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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 -【離婚不離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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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7:00
標題:
石秀 -【離婚不離床】《全文完》
離婚不離床
作者:石秀
嫁人不難,可高攀豪門的她,只怕守不住他;
娶妻不難,可獨佔欲強的他,只怕她不愛他。
身為總裁,炎喬不愛花天酒地,他有潔癖,
看不上的女人,他不碰,可一旦他看上了,
不管那女人要不要,他都非得到不可。
再說他這人霸道慣了,見到陳藍恩時,他就知道,
這女人他不會放手,她要嫁就只能嫁他當老婆。
可豪門家的媳婦難當,有錢的男人最喜新厭舊,
陳藍恩只當了三個月的炎太太,就被炎喬給離了。
本來,她就沒奢望高攀,怎知離婚後,
卻被迫成了炎喬的情婦,就連同居期限,也是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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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7:35
楔子
夜幕下繁星點點,突然一束耀眼的亮光劃破寂靜的夜空,隨著一聲巨響,煙花於夜空中璀璨盛放。
建於半山腰一家高級飯店,飯店外煙花燦爛,飯店內是典雅、氣派的設計風格,在豪華的水晶燈光下,散發著珠光寶氣,目光所及之處是流光溢彩的畫面。
宴會廳一角,鋼琴師在彈奏浪漫、動人的曲子,各界名流、名媛雲集,都想在這個奢華的酒會上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以博得更多的青睞。
“炎董事長來了。”
隨著入口處一陣騷動,很多正在交談的人都停止交談,望向入口處。
進來的男子眉清目朗,氣宇軒昂,一身剪裁合體的名貴西裝,袖口處的袖扣閃閃發亮,皮鞋一塵不染,讓人看得出是一個為人處事一絲不苟的人。
身為環宇集團董事長,炎喬出身顯赫,受過良好教育的他,因為自小跟長輩在商界打拚,耳濡目染之下,為人霸道腹黑、深沉老練,做事雷厲風行,不擇手段。雖然不過三十出頭,但在業界已經有魔鬼之稱。
“炎董事長,你來晚了,當自罰三杯。”小小的玩笑,還是有人敢開的。
炎喬示意身邊的保鏢退下去,從一旁的服務生捧著的酒盤裡端起一杯酒,一仰頭喝個精光,接著第二杯、第三杯……
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各位,今晚盡情愉快就好,炎某先失陪了。”炎喬的唇角蕩著若有若無的笑,他一向低調,這不是他舉辦的晚宴,他無意喧賓奪主。
“炎董事長,我有一個很好的投資方案想跟你談談……”
“炎董事長,聽說你最近剛達成一個收購傳媒巨頭的協定……”
“炎董事長……”
所有人的來意都不單純,因為以炎喬為首的環宇集團是商界的一條大鱷,貿然靠近它會死,可是能夠和平相處的話,一定不會餓死。
炎喬當然知道來者打的是什麼算盤,可是小魚小蝦,沒有合作的價值,他看不上眼。他沉默著,在保鏢一路護送之下走向不遠處的樓梯口,準備去見這次宴席的主人。
水池旁邊擺設的花叢旁邊,陳藍恩看著不遠處經過的炎喬緊張不已,雙手緊握著,指節生痛在微微顫抖。濃密的黑髮微卷著,輕輕地垂在她一側肩膀上,她一張白皙的小臉畫著很淡的妝,卻精緻無比,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傷。
她身上穿一件香檳色的露肩晚禮服,胸前露出淺淺的乳溝,白皙的一側肩上綁著蝴蝶結,背後則露出白皙的美背。儘管沒有華麗珠寶裝飾,但她依舊十分迷人,一下子吸引不少男賓的注意,都紛紛打聽她的來歷。
陳藍恩沒有理會周圍打量的眼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遠處的炎喬身上。這是唯一接近炎喬的機會了,如果錯過,大伯的生意可能就要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她不要大伯苦心經營的一切走到那一步。還記得她臨出門前,大伯母含淚握著她的手,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接近炎喬,接近他、討好他,只有他有能力、有資本幫大伯度過難關。
陳藍恩握緊的手太用力,指甲掐入皮膚裡,她猶豫著後退一步,閉起雙眼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她害怕,雖然小時候父親帶她參加宴席時她就見過炎喬,還跟他一起玩,他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大哥哥,可是那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如今他大概早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
看到炎喬如眾星捧月般被人圍著,陳藍恩很怕接近他,怕最後只會惹來周圍的嘲笑。可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接近他,自從父母因事故雙雙離世,她就寄養在大伯家,大伯對她有養育之恩,如今大伯的公司面臨巨大的資金周轉問題,她不能見死不救。她鼓起了勇氣,眼神堅定地向炎喬走去……
只要炎喬認出她來,再談談交情,說不定向他借錢不難,只要有錢,她就可以幫大伯了。可是,亦步亦趨,越來越接近炎喬的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她跟炎喬的開場白。
陳藍恩一時之間再次變得緊張起來,而且炎喬像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所有人都簇擁著他,她根本沒有接近的餘地。因為太緊張,她的腳也如同灌鉛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啊。”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陳藍恩跌坐在地板上,看著掉落在不遠處的那只高跟鞋,顯得很狼狽。
