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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有容 -【麻辣女傭】《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1:58     標題: 有容 -【麻辣女傭】《全文完》

麻辣女傭 作者:有容

人家是代父從軍,她卻得「代姐出嫁」,還被「沒天良」的老父,以難以管教為由,與這傢夥簽下女傭契約,由他來調教,不過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哪容得他占了便 宜還賣乖,於是她卯足了勁將他身上的毛全──剃了,外加在他性感的胸肌上親筆簽名,甚至揮竿讓他的兇兇獒犬當人力車夫,把肖想他的女人嚇得連滾帶爬、呼天 搶地,又在客人面前穿情趣內衣+圍裙,包准讓他七天內叫她回家吃自己……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2:16

楔子

    “這裏的氣氛……很沉肅!”

    在企業界一向位居執牛耳地位的東宇集團中,總裁平文宇,以及可能考慮在近期內接任下一任總裁的平偉暄——平文宇的次子,正處於對峙的局面。

    “你到底打算何時接任總裁一職?”平文宇十分不悅。這件事情已經在前天董事會有了決定,可被一致通過將接任總裁的平偉暄卻遲遲沒有答復。

    平偉暄沉默以對。

    “董事會幾乎全數贊同由你接任,你何時給正式答復?”見他不回答,平文宇發揮耐性又問了一次。

    他就不明白!東宇總裁這位子是多少人的夢想,偏偏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再考慮一下。”平偉暄仍不願在當下就給了答案。

    他當上了總裁,哥哥呢?

    在平家,長幼有序不及真實具備的能力、卓越的商業手腕。平文宇娶了出身醫學世家的林羽仙,育有兩子。長子平偉君、次子平偉暄。

    兩人都承襲了母親那邊的學醫資質,大學念的皆是有名的醫學系。可平偉君因為認定沒有商業手腕,而有機會把醫學院念完,次子卻是在大二就被迫到美國哈佛念財經,學成歸國後就到東字幫忙。

    這次的總裁接任事件平偉君沒有說什麼,始終以沉默面對一切,平偉暄知道,哥哥是有些不平衡的。

    畢竟同樣是父親的兒子,可在父親眼裏,從小就展現乃父之風的自己,父親是多了一份期望,受了一份不同的寵溺。

    東宇總裁的位子,平偉暄不知道平偉君有沒有希冀過。可他相信,任何人對於外頭的一些流言耳語很難不在乎的。身為長子的他,在父親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那對心思細膩的平偉君而言,將是莫大的傷害。

    平偉暄從小就和哥哥感情很好,因此,他不願在哥哥心生不平的情況下,接任東字總裁一職。

    “再考慮?”平文宇瞪大了眼,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他用手指著他,因為激動的關係,指尖還微微發著抖,“你……你知不知道……”

    平偉暄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給他,“慢慢說,別激動!你不說完整我怎麼會知道?”在這個時候他還能如此帶些幽默的慢條斯理。他那副死樣子,直叫平文宇火上加油的想吐血。

    “東宇總裁的寶座是多少人一輩子的夢想,而你卻一點也不看在眼裏!”

    “我怎麼會不看在眼裏?只是……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好想一想。”

    “還有什麼好想的?”

    在平文字還想繼續說下去時,平偉暄打斷了他的話。“爸,請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覺得我慎重的態度是給你找麻煩的話,那麼總裁的位子你隨時可以另請高明。”

    “你……”平文宇氣得握緊了拳頭。可平偉暄的任性和倔性子他是知道的。這個時候不順著他,天曉得他會作出什麼決定。深吸了口氣,他說:“好吧,我就給你時間好好的想想。希望聽到好消息的時間不會令我等太久。”

    “謝謝你。”平偉暄微笑的道謝,他知道頑固的父親已經讓步了。

    “對了。”平文字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說:“我上一回對你提的,戴氏企業董事長女兒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

    “娶妻是我的事,希望妻子的人選我能自己決定。”言下之意自然是拒絕這樁盲目的婚事。

    “這件婚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反對也沒有用。”方才接掌東宇總裁的事,平文宇已經對兒子十分不滿,這不滿的情緒很直接的影響他目前的心情。

    平偉暄冷冷的看了他的父親一眼,無歡的迎向父親那雙燃著怒焰的眸,霸氣而俊美的臉上有著從容的笑意,可那雙深遂的星眸裏卻閃動著架騖不馴的光芒。他揚了揚眉:“這件婚事我反對,你決定了也沒用。”

    他只照著自己的感覺走,而且軟硬不吃。對方來硬的,他的回馬槍也不會令對方好過,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況,娶妻是他個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影響他。要當他妻子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想盡辦法他都會讓對方成為他的人,相反的,若他不想要,任她再美、家世再顯赫,他一樣不放在眼裏。

    美麗女人吸引他的地方,到目前為止就僅僅只是肉體上的貪嗜。沒有女人能給他除了暖被外的想法。就一個女人對男人而言的意義,這構成了上床的理由,卻不構成娶回家當妻子的條件。

    他要的妻子該有的條件……老實說,他無法具體的說出,可他知道,當這樣的女子出現時,他會有感覺的。

    “你……”這小子的行事作風一向特立獨行、自我而任性。打從他懂事之後,便一向以自己的決定為決定,他鮮少有機會管得動他。

    “今天你約我見面要說的話大概就這些了吧?”平偉暄淡淡的看了父親一眼。“若沒別的事,那麼……”他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走之前好歹把你戴伯伯托人送過來的照片看一下吧。”對於兒子,平文宇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人說“養兒防老”,像養到這一款的,防老免了,別被氣得早些駕鶴西歸就算祖上積德了。

    “不必了吧。”老實說,他對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向來評價不高。他可不認為戴伯伯的千金會多與眾不同。

    “看一眼不會少掉你一塊肉的。”平文宇將照片半強迫的塞到他手中。

    平偉暄淡淡的看了一眼照片。“怎麼是兩個?”

    “她們是雙胞胎。因為太像了,我很難替你拿主意,索性拿來叫你自己選。”

    老天!照片中的她們長得還真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似乎又有那麼一些不同。

    他眯著眼仔細的看著照片中的人物。不可否認的,戴家的女兒具有令人為之驚豔的美貌。可是擁有令人驚豔表相的女子,天底下何其多?!

    不過……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視線被雙胞胎姊妹的其中之一吸引住。

    那女子有一雙靈動的美眸,水漾的楚楚瞳眸閃動著不太協調的活潑慧黠,微噘的紅唇揉和著頑皮、倔強以及一些鬼靈精怪。

    平偉暄銳利而冷靜的眸子掠過一瞬驚喜和溫柔。有一種直覺告訴他……

    是了!就是她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2:49

第一章

    一家以舒適和浪漫為訴求的高級CoffeeShop。

    在柔和的燈光和粉色玫瑰營造的浪漫氣氛中,戴尋芳隔著木質桌遞面紙給哭得紅了眼的好友。

    “也不過是二十多歲嘛,幹啥逼著我去相親?”鍾莉莉委屈的說。“我那古板的爸爸還說,相親日子都和對方敲定了,要是我不去的話,他就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有那麼嚴重嗎?”戴尋芳不以為然的撇了撇玫瑰花瓣般的漂亮紅唇。楚然柔美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叛逆頑強的心。

    “沒那麼嚴重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哦……”戴尋芳托著下巴,啜了口酸中帶甜的柳橙汁。

    看著戴尋芳一臉事不關己的自在樣,鍾莉莉有些發急的說:“喂!怎麼都不說話?好歹給我一些意見吧!”會約戴尋芳出來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她認識的朋友中,最要好而且最會出主意的人。

    萬一連她都沒了主意,那……那她不就只有硬著頭皮相親一途?

    不要啦!聽說要和她相親的那個人除了有錢迷人之外,是個大她十多歲的歐吉桑,不要啦!她不要老男人!

    “那就去相親吧。”戴尋芳說得輕鬆。

    “啊?”花了好幾秒的時間,鍾莉莉才開口問:“我沒有聽錯吧?你……你叫我去相親。”她根本是擺明瞭“別人的孩子死不完”!

    戴尋芳甜甜一笑,美眸中閃過一抹慧黠光芒。“去相親又不代表能成親。既然如此,這吃香喝辣的機會又怎能放棄呢?”

    “你的意思是……”

    “把相親宴當成萬聖節嘉年華會,我保證對方一定被你嚇得腳底抹油。”她早就玩過了,成效果真達到“藥到病除”的地步。

    “嗯……好像也有點道理。”

    看到好友願意嘗試她的拒婚法,在戴尋芳更進一步的想出餿主意之際,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一接通她說:“喂,小香呐。”小香是指她的雙胞胎姊姊戴尋香。

    “我……”戴尋香在電話中支吾其詞。

    “有什麼事嗎?”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說啊。”她知道姊姊這幾天為了父親突然宣佈的婚事感到十分困擾。因此,她隱約猜到,她打電話給她,八成是為了那件事吧!

    “我不想成為爸爸和平叔叔戲言下的犧牲品。”

    “哦!”果然是關於那件事!戴尋芳笑開了。對於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性子卻南轅北轍的雙胞姊姊說出那麼有個性的話,她有些訝異,卻有更多的歡喜。“那是好事啊!”

    她是個人不是洋娃娃,對於自己一生的幸福,沒道理任由人家草草決定。

    平戴兩家的婚事是這幾天才由戴運謀向戴家人宣佈的。雖說戴運謀是戴家一家之主,可戴尋芳想,女孩家的婚姻大事就由他一人說了算數,那也未免太過份了!

    當時他宣佈將與平偉暄婚配的人是姊姊時,她還暗自松了口氣。可,她也為個性懦弱的姊姊擔心。

    她擔心在父親的強迫下,姊姊會沒勇氣爭取自己的幸福。不過,目前看來,她似乎不必擔心了。

    “我……我根本沒有見過平偉暄,對於這樣素未謀面的人,卻要我和他結婚……我……我好怕!”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性子一向懦弱溫順的戴尋香才敢這麼說。

    “是該怕!”

    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由大人“主婚”的那二套該扔進博物館了吧?!

    更何況,平戴兩家的婚事背後隱藏的真正原因,只怕不單單只是兩家友好那麼單純吧?其實,說平戴兩家的關係友好也好不到什麼程度,只是兩家在事業上有往來罷了。正因為如此,戴尋香才會至今對平偉暄這個人完全沒接觸過。

    她對他的瞭解僅僅止於媒體對他的報導。可平偉暄帶有十分強勢的個人色彩,因此非但有關他的報導少,甚至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家媒體有膽識的把他的照片弄上版面。總之,比起他強勢的維護個人隱私的態度,平家任何一個人的曝光率都比他高。

    對於這樣根本無從瞭解起的人,戴尋香真的很不安。而且她聽說,戴氏企業近年來營運不善,因此,父親想利用姻親關係,取得平家所屬企業的資助。而平家也不知道為什麼順手推舟的答應了這件事。

    正因為這件婚事怎麼想怎麼突兀,因此,一向膽小怕事的戴尋香才沒法子接受。

    更別說她早就有了穩定交往的人了。她不可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面,且聽說花名在外的男人,放棄自己好不容易追求來的幸福。

    “所以我……我……”戴尋香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或害怕。一直支支吾吾。

    “你打算怎麼樣?”

    “我目前在中正國際機場。”深吸了口氣,她在戴尋芳未提出疑問時又說:“我打算和周明私奔。”好不容易把話說全,她綻開笑容愉快的看了眼身邊的情人。

    “私奔?那好啊……”戴尋芳吸了口果汁,忽地想起什麼似的。“你……你方才說什麼?私……私……”她第一次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懦弱的姊姊要和男人私奔?現在?她不是在作夢吧?

    “私奔。”戴尋香替她把話說完全。

    “那平家的婚事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股不樣的預兆。

    “這也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知道的……我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有時連爸媽都分不清楚我們誰是誰。”

    “你別鬧了。”她自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我知道你對拒絕男人很有辦法。”要不是如此,也不會到目前為止,仍沒有男子可以通過層層考驗,走進她心坎。

    “客氣!”她快吐血了!

    “因此這樁‘李代桃僵’的戲碼只有你玩得起。”

    “我不想玩!”

    平偉暄這個人感覺上就不太好惹,固然她對他完全不瞭解,甚至沒有一面之雅,可一個強勢到連記者都不敢惹的男人,她也不太敢碰。

    這年頭想“扛”上人,還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現在好像也由不得你想不想玩了。”戴尋香像是提醒她一般的說。“我一走,平戴兩家的婚事絕不會因為我而取消。屆時,你絕對是新娘的‘遞補者’。”

    “別開玩笑了!”

    “我很認真的!”

    “認真的看我羊入虎口?”她氣得忘了身處公共場合的大吼。

    正當她生氣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隱約聽到電話那頭似乎在廣播些什麼。然後戴尋香急急的開口。

    “我要出境了,拜!”說著便把手機關了。

    “這女人……”看著失去對方訊息的手機熒幕,戴尋芳第一次氣得想殺掉戴尋香洩恨!

    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提前通知自己接受噩耗嗎?她和情人浪漫的私奔去,留下的爛攤子卻要她這做妹妹的收拾!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懦弱鬼第一次展現前所未有的勇氣,她就倒黴!

    看著戴尋芳接了通電話後便臉色大變。她咬牙切齒的恐怖樣,讓鍾莉莉怯怯的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回答好友問題的沉默了幾秒鐘,戴尋芳忽地喃喃自語,“我不能這樣就認輸,一定、一定要反抗到底!”

    為了反抗家裏“暴君”的聯姻政策,她決定——逃亡!

    戴尋香那麼懦弱的人,為了自身的幸福都會做出私奔之舉了,一向以叛逆令家中兩老頭疼的自己,又怎能表現得太柔順?

    也許……以目前的狀況看來,消失一段日子對她會比較好吧?

    看著戴尋芳的臉色由狂怒的嗜血樣到嘴角微揚的多種變化,鍾莉莉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不知道這鬼靈精又為自己的煩惱找到了什麼樣的解決方法了?

    總之,她的問題是不勞自己這頭腦簡單的人操心的。她多得是法子為自己脫困,絕對不會令自己吃到半點虧。倒是自己……

    相親問題頭大呐!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2:57

第二章

    終於敲定她逃亡時的棲身之所——鍾莉莉家位於中部山區的小洋房。

    連日的大雨下得戴尋芳心裏直發慌。趁著沒雨的小空檔,開著愛車展開逃亡之行,偏偏車子才開到半路就又下起傾盆大雨。

    這該死的大雨什麼時候才停呐?悲慘的是……

    她的車子,她那部平時都有在保養的車子,竟然在半山腰和她鬧起脾氣,熄了火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然後,她更發現一件慘絕人寰的事——

    她在急急忙忙的逃出家門後,竟然把手機留在房間。也就是說,她現在連個最起碼的求救配備都沒有!

    喔!天呐!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覺得那麼絕望!

    這可是在平常就少人車走動的半山腰呐,又下這種大雨,哪個人會出門“賞雨”啊?戴尋芳瘋了似的直想破口大駡。

    該死的、該死的!她下了車,狠狠的端了車輪一腳以洩恨。

    “你這該死的叛徒!”她氣呼呼的又補了一腳。這一腳踢得極重但腳板角度踢歪了,她慘叫了一聲,“該死的……好疼啊!”疼得眼淚快掉出來了。

    “完……完啦!”在慘叫之後,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居然偏斜向一邊,久久不能回復的腳板。

    她的腳……正以一種近似小兒麻痹的角度向內彎?!她傻了眼!

    只不過是踢了車子一腳,她的腳竟然會扭到,她今天的“好運”還真是連莊耶!

    她的“亡命”之路為什麼那麼坎坷?戴尋芳心裏一陣悶,氣得眼淚直掉。不過,她沒有讓自己的心情沮喪太久,很快的她倔強的強迫自己從沮喪的情緒中逃脫。

    大雨不斷的落在她身上,不一會兒她身上的單薄衣服全濕了。

    在這裏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她拖著扭傷的腳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好歹先找戶人家打個電話或借住一晚再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讓她在濃霧中看到不遠處亮著數盞昏黃的溫暖小燈。

    “太好了!總算找到一戶人家。”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再找不到的話,那真是要命了!戴尋芳拖著傷腳一步步吃力的往前走,當她終於走到燈前,這才看清楚,那數盞小燈是人家別墅雕花鐵門兩旁的藝術燈。

    呼!原來這山區還有那麼氣勢磅磁的大別墅,有錢人的勢力還真是無遠弗屆!

    這麼有格調的大房子裏會住著怎樣的人呢?想著想著,她伸手按下大門旁的電鈴。不一會兒即有人回應。

    “哪位?”簡短的話語是出自低沉磁性的悅耳男性嗓音。

    由聲音聽來,對方的年齡似乎不大。

    “請問……”

    不待戴尋芳把話說完,一聽到是女子的聲音,對立立即說:“我等你很久了,進來吧。”

    “喂!我不……”戴尋芳要解釋些什麼時,對已把對講機按掉,不久,電動鐵門即大開。

    這地方……怎麼那麼怪?她確定他要等的人一定不是她。一股感覺爬上心頭令她毛骨驚然,一些鬼片的片段不斷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管他的!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現在進退無路,遇到鬼總比自己因為找不到歇腳處,而累死暴斃成鬼好吧?

    先進去歇個腳再說吧!

    走進鐵門,沿著兩旁種著櫻花的小徑向前一會兒她才看到主屋,以及一個站在主屋前似乎在等人的高挑身影。

    隨著距離愈來愈近,她漸漸的得以看清楚立在門前男人的長相。

    熊……熊?!一隻會站立的熊!My……MyGod!戴尋芳二話不說撥腿就跑,可她目前這破腳狀態又跑不快,不快也就算了,在一隻腳因嚴重扭傷而呈內八的情況下,她很快的就因為“腳打架”而撲倒在地。

    此刻一臉泥水的她,樣子真是狼狽極了!

    “喂!你……”

    熊會說話?戴尋芳終於抬回嚇飛的神魂,回過頭看著那只會說話的“熊”。

    原來……不是熊,而是人,一個男人!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時,戴尋芳有些瞠目結舌。

    好個可怕的毛髮旺盛的男人!他那張剃掉鬍子時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子的臉,此時正佈滿四、五公分長的鬍子,就像魯賓遜漂流記中的男主角,長了那樣一臉的落腮胡。

    天響!鬍鬚張再世!

    “你……你……”戴尋芳驚駭的連說話都口吃。這……這個男人不會是什麼變態吧?那不修邊幅的樣子,真的很像社會邊緣人。

    在她未開口前,男人又搶得了先機。他先打量她一下,最後把視線投注在她內彎得可笑的腳板。

    “你行動不方便?”他飛揚霸氣用濃眉略略地皺了起來。

    “你乾脆說我殘廢算了!”她覺得對方的話很犀利,於是她乾脆毒給他死。“熊”果然是說不出人話的。

    “先天、後天?”

    什麼先天、後天?他還真以為她是殘廢?!

    “方才!”戴尋芳冷冷的回答。

    她也不算騙他。她的腳扭傷真的是方才發生的用,所以,回答他“方才”才殘廢可是一點都不假,只是這樣的話很奇怪就是。

    “你很樂觀嘛!”

    對於他的話,戴尋芳猛翻白眼,懶得再搭腔,反正他就是認定她是殘廢。

    “有什麼話進來弄幹身子再說吧。”他看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全貼在臉上,一身濕透且泥濘沾面髒兮兮的狼狽樣,這樣的她,讓人很難想像乾淨時的樣子。

    進到屋內,男人扔給她一條幹毛巾,然後又上了樓去找來一件於衣服遞給她。“你在一樓的浴室盥洗一下,清爽了之後,再到二樓左邊的第一間書房找我。”說著就逕自上了樓。

    在他上了樓後,戴尋芳還沉浸在自己嚇自己的恐怖想像中,大概平常恐怖片看多了。

    她想像著,不會她進到浴室脫光衣服後,那大鬍子就沖進來了,把她……

    好可怕!

    可穿著濕衣服真的既難受又好冷。看著手上的幹衣物,戴尋芳在一陣比一陣強的寒意襲擊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浴室。

    那個人是長得挺像變態的,可聽他說的話和銳利卻正氣的眼神看來,似乎不會是真的變態才是。

    半個小時後,她一身於爽的出現在二樓的書房,面對被一臉鬍子遮得看不清楚真面目的恐怖男人。

    戴尋芳因為腳扭傷而一拐一拐走路的模樣很是滑稽,很難不引人注目。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那張臉……不陌生!男人心想。

    男人看著她洗淨後的美麗面容,起初是略皺著眉打量,在想起她是誰時,先是一怔,隨即銳利的星眸掠過一抹不易被發覺的頑皮笑意。

    只是她怎麼會那麼狼狽的出現在這裏?他疑惑的想著。

    把視線落在戴尋芳因只穿著一件及膝的長襯衫,而外露的修長均勻長腿上。那雙腿是勻稱好看,可是腳板的角度……還真堪稱畸形!男人忽然想起他方才初初見到她時的對話。

    看來他方才是誤會她了。她不是天生也不是後天殘廢,只怕是腳受傷了。怪不得她回答他的話時那麼沖。

    二話不說,男人忽然推來椅子要她坐下,自己則往前一蹲,抬起她受傷的腳擱在自己大腿上。

    不明白他動作的用意,戴尋芳嚇得尖叫。“你……你想幹啥?”身上僅穿著的及膝長襯衫在這動作中,很難不春光外泄。

    “你的腳扭傷了,我會一些推拿。”

    他方才不是認定她殘廢?她橫了他一眼。“不、不用了,沒事。”腳抬得那麼高,她很難不臉紅。

    “你在怕什麼?”他注意到她臉上的紅霞,隱約猜到她臉紅的原因,於是促狹的說:“放心吧,我對穿著草萄內褲的‘小女孩’沒興趣。”

    “你……你……”這男人,他果然是看到了!而且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生氣又惱怒的,戴尋芳想縮回自己的腳,可是對方根本不放手。“你這色狼,再不放手我叫人嘍!”

