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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晶 -【總裁欠調教】《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7:37     標題: 金晶 -【總裁欠調教】《全文完》

總裁欠調教 作者:金晶

毒藥般的愛情,女人看它,想要又怕要不起;
毒癮般的愛情,男人見它,想戒又不捨放手。


何珍珠十六歲的時候,她認為她的人生很慘,
因此,她不但放縱還耍了叛逆,
跟冤家韋智文偷嘗禁果。
她承認是她主動的,只是那一夜太狼狽,
韋智文折騰得太狠,滾完床單後,
他們自此一拍兩散,這一夜的禁忌被藏起來了。
很多年過去了,在何珍珠都快忘了有韋智文這一號人物時,
他又跑來纏她了。男人都有劣根性,韋智文也不例外,
她慶幸那一夜沒有跟他搞出人命,
可她還是得罪這小心眼的男人,被他纏得差點要栽在他手裡。
這男人從不吃虧,逼她當女朋友,
拐她回家同居,纏著她夜夜滾床單,
想分手,夢都不要做,他是豪門之子,她是財團千金,
她有錢,他也有錢,她得罪不起,他也不好得罪,
躲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愛上他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8:40

第一章

何珍珠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宴會,身後的助理大米跟了上來。「副總裁,車子馬上就開過來了。」

「大米。」悠揚、蠱惑的嗓音輕輕地響起,何珍珠貶著一雙誘人的杏眼,風情萬種地一手搭在大米的肩上,「沒有你,我怎麼辦?」

大米鎮定自若地看著何珍珠,他從第一天跟著何珍珠,他就知道這位副總裁與眾不同。大米想到當初第一天上班,他被何珍珠動不動就深情款款的話給逗得面紅耳赤,到如今的冷靜,真的是習慣了這麼一位不正經的上司了。

「副總裁……」大米無奈地頷首,「謝謝妳的肯定。」

「不謝、不謝,要謝謝就謝你的臉,你要是長醜了,我就不要你了。」何珍珠眨著長長的睫毛。

大米苦笑不已,「是,我會努力保持顏值的。」正常上下屬之間不是該說繼續努力工作嗎?這是一段很不正常的對話,大米覺得無奈,可他的上司就是這樣的人,要是認真了就慘了。

何珍珠輕輕地地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嗯,很好。」
?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路過他們身邊,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鼻梁上架著銀色金屬鏡框,在路過他們時停了下來。

何珍珠的髮絲被微風吹得微微凌亂,她隨手將亂了的髮絲撥到耳後,明眸善睞地看著停下的男人,杏眼一亮,笑著對他說:「嘿,帥哥。」

大米看了過去,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怨不得他家副總裁伸出魔掌去挑逗,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出色,身材絲毫不遜那些國際男模,五官的話更是精緻,卻不會顯得娘氣。可仔細看,能感覺到男人身上陰森森的冷氣,很顯然,這個男人在不爽。

「不爽什麼?我喊你帥哥呢。」何珍珠嬌嬌地瞪了男人一眼,語氣顯得沒把他的不爽當一回事,雙手自然地環胸,低胸的禮服領口上有著一層薄薄的蕾絲,襯得她的胸若隱若現。

男一眉一皺,快速地移開了眼睛,顯然不屑與她說話,轉身就要走。

何珍珠反而笑了,「大米,他居然害羞耶。」
?
大米臉上一排的黑線,他要如何說,副總裁,人家是不想跟你說話啊。

何珍珠的臉皮很厚,踩著高跟鞋的腳快步地跟了上去,「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停了下來,這一次,他的目光從上到下地將她打量了一遍,語氣冷傲,「何珍珠?」

「咦,你認識我?」何珍珠驚奇地睜大了雙眸。

男人噙著笑,眼裡冷光閃爍,「認識啊。不過現在我有事,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認識。」

何珍珠打了一個冷顫,總覺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但她膽子一向很大,習慣性地朝他一笑,將這個想法扔到了角落,繼續笑著,「好啊,我等你哦。」

「智文哥!」
?
一道嬌聲突然插入他們之間,何珍珠本來王正經的小臉收了笑,杏眼裡一道冷厲閃過,她側過身看著過來的李恩星。

「智文哥,你怎麼走得這麼急……」李恩星看到何珍珠的時候一怔,「姐?」

何珍珠撥弄了一下頭髮,有些可憐看著男人,「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走得這麼急了,碰到一個跟蜘蛛精一樣的女人,不跑快點,真的會被抓到盤絲洞裡去的哦。」

李恩星的臉一下變得蒼白,脆弱地抖著雙唇,楚楚可憐地想說話,何珍珠卻是沒給機會,直接轉身,喊著大米走人。

「李小姐……」

李恩星瞬間回神,看著韋智文,慌亂地解釋,「她是我繼姐,我們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她的話你不要相信。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去打聽一下我們的關係你就知道了。」

李恩星不該在何珍珠還沒走遠的時候說這些話,可她真的很怕韋智文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壞女人。該死的何珍珠,壞她的事!

韋智文淡淡地看著李恩星,「何珍珠說我話沒有錯,我確實要避開妳,我對妳沒有興趣,妳不要再纏著我。」

李恩星這一次的臉色真的蒼白了,而不是裝出來的。

還未走遠的何珍珠聽到這話,笑著轉身,風情萬種地說:「這位先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你對我有沒有興趣啊?」

何珍珠充滿挑逗的話讓李恩星的臉色從白變黑了,水眸瞪過去,「姐,妳不要胡說八道,別人聽了會以為妳敗壞家風。」

「姐,妳是哪裡的人啊?這麼可笑的話都說得出來。現在的女性獨立、自強,想要什麼就主動啊,妳喜歡他就可以追著人家跑,我就不能朝他釋出好感?」何珍珠嘲弄地說。她站在不遠處,看著李恩星那副清純小女生的模樣,實在作嘔,說的話也相當不客氣。

韋智文神色不變,靜靜地看著何珍珠。何珍珠似乎察覺到他的見光,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這位先生,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大米早就習慣了自家副總裁動不動就撩人,一雙眼就喜歡欣賞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所以他很淡定,眼觀鼻、鼻觀心。雖然副總裁的風評不是很好,可是副總裁也沒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分寸還是有的。至於那些撩人的話,只要定力好,不要多想就可以了。

不過大米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副總裁這麼會撩人,身邊的人卻從來都是很淡定的,都沒有被撩成功。這個問題最後只能歸結於副總裁選人的眼光好,能無視,哦,不是,是能扛得住副總裁的魅力。

「何珍珠,妳再在外面這樣,不要怪我告訴爸。」李恩星生氣得渾身顫抖,小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何珍珠眉眼一挑,自有一股風流韻味在臉上流轉,小嘴一抿,顯然很不高興李恩星的說法,她們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零下。

一道平靜、優雅的嗓音響起,「真有趣。」

何珍珠一怔,目光越過李恩星,落在了韋文智的身上,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向來輕慢、慵懶的笑容不經意地隱去。

韋文智淡淡地看著她,「何小姐,我對妳很有興趣。」

一股冷意從何珍珠背脊升起,她很少從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身上感到自己會有想避開的念頭。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語氣是一貫的不正經,「先生,你果然很有眼光啊。」

有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嫌疑的何珍珠說了這句話,大方地給了韋智文一個笑容,便登上了一旁的轎車。大米跟了上去。

「大米,這個人的資料查一查。」何珍珠蹙眉說道。她見過不少對她有興趣的人,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讓她心驚膽顫的人。明明他說對她有興趣,她卻覺得他的話很有深意。

「是。」
?
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而李恩星試圖挽回什麼,沒想到韋智文看也不看她,徑自走向他的轎車,開著車離開了。

黑色的夜裡,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獵物。後視鏡裡,黑眸幽幽地看著前方的路況,韋智文的唇角輕輕地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何珍珠,又見面了。

   ***

一大早,何珍珠剛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何父喊住了她,「等等。」

「什麼事?」何珍珠看了看手腕上的Armani手錶,精緻的眉一挑,絲毫不掩飾她的不耐煩。

何父冷著臉,「妳平時是什麼樣的作風,我也不管妳,但是妳給我記住,妳妹妹的男人,妳不能碰。」

何珍珠的耐心告罄,笑著看向了何父,「第一,我沒有妹妹,第二,那個男人顯然對李恩星沒什麼好感,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別急著給我冠上罪名。」

何珍珠從小就知道她的家庭跟別人的不一樣,別人家的爸爸會帶女兒出去玩,會陪女兒做功課,但是她的爸爸從來不會,每天都是上班賺錢。在他的眼裡,沒什麼比錢更有吸引力了,包括她那個早逝的媽媽,在他的眼裡,她們母女什麼都不是。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強強聯手的聯姻,她就曷父母聯姻的產物,她很早就對爸爸失去了心,唯有媽媽是認真地教養她,讓她成為合格的何氏繼承人。

可是,一切都出現了變化,在何珍珠十六歲的時候,她媽媽因車禍去世,何父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娶了一個新老婆,還有一個拖油瓶李恩星。後來何珍珠才知道,李太太是何父的初戀情人,當時他們被棒打鴛鴦,她的媽媽一去世,他們就重拾舊情。

噁心!何珍珠真的是很討厭這麼虛偽的男人,何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的唇角冷冷地笑著,看何父能說出什麼樣的花來。

「恩星已經是我的女兒,也是妳的妹妹……」何父同樣不痛快地看著她。

「請等一等。」何珍珠優雅地抬了抬手,「我十六歲那年知道妳跟李太太是初戀關係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李恩星的頭髮去做DNA檢驗,真是大快人心啊,居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如果是你的親生女兒,想必你可以為她謀取更多的利益吧。」

何父震驚地看著何珍珠,似乎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真是令我失望。說真的,我還以為李恩星是你的種,不然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孩子,現在又把別人的孩子當親生女兒……哦,不對,是比疼親生女兒還要多呢。」

何父看到何珍珠的眼睛掃過他的身體,那不言而喻他的身體有毛病的眼神,令他幾乎想吐血。

「難道還愛屋及烏?」何珍珠呸了一聲。即使做的是這麼流氓的動作,卻也顯得她風流倜儻,「愛?呵呵,真的愛,當初就不會娶我媽,更不會在我媽死後才娶了李太太吧?說到底,權勢比愛情更重要吧?」何珍珠話語一頓,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何父身後。

何父若有所覺,轉過身看到了傷心欲絕的李太太。李恩星一臉悲憤地扶著李太太,憤怒地瞪著何珍珠。

何珍珠輕輕地將髮撥到耳後,優雅地說:「李太太,妳也一把年紀了,何必把年輕小女生的把戲玩得這麼起勁呢?我爸眼睛不好,可不代表別人的眼睛不好啊,怎麼說妳也嫁進何家了,擺出這副樣子實在太失態了,別讓人笑話了我何家。」
「妳好惡毒!」李恩星紅了眼。

「嗯,我知道,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何珍珠低頭,輕輕地轉了轉手錶,漫不經心地說:「浪費了我五分鐘,還有事嗎?」

沒有聽到聲音,何珍珠落落大方地笑了,轉身離開。至於後面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與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何珍珠坐上了車,前面的司機老薛笑著說:「小姐早。」

「薛叔叔早啊。」
?
?老薛在何家工作了十幾年,何珍珠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老薛了,她打過招呼,便拿出iPad開始看資料。

車子快開到公司的時候,何珍珠讓老薛在巷子口停下來,她笑著說:「等一下,我還沒吃早餐,先去買早餐。」

「小姐,我去……」
?
老薛的話還未說完,何珍珠已經下車去買早餐了。他心裡明白,今天肯定是何家發生什麼事情,讓何珍珠沒時間吃飯,或者是食不下嚥,直接出門了。

何珍珠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拎著早餐,臉上洋溢著笑容,「薛叔叔,好了。」

「好。」老薛重新啟動車子。
?
等到了公司門前,何珍珠從袋子裡拿出一杯奶茶遞給老薛,「薛叔叔,請你喝奶茶。」

老薛笑咪咪地接過,「謝謝小姐。」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貼心,每次都不會忘記給他買奶茶。

「不過薛阿姨說了,你不能吃太多糖,所以呢,這是無糖奶茶,哈哈。」何珍珠笑著對他揮揮手,下了車,走進了公司。

老薛看著手裡的奶茶,臉上掛著暖暖的笑容,為什麼別人都說小姐不好呢?可他在小姐身邊十幾年,小姐從沒變過,一直很好啊,那些人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

何珍珠坐在辦公室裡,吃完了早餐,便起身在辦公室裡動了動。這時,助理阿峰走了進來,「副總裁……」

「欸,阿峰,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的眼睛這麼好看,幹嘛要載眼鏡?要嘛做手術,要嘛戴隱形眼鏡啦。」

面對何珍珠的抱怨,阿峰左耳入,右耳出。在何珍珠身邊待了快四年了,定力好到可以當定海神針的阿峰笑了笑,「副總裁,大米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妳交代他的事情已經轉給了我。」

何珍珠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哦。」
?
阿峰打開資料,「韋智文,今年三十一歲,男,韋氏集團的總裁。」

「那個韋氏?」何珍珠震驚地看他,見他點了點頭,隨即笑了,摸著下巴,「李恩星的胃口挺大的嘛。」

韋氏,一個低調的企業集團,低調代表人家寬實力只是眾人所看到的冰山一角,沒人知道韋氏的事業版圖有多大,但從市面上來看,這份版圖已經夠大了。

阿峰繼續介紹,「前幾年,韋智文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聽說他之前一直在美國,今年似乎打算定居在臺灣。」

「嗯。」何珍珠頷首,「還有呢?」

何珍珠捂著唇笑了,「也就是說,都藏得很深啊。」

「是。」阿峰贊同道。

「你說你失職吧,調查之類的事情都不能做到我滿意,你是不是想捲鋪蓋走人?」何珍珠伸著手指,紅色的指甲襯著她的肌膚越發白皙。她杏眼一挑,「不過你可以將功補過啦,不如晚上跟我約會?」

阿峰一本正經地說:「副總裁,我明天訂婚,謝謝妳的紅包。」說完便離開了。

何珍珠翻了個白眼,「哎,真是沒眼光,放著我這麼好的美女不要。」

阿峰忽然又推門進來,補充道:「副總裁,今天晚上朱老先生讓妳陪他吃飯。」

何珍珠生氣地瞪著他:「你不跟我吃飯,還讓我陪一個老頭子吃飯?」

阿峰習以為常,認真地說:「副總裁,朱老先生是妳的外公。」

何珍珠朝他伸了一個大拇指。行,他贏了。
?
阿峰笑著退出辦公室門前,又提醒了一遍,「副總裁,除了紅包,其他的千萬不要送。」

何珍珠詭異地笑了,「放心,一定不會。」
?
阿峰顫抖了一下。因為另一個同事爆竹結婚的時候,何珍珠送了一場猛男秀,high爆了全場,至於爆竹的老婆怎麼想的,看爆竹第二天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嫌棄爆竹弱雞的身材了。

阿峰好想偷偷結婚啊,可是,副總裁這個人愛熱鬧啊,不讓湊熱鬧會被報複的,他還是作好準備吧,真的不行,就拐老婆偷跑唄。

  ***

晚上,臺北一條安靜的巷子裡開著一家懷舊餐廳,菜餚精緻,氣氛更是古色古香,不少喜愛古風的人都喜歡在這裡吃飯。

朱老先生定下的是雅筑間,何珍珠推門走進時,朱老先生已經坐在位置上了,一看她,語氣不悅地說:「妳年紀輕輕,怎麼這麼不懂得守時?」

「外公,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壞了。」何珍珠坐在一邊,先給老人家倒了一杯茶,看了看茶色,「嗯,菊花茶,剛好可以清火,你多喝一點。」

「妳少氣我,我的火氣就不會上來。」朱老先生瞪她。
?
「哎,怎麼說你也是一個老中醫了,養生之道還要我教啊?火氣小點,nice一點囉,別我還沒結婚,你就翹辮子了。」何珍珠痞痞地說。

「臭丫頭,巴不得我死啊?」朱老先生雖然罵著她,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地端起菊花茶喝了起來。

「好啦,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陪你一個糟老頭吃飯,你還嫌棄什麼?」何珍珠無語地看他。

「呵呵,妳再如花似玉也沒男人娶。」朱老先生毒舌地說。
?
「嘖嘖。」玉色的食指搖了搖,何珍珠輕笑,「不是沒人要娶我,是他們沒本事娶我。」

「妳就誇妳自己吧。」朱老先生對她的厚臉皮也實在汗顏。

何珍珠嘿嘿地笑了兩聲,「外公。」
?
「幹嘛,沒事喊我糟老頭,有事求我就喊外公?」朱老先生想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明明養得如大家閨秀一樣,可自己的親外孫女怎麼就跟野猴子一樣讓人頭疼呢?一定是她親老爸的基因不好。

「外公,我是想跟你說,我今年一定會把我自己嫁出去的,可是我現在沒什麼好對象,不如把你的小徒弟介紹給我?」何珍珠笑咪咪地說。

「要不要臉,人家才二十三歲,妳老牛吃嫩草啊?」

「愛情無關乎年齡啊。」

「妳作夢!」

「行啊,那你以後不要再提我沒結婚的事情了。」何珍珠露出一抹賊笑。

朱老先生算是明白了,她這是不耐他催婚,「妳那個爸爸沒有用,妳媽去世得早,我不管妳,誰管妳?」

「我……」

「而且妳反對也沒有用,等下那個人就來了。」薑還是老的辣朱老先生驕傲地一笑。

何珍珠輕嘆一聲,「鴻門宴啊。」
?
「妳就乖乖地吃飯,看看人,喜歡不喜歡之後再說。」朱老先生覺得自己很明理,雖然催婚,但一沒有說難聽的話,二又積極地替她安排相親,三更是給她決定權,他自認自己做得很好了。

何珍珠喝著茶,慢悠悠地說:「哦,老狐狸。」

朱老先生慢悠悠地喝著菊花茶,「小狐狸。」

何珍珠看向朱老先生,「什麼?」

「還想裝?之前聽說妳讓李恩星進何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的心思,是想折磨她吧?」

「外公,你幹嘛把我想得這麼壞,我是這樣的人嗎?」何珍珠也不等他的回答,徑自道:「我只是想欣賞她在基層工作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

朱老先生笑了,「妳有分寸就好。」
?
「放心吧,她要是能上天,早就收拾我了。現在這麼憋屈,不是她沒能力,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我費心思,她不配。」何珍珠喝了一口茶,神色淡定。

「很好。」
?
叩叩,敲門聲響起,一個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聲音磁性地說:「朱老、何小姐。」

何珍珠一愣,看著熟悉的五官,脫口而出,「你不戴眼鏡更帥耶!」

朱老先生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這個外孫女第一次見面就調侃人家……咦,不對,聽口吻,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外公,這一次你的眼光很好啊,長得很帥呢。」何珍珠笑咪咪地說。

朱老先生的臉都不知要放到哪裡去了。要不要這麼不知羞?誇人也得有技巧啊,外孫女。

幸好韋智文儒雅地解決了他的困境,「何小姐真是口直心快。」

何珍珠伸手托著下頷,「嗯,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面?除了那一天晚上。」

韋智文優雅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哦,原來妳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嗎?」何珍珠手一攤,「我見過的帥哥太多了,如果我沒有記住你,一定是你曾經長得很抱歉,讓我對你印象不深刻。」

「呵呵。」韋智文笑著凝視她,眼神帶著鋒利,「何珍珠,妳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過。」

何珍珠瞇了瞇眼睛,有些不爽,轉頭看向朱老先生,「外公,你還是把你的小徒弟介紹給我吧。」

不等朱老先生說話,韋智文徑徑地開口,「何珍珠,妳說,如果我眼睛好了,以後都聽我的話,妳還記得嗎?」

何珍珠抬頭看向韋智文,那雙如黑珍珠的眼眸令她失神片刻,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見過這麼一雙類似的眼眸,但不同的是,韋智文這雙眼炯炯有神,而那雙眼睛黯然失色。何珍珠不禁張大了小嘴,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是誰。那個被她稱為美少年的人,是現在的韋智文?

「你、你是那個……」何珍珠難得結巴了。

「嗯,那個眼瞎的。」韋智文頷首。

「你、你是不是……」

「嗯,我記得妳所有的惡行。」

何珍珠閉上了嘴,停止了愚蠢的結巴,一雙杏眼就這麼瞪著他。
?
時間在他們兩人的對視中靜靜地度過,何珍珠放在桌下的小手不由得握緊,她真的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會再遇到韋智文。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8:59

第二章

何珍珠十六歲的時候,她認為她的人生很慘、很慘。她媽的喪禮剛辦不久,她爸娶了一個新老婆,還帶來了一個拖油瓶的繼妹過來。

疼愛她的媽媽去世了,她爸不疼她,又有了新老婆和新女兒,她那時候很痛苦,就跑到臺中找外公。她的外公家在臺中是有名的望族,外公朱老先生是一名老中醫,妙手回春的醫術讓不少人上門求醫。但是朱老先生已經退休很多年了,偶爾手癢會醫治幾個人,可自從他收了兩個徒弟之後,他就很少親手治療了。

就是在朱家,何珍珠遇到了那時候和她一樣大的韋智文,一個氣質憂鬱,五官凸出的美少年。

「喂,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幹什麼?不無聊啊。」何珍珠踢了踢他的輪椅,「你是哪裡受傷要我外公治療?」

何珍珠嘰哩呱啦地遘了大半天,可韋智文一句話也沒有說,何珍珠忽然生氣了,「你很不尊重人啊,我跟你說話,你看看我不行啊?」

何珍珠純粹是找碴,她無事可做,可身體就蘊含著炸藥一樣,隨時要炸掉她自己,她不發洩少許情緒,她憋得難受。

「我瞎眼。」

三個字就跟冷水一樣從頭頂灌了下來,何珍珠本來頂偷偷踢他膝蓋的腳尖也停在了半空,她鬼使神差地放下腳,手往他的眼前揮了揮,他沒有任何反應,眼神也非常的空洞。這一刻,她突然開口,「真好,我以為我已經很慘了,沒想到你比我更慘。」

回答她的是他不動聲音色地轉輪椅離開的背影。她嘟了嘟嘴,真是小氣啊,說說而已,他就是生氣了,肚量真小。

從這以後,她開始關注這個眼睛受傷看不到的韋智文,從朱老先生的小徒弟阿白那裡知道,韋智文是因為車禍才看不見,最慘的是,韋智文的爸媽都在那場車禍裡過世了,是他的大伯一直在照顧他。

何珍珠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媽媽,呢喃了一句,「原來都是車禍惹的禍啊……」
韋智文看起來很虛弱,臉色慘白,儘管他長得很帥,可惜他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何珍珠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偷偷地欺負他,偶爾故意捏一下他的臉,偶爾偷吃他的飯菜,反正各種惡作劇她都會去做,反正他看不到嘛。

抱著這樣的心態,何珍珠一直欺負他,當然是偷偷地欺負,看著他氣得發紅的臉,她心情竟會格外的好,何珍珠不由得驚訝自己的變態。

有時候韋智文被欺負得太狠的時候,他會在空氣裡揮舞著他的拳頭,「何珍珠,妳要是再這麼做,我揍死妳。」

「你又看不到我,你怎麼揍我?」每每這樣的對話都結束在何珍珠得瑟的笑聲中。

韋智文看不到何珍珠,明知道何珍珠在欺負自己,想著一定要報複,可他看都看不到,他能做什麼呢?像五歲小孩子一樣去大人面前告狀?他做不到。於是,何珍珠開心地繼續欺負他,而他只能沉默。

遇到何珍珠這樣的人,韋智文無法淡定了,在大伯喂他說準備送他去美國治療眼睛的時候,他答應了。

他的眼睛在臺灣治不了,而朱老先生的中藥治療方式只是緩解他的疼痛,要恢複光明得去美國,一開始他並不想去,父母的死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所以他寧願留在臺灣繼續當殘廢。