撞到她的人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就走開了。
就在陳藍恩眼睜睜地看著炎喬就要從她面前走過時,炎喬不經意地向她輕瞥一眼,這一眼,深深地把她攝入了他如深潭般的眸底。
炎喬的眼神裡揉著複雜的情緒,就在他抬腳準備邁上樓梯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來,停下了腳步,他改變了方向,向陳藍恩走了過來。
炎喬半蹲下撿起陳藍恩的那只高跟鞋,然後走到陳藍恩面前,把鞋遞給她。
陳藍恩把鞋接過去,紅著臉穿上,這一刻她感覺好糗,可是總算因禍得福,炎喬注意到了她。
“你沒事吧?”炎喬關切地問了一句後,向陳藍恩伸出了右手。
陳藍恩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把她的手放在炎喬的手上,他稍加用力,她便站了起來。炎喬的手很暖,陳藍恩心裡也很暖。和陳藍恩的印象相比,眼前的炎喬個子高了許多,陳藍恩需要抬起頭才可以與他對視,跟很多年前一樣,只是歲月變遷,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她有點難過。
炎喬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片刻,眼神裡有一絲興奮,他把陳藍恩帶到了水池邊,鬆開了她的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可是……”陳藍恩蹙蹙眉頭,他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
“放心,五分鐘。不,三分鐘,你不許跑。”炎喬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表現得不夠沉穩。
陳藍恩看到炎喬似乎比她還擔心對方會跑掉樣子,點點頭,目送炎喬離開。
周圍的人都紛紛向陳藍恩示好,想要打聽她跟炎喬的關係,可是都被她婉拒了。
果然三分鐘不到的時間,炎喬又回到了她面前。
“你的名字叫陳藍恩,對嗎?”炎喬站在她面前,臉上沒有了先前的冷漠,取而代之是欣喜的笑容。
“嗯。”陳藍恩微笑點頭,很高興炎喬還記得自己,她終於不用緊張地作自我介紹了。
炎喬忘情地捏捏陳藍恩的臉蛋,“我們好多年不見了,我剛剛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陳藍恩一臉錯愕地看著炎喬似乎帶著寵溺地捏自己的臉的樣子,臉頰微微泛紅,這一幕好像小時候。
舞曲適時響起,炎喬向她伸出右手,“我們跳個舞好嗎?”
“我、我不太會跳舞。”陳藍恩有些遲疑,畢竟那是十歲以前的事情了,十歲以後,家裡的變故讓一切都變了,連她身上的晚禮服都是向堂姊借的。
“沒關係,你跟著我的腳步來就好。”炎喬握著她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摟在她腰背上。
隨著音樂的節拍,兩人配合得很好,周圍不時投來羡慕的目光。
“多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炎喬想起那時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有些感慨。
“你也是啊。”陳藍恩的臉上是動人的笑容,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你的笑容還是那麼甜。”炎喬有些回味,已故陳叔叔的女兒,已經從他回憶裡那個乖寶寶,蛻變成一個美麗端莊、氣質優雅的迷人女生。
好久沒被人誇獎,陳藍恩臉上一紅,腳步一下子有些淩亂,一腳踩在炎喬腳上。她低頭,炎喬乾淨得一塵不染的皮鞋上,好像沾了塵。
炎喬不在意,他把陳藍恩拉到面前很近,聲音很輕,“認真點,不要讓周圍的人說我有一個蹩腳的舞伴。”
“喔……”陳藍恩紅著臉,努力地跟隨他的舞步。
炎喬一隻手握著陳藍恩的手,另只手輕按在她的腰背上,開心地跳著舞,一個臉上是緊張的神情,一個卻是淡定自如,隨著時間推移,兩人臉上終於因為舞步的配合而綻放笑容。
舞畢,周圍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炎喬把陳藍恩帶到宴席坐下,跟朋友鄭重地介紹她。
陳藍恩對炎喬對她的重視產生了一絲愧疚,畢竟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可是,她終於成功地接近了炎喬身邊,很快就可以幫到大伯了,那絲愧疚很快就被將要成功的喜悅給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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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8:17
第一章
夜裡,陳藍恩回到大伯家裡,大伯一家一下子圍了上來。
“怎麼樣?有沒有跟炎喬接觸到?”大堂姊一臉的八卦。
“一邊去,媽來問。”大伯母把大女兒轟走,坐到陳藍恩身邊。
“嗯,他認出我了,好像也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可怕,很溫和的一個人。”陳藍恩坦白她所看到的。
“那你有沒有說跟他借點錢?”大伯母絲毫不拐彎抹角。
“還沒有,我就想……等熟悉一點再問。”陳藍恩很為難地絞著手指。炎喬送她回來的時候,跟她互相留了手機號碼,說會再約她。
“也是,混熟了好開口,到時候多借點。”大伯母用力地拍一下陳藍恩的手背。
“藍恩,很多人連見上炎喬一面都沒有機會,大伯也是很難才可以拿到這次宴會的入場券,既然跟他見面了,你要好好把握,如果可以,主動點。”大伯也在一旁附和。
“嗯。”陳藍恩聽話地應了一聲。
“那如果炎喬求婚的話……”大堂姊一臉壞笑。
陳藍恩一臉愕然,這個她未曾想過。
