可是我卻還只是等級最低的小福神,你說傷不傷人?”
貝鬱琦輕挑了下眉。不是她沒同情心,實在是金福雖然長得好看,能力卻是幾個福神裡最差的,財神心知這一點,自然也不敢交給他太多工,雖然只是照料一個人,他還曾因為貪睡,一時不察差點害死了人,財神當時大發雷霆,要金福以後不論用什麼方式都得將人顧好,之後金福確實也沒再出什麼亂子,不過據聞是因為那個人很安分,不惹麻煩,跟金福沒有半點關係,偏偏金福身在福中不知福,反而哀怨自己沒事做。
“小金福,”貝鬱琦搭著金福的肩膀,挑了下眉,“姊姊真捨不得看你難過,恰好貝姊姊現在悶得無聊,不如我幫你?”
他一臉困惑,“你幫我?”
“是啊。”她眼睛骨碌碌一轉,“你忘了嗎?財神哥哥要去出雲了。”
金福還是一臉困惑,“那又如何?”
每年到了金秋時節,財神都要到出雲跟眾神相會,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不懂為何貝貝會突然提起?
“小金福,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咱們可以趁著財神哥哥去出雲的那一日做番大事業。”
金福越聽越糊塗,“我不用做大事,我只是想成為一個有用的福神。”
他生平無大志,只希望證明自己還有那一丁點的小能力,不要跟自己連根同生的姊姊金寶寶相差越來越遠就好。
貝鬱琦翻了個白眼。跟這個一條筋的生物講話真的需要極大的耐性。
“現在我就趁財神哥哥不在帶你下去,”貝鬱琦纖纖玉手指向人間,“好讓你證明自己的能力!”
下去證明自己的能力?金福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他常在這裡看人世變化,尤其特別注意自己的“業務”,偏偏對方是天生的富貴命,也沒什麼事情需要他出手相助,所以他向來沒什麼機會去人間。
貝鬱琦軟軟的聲音勾引著金福,甩著手中的鈴鐺,“只要你看顧的福氣神人一沾上我這個貨真價實的窮神女王,你說,他還能剩下多少福氣?”
金福有些遲疑,“你要讓他倒楣?!不行,財神爺爺知道的話,不是會更認為我能力不足嗎?”
貝鬱琦露齒一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金福小可愛,我知道你笨,卻不知道你這麼笨!你想想,我讓他變倒楣、陷入困境,到時你再出手幫他,恢復他的福氣,這一來一往不就證明了你的能力嗎?你若辦得好,到時寶寶那個大福神的位置說不定會輪到你來坐!”
金福聞言,原本困惑的雙眼一亮,立即沖上去抱住貝郁琦,“貝貝,你真是聰明!”
貝郁琦露出得意揚揚的神情,拍拍他的背,“姊姊真喜歡你這樣投懷送抱,說真的,要不要認真跟我來場姊弟戀?”
金福一聽,嚇得連忙鬆手。開玩笑,又不是找死,若跟貝貝這個霸氣女王成了一對,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貝郁琦風情萬種的一撥長髮,目光移到下方的一片繁華。反正這陣子挺無聊,正好可以下凡去玩——
傅友誠是嗎?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貝姊姊無聊,只好找你當玩具了……想到這裡,她嘴角的笑容更加嬌豔。
反正眾神都不在,正好趁這個時候下人間好好玩玩!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6:02
第1章(1)
馥華會館是一家高級會館,采VIP制度,以歐式風格營造出典雅的環境,普通人根本進不來,不過當神最大的好處就是只要變點小把戲,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他們都能自由來去。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金福好奇的四處張望,這裡放眼望去裝潢華麗,全是歐洲宮廷風格,彷佛走入上個世紀的歐洲。
“這間會館是傅家的產業,”貝鬱琦一身飄逸的白衣,眼中的興味一閃而過,“要找你的福氣神人,自然得來這裡。”
“就算是傅家的產業,他也未必會來。”金福困惑不解,“要找他就得去他工作的地方找,我告訴你,他的日子一成不變,永遠只去三個地方:他家、工作室、琉璃製造場。不過他很厲害,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揚名國際的琉璃藝術家,作品一級棒。”
貝鬱琦看他一臉驕傲,忍不住笑出聲,“瞧你這表情,人家是天生命好,又不是靠你的幫忙,有什麼好得意的?”
聞言,金福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面露失落。
她將手搭在他肩上,“別生氣,我的小金福,姊姊跟你開開玩笑而已,反正咱們難得來人間一趟,不如順便找點樂子,再去辦正事。”
金福先是一楞,然後露出惶恐的神情。他雖然不聰明,但是多少還是有危機意識,“貝貝,你該不會是騙我跟你一起下來吧?我看你的目的是要拖著我陪你玩才對。”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怎麼會呢?姊姊這麼疼你,只是順便嘛。”
貝郁琦甜美一笑,駕輕就熟的騙,她美其名是為了幫金福這個好友,但實際上正是自己早就想找個名目下凡來玩玩。
“咱們是姊弟,玩樂之餘,我發誓一定會把你的事牢牢記在心上。”她對他拋了個媚眼,“你就先讓我四處逛逛,等遇到了傅友誠,我就替你辦正事。”
金福苦著一張臉,看著眼前這張美豔的臉,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貝鬱琦嫵媚一笑,“小金福,記得乖孩子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千萬不要碰酒喔。”
“你管好你自己吧!”金福翻了個白眼,心中著實鬱悶。
貝郁琦對金福委屈的神情視而不見,看著處處盡顯奢華的擺飾,拿著用靈力變來的VIP卡順利進入大廳,她有趣的看著四處走動的人,這裡可比一板一眼的天界要有趣得多。
她與金福兩個一身白衣走了進來,俊男美女一出現就是焦點,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幾眼。
貝鬱琦雖是東方女子,但身材高?勻稱,皮膚白皙,一雙異常漂亮的黑眸在她細緻的五官中帶著一絲神秘,她嘴角勾著淺笑,對投注在身上的目光習以為常,柔美又無害的笑臉打量著四周。
這時她的目光被大廳正中央一面紫綠色琉璃壁吸引,打上的燈光在壁上呈現迷幻的色彩。
她鬆開金福走過去,輕觸帶著涼意的壁面,手指滑過上頭的萱草圖騰,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寸草指的正是萱草,母親花,代表孩子對母親的親情,這是件極美的創作。帶著淡淡的幽思,她斂下目光,微勾起嘴角,想起金福說傅友誠是琉璃藝術家。
“看來,你很想念自己的媽媽。”若這真出自傅友誠那個福氣神人之手,那麼他確實有兩下子。
轉身正要問些有關傅友誠的事,這才發現原本在身後不遠處的金福不見縱影。她微微楞了一下,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沒看到人。
這小子平時都慢吞吞的,沒想到一眨眼就不見人影。她往裡頭走去,一不小心撞上一名男子,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男人直盯著她的臉瞧,眼底閃過驚豔,“小姐,小心點。”
“不好意思。”貝鬱琦揚起淺笑,站穩腳步。
“小姐,沒見過你,第一次來嗎?”男人扶著她的腰,暗暗捏了幾下,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打算。
貝鬱琦低垂的眼裡閃過一絲戾氣,神情卻帶著十足十的嬌羞,“是啊,我是第一次來。”
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男人忍不住將她攬得更緊。她豔麗的模樣正好對了他的味,會館出入的雖是高級名流,但也有不少想借機跟上流社會攀上關係的小模、小演員想方設法進來。
他看她雖然一身白衣,長相脫俗,但是身上沒有佩帶任何飾品,看來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應該也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想要巴個富二代過好日子。
“我叫顧又安,馥華會館是我家的產業。”顧又安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小姐貴姓?”
“我叫貝貝,跟朋友來玩的。”她性感一笑,“誰知道他一轉身就沒見到人,我正要去找他。”
“別找了,”他可不願意讓美人從自己的手中溜走。“第一次來,不如我帶你四處逛逛。”
貝鬱琦明顯的感覺到他抱著她腰際的手暗示性的輕捏,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輩子只有她調戲男人的分,她可沒興趣讓男人佔便宜。
她含羞帶怯的輕推了顧又安一把。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種色鬼就應該給點教訓才對。
沾上她這個窮神女王,算他倒楣,她手中的鈴鐺一轉,嬌聲的說:“怎麼好意思麻煩顧大少爺?”
“叫我又安就行了。”看著美人一笑,顧又安的眼一眯,自以為帥氣的撥撥頭髮,牽著她的手走進一樓的酒吧。看來今晚不會無聊,可以有美人共度春宵了……他的手又不安分的牽住她,拉她到櫃檯,替她點酒。
“我不會喝酒。”貝鬱琦笑得風情萬種,姑且不論她不能碰酒,她也沒蠢到在這不懷好意的男人面前喝酒。
“不喝酒沒關係,我幫你叫杯果汁。”他握著她的手,給酒保打了個手勢。
貝郁琦臉上依然巧笑倩兮,點的果汁還沒送上來,顧又安的電話就響了,他自以為帥氣的給她一笑,掏出手機接聽,臉色瞬變。
她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把他接了電話之後的震驚神色盡收眼底。
“該死!”顧又安低咒,“你當初不是說這支股票穩賺不賠的嗎?去你的,才多久的時間你就把錢給賠光,現在我上哪去找那麼多錢?當時投資的時候,你不是說穩賺不賠的嗎?”
貝郁琦聞言在心中冷笑。活該!沾上她這個窮神,他只能認栽。
她看著酒保送來的透明液體,散著淡淡的水蜜桃香氣,心情大好的喝了一口,冰冰甜甜的,滋味真好。
“美人啊!”顧又安掛上了電話,臉色不太好看,但硬是擠出一抹笑,“這裡吵,咱們換個地方聊吧。”
“可是我覺得這個地方挺好。”貝鬱琦給了他風情萬種的笑容。
顧又安現在心情不好,也沒興致扮紳士,他沉下臉,不客氣的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要你走就走,囉唆什麼?伺候得好,少不了你的好處!”
貝鬱琦嘴角掀起,手碰鈴鐺,突然一陣暈眩,她整個人一楞,轉過身看向櫃檯那杯看似無害的透明液體。“那是什麼?”
櫃檯後的酒保被她一瞪,不由得一楞。沒想到這女子看似弱不禁風,卻有這種殺人似的目光。
“水果酒……”酒保下意識回答。
該死!貝鬱琦低咒一聲,立刻看向四周,希望可以看到金福的身影。財神不准他們喝酒,除了會誤事外,更重要的是只要一沾酒,他們的靈力就會暫時消失,有的甚至會昏睡,任人宰割。她還以為自己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失策。
顧又安沒多少耐心,拉著她就往門口走去,“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貝鬱琦的臉色微斂,用力握拳,讓指甲刺進手掌心,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一世英名可不想毀在這個色鬼手裡,顧又安令她厭惡狂升,雖然沒了靈力,她也不是平常的弱女子。
“放開我!”她低聲說。
“你別裝了,誰不知道你這種女人來這裡的目的,”他將她拉入懷,在她耳際說道:“乖乖的讓我上,少不了你的好處。”
她的嘴角揚起風華絕帶的笑,柔若無骨的倒進他的懷裡,聲音滿是媚惑,“好哥哥,想上我也要你有本事才行!”
顧又安還來不及反應,她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給他一個過肩摔。
被重摔在地上,顧又安感覺全身一陣疼痛,不由得呻吟出聲。
“找死,看我廢了你!”貝鬱琦毫不留情,用力朝他的下體踢去。“下次看到老娘,有多遠死多遠,不然我鐵定廢了你的小弟弟。”
她狂妄的口氣跟她柔美的五官簡直判若兩人,沒理會痛得正在地上打滾的顧又安,她帥氣的一撥長髮,往大門走去。
四周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竟也沒人敢攔,誰也沒料到這樣一個弱女子,幾個動作就撂倒了大男人。
只是貝鬱琦雖然表面平靜,其實頭暈得厲害,知道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
說什麼也不能在眾人面前倒下,否則沒面子。有個令人驚豔的出場,至少也得要華麗謝幕才行。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不過真的不行了——她雙腿一軟,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昏迷前,她還不忘痛駡這該死的馥華會館。要入會得花大把鈔票,拿了這麼多錢,鋪個地毯是會死嗎?她的頭鐵定開花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6:20
第1章(2)
臥室裡很安靜,三層厚重的窗簾將外頭的刺眼陽光全都遮住,貝鬱琦疲倦的睜開眼,仍有一絲暈眩。
她手指輕觸傷口,傳來一陣刺痛,放眼望去的陌生環境令她眉頭微皺。
她伸出手,下意識要轉動手中的鈴鐺,卻發現空無一物,腦子轟的一聲,她激動坐起身,在床頭看到了她的鈴鐺,頓時松了口氣,連忙拿起來帶上,不過不管她晃動幾次,都沒有感受到靈動力量,代表她的靈力還是沒恢復。
貝鬱琦忍不住暗罵了一聲:人間的酒沒道理比天界的還厲害吧?
這下可好,雖然找回了如命般重要的鈴鐺,心裡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她頭一低,看到自己身上換了件長袖睡衣,雖然樣式保守,還是令她錯愕得說不出話。
腦中閃過顧又安那副猥褻的嘴臉,那傢伙不會被她打了一頓還有能力占她便宜吧?她立刻掀被下床,也顧不得還有些暈眩,打著赤腳走出去。
“你醒了啊?”一看到她,原本坐在沙發上面對著她的男人立刻起身,揚起溫柔的笑意,“你應該餓了吧?正好我們叫了點東西,一起吃。”
貝郁琦一臉平靜的打量著他,“你是誰?”
“羅治偉。”男子爽快回答,“你是貝小姐對吧?我看了你的VIP卡,昨晚你打人的架勢真的太帥了,讓我印象深刻。”
他有看到她教訓顧又安?!貝鬱琦心中困惑,但臉上卻不流露一絲茫然,她擺出女王的架勢,決定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這是哪裡?”
“馥華會館的總統套房。”羅治偉指著她的額頭,“你暈倒了,頭撞到地板,已經請醫生看過,疼是一定的,不過不會要了你的命。”
她挑了挑眉,“所以是你幫了我?包括換衣服?”
她的聲音輕柔,卻隱約聽出一絲陰冷,想起她俐落的身手,羅治偉連忙搖頭,就怕自己成了下一個被打倒在地的物件。
“醫生是我叫的,但你是被老大抱上床,衣服也是他替你換的。”他指了指旁邊。
“老大?”順著羅治偉的目光看過去,她才注意到落地窗前的大桌旁,一個男人背對他們,正沉默的吃著東西,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完全沒朝他們的方向看。
“是啊。”羅治偉用力點頭。
貝郁琦蓮步輕移,走到了沉默男人身旁。
看他吃東西動作很俐落,眼睛應該沒問題,所以他幫她換衣服該看的沒少看,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吃大虧,她就一肚子火。
這一切都要怪那顧又安,早知道就不該只是揍他幾拳,應該直接廢了他才對。
男人老僧入定的吃東西,她打量著他,頭髮及肩,簡單的用咖啡色皮繩綁著,讓一張出色的臉孔多了一絲不馴的味道。
這傢伙有副好皮相……奇怪,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她伸出手勾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她。
“我們見過嗎?”這張臉她一定看過。
一旁的羅治偉見狀,無聲的吹了個口哨。這世道還真是變了,女人竟比男人還主動。
男人一雙黑眸平靜無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搖頭。
貝鬱琦挑眉,直截了當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傅友誠。”他淡淡回答,接著頭一撇,躲開她的手,繼續吃東西,好像桌上簡單的牛奶、火腿、起司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
聽到這個名字,貝鬱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傅友誠,金福守護的那個福氣神人?!在上頭的時候她見過幾次,只是從來沒留心,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真是帥哥一枚。
不過這個大帥哥竟然只顧著吃東西,理都不理她,好歹他也看過了她的身體,于情於理也該給句交代吧。
“傅大帥哥,”她彎下身子地靠著桌緣,給他拋了個媚眼,把臉湊到他跟前,“我的衣服是你替我換的?”
傅友誠沒料到她突然靠近,拿著刀叉的手一頓,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更顯陰沉。
這生人勿近的神色若換成別人看到早就逃之夭夭,但對貝郁琦一丁點影響都沒有,她像是不怕死般挨得更近,笑得妖媚,“帥哥,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對嗎?”
他沒說話,只是皺了下眉。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她整個人貼到他身上,“你覺得我的身材怎麼樣?”
傅友誠眼底閃過詫異,怎麼也沒料到她會問出這種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腦中不自覺浮現昨夜所見的姣好身軀,他不自在的別開目光,身子微僵。
“別不好意思,”貝鬱琦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心中有著惡趣味,察覺了他的僵硬,知道他也不像表面上這麼無動於衷,“本來我是很生氣平白無故給人占了便宜的,但若物件是你這個大帥哥,我也不算吃虧了。”她的手挑逗似的滑過他臉頰。“下次換你給我看回來,我們就算扯平。”
他眉一皺,拉開兩人的距離,將她摸上他臉的手給撥開,沉靜的說:“你衣服髒了。”白裙染上了血跡,看了礙眼,所以他索性就替她換了,沒有其他心思。
“這是小事,”她倚進他的懷中,“反正重點不是衣服,是裸體。”
傅友誠打出娘胎還沒遇過這樣口沒遮攔的女人,不知所措的感覺湧上心頭。
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的個性,越是慌亂無措,表面就越不顯波瀾。現在他冷著一張臉,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
看他一臉冷靜,一股惡作劇的心思在貝鬱琦的腦子裡打轉。
她的臉靠得很近,故意將呼息噴在他臉上,纖細的手指緩緩撫弄著他的唇。
“帥哥,你還沒回答我,我的身材到底好不好?還是你已經忘了?沒關係,我不介意再脫一次給你看。”
傅友誠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推了她一把。
沒料到他會突然動作,貝鬱琦整個人跌坐在地,她卻沒生氣,反而露出委屈的神情,“好痛,帥哥,你還真是不解風情……”
“發什麼花癡,莫名其妙!”傅友誠站起身啐了一聲,轉身大步走開。
貝鬱琦看他走開,原本的委屈神情立刻消失,換上燦爛的笑容,她看著一旁的羅治偉,語調輕快的問:“喂,你家老大該不會沒交過女朋友吧?”
“倒追他的女人不少。”羅治偉沒看過傅友誠如此失態,心中大樂,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頭看著她,“你沒事吧?”
“死不了。”她站起身。地上有地毯,摔了不疼,倒是頭上的傷口痛,不過這一丁點小傷不礙事。
調戲傅友誠是很好玩,但是她心中擔憂靈力沒恢復,小金福又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不過,只要跟著傅友誠,金福是看護他的福神,早晚會出現。
“你昨天在會館裡打了人,要不是老大出現帶走你,你早就被丟進警局了。”羅治偉說了句公道話,“老大抱你上來,看你衣服髒了,怕穿著會不舒服,所以才動手幫你換,你別誤會。”
“我不會誤會。”貝鬱琦揚了下嘴角,“我明白你們是好心幫我,更何況,也不過是裸體被你家老大看到,又不是真的跟他上床,所以放心吧,剛才我逗他的,不會真放在心上。”
看她如此灑脫,羅治偉一笑,好奇的問:“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打的人是誰?”
“我知道他叫顧又安。”貝鬱琦的口氣顯得意興闌珊,完全不感興趣,“怎麼了?他很了不起,打不得嗎?”
“也不是打不得,”羅治偉聳聳肩。其實他早看顧又安不順眼,要不是不想惹麻煩,他早就找人揍他一頓,昨天看到貝鬱琦教訓他,他心中不知道多爽快。“你為什麼打他?”
她撥了下自己的長髮,樣子風情萬種又帶著一抹無辜,“因為他想上我,但我不想讓他上。”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7-05-02 17:00:04 字數:3487
聞言,羅治偉慶倖自己沒有吃東西,不然嘴裡的東西肯定會噴出來,這女人說話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修飾。
眾所皆知顧又安是個色胚,看上的女人絕對會想辦法弄到手,名聲極差,不過這次遇上貝鬱琦也算是踢到鐵板了,想到昨天顧又安的狼狽樣,還可能幾天下不了床,他的心情就非常好。
“打得好!”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你也討厭他?”
羅治偉承認,“他不是個討喜的傢伙。別顧著說話,吃點東西,都八點了,我得跟老大去上班,你也差不多吧?”
“我不急。”貝鬱琦坐了下來,“現在沒工作,正在找。”
她說的是實話,沒了靈力就算失了工作能力,就算想做事也沒法子,一切等靈力恢復再說。
羅治偉聞言,眼睛一亮。原本還在想該怎麼開口留人,這下可好辦了。
“既然沒工作,你有沒有興趣替我們老大做事?”
貝鬱琦撥了下自己的長髮,一副天真的無辜樣,“可是我什麼都不會,你確定要請我嗎?”
“你太客氣了!”他哈哈一笑,“看你昨天的身手,待在我們老大身邊是最適當的。”
“替你老大工作為什麼要有身手?他該不會背地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印象中,她聽金福提過傅友誠雖家大業大,本人卻只是個清清白白的琉璃藝術家,跟黑社會扯不上半點關係,不過以金福那個迷糊的性子,搞不清狀況也不會是第一次,所以若有什麼遺漏,她也不會感到驚訝。
“我家老大是個正人君子,只不過在商場上,身邊難免會出現一些不懷好意的豺狼虎豹想找麻煩,就好像昨天那個想要上你的顧又安,他就是其中之一。”反正她講話直來直往,他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那傢伙跟你家老大有關係?”貝郁琦自顧自的倒杯茶,喝了口,淡淡的問。
“很不幸,顧又安是老大的表弟,而且他一直想要從老大身上挖錢。”
“靠!那個色胚!”貝鬱琦忍不住咒了一聲,“瞧你家老大那副酷哥樣,怎麼有這種好色又下三濫的血親?”
“這點也一直是我很困惑的地方。”羅治偉心有戚戚焉的歎了口氣,“我家老大現在正好缺個助理,我需要你能在我忙的時候照顧他,他一工作起來六親不認,前一陣子還因此胃出血住院,有興趣試試看嗎?”
他看貝郁琦調戲傅友誠的模樣,應該是對他家老大有點意思,所以對這個能跟在傅友誠身邊的機會,應該會感興趣。
貝鬱琦只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就馬上做出決定。反正這次下凡本來就是要幫金福,只是沒料到卻陰錯陽差失了靈力,現在獵物自己送上門,她理所當然要接下這份工作,帶衰傅友誠。
“請我當然沒問題,只不過我的價碼可不便宜。”她笑容可掬的說,眼神卻十分精明。
羅治偉也露出微笑,“我明白,開這個口之前,我就已經有大失血的準備。”
“既然如此就這麼說定了,我當帥哥老大的助理。”她也一口同意,“今天就上班吧!”
驚訝這女人的反應態度,他開始懷疑留下她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治偉哥哥,”貝郁琦嬌聲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羅治偉有些訝異。敢情這女人還會讀心術不成?
“填飽肚子先。”她心情大好,拿起刀叉大快朵頤。“治偉哥哥,我個人比較喜歡吃中式早餐,下次記得別弄這些西式的東西給我,然後我現在沒有地方住,我想這份工作應該有包住吧?就麻煩你了。”
他下意識點頭,才想到明明她的職位在他之下,理應聽命於他,為什麼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羅治偉的目光不由得停在貝鬱琦的身上。這女人天生有股強硬的氣勢,不自覺的就被她牽著鼻子走。
貝郁琦沒有在意羅治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腦筋只繞著傅友誠打轉。長得好看的男人總是特別對她的味,雖然失了靈力、弄丟金福令她心情有些鬱悶,但有帥哥可以調戲,她也沒損失太多,決定等她祭完自己的五臟廟之後,再去伺候、伺候他。
隔著透明玻璃看傅友誠,貝鬱琦手端著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不得不承認這個“福氣神人”長得真好看,他的五官不如金福細緻,但眉宇間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英氣,是十足十的帥哥。
市中心小巷內的公寓,門外有個小小的庭院,替這紛擾的城市增添一絲綠意,一樓是琉璃藝品的展覽室,地下室則是傅友誠的辦公室,在郊外還有個製造場,他除了家裡,最多時間就是待在辦公室及製造場。
根據羅治偉的說法,傅友誠一旦工作起來就超脫一切,不吃不喝是常有的事,因為如此才搞壞了自己的胃,進出醫院無數次,但每次出院之後,他依然故我地當拚命三郎,真當自己的身子是鐵打的。
“小姐,你是看夠了沒?”
聽到身後響起羅治偉帶笑的聲音,貝鬱琦沒有回頭,只是輕笑,“還沒,老大長得帥,怎麼看都看不夠。”她說得直接,絲毫不見女人家應有的含蓄。
羅治偉跟著她的目光看著玻璃窗另一邊的傅友誠。老大確實很俊美,只可惜前一陣子胃出了問題,整個人瘦了一圈,看起來有些憔悴。
“午餐時間到了,”他交代工作,“你上工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去叫老大出來吃飯,他的胃還沒好全,要按時吃三餐。”
貝鬱琦妖嬈一笑,撥了下長髮,羅治偉的交代正中下懷,她正打算找個理由去戲弄一下傅友誠。“沒問題!”
福氣神人啊……縱使有再多與生俱來的好福氣,被她這個窮神纏上,註定就是衰運的開始。
羅治偉看著貝鬱琦開門走了進去,看她靠著桌子與傅友誠貼近,他承認自己有點奸詐,把不知情的貝鬱琦給拖下水,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是多難伺候的人,所以就傻傻的進去了,他有心理準備,沒多久小姑娘就會被轟出來。
他跟傅友誠共事多年,不單是他的經理人,關係更如同兄弟親密。
外人看來,傅友誠溫和,總是聽他的安排做事,但實際上他有時還挺害怕老大的面無表情,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攻擊性,卻又覺得高深莫測,而且常常他在一旁講一長串的話,老大卻惜字如金,看都不看他一眼,工作時更厭惡別人打擾,所以老大才會三餐不正常,把身子搞壞了,怎麼勸也勸不聽,不過貝鬱琦來了之後,他暗自期望情況會有所改變。
畢竟這女人是老大自己要留下的,他不過是出面開口罷了,他很訝異老大會對琉璃以外的事物感興趣,還花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就像作夢般不真實。
“老大。”閃著靈動嫵媚的雙眼,貝鬱琦輕靠著傅友誠身旁的桌子,腳輕輕一抬,觸了下他的小腿肚,“吃飯了。”
傅友誠正在畫設計圖的手因為她的打擾頓了一下,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視線,把她當隱形人。
“老大”貝郁琦用著軟軟的語氣輕喚,“該休息了。”
“不餓!”他簡短回答。
“不餓也得吃,”不在乎他的冷漠,小手爬上了他的臉。真令人嫉妒,這張臉光滑得像個女人。“又不是鐵打的身體。”
傅友誠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工作,更何況這女人還不知含蓄為何物,對他毛手毛腳,看她笑得風情萬種,他不由得別過臉,閃過她的手。
“老大別這樣嘛,”她越挫越勇,整個人坐到他大腿上。“給點面子,這可是我上工的第一個任務,給我個好彩頭,讓我可以跟治偉哥哥證明工作能力行嗎?”
治偉哥哥?他輕挑了下眉,沒看她也沒出聲。
這冷淡的反應實在傷人自尊,傅大帥哥將視人於無物的精神發揮到淋漓盡致,竟然連賞賜她一個眼神都懶。
她自認自己長得不差,走在路上雖不敢說回頭率百分百,但至少也有個八成,偏偏這傢伙不動如山,冷硬得像座雕像。
不過如果他以為不理她就能讓她打退堂鼓,那就大錯特錯了,她臉皮厚,多得是辦法治他。
貝鬱琦站起身,扭著腰,轉身走了出去。
羅治偉笑笑的看著她出來,“踢到鐵板了?看來我高估了你,還以為你會有辦法讓老大放下工作,不過你算不錯了,沒被老大給丟出來。”
“治偉哥哥,”她嫣然一笑,“你言之過早了,東西呢?”