    色狼?對他而言,這還真是個具有獨創性的名詞。

    “如果你覺得在這山叫得到人救你的話,那你就叫吧!”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開始在她的腳板上施力。

    臭男人!死色狼!他真以為她不敢叫?“救命……”在她還沒為第一聲求救聲收音時,忽地聽到啪的一聲,腳上同時傳來一陣驟痛,戴尋芳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啊……好疼啊……”

    “好了。”男人輕鬆的治好她的扭傷,並將她的腳輕輕放下。他站了起來,沖來兩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下手就不會輕一些嗎?沒人性!”若不是擔心自己的腳再度扭傷,她會毫不猶豫的瑞他一腳再走人。

    他很有風度的不理會她的抱怨聲。在遞給她一熱咖啡後,開口說:“咖啡因可以稍微止痛,喝一些吧。”

    戴尋芳看了一下扭傷的腳,腳板真的“導向正途”了哩。偷偷的動了一下,好像也不太痛了。這時她才抹去眼角的淚水,接過了咖啡。

    “你是開武術館的嗎?”看起來很像。那些專治跌打損傷的武術師傅不都是長成像他這樣的嗎?就不知道他會不會耍大刀?

    她的話令對方喝下去的咖啡差一些噴出來。

    開武術?!他失笑的搖頭,懶得多加解釋。這丫頭八成以為會推拿的都是出身武術館的吧?

    看了她一眼,他故意問:“我相信你來應徵這份工作時,應該將對我傳真給你的工作須知看過,且接受了。”

    “工作?”她只是來借宿一夜,怎麼成了來應徵工作了?

    他果然是弄錯了,只是……戴尋芳忽然好奇了起來,像他這種“熊”一般的恐怖男人,會需要應徵什麼樣的人?

    不曾是馴獸師或動物園管理員吧?晤,也許他想找個武術館助理,哈……真有趣!

    “你不是來應徵女傭的嗎?”

    在認出她是誰時,他早了然於胸的知道,她不是來應徵的。

    戴氏的確是有財務危機,可戴運謀怎麼說也還不到要自家女兒到別人家幫傭的地步吧?

    更何況,像她這種習慣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幹金小姐,他還真懷疑大傭的工作她能夠勝任。

    女傭?戴尋芳聽到這名詞時有幾分訝異。她長得也許沒辦法傾城城國,好歹也稱得上美麗過人、清豔相宜吧?女傭這詞很難不令她想到年過半百的歐巴桑。

    這個眼睛顯然弱視的男人,竟然以為她是來應徵女傭工作的!

    “我長得像女傭?”

    他如果有眼睛,且沒有全盲的話,就該知道她絕不是來應徵的!

    故意聽不懂她的話及漠視她語氣中的氣憤,男子聳聳肩,“像不像不是問題,能不能勝任女傭的工作才是關鍵所在。”

    這死鬍鬚男!他不但全盲,還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毒舌派一族!“你什麼意思?”她的聲調和表情都是陰森森的。

    “女傭不是人人當得起的,有些人看起來好用耐操,實際上連只雞都殺不死。”

    殺……殺雞?戴尋芳覺得一頭霧水。女傭為什麼要殺雞?

    “我聽過女傭要掃地、拖地、洗衣……還沒聽過女傭要殺雞。”

    “住在山裏面的人通常養雞,請來洗衣、做飯的女傭若連只雞都殺不死,那怎麼可以?”他故意逗她的。“你……不會殺雞?”逗女人玩原來這麼有趣!他以前怎麼會沒有發現?看著戴尋芳多種變化的表情,他惡質的想。

    “你要的女傭絕對不是我,我的確不會殺雞,只會把雞砍成重傷。”她沒好氣的說。

    “看得出來。”

    又是讓人“起破病”的一句話。戴尋芳反唇相稽,“你確定你是要應徵女傭,而不是屠夫?若是後者的話,建議你不必費心去應徵了,我想沒有人比你長得更像!”

    她的話令陌生男子先是悶笑一聲,既而哈哈的大聲笑出來。

    “有、有什麼好笑的?”她的話該是很毒、很刺耳的才是,怎麼這鬍鬚男笑得那麼高興?被刺激過頭瘋了嗎?

    “我說……好像活到現在,你是唯一敢這麼說我的人。”

    “因為沒人想成為屠夫刀下的下一個亡魂。”

    “你不怕?”他笑脫著她。對這個早在兩人見面前,在照片中有一面之雅的女子,有一種連自己都感到訝異的貪戀。

    貪戀?那對他而言,顯然是很新鮮的心情。

    他——平偉暄,竟然會為了見過一次面,不!只見照片一眼的女子起了貪戀這種對他來說,既陌生又特殊的情愫。

    男人對美麗的女人有感覺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是再正常不過的成熟男人,若對女人沒興趣,想必是件可怕的事。

    可對於美女,他向來只在她們身上尋找性愛高潮、追逐魚水交歡的感官刺激,那只是一時的肉體滿足,他想不出貪戀的理由。

    可在第一次由父親手中接過戴氏姊妹的相親照片,目光一觸及到她那雙閃動著慧黠的瞳眸時,他覺得她眸子裏的熱力仿佛望進他的心坎。

    不曾為女人波動的心湖竟然起了漣漪。

    他心動了,不可思議的貪戀起照片中她的美麗靈秀,期待第一次的接觸。

    嚴格說起來,她是他“御筆欽點”的未婚妻。

    可到目前為止,他仍不知道她是姊妹中的姊姊或妹妹。不過,在他的手指指向照片中兩張相似至極的其中一位,左邊那個有著一雙靈活而慧黠的雙眸的女子時,一切就已成為定局。

    在他未來得及和她有第一次見面的機會時,平家因為東宇總裁接任的問題而引發的一些事,令他心情極壞的躲到這裏尋求清靜,原先安排見面的事也就延後。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和她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若不是他留書說自己要到美國一段日子,實則躲到平家在這中部山區的別墅,他會以為她的出現怕非巧合。

    方才他認出她是照片中的女子時,不可否認的,他十分的訝異,對於她為什麼曾在傍晚時分,一身狼狽的出現在這山區,他更是好奇。

    又,在他選定他的妻子人選時,相信自己的照片對方也該看過了。不過,在他認出她是他未來的妻子時,她似乎沒認出他就是即將和她步入禮堂的男人。

    算了!他因為心情糟而略微放縱自己的關係,已經一個多月沒理容,現在正是一臉鬍子的頹廢狀態。這樣子和照片中的整齊、乾淨模樣的確差距太大。

    男人在刮鬍子前和刮鬍子後是有很大的差別的,怪不得很多男性通緝犯都是利用蓄鬍子來混淆警方的注意力。

    戴尋芳看了他一臉非善類的模樣。“現在怕也來不及了。”

    早知道這別墅的主人長成這種仿佛被通緝很久的犯人樣,她寧可在外頭讓野生動物飽餐一頓,也不要進到這,以嚇死的方式猛然屠殺自己的細胞。

    “你倒是挺認命的。”他語氣中有著嘲諷。

    “我不認命行嗎?”隨著和這大鬍子男人相處的時間愈長,她愈覺得他是正常的,不是什麼變態、社會邊緣人之類。

    而且她愈來愈覺得,眼前這男人似乎沒有她第一眼看到他時那麼醜哩!不過,她還是認為他把鬍子剃掉會好看一些。

    好歹乾淨些嘛!

    沒法子,她的審美觀通常是整齊為標準。因此,她實在無法忍受蓄著鬍子的男人,那會令她感覺髒髒的、不太衛生。

    “看在你的‘大膽’上,我決定錄取你了。”

    “錄取?”戴尋芳一時會意不過來。

    “女傭啊,怎麼?你不是來應女傭的嗎?”

    “我……”當然不是!誰對當女傭有興趣啊?可是……

    戴尋芳想了又想,如果家人看到她離家出走的留書,一定會開始通緝她,想必身為她好友的鍾莉莉絕對會被視為找到她的關鍵人物,那麼她躲到她家別墅不是不智之舉嗎?

    唔,也許在這大鬍子家當女傭還比較安全呐!

    “怎麼?”看她猶豫著,平偉暄說:“我給的薪水很優渥。”

    “好吧!”

    平偉暄看著她,“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傭了。”

    他在話中特別的強調了一下“我的”,那兩個字眼毫無預警的令戴尋芳心跳加速,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大鬍子吃錯啥藥?說的話那麼奇怪!

    “我的”這可是一語雙關呢!平偉暄利用了語法偷偷的占了下她的便宜。

    他的?!也不過是當他幾天女傭、避避難。宣告什麼所有權呐?

    “我這人不怎麼吃苦耐勞,我覺得你可能需要再找個候補的,也許我在‘試用’期間就遭解聘了。”她為自己留個後路。

    平妹暄無所謂的一笑。“未來的事就不必想太多了。”他看著她,接著說:“以後你就要在這裏幫傭,我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被問及姓名,戴尋芳心慌了一下。“我……我的名字叫鍾……鍾莉莉。”不如怎地,她直覺報上真姓名是不智的。

    哎!她真是患了逃亡症候群了。可憐的莉莉,名字在不知不覺中又盜用。

    “鍾莉莉?”戴運謀什麼時候改姓了?平偉暄很精准的捕捉到戴尋芳說出名字前的猶豫,以及在出後一瞬間的不自然。“英語的‘莉莉’是水仙的意思,而水仙花的花語是……虛偽。”他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戴尋芳,盯得她渾身不對勁。

    “你……你是什麼意思?”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乎偉暄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以為呢?”

    怎麼老覺得這大鬍子的話似乎都有含意?戴尋芳有些不安了起來。“我叫鍾莉莉也犯著你啦?”

    平偉暄挑著濃眉。“怎麼會呢?莉莉是個好名字。”他的話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爾後,他說:“我叫李明,希望在未來的日子,我們能相處得愉快。”既然她不告訴他真姓名,他也不在乎和她大玩盜名遊戲。

    李明?戴尋芳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真的是他的名字嗎?

    晤,管他的,是不是真名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在應徵了女傭之後,好戲開始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3:15

第三章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山上的別墅和未過門的妻子不期而遇應該是不錯的。可現在,在打電話回公司詢問公司的狀況,好友兼部屬的李明告訴他一些事後,他發覺自己竟然笑不出來!因為,他在無意間解了自己和“鍾莉莉”這幾天以來相處的啞謎。他記得他和李明之間的對話……

    “偉暄,你終於回我電話了,我昨晚在答錄機留了話呢!”

    “留話?”平偉暄皺了下眉,心想,有嗎?怎麼答錄機中沒有任何留言?算了!這不是重點。他接著問:“我哥回國了沒有?”

    “沒有。似乎也沒有任何舉動。”頓了一下,李明問:“你什麼時候回公司?”

    “還沒有打算。”公司有父親在,他就當是放自己一次長假吧。

    在他不語的沉默中,李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說:“有件事……我一直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你。”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個,有個傳言……聽說要和你結婚的那位戴氏小姐……好像和情人私奔了。”感覺到平偉暄沉肅的沉默,李明又小心的補了一句,“連戴運謀欲找來李代桃僵,那位據說鬼靈精怪到令人頭疼的雙胞胎妹也失蹤了。”

    鬼靈精怪?平偉暄濃眉一攏。擁有一雙淘氣美眸的才是他選中的新娘,什麼時候變成李代桃僵“代打”的了?

    晤,看來這之間疑雲重重。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此時被他應徵來當女傭的,就是他挑中的新娘人選。

    那雙慧黠的大眼睛,他豈有認錯的道理?

    平偉暄的沉默令李明緊張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問:“偉暄,你還好吧?”

    “沒事。”他回過神。“知不知道戴氏姊妹中,那位妹妹的名字?”

    “好像叫戴尋芳。”

    “戴尋芳?我知道了。那麼有什麼事再以電話聯絡吧。”

    終於知道戴尋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逃婚?她竟然是為了拒絕平戴兩家的聯姻而逃到這裏來!

    早該知道她那雙慧黠而靈動的眸子裏蘊蓄了多少的叛逆因子。可她應該知道她結婚的對象是誰,若她因不知道而逃,他可以理解她的一時衝動;若她明知道自己即將攜手步入禮堂的對象是他還敢逃,那他佩服她的勇氣!

    很顯然的,答案是後者。

    對於這樣一個勇氣可嘉的女子,看來不使些手段,他這在花叢中一向吃得開的浪子,面子似乎有些掛不住!

    主人和女傭?這種關係似乎是對自己十分有利的!平偉暄冷銳的眸畔閃著微微的笑意。

    放下電話不久,戴尋芳由外頭回來了。她手裏捧著一些才買回來的食物,放下後,又到停在外頭的車上搬下一堆,一共搬了數回,食物才盡數搬下車。

    平偉暄看她忙得猶如蜜蜂一般,再看看那些吃上數個禮拜,只怕還吃不完的食物,他好奇的問:“今天百貨公司跳樓大拍賣嗎?”

    戴尋芳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住在山上下山採買一趟實在挺累的,索性多買了一些。”在她背對著他搬東西時,立即做出有得你受的表情。

    若她昨天沒有在這大鬍子洗澡時正巧偷聽到電話留言,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羊人虎口的和“老虎”共處虎穴中了!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留的。他的第一句話即是——偉暄,我是李明,你在別墅嗎?聽到留言回個電話給我。

    李明?!那不是大鬍子自報的姓名嗎?他自己叫李明,卻有另一個叫李明的男人打電話給他?若不是她知道他正在洗澡不可能打電話,還真會以為他窮極無聊的冒名打電話給自己呢!

    晤,看來那個打電話來留言的李明是真的李明,至於大鬍子嘛……想必他真正的名字該叫“偉暄”才是。

    他為什麼要冒用別人的名字騙她?她是為了方便逃亡,不得已才冒用莉莉的名字,那他呢?

    真的很可疑醒!也許她該弄個明白才是。

    今天她趁著下山採買的機會,打了個電話給鍾莉莉報平安,解釋一下她沒按照原先的計劃,住到鍾家別墅的原因。接著,她便好奇的問她,在到達她家別墅之前,有一獨棟氣勢宏偉的高級別墅,那別墅的主人是誰。

    由於這別墅真的十分顯眼且占地很大,因此她稍加描述之後,她想鍾莉莉就該知道她在說哪里了。

    聽完戴尋芳對別墅生動的描述,鍾莉莉想了想,忽地啊一聲叫了出來。

    “你別嚇人行不?我就算住到鬼屋,你也用不著那樣大叫嘛!”

    “我覺得住到那頭對你而言,只怕比住進鬼屋更可怕吧!”

    被鍾莉莉那樣一說,戴尋芳也緊張起來了。“別嚇我!”

    “你知不知道那棟大別墅的主人是誰?”

    “不知道,只知道頭住了一個社會邊緣人也似的大鬍子。”說了半天她仍沒告訴她答案,戴尋芳有些發急的又問:“你還沒告訴我主人到底是誰嘛!”

    “東宇總裁平文宇。”

    “啊?!”戴尋芳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莉……莉莉,別嚇我,你知道逃亡中的人膽子最小了。”

    平文宇?!那不就是她不嫁的男人的老頭?

    “錯不了!”鍾莉莉肯定的說。“那條山路沿途開上去都是別墅。惟一棟獨立在別墅區外,就是平家那棟占地近千坪的別墅。”

    “可那棟別墅只住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大鬍子,該不會是平家的長工吧?”雖然“李明”留了一把鬍子,看不到清楚的五宮,感覺髒髒的,可從他的穿著、談吐以及氣質,她覺得他不像是下人。

    “我只知道那棟別墅在平常時候不會有人。”

    戴尋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急急的問:“平文宇有沒有兒子或侄子……哎喲!就你聽過的,平家有沒有叫‘偉暄’的?”她想起了那通留言。

    偉暄該是大鬍子的名字吧?

    “平偉暄?”鍾莉莉脫口而出。

    平偉暄、平偉暄……好熟的名字!戴尋芳忽地怔住了。她的表情像是受到極大的震撼,口中哺哺自語的說:“平偉暄?那不就是……”

    不就是被她那嫌愛富的老爸視為金龜婿的東字未來總裁?不會吧!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

    天呐!她雖然沒見過平偉暄,不過,傳聞中的他不是長得俊美絕倫,許多花癡……呢,許多美女視為心中的白馬王子嗎?怎麼會是那副德行!

    難道現代女人只要面對多金男人,張飛也能看成活安、鬍鬚張也能賽基努李維嗎?

    “那不就是你的他?!”鍾莉莉替她接了話。

    “什麼叫我的他!別把我和平偉暄三個字扯上。”這時得要撇清關係才好。頓了一下她又說:“不、不可能吧!不是傳聞說,平偉暄長得一臉女性殺手樣?別墅的那個大鬍子當劊子手還差不多!”

    “也許他把鬍子刮於淨就由劊子手搖身一變成殺手了。”聽戴尋芳沉默下來,鍾莉莉又說:“就算俊美如基努李維,在他臉上貼個‘張飛胡’,我想他也帥不起來吧?”

    “晤……”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那大鬍子真的是平偉暄,而他又故意報錯名給她,那他一定是蓄意打定主意整她的!要不然他幹啥要騙她?又由此可知,他該知道她就是戴尋芳。

    他既然認出她,又裝成一副不識的樣子,可見他居心不良!

    別種動物她不知道,就男人這種動物最輸不起!尤其是那種自命不凡型的男人更是如此。平偉暄出身世家、少年得志,這樣的人一定相當驕傲。如果他知道欲和他結婚的女人和心愛的男人私奔而她這代打的也逃亡,那無疑是在他臉上左右各打了一拳。在這種情形下,他不抓狂才奇怪!

    看來在別墅裏和她看似安無事的男人,正找著機會惡整她。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遲遲不下手?不過,意欲整得她人仰馬翻定是必然的。

    晤,在他下手之前,她要先下手才是!

    “尋芳,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沉默以對,戴尋芳正想著。

    “你快逃吧!”

    “我是會逃。”頓了幾秒她又開口,“不過,在我逃之師,我要先回去找平偉暄算帳!”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害到有家歸不得,還被騙得與“虎”共處了好幾天,這筆帳不算,她會吃不下、睡不著!

    “還算帳?”鍾莉莉嚇了一跳。“不要吧!平偉暄你惹不起的。”

    “我偏要惹!”說著,她不聽好友勸的掛上了電話。

    平偉暄,你敢招惹我,很快的你就會知道什麼叫作“惹熊、惹虎,不要惹上恰查某”!

    在結束了和好友的通話後,她開始張羅一些對付平偉暄的東西,待一切準備好了之後才打道回府。

    “你買了很多泡面!”平偉暄好奇的湊過去看她到底買了什麼回來,結果堆成小山一般的泡面,最叫人噴噴稱奇。

    “方便又實惠,最重要的是它放得久又不易壞。”她話中有話。

    戴尋芳把東西安置好後,她拍了拍手,走到小幾旁為自己倒了一杯開水喝。

    平偉暄一挑眉,“我請女情來泡面給我吃?”夠諷刺的了!不過,吃泡面是比吃她煮的東西好是真的。她在這裏四天,總共開夥三次,沒有一次他不是以餓肚子喝牛奶或吃泡面收場。

    “有得吃就得偷笑了!更何況,我這女傭除了煮飯不行,打掃清理也算勤勞不是嗎?”她從紙袋裏拿出一盒茶葉。

    平偉暄歎了口氣沉默著。心想,真該慶倖家中中西廚子都有,要不,若真是娶了戴尋芳過門,天天吃泡面過日子,大概沒多久,他就因為防腐劑攝取過量而成為木乃伊了!

    “我買了茶葉,咱們泡來喝喝看如何?”說著,她逕自把茶具取了出來,拿去洗然後泡好茶再端到客廳來。她用平偉暄平常常用的陶杯盛了杯茶,擺到他面前。除了茶香四溢、茶點精巧外,她更獻上馨甜的笑意。

    美人奉茶,這茶喝起來自是不同!

    端起杯子湊近了口,淺嘗一下後平棕暄一笑。“好像打從你到這裏工作,就數今天最體貼。”她的笑容總令他莫名的提高警覺,可現在這種甜到心坎兒裏的笑容,連理智精明的他都拒絕不了。

    終於明白什麼叫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戴尋芳巧笑情兮的一笑。“我這個人想對人好,就會讓對方感受得到、拒絕不了,當然,如果對惹到了我……”她一笑,像賣關子般的打住。

    “會怎樣?”他好奇。

    他知道她鬼靈精怪的性子。才處了數日他就有所體會,知道惹到她的人她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至於怎麼個不好過法,他十分好奇!

    “我會連本帶利的要回來。”她放柔了聲音,將臉湊近平偉暄,使兩人的距離不逾數寸,她柔美的臉蛋和雙眸中閃動的頑皮光芒十分不搭,卻異常的增加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魁力。然後她補充的說:“我是個專門放‘高利貸’的女人呐!”

    怎麼覺得她的末句話很具威脅性?是他多疑了嗎?平偉暄心想。

    “聽起來似乎很可怕!”他又吸了一大口茶。看著她漂亮的眸子,他忍住了一親芳澤的衝動。“能被那麼美的女人放高利貸,那也算是三生有幸。”

    男人嘛!在面對美麗女人的時候,被占一點便宜,通常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有時還會額手稱慶,心中直呼好爽!要不自古又怎會流傳下這麼一句男人的至理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反正女人對男人的殺傷力就那麼大,不放任些豈不笑小器嗎?

    “如果對方是你呢?”她話中有話,笑盈盈的注意到他陶杯中的茶已經喝去六、七分。

    看來離好戲開鑼的時間不遠矣。

    平偉暄玩味的看著她,他的答話很有趣。“我自認是個還算精明的人,既不會向地下錢莊借錢,也不會任由放高利貸者借貸。因此,不合理的借貸所是敲不到我的錢的。不過……你的話,倒可以例外。”他在暗示,在他的寵溺下,她依舊是可以小任性、恣意的。

    “你不怕我是個吸血鬼?”