但是當大伯最近又一次地提起去美國的時候,韋智文的耳邊響起了何珍珠的話,你不是看不到嘛,你來揍啊,我站著不動給你揍啊,哈哈哈……

去!為什麼不去美國?就是為了治好眼睛,揍何珍珠一頓也是好的。但是去美國並不表示一定會成功,他心裡同樣很不安。

一顆石頭輕輕地打在他的褲管上,他抿了抿沒有血色的唇,「何珍珠,妳很無聊,妳知道嗎?妳還待在這裡幹什麼?阿白說妳老爸娶了新老婆,還有一個拖油瓶,妳就不怕鳩占鵲巢?還不快點滾回去。每天都只知道欺負我,妳有什麼了不起的?就只會挑軟柿子拿捏。」

這是何珍珠認識韋智文以來,韋智文說的最長一段話,差點把何珍珠嚇到了。但聽懂了韋智文的話,何珍珠生氣了。

「說我?呵呵,你很厲害啊,明明有機會去治療眼睛不去治療,膽小鬼。是不是怕去了又治不了?有什麼大不了啊,最差的結果就是和現在一樣囉,眼睛看不到。」

「我的眼睛一定會治好。」韋智文斬釘截鐵地說。
?
「呵呵,是哦。」何珍珠語氣很不相信,她見不得韋智文這副得意的模樣,「你要是好了,我以後就不欺負你了。」

「換我欺負妳?」他嘲弄地說。
?
她伸手點了點他的眉心,「來啊,我怕你啊?要是你的眼睛好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你是我老大,行了吧?」

韋智文失笑了,「妳外公一定告訴過妳,我眼睛恢復的可能性很低。」

「我外公是說過,醫院治不好你,你來這裡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她大搖大擺地走到他的面前,坦蕩蕩地說:「所以我們就賭賭看,誰最後會贏啊。」

「顯然妳的贏面要大很多。」韋智文暗罵她狡猾,原來她心裡都明白著,可她卻揣著明白裝糊塗,年紀輕輕,心眼已經不小了。

「可你想想啊,如果你贏了,反敗為勝的局面是不是很戲劇化,很有看頭?」何珍珠循循善誘。

「妳怎麼突然這麼好心?」韋智文卻是不相信的。

何珍珠笑了,「因為每天看你這副消沉的模樣,我看得很不爽。」

「這又關妳什麼事?」

「我不爽,我為什麼不能管?」何珍珠的脾氣早被教育得很任性。
?
「那妳怎麼不管管妳自己的家事?」韋智文同樣不好惹,冷硬地往她的心上撒鹽。
?
「我真是太欣賞你了,沒有人會這麼說我。」何珍珠咬牙切齒。

「謝謝。」他臉皮厚地接受。
何珍珠生氣地要捏他的手臂,惡劣的模樣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可她惡女做慣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欺負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有多可惡。

白嫩的小手剛碰到少年的手臂,指甲剛掐入他的皮膚之間時,何珍珠不知道他怎麼做到,他的大掌驀然伸了過來,反手捏住她的手腕,一個巧勁,她疼得啊地叫了一聲,下一刻她軟在他的腿上,質地極好的輪椅承重了他們兩人的體重。

「韋拿文你……啊!」
?
何珍珠根本來不及講話,他的大掌不知何時將她的腦袋摁向他,緊接著,她的唇上一片火辣辣,最後她痛哭了,敏銳的舌蕾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柔嫩的唇被韋智文咬破了,她呆愣片刻,掙扎地要起來,他卻跟一頭瘋了的狗一樣,抓著她不放,「何珍珠,這是利息。」

「你神經病!」
?
「我不是妳可以玩弄的人,妳對我做的事情我印記得,如果我眼睛好了,妳就乖乖做我的奴隸吧。」韋智文雪白的臉泛著瘋狂後的紅暈,「妳最好祈禱我的眼睛永遠不會好,一旦好了,妳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妳。」

何珍珠以為,他一直默默地被她欺負是因為他的性格沉默,但她忘記了一句話,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他看上去很好欺負,但他的黑心眼早就記住了她的惡行。

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間流淌,這是第一回,何珍珠踢到了鐵板。原來韋智文一點也不好欺負……

   ***

何珍珠從那一段不是很美好的回憶中回過神,看著韋智文,她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一旁的朱老先生看得津津有味,「你們關係匪淺?」

「很淺!」何珍珠說。

「不淺。」韋智文說。
?
兩人異口同聲,話裡的意思卻讓人深思。朱老先生笑咪咪地看著他們好一會,「呵呵,年輕人啊。好了、好了,要敘舊以後再敘舊,我們先吃飯吧,年紀大了就容易餓。」

一頓飯下來,何珍珠臭著一張臉,好像對面的韋智文欠了她好幾百萬一樣。韋智文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淡定地吃飯。而朱老先生則是樂於看戲。

一頓飯在三人心思各異之間結束了,朱老先生看向韋智文,皺巴巴的眼睛似是在暗示韋智文把握機會,見韋智文沒有反應,不得不咳了一聲,「智文,你送珍珠回去吧。」

何珍珠立刻開口,「不要。」

「不要。」這一句是韋智文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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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珍珠奇怪地看他,她說不要很正常,他憑什麼說不要?她冷冷地看著他。

韋智文面不改色地說道:「該是珍珠送我才是,臺北的路我不熟。」

何珍珠的唇角抽了抽,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男人,「你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韋智文疑惑地看她:「一個好好的司機在眼前不使喚,幹嘛要自己花錢坐計程車?」

「誰是司機?」何珍珠瞠目結舌。

「妳啊。」

「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司機了?」想她何珍珠出門,多的是一大把的男生要接送,他倒好,居然要她送他?她長這麼大,從來沒送過男生回家,他作夢!

「某人要出爾反爾,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某人運氣差,輸了不承認,賴帳,某人妖豔賤貨,難道我還要跟某人計較?連累我的檔次也low了不少。」韋智文繞口令似的說。

朱老先生聽得頭都暈了,可看著外孫女兩眼冒火花,卻說不出話的模樣,他笑著站起來,「你們好好聊一聊到底誰送誰啊,我早點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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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送你。」何珍珠體貼地說。

「不用,我有司機。」朱老先生一點也不心軟,沒有要幫何珍珠的意思,甚至也學著韋智文的行徑在她的傷口上再捅一刀。

何珍珠氣得都要暈了。很好,外公也不知道是誰的外公,胳膊肘往外拐!

等朱老先生一走,韋智文也穿回了外套,走到門口,對何珍珠挑挑眉,這副貴公子的模樣看得她眼睛都凸了。算他狠!她這個某人就送送他。

何珍珠不好惹,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也從不敢不要命地要何珍珠做什麼事情,但是何珍珠有一點很好,她說過的話,她做的承諾,她一定會遵守,畢竟她當初真的認為他的眼睛好不了,她從來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更不會去鼓勵別人堅強。

這種虛偽的事情她不屑去做,沒有經歷過別人的痛苦,還要風輕雲淡地要別人堅強,這是多傻的行為啊,簡直是把自己當白蓮花。

何珍珠的車子快速地穿梭在路上,「喂,你的眼睛是怎樣好的?」

韋智文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熟練的開車技術,「在美國治好的。」

「廢話。」

「那麼讓我回答出廢話的問題是什麼?」他淡淡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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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當初的沉默寡言的美少年成了一個脾氣古怪的臭男人。何珍珠撇了一下唇,「你就不打算說說治療有多辛苦?」

「說出來讓妳開心嗎?」他很自然地接上她的話。

何珍珠不由得樂了,「你真是了解我。」

「我並不覺得榮幸。」
?
何珍珠動作帥氣地將車停在路邊,扭頭看他,「你的性格怎麼這麼差勁?以前你不是這樣。你是不是在美國受了別人欺負,心理變態,回來就想從我身上找回優越感啊?」

韋智文陰沉沉地看向她:「除了妳,還真的沒有人有膽子欺負我。」

很好,最後的結論是,只有她何珍珠惹到他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的債十幾年前就欠下了,我不過是拿一些利息,妳受不了了?」他冷笑。

「你厲害。」她憋了半天,最後說了這三個字,重新踩下油門上路了。

她何珍珠也不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他要是想欺負回來,那他就來啊,她才不怕他!以前她何珍珠能站在他的頭上鬧騰,現在一樣可以。他不過是去了一趟美國,他就以為他能爬到她頭上了?哼哼,能爬到她頭上的人還沒出生呢。

何珍珠將韋智文送到了他公寓的樓下。他靜靜地朝她伸出手,「手機拿來。」

「幹什麼。」

「存一下號碼。」
??
何珍珠隨手將手機丟給他,「不過你想報復我,為什麼不偷偷地來,這麼快就讓我知道你的存在,不是很沒有快感?」

他存完了手機號碼,將手機還給她,神色冷漠地說:「快感?妳是說我站在妳面前,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而我卻知道妳是誰而偷偷開心?」

很好,他在懷疑她的記憶力。何珍珠生雋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外地發現他的肩膀非常的堅硬,和她印象中孱弱的美少年已然不同了,不僅膽子肥了,身材也變得很不錯了。

「你可以下車了。」她催促他。

韋智文瞥了好一眼。
?
就這麼一眼,便令何珍珠渾身不自在了,他的眼神非常的平靜,但其中閃爍的兇光令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看什麼看!」

韋智文下了車,留下一道背影給她,快步地進入了公寓。
?
何珍珠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盤。真是見鬼了,居然惹上了這樣的討厭鬼,哎,早知道他現在這麼兇狠、強悍,她當初就不去招惹他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不過她沒在怕啦,以前都能欺負他,你只不過是比以前強壯一點、高一點,她才不擔心呢。

   ***

這是韋智文回來之後參加的第二個宴會,恰好每一次他都會看到那笑得一臉風情的何珍珠,關於何珍珠的名聲,韋智文已經非常的了解,總歸就一個字,爛。何珍珠的五官很嬌媚,氣質很獨特,魅惑的眉眼一挑,不少男人都能酥了腰,再加上……韋智文站在柱子邊,隱隱約約地聽到一群女生的討論聲。

「那個何珍珠真不要臉,動不動眼睛就放電,一副沒男人會死的樣子。」

「這算什麼?我還聽說過更不要臉的事情呢。妳們看她身邊的男秘書、男助理,哪一個長得不好看?聽說都是她的後宮。」

「哇,她的胃口還真。」

「妳們別說了,沒看到恩星很尷尬嘛。」

「沒事,反正我繼姐她……哎。」

「恩星,我們不是說妳,妳跟妳那個繼姐完全不一樣。」

「就是、就是。」

「嗯,謝謝妳們。」
?
她們說話的內容令韋智凶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何珍珠的背後還有一個放冷箭的繼妹李恩星,難怪何珍珠的名聲這麼差。

但是韋智文覺得何珍珠一點也不在乎,看看她,站在男人堆裡笑得春風得意,絲毫不拘束。他的唇角勾出冷冷的弧度,她的名聲再爛,她卻是這裡活得最瀟灑、最恣意的一個人了。反倒是那些自以為是千金小姐的名媛自持身分,虛假、可笑,令他看著更為不順眼。
韋智文緩緩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十幾年沒見的何珍珠和以前一樣魔性、乖戾,第一次見他時沒認出他,也許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他這號人物的存在了吧。

他冷冷地眨了眨腆,再抬頭看何珍珠,眼裡多了一抹幽暗的光芒。真是奇怪,國中、高中的同學長什麼樣子,他都記不清了,卻始終記得何珍珠。當眼睛再次能看到東西的時候,他就要了何珍珠的照片,於是何珍珠的模樣他一直記得牢牢的。

呵,是因為被她欺負得太慘了吧?在美國等待治療的過程很漫長,在等待結果的時候,他時常想起她,然後恨得咬牙切齒,對自己說,一定會好,等眼睛好了,他會變得強大。何珍珠,他一定會讓她好看!

意外的,何珍珠竟是他撐下去的理由,想想也覺得玩味。不過再見她的時候,他也差點認不出她,模樣沒什麼變化,媚人的體態倒是引人註目,當時第一個想法是,這是一個尤物。在知道是她時,他只想到一個詞,魔女!

韋智文的眼落在何珍珠那張嫣紅的小嘴上,他彷彿想起那時咬下去的柔軟,和吃過的布丁一樣香甜。那一回他騎在了她的頭上,難得報了一次仇,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唇是否還如以前一樣?

一隻白嫩的小手從他的手裡端走了香檳,他回神望過去,人雙杏眼對著他,笑咪咪的,「韋智文,我不知道你喜歡躲在角落偷看我。」

韋智文望了一眼空了的手,順勢插回了褲子口袋裡,倚在柱子上,「妳覺得我為什麼偷看妳?」

何珍珠喝了一點酒,酒意如天然的腮紅在她的蘋果肌處暈染開,「當然是因為我美啊。」

她一向這麼自信。韋智文頷首:「嗯,妳美。」
?
「所以你確實是因為我美而偷看我?」何珍珠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怪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說。

何珍珠難得在韋智文的嘴裡聽到像樣的話,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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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智文又追加道:「對了,我看妳的原因除了妳美,還想看看妳有幾條尾巴。」
「啊?」何珍珠的腦袋一空白,她剛才是不是聽漏他的話了?

「不少人說何珍珠是狐狸精,的想看看妳是多少條尾的狐疑」他笑著從她的手裡端回了香檳,免得她一氣之下將香檳灑在他的臉上。

何珍珠瞇了瞇眼,「哦,你看出了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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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智文走近她,上身向前傾斜,貼著她的耳朵道:「一條也沒有,是一個人,沒錯。」

他是在罵她吧?她虎著杏眼,重重地磨著後牙糟,幻想他就夾在她牙裡,她咬死他,「韋智文,你現在都能不帶髒字地罵人了啊。」

「多謝妳的誇獎,我會再接再厲。」他回道,喝了一口香港,順便提醒她,「妳那個繼妹在看我們了,妳想讓她當場將她手裡的香檳倒在妳頭上?」

何珍珠臉上的怒火瞬間消退了,「眼力不錯啊。」

「她做了什麼?」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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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剛進公司沒多久,就在背後給我穿小鞋。」何珍珠抬起纖細的手指放在他的領帶上,動作親暱,語氣惡狠狠地說:「她喜歡你,想釣你這個金龜婿,你得加油,千萬別給她釣到。」

「妳我都看不上,何況她這種人前人後各一套的女生?」韋智文不甚在意地說。

「他是在誇我裹是在眨低我?」何珍珠切了他一聲。

「這個問題見仁見智。」

何珍珠快要不認識這個韋智文了,輕輕地感嘆一句,「還是你以前的樣子看著順眼,現在的攻擊力太強大了。」

「呵,妳也會怕?」韋智文笑看著她。
?
「不怕。不過你要是想報復我的話,可以跟我那個繼妹勾搭上,然後將我從何氏踢出來,這個方法比較合適。」溫水煮青蛙,實在難熬啊。

「我這個人很自私,很不喜歡犧牲自己。」韋智文語氣不屑地說:「我還不致於為了這麼一點事做到這樣的地步。」

「哎呀,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這樣的事情可是一舉三得呢,一報複了我,二娶了美人,三占有了何氏。」

「何珍珠,妳到底想說什麼?」

「意思是你給我小心點,把皮帶給我勒緊了,要是讓她得逞了,我們走著瞧。」何珍珠冰冷地看他。

韋智文輕輕地笑了,「妳其實是在小瞧我吧?」

「嗯?」

「妳長得比她漂亮,能力比她好,我不挑妳,我挑她?」

何珍珠冰凍的小臉瞬間融化了,「很好,你原要跟她牽扯上關係就行。至於你誇我的話,我很喜歡,以後多說些。」

韋智文無語地看著她。她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朝她揮揮手,「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嗯,她似乎忘記了,他雖然不會勾搭她繼妹,俊占何氏,但他可一直沒有忘記要給她使絆子。呵,希望星期一的時候,她的心情還能保持這份愉悅。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9:17

第三章

星期一,何珍珠聽著大米的報告,纖細的手指緊握著筆,目光充滿危險地說:「你說我們的專案被韋氏給搶走了?」

「是。」大米雨意識地往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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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何珍珠一笑,氣急敗壞之後卻是滿滿的笑意,「這個專案接下來交給李恩星。」

「呃?」大米一臉的驚訝。
「聽說她認識韋智文看她能不能力挽狂瀾。如果她可以做到的話,專案開發部的經理位置就是她的了。」何珍珠大方地說。

大米遲疑地說:「副總裁,專案開發部的經理位置很重要,如果她……」

「她有沒有這個能力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韋智文。」何珍珠冷靜地說:「我要看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她可不是小女生,韋智文隨便說幾句話就信了,她得看看他是不是口是心非,畢竟他一開始就表明了目標,他回來就是要對付她的,她並不傻。

何氏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何父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她則繼承了媽媽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表面看起來,何氏沒有太複雜的家族利益問題,可問題就在於何父娶了李太太,何氏內部並沒有以前那麼堅固了,何氏裡有李太太娘家的人,現在連李恩星都進入何氏了。何氏的權力已經開始分化,不再和以前一樣單一了。

大米不知道何珍珠的想法,但何珍珠不是一個草包,雖然她的作風很誇張、豪放,可工作能力卻很強。大米見她堅持,沒有再多說,「是,我等一下就把消息傳遞下去。」

「嗯。」何珍珠老謀深算地笑了。她可是給機會了,李恩星沒把握住,可不是她的問題了。

韋智文這一次是故意的嗎?想打擊她嗎?那她就美人給他,看他動不動心囉。希望他別讓她太失望了,千萬別還是以前那個消沉、不愛笑的少年。

   ***

何珍珠有了搬家的念頭,想搬過去跟朱老先生住在一起,正好美其名曰照顧老人。朱老先生在臺北也有公寓,公寓很大,住上一個何珍珠不是問題,何珍珠便打了電話給朱老先生。

但朱老先生一點也不相信她,「是不是在何家受欺負了?」

「不是。」
?
「那妳幹嘛搬出來?」朱老先生不僅不相信何珍珠不會無緣無故地要搬出來,更不相信她會在何家受欺負,光她那個脾氣,別欺負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何珍珠看朱老先生一點也不好對付,認真地說:「那位何先生最近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要給我介紹對象。」

「這是她事。」朱老先生中肯地說。
?
何珍珠語氣慢騰騰地說:「他介紹的男人很奇怪,比如離異的中年男人,或者是長得奇醜的年輕男子,再或者是外表完美無缺,但是是gay的男人……」

朱老先生無語了一會,「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有啊。」何珍珠很認真地說,將她如何設計李恩星和韋智文的事情說了出來,「明明我是好心,她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能怪我嗎?最過分的是應該是韋智文才是啊,他才是罪魁禍首。」

聽完何珍珠不知恥的話,朱老先生靜了幾秘鐘,「妳真的沒有包藏禍心?」他很懷疑啊。

「沒有。」

朱老先生總覺得外孫女的性格實在不是好人屬性,於是他拒絕了,「我記得妳媽在大安區那裡有公寓,妳住那裡吧。」

「親愛的外公,你這是拒絕了你可愛又善良的外孫女的請求嗎?」

「我怕哪天被妳賣了。」

「你一個老骨頭,誰要啊,論斤賣都沒人要……」話還未說完,那頭電話已經掛了,何珍珠吐了吐舌頭,真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壞外公啊。

何珍珠心裡卻沒有太大的感傷。其實她不過是隨口問問她外公。她自己並不是很想搬過去,只是如果搬出去住,肯定又要被那位李太太宣揚一番不利於她的謠言,搬到她外公那裡是照顧老人,李太太則沒有辦法抹黑她。但薑還是老的辣啊,她外公覺得她還不需要到他伸援手的地步,他乾脆地拒絕了。

朱老先生很討厭何家人,雖然何珍珠是他的外孫女,但是身上流著的也有一半的何家人的血,特別是她的氣質跟她那位溫柔的生母迥然不同,實在扎朱老先生的眼,乾脆眼不見為淨。不過朱老先生到底是護著何珍珠,並沒有要她別搬出何家,那套當初給她生母的公寓現在還是記在她的名下。
是要她去住一段時間懷念一下生母?何珍珠不得不承認,朱老先生這一招真是狠,李太太身為後母的地位就尷尬了。於是,何珍珠很開心地拎著行李去了大安區那邊的公寓住著。她甚至加了一把火,讓阿峰將這件事情暗暗地做得漂亮些,很快,不少人知道了何珍珠搬家,搬到了生母原來的住所,因為後母討厭她。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珍珠住在公寓裡,心情格外的好。門鈴叮叮地響了,她打開門一看,看到站在外面的韋智文時,精細的柳眉一挑,「你怎麼在這裡?」

韋智文指了指她對門的那一戶人家,「鄰居,來打一聲招呼。」?

「哦,哈囉,打完了,你可以走了。」何珍珠笑咪咪地說,一點也看不出打發人的窘迫。

韋智文一本正經地說:「吃飯了嗎?」

「所以你的主要目的是請我吃飯?」何珍珠笑彎了眉眼。

「有空嗎?」

「可以啊,走。」何珍珠爽快地答應了,反正請客的是韋智文又不是她。

何珍珠挑了一家居酒屋,兩人坐在角落裡,點了餐。等餐的過程中,何珍珠問,「聽說你給李恩星臉色看?」

「跟她不是很熟。」韋智文輕輕地說。
?
「喲。」何珍珠的臉色更加紅潤了,隨意地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你怎麼這麼可愛?看得我好心動。」

「那妳要行動嗎?」他神色平靜,語氣透著挑逗。

何珍珠被逗笑了,「不要。」她喝了一口水,「對了,你最近小動作很多啊。」

韋智文盯著她櫻桃色的小嘴,諱莫如深,「給妳造成麻煩了嗎?」

「麻煩倒不致於,只是小觸角太多了,我會忍不住地想拔根而起。」何珍珠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冷芒。

「妳可以試試看。」韋智文大方地說。

何珍珠氣得鼓起了臉頰。她能怎麼辦?她可拚不過韋智文,他背後的韋氏可不是她能動的。不過她也算明白了,他並不想弄死她,看來是記恨她那時欺負他,所以才給她製造這些麻煩,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於是她忍了。

一頓飯在何珍珠時不時地耍嘴皮子逗一逗韋智文的過程中度過了,韋智文結帳之後,兩人又在路上走了一會才回公寓。何珍珠開門正要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韋智文說了一句話:「聽說妳最近跟錢寶珠的弟弟走得很近?」

何珍珠一手打開門,半邊身子靠在門上,黑色同海藻的髮絲被別在她如珍珠的耳後。她笑靨如花,「你也八卦哦?」

「聽說錢寶珠跟他弟弟的關係很不一般。」

「嗯,你是要我小心,別捲進去,不小心當了小三嗎?」何珍珠伸手攏了攏頭髮,一點也不擔心,「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這樣的姿色要做小三?起碼也是正牌老婆好不好。」

韋智文緊了緊下頷,「妳想做人家的老婆?」

「沒什麼不對吧?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何況他的條件也不錯。」何珍珠漫不經心地說。她跟錢寶珠的男人關係一般,不過她很喜歡氣錢寶珠這個女人,沒有理由的,她喜歡看錢寶珠吃癟的樣子。

韋智文忽然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前面,幾乎將嬌小的她整個人都遮住了,「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姿態,讓所有人都覺得妳很不正經?」

何珍珠的眼眸閃了一下,「你想知道?」

韋智文不語。

她輕哼一聲,「偏不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啊。」說完,她頭一轉就推開門要進去,手腕突然被狠狠的力道給拽住,她啊了一聲,生氣地扭頭瞪過去,正好對上了韋智文那雙沒有溫度的眼。冰冰冷冷的眼,看不穿任何情緒,卻讓何珍珠心裡咯嗒一聲,不好對付!