“什麼?”他不解。
“午餐。”貝鬱琦絕美的笑容浮現得意。
他困惑的指著辦公室的方向,她也不多說,很快將辦公室裡裡的海鮮粥端來。
“你要做什麼?”羅治偉不解的看著她。
她沒有回答,逕自拿著粥就走了進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6:39
第2章(2)
辦公室裡,傅友誠有些意外貝鬱琦去而複返。
“乖!”她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自動忽略了他殺人似的目光,舀了一匙粥送到他嘴邊,“快吃。”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發現自己實在不能理解這女人腦子裡的想法。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她無辜的眨眨眼,“你只要把嘴張開就行了,啊”
傅友誠的臉有些扭曲,嘴巴也閉得死緊。
“快點!”她催促著,“嘴巴張開,姊姊喂你。”
姊姊?!“你腦子有——”
趁著他開口要指責,貝鬱琦動作迅速,直接把粥塞進他嘴裡。
沒料到她會有這種近乎“霸王硬上弓”的舉動,傅友誠俊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震驚。
“乖,吞進去。”她的嘴角勾起迷人淺笑,“好吃吧?”
想不到自己好手好腳的,卻被個女人調戲餵飯,他的臉一冷,“難吃!”
貝鬱琦沒生氣,得意的笑了笑,“我明白,在老大眼中,這飯菜再香也沒有我迷人可口對吧?”
他的思緒還沒從被當個孩子餵飯的震驚中回神,她下一句話又不留情的劈下,弄得他愕然。
沒辦法趕她走,他只能冷冷的看著她,平常人看他拉下臉,早跑得不見人影,但她卻毫不懼怕,真不知道她哪裡有毛病。
貝鬱琦不能理解一個琉璃藝術家為何會有這麼冷酷的一面,不過她才不在乎他到底是何種性子,反正只要到她手裡,她也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化成繞指柔。
“不然老大,咱們打個商量,你乖乖自己吃,”她湊上前,溫熱的氣息混合著身上的淡淡清香纏繞著他,輕聲低喃,“我就放過你,如何?”
傅友誠僵硬的坐著,察覺她的嘴已經要貼上他的唇,他動作迅速的起身,拿著海鮮粥轉身就走。
“老大,你真掃興欸,你的嘴天生就是要讓我親的!”看著傅友誠的背影,她嬌柔的聲音微揚,“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
近乎流氣的語調讓傅友誠眉頭一皺,身影迅速消失在貝鬱琦眼前。
羅治偉在外頭看得一楞一楞的。沒想到老大會狼狽的落荒而逃,看來他以後真的不用再擔心老大一忙起來就不吃飯了。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在心裡對貝鬱琦豎起大拇指。
強啊!或許他該想個辦法把這女人丟進老大的家裡,反正老大這幾年過得跟和尚一樣,貝鬱琦若真搬進去,說不定第一天就爬上老大的床了,想到老大那副冰山樣崩壞,他的心情沒來由的感到愉快。
傅友誠看了眼手中的表。現在不是吃飯時間,但貝鬱琦卻晃到他身旁,雖然她坐在一旁什麼都沒做,只是拿著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卻令他心煩意亂。
每個月他至少得花幾天的時間看集團的帳目,這堆數字本就令他不耐,偏偏這女人又像個影子一樣纏著他不放,讓他根本無法專心。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停下工作,靜靜的看著她,工作的時候,他實在不希望別人打擾,尤其是她——這女人八成投錯胎,該當男人才對,每次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他的衣服扒光似的。
“看我做什麼?”貝鬱琦無辜的眨眨眼,“老大,我只是在“我的”午休時間坐在這裡看你而已,有問題嗎?”
“叫治偉進來。”反正他說不過她,索性不跟她說。
貝鬱琦也沒意見,按下電話把羅治偉找進來。老大最近忙著美國的個人展,因為向來不喜歡人群,所以對外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治偉處理,甚至展覽也是由他代表出席。
羅治偉從樓上走下來。他現在將老大的起居全都交給了貝貝,雖然這丫頭有些手段實在令人難以恭維,但他不問過程只求結果,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傅友誠先是看著他,接著將目光掃向一旁的貝鬱琦,意思就是要他搞定她,把她帶出去。
羅治偉搔了搔頭,面露為難。雖說貝貝是領薪水的,但是幾天下來,她異于常人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得不知所措,所以莫名其妙就成了這裡的地下老大。
“貝貝啊!”
“治偉哥哥,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他才開口,貝鬱琦就打斷了他的話,手拉著傅友誠的手,不依的甩動著,“我坐在這裡又不礙著誰,對吧老大?”
傅友誠因為貝鬱琦的話,明顯楞了一下。
見老大這泰山崩於前總不改其色的人露出這種表情,羅治偉嘴角忍不住抽動,不過他沒膽子笑出來,只好忍著。
“老大?”貝鬱琦得不到答案,整個人得寸進尺的趴到他身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老大你怎麼不說話?快點告訴治偉哥哥你不介意人家在這裡陪你。”
傅友誠被她這麼一壓,差點撞到桌子,沒好氣的瞪她。
“說啊!”她望進他的黑眸,壓低聲音說出下一句,“不然我要親你嘍?”
還親咧,這幾天早看清了這女人的底細,雖然看似占盡男人便宜,但實際上根本什麼都不會做。他沒好氣的說:“你要待哪隨便你!”
聞言,貝郁琦露出得意的神情看向羅治偉,“治偉哥哥,老大不介意!”
羅治偉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有趣的看著傅友誠,“既然如此,老大我可以出去忙了嗎?”
傅友誠只能不悅的揮了揮手。反正他拿貝鬱琦沒辦法,羅治偉又幫不上忙,只能認栽。
羅治偉才走出辦公室,原本在樓上幫忙打包的助理快步走了過來,“治偉哥,顧總一家來了。”
他一楞。最近太忙,都忘了每到月底姓顧的那一家都會親自拜訪,不過以往都是去傅家,倒是鮮少會出現在傅友誠的工作室……他的眼神微斂。看來這次除了要錢以外,還有別的盤算。
“老大,顧總他們來了。”羅治偉意思意思的探頭對傅友誠說了聲。
傅友誠聞言沒任何反應,對於那些不懷好意的親戚,他向來不花無謂的心思。
“我會去打發他們。”這些年,他們都是由羅治偉應付,所以他很自動的轉過身,但走沒幾步,像是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對貝郁倚勾了勾手指。
“做什麼?”她好奇的問。
“貝小姐,你不要成天只顧著調戲老大,”他笑咪咪的說:“該辦正事了。”
她將身子緩緩的從傅友誠身上離開,偏著頭,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外頭那群人,有個你也見過。”羅治偉這些年受顧家的氣不算少,現在終於有扳回一城的曙光,當然不會放過。“顧又安,記得吧?”
“當然記得,想要上我的傢伙。”貝郁琦一臉天真,說出來的話可一點都不含蓄。
她的話直接到讓低頭看帳的傅友誠沉下臉。
貝鬱琦沒注意到傅友誠的神色,唇角浮現一抹笑意,“他來了嗎?”
“嗯。”羅治偉點頭,“還帶著他爸媽和哥哥。”
“來了一家子啊?那還等什麼?快走、快走,幾天沒見,還真有點想他了,這陣子調戲老大都沒半點反應,著實傷了我脆弱的少女心,我來去勾引那傢伙找回點自信心。”
聽聽這話,說她是女人還真沒人敢相信!
傅友誠實在沒空理會那票討人厭的親戚,但是貝鬱琦嬌柔的話語卻不停地在他腦子裡轉動。
勾引別的男人?他臉色似不悅,似惱怒,最後全數掩去,一臉平靜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7:08
第3章(1)
顧又安跟著父親來到傅友誠的工作室,盤算著怎麼從傅友誠身上多撈點錢。這一陣子不知走什麼黴運,做什麼賠什麼,若再不找到錢來補,他就要跑路了。
邊想邊打量著架上的琉璃製品,這些東西價值不菲,若能拿走幾個賣出去,他就削翻了。
聽到地下室傳來聲響,他揚起虛偽的笑,但一看到入目的妖嬈身影,他身子一僵,沒料到會看到那他吃癟的女人。
明明就是個迷人的女人,卻不到幾拳就把他一個大男人打趴在地,他還因此躺在床上好幾天下不了床。顧又安的臉色微變,還記得她說過,若再見到他就要廢了他,他連忙移動身子,龜縮到父親身後。
顧達新注意到自己兒子的不自在,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副怯懦的樣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察覺父親的不悅,顧又安卻依然畏縮,他可不想要再躺回床上好幾天。
“這是老大的姑姑和姑丈,”羅治偉看著顧又安俗辣的舉動,不由得揚唇,隨手掃過坐在顧客服務區的幾人,最後刻意指著顧又安,說:“至於姑丈身後這位元——你認識吧?”
“我當然認識,”貝郁琦走向顧又安,笑得風情萬種、嬌豔無雙,一把將他拉了過來,“顧少爺,怎麼才幾天不見就忘了我了呢?”
顧達新看著貝鬱琦,覺得她雖美,笑容也很迷人,但是眼中藏著騙不了人的精明,他眉頭皺得更深,看向顧又安,“你認識她?”
顧又安想搖頭,但是貝鬱琦已經黏到他身旁,“顧少爺,你家小弟弟好嗎?”
她用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在他耳際輕呼了口氣。
他臉色一白,下意識護著自己的下體。
顧又安的反應令她忍不住嬌笑,眼底閃著惡意的光芒,“顧少爺,你真是太可愛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顧達新看著幾乎貼在一起的男女,有些動怒,用力拍了下桌子。
“天啊,嚇我一跳!”貝鬱琦撫著胸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老先生,你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她側著頭,湊到顧達新面前,眨著眼睛,“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死了老婆欲求不滿,火氣才這麼大對吧?”
羅治偉慶倖自己沒喝水,要不然肯定一口噴出來。人家老婆就坐在一旁,聽到這話,臉色全變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傅如珍不悅的開了口,貝鬱琦美豔的外貌在她眼裡看來就是個狐狸精,她不屑的上下打量,“這女人是哪裡來的?”
羅治偉清了清喉嚨,忍住笑意才開口,“她叫貝鬱琦,小名貝貝,是傅先生的助理。”
“你是怎麼當經理人的,竟然讓友誠請這麼不倫不類的女人來當助理?”當著貝鬱琦的面,傅如珍的批評可一點都不留情。
“姑姑,”羅治偉還來不及開口解釋,貝鬱琦已經搶先一步,臉上不見一絲火氣的回答,“還不都怪我們家老大,他啊,就跟你這個兒子一樣,被我迷得暈頭轉向,硬要把我留在身邊,不然他就吃不下、睡不著,不過我想以姑姑您老人家這副尊容,應該一輩子都不會瞭解我這種美人兒現在所面臨的困擾,所以不會懂的。”
傅如珍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瞪了貝鬱琦一眼,目光又掃向顧又安。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又安向來就怕母親,連忙解釋,“她就是在馥華會館把我——”
“噓!”貝鬱琦伸出手,輕點了下他的唇,“顧少爺,不要亂說話,姊姊我脾氣不太好,容易生氣,一氣起來,可能會忍不住把你打得連你老娘都不認得。”
顧又安瞪大了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他跟貝鬱琦交手過,知道這女人身手不簡單,因此十分擔心她會真的不顧他的父母在場向他動手。
“你叫貝鬱琦?”
突然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貝鬱綺這才注意到展間角落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她原本還以為只是顧客,看樣子沒那麼單純。
她輕挑了下眉。這男人長得還不賴,體格也壯碩,不過跟她家老大比起來還差了一大截,她轉頭看向羅治偉,無聲詢問。
“他是老大的表哥。”羅治偉以口型回答。
貝鬱琦露出嫵媚的笑容,嬌柔的喚道:“表哥!”
顧又森沒有回應,只是審視的打量她。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緻,皮膚白皙,臉上掛著的耀眼笑容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性感。
“我還以為友誠只懂得跟琉璃打交道,沒料到看女人的眼光也不錯,是個美人。”他忍不住走向她。
“謝謝表哥誇獎。”雖然少了靈力,但她的直覺向來準確,這男人比其他人都要難對付。
“我表弟很無趣,”顧又森停在她面前,露出一抹淺笑,勾起她的下巴,“不如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貝鬱琦輕笑,不經意的揮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在他再有動作之前,將手輕搭在他的胸前,嬌柔的側著頭,“怎麼?表哥不介意我是老大的人嗎?”
他垂眸看著她的手,“當然不介意,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我不介意你曾經屬於別人,只怕我會從此錯過你。”
這傢伙的口才不錯,甜言蜜語講得行雲流水,她抬頭與他四目相接,只見顧又森臉上雖然帶著笑,卻令人覺得陰沉。
“只可惜……”她意味深長的瞄了他一眼,“我們相見恨晚。”
“只要我想要,我才不管誰先來後到。”顧又森伸出手,想要環住她的腰,將她摟得更近,但是有人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顧又森微驚,轉頭,視線對上傅友誠冰冷的眸子。傅友誠沒說話,一用力,反折顧又森的手,眼中戻氣一閃而過,雖然速度很快,但是顧又森卻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再施點力,顧又森知道自己的手就要斷了,他額頭冒出一層薄汗,沒想到一向冷靜的傅友誠也會有失控的一天,還是緊張一個女人。
“友誠,你在做什麼?”顧達新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快放開你表哥,你要弄斷他的手嗎?!”
傅友誠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仍舊沒有鬆手。
“表弟,表哥只不過跟你的女人開開玩笑而已,”顧又森壓抑胸中的怒氣,忍著手臂的痛楚,似笑非笑的說。“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我不喜歡。”傅友誠的口氣沒有太大的起伏,卻壓根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顧又森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初見傅友誠這種冷血的態度,貝鬱琦心頭難掩錯愕,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個總是平靜無波的男人。
她微斂下眼,臉上浮現安撫的嬌笑,故意拋了個媚眼,整個人窩向傅友誠,“老大!你英雄救美的樣子好帥。我被你迷得手腳都發軟了。”
她突然倚過來,讓傅友誠一時分心,放鬆了力道,顧又森連忙趁機掙扎開來。
這女人——他略帶譴責的看著貝鬱琦。
貝鬱琦彷佛無知,依然笑得風情萬種,顛倒眾生。
她轉頭看著跌坐在地上,抱著手臂的顧又森,見他臉色因疼痛發白,不是很真心的伸出手要將他扶起,“小心點啊,表哥。”
不過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顧又森,就被傅友誠拉進懷裡。
她立刻就將顧又森給拋到九霄雲外,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眸光發亮,抬頭看著他,“老大,我知道我長得國色天香,讓你心癢難耐,但你也不要在大庭廣眾下把我抱這麼緊,我臉皮薄,會不好意思的。”
若她臉皮薄,這世上就沒臉皮厚的人了!傅友誠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表哥。”貝鬱琦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又森被自己父親扶起,“你也看到了,老大沒我不行,所以我只好繼續留在他身邊,不過若是老大對我不好,我就算是半夜也會飛奔去找你。”
傅友誠聞言,輕皺了下眉,但沒有發火,他的手緊握著她的,不給她有機會隨意去勾引別的男人。
他沉著的看向姑姑一家人,他們上門通常只有一個目的——錢。親戚做到這分上,也不用拿什麼好臉色相待,對於他們,他只是一貫的冷淡,只是這次顧家兩兄弟都把念頭動到貝鬱琦頭上,著實令他心頭微怒。
顧又森被顧達新扶到一旁,所幸除了一點皮肉痛之外沒什麼大礙,傅如珍這才稍微放下心。
“友誠!”她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又不敢對傅友誠發脾氣,便想把錯歸給貝鬱琦,“只是點小誤會,為了個不相干的女人……”
傅友誠冷冽的目光一掃,令她未完的話聲隱去。
“呃,今天我們才知道你請了助理,你要做什麼事怎麼都不跟姑姑商量?前陣子進了醫院的事你也沒提,”傅如珍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轉移話題,“要不是今天我去醫院,聽醫生說要你回醫院複診,我還被你蒙在鼓裡,現在身子還好吧?”
傅友誠冷冷的點了下頭,當作回答。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總是把姑姑當外人,我是真心想要關心你,”
傅如珍繼續說道:“聽說月底你在美國有個展覽,有不少作品要拍賣是吧?”
他們的消息倒是靈通。傅友誠眼神微黯,涼意蔓延眼底。
羅治偉聽傅如珍一提,這下也知道顧家一家老小親自來這裡的最主要目的,他露出微笑,笑意卻沒有傳到眼底,代替傅友誠回答,“是啊,老大月底確實有個展覽,共展出大約五十件的作品,為期半年,結束後會有個拍賣,共要賣出三件作品,不過拍賣所得老大已經決定要全數捐出去了。”
“捐出去?”傅如珍臉上虛偽的關心笑容瞬間隱去,“那可是一大筆錢啊!怎麼能隨便就捐出去,這些可全都是傅家的財產。”
“姑姑,”羅治偉沒好氣的更正,“那些收入全都是老大作品的拍賣所得,怎麼也算不上是傅家的財產。”
“你說什麼鬼話,友誠姓傅,怎不是傅家的財產?”她揚起下巴,厚臉皮說。
貝鬱琦似笑非笑的看著傅如珍,“姑姑,就算是傅家的財產又如何?你好像忘了,你雖然姓傅,但從嫁出去的那天起,你就不算是傅家的人,說到底傅家要怎麼處理傅家財富不關你的事,輪不到你出意見。”
傅如珍聞言臉色一變,貝鬱琦的話狠狠踩到了她的痛處,她一時忍不住氣,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哇!”貝鬱琦反應很快,連忙將臉埋進了傅友誠懷中,一副怕得發抖的柔弱樣,“老大她要打死我,我好怕——”
傅如珍看著傅友誠刀似的眼神射向她,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她連這女人的頭髮都沒碰到,他竟然就動怒了?
她臉色變得難看,死命瞪著裝嬌弱的貝鬱琦。這個令人厭惡的狐狸精!
“友誠,”她用力將手放下,“可別忘了靜子小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很清楚野田家是什麼來頭,你現在跟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扯在一起,怎麼對人家交代?”
未婚妻?!聽到這個詞,貝鬱琦著實楞了一下。調戲傅友誠那麼久,沒想到名草原來有主了,不過憑他的條件,有未婚妻也不是什麼令人訝異的事,只不過她心裡突然覺得不太舒服。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爺爺生前的決定與我無關。”傅友誠口氣平淡,幾句話表明野田靜子跟他沒半點關係。
“難不成你拿了爸爸所有的遺產,就把他生前的話當耳邊風,不想認帳了?”
“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認什麼帳。”他這些話是說給貝鬱琦聽,若是她不在場,他才懶得多解釋。
“聯手都沒碰過就把人家訂下了?!”貝郁琦聞言,不知為何心情大好,雙眸閃閃發亮,“老大,這樣就要娶了?你好歹也先驗個貨吧。”
這女人……傅友誠徹底無言了,他的神色不善,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傅如珍仍是不客氣的開口,“你不娶她也行,把從爸爸那裡拿到的財產全都吐出來。”
對於自己的父親,她的心中滿是怨懟,當年就因為父親的一句話,她就把自己剛出生的次子送進傅家,誰知道孩子卻在抱回傅家的當天晚上被人闖入抱走,最後找回來時,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那時孩子才不到一歲,就因為與傅友誠差不多時候出生,所以替他擋了這個死劫,據說當時死的該是傅友誠,而不是他的兒子,她去詢問父親,誰知道她父親也沒有多做解釋,只說是那孩子運氣不好,怪不了人,就不再追究,最後他甚至還把傅家的一切都留給了傅友誠,她還得苦哈哈的看這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臉色,伸手跟他拿錢,活像個乞丐似的。
“關於這點,我愛莫能助,”傅友誠沒什麼耐性理會傅如珍的無理取鬧,“爺爺將財產交給我打理,姑姑若看不順眼,大可以去找他老人家談。”
她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人都死了怎麼談?你咒我去死嗎?!”
傅友誠懶得跟她爭論,給羅治偉一個眼神,後者很快從口袋裡拿出支票。
其實說到底就是要錢,拿錢之後就會走了。花錢買清靜,這是他一貫的作法。傅如珍見了支票,立刻不客氣的收起來,不過腦筋還是在傅友誠的作品上頭。
這個外甥是天才琉璃藝術家,雖然作品不多,但個個都深具風格,在業界備受推崇,只要是他的作品,在市場總能賣得高價,只要能左右傅友誠,他就是個提款機,因此她巴不得他把所有的作品都交給她處理。
“好吧!”看在支票的分上,傅如珍退讓一步,“你的婚事可以等過些時間再談,只不過這次在美國的展覽我們也要去。”
傅友誠沒有多大反應,他向來不跟這些親戚打交道,這次要不是因為貝鬱琦,他根本不會跟他們打照面。
“我會將邀請函親自送過去。”羅治偉很快接手處理。
傅友誠沒有停留,直接拉著貝鬱琦就走。
“走慢點,老大。”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貝鬱琦忍不住嬌嗔,“人家會跌倒。”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不過腳步卻放慢了些。
“老大,”貝郁琦神情愉悅的甩著他的手,“對不起嘛,你別生氣。”
傅友誠斜睨了她一眼,故意問道:“你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要是知道你這麼不喜歡你那些親戚,我就不會跟他們打交道了,讓你走這一趟,看了心裡不舒服。”
她敏銳的察覺到傅友誠的臉色就很不好,卻又不是全然厭惡,或許在他不在乎的態度底下,多少帶著一絲說不出口的遺憾,畢竟那幾個眼中只有錢的顧家人本該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他們卻把他當搖錢樹、提款機,以他這麼高傲性格的人,心中肯定失落。
擁有財富的無敵福氣,卻不代表擁有家庭的溫暖。貝鬱琦突然有了這層體悟,這人世間的幸與不幸,實在很難單看一方面就下定論。
傅友誠被看穿內心,有些僵硬的悶著聲音,“以後離顧又森遠一點。”
“老大,”她俏皮的挑著眉,“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叫做吃醋啊?”
他蹙眉。吃醋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從沒出現過,心頭不舒服倒是真的。看著她的盈盈笑意,他心頭一悸,甩開了她的手。
“無聊!”他啐了一聲,逕自走向地下室。
“老大若是覺得無聊的話,我們就談點有趣的。”沒把他那副生人勿近的神色看在眼裡,緊跟著他的腳步進了辦公室,“聊些什麼好呢?”
她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轉,傅友誠又恢復沒什麼情緒的表情,她也不以為意,只手撐著下巴,坐到他面前,“我們就聊聊你的未婚妻吧?她是怎麼樣的人?”
傅友誠彷佛沒有聽到她的話,坐回辦公桌逕自翻著手中的帳目。每個月他最討厭的就是得看這一些數字,偏偏這女人還在一旁吵得要命。
貝鬱琦不死心,繼續追問著,“老大,你若不回答我,我怕我會因為好奇而吃不下、睡不著,到時候只好更死命的纏著你不放,而你可能會跟我一樣日子不好過嘍。”她就連威脅人臉上也帶著嫵媚的笑。
傅友誠淡淡掃了她一眼,語氣帶著無奈,“她不是我未婚妻。”
“我知道,但她是你爺爺生前決定、你姑姑一口咬定要塞給你的女人,別這麼小氣嘛,”她狀似戲謔的笑問:“告訴我,她溫柔嗎?”
他收回視線,翻著檔。跟野田靜子好幾年沒見,對她的印象實在已經模糊,不過……他眼底閃過一絲興味,故意沒什麼起伏的回答,“比你溫柔。”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7:32
第3章(2)
貝鬱琦有點被打擊到,眼睛骨碌碌一轉,繼續問道:“她的脾氣好嗎?”
“比你好。”
她心中糾結,笑容有點僵了,“她漂亮嗎?”
翻著文件的手一停,他終於抬頭看她,“你比較漂亮。”
聞言,貝鬱琦心中陰霾一掃,笑得燦爛,“我就知道!憑我的花容月貌,沒幾個人比得上,老大你真是太上道了。”
這女人真是自戀過了頭,只要外貌勝過人就樂翻天。不過她確實很美,他也不想說謊騙她。
“我還有不少東西要看,現在滿足了你的好奇心,可以讓我安靜一下了吧?”
“哼,你是在逃避跟我談你的未婚妻吧?”她輕哼了一聲,伸手拿走他桌上已經空了的茶杯,扭腰便要走出去。
“等一下。”
貝鬱琦聽到聲音,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傅友誠拉住。
“坐著。”他輕推了她一下,讓她坐下來。
她好笑的看著他,明明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她要走又不讓,就在她思考為什麼的時候,腦中閃過顧家那票人——
“你該不會是怕我上樓去找顧家那兩兄弟吧?”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抿著嘴,撇過頭不看她。
“老大,”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吃醋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斜睨了她一眼,眼神不自覺帶了些寵溺。
“放心吧,我哪裡都不會去,”她柔聲說道:“只是你茶杯空了,我再去幫你倒一杯,在你想念我前我就回來了。”
她俏皮的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看她開心的背影,傅友誠總是面無表情的臉色掠過一絲笑意。
“治偉哥哥——”貝鬱琦一出辦公室,看到羅治偉走來就要撲上去,但是後者很快就閃開。
“你別害我,”羅治偉拉開兩人的距離,“你又不是沒看到老大剛才對付顧又森的兇狠樣,你行行好,別看到男人就像惡狼撲羊般沖上去,惹火老大對你我都沒好處。”
貝郁琦笑得愉悅,“治偉哥哥,我也沒那麼不挑,若是長得不好看,我還不屑撲上去呢。”
換言之,就是羅治偉該感到榮幸,因為他長得還行,所以才會讓她有衝動。
羅治偉露出敬謝不敏的神情。這麼多年來,他看老大真正動怒的次數五根手指數得出來,這次老大一怒為紅顏,一點情面都不講,方才在樓上要不是貝郁琦適時貼上去,顧又森的手八成會被硬生生折斷,老大學了多年武術,可不是省油的燈。
“你還是留點善心吧我的姑奶奶,我過幾天要先去美國一趟,這裡上上下下,尤其是我們老大,你可得好好照顧。”
“這點小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不過我看剛才老大的動作……他是個練家子吧?”
羅治偉一頓。他對於老大陰狠的一面並不陌生,但老大向來內斂,鮮少外露,所以外人總容易被老大溫和出眾的外貌所欺騙。
“他學過幾年柔道。”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貝郁琦露出了然的神情。還真看不出來,傅友誠總是一副淡定樣,沒想到真耍起狠來,就算只是一個眼神都駭人,她原以為他單純,看來是錯看了。
“貝貝,”羅治偉笑意微斂,“要跟在我們老大的身旁並不容易,他很少相信人,但只要信了一個人,就是相信到底。”
她眯起黑眸,“治偉哥哥,你想說什麼?”
“老大雖有許多親人,但那些親戚卻都只對他的財富有興趣。這麼多年下來,老大看開了,卻也變得不愛惜自己,有點自我放逐,才會落得把身子搞壞;我雖然關心,但能做的畢竟有限,老實說我一開始並不贊成你留下來,但現在我慶倖自己聽了老大的意思。”
他的話令貝鬱琦有些意外。留下她是傅友誠的意思?
“你還不知道吧?”羅治偉好整以暇的欣賞貝大美人的驚訝神情,“是老大要我開口把你留下來的。”
這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來老大在一開始就對我很感興趣,那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啊。”
羅治偉笑了笑,“你或許沒察覺,但是我瞭解老大,以前他一顆心全放在琉璃世界裡,外界如何全與他無關,但你出現後改變了他,你對他而言很特別,所以他不是怕你,而是縱容你的撒野。”
他的話在她心中掀起了漣漪,嘴上卻不認輸,“有時候容忍一個人、對一個人好是緣分使然,兩個人的相處,終究是一個強,一個弱,一個施,一個受。我不認為老大對我有什麼持別。”
“你這女人還真是沒良心。”羅治偉笑看著她,“老大真是瞎了眼,才會因為你第一眼就看出會館裡的萱草琉璃是他思念媽媽的傑作而看上你,把你留下,說到底,你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應該放在身邊。”
貝鬱倚並未因他的話生氣,她的良心確實所剩無幾,明明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分離是早已註定的結局,他不該花心思在她身上。但她的心情很複雜,她向來我行我素,決定的事從不退縮也不言悔,她現在竟有點小小的後悔來這一趟。
“治偉哥哥,”她將思緒藏在笑容底下,戲謔的眨眨眼,“說了這麼多,你是怕我傷害老大?”
羅治偉很直接的點頭。“我是擔心,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你算過關了。”
貝鬱琦聳聳肩。她下凡就是要找傅友誠麻煩,讓金福有機會出馬解救,證明自己的能力,她不會傷害他,只不過過程難免會讓他吃點苦頭,但最終絕對不會傷他一分一毫,更何況現在她根本不知道金福在哪裡……
她斂下眼,臉上的笑依然迷人,狀似漫不經心的卷著頭髮,“治偉哥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保證老大絕對會好好的,只不過現在啊,我比較好奇老大的未婚妻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嫉妒了?”羅治偉取笑她。
她啐了一聲,“這世上還沒值得老娘花心思嫉妒的人。”
她粗魯的言詞令他失笑,“你確實不需要將那人放在心上,對老大而言,她不過就是個路人甲。”
貝鬱琦不以為然的挑眉,“路人甲也能拿來當未婚妻?”