    “被美麗的玫瑰小紮一下出不了人命的。”

    戴尋芳看著他似乎漸漸有點意識不太能集中的表情。她一笑,“我得告訴你,我不是玫瑰,而是蠍子;被玫瑰紮到是出不了人命,可是被蠍子螫到,小命可是會不保的幄。”這個男人能夠逼得她如喪家之犬,為了“保命”連研究所的課都得蹺掉,她就不會讓他好過!

    哼!他喜歡待在這山上的別墅,她就讓他幾個月下不了山。

    他以為她買了幾大箱的泡面是幹啥用的啊?

    “你……什麼意思?”似乎感覺到不對勁。可……該死的!怎麼他意識的集中力愈來愈差?眼皮一直往下蓋……

    “什麼意思?”她笑得詭異。“我在連本帶利的要回你欠我的一切!別忘了,我是專門放‘高利貸’的。”

    “你……你在茶裏面放了什麼?”他直覺的……那茶有問題!平偉暄努力的維持意識的清醒,可是他的眼皮好重、好重,一切都不能思考了……

    “一些些安眠藥。”在平偉暄倒向沙發時,戴尋芳終於宣佈答案。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喂!”她推了他一下,見他完全沒了反應,她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

    “你害我有家歸不得,又害我喪失婚姻自主權,連姊姊都背棄我,甚至你連名字都造假騙我!你說,咱們這筆爛帳怎麼算?”

    她惡質的扯了一下他臉上的鬍子,在上頭結起麻花辮。“要知道我整人是很狠的,別人打我一巴掌,我絕對會想法子打得對方的臉像面龜!你知道的,我是個‘高利貸’者!”

    現在,“本利”索討中……

    剃毛專用刀。戴尋芳拿出才買回來、最新的剃刀。

    她看著平純暄被她剝光了,留一件內褲的雄健身材……

    哇塞!她原本以為像平偉暄這種大公司高層人物,一定是那種“無油白斬雞”的爛身材,怎麼知道……他身材可好了!

    哪天若東宇倒了,他絕對可以去走伸展台,要不然到猛男俱樂部也絕對行情看俏,是一群歐巴桑在內褲裏猛塞鈔票的對象。

    標準的八頭身男模身材、雄健結實的體態,害得她一邊幫他脫衣服,一邊口乾舌燥了起來。她心跳得很快哩!

    為什麼她漸漸可以體會色狼看到美女時的感受?

    啥……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本來呢,她想連他身上最後一件內褲也剝掉的,可是要她用手刮“那邊”的毛?光是想就覺得很噁心,因而作罷。

    戴尋芳拿著剃刀在平偉暄身上游走,考慮要從他身上的哪一處毛髮開始動手。

    她到最後只會留下“那邊”的毛給他,證明他曾經毛髮旺盛過,其他的都抵她的“高利貸”去了,從哪里下手似乎也沒啥不同,反正最終結果就是讓他光溜溜、赤條條,看得到的地方都給他“一絲不掛”。

    晤,不是傳聞他長得俊美絕倫嗎?瞧瞧他這臉鬍鬚張式的大鬍子。好!就從鬍子開始剃起吧!於是,她在他臉上剩下了第一刀……

    在戴尋芳的努力下,很快的一張俊美的臉蛋顯露出來!飛揚的濃眉、高挺的鼻樑、上薄下厚的性感嘴型,尤其那雙此時正緊閉的眸子更是吸引人。雖看不到吸引人的眸子,那兩邊如同扇子一般的長卷睫毛一樣令人注目。

    這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男人,真是好看到叫人嫉妒!

    “他……真是好看耶!”戴尋芳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怪不得他能成為“殺手”殘害女性同胞,優遊于花叢中。哼!帥又加上多金,難怪一群花癡女對他有興趣,奉他為偶像。

    偶像?呵……現在就考驗一下你的較力吧!如果一個帥哥兩道眉不見了,不知道還師不帥幄?她動手去眉……

    哎!原來偶像的較力是禁不起考驗的!五官中少了眉毛,立即由帥哥變成“恐龍”,晤,熟睡中的他是溫馴的,是恐龍中的雷龍。不過,當他一醒來發覺自己一毛不存時,大概會突變成暴龍吧!

    哈……真好玩!

    恐龍是不可以有頭髮的。於是她又動手為他進行“剃度”。讓他猶如流浪漢般的長髮,僅留正中央一排寬一公分、長兩寸的頭髮給他。這樣真的有些像龐克頭,又像是劍龍的鰭。

    呼!三龍合體,她真有創造力!

    退後一步,戴尋芳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嗯……一個沒有鬍子、眉毛、頭髮的人真的很恐怖,很具震撼效果。

    實驗證明,帥哥和恐龍之別,只在一個有毛,一個沒毛。

    剃毛大典大致完成。剃光了他的毛之後,沒留下隻字片語,她好像有些對不起自己和他哩,好吧!就留下些字。

    留什麼好呢……

    於是她在他幾乎快沒毛的頭上用毛筆寫下“三龍合一”,又在他被剃個精光的眉宇間寫了個“吉”字。

    之後又在他臉上寫著“窮兵莫追,天涯我獨行,戴尋芳留”等字。

    最後不放過他的,在他偉岸的胸前寫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碩‘毛’僅存”數個字,畫了一個箭頭直指內褲裏。

    待一切完成後,她好玩的看著他。

    “我說呢……女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惹得起,一種是惹不起,我是屬於後者。平偉暄啊平偉暄,你也真是運氣夠背了,誰不招惹偏偏惹上我!剃光你的毛,小小懲戒不成敬意,以後別再招惹我了,明白了沒有?”

    戴尋芳走向門口,在出去之前又給了他一個飛吻。“拜拜,我想咱們後會無期了!”

    下一次他下山會是在什麼時候呢?好歹是一、兩個月後,等頭髮、眉毛長齊了吧?那麼,一、兩個月後她又會在哪里呢?老實說,她也不知道。

    也許還是在亡命中!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3:34

第四章

    人的際遇是很難說的。有些人就是很有逃亡命,被通緝了數年、一輩子,也不見被逮著了;而有些人運氣就真的很背,連逃個婚都逃不到一個月就給捉回去。戴尋芳就是後者。

    她被逮回家已經一個多月了。初初在被捉回來,知曉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時,原本她還以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沒想到一切似乎沒她想像的糟,家人絕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甚至也沒提到平戴兩家的婚事怎麼了。家裏的氣氛異常的平靜,平靜到……有些不可思議!當然,父母不提,她也不會自討苦吃的去問。

    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戴尋芳更覺得家裏的氣氛好得詭異,不過,她一向是個沉得住氣的人,有好氣氛的時候,她幹啥不好好享受、養精蓄銳呢。人嘛,在平常時候就要懂得吃飽穿暖,這樣才有法子應付非常時期。

    又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今天鍾莉莉受邀當伴娘,而她研究所又沒有課,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對相,因此只得一個人上街晃晃。

    於是她找了家和鍾莉莉偶爾會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來。才坐下來點了東西……

    “沒有莉莉在耳邊嘰哩啪啦的,還挺無聊。”她托著下巴啃了一口傳者端來的法式吐司。“好不容易有一天沒課……哎,無聊呐!”

    正當她大喊無聊之際,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接通後,鍾莉莉有些驚慌的聲音出現在那頭。可因為所在地太嘈雜的關係,戴尋芳沒有聽出來。

    “尋芳……我……”

    戴尋芳暖了一口咖啡,“伴當娘好玩嗎?”

    鍾莉莉看了一眼身邊高大俊美得讓人眼睛一亮,一臉似笑非笑,充滿威脅性笑容的男人。“尋芳……你今天有……有沒有空?我……我忽然身體很不舒服……上……上吐下瀉,可……可能被……瘧……瘧蚊咬到了!我的朋友臨時又找不到伴娘人選,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的話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戲謔有趣的笑容。

    戴尋芳翻個白眼,這小姐是病瘋了嗎?臺灣這時候哪來的瘧蚊肆虐?“你先去看醫生吧,瞧瞧你說話都顛三倒四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戴尋芳不出現的話,她才會真的有事。“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嘛?”鍾莉莉有些發急的說。

    戴尋芳猶豫著,“不是我不幫你,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而且臨時你去哪兒找禮服給我穿?”哪有人這樣?伴娘隨隨便便找人充數。幸好今天不是鍾莉莉的結婚大喜日,否則依她的作法,若她上吐下瀉、口吐白沫什麼的,她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紗上陣了?

    實在有夠受不了她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

    “我們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

    “你……”戴尋芳差一些沒翻白眼。她的“身材”就僅指身高?那三國呢?不是她自己自誇,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誰像她是幹扁四季豆?

    “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人家結婚大喜,聽說少了個伴娘成單數是十分不吉利的,你不希望因為我而觸人家黴頭吧?”她動之以情的說。

    想了想,戴尋芳還是在十分無奈的情況下投降了。

    算了!就賣她面子就是。不過,她得嚴正警告她。“我答應你就是,但,下不為例!”

    “當然、當然,以後我大概也沒機會像今天那麼倒黴吧!”她看了一下身邊令她倍感威脅的男人,話中有話的說。

    “大頭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訴我一下住址吧?”戴尋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尋芳開了近四十五分的車程才到達鍾莉莉所說的地點。

    下了車之後,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大得離譜的大宅院。

    從花花綠綠的裝飾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這裏是在辦喜事沒錯。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員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據說的五對半的伴郎、伴娘。

    她遲到了嗎?正當她遲疑之際,有個年輕男子向她走了過來。他十分有禮貌的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戴尋芳怔了怔,說明了來意。

    “你就是戴尋芳小姐?”年輕男子似乎知道她要來。接著他又說:“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她不認識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經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著往大宅裏頭走。忍不住的她問:“其他的伴、伴娘呢?還有,我那朋友她的情況還好吧?”

    “你來得太慢了,新、新娘他們先去註冊了。至於鍾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沒去看醫生?”她關心的問。上吐下瀉可不是普通的症狀呢!不會她當完伴娘還得到醫院探視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瀉是鍾莉莉的老毛病?打從認識她到現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麼不知道她得了這種怪病?

    戴尋芳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更覺得他有點奇怪。算了!反正這年頭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領著她進人大宅子,並且上了樓,來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他推開門,“禮服在裏頭,你先自行更換。新郎和新娘回來時,我會通知你。”

    戴尋芳有些奇怪的問:“我不用全程陪著他們?”

    年輕男子倒了一杯水給她。“不用了。等他們註冊回來到門口時,你再出現在伴娘行列中陪他們走進來即可。”

    戴尋芳為了趕時間正渴著,她很快的把對方遞給她的水喝光。“這樣,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見天的杯子擱下,開始準備換禮服。

    看著戴尋芳把禮服拿在手上,年輕男子很識相的說:“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謝謝。”

    男子走了之後,戴尋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禮服。心想,這件禮服好看則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該有一件連身的襯裙才是,要不這禮服大概沒幾個人敢穿!也不過是代替鍾莉莉當個伴娘,她沒理由犧牲那麼大吧?

    放眼四下,總算讓她找到了連身襯裙。只是……怎麼這襯裙也那麼……性感?像極了新娘在新婚之夜,為了添性感風情所穿的蕾絲性感內衣?

    哇!還是連著吊襪帶的。

    現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嗎?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稱之為“性感內衣”的連身襯裙。哇塞!那上圍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麼時候連升兩級,她怎麼不知道?還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數?

    不過這“性感內衣”還真是好看!戴尋芳興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後走到一面落地鏡前轉了兩圈。晤……效果不錯哩!她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會兒,這才想到要把禮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轉身就一陣天旋地轉……

    怎……怎麼了?她一陣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還是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門再度被推開。門口高大修長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纖細的嬌軀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尋芳,在她身旁停了下來,然後緩緩的蹲低身子,近距離的俯視她。

    看著她緊閉的美眸,他迷人的臉上有抹惡作劇的笑容。

    早在戴尋芳膽敢在他頭上動“刀”的那一天起,就種下了日後彼此“絕對”會再見面的因果。

    情人過招的戲碼,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尋芳漸漸的對於外界有了感覺。

    她一向是個很敏感的人。在半夢半醒之際,她一直無法再入睡,因為,她老覺得身邊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是方才作夢的關係吧?在夢中,她好像夢見有個男子一直凝視著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覺是夢的延續還是她的錯覺?不!她每一次認為錯覺的事,其實都真有其事。

    在一陣掙扎之後她睜開了眼。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偌大空間,而預期中偷窺她睡容的眼睛並不存在,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氣。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環境後,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對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陌生的房間?她記得……記得在她迷迷糊糊睡著之際,自己是正在鍾莉莉的朋友家換伴娘禮服,不是嗎?

    迷迷糊糊……對了!她又沒生病、發燒的,怎麼會忽然昏了過去?她想了想,看來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那個年輕男子端給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那樣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下身上仍穿著的“性感內衣”,清楚自己沒有被侵犯,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對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他是她曾整過的學長,抑或拒絕過的男人?沒法子!她平時樹敵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數吧!因此在這重要時刻,她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會那麼惡作劇的把她迷昏,帶到這裏來。

    人長得漂亮就是那麼麻煩!身邊總是不乏一些蒼蠅、蚊子環繞,有時不堪其擾的打發一些走,還會到處樹敵呢!

    就說嘛,男人真是不怎麼有風度的動物。

    不想這些了,現下她最需要別人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會出現在這裏?這不是她禮服的房間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這啊?”她哺哺的說。

    “天響!有誰能告訴我,這裏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連床棉被也沒有,幸好有開暖氣,要不然這四月天她也會冷壞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狀況,可是她現在身上只有穿著像內衣的襯裙呐!她又不是變態,哪有勇氣走出這房間?萬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來是個男人……天!她連想都沒有想下去的勇氣。

    終於,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她偷偷的旋轉了一下門把,沒鎖上哩!她想出去找件衣服應急,可萬一外頭有人呢?她現在穿成這樣子,她固然可以神經裝大條點,當自己參加內衣外穿秀,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非上吊自殺不可!於是,她又退回大床,在床沿坐了下來。她現在的心情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她又站了起來,在紅色的地氈上走來走去。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忽地有人未經敲門就推門而人。

    發現有人進來,戴尋芳任了好幾秒,這才叫出來——

    “啊——”一陣欲將屋頂掀去的高分貝聲音令人震耳欲聾。“你……你……色……色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雙手狼狽的去這重要部位。

    “是色狼現在就不會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懶的磁性嗓音響起,來人將一張椅子挪了過來,大方的坐下。

    這聲音……方才匆匆一瞥而過的那張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的臉!戴尋芳像要確認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果然是他!

    “平偉暄!”她咬牙切齒的把名字叫全。

    他兩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長全了。至於頭髮還來不及長成西裝頭,因此目前是一頭有型而帥氣的仙道頭。

    他的毛長了,又可以到處招搖了。

    她也真是失算,方才掠過她腦海,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個,就是獨獨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偉暄。

    失算、失算呐!

    “你知道我?看來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紹了。”平偉暄一身西裝筆挺的穿著、軒昂不群的氣質,更襯出戴尋芳此時的狼狽模樣。

    “你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必假惺惺了。”她生氣的說。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她穿得極少的身上時,她的臉紅了。

    “這身穿著挺適合你的。”他玩味的說。

    “一如我覺得你眉毛剃光時比較性格一樣。”此時她的狀況是挺狼狽,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於下風。反正再狼狽也不過如此了。

    她的話令平偉暄笑開了:“我想……我們都有獨到的審美眼光。看來我們真的很合!也怪不得我會對你那麼感興趣。”她的嗆和辣性子對了他的味。

    是他眼光獨到嗎?怎麼覺得她那雙充滿叛逆的眸子就是這麼吸引人?其中的熱度美麗如同火焰一般,令他在驚豔的想獨佔之餘,又忍不住寵溺的放任。

    “興趣?哈!”她冷笑了一聲。

    “是很感興趣!”

    “你是毛髮旺盛,欠缺一個剃毛手嗎?”戴尋芳冷颶颶的說。

    平偉暄風度好,一點也不生氣。不過,不可否認的,他曾為了她剃光他毛髮的惡質舉動而生氣是真的。

    “不管我需不需要,你都毛遂自薦了,不是?”他淡淡一笑,接著說:“而事實證明,你也挺合適的不是嗎?”剃毛手?呵!她也真夠狠。

    戴尋芳橫了他一眼,“我玩過的把戲沒興趣再玩。”

    “那好!我也沒興趣再剃光眉。”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男人擺明吃定她的樣子。

    “娶你。”

    “娶……娶我?!”戴尋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你家別墅那遇到我吧?我不是閑著沒事開車上山兜風,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難,而是……是……”

    “逃婚。”平詩暄替她接了話。

    “對!因為不喜歡你而逃婚,更何況……”事到如今為了自保,她也只好將一些事抖出來了。“其實你選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重要嗎?”不會錯的,他選中的人就是她,弄錯的只怕是戴家人吧。

    “當然重要!我姊姊端莊、溫婉,她比我更適合你。”這個時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反正她此刻逃得遠遠的,平偉暄找不到她。“而且你們家的家風,想必也容不下我這種破壞吧?”

    “娶妻的是我,只要我容得下即可。”

    戴尋芳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難講話?都言明她不適合他、不喜歡他了。

    “問題是,即使你容得下我,我也不想嫁!”女怕嫁錯郎,看看他那張桃花面!平偉暄是典型的企業美男子,要錢財有財錢,說人才有人才,這種男人是女性殺手頭號人物,一鮮花癡女倒貼也在所不惜,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

    “何必那麼倔強呢?”平偉暄仍然面不改色,臉上淺淺的笑意根本感覺不出他受到拒絕的沮喪。

    “你才真頑強呢!”呼!他是她目前以來遇過最難纏的男人!

    剃光他的毛也不見他生氣,當面拒絕他仍然神態自若,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非瘋即是可怕的陰謀家。“告訴你,我說不嫁就不嫁。”

    很直覺的,她遇到強敵了。

    平偉暄又是一臉平談笑容。“你大概還不太瞭解我的性子。”

    “沒興趣。”她擺高姿態地將白眼一翻。

    不理會她三不五時給予的刺激,他繼續說:“基本上我是個很死心眼的人。”

    戴尋聽到“死心眼”三個字,忍不住的冷笑出聲。“死心眼?你是指追逐名利,把東宇推向眾企業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嗎?如果是這點,我肯定你。”大財團的高層不就成天坐在錢堆裏數鈔票以終嗎?

    “如果我是指女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是我幻聽還是你口誤?”好個下半身思考型的純情男。“你會對女人死心眼?那個女人死了還是還沒出生?”

    “她就在我面前。”他不否認曾經荒唐過,可他從不欺騙女人。和女人之間一直只有“交易”關係,他頭一次對女人動心,那女人就是她。

    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報應了嗎?否則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鬼靈精怪到令自己頭皮發麻的女人呢?該說這是現世報?

    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的真心告白聽在她耳中還倍感肉麻,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樣。

    愛情真的和他開了個玩笑。

    對於他直接的表態,過尋芳有幾秒鐘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齒。好一會兒地才說:“你真愛說笑!”天!她的心跳怎麼跳得那麼快?臉好像也紅了。“別鬧了!”

    該死的男人,害她那麼狼狽。

    “你又何必擔人於千里之外!”看來他的懷柔政策並不奏效。

    “對於沒興趣的人我一向如此。”她十分強悍的說。

    平偉暄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她。“看來為了你,我可要把耐心發揮到極限了。”他用手托起她別開拒絕看他的臉。

    “你就算衝破極限,我一樣還是不是你的。”

    “我要的東西一定會要到手。”

    “我專門讓人要不到手!”

    “哦?”平偉暄笑了。“看來我們未來的日子會很刺激。”

    “未來?”戴尋芳一陣頭皮發麻。“什麼未來?未來我們仍是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交集的。”她現在只想快快躲回家,遠離他極富掠奪性的眸子。

    他的眼神太冷靜淡銳利,常常令她不得不繃緊神經,感覺好累。她戴尋芳遇到過的男人,就數他最難纏!

    “從今以後我們要同處一個屋簷下,你不知道嗎?”

    戴尋芳沒好氣的說:“我的確不知道。”她根本沒當真。“我的衣服呢?還我,我想要回家了。”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鍾莉莉逮出來。她覺得自己現在會落到這步田地,她要負一半的責任。

    那傢伙竟然和別人聯手整她!早就覺得今天的代班伴娘事件實在太奇怪了,沒想到果真是大有問題。

    “這衣服挺適合你的。”平偉暄有些玩味的噙著笑,打量她一身春色滿溢的襯裙。“換下來多可惜。”

    “你那麼欣賞這件衣服,那換下來給你穿算了。”

    “換下來?現在?”他俊秀的臉上掠過一抹邪恣的神色。

    “當然……不是!”他一靠過來,她全身的神經全都緊繃起來:“你……你想幹啥?”

    他笑得更具邪魅的道:“謝謝你提醒我一件事,男人送衣服給女人,就是為了要脫掉它。”他的步伐不曾為了她外顯的緊張而停下來,終於,他將她逼得跌坐在床沿。

    “你、你別亂來哦。”此間的近距離和男上女下的體位令戴尋芳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臉。她的手抵著平偉暄的胸口,防止他更進一步。

    “我不會亂來。”他的眼神邪恣的在她身上梭巡,那灼熱的溫度令戴尋芳明顯的感覺到,平偉暄的理智在崩塌邊緣。

    “你……你說過的,你對穿著草萄內褲的女孩沒興趣。”

    “我是說過。可是你現在穿的,很明顯的不是草莓內褲。”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動我一根寒毛……”她打算威脅他,但威脅的話語還沒講全,她喋喋不休的唇忽地被他以唇封住。經過數秒,她開始反擊,可終究被平偉暄控制住,隨著吻的加深,兩人溫柔的交纏著,她的反抗力道漸地被消弭……

    良久,平偉暄才鬆開她。他的臉上揚著壞壞的笑容,“你太吵了,封住你的口是很好抑制你開口宣洩的法子。”

    “你……”這男人……這男人!他竟然敢吻她,而她沒有反抗到底!最令她深深自責的是,她沒反抗也就算了,未了還回應了他。

    天呐!她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今天要是別的男人這樣對她,她早讓對方滿地找牙的成為無“齒”之徒,還容得了像平偉暄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乎偉暄眯著眼看她因為他的吻而略微腫脹的花瓣般唇,心湖又是一蕩。若不是他的意志力一等一,加上此時的時機不對,他會不顧一切、任性的拉她共赴欲海。

    這小魔女還真是上蒼派來整他的,她的惡行惡狀他全看不見,滿腦子只記得她的好。

    他終於也體會了何謂鬼迷心竅。

    “喂,你起來啦!”彼此間的姿勢……真的很尷尬哩!她推了他一把。“我的衣服還我,我真的要回家了。”

    “你不必回去了。”離開她嬌軟的身子,還真有些捨不得呢!起身後,平偉暄別有用意的一笑,“你忘了嗎?方才我說過,我們‘未來’是要相處在一塊的。”

    “你愛作夢,我無權干涉。”她生氣的下床欲往外走,可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現在她身著內衣也似的風情襯裙,她敢走出這房間嗎?