「何珍珠,妳明明是再正經不的女人了。」他低頭靠近她,「從我去美國開始的那一天,妳一共交往過三個男朋友,最多親親嘴、牽牽小手,連胸都不讓人多摸一下。平時穿衣大膽,喜歡身邊工作的人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嚴重的顏控,偶爾會逗弄秘書和助理,但從來都是動嘴不會動手。妳說說看,妳為什麼嘴巴就這麼不正經,嗯?」

何珍珠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的訊息量太大了,好像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她用力地咬了一下唇,「你對我的情況很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嗎?」他的冷眸始終盯著她。

她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對我有意思呢。」小手不客氣地拍拍他抓著她手腕的大掌,「我不正經?我很正經啊,我只調戲良家婦男,從來沒做過欺男霸女的事情,我嘴上調戲他們不行嗎?我就喜歡啊。」

韋智文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很不喜歡她這樣的說辭,「妳是說妳以後還要這樣?」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何珍珠白了他一眼,「你別羨慕他們啊。」,你長得帥,可你的撲克臉實在讓我很沒有慾望調戲。最重要的是,你是唯一一個被我調戲之後還要報複回來的,說明你心眼很小。你心眼這麼小,我隨便再調戲幾下,你是不是就貼著我不放了?」

韋智文算是聽明白了,他被好嫌棄了,「妳那個繼妹雖然看不順眼,但她有一點比妳出色。」

「嗯,哪一點?」何珍珠洗耳恭聽。

「她的眼光明顯比妳好。」他正經八百地說。
?
?何珍珠破功地笑了,「哈哈哈哈……你真是不要臉,自己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笑到最後,她擦了擦眼淚,抬頭看他。

韋智文面無表情,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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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行、行,她的眼光好。」她不甚在意地推開他,往裡面走,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看著關上的門,韋智文的心情低沉。他為什麼要在意她的行事作風?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

他離開臺灣時,很少提要求的他難得地向大伯提要求,他請大伯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要知道。為什麼他會想知道她的事情呢?

韋智文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場面,少年、少女赤裸的身子緊緊地交纏,彷彿沒有明天那般的兇狠。他的神色忽然慌張,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公寓。

當身體靠在冰冷的牆上,韋智文才覺得那股要燒毀他的火熱漸漸地冷卻,他扒了扒頭髮,深吸一口氣,壓下小腹處如漩渦般而起的慾望。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依然記起那一夜,他死死地抿唇。何珍珠沒有提起,他也沒有提起,他們彼此將那偷嘗禁果的一夜選擇性地忽略。那一夜太狼狽了,她痛苦,他也痛苦,青春蕩漾下的兩具年輕的胴體,兩顆脆弱的心靈迸射出了他們自己都無法控製的花火,一切水到渠成。

他不知道何珍珠是什麼樣的心態,但他時常會想起。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她的哭喊,如果我死了,我爸肯定開心死了,反正我不重要,最在乎我的媽咪都不要我了!

他記得她痛苦的呼吸頻率,每一個呼吸都是致命的心痛。他看不到她的眼淚,指尖卻摸到了她臉上的溼濡,他記得他的回答,好啊,一起吧,我也不想活……

何珍珠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個勁地哭泣,他敏感的神經不斷地被她挑撥,他無法忍耐她的哭聲,那麼驕傲、那麼可惡的女生在他的面前哭泣,他更習慣看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他吻住了她的唇,然後從這個吻開始,一切失控……

等天亮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去美國,她回臺北。
?
韋智文坐在地上,手指撫著額頭,指尖幾不見地顫抖,什麼時候開始跟她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印象深刻,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他以為一切都是水月鏡花,既然當事人沒提,那麼就當沒這回事,誰都不願讓人看見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那麼就忽略吧,可……

韋智文的手順著脖頸落在胸膛的左邊,心正劇烈地跳動著。為什麼回來啊?韋智文,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那時她不帶惡意的戲弄?他的心眼就真的這麼小?韋智文輕輕地閉上眼睛,修長如羽毛的睫毛在他的肌膚上畫出優雅的陰影,他仰起頭,試著讓呼吸能更順暢些。閉著眼,卻總能想到她那張囂張的小臉,怎麼辦才好?

  ***

何珍珠穿著一身套裝走出公寓,沒有意外地看到了穿一身西裝的韋智文,她朝他風情萬種地一笑,「早啊。」

韋智文的眼角微抽,對於她時不時放電的媚眼視而不見,淡淡地回了一句,「早。」

電梯來了,她先走了進去,好奇地歪著腦袋,帶著天真的嫵媚,「你怎麼住這裡?」

「這訪有公寓。」
?
「以你們韋氏的財勢,別說這裡,就是全世界各地都有一間公寓也不奇怪吧?」何珍珠的杏眼眨呀眨的,彷彿在暗送秋波。

「是不奇怪。」

「那你幹嗎住在這裡啊?該不會是為了我吧?」她一臉的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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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似乎忘記是我先住在這裡的。」
?
何珍珠笑了一聲,「不是為了我就好,雖然我這個人對帥哥來者不拒,但是像你,我只看著不會動,畢竟你這種人報複心理強,我要是哪天拋棄了你……」

「妳想說什麼?」

「你千萬別迷戀我。」何珍珠立刻認真地說。

韋智文低低地笑了。
?
何珍珠循著他的笑聲看了過去。她很少見他笑,他總喜歡板著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出色的男人,長得好看,又不愛笑,此刻倒是凸顯了他笑起來時的驚豔。
彷彿感覺到她的目光,韋智文的食指輕勾著她的下頷,「妳才是,千萬別迷戀我。」話音剛落,他就收回手指,動作迅速,電梯一到地下停車場,門一開,他便走了出去。

何珍珠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她輕拍了幾下臉,紅什麼臉?她早就過了紅臉的年紀了,今天居然因為韋智文學會了害羞這碼事,天殺的!

何珍珠踩著高根鞋,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只見到韋智文的車子快速地從她的眼前開走。可惡,她一定是哪一根筋搭錯了,才會覺得剛才的韋智文很有魅力。勾搭她完了就跑,算什麼男人!

韋智文的手指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裡看到她氣得跺腳的模樣,唇角微微一揚。現在他有些明白她平時這麼喜歡調戲人的原因了,挺爽的嘛。

何珍珠陰沉著臉進了公司,何父已經在等著她了,「妳要鬧脾氣也要有底線,該搬回家了。」

何珍珠一聲不吭。
?
何父覺得自己已經拉弄臉,也算是給一個小輩臺階了,不等她有什麼反應,他丟下話便轉身,好像篤定了她會聽話一般。

但太晚了,在她的生活需要一個爸爸的存在時,他沒有做到爸爸的責任,現在在她面前擺爸爸的譜,實在是不明智。何珍珠冷聲按下內線電話讓大米進來。

大米進來一看到她這副模樣,皮都勒緊了。糟糕,副總裁的模樣很兇狠啊。

「大米,該收網了。」何珍珠眼中的冰冷不停地閃爍著。

大米一聽,神色嚴肅了不少,「副總裁,從哪一個開刀?」
?
何珍珠紅潤的小嘴輕輕地吐了幾個人名,好似很不經意,卻帶著殺氣。大米記下,「是。」

等大米一出去,何珍珠便把玩著手裡的鋼筆,過了好一會兒,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喂?」

「何珍珠,妳到底在做什麼!妳要動這幾個人,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那頭的何父氣得火冒三丈。

「他們搜刮油水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何珍珠反問,那頭便只剩下何父帶著火氣的呼吸聲。她唇角輕勾,「白米裡有了老鼠不抓出來,難道放著養肥逗著玩嗎?爸,你年紀大了,心也軟了,你可別忘記了,這是何氏,讓他們進來工作已經算是照顧了,但是把何氏給他們玩?你確定嗎?」

何父的呼吸漸漸平靜了,他們說的幾個人都是李太太安排進來的。何父看著桌上的資料,明白這幾個人的行徑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他如何向李太太交代,但此刻何珍珠的話如冷水澆醒了他,何氏是他的心血,絕對不能給別人玩。

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何珍珠知道何父已經被好說服了。何父再喜歡李太太,李太太再能抓住何父的心,又如何?任何人都比不上何氏在何父心裡的重要性。

何父安靜了,何珍珠笑著掛了電話。也算是一個警告吧,她何珍珠的事情他別想來管,好好地維持表面的父女關係就好。

何珍珠將鋼筆隨意圬扔進筆筒裡,眼裡帶著星星點點的冷意,與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就如一棵在風中的小樹,孤獨、寂寥。手機響起,她接通,「喂?」

「是我。」

「什麼事?」她食指摳著大拇指,心情很煩躁,「韋智文,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韋智文才緩緩開口,「我忘記告訴妳,妳的眼線似乎融開了。」

喀嚓,何珍珠啪地一下將手機按在桌子上,從抽屜裡拿出鏡子一看,眼線是有些融了。因為怕卸妝麻煩,她喜歡用不防水的眼線筆,估計天氣熱的關係,眼線花了,她抽了一張衛生紙細細地擦掉。

該死的,也不早點告訴她,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發現好的囧樣。何珍珠氣惱地嘀咕,等處理好,她才拿起手機一看,他居然沒有掛電話,「韋智文,你很閒啊,還不掛電話?」何珍珠語速極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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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韋智文低低地笑了,「還有一件事情告訴妳。」
何珍珠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你不會一次將話說完啊!」她火爆地朝著手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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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的香水味道有些重。」

「韋智文,濃烈就濃烈,要你管?」
?
「妳是不是有什麼避諱的隱疾,例如汗腺比較發達……」韋智文輕輕地說,毫不意外地聽到電話那頭掛斷的訊號,薄唇一彎,她的脾氣還是這麼暴烈啊。

掛了電話的何珍珠神經兮兮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難道她不小心噴多了?什麼隱疾,他胡說八道!她身上才沒有要欲蓋彌彰呢,不過是喜歡這款香水味而已,他真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至於何家、何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被何珍珠丟到了腦後,她仍在思考香水問題。貌似今天的香水味真的有點重……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9:34

第四章

這日,何珍珠得意洋洋地從餐廳離開,看著錢寶珠氣紅了的臉,她的心情格外的好,她的性格就是這麼惡劣又如何呢?

她走出餐廳,意外地看到站到車邊的韋智文,她朝他笑說:「你也來這家餐廳吃飯?這家餐廳還不錯,你可以試一試。」

何珍珠從他的身邊走過,手肘出其不意地被韋智文用力拉住,她低頭看著那抓著自己的大掌,眉輕輕一皺,「韋智文,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妳剛才在做什麼?」韋智文的聲音異常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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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珍珠白了他一眼,「做什麼?」她今天跟錢寶珠的男人易冷傑吃飯,錢寶珠趕過來,在她面前秀恩愛,當她是死的啊,所以她故意親了易冷傑的臉頰一下囉,「沒做什麼呀。」

「沒有什麼?那麼什麼叫有什麼算?是不是上床做愛對妳而言都不算什麼?」韋智文側過頭看她,兩眼陰森森地盯著她,「對妳而言,什麼都玩得起是不是?那我們也玩玩看好了。」
何珍珠還未從他話裡的意思回過神,就被他用力的抓上車,被摁在副駕駛座位上。車子快速地衝了出去,何珍珠啊的一聲,幾乎小臉要貼在了前車窗,幸好安全帶牢牢地護住她。她嚇得花容失色,「韋智文,你腦子有病啊,你在幹什麼!」
?
「跟妳玩啊,妳不是暴喜歡玩嗎?」他涼涼地回了一句。

「誰要跟你玩,你快點停車!」何珍珠惱羞成怒地說。憤怒到了頂點,她反而冷靜了,「韋智文,我親別的男人一下關你什麼事情?就是你要說我花心,說我亂來,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啊。」

「我就是很想知道,親別人叫沒什麼大礙,那什麼叫做有大礙啊。」韋智文的唇角噙著冷笑。

車子開得很快,何珍珠只覺得周遭的一切似影像般從她的身邊飛馳而去,她害怕這樣的速度,呼吸也跟著緊繃,「韋智文,你開慢一點。」

在她緊張他的車速時,他忽然來了一句,「何珍珠,妳是不是忘記我們曾經的事情了?」

何珍珠的身體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妳真的忘記了?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
?
「閉嘴!」何珍珠尖叫著,生氣地喘息,「是,我們發生關係又怎麼樣?你現在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那個晚上是她最不想去提的一夜,她哭瘋了,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在衝動之下跟他發生了關係,「誰沒有衝動!」

「呵呵。」韋智文沉沉地發笑,「原來是衝動啊。那今天吻別的男人也是衝動?」

「我為什麼要跟你交代?」何珍珠瞠目結舌,總覺得從他出現的那一天起,他似乎管得有些多,「韋智文,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也是你的初次,是不是覺得很難忘?」

韋智文倏地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打開車門,以先天的男人力量將何珍珠從車上拉了下來。

何珍珠左顧右盼,這才發現這裡不是他們的公寓,天有些黑,她認不出這裡是哪裡。但是她之前有句話說對了,以韋氏的能力要在臺灣置下不少的房子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這是他在臺北的其中一間房子?

等走近了,何珍珠才發現,這跟他之前住的那間小公寓不一樣,是一棟別緻的三層小別墅,他拉著她走進屋子,啪地一下關上門,連燈也不開,拉著她往二樓的主臥室走去。

「韋智文,你放開我,你現在想綁架我?」何珍珠的手腕生疼,卻怎麼也掙不開,惱怒之下,她張嘴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可不管她怎麼咬,咬破了皮,出了血,他照舊沒有放開她。

下一刻,她被他推進了住臥室,身體被他拋向了床上,她發出啊的一聲,以為自己要摔死了,結果沒有,身下柔軟的床墊告訴她,她很安全。

何珍珠的火越燒越旺,可韋智文偏生有著最好的耐心,她再怒跟他幾乎都沒有關係一樣。她冷冷地嘲弄他,「幹嘛?把我推到床上,想跟我重溫舊夢啊?」

韋智文並沒有說話,黑眸直直地望著她,如黑夜裡虎視眈眈的獅子。

何珍珠冷笑地爬起來,半跪在床墊上,將外套一脫,扔在一邊,豪放地脫掉衣服,直到身上只剩下一套內衣,黑色的蕾絲內衣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的白嫩,性感、神祕,「喏,來啊。」

韋智文的目光如火一樣巡視著她的身體,骨架纖細,但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也凹,那懶散、怠慢的模樣令她看起來格外的誘人,是個男人都無法避免有生理反應。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身體誠實地有了反應,又急又猛,他的呼吸陡然沉了幾分。

何珍珠坐了下來,雙腿交疊,被黑色布料包裹的三角地帶若隱若現,修長的雙腿,乃至粉色貝殼般的腳趾都很迷人。她側了側身體,黑色肩帶順著圓滑的肩頭掉了下來,她側著腦袋,明眸善睞,「怎麼了,你喜歡請眼睛吃冰淇淋哦?」

這樣的話已經是在侮辱身為男人的韋智文,但他依然不動。何珍珠的眼裡滑過一抹疑慮,他生氣地把她帶到別墅,又是把她扔到床上,卻不動手碰她,他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韋智文想得很簡單,那一夜發生關係,他看不見,全憑自己的衝動行事,現在他能看見了,他自然要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太過火熱,何珍珠感覺到皮膚上的毛孔都豎起來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不想做就放我走啊,神經病!」

韋智文突然動了,一個箭步,長腿一誇,一邊的膝蓋跪在她的身邊,大掌摁在她的肩頭上,將她壓在了床上,「妳應該再自然一些。」

「什、什麼?」何珍珠睜大了眼睛。
?
「妳以退為進,想我動不了妳,是不是?妳這隻小狐狸總是會試探人心,妳認為妳這樣做,在我的眼裡,妳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反而不會再碰妳,妳就可以全身而退?」韋智文無視她的驚訝,「妳知不知道,真正放得開的人不是自己脫了衣服,而是……」

何珍珠渾身緊繃,因為他的話。她確實是在想如何脫身,他這種自負的男人不會強迫女生,自動送上門的那種更是不會碰,所以她是故意的。令她意外的是,他看穿了,這個人似乎比她以為的還要了解她啊。

「而是邀請男人脫了她的衣服。對男人而言,脫女人的衣服也是一種情趣。」韋智文的嗓音帶著沙啞。

何珍珠嘴硬地說:「我留了一套內衣給你。」

「呵呵,這是妳最後的防線。所以妳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要嘛脫光光,要嘛讓男人脫,自己脫了一半,又讓男人脫,算什麼?」

杏眼帶著怒意瞪他,餘光掃到他褲子某一處,何珍珠的眼裡升起一抹得意,「是哦,嘴上說著不想要,可是身體比嘴巴老實多了。」

「妳所做的一切都是帶著心思,但妳錯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如果想要妳,不管妳是脫了一半還是不脫,我都會要妳,如果我不想要妳,我就是不動妳。何珍珠,妳一點也不了解我。」

「我為什麼要了解你?」何珍珠皺眉,「我們的關係說得直白一點,至多就是十六歲那年,之後呢?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她實在不懂他的出現。

他為什麼要回臺灣?回臺灣卻又纏上了她?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何珍珠想不通,也不去想,反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那時候做人太壞,得罪了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除此之外,真的要跟那一夜扯上關係,她覺得可能性太小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就跟人間消失了一樣,難道出現就是為了跟她做愛?全世界的女人都沒了嗎?所以不可能!再說男人本性惡劣,碰了一個女生又怎麼樣?

「想知道為什麼我不碰妳嗎?」韋智文黑眸沉沉,身體微微地壓在她的身上,看她白嫩的身體泛著粉色,那張小臉帶著怒火。他徑自地將自己壓在了她的身上,薄唇貼著她的耳朵,熱呼呼地說:「沒有保險套,傻瓜。」

何珍珠的臉一下子紅了,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整個人不禁顫抖。是,她賭他不會碰她,所以她才敢脫了衣服,故意引誘他,結果他不碰她不是對她沒有興趣,而是他沒帶保險套。天殺的,她根本就沒想到安全措施這件事情。她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看來經驗很豐富啊。」

看著她這副高冷的模樣,實在不爽,他伸手直接揉亂了她的髮絲,看她像個瘋婆子一樣地瞪他,他開心了,「妳該慶幸我們十六歲那一年沒有做出小孩才是。」

何珍珠的臉又一陣通紅。這個人說話很懂得把握分寸,一次次都是打在令她痛的部位,真的是好狠。她的舌尖顫抖了好一會,最後把話給吞了回去。

「不做就給我滾開!」她推他,推不動。

韋智文靜靜地看她,「我發現一個問題。」

「嗯。」她無所謂地聽著。
?
「我對妳的感覺很複雜。」

何珍珠猛地看他,他的眼看不清是什麼情緒,但是有一種恐懼靜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頭。

韋智文輕輕地說:「我不喜歡妳碰別的男人。何珍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妳要是再讓我看到,我一定會狠狠地揍妳一頓。」

何珍珠的唇角顫了一下,「你該不是在跟我表白吧?」危他不說話,她繼續說:「你喜歡我,我不一定要喜歡你啊。」
「我有說我喜歡妳嗎?」韋智文涼薄地說。

她被氣得胸口氣血翻騰,「不喜歡哦,那就離我遠一點。」

「等確定了我會跟妳說。」

何珍珠幾乎要罵髒話了。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啊,等他確定告訴她,她很稀罕他嗎,「韋智文,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也在想我要什麼。」他以為他一直記著她,是因為她少時的欺負,可不是的。現在他時不時地給何氏製造一些麻煩,他並未因此而滿足。那麼是記掛著她的身體?也不是的。他想要她,卻不是想在這種情況要她。

那麼,他到底想要什麼?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只知道,她不能讓別的男人太靠近她,更是厭惡她花蝴蝶似的在草叢裡飛來飛去的模樣。他對她的感情很複雜,想要得到她,又似乎不是簡單地得到。

「不如等你想明白了再跟我說?現在放我回去。」何珍珠一轉眼又成了乖乖女的模樣,一臉的乖巧,一雙水眸眨呀眨的,無一不是在暗示她的聽話、懂事。

「妳回家也是一個人,不是嗎?」

「又怎麼樣?」

「我也是一個人。」韋智文說。
?
?
?   ***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何珍珠忽然笑了,笑聲在靜謐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突兀,「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沒有你想的這麼可憐。」她突然就長了刺,像刺蝟一樣亮出了武器,「韋智文,我和你是很像,但是我一點也不可憐,把你該死的憐憫的目光給我收起來!」

她最討厭就是別人自已為是的可憐,她一點也不可憐,更不需要找一個人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一起抱怨,她好得很。

「我沒有可憐妳,妳想多了。」
?
「是嗎?」何珍珠激動地伸手推韋智文,推不開他就捶他,「韋智文,我很好,我長得漂亮,又有能力,還有錢,我一點也不可憐!」

「妳不可憐。」
?
「我媽去世了,我有爸爸跟沒爸爸一樣,我照舊不可憐,我自己有能力把我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你沒看到嗎?想打我主意的人,我能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

「妳不可憐。」

「是,別人有爸媽疼,我沒有,但我不可憐!」說到最後,何珍珠的聲音幾乎要喊破了。

韋智文感覺到耳膜一陣陣地生疼,心也跟著疼。看她眼睛發紅,倔強的模樣,他輕嘆一聲,溫柔地在她的臉上親了親,「沒有人可憐妳。」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何珍珠兩眼紅,「李恩星想要做何家女兒呢,可惜她不是,她想坐我的位置,更加不可能!你說,我哪裡可憐?」

他輕柔地含住她的唇,將她的造吞入肚子裡,好的唇很柔軟,就像布丁一樣,他幾乎著迷得無法自已,深深地含著她的唇,不由自主地吸吮著。

何珍珠看著上方的韋智文,下一刻她啪地打在他的臉上,「你幹什麼!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十六歲的我嗎?」

俊臉上立刻浮現了紅色的五指印,韋智文卻不惱,舌尖舔了舔唇角,黑眸鎮定地看著她,「我也不是十六歲的我了。」

她的神色一怔。他輕輕地開口,「不詔堵住妳的方便還是這個法子最好用。」

何珍珠的臉色青白交替,「你不愛聽,你可以堵住你自己的耳朵,不用堵我的嘴。」
當她是傻的,被他吃了豆腐還要感謝他啊?
?
韋智文恍然大悟,「妳說得還滿有道理的。」
?