“那是老大的爺爺生前的決定,老大從沒同意過,顧家那夥人就是知道老大不樂意,才特意三不五時提起,反正他們就是想找麻煩,若是野田靜子讓你心裡覺得不舒服,大可以去跟老大說,老大今天可以一怒為紅顏,現在紅顏心裡不舒服,他肯定會立刻處理。”
“免了。”她揮了揮手,“我不過好奇問個幾句而已。”
“看你總是不停想把老大撲倒的樣子,我實在很懷疑,你對他爺爺選的未婚妻只有好奇?”
貝鬱琦眨眨眼,面不改色,“治偉哥哥你錯了,對於帥哥我向來都有撲倒的衝動,老大只是其中一個。”
“可憐啊,現在你得開始自欺欺人過日子了嗎?我才不相信你的話。”羅治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我沒要你信,你信不信也跟我沒半點關係。”她一貫的灑脫。
羅治偉也不再多說,他還得忙著打包要帶到美國去的作品,不容許一丁點的閃失。“當初因為太臨時,所以安排你暫時住在公司,現在——反正老大家很大,不如你搬去跟他住吧。”
貝郁琦聞言眼睛一亮,眼底滿滿的期待。老大的家耶,她好好奇。
看她欣喜的表情,羅治偉搖頭笑歎,“若真把老大吃幹抹淨了,記得要有點良心,負責任。”
她推了他一下,故作嬌羞,“人家會害羞的。”
看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實在很難把“害羞”兩個字放到她身上,他猜他只要一轉身,她就會飛也似的去收拾東西,拖著傅友誠回家了。
身為傅友誠的助理,貝郁琦雖然沒了靈力,卻多了權力,她趁著假日,才有時間調出馥華會館送來的監視器畫面。
那一天,只看到金福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吸引住,往一旁走去,因為是死角所以沒有拍到,之後會館上上下下的監視器畫面都沒有看到金福的影子。
縱使失了靈力,以她的能力,她也有把握可以活得好好的,只是金福向來心思單純,她對他是半點信心都沒有——拐他下凡真是一大失策,若他真有什麼萬一,她會內疚一輩子。
不過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在她與金福進門前沒多久,傅友誠和羅治偉就已經到了,當她駐足在那片琉璃壁前時,傅友誠就站在不遠處。
她將畫面拉進放大定格,停留在傅友誠專注望著她的神情,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傅友誠拿著咖啡杯出現,不過他一看到她,腳步立刻一頓,沒有思考就果決的轉身離開。
這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舉動令貝鬱琦失笑。
傅友誠出了書房,在心中唾棄自己,這裡明明是他家,貝鬱琦只是他的助理,他卻弄得在自己家裡看她臉色過日子,真是沒尊嚴。
“老大!”
在傅友誠還在咒駡自己的時候,貝鬱琦整個人從後頭撲了上來,雙手從後頭環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看到人家就跑,人家好難過。”她撒嬌似的晃了晃他。
她的口氣一點都聽不出難過。他拉開她的手,冷著聲音說:“別動手動腳!”
她的手勾起他的下巴,整個人湊到他面前。“沒辦法,誰教你長得國色天香,秀色可餐,我一向對帥哥沒有抗拒力。”
他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其他動作。只要她一黏上來,他就拿她沒辦法。
貝鬱琦瞧了瞧他手中的杯子,“老大,你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咖啡。”
他挑了挑眉,故意當著她的面喝了一口。
看他孩子氣的舉動,她忍不住失笑,“好啦,看在你今天很乖的分上,就讓你喝一杯,不過我也要喝!”
“自己泡。”總不會叫他這個付錢給她的老闆泡咖啡給她吧?
“我當然可以自己動手,但我喜歡喝你煮的,帥哥煮的咖啡喝起來更香濃。”
她嘟起嘴,一點都不怕他的面無表情,“拜託啦,帥哥老大。”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話聽起來像是指責,但他的眼神有著對她的縱容。
她故意在他面前挺胸,“你可以自己來驗驗看啊,我不介意的。”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因為這話閃過一絲詫異,空氣中頓時飄著一絲曖昧,他無奈的搖頭。這女人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什麼話都敢講!他推開她,轉身就走。
“老大——”她不死心,拉住他的手撒嬌。
“放手,我要煮咖啡。”傅友誠冷冷的丟了一句。
貝鬱琦一聽,笑得眉開眼笑,立刻跟了上去。
“老大晚上帶我去馥華會館好不好?”在廚房裡,她柔聲的提出要求。
傅友誠沒有看她,他不是不知道她請人送來馥華會館的監視器畫面,他沒問她用意,只是淡淡問了句,“為什麼要去馥華會館?”
“沒什麼,只是想找個人。”貝鬱琦雙手撐著下巴,也沒隱瞞,她確實是想要去找金福,畢竟人是在那裡不見的,自然得從那裡找起。
不是她瞧不起金福,而是當神的時候,金福就是個沒啥能力的小福神,若在會館跟她一樣陰錯陽差喝了不該喝的東西,沒了靈力的他肯定比普通人還不如,金福生得細皮嫩肉,若被牛鬼蛇神看中可就完蛋了。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她向來將思緒隱藏得極好,現在倒難得看見她臉上不經意流露出擔憂。“找什麼人?”
“一個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她故意把話說得曖昧。
聽她這麼說,傅友誠反而揚起了嘴角,“在你受傷昏睡的那一晚,我已經找過會館的會員名單,你的名字並不在上頭,你怎麼會有VIP卡?”
貝鬱琦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問題,一雙手不安分的爬上了傅友誠的俊臉,“老大,原來你調查我啊?你就承認吧,其實你第一眼見到我,對我也有那麼一丁點不單純的小心思,這是不是就叫一見鍾情呢?”
這女人真的是……沒說幾句話就動手動腳,占人便宜。他的頭一側,抓住了她的手,“別想閃躲話題,VIP卡哪來的?”
“偷的!”她回得理所當然,一點都看不到心虛的影子。“拿到以後再把名字改一下,畢竟我長得漂亮,門口的保全看我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顛倒,自然不會留意卡片是偽造的。”
傅友誠目光微沉。看來保全的素質還要加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你。”她說的可是實話,只是少了幾個字而已,下凡間是為了整他,只不過最後吃苦頭的好像是自己。
“胡扯。”他斥了一聲。
早料到說實話他絕對不會相信,於是她聳聳肩,給了個最普通的理由,“只是好奇,那麼多富家公子、美女出入的地方,我這外貌協會、每天都得靠看帥哥才能過日子的女人不去一次怎麼對得起自己?所以索性找了個朋友跟他一起溜進去。”
傅友誠打量著她,似乎在衡量她話中的真假,最後他收回目光。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他不在乎,反正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查過她的資料,卻驚訝的發現一無所獲,明明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人生的紀錄卻是一片空白,她不知從何而來,就像平空冒出來似的,但他相信她不會害他,若她真的想加害於他,早就動手了。
“跟我去的朋友不見了,”貝鬱琦輕聲的說:“所以老大,你就帶我去一次會館,我想去找找。”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麼多天,人早走了,找也沒用。”
她狐疑的看著他,“你知道他在哪裡?”
傅友誠煮著咖啡,眼皮都不抬一下,擺明無可奉告。
“老大,”他的表情給了她一線曙光,她整個人又軟軟的靠到他身上,“別這麼小氣嘛,跟人家透露一點點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說。
這句話她壓根不相信,等著瞧,她就不信一個神仙鬥不過凡人,就算她失了靈力,不代表她拿他沒辦法。
於是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你捨得看我每天為了我家小金福吃不好、睡不好嗎?”
傅友誠眼睛微眯,“你家小金福?”
“是啊,我最愛的小金福,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她露出花癡的神色,“你都不知道,那小子長得粉嫩粉嫩的,臉蛋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看她這麼讚美別的男人,他臉色一沉,“你口水快要流出來!”
“是嗎?”貝鬱琦故意擦了擦嘴,“沒辦法,我們家小金福長得太好看了,老大你雖然也不差,但比起我家小金福還是差了一截,我這人老實,沒辦法睜眼說瞎話,就因為他長得好,所以現在你該體會我有多擔心,拜託啦,你告訴人家,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傅友誠依然是簡單的一句話回答。
“老大——”
他拿出咖啡壺,倒了杯咖啡交到她手上,專注的凝視她總是帶笑的眸子,“貝貝,這世上任何事都得付出代價。”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沒道理她起了頭,逗弄了他,卻還能全身而退。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貝鬱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傅友誠沒有留下來看著她發楞,又倒了一杯咖啡,“我今天的第二杯咖啡,喝完就不喝了。”丟下一句話,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優雅自信的背影,貝鬱琦沒有跟上去,他離去的眼神令她沒來由感到心驚。這個男人確實沒她想像中簡單……
雖說這世上有些人的福氣與生俱來,但是……她遲疑的輕咬著下唇。這間舒適的豪宅,令人稱羨的生活,強大的氣勢,這一切,真的單靠福氣就能擁有嗎?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7:47
第4章(1)
“老大,你喝酒嗎?”
“不喝。”
“會抽煙嗎?”
“不會。”
“賭博呢?”
“沒興趣。”
“玩女人?”
放下手中的筷子,傅友誠直勾勾的看著貝鬱琦那雙總是帶笑的桃花眼,“你到底要做什麼?”
“也沒什麼。”她只要眨起眼來,絕美的五官就顯得特別無辜,明明長得像是狐狸,卻能裝成小白兔,“只是覺得你成天不是工作室、製造場就是家裡,日子過得太無趣。”
“我不覺得。”傅友誠惜字如金。說穿了,他其實是個很悶的人,偏偏他冷冷的樣子特別吸引人。
“老大,反正治偉哥哥去美國逍遙了,咱們也找點樂子好嗎?”
治偉聽到她的話肯定會氣死,他為了拍賣展忙得天昏地暗,在她眼中竟然只是玩樂。
傅友誠狀似不以為意,重新拿起筷子。反正就算不搭理她,她也會堅持把想講的話說完,他靜觀其變就好。
“你有沒有玩過麻將或是十三支?”
“沒興趣。”他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生活有很多值得他關注的,而她口中的那幾樣恰好被他列為不需要花心思的事物。
“老大啊,俗話說的好,煙酒強身,賭博致富。”貝鬱琦露出惋惜的神情說:“老大你不煙、不酒又不賭,沒意思。”
傅友誠英俊的臉孔依舊冷然,完全沒打算把她的話聽進去。
見狀,她放下筷子,勾住他的肩膀,“老大,老實承認吧,你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我。”
他輕挑了下眉,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
見他不信,她指著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出自於自己手藝下的豐盛晚餐,自豪的說:“我人長得美就算了,還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絕世好女人啊!”
傅友誠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冷臉,“你現在是要向我推銷你自己嗎?”
“不是!”她不依的拍了下他的手,“只是身為你生命中的貴人,我決定帶你享受人生。”
“沒興趣。”他依然一口回絕。
他不經思索的否決令貝鬱琦嘟起了嘴,她向來沒有太多耐性,但對著他,她卻依然好聲好氣。她露出祈求的神情,放低姿態,“老大,你就當陪陪我好嗎?整天這麼過日子,我很無聊!”
“你的意思是對著我很無聊?”他半眯起眼,瞄了她一記。
“當然不是。”她嫣然一笑,看著他俊美的臉孔,故意將嘴移至他耳後,溫熱氣息靠近他,“你真是不解風情,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是要創造屬於我們兩人的美好回憶。”
傅友誠沒那麼好騙,他肯定這女人的腦子裡在轉些奇怪的念頭,他不該跟著她胡鬧,只是感情這種東西令人捉摸不透,他莫名的不想看她失望。
“好吧。”他的口氣雖然還是沒什麼太大的改變,但態度已經明顯鬆動,“你想做什麼?”
貝鬱琦也沒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找個地方賭個三天三夜吧!”
這女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我不會賭博。”
這樣才好,最好輸得一敗塗地。貝鬱琦笑得很甜,心中打著算盤。傅友誠不願意說出金福的下落,那她就只好打他的主意,若是金福沒事,看傅友誠落難肯定會現身,這是找金福最好也是最快的一個辦法。
“我會賭就行了。”她的語氣像是勾引白雪公主的壞巫婆。“我們一起去!”
傅友誠猜不出她在打什麼主意,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心思,但最後他還是聳了聳肩,“隨你。”
“我就知道老大最好了!”她興奮的抱了他一下。“體貼的男人最可愛了,我們現在立刻走吧。”
“現在?!”這女人說做就做的性子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是啊,打鐵趁熱嘛!”她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她是窮神,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讓人變成窮鬼,就算少了靈力幫助,但對於啥都不懂的傅友誠,去賭場只有一個下場——狠狠被扒一層皮。看他難堪非她所願,但金福若是出現,自然可以化險為夷。
她暗暗告訴自己,是為了金福才出賣傅友誠,但不知為什麼,那所剩無幾的良心隱隱的刺痛著她的心。
地下賭場煙霧彌漫,貝鬱琦一出現就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畢竟這裡出入分子複雜,難得看到一個這麼美的女人,一身白衣白裙,乾淨純潔得像天上的白雲,縱使她的身後跟著一臉森冷的傅友誠,眾人還是忍不住眼中的覬覦。
傅友誠目光冷淡的掃過四周,這位在淡水偏僻處的透天別墅,外觀氣派豪華,讓人無法聯想到這裡是熱鬧的地下賭場。
“先看看!”貝鬱琦熟門熟路的拉著他繞過好幾張桌子,“你想玩什麼?”
“我都不會。”傅友誠一點心思都沒有,他注意到那些若有似無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他拉著貝鬱琦,小心護著她不讓她去撞到人,也不讓他人碰到她。
“既然都不會,那我們就玩最簡單的天九,反正一翻兩瞪眼,就賭大小,看運氣的!”她賭性堅強道。
看著貝鬱琦一臉熱切,傅友誠聳肩,沒多大的意見,於是貝鬱琦擠了到玩天九牌的桌前。
“莊家,這裡、這裡!”她對著莊家吆喝。
牌發下來,貝郁琦明亮的眼睛看著傅友誠。
傅友誠挑了下眉,他是真的不懂,所以沒法參與。
貝鬱琦嘴角一撇,不客氣的伸手拿起放在面前的四張牌,飛快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傅友誠嘴角一揚,“隨便吧,輸就輸了。”
她突然有點不爽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都說賭博這種事是新手的運氣最好,看來確實沒錯,看了莊家的牌,她直接將牌打開,“板對、人對!”
第一場傅友誠有了個好彩頭,贏得漂亮!
“再來!”貝鬱琦拍著桌子,催促。
傅友誠的手放在她的背後,對於牌局根本不上心,像個局外人似的旁觀。
“靠!”她一翻牌,忍不住詛咒。
“輸了無所謂!”傅友誠再一次懶懶的開口,放軟聲音哄著貝鬱琦,“快點,輸光了好早點走。”
貝鬱琦瞪了他一眼。輸個大頭鬼啦!她快速的翻開牌,這一場又贏了。
連贏十幾場,她覺得實在邪門,終於拿到比較差的牌,她揚起嘴角,這次總該輸了吧?不過她的欣喜沒有維持幾秒,因為這次莊家竟更倒楣的拿到了最小的牌,莊家大失血,臉色鐵青。
莊家輸怕了,讓賭場換了個莊家,但結果還是一樣,轉眼之間貝鬱琦就已經贏了幾百萬,這個地下賭場可以無上限的玩,所以贏錢快,輸錢也是一轉眼,她的目光不經易的掃著四周,沒有金福的影子。
沒多久,他們這一桌開始聚集了人群,七嘴八舌的討論牌局,認為這對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太邪門。
傅友誠並不喜歡成為注目的焦點,“玩得開心就走了。”
“開心是開心,”貝鬱琦側著頭,對他一笑,“不過這些錢是過路財神,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要的話都給你。”他根本對這種偏財沒興趣。
聽他的口氣,她嘴角輕撇,不知該該說他運氣太好,還是莊家的運氣太差,她丟下手中的牌,又從莊家那裡拿到大筆的籌碼。
“下一局你自己玩!”換個人換個手氣,她當機立斷,讓傅友誠親自上場。
“你運氣好,你玩吧。”傅友誠對賭還是勾不起半點的興趣。
“不管。”她拉著他的手,“你玩一次給我看。”
“要我玩可以,”他提出交換條件,“這一場結束就走人。”
貝鬱琦眼神微斂了下,看著莊家,露出妖嬈的笑,“莊家大哥。不如就我們兩家賭一場吧。”
莊家看到她的,笑容微微閃神,“小姐想怎麼玩?”
“簡單。”她的手輕輕一揮,掃過桌上的籌碼,“我只跟你賭一局,一局定生死,所有的錢賭這一場。”
她說得豪爽痛快,莊家遲疑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不遠處,再收回視線時,點了點頭,“好。”
“拿牌。”貝鬱琦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四周,依然沒有看到金福,心頭頓時一沉。
傅友誠優雅的伸出手,看都不看,直接將牌打開,四周一片譁然,貝鬱琦微楞住,回過神,低頭看著桌面,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是輸還是贏?”傅友誠挑眉,面色帶笑,懶懶的問。
貝鬱琦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真的是福氣神人——她的心情複雜,卻不得不佩服。
“小子,你運氣真好,”周遭爆出了不小的喝采,“拿到天對跟至尊!”
“老大,你真是好樣的!”她唇角掠過一抹佩服的笑,雲淡風輕的看著莊家,伸出雙手,“大哥,快給錢吧。”
莊家的目光又看了下角落,心有不甘的給了籌碼。
“可以走了嗎?”傅友誠問。
“我——”
“你剛才說了,”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最後一場。”
貝鬱琦聳聳肩,縱使百般不願也只能換錢,跟著他走向大門。
“不好意思兩位,”一個穿著黑襯衫、黑長褲的瘦高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大哥請你們走一趟。”
她神色不驚,只是懶懶的抬頭看著傅友誠,就見他臉上同樣沒有太大的起伏。
“這位大哥,”貝郁琦不至於白癡到跟著去見什麼所謂的大哥,一個晚上贏了他們賭場這麼多錢,有人找麻煩是一定的,她帶傅友誠來是要讓他倒楣輸點錢,但可沒想要讓他置身險地。“玩了一個晚上,我們很累,想先回去睡覺。”
“不好意思,”黑衣人彷佛沒聽到她的話,“我們大哥要見你們。”
傅友誠圈住了貝鬱琦的腰,阻止她繼續開口,帶著她跟黑衣人走。
“老大,”她唇角微揚,眼底閃著好奇的光芒,看不出一絲懼意,“你真要見他們大哥?”
“他既然想見,就讓他見一面。”傅友誠語氣一如往常平淡。
貝鬱綺看他仍是那副凡事無謂的神情,實在覺得這人很單純,或許也能稱之為蠢,都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老大,這裡出入的不是善男信女。”她拋了個媚眼給傅友誠,“他們找我們沒好事,八成是眼紅我們贏錢,想找麻煩。”
“既然知道這個地方複雜,以後就別往這種地方跑。”傅友誠在乎的重點跟貝鬱琦現在掛心的事全然不相干。
貝鬱琦嫣然一笑,俏皮的說:“遵命,老大。不過等一下你乖,我找機會讓你走,要記得趕快閃人。”
“你要我一個人走?”他腳步微頓,揚了下眉,“把你丟下?”
貝郁琦的黑眸閃著自信,“你知道我的身手,這些傢伙不會是我的對手,倒是你這斯文樣,傷了我可捨不得。”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手指挑逗的一滑而過。
練過幾年柔道可不代表會打架,她看傅友誠的樣子,斷定他練那些拳腳功夫頂多是為了強身,若真遇到危險要動手,十有八九幾拳就被打趴了。
傅友誠聽出貝鬱琦玩笑口氣後的認真與擔憂,他唇角微揚,心情大好的握住了她的手,微捏了下。
他們跟著黑衣人上了二樓,二樓空間寬廣,但除了一組豪華沙發和一張會議桌椅之外,沒有太多複雜的擺飾。
這裡的安靜與樓下的吵雜如同兩個世界,貝鬱琦狀似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最後視線落在背對著他們,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窗外的高大男人。
他穿著一身卡其色的休閒服,看大家對他恭敬的態度,這人應該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大哥。
原本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聽到聲響,微轉過身,剛好和她四目交接。
貝鬱琦眼底閃過驚豔,她一直覺得金福已經夠俊美,沒料到居然還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他那雙眼波光流動,漆黑的眸子十分迷人。
帥哥!老天爺,這個男人實在好看到她想讚歎,她一時忘了危險,忍不住想上前去碰觸一下那張絕色的臉。
只是她才動一下,傅友誠立刻察覺她的想法,手一伸,將她拉住。
她氣急敗壞的看著他,“老大啊,你看到了嗎?超級大帥哥!你別攔著我,讓我好好欣賞啦。”
聞言,傅友誠心中原本因為貝鬱琦對自己的關心而冒出的小小喜悅瞬間全消失不見,臉垮了下來。
“一個男人長成這副德性,有什麼好值得誇讚的。”傅友誠冷冷的說。
“老大,你這是嫉妒。”貝鬱琦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做人要有容人的雅量,人家長得比你好看,你就要承認。”
傅友誠皺眉瞪她,她也完全不心虛的回視。
白艾帆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手一揮,指了下沙發,“坐吧。”
貝鬱琦不客氣的拉著傅友誠就坐了下來,雙眼緊盯著他,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白艾帆看著傅友誠緊握著貝鬱琦的手,眼底閃過玩味,“白艾帆,小姐呢?”
“貝鬱琦。”她回答得很快,笑容燦爛,“帥哥,你不會就這麼剛好是請我們上來的大哥吧?”
他倒了杯茶,淺淺一笑,“似乎是如此。”
貝鬱琦腦袋轉了轉,對白艾帆拋了個媚眼,“大哥,你長得真好看。”
白艾帆俊美的臉上噙著笑,“小姐也是美人。”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也不客氣的接受讚美,將傅友誠握住自己的手拿開,“這人殺風景,不如你跟我,兩個人私下聊聊吧!”
傅友誠看了看他被甩開的手,帶著幾分陰森的目光轉向她。
貝鬱琦可以感覺射在身上的視線,但她的注意力全在白艾帆身上,“這個男人礙事,你叫他走。”
白艾帆的目光看向傅友誠,就見他陰著一張臉,心裡覺得有趣,便點了點頭,“好啊,美女的命令自然樂意照辦。”
傅友誠皺起眉頭,目光如冰般射向他。
“進我房裡談吧!”白艾帆也不管那視線多刺人,掛著迷人的笑站起身。
貝鬱琦也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跟上,傅友誠反手拉住她,跟著站起來,兩個男人對視,周圍氣氛詭譎。
“放開我!”貝郁琦甩開傅友誠的手,走到白艾帆身旁,勾住他的手臂,“大哥,我們走吧!”
“貝鬱琦!”傅友誠動怒了。
“乖,”她輕笑一聲,對他拋了個媚眼,“你先回去,我跟帥哥約會完就回家了。白大哥,說話要算話,叫你的人讓他走吧。”
白艾帆的眼神一轉,對周遭的人說道:“他要走的話,你們都不准攔。”
話才說完,他人就被貝鬱琦拉走,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現在的女人果然很主動。”一將房門關上,白艾帆的聲音便懶懶的響起。
“是啊,時代變了,女人若不知道主動,只怕最後會落到一個人孤獨終老的下場。”貝鬱琦將臉湊到他面前,細細打量。非常完美的臉,如此近看還看不到一絲瑕疵,真是令人嫉妒。“想不到這麼漂亮的男人,竟然是黑社會的老大。”
“這世上令人想像不到的事很多。”他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就像我也想像不到,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對我投懷送抱!”
“大哥,別說笑了,就憑你這身分和長相,”貝鬱琦妖嬈一笑,身子一轉,已經甩開他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怕天天都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任君享用。”
她的話令他忍不住失笑,“你很有趣。”
“謝謝誇讚。”她一順黑髮,風姿萬千,嫵媚的看著白艾帆,“只是大哥,開門做生意本來就有賺有賠,你們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應該很清楚我們沒有出千,一切都是你的手下技不如人、運氣不好,根本不關我們的事。”
“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怪你,”白艾帆淡定微笑,“我從來不為難女人,若要找麻煩,也是找外頭那個男人。”
“你說要放他走的。”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大哥可要說話算話。”
“我當然說話算話,”白艾帆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只是他不肯走,我也沒辦法。”
貝鬱琦心一突。傅友誠那個白癡,叫他有機會走就快點走,他竟然還留下來?!
“你很關心他,那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的手力道很緊,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男朋友還是丈夫?”
貝鬱琦掙脫不出他的懷抱,心中低咒一聲,臉上卻依然笑意盈盈,她伸出手,柔順的抱著他的腰,摸到他身後有把槍,“我不過是個領薪水的小助理而已!”
“只是小助理就能讓你情願拿自己的安危換他平安離開,我也真想有你這種小助理。”
“可惜——”她甜甜一笑,顧盼間溫柔得如三月春風撫人,“我死心眼!”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8:06
第4章(2)
在他看呆的同時,她的腳猛然一抬,使勁踩了白艾帆一下,白艾帆吃痛,鬆開了手臂。
貝鬱琦立刻拉住了他,在他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時,將他的手一個反折,壓倒在地,槍穩穩的架在他的太陽穴。
“帥哥,不好意思!”貝鬱琦輕柔的聲音裡透露著不屬於她外表的強悍,“不是我不懂憐香惜玉,只是若我家老大傷了一根寒毛,我的心會疼得要命,所以現在乖乖聽姊姊的話,起來,我們出去吧。”
白艾帆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以為你可以這麼簡單的走出去?”
“我當然沒這麼天真,不過有你這張保命符,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如果我家老大有什麼,我會拿你當靶子十倍回報!明白嗎?”
白艾帆但笑不語,他被槍指著頭,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對他使了個眼色,槍口轉而抵在他的腰上,“把門打開。”
門一開,外頭的幾個黑衣小弟見狀全都僵住身子,立刻圍了上來。
“別過來!”貝鬱琦挑眉,輕笑道:“離我們遠一點,不然我擔心我一害怕,手中的槍會走火。”她把槍在白艾帆身後頂了項,“帥哥,叫你的小弟們讓開。”
“讓開吧。”他的聲音沒透露出怒意,反而有些興味。
小弟們聞言,立刻退開,但眼神還是緊盯兩人。
貝郁琦一看到依然坐在沙發上的傅友誠,立刻皺起眉頭,“老大,你真不乖,我不是叫你走嗎?”
“你不走,我也不走。”傅友誠專注的看著她。
聽見他的話,她心中沒來由的滑過一絲小小的感動,“老大,你好Man哦,迷死人了。”
都這個節骨眼,她還是不忘在口頭上吃豆腐。傅友誠有些無奈,他一向認為自己的脾氣和修養算是很好了,但只要碰上她總會情緒起伏,看她笑得嫵媚豔麗,他的眼底有著寵溺。
貝鬱琦的槍壓了壓白艾帆的後背,送了個飛吻給傅友誠,“老大,雖然我很感動,但是別再有下次了,應付這種人對我來說只是小case,你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
傅友誠目光閃過一絲無奈,“貝貝,人外有人,今日你能應付不是因為你行,而是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你動手,放開他。”
“不行,”貝鬱琦搖頭,“我們還得靠這個帥哥出去。”
“不靠他,我們照樣出得去。”傅友誠走上前,不顧她的反對將槍拿走,遞給白艾帆,“玩夠了沒?把槍拿回去,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貝鬱琦的媚眼閃過一絲驚愕。現在是什麼情形?
白艾帆嘴角蔓延著饒富興味的笑意,伸出手將槍拿回來,“你的女人很有趣,眼光不錯。”
傅友誠將貝鬱琦拉到自己身旁,冷冷掃他一眼,“下次別玩了,我不喜歡。”
他嘴一撇,理直氣狀的回答,“你怎麼不怪自己的女人,明明是她硬貼上來,投懷送抱。”
“她貼上去,你大可以把她推開。”傅友誠沒好氣的說:“若再讓我看到你抱她,我就扭斷你的手!”
白艾帆對天翻了個白眼,“老大啊!我的手下在這裡,給我點面子行不行?”