“嫁,必須要點頭啊,嫁進他家一定就衣食無憂了。”大伯母握著陳藍恩的手,“別怪大伯母拆散你跟你之前那個男朋友,他沒什麼錢,你跟他只會受苦,也幫不了家裡什麼忙。”
“嗯。”陳藍恩一陣難過,前男友在她困難的時候幫過她,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可是渴望愛、渴望關心的她,的確從他身上得到過關心,可是大伯母不喜歡他,她沒有辦法。
“不過炎喬這個人……深藏不露,應該不會隨便向別人求婚。”大伯沉聲道。
“爸,藍恩用美人計一定可以迷倒炎喬的。不過今晚是我借的晚禮服的功勞哦,藍恩,以後你可別忘了我。”二堂姊不忘插一句。
陳藍恩微笑點點頭,“二姊,我把禮服洗乾淨了再還你。”
“當然,難道要我洗嗎?”二堂姊撇撇嘴。她是嫉妒的,大姊有了男朋友,媽媽不讓接近炎喬也罷了,可是她比藍恩只大了一歲,又是單身,可是媽媽就是不讓她去接近炎喬,還說炎喬是一個很可怕的人,讓藍恩去討好他,拿錢回來給大家花就好。不過媽是親媽,讓藍恩去一定有原因,所以她就不計較了。
“好,那藍恩你先去換衣服,洗乾淨、晾乾還你二姊,還有晚上的碗還沒洗,藍恩拜託羅。”大伯母說完,拉著老公回房了。
“那我們也回房了,好困。”兩個堂姊相繼離開。
陳藍恩起身回房,換回她的衣服,再走到廚房把碗洗乾淨,把亂糟糟的廚房打掃乾淨。
當年父母雙雙離世,當時只有十歲的她很害怕,大伯把她領了過來。雖然她的漂亮衣服和她喜歡的玩偶都被兩個堂姊挑走,可是她起碼不用面對冷冰冰的大房子,不用害怕。她渴望溫暖,如果大伯家有困難,她會盡全力幫助他們,只要大伯一家能像今天這樣對她這麼好就可以了。
陳藍恩坐在炎喬的車子裡,已經是三天后。
“抱歉,本來想在晚宴的第二天馬上約你出來見面的,可是抽不開身。”炎喬穿著一身休閒西裝,比那天顯得要隨和很多。
“沒有關係。對了,我有東西要送你。”陳藍恩將手中裝滿幸運星的玻璃瓶遞給炎喬,臉上是甜甜的笑容,“希望你每天都那麼幸運。”
“哦,幸運星嗎?”炎喬捧著玻璃瓶晃了晃,看著裡面五彩繽紛的星星。
“嗯,漂亮吧?”陳藍恩笑著,露出整齊的小白牙。
炎喬看著陳藍恩的笑臉,有些失神,平時他看到的都是諂媚的笑、虛假的笑,而純真的笑容,他好久沒見了。
“漂亮,我很喜歡。”炎喬很珍惜這份用心的禮物。
聽到炎喬說喜歡,陳藍恩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氣。
晚上跟炎喬有約,臨出門時,二堂姊給她拿來這個,說送給炎喬,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瓶幸運星是她一顆顆折的,可既然二堂姊說送炎喬,她只好送他了。她本來以為炎喬會看不上這種不值錢的禮物,可是沒想到在她意料之外,他很喜歡。
“對了,帶你去一個地方。”炎喬看到陳藍恩身上普通的穿著,他想送她衣服。畢竟以後他可能會經常約她,一些體面的服飾是必需品,他炎喬身邊沒有衣服廉價的女人。
“去哪裡啊?”陳藍恩好奇地看著炎喬。
“到了你就知道了。”炎喬微笑,專注前方。
置身市區的大型購物中心,平時陳藍恩望而止步,只有陪堂姊來的地方,她有些疑惑地跟在炎喬身後,不時地環顧四周。
“炎喬哥,你帶我來這裡幹嘛?”陳藍恩拉拉炎喬的衣袖,蹙蹙眉頭。
炎喬低下頭,看著陳藍恩拉著自己衣袖的手,他一把緊握她的手,“給你選幾身好看的衣服。”
“啊,不用,我有衣服穿。”陳藍恩很清楚自己接近他不是為了讓他給自己買衣服,而是想向他借錢。
“禮尚往來,你送了我那麼漂亮的禮物,我也應該回份禮,不是嗎?”炎喬的唇角帶著笑意,陳藍恩是他第一個用心對待的異性。
“可是我的禮物真的不值錢,你真的不用送我禮物……”陳藍恩很糾結,她該怎麼跟炎喬開口借錢啊?過去了那麼多年,這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耶。
“禮物不講價錢,講的是心意。”炎喬發現,陳藍恩跟那些有目的地接近他的女生不同,她的坦率,他喜歡。
品牌服裝店裡,陳藍恩試衣,炎喬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陳藍恩從更衣室出來,身上是一襲很貼的粉色連身裙,腰間系一條白色腰帶,秀出了她豐滿的上圍、纖細的小蠻腰,還有挺翹的臀部,甜美可人之餘,很顯女人味。
的確,是金子總會發光,陳藍恩是陳叔叔夫婦的女兒,陳叔叔夫婦是一對璧人,陳藍恩像極了她媽媽,高貴、優雅,非常漂亮。
炎喬投以欣賞的眼光,讓店員再拿一件給陳藍恩試。
陳藍恩再次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是一襲寬鬆的白色長裙,清清爽爽的,絲毫不減她的優雅。接下來,黑色的性感、紅色的嫵媚、淺藍色的清純……陳藍恩試穿的時裝已經有十來件。炎喬把手中的雜誌放在一邊,走到了陳藍恩身邊,“好了,試太多會累。”
“這位小姐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穿哪個款都漂亮。”一旁的店員發自內心地讚賞道。
“沒有啦,只是覺得漂亮,所以試試看而已……”她好久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了,女孩子的天性就是愛美,所以她一試再試。
“全部給我裝好。”炎喬把信用卡遞給店員。
“不行。”陳藍恩忙阻止。
炎喬微微一笑,把陳藍恩給攔了下來,他回過頭看一眼他的保鏢,“等一下你先拿衣服回車上。”
陳藍恩還想拒絕,可是炎喬已經將她帶到下一間商店。飾品、鞋子、化妝品、名牌包,炎喬似乎在努力地包裝她。她拗不過炎喬,卻深深地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她接近他的目的不是為了物質的東西,而是借錢。可看到炎喬為她花那麼多錢,她不敢再提借錢的事。
回到大伯家,陳藍恩將炎喬買給她的東西大包小包地提進屋裡,因為她沒有借到錢,大伯母埋怨她幾句,那些衣服、首飾、鞋子、包包很快便被大伯母還有兩個堂姊把她們喜歡的挑走。
陳藍恩無心那些貴重物品,她擔心的是大伯,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地去討好炎喬,儘快借到錢幫到大伯。炎喬不缺錢,只要她開口,一定能夠幫她的忙。
隔天臨近中午,陳藍恩做了好吃的便當來到炎喬的公司門口,她能給他做的,似乎就是這些了。
陳藍恩撥通了炎喬的電話,很快便聽到他磁性的聲音,“藍恩,有什麼事嗎?”