她乾脆地將臉一扭,「你給我滾。」

韋智文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裡,「何珍珠,說起來,應該感謝妳,如果不是妳,也許我不會想去做手術,因為做了手術也不一定會成功,說不定會失敗呢,希望越高,失望也會越高。但妳說得很對,最差就是繼續當一個瞎子。」

何珍珠冷哼:「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你有多感謝我。」從相遇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反擊她,這幾天他製造的小麻煩還在作祟呢,雖然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是麻煩多了也很煩,「你倒是拿出誠意給我看看啊。」

「比起感謝妳,想到妳,我更想要吃妳的肉,喝妳的血。」文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

「呵呵。」她就是惡女怎麼樣?
?
「阿白還告訴過我,妳偷拍我的裸照。」韋智文抬頭,陰森森地看她。

何珍珠想了想,「別介意,那時候你跟白斬雞一樣,沒什麼看頭,,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好看。」

「照片呢?」韋智文危險地看她。

「這麼久遠的事實了,誰還記得。」何珍珠立刻說道。

「真的?」
?
「真的、真的。」她才不會告訴他,照片被她放在保險櫃裡。這可是底牌啊,哪一天被他製造的小麻煩惹怒了,她就把他少年時期的裸照給公布了。

惡女!韋智文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話。可想到他眼睛失明的那段時間她做下的可惡事情,他便被她氣得牙癢癢的。但他再生氣也沒有用,諸如此類的惡事不少,要一件一件地去計較,他早就吐血了,「如果哪天被公布了,不管是誰策劃的,只要被公布了,這筆帳就算妳的頭上。」他提早把狠話說了。

何珍珠聽得莫名心虛,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哦。」反正在她的保險櫃裡,沒人可以打開。不能公布就私下威脅他,這種惡事她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
「放深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不可以。」韋智文的眼眸落在她的唇上,忍不住伸手去搓了搓她的唇,想到她的唇曾經碰過別的男人,他的心頭就湧出一股殺人的衝動。

「那我今天是別想從這裡走出去了?」何珍珠鬱悶地問他。

「對,妳就乖乖地待著吧。」

「那麼,韋先生,我可以去卸個妝嗎?你知道,女生的皮膚很重要,我還要靠我這張臉吃飯呢。」

「何小紅說笑了,何小姐不是靠腦袋吃飯嗎?」韋智文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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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意思是你可以接受一個高智商的無顏女嗎?」何珍珠一臉的不信。

他挑眉,「妳說得對,那去卸妝吧。」他挪開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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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可以從他的身份下出來了,神清氣爽。再看他雨面的帳篷,她揶揄道:「韋先生的自製能力也不過爾爾。」

「妳在逼我失控?」韋智文笑咪咪地說。
?
何珍珠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真是不該在這種關鍵時刻挑撥一個理智快沒的男人,她真的不想被就地正法。她動作迅速地穿上衣服,往浴室走去,卻意外地發現浴室裡有女性用品。她笑了一聲,「金屋藏嬌啊,看來手段很熟稔嘛。」眼中沒有任何笑意。

何珍珠慢條斯理地卸妝,等素淨的小臉抬起頭來,倒是像端莊、溫柔的何母。她其實是怕孤獨的,她有時候也想有人陪,但是求而不得,不如乾脆地割捨了這份需求,當作從來沒有這需求,也許她就不怕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何珍珠打開門,韋智文將一套乾淨的睡衣遞給她,睡衣上還有吊牌,她接過來,「還以為你要我穿你情人的衣服呢。」

韋智文看了她一眼,「這裡沒有住過別人。」

「連卸妝水都有。」她指了指洗手臺上的卸妝水。

「管家安排的。」韋智文這麼說。
何珍珠以為他在掩護,「有女人很正常啊,你解釋就顯得刻意啦。我爸雖然娶了李太太回家,李太太就是我那位繼母,是我爸的初戀,可他也照樣在外面養女人。其實這都很正常,只要你沒拿她穿過的衣服給我就行了。」

「沒有她。」韋智文聲音微冷,惱怒她的不知趣,「妳的耳朵長著有什麼用?沒有就沒有。」

「厚,脾氣這麼差,欲求不滿啊?她不客氣地埋怨回去。

韋智文神色一冷,「妳到底會不會聽別人說話?」

「走開,我換衣服了。」何珍珠懶得跟他爭論,他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韋智文的大掌擋住門邊,「何珍珠,妳覺得一個男人結了婚還養著情婦很正常?」
?
「難道不正常嗎?」何珍珠反問。

「我不知道何先生是怎麼想的。可我覺得這種思想是錯誤的,養女人是對妻子的不尊重,也是對婚姻的褻瀆。」

「呵呵,韋智文,我終於找到你的一個優點了,你的想法是非常的對,觀念也正常啊。可你看看你身邊的人,他們是怎麼樣的一群人。」何珍珠一臉的嫌棄。

「難道在妳眼中,就沒有好男人嗎?」韋智文承認男人花心,但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這樣。

「有啊,是有那麼一個。」何珍珠嘆氣,「可惜人家心有所屬,我已經不能下手了。」現在她有些明白她為什麼討厭錢寶珠了,因為錢寶珠比她聰明,早早地就養起了一隻忠犬,易冷傑可是對錢寶珠一心一意。

「誰?」韋智文提高了聲音,神色不明。
?
「錢寶珠的男人,易冷傑啊。錢寶珠真的是一個黑心貨小小年紀就養了一個弟弟,結果養著養著就成了她自己的男人,真是太有心計了。」何珍珠握了握拳頭。

韋智文的臉整限都黑了,「就是今天晚上妳親了的男人?」
?
何珍珠有些疲憊地點頭,「是啊,我比錢寶珠漂亮,能力也比她強,他怎麼就喜歡錢寶珠,不喜歡我呢?我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生啊。如果他們不是兩情相悅,我就橫刀奪愛了。」她嘆氣的同時,又感動自己做人很有原則,不會破壞別人的感情,她真的是一個好女生啊。

一股冷氣從正前方飄過來,何珍珠一抬頭就對上了韋智文那雙幾乎要冒火的眼,她嚇得退了一步,「你幹什麼瞪我?」

「妳的眼睛真的很不好。」

何珍珠惱怒地說:「我眼睛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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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智文不想跟她多說,伸手關上浴室的門,乾脆地將她關在裡面,不看她,總不會這麼生氣吧?該死的,她的眼睛也許只是裝飾用的,他難道比易冷傑要遜色了?她的眼光真的很不好。

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夠韋智文將冷易傑也調查清楚,最後侏面色不愉地將電腦關掉,眼前彷彿又浮現何珍珠巧笑地親了一口男人的臉頰,輕飄飄離開的畫面。

韋智文握緊了拳頭,心口蔓延著一股怒火,幾乎要焚燒他自己。那一幕實在太刺激他的神經,他才伸手將何珍珠拉上車,帶到別墅。不可否認,直到現在想起那個畫面,他的火仍然無法滅掉。

韋智文坐直了身子,神色狠戾。浴室的門開了,何珍珠踩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他,她瞄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隨即她躺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我要睡了,晚安。」

韋智文忍了忍,始終忍不下來,他站起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吩咐道:「親我一下。」

何珍珠本來閉上的眼睛用力地睜開,誇張地看著他,「你是小孩子嗎?還要晚安吻。」

韋智文半蹲身子,將側臉湊到她的唇邊,用行動表達了他的心意。

何珍珠今天真的是被韋智文給驚訝到了,從他扣著她離開餐廳到現在的睡覺時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預料,「大晚上的,能不能讓人安靜地睡個好覺……唔!」她的唇被迎面而來的臉頰狠狠地貼了一下,下一刻,床邊半蹲著的男人便帥氣地起身,離開了臥室。

何珍珠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地爆粗口,「有病啊!」這麼大的人還玩晚安吻?真是不要臉。她不親,他竟然不要臉地湊到她的嘴邊要她親。韋智文是她何珍珠見過最最最不要臉的男人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09:48

第五章

一大早起來,何珍珠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在韋智文的別墅裡,她賴了一會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幸好她沒有認床的毛病,一夜睡得都很好。當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她的臉一下子黑了,看著床單上的紅色痕跡,她深吸一口氣,真是丟臉丟到韋智文的家裡了。
?
門板上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醒了嗎?」

在韋智文推門進來的同時,何珍珠快速地將被單往身上一蓋,神色驚慌地對上了韋智文懷疑的眼神。

「妳怎麼了?」

「沒什麼。」她口氣堅定地說。

「是嗎?」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
?何珍珠心裡嘆氣,韋智文的脾氣和她有些相像,一定會追根究底,她無奈地說:「大姨媽來了。」

韋智文花了幾分鐘理清了大姨媽是誰,最後在何珍珠一向很厚的臉皮上看出了一絲尷尬,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想他知道她的大姨媽是誰了,「需要什麼?」

努力不去看他會心一笑的臉,何珍珠厚著臉皮說:「衛生棉、睡衣。」

「有沒有肚子疼?」

「沒有。」
「嗯,那妳等一等。」韋智文鎮定地走了出去。

何珍珠哀號一聲,真的曷一世英名都毀了。最近因為工作量大,這個月的姨媽推遲了,可怎麼這麼恰好今天來了?她有一種想將身下的被單毀滅的衝動。

韋智文沒有去多久,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著她需要的東西,「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何珍珠暗暗地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態度格外的溫和。她默默地搖頭,他便將東西放下之後安靜地離開了。等何珍珠處理好之後,她將被單也扔進了洗衣機裡,她不由得咬了咬手指。

「好了嗎?出來吃飯吧。」
?
何珍珠哀怨地看過去,見韋智文端著英式小餐桌進來,上面擺著早餐,美味的香氣令她食慾大增,她走了過去,坐在床上。

「衣服不用洗,管家會讓人弄好的,管家說了女生來這個的時候最好不要碰冷水……」

他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何珍珠已經端著紅豆粥吃了起來,看了他一眼,「囉嗦。」

韋智文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難得的關心被人嫌囉嗦,這種心情真的很不愉快。

何珍珠看他那副吃了掌頭似的表情,心情瞬間愉悅不已,將丟臉的事情丟到了腦後,「你看起來很懂啊。」

「管家跟我說的,她懂得比較多。」韋智文輕輕地說。

咦?居然也沒有跟她吵架,他今天有些反常哦。
??
何珍珠吃完了一碗紅色粥,又吃了幾個小煎包,韋智文看她胃口好,問道:「還要不要再吃些?」

「不用了。」何珍珠搖搖頭。

韋智文又拿了一套新的套裝給她,「不用再回家裡換衣服了。」

何珍珠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韋智文沉默,將小餐桌又端了出去。
??
何珍珠快速地換了衣服,黑色套裝勾勒出她凹凸的身材,她滿意地擦了口紅,神色飛揚地下樓,一位胖嘟嘟的管家正和韋智文說話。

「小少爺,女生來大姨媽的時候心情會不好,所以在這個時候你要對女生包容些,她讓你往東走,你就往東走,總之這個時候的女生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反正讓她保持開心的心情就好了。」

何珍珠安靜地給這位管家點讚,說得太對了,怪不得今天韋智文這麼聽話,原來是有這位管家在啊。不過管家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男朋友討好女朋友還說得過去,韋智文對她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嗯,我知道了。」
?
韋智文的回答才更讓何珍珠驚訝啊,他幹嗎對她這樣好啊,變天了嗎?她下意識地透過窗戶看外面的天氣,嗯,這幾天天氣都很好,晴空萬里。

「小姐,妳起來了。」管家先發現了她的身影,圓臉笑得很開心。

「呃,妳好。」對著這麼一張喜感十足的臉,何珍珠發現自己實在做不出打人臉的舉動來,連忙看向冷冰冰的韋智文,「我要走了……」

「我送妳。」韋智文說道,立刻贏得了管家的贊同。
?
何珍珠只覺得氣氛很怪異,隨意地點頭,想快點離開,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韋智文跟在她的身後,「妳的衣服等乾了再送回去給妳。」

「哦。」

「還有……」

「停一下。」何珍珠打斷他的話,「我是女生,我比你懂,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韋智文頷首,上了車。何珍珠跟著坐了上去,「喂,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你不要讓人誤會。」
「哦。」

聽到他的回答,何珍珠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胡亂說什麼,但她管不住別人胡亂想什麼呀。

車子平穩地問向了何氏,等車子到了何氏門口,何珍珠呆了,「幹嘛停在這裡?」

「不停在這裡,玥停在下一個路口,妳要走更多的路,這段時間路也少走點。」韋智文說道。

為什麼有一種他鬼上身的感覺?她忍不住地捂臉,無力地說:「被別人看到我從你的車上下來,會被誤會的。」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韋智文重複了她的話。

何珍珠表示她輪了。算了,關於她的謠言滿天飛,今天跟哪一個大亨約會,明天跟哪一個金龜婿吃飯,反正她也不差韋智文再添一筆,只是她很不爽,臉上多少流露出了心思。

韋智文看到了,很慎重地說:「那我開到下一個路口?」
?
何珍珠瞄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這副模樣很順眼,隨手擺擺手,「算了。」她下了車。

韋智文看她進了何氏,他才開車去公司。十五分鐘之後,韋智文乘電梯到了辦公室,剛走進辦公室,秘書阿樂跟了過來,「總裁。」

「嗯。」韋智文坐下來,聽著何樂的報告,等阿樂報告完之後,又下達了一些命令。

阿樂一一記下,之後又問道:「總裁,關於對何氏的動作要不要繼續呢?」

韋智文想了想,想到她膽大妄為地親了別的男人臉頰,他就恨不得再加強力度,讓她忙得沒時間跟別人吃飯,但是一想到她今天的特殊情況,他斟酌了一下,「這段時間先停一停,之後再說。」她這時期讓她少煩惱些好,之後再看她的表現。

阿樂沒有多問地點頭,安靜地出門。
?
韋智文的手指輕敲著桌子,接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手機,在記事本上的今天標註了一個星號,今天,何珍珠來大姨媽了。

   ***

何珍珠這幾天過得很順當,韋智文難得地沒有出手找麻煩,何父也收斂對李太太的寬容,何氏的運轉也蒸蒸日上,一切完美。

難得的,今天好友楊嬌嬌喊她一起吃晚餐,何珍珠準時下班,開車去餐廳。等到了餐廳,何珍珠看到了楊嬌嬌,「今天怎麼這麼好,找我吃飯?」

「說得我很沒良心一樣。」楊嬌嬌瞪了她一眼。
?
與何珍珠不一樣的是,楊嬌嬌看上去白皙、嬌嫩,如她的名字般嬌嬌氣氣,但實際上不是,她的性格很女漢子,能跟何珍珠做朋友的女生真的不會太簡單。

「妳不是工作,就是跟男朋友在一起,今天卻想到我,我有些受寵若驚。」何珍珠直言不諱。

楊嬌嬌突然啪地一下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浮起生氣的紅暈,「不要跟我說那個賤男人!」

何珍珠嬌笑一聲,似乎習慣了楊嬌嬌易怒的脾氣,「喂喂,妳不是說為了妳的親親男友,要好好收斂妳的暴脾氣嗎?」

「老娘都要跟他分手了,誰理他。」楊嬌嬌握緊了拳頭,「妳知不知道,他居然敢劈腿,真是太過分了!」

「啊?」

「他個窩囊廢還不敢跟我說,還是他那個懷孕的女朋友找上門來我才知道,他媽的!」楊嬌嬌爆粗口。

何珍珠喝了一口水,「爆粗口了哦,不行喲。」

楊嬌嬌紅著眼,「氣死我了,我還想今年年底跟他結婚。」
?
「你們交往很多年了吧。說吧,為什麼他劈腿?妳除了脾氣不好,身材、臉蛋、家世哪一點他不喜歡?一個窮小子還敢嫌棄妳!」何珍珠不客氣地說。
?
楊嬌嬌抿了一下唇,「妳知道的,我們家很傳統。」

「嗯。」何珍珠點點頭。和她不同,楊嬌嬌的家裡人很關心楊嬌嬌,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家庭,男主外、女主內。楊父、楊母都是嚴肅的人,不會亂搞男女關係,家庭融洽,對唯一的女兒也是不嬌寵,把楊嬌嬌當兒子一樣養大。

「那方面也很傳統。」楊嬌嬌朝她擠眉弄眼。

何珍珠心領神會,「所以他忍不住了。」

「沒錯,賤男人!」楊嬌嬌生氣地說。?
?
何珍珠笑咪咪地看她,「這樣不是更好,賤男人都跑了,以後才會有好男人呀。」
?
楊嬌嬌白了一眼,「妳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啊?」

何珍珠突然做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伸出食指勾著她的下頷,「小妞,給爺笑一個啊。」

「滾!」楊嬌嬌怒瞪何珍珠一眼。
?
「所以妳是要我安慰妳囉?」何珍珠朝她使了一個媚眼,扭著腰坐在她身邊的座椅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親了一下楊嬌嬌的臉頰,「乖,安慰妳了囉。」

「變態!」楊嬌嬌連忙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她,「妳……」突然她發現何珍珠的眼睛看著她身後,於是她轉身順勢看去,看到了一個帥哥,嗯,很帥,不過臉色不大好的帥哥。

真是見鬼啊!好多天沒見到韋智文這個人,今天跟楊嬌嬌吃個飯就碰到了。最重要的是在她親楊嬌嬌臉頰的時候被看到,這種感覺真的是……等一下,她幹嘛心虛?還有韋智文那一副被戴綠帽子的眼神看她幹嘛?她堂堂正正的,才不怕呢。她不客氣地回瞪過去。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生親女生啊?

何珍珠妳葷素不忌。

就是葷素不忌又關你什麼事?

妳很想我揍妳一頓?

來啊、來啊,誰怕誰!
??
兩人看視線在空氣中無聲地交會、鬥法,跟在韋智文身邊的阿樂輕輕地提醒,「總裁,跟李總裁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韋智文收回目光,轉身往另一邊走去。何珍珠驕傲地揚一揚下頷,她贏了。她開心地揚了揚眉,小人得意的樣子令楊嬌嬌看不順眼。

「喂,那個帥哥是誰?」
?
「他?」何珍珠認真地看了看楊嬌嬌,語重心長說:「嬌嬌要忘記一段戀情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戀情,這段話很有道理,但是這個男人不好對付,我怕妳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楊嬌嬌用力地白了她一眼,「誰跟妳說這個。我是看你們兩個很有火花,妳是不是談戀愛了?」

「跟他?」何珍珠想想都覺得可怕,抱住自己的雙臂,「不是,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哦。」楊嬌嬌擺明不相信。

「喂,幹嘛不相信我啊?」何珍珠不悅地看她。
??
「那個男人看妳的眼神帶有占有慾,這種眼神妳跟我說妳跟他沒有關係,妳騙鬼啊?」她楊嬌嬌又不是一個傻的。

「呵呵,妳的眼睛有問題。」
?
楊嬌嬌不理何珍珠,一手用力地擦著臉頰,「拜託妳,我有潔癖,別隨便親我好不好啊。」

「就是因為妳有潔癖,我才親妳啊,不然誰要親妳。」何珍珠著說,補充道:「看妳一副要噁心死但又死不成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楊嬌嬌確定,她一定是誤交損友,她的眼睛真的有問題。
?

   ***

吃完飯,彬嬌嬌和何珍珠又去夜市逛了逛,買了啤酒和小吃,坐在公園裡吃。啤酒大多數是楊嬌嬌一個人喝的,喝完之後抱著何珍珠大哭,「我都三十一歲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要當高齡產婦了。」

何珍珠拍拍她的肩膀,「不會、不會,今年找一個,明年結婚。」

「男人怎麼會這麼不好找呢?珍珠,妳要是男人就好了,我就嫁給妳了。」楊嬌嬌抽泣地說。

「呃,那下輩子吧。」何珍珠勉強地安慰她。

楊嬌嬌想擦眼淚,發現沒衛生紙了,「珍珠,衛生紙沒了。」

「妳用衣服擦啊。」

「我有潔癖啊。」
?
「那妳哭什麼?」何珍珠不滿地說,最後在包包裡的最底下找到了衛生紙,粗魯地給她擦眼淚,「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個不停,好糗。」

等楊嬌嬌發洩完了情緒,何珍珠送她回家,楊嬌嬌還有門禁,十二點前得回家。在楊父、楊母嚴厲的目光之下,何珍珠說清楚了楊嬌嬌的情況,絕不是自己要楊嬌嬌喝這麼多,是楊嬌嬌不開心。沒辦法,何珍珠在楊父、楊母的眼中是一個看起來壞壞的女生,但事實是,他們的女兒跟何珍珠的關係很好,女兒也沒有被何珍珠帶壞。

「珍珠,謝謝妳啊,麻煩妳了。」楊母溫和地說。

「沒事、沒事,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
等何珍珠坐計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她嘆了一口氣,幸好明天是週末,否則她要起不來了。美容覺沒睡成,哎,她要是多一條細紋,她就要楊嬌嬌賠,哼!

何珍珠從包包裡掏鑰匙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了,她張大嘴巴,看著站在裡面的人,她怔怔地摸了摸鼻子,「你怎麼在我家?」

韋智文冰冷地看她,指著她的身後,「那裡是她家。」

何珍珠嘆氣,「不她意思啊,酒喝多了,眼睛花了,認錯門、認錯門。」語氣是一貫的調笑,並未放在心上,她轉身就往自己的公寓走。但下一刻,她的腰肢被某人一把勒住,緊接著,她的雙腿離地。她驚訝地呆了幾秒,在韋智文把她拉進屋子裡之後,她才回過神,「幹嘛?」

「揍妳!」
?
等何珍珠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趴在韋智文的膝上,下一刻,她的屁股被揍了,是實打實地打,絕不是輕飄飄地做做樣子。她疼得眼淚飆出來,「韋智文!」

「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嗯?」韋智文壓抑著怒火,手臂因怒火而凸起的肌肉一塊一塊的。他咬著牙,幾乎隨口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了。

「什、什麼?」何珍珠還是沒明白過來,臀部上一記又一記的鐵砂掌讓她疼得眼淚掉了下來,「你放我下來,我大姨媽來了。」

「已經過了八天。」他計算時間的能力很精準。

「啊!你這個變態,我要告你,告你性騷擾!」她大喊大叫。
?
?「我性騷擾?呵呵,妳有本事就告,我告訴妳,韋氏律師團不是吃素的。」韋智文不喜歡以勢壓人,但是何珍珠在一點一點地逼他,將他逼得理智全無。天知道,他看到她親那個女生臉頰的時候,他有多震驚。他媽的,他得求才能求她一個吻,她倒好,男女不限,見人就親。

怒火在韋智文的胸口燒得吱呀響,他只覺得他快要被火活活燒死了,而她還不知死活,喝了這麼多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很生氣。

可更氣的是,他幹什麼因為她生氣?他很少動怒,在別人的眼中,他很冷靜,公司的裁斷也從來不出錯,比機器人還要精確,可遇上她,他就跟壞了零件的機器人一樣,腦子一抽一抽的,隨時要爆炸。

「韋智文,你這是犯法,你以為你韋氏了不起啊,我讓你醜聞纏身,你信不信!」何珍珠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狠起來同樣有的是法子。

「何珍珠,妳是逼著我一定要做什麼,妳才開心啊?」韋智文停下了揍她的手,手掌用力地捏著她水蜜桃般的臀部,多肉的手感令他的眼神沉沉的。

「韋智文,你不要弄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了,我有做錯什麼嗎?」何珍珠紅著臉,頭髮亂散,怒氣衝衝地看他。

這樣的她在韋智文的眼中竟性感得要命,一股衝動直直地在他的小腹升起,「妳沒做錯?妳就這麼隨便,什麼人都親?」偏偏不親他!