傅友誠沒說話,只是白了他一眼,直接把貝鬱琦拉著往外走。
一路上,沒人敢攔他。
貝鬱琦被他們兩人熟稔的對話給驚到了,一直到坐在車上,她還是處於震驚狀態。
傅友誠也沒說話,只是專注的開車,過了很久,她才呐呐開口問——
“你認識白艾帆?”
他們是舊識已經夠令人驚訝,但白艾帆也叫他老大,這就很匪夷所思了,一個黑社會大哥如此尊稱傅友誠,她覺得整個人都陷入茫亂中了。
“我跟白艾帆從小一起長大。”他也沒有隱瞞,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雖然我年紀比他小,但是他跟著治偉這麼叫我。”
羅治偉也認識?她的腦子轟的一聲,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個男人實在越相處越看不明白。
“難怪你會贏錢!”她忍不住嚷道。天底下怎麼會有她這個白癡,竟然把他帶到熟人開的賭場賭錢。“他們根本就放水!”
“他們沒放水,”他淡淡的說:“只是沒出老千。”
那還不是一樣!她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講?”
“你沒問。”他也回得理所當然。
貝鬱琦總掛在嘴角的妖嬈笑意消失,瞪著他,怒火高張,想開口斥責他,又不知道要罵些什麼。
她沮喪的咬著唇,目光轉向漆黑的窗外,腦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自己向來隨心所欲,自作主張來到人間,卻落得金福失蹤,她則失了靈力的下場,她已經夠冤了,沒想到,為個凡人擔憂,卻被他耍得團團轉……
“停車!”她突然吼道。
傅友誠瞄了她一眼。
“我叫你停車!”她又叫了一聲。
他沒說什麼,只是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將車停下。
貝郁琦等車停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傅友誠沒有攔她,只是跟著下車,維持幾步路的距離走在她身後,而她知道他跟著,但也沒回頭。
早過了午夜十二點,但是淡水河畔還是有著三三兩兩的情侶。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將目光落在遠處,入冬了,天氣有點冷,但她似乎無所覺。
傅友誠依然維持一段距離站在後頭,沒有打擾她,只是這時他的體貼並沒有令她感激。
以前她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不多話、待人冷淡的男人左右情緒。
她沒好氣的撇過頭看著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靜靜眺望遠方的傅友誠,映著路邊的燈光,即便帶了一絲瀟灑,卻也掩蓋不住那股落寞。
她收回視線,繼續看向一片漆黑的河面,不想去感受他的情緒,偏偏他的孤獨刺痛她的心,從他身上,她看到了他強裝的冷漠,也是,他夾在一群不懷好意的親戚之間,若沒有這一層保護色,早被傷得體無完膚了。
只是她不喜歡他也把冷漠用在她身上,就算他待她很好、包容她的一切,她還是貪心得想要更多。
就在她心煩意亂時,突然一杯冒煙的咖啡出現在她面前。
貝鬱琦楞了一下,抬起頭,大馬路的路燈斜照在傅友誠身上,映出一層不真切的輪廓,他深邃專注的雙眸緊鎖住她,她突然有種錯覺,好似全天下只剩他們兩個人。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有些迷惑,心怦然跳動,她沒有伸手去接咖啡,只是近乎怯懦的別開眼。
他坐到她身旁,將咖啡放到一邊,也沒打破沉默,兩個人就這樣看著遠方,聽著河水漲退傳來的陣陣聲響。
良久,貝鬱琦再也不能忍受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她不知像是對誰生氣,輕聲嘟囔,“再對著你,我會瘋掉。”
說完她隨即起身要走,傅友誡卻飛快的伸手拉住她。
她不悅的微眯起眼,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就在一拉一扯之間,她重心不穩,踉蹌了下,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傅友誠,放開我!”她微惱的喝道。
他抱著她,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手更加收緊,“不放。”
他嘴角的笑,令貝鬱琦的臉不自覺熱了起來,她刻意板起臉,狠狠瞪他,“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別光說不練。”傅友誠用灼熱的視線盯著她,把她緊緊扣在懷裡。
她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攫住她的唇。
調戲了傅友誠這麼久,每次都是她主動,但也頂多是摟摟抱抱,就算親吻也只是輕碰臉頰,但這個由他發動的吻卻十分火熱,讓她的心頭狂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還沒遇過這麼不顧一切保護我的女人。”他微微退開,寵溺的磨了磨她的鼻子。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開她了。
貝鬱琦倚在他懷裡,目光深沉的凝視他,他抱著她的手很用力,令她有些疼,正如此刻她的心。
她的心思變得複雜,他的情感令她變得脆弱,不論再自傲,在他面前,她只是個被感情左右的平凡人。
她抬起頭,倔強的微揚下巴,悶悶不樂向來不適合她,他與她如果是錯了,也已經從一開始就錯了,既然如此,就硬著頭皮錯到底算了。
於是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他的唇。
傅友誠一楞,沒料到貝鬱琦會是這個反應,她靈巧的舌尖闖進他嘴裡,吻得有些瘋狂,他一個重心不穩被她撲倒在地上,這個情況有點爆笑,他被她壓在地上,男女之間的關係到他們身上,好像全都顛倒過來。
她的身體緊密的貼著他,在夜深人靜的河邊,兩人激動的擁吻令不遠處的情侶看得目瞪口呆。
“老大的唇吻起來果然跟我想像的一樣美妙。”吻畢,她捧著他的臉,一臉饜足。
傅友誠看著她漂亮的雙眸閃著魅人的光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拂去她臉旁的髮絲,輕柔的動作帶著幾分憐惜、寵溺。
“晚了,回家吧!”兩人站起身,他牽著她的手,伴著夜色,緩緩走向停車的地方。
在貝鬱琦的印象中,似乎從來沒有這種平靜、幸福的的時刻,縱使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走著,就是一種難言的幸福,她隱約生起一股期盼,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要有盡頭。
回車子旁,正要上車,突然有幾個小夥子從一旁竄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見狀,她先是一楞,浪漫時刻冒出這些路人甲乙丙,實在是太殺風景,接著抬起頭,嘟嘴看向傅友誠,“老大,你確定你跟白艾帆是從小長大的好兄弟嗎?我們人都走了,他竟然還派人來找麻煩。”
“不是他的人。”縱使夜深,也能明顯感覺出對方來者不善,他鬆開了她的手,“上車!”
“老大,車是一定得上,不過是你上車,不是我。”貝鬱琦對他眨眨眼,唇角掠過一抹笑,“這裡交給我,只要一下子我就能處理好。”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是女人,別動不動就跟人打架。”
“老大,你這話有歧視的味道。”她望進他的黑眸,忍不住吻了他一下,把那些圍著他們的人都當空氣,“我雖然是女人,但可不是平常人,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快上車。”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一把將他推向車子。
縱使獨自面對四、五個大男人,貝郁琦照樣面不改色,她風情萬種的向前走幾步,臉上有著媚人的笑意。
傅友誠看過貝鬱琦的拳腳功夫,自然知道她自保沒有問題,既然她想要表現,他就由著她,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沒有上車,只是雙手抱胸,輕靠著車子,看著她一身白衣,媚眼如絲,一臉無畏無懼,雖然他不喜歡看她跟人家拳腳相向,但她現在看起來的樣子真的是美極了。
“幾位大哥,這是怎麼了?”貝鬱綺泛著眼,柔聲說道:“這麼多人擋住人家的路,人家會怕的。”
貝鬱琦很美,尤其是笑得柔媚時,眾人乍見她都瞬間驚豔,一時忘了動作。
“美人,快過來這裡,我捨不得傷你,”顯然是帶頭的大哥先回過神,目光放肆的流連在她臉上,“等我解決那個臭小子,再好好疼你。”
聽到對方的話,她臉上虛偽的笑容更迷人了。
“聽你這麼說,人家真的好期待,只是我很懷疑——”她目光故意瞄向他的下半身,“你行嗎?”
罵男人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不行,對方臉色一變,毫不客氣的抓住她,“老子現在就可以讓你知道我行不行!”
貝鬱琦涼涼的說:“大哥,你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動嗎?”
她話剛說完,就將男人拉著自己的手,反手一折,腳一蹬,直接踢上男人的雙腿之間。
她知道自己打架的方式實在很不入流,但是都要打架了,誰還來正人君子哪一套?贏最重要啦。
看著男人捂著胯下,全身僵硬的跪了下來,她毫不留情的一劈,直接把人打趴在地上。
其餘幾個大男人沒有料到一個弱女子有那麼快的動作,一時間都傻住了。
貝鬱琦臉上帶著笑,動作俐落的向前,一個勾拳打在其中一人的下巴,拳頭揮出又是迅速的攻擊,動作快得令人看不清,幾個人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下一刻就全身痛得半死,躺在地上呻吟。
傅友誠看著她的身手,內心讚歎。這麼勇猛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混亂到結束只有一瞬間,看著地上的人,她甩了甩手,笑得柔美卻帶著幾分陰狠。
明明就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此刻一身白衣卻與夜色形成一股鬼魅的寒意,讓倒在地上的小混混背脊一涼。
她得意揚揚的轉身,像是要討讚美的孩子,期待的看著傅友誠,“老大,我很棒吧?”
“小笨蛋。”他低低斥了一聲語氣略帶寵愛。
“怎麼罵人呢?”她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人家可是救了你耶。”
傅友誠眼底帶著一抹寵溺,握住了她的手,原本輕鬆的身子卻在看到她身後的動靜時瞬間一僵。
他眼神一冷,飛快的向前抱住她,旋身用身子護住她。
貝鬱琦踉蹌了一下,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雙膝跪地,幾乎在此同時,槍聲響起,她的心瞬間一擰。
這個呆子幹麼擋在她的前面?!她轉頭看向將她護在懷裡的傅友誠,“你沒事吧?!”
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瞄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子彈劃過手臂,流出鮮紅的血液,不過只是皮外傷,死不了。
貝鬱琦見他受傷,臉上偽裝的笑容隱去,明眸露出一絲冰冷寒氣。
“他媽的,在背後開槍算什麼英雄好漢!”她徹底怒了,“老娘不發威當我好欺負是吧?我殺了你!”
傅友誠拉住正要起身的她,雖然她一個人打趴了五個人,但現在有一把槍對著他們,可沒那麼好應付。
“放開我!”她叫道,“老娘要教訓他們!”
他沒有鬆手,更沒有理會還在流血的手臂,抬起頭看著原本被打倒在地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起身,拿著槍對著他們。
“果然深夜問題多,”他的口氣像是在談論今天晚上的天氣,“我們下次別這麼晚出門了。”
貝鬱琦翻了個白眼。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還有興致跟她談這無關緊要的話題,這話不用他提醒,她不至於無聊到拿他的命開玩笑。
“你受了傷,上車先走。”貝鬱琦看他臉色微白,心頭有些內疚,若不是她硬拖他出來賭錢,又在半路衝動的要他停車,今天他不會遭遇如此危險。“這個傢伙交給我。”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他實在應該告訴她,不論她的功夫再好,他也對躲在女人身後沒太大的興趣。
“你這個賤女人,給我起來!”忍著痛,矮小的男人拿著槍指著貝鬱琦,粗聲開口。
傅友誠聽到“賤女人”三個字,眼神瞬間一冷,他鬆開貝鬱琦,飛快起身,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腕,一個使力,槍口立刻轉了方向,板機一按,直接射向拿槍男人的大腿。
矮小的男人大腿中了一槍,立刻倒地呻吟。
貝鬱琦吃了一驚,好快的速度,他出手之快,連她都看不清楚,竟然能在一瞬間就讓對方轉了槍口,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她還來不及回過神,傅友誠已經彎下腰,穩穩的將槍拿在手上。
“我不想惹事!”他將搶直指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眼神銳利,身上帶著濃厚的戻氣,“別再有下次,不然下次子彈不會是射向你的腿,而是你的心臟。告訴要殺我的人,如果有能耐就自己來拿我的命,別躲在後頭,令人作嘔。”
貝鬱琦從沒見過這一面的傅友誠,看起來很可怕,語調沒有太大的起伏,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霸氣。
他拉著她上車,車子才發動,他就不屑的將手中的槍丟出車窗外。
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看不透他,明明就是個藝術家,十指修長,動作優雅,總是一臉平靜,但方才那瞬間,她將他臉上的戻氣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幕對她而言好似一場夢或是錯覺。
貝鬱琦有千言萬語想問,但是看到他手臂的傷,染紅了他藍色的襯衫後,她眸光一斂,身子靠向傅友誠,臉上又恢復妖嬈的笑,“老大你流了好多血,人家好心疼!”
傅友誠的反應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你心裡應該比較好奇我為什麼會有這種身手才對吧?”
她笑容微僵,沒料到他會猜中她的心思。她是喜歡刺探他人的心思,卻沒興趣讓別人預料她的心思。她的眼睛一轉,崇拜的問:“你出手的速度連我都看不清楚,老大,你要不要收徒弟?我會很認真學的。”
看出她顧左右而言他的小把戲,他老實說道:“我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之後爺爺就派了專人教導,所以不論格鬥、槍法、刀劍,我都會一些。”
貝鬱琦聽得眼睛都快要凸出來,福氣神人原來有也落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有一次金福貪睡,差點害死人的事,難不成指的就是他被綁架?!
她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個金福老是哀怨自己沒事幹,殊不知是因為自己貪睡誤事,所以讓“業務”找方法自保,瞧他這身手,平常人要傷害他根本是作夢,至於他旺到令人眼紅的財運……算了,她這個窮神認栽了。
現在人家為了救她受了傷,她做牛做馬都未必還得了這份情,她哪還敢讓他倒楣。
“老大,你的傷口要快點處理。”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雖然嘴巴上不說,但她的心懸在半空中,為他擔憂。
因為槍傷不能到醫院處理,所以傅友誠當機立斷撥了通電話,跟彼端的人低語了幾句……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8:22
第5章(1)
傅友誠打完電話沒多久,一輛車就趕了來將兩人載走,在車上,他因為流了太多血而有些暈眩,貝鬱琦摟著他,滿臉擔心。
這時,車子停在一個富麗的大宅前。
大大的銅門打開,裡頭早有人在等待。
傅友誠一到,人就被送進屋子裡,貝鬱琦立刻跟了上去,卻沒料到自己一進大門就被一臉冷硬,穿著一身黑色道服的白艾帆擋了下來。
她看著傅友誠的身影消失眼前,心中有著沉沉的失落,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她振作精神,抬頭看著白艾帆,“白帥哥,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白艾帆冷冷掃了她一眼,“出去。”
貝鬱琦馬上搖頭。開玩笑,她怎麼可能離開?如果不是因為她不是醫生,待在傅友誠身旁也幫不上忙,她還真想跟上去,待在這裡等她已經很不情願了,現在說什麼都不會讓白艾帆把她趕出去。
她伸出手輕搭著他的胸膛,嬌媚的對他眨眨眼,“你不要因為我愛我家老大不愛你,就由愛生恨要拆散我們兩個人嘛。”
“無聊!”白艾帆不悅的哼了一聲,揮開她的手,“滾出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被打的有些痛,她內心閃過疑惑,眼前的白艾帆好像跟在賭場時不太一樣……
她歪著頭,懶懶的用手卷著自己的黑髮,一臉無辜,“白帥哥,你應該還記得我曾拿槍指著你的頭,當時如果我想要你的命根本是輕而易舉,你不過就是我的手下敗將,還想對我怎麼不客氣?”
拿槍指著頭?!白艾帆微楞了一下,眼底閃過怒火。
貝鬱琦無懼的看著他,兩人誰也沒說話,只用不服輸的眼神對視,氣氛透露了一絲古怪。
她抽空打量一下四周,一進門,全木質地板透出淡淡的木頭清香,牆上掛滿了字畫,角落也有棍劍等兵器,大廳正上方掛著匾額,上頭提著龍飛鳳無的兩個字——“松鶴”,寂靜的空間透露出莊嚴、肅然。
若不是親眼所見,貝鬱琦也想不到在鬧區的近郊竟有這麼一間占地遼闊的武術道館。
“你,”終於白艾帆開了口,但語氣沒有半絲溫度,“不該留。”
“這口氣真可怕,難不成你不只想把我丟出去,還想殺了我不成?”她裝出害怕的樣子。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依然冷淡的說:“友誠和艾帆他們信你,但我不信。”
聞言,貝鬱琦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不是白艾帆?!”
他沒有回答,但是眼神已經明白顯示答案,“我很清楚,你接近友誠一定有目的。”
難怪,這就可以解釋他給人的感覺為什麼不同,不過長這麼像,是雙胞胎?
貝鬱琦不客氣走到他面前,仔細的打量著他。幾乎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世界可真沒天理,一家竟然出了兩個天下少見的花美男。
白艾清垂眸,冷眼看著貝鬱玲接近,他沒有閃躲,卻時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他曾祖父生前受傅家恩惠,創立松鶴會館,立下家規要他們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子孫世世代代皆視傅家繼承人為主。
當年,他的父親白淩楓和傅友誠的父親傅念冬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夏凡青,原本礙于傅家的恩情,白淩楓決定選擇退讓,但傅念冬有成人之美,不願強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最終放手,成全了白淩楓與夏凡青,他的父母一生感激,所以在傅念冬壯年早逝後,他們就把傅友誠當成親生子一樣看待,他和白艾帆也把他當成弟弟,真心疼愛。
貝鬱琦好奇的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臉,還沒碰到,白艾清五指一伸,扣住了她的脖子,不留情的用力。
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她來不及反應,呼吸頓覺困難,忍不住在心裡大罵——
要出手也不先打聲招呼,像她多有禮貌,打架之前都還跟對手笑一笑,逗個幾句,讓他們個個心花怒放,但這傢伙沒良心,一出手就快狠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看樣子還不打算讓她活著。
可惡,她雖然失了靈力,但好歹還是個神,但現在一點當神的尊嚴都沒有,隨便被人打著玩。
她以後再也不碰酒了。她憤恨的想,發誓絕不再讓自己有靈力失去的一天。
脖子被狠狠掐住,但她似乎沒有感覺到死亡的靠近,倔強的不求饒,直勾勾瞪視著白艾清平靜無波的眼神。
見狀,白艾清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膽識,“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喜歡他。”就算可能快死了,她嘴邊的笑意依然迷人。
她的笑令他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胡扯!”
“我沒胡扯,我確實為他而來。”她又沒說謊,為什麼就是沒人要信她。“不論你信或不信,我不會傷害他。”
聞言,他沒鬆手,但力道稍稍減輕,似乎在衡量她話中的真實性。
白艾帆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連忙上前阻止,“你在做什麼?立刻放開她!”
白艾清看到哥哥出現,不是很情願的收回手,退了一步,將雙手背在身後。
“你沒事吧?”白艾帆低頭看著咳嗽的貝鬱琦。傅友誠的態度他已經看得明明白白,這女人若有個什麼萬一,傅友誠對傷她的人絕對不會留情面,就算是他們兩兄弟也一樣。
貝鬱琦撫著自己發疼的脖子,搖搖頭,順了順氣,抬起頭,將白艾帆臉上的擔憂看在眼裡。
“我就說嘛,還是白老大對我最好,”笑容重新擺回臉上,“哪像這傢伙,明明就跟你長得一個極品樣,卻一點都不討人喜歡,他剛剛捏得我好疼,差點不能呼吸了,白老大,你得替人家主持公道。”
“要討公道找友誠去吧!”看她還能說笑,知道她沒事,白艾帆總算安下心,“這是我弟弟,白艾清。”
“艾清?”貝鬱琦撫了下自己的脖子,打量冷著臉的白艾清,仗著有白艾帆在一旁,她不怕死的上前,食指勾起白艾清的下巴,“原來是“愛卿”啊,你爸媽這名字取得還真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當個皇上吧,愛卿快跪下行禮啊。”
聽到她的叫喚,白艾清臉一沉。他父親是個標準的妻奴,生了對雙胞胎兒子,一個叫艾帆,一個叫艾清,意思就是愛著他們的母親,他從小最討厭人家用取笑的口吻叫他“愛卿”,顧不得自己的兄長制止,伸手就打向貝鬱琦。
他出手極狠,反正不是他在乎的人,是生是死也與他無關。
貝鬱琦很快閃過,手俐落的一擋。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一拳一腳打得扎扎實實。
剛才被他莫名其妙的掐住脖子,差點一命嗚呼,她現在可是一肚子火,他既然又出手,她也不客氣的反擊,只是交手沒幾招,她就知道自己在打一場必輸的仗。
不論力道或招式,白艾清都在她之上,更別提男女之間體力上的天生差距,她真不甘心,這些凡人個個都比她強,她的自尊心被強烈打擊了。
她在心中哀嚎,一時分心,沒有擋住白艾清,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拳頭即將落在自己身上,這一拳打下來,她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艾清!”白艾帆一驚,正要出手擋,一個瘦高的身影卻搶先一步,一把抱住貝鬱琦,要替她擋住這一拳。
白艾清一看到人,皺了下眉,硬生生收住力道,拳頭停在半空中,臉上滿是戻氣。
貝鬱琦被這麼一抱,整個人跌坐在地,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狀況,回過神,竟看到金福緊緊的抱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插曲令空氣瞬間凝結。
貝郁琦完全沒料到會在松鶴會館遇上金福,激動之餘,眼角不經意瞄到白艾清錯愕的神情。
這粗魯的傢伙連哥哥的話都不聽,當著他的面就動手跟她打架,但是金福一出現,他立刻就停手……她魅人的眼眸一轉,立刻撲向金福,死命的抱住他。
金福被嚇了一大跳,才想開口就看到貝鬱琦一臉誇張的感動。
“我的小金福,姊姊想死你了!”說著,她一張紅唇還不忘用力的親了下他粉嫩的臉頰,“姊姊真是沒有白疼你,你情願自己死都要擋在姊姊的面前,果真是真男人,我一顆心都被你迷去了,姊姊此生都是你的人!”
金福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平時打打鬧鬧也就算了,在這緊張的時候,貝貝怎麼還有興致在這裡瘋言瘋語?
突然,他看著白艾清又伸出手,心一緊,正要叫貝鬱琦小心,誰知道白艾清的長手只是把貝鬱琦拉開,目的其實是把他當小狗似的拎起來。
貝鬱琦懷中一空,沒好氣的看著白艾清,“喂!你憑什麼搶我的小老公?”
聽到她大剌剌的稱呼,金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小老公?!他什麼時候答應的?好歹這種人生大事得跟他這當事者商量一下吧?
白艾清冷冷的瞪了貝鬱琦一眼,“你們是什麼關係?”
“金福是我的小老公。”她揚起下巴,一臉得意。
白艾清的目光移到金福的臉上,後者一臉的無辜。這一段他沒有參與,所以別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貝貝的小老公。
“我跟貝貝——之前就跟你說過,”金福看到白艾清冷著臉,膽戰心驚的說:“我們一起長大,感情很好,但我真的不是她老公,我跟她沒半點關係。”
“天啊!”貝鬱琦哀嚎,“小金福你太傷姊姊的心了。”
他彆扭的掃了她心碎神傷的表情一眼,被白艾清用力捏著的手有些疼,實在沒心思應付她。
“貝貝,你別玩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苦著臉,繼續跟白艾清解釋,“貝貝雖然口口聲聲自稱是姊姊,但是我比她還大,若硬要說的話,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她是個好人,不會害任何人的。”
“妹妹?”白艾清冷哼一聲,非常不以為然,“她看起來比你老多了。”
貝鬱琦臉上一僵,殺人似的目光瞪向白艾清。想她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迷倒眾生之相,竟然被他批了個“老”字?!
他媽的,士可殺不可辱。她從地上爬起來,握緊拳頭想揍他。
但偏偏人家身強體健,拳頭又比她大,只要一個揮手就可以把她掃到一邊去,真跟他打起來是自不量力,權衡之後,她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我警告你,”白艾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金福,“下次不要再擋在她前面,不然我會更不留情,明白嗎?”
金福看著他駭人的神情,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屈服在淫威底下,懼怕的輕點了下頭。
他緩緩鬆開手,金福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貝鬱琦身邊,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掛心她,現在看她安然無事,心中大石也放下了。
“貝貝,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我受傷的只有自尊!”她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神明竟打輸一個凡人,心中鬱悶得很。
“你不要跟他打架,他很厲害。”金福說。
貝郁琦聞言,心裡更糾結。
“她是個女人,動手要有點節制。”白艾帆警告自己的弟弟。
“她打架的狠勁哪裡像女人!”白艾清嘴一撇,目光死盯著緊靠在一起的貝郁琦和金福。
要不是知道這傢伙的脾氣不好,發起脾氣來連他都敢動手,他還真想用力的打他的後腦杓。“你可別忘了,若是你懷疑貝鬱琦有問題,你的寶貝金福也有問題。畢竟他們是一起出現的,所以你別偏心只針對一個人,你堂堂松鶴會館的副館主,喜歡男人也就算了,處事態度不公,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白艾清黑眸微沉,不悅的瞪著自己的兄長。“金福很單純!”
“在我眼中,貝鬱琦也不算複雜。”白艾帆好笑的回嘴,“她在賭場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保護友誠,單憑這一點,你就可以信她了。”
“友誠為什麼會去賭場?”他在意的不是貝鬱琦護著友誠,而是友誠為何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關於這一點白艾帆也無法回答,他們兩兄弟都知道傅友誠對賭博這件事一竅不通。
“因為我無聊,”貝鬱琦在一旁懶懶的答腔,“我家老大疼我,所以就帶我去玩,你有什麼意見嗎?”
白艾清皺起眉。他打心底厭惡貝郁琦這個女人,一方面是因為她來路不明,一方面則是她與金福之間的互動太過親密,他看了礙眼。
“艾清,咱們是做正當生意的,別小家子氣的跟個女人過不去!”白艾帆語重心長的說。
白艾清不以為然的掃了兄長一眼。正當生意?真不知道這話他怎麼說得出來,他們開賭場、走私貨、買賣軍火,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絕對不是正當生意。
白艾帆可一點都不心虛,反正只要弟弟不再對貝鬱琦動手,什麼鬼話他都說得出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8:37
第5章(2)
“友誠現在怎麼樣?”白艾帆問。
“子彈擦過手臂,血雖然流得多了點,但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若讓環游世界的爸媽知道他們把人給看到受傷,肯定會第一時間沖回來讓他們兄弟倆死得很慘。
看著白艾帆往裡頭移動,貝鬱琦立刻拖著金福跟上去。
礙於她身上掛著金福這個免死金牌,白艾清縱使不悅也沒有再阻止她。
來到傅友誠的房間,他還在醫治,門緊緊的關著。
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貝郁琦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心痛的滋味,心滾燙的疼。他居然拿自己的命保護她,讓她毫髮無傷,這個白癡,有沒有必要這麼愛她啊?
“下次別再帶他亂跑!”白艾帆輕聲說這一句。“外頭不安全。”
簡單的幾句話瞬間讓貝鬱琦瞭解了某些事,原來傅友誠除了工作室、製造場和家裡三個地方之外,幾乎不出門的最主要原因是一直有人想要傷害他!
“是誰下的手?”貝郁琦的眼神冷了。
白艾帆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她一笑,笑意卻沒達到眼底,“憑你們的能耐,一定知道是誰,姓顧的嗎?”
“去問友誠吧。”看她想要殺人的模樣,白艾帆臉上的笑意加深,“我無可奉告。”
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但她很清楚無論怎麼問,白艾帆都會守口如瓶,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看著他開門走進去,貝郁琦原想跟上去,卻被白艾清擋住。
她臉色一沉,不悅的瞪視著他。
金福小心翼翼的看著貝鬱琦,印象中的她總是笑臉迎人,現在卻充滿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沉,令人覺得陌生,“貝貝,你還好吧?”
貝鬱綺眼睛一轉,臉上的陰沉瞬間抹去,再度換上一臉迷人的笑。
“我好極了!”白艾清讓她見不到傅友誠,若不報仇,她就不是貝鬱琦。
她轉身,雙手勾住金福的脖子,故意挑釁的說:“小金福,你到底是去哪裡招惹上白艾清這個妖怪?”
提到這個,金福也很糾結,“松鶴會館掌管傅氏的安全部門,任何一間傅氏公司的保全都是由松鶴會館打理,馥華會館自然也不會例外,”他看了白艾清一眼,壓低聲音,“那一天他也在馥華會館!”