“炎喬哥,你有空嗎?”陳藍恩聽得出他說話匆忙,不像是有空的樣子。
“在開會,沒關係,有什麼話你說吧。”電話那頭,除了炎喬的聲音,安靜一片。
“我做了便當,現在在你公司樓下,你要不要下來,我們一起吃午飯?”陳藍恩極盡地討好炎喬。
“我讓秘書去接你到我的辦公室。”炎喬一貫冷漠的語氣裡隱隱透著高興。
“好。”陳藍恩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陳藍恩已經置身在炎喬偌大的辦公室裡。
“陳小姐,炎董事長現在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請你稍等片刻。”秘書將一杯咖啡放到陳藍恩面前,微笑交待。
“好,我可以等,你忙就好了。”陳藍恩禮貌地微笑。
秘書轉身邁著輕盈的步子離去。
陳藍恩打量著炎喬的辦公室,辦公桌上一塵不染,後面整片牆都是書櫃,直到天花板,擺放整齊的書本分門別類,一目了然。而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旁邊是落地玻璃窗,外面是湛藍的大海。
陳藍恩走到窗前,遠眺大海,感覺身心都很舒暢。
“風景還不錯吧?”身後一道聲音傳來,陳藍恩忙回過頭,才意識到自己站在窗前看了好久的風景。
炎喬看著穿上他給她買的粉紅色連身裙,很有女人味的陳藍恩,微笑著走到沙發前坐下,“我肚子餓了,看你給我帶來什麼便當。”
陳藍恩忙走到炎喬身邊坐下打開了便當盒,“有很多哦,飯團、烤肉、蒸魚、麻油雞,還有炒地瓜葉、蚵仔麵線……”
“做了這麼多菜?聞起來很香,我要試試看。”炎喬拿起筷子,挾了一塊烤肉送到嘴裡品嘗。
“怎麼樣?我的廚藝不錯吧?”陳藍恩眨著一雙大眼睛,很是期待炎喬的評價。
“很不錯。”炎喬挾一小塊魚肉送嘴裡,品嘗後輕輕點頭。
看到自己做的飯菜得到炎喬的讚賞,陳藍恩很開心。
“那個,炎喬,我可不可以……”向你借點錢,陳藍恩還沒把話講完,炎喬的手機便響起。
“你也還沒吃飯吧?你先吃,我先接個電話。”炎喬按下手機接聽鍵,是中午的飯局,因為陳藍恩的到來,炎喬給推掉了,主人打電話來說炎喬不給他面子。炎喬隨便敷衍對方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炎喬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陳藍恩很是抱歉的口吻。
“怎麼會?你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炎喬摸摸陳藍恩的腦袋,突然意識到些什麼,他的手如觸電般停了下來。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生有過這樣過分親密的動作。
陳藍恩抬眸看他,像只受寵的小貓一般,咬著筷子,眼神裡有些呆呆的。
“快吃飯。”炎喬縮回手,拿起筷子繼續認真吃午飯,家教很好的他,每一口飯都要細嚼慢嚥。這一頓飯,他吃得很開心。看著陳藍恩,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結婚了,大概一些生活片段便是如此。可是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確很想以後的每頓飯,都是陳藍恩陪他吃。
吃過飯,大概是有些疲累,炎喬的手按在太陽穴,蹙起了眉頭靠在沙發上。
“你怎麼了?”陳藍恩收拾好餐具,關切地看著炎喬。
“有點頭痛,休息一下就好。”
陳藍恩拍拍腿部,“你躺下來,我給你做一下頭部按摩。”
“你還會這個?”剛領教完她的廚藝,又來按摩,炎喬對陳藍恩刮目相看。
“我懂一點點。”陳藍恩讓炎喬躺下,頭枕在她腿上,她的雙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幫他按摩頭部。
炎喬看著陳藍恩專注的一張臉,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覺很舒服,不知不覺,他睡著了。
等再次睜開雙眼,陳藍恩那張動人的小臉一下子又墜入他深邃如潭的眸中,過去的他,不愛麻煩,把那些想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拒之千里,可是如今,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靠近一個女人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的不冷靜,炎喬忙坐起身來,“我、我睡多久了?”