「我愛親誰就親誰,你算什麼?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沒錯,我們是發生關係了,但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著?而且那一夜最多是一夜情了,你……」

「閉嘴!」韋智文暴喝一聲,將她吼得渾身瑟縮。他用力地將她拉起來,納入自己的懷裡,「我們是什麼關係?妳覺得我們沒關係?」

「韋智文,我們有什麼關係啊?又不是夫妻關係,也不是男女朋友。朋友嗎?朋友也算不上啊,你最多就是跟我有過一夜情,但關係又不是特別好的認識的一個人而已。」何珍珠一邊揉著發疼的臀部,一邊呼吸困難地說著。

他的懷抱很熱、很堅硬,抱著她的力道很大,幾乎要揉碎她一樣,她沒有力量跟他抗衡,一邊扭著身體想從他的身上下去,可是不可能。

「我們有關係,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關係會很很親密。何珍珠,今天開始,我是妳的男朋友,以後,我會是妳的老公、妳孩子的爸爸……」

何珍珠睜大了眼睛,她好像聽到一個天方夜譚,一個天大的笑話。她跟韋智文以後會成為他口中所說的這種關係?老天爺啊,她一定是聽力出了什麼問題,才會聽到這段令人誤解的話,她跟他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關係?不可能啊。

何珍珠張了張嘴,腦袋閃過一圈一圈的星星,酒意在此刻爆發出來,她往後倒去。韋智文連忙拉住她,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臉,「何珍珠!」

「嗝。」何珍珠打了一個油嗝,不文雅地吐氣,「嗯,好像在作夢。別吵,我要睡覺了,韋智文,你,不準出現在我的夢裡,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消失。」

一秒、兩秒、三秒……眼前的韋智文沒有消失,臉很黑很黑,而她的眼皮很重。她閉上眼睛,歪著腦袋靠在他的懷裡,醉意朦朧,「韋智文,閉嘴,快消失!」

韋智文一臉的黑線,右手隱隱發養,好想再揍她一頓,看她還敢不敢說這種話,真是想揍死她。讓他消失?呵呵,她想得美。但是看著已經睡著的人,他無計可施,該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10:01

第六章

在何珍珠回來前幾個小時,韋智文心不在焉地結束了跟李總裁的的聚餐,阿樂開車送他回去,一路上他什麼話也沒有說。阿樂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特別認真地繼續開車,在這冷凝的氣氛之中不敢多說話。

到了韋智文的公寓樓下,韋智文沒有第一時間下車,忽然開口道:「阿樂,我記得你二十八歲。」

「是。」阿樂頷首,被這問話嚇得額上開始冒汗,努力地回想這段時間自己在工作上是不是出了差錯。

「有女朋友嗎?」

阿樂一怔,「吮,有,等我再賺點錢,我們就計劃結婚。」

「嗯。」
?
阿樂等著後續,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韋智文的閣話。過一會,韋智文推開車門,「回去注意安全。」

「哦,好、好。」
?
韋智文下了車,最後想問阿樂那一句女生親女生算不算正常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他咬牙切齒地乘著電梯上了樓,進了公寓,他換了鞋,坐在沙發上,頭疼地揉著腦袋。不正常吧,一定不正常,但何珍珠做事情什麼時候是用正常來衡量呢?她從來是隨心所欲,她自己開心就好,壓根不管別人。

大掌撐著腦袋好一會,韋智文頹廢地從掌心抬起頭來,他鬆了鬆領帶,去了浴室裡洗了澡,穿著睡袍,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夜色,黑眸陷入了沉思。

從認識何珍珠那一天起,她便是這樣的放蕩不羈,做事隨心所欲,一點也不正經,但她原來不是這樣的。

在十六歲那年還沒見面的時候,朱老先生跟韋智文說了無數次他那可愛、善解人意的小外孫女,在他的述說下,韋智文的腦海裡也浮現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淑女模樣的少女。

但實際上接觸的時候,他才發現完全不是的,何珍珠就是一個女惡霸啊。在他被她戲耍之後,朱老先生過來找他,嘆氣地要他包容何珍珠,他當時很生氣,悶不吭聲。朱老先生輕輕地說了一句,她的媽媽死在了車禍裡,她爸爸又要娶新老婆了……

韋智文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他自己何其不幸,根本沒有能力當聖父,但是朱老先生那一句話不知道怎麼就扎根在他的腦海裡了,一個原本淑女的女生因家庭因素變成了惡女,好像情有可原。但他本身就不幸,不會去同情她,所以她繼續玩弄他,他則是繼續生氣以及沒有辦法,他沒有包容的心。

東他咬破她的唇,聽她痛苦地呼喊的那一刻,他心裡閃過了滿足,原來她也會痛。但這份滿足很快就消失了,因為過了幾天,在深夜裡,他發現她在哭泣。

被他發現了,她沒有跑掉,反而跑向他,向他質問。他不願理她的痛苦,轉身回房,她追了上來,聲音已經哭啞了。

他的眼睛看不見,所以聽覺格外的敏銳,她的聲音很倔強,同時也很脆弱,也許沒有見過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於是他沒有趕她出門。

她一直哭不停,以致於他也開始煩躁,他也想著質問她,為什麼他會這麼慘?他的父母都走了,留下了他,而他又看不見了……

他們都在問對方為什麼,卻都得不到理由,緊接著,一切失控,在他受不了地堵住她的唇,耳根子清淨的時候,在他的唇從她的唇邊退開的時候,她的手臂反而纏上了他的脖頸。

他們都很寂寞、很孤單,他們看起來水火不容,但卻又理解對方,這種矛盾很奇怪,但在他們的身上又必然存在,理所當然地存在。就如現在,他對她還是有這樣的矛盾。是依戀嗎?因為在他最痛苦的時候,她陪他一起痛、一起哭嗎?所以她,成了他一定要回臺灣的理由。

韋智文將碘抵在玻璃上,冰冷的觸感令他寬腦袋一陣清涼,黑眸往下望去,一切好像盡在手中,然而不是的,她並沒有被他掌控。

對她,他有強烈的掌控慾,他想要掌控她,以及霸道的占有慾,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笑,看不得她親別人,不管那人的性別是男還是女,他都忍不了。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從他的嘴裡飄了出來。這一輩子,他好像栽在她的身上了,除了她,沒有一個女生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全副心神。他閉上眼睛,無奈,卻沒有特別的意外,好像註定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一樣。

門口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開門聲,伴隨著嘀咕,怎麼開不了門?

她回來了。韋智文緩緩地睜開眼睛,黑眸一片清亮,他直起身子,轉身看向那門,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已經愛上她了,甚至不知不覺地愛了很多。讓他愛上了她,她又怎麼能事不關己地當局外人呢?他的眼裡露出一抹瘋狂,加快腳步,唇角勾著一抹邪笑,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了過去。

何珍珠,他愛她,他要她,不管她的想法,他只有一個念頭,占有,全部地占有她,讓她的身心都是他的。


   ***

何珍珠又一次地在不是自己的床上醒來,被單上有著濃烈的男人味,很熟悉,她側了側頭,對上一張俊顏。剎那間,她的臉色黑了,不會吧,酒後亂性?她僵硬地轉動著眼珠,小手微微掀開被子,看到身上的衣服好好地套在自己身上,她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酒後亂性。

突然,何珍珠覺得不對勁,她又低頭看了看,嗯,睡衣不是她自己的,她又伸手摸了摸臉,臉上的手感也不像是帶著妝。

她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嗯,她只記得見到他,然後呢?似乎醉過去了。所以是他幫她洗澡,幫她洗臉的?光是想一想那個場景,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禁埋怨自己幹嘛喝酒啊。但很快她又鬆了一口氣,還好啦,幸好他們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不然真的麻煩了。

「很開心?」
?
睡醒的嗓音帶著獨特的韻味,何珍珠幾乎聽醉了,她不由自主地說:「是啊。」

「呵呵。」韋智文低低地笑了,聲音裡的冷讓她猛然清醒。
?
何珍珠睜著大大的眼睛,瞪著他甦醒睜開的眼,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莫名的心虛,「早、早啊。」

韋智文靠在枕頭上,繼續盯著她看,直到她不自在得要起來的時候,他突然撲了上來,她嚇了一跳,移動身子的同時感覺到屁股有些疼,昨晚不美好的畫面跳進了她的腦海裡。她想起來了,他揍她。

「你昨天揍我屁屁!」何珍珠憤怒地瞪他。
?
「妳昨天做了什麼好事,妳不記得了?」韋智文沉下臉,對於她絲毫不認錯的態度異常的不悅。

「我昨天做什麼了」她吼道。
?
韋智文修長的指尖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頷,「妳當著我的面親一個女生的臉頰,妳忘記了?」

何珍珠的神情出現一瞬間的怔愣。咦,有嗎?啊,對,有,她親了一下楊嬌嬌,但是這很奇怪嗎?跟好朋友開個玩笑嘛。她驚訝地看他,「你在國外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這麼古板,親臉頰而已嘛,外國人不是見面就抱一下、親一下的?」

「那是別人,妳,何珍珠,不可以!」韋智文冷著臉,上半身微微直起來。

感覺到下頷上的力道不斷地在加強,何珍珠伸手拍他的手腕,卻拍不開,「放開,你給我放開!」

「妳就這麼喜歡親人?」韋智文不為所動,繼續掐著她的下頷,「我給妳機會,讓妳親個夠。」

何珍珠瞠目結舌,他突然親了上來,小嘴被他的薄唇壓得密密實實,沒有任何空隙,「嗯唔!」

她掙扎地拍著他的背,他掐著她下頷的手往下一扯,她的小嘴被迫張開,她啊的一聲,他的舌趁虛而入,狂野地在她的唇裡肆虐。

何珍珠的腦袋一片空白,現在發生什麼事情了?她有些不懂,為什麼她一大早醒過來就被某人給壓著親?她親別人是她願意的,可給他親,她不願意。

何珍珠回過神來,惱怒地反抗,推不開他,她張嘴就咬他。他吃痛地頓了一下,對上她得意的眼,他不怒反笑,一手將她的雙手摁在她的腦袋上,身體全部壓在她的身上,將她死死地固定在身下。

韋智文的薄唇吻住她的唇,將嘴裡的血腥味全數餵進她的嘴裡,鋒利的牙齒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直到一絲絲的血腥染紅了她的唇瓣,血刺激了他體內的瘋狂,他野蠻地纏著她的舌。

痛、酥麻,雙重的刺激令何珍珠的腦袋發脹,她難受地搖著頭,試圖甩開韋智文的侵占,但不行,她掙扎得越厲害,禁錮著她的力量便越大。

她的力氣逐漸地減弱,最後只能癱在他的身下,紅著眼睛看他是如何地吻她,唇角溼漉漉的。這個男人的吻法很色情,就像野獸一樣,將他的味道浸染在她的唇裡,徹徹底底的,讓她沾染了他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像發情的野獸給伴侶添上了記號。

等到他滿足了,他方離開她的唇。何珍珠一動也不動,雙眸如火般望著他,唇角生疼,她想抿一下也做不到,水汪汪的杏眼含怒。

「想親了就告訴我,我一定會讓妳親個夠。」韋智文的黑眸越發的沉重,「但是,妳要是敢親別人,妳可以試試看。」

他的大掌警告地摸上她的臀部,被揍的痕跡令她瑟縮了一下,她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揍過屁屁,丟臉,丟臉到外公家了!

見她不說話,就這麼狠狠地直視他,韋智文挑了一下眉,「妳再這麼赤裸裸地看我,我可以理解為妳在向我求歡……」最後兩個字在他好聽的嗓音中繞了繞。

何珍珠毫無預警地紅了臉,「韋智文,你瘋了。」
?
「我是瘋了,妳沒看出來,我在瘋狂地迷戀妳嗎?」韋智文似笑非笑,「妳當初敢惹我,怎麼就承擔不起這個結果呢?」

何珍珠拉下臉,擺出晚娘臉地看他,「我很優秀,我知道,你也很優秀,兩個優秀的人不適合在一起。在一起就要互補,像我們這種都很好的人在一起會不和諧的。」

「不和諧?」韋智文驚訝地挑眉,眉眼在彼此的身上轉了轉,「我覺得,我們凹凸得很和諧。」

她的眼也跟著在彼此身上轉了一圈,男人強硬的身體剛好嵌入女人柔軟的身體裡,確實很和諧。她的臉黑了,他是她見過最不要臉的人,「呵呵,我雖然很出色,但是出色的女生太多了,你不多選一選?說不定有更優秀的人呢。」

「說到底。」韋智文俯首,薄唇輕輕地啃一口她挺翹的鼻尖,「妳在拒絕我?」

何珍珠忍著他的親密舉動,下意識地想躲,可在他的身下,她根本無處可躲。她咬了咬牙,「是啊,我覺得我們很不適合。」

「何珍珠,妳的意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韋智文輕笑。
?
一團火從何珍珠的眼底升起,「你什麼意思?難道我不能表達我的意思?」

「當然可以,只是不管妳願意不願意,我都不想管,我只知道我要妳,妳就是我的。」

任在開什麼玩笑啊?她錯愕地看著他,但他的神情是認真的,「你想怎麼樣,我就要配合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韋智文,妳的男人。」韋智文看她這副不服輸的模樣實在可愛,薄唇情不自禁地在她粉嫩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何珍珠整個人呆了。睡了一覺起來,為什麼世界都變了?韋智文怎麼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好了,起來吃早餐。」她的大掌在她睡亂的頭髮上摸了摸,就像摸著寵物一樣,一臉的寵溺。

何珍珠被嚇得出了一身汗,她是真的沒想過要跟他怎麼樣,他這樣的神情看起來很可怕。她直愣愣地爬起來,在他轉身背過她的時候,她立刻跟兔子一樣,快速地彈跳起來,往門口跑去。

韋智文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看到何珍珠被他嚇跑的身影,這畫面實在太喜感,也讓他太過驚訝了,以致於他站在那裡很久,才反應過來,哦,她逃了。她,竟然逃跑了!

驚訝之後,韋智文忍不住地捂臉,悶悶的笑聲從掌心的縫隙間洩露而出。何珍珠,原來她也有一天會逃,他以為她是女強人,永遠不知道怕是什麼。她怎麼這麼可愛?


   ***

回到自己的公寓,何珍珠啪地一下關了門,仔仔細細地鎖上門,一直憋在胸口的氣總算吐了出來,她用冒汗的手心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被嚇得出了一身汗。

韋智文的腦子一定有洞,不然怎麼會說迷戀她,一副要跟她關係匪淺的樣子,還要做她男朋友、老公?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他要是開玩笑的,她心胸開闊地原諒他,如果他是認真的,她真的會直接暈給他看。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呀?難道他被她虐成心理變態了?好好的居然會喜歡她這個欺負過他的人?

不對,他一定是要報復她,故意嚇她,看她出糗。何珍珠一臉篤定地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下去。

韋智文一定是在公事上找麻煩不成功,看她不在乎,所以決定用這種方式嚇唬她。她啪地一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偷偷罵了一句:「該死!我居然還被嚇住了。」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她被唬住了,實在丟臉。嗯,一定是剛睡醒,所以容易被嚇,哼,韋智文,他下次還敢玩這招試試看。

何珍珠的臉頰一片緋紅,既尷尬又窘迫。落荒而逃,垂平第一次啊,韋智文,給她記住了!

她氣鼓鼓地跑去浴室洗漱,發現嘴巴裡外都被他咬破了,他屬狗的啊?氣死她了,她這幾天都不用出門見人了。她伸手在空氣中劃了好幾下,幻想在空氣中能揍死韋智文,混蛋!

當何珍珠最後準備帶口罩上班,走出門口的時候又遇到了韋智文,她直接眼白甩過去,他笑著看她,對於他的厚臉皮,她無言以對。

兩人走進電梯,何珍珠出其不意地開口,「咦,這不是想當我的男朋友的韋先生嗎?」她眼含鋒利地看著韋智文。

韋智文看著小臉被口罩擋偽了大部分的何珍珠,眼裡閃爍著笑意,「這不是被我嚇跑的何小姐嗎?」

什麼事情不好提,一定要提她逃跑的事情,這個男人果然讓人很討厭。何珍珠伸出纖纖食指,輕輕地搖了一下,「你說錯了,我沒有被嚇到。倒是你,想當我的男朋友太不合格了,一大早也不準備我的早餐,你打算餓死我了?」

「只有我的女人可以吃我做的食物,所以妳打算要名正言順了?」」韋智文瞇著眼睛打量她。她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管如何,她任何鬼主意,他都會讓其見鬼的。

何珍珠嬌笑道,漫不經心地說:「可以啊,你這麼優秀,對我這麼癡情,做我的男朋友,我很願意的。」

韋智文靜靜地等著她說但是,可她一會,她都沒有說出但是,笑得兩眼彎成了月亮。太可疑了!他沉住氣,黑眸直視她,總覺得她的話不簡單。

何珍珠忽然靠了過來,想將手肘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奈何他不再是坐輪椅的少年,身高高到了一個境界,她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改將手掌撐在他的胸膛上,「韋智文,你這麼想做我男朋友,我成全你,你可得好好做我的男朋友哦。」

她不會再被他嚇住了,他既然想當她的男朋友,那麼奶成全他,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當她的男朋友。可忘了提前告訴她,男朋友什麼的,是可以甩的。嗯,不告訴他,反正以後他就知道了。

韋智文的雙肩忍不住地顫抖了兩下。他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她敢答應,那麼他自然敢應,更何況,她主動答應,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令他格外的滿意。

韋智文伸手捏住她的下頷,看她下意識地想轉頭,他微微使勁,他不喜歡她在面對他時有一絲一毫的抵抗,一點痕跡也不許有,「妳自己答應的,可別又玩什麼花招,說自己忘記了,那我揍的可能不僅僅是妳的小屁股了。」

何珍珠的臉驀然一紅,她的臀現在還在疼著呢。小手下意識地護住臀部,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再對上他含笑的黑眸,她瞬間有一種想死的衝動,她在怕什麼啊?居然怕被他打屁屁,真是丟臉啊。

「時間不算早,來不及做早餐了,我們先去外面吃早餐吧。」智文的手鬆開她的下頷,撩了撩她的髮絲,順著她圓潤的肩頭往下,順勢攔住她的腰,往電梯外走。

好像他進入男朋友這個角色的速度有些快?何珍珠的眼裡閃過一絲邪惡。很好,他越是沉迷當男朋友越好,等她要甩了他的時候,她要看他哭暈在她面前,抱著她的大腿撕心裂肺的模樣。嗯,這個畫面光是想一想,她雀躍不已。

兩人最後去附近吃了早餐,韋智文開車送何珍珠到何氏,這一回,何珍珠對於他送她到樓下沒有一絲異議。

「妳接受我接受得很自然。」韋智文唇角噙著笑,儘管心裡帶著懷疑,可他是滿意她的態度。

「你是我男朋友耶。」何珍珠不是很真心地說,杏眼微轉,風情自然流露,「特別是讓李恩星看你成了我的男朋友,她一定會氣瘋的,我最喜歡看別人氣瘋了。韋先生,你要爭氣一點,做一塊讓女人想咬一口,卻怎麼也咬不到的大肥肉哦。」

「我們在車裡,別人也看不到,需要我下車送妳進何氏嗎?」韋智文完美地回答。

何珍珠笑了,「真是太懂我的心。」她的雙手捧在胸口,誇張地做出一副陶醉到要暈倒的模樣,食指對著他輕晃幾下,「要自然,知道嗎?別人看到你的車多了,自然會查啊,等查到是你的車,我們的關係不就被人知道了?有時候捅破紙的事情不需要親自動手的。」

「嗯,妳的心眼很多。」韋智文不可否認地說,語氣很真誠,令人分辨不出是誇獎還是嘲笑。

何珍珠厚臉皮地權當作讚美,「謝謝。」

「晚上見。」他說。
?
「嗯。」何珍珠準備下車的時候,小手卻被他抓住,他的臉頰靠了過來,不言而喻地透露出一番意思來。她低低地笑了,「韋先生,你想幹什麼?」

「再見吻。」他說。
??
「哦。」何珍珠不為所動。

「妳害羞?」

她不是害羞,「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親妳。」無視他發黑的臉色,她一手推開他的臉頰,略帶嫌棄,「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吃太飽了,對著你這塊肥肉下不了嘴。」

韋智文的嘴角抽了抽,「我會記得以後在吃東西之前請妳下嘴。」

她下了車,性感地隔空送了一個吻給他,「掰掰。」
?
韋智文哭笑不得,飛吻總比沒有好吧。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她越是無法把握,他越是想抓住她,然後將她抓在懷裡,讓她的眼裡只有他。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大掌忍不住地握緊,唇邊帶著一抹不可忽視的笑容。何珍珠,她真的很特別,他以為她逃了一次,會再逃第二次,但萬萬想不到的是,她沒有逃,反而直面他。然而她卻不知道,有時候面對危險,逃會更有用,不過她選擇不逃,他更開心。她並不懼怕他,或者討厭他到了看見他就走的地步,這樣的她令他更為沉迷。

他要的女人不是一個只會站在男人背後的女人,他要的是能跟他並肩而立,勇敢向前的女人,她完全符合他對未來另一半的想像。唯有一點,她需要改掉,那就是她會親別人的壞毛病,這個壞毛病一定要讓她改掉。她可以親人,但那個人只能是他,而不是別人。

沒關係,一些不她的習慣經過他的手,百分之百能讓她改掉。亦或者她想再被他揍?嗯,何珍珠有時候確實欠揍,也許揍幾下,她會比較乖。

又或者,等她不注意的時候,將揍的位置換到床上也可以。嗯,這個方式,韋智文表示很喜歡,黑眸閃著綠光,希望她不乖點,多給他機會「揍」她。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10:15

第七章

何珍珠一連好多天都是由陌生的轎車送到樓下,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不少人都開始揣測何珍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一位元老級的員工開玩笑地打趣何珍珠問是不是真的,何珍珠坦然地頷首稱是。

於是,不少人知道何珍珠談戀愛了,至於男方是誰,何珍珠沒有說,不過能開得起Bentley的人身家如何都不會差。更何況何珍珠自己本身就很出色,找一個優秀的男朋友也很正常。

不過他們還是很好奇何珍珠的男朋友是誰,後來也不知道哪一位眼尖的員工認出了那車主是誰,韋智文。他的名聲不是很大,一開始聽到只當作是什麼名不經傳的百貨小開之類的,再到後來,一些在這個圈子混了很久的人突然想到韋智文和韋氏的關係。

瞬間,不少人沸騰了。何珍珠真是厲害,找了一個這麼厲害的男朋友,人家男朋友韋智文很低調,可韋氏集團不低調啊。

這個消息也傳到了李恩星的耳裡,李恩星卻是不信的,之前她去韋氏挽救專案的時候,韋智文對待何氏的態度實在是很無所謂,如果他真的是何珍珠的男朋友,多少會顧忌何氏吧?完全沒有!想到被請出來的場景,李恩星恨得不得了,但偏偏又不能忘記韋智文的身分,這樣的男人如果能拿到手裡,能替她增加不少籌碼。

沒有人在何珍珠面前問韋智文是不是她的男朋友,而韋氏的人則是這件事情看得格外認真,因為他們的總裁韋智文可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傳過緋聞的,連一絲絲曖昧也沒有,都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gay。

阿樂敲了敲門,走進了辦公室,將文件交給了韋智文之後,他沒有立刻離開,猶豫了一下,才鄭重地開口,「總裁,最近有些關於你的不好流言在傳,是不是要清理?」

韋智文的頭從文件裡抬起,鼻樑上的眼鏡有些重,他拿掉了眼鏡,揉了揉鼻翼。他的度數不高,不過戴眼鏡看文件更清晰,辦公的時候他習慣戴眼鏡,「什麼流言?」

阿樂斟酌了一下用詞,「最近外面都在說你和何珍珠,就是何氏那一位副總裁在交往。」在阿樂的眼中,總裁除了冷酷一點,鐵面無私一點,沒什麼感情之外,其實其他條件都很好,長得帥,學歷高,錢又多,私生活乾淨,沒有沾花捻草的不良習慣,真的是一位優秀的繼承人。

至於那位何小姐,呃,風評不是很好,還是忽略不計吧,總之天南地北之差的兩個人應該是沒什麼關係,阿樂覺得為了總裁的名聲,多少得做出一些事來,免得汙了總裁的好名聲。至於何小姐,嗯,她沒什麼好名聲了。

阿樂等了半天,竟發現一向在工作時冷酷到底的總裁居然發呆了!

走神好一會的韋智文緩緩地回過神,「為什麼要清理?」

阿樂張大了嘴巴,吃驚過後,支支吾吾地解釋,「你跟那位何小姐沒有關係,這影響你的名聲,主要是何小姐的風評不是很好,總裁還是不要跟何小姐扯上關係……」

「哦?」韋智文挑了挑眉,「誰說我跟她沒有關係?」
?
阿樂傻乎乎地看著韋智文,「總裁,這是什麼意思?」精明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他不明白總裁的意思呀。

韋智文的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我沒有跟你說過,何珍珠是我的女朋友,以後是我的老婆,是韋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嗎?」

阿樂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哎喲,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居然在總裁面前說未來總裁夫人的壞話,他會不會被打死?

韋智文一派溫柔地說:「還有事情嗎?」

阿樂跟僵屍一樣搖了搖頭,「沒、沒事了?」

「嗯,出去吧。」

「是。」
?
阿樂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響起韋智文沒什麼溫度的聲音,「這是最後一次。」

這是警告。阿樂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明白地回道:「是。」
?
等出了辦公室,阿樂摸了摸額上的汗水。天吶,嚇死他了,如果不是他跟在總裁身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今天是不是就會被發派到非洲去了?以後絕對不能說何小姐的任何壞話,否則的話,他就要被炒魷魚了。

嗚嗚,戀愛中的男人好可怕,不是說談戀愛的男人應該變得溫柔嗎?他們家的總裁有沒有溫柔他是不知道,但絕對變得很護短啊。

   ***

朱老先生打電話約了何珍珠吃飯,何珍珠下了班就去赴約了。

「可算來了。」朱老先生面無表情地看她。
?
「幹嘛,我遲到而已,這麼生氣幹什麼?來、來,喝茶,消消火。」何珍珠極為順手地提起茶壺,給朱老先生倒茶。

朱老先生的眉跳了幾下,看她這熟練的手勢,便知道她氣他是多麼家常便飯的事情了,「遲到?妳只有這件事情要交代?」

何珍珠鬱悶了。除了遲到,她有做什麼嗎?