    平偉暄自然明白這點。他惡質的乾笑出聲,一步步的走向她。“我說呢,如果我愛作夢,只怕你也得陪我入夢。”他停在她背後輕聲的說:“轉過來,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不看!”她倔強的道。

    “不看?”他一笑。“這東西可是跟你比較有關係,你不看?那……算了!”在平偉暄作勢要把手上的紙收起來之際,戴尋芳終於轉身。

    她惡狠狠的搶過他手上的紙。“到底是啥東西和我有關係?”還是看看比較安心。她低下頭看了眼手上的紙張,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契約書”三個大字。

    “這是…”

    待她細看內容後,她的臉色不禁由自轉紅,又由紅轉青……這多色變化代表著她氣瘋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在欲抬起頭來看向平偉暄之際,又不可思議的低下頭去看手中那一份契約書。

    這哪叫契約書?不如是賣身契算了!

    她……她那可惡的老爸,竟然聯合平偉暄這傢伙把她給賣了!這也就算了,賣了她的名目尤其令她吐出一大缸血!

    女傭?!她偉大的老爸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他當女傭?!而且,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上頭還有她同意的手印!

    啥……太幽默了!她竟然會同意把自己給賣了,而且還是賣去當刻苦耐勞、耐操耐勞的女傭,這是什麼世界呐!

    對於她的問題,平偉暗淡淡一笑,“怎麼回事?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他有趣的想著前幾天戴運謀跑到他辦公室找他的事。這張契約書是他簽好名,並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取得了戴尋芳的手印,接著跑來找他蓋章的。

    戴運謀覺得女兒的劣根性太強,要硬逼著她上花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想了個法子治她。

    只是要她以女傭的身份待在他身邊,那也未免奇怪。針對這點,戴運謀可是又有他的看法。他認為戴尋芳是個很會利用周遭資源的人,給她的權力愈高、愈多,她就愈會爬上天。因此,給她個女傭的低下名目,她就玩不出啥把戲!

    晤,好像是這樣。平偉暄想。不過,當她還是女傭的時候,不就曾做了令人吐血的事嗎?

    考慮了一下,平偉暄還是在契約書上頭簽了字。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一旦這名字一簽下,日後想必是相當刺激的。

    清楚?戴尋勞快吐血了。因為上頭賣了她的理由竟然是管教不來?!“就算我爸管不住我,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管,你憑什麼管我?”

    “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

    “你的未婚妻是我姊姊,不是我!”她大吼回去。“你……你這個想結婚想瘋了的花癡男,告訴你,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

    平偉暄仍是一臉無關痛癢的笑看著她。“你嫁不嫁我現在已經不是重點了。”

    “什麼?!”為什麼當他說這句話時,她的心裏會感覺到一陣難過?真……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見鬼了!

    “我想,比起將你娶回家當妻子,也許有個貼身女傭更經濟實惠。”

    “這樣的人也有?!戴尋芳開眼界了。“你最好弄清楚‘經濟實惠’四個字的意思!我這個人幫傭的本事沒有,搞破壞的本事可是一把罩。”她皮笑肉不笑的說。“上一次剃光你的眉發讓你幾個月出不了門,你還敢玩!”

    “我心臟禁得起。”他無所謂的笑笑。“更何況你剃光我的眉發讓我幾個月出不了門,你認為我不會有任何反擊?”他玩味的看著她一身性感的衣物,略帶暗示性的說:“這件襯裙穿在你身上,真是合身極了!看來我的品味是超群的。”

    “你……你……”她杏目圓睜的看著他,指著他的手指微微發抖。

    “我對你那麼有興趣,你早該猜到了!”

    “你對我有興趣,我就活該得像個暴露狂一樣,穿成這個樣?你變態啊!”不想不氣,一想到今天一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就嘔到快吐血。

    “我變態?你現在的樣子已經比你當初要剃光我毛時的我穿得多了。”

    想當初他醒來,全身上下被剝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不說,對面的落地鏡上還映著一個滑稽的身影,那一瞬間他還鏡中人物的超級滑稽造型給笑到快不行。

    他大笑狂笑的心想,哈……怎麼會有男人去把自己的頭理成那樣的公雞頭?不怕母雞找錯對象嗎?又他臉上和胸前寫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字,怎麼他一點都沒發覺?哈……太好笑了!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在渾噩狀態下被偷襲的。

    可在他笑彎下身時,他的笑容突然僵了。

    那鏡中的人怎麼那麼熟?和他好像!他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才僵著脖子抬起頭面對現實……

    戴尋芳大概不知道,當他確定自己就是才那個被自己笑到不行的男人後,他的狂怨聲差些把屋頂給掀了。

    “你……”

    看她火冒三丈的樣子,平偉暄心平氣和的開了口,“翻這些陳年舊帳太累人了,倒不如利用時間想想,咱們未來要怎麼相處才好?”

    “你……”

    “唉,怎麼又是個‘你’字呢?後頭好歹接個詞兒。”

    “你……未來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咱們走著瞧吧!”她怒極的說。

    “那麼我接招就是了。”

    很好,正式卯上!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4:30

第五章

    “什麼?真的卯上了?”鍾莉莉不可置信的看著戴尋芳,而後又覺得她腦袋似乎有問題的補充。“你知不知道你卯上的人是誰?是平偉暄哩!”

    “那又怎麼樣。”她托著下巴酸飲著冷飲。她也很沮喪,因為卯上他她也沒啥把握,誰知道他在那張八風吹不動的笑臉後,已經列出多少對付她的點子。

    這可惡的臭男人,真該死的難纏!

    “逃啊!再逃一次,逃到國外,逃得遠遠的,叫他怎麼也找不到你。”怎麼才數日不見,戴尋芳就變笨了?

    “當你所有的證件都被扣住,我看你能逃去哪里。”證件這事根本是內神通外鬼的爛把戲!天,要不是她們姊倆和爸媽長得像,她還真想去問她老爸,為什麼出賣女兒出賣到如此不遺餘力的地步。她是他親生女兒哩!為什麼他屢次幫別人讓她倒栽蔥?

    破壞世間人倫。平偉暄,你的罪狀又多了一條!

    “啊?證件?”鍾莉莉沉默了一下,她是真的報認真的在替戴尋芳想法子。沒辦法,心生愧疚,她目前會陷入那樣狼狽的狀況,有一些責任是她的。“就算沒證件,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他要找你也非易事。”

    “他早就先下手為強的找了人盯住我。”說到這裏,她橫了一眼在咖啡廳外佯裝看報,實則行監督之實的中年男子。“更何況他已經把我逼到這地步,不稍微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還真有些不甘心呢!”

    “你還想還以顏色?”

    “我第一次被男人逼得這麼狼狽,怎麼可能不還擊?”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不反擊的話,實在太沒面子了。

    “不好吧?”鍾莉莉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不好?”她看了她一眼。“那可就遺憾了,我以為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我反擊行動的戰友人選呢。”

    “我?”鍾莉莉嚇壞了。“為什麼是我?”

    戴尋芳似笑非笑,“答案很長,我慢慢說給你聽。”她將臉緩緩湊近她。“別忘了我今天會快狗急跳牆,你可是居功厥偉。”她瞅著她冷冷一笑。“為什麼要幫著平偉暄騙我代你伴娘的那件事?你真不夠義氣,竟然幫外人來欺負我!”

    “我……我是被逼的!”她很委屈的說。“平偉暄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消息,知道我是你的死黨,又知道你逃亡時,我是惟一支持你,且可提供住所的人,所以他就找上了我。”

    “他要對付的人是我,沒道理那麼費心的揪出你來吧?”平偉暄也許有些狠,可他真的那麼變態嗎?

    “他是沒那麼無聊,只是事情就是那麼巧!”鍾莉莉囁嚅的,一顆頭垂得低低的,生怕一個抬頭看見戴尋芳不悅的表情。“我說我要當我朋友的伴娘是真的,突然生病……那是平偉暄逼我裝的。我根本沒想過會在那種宴會中看到他,後來我才知道,那宴會場地是平家的,他和新郎是好友,因此把別墅借他宴客。”

    “他知道你?”

    “不但知道,知道的可詳細了!他知道我這個人,還知道我最近被一個老頭兒纏得快瘋掉的事。當他在宴會中看到我時,就拿這點來威脅我打電話給你。他說如果我不照他的意思做,他絕對有辦法讓我嫁給那老頭兒!”天呐!那老頭兒已經夠有她老爸的緣,若平偉暄再從中牽線,那她不就等著數年後守寡了嗎?

    “所以你就打了那通電話?”這姓平的,真是有夠可惡。

    想誠實就要誠實到底。“我不但打了電話,還……還去幫你挑了禮服,選了……選了襯衣。我……也是逼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件襯裙的尺寸和她分毫末差,原來是莉莉特地為她買的!對於她的招供,戴尋芳差一些沒翻白眼。“你還真出賣我出賣得不遺餘力啊!”

    “你現在可以相信……我會出賣你完全是因為被逼的吧?”

    被逼?晤,順從得真徹底!

    “嗯。”反正事情發生都發生了,相不相信已經不是問題了。

    “既是如此,那你就放過我吧。”她才不要和她成為鬥垮平偉暄的戰友呢。這年頭做任何事都要慎選盟友,免得屆時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慘了。

    她不是不相信戴尋芳整人的功力,而是她的鬼靈精怪對上平妹暄,她懷疑是否有勝算!

    畢竟戴尋芳玩的都是一些整人小把戲,而人家平偉暄是東宇未來的總裁河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許人家對於她的雕蟲小技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理睬而已。真要玩,她早給人玩死了!

    “我可以原諒你出賣我是出於被迫,可不能忍受你明知道被迫不敢反擊!”真是有夠沒用!她戴尋芳怎麼會有這種怕事的朋友?

    人家不是說物以類聚嗎?她可不認為她有那麼孬!

    “平純暄是什麼樣的人物,惹上他不太好吧?!”更何況他長得那麼帥、又多金,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戴尋芳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與其和他那樣鬥,不如開開心心的嫁給他不就得了?要是她有那麼好的機會,不用等人家找她,她早就免費奉上了。哎!就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不過,這樣的話她可沒敢說。可有句話她實在不吐不快!“平偉暄……你真的……真的一點點都不喜歡他?”

    “我……”戴尋芳紅了臉,在有些心亂和有些掙扎中她說出違心之論。“他有什麼好?我為什麼要喜歡他?”不喜歡嗎?一點都不喜歡嗎?為什麼她此刻的心情那麼心虛?像是撒了什麼漫天大謊一般。

    “他是沒什麼好,只是一大票女人排隊搶著要。”鍾莉莉訕訕然的說。

    “我……我……”她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支吾得連鍾莉莉都覺得奇怪。很快的她轉了個較不尷尬的話題。“喂,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的陣營?”

    “我……”這可是個攸關她未來的問題。“我想加入,可是……我有把柄在他手中,而且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機靈,加入你也不見得能幫你什麼。”鍾莉莉把她不想加入的答案很委婉的告知。

    這女人啥時候那麼會說話了?既讓她戴了高帽子,不忘為自己留條後路!算了、算了!看她那臉怕事的窩囊相。

    反正好漢做事好漢當,人家不願加入就算了。更何況,正如鍾莉莉說的,她的確不怎麼機靈,萬一幫不了忙又累了她,那反倒不好。

    “算了,不必勉強了。”戴尋芳忍不往的小小抱怨一番,“這世間,人情淡薄唉!”

    “別這麼說嘛。”戴尋芳這麼說她,她心裏亂難受的……我雖然不能全參與你的計畫,真正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的。”愧疚下的補償心態讓她承諾道。

    戴尋芳計謀得逞的一笑。“我就等你這一句!”

    “什麼……”鍾莉莉的危機意識又高高升起。

    怎麼她又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戴尋芳來到平偉暄的別墅已經第二天了。她那“賣女求榮”的老爸在接到她質問的電話時,只給了她一句話:孩子,既成實的事實那就自求多福吧!

    哇咧!這樣的父親也有?!

    在掛上電話時,她情緒十分激動。突現的低潮令倔強的她幾乎要流淚。

    不行!既然都已經來到平偉暄家了,她得打起精神來。在沒整到他以前,她的心高要時時處於高度備戰狀態。在他沒哭之前,她不能比他更早流淚!

    平復好情緒後,她端著兩個超大的盆子往別墅後頭走。

    她當女傭的工作內容就是喂狗。平偉暄愛犬成癡,尤其是大型犬。他對透過管道從中國西藏找來的兩隻純種獒犬寶貝得不得了從他昨天不顧一身亞曼尼的高級西服和兩隻大狗玩成一片就知道。

    天!那狗可真大!是一般已算大型犬的狼犬的兩、三倍大。

    戴尋芳初見到那兩隻名叫多羅、亞西曼的螫犬時,平偉喧不許她接近,因為藏整會攻擊人。尤其它們本來就是從前藏人訓練來幫助狩獵用的,兇猛習性由此可見。

    可在平偉暄一個不留神,多羅從他身上跳開,忽然直撲十餘公尺外的戴尋芳,將她撲倒,眼見血淋淋的一幕就要發生。奇跡似的,多羅非但沒有攻擊她,反而用它的大舌頭熱情的舔著她。

    “真是奇怪啊!”平偉暄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由得噴噴稱奇。他的兩隻寵物向來是連餵食的傭人都怕,尤其曾有過攻擊人的紀錄,因此,假使他在家,狗食通常是他準備的。

    多羅是兩隻勢犬中脾氣較不好的一隻,有咬傷人的不良前科就是它。而它竟然會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那麼熱情,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看到戴尋芳和他的兩隻愛犬玩得那麼起勁,當下他就想到她來這裏幫傭工作了。之前他還傷著腦筋,要她來當女傭,但家事和其他工作都有其他傭人做了,犯不著找一個小破壞份子回來。

    當初他會贊同戴運謀的建議簽那份契約書,原意也只是讓自己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早些適應瞭解對方罷了,從沒想過對這個家,她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可天可憐見,他竟然在意外中發現她的優點,也是其他傭人不及的,那就是……

    喂狗。

    喂狗對女人來說,不算是粗重的工作吧?更何況,她也不是時時刻刻在喂佝,只要一天喂兩次,其他時間就是她自己的了。

    戴尋芳將一袋飼料放下,想找勺子要舀,可終究沒找著。於是她又得走回前院去拿。

    來到前院時,她看到別墅前的廣場前前後後停了好幾部車,不久由車上走下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有名年輕女子下車後,感覺戴尋芳在看她,回看了一眼,一看到她傭人的打扮,便不屑的別開眼。

    晤,好高傲的女人!是什麼來歷啊?戴尋芳皺了皺挺秀的鼻子。

    不久,平偉暄也出現了,那名年輕女子一看到他就好像蒼蠅看到糖一樣,立即粘了上去,以又膩又嗲的聲音說:“偉暄,好久不見了!人家好想你呢,你想不想我?”

    看到這一幕,戴尋芳不由得皺了眉,忍住想去把年輕女子拔離平偉暄身上的衝動。那花癡男,他幹啥一動也不動的任由她攀附著?

    不久,他們即狀似親密的進到客廳裏頭。

    “又是那家子。”一名歐巴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戴尋芳身後,有些不滿的喃喃自語。

    “他們是誰啊?”見歐巴桑似乎也不喜歡來客,而且對他們也不陌生,戴尋芳這才問。

    歐巴桑看了一下她。“你是新來的?”

    “昨天才來。”

    “難怪你不知道。”歐巴桑說:“那一家子是大少爺末婚妻的家人。可是他們一知道老爺決定讓二少爺接掌東宇後,最近和二少爺來往可頻繁唆!哼!他們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別人不知道嗎?”歐巴桑不屑的努努嘴。

    “我就不知道。”戴尋芳隱約猜出,可由別人說給她聽較省事,她懶得動腦。

    歐巴桑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不就是大少爺的未婚妻想轉移目標到二少爺嘛!總裁夫人的名號可響亮著。”

    “那平偉……呃……二少爺的態度呢?”差一點把那傢伙的名字連名帶姓給叫了。

    他的態度最是重要吧?他若是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不會有那麼花癡的女人打死不退的。而從方才他的態度,那副來者不拒的花蝴蝶樣……

    他實在很該死!

    “他一向是個很難懂的人,因此別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一向精明,相信他不會真的被洪家小姐迷住了才是。”

    “難說喔,愛情會使人變笨。”戴尋芳訕訕然的說,心中一把怒火在燃。

    死平偉暄!就知道男人的話不能信!他不是之前才說對她有興趣,結果呢?依她看呐!只要是女人,他都會有興趣吧!

    歐巴桑不太明白她的話,也對她莫名的情緒轉變不明白:“也許吧。”哎,別盡聊天,活還是得做。於是她拿起了工作的用具欲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那位洪小姐一家今天來別墅做啥呀?”

    “野餐。別墅另一邊有一片草地,那地方很適合野餐。”

    “喔。”目送著歐巴桑離去,戴尋芳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她也理不出現在的感覺是什麼,只知道……心裏好像怪怪的、沉沉的,怎麼也笑不出來。怎麼會這樣呢?她早知道像平偉暄那樣的男人,女人一定少不了的。又為什麼當她真正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她會難過呢?

    她拿著剛找著的勺子,一面走一面想……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壓抑住沉悶的思緒,拒絕讓自己再想,很快的恢復鬼靈精怪的本性。她想,來到這裏已經第二天了呢!她還沒找到可以整整平偉暄的事,真的有些不甘心。

    本來呢,她是給自己一個時程表的。

    一個禮拜!她給自己一個禮拜的時間整到平偉暄不行,絕對要他親自撕毀那張女傭契約書,當瘟神一樣的將她請出這裏。

    可是不行啊!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想到可以整他的事。她皺著眉,不行!在這裏當女傭一個禮拜已經很可憐了,她不能任由日子繼續這麼下去,屆時她的女傭生涯還真的會永無止境。

    走回屋後的她左想右想,忽然注意到那兩隻正以乞求的眼神看著她放在地上的一袋飼料的西藏資大,又瞥見樹下那不知道為什麼會放在那裏的人力拉車。晤,那也許是平偉暄的古董收藏吧?像另一頭不就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大石臼。

    呵呵,她已經想到如何整他了!

    平偉暄,你等著接招吧!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4:39

第六章

    別墅採光良好的大廳裏。

    今天的天氣好得令人想到外頭走走。平偉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樹葉篩落的陽光。

    “二少爺……”六十七歲的老管家悄然的來到他身後。“洪小姐一家人我已經叫小李安畔到滑草坡去了。”

    “嗯。小心招待著。”

    “知道。”回應了之後,老管家依然沒有退下去的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才說:“二少爺……”

    平偉暄轉過身看他:“有什麼話直說。”

    “洪小姐他們一放假老往這裏跑,好嗎?尤其是大少爺不在的這段期間……”他知道這種事他們做下人的管不著,可他擔心二少爺無端沾得一身腥呐。

    “由得他們去。”洪麗薔是哥哥的未婚妻,基於這點他就沒有反對洪家人常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更何況,洪麗薔除了在人前表現和他很要好的樣子外,她也沒膽子做出什麼事。

    這一段時間裏他一直按兵不動,目的也是希望哥哥能夠看清楚自己未婚妻的所作所為。

    “可是……我擔心大少爺回來會誤會。”

    “他的智商沒有那麼低。”他相信哥哥會相信他。

    “人言可畏!”

    “大不了屆時我為了撤清關係,找個人來結婚不就得了?”平偉暄一笑,拍了拍老管家的肩,“這件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清楚我在幹什麼。”

    爾後,老管家又小心的問:“說到結婚,戴家的小姐找到了沒?”

    老管家沒見過戴尋芳,自然不知道“戴家小姐”此刻就在他身邊。

    平偉暄有趣的一挑眉,賣關子似的說:“放心吧,任孫悟空的本事再高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的。”他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那麼,我下去忙了。”

    “嗯。”

    正當老管家欠身完抬起頭之際,他看到兩團黑影狂奔著。

    多羅和亞西曼在拉人力車?哈哈,他一定是人老了,眼花了。

    可……他推了推老花眼鏡。

    幻覺,幻……幻覺!他一直告訴自己是幻覺,忍不住瞪大眼睛看。

    天……天呐!

    “二少……少、少爺……”老管家用手指指著外頭,指尖還發著抖。

    他怎麼了?中風了嗎?

    平偉暄不急著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他反而擔心臉色突地發青的老管家。他前些日子才因為血壓高而住院哩。

    “你哪里不舒服?”

    老管家搖了搖頭。“二少爺,我看到……看到很可怕的景象!”他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全。

    有他現在看他可怕嗎?平偉暄心想。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沒有啊!”不會他看得見,而自己看不見吧?那的確很可怕!“你到底看見什麼?”

    “我……我……”老管家頻頻拭著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看錯了,我看見二少爺的多羅和亞西曼在拉古董人力車。”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人力車上還坐了一個人?”他好笑的說。

    “是有坐人。”那長髮在風中飄揚的樣子,好像還是個女孩子哩。

    他的西藏英犬在拉古董人力車上頭還坐人?哈!他的老管家幻想的情狀真不是普通的嚴重呐!暫且別說他的狗一般人根本支使不了,有誰敢坐在那隨時可能解體的人力車上。

    老管家的話令平偉暄搖了下頭苦笑,“找個時間放自己幾天假吧,你太累了。”

    “是。”正要退去時,老管家又是臉色一白,顫著聲音:“二少……少……爺……”

    “我的多羅又在拉車了是吧?”平偉暄懶得理他的走到沙發旁坐下。

    “它們真的在拉車耶!”