“沒多久,才十分鐘。”陳藍恩理好裙子,微笑看著炎喬,“你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炎喬站起身來,他的時間很緊迫,該去辦公了。
“那我先回去羅。”陳藍恩站起來,準備拿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突然意識到自己來的目的,她很頭大,借錢、借錢,她真的不好開口耶。
“藍恩,陪我工作好不好?”炎喬不想放她走。
“嗯?陪你工作?”陳藍恩一臉疑惑。
“你就安靜地坐在這裡就好,可以看看書,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等我忙完下午的工作,我們一塊去吃飯。”炎喬第一次這麼在意一個女生,在意到想把她綁在身邊。
“可是我下午有兼差耶。”陳藍恩偏偏腦袋,不知道炎喬怎麼突然這樣。
“辭掉,如果你沒有更好的工作,以後我來負責。”他可以給她錢花,給她安排好工作,只要她不違逆他。
“不行,我必須去,我答應老闆了,不能言而無信不是嗎?”陳藍恩調皮地沖炎喬眨眨眼睛,準備離開。
炎喬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那做完這個下午馬上辭掉,就是正常離職,不算言而無信了。”
陳藍恩手腕吃痛,她蹙蹙眉頭,沒有回答炎喬,他好像在管她,是錯覺嗎?
炎喬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控,忙鬆開陳藍恩的手,“兼差的地方在哪裡,我讓保鏢送你過去。”
他不得不承認,在陳藍恩面前,他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他以為憑著曾經認識,對她有好感,對她好是人之常情。可是他自小活在一個不講人情,爾虞我詐的競爭世界裡,人情這種東西,早就在他的世界分崩離析,可是對陳藍恩,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人情味的,獨獨是在她面前,他可以卸下魔鬼的面具,做回曾經那個溫暖的少年。
晚上八點多,正是咖啡店裡最忙碌的時候,陳藍恩正在幫忙招待客人。門開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陳藍恩認出來他是炎喬的保鏢,就在她邊忙碌邊對保鏢禮貌地笑笑的時候,保鏢找上了她的老闆。短暫的交談後,老闆跟保鏢走到了她的面前。
“藍恩,你可以回去羅,這裡是你這個月的薪水,給你結清了。”老闆笑呵呵的,他完全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能跟大名鼎鼎的炎喬做一單買賣,未來半年,環宇集團的咖啡都由他們家來送。
“可是……”陳藍恩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可是,你想回來的話,老闆還隨時歡迎。”老闆笑呵呵的。
保鏢將陳藍恩領出了咖啡店,帶到一輛黑色豪華房車前,打開車門請她上了車。
“炎喬哥,你幫我辭掉工作,那我要靠什麼吃飯呀?”陳藍恩坐在炎喬身邊,開門見山就問,跟炎喬熟了很多,所以也不像之前那麼緊張。
炎喬優雅地坐在車座上,他側過身來微笑看著陳藍恩,“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陳藍恩杏目圓睜,“可是我不想要靠你吃飯啊。”
炎喬笑了,“我沒說讓你靠我吃飯啊,只是想給你一份更好的工作,領一份更穩定的薪水,不過在我看來,女孩子實在不需要這樣抛頭露面出來工作。”
陳藍恩淡淡一笑,“可是我覺得女孩子有一份工作,獨立一點沒什麼不好。”
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經不是那個衣食無憂的小公主,雖然她也想有依靠,不用活得那麼累,可是疼她、寵她,能夠讓她依靠的人,早已經不在了。想起傷心事,悲從中來,她很難過。
“我記得陳叔叔以前也說過,女孩子不應該過得那麼辛苦,他說會盡己所能,讓你開心地長大,長大後就點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
陳叔叔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長得很帥,又幽默風趣,而你媽媽很好看,也很溫柔,現在看來,你遺傳了你爸爸、媽媽身上最好的基因。我記得小時候的你安安靜靜的,很乖巧,你爸爸、媽媽很寵你。我那時候在想,那麼一個被寵上天的女孩子,還可以這麼乖,好難得。
後來我到國外讀書,一次跟家人通電話後得知你爸媽出事了,我很震驚,也很惋惜。可後來聽說你被家裡的親戚接走照顧,也就放心下來。”
陳藍恩聽著炎喬的話,在她記憶裡停留在車禍那一刹,變得有些模糊的父母,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離開家裡太匆忙,她沒有拿上父母的照片,後來房子被大伯處理了,也就無從找起了。她真的好想念父母,終於淚水忍不住滑落,滴在她手背上。
發現陳藍恩哭了,炎喬一時慌了,“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陳藍恩搖搖頭,腮幫子上掛著淚珠,臉上卻露出開心的笑容,“如果不是你,我都忘記他們的樣子了,現在聽你說……想起來,我真的好開心。”
炎喬的大手抹去陳藍恩臉上的淚水,“如果想哭的話,我借你肩膀。”
陳藍恩靠在炎喬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好想他們……”
炎喬抱緊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心中對她滿是憐愛。
懷裡的陳藍恩傷心地哭著,炎喬緊緊抱著她柔軟的身體,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一種強大的保護欲,他想保護她一輩子。他從小對她有好感,也很痛心她的坎坷命運,他想好好照顧她,他在心中突然作了一個決定。