朱老先生孩子氣地朝她伸出手掌,「紅包拿來。」
??
「外公,還沒過年的。再說了,你是長輩,該是你給我紅包才是吧?」何珍珠頑劣地說。

「謀人紅包。」朱老先生意味深長地看她,「我給妳介紹了人,你們事情成了,就不用感謝我?」
何珍珠一下子明白了,「哦,你知道了?」

「是啊,我是最後才知道的人。」朱老先生極為不悅地說。
?
何珍珠算是明白了,於是倒茶的動作一頓,將茶壺放在一邊,「說不定我隨時要分手呢。」

「做謀人的可不保證會一直到你們結婚生子啊。」朱老先生可不接這個重擔。

何珍珠兩手一攤,「那就是囉,你還好意思向我要紅包。」她一臉的不想給。
?
「那妳的意思是妳打算跟我分手?」一道冷聲插了進來。

何珍珠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對面的朱老先生樂呵呵地看好戲,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笑著轉頭面對黑閻羅般的韋智文,「沒有啊,怎麼會?我的意思是這個紅包向你要比較對。」

「阿文比妳大方多了,人家早就將紅包匯到我的帳戶裡了,哪像妳哦。」朱老先生嫌戲不夠戲劇化,認真地補刀。

何珍珠暗暗磨牙。這一定不是她的親外公,分明是一個假外公!感覺到身上的目光更加的冰冷了,何珍珠轉移了話題,「好餓、好餓,吃飯了。」

韋智文緩緩地收回了目光,慢條斯理地喝起了茶。何珍珠笑咪咪地不當一回事,反正他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她就是這麼大膽,哈哈。

吃完飯,朱老先生照樣丟下了他們兩人先走了,韋智文則是開車送何珍珠回家。開車開到一半,韋智文下了車去了一趟7-11,接著又回來。何珍珠的視線從手機上移了一下,瞄他一眼,見他沒說什麼,又快速地收回了目光,繼續玩手機。

十分鐘之後,他們坐電梯上樓,叮咚,電梯門打開,何珍珠先伸出腳跨出了電梯門,剛想往自己的公寓走去,手腕被韋智文抓住了。

「幹什麼?」

韋智文朝她挑挑眉,「妳不覺得妳該給我一個解釋?」
?
「解釋?」何珍珠笑著收起了手機,扔進了包包裡,巧笑倩兮,「為什麼要解釋呀?」

「我得不到妳的解釋?」韋智文幽深地望著她,那雙黑幽幽的眼,說不出的魅惑。

何珍珠的心跳快了一步,在他這樣的目光之下,她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緩了緩,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給怎麼樣?還是你現在就想跟我分手?」

她有恃無恐的神情實在令人不爽。韋智文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公寓裡,啪地將火氣發洩在關門上,力道極大的作用之下使門板發出誇張的聲響。

何珍珠知道他生氣了,但她面無表情,彷彿他生氣也好,不生氣也好,什麼都跟她沒有關係,但下一刻,這個想法就被推翻了,她被他狠狠地甩到了柔軟的沙發上,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壓了上來。

「解釋,或者敘愛。」韋智文同樣給出一道選擇題。
?
何珍珠正要反駁,卻感受到小腹被某一硬物頂住,她安靜了。都被「槍」逼住了,她該說什麼呢?自然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她不甘地舔了一下唇,倏地,感覺到小腹上的某物更為沉重,這種沉重感瞬間壓在了她的心頭上。她立刻頂著壓力,快速解釋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說人話。」他的耐心並不是很多,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
何珍珠在他沒看她的時候地白了他一眼,嘴巴不慢地說:「分手不一定是我提出來的,也許是你呢,也許你受不了我……」

「我不會受不了妳,妳的性格一直是這樣,我雖然不喜歡,但是不會受不了。」韋智文誠實地說。

何珍珠瞠目結舌,「你在表白?」她又有一種被嚇到的感覺。

「妳的性格很好?」他反問。

「不好。」她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妳該感動,妳性格不好,我卻能受得了。」
?
何珍珠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他一會,頗為冷淡地說:「哦,那真是謝謝你。」一頓,「麻煩你把你的武器移開一下下。」

韋智文挑了一下眉,忽而笑了,笑得彷彿冬日綻放的春花,稀罕、珍貴,他抓起她的手,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磨著她的手指,她被他的動作撓得有些癢癢的,下意識地想收回手,他倏然一緊,將她的手指抓得緊緊的,把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沙啞、性感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我等了須久了。」
?
何珍珠的手被迫放在他的褲子口袋裡,她緊緊地握成拳頭,深怕自己的手指會碰到某個不可言喻的部位,儘管如此,她仍然能感受到一股熱浪從薄薄的布料處暈開,幾乎燙到了她的手,令她有些不適,更加用力地握緊拳頭。

「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韋智文的嗓音迷人、獨特,在她的耳邊誘哄。

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將手拿出來了。何珍珠的指尖很快撈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物體,她沒有多想,直接拿了出來,然而在看清她手裡抓的是什麼東西之後,她的臉刷地一下爆紅,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尷尬過。保險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啊,她想起來了,「你下車就是為了買這個?」

「嗯。」

原來他早有計劃,居心叵測!她瞪他,「韋智文,你真不要臉。」

「我也不是很喜歡用套。」韋智文似乎有些遺憾,突然眼睛一閃,「可以不用套?」

「當然不可以!」她還沒有作好懷Baby的準備。等等,話題偏了。

他突然俯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嬌嫩的肌膚上,令她的腦袋一時空白,忘記想說什麼話,「珍珠……」

「幹、幹什麼?」何珍珠不由得結巴。
?
韋智文朝她笑了笑,低頭含住她的唇,柔軟的唇瓣在他的唇裡輾轉,他溫柔地吻著,時不時地伸著舌尖頂開她的唇,探入進去,找到她的小舌,如蛇一般糾纏而上。
她悶哼一聲,被他用力地壓在沙發上,胸口的氧氣被逼了出來,她幾乎無法呼吸,張著小嘴,任由他在她的唇裡囂張地遊動,攪弄一浪又一浪的浪花。

何珍珠無法自已地喘息,身體的溫度節節攀升,迷離的眼瞄到他的手脫掉了她的衣服,她抬手想阻止,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軟得厲害。她忍不住地挺了挺身體,不小心蹭到他的重點部位,他發出低低的粗喘。

那聲音響在她的耳邊,無端地令她的四肢更為發軟。他抬頭離開她的唇,拉扯出絲絲銀線,曖昧的液體點綴在她的唇邊,她的黑髮散在真皮沙發上,半裸的身體斜躺在他的身下,雪白的肌膚與黑色的沙發形成了無聲的誘惑,一一落在他的眼裡。

他的氣息又重了幾分,他伸手繞到她的身後,解開她的胸罩,大掌摸上那柔軟的胸乳,兩眼發紅,那柔軟的觸感太真實,真實得令他恨不得重重地揉捏,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引來她的嬌呼。

「好軟、好嫩,好想一口吃掉……」韋智文啞著嗓音,說著挑逗的情話,一邊俯身,張開薄唇含住,那粉嫩的花蕊脆弱地被他吸吮,柔軟的乳肉上留下了他的齒痕。

何珍珠赤裸的腳趾頭蜷縮,彷彿整個人飄在雲端,有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她的手指扶在他的肩膀上,好似在推開他,又好像捨不得推開他。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恨不得他再用力一些,再抱緊一些。

嬌艷的紅唇飄出一聲聲的嬌吟,熱血在韋智文的身體裡滾燙地燃燒,他的唇順著她的身體往下,他的大掌扯開她的裙子,脫掉她的內褲,男性粗礪的指頭緩緩地探入,在摸到那一絲絲的溼潤時,他眼裡的慾望更深。

雪白的腳趾交纏在他的腰間,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腰,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他猛地抬頭,看她輕閉眼,並不知道她自己的舉動帶給他的深重影響。她真是一個妖精!

嘶啦。何珍珠聽到可疑的聲響,輕輕地睜開眼,喘息地看各韋智文。一張性感薄唇正咬開包裝,她紅著臉,看他拿出保險套,她的目光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移,不意外地看到了猙獰的巨物,硬挺、巨大,無一不在彰顯他的本性。

何珍珠有些懼了,多年前那一夜,他們都還小,但她記得那蝕骨的疼,雖然疼痛過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但她忘不了那痛,最令她擔憂的是,那時的他並沒有現在這麼……粗大。痛,一定會痛死。

她悄然地往後退,他抬頭,一個眼神止住了她的動作,「又想逃了?」

何珍珠身體裡的熱度還未退下,腿心的溼潤還在蔓延,那種渴望被填滿的感覺在不斷地加深,但她腦海裡的記憶偏偏跟她身體的感覺形成了反比,她想逃,但她的身體似乎不想逃。

古銅色的大掌順著她的腳踝,一點一點地往上移動,韋智文的黑眸望著她那張緊張的小臉,「沒關係,如果妳真的要逃,妳就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一回,她要逃,得看他肯不肯。韋智文抓著她小腿的手微微使勁。

「是男人,不能強逼人。」何珍珠糯糯地辯解。
?
「我是不是男人,妳想知道?」韋智文的唇角邪惡地一彎,下身微微往上,某物輕易地堵在了她的花口,薄唇朝著她的小耳朵吹氣,「妳那裡很溼、很熱啊,想不想要我?」

「你、你……」何珍珠害怕地搖頭,「要不你去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這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啊,到了這一步了,她居然讓他去洗冷水澡。他抬起她的下頷,「妳,再說一遍。」

他的目光冷颼颼,光是對上她就有些冷意了。想要說什麼,卻只來得及感受身下被某物頂開,粗長、炙熱的巨物頂入她的身體。她嬌呼一聲,「韋智文!」

「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別把他想得太厲害了,心愛的女生就在他的身下,他要是能忍得了,他就不是男人。更何況有她可以吃,他又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去洗冷水澡?他的字典裡沒有委屈兩個字。

很脹、很滿,她被他撐開,身體裡赫然多了一個他,她以為會很疼,但沒有,並不是很疼,剛進入的時候有些不舒適,可他沒有大刀闊斧,他停下來的時候,她反而覺得身體裡有一群的螞蟻在啃咬著她,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攬住他的脖頸,纖細的腰肢緩緩地蠕動。

「韋、韋智文……嗯啊!」她就像是中了情慾的魔咒,無法自拔,長長的睫毛遮掩著水眸,半垂半閉之間輕顫。她腰力不夠,不過幾下,她便酥軟了下來,融化在他的懷裡。

大掌掌住她的腰肢,韋智文的力道比她的要重上好幾分,強勁的腰腹狠狠地一頂,便頂入了她的身體深處,引得她的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腰身,包含著他的小穴更是緊了又緊,韋智文差點就在這一小陣的緊縮中達到了愉悅。

何珍珠半瞇著眼,看著身前的韋智文,他很不好受,額上皆是汗,她能敏感地感覺到自己的私處將他那裡緊緊地黏著,就跟貪吃的小嘴一樣吞吐著他的。她難受地嗚咽,「韋智文……」

「叫我阿文。」韋智文貼著她的唇,咬著她的唇角,下身一會輕、一會重地抽插,這樣的頻率令他們的身體都嘗到了快樂,又延長了快樂的時效。

「啊……」他突然用力地撞在她的深處,她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脫口而出,「阿文!」

韋智文笑了,汗溼的他在晶瑩的光澤下笑得格外的燦爛,「對,以後都要喊我阿文,知道嗎?」他輕咬著她的唇,輕聲地說。

「知、知道了。」何珍珠發紅的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髮絲黏在她溼漉漉的脖頸上。她困難地喘息,「你、你快點。」太難受了,她整個人就跟在鍋裡燉的魚一樣,生不如死。她想,不如快點結束,這樣慢悠悠地折騰,實在太累了,她的腰開始泛痠。

韋智文的大掌適時地摁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揉著她的腰肢,下身沒有停頓地進入她的身體,「腰疼?嘖,珍珠寶貝,我們還沒開始呢。」

何珍珠錯愕地抬頭看著他。還沒開始?不是該結束了嗎?

韋智文朝她輕輕一笑,「妳這麼弱,我真怕把妳給做壞了……」
??
做壞?何珍珠的臉色大紅,小手不客氣地往他的肩膀上揍去。他只當是調情,托著她的腰身,讓她騎在他的身上,大掌抓著她的腿,在他往上頂的時候,狠狠地將她扯下來,兩廂力量作用之下,她的身體無限地包容他,他就更加輕易地深入她的體內。

她的髮絲在空中飛舞,優美的胸乳蕩出別樣的波浪,她騎在他的身上,每一次往下時就深深地含住了他的巨物,粗長的巨物摩擦著她的甬道,疼,不是特別疼,舒服,卻是別樣的舒服。

何珍珠忍不住地哭泣,「阿文、阿文,求求他,別這樣……」明明該是不舒服的,卻又覺得舒服,覺得舒服的同時又隱隱覺得不夠,還想要更多。更多什麼?

她的杏眼染著桃紅的春色,如一顆成熟的桃子,誘惑著人採摘。她不知道她在他的眼中有多迷人,更不知道她在他的眼中是多麼的秀色可餐,很想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裡,但又捨不得,拿她總是沒有辦法。

韋智文抱著她的臀,順著她的背往後一靠,形成男上女下,「想要什麼?珍珠,妳說,妳想要什麼?我都給妳……」

「嗯啊,不要停,阿文,不要停。」難耐的癢在何珍珠的身體裡蠢蠢欲動,她的手重重地往他的背後撓,留下了一道道淺粉的痕跡。

韋智文悶悶地笑了,吻住她的唇,「怎麼這麼清楚我的心思呢?」今晚,他也不想停,徹夜狂歡吧。

她迷糊中睜開眼,望著英俊的男人唇角噙著的迷人的笑容,她一時不察,深陷在他的笑容中,身體在他強壯的撞擊下顫慄,嬌喊:「阿文、阿文……

何珍珠從來不知道。原來做愛可以令人著迷、令人迷失,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想去做,只想讓身上的男人用力地擁抱自己。奇妙的,在他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寂寞被他悄然無聲地驅走。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10:28

第八章

何珍珠知道,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寂寞和黑暗。她的床上有一隻很大的泰迪熊,每晚陪著她入睡,她睡覺的時候喜歡留一盞小燈,可以驅走黑暗。而寂寞,可以用忙碌的工作去填滿。所有的問題都可以找到方法解決,她深信自己的強大,強大到可以直面這些弱點,但是,有時候,強大的她也需要一個懷抱。
清晨的陽光溫暖地灑進來,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沒一會,浴室的門被拉開,男人挺拔的身姿出現在水霧之中,韋智文抱著裹著浴袍的何珍珠出來。

上了床,韋智文脫掉她的浴袍,近乎膜拜地親吻一遍好的身分。他精神奕奕,而她精神萎靡,他就跟吸了女子陰氣的妖怪一樣。

韋智文知道她很累,大掌在她的情上按摩。她的眼皮有上紅,杏眼緊緊地閉著,呼吸淺淺的,可愛的睡顏令他笑了。他的大掌滑過那挺翹的臀部,揉了揉,又往下,在她的大腿處捏了幾下。

「韋智文!」何珍珠睜開眼,半警告地出聲,她的嗓音比平日多了一絲沙啞,顯得格外的性感。

韋智文輕輕地貼了上去,「是妳讓我不要停的。」
?
小人得志,得了便宜還賣乖。何珍珠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我讓你停的時候你怎麼不停?」

韋智文笑了,愛死了她這副嬌弱無力的模樣,「睡吧,不吵妳。」

何珍珠瞇著眼望他,「我喜歡抱著我家的泰迪熊睡。」
?
韋智文的笑僵了一下,又無奈地笑了。誰能想到平日風情萬種的何珍珠的床上擺滿了各式玩偶,走進去她的房間,就像進入了小女生的房間,一點也不襯她平時的風範。淪落到要跟一隻泰迪熊爭寵……韋智文沒有辦法,曖昧地將她抱在懷裡,「以後不需要泰迪熊,我抱著妳,嗯?」

她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趁虛而入,強調道?「不會離開妳的,快睡。」

泰迪熊毛茸茸的,抱著睡很舒服,他的肌肉光滑、堅硬,抱著不是很舒服,但是他的身體很溫暖,肉體跟肉體的接觸,莫名地令她覺得很溫暖。

感覺到懷裡人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了,韋智文低頭看著她的睡顏,溫柔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記,心頭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輕輕地撓癢癢。他將臉埋在她的髮絲裡,一股濃郁的占有慾從心底升起。

大掌順著她的大腿溫柔地打開,他的大腿插在她的腿間,微軟的某物輕緩地插入她的身體。感覺到她不安地扭了扭,他輕輕地拍了她幾下,以一種絕對的姿態完完全全地霸占住她。無關情慾,只是情感的占有,他將彼此緊緊地相連。那該死的泰迪熊見鬼去吧,以後何珍珠能抱的人只能是他!

而從一次一次不可描述以及腰痠背痛的教訓之中,何珍珠算是明白了,韋智文不一定在第一時間裡算帳,但他絕對不會忘記算帳這回事,秋後算帳是他的拿手好戲。

何珍珠的公寓漸漸地同虛設,她現在已經睡在了韋智文的公寓裡,至於她的泰迪熊,已經被韋智文給收起來束之高閣了。她如果想睡一個好覺,非得抱著什麼才能睡的話,那麼她唯一的選擇就是韋智文,除了韋智文,還是韋智文。

何珍珠有時候會懷念一下她的泰迪熊,但不能太明顯,因為韋智文會用行動告訴她,他比泰迪熊好在哪裡,他的暖床功能顯然要比泰迪熊全面。

坐在辦法裡的何珍珠想到韋智文厚顏無恥,心情就如波浪一樣起起伏伏。三天前他去上海出差,她歡呼的同時,又開始掛念她的泰迪熊了。可惜不管她如何掛念,她的泰迪熊也不知道在哪裡,害得她這幾個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她伸手在眼袋處壓了壓,哎,她的顏值要是下降了,她非要把韋智文揍一頓,都是他不好。他離開了,也該把她的泰迪熊留給她啊,她晚上一個人很難睡啊,偶爾一個人睡一晚還能接受,可是連著好幾個晚上都自己睡,真的睡不好。

何珍珠唉聲嘆氣,看了看手錶,已經到下班的時間。她收拾了一下,便提著包包回家了,只中途下車買了一個便當。等她去了韋智文的公寓裡,吃了飯,洗了澡,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手機響了。

「喂?」
?
「三天沒打電話給我,妳都沒想過要打一通給我?」電話那頭是沉不住氣的韋智文。

何珍珠呵呵地笑了兩聲,「三天沒打電話給我,你都沒想過要打一通給我?」她將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韋智文摁了摁突突跳的太陽穴,她贏了。他無聲嘆息,「吃過飯了嗎?」

「吃了。」何珍珠拿起水果盤上的富士蘋果,喀嚓喀嚓地咬著,禮尚往來地問道:「你呢?」
「還沒有。」

「哦。」

韋智文的頭有些痛,「妳都不關心我一下嗎?」

「嗯,好吧,你為什麼沒吃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吃飯飯哦,如果不吃飯會生病的,知道嗎?」何珍珠快速地說了一串話。

電話那頭的韋智文笑著搖頭,「妳真是一點也不關心我。」
?
何珍珠把他當蘋果一樣咬著,「我不關心你?你多大了?還要我關心,你難道還是小孩子嗎?餓了不會自己去吃飯啊。」

韋智文默默地看著手錶,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了,正這麼想,那頭的何珍珠聲調一變,溫柔地說:「阿文……」

「嗯?」有點恐怖。
?
「你這幾個晚上不在,我印沒睡好,你告訴我泰迪熊在哪裡好不好?」何珍珠盡量不扭曲自己的臉,溫和地說。

「我不是說過了嗎?妳以後不需要。」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需要……」

「天色不早了,晚安。」韋智文掛了電話。
?
?何珍珠的臉瞬間被氣得變形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惡,完全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太可惡了、太可恨了,啊,今晚難道又是一個註定要失眠的一夜嗎?好痛苦啊!

何珍珠的這個習慣其實是從小養成的,從她記事以來,她就是一個人睡,而何母怕她害怕,給她買了泰迪熊。她一開始是不喜歡的,但是她的不喜歡沒有用,於是她被迫習慣一個人睡。等她習慣了抱著泰迪熊睡覺,結果韋智文出現了。

韋智文代替了泰迪熊地位,成了她的新床伴,這一點她不介意,他也不讓她介意,所以她只能選擇不介意。但她真正介意的是,他人不在,為什麼不讓泰迪熊陪她一起睡?他一定是故意的!
何珍珠哀怨地啃完了蘋果,將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她刷了牙、洗了臉,一臉萎靡地走進臥室,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她只好就地取材了。

今晚她抱著被子睡,把被子當泰迪熊吧。不當韋智文?呵呵,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被子都比他善良,想他幹什麼呢?


   ***

凌晨四點的時候,韋智文剛回到臺北就坐車回到了公寓,剛走進公寓,玄關處擺著的女鞋讓他嘴角的笑容一揚。很好,她沒有回去,而是待在他這裡。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進了臥室,當看到床上的場景時,他扶額無聲地笑著,怎麼有人這麼喜歡抱著什麼東西睡覺呢,乖乖地一個人睡不行嗎?

床上的何珍珠抱著捲成長方形的被子睡覺,修長的腿跨在被子上,那副睡姿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他搖搖頭,轉身先去浴室洗澡。

過了一會,韋智文下身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她的睡姿仍然沒有變化,他走過來去,要將她懷裡的被子抽走,她不滿地哼了哼,手勁加大,死死地抱著被子,怎麼也不肯鬆手。

韋智文的眼睛一暗,神色略沉,本來顧忌她在睡覺,怕吵醒她,可看她這副死死巴著被子的模樣,他的心情瞬間變天了般的陰沉,他不在她都是這樣睡的?

不該心生不滿,可看著她依戀的對象不是他,而是一條被子,韋智文的心情很難談得上美妙。他直接用力抽走她懷裡的被子,在她遲緩地反應過來前,他上床抱住她。

何珍珠的動作一頓,反手抱住他的同時似乎帶著疑惑,但這疑惑只停留了片刻,她便很自動地滾進他的懷裡,小手攀住他的腰,小臉靠在他的懷裡,語氣略帶嫌棄地說:「好硬,不舒服。」

韋智文的臉色更加黑暗了。跟她的泰迪熊,跟一條被子比起來,他一個大活人居然被她嫌棄。他肚子裡的火刷刷地升起,好想揍一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他碘一低,對上她無辜、甜美的睡顏,火又奇妙地消了下去,轉而形成另一種火在他的小腹處燃燒著。他嘆氣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聞著她身上的幽香,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何珍珠呢?讓他常常想捏死她,又捨不得。

大掌輕輕地在她的肌膚上摩挲著,望著她眼底的烏青,韋智文知道她沒睡好,他親了親她的唇。她沒睡得好才好,讓她時刻掛念的是他,而不是她那該死的泰迪熊!他堂堂韋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淪落到要跟一隻臭熊爭寵,韋智文光是想一想,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實在是不值得慶幸的事情。

韋智文的大掌習慣性地扣起她的腿掛在他的腰上,腰間的浴巾鬆開,硬挺的巨物熟悉地抵在她的穴口,插入乾澀的花穴。

何珍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從睡夢中醒過來。感覺到下身被硬物填滿的瞬間,她忍不住地磨牙,睡眼兇狠地瞪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
「你知不知名你擾人清夢!」何珍珠又怒又委屈。即使抱著被子也不好睡,到了下半夜,她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倒好,一回來就折騰她。

韋智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沒想做什麼。」
?
不要臉!何珍珠的臉頰緋紅一片,他都已經將武器送入她的體內了,還說不想做什麼,那等他想做什麼了,她不被他折騰死啊?