那又怎麼樣?貝郁琦不屑的看向白艾清。他與他的雙胞胎兄長同樣有出色的外表,令女人嫉妒,但說到底就是黑社會,還是會打女人的黑社會,這種男人最可惡了。她一點也沒有反省自己其實也是好鬥的人。
“他知道我們的VIP卡是偽造的。”他低聲說道。
“偽造的又怎麼了?”貝鬱琦一點都不心虛,反而理直氣狀,“我家老大早就知道這件事,他也沒罵我半句,說難聽一點,他們開門做生意,幹麼要搞得神神秘秘,要進門還得什麼VIP卡,等老大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他給我弄張真的VIP卡,他媽的,不過就是個破會館,了不起啊!”她很故意的對白艾清比中指。
白艾清神情一冷,金福連忙拉下她的手,“他脾氣很壞,你不要惹他啦。”
這幾天跟白艾清相處,他著實吃到了苦頭,這個陰沉的男人令他又愛又恨,情緒很複雜。看著金福畏縮的樣子,貝鬱琦頓時覺得頭有點痛。沒道理啊沒道理,兩個神鬥輸個凡人,打擊太大了。
“我們進了馥華會館,我不過跑到旁邊看一下就被白艾清抓住,而且你那時候連我被帶走都沒有感覺。”金福有些埋怨的看著她。還以為貝貝能力好,沒想到跟白艾清一比,還真是差得遠了。
“金福小可愛,”她笑得燦爛,口氣卻不太好,“你這是在怪姊姊沒好好的保護你嗎?”
“沒有!”他就算心中這麼認為也不敢承認。“只是他感覺比你還像個神。”
這真是太侮辱人了!她瞪著他。
金福縮了下脖子,囁嚅的繼續說道:“他說我是偷溜進來的,查問我的目的和身分,然後我就被帶來這間松鶴會館待了下來,還說如果我不乖乖聽話,他就要把你殺掉,你都不知道,我那時快嚇死了。”
貝鬱琦在心中歎了口氣。知道金福關心她,但他真的笨到有剩——不論做神、做人都是個毫無建設性的傢伙。
“小金福,”她無奈的輕拍了下他的俊臉,低喃,“你雖然沒用,但好歹也是個神,他抓你,你不會用靈力教訓他嗎?”
講到這個他就更心虛了,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其實那天他在問我話的時候,我有點緊張……”
緊張?!貝鬱琦有氣無力的看著他。這傢伙不單能力不足,連膽子都不正常,被凡人問幾句就縮得像只耗子。
“當時我看桌上有杯果汁,”他吞了口口水,“我又有點渴,所以就喝了。”
“你說——你喝了杯果汁?”她溫柔的重複道,一雙美眸像是能擰出水似的看著他。
金福縮了下脖子,這樣溫柔的貝鬱琦感覺好可怕,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貝貝,你好恐怖。”
“小金福,你這麼說實在傷了姊姊的心,瞧姊姊我長得一副菩薩相,怎麼會恐怖……”她突然臉色一變,伸出手擰住他的耳朵,“下次你他媽的給我牢牢記住,在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要隨便喝東西,那東西不是果汁,是酒!是酒!”
金福苦著一張臉,“我知道了,我現在知道了!痛痛痛、貝貝,好痛!”
“你——”
貝鬱琦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人從後頭毫不留情打了一掌,整個人被推到旁邊,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鬆開了手,腳步踉蹌了一下。
她站穩腳步,一個轉身,只見白艾清冷著一張臉,像要殺人似的瞪著她。
看著他護花使者一般拉過金福,這個畫面讓自認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她都著實震撼了一下。
她家的小金福還真是男女通殺,只是這樣一個俊挺的男人怎麼會看上男人,物件還是有點小白癡的金福?
她眼睛骨碌碌一轉,嘴角揚起了熟悉的媚笑,“我的愛卿,別拿這種眼神盯著人家,我怕啊!”
白艾清冷冷一哼。在他眼裡,這女人就是個不正經的狐狸精,見到男人就撲上去,偏偏友誠相信她,硬要把她留在身邊。
看著白艾清一臉不屑,貝鬱琦一點都不以為意,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感受底下結實的肌肉。打小練武果然不一樣!“怎麼,你也看上我家細皮嫩肉的小老公嗎?可惜你晚了一步,我跟他早就是一對,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你立足之地。現在我小老公做錯事,我要處罰他,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別管閒事,搶著英雄救美。”
聞言,白艾清的眼危險一眯,狠狠打掉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貝鬱琦的手背立刻紅了一片。
“你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撫著手,嘟起了嘴,“我們老大比你強多了!”
“一進門就只顧著調戲別的男人,還有臉口口聲聲把我掛在嘴邊?”
房門打開,傅友誠靠著白艾帆走了出來,臉色因為失血有些蒼白。
子彈只是劃過手臂,傷口處理好之後就不礙事了,只是聽艾帆說貝郁琦跟艾清打了起來,他也無法躺得安穩,就要他扶他出來。
貝鬱琦看到他,臉上一亮,拉著金福就要衝上去。“老大!”
但是白艾清往前一站,拉住金福,不讓她帶走。
她覺得有趣,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感情這事還真是沒道理啊!”
“這句話是我說才對。”他怎麼都想不透友誠為什麼會看上一個這麼強悍的女人,要挑物件也該挑個白癡點、溫柔點的,不然最後被耍得團團轉就可悲了。
貝郁琦看白艾清堅決不讓,當機立斷放開金福,反正他也不可能會傷害金福,對她而言,傅友誠重要多了。
“貝貝——”看著貝鬱琦走開,金福不自覺的伸出手想拉住她。他情願跟著貝貝這個色女,也不想對著白艾清這個大冰塊。
“哼!”
白艾清的一聲冷哼讓金福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怯懦的縮縮脖子,張著一雙無辜旳眼睛看著白艾清,慢慢把手收回來。
白艾清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被擰紅的耳朵,臉色陰沉。
“老大,”貝郁琦的手輕搭在他的胸膛,“你怎麼不躺著休息?”
“我沒事。”雖然她笑得嬌柔,但傅友誠一眼就注意到她手背上的紅腫和脖子不正常的勒痕,“一個女人家,別動不動就跟人家打架。”
她撒嬌的窩在他懷裡,小心避開他手臂上的傷口,“是“愛卿”先動手的!”
傅友誠目光移到白艾清身上,沉聲交代,“別再對她動手。”
他知道艾清是個直性子的人,喜歡討厭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只要他高興,殺人他也不會覺得內疚,道德在他眼中就跟垃圾一樣不值錢,他可不希望有一天他脾氣一來,真的傷害了貝貝。
白艾清冷冷一哼,“你是傻了嗎?今天你為她受了傷,還替她說話,你不怕哪一天真死在她手裡?”他實在很看不慣貝鬱琦不顧好幾雙眼睛還盯著,大剌剌對傅友誠親密調情的動作。
“這是意外。”他很清楚這件事跟貝鬱琦無關。
白艾清從鼻子哼了一聲。“她若不要把你帶出去,這件意外根本不會發生。”
“下次出門前我會記得先知會你一聲!”傅友誠不想引起無端的爭執,“我累了,先回去了。”
他看了一旁的白艾帆一眼,要他搞定自己的兄弟。
白艾帆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會看著辦,卻還是難掩擔憂的看著他,“反正天都快亮了,你不如就在會館休息吧。”
傅友誠還沒開口,貝鬱琦就搶先道:“好啊!我有好多話要跟我的小金福說,金福,快告訴姊姊,你的房間是哪一間?”
傅友誠低頭看著貝鬱琦明豔的五官,無奈的斜睨了她一眼,“我認床,這裡睡不慣!”
白艾帆露出驚訝的神情。友誠小時候幾乎在這裡長大,竟然會睡不著?!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太過接近就明講,何必找這麼蹩腳的理由?
“貝貝,跟我回家,我累了。”傅友誠淡淡的說,貝鬱琦有些為難,看著被白艾清緊拉著的金福。要帶金福走看來是不可能了,傅友誠又受了傷,身體虛弱……她想了遍,很快做了決定,“好吧,我們走。”
“貝貝?!”金福眼巴巴的看著她。
貝鬱琦對他柔柔一笑,“乖,我的小金福,等我送老大回去,休息一下之後再來看你。”
金福苦著一張臉,只能不舍的看著白艾帆送他們走出去。
“你想跟她走?”白艾清突然開口。
金福立刻用力的點著頭。老實說,現在的情況令他沒來由的感到恐懼,或許一開始私自下凡就錯了,隔了這麼久,他因為酒精而失的靈力還沒恢復,總是不離身的金鎖片也不見了,而且總是隱約覺得有事不對勁,他實在害怕,怕接下來會發生自己壓根無法控制的事,跟在貝貝身邊至少有個照應,他的心多少也會踏實一點。
“你該知道,”白艾清用手點住他的唇,“讓我遇上了,除非我放你走,不然你一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
金福一楞。他不可能留在他身邊,他早晚得回天上去。“為什麼只有你放我走我才能走?”他雖然沒什麼用,但好歹也是神,只要恢復靈力,白艾清就算想留也留不住他。
“你說呢?”他專注的看著他。
“我不懂……”金福露出困惑的神情。“我想走不是就可以走了嗎?”
聞言,白艾清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算了,你不懂也怪不了你,畢竟智商高低是天生的。”
若是貝鬱琦聽到有人這麼批評她,肯定氣得跳腳,但他是金福,天生少根筋的生物,所以只是搔著頭,一臉困惑。
送完人回來的白艾帆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忍不住輕歎了口氣。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弟弟不亂搞男女關係是潔身自愛,誰能料到原來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雖然他有點驚愕,但看在金福長得還不賴,還算符合他審美觀的分上,就由著自己的弟弟了,反正他們那對爽朗的父母向來想法開放,應該不會介意媳婦是個男人。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8:56
第6章(1)
貝鬱琦小心翼翼的扶著傅友誠回家,拉開被子,讓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小心避開他的傷口,再拉上被子。
她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他,“天都亮了,快點睡吧。”
“你沒有話想問我嗎?”他躺在床上,淡淡的說。
貝鬱琦側著頭,有些不解。
“關於金福在松鶴會館的事。”
她恍然大悟,“我確實好奇,但現在更在乎你的傷,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點再來談。”
他拉住了她的手,“你關心我?”
關心嗎?對一個可拿身子擋在她前面,不顧性命救她的男人,她能不關心嗎?
原本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不知何時慢慢融入在她的生命裡,她擔心他,更害怕他出一丁點的事,原本自我的世界裡顯然在她還來不及思索前就已經多了一個人。
她垂下眼,掩去思緒,“老大,人家向來都關心你,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
傅友誠揚了下嘴角,“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貝鬱琦沒有回答他,只是靠入他的懷裡,一抹憂愁掠過眸底。
她向來愛玩愛鬧,下凡找他的麻煩不過就是場遊戲,只是這個遊戲玩到最後有幾分真假,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靈力至今未恢復,或許是財神故意給的懲罰也說不定,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老天會讓她遇上他,心情竟然會因為他的安危、喜怒起伏,這件事不對,但她已經開了頭,就算錯,也只能錯到底。
目光移到他的傷口,眼中寒意漸盛,無論是當人或神,她都不是善良信女,有恩報恩,有仇自然得報仇。
她抬起頭,吻了下他的唇,“睡吧,我陪你。”
他輕揉了下她的長髮,動作十分溫柔,抱著她閉上眼,他真的累了……
平時傅家很少有人上門拜訪,但今天一大清早門鈴就像催命符似的響,貝鬱琦正在廚房準備早餐,想讓傅友誠一醒來就有東西吃。
她怕門鈴聲吵醒了他,看了眼監視器的畫面,就按下鈕將大門口的鏤空大門打開,站在門口,看著顧又森開車進來,滿臉笑容走下車。
“真是稀客啊!”她斜靠著門,雙手抱胸,涼涼的看著顧又森,“大表哥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我爸媽和又安去美國替友誠忙展覽的事,現在就我們兩個表兄弟在臺灣,當然要多多走動,彼此好有個照應,而且我今天有事要找友誠,他人呢?”
“我們家老大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現在還在睡,”貝郁琦笑容甜美,表情無辜,“大表哥白跑一趟了。”
“他不舒服?”顧又森露出驚訝的神情,“怎麼了?”
“感冒而已,”貝鬱琦四兩撥千金的說:“我替老大謝謝大表哥關心,等老大好一點,我再請他跟你聯絡。”
“不行,我得看看他才放心。”他說著就要進門。
她甜甜一笑,擋住了顧又森,“表哥,你別讓我這個小小助理難做人,若是老大生氣,我可擔待不起。”
“有我在,不會讓友誠對你發脾氣。”顧又森伸出手,握住貝鬱琦的手臂。這張漂亮得找不到瑕疵的臉蛋還真令他有些心動。更何況現在這女人不單是他想得到的獵物,更是他眼中的一枚好棋。
貝鬱琦雙眸微微垂下,視線落在他握住自己的手,涼涼的決定這傢伙若敢再進一步,她就動手打趴他。
不過在她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前,傅友誠沒有溫度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你來做什麼?”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兩人肢體接觸的地方。
聽到他的聲音,貝鬱琦露出笑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快步走到他身旁,“你醒了啊,餓嗎?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等會兒。”傅友誠看著顧又森,眼神夾雜著幾分不悅,“你來做什麼?”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但你沒接,所以只好直接過來一趟。”顧又森臉上掛著笑,刻意忽略傅友誠不悅的神色,逕自說道。
傅友誠聽了也沒接話,握著貝鬱琦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來,貝鬱琦也自動坐在他身旁,窩進他懷裡。
他看了下她柔順的模樣,眼底的不悅隱去,還難得的閃過一絲笑意。
顧又森看著兩人的親密動作,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
“表哥,”貝郁琦慵懶的看向他,“現在老大你也看到了,他很好,你應該可以放心了。”
顧又森假笑的說:“當然,只是我這次來除了看友誠之外,還有件事要跟他提一下。”
傅友誠輕撫著貝郁琦的長髮,沒有反應,連眼神都沒賞賜一個。
“日本來了消息,野田靜子要來臺灣。”
傅友誠終於有了反應,他輕挑了下眉。
野田靜子——他幾乎快要忘了這個名字,他與她也已經五年沒見了吧?當時的她不過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對於這個爺爺中意的未婚妻,他沒有太多印象也從沒在乎過。
“靜子小姐本來就是爺爺替你選的物件,雖然你從來都沒有點頭承認,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顧又森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她過幾天就會到,你也知道她身分特殊,為了不讓她不開心,你身邊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快點處理掉,我們沒必要得罪野田家。”
貝郁琦聽著顧又森的話,知道他口中那個不該出現的東西指的是她。真是可悲呀,沒了靈力成了個凡人,現在還被歸類為“東西”。
傅友誠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緒,他的手滑向貝鬱琦的背,無聲安撫。
貝鬱琦對他柔柔一笑。她還不至於無聊到亂吃飛醋,先不論靜子小姐跟傅友誠的關係,單就先來後到來說,她這個後到者沒權利吃醋、發脾氣,只不過比起去思慮她是否介入別人的感情,她更好奇顧又森怎麼突然對傅友誠的婚事這麼熱衷?
“我知道你跟靜子小姐已經很多年沒見,但畢竟以後是夫妻,兩個人還是多點時間相處、熟悉才好,所以野田家希望靜子小姐在臺灣的期間可以住在這裡。”顧又森的眼底閃著精光道。
傅友誠彷佛什麼都沒聽到,依然沒有說話,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讓顧又森臉上一僵。
“老大不喜歡陌生人在家裡走動,表哥你不知道嗎?”貝鬱琦同情的瞄了顧又森一眼,可憐他說了這麼長一串,老大連個眼神都不屑施捨給他,才善心大發的開了口。
“靜子小姐不算陌生人,他是友誠的未婚妻。”
“可是老大說他沒同意過。”
她一針見血的話使顧又森神色微變,“野田家是什麼身分,你又是什麼身分,這裡沒你說話的餘地!”
貝鬱琦聳聳肩,從傅友誠的懷中離開,“確實,我這個沒身分的人不該說話,那我先離開好了。”
傅友誠拉住了她,眼神銳利的瞪了顧又森一眼。
被這麼一瞪,顧又森身子微僵,“野田爺爺跟爺爺畢竟是舊識,你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搬出了死去的爺爺,傅友誠的眼神更冷了。他好意思跟他談爺爺?
貝鬱琦輕拍他的胸膛,柔聲安撫,“老大,別生氣,為這種小事氣壞身體不值得,如果靜子小姐想住就讓她來吧,沒關係。”
傅友誠聞言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她。
她輕拍了下他的臉頰,看得出來他還有些疲累,臉色因為受傷而顯得蒼白,令她心裡微微抽痛,只想快點打發顧又森走,讓他可以好好休息。
“表哥,靜子小姐過幾天一來,我在這裡就沒地位了,”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所以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好心一些,留點空間讓我跟我家老大相親相愛?求你了。”
顧又森眸色一黯,站起身,轉身離開。
人一走,貝鬱琦立刻將門給關上,對傅友誠俏皮的攤了攤手,“真是,一大早就看到髒東西!”
“你可以不要開門。”
“我怕門鈴聲吵到你,”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傅友誠握住她的手,“你真打算讓野田靜子搬進來?”
“她是你爺爺選擇的物件,你爺爺這麼疼你,我想這女人應該有過人之處,熟悉一下也不是件壞事。”她說得灑脫,彎腰吻了下他的唇,“我先去弄點吃的來給你,吃完再回去好好睡一覺!”
她起身走向廚房,刻意忽略心頭的微酸。傅友誠這麼好,值得人愛,若野田靜子真的好,她應該替他感到開心,他不懂得照顧自己,若是真能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侶,對他來說是好事。
她向來不是個大度的人,但她的離開是早晚的事,他們之間的結局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她不會妄想去改變,但至少希望他能在她離開之後一切安好,讓她最後能走得安心。
傅友誠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專注於準備材料的側臉,“我不想讓野田靜子搬進來。”他只想跟她過平靜的生活,不想再增加不相干的人。
貝鬱琦戲謔的瞥了他一眼,“老大,做人不要這麼絕情,人家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跟你培養感情,沒道理拒人於千里之外。”
看著她不以為意的樣子,他沒來由的感到不悅,忍不住伸出手,拉了下她的頭髮。
她微疼,驚呼一聲,轉頭看他,“老大,會痛的。”
“不痛拉你做什麼?”他幼稚的又拉了一下。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老大,別再拉了,再拉我動手了。”
“你啊,總是動手動腳,一點都不像個女人。”他懲罰似的又扯了下她的發。
她甜甜一笑,一個拳頭就招呼過去,他輕易閃過,卻牽動手臂的傷口,傳來一陣痛,讓他臉色微變,撫著傷處。
見他變了臉色,貝鬱琦心頭一驚,連忙收回自己的手,伸出手扶著他。“就叫你別拉了!”
他側著頭,把她來不及掩去的擔憂全看進眼裡,心念一動,往前吻住她的唇,不客氣的攫取她的甜蜜。
“我跟野田靜子沒有感情,我不要你胡思亂想,更不要你沒事找事做。”一吻結束,他輕聲說道。
這男人現在膽兒肥了,竟然輪到他來調戲她了!她看著他英俊的五官,歎了口氣,“可是我已經答應表哥讓人住進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等野田靜子過來,你見了她之後再說吧。”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9:15
第6章(2)
傅友誠仔細的打量著她,想在她身上看到一絲虛假,卻一無所獲。
“把我推向一個女人,你心裡不難受嗎?”他問。
她嘴角雖含笑,手卻不客氣的在他沒有受傷的手臂上狠狠的一擰,“難受又如何?人生苦短,我可不想要煩惱度日,我從哪裡來,終究要回那裡去,我情願花時間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比較實際。”
“你想走?!”傅友誠皺眉,一絲恐慌在他心中蔓延。
貝鬱琦忽略心頭悶悶的疼,嬌柔一笑,吻了下他的唇,輕聲說道:“該走的時候,不走也不行。”
他輕輕挑眉,眼底有一抹決心,“這可未必。”
她戲謔的咬了他的下唇,“老大,人鬥不過天的。”
傅友誠將她拉進懷裡,唇角的笑透出一股霸氣,“別跟我說鬥不過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真有神佛,我也要逆天。”
貝鬱琦沒法否認自己確實被他的話給打動,“老大,若你真要為我逆天,我怕到時候我們兩個的下場都會很淒慘。”
“下場淒慘又如何?”他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全灑在她臉上,“你怕嗎?”
“怕?!”她眯起眼,挑釁的勾起他的下巴,“如果下地獄有你作陪的話,沒什麼好怕的。”
“那就一言為定。”他的語氣有著笑意,鼻尖抵住她的,“就算下地獄,我也陪你。”
“好啊!”她窩進他懷裡,“一起下地獄,聽起來還挺浪漫的。”
貝鬱琦在他的懷中,臉上笑容隱去。對她而言,她天不怕地不怕,再大的懲罰她都無所謂,但她很擔心他,若真要受罰,只要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她不會令他受到一絲的傷害委屈。
雖然入夜之後,松鶴會館四周都有人守著,但是貝郁琦還是順利的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溜進去。
這松鶴會館號稱有最嚴密的保全,實際上也不過爾爾嘛。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金福,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待在這裡吃好睡好,臉都圓潤了些。她爬上床,拍了拍金福的臉。
“二哥,我好累,不要吵。”金福揮揮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二哥?她挑了下眉。不會是白艾清吧?該不會兩個人已經進展到同床共枕的階段了吧?她純情的小金福啊,居然白白便宜了白艾清那個魔鬼,真是令人惋惜。
見叫不醒他,她索性壓到他身上,“金福,姊姊都來了,你還睡得著啊。”
金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到貝鬱琦,先是茫然,然後是驚嚇,“貝貝?!你怎麼會在這裡?傅友誠帶你來的嗎?”
她得意揚揚的搖頭,“他身體虛,得多休息,所以我就趁他睡著的時候來看看你,我很有良心吧?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真沒想到二哥會同意讓你進來。”這點令金福有點驚訝。白艾清完全不隱藏自己厭惡貝貝的態度,實在令他很為難,畢竟他跟貝貝的感情很好,實在不想見兩人交惡。
“我要進來,哪需要他同意。”貝鬱琦的回答是一臉的高傲,“這世上任何地方,只要我想進來就能進來!”
金福懷疑的搔搔頭,待在松鶴會館這些日子,這裡的保全系統之完備他是見識過的。
這裡根本無法隨意進出,來這的頭幾天,他也想過要偷溜,不過才出房門就被拎回來了,若是貝貝還有靈力或許有可能一闖,但是現在她不過就是個凡人,縱使有著俐落的拳腳功夫,也鬥不過白艾清。
“這是什麼眼神?你是在懷疑姊姊說的話嗎?”她勾著他的脖子,嬌笑著問。
金福看著她的笑容,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表達自己的忠誠,“沒有,貝貝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這是當然。”貝鬱琦一點都不客氣的接受讚美,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這死沒良心的,姊姊我因為擔心你而吃不下、睡不著,你日子過得倒挺好,還一口一個二哥,叫得甜絲絲的。”
金福心虛的垂下眼。他不是不想逃,只是白艾清除了有時候凶了一點之外,對他其實很好,他在這裡住得也舒適,每個人都待他很好,更何況他就算想走,白艾清不點頭,他也逃不了,索性就不逃了,他的想法很簡單,事情既然無法解決,他也就不想了,安安穩穩、順理成章的住下來。
“算了算了,我指望只豬自救都強過指望你。”貝鬱琦無力的擺了擺手,“反正以你那丁點能力,白艾清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
金福想反駁,但是腦中閃過白艾清那強大的氣場,整個人就只能氣弱的認同。
他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真誠的說:“不管怎樣,貝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撥了下長髮,說:“我可是貝鬱琦,走到哪裡都能活,倒是你,我才擔心你出事。”
“放心吧,”金福笑得一點心機都沒有,“白艾清對我很好!”
“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瞧你被養得白白嫩嫩的,讓人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了。”
聞言,金福拉著自己的衣服,恐懼的看著貝鬱琦。
她覺得好笑,看著金福發紅的雙耳說:“你放心,姊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滾床單,小金福啊,那個白艾清我就不管了,只是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嗜好?你可是眾福神中唯一的一根草,天天跟我們這些貌美如花的姊姊、妹妹們在一起,怎麼還會喜歡男人?”
“貝貝,你別胡說,”金福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我跟他沒什麼!”
貝鬱琦沒好氣的戳了戳他的腦袋,“你跟他最好是沒什麼,別忘了,我們早晚得走,你不要到了最後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就好。”
說到離開,金福一臉不安的看著她,“貝貝,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不知道。”她盤腿坐在床上,側著頭,老實回答,“你很急著回去嗎?”
金福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倒令貝鬱琦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捨不得,急著走是怕有一天白艾清真把你撲倒嗎?”
他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再留下來,憑你這花容月貌,被撲倒也是早晚的事而已。”說實在的,她是真的覺得白艾清這傢伙不好應付,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手完全不懂手下留情,個性如同寒冬風雪般不講情面,她不認為被他看上是件可以輕易全身而退的事。
金福露出苦惱的神情,“反正等我們恢復了靈力自然就能走了,只是我們不過喝了一點酒,為什麼靈力一直沒辦法恢復,我真的覺得奇怪。”
“應該是有人要罰我們吧。”這點她早想過了,原本她也很苦惱,但是她是苦惱金福的安危,畢竟這件事說穿了是她起的頭,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不希望金福因為她的事而有萬一,現在看他安然無事,她的內疚也可以放下,只是在離開前,她一定得搞定件事。“白艾清這幾天有沒有說是誰傷了傅友誠?”
他搔了搔頭,“沒聽說。”
貝鬱琦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傅友誠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由你這個福神看顧,他能活到現在真的是自己命大,跟你沒半點關係。”
金福能力被否定,一臉沮喪,不開心的回嘴,“好啦,我知道我能力不好,你能力最好,既然如此,你不會自己去問傅友誠,幹麼來問我?”
“哎呀,你這死小子!”她故意擰他一下,“膽子長大了,現在會頂嘴了?”
他痛得扭曲了臉,“我不過是說實話!”
“老大不要我插手,”貝鬱琦難得大發善心的鬆開手,“所以問他不成,他嘴緊得很,所以你去問白艾清。”
金福一張臉已經不單能用沮喪來形容了,“貝貝,其實你真的可以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別小看這間松鶴會館,裡裡外外差不多有百人,除了二哥他們兄弟以外,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個個都是高手,不好應付,而且他們都很在意傅友誠的安全。”
“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咧,聽起來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用四大神獸取名,”貝鬱琦嘴一撇,“改天來會會他們!”
她也隱約感覺得到白家兄弟對傅友誠的重視,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好奇但也沒有去追問,她在乎的是傅友誠的安危,只要一想到有人想要傷害他,她心中的一把火就不停的往上冒。
金福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本來是想說聽你的話可以有一番作為,現在卻被困在這裡,就算想幫人也沒有辦法,這怎麼辦?”
“誰知道怎麼辦!”貝鬱琦也只是攤攤手,“總之,明天一大早你就去問白艾清,順便跟他說你想要跟我走,我們倆湊在一起想辦法,說不定可以早點恢復靈力離開。”
金福知道貝鬱琦講的有道理,只是他想起白艾清的個性,剛燃起的希望又有些熄滅。
“若二哥不讓我走怎麼辦?”
“你不會耍無賴嗎?”
金福露出困惑的神情。
“耍無賴最簡單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真是被他打敗了。
他搖搖頭,不認為白艾清有這麼容易被說服。
“耍無賴是最好達到目的的辦法,”貝鬱琦不厭其煩的教導,“尤其是對付心上人,這招特別好用。”
金福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二哥不是我的心上人。”
貝鬱琦真的有想要掐死他的衝動,“我管他是你的誰,只要你是他的心上人就好了!”
“貝貝,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小笨蛋,腳一伸,毫不留情的把金福給踢下床。
他摔下床,苦著一張臉,“貝貝,好疼!”
“不疼踢你幹麼?白艾清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小白。”正打算好好的罵他一頓,她卻耳尖的聽到門口有聲音。有人來了?!她反應很快的翻身下床,目光四處掃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金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她,就要把她塞進床底下。
貝鬱琦眼睛危險的一眯,“你要我躲床底?”
門口已經出現白艾清的聲音,金福緊張的說道:“你委屈一點,快點!”
她低咒了一聲,將這筆帳再算到白艾清頭上,下一秒,她俐落的鑽進了漆黑的床底。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9:32
第7章(1)
白艾清開了門,金福有些意外他身後跟著傅友誠,一時之間有些蒙了。
“人呢?”白艾清的臉色不太好看。
金福回過神,裝出一臉無辜,“什麼人?”
白艾清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從他床頭櫃上的小熊裡拿出一個黑色小東西,然後勾起他的下巴,又問了一次,“人呢?!”