“藍恩,你喜歡我嗎?”鬆開陳藍恩,炎喬看著她含淚的眼睛,想徵求她的意見。
陳藍恩看著炎喬認真的模樣,毫無疑問,她喜歡他啊,這個很有紳士風度,給她溫暖,對她很好的哥哥,她很喜歡。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那,嫁給我好嗎?”炎喬看著她,目光灼灼。
“啊?”陳藍恩睜大雙眼。
“嫁我,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炎喬很認真,他做事一向果斷,這一次也不例外。
陳藍恩怔怔地看著炎喬,心亂如麻,她所表達的喜歡,並不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而是純粹的友情的喜歡。畢竟一個月前,她喜歡的還另有其人,可是大伯母不喜歡,讓她跟對方分了手。想起大伯母叮囑過她,如果炎喬求婚,一定要嫁。既然她跟前男友都分手了,大家都會好好過,她現在要做的,是幫大伯。
她看著眼前態度認真的炎喬,開口借錢對她而言難以啟齒,嫁他,說不定會有一大筆聘禮。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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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8:25
第二章
教堂裡已經賓客滿座,隨著輕快的鋼琴曲響起,教堂的門開了,耀眼的光線從門外照進來。
新娘陳藍恩挽著大伯的手臂,在散落的玫瑰花瓣雨與動聽的音樂聲中,牽著婚紗的裙擺踩在紅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她的新郎。
陳藍恩畫著精緻妝容,長髮盤起,發間點綴著精緻的鑽石花朵發飾,熠熠閃光。她身穿一條雪白的婚紗,精緻的蕾絲鑲邊,唯美的花朵刺繡圖案,裙身上鑲嵌著無數顆晶晶閃閃的細小鑽石,超長的裙擺與超長的白色頭紗,讓她如公主般高貴。
臺上等著她的炎喬,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凜然的氣質讓他猶如王子般,看到他的新娘那一刹,他臉上的線條柔和許多,專注的目光一直系在陳藍恩身上。
一個月前,炎喬要結婚的消息如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幾乎搞得滿城風雨,如今,婚禮正在進行,教堂內外皆是水泄不通。
炎氏畢竟是名門望族,所以炎喬與陳藍恩的婚禮相當盛大,教堂內賓客滿座,全是社會名流,而教堂外,多是一些業內好奇一向高高在上的炎喬的新娘會是誰的人。
當大伯將陳藍恩的手放到炎喬手裡,花瓣雨下,牧師見證,一對新人交換戒指並念誓
詞。
當炎喬掀起陳藍恩的頭紗,一個熱烈、纏綿的吻落在陳藍恩的唇上,幸福與感動在每一個人心中綻放。
教堂婚禮後,便是到市區最豪華的飯店進行婚宴。
高級的銀制餐具和玻璃器皿裡,盛滿了豐盛的美酒、佳餚,來賓讚不絕口。這是一場隆重的婚宴,也是一場用心的婚宴,每個細節都盡善盡美。
換了一身紅色旗袍的陳藍恩身材曼妙,氣質動人,在炎喬的引領下,逐一給來赴宴的賓客敬茶、敬酒。炎喬的手護在陳藍恩腰間,愛護有加,不讓不勝酒力的她沾一滴酒。
給家中長輩敬酒時,陳藍恩也得到他的家人嘖嘖稱讚,因為跟陳藍恩已故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炎母對兒子選擇的兒媳很是滿意,喝過酒,她拉著兒媳的手不放,把炎喬的事都跟兒媳分享。陳藍恩越來越感覺到炎喬的親切,不再停留在對他膚淺的認識上。
喜慶的氣氛中,婚禮接近尾聲。
回到新房裡,陳藍恩疲憊不堪,她想脫下旗袍洗個熱水澡,可是炎喬在,她很緊張。炎喬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一眼便看穿陳藍恩的緊張情緒,他走到了陳藍恩面前握著她的手,“都已經嫁我了,還在怕我嗎?”
“沒有,只是……我還不習慣。”陳藍恩看著炎喬,準備婚禮的這一個月,他會抱她、親她,可是從不越界。而現在,婚已經結了,該來的總要來,她的確很不適應。
“慢慢就會習慣了,從吻開始。”炎喬說完,輕托起陳藍恩的下巴,他的吻落在她唇上。
溫柔纏綿的吻讓陳藍恩鎮靜不少,她的雙手攀在炎喬的胸前,微仰著臉,吻在糾纏,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炎喬的大掌在她臀背部遊移,彼此的呼吸變得急促。
寧靜的午後,陳藍恩身穿一件淺粉色的絲綢睡袍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抱著雙膝看著窗外的風景讓思緒飄遠。
濃密長髮從她肩膀上滑落,她臉上是恬淡的美,淺粉色的絲綢睡袍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細膩,只長及膝蓋的裙擺之下是她性感的雙腿,還有可愛的腳踝和雙腳。
她已經從婚前那個對男女關係一竅不通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對男歡女愛有了認知的女人,身體也明顯較以前的青澀有了變化。在炎喬身邊,沒什麼不好,他對她很好,沒有外人傳的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只是她的煩惱仍然沒有消失。
三朝回門,歸寧宴在即,大伯母打電話告訴她,大伯的生意還需要錢,希望她能夠通過炎喬幫忙解決。可是這讓她怎麼開口?炎喬給她的已經很多很多了。
就在她糾結不已的時候,傳來輕敲房門的聲音。她回過頭,看到炎喬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她。
陳藍恩投以炎喬微微一笑。
炎喬走了過來,捏捏她的小鼻子,一臉的寵溺,“在想些什麼呢?”