    怎麼平日嚴肅的老管家今天老對他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算了!大年紀大了,偶爾會有這樣的異樣吧。

    平偉暄為自己倒了杯水,連眼角都做得往外頭看,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水問:“誰坐在上頭?這回看清楚了沒有?”

    “很清楚。”老管家嚇呆了,無意識的回答。

    “誰啊?”他和他一唱一和。

    “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個新進女傭。”

    “那女傭還真大膽。”平偉暄搖了下頭苦笑,想把杯中所有的水喝光,喝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大口水嗆得他眼冒金星,撫著喉嚨,痛苦的問:“你方才說什麼?”

    “坐在人力車上的人是昨天新進的女傭。”老管家入定似的看著外頭的景象。“大少爺末婚妻一家神情恐慌的跑在人力車前。”

    “什麼?!”平偉暄快步的走到落地窗前。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外頭那既荒謬又混亂的一幕——

    戴尋芳坐在人力車上,手上拿著根釣竿,釣竿上垂釣著一包東西,只要釣竿往哪邊偏,多羅和亞西曼就會往哪個方向追。而被兩隻獒犬追得一臉亡命相的,即是洪麗薔和她的家人,一面跑還一面慘叫。

    “救……救命呐——”

    “殺人呐——”

    “我的天!”平偉暄二話不說的就沖了出去。

    戴尋芳一見他沖出來,惡作劇的把釣竿方向朝著他。於是兩隻狗為了釣竿上的食物又轉向直追,而洪麗薔一家才有喘息的機會。

    平煌暄立住了腳步,大聲的喝道:“多羅、亞西曼!”

    兩隻狗雖為了釣竿上的食物而窮追不捨,可一聽到主人的聲音還是放緩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平偉暄看著坐在人力車上,一臉笑意,半點愧疚之情都沒有的戴尋芳,不由得有些動怒。

    她到底知不知道坐在那不怎麼牢固的人力車上,任由兩隻大型獒犬拉著走會有多危險?

    又,她為什麼要驅狗嚇人?

    “在幫你喂狗啊!”她操著釣竿,晃了晃垂釣在上頭的一包狗食。

    “喂狗?”平偉暄深呼吸,努力的控制著怒氣。“你利用食物當誘餌叫狗去攻擊人,這叫喂狗?喂什麼給狗吃?”他自己也對洪家人沒啥好印象,可要真鬧出人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丫頭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幹啥那麼凶啊!”她生氣的跳下車。

    她知道自己有法子控制得了多羅它們的。也不過是看那姓洪的一家不順眼,這才嚇嚇他們。

    生氣吧、生氣吧!氣死你最好了。這樣你才會早日忍受不了我,一腳將我踢出別墅,從此以後那張契約書成為廢紙!

    其實看到平偉暄生氣,戴尋芳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他是為那姓洪的女人對她生氣,她的畏懼消失無蹤。哼!超級花少,連自家哥哥的未婚妻都不放過!在她面前裝專情一下都不會,還妄想把她娶回去?!門兒都沒有!

    “你做錯事了還……”

    他還沒把話說完,一個嗲得膩人的聲音加人他們。

    “這根本是謀殺嘛!嚇死人了!”洪麗薔驚魂甫定就忙著告狀來了。

    本來她想靠近平偉暄的,可看到兩隻獒犬就在他身邊只好作罷。看到一旁的戴尋芳即生氣的說:“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叫狗追我們的!”她看著戴尋芳身著傭人的衣服,想平偉暄必不會坦護她,於是加把勁的“遠距離”施展她的嗲功。“我不管啦!偉暄,你一定要幫我作主啦,暄——”

    平煌暄皺著眉,鐵青著臉,“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最取好把她趕出平家。這種傭人太可怕了!當心有一天她謀財害命!”洪麗薔說。

    “把我趕出去?”戴尋芳噗嗤一笑。“我等這句話等好久了呢!你要是有本事叫他把我趕出這裏,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要狗監督你和你家人跑馬拉松。”她一副有恃無恐的說。

    平偉暄這麼容易就放棄她的話,她現在就不會還在這裏苦思計謀,要他主動說不要她了。

    沒法子,都是那契約書上說——除非平偉暄主動不要她,否則無論她逃到哪里都是他的女傭。

    “她……她說那是什麼話?”洪麗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實話。”戴尋芳洋洋得意。

    “為什麼?”洪麗薔問話的對象始終是平偉暄,可答話的是戴尋芳。

    “為什麼?”戴尋芳朝著她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平偉暄,然後故作親密的貼近他。“這問題好難回答耶,嗯……該怎麼呢?”

    “偉暄,這女傭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的關係呐……哎喲!這可真難啟齒!總之連他穿內褲的樣子我都看過了就是。”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撒謊幄!她在剃他的毛的時候,不就曾剝得他僅留一件內褲。只是,她這麼一說,沒有人會想到是這種情況,而是……

    現代人的思維,是很桃色的哦!

    戴尋芳的話和曖昧的表情令洪麗薔白了臉。她看著平偉暄,“這種女傭階級……她根本配不上你。”

    “呃,你看不起女傭啊?女傭不是人人當得起的,有些人看起來好操耐用,實際上是連只雞都殺不死。”她一面說還一面朝著平偉暄看。不知道他對這段話有沒有一種熟悉感呢?這段“名言”可是出自他的口呢。

    “殺雞?”

    看到洪麗薔疑惑而不信的表情,戴尋芳可樂著。不過,現在玩她似乎時機不對,有機會再告訴她,女傭為什麼不可以連只雞都殺不死。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一平偉暄喜歡我。愛情是盲目的。不過,這一回他顯然全盲了。”接著,她左右開弓的對平偉暄說:“她說的也沒錯,像你那樣的頂極三高男,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何必那麼執著呢?放棄我,對你、對我都好嘛,是不?”她暗示他,只要他一開口,她不會在平家多留。

    平偉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漠視了她的乞求。

    “詩暄,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洪麗薔仍不放棄說服他。

    算了!看來這個姓平的比她想像中還難擺平。於是,戴尋芳暫且先依著“安內攘外”的政策進行。“你要不要再加上‘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你,只有我們是天生一對’這麼一段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實在對這姓洪的沒好感。她幹啥一直對著平偉暄露出勾引的眼神?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洪麗普有些狼狽的說。

    “你的司馬昭之心可是昭然若揭的。”戴尋芳對著她一笑。“未來你可是要當他嫂嫂的人耶,老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對著他,你是太思念他哥哥,把他當成他了嗎?”說著她便大搖大擺的走開,留下準備為她收拾爛攤子的平烯暄和難得臉紅的洪麗薔。

    呼!都已經把事情玩得那麼大了,那個叫平偉暄的還是不打算把她攆出去哩。

    怎麼會有人那麼耐啊?

    不行!她得快快想法子才行。

    別墅採光良好的大廳裏。

    今天的天氣好得令人想到外頭走走。平偉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樹葉篩落的陽光。

    “二少爺……”六十七歲的老管家悄然的來到他身後。“洪小姐一家人我已經叫小李安畔到滑草坡去了。”

    “嗯。小心招待著。”

    “知道。”回應了之後,老管家依然沒有退下去的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才說:“二少爺……”

    平偉暄轉過身看他:“有什麼話直說。”

    “洪小姐他們一放假老往這裏跑,好嗎?尤其是大少爺不在的這段期間……”他知道這種事他們做下人的管不著,可他擔心二少爺無端沾得一身腥呐。

    “由得他們去。”洪麗薔是哥哥的未婚妻,基於這點他就沒有反對洪家人常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更何況,洪麗薔除了在人前表現和他很要好的樣子外,她也沒膽子做出什麼事。

    這一段時間裏他一直按兵不動,目的也是希望哥哥能夠看清楚自己未婚妻的所作所為。

    “可是……我擔心大少爺回來會誤會。”

    “他的智商沒有那麼低。”他相信哥哥會相信他。

    “人言可畏!”

    “大不了屆時我為了撤清關係,找個人來結婚不就得了?”平偉暄一笑,拍了拍老管家的肩,“這件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清楚我在幹什麼。”

    爾後,老管家又小心的問:“說到結婚,戴家的小姐找到了沒?”

    老管家沒見過戴尋芳,自然不知道“戴家小姐”此刻就在他身邊。

    平偉暄有趣的一挑眉,賣關子似的說:“放心吧,任孫悟空的本事再高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的。”他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那麼,我下去忙了。”

    “嗯。”

    正當老管家欠身完抬起頭之際,他看到兩團黑影狂奔著。

    多羅和亞西曼在拉人力車?哈哈,他一定是人老了,眼花了。

    可……他推了推老花眼鏡。

    幻覺,幻……幻覺!他一直告訴自己是幻覺,忍不住瞪大眼睛看。

    天……天呐!

    “二少……少、少爺……”老管家用手指指著外頭,指尖還發著抖。

    他怎麼了?中風了嗎?

    平偉暄不急著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他反而擔心臉色突地發青的老管家。他前些日子才因為血壓高而住院哩。

    “你哪里不舒服?”

    老管家搖了搖頭。“二少爺,我看到……看到很可怕的景象!”他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全。

    有他現在看他可怕嗎?平偉暄心想。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沒有啊!”不會他看得見,而自己看不見吧?那的確很可怕!“你到底看見什麼?”

    “我……我……”老管家頻頻拭著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看錯了,我看見二少爺的多羅和亞西曼在拉古董人力車。”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人力車上還坐了一個人?”他好笑的說。

    “是有坐人。”那長髮在風中飄揚的樣子,好像還是個女孩子哩。

    他的西藏英犬在拉古董人力車上頭還坐人?哈!他的老管家幻想的情狀真不是普通的嚴重呐!暫且別說他的狗一般人根本支使不了,有誰敢坐在那隨時可能解體的人力車上。

    老管家的話令平偉暄搖了下頭苦笑,“找個時間放自己幾天假吧,你太累了。”

    “是。”正要退去時,老管家又是臉色一白,顫著聲音:“二少……少……爺……”

    “我的多羅又在拉車了是吧?”平偉暄懶得理他的走到沙發旁坐下。

    “它們真的在拉車耶!”

    怎麼平日嚴肅的老管家今天老對他說這些有的沒有的?算了!大年紀大了,偶爾會有這樣的異樣吧。

    平偉暄為自己倒了杯水,連眼角都做得往外頭看,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水問:“誰坐在上頭?這回看清楚了沒有?”

    “很清楚。”老管家嚇呆了,無意識的回答。

    “誰啊?”他和他一唱一和。

    “你昨天帶回來的那個新進女傭。”

    “那女傭還真大膽。”平偉暄搖了下頭苦笑,想把杯中所有的水喝光,喝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大口水嗆得他眼冒金星,撫著喉嚨,痛苦的問:“你方才說什麼?”

    “坐在人力車上的人是昨天新進的女傭。”老管家入定似的看著外頭的景象。“大少爺末婚妻一家神情恐慌的跑在人力車前。”

    “什麼?!”平偉暄快步的走到落地窗前。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外頭那既荒謬又混亂的一幕——

    戴尋芳坐在人力車上,手上拿著根釣竿,釣竿上垂釣著一包東西,只要釣竿往哪邊偏,多羅和亞西曼就會往哪個方向追。而被兩隻獒犬追得一臉亡命相的,即是洪麗薔和她的家人,一面跑還一面慘叫。

    “救……救命呐——”

    “殺人呐——”

    “我的天!”平偉暄二話不說的就沖了出去。

    戴尋芳一見他沖出來,惡作劇的把釣竿方向朝著他。於是兩隻狗為了釣竿上的食物又轉向直追,而洪麗薔一家才有喘息的機會。

    平煌暄立住了腳步,大聲的喝道:“多羅、亞西曼!”

    兩隻狗雖為了釣竿上的食物而窮追不捨,可一聽到主人的聲音還是放緩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平偉暄看著坐在人力車上,一臉笑意,半點愧疚之情都沒有的戴尋芳,不由得有些動怒。

    她到底知不知道坐在那不怎麼牢固的人力車上,任由兩隻大型獒犬拉著走會有多危險?

    又,她為什麼要驅狗嚇人?

    “在幫你喂狗啊!”她操著釣竿,晃了晃垂釣在上頭的一包狗食。

    “喂狗?”平偉暄深呼吸,努力的控制著怒氣。“你利用食物當誘餌叫狗去攻擊人,這叫喂狗?喂什麼給狗吃?”他自己也對洪家人沒啥好印象,可要真鬧出人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丫頭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幹啥那麼凶啊!”她生氣的跳下車。

    她知道自己有法子控制得了多羅它們的。也不過是看那姓洪的一家不順眼,這才嚇嚇他們。

    生氣吧、生氣吧!氣死你最好了。這樣你才會早日忍受不了我,一腳將我踢出別墅,從此以後那張契約書成為廢紙!

    其實看到平偉暄生氣,戴尋芳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他是為那姓洪的女人對她生氣,她的畏懼消失無蹤。哼!超級花少,連自家哥哥的未婚妻都不放過!在她面前裝專情一下都不會,還妄想把她娶回去?!門兒都沒有!

    “你做錯事了還……”

    他還沒把話說完,一個嗲得膩人的聲音加人他們。

    “這根本是謀殺嘛!嚇死人了!”洪麗薔驚魂甫定就忙著告狀來了。

    本來她想靠近平偉暄的,可看到兩隻獒犬就在他身邊只好作罷。看到一旁的戴尋芳即生氣的說:“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叫狗追我們的!”她看著戴尋芳身著傭人的衣服,想平偉暄必不會坦護她,於是加把勁的“遠距離”施展她的嗲功。“我不管啦!偉暄,你一定要幫我作主啦,暄——”

    平煌暄皺著眉,鐵青著臉,“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最取好把她趕出平家。這種傭人太可怕了!當心有一天她謀財害命!”洪麗薔說。

    “把我趕出去?”戴尋芳噗嗤一笑。“我等這句話等好久了呢!你要是有本事叫他把我趕出這裏,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要狗監督你和你家人跑馬拉松。”她一副有恃無恐的說。

    平偉暄這麼容易就放棄她的話,她現在就不會還在這裏苦思計謀,要他主動說不要她了。

    沒法子,都是那契約書上說——除非平偉暄主動不要她,否則無論她逃到哪里都是他的女傭。

    “她……她說那是什麼話?”洪麗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實話。”戴尋芳洋洋得意。

    “為什麼?”洪麗薔問話的對象始終是平偉暄,可答話的是戴尋芳。

    “為什麼?”戴尋芳朝著她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平偉暄,然後故作親密的貼近他。“這問題好難回答耶,嗯……該怎麼呢?”

    “偉暄,這女傭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的關係呐……哎喲!這可真難啟齒!總之連他穿內褲的樣子我都看過了就是。”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撒謊幄!她在剃他的毛的時候,不就曾剝得他僅留一件內褲。只是,她這麼一說,沒有人會想到是這種情況,而是……

    現代人的思維,是很桃色的哦!

    戴尋芳的話和曖昧的表情令洪麗薔白了臉。她看著平偉暄,“這種女傭階級……她根本配不上你。”

    “呃,你看不起女傭啊?女傭不是人人當得起的,有些人看起來好操耐用,實際上是連只雞都殺不死。”她一面說還一面朝著平偉暄看。不知道他對這段話有沒有一種熟悉感呢?這段“名言”可是出自他的口呢。

    “殺雞?”

    看到洪麗薔疑惑而不信的表情,戴尋芳可樂著。不過,現在玩她似乎時機不對,有機會再告訴她,女傭為什麼不可以連只雞都殺不死。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一平偉暄喜歡我。愛情是盲目的。不過,這一回他顯然全盲了。”接著,她左右開弓的對平偉暄說:“她說的也沒錯,像你那樣的頂極三高男,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何必那麼執著呢?放棄我,對你、對我都好嘛,是不?”她暗示他,只要他一開口,她不會在平家多留。

    平偉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漠視了她的乞求。

    “詩暄,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洪麗薔仍不放棄說服他。

    算了!看來這個姓平的比她想像中還難擺平。於是,戴尋芳暫且先依著“安內攘外”的政策進行。“你要不要再加上‘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你,只有我們是天生一對’這麼一段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實在對這姓洪的沒好感。她幹啥一直對著平偉暄露出勾引的眼神?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洪麗普有些狼狽的說。

    “你的司馬昭之心可是昭然若揭的。”戴尋芳對著她一笑。“未來你可是要當他嫂嫂的人耶,老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對著他,你是太思念他哥哥,把他當成他了嗎?”說著她便大搖大擺的走開,留下準備為她收拾爛攤子的平烯暄和難得臉紅的洪麗薔。

    呼!都已經把事情玩得那麼大了,那個叫平偉暄的還是不打算把她攆出去哩。

    怎麼會有人那麼耐啊?

    不行!她得快快想法子才行。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4:57

第七章

    總算有點良心!平家的傭人也是有假期的。只是要輪流休假而那些沒有輪休到的週六下午和周日,都算加班。

    才上班第四天,戴尋芳即排到了休假。又恰巧正是禮拜六,於是她把鍾莉莉給約了出來。

    在平家悶了好久其實也沒多久,只有四天,不過為什麼她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呢?天!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可能等不到平偉暄將她轟出去那天了。

    和鍾莉莉到餐廳草草解決一餐後,在車上鍾莉莉問她,“接著,去咖啡廳喝咖啡?”

    “不了。”戴尋芳想了一下。“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好好發洩就走吧。”悶呐,她現在心裏直覺得悶,好悶!

    “發洩!”鍾莉莉想了一下。“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不過,先到我家換個衣服,咱們再去瘋個夠!”她神秘的說。

    “別讓我失望。”其實她隱約猜到,她會帶自己去哪里。

    “絕對不曾。”

    也好!去PUB跳個舞,瘋個夠,也許心情不會那麼陰陽怪氣的。

    太多事情令她煩!自認不是個會自相矛盾的人,但是最近的一些感覺真的很奇怪!

    她對平偉暄到底是什麼感覺?她討厭他嗎?是!那她又為什麼討厭他?因為他是東宇的未來總裁,老爸聯姻政的最佳選擇;因為他本是姊姊的末婚夫,而她終究要李代桃僵;因為他曾騙過她……總之,要她列出一百個討厭他的理由絕對不成問題。可是……

    為什麼她愈來愈發覺他能左右她的視線了呢?甚至,前幾天為了洪麗薔的事,她還不開心了好久,到現在一想起來還會火冒三丈?!

    真的,真的覺得自己愈來愈奇怪了。

    兩人到鍾莉莉家換衣服又休息了一下,到達PUB用已經近十點了。一進門,裏頭的動感樂曲在DJ的巧手下,仿佛更能鼓動人心一般,在場的人無不感受、享受著在重金屬樂器的嘈雜聲中迸發出的快感。

    看著在舞池中盡情搖擺的身影,許多原本在一旁喝著調酒飲料的人也禁不起誘惑的-一下了舞池,親自體驗汗水淋漓的舒活快感。

    在一旁喝了幾口飲料後,戴尋芳再也忍耐不住的拉起鍾莉莉。“走!我們飆舞去!”

    戴尋芳在中學時代,在保守的家風和風雙重監督下,她都能成為PUB中有名的舞林高手,可見她愛跳舞的程度。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和PUB中客人品質的日益下降,近幾年她幾乎都不涉足這類場所。

    要不是一顆心真的悶極,想圖個發洩,她也不會來這裏。

    下了舞池,雖然多年沒有跳舞,憑著感覺,戴尋芳很快的放了開來。

    她的擅舞令許多人注目,到了最後甚至圍成了個圈圈觀摩起來。

    一張無懈可擊的漂亮臉蛋,穩纖合度的身材,貼身的黑色皮衣皮裙將她曼妙的身材盡現無遺,呼之欲出的春光更令人炫目。

    戴尋芳本身就是個發光體。

    她盡情舞動著身子,盡情的用心感受熱力將她不愉快的心情逐一蒸散。在不知不覺中,她的眼晴對上一雙從方才就緊盯在她身上不放的眼睛。她一向清楚自己的美貌和魁力是足以成為他人注目的焦點。

    不過,那雙眼盯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真的是很……特別!

    四目一交接——

    平偉暄!?

    哦!老天,真的是他!除了他之外,他身旁還坐了洪麗薔?

    哼!兩人這樣出雙入對的,說他們沒什麼,鬼才相信。

    除了她之外,與平偉暄同桌的還有兩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男子,咦,其中一個她好像有印象。戴尋芳想了半天……啊!有了!那傢伙不就是上一回她代鍾莉莉去當伴娘時,端水給她喝,害她一覺不起的傢伙!

    看來冤家還真是路窄!找機會一定整到他大喊自己錯了!

    真巧呐!她今天的仇人全到齊了。

    她看著平妹喧,平偉暄也看著她。他的眼神裏透著不悅。戴尋芳很敏銳的感覺到,他對於過短的辣妹裝是很有意見的。

    有一點高興的感覺流滑過她胸口,它竟來自于平偉暄對她的在乎。隨即她的壞心眼又起。

    她幹啥為了他的一丁點在乎就高興?無聊!更何況她穿得再短、再暴露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又礙著他啦?他要是嫌她在當女傭時穿太多了,下一次她就露給他看,絕對要他鼻血流不止!

    於是,她在拋給平偉暄一個媚眼後,忽地將黑色的短皮裙一解,光是這動作就引來現場一陣尖叫呐喊聲,接著她把皮裙拿在手上旋轉,眾人又是一陣HIGH到極點的嘶吼呐喊。

    幹啥呀,有穿啦!她在皮裙裏又加了一件同色但更短的黑色小皮褲。她可是出生在家風保守的家庭哩,再怎麼不孝,也不會拿自己老爸的命來開玩笑。

    啥……不過看到平偉暄方才那一瞬間的表情,真的好有趣!他那兩道平時就霸氣的濃眉倏地鎖在一塊,真的有些駭人咧!