金福沒想到房間裡有那種東西,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沒義氣的出賣貝貝,所以他還是搖頭,打死不認就對了。
白艾清看向傅友誠,要不是他先打了電話來知會一聲,監視器拍到貝鬱琦從圍牆偷爬進來時,他就找人把她抓住了。
“我來帶貝貝回家。”傅友誠淡淡的開口。
在床底下的貝鬱琦聽到他的聲音,驚愕的抬起頭,結果後腦杓硬生生撞向床板,“痛死我了!”她抱著頭哀叫。
傅友誠蹲下來,彎腰看向床底,正好與她四目相接。
“還想待多久?”他的語氣有著無奈。
貝鬱琦撫著頭,不是很情願的爬出床底,“老大,你嚇到人家了!”
他輕挑了下眉,“你偷偷跑進別的男人的房間,才嚇到我了。”
她伸手勾住傅友誠的脖子,“什麼別的男人,他是金福。”
“他就不是男人嗎?”
“在我眼裡,金福不是男人。”貝鬱琦一點也沒有顧念金福還在場,直截了當的說。
“貝貝!”金福覺得委屈。
“金福小可愛,不信的話你問白艾清。”她將手指向白艾清,“他認為你是男人嗎?”
白艾清瞪了貝鬱琦一眼,要不是傅友誠護著她,他真的想要揍她一頓。
“別胡言亂語。”傅友誠瞄了她一眼,知道白艾清除了對金福可能還有點耐心以外,其他人可就沒這種福氣了。“以後要找人,開口跟我說就是了,不要偷偷摸摸的。”
“我會偷偷摸摸,還不是怕有人會不想讓我看!”貝郁琦看著白艾清,刻意的問道:“對吧,白先生?”
白艾清輕哼了一聲。
“現在你也看到人了,該走了。”傅友誠拉著貝鬱琦就要走。
但她的腳像生根似的動也不動,他疑惑的看著她,輕挑了下眉。
貝鬱琦朝他一笑。既然傅友誠來了,她等同有了靠山,所以她直截了當的指了指金福,要將人帶走的決心表露無遺。
白艾清沒說話,只是狠狠看著她,眼神極為冰冷。
傅友誠並不是對這詭譎氣氛毫無所覺,只是姑且不論金福是貝郁琦的朋友,就算是一般人,也沒道理硬是把人留在松鶴會館。
“如果金福要離開,你就讓他走吧。”他最後決定站在一個理字上開口。
“老大,謝謝你。”她興奮的吻了下傅友誠,然後一臉得意的看著白艾清。
白艾清沒理會,收回視線轉向金福,“你要走嗎?”
金福沒料到問題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進退兩難的看著貝郁琦和白艾清。這兩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個是女王,一個是魔王,誰都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
““愛卿”,”貝鬱琦伸出手擋在白艾清眼前,不讓他瞪金福,“別想用眼神威脅我家小金福。”
白艾清伸出手,要把她的手打開,但人都還沒碰到,貝鬱琦就被傅友誠拉回懷裡了。
“老大,這傢伙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她順勢窩到了他的懷裡,“你眼光真不好,跟這種人交上朋友。”
“我承認我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傅友誠故意掃了她一眼,“因為跟艾清比起來,你更愛動手動腳。”
貝鬱琦瞪了他一眼。
傅友誠被瞪得不痛不癢,他的縱容就只對她,所以不管她再如何不禮貌,他都鮮少動肝火。
“小金福,”她往前一步,雙手叉著腰,很清楚知道金福在乎的是什麼。“別因為一個路人甲就忘了你自己的責任。”
金福看著貝鬱琦堅定的眼神,原本遲疑的心下了決定。
他向來能力不好,所以沒有自信,被人恥笑,但是貝貝總是維護著他,他不想讓她失望,更何況離開是早晚的事,他不該被白艾清影響。所以他刻意不讓目光接觸到白艾清,走向貝鬱琦。
白艾清見了眼神一冷,往前一踏,傅友誠伸手擋住了他。
趁此機會,貝鬱琦連忙拉著金福就往外溜。
“你到底在做什麼?”白艾清向來冰冷的黑眸閃著恐怖光芒,揚起了手中的小型監聽器,“你心中難道沒疑惑嗎?他們兩人說的話很古怪,只要讓他們在一起,早晚會離開!”
傅友誠將他手中的小型監聽器接過手,揚起嘴角,“我實在很驚訝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在房裡擺監聽器這種下三濫的事也做。”
聞言,白艾清向來冷漠的神色難得露出了一抹不自在。
“艾清,你該認清現實,”傅友誠沉靜道,“你就算做盡了一切,不讓他們倆碰頭,他們若想走還是會走。”
白艾清一楞,看著傅友誠。“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在一起,難道你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但我知道只要貝貝想走,我攔不住她。”他的口氣雲淡風輕,“但我可以讓她離不開。”
白艾清玩味著他的話。
“過幾天,野田靜子要來,我家得要加強保全,你派幾個人過來,不過……”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果你要親自出馬,搬進我家保護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白艾清的眼底頓時一亮。
傅友誠唇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翩然離去。金福是跑了,但是艾清可以搬去跟金福在一起,這麼簡單的事,用點腦子就成了。
他既順了貝貝的意也不得罪艾清,一舉兩得。
金福一被貝鬱琦帶回傅家,兩個人就窩進房裡,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傅友誠也沒有管他們,知道只要吃藥的時間一到,貝鬱琦一定會出現,她關心他,把他放在第一位,這點自信他是有的,所以他就沒必要跟金福計較,胡亂吃醋。
果然時間一到,貝鬱琦就揚著笑容,拿著藥,倒了杯水走了進來。
他把手中的書放下,靜靜的看著她將水杯放在一旁的床頭櫃,爬上了床。
“該吃藥了。”她跪坐在床上,甜笑著說。
“捨得回來了?”傅友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
貝鬱琦笑得嫵媚,“沒辦法,我跟金福太久沒見,所以聊得久了點,怎麼?你嫉妒?”
“若我說是,你會減少跟他接觸的時間和機會嗎?”
她沒有考慮,直接爽快的搖頭。
“說句話哄哄我都不肯嗎?”他輕點了下她的鼻頭。
她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人家不會說謊。”
“我很懷疑。”他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
她莞爾道:“吃藥了。”
“我的傷口癒合很不錯,沒發炎,藥不吃了!”他只喝了口她倒過來的水,拒絕再吃止痛消炎藥。
反正這藥品是備用,也沒有非得要吃,所以貝鬱琦也沒勉強,將藥放到一旁。
“你跟金福聊些什麼呢?”他像是談天似的隨口問道。
“也沒什麼,”她說得敷衍,明顯有逃避的嫌疑,“不過就是講講以前的事,現在的事和未來的事!”
看她眸中濃濃的笑意,他知道她不願意跟他多談,他並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但是對上她,思慮總是百轉千回。
“你跟金福談什麼我可以不問,你要留下金福,我也由你,”傅友誠柔聲道,“我只要你記住——我不躲在女人身後,所以不用為我強出頭,我最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險中,不論發生任何事,我會處理,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的口氣帶著淡然,她的笑臉掛在臉上,雖然表情沒有一絲驚訝,但心頭的悸動卻騙不了人。
他的體貼她能感受到,被他珍惜,是她的幸也是不幸——對一個早晚一定得離開的人,她配不起這份單純的感情。
她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但轉眼之間,又是笑吟吟的說:“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我若受傷,你會心疼,所以以後若有危險,我一定有多遠閃多遠,推別人去送死也不會搶跑第一個。”
傅友誠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輕聲在她的頭頂道:“說到做到。”
她不想騙他,所以沒有回答他,只是乖巧的窩在他懷裡,兩個人各懷心事,但誰都不想破壞現在的平和幸福,所以都選擇不將話給道破。
這時貝鬱琦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於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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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09:48
第7章(2)
一大清早,貝鬱琦一開門,就看到白家那對長得令人流口水的雙胞胎兄弟站在門口。
白艾清連招呼都不打,冷冷的越過她身旁,貝鬱琦也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因為這塊冰塊套不出話,所以她直接把視線落在笑吟吟的白艾帆身上,“白帥哥,這麼早跑來,想我啊?”
“是啊。”白艾帆回得也不客氣,“幾天不見,想死你了,還不過來給哥哥我抱一個。”
白艾帆很聰明,很快就知道對付貝郁琦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貝鬱琦哈哈大笑,還真大方伸出手擁抱著他,死賴在他的懷裡,“白帥哥,你索性把我一把抱起來,若讓我家老大看到我被你公主抱,到時你被他痛揍一頓的場景肯定很好玩。”
“你捨不得看我被打的。”白艾帆也不怕她,只是眨了眨眼。
在貝郁琦為了傅友誠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後,他就知道她是朋友不是敵人,他不像白艾清死腦筋,縱使搞不清這女人的來歷,但只要肯定不會傷害傅友誠就能當朋友。
白艾清在一旁見了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不屑的冷冷一哼。
“怎麼?”聽到聲音,貝鬱椅轉頭看著白艾清,“我的愛卿,嫉妒我抱別人不抱你嗎?那就過來給我抱一下。”
“狐狸精!”白艾清啐了一聲。
他的表情若是換成普通人早就怕了,但是貝鬱琦卻妖嬈的走到他身旁,不怕死的伸出雙臂要抱他。
白艾清速度很快的閃開,“你再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要不是看在傅友誠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跟貝鬱琦大打出手的分上,他早就不留情面把金福拐跑的女人揍一頓。
“我的愛卿,”貝鬱琦捧著胸口,一副心碎的樣子,“想我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為什麼就硬要把我當仇人呢?”
白艾清還是一哼,懶得理她。
“我知道了,”她露出了然的神情,“你討厭我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我家小金福愛我不愛你吧?”
他瞪著她,目光深沉,雙手緊握,已經快要忍不住出手了。
“貝貝,”傅友誠的聲音在樓梯上方適時的響起,含笑的凝視著她,“適可而止。”
貝鬱琦一看到他,立刻放開了白艾帆。沒辦法,雖然他很帥,但只要傅友誠出現,她還是整顆心都向著老大。她笑容燦爛的走過去,伸手圈著傅友誠的腰,乖巧的站到他的身旁。
“你們來得真早,”傅友誠淡淡的開了口,“吃飯了嗎?”
貝鬱琦看他似乎對他們的來訪並不意外,忍不住輕扯了下他。
傅友誠低下頭,輕挑了下眉,無聲的詢問。
“他們是你叫來的?”她問。
他點頭,“是,我沒告訴你嗎?”
貝鬱琦的雙眸危險一眯,“老大,你並沒有告訴我。別裝傻了,你是故意不說的,說,你叫他們來做什麼?”
“野田靜子要來,我得加強保全,自然就得找他們兄弟倆幫忙!”傅友誠說得理由十足。
“說謊!”她輕捏了下他的手。小金福前腳才被帶回來,白艾清後腳就出現在這裡,她可沒這麼好騙。“該不會你還要安排白艾清住進來吧?”
“為了安全考慮……”他回得理直氣壯,“當然!”
她搖搖頭,第一次發現老大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一流。
貝鬱琦調笑的說道:“沒想到靜子小姐還沒進來,你就為她的安危擔心,還要加強保全,果然在你心中,還是靜子小姐最重要!”
傅友誠抬起手,捏了下她的笑臉,“隨你怎麼想,反正我的心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是清楚,看著他帶著淺笑的臉,她心中某個柔軟處彷佛被撞擊了一下,有點酸甜,但有時還真希望自己能像金福一樣天真,什麼事都懵懵懂懂度過。
“貝貝,我肚子好餓,要吃東西。”金福穿著一身帥氣的白色休閒服,神清氣爽的走下來,不過他愉快的吆喝一看到底下的白艾清就全然隱去。
白艾清注意到他態度明顯的轉變,不悅蹙眉。
金福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黑眸骨碌碌的轉著,完全沒料到一大清早就看見他。
“餓了就快點下來吃飯,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你什麼,得像老媽子一樣的伺候你。”貝鬱琦上前,一手勾著金福的脖子,強迫他下樓,“不要發呆!人家都為你找上門了,我看老大的態度,就知道白艾清一定會留下來,所以你晚上記得把門鎖好,不然有人半夜獸性大發爬上你的床,我可救不了你!”
被這番調侃,金福白皙的臉全都紅了。
“貝貝。”傅友誠的輕喚帶了一絲無奈。
“OK!”貝郁琦立刻鬆開巴著金福的手,爽快的拍了下手,“吃早餐!”
她俏皮的對傅友誠眨了眨眼,上前勾著他的手。“老大,話先說在前頭,若是愛卿要揍我的話,你要保護我。”
“你不要去招惹人家就好了。”
吃飯時,傅友誠和白艾清的話不多,不過白艾帆是個人來瘋,跟貝郁琦和金福倒是有話聊,一頓早餐吃得笑聲不斷。
傅友誠嘴角微彎。他家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下午貝鬱琦雙手抱胸站在二樓陽臺,低頭看著底下的花園,花園裡栽種了許多花草,這些都是傅友誠閒暇時的休閒,這個季節花沒開,但還是一片綠意,看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她不是生性浪漫的人,那些花草她不懂欣賞,她能站這麼久,不是什麼少女情懷,而是對底下的兩個大男人很感興趣。
兩個幾乎不分軒輊的俊美男人,站在一起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雖然白艾清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白癡金福,但她看得出來,白艾清是真心的對金福好,不過那個小沒良心卻好像無所覺。
“你還要看多久?”傅友誠端了杯咖啡,站在她的身旁問。
貝鬱琦分心的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胃不好,別喝太多。”
“我知道,”他勾了下嘴角,低頭看著底下。“這是給你的。”
她不客氣的接過,不得不承認她不單迷上了傅友誠這個人,還對他泡的咖啡味道著迷。
“雖然我不喜歡白艾清,但是小金福……”她抬頭看著傅友誠,“為什麼白艾清會看上小金福?”
傅友誠不是愛八卦的人,但貝鬱琦似乎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所以他聳聳肩,雲淡風輕的反問:“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她不由得語塞。是啊,喜歡一個人確實不需要理由。
“感情這種事還真是沒道理,”她喝了一口咖啡,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只是有些事,再有心,終是沒結果。”
他低頭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手輕搭在她的肩上,“放心,如果你有心的話,我們一定有結果。”
貝郁琦聞言一楞,“老大,你想說什麼?”
傅友誠輕挑了下眉,反問:“你想聽什麼?”
看著兩人就像在打啞謎似的,貝鬱琦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艾清為了怕金福逃跑,所以在他的房裡裝了些監視系統。”他也直言不諱,“所以我是知道了一些事,如果你想告訴我,我願意聽,你若不想說也隨你,但我的立場表達得清清楚楚——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大,今天我才發現我們有溝通問題,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閃過他專注的眼睛,一口喝光了咖啡,轉身離開陽臺。
真不懂嗎?貝鬱琦嘴角揚起了笑,只是裝不懂罷了,傅友誠是個聰明人,他也該看穿她的偽裝。
她不想跟他談,是害怕自己被他說服,若真的告訴他自己的身分,他會強迫她留下來,而她不能答應的事,她沒法子承諾。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腦子響起了他的這句話。
這次來了這一遭,她看清了這人世間的許多無奈,縱使盡了一切努力,還是無力回天。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0:09
第8章(1)
“貝貝!”才吃完晚餐,金福就像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秘密似的,拉著貝鬱琦到外頭的花圜,“你知道了嗎?”
她一臉不解,“知道什麼?”
“我聽二哥說,有一個叫野田靜子的人要來!”他睜著圓圓的大眼睛說。
貝鬱琦看著他,覺得好笑,“所以呢?”
金福有些意外她平靜的反應,“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點頭,眼角瞄到白艾清的身影。這傢伙黏得還真緊,她故意勾著金福的手,兩個人甜蜜蜜的依偎在一起。
“你不介意嗎?”金福沒注意,只是擔憂的看著她,“聽說她是傅友誠的爺爺替他選的女人。”
“我能怎麼介意?”貝鬱琦反問,“我是什麼身分,能跟人家介意什麼?”
金福聞言有些洩氣,“其實我看得出傅友誠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她輕挑了下眉,“難得喔,你竟然看得出來。”
“我又不是瞎子!”金福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你當然不是瞎子,”貝郁琦懶懶的認同,“你只是腦殘而已。”
“我不是!”金福一臉委屈。
“乖。”她拍了拍他的臉,馬上看見白艾清走過來。這傢伙完全把金福當成是鑲金帶銀的,碰一下都不成哦。“你若要證明自己有腦子的話,就替我做件事。”
“什麼?”他絕對會使命必達。
“去問你家二哥,那天在淡水找麻煩的是不是顧家人?”
金福眨眨眼,傻楞楞的回道:“傅友誠不是要你別管嗎?”
真不知道傅友誠到底是誰在守護的……貝鬱琦瞪著他。
她恐怖的眼神得到了成效,金福嚇得縮了下脖子,她立刻朝白艾清的方向使個眼色,要他過去。
“二哥不會說的。”金福直覺反應。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傅友誠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讓你當他的福神。”
金福一臉無辜,不知道自己說實話又招誰惹誰了。
“愛卿,”貝鬱琦轉身面對走過來的白艾清,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兩個雖然是相看兩厭,但至少有個共同的目的,就是保護我家老大,你老實跟我說,想要傷他的是不是顧家人?”
白艾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自己去問他。”
她甜甜一笑,“老大若會講他早說了,他不想我插手。”
“那你就安分點!”白艾清也不客氣。
她暗暗在心中痛駡他,推了推一旁的金福。
金福完全是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蠢樣,“怎麼了?”
她勾了勾嘴角,暗指了下白艾清的方向。
他還是一臉的困惑,“幹麼?”
貝鬱琦沒好氣的看著他,“美男計!”丟下三個字,她就翩然離開,不過沒走太遠,躲在一旁偷聽。
金福搔著頭,怯生生的開口,“二哥……”
白艾清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一看到他的眼神,金福的頭立刻垂得低低的,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女王跟魔王都不能得罪,夾在中間真難做。
“不要沒事找事做。”白艾清的語氣有點冷。
“貝貝是關心。”
“女人還是安分點好。”
他挺起胸膛道:“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是男人!你跟我說,我不會告訴她。”
白艾清上下打量著他,冷冷一哼。他又不是白癡!
看到他不屑的眼神,金福整個人就像泄了氣似的,哭喪著一張臉。
“真是弱爆了,沒用的傢伙。”躲在一旁的貝郁琦簡直快暈倒了,虧他還是個福神,真是神明界的恥辱。
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的傅友誠伸出手,從後頭抱住了她,往自己懷里拉。
貝鬱琦嚇了一跳,猛地抬頭,“你嚇死我了。”
“不做虧心事就不怕嚇,什麼事情不好做,偷聽人家說話。”
她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我是怕有人欺負我的小金福。”
傅友誠緊抱著她,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旁,“明明最會欺負他的人就是你。”
她覺得有點癢,縮了下脖子,小手抱著他的腰,感受熟悉的氣息,“老大,你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知肚明,”他吻了吻她的發,“我再說一次,不管誰傷了我,你都不要插手,安分點。”
“我不會亂來,只是好奇,”她斂下眼,無意識的輕撫他襯衫上的扣子,“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告訴我呢?”
傅友誠知道她是個不容易被說服的人,只是對於顧家,他有著複雜的情感。從他爺爺至今,三代的恩怨已經很難解釋清楚,唯一肯定的是傅家確實欠了顧家一條命——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表兄弟當初被錯綁,來不及長大。
就因為這一層關係,這些年來,他對他們的種種作為多了些縱容,只是時至今日,他自己也不敢肯定還能繼續忍多久?
傅友誠撇開不愉快的事,拉起她的手,看著她的手鏈,很簡單的鈴鐺,他輕撫而過,直接拿了下來。
貝鬱琦一驚,急忙要搶回來,但是他很快又幫她套上了另一個手鏈,上頭有著很漂亮的白色鈴蘭琉璃——她的骨架纖細、皮膚白皙,帶上這款手鏈很好看,這是他特地為她而做的,只適合她一人。
“好漂亮!”她一時忘了自己的鈴鐺手鏈,讚歎的看著漂亮的白色鈴蘭,她原就是蘭花仙子,自然對蘭花有著特殊的情感。“你特別為我做的嗎?”
傅友誠點點頭,抬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看著他溫柔的動作,貝鬱琦眼眶有點泛紅,他身上的氣息她太過熟悉,心中一陣悸動,她伸手拉過他,抱住他的脖子,霸道的纏著他,給他一個深吻,要不是顧及他們還在花園裡,她可能就直接把他壓到床上去了。
另一邊,金福和白艾清原本要走回屋子,看見他們兩個熱情的擁吻,全都僵硬的停下了腳步。
金福看得臉都紅了,白艾清則當機立斷拉過他繞路走,識相的沒有打擾他們。
貝鬱綺沒想像過野田靜子應該長成什麼模樣,不過就算想過,但當本人真的出現在面前,還是有很大的落差。
顧又森原本說在傍晚時到機場接人,但是不到中午,野田靜子就一個人提著行李出現在大門口。
明明剛滿二十歲,正該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她卻穿著一身典雅的套裝,秀氣的五官,得體的坐姿,就連嘴角上揚的弧度可能都經過精細的計算,坐在沙發上,她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漂亮陶瓷娃娃,身上找不到一絲朝氣。
“難怪你爺爺會挑中她,挺適合你的,都可以用一個字形容——悶!”
傅友誠聽到身後的低喃,瞄了貝鬱琦一眼,注意到她特意拉開的距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要她坐下。
“我是助理,主雇有別,為免誤會,我站著就好。”貝鬱琦連忙往身旁的白艾清靠近了一點。
白艾清冷著臉,嫌棄似的往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貝鬱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冷哼一聲,不理她。
傅友誠看她不肯靠近,眼底閃過一絲不快,偏偏她故意視而不見,堅持站著。
少根筋的金福就不客氣多了,他直接坐到野田靜子身旁,近距離打量,“你皮膚好好喔。”
野田靜子看著他,點了點頭,“謝謝。”
金福一臉陶醉,“你聲音也好好聽。”
野田靜子還是點頭,“謝謝。”
“好有禮貌。”他忙不迭的誇讚。
“謝謝。”野田靜子依然回以二字箴言。
金福興奮的看向貝郁琦,“貝貝,她很棒對不對?好像大姊姊!”
這恬靜的氣質確實像極了大姊,與金福連生的另一位牡丹仙子金寶寶,只不過她很清楚金寶寶是只不會叫的狗,雖然外表溫和,但脾氣卻是最兇狠,跟這個日本小姑娘應該不是同一路人。
貝鬱琦暗暗推了推傅友誠,從野田靜子進門到現在,他大老爺一字不吭,說不過去。
傅友誠被推得不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老大,”她甜甜一笑,“跟靜子小姐說說話。”
他的反應是輕哼了一聲,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貝鬱琦被他的舉動驚得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伸出手要拉人,他眼角餘光看到她的動作,立刻俐落的一閃,很快走進書房。
門當著她的面砰的一聲關起來,貝鬱琦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對野田靜子道歉,“對不起,老大真是沒禮貌!”
“沒關係。”野田靜子臉上依然掛著沒有生命的笑,“他忙,不打擾他。”
“靜子小姐,你真的好懂事。”金福的眼睛都要冒出愛心了。
白艾清再也看不下去,咬了咬牙,長手一伸就把他拎起來。
金福哀哀叫,“二哥,幹麼啦?我要跟靜子小姐聊天!”
“人家不想跟你說話。”
“哪有?”他抗議,“她跟我說了很多。”
“她跟你說最多的是——謝謝!”白艾清一針見血的指出重點。
金福聞言有些氣弱,野田靜子確實不多話,只是一味的把謝謝掛在嘴邊。
“你搞定她!”白艾清掃了貝鬱琦一眼,抓著金福就跟著傅友誠的腳步消失在書房裡。
“這些男人真不可愛!”她嘴一撇,轉過身,用燦爛的笑臉看著野田靜子說:“靜子小姐,真不好意思,你剛下飛機應該累了吧?辛苦你了。”
“還好。”野田靜子的態度依然禮貌而疏離,明明該是一個愛作夢的年紀,卻死氣沉沉,好似老老垂矣。
貝鬱琦熱絡的握住了野田靜子的手,有點驚訝她的手不若自己想像中的柔軟,甚至還有著硬繭,她眼底閃過狐疑,但依然笑得嫵媚,“我家老大都說靜子小姐是溫柔又有氣質,果然沒錯。”
要溫柔又有氣質其實也不會太難,反正就掛著淺笑,有禮貌,不要多話就成。
野田靜子暗暗的想,有些抗拒貝鬱琦的熱絡,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
貝鬱琦給了她一個甜得膩死人的笑容,緊拉著她走向樓梯。“走,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訂了飯店。”野田靜子雖然被拉著走,但是卻柔聲拒絕說道。
貝鬱琦的腳步微頓。顧又森的意思明明是要讓野田靜子住進來跟傅友誠培養感情,她若走了不單沒戲唱,顧又森應該也不會開心吧?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所以我堅持去住飯店。”野田靜子水靈靈的眼睛坦然的看著她,很有禮貌的說。
貝鬱琦看著她。自己足足比她高了近半個頭,這麼嬌小的女人很容易勾起他人的保護欲,縱使同為女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種柔弱的女人毫無招架之力。
“靜子小姐,你應該知道,在我家老大過世爺爺的心目中,你是他所安排的結婚物件。”
“我知道。”野田靜子點頭承認,沒有半絲心虛,“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她的口氣不帶怒意,就像談論天氣一般平靜。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畢竟他從未真正瞭解傅友誠,更稱不上喜歡,所以他心儀誰,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關係,影響不了情緒。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0:25
第8章(2)
貝鬱琦淺淺一笑。看不出來她雖然外表溫柔,講話卻是很直接。“聽你這麼一說,反而是我該感到不好意思了。”
“不需要。”野田靜子笑得溫和,“感情本來就是一種緣分,我跟傅先生有緣相識,但無緣相守,我不會把老人家的安排放在心上。”
“你倒看得開。”
“天下男人何其多,我沒必要跟別人搶。”她的理由很簡單,或許她看來事事順從,但對感情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喜歡你的個性。”
“謝謝。”野田靜子依然是不冷不熱的禮貌態度,“只是有件事我想請你替我轉達。”
“什麼事,你說。”貝鬱琦答應得也爽快。
“我提早了一個航班來,原本說好要來接我的顧先生應該撲了個空,請替我告訴他我要去住飯店。”說著,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名片,“背面有寫我住的地方,請他明天來找我,我有點事要跟他談談。”
貝鬱琦接過名片,微斂下的眼閃過一絲狐疑,“你沒他的聯絡方式嗎?”
野田靜子聳聳肩,“我來得太匆忙,聯手機都忘了帶,又不想打電話回去讓我家人叨念我擅作主張,所以只好麻煩你了。”
靜了一會兒,貝鬱琦打量著手中的名片,“沒問題,只是我聽你的口氣,你跟顧先生很熟?”
“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兩年前來臺灣出了點事情,是顧先生幫忙處理的,所以我欠他一個人情。”她也直言不諱的回答。
貝鬱琦一楞,沒料到野田靜子跟顧又森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也是因為這個人情,所以當他請我來臺灣一趟時,我二話不說便來了。”野田靜子坦誠相告。
她在腦中消化著野田靜子的話,看著手中的名片,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所以你來臺灣不是因為我家老大,而是因為顧又森?”
“是。”
貝鬱琦腦筋動了一下,微笑點頭,“沒問題,我會替你轉達。”
“謝謝。”她拉著行李就離開,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還有,我能跟你借輛車嗎?我想自己開車去飯店。”
貝鬱琦有些猶豫,不是瞧不起她,只是看她嬌小的身軀雖然已經滿了二十,但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再加上她應該是千金小姐,真的有辦法自己開車嗎?
“我會開車,”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野田靜子說道,“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駕照。”
“這就不必了!”貝鬱琦搖搖頭,“我去跟老大說一聲,他有不少車,你自己去挑一輛。”
她的話才說完,一輛騷包的紅色保時捷帥氣的停在大門口。
野田靜子的目光淡淡一瞥,認出這輛保時捷是去年賽車比賽的冠軍車款,全世界不過五輛,有錢都未必買得到,沒想到現在竟能夠幸運的看到這輛車。
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底閃著精光,這輛車太酷了,她喜歡。
“我就借這輛車。”她說。
貝鬱琦對車子沒有研究,她順著野田靜子的目光看過去,不是傅友誠的車,下車的是一身卡其色休閒服的白艾帆。
白老大看來不是小氣的人,不過一輛車,若她開口,他應該願意出借。她想。
白艾帆帥氣的甩著鑰匙進門,沒料到才踏進去,就對上兩雙“饑渴”的眼睛。
雖然他長得玉樹臨風,帥氣逼人,被人盯著看是稀鬆平常,但現在突然被近乎赤裸裸、想要把他吞了似的眼神盯著瞧,心頭還是免不了一驚。
“有事嗎?”他以不變應萬變,微笑問。
貝鬱琦對他拋了個媚眼,“白老大,跟你打個商量。”
白艾帆直覺沒好事,立刻搖頭,“想都別想!”