看她不信的樣子,韋智文的吻如溫柔的春風拂過她的前額,「確實不想做什麼,不過妳再不睡的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做點什麼幫助睡眠。」

變態!忿忿不平地閉上眼睛,卻又無可奈何。他這個怪癖真的讓她很無語,哪有人睡覺喜歡這樣的連體嬰兒似的睡姿,連那裡也不放過,一定要霸占住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偏偏她還吃這一套!

何珍珠心中鄙視自己,可對於一個睡姿充滿不安全的她而言,她其實很喜歡他這樣的霸道,難得的,她從他身上找出了她喜歡的優點。她一開始很不習慣,誰喜歡被插著某物睡覺,可她竟覺得很有安全感,好像鑰匙插在門孔裡,非常的安全,除去體內生機勃勃的某物存在感太過強烈,她是可以承受的。

她也是一個怪胎。何珍珠嘲弄地勾了勾唇,都是韋智文帶壞了她,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變態就算了,把怪癖傳染給她,連帶她也變得變態。
睡意浮起,何珍珠打了幾個呵欠,眼睛都紅了,她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下次出差能不能把泰迪熊還給我?」她半閉著眼睛跟他討價還價。

韋智文抿著唇不說話,顯然是不贊同她的話,她沉重的眼皮垂了下來,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好半晌,韋智文才低低地回了她一個字,「好。」何必跟她計較?她既然喜歡,偶爾他不在,讓那該死的泰迪熊代替他的作用一下……韋智文臉色發黑,該死,心裡還是很不情願,怎麼辦?

韋智文深吸一口氣,算了,算了,以後盡量少出差,雖然出差必不可少,但他更不想她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又被那該死的泰迪熊給破壞了。至於那泰迪熊的性別……他突然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他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都很低。

韋智文並不喜歡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但何珍珠憔悴的神色讓他知道她確實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他心疼的是她。她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之下養成這種習慣的?每每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會柔軟,捨不得,偶爾想放肆地寵她一下。

寵一個人很自然,因為他愛她,但寵她的下場是她會爬到他的頭上,那驕傲的女王模樣讓他控製不住地想欺負她,他承認自己的劣根性,他就喜歡她被他壓製的樣子。他同樣不正常,只有將一切掌控自己的手裡,他才會感覺到真正的安全。

特別是她,他沒有安全感、沒有把握,但她對他太重要了,他不可能去毀掉她,讓她完全被他掌控,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依戀他。他們都缺少安全感,但從彼此身上能汲取到需要的安全感。他是因為愛,那麼她對他是什麼樣的情感,是愛嗎?

腰間的小手忽然加重力道,他頭一低,發現她更貼迎自己,緊密到彼此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空隙。他淡淡地笑了,甭管她對他是什麼情感,他知道她離不開他就夠了,她休想離開他身邊一步!


   ***

風水輪流轉,一切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

在吃了韋智文倣的美味晚餐之後,何珍珠摸著脹脹的肚子,不得不說韋智文的手藝真的不在話下。看著他靜靜地洗了碗,又切了水果端給她,這一瞬間,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總裁的身影,他分明就是她專屬的男人,如他所說,他只會給他愛的女人做菜。

這一刻,何珍珠不得不說,嗯,做他的女人還滿幸福的,她的胃每天都很滿足。相比起他,她倒不像一個女人了,除了工作能力卓越,家務事從來不會做,會請打掃鐘點工定時上門打掃,她自己是一根手指都不會動。不過有什麼關係,她有韋智文嘛,有什麼好擔心的?

何珍珠吃了一顆草莓,慢悠悠地說:「我下個星期去德國。」

「去德國?去多久?」韋智文問。
??
「估計兩個星期。」她吃完了一顆草莓,伸手還想去拿一顆吃的時候,放在她面前的那一盤水果忽然被端走了,「咦,幹嘛?」

韋智文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端著水果去了廚房,啪的一聲將水果全部倒在了垃圾桶裡。何珍珠一怔,「喂,韋智文,你什麼意思啊,幹嘛倒掉,不給我吃?」
?
「妳有什麼資格吃?」韋智文反問她一句,轉身去書房。

何珍珠跳下沙發,穿上拖鞋跟了上去,「我為什麼沒有資格吃?」

韋智文走進書房,啪的一聲關上了門,順手鎖上。門外的何珍珠推了半天沒推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反鎖了門,她氣得拍門,「你幹嘛鎖門!」

裡面一片安靜,韋智文沒有出聲。她氣得踢了幾腳門,「韋智文,你出來,幹嘛躲在裡面不出來?你不要太過分了,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

門突然被用力地打開,何珍珠收不住自己的力道,直接衝進他的懷裡,和以往喜歡摟著她的他不同,他手勁頗大地將她推出了他的懷裡。

「喂,你生什麼氣,對我擺臉色做什麼?」最過份的是倒了她喜歡吃的水果,他一定是故意的。

「為什麼生氣?」韋智文淡淡一笑,伸出大掌將她推在牆上,一手穿過她耳下的肌膚,猛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妳是故意的吧?」

「什麼?」她故意什麼?
「故意要去德國,故意要去兩個星期這麼久……」韋智文的話幾乎都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太陽穴的青筋時不時地跳幾下。

何珍珠笑了,她才沒有2這麼幼稚,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她妖精似的將雙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放,嘴巴壞壞地說:「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怎麼樣?」

韋智文的臉色一沉,怒意打破了他平靜的表象,幾乎要淹沒他的時候,她咯咯地嬌笑,得意非凡地說:「離不開我?哈哈,韋智文,你離不開我吧?看你的樣子真可憐,一聽我要離開兩個星期,就黑臉給我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鬧脾氣,你真幼稚。」

「我離不開妳,妳不知道?」韋智文啞著嗓子,將她完全地壓在了牆上,薄唇在她的唇邊細細地說:「妳不知道我不喜歡妳離開我身邊?何珍珠妳怎麼不學學那些把男朋友當狗一樣扯在身邊的女生?妳這麼放養我,妳是放心我,還是壓根不在乎我?」

何珍珠驚愕於他的表白,雖然他說過,他愛她,但她始終沒有真實感,現在他這麼赤裸裸地表達出來,她竟有些彆扭,感覺怪怪的,她的耳根子一下子燙了。

「你是人,不要把自己當狗哦。」何珍珠轉移話題,杏眼轉呀轉的,正在覬覦逃走的機會。

奈何韋智文鐵牆銅壁一般,她哪裡也逃不開,只能被他堵在這裡,「妳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只有妳知道。但是何珍珠,不管妳怎麼想,我想做的妳都阻止不了我,也別妄想反抗,否則難看的是妳自己。」

何珍珠憤然地看著他,「韋智文,我去德國是公事,又不是秘密和男人約會,你幹嘛要說這麼一大堆的?」

韋智文的臉色微微緩和。她繼續說道:「就算我看上別的男人,我也會跟你說清楚,分手了再開始一段新關係,我很有原則性的好不好。」

一點安撫作用都沒有起到!韋智文的臉直接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
何珍珠渾然不知地繼續火上加油,「你這樣的性格最好改一改,一點也不像一個好男朋友,要是哪天被我甩了也是你活該。」

韋智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好好地解釋一番,哄他一下就可以了,多餘的話她可以不用說這麼多,聽得讓他的火氣更盛了。粉嫩的小嘴近在咫尺,似有說不停的趨勢,韋智文頭一低,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那一堆讓他火冒三丈的話。他聽不下去,也不想再聽了,否則他怕自己會直接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先說貼的人永遠是倍受煎熬的那一個,他不在乎誰愛誰,誰不愛誰,他只要抓住她就成了,管她如何想,他已經陷進去了,她就休想自己一個人逍遙。

「唔唔!」何珍珠搖著頭,努力地想擺脫他的唇。他實在太可惡了,每一次說不過她就來這一招,她的力氣又比不過他,被他壓住是必然的結果。

韋智文伸手拉起她的腿別在腰間,捧起她的臀部往臥室走去。何珍珠急忙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深怕自己被甩下去,小腦袋往後仰,小腿用力地在空中踢了好幾下,可無論如何他都抱得穩穩的。

何珍珠賭氣地用力地親回去,但卻錯估了他的凶狠,直到舌根都麻了,他才鬆開她。她的背脊抵在柔軟的床上,揚起上半身,「韋智文,我來大姨媽了。」

「時間還沒到。」韋智文頭也不抬,直接吮上她細嫩的脖頸,不客氣地留下紅印。

何珍珠吃疼地推他,「不要留下痕跡,被人看到很糗啊。」她惱怒不已。他簡直就是一匹餓狼,喜歡在她的身上留下各種痕跡,看不到就算了,看得到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要避諱一番。

不知不覺,他動作迅速地脫光她的衣物,堅硬、赤裸的身體貼上她的溫暖,感受到她雙腿間的溼潤,他腰腹往下一沉,頂開脆弱的花瓣,沉入那緊窒的花穴。

「啊!」她仰著小臉,像一個祈求吻的乖女孩,他順勢吻住她的唇。她哼哼地嘀咕道:「變態,你怎麼知道我大姨媽還沒來?」

她的身體格外敏感,甬道內一片的溼潤,同時又異常緊窒,被包裹住的韋智文舒服地喘了一聲,「上次妳來了之後就記住了。」只要她的時間不紊亂,那麼一個月就會是那幾天,他的計算能力一向很好。

何珍珠突然大力地推開他,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一口,「混蛋!」她的事情他倒是知道得很,真是不公平。或者說韋智文實在太無趣,他的生活一成不變,實在沒什麼刺激得讓人想知道的,她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變數吧。

身上的男人猛地一僵,咬著他的何珍珠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僅是他的僵硬,還有在她身體裡陡然脹大的某物,一股熱氣席捲著她嬌嫩、白皙的身體。她緩慢地抬頭,對上他那雙飽含情慾的目光。

「何珍珠,妳玩很大。」韋智文的聲音末梢都染上了濃烈的慾望。

何珍珠不禁瑟縮了一下。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10:42

第九章

在去德國之前,何珍珠簡直生不如死,只因某人因為她的出差發狂,幾乎夜夜笙歌,如果不是前幾天她大姨媽來了,她有可能要躺在床上下不了床。總之,要謝謝大姨媽。

何珍珠活蹦亂跳地上了飛機,接著到了柏林,帶著大米坐上接機的車到了下榻的飯店。進了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她先將行李箱打開整理,一隻超大的泰迪熊露了出來,她的嘴角帶上甜甜的笑容。這麼一隻大熊占了她一個二十八吋的行李箱,不過沒辦法,難得韋智文良心發現,將泰迪熊還給了她,她一定要帶上。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何珍珠接了起來,「喂?」

「到了?」那頭是韋智文的聲音。
?
?「到了,已經在飯店裡了。」何珍珠聲音愉快地說,反倒襯得韋智文的嗓音格外的陰鬱。

「現在在幹什麼?」
?
「在抱著我的大熊。」何珍珠喜孜孜地說,抱著泰迪熊在床上滾了一圈,「韋智文,算你有良心。」

韋智文靜靜地不說話,腦海裡浮現出何珍珠抱著泰迪熊滾床的場景,臉色更加的陰暗了,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得寸進尺的何珍珠!

她要去兩個星期,像她這樣不抱著東西睡,就睡不好的人,兩個星期如何挨過來?她是去工作,如果出了失誤,承受的壓力就重了,最慘的是她還來了大姨媽。基於以上幾點,他很難冷著心腸「拆散」她和那隻愚蠢的泰迪熊相聚。

韋智文不是一個可以任性的男人,韋氏需要他,他不可能丟下公事跟她一起走,何況她一向獨立自主,她要的也不是當她尾巴的男人,他倒是分得清,只是當想到她的喜悅,他有些不是滋味。

「喂「」怎麼不說話了?」何珍珠奇怪地問。

「嗯。」

「是不是沒話說?那我掛了。」

「跟我視訊。」韋智文強硬地說。
?
於是,何珍珠打開視訊,落入韋智文的第一眼便是何珍珠的腦袋挨著那隻蠢熊的模樣,一絲絲的酸味在心口氾濫。她完全沒有感覺,仍舊親密地親了幾口泰迪熊。

他的眼裡跳躍著暴怒的火花,可惜隔著螢幕,她看得不真切,嬌笑地說:「韋智文,你這樣才像是我男朋友。」

韋智文只冷笑了兩聲,「吃過飯了嗎?」

「等一下讓飯店送吃的上來。」她隨意地說:「不是很餓。」

「現在還沒要睡,把這隻熊扔遠一點。」他看不下去地說。

何珍珠聽得直發笑,「你真是好笑,跟它吃醋哦?」

「何珍珠,一、二……」

「啵啵。」她大口地親了好幾下泰迪熊,一臉驕傲地看向他,一副他能奈她如何的神情。

啪地一下,韋智文直接掛了視訊。何珍珠怔愣了幾秘,反應過來之後她瘋狂地大笑,她笑得肚子都疼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她重新撥回去。

那頭響了好一會才接通,何珍珠看到滿臉冰霜的韋智文的時候,笑嘻嘻地湊過去,隔著螢幕啵了一下,「不氣、不氣。」小氣的男人。

韋智文陰冷的眼角微微緩和,「何珍珠,等妳回來,我一定讓妳好看。」

何珍珠笑得更加嬌媚了,「好啊,我等著看看。」說完,不忘朝他眨眨眼。

韋智文忍下了丟下公事直接飛過去找她的念頭,看著她不知死活地丟媚眼過來,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等她回來,他會好好跟她算清這筆帳的。

兩個人隨意地又聊了一會,韋智文最終受不了她抱著蠢熊那副開心的模樣而先掛斷了視訊。何珍珠這才發現自己口乾舌燥,除了公事之外,她好像很少會跟人說話說這麼久,她笑著站起來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喝。

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她猛然想起某人不讓她在姨媽期間喝冷水,她偷偷地吐了吐舌頭。不像有些女生會痛經會不舒服,她的身子還不錯,畢竟她外公是老中醫,幫她調養過身子。

不過她喝水的速度倒是慢了下來,表著她便將水放在了一邊,打了電話要了一份餐點送上來,又吩咐大米明天準時出發,今天好好休息。

等門鈴響起,何珍珠我晚餐已經送過來了,她趁熱吃完之後,休息片刻便去洗澡,等一切都弄好了,她躺在床上沒有睡意,懷裡的泰迪熊被她抱得緊緊的,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嗯,好像泰迪熊太軟了,又沒有溫度,不像某人,他的身體肌理分明,身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身上,很舒服、很安心。

何珍珠抱著泰迪熊好一會,心中升起了笑落感,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韋智文有溫度的懷抱,以往抱著很舒服的泰迪熊此刻變得可有可無了。

韋智文這個心機男,他是不是算好了她的反應,才故意將泰迪熊還給她的?她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打開手機,準備要質問他,手指停了下來,她怔怔地看著手機。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麼做,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在視訊的時候被她氣得腦袋冒煙,他應該也是怕她在異國他鄉,睡得不好覺吧?

忽然發現韋智文在霸道到變態的表面下的一顆暖心,何珍珠不由得笑了,他一定很後悔,將泰迪熊給她,看她抱著泰迪熊一起睡,他一定氣瘋了。所以……

何珍珠打開手機,抱著泰迪熊,裝出一副睡得很甜美的模樣喀嚓一聲拍下來,她決定讓他更生氣、更瘋狂。她發現她很奇怪,她就是愛看他吃醋、難受的樣子,哈哈哈。



兩個星期之後,何珍珠心情很好地帶著談妥了的合約書回臺北,剛下飛機,阿峰便過來了,「副總裁、大米。」

「怎麼是你過來接機?」

阿峰一臉的鬱悶,「副總裁,上車了再跟妳說。」
??
何珍珠臉色一正,跟阿峰上了接機的車,大米緊隨其後。上了車,阿峰開始報告這兩個星期以來的事情,其中提到了李恩星,「也不知道李恩星是遇到了什麼貴人,副總裁給她下達的工作她居然都出色地完成了,於是我就調查了一下,發現她背後的貴人是韋氏集團。」

阿峰只說韋氏集團,卻沒有說誰是那個貴人,畢竟現在副總裁跟韋氏總裁在交往,韋智文跟副總裁是一條心,總不可能幫李恩星,但又查不到是誰幫李恩星……

何珍珠臉色陰沉,她心裡有個猜測,韋智文該不會因為生氣,所以幫了李恩星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臉上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冷酷,「查不到是誰?」何珍珠問。

「有可能對方不想讓人知道。」阿峰為難地說。

「呵呵。」何珍珠冷笑幾聲,「說不定就是韋智文。」

阿峰和大米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大米比較直接,「副總裁,妳跟韋總裁分手了?」

何珍珠瞪了他一眼,「沒,但如果是的話。」她陰狠一笑,「那就快了。」

如果是別人就算了,但是是韋智文就不行。韋智文知道她有多討厭李恩星那一對母女,如果他敢幫李恩星的話,她一定會跟他分手。如果他敢背叛她,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副總裁真的生氣了。阿峰和大米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副總裁生氣到連臉上那笑面具都摘下,因為副總裁在他們工作的第一天就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保持微笑。

車子送何珍珠到了樓下,大米和阿峰幫忙將行林箱提到她的家門口,她先回了自己的公寓,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韋智文這個時間估計正在上班。

何珍珠心緒不平,從阿峰跟她說起這件事情開始,她就無法平靜下來。她知道,這是因為韋智文的關係,她只要一想到是韋智文在背後幫李恩星,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樣。有什麼好難過的?何珍珠略微不耐煩地捂住胸口,如果韋智文真的對不起她,就分手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現在這麼沮喪要做什麼?

何珍珠去浴室洗澡,換了睡衣出來,走到了床邊,看著空蕩蕩的床,她怎麼也睡不著,那隻泰迪熊在德國被她轉送給了另外一個小女生,那時她想,她也許以後都用不到了。

她握緊了拳頭,忽然沉下臉,轉身跑到客廳,從包包裡找到一把鑰匙,她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家門,直直地往對門去。韋智文公寓的鑰匙她有一把,韋智文很早就給她了,不過她很少用。

何珍珠推開門,熟門熟路地走進去,直奔韋智文的臥室,生氣一般地將自己拋向他的床上。熟稔的味道如大海一般包圍了她,她將小臉靠在枕頭上,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嘴角彎起一抹甜笑,眼皮發沉,漸漸有了睡意。

這裡是韋智文的位置,這裡是他的床,他的氣息充斥整個屋子,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他擁抱著一樣,眼角微微溼潤,她發現一個糟糕的事情,她不僅習慣了韋智文,她甚至無法否認,離開的兩個星期她很想、很想韋智文。

將小臉徹底地埋在了枕頭裡,何珍珠深吸一口氣,屬於他的味道令她安心。腦海裡跳出一個疑惑,如果韋智文真的在短短兩個星期內變心了,她該怎麼辦?

因為他,她已經送走了她心愛的泰迪熊;因為他,她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他孤獨地睡覺了;因為他,她第一次感受了溫暖。她想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但如果……一抹陰冷浮現在何珍珠的眼底,沒有如果!她想,就算有如果,她何珍珠也不會讓如果存在。韋智文休想甩了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她不會讓他瀟灑的。

此時此刻,放在她自家公寓的手機響個不停,來電顯示,韋智文。

   ***

何珍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客廳裡似乎有交談聲,她恍惚地坐起來,揉了揉凌亂的髮絲,搖了搖腦袋,她抓過旁邊的睡袍穿上。

光裸的腳來不及穿鞋,直接踩在地上,何珍珠推門走出去,令她意外的是,客廳裡站著的不是韋智文,而是李恩星和一個中年大叔。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有些驚訝,抬起下頷,「李恩星,妳為什麼在這裡?」至於那個不認識的大叔,她直接忽略。

李恩星瞬間傻眼,她沒想到她會在這裡看到何珍珠,眼裡閃過一抹妒忌。何珍珠和韋智文交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沒想到他們兩人還同居了,這個事實令她瘋狂地想上前抓爛了何珍珠的臉。

何珍珠未拖粉黛,可她那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樣卻令人說不出的討厭。李恩星握緊了拳頭,「我為何在這裡不需要跟妳解釋吧?」

何珍珠笑了,食指指了指腳下的地板,「這裡是我男人的地方,妳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男人的地方,還讓我不要管,怎麼聽都很不對勁。請問李小姐,妳準備轉職了?想當小三,是嗎?」她冷笑,「妳要是有膽子做,信不信我揍得妳親媽都不認識?」

何珍珠不屑跟李恩星玩陰謀,現在她肚子裡一堆的火氣,她不明白,為什麼韋智文的地方李恩星可以進入,光是想到這一點,她就要生氣了。太可惡了,韋智文這個豬,怎麼可以讓除了她之外的女生進入他家!

李恩星冷下臉,「何珍珠,妳真的不要臉,把自己的身體當籌碼,勾引了韋智文,現在一副自己是這裡女主人的模樣,妳罵別人不要臉,妳自己才真的不要臉。我媽是名正言順的何家太太,妳呢?呵呵,還沒結婚就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妳住在古代?」何珍珠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我跟他是男女朋友,我跟他住一起、睡一起,有什麼關係?」

李恩星臉色漲紅,說不出話。這時李恩星身邊的中年大叔突然開口,「妳不是阿文的情婦?」

何珍珠的臉色瞬間變黑,開什麼玩笑,她哪裡是情婦了?她心中升起一股委屈,她長得太漂亮了,所以被人誤會成情婦?是那種壞女生?
何珍珠以前真的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她,反正她確實不是很好,按楊嬌嬌的話說,她充滿著一股邪氣,但是她的內心很正氣,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她一清二楚。

背地裡,有人說她不好,她壓根不在乎。可此時此刻,被李恩星指著罵不要臉,現在被一個不認識的大叔說自己是韋智文的情婦……這種無名狀的火氣從她的心底深處燃起,她惱怒地大吼:「我不是他的情婦,我是他的正牌女朋友!」

見那位大叔的眼神奇怪地看著她,何珍珠氣我胸口起伏,「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給我滾!」

何珍珠生氣地走向門口,正要拉開門要他們滾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韋智文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她一怔。

「何珍珠!」韋智文的聲音蘊含著怒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妳去哪裡了?我打妳電話,妳一直不接,妳……」他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何珍珠。

在他的印象中,何珍珠是一個堅強如石頭的人,不僅性格強硬,更是從來不服輸,他認識她這麼久,卻只看她哭過兩次,她是那種連矯情地哭一下博取別人同情心都不會的女生。一次是她十六歲的時候,她大哭,哭得彷彿沒有明天,另一次則是現在。

韋智文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看到何珍珠哭,他有時候會想,珍珠、珍珠,明明她媽媽希望把她當成掌上明珠疼,怎麼她成了一塊石頭,都哭不出眼淚。現在,他才知道,他寧願她生氣,寧願她朝他發脾氣,也不希望看到她流一滴的珍珠。

她的哭,很安靜,不吵不鬧,越發令他心疼。韋智文伸出食指揩走她眼角上的珍珠,聲音放柔,「怎麼了?」

何珍珠沒說話,一雙眼睛骨碌骨碌地看著他,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她撲進他的懷裡,他的襯衫能感受到她眼淚的熱度,熾烈、滾燙,灼熱了他的心。

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可以讓你氣到極點的時候又忍不住地去原諒她,不計較她的過分,全心全意地疼她呢?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來得猝然,他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被迫嗎?他又不是被迫地去接受,在十六歲的那年,懵懂、不識情味,誤以為是要報複,現在卻不是了,什麼深仇大恨能讓他記了十幾年呢,唯有對她的喜愛才能這麼天長地久,一日一夜地累積,一年數日地到了情感的巔峰。

就如火山爆發一般,對她的感情忽然轟地一下如火山爆發一樣,來得突然,卻又來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他的感情就位了,他愛上她。很簡單,卻浪費太多的時間,唯一慶幸的是,她還沒遇上別的男人。

韋智文不禁用力地摟著何珍珠,聲音溫柔、深情,冷厲的五官稜角一點一點地如雪般融化,「乖,不哭,有什麼話跟我說,嗯?」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如果不是抱著她,他不會發現她的身體在輕顫。他的心軟得一塌塗地,「珍珠……」

「咳咳!」
?
咳嗽聲打亂了韋智文正要說的話,韋智文抬起頭,意外地看到站在前面的人,「大伯?」

「阿文啊,這位女生不是你的情婦?」韋大伯嚴肅地問道。
?
韋智文的臉瞬間陰沉,陰騺地抿了一下唇,並沒有為對方是自己的大伯而忍氣吞聲,不客氣地放冷氣,「大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以後的老婆。」

韋大伯玩味地笑了,「哦,這樣巧?」他的手指著一旁站著的李恩星,「她也說她是你的女朋友哦。」

韋智文鋒利的視線如箭般射向了李恩星,「李小姐,妳確定妳的說辭是真的嗎?別說女朋友,妳連我的客人都不是。」

韋智文的腦子一轉,便知道何珍珠為什麼哭了,是被這兩個人氣到了?他同樣怒不可遏,一手抱緊了何珍珠,一手拉開身後的門,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大伯,今天不方便招待你。李小姐,請妳立刻離開,否則我將請我的律師團告妳非法侵入我家。」一番話說得很不給面子。

韋大伯也不氣,笑咪咪地頷首,「行,我先走。」
?
至於李恩星,她從韋智文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句話也不敢說,灰溜溜地走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8-2-3 11:11:22

第十章

不相關的人走完了,室內一片安靜,韋智文抱起懷裡的「無尾熊」移動著往沙發走去,接著抱著何珍珠坐在了沙發上,狠心將何珍珠的小臉從懷裡拉出來。看到她哭得紅紅的鼻尖,他沒好氣地說:「哭什麼?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丟人不丟人?」

何珍珠以為自己能得到他的安慰,沒想到他一問口就是罵她,瞬間更委屈了,聲音沙啞地吼著:「韋智文,我想哭就哭,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丟人也是丟我的臉,我又不丟你的臉!」

韋智文捧起她的臉,薄唇印在了朝思暮想的紅唇上,熱烈的舌尖鑽入她的唇,吮上她的舌,力道大得想將她吞入肚子裡般,薄唇狠狠地蹂躪著她,直到她呼吸困難,唇瓣變得紅腫,他才鬆開她,卻沒有離開地貼著她的唇,一點一點地舔舐她唇角的溼濡。

「何珍珠,妳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脆弱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副模樣,她可以在他的床上哭,那是他喜歡她被他欺負慘兮兮的模樣,但下了床,她不能哭,他無法忍受。

她一哭,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被撕裂成碎片,都不屬於自己了。他的心早已遺落在她的身上,看不了她哭,看不了她受委屈,她是他最愛的人。他疼她來不及,怎麼捨得看她哭?