    唉,想來也值回票價了!方才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不出來的表情。原來要讓他笑不出來就是要穿得少。

    下了舞池,她拉著鍾莉莉走向平偉暄。同個時間,洪麗薔拿起方才她帶回的一酒給平偉暄。

    “別對那種輕浮女子太在意,那種人呐……”

    尚在她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戴尋芳晃了晃取自洪麗薔手中的杯子,冰塊在統用色的液體中滾動。“謝啦,我正渴。”她仰頭一飲而盡。

    “喂,你……”看著她喝下那杯酒,洪麗薔的臉色丕變。她原本想去搶,可是不過是一杯酒而已,那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但那酒……

    “洪小姐的臉色不太好,不會是怪我把酒喝了吧?”戴尋芳拉著一看到平偉暄比看到索命閻王更可怕的鍾莉莉大方的坐了下來。

    “怎麼會。”她心虛的低垂著頭。

    戴尋芳好笑的看著因為她加入而變得尷尬的氣氛。她朝著曾端水給她,害她一覺不醒的男子一笑,“我記得我們見過一次面,可卻沒能知道你的名字,我覺得很遺憾呢!”

    “我叫李明。”

    李明是吧!當初平偉暄留個大鬍子在別墅當“社會邊緣人”時,所用的名字就是李明。看樣子,這傢伙和平偉暄一定交情匪淺。

    “李明?唔,好名字!我之前有個長得像‘鬍鬚張’的仇家,名字正好也叫李明呢!不過,他後來改姓平了。”

    她的話令李明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紅了臉。他偷瞄了一眼平偉暄,他的眉從方才到現在都沒有舒展開來,看來他是有些不高興。

    只希望戴家小姐就此打住,別再玩啥花樣,否則連他這平偉暄多年的好友,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嗯,真巧。”李明忍住笑。

    “是啊,為了這點緣份我們該喝一杯的。”她越過桌子將李明的杯子拿過來,這個動作使得她胸前的春色令人為之屏息。

    坐在李明身旁的平偉暄自然看到了這一幕。與其說他此刻的心情是欲火焚身,不如說是怒火攻心!

    這個女人……他頭一次為了女人動怒。

    從方才,打從他看到她出現在這,注意到她身上的辣妹裝時,他就笑不出來。他很努力的說服自己,有好身材的女人偶爾秀一下身材、虛榮一下沒關係吧?直到她下舞池大跳起豔舞,他的臉正式垮下來——

    她知不知道這是公眾場合?當她在家面對他時,整個人包得跟肉粽一樣,一出門就穿得這般不能再少!他敢說,論布料多寡、分暴露程度,她那天穿的內衣式襯裙都比她今天穿得多!

    她真是在家像貴婦,出門像蕩婦!太離譜了吧?

    敬完李明酒,戴尋芳故意對平偉暄說:“少爺,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哦!是不是最近‘內外務’太多啊?若是的話,那可得小心了!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有一群女人的生活可能會陷入困境呢!”她笑咪咪的看著他沉下的臉色。

    在座有人不知道戴尋芳是誰,為什麼一坐下來就喧賓奪主?一方面也是對她有著極高的興趣,於是另一名男子按捺不住的也開口。

    “就憑東宇,那是不可能的。”他直勾勾的看著戴尋芳。“我叫葉品讓。從方才到現在,都還沒聽到小姐的自我介紹。”他對她的好身材很有興趣。

    “我?我是平少爺家的女傭。”

    “女傭?”葉品讓瞪大了眼:“像你這樣的美女當女傭!?太暴殄天物了吧?”隨即又覺得說錯話的看了平偉暄一眼。見他仍是冷冷的不大理人,這才放心了些。

    “不會啊,我家少爺用得很習慣。”說著,她又看了平偉喧一眼。“少爺,你今天話真少哩!來這兒就是要開心些嘛。我也敬你一杯吧!”她為他倒了一杯酒,遞給他的時候,平偉暄放下酒杯,拉住了她的手。

    “要我話多?行!咱們單獨聊聊。”他強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看著戴尋芳被平偉暄拉著往外走,葉品讓不禁有些發急的想站起來,李明一把拉他跌坐回原位。

    “你要幹啥?”人家小倆口有話要說,他這“青仔極”跟去做啥?

    “我還不知道那女傭的名字和電話呢!”

    李明冷冷的看了一眼洪麗薔的朋友。“你不想惹禍吧?”

    “什麼意思?”

    “那女傭不是一般的女傭,是只屬於平偉暄的專屬女傭。你不希望為了一個女人和平偉暄卯上吧?”

    “這……當然!”

    李明精明的把視線投注洪麗薔身上。

    怪了?看著平偉暄離開,若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也會不識相的跟上去。為什麼今天的她不跟了?又怎麼她此刻的樣子像是很慌張?

    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來有好戲要登場了!

    只是……是場什麼樣的戲呢?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嘛?!”戴尋芳用力的甩開平偉暄緊拉著她的手。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平偉暄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用手指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女人真的欠缺管教,他是不是之前都太縱容她了!

    “也不過是到PUB跳個舞。”

    “跳豔舞?”

    “什麼叫豔舞?你看到我抱著鐵管跳舞了嗎?”她瞪大了眼。

    “如果舞池有這種設計,也許你真的會!”

    “會又怎樣?更何況,我也沒用到工作時間。”她給了他一個假笑。“我的少爺啊,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呼!有人快氣瘋了喲!

    平偉暄才不管這些。“跳個舞需要穿成這樣?你是暴露狂還是變態?”正好他們停下來爭執的地點就是一家情趣用品專賣店,他指著穿在模特兒身上的衣服。“連它都比你穿得多!”

    她看了那套薄紗的性感內衣,努了下嘴。“我比她高明的地方是,我在穿得比它少的情況下走出去,我可以接受到很多男人欽慕、女人嫉妒的眼光;可若穿成它那樣走出去,我立即給看成變態遊蕩街頭一般。”

    “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伶牙俐齒!”他都板起臉了,這小妮子還是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

    他知道她是叛逆、不好馴服的,他也一直耐心的等待她在鬼靈精怪之餘,能發現彼此的合適,繼而接受這份感情。可他萬萬沒有想到……

    她竟然是用這種式在玩他!

    如果不是喜歡她,他大可以漠視她衣著的暴露,甚至對他部屬的勾引,她想玩什麼花樣都由得她。可現在他發現,那樣的事根本不在他容許範圍內。

    天!他什麼時候對女人有那樣的佔有欲呢?

    “嘴巴的主要功能是用來說話的,‘收起來’多掃興?”

    “你!”

    “別生氣,生氣快老!”呵……整人的快感,她現在感受最強烈!沒辦法,之前再怎麼想惹惱他都不成功,現在總算平衡了。“你真的對我很反感呢,把我還給我老爸,說我朽木難雕不就得了?”她記得老爸把她丟給他當女傭的理由就是管教不動嘛。

    “說了半天,你就是想我撕了那張契約書!”

    “你不屑撕,交給我,我來!”

    “我會保存它永遠的完整!”他生氣的說。

    她想盡法子就是想離開他!他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當女傭只是一種讓她逐漸接受他的手段,結婚才是目的。就算沒有女傭這步棋子,想盡法子、使盡手段,他也會讓她成為他的新娘!

    以愛為名,他會栓住這匹野馬!

    哼!沒關係!心臟夠強還有後續。戴尋芳不理會他的低咆,她故意很認真的去看櫥窗裏的內衣,然後說:“我是沒有那樣的一件衣服啦,要不然……也許我哪天真的會將它秀出去哩。”氣死他最好!最好氣到他喪失理智,脫口而出的將她轟出他家。

    她的話令平偉暄更加氣憤。“好!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

    平偉暄忽地拉起她的手。“在你穿出去之前,先在家穿給我看。”他根本不給她接話的機會,一說完就把她拉進情趣用品專賣店。

    “啊!你……”完……完啦!她踢到鐵板了。

    老闆一看到客人上門高興得很。都快打烊了,還有生意上門呢!“歡迎光臨,請問兩位要些什麼?”

    “把店裏面所有的性感內衣都給我包起來!”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這是什麼情況?店裏遭搶了?遇到變態了嗎?老闆有些害怕的看著平偉暄一臉的兇神惡煞。

    “先生……那個……”

    平偉暄看了他一眼,把皮夾拿出來,重新又說了一次。“全包起來。”

    “不要包!”戴尋芳大聲的說。

    “你不是喜歡穿?讓你一次穿個夠,早、午、晚穿得各不同。”接著他又對老闆說:“包起來!”

    “不准包!”

    在老闆左右為難之際,平偉暄強勢的說:“你開店不就是要賺錢?這些東西和衣物,難不成留著自己用嗎?”

    “也對。”

    在老闆打包之際,戴尋芳一直惡狠狠的看著他,忽地一陣比一陣更大的睡意向她襲來——

    她怎麼會突然那麼想睡!

    想睡,真的好想睡!她的腳步往後小移了數步,想找個支撐物,可支撐物尚沒找到,她忽地身子一軟,幸而一隻有力的手臂支撐住她……

    天響!怎麼……怎麼會這樣!

    戴尋芳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粉色的超薄型肚兜和同色僅僅遮住重要部位的底褲外,什麼都沒穿!

    她是誤人了古代春宮圖嗎?頭皮一陣發麻。

    “你醒啦?”

    一個熟悉的男聲突兀的出現,戴尋芳差一些跳起來。她一把把棉被拉高,坐臥著面對平偉暄。

    一看到他,她立刻聯想到身上惱人的穿著。“我怎麼會穿成這樣?”直覺的,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

    “在穿給別人看前要先穿給我看,你忘啦?”他慢條斯理的說。

    “你……”怎麼他說的話全變成她說的了?

    “睡得還好嗎!”

    對喔!經由他問,她才想起一件事。“你這麼早出現在我房間幹啥?”她一面和他對話,一面回想著昨天的記憶……

    昨天她好像一直拒絕他買性感內衣給她,然後呢?然後她就覺得好倦、好累,好想睡。接著大概就真的睡著了。

    可她再怎麼想睡也不可能在那時候睡著啊!

    “你忘了昨天的事了嗎?”

    平偉暄此時的笑容比昨天的生氣模樣更叫戴導芳忌憚三分。她看了他一眼,“又發生什麼事了?”她心跳漏了半拍,腦中掠過好幾個猜測。

    “昨天……你身上的那件肚兜是我替你換上的。”

    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很壞,邪恣的程度一如不學無術的惡少,在不知不覺中,戴尋芳紅了臉。

    “你在向我要句謝謝嗎?感謝你沒有讓我露宿街頭,除此之外還送我新衣?”去他的!

    “我是送你不少新衣。”

    “免了。”她根本不領情。

    “哎……好冷淡呐!”他笑著看她。“在昨夜之後,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該有所修正?沒有一個為人妻子的會那樣對待她的丈夫的。”

    “你也不過替我換個衣服就想當我老公?哈……”她冷笑的看著他說:“想必閣下的妻妾一定多到你自己也數不清吧?”

    平妹暄倒沒動怒。和戴尋芳相處得愈久,他愈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人們總是說: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有個偉大的女人,卻不知道伶牙俐齒的女人背後,必有個好風度的男人。他的風度在經歷了她的訓練之後,想必再也沒有人可以激怒他了。

    “我只脫女人的衣服,不替女人換衣服。”

    “那又怎樣?”也不過換個衣服。因為他這變態,她已經很習慣被迷暈後讓人換衣服了。可是為什麼他今天的話那麼奇怪?“你……不會是在之後對我怎麼了吧?”看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心卜通、蔔通跳了起來。

    “沒有。”

    “那就好。”她松了口氣。

    “你問的是我在替你換衣服之後,那時我的確很規矩。可是我可不能擔保‘之前’我很君子喔。”他笑了,挪近步伐看她。“你很熱情哦。”他留個語病給她參透,參不透那就自認倒媚。

    一個被人下了迷藥的女人通常只有任人為所欲為的份,什麼時候可能很熱情了,又不是被下了春藥。

    不過,她也真夠倒媚。什麼時候不卯上他,偏選在洪麗薔拿酒給他的時候劫去那杯酒,於是,她就成了代罪羔羊了。

    洪麗薔也太急於達成目的,有李明伴隨他時,她還敢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她打算得逞之後,由大少奶奶變成二少奶奶嗎?

    要不是他打電話給李明,表示她不知道何故昏睡過去,他先回家,而李明精明,直覺她突然昏睡的原因只怕是酒有問題,當場質問洪麗薔,見她支吾其詞便找上PUB的經理,謊稱有朋友被下了藥,最後把接受洪麗薔賄賂的服務生揪出來,也許她到現在還昏得不明不白哩。

    “熱……熱情?”不會吧?戴尋芳怔了好幾秒,低頭忽地瞥見脖子上的數枚花瓣般的青紫,她生氣的拿起手邊的枕頭奶他。“你……無恥!不要臉!你又在酒中放了些什麼了,對不對?”她氣到雙手有些不聽使喚的抖動著。

    平偉暄側身躲去飛枕,無辜的道:“酒中是有迷藥,可不是我放的。更何況,如果你記性夠好的話就該記得,那杯酒原是洪麗薔欲敬我的,是你自己搶去喝的。”他看著她氣壞的臉,“這樣還說迷藥是我下的?沒道理啊!”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預先知道她會來搶酒喝,繼而佈局?

    “你……你……”她又急又氣,又找不到話反駁。

    “放心吧,我很願意負責。”現在就只等她點頭唆。

    對付她,有時還不能太君子,得來點陰的。其實昨天晚上他和她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不過是利用“突發”的狀況,存著惡作劇的心態替她換了衣服,然後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幾枚吻痕而已。

    他也許不是什麼君子,但乘人之危也不是他會做的事。男歡女愛本是兩相情願的事,單玩獨腳戲,那多無趣!

    更何況要是他和她歡愛過,她不會沒有記憶。

    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既然她當真了,那就順水推舟的玩吧。

    “誰要你負責!”她紅著臉橫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她說:“今天的事不准你到外頭亂說。”見他不答,她有些緊張的提高音量:“你聽到了沒?”

    昨天的事她也不打算追究了。被吃了就被吃了,就算是初夜她也得自認倒媚。像平偉暄這種花花大少,經歷的女人太多,不會因為她是處子就多一份憐惜。搞不好還會惡質的取笑她到了二十四歲還是沒人要碰的老處女,順道告訴她,要了她是他在日行一善!

    而且昨天也是她自討苦吃的去搶喝那杯酒。女人喝了酒暈了過去,有哪個男人不會撿現成的?

    現在好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就算我的嘴巴再緊,知道你暈過去的人又不只我一個。”

    “可知道你……你吃了我的,就只有你和我。”提到那件事,戴尋芳終是有女性自覺的支吾起來。“我自己自然不會到處去大嘴巴,如果事情傳了出去,那一定是你說的!”

    平偉暄苦笑,懶得再和她爭論這些。“那麼怕這些流言,嫁給我就一勞永逸了。”因為是真的喜歡,他不在乎為她脫離單身貴族的行列。

    “你幹啥那麼想娶我?你說對我有‘性’趣的嘛,我現在已經滿足你了,你可以把我打發走了。”

    這個臭男人,一大清早把她的心情搞得烏煙瘴氣的,他還想怎麼樣?

    “我那麼有興趣的女人,就這樣打發走,豈不可惜?”

    這種情況他還是不放人?很惡質喚!“你……我第一次遇到你這麼可惡的男人,人家不嫁你也不可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那麼龜毛的女人,人家要娶你你還不嫁。”

    “你的意思是你給我臉我不要臉?”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你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你這麼剽悍叫弱女子?全世界的弱女子都死光了嗎?”突然間,平偉暄發覺自己也屬毒舌一族的。“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打算當英雄好漢,那些人全都到牢裏去唱黑幫免歌了。”

    “你……你會遭天譴!”她氣得連詛咒的話都出口了。

    他淡淡一挑眉,不以為意。“我習慣在慘遭不測前,先拉一個墊棺材背。”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把自己氣得火冒三丈時,仍能保持那該死的笑容?戴尋芳真的很不平衡。以前她總有法子絕對方氣得跳腳,自己卻還能笑得出來,啥時風水也輪流轉了?

    “我……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有朝一日我會讓你主動不要我!”

    “很難吧!”他第一次那麼瘋了似的為一個女人著迷,要他鬆手談何容易。

    “我會辦得到的!”

    “拭目以待。”愛情要禁得起試煉,他接受任何考驗。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5:11

第八章

    企業名門的男人最重視什麼?答案是面子。

    那麼一旦男人覺得沒面子,他會如何?一定會抓狂吧!抓狂之後呢?不就是讓那個令他顏面無存的人無法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看著那一堆平純暄買給她的性感內衣褲,戴尋芳忽然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男人買性感內衣給女人,不外乎想在閨房內增添一些情趣,可不是要女人在其他男人的面前展現。要是有哪個女人敢把內衣外穿,恐怕送她的男人會抓狂!

    更何況若有女人敢在眾人面前內衣外穿,不是瘋子就是蕩婦!將來迎娶的人是這樣的女人,就算平偉暄本人耐得住,也會耐不住親朋好友在他耳邊嚼舌根。

    平偉暄啊平偉暄,你買了一大堆內衣給我,我不物盡其用,不是太對不起你了嗎?

    呵,且看你怎麼變臉。

    聽說今天他和朋友天還沒亮就出門打高爾夫球,走前還吩咐廚子準備四份法式早點等他回來。因為他有位朋友對他家廚子的手藝讚不絕口。

    剛剛她好像有聽到車子回來的聲音哩。好戲登場了……

    當她鬼靈精怪的想著一堆壞主意的時候,平偉暄正和一些朋友在樓下用餐。方才主菜的盤子才收,也用過水果了,接著要上的該是飲料。

    遠遠的,平妹暄就看到戴尋芳端著飲料出現。他心裏正奇怪,家中幫傭的事她一向不參與,只負責喂狗,怎地……

    不會她又要玩啥花樣了吧?看看她的衣著……前頭礙著女傭圍裙看不太出來,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不會她在飲料中放了些什麼吧?晤,那也不太可能!她要整的人是他,幹啥把一些無辜者都拉進來?

    他想不出她會玩啥花樣,但也不相信她會乖乖的當女傭。

    好吧!一動不如一靜,且看看這回她又要玩什麼把戲?

    望著戴尋芳遞來的咖啡,平偉暄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喝。尤其在看到她給了他一個極盡狐媚的笑容後,他的警覺心大大提高。

    可看朋友都喝得津津有味,他不喝,萬一咖啡真有了問題,那似乎不太好。硬著頭皮,平偉暄低下頭去喚了口咖啡。在他喝咖啡之際,他突然聽到坐在他身旁的友人端杯子端得鏗鏘作響的聲音。

    那麼大的人怎麼連杯子都端不好?瞧手還抖個不停。是應酬太多,酒精中毒了嗎?還是戴尋芳在咖啡里加了什麼?那也不對!他們之中第一個喝咖啡的人又不是身邊的他。

    “她……她……”五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一臉故作鎮定,可又忍不住臉紅。除了他之外,平偉暄另外兩個朋友也陸續發出問笑聲。

    終於,那個端著咖啡的男人把咖啡灑出了杯子,弄髒了衣服。

    戴尋芳趕緊走過去為他擦拭。由於位子的關係,她是背對著平偉暄的。

    平偉暄抬起頭來,“你沒事……吧?”看到眼前的美背時,平偉暄花了幾秒的時間才確定,眼前所見不是幻覺!

    他此刻正對著戴尋芳幾乎光裸的背部,她……她……

    這女人……她竟然把他送她的薄紗式性感內衣穿出來!只是在前面再搭上一件平日穿的圍裙蒙混他。

    看看、看看她那嬌俏的美臀僅裹著一小塊布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的樣子,他有股快吐血的衝動!

    “這是餐後餘興節目嗎!”

    “她是哪找來的?那股騷勁兒較之舞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偉暄在自己快氣炸之前起了身,他二話不說的強拉著戴尋芳上二樓,在進房後用力的把門甩上。

    “放手啦!很痛哩!”

    “你瘋了嗎?”她還真有勇氣內衣外穿。

    “瘋了?如果這構成你把我逐出你家的條件,那我承認。”她慢條斯理的坐下來,一臉不在乎。

    “就為了要我把你逐出去,你穿成這樣!?”他氣炸了,恨透別的男人覬覦她美麗的身體,那全是他的。“你別夢想了!”

    “我築夢踏實喔。”

    “你敢?!”

    “哎喲!真是沒有幽默感。”戴尋芳低下頭玩指甲。“那好啊!你就等著我一天一套的把你送我的性感內衣秀出去,秀到你喊停。”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待會我會叫人把那些衣物清走。”

    “我才不要!”

    “由不得你說不。”他盯著她看,恨不得立刻扒下她身上的那套性感內衣。“脫下來。”

    “我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摸索出如何把它穿上去的。”性感內衣的機關可多著。

    “你要自己脫下來,還是我動手?”

    “你……變態、色狼……沙文豬……”看著平偉暄不理會她的謾駡一步步靠近,戴尋芳只得硬著頭皮把內衣脫下來。

    現在她身上就只剩下女傭穿的圍裙,從後頭看來真是春光全泄。“你好歹拿一套衣服給我。”

    平偉暄晃了晃他手上那兩塊清涼的布。“穿這種東西有穿跟沒穿是一樣的。你方才敢在客人面前晃來晃去,現在這樣走出去,想必你也夠勇氣。”

    戴尋芳氣綠了臉。“把衣服還我!”之前要穿那那兩塊布出去,如果沒有以平偉暄氣得七孔冒煙的表情為推動力,她才不敢穿呢!更何況,她現在可是一絲不掛,真要她走出去……她心臟不夠強。

    “如果你沒勇氣出去,就在這等,我氣消了自然會拿衣服給你。”

    “你什麼時候氣消?”