“沒有啊。”陳藍恩搖搖頭。
炎喬猛瞥見她睡袍襟口淺淺的乳溝,大掌很快便探了進去,愛不釋手地撫弄起來。
“別、別這樣……”陳藍恩臉上炸紅,隔著薄薄的布料握著炎喬的手。
“不要這樣,那要怎樣?”炎喬捏起陳藍恩的下巴,話音剛落,吻便堵上了她的唇。“唔唔……”陳藍恩睜大澄澈的眸子,雙手握在炎喬的手臂上。
炎喬吻得熾熱,也吻得瘋狂,大手隔著衣物在陳藍恩的身上遊移,如果不是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他真想好好地要她一番。
吻得滿足,炎喬鬆開了陳藍恩,微笑地看著她,並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
打開盒子,藍絲絨之上是一條晶晶閃閃的紅寶石項鍊,炎喬把它取出來,戴到了陳藍恩的頸上。
陳藍恩的指尖撫在紅得深邃的寶石面上,知道這條項鍊價格不菲,她輕咬粉唇,抬眸迎上他的臉,“其實,你真的不用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覺得很配你,所以才買。”話當然是騙她的,這款珠寶是他一個月前托義大利那邊的好友在一個頂級珠寶工藝師那裡訂做的,價格只是其次,他的心意才最重要。
“是嗎?我很喜歡。”陳藍恩拿著項鍊,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紅色光芒。
“喜歡就好。”炎喬看著陳藍恩,恨不得給她世間最好的一切。
歸寧宴是在一家飯店裡進行,陳藍恩一再讓大伯不要搞再這麼大的排場,可是大伯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失禮。
整個宴廳充滿夢幻的色彩,花團錦簇、豪華氣派,來的賓客自然也都是有頭有臉的生意人。
炎喬第一次放下身段,陪陳藍恩的大伯招呼了那些生意人,為了陳藍恩,他願意。
宴會過後,陳藍恩被大伯母帶到了後臺休息間。
坐在沙發上,大伯母拉著陳藍恩的手,卻一個勁地抹眼淚,“藍恩,如果你爸爸、媽媽還在,看到這種場面,該多好啊。”
“嗯。”陳藍恩眼眶泛紅,輕輕地點點頭。
“你都不知道,大伯真的是為了讓你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花了很多錢辦這個歸寧
宴哦。他公司現在情況還是不好,都不知道怎麼辦……”大伯母抹一把眼淚哽,咽說地著,兩個堂姊在一旁附和。
“大伯母,你別傷心,我、我會想辦法的。”陳藍恩安慰著大伯母。
“藍恩,你好懂事。”大伯母假意地對陳藍恩讚賞。
“藍恩,你這身禮服好漂亮,能不能送我?”二堂姊在一旁盯著陳藍恩身上,雙眼發亮。
陳藍恩看著二堂姊點點頭,禮服在這次歸寧宴上穿一次,大概就不會再穿,雖然很有紀念價值,可是二堂姊喜歡,千金難買心頭愛,她送給二堂姊就好。
“是炎喬從巴黎訂過來的,乾洗後我送你。”
“藍恩,這條是紅寶石項鍊耶,能送我嗎?”大堂姊伸手到陳藍恩面前,拿起她的項鍊墜子。
“這個……抱歉,不可以。”陳藍恩遲疑了一下,如果是她的東西,送大堂姊倒無所謂,可是這項鍊很貴重,炎喬給她戴上的時候,似乎很在意她的心情,所以她不能送。
大堂姊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可是仍然拿著項鍊的墜子不放手。
“好美哦……”大堂姊恨不得像以往那樣不管陳藍恩答不答應,將她的東西據為己有,但因為炎喬,行為有所收斂,“藍恩,你的項鍊解下來給我戴一下好嗎?”
“可以啊。”陳藍恩很爽快地解下項鍊遞給大堂姊。
“我也要戴、我也要戴。”二堂姊在一旁嚷嚷著。
大堂姊把項鍊戴在頸上走到鏡子前左看右看,二堂姊也吵著要戴。
大伯母笑看著她的女兒,輕輕拍著陳藍恩的手背,“大伯的產業,我指望不上她們了,就靠你來保護了。無論如何,你都要想想辦法……”
“嗯,我會想辦法。”陳藍恩心頭的大石再次懸起。
大伯母盯著陳藍恩的臉,臉上是一抹狡猾的笑容,巨額的聘禮當然不能滿足,只是陳藍恩這麼乖,透過她,家裡的財富應該會源源不斷地來,計畫果然不錯,嫁,就要讓她嫁
個有錢的,反正炎喬是有名的金主,他們家攀附上了,自然會好好地撈上一大筆。
歸寧宴過後,因為大伯母催得急,而陳藍恩又不敢跟炎喬要錢,所以只能聽大伯母的建議,變賣珠寶。
她衣著簡單,手裡拿著一條鑽石項鍊出了門。那麼多的首飾裡面拿一條去變賣,炎喬大概不會發現。陳藍恩抱著僥倖的心態,走進了一家珠寶店。陳藍恩不懂珠寶原價,加上急需用錢,就隨便以一個價格賣掉了那條項鍊,只要她有錢給大伯母就好了。
當她興沖沖地把賣珠寶得來的錢交給大伯母,大伯母對她讚不絕口,還讓她在家吃了她最喜歡吃的排骨。親情溫暖是無價的,雖然對炎喬心有愧疚,但陳藍恩顧不上太多了。
辦公室裡,空調在冒著冷氣,坐在辦公桌前的炎喬黑著一張臉,手中把玩著一條鑽石項鍊,鑽石在散發著寒光,如同此時此刻他的心底發寒一樣。
這條他讓國內頂級珠寶設計師為他打造的鑽石項鍊,輾轉又回到了他的手上,送來的珠寶店的老闆說,是一名年輕女子拿到他店裡變賣的,而且還是以它原價百分之十不到的價格給賤賣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條項鍊昂貴無比,行家也不會查到它的來歷,重新送回到炎喬的手上。這本來是他送陳藍恩的東西,送出手了,他自然不會再過問。就算她拿去送人,被人家變賣了,他也不會再管。
可是從送來的監控錄影看到陳藍恩那張臉,炎喬震驚不小,糟蹋他心意的人,竟然是陳藍恩,他的妻子。很可笑,才新婚不久,他炎喬的妻子竟然背著他偷偷變賣珠寶換錢,她是有多少秘密在瞞著他?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那副清純、無辜的模樣,再想到她大概是為了錢才嫁自己,炎喬便感覺自己被一個小小的女人給玩弄了感情,可笑至極。
回到家裡,炎喬沒有先前對陳藍恩的尊重,一把推開房門便走進房間裡。
“啊!”陳藍恩正在換衣服,看到他驚叫一聲,忙用衣物擋在身上。
看到陳藍恩作賊心虛般的樣子,炎喬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擋在身上的衣物一把扯開,上下打量她赤裸的身體,繼而手按到她身後,稍加用力,她便整個靠近他面前。
“該看的都看過,該摸的都摸過了,你還矜持些什麼?”炎喬心疼的不是錢,而是她這樣糟蹋他的心意。
“我、我是感覺有點涼……”陳藍恩說話囁囁嚅嚅,對炎喬防備著。
“穿上。”炎喬把衣服還她。
陳藍恩忙把衣服穿好,她一臉緊張地看著炎喬,她感覺他跟平時不太一樣,他好像在生氣。她心裡漏跳半拍,難道是炎喬發現了?