韋智文強硬地說:「不准哭,這一輩子妳都不許哭。」曾經多厭惡她的笑容,討厭看她隨便一笑,那燦爛、嬌美的模樣,那笑容幾乎令他窒息。可如今,他情願她笑,也不願她哭。他含著她的唇,意味深長地說:「要哭也只能在床上哭。」

這暗示的意思太明顯了。何珍珠感受到遊走在腰間的大掌不懷好意,她的眼淚停了,哭得如核桃的眼怒意盎然地瞪他,「韋智文,你別想轉移話題,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李恩星會出現在你的公寓!你們是不是暗度陳倉……」

越說越像這麼一回事,她臉上的怒火瞬間冷卻。她沒有溫度地笑著,「腳踏兩條船,韋智文,你很有能耐。」她掙扎地從他的懷裡下來,轉身往門口走。

韋智文大掌使力,將她拽回自己的懷裡,「走什麼?什麼事情還沒說清楚。」
「不清楚?我覺得還滿清楚的。」何珍珠皮笑肉不笑地說:「兩方比較之後,發現她也不錯,所以就在我故意刁難她的時候,你出手幫她完成我給她的任務,你倒是一個好男人。」

好男人這三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蘊含著特別明顯的嘲諷,令韋智文的神色如暴風雨前的陰鬱,「妳在胡說什麼?」

「哼!」何珍珠用力推開他,繼續往門口走。

剛才的憐香惜玉瞬間消失,她又?了那個可惡的何珍珠,好像剛才在哭的她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何珍珠!」他的聲音低得發沉,重重地撥弄著她的心弦。

何珍珠停下腳步,小臉側過來,語氣冰冷地說:「韋智文,幹什麼,你想跟我分手?」

他想分手?休想!

她想分手?夢都不要作!
??
韋智文直接將何珍珠撲倒在地上,客廳沙發旁舖著一層厚厚的白羊毛毯,何珍珠喜歡那柔軟的質感,光著腳踩上去很舒服,彷彿踩在雲朵上般,是脫掉高跟鞋之後的一種享受。

但是被他壓在白羊毛毯上,就說不上享受了,特別是他的目光帶著侵略性,猶如一隻公獅在巡視他的領地,這種感覺讓她想罵髒話。

韋智文低頭,狠狠地張嘴在她細膩的脖頸上咬了一口,這一口很不溫柔,疼得她拿腳蹬他。他黑眸一沉,直接拉開她的雙腿,強勁的腰腹置身在她的雙腿根處,她越想努力地掙脫,越是掙脫不開他,想擺脫的雙腿只是為彼此身體的摩擦增加情趣。

「嗯!」他低低地粗喘一聲,伸手直接脫掉她的內褲,一手解開金屬釦的皮帶,捧住她動來動去,不安分的臀部,沒有任何前戲,狠狠地插進她的花穴。

「啊!韋智文……」何珍珠難愛地扭動著身子,身體猛然被一根滾燙、堅硬的鐵棒插入,她就像是被按中了某個穴道,四肢混亂地搖擺著。

太燙,他的巨物太燙,燙得她的身體幾乎燒起來了。她難受地搖擺著腰身,試圖將他從身體裡驅趕,「走開、走開!」

韋智文的雙手分別抓住她的雙乳,手心將她粉嫩的花蕊蹭地豎了起來,柔軟的乳肉幾乎溢出他的掌心,有不少從指縫間露出,他的下身在略顯乾澀的甬道裡緩慢地馳騁。

何珍珠的身體輕顫,緊窒的甬道一陣一陣地收縮著,她兩手抓住身下的毛毯,「韋智文,停,啊,停下來!」

「分手,想都不要想。」韋智文邪肆地低頭含住她的花蕊,靈活的舌尖將上面塗滿了他的唾液,做下了他的標記,他輕咬、輕扯、深吮。

嘖嘖的水聲聽得何珍珠的身體裡彷彿流過一串的電流,她無法自拔地拱起身體,黑色的長髮在毛毯上輕輕地搖曳著,身體的本能她無法控製,在他的刺激下,她能感受到他的巨物進出變得順暢,因為她花穴處變得格外的溼潤。

羞恥,又覺得舒服……何珍珠雙眼迷離,雙腿不知不覺地抬高,纏住他的腰,嬌嫩的花穴努力地吞吐著他的巨物,大腿根處敏感的肌膚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火熱的溫度,隨著彼此的喘息聲越發的濃烈,他們身體的溫度也直線上升。

嘴上喊著他停下來,何珍珠卻口是心非地抬起身體,巴著他強健的身體,臉上帶出了對慾望的渴求,這副模樣看得韋智文小腹的慾火燒得更加的猛烈。

他從她白嫩嫩的胸前抬起俊臉,順著她的鎖骨、她的脖頸,蜿蜒而上,留下一串串痕跡,薄唇吮住她的下頷,「妳看看,妳離不開我。妳離開我,妳該怎麼辦?」

一語雙關,何珍珠睜著春意蕩漾的杏眼,餘光瞄到他們緊緊糾纏的私處,以及想起她沒有他無法安然入睡的事實。她惱怒地咬在了他的唇上,「都是你不好!」

她一個人,本來好好的,他非要出來插一腳,問題是他插了一腳之後又妄想離開。她伸長了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脖頸,「韋智文,這一輩子我纏定你了,你休想找別的女人!」

韋智文笑了,被咬的薄唇疼得厲害,他卻開心地笑了。她終於放不下他了,就算她再壞,她的心還是被他鑽了空,「我是妳的,妳是我的。」

他瘋狂地吻著她的唇,一手粗暴地扯著她的髮絲,迫使她抬起頭,完完全全地承受他的吻、他的所有。他不怕她承受不住,他知道她能受得住,因為她是他的珍珠啊,只屬於他的珍珠。

「我要搾乾你,韋智文,看你的老二還找不找別的女人。」何珍珠氣勢磅?地說,雙腿夾緊他,大有讓他死在她身上的打算一樣。

韋智文何時看到這樣浪蕩的何珍珠了,好嘴巴不正經,可她的身體卻是再乖不過的,他卻愛死了她這副模樣。他瘋了一樣,抓著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方向扯,一邊狠狠地往上傾斜地撞入她的身體。

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注定了何珍珠的話只不過是無法兌現的空白支票,到最後被做得差點暈過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腆前的情景開始模糊,何珍珠分不清身上的男人到底做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上下彷彿被拆了一樣,她恨得想暈過去,但眩暈很快被他有力的撞擊給擊潰了,她又會清醒過來。

「韋智文,你這可惡的男人,你給我停下來!」何珍珠受不了地大喊,花穴處盛開的花瓣似乎紅腫了,愉悅的抽插漸漸生出了疼意的摩擦。

她的聲音帶著虛弱,帶著求饒,但韋智文瘋了。她正被一雙手邪肆地揉捏著,兩手分別抓著單人沙發扶手,身子被他劇烈的抽插帶得猛烈地上下搖曳,一臉欲仙欲死地坐在男人的腰上,用力地騎乘。她高聳的胸乳隨著他的抽插而不斷彈跳,唇角帶著男人留下的可疑痕跡。

韋智文用專屬他的獨特、邪肆嗓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低語:「明明這麼喜歡,還要我停嗎?」手指惡意地扯了一下她堅挺的花蕊,惹得她的花穴又一陣緊縮。

「阿文、好阿文,你別再來了……啊嗯!」她凌亂地搖著腦袋,身後的男人穿過她的腋下,大掌摁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著。

一股痠麻從身體深處升起,何珍珠幾乎想哭了,緊實的小腰隨著他勇猛的聳動而扭動,她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花穴如何被男人從下往上地貫穿,甚至能看到她的汁液流淌在他的大腿上的淫糜、香豔場景。

她不敢看,微張的小嘴,發出迷人的聲音,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身體上泛著粉色的光澤,是她的汗珠,亦是他的,交融一體。
何珍珠的兩腮泛起溼熱的紅暈,腰肢隨著下身啪啪的抽插聲,隨時有軟下的痕跡,她就如一葉扁舟,在慾望的大海中沉沉浮浮,嬌柔的身子劇烈地起伏著,可怕的快感不斷地摧毀著她最後的理智。

「啊……阿文!」快樂的嬌吟中帶著濃烈的依戀,何珍珠反手抱住韋智文,仰起小臉,雙腿緊緊地收緊,在最後一陣快感中再一次地達到了高峰。

韋智文雙臂收緊,摟著她,迎上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他猛地吻住她的小嘴,瘋狂地往她的深處狠狠地頂進去,一股炙熱的液體射入她的身體深處。

「珍珠,妳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
何珍珠陷入睡眠之前,隱約地聽到他霸道的宣誓,唇角輕勾了一下,沉沉地睡去。

  ***

事情的真相讓何珍珠大呼吃驚,她沒想到李恩星這麼大膽,居然大著膽子對常年在美國的韋大伯說自己是韋智文的女朋友,抱怨韋智文工作太忙,不能跟常常陪在身邊之類的話,甚至還汙衊她何珍珠不要臉,勾引韋智文。

何珍珠只要想一想那個畫面,她渾身就一股惡寒,女人噁心起來也是滿嚇人的。韋智文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攪黃了李恩星之前成功了的case,弄得李恩星的生活一團亂。

何珍珠一點也沒有內疚,反而覺得挺好的。她不是善良的女性,就算有善心也不會浪費在李恩星身上,簡直是浪費她的美好善心。

李太太們是一點也不擔心,並沒有說什麼話,但是枕邊風一定是吹了不少,何父替李恩星求情,何珍珠更是覺得好笑,為了一個拖油瓶向自己的親生女兒求情,她算是大開眼界了。

何家真是一團烏煙瘴氣,何珍珠現在連何家也很少回去,她已經不想再理會他們,唯一跟他們有交集的便是何氏,何氏有她媽媽的汗血在其中,她是不可能讓後來者糟蹋掉。

星期五下班之後,何珍珠接到了一通電話,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邀請,她想了想便接受了。電話剛掛掉,韋智文便打了過來要來接她。

「不用,我約了人。」何珍珠爽快地說。

「約了誰?」韋智文低低地問。

她想著方才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地說:「楊嬌嬌。」

韋智文應了一聲:「不准喝酒。」

她做了一個鬼臉,「知道啦、知道啦。」
?
掛了電話,何珍珠便去約定地點赴約了。等她到了地方,那人已經坐在那裡了。她打了一聲招呼,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對面的人鋒利的眼神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漫長的審視過後,「妳只有長得漂亮和工作能力突出這兩項優點。」

何珍珠驚訝地看著韋大伯,歪著腦袋想了想,「你確定只有這兩個優點?」

「而且還是可以被取代的兩個優點。」換言之,她的優點顯得弱雞,「不少女生都兼有這兩項優點。」

何珍珠也不氣,「是嗎?」不痛不癢地笑了笑。

韋大伯慢條斯理地說:「李恩星就有,不是嗎?」

把她跟李恩星比,何珍珠便不願意了,「我發現你的一項缺點,你的眼光不是很好。」何珍珠忽然覺得這話很耳熟,哦,對了,韋智文常常這麼說她,說她的眼光不好,總是看不到他的優點,胡說八道,她明明知道他顏值高,器大活好……
呃,似乎想歪了。何珍珠連忙正色道:「阿文覺得我很好。」所以請不要說她什麼不好了。

韋大伯對於她的自戀輕笑了幾聲,「我很早就認識妳,何珍珠。」

何珍珠怔怔地看著他,「你認識我?」她應該沒有這麼出名吧?
?
「阿文去美國的時候,要我幫忙。」韋大伯喝了一口咖啡,見何珍珠的神色微微焦急,他才慢條斯理地說:「他要妳的生活細節,就算離開臺灣,他也要知道妳所有的事情。」

何珍珠的心輕輕地跳了幾下,心底有些開心,韋智文對好的感情真的很深,比起她對他的,她好像顯得沒良心,因為在那一夜之後,她心寬地將韋智文視為了過去。

「我知道妳,妳的名聲不是很好。」韋大伯一針見血,「比起李恩星,妳並沒有好多少,這麼多名媛,妳唯二的兩項優點她們都有。」

何珍珠漸漸地沉下臉,「你很不喜歡我?」
?
「阿文背後的韋氏大龐大,他不需要錦上添花的女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也可以,只要讓他開心。」韋大伯說到韋智文的時候,神色一片溫和,「顯然妳沒有讓他很開心,反而常常惹他生氣……」

何珍珠垂下眼,遮住眼裡嘲弄的神色,「是啊,我常常讓他生氣,不過……」她掀了掀眼皮,「他喜歡啊。」一股驕傲的意味飄了出來。

韋大伯沒有繼續往下說,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妳十六歲之後的每一件事情,不論大小,阿文都要知道,妳談戀愛的話,他會生悶氣,將自己鎖在書房裡,好半天才會出來,真是幼稚。」

何珍珠聽得神色雀躍,「喔。」原來他已經默默地吃醋很多年了,怪不得有時候吃起醋來,那味道……當真是陳年老醋啊,好酸、好酸。

「說吧,什麼條件,妳才答應離開阿文?」韋大伯突然開口道。

何珍珠並不意外,喝了一口水,「你是故意的吧?李恩星的事情。」

韋大伯對於她的敏銳有些好感,「沒錯,我希望阿文能看看別的女生。」

「比我好的女生很多,名媛裡挑一個就行,為什麼選李恩星?」何珍珠不解,從一開始韋大伯就知道李恩星在說謊,卻配合著她在說謊,那是為什麼?

「因為妳跟李恩星的矛盾很大。」他遺憾地說:「我還滿期待妳能脾氣大一點,頭也不回地甩了阿文,可惜。」
何珍珠突然發現一個比她更劣根性的人了,她牙疼!她又喝了一口水,「很難,我想甩也甩不開,他比狗皮膏藥還要黏人。」

韋大伯呆了,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阿文沉悶、孤立的性格跟狗皮膏藥有關係?
?
「你做這些,就是想我跟阿文分手?」何珍珠納悶。

「嗯,妳配不上他。」
?
何珍珠的唇角輕抽了幾下,這麼被人侮辱,她肚子裡一團的火,「我配不上他又如何?反正你有本事讓他跟我分手啊,憑什麼找我?是覺得我比他好拿捏?既然知道他的性格,你又怎麼知道他會放棄我?我對他而言是魔障吧,他放不開的。

我出差半個月,他就跟老媽子一樣天天跟我打電話,下理回家就喜歡黏著我,他離不開我。你認為我提出分手,他就會離開?開玩笑,所以說,你的眼光不好。」她站起來,拿起包包,似笑非笑,「你想要我們分手?很簡單啊,你說服他就好。」丟下一句話,她轉身離開。

韋大伯並不意外她的怒火,卻對她的自信有點吃驚,他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裡露出一抹笑。

   ***

高跟鞋在夜色裡踩出優雅的步伐,等何珍珠上了車,她氣憤地一手捶在方向盤上,「該死的韋智文!」

氣死她了,她有什麼不好?韋大伯居然要她跟韋智文分手。最可惡的是說她的優點只有兩個?開玩笑,她的優點多得都數不清了。她越想越氣,跟剛才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正惱怒的時候,韋智文的電話打了過來,「什麼時候回來?」
?
何珍珠氣得兩眼發紅,恨不得找人發洩,這不,絕好的一個人選送上門來了,「立刻、馬上!」啪地掛了電話。

憑什麼要她跟韋智文分手,她偏不!她就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是不離開他,韋大伯就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也不能管他們這麼多。何況,韋智文愛慘她了,他愛了她這麼多年了……一想到這一點,何珍珠的心就飄了起來,好開心哦。她的怒火不禁散了一些,踩下油門,開車回去。

他很愛她,這個事實讓她很開心、很開心,左心房那裡劇烈地跳動著,她想,也許是因為她愛的那個人,同樣愛著她,不管彼此的愛是否對等,起碼不是她愛他,他不愛她。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她愛他,他更愛她。她就是這麼自私,她希望被人多愛一點、多寵一點……

等何珍珠回到韋智文的公寓時,公寓裡一片黑暗,她打開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韋智文,她被嚇了一跳,抱怨道:「你幹什麼不開燈?」

「妳今天跟誰一起吃飯?」
?
何珍珠脫鞋的動作一頓,隨即歡快地將鞋子一踢,跑到他的面前,光裸的腳趾踢在他的膝蓋上,「韋智文,你擺臉色給我看?」

韋智文陰沉沉地看著她,「很不巧,我今天看到妳的朋友,那一位楊小姐跟一位男生在一起吃飯。」他當時看到時,還以為何珍珠去洗手間,便上去打招呼,之後才發現何珍珠根本不在。也就是說,何珍珠騙他,她居然敢騙他!

何珍珠根本不怕韋智文生氣,聽了他的話,有些驚訝,「嬌嬌又有男朋友了?真是奇怪,她都沒有空窗期耶。」話音剛落,她覺得前面的男人釋放的冷氣更強了。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幹什麼啦?」

「妳跟誰一起吃飯?」韋智文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黑眸如惡魔般盯著她,彷彿在考慮從她身體的哪一部分開始下口。

何珍珠白了他一眼,伸手往他身上摸去,很快摸到了項鍊,她解開他脖頸上的項鍊,這條項鍊是她送給他的,在德國買的禮物,項鍊很簡單,沒什麼花紋,上面垂掛著一顆鑽戒,鑽戒是她從德國回來之後,他向她求婚無果,便掛在了項鍊上的。

那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還沒想她嫁給他,所以他求婚,她沒有答應。不是拿喬,而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嫁,她認為他是她的,可是她的項鍊可以鎖住他這個人,卻不一定能鎖住他的心,就如婚姻一般,他們也不一定會幸福。

對婚姻,何珍珠帶著灰濛濛的不安,無法憧憬。她是一個理性、獨立的女生,要是想小孩,她可以跟他一起生,只是婚姻,她始終抵觸著。但她沒想到,有一天,這枚戒指會是她自己心甘情願要戴上的。她拿下鑽戒,放在他的手裡,「快點,給我戴上。」
?
韋智文的掌心裡躺著鑽戒,他靜靜地看了幾秒,「何珍珠……」

「啊?」何珍珠有點鱔狂,「快點,別讓我後悔。」她將左手的無名指伸到他的面前。

韋智文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在思考,但何珍珠並不想去思考,因為這會讓她卻步,她怕自己會猶豫,於是,她右手抓起他的右手,拿起戒指,借著他的手,將戒指套了進去。

那一刻,很神奇,被套牢了,她何珍珠被韋智文套牢了,她心裡泛起的是甜蜜蜜的味道。她彎了彎唇,甜笑地說:「好了,我答應你了。」

韋智文的視線從戒指緩緩地移到她的臉上,「何珍珠,她在怕我生氣嗎?」

「什麼?」何珍珠抬起手,凝視鑽戒散發的柔貼光芒。

「怕我生氣,所以答應嫁給我……」韋智文從沙發站起來,一臉的陰冷,相比她的喜悅,他的怒火在張揚,彷彿隨時要吞噬她一般。

何珍珠揚眉看了他一眼,「你大伯找我談話,讓我離開你,我想了想,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氣他。」她笑咪咪地搖了搖自己手上的鑽戒,「他知道了一定會很氣吧。」
?
「妳跟我大伯吃飯?」

「嗯。」
?
韋智文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得意的小臉,忽然笑了,「哦,妳知道我大伯是什麼屬性嗎?」

「啊?」

「他啊,老狐狸一隻。」韋智文丟下這句話,便走到廚房倒水喝。
?
何珍珠呆愣片刻,突然轉過身看著韋智文,「你是說,我被耍了?」

韋智文喝著水,「他很想我結婚,只要對象不要太過分,他不介意,他很想我早點結婚生子。」

何珍珠瞬間沉默了。

韋智文看了她一眼,「吃過晚餐了嗎?」

「沒有。」何珍珠悶悶地說。

「想吃什麼?」

「蛋炒飯。」

韋伯文看了看食材,「蝦仁炒飯?」他記得她喜歡吃蝦仁。
??
她默默地點頭,坐到流理臺旁邊,看著那個認真處理俱材的男人。她輕輕地嘆氣,走過去,小手繞到他的小腹前,兩手輕輕交纏,「韋智文,我答應嫁給你,不是因為你大伯的關係。」

韋智文的身體輕微地顫了顫,何珍珠沒有感覺到,她停頓了好一會,說道:「我答應嫁給你,是因為我很自私,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愛我的人了。」

韋智文放下手裡的食材,抽了幾張衛生紙擦了擦手,轉身將她抱在懷裡,「嗯,所以妳嫁給我是很正確的選擇。」

何珍珠聽得不由得笑了,踮起腳尖,輕咬他的唇一口,「不要臉。」

他溫柔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大掌突兀地捏了一下她的臀部,陰森地說:「以後再騙我,我一定讓妳下不了床。」

何珍珠白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韋智文暫時滿意地轉過身,正要繼續處理食材的時候,身後的女人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她抱著他,能感覺到他僵硬的肌肉,「阿文?」

「何珍珠,假設妳還想好好吃飯,就不要說話了。」
何珍珠將臉埋在他的背上,低低地笑了出來。他是在害羞嗎?他真的好可愛。
?
一室溫暖,兩顆孤獨的心相依相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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