    “沒個准。”說著,他拿著性感內衣往外走。

    “喂!你……”

    人體大餐!

    在咖啡廳等鍾莉莉的空檔,戴尋芳順手翻閱一本當期雜誌。當看到四個偌大的反白字體後,立即有趣的看下去。

    待她把整篇報導看完,鍾莉莉才珊珊來遲。

    “我遲到了嗎?”她一坐下來立即猛灌冰水。

    “你哪一次不遲到?”戴尋芳橫了她一眼,把雜誌合上。

    “上一次平偉暄有平安把你送回去吧?”她後來聽平偉暄的朋友,那個叫李明的人,她好像喝了摻有安眠藥的酒。可這種事她又不好問得太明白。

    “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你看到啦。”鍾莉莉這朋友真的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上一口平偉暄強拉她出去時,她就不能跟上來嗎?著她跟在身邊,自己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

    算了!事情過了就算了。

    “哦。”鍾莉莉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真的不問不快呢!於是她從旁推敲。“聽說那夜同桌的洪小姐是平偉暄大哥的未婚妻。”

    戴尋芳看了她一浪,“你知道的還真多。”

    “不是說她覬覦平偉暄很久了,真是的,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能亂放安眠藥嘛!”她又看了戴尋芳一眼。“幸虧那夜有你,要不然平偉暄可就被設計了。那位洪小姐……她現在還會去打擾平偉暄嗎?”

    “做出那樣卑鄙的事,又正巧被人逮著,她已經被平偉暄警告不准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會將這件事公諸於世。”

    “那你在無意間幫了他一個大忙咧。”

    想到平偉暄,戴尋芳的臉又拉長。“那忘恩負義的傢伙!”

    “他對你做了什麼嗎?”鍾莉莉終於把心裏最想問的問題問出來。

    “沒……沒什麼!”她紅了臉。這種倒媚事就不必再提了。更何況,鍾莉莉這老是少一條筋的女人,要讓她知道自己被平偉暄吃了,大概不久就會傳到老爸耳中,屆時她不他拿著槍逼進禮堂才奇怪。

    戴尋芳惱了一口維也納咖啡,掩飾尷尬的神情,略微挑眉道:“你今天怎麼想到約我出來!”

    這只滑頭泥鰍!又被轉移話題了。鍾莉莉在心中幽幽一歎。

    “關心一下你嘛。最近好嗎?”

    “沒有平偉暄會更好!”那傢伙真的將性感內衣全搜走,一件也不剩,害她想來點香豔刺激的都沒得玩。

    “幹啥那麼恨他?”

    戴尋芳翻了下白眼。“前輩子積的怨、這輩子結的仇。”

    看她的樣子,哎……看來她和平偉暄這對滿沒救的。談談別的吧。“嘿!你猜我前天去逛街時看到誰?”

    “誰?”她現在滿腦子想著要怎麼對付平偉暄,壓根兒沒心情理會鍾莉莉遇到了誰,她就算遇到英國威廉王子也和她沒關係吧!

    “戴尋香。”

    “我姊姊?!”戴尋芳十分訝異。好一會兒她才說:“我姊……你確定沒認錯人?”

    “你前天一整天都待在平偉暄家當你的女傭沒出門吧?”

    “當然。”

    “那就是啦!既然那女的不是你,自然就是你姊姊了,而且她身邊還有個周明陪伴。”

    “她回來了?”戴尋芳也理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感覺。原本她是該高興的,可現在……似乎沒有預期的那麼快樂哩。“不知道我爸、媽知道她回來了沒有?”大概還不知道吧?否則昨天她和媽媽通電話時,她就會告訴她了。

    “打個電話回去問不就得了!”

    “嗯。”戴尋芳不是很有精神的回答。

    “怎麼你姊回來,你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原以為告訴她這好消息,她會高興到跳起來呢,怎麼反而見她有些心事重重?

    和平偉暄相處太久會令她愈來愈陰陽怪氣嗎?老覺得最近的她有些怪,怎麼個怪法?大概是不同以往吧!

    “我有什麼好高興?”

    “她回來的話你就可以功成身退啦。”怎麼那麼聰明的戴尋芳,連這道理都想不通!“你不是因為你姊姊不顧手足之情的和情郎私奔,才累得你得和平偉暄牽扯不清?現在她回來,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啦。”

    “事情只怕沒那麼單純,如果她和周明先斬後奏的結婚了,我還是得和平偉暗耗下去。”她調高視線。“更何況,我爸爸和平偉暄的契約上賣的女兒叫戴尋芳而不是戴尋香。”女傭,她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擺脫那稱謂?

    真是惱人啊!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她腦袋沒她好,要動腦的事留給她自己想就好。反正她的精神與她同在。

    “放心吧!我一定會致力讓自己光榮的被轟出平家。”

    “那你就加油吧!”

    戴尋芳口中說得漂亮,可心中不免懊惱。說實在的,要對付平偉喧那傢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風度好、抗壓性高,要令他生氣有時倒先氣炸自己。不過,在整了他多次後,她漸漸的捉住了令他生氣的要件了。

    好象事情只要關於她,他都滿會抓狂的,這是為什麼啊?一些些的領悟在她胸口盤踞,她的嘴角在不知不覺中微揚了起來。

    平偉暄是在乎她的嗎?

    唔,對於這種花花公子,她還是不要太妄自揣測才好,免得屆時落個自作多情那多難為情呐!而且他在乎她有怎樣?她方才有病啊?竟然偷偷高興了一下,真是無聊!

    她和他是死對頭,拒絕領受一切有關他的心情。

    “我會加油的。”戴尋芳沉于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才開口。“不過,到時候我可能要你的幫忙。”

    她的話對鍾莉莉的威脅性可大了,她忙開口:“幫忙?別吧!我笨手笨腳的,參與你的復仇大計只會拖累你。”

    “我早防著你這一點,所以你不會有機會拖累我的。”她笑眯眯的說,要好友放心。

    “我……你……”

    “別我啊你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戴尋芳想著心裏的計劃,嘴角微揚,視線落在方才閱覽的雜誌上。

    不知道為什麼,鍾莉莉的頭皮發麻,眼皮跳得厲害。

    有事情要發生嘍!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5:30

第九章

    這幾天平偉暄的心情轉好,因為其兄終於回來。兄弟倆經過數個小時的長談,平偉君坦然的接受集團總裁一職將由平偉暄接任一事。

    天生我才必有用,當不成東宇總裁又不是世界末日。

    獲得兄長支持且諒解的平偉暄心情自然愉悅。昨天已正式和前任總裁進行交接。儀式結束後,便被平文宇逮個正著。

    “我終於把這重擔交到你手上了。”

    平偉暄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你哥哥和洪家的婚事要延期了。他自己說要再晚些時候,看看和洪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合適。這件事倒合了我的意,我最近聽到一些不利洪家丫頭的傳聞。”他看了一眼平偉暄。“我想兩家婚事延一延也許是好事。”

    平偉暄覺得自己不便多說什麼,固然他知道洪麗薔不適合木呐的大哥,可感情的事情還是讓當事人去取決吧,畢竟娶的人又不是他。

    “嗯。”他置身事外的不發一語。

    平文宇看了一下平偉暄。“你和戴家小姐的事呢?”他只知道戴尋芳好象住到兒子的別墅了,至於後續,他最近實在太忙,因此沒有多加注意。

    “她……很好啊。”她很好,可他快被搞瘋了。

    要是父親知道他中意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只怕早退了這門親!

    唉!想來也真悲哀。現在的他意氣風發正是得意時,除了擺不平戴尋芳外,他在企業界呼風喚雨,卻擺不平一個小小的娘子軍。

    “很好,那就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吧。咱們家也許久沒辦喜事了。”他家老大做什麼事都拖拖拉拉,要他娶妻只怕也比別人慢半拍,因此,他還是把抱孫子的希望寄託在小兒子身上會比較穩當。

    當初小兒子遲遲不肯娶的原因,是因為沒他看得上眼的女子,如今有女孩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以他行事作風乾脆俐落的性子,想必平家快辦喜事了。

    父親的話聽在平偉暄耳中還真是百味雜陳呐!

    趕快把婚事辦一辦?知易行難喲!依照目前這種狀況,她仍以擺脫他為努力的目標,他根本不可能讓她乖乖上禮堂。

    因為是真心喜歡戴尋芳,因此不希望她對這樁婚事有絲毫的勉強,所以他發揮了極大的耐心,等她點頭共度下半輩子。可他發現這小妮子異常的頑強!

    她抗拒他還真抗拒得不遺餘力!總之她的“步數”多得令他眼花撩亂。

    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從一些小事上他可以窺知她是不討厭他,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對他的在乎。但她就是倔強的把這些真實感覺抹去,試圖建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這樣的女權意識的任性。

    晤,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好像從來都是采放任的態度。因為他的放任,她便有恃無恐的飛上了天?若真是如此,是他不好,不小心把她寵過了頭。

    有些事情他是不是得稍稍的使個手段,強勢些呢?

    父親的話提醒了他一些事,因此當天晚上他就約了戴運謀見面。而他,正巧也有事要找他談。

    兩人甫見面的沉默是由戴運謀打破。“平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必須和你說清楚。”因為還不完全確定女兒是不是能攀上這門親,因此他仍稱平偉暄為“平先生”。

    “世伯請說。”

    “實際上現在在你家的女孩,並不是你當初選定的新娘,目前在我家的那位才是。”戴運謀知道當初平偉暄所選的人是戴尋芳,可他擔心戴尋芳惹事,也不易說服,因而硬是想換成戴尋香。沒想到後來戴尋香私奔了,還是得由戴尋芳上陣。

    如今好不容易戴尋香給找回來,可以把戴尋芳給換回來。那丫頭一日待在平家,他一日不放心,擔心她不知道哪天要被轟出來。

    平妹暄淡淡一笑:“我確定我當初選的人是目前待在我家的那位。”

    “呢,尋芳性子頑劣,鬼靈精怪,恐怕比較不適合平家那樣的大戶人家。而尋香可不同了,她……”

    平偉暄沒興趣聽他自以為是的說法,打斷他的話,很直接的道:“我要娶戴尋芳。”他心裏誰清楚得很,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他。

    “啊?”

    他很肯定的說:“我覺得她適合我。”

    “你……不考慮一下?”他還沒有被戴尋芳整過嗎?否則怎麼還心臟夠強的肯要她?

    怎麼有這樣的父親?平妹暄開始懷疑當初自己指定戴尋芳,後來變成戴尋香一事,不會是戴運謀故意“老眼昏花”的吧?

    “沒必要。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討論一些事宜。”

    “尋芳……她知道嗎?”那丫頭被平偉暄馴服了嗎?

    “不知道。”

    “啊?!”戴運謀的嘴巴大得可以塞雞蛋。“她不知道?那樣你還……還敢娶?”老天!平偉暄是沒有摸清女兒的性子嗎?他是打算在婚禮的時候演出落跑新娘的戲碼嗎?

    “你反對?”

    “我是不反對,可是……”其實如果平偉暄堅持娶尋芳的話,那他也不反對,反正他是只要攀上東宇這門親就好了。

    “既然你不反對,那一切好辦。”

    今天精明的老管家不在,又碰巧有幾傭人是在今天休假,整棟別墅只剩一個打掃的和掌廚的廚子。

    呵……天助我也!戴尋芳笑眯了眼。

    好個黃道吉日,沒錯!就是今天!

    今天平偉暄出門前就告訴廚子,今天要請大既十個左右的公司主管到家裏用晚餐,大約七點,要他準備一些特別的。

    一得知這消息,戴尋芳笑得更高興了。她想她醞釀了好些時候的花招可以使得上了,保證這回絕對可以氣到平偉暄頭髮直豎,一舉將她轟出平家!

    在愉悅的心情下,她打電話給鍾莉莉,表示終於用得上她了。雖然她到這裏來只是跑龍套似的當個“鐘點女傭”罷了。

    今天她要以什麼方式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平偉暄卸下他那張八風吹不動的冷面具,搖身一變變成噴火龍呢?

    人體大餐,就是那種由一個平躺在餐桌上的裸身美女身上取食的方式。

    其實這種人體大餐賣的只是一種新鮮噱頭,以及客人將食物漸漸取走,看得也就愈多的刺激感罷了。

    上一回她在雜誌上看到時就備覺有趣,認是一個絕佳的反叛點子。

    不過,她可不願全程躺在那裏讓人吃到飽,當個飯後甜點出現一下,大概就足以叫平偉暄火冒三丈、七孔冒煙了。

    當她和廚子商量,飯後甜點可以以人體大餐的方式呈現,他還直誇她有創意,只是臨時找不到人體模特兒。她自然一馬當先的毛遂自薦了。不過,惟一的條件是在她身上擺東西時,得由鍾莉莉來。她可不想被人毛手毛腳的。

    哼!平偉暄,你要特別的是吧?這道人體大餐夠特別吧?

    一切準備就緒。六點半左右就有車子陸續開進來。等客人全到齊,七點準時開桌……

    “不必客氣,儘量用。”平偉暄一句話後,晚宴開始了。

    一連十餘道的佳餚令客人吃得盡興,鮑魚、龍暇……人間美食盡數列人。大夥一致覺得,平偉暄家的廚子比起外頭飯店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約莫一個鐘頭後,在最後一道菜撤走後,以往這個時候傭人會來換掉上層沾上油漬的桌巾。可今天傭人是把整張桌子拉到另一側。

    相對而坐的眾人之間少了桌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但大夥兒都以為是平偉喧想給人一個什麼不同的驚喜,紛紛期待著,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廚子這回又玩了什麼花樣?

    算了!他請的這廚子一向喜歡玩花招,而他花樣又常能贏得滿堂彩,他就姑且期待著吧!

    過了一會兒原本通明的燈光暗了,約莫同時有一名戴著口罩,神情有些慌張的女傭把一部加長型特大餐車推了進來,補了方才桌子的空缺。由於餐車兩旁安置著一些小燈,大夥兒可以在浪漫氣氛中取食。

    平偉暄看了那女傭一眼,本想問些什麼。可是她的眼一觸及他的,他還沒開口,她立即像驚弓之鳥一般的逃開。一面逃還一面隔著口罩含糊的說:“不幹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聲音……在哪里聽過?平偉暄皺著眉。

    “哇!人體大餐呐!”大夥都倍感新鮮的看著裸女上琳琅滿目的甜點和置在下方的飲料。

    真有趣!這人體上的餐點擺飾可花費了相當心思,讓人在取食之餘,還能享受到視覺上的刺激。

    瞧瞧她胸部上此刻正裝飾著的兩球冰淇淋,等數分鐘後那冰溶化了,才叫眼睛吃冰淇淋呢!而她兩腿間的重要部位覆上了一層綠葉,上頭以鮮奶油擠花,讓取用者臉紅心跳。

    畢竟是男人嘛,在女性的曼妙曲線誘惑下,不免心跳加快的想品嘗放在其上的食物吃起來和平常時候有何不同?又……實在太可惜了!這裸女的頭是轉向總裁那一方,又光線不夠,要不然一面取食一面看著美女,想必更有一番味道。

    “總裁,可以用了嗎?”大夥一陣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怎麼總裁一看到人體大餐就開始發呆?呵!畢竟也是正常男人嘛!

    平偉暄的思緒被部屬拉回了現實。

    “你們用吧。”他端起放在前方的咖啡嚷了一口。

    看著部屬們用得盡興,平烯暄揚起了嘴角。甜點放在女性曼妙身體上的效果果然就是不同,連那一向不好甜食的糖尿病部屬都餅乾一塊接一塊,“賣命”的賞臉。

    “嘻……好癢!”

    在一陣槍食後,平偉暄突然聽到這句話。

    這聲音……不會吧?!

    他低下頭去仔細看了一眼模特兒,注意到她正向他拋著媚眼,他嘴中的咖啡噴了出去。

    這張臉很熟悉!

    “這麼快就忘了我啦?”戴尋芳對著他又是一記媚笑。“我忘了,每一次我看到你時都穿著衣服,這回剝光了,也怪不得你認不出來。”誰說她沒穿的,只是以肉色泳裝裝裸罷了。

    “你……你……”平偉暄覺得他快吐血了!約莫同時他也想起才推餐車進來的人是誰,不就是她的好友鍾莉莉?

    看著她胸前那兩球冰淇淋快化到底,以及擱在私處上隔一層葉子快被挖完的鮮奶油……“全部給我住手!”他額上的青筋暴起。

    這小妮子上次內衣外穿還不夠,這回索性來個全裸的人體大餐!她瘋了嗎?還是她是天生暴露狂!

    他那麼一吼,意猶未盡的部屬們全停下手邊的動作。有的是餅乾咬了一口後又放回去,有的茶喝到一半便被嚇得嗆到眼冒金星……

    平偉暄深吸了口氣壓抑住想殺人的情緒。“今天的聚餐到此為止,不送。”他打算關起門來打“狗”。

    看到上司抓狂的樣子,部屬們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也沒人敢問明,一個比一個逃得快,頃刻間,餐廳就只剩下戴尋芳和平偉暄。

    “人都跑光了,真無聊!”戴尋芳歎了口氣說。

    平偉暄不發一語的瞪視著她。

    “幹啥這樣看我?”她橫了他一眼,見他結了層霜的臉又有些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我……這人體大餐的點子你不覺得很新穎嗎?”

    他沒有說話。

    “你的一群部屬不就吃得眉開眼笑,直呼過癮?”

    “就因為他們吃得太過病,導致我什麼也沒吃到,十分不公平。”他的語調冰冷而平板,完全表現出怒氣。

    “誰叫你手腳太慢!”四肢長得比人家長還會搶輸,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因此,我適合獨自吃人體大餐。”

    什麼意思?在戴尋芳還沒會意過來時她突然被拉了起來,像麻布袋一樣的甩扛上肩。

    “喂!你要於什麼?”她開始四肢全動的掙扎。“放我下來,你再不放,我、我叫人咬!”見他扛著自己往樓上走,而自己的花拳繡腿好像又對他起不了作用,於是她開始大叫,“救命呐!你這喪心病狂的沙文豬、變態、臭男人……”她把自己知道的罵人字眼全丟出口。

    一副盛氣淩人的她,心中卻擔心,他究竟要把她帶去哪里?

    這是平偉暄的地盤,聽到戴尋芳喊救命,此刻將她扛在肩上的人又是自家主子,自然不會有人多管閒事。於是,沖出來的就只有鍾莉莉。

    “把尋芳放……”鍾莉莉是很有道義的沖出來,可當她觸及平偉暄那雙幾乎要殺人的眼時,她的話全回去。“你……你帶走吧。”

    戴尋芳不可置信的瞪了她一眼。“算你狠!你就開始祈禱我脫不了身,要不然我第一個找你算帳!”

    “我……”鍾莉莉也想追上去,但平偉暄真的是她的剋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些怕他。而且她又想,他不會對戴尋芳怎麼樣的,他似乎很喜歡她。因此,她不必擔心她的安危。

    這麼一想,她理所當然的轉身就走。

    平偉暄把戴尋芳扛回房裏後直往浴室走,將蓮蓬頭的水量開到最大沖洗她身子。

    “你瘋了!”戴尋芳想跑又被捉回來。

    “我告訴過你,我要獨自一人享用人體大餐不是嗎?”他眼中燃著熊熊怒火。

    他的縱容真的寵壞了她。她明知道他對她無法不在乎,卻利用他的在乎一次次作著測試。

    什麼時候他對女人的在乎也成了弱點似的拿來攻自己了?

    “那遊戲結束了,”戴尋芳看著他轉為黯沉的眸子,不安的津潤喉:“我……我不想玩了。”

    “你的遊戲結束了,我的才要開始。”

    “你開始是你的事。”

    “遊戲規則是我訂的,參與的人也是我選的。”他冷笑。“你有本事讓我挑中,就沒有不玩的理由。”

    感覺到平偉暄不同以往的冷沉,她知道她真的惹火他了。

    “自大狂!”她推著他,欲增加彼此的距離。

    但平偉暄仗著身高的優勢將她環抱得更緊,接著帶著懲罰意味的吻落了下來。

    熱吻一向是挑動雲雨的開始。平偉暄靈巧的手上戴尋芳穿著泳裝的曼妙身子上遊移,伴隨著水聲的挑情動作令她的心沸騰起來……

    這夜的人體饗宴很特別!

    一室的春雨濃情。

    “你騙我!”戴尋芳因為方才平偉暄進人她體內時的撕裂痛楚和初經人事的落紅,終於知道他上一口她被迷昏後發生的事根本就是騙她!

    “什麼啊?”他難得裝傻。

    “上一次你說我被迷昏後……那個……”

    “我上一次可什麼都沒多說。”他笑看著她。“我有說我們做愛了嗎?”

    這男人臉皮有夠厚!這種字眼講得那麼順。

    “你……”她氣紅了臉。他上一次的確沒這麼說,可他那壞壞的笑容和曖昧的語氣,真的會誤導人家。

    “我也許不夠君子,可乘人之危的事還不至於會去做。”他又是一笑,“更何況和我歡愛過,你不會沒有記憶的。”

    他的話令她想到方才他驚心動魄、撼人心弦的撫觸,挑動情欲的高超巧。在不知不覺中她臉紅了。

    “不要臉!”

    在她垂頭之際,平偉暄從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她。“你最迫切想要的東西。”

    戴尋芳低頭一看,是契約書。

    看到那張紙,她的心跳加速了。“你……什麼意思?”因歡愛而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微顫。

    “你在這裏排命的搞怪,惹我生氣,不就是想要我在一氣之下把它撕毀,把你轟出這裏嗎?”他看著她突然慘白的臉色。“現在你如願了。”

    “為什麼?”她看著他。

    “因為你讓我飽食了一頓人體大餐。”他殘忍的說。“這張契約書是我給你的回饋。隨便你怎麼處置,當然,這也意味著你可以隨時離開這裏。”

    “你……”戴尋芳沒想到平偉暄說變就變。他竟然可以在半個小時前滿口愛語的和一個女人歡愛,半個小時後翻臉不認人。

    男人的可怕她終於見識到了!

    她發覺她的心好沉、好痛,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乎他的?