“喂,我什麼話都還沒說!”她抗議。
“我拜託你什麼都別說。”白艾帆的目光懶懶的看著她,不過注意力很快被她身旁的女子吸引。
很驕小的一個女孩子,又長又黑的頭髮披在身後,雖然穿著顯然跟她年紀不太相符的套裝,但整體看來還算甜美,氣質柔和,漂亮又有氣質。
“這是誰?”他問。
“野田靜子小姐。”
野田靜子?白艾帆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原來她就是友誠死去的爺爺替他訂下的未來老婆啊,這副小鳥依人、柔柔弱弱的樣子,跟貝鬱琦比起來確實更適合沉穩的傅友誠,老人家的眼光果然不錯,只不過……
“你成年了嗎?”他一臉狐疑。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野田靜子柔柔的說。
白艾帆上下打量著她,“還真看不出來。”她的臉看起來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野田靜子微笑回視。她對外頭跑車的興趣遠勝於眼前的男人,只不過這位先生的容貌好像有些熟悉?
“他跟剛才那位先生——白艾清很像。”
白艾帆勾了勾唇角,“我們是雙胞胎,初次見面,我叫白艾帆。”
野田靜子沒有閃躲他的眼光,直勾勾的盯著他俊美的五官,白艾帆也不害羞的讓她瞧。
半晌,她微微一笑,“你也喜歡男人嗎?”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題令白艾帆臉上的笑容當場崩解,著實一楞。
這個問題實在太直接了,貝鬱琦在一旁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好回答嗎?真不好意思,我明白了。”野田靜子有禮的頷首,一臉平靜。
白艾帆頓時有種想罵髒話的衝動。他很懷疑她到底明白了些什麼?這時他突然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這個死丫頭,柔美的外表八成是假像!
“我對抱著女人睡覺比較感興趣。”他恢復迷人的笑容,誘惑的盯著野田靜子說:“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野田靜子沒有任何驚嚇的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白老大,”貝郁琦在一旁懶懶的提醒,“你好像忘了她是我家老大內定的結婚物件喔?”
“我們心知肚明,有你這只母老虎在,就算有絕世大美女,傅友誠就算再心癢也不敢要。”
“少把我家老大講得跟你這個色胚一樣,”她不客氣的伸出手,“拿來!”
白艾帆瞄了她的手一眼,“拿什麼?”
“鑰匙!”
他手立刻一轉,將鑰匙穩穩的緊握在自己手掌心,“要做什麼?”
“車子借一下。”
他輕挑了下眉,“不借。”
“白老大,不過就輛車,借一下都不行,你沒有這麼小氣吧?”貝鬱琦眯起眼,語帶威脅。
白艾帆並不想得罪她,只是車子不是他的。這是他今天去松鶴會館時,看到艾清的車庫多了這輛車,所以他就開出來玩玩。
他向來喜歡跑車,但並不像艾清這麼愛收集,弟弟的車大大小小加起來大概有十輛,所以當有他感興趣的“新貨”到,他就會開出來玩玩。
“貝貝,”白艾帆解釋,“不是我小氣,是因為這車來頭不小,你碰不得。”
但他這麼說倒勾起貝鬱琦的興趣,她的雙眼閃閃發亮,“我碰不得?你的意思是這輛車很特別?”
白艾帆肯定的點頭,“很有價值,有錢都未必買得到,要有身分、地位還要再一點帥氣才能夠——”
“白老大,”貝郁琦沒興趣聽他自戀的語論,直接打斷他的話,“聽你這麼形容就知道,特別的東西絕對要屬於特別的人,所以這輛車天生屬於我。”
他不屑的上下打量著她,“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從你身上學的。”貝鬱琦也回得不客氣,“快點借我,別婆媽了。”
“不借!”他果斷搖頭。
她勾住白艾帆的手,撒嬌道:“白老大,不過就輛車而已,而且是可愛的靜子小姐要借的,就幫個忙啦。”
“拜託!就她那副未成年——”看到野田靜子嘴邊的淺笑,他對欺負弱小沒興趣,所以閉嘴不批評她的外型。“你要去那裡?”
“飯店。”拖著行李,野田靜子說。
“我送你。”白艾帆難得善心大發,不過說到底是看在車子的分上。
“不用了,”她淡淡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你只需要把外面的車借我就行了。”
“不,我堅持。”白艾帆露出一個迷人的笑,甩著鑰匙,雙眼勾人的盯著野田靜子瞧。
這女人竟然有膽要開艾清的車,若沒事最好,若有個什麼,她可能會被弟弟扭斷脖子。
“再次謝謝你。”白艾帆雖然賣力的出賣色相,但從野田靜子身上並沒有收到一丁點的成效,她突然伸出手,迅速拿走了他手上的鑰匙,“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開。”
好快的速度——白艾帆的手一空,身子僵住。這女人竟然能趁他不注意時,輕而易舉拿走他手中的鑰匙,他現在可以肯定了,這女人外表所散發的可愛柔美是騙人的!
“再次謝謝,”野田靜子的口氣很平淡,聽不出太多的喜怒,“等我要回日本時,會將車送還。”
等她回日本?!這句話讓白艾帆差點嗆到,已經可以想見自己被兄弟千刀萬剮的畫面了,他抖了一下,立刻上前要搶回鑰匙。
只是野田靜子卻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靈巧的一閃,躲過了他的手,快速繞過他身旁,俐落的上了車,接著發動引擎,降下車窗揮了下手,“行李我到了飯店再叫人來拿。”
她猛地踩下油門,車速瞬間飆到了至少兩百公里,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見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幕看得貝鬱琦目瞪口呆,她沒想到看似柔弱的野田靜子,開起車竟然是如此殺氣騰騰。
白艾帆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陰沉,突然,貝鬱琦的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別看了,”她在一旁打趣的說:“再看車子也回不來了。”
“都是你,”他轉身瞪了她一眼,“你完蛋了!”
“是不是男人啊,”貝鬱琦捶了下他的胸膛,“不過就是輛車嘛,以我們的交情,不用為了車傷和氣吧?”
“你懂什麼!”白艾帆翻了個白眼。“以我們的交情,當然不會為了區區一輛車傷和氣,只是我擔心……”他賣關子似的一頓。
“怎樣?”貝鬱琦懶懶的挑了下眉。
“我擔心艾清跟我有不一樣的想法。”
貝鬱琦楞了一下,眼睛骨碌碌一轉,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的意思是,那輛騷包車是白艾清的?”
“真聰明!”白艾帆一笑,手搭在她肩上。雖然心頭有點不爽,但車被開走就開走了,生氣也沒用,既然車子是貝貝堅持要借的,接下來就是她跟艾清的事了,他是無辜的。
貝郁琦的錯鄂只有幾秒鐘,隨即嫵媚的撥了下長髮,一臉不在意的說:“我才不怕,反正有我家老大在,白艾清動不了我。”
白艾帆有些鄙視的看著她有些得意的表情,“最好你一輩子都黏在你家老大的身邊,沒有落單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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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0:44
第9章(1)
“愛卿,你該知道,如果你敢傷我一根寒毛的話,老大會立刻把你趕回松鶴會館去。”說這句話時,貝鬱琦一臉神采飛揚,說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白艾清陰鬱的瞪著她的笑臉。
傅友誠低頭拉開抽屜,拿出畫冊,拿起畫筆,想要再做點小飾品送給貝鬱琦,雖說珠寶設計向來不是他所擅長,不過他勇於嘗試,尤其在這個節骨眼,裝忙絕對是百利無一害,當作什麼都沒聽見就好。
金福圓圓的眼睛閃著崇拜,目光穿梭在貝郁琦和白艾清之間,“看不出靜子小姐這麼文靜嬌小,居然敢開跑車狂飆。”
“我也有些吃驚,果然人不可貌相。”貝鬱琦也有同感。
白艾清哼了一聲。那輛車才剛送到,他都還沒開過,就被自己的兄長幫著外人借出去了。一想到這裡,他就極度不爽的瞪向兄長。
白艾帆無辜的回視著弟弟殺人的目光。總不會這麼沒心沒肝,為了輛車就斷了他們二十幾年的手足之情吧?
“那女人喜歡跑車又愛開快車,看來也文靜不到哪裡去!”白艾清實在是一肚子火,尤其看到金福對野田靜子充滿興趣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
“愛卿,如果你這種說法成立的話,本小姐我不懂車,更不開快車,就是文靜的大美人嘍?”
貝鬱琦要配得上文靜兩個字,重新投胎轉世還快一點。在場的人全都在心中同時回答,只不過沒有說出來。
“她人去哪裡?”白艾清不想回答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問題,為了自己的車子,他不得不關心野田靜子的下落。
那輛車世界只有五輛,有錢還未必買得到,要給人也得等他過過癮才行。
貝鬱琦拿出口袋裡的名片,“後面有飯店住址。”
白艾清伸手要拿,她卻一個閃身,躲到傅友誠身後,抱住了他的脖子說:“老大,明天我想跟你一天假。”
“你又想做什麼?”
貝鬱琦微微一笑,“我想去飯店找靜子!”
“我也要去!”金福也立刻舉手要跟,不過被白艾清一瞪,他就怯怯的把手給放下了。
傅友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去找她做什麼?”
“替愛卿把車拿回來啊!”她故意對著白艾清說,“不然我怕被他追殺。”
“別找藉口,他的車讓他自己去拿就好了。”傅友誠簡單一句話否決,“你乖乖跟我去上班。”
“老大”她撒嬌的晃著他,剛才在外頭她替野田靜子打了電話給顧又森,從語氣中聽得出他的不悅,也透露了明天一大早就會去飯店找野田靜子,所以她說什麼也要趕在他之前去一趟,她不希望傅家的恩怨牽連到無辜的人身上,她甚至準備把人給接走,帶到另一個地方安置。“靜子一個人在臺灣人生地不熟,我怕她被欺負。”
“你不要去欺負她就好了。”傅友誠回得也直接。
“老大,你這話真是太傷我的心,”貝鬱琦重重的壓在他身上,“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她,所以怕我去欺負她?”
“胡扯。”他好笑的瞥她一眼,伸手擰了下她臉頰,“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她揚起小臉,自信滿滿,“你若真不放心,我就帶著金福去,可以了吧?”
傅友誠雖然極力克制,但還是流露出不屑的神情,這實在不能怪他,誰教金福看上去比個女人還嬌弱,隨便抓個路人甲都比他強。
“如果你要去找野田靜子,我跟你去。”傅友誠不想限制她又掛心她的安危,只好讓步。
“不行,你明天跟師傅約好了要去製造場。”她記得他有安排,拍了拍他的臉頰,“而且晚上治偉哥哥要回來,你已經說好要去機場接他,明天從早到晚你都有事,沒空跟我四處趴趴走。”
“我的助理果然很盡責。”傅友誠對她微笑,“不過,你既然知道我很忙還跑去玩,良心過不過得去啊?”
“不是玩,是替你盡地主之誼!”貝鬱琦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反正你有事,你就去忙,我帶著金福,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白老大跟我們去!”
白艾帆在一旁看著這對男女卿卿我我,好戲看得正精采,沒想到會突然提到自己,還被丟了個差事在頭上。老實說,他對當保母沒興趣,更不想攬下照顧貝貝和金福的任務,畢竟一個是友誠的心上人,一個是他弟弟的寶貝,不管是哪一個有個萬一,那兩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肯定會把他生吞活剝,他沒那麼蠢。
“我賭場有事!”他趕緊說。
“我去!”白艾清幾乎跟兄長同一時間開口。
貝鬱琦帶笑的雙眸掃過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你們一個去賭場,一個跟我們出去,老大誰看?你們派手下跟嗎?”
向來他的安全都是松鶴會館派手下跟著,傅友誠並不認為一定非要白家有兄弟跟在身旁不可。只是……
“艾清,你明天跟我出去,艾帆,你賭場有事就去忙,貝貝有金福跟著,應該沒事!”
雙胞胎兄弟同時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指望金福?還不如指望一隻豬去爬樹!
“我不同意。”白艾清一張臉難看得想殺人。
“愛卿,此事無須再議,退下吧。”貝郁琦如女王般懶懶的揮了揮手。
白艾清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她則在傅友誠身後一臉得意。
“你別跟艾清過不去,反正我決定的事,就這麼辦。”傅友誠下了結論,摸了摸肚子。“奇怪,才吃了午餐,我怎麼現在有點餓?”
“因為你吃的不多。”貝鬱琦連忙站直身子,擔心他的胃病又復發。“我再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貝貝,我幫你。”金福覺得白艾清的表情太駭人,衡量的結果他決定跟著女王,拋棄魔王。
她也不客氣的勾著金福的手臂,開開心心的離開了書房。
白艾清不悅的要跟上去,傅友誠忍不住歎了口氣,白艾帆則伸手擋住了弟弟的去路。
“滾開!”他還在為哥哥未經他同意出借車子的事耿耿於懷,不爽到了極點。
“不過就是輛車子,”白艾帆懶懶的勾著嘴角,“別發這麼大火。”
白艾清不想跟他爭辯,反正說不過人,所以他向來動手比動嘴巴快。但艾帆是自己的兄長,他尊重他,不隨便出手,但可不代表不會有爆發的時候。
“你明天悄悄跟著貝貝和金福,”傅友誠開了口,對白艾清說道,“貝貝越不想讓我們跟,就一定有問題,你脾氣克制一下,我不希望你傷害她。”
傅友誠的一句話,令白艾清原本鐵青的臉色轉晴,“你要我偷偷跟著金福?”
“包括貝貝。”他無奈的指正。這傢伙現在眼裡除金福以外,其他人八成都看不進去。
“你放心吧,我會順便看著她。”白艾清講得很肯定。
順便?!傅友誠輕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的說:“艾帆,我看你也跟艾清一起去吧。”
白艾帆看傅友誠一臉苦惱,忍不住笑出來,“好,至於你的部分我會派青龍、白虎過來。”
聞言,正要走出去找金福的白艾清像是想起什麼,頓了下腳步,“派玄武。”
白艾帆聞言不禁輕挑了下眉。這個弟弟腦子難得精明一次,玄武喜歡友誠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派玄武來,擺明想要刺激貝貝。
“雖然哥哥很想支持你,”他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但得奉勸你一句,千萬沒別惹母老虎,尤其是像貝貝那種宇宙無敵不講理的那型,所以你千萬別跟貝貝鬥,憑你的腦子是鬥不過她的。”
“老子就不信邪。”白艾清堅持,“就派玄武,誰教那個死丫頭每次都要霸著金福,老子看她不爽!”
白艾帆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像被搶了糖果似的氣憤樣,歎了口氣。腦子本來就不精明了,遇上金福更像漿糊一樣。
“要討公道何必叫玄武,”他給了個很有道理的建議,“她跟你搶金福,你不會跟她搶老大?反正老大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腦子有腦子,哪一點不比那個金福強。”
白艾清聞言,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兄長。
“我說的是實話,”白艾帆無辜的攤手,“你那個金福不是我要嫌棄他,除了一張臉還可以外,其他實在是沒什麼可取的。你看咱們老大條件多優,長得又好、宜室宜家……”
沒聽到、沒聽到!傅友誠對自己催眠,現在這個時候跟這對兄弟對話,實在有損智商,所以他什麼都沒聽到,他低頭作畫,死都不搭腔。
一大清早,貝鬱琦就帶著金福跟野田靜子約在飯店大廳的咖啡廳碰面。
金福完全狀況外的吃著豐盛早餐,一臉滿足的坐在一旁,貝鬱琦看了他一眼,有時還真羡慕他有這種天塌下來也無所覺的大條神經。
“你的手鏈很特別。”野田靜子的目光停留在貝鬱琦手上的鈴蘭手鏈。“傅友誠做的?”
貝鬱琦觸了下手鏈,口氣輕描淡寫,“只是個小東西。”
“重要的是心意。”野田靜子看出貝鬱琦的違心之論,淡淡一笑,“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從來都不以是傅友誠的誰而自居,嚴格來說,我跟他連普通朋友都構不上。他對你好,我根本不吃味。”
她說的是實話,雖然跟傅友誠認識多年,但是她跟他講話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等一會兒我打算要出去逛逛,”野田靜子溫柔的看著貝鬱琦,“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好啊!”貝鬱琦爽快的點頭同意,“其實今天來除了替我家老大盡點地主之誼外,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搬回傅家住,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飯店不安全。”
野田靜子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嘴角一揚,輕聲問道:“你向來都對陌生人這麼好嗎?”
“我沒那麼隨便。”貝鬱琦搖頭,對她露出友善的微笑,直截了當的說:“我不管你跟我家老大最終有沒有結果,你來臺灣是為了見他,我們自然有必要保證你在臺灣的人身安全!”
“你是個好人。”野田靜子側著頭,注意到貝鬱琦的餐飲幾乎沒動過,“不合你胃口嗎?我叫侍者換一份。”
“不用,”貝鬱琦制止,“我出門已經吃了一點東西,所以還不餓。”
“那至少喝點東西,”她推了杯飲料到她面前,“這是Bourbon Coke.”
貝鬱琦爽快的拿起來喝了一口,不過才一入喉,她立刻臉色一變,“這不是汽水!”
“Bourbon Coke是調酒,不過百分之八十是可樂。”野田靜子微笑說道。“因為等一下我要開車,所以只點了兩杯給你和金福,這是我很喜歡的飲料,特地點給你們的。”
貝鬱琦飛快的看向金福,就見他已經將擺在他面前的那杯Bourbon Coke全都喝光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打了下他的頭。這個沒神經的傢伙,真的會被他氣死,一整杯喝完還不知道酒,沒救了。
金福捂著頭,一臉無辜。“幹麼打我?我現在頭好暈。”
“喝了一大杯,你不暈才怪,你的味覺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簡直想要破口大駡了,“這是酒啊!你怎麼不告訴我?”
金福臉色大變,“酒?!”他根本沒喝出來,怎麼告訴她?
“有什麼問題嗎?”野田靜子不解的看著他們。
貝鬱琦搖頭,“沒,只是我們酒量不好。”
野田靜子坐直身軀,擔憂的看著金福,“才一杯,應該不會醉吧?”
“也是!”貝鬱琦露出淺淺的笑,當然不會責怪野田靜子的無心之過。更何況她才喝了一口,不會有事,反正她的靈力早就沒了,所以喝不喝酒根本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再晚一點恢復靈力,她現在當普通人也挺習慣的了。
“可是金福他……”野田靜子看著他滿臉通紅,正在傻笑,“他好像醉了?”
看著傻笑的金福,貝鬱琦實在又好氣又好笑,她當機立斷,起身扶起他,“看樣子,我們得先送他回去才行。”
“好,”野田靜子也跟著起身,“車子已經在門口了。”
她和野田靜子一左一右扶著金福走了出去,不過才出大門,她們的路就被高大的白艾清擋住。
貝鬱琦看著一臉生人勿近表情的白艾清,覺得很無辜,“不關我的事,他自己喝完整杯還不知道是酒,真的不關我的事!”
白艾清冷冷一哼,懶得答腔,直接彎下腰把金福抱起來。
“一個美男子抱另一個帥哥公主,這畫面實在太衝擊我的心了!”貝鬱琦立刻露出花癡的神情。
白艾清深邃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她立刻無辜的眨著眼,討好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又說:“愛卿,別說我一直霸著金福,既然你來了,金福就交給你,我跟靜子出去。”
他果斷拒絕,“回家。”
貝鬱琦嬌媚一笑,回道:“不要,我家老大已經同意我今天放假了,我答應陪靜子去逛逛。”
“你不要沒事找事做!”這時金福在他懷中動了一下,皺著眉頭,看樣子似乎很不舒服,白艾清整個人也跟著煩躁,沒什麼耐性。“快跟我走!”
“你照顧金福就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她擺擺手,拉著野田靜子就快步走開。
白艾清也不想理會她,直接把醉了的金福抱上車,然後要坐在駕駛座的白艾帆下車。
“做什麼?”白艾帆覺得莫名其妙。
“你去跟著她們。”他見色忘“兄”的要把雙胞胎哥哥給丟下。“我要帶金福回松鶴會館。”
“什麼?!”白艾帆看到貝鬱琦已經跟著野田靜子上了車,“你把車開走了,我要怎麼跟?”
“你這麼聰明,自己想辦法。”白艾清一把將自己的兄長拉下來,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他媽的,你有了男友忘兄弟!”看著白艾清的車子消失,貝鬱琦那邊又已經準備要走了,白艾帆低咒一聲,當機立斷攔了輛計程車。
不過他很懷疑這輛小小計程車,是否追得上那輛世界級超跑?他第N次哀嚎自問——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坐在車上的貝郁琦原本精神還可以,不過因為口渴,所以喝了幾口野田靜子買來的瓶裝水,沒多久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沉沉。
她用力壓了壓太陽穴,不過就是喝口酒罷了,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啊。她下意識碰了碰手鏈,琉璃透出的微涼令她稍微回神。
她突然想起自從帶上傅友誠送的手鏈之後,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鈴鐺手鏈,於是她打開皮包,拿出手鏈握在手裡,卻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的力量……好像回來了?可是那她為什麼會這麼暈?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1:01
第9章(2)
“你不舒服就睡一會兒吧。”
恍惚間,貝鬱琦聽到野田靜子的聲音伴著海浪聲。
她發現她把車開離了市區,往北海岸的方向走,“你要帶我去哪裡?”
野田靜子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道:“我很抱歉,若換個時間相識,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她的話令貝鬱琦明白有事發生,於是閉上眼,沒有力氣抵抗,虛弱的問:“為什麼?”
野田靜子分心的看她一眼,“對不起,我欠的人情、做的承諾,一定得還。”
野田靜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讓她逐漸陷入黑暗,動彈不得。
海風夾雜著涼意吹來,尖銳的煞車聲吵醒了貝鬱琦,她掙扎著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車子後座,野田靜子正好打開車門下車。
“人呢?”顧又森跟原本應該還在美國的顧又安下了車,他們身後還跟了輛車,上頭坐了五個人。
野田靜子比了比後座,不帶情感的看著顧又森,“我妹妹呢?”
“她不想跟你回去,我也沒辦法。”他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你有法子就把她帶回去,若她能不纏著我,我還要謝謝你!”
野田靜子冷冷的看著顧又森。他長得好看,但是就像蛇一樣冷血無情,她為自己妹妹的心遺留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到遺憾。
她才出生,父母便離了婚,入贅的父親離開日本回到臺灣,很快的就娶了第二任妻子,生下了同父異母的妹妹,上一代的恩怨她說不清,她爸爸是個斯文的老師,媽媽卻來自日本勢力最強大的黑道家族,兩人一開始便註定錯誤,所以婚姻維持不到兩年便結束。
雖然如此,爸爸還是很疼愛她,每年都會來看她,她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不熟悉,只不過兩年前接到爸爸的電話,說妹妹蹺家被人肉販子賣到泰國去,只是她還來不及動用手下的資源去找人,這個男人陰錯陽差的趕在她之前救了妹妹,當時她答應爸爸會還這個恩情,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切——她幫顧又森替他將貝鬱琦拐騙出來。
“這次就當還你兩年前救我妹妹的人情,我妹妹已經成年了,從今以後,她的事與我無關,至於你——我奉勸一句,小心夜路走多了碰到鬼,千萬、千萬不要有機會落到我手上。”
顧又森看著野田靜子陰沉的眸子感到有些心驚。這個日本最大黑道勢力的接班人外表柔美嬌小,但絕非池中之物。
當年傅家的老頭子會替傅友誠選了這個女人,就是看中她後頭的勢力可以保護他的寶貝金孫,只是他絕沒算到他的決定最後竟然是引郎入室,這女人與他連成一氣,算計傅友誠。
不過不管野田靜子再可怕,只要貝鬱琦在他手上,他就有把握傅友誠會乖乖的將傅家的一切全都雙手奉上,連松鶴會館他都能接手,到時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哥,我們別理這女人,”顧又安迫不及待的說:“我們先把貝鬱琦給帶走,不然等藥效過了就麻煩了。”
顧又森點了點頭,顧又安連忙上前,看著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貝鬱倚,他的眼底閃過陰鬱。從初識被她吸引,卻被狠狠打趴在地,這——幕幕都讓他處心積慮的想辦法要將失去的尊嚴討回來,這次他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伸出手想將貝鬱琦抱起來,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她,貝鬱琦的腳已經用力的一踢,狠狠踹向他肚子。
顧又安沒有料到她已經醒了,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胃部受到重擊,差點吐出來。
貝鬱琦俐落的下車,還不忘帥氣的撥了下被海風吹散的頭髮。
“原來是我家老大兩位帥氣的表兄弟。”她看著顧又安狼狽的被自己的手下扶起來,立刻擺出自己那一百零一號的妖嬈笑容,只是笑意沒到達眼底,“要見人家何必耍這種手段?我會怕的。”
“你——”顧又森沒有料到她會清醒得那麼快,他也沒空理會哀嚎的顧又安,惡狠狠的看著輕靠著車前門的野田靜子。“你沒下藥?”
“有。”野田靜子的口氣淡淡的。“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
“那為什麼她會醒得這麼快?”
“你要我下藥、給她喝酒,我真的都做了。”她愛莫能助的聳聳肩,“只是我給她喝調酒,她聰明的只喝了一口,這我也沒料到,至於藥你又沒說要下多少,所以我就下了三分之一的劑量,磨碎了加在水裡,她還是冰雪聰明的只喝了幾口,她的運氣不錯,我也沒辦法。”
聽到她的話,顧又森瞪大了眼。“野田靜子,你耍我!”
野田靜子沒答腔,只是靜靜的回視他。傷天害理的事她不是沒做過,雖然不敢說對得起天地,但至少自問對得起自己的心,她與貝鬱琦無冤無仇,從不想害她,反正就是還個人情,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那把尺在她心裡。
“謝謝你。”貝鬱琦對她拋了個飛吻。
看她笑得燦爛,野田靜子倒有些佩服。“小心點,他們人多,我承諾過,所以我不會出手幫你。”
“不需要你出手,小美女,”貝郁琦嫵媚一笑,交代一聲,“你站遠一點,我怕傷了你。”
雖然不能完全諒解野田靜子的行為,但聽剛才對話,她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就暫時不跟她計較。
貝郁琦對著顧又安勾了勾手指頭,明明笑得明豔動人,卻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過來啊,表弟,我還以為今晚你才會跟治偉哥哥一起從美國回來,怎麼提早回來也不說一聲?你別躲在後頭,這麼膽小怎麼出來混,說出去會笑掉人家大牙的。”
顧又安抱著肚子,更怯懦的退了一大步。
“我知道你很有膽勢,”顧又森冷冷的看著貝鬱琦,不帶懼意的走向她,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個長得漂亮一點的女人,“只是現在這個局面,你還是放聰明點,乖乖跟我們走,只要傅友誠願意拿出傅家的財產來交換,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表哥,”貝郁琦臉上滿是戲謔,沒有一絲退縮的看他接近,“你也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個小助理而已,哪裡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從你可以左右他情緒那一天開始,你就不再只是個小助理,”顧又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淡水時他可以為你擋子彈,就表示在他心中,你比他的命更重要,這麼多年來,他被白家兩兄弟保護得太好,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不過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機會,只要你在我手上一天,就等同於掐住了他的脖子,比要他的命還折磨人。”
貝郁琦聞言,眼中殺氣漸升,“那天晚上果然是你搞的鬼,我家老大真是佛心來的,就算知道也放過了你!”
“因為他內疚,更因為他承諾會照顧我們顧家一輩子!”他不客氣的用力握住她的手臂,“他那種人,自以為有義氣,認為說出的承諾比命還重要,其實說穿了不過就是個白癡。”
在一旁的野田靜子厭惡的掃了顧又森一眼。
貝鬱琦微笑認同,“這點我的想法倒是跟你一樣,我也覺得我家老大白癡,若換作是我,早就轟了你全家。”
說完,她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毫不留情的出手,一拳打在顧又森的胸口上讓他疼得彎下腰。
她冷冷一笑,又一拳砸向他的背,一口鮮紅的血立刻從他嘴裡吐出來。
見狀,顧又安嚇得大叫,“站著看什麼?還不快上!”
五個大男人回過神,連忙一擁而上。
“人多欺負人少,真是沒風度。”貝鬱琦一邊動手,一邊嬌嗔,這幾個人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野田靜子隔岸觀火,冷眼旁觀,耳裡響著男人的慘叫聲,五個壯漢被貝鬱琦打倒在地,一個活脫脫的美人竟然如此兇狠,倒令她開了眼界。
不遠處傳來車子急駛的聲音,她瞄了一眼,下車的是傅友誠,後頭還跟了輛計程車,白艾帆也隨後趕到。
傅友誠未免也來得慢了點……野田靜子涼涼的想。事情都已經結束才出現,英雄救美來得太遲。
傅友誠不等車停好就已經沖下了車,他著急的跑到貝鬱琦身旁,抓住了她。
貝鬱琦沒有回頭,一個肘擊就過去,速度又快又猛,傅友誠靈巧閃過,喚了一聲,“貝貝!”
她驚訝的回頭,雙眸因為看到他而大睜,“老大!”她用力的抱住了他,“你可來了,我好怕!”
傅友誠抱著她,低頭看著已經倒成一片的男人,原本心中高懸的大石放下,卻對懷中女人的強悍有些啞口無言。
目光移到在地上抱著肚子痛苦呻吟的顧又森,他眼中怒火閃爍,“我說過要你適可而止。”
顧又森蜷曲著身子,看著他的眼神有著強烈的恨意,“有種你就把我殺了,不然我有機會還是會整死你!”
傅友誠冷冷的瞪著他。原本他說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但這次他居然對貝貝出手,根本是犯了他的大忌。
“我不會殺你,因為對你而言,身敗名裂比死還要痛苦。”傅友誠揚起冷酷的微笑,“所以從今以後,你們和傅家再沒有半點關係,也別指望能從我這裡拿到一毛錢。”
“你敢!”顧又森眼中有著怨恨。
“我們可以試試。”傅友誠緊握著貝鬱琦的手,語氣堅定。
若今日是白家兩兄弟,可能毫不留情的就要了他們的命,但他畢竟不像白家兄弟自小在黑道家庭長大,看慣了打打殺殺、血腥暴力,對於他姑姑一家,就算恨極了,也無法真的下手。
他轉開自己的視線,低頭看著貝鬱琦,“今天玩夠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貝鬱琦看出他眼底的失落,心微微一痛,點了點頭。
野田靜子原本以為傅友誠會趁這個機會擺平顧家兩個不知好歹的兄弟,沒有想到他竟然放過他們。這傢伙跟冷血的動物講人性?腦子不正常。
這時她眼角餘光瞄到顧又森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眉頭一皺,還來不及出聲警告,白艾帆已經發覺顧又森的動作,疾速的沖了過來。
傅友誠聽見扣板機的聲音,出於本能的側身護住貝鬱琦,她只來得及聽到槍聲響起,整個人就被傅友誠密實的抱在懷裡,這是他第二次不顧自己的安危保護她,在他的心目中,這是種本能,因為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這條命……
上次的槍失了準頭,只劃過他的手臂,但這次卻直直的從他的背打進去,傅友誠癱軟倒在貝鬱琦身上,她踉蹌了一下,整點扶不住他。
看見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襯衫,她的心都快停了。
“他媽的,今天我一定殺了你。”白艾帆氣憤的沖了上去,握住顧又森開槍的手,硬生生擰斷。
顧又森沒有叫出聲,痛得冷汗直冒,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不放棄。傅友誠想毀了他,他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大不了拖著他一起毀滅!
“貝貝的戲演得真好不是嗎?從我派她進馥華會館,我就知道她早晚會替我教訓傅友誠,我就不信這次傅友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他冷笑出聲。
白艾帆原本還想打在顧又森身上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難以置信的看向貝鬱琦。
貝鬱琦的注意力都在滿身是血的傅友誠身上,聽到顧又森的話,她眸中戻氣一閃。這傢伙到了這個節骨眼還是不忘要傷害傅友誠?
“這女人巴上了傅友誠就把跟我的約定拋到了腦後,”顧又森繼續說道:“傅友誠你絕對想不到,你也有被女人算計的一天吧?”
貝郁琦看著傅友誠,心中一緊,正要開口替自己辯駁,卻見他輕搖了下頭,虛弱的低語,“我信你。”
簡單的幾個字,惹紅了她的眼眶,眼淚撲簌蔌直落。
“別哭……”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有股異樣的心疼,想要安慰,卻發現有些力不從心。
在淚光之中,貝鬱琦彷佛看到了金福,她還來不及細看,白艾清已經帶著手下趕到。
看到受傷的傅友誠,白艾清立刻上前一把將貝鬱琦推開。
她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傅友誠見狀伸手要扶,但背部的槍傷痛得厲害,讓他沒辦法移動。
“你到底是倒了什麼楣,從你遇到她後,就一堆倒楣事!”白艾清啐道,“上次的槍傷還沒好,現在又來一槍,你早晚會被她害死!”
白艾清的斥責一字一句打在貝鬱琦的心上。是她的到來害了他?他的血染紅了她的手,看著這刺目的鮮紅,她心頭一緊。若是沒有她,他今天是否就會沒事?
“不准這樣說她!”傅友誠臉色蒼白得嚇人,接著身子一軟,整個人無知覺的癱軟在白艾清懷裡。
白艾清咒駡一聲,立刻打橫抱起傅友誠,頭也不回的上車。
貝鬱琦心急的要跟上去,白艾帆卻將顧家兩兄弟交給手下,擋住了她的路,讓她只能心焦的看著傅友誠被帶上車。
白艾帆向來溫和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厲色,語氣不若之前的熱絡,“我不想跟你動手,但在事情查清楚前,你不准靠近友誠。”
貝鬱琦心中有擔憂更有被誤會的恥辱,震驚的目光對上他,“你竟然相信那個人渣?!”
“我誰都不信,”白艾帆冷冷的掃過她和一旁的野田靜子,“若讓我查出有誰搞鬼,將來一定十倍奉還!”最後他將視線定在野田靜子身上,“從此之後,不是朋友!”
野田靜子聽得出這句話話背後的涵義。這次不過是還個人情,卻得罪了傅家,甚至還跟松鶴會館結下了梁子,看來以後跟臺灣的黑道勢力談事情會有麻煩,這個算盤怎麼算都是她吃虧了。
但她還是平靜的看著白艾帆,懶懶的將手中的鑰匙丟給貝鬱琦,“車子給你,你快跟去吧。”
貝鬱琦沒有遲疑,拿了鑰匙就跑,白艾帆正想去阻止,野田靜子卻伸手擋住了他。
他的眼眸倏然危險眯起,外人看總以為他笑臉迎人,性情溫和,但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他個性冷狠,比弟弟更不留情面,“讓開!我不打女人!”
“我可以當第一個。”
“讓開!”白艾帆也不客氣,伸手就想推開她。
但是手還沒碰到,她便抓住了他的手,擺明就是不讓他去追貝鬱琦。
這是她自找的,白艾帆的眼底殺機驟現,狠狠的打向她……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1:17
第10章(1)
貝鬱琦雙手抱著雙腿,坐在松鶴會館的大門口,傅友誠正在裡頭急救,所有人都被下達不准讓她進門的命令,所以她只能在這裡等著。
看傅友誠在她眼前失去知覺,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他為了她擋了兩次的子彈,這樣的心痛讓她幾乎崩潰。
“才多久沒見,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貝鬱琦緩緩抬起頭,就看到一抹粉紅色的身影飄浮在半空中。若是換了個時間見到她,自己一定會很興奮,但現在……她將臉埋回雙腿之間,忍不住啜泣。
“真不像你!”粉紅色的身影落到貝鬱琦面前,一臉的興味。“怎麼?咱們家貝貝改走柔弱路線了嗎?”
這個絕世美女就是金寶寶,與金福是同株連生的牡丹仙子,她總能準確的執行財神的指示,跟金福雖然連生,長得同樣是豔麗無雙,但能力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金寶寶抬頭看著高牆後頭的華麗莊園,這是松鶴會館,傅友誠被送進這裡醫治著,但貝鬱琦被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她也就這樣靜靜的從天亮坐到了天黑。
金寶寶低下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貝郁琦,“財神爺爺和你姊姊很生氣。”
這點貝鬱琦早就猜到了,若不是惹怒了他們,她與金福也不會靈力盡失的待在凡間這麼久。
金寶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有金福在,傅友誠沒事的。”
貝郁琦聞言,眼中的淚水稍停,激動的站起身,“金福能力恢復了?”
金寶寶微笑點頭,“不然你以為一槍從背後打向傅友誠的心臟,他還能活嗎?
金福讓那一槍打偏了,或許會讓他受點苦,但要不了他的命的,別哭了,你的手鏈呢?”
貝鬱琦用力抹了抹淚濕的臉,翻出了皮包裡的鈴鐺,金寶寶手一揮,手掌心開了一朵粉色的牡丹,送進了鈴鐺裡。
“本來是依蘭要來,”金寶寶帶笑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她還在氣你,所以我就替她跑一趟。”
貝鬱琦咬著下唇,眼眶又紅了一圈,“寶寶,你不生氣嗎?”
金寶寶笑得嫵媚,“你不是我的責任,我的怒氣只發在我的管轄範圍。對了,金福把福神金鎖片給了個男人,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金寶寶有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弟弟。”
貝鬱琦用膝蓋想也知道金福把金鎖片給了誰,看著金寶寶嘴角的笑意,看來他回去之後會被教訓得很慘。
“貝貝,玩夠了就該回去了,各人走回各人的路。”金寶寶實在看不慣這麼哀淒的貝鬱琦,“無論你與傅友誠,或是金福與白艾清,結果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這一點她早有覺悟,只是真走到這一天,她卻已經深陷其中,不想逃開……
“沒有機會了嗎?”
“你想被打入輪回受苦十世後,再成為人與他相遇嗎?別說那時他不記得你,你也未必會再愛上轉世後的他。”
聞言,貝鬱琦心情複雜,這時松鶴會館裡有了聲響,她期待的轉身望著裡頭,渴望能聽到傅友誠的消息。
“你真是傻了。”金寶寶同情的歎了口氣,“靈力恢復了,你要去哪裡還要人同意嗎?”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正要轉動鈴鐺,金寶寶卻伸手卻覆在她手上,她困惑的看著她。
“就讓你與他的事情結束在這裡吧。”她不是絕情的人,只是就事論事,若結果早已註定,實在無須再花無謂的心思,金福那邊,只要她開口要他走,縱使他再捨不得也會跟著她離開,但對貝貝她只能動之以情。
貝貝的心痛、不舍是財神要教她的一門課,不論是誰,對這人世間的本就無法隨心所欲、任意妄為,希望經過這一次事之後,貝貝做事能夠三思而後行。
“寶寶,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看了又如何?”金寶寶側著頭,好奇的問道:“讓他再多留眷戀,捨不得你走?”
貝鬱琦沒有回答,此時大門突然打開,白艾清冷著臉出現,金寶寶仍然站在一旁,只是並沒有現身讓他看到她。
“他要見你!”白艾清粗聲粗氣地說道。
貝鬱琦的心一陣激動,想要衝進去,腳步卻像生根似的定在原地。
“你又想搞什麼鬼?”看她不走,白艾清皺眉問道。
他雖然不相信顧又森的話,但傅友誠為她受傷是事實,而且金福酒醒之後整個人也變得很古怪,縮在房裡不出來也不講話,令他很煩躁,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
貝鬱琦眼神微斂。寶寶說的對,若是她現在轉身離開,一切就結束了,縱使傅友誠再神通廣大也找不到她,他們從此陌路。
只是她若這樣走了,他或許會用盡一生來找她,痛苦一輩子,所以她決定了,這是她最後一次走向他,她要他放下對她的情感,各人走各人的路,不再相干。
進了會館,貝鬱琦眨掉眼中的水氣,斷然推開房門走進去,走到傅友誠面前。
傅友誠虛弱的趴在床上,臉色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唇也沒有血色,她看著他,心像被雙看不見的手緊揪著,很疼。
“你還好嗎?”他溫柔的問。
他真的是瘋了,受傷的人是他,沒想到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關心的竟然還是她。
“這一切都怪我……”她的聲音有些低,顯得有些縹緲,聽不太清楚。
因為傷口在後背,所以他只能趴著,這個姿勢並不舒服,也不能仔細看看她,於是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貝鬱琦沒靠近,反而倒退了幾步。
他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會相信顧又森的話。”
他的全然信任應該令她感到喜悅,但是卻莫名的帶來悲哀,如果他不要對她這麼好,或許離開就不會太難,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不舍糾纏。
“其實你該信他。”
“什麼?”
“我說,”她的眼有一抹傷痛,但隨即隱去,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一開始確實是他安排我去馥華會館,我跟他是一夥的,目的就是想要對你不利。”
他黑眸的笑意隱去,眼中流轉著淩厲的光,“你在說什麼玩笑話!”
“雖然你受了傷,但在海邊的時候,顧又森說的你絕對聽得清清楚楚,”她笑了出來,笑容虛假得可怕,她深沉佩服自己連在這個時都能自然的勾起嘴角。“接受事實吧,這是顧又森的安排,他要你生不如死,你還真的以為我愛上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一個多麼悶的男人,對著你生活,日子真的好無趣。”
“夠了!”他咆哮著打斷她的話,胸口不斷起伏,扯動了傷口,“我不信你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在門外的白艾清聽到傅友誠的吼聲,立刻沖了進來。
“你命大,有兩隻忠心的看門狗。”貝鬱琦抽離自己的情緒,臉上掛著笑,嫵媚的看著白艾清,“看來顧又森是不自量力要找麻煩,反正他人被你們抓了,你們也知道了我的目的,自然沒戲唱了,所以我要走了!傅友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白艾清,金福我也帶走了,他單純,從小到大都被我耍著玩,我的玩具還沒打算讓給別人。”
白艾清聞言,憤怒的揚起手。
“不要——”傅友誠出聲制止,激動的起身,從床上跌下來,扯落了點滴管。
白艾清來不及收力,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貝鬱琦的臉上。
貝郁琦原可躲開,但她沒有,他用盡了力氣,一巴掌讓她的臉頰立刻紅腫了起來,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來。
白艾清也顧不得她,連忙趕到傅友誠身邊,將他扶起,鮮血再次染紅了繃帶,點滴管也被扯開,他立刻大吼著叫人。
“你說謊!”沒有理會崩裂的傷口,傅友誠靠著白艾清,堅定的看著貝鬱琦,“過來!”
貝鬱琦眼眶濕了,他的情感太沉重,她負擔不起,“傅友誠,你是個笨蛋!”
她心一橫,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貝貝!”傅友誠痛得快要暈過去,“攔住她!貝貝——”
他近乎瘋狂的叫喚讓貝鬱琦差點哭起來,她捂住口鼻,沒有哭出聲,傅友誠不讓她走,她走不了,但她不想要跟松鶴會館的人打起來,她飛快的上了樓梯,打開了金福的房門,兩人眼神交會,她一把拉住了他,一起走向陽臺——
等到白艾清帶著人上來,房間裡已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不論怎麼找都沒發現,沒人知道他們怎麼離開,他們走得乾乾淨淨,好似從沒來過,除了放在梳粧檯上那一條鈴蘭手鏈能證明他們曾出現過……
“看什麼,看得直了眼?”
貝鬱琦聽到聲音露出撫媚的笑,眼神勾人似的瞄了下金寶寶,回得理所當然,“當然是看我家老大!”
“難怪會看得這麼入迷,”金寶寶分心的瞄了一眼,“我們的貝貝總是活力四射,現在卻只能坐在這裡,一定很無聊吧?”
貝鬱琦給她拋了個媚眼,“還是寶寶瞭解我。”
金寶寶看著她。貝貝看來跟以前沒兩樣,愛笑、愛鬧,但她知道她變了,真實的情緒全都掩藏在笑容底下。
貝貝回來後,財神氣得真要把她丟進玄天界外的黑藤園,讓她嘗嘗苦頭,要是以前的她早就使出渾身解數,耍賴不依,但這次卻反常的一聲不吭,情願受罰,要不是向來冷漠、深受財神器重的依蘭心軟開口求情,她的一條小命可能真的沒了。
最後財神決定不再讓貝貝管事,每天只要她做一件事——看著金福守護著傅友誠,但不能插手。
她覺得財神這一招真的是殺人不見血,比要了她的命還狠,明明知道貝貝的心思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卻要她只能看著卻不能靠近,心裡豈是一個糾結了得。
偏偏傅友誠是個死腦筋,貝貝都走了,走前還狠絕的講了謊話,他卻說什麼也不信,拚了命的要找人,都過了一年了,念頭還沒消,貝貝每天就看著傅友誠為了找她什麼事都不做,她的心中肯定翻江倒海,偏偏她還是笑臉盈盈,不評論半句,依蘭為了這件事,私底下還挺擔憂的。
“金福呢?”金寶寶看著四周,尋找那個不爭氣又不靠不住的弟弟。
“一大早就說有事要稟告財神哥哥,跑得不見人影。”
“十之八九又偷懶,”她坐到貝鬱琦的身旁,“等財神爺爺氣消後,你有什麼打算?回來當福神還是繼續當窮神?”
貝鬱琦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著,沒有回答。
“你在想什麼?”金寶寶有不好的預感。
“我要做什麼,也不是我說了算。”
“你別妄想著又偷偷跑下去找傅友誠。”
“我不會。”她笑吟吟的說:“我怕害了他!”
簡單的一句話卻道盡了貝鬱琦心中的無奈。原本以為這輩子哪怕只能遠遠的看他,守著他也好,卻發現看他為了思念輾轉難眠,她並不好過,心思隨他起伏,她快瘋了,卻依然得要笑臉迎人。
金寶寶聞言,在心中歎了口氣,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像金福那樣沒心沒肝的多好,回來之後就沒提過白艾清,也不在乎人家為他牽腸掛肚,所以做人還是絕情一點的好,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7-7-8 00:11:37
第10章(2)
“貝貝!”金福一張臉因為急切而紅通通,因為太過匆忙,還差點跌倒。
看著他的樣子,金寶寶忍不住瞪他。
金福一接收到她駭人的眼神,立刻乖乖停下腳步,搔了搔頭,“寶寶,你怎麼在這裡?”
金寶寶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他一眼,“怎麼?我不能來嗎?”
金福連忙搖頭。他哪有那個膽子說是。
“我的小金福,”貝鬱琦摸了下他白嫩的臉,“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
“貝貝,我很聰明喔!”他沒頭沒惱的丟了這!句話,讓貝鬱琦微楞。
“聰明?!”金寶寶一哼,不留情的吐槽,“你這個蠢蛋今天吃錯藥了嗎?哪來的自信?”
“人家笨了一輩子,難免會聰明個一兩次嘛。”金福抗議。
“跟姊姊說說,你哪裡聰明了?”貝郁琦勾著他的肩膀問。
“財神爺爺要見你!”他興奮的說。
貝鬱琦不置可否的被拉著走。回來之後,除了第一天見到財神之外,他老人家似乎根本忘了有她這號人,從沒問過她的情況。
這些日子,她坐在這裡看著傅友誠,心情隨之起伏,尤其最近他因為要找她,弄得自己的胃病又犯,進了醫院,幾天都不見好轉,搞得她十分心疼,但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盯著他看,她不得不承認,財神這一招確實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
一進大廳,她臉上落寞隱去,妖嬈的靠向財神,“財神哥哥,這麼久才想起人家,人家好想你!”
財神瞄了她一眼,對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福告訴我,他照料的那個傅友誠三天兩頭就進了醫院,你看到了?”
貝鬱琦嬌笑,“是啊,我家老大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看她笑得沒心沒肝的,財神搖了下頭,“你這樣子像是反省過嗎?”
“是!”她肯定的點頭。
“我倒想聽聽你如何反省,現在又有何打算?”財神瞄了她一眼,“希望我如何處置你?”
貝鬱琦的媚眼一拋,雙膝跪下,財神被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困惑的看著她。
“把我打入輪回吧!”她語氣堅定,神色認真。
“什麼?!”財神一臉震驚。
“貝貝,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金福連忙要將她拉起來。
“我很認真,”貝郁琦對財神一笑,“拜託啦,財神哥哥,把我打入輪回,只是你要讓我投胎為蚊子、螻蟻之類的,這樣算算,輪個十世也頂多一年,之後我當人頂多十三年就可以去找我家老大了,金福,你要好好看著我家老大,讓他完好無缺的等我去找他,知道嗎?”
“你真是……”財神指著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財神哥哥,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惹了麻煩還沾沾自喜,我知道錯了,但我真的放不下他,”貝鬱琦的話聲隱去,咬著顫抖的下唇,“我好想、好想當個普通人。”
財神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曾命金福,不論做任何事都得保他所顧之人的平順,他今天來找我,說傅友誠身體不好,讓他好起來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所以金福要我讓你去找他。”
貝鬱琦有些意外的看著金福。
金福對她得意的眨眨眼,“我就說我總會聰明幾次吧。因為財神爺爺說過,不論我用什麼方式都得保傅友誠平順,所以雖然我知道當時財神爺爺說的是氣話,但是他真的說過,既然說過就得做到,你是傅友誠的心藥,自然得把你送去,財神爺爺不應該拒絕。貝貝,我很聰明吧?我很聰明吧?”
看著金福的樣子,財神覺得太陽穴在隱隱作痛,“我實在後悔當初為何要從王母娘娘那裡討你們這兩個麻煩來。”
“財神爺爺,”金寶寶在一旁覺得好氣又好笑,“至少還有我跟依蘭啊。”
財神望向一直立在一旁不說話的貝依蘭,姊姊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妹妹卻活力四射得像個妖精,“依蘭,你的看法呢?”
貝依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她的心中有私心,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與其看著貝貝將所有不快的壓在心裡,倒不如讓她自在。
“讓她當個凡人,受盡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之苦也不是壞事。”貝依蘭垂下眼,將對貝鬱琦的關心藏在眼底,“讓她真真切切的走一遭,也可以當是給她一個教訓。”
最好是教訓。財神在心中歎了口氣,這一來一往之間,他已經有了決定,伸出手輕輕一轉,貝鬱琦手上的鈴鐺瞬間消失無蹤。
“我給你肉身,讓你回到他身邊,但你不會知道你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命有多長,這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貝鬱琦肯定的點頭。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她還有什麼好顧慮遲疑的?
“不管多久都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財神點頭,不再多言,“金福,帶她走吧。”
金福興奮的拉著貝鬱琦往外走。
貝鬱琦感覺這一切就好像作夢般不真實,她看向貝依蘭,就見她淡淡的揮了揮手,她甜甜一笑,不再遲疑的跟著金福離開。
貝鬱琦站在病房門口,原本雀躍的心情突然有了遲疑。進了這扇門之後,代表著她將與過去斷得一乾二淨,就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
“金福,”她緊緊的抱住他,“謝謝你!”
金福拍了拍她的後背,愉快的說:“既然如此,就替我跟二哥說——我死了!這樣就當你謝過我了。”
貝鬱琦一怔,鬆開了手。“你傻了啊!什麼事情不好說,偏要說你死了。”
“這樣他才可以過新生活啊。”金福回得理所當然,“我沒有你的勇氣,可以為了傅友誠甘願輪回,或許像寶寶說的,我真的沒心肝,既然我絕情,二哥也不應該對我有情,對吧?”
貝鬱琦心中有些傷感,為金福,也為白艾清。
“去吧!”金福推了推她,“我還指望你能好好照顧傅友誠,這樣我又可以成天無所事事了。”
“你以前不是還覺得無所事事讓日子過得無聊嗎?”貝鬱琦忍不住恥笑他。
“是啊,不過現在卻覺得發呆也是件好事……”可以靜靜的想想某個人,某些事……金福眼眸微斂。“快進去吧,二哥剛走,裡頭正好沒人。”
“你怎麼知——”貝鬱琦的話聲隱去。有很多事再問只是勾起金福心中的遺憾罷了,金福總是糊塗,不論是真的還是裝的,糊塗點好,這樣也比較快樂。
病房忽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貝鬱琦一驚,鬆開金福的手,轉身打開房門,快步走了進去。
只見傅友誠半躺在病床上,他的胃病又犯了,疼得幾乎要了他的命,才吃了藥要將杯子放回去,卻不小心打破了。
他彎下腰正打算清理,貝鬱琦卻搶先了一步。
“你快躺著!”她阻止了他,彎下腰俐落的將碎片撿起,“我弄就好!”
傅友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是錯覺,一開口她就會消失不見。
她收拾好,一抬頭就看到他壓著自己的胃,額頭一層薄汗。
“你胃又疼了嗎?”她急著要替他找醫生,但她一動作,他立刻抓住她。
“你做什麼?”貝鬱琦連忙壓住他的手,“你還在打點滴別亂動,針頭跑就糟糕了。”
傅友誠才不在乎,忙不迭的開口,“你別走,不要走!”
貝鬱琦微微一怔,眼睛開始泛紅。一年不見,他瘦了一些,看著他的那條鈴蘭手鏈,她深吸了口氣,忍住在眼眶打轉的眼淚。
“老大,”她勾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他,“我沒有要走!讓我瞧瞧你的臉——瘦了,不好看。老大,你也知道人家是要靠帥哥過日子的,你若不養好自己,我實在怕哪一天耐不住芳心寂寞,看上另一個帥哥走了。”
“你敢!”他抬頭瞪了她一眼,明明該是感人肺腑的重逢,他還來不及傾訴半年來的思念,就被她弄得像搞笑劇似的。
“老大,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
“貝鬱琦!”一年沒有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來沒有解釋,只顧著戲弄他?!“你是存心來氣我的嗎?”
雖然氣她的不告而別,但幸好,她回來了。傅友誠心中滿是喜悅。
“才不是,我怎麼捨得,”看他臉色恢復紅潤,看來身體舒服了一點,她的心情大好,“我是來看你好不好!”
他冷冷一哼,“走了這麼久,你還會在乎我好不好嗎?”
“當然,一日為老大,終生是老大。”她伸出手抱住了他,“你若好,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你若不好,我也好趕緊找另一個帥哥改嫁。”
“貝鬱琦!”傅友誠氣得推開她,“改嫁個鬼,我還沒娶你,你腦子裡就想著改嫁?!”
“這個問題又不難辦,”她立刻將床頭的鈴蘭手鏈拿過來,“老大,我們結婚吧!”
傅友誠看著她,心中有點糾結,不解為什麼男女之間的關係一到他們身上,就全都顛倒過來了。
他靠著床頭,怕她不見似的緊拉著她,“貝貝,你在跟我求婚嗎?”
貝鬱琦理所當然的點頭。
“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他藏不住臉上的笑意。居然拿著他送她的手鏈求婚,也只有她這個天才才想得出來。
“難不成你要我下跪?”貝鬱琦聳聳肩,“我是沒意見啦!”說完,她還真的要單膝跪下。
傅友誠嚇了一跳,手一緊,阻止她的動作,“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她一笑,也沒真的要跪他,“老大,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她不告而別這麼久,他實在應該一口回絕,逗逗她才對,但是他捨不得,歎了口氣,將手鏈重新掛回她手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不准再拿下來。”
“好!”她也回得乾脆,“到死都不拿下來!”
“總是口無遮攔,”他忍不住按下她的頭,吻上她的唇,沒有激情,卻帶著溫柔與深情。“我找了你好久。”
輕柔的一句話,讓貝鬱琦眼眸微微刺痛,她抬起頭,輕撫著他的黑髮,“我知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全都知道,我不會走了,你趕我都不走。”
她可以拋下一切,要的正是與他相守,攜手到老。
“你不好奇我的身分,還有這一年來的事嗎?”她輕聲的問。
“你想說就說,不說我也無所謂。”他一笑。
他是真的不在乎,雖然隱約的知道她有個神秘的過去,但那又如何?她回來了,只要她留在他身邊,他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我相信我愛的女人。”從頭至尾,這個想法沒有變過。
“你這個大笨蛋!笨蛋!”她並不想哭,可是淚水卻忍不住,她索性把頭埋進他懷裡。
“好,我笨,你別哭了。”他摟著她安撫。
“其實想想你也沒有很笨啦!”她在他的懷中悶著聲音說道:“我這麼漂亮、聰明又溫柔,你愛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你還算是識貨。”
傅友誠呆住,好半響後,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女人的腦子果然異于常人,但他就是愛上了她這一點,他真的好愛、好愛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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