    拿到契約書使自己能夠離開他,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嗎?如今她如願啦!為什麼連一絲絲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她之前真的是如自己認為的那樣,不喜歡平偉暄嗎?抑或那只是她不願承認,終於有個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占住她心房的藉口?

    那麼來,她是喜歡他的!

    天!為什麼她到現在才願意承認這樣的心情?

    看著平偉暄,她想把‘喜歡你’三個字說出口,但由於倔強的性子使然,她沒法子做到。

    平烤暄起身穿好衣服。“恭喜你重獲自由了!”他向她揮揮手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沮喪的戴尋芳。

    出了房門後,他腦海中一直出現戴尋那張受傷的臉……

    他會不會做得太過份了?

    嗯,不能心軟!他屢屢被她整得火冒三丈,怎能不扳回一城,偶爾讓她吃吃苦頭也好,更何況讓她吃苦頭後,他也會補償她嘛!

    至於怎麼個補償法?那是……

    秘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6:02

第十章

    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戴尋芳難得起了個早。其實說早也不早了,都已經快十點。她想到學校上堂下午的課,雖然之前淪落為女傭時,已蹺了一陣子的課。

    打理好一切後她下了樓,很訝異的,她看到一向比她能睡的姐姐竟然已經在樓下吃早餐。

    打從戴尋芳搬回家來到今天,第一次兩個姐妹打照面。

    “早。”戴尋香盯著戴尋芳看。“昨天沒睡好?否則怎麼有黑眼圈!”

    “還好。”她已經三天沒睡好了!打從那天離開平偉暄家她就失眠。該死的臭男人,讓她傷心也就算了,現在他罪狀多了一條——害她毀容!“你很忙?否則幹啥那麼早起來?”太反常了。

    “忙一些事。”戴尋香也不把話說清楚,而戴尋芳對她的事也興致缺缺。“對了,我聽爸媽說了一些我不在時候發生的事,真是難為你了。”

    “誰叫我和你是雙胞胎。”現在說難為不難為都太遲了,反正她是卯上了平偉暄,且被吃死了就是!誰叫她連自己的一顆心都管不好,偷偷被人偷走了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她能怪誰啊?!

    “別說得那麼委屈嘛,現在我回來了。原本我該承擔的就讓我自己承擔了。”她站了起來。“你慢用。”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戴尋芳起疑的看了她一眼。

    在戴尋香出去之前,她回頭對妹妹說:“平偉暄是個不錯的男人喔。”

    “你見過他?”戴尋芳忽然警覺了起來。

    情人眼裏是容不下一粒沙的!縱使是親姐妹也一樣。

    “昨天才見面。”戴尋香對著她一笑。“他是那種第一眼就能給人家好印象的人,和他約會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說著,她向她揮了揮手,“平家的司機可能在外頭等我了,拜。”

    平家的司機?戴尋芳一怔。她沒有聽錯吧?!她不信邪的想到外頭看個究竟,正好目送車子離去。

    真的是平偉暄家的車呢!

    姐姐可以大方的讓平偉暄家的司機接送,這表示著什麼?

    接下來的答案她不願多想,匆匆忙忙的啃完了一片吐司後就出門。上完課後,才步出校門她就看到鍾莉莉。

    “叛徒!”戴尋芳連正眼都不想看她的把臉別到一邊。

    “喂,就算是叛徒,好歹是你忠心的‘報馬仔’。”看戴尋芳仍不理她,鍾莉莉接著:“請你吃一頓飯表達我的歉意。”

    “不屑。”

    “外加一趟日本賞櫻之旅。”

    戴尋芳總算看向她。“全程都是五星級飯店、一流的飲食。”她對不起她在先,不乘機拗她一頓更待何時?

    鍾莉莉垮著臉,“太狠了吧?”她會心疼的。

    “不要拉倒。”戴尋芳鼻孔朝天。哼!惹到她能以錢擺平,她已經算仁慈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眼見她就要邁開步伐離去,鍾莉莉連忙拉住她的手。“好嘛、好嘛!一切依你所說的。”她這回失血失多了!

    哎!沒道義是會造成嚴重貧血的後果的。

    看著她哭喪著臉,戴尋芳笑逐顏開。“喂,你方才你是我最忠心的‘報馬仔’這怎麼說?”她又有什麼消息要告訴她了。

    對哦!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忘了?!“我從一個朋友那裏知道,聽你家要辦喜事了。”她最近和李明走得近,因此消息快一步。

    “辦喜事?”戴尋芳哺哺自語的重複。

    “怎麼,連你也不知道嗎?沒有人告訴你?”

    戴尋芳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誰辦喜事?”她家可能有喜事的就她和姐姐而已,她不可能,那麼是……姐姐要?

    看她早上精神抖擻的樣子。有喜事,是有可能。只是……

    爸爸和媽媽答應她和周明的事了嗎?

    “好像是平戴兩家的喜事。”鍾莉莉看著她,“我以為是你和平偉暄要辦喜事,你又被蒙在鼓裏了呢!”看戴尋芳臉色不大對,鍾莉莉的話愈說愈小聲。“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原來是你姐姐和平偉喧啊。”

    戴尋芳一直沉默著。

    怪不得!怪不得早上姐姐會說那樣的話,出入有平家的司機接送。原來她即將成為平偉暄的新娘了。

    “你不是不喜歡平偉暄?這麼一來不是正好,他和你姐姐結婚後,你就否極泰來啦!那你就……”

    戴尋芳忽地神情激動的吼了好友。“別再說了,行不行?”

    鍾莉莉嚇了一跳的立刻住嘴。心想,她又說錯什麼話啦?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有點糟,先回去了。”說著她快步的往前走,把一臉莫名的鍾莉莉甩在後頭。

    奇怪!明明是她自己不喜歡平偉暄嘛!現在他要和她姐姐結婚她該放鞭炮慶祝,怎麼反而垮著一張臉,仿佛情人被搶了一般?

    情人被搶?!這句話給了她靈感。一向遲鈍的鍾莉莉仿佛一變聰明,想通了什麼一樣。

    莫非她喜歡上平偉暄,只是她不願承認而已?

    嘖,以她好面子的個性,這種事的確有可能發生。就說嘛!像平偉暄那樣萬中選一的人選,戴尋芳和他處在一塊怎麼會沒有感覺,原來是愛在心裏死不承認。

    這麼說來,如果平偉暄真的娶了戴尋香,那她不傷心死才怪,怎麼辦呢?現在該怎麼辦?

    哎!算了吧。像她這種腦袋裏裝豆腐渣的低等動物,腦袋轉了幾百圈還不如人家尋芳轉一圈,她若真的是喜歡平偉暄的話,她自己會去爭取的。

    幫她想法子還不如祝福她!

    戴尋芳會主動找上平偉暄,這對平偉暄而言是一件十分不尋常的事。

    平偉暄下班回到家,老管家就告訴他。戴尋芳在書房等他。其實,老管家算是別墅裏第一個知道戴尋芳可能是未來女主人的人,否則依她作了那麼多驚世駭俗的事,早就被解雇了。

    “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在平偉暄上樓時,老管家提醒他。

    “我知道了……”推開書房的門,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戴尋芳。

    “稀客呢。”他注意到她有些憔悴的樣子。來到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突然來找我,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她的手扭著裙子,真正該說明來意時,她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那麼不乾脆?不太像你。”

    戴尋芳深吸了口氣,“我姐姐回來了,你們……見過了?”

    “見過。這幾天天天見面。”他和戴尋香見面時還有她的媽媽在場,見面的理由絕對不是像她所想像的那樣。

    他們正暗自進行著婚事事宜。大夥兒忙得不可開交,為的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有個既體面又隆重的婚禮。

    至於婚禮的主角嘛,自然是平偉暄和……戴尋芳。

    事情事先不讓她知道的原因是怕她拿喬,且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正好利用一下他和戴尋香走近的誤會,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不可否認的,這樣有些類似整人的方法,是他對她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反擊。他愛她愛得那麼辛苦,她輕輕鬆松的讓他的心隨著她亂了序,到頭來還不肯承認喜歡他。

    太不公平了!

    為了平衡這樣的心情,他使了些小手段,給戴尋芳一些些“震撼教育”。首先,他把當女傭的契約書還給她,表示自己對她已經沒興趣了。且他還契約書的時間又正好是戴尋香出現的敏感時候。接著,他請戴尋香說一些話,讓她以為自己和戴尋香十分要好,借此更令戴尋芳以為他喜歡上其姐了。

    最後一招,他要最近和鍾莉莉電話熱線的李明代傳一些事。以鍾莉莉和戴尋芳的要好程度,她一定會告訴她。

    經由上述的事情一聯想,是戴尋芳面對自己心情的時候了。

    戴尋芳一直是個很有勇氣的女人,一旦她清楚自己的感情,她會為自己爭取,而不是選擇沉默。

    “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溫柔。”他注意到他答話時,她眼中一掠而逝的黯然。

    “你喜歡她嗎?”

    “溫柔的女孩很難叫人討厭吧?”他看著她,忍著想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你不是也曾經對我說過,你姐姐比你更適合我嗎?”

    “我……”她看著他,“我也記得你說過,你只對我有興趣。”

    “那又如何?”

    沉默了好久,戴尋才開口。“我也許……也許不夠溫柔、不夠適合當你的新娘,可是……我……我……”她的臉紅了。

    “你怎麼樣?”他凝視著她,不願錯過她此時的任何表情。

    他這回是鐵了心的要她親口承認她喜歡他。若是他在此時心軟,那他之前的佈局就白搭了。

    “我卻是比誰都喜歡你。”鼓足了勇氣,她終於把話出口。第一次對人說這種話,戴尋芳難為情到下巴幾乎貼在胸口。

    “你低著頭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逗著她。

    她對他的心情,他終於等到她親口對他說了。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她急忙的說,一抬起頭卻看到平偉暄滿臉陽光似的笑容。“你……”

    “你的真心我收到了!”他用手點了下她嬌俏的鼻尖。“我愛你,寶貝!”他待她的心情真的就像待稀世珍寶一樣的小心呵護。

    “你愛我?”她不相信!

    “懷疑?”他好笑的看著她,試圖將她擁入懷中。

    “你愛我卻要和我姐姐結婚?”在這層疙瘩下,她沒法子盡情倘佯在他懷裏。

    平偉暄笑得很頑皮。“我要和她結婚?沒有啊!這麼大的一件事為什麼我這當事人不知道?”

    “明明就有!”

    平偉暄看著她,將臉湊近,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喂!我還想再吃一次人體大餐。”他笑得很壞。

    戴尋芳紅了臉,沒勇氣對上他使壞的笑臉。“你……你還沒把事情說清楚。”

    “我餓了,吃飯皇帝大!”他的口封住她欲言又止的唇,大掌在她豐盈的胸前邪恣的遊玩……

    事情自然是要說清楚的,就算他不說,她後來也會知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必急在一時了。

    一輩子的時間夠他解釋吧?現在……

    他餓了!人體大餐伺候!

    一家頗負盛名的婚紗店。

    一套一套的婚紗,放眼所見的禮服真的多到令人眼花撩亂。在戴尋芳還在試婚紗時,早選定西裝的平偉暄就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欣賞起未來妻子穿新娘禮服的模樣。

    一身白紗的戴尋芳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然後又到平偉暄面前轉了一圈。

    “試了好多套了,不知道哪一套才好看。”

    “穿在你身上都好看。”兩個人的時候,他倒不吝嗇給她讚美。

    本來嘛,人只要長得美、身材好,真的是穿什麼都好看。

    戴高帽人人愛,尤其是情人戴的,那感覺格外不同!戴尋芳聽在耳中,甜在心坎裏,她得意一笑,“花花公子,我是你這句話的第幾個受惠者?”

    “放心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除非你想多嫁我幾回。”陪女孩子到婚紗店挑禮服,對他而言可是創舉呢!

    戴尋芳促狹的一皺鼻子,“我是很想多嫁幾回呀,可是先決條件是新郎不同人。”

    平偉暄不怒反笑,“咱們倆一個是如來佛,一個是孫悟空。無論孫悟空如何厲害,總翻不出如來佛的掌心。更何況,你以為每個男人都有很強的心臟,禁得起你三不五時的驚嚇啊?”

    “這麼說你的心臟異于常人嘍?”

    “正是。

    “那你那辦事能力一流的左右手李明的心臟一定也異于常人。”

    “他?”

    戴尋芳可是還有氣呢!“他敢下我安眠藥,那表示他心臟強於你!”

    還在記恨上一回被下藥的事?平偉暄失笑。“他不是心臟強,他只是奉命行事了。”沒他這主子下令,任那小子膽子再大,也不敢下藥。

    雖是如此,她仍有些不平衡。她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記‘老鼠冤’可是不含糊的,不但記,而且會自動累積仇恨。

    戴尋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不是告訴我,李明和莉莉他們也要一塊過來試禮服嗎?”他們若不出現,她今天就沒人可整了。

    那多無趣!

    “你方才換衣服時,李明來了電話。他今天可能要遲到了,索性改天他和莉莉再來試。”

    “那他們……他們不出現啦?”她有些緊張的問。

    “怎麼?他們不來你很失望?”他的小尋芳今天有些怪呢!似乎三句話不離李明,他們倆平時沒啥交集啊!

    “沒有啊。”

    “你太在意一個男人我會不高興的。”就連他自己的左右手也不可以。對一個女人有那麼強的獨佔欲,也是在遇到她後才有的事。

    “吃醋嘍!”真好玩!原以為男人吃醋是一件很怪的事,沒想到還亂可愛的哩。她拍拍他的臉,“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想,最近李明和莉莉走得近,他一出現,我自然可以看到莉莉了。”

    她佯裝生氣的樣子。“莉莉那傢伙,有了情人就不要朋友,現在要約她可得從速呢,有夠見色忘友!”

    “放心吧,待會兒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看戴尋芳訝異的樣子,他說:“我約了他們一起喝咖啡。”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戴尋芳笑開了。

    李明這傢伙,她還真的無法不恨得牙癢癢的。她第一次誤服那加了安眠藥的水就是從他手中接過來的!

    一向都只有她整人的份,啥時候輪到她被欺負了?

    真是太好啦!原以為今天又整不到李明,沒想到……呵,看來他是在劫難逃了。

    出了婚紗店,兩人來到和李明約好的咖啡廳。當他們入座時,李明他們仍未到。

    “我到洗手間一下,幫我點個曼特寧。”說著平偉暄就起身離開。待他再回來時李明他們正巧推門走了進來。由於天氣熱,他們倆一進來,看到桌上服務生端放的冰開水,立即大口的喝了起來。

    “呼!大熱天的,喝個冰開水真舒服。”李明說。這種鬧區地段停車還真不好停,光是找個停車位就花了近半個鐘頭!非但如此,由於車子停得遠,在大熱天下,還得走個十來分鐘才到這裏。

    戴尋芳看著他見底的杯子,嘴角揚起了復仇成功的弧度。

    其實她也沒做什麼啦,只是在平偉暄上洗手間時,將服務生送來的四杯冰水中的其中一杯加了料。她原本想,如果莉莉很不幸的端起那加料的水要喝的話,那她再想法子阻止好了。沒想到……

    嘿!今天適合整人哩!

    李明正好選在那加料的開水前坐了下來,然後又很阿莎力的把那水喝個精光!

    “冰開水喝大多或太猛容易肚子不舒服,小心些。”戴尋芳像是暗示些什麼的說。

    “放心吧,我身子沒那麼虛。”怎麼老覺得戴尋芳的笑容有些怪?李明一向十分敏感。算了!是他太多疑了吧。

    “那才糟!身子太好一遇上毛病,可是容易一病不起的。”

    看來尋芳似乎不太喜歡李明呢。鍾莉莉忙結束他們愈來愈辛辣的話題,“對……對了!方才你們去選禮服選得如何?”

    提到開心事,她甜甜的一笑,“選好啦!那件禮服挺適合我的喔。”最重要的是平偉暄說她穿什麼都好看。

    “尋芳會是最美麗的新娘。”鍾莉莉說。

    李明看著她,“我相信。如果她那天安安份份的當個新娘的話。”戴尋芳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她那可怕的頑劣性子真叫人不敢領教。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平偉暄受得了這鬼靈精。

    這男人,她跟他犯沖啊?!戴尋芳更加肯定方才自己在他水中加瀉藥是對的。她甚至後悔方才沒有多放一些。

    像他這種男人該讓他嘗嘗整天抱著馬桶的感覺。

    “我再怎麼不安份,受苦的也不會是你啊。”戴尋芳皮笑肉不笑的:“喔!不,你那天可是伴郎之一呢!我是不是也該針對你說些什麼?”她注意到李明微微的變了臉色。

    呵!有在怕就好?

    不過比他臉色變得更快的是鍾莉莉。

    瞧瞧她那臉擔心的樣子!哎……才交往一小段時間而已,莉莉一顆心全向著人家了。不過,這少了條筋的傢伙,這回倒有點眼光。

    李明是不討她歡心,可平心而論,他是個不錯的人。長得不差,腦筋不錯,又是東宇高層……反正是莉莉那傻大姐撈到了。

    彼此又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分手。在走向泊車的地方時,平偉暄注意到嘴角一直高揚的戴尋芳。

    “你心情很好?”

    “棒透了。”

    “為什麼?”他未來的小妻子有顆古怪的腦袋,有時候她在想什麼,他真的不知道。而他不問的話,她也常常安于獨樂樂的世界。

    戴尋芳賣關子的說:“你覺得,就你對我的認識,我在什麼情況下會心情好?”她笑咪咪的問。一想到李明方才的毒舌,以及即將面臨的懲罰,她的笑顏更加開懷了。

    李明自這回後,總該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整人成功。”直覺的反應。

    “賓果!親愛的,你猜對了。”她拉開車門上了車。在平偉暄也上了車後,在他臉上香了一個。

    “你是說……”平偉暄隱約猜到誰倒大黴了。

    戴尋芳側著頭、嘟著嘴,“我想他現在大概正霸佔男廁的茅坑了吧?!”

    可憐的李明!他老改不了那看不慣“女人不像女人”的八股性子。娶尋芳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他沒事幹啥強出頭?!

    瞧,現世報了吧!

    想一想也夠恐怖,兩個月後他就要娶這樣的“整人專家”過門,他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啊?

    算了!就想是月老故意整他好了。

    緣訂三生,他認栽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1-28 19:16:14

終曲

    兩個月後終於,在忙翻了一群人之後,平戴兩家的婚事可以如期舉行。

    許多來參加今天婚宴的人都是沖著戴尋芳來的。因為她在平家的奇怪整人法不小心被傭人傳了出去,大夥兒皆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在差些沒把平偉暄整掛了後,讓他對她迷戀依然、鍾情依舊!

    “不是聽新郎格以前很花心,交往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這回真的會為一個女人定下來嗎?”賓客中有人這麼說。

    “可不是,為了一朵花放棄一座花園,我也不認為他會那麼做。”

    在一片平偉暄的花心討論聲中,有個不同的聲音插了進來。

    “請相信他會那麼做。不!應該說,他不得不那麼做。”

    “什麼意思?”他的話引起一群人的好奇。

    “因為他不想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戴尋芳小整過,足足抱了兩天馬桶的李明。

    那兩天……真是人間煉獄啊!那個可怕的女人!

    看大家不相信的樣子,李明說了一些戴尋芳的整人事蹟。

    “這樣令人頭疼的女子有人敢娶?!”大夥兒一致發出疑問。

    不過,他們也十分好奇——個性那麼鬼靈精怪的新娘,她會不會在今天這個大日子裏也來一段整人?

    不過,且不管外頭的人怎麼說,今天的新郎棺仍是笑容滿面,得意春風。

    車隊來到戴家迎娶時,離所謂的良辰吉時仍有段時間,於是平偉暄便先到戴尋芳房間去看她。

    “你好美!”當他看見一身隆重禮服的戴尋芳,真是心神俱醉了。他拉起她的手就要親吻,可……

    不對啊!跟前這新娘是長得和戴尋芳一模一樣沒錯,可是……

    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哪兒有問題了?!

    對!就是這雙眼睛。跟前的美眸沒有尋芳那股慧黠。

    當初他看到相親的照片時,不就是她那雙眸子所吸引了嗎?除去眼神的不同,她和戴尋香真的是幾乎一模一樣。

    跟前這女子他確定不是戴尋芳!

    “你不是尋芳。”他放下執在手中的柔荑。他這麼一說,坐在他面前的新娘笑了。

    “不是?親愛的,你怎麼連自己要娶的老婆都認不出來了?”

    “你不是我要娶的人。”他十分肯定。

    “為什麼那麼肯定?”戴尋香十分好奇他怎麼認出她不是戴尋芳的?到目前為止,除了父母外,沒有人能把她們兩人分清楚。而且就是親如雙親,都還有弄錯過的紀錄,為什麼平偉暄卻能準確的分出她們?

    “你的眼神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真的認得出我們呐。”戴尋香笑了。

    “尋芳呢?”

    老天!他開始頭皮發麻。在這個重要的日子,她不會放他鴿子吧?就別人他知道對一定沒有那個膽,可戴尋芳不同,她老做出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在隔壁房間。”

    匆忙的來到隔壁,一推開門平偉暄迎向一張他所熟悉的笑臉。

    “你真是嚇死我了!”他走向她,在她臉上香了一個。“又整了我一回!”和他的小尋芳相處還真的要心臟夠強。

    “這才不是整你呢!”她整人可整得有理了。“若連我和別人都分辨不出來,那怎麼當我老公啊?也許哪天連抱錯人都不知道。”

    平偉暄搖頭苦笑。心想,這要命的鬼靈精!

    “我說的不是嗎?”

    “是!你怎麼說都是!”又乘機香了她一個。“那我這老公通過你的考驗了沒有?”

    “初步通過了。”她笑咪咪的說。

    “初步?”平偉暄頗有危機意識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當然還有後續陵。”她也親了他一下,以嬌膩的聲音說:”你以為當我的老公那麼容易啊?!”

    她的話令平偉暄起了一身的“雞母皮”……

    看來他前途多患了!娶妻如此,他認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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