炎喬把口袋裡的項鍊拿了出來,盯著她的臉,“你需要用錢,大可以跟我提,完全沒有必要變賣這些珠寶。”
陳藍恩眸子張大,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是你家人需要錢,對嗎?”炎喬記得他給的聘禮可不少,他們繼續跟陳藍恩伸手要錢,只能說他們太貪得無厭。
陳藍恩點點頭,“他們說生意上需要用錢,所以讓我想辦法……”
“我可以給你家金援,只是希望你能夠做好人妻的本分。”炎喬把項鍊放到陳藍恩手裡,用力地攏上她的手指,語氣冷硬,“不要再背著我做這種有損我炎喬臉面的事情。”
“對不起,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借錢才這樣做。”知道炎喬生氣的原因,陳藍恩忙作解釋。
“借錢?我是你丈夫,希望你搞清楚狀況。”炎喬一下子很火大。
陳藍恩蹙起眉頭,發脾氣的炎喬,她很怕。
炎喬看著陳藍恩對自己很害怕的樣子,他多少也明白,她嫁給自己,不過是錢的驅使,他一下子對她很失望。冷眸盯著她片刻,他扔下她離開。
才娶了一個月不到的女人,到頭來發現不是為了愛他而嫁他,他炎喬也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而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用錢去維持這段婚姻,而不能讓婚姻的裂痕露出蛛絲馬跡。
夜裡,回到家的炎喬喝了很多酒,卻還有幾分清醒。開門看到他的妻子陳藍恩已經睡了,他沖了個澡回到床上。看著妻子沉睡的臉,他的手輕撫在她臉上。心生憐愛,哪怕是為了錢嫁他,也都是因為他愛啊,不然她也沒有機會。
他承認,他對她發脾氣,扔下她離開,真的有些愧對她,只要她乖乖地做他的妻子,他相信,感情總可以培養的。想到這裡,他低下頭,吻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唔……”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讓陳藍恩搖了搖頭,想要甩開堵住她嘴唇的人。
炎喬的大掌滑入陳藍恩的領口內,他的欲望來得又快又急。
陳藍恩睡夢中本能地拉開炎喬的手,驚慌地撐起上身,腦子裡因睡意而昏沉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已是人妻的事實。
炎喬意識到陳藍恩的反應很大,他重新把她按到了床上,吻上她的唇。
沒有回應的吻,還有她的心不在焉,讓炎喬感覺很窩火,他扯開陳藍恩的睡袍,整個身體霸在她身上,很快便對她長驅直入。
陳藍恩的雙手按在炎喬的胸前-昏暗當中她看不清炎喬的臉,她只感覺得到他很粗暴,她很痛。
“不要這樣……走開!”撕裂般的痛楚讓陳藍恩用力地想要推開霸佔在她身上的炎喬。炎喬奮力做著,聽到陳藍恩拒絕的聲音,陣底更加陰沉,身下更加用力。他一直以為陳藍恩是靠近他的人當中最沒有心機的那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是最可怕的那一個,她為了錢,用她單純、無辜的模樣欺騙了他的感情,這讓他震驚。他本想用最大的愛來包容她,可到頭來,她的身心都在拒絕他的靠近,他不知道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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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8:48
第三章
夜色已深,炎喬從外面應酬歸來,一臉疲憊。
這段時間,他跟陳藍恩之間的關係很冷淡,自從那晚他粗暴對她,她對他便更加防備。一開始他們之間唯一的互動,便是在床上做愛,沒別的。可是慢慢的,發現她的冷淡,他便不想再碰她。
換了鞋,走進客廳看到陳藍恩還沒睡,炎喬蹙蹙眉頭。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很冷淡,她很少會這樣等晚歸的他,他直覺她是有事情找他。
“你回來了?我今天晚上有幫你燙很好喝的湯,現在給你熱一下。”陳藍恩見到他,站起身來,一反常態。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飯了。”面對陳藍恩的熱情,炎喬緊繃的臉色緩了一下。
“喔……”陳藍恩有一點點失望,因為白天大伯收到炎喬的金援,打了電話給她,態度很好,還讓她對炎喬好一點,可惜她對他好,他不領情。
“今天,大伯給我打電話說已經收到你的金援,讓我代他謝謝你。”陳藍恩看著炎喬,目光裡有著感激。
又是錢!因為從心裡抗拒陳藍恩是為錢嫁他,炎喬不想她再跟自己提錢的事情,他簡單而粗暴地捏著她的肩膀將她拖到面前,聲音沙啞、低沉,“以後這種客套話就不需要再對我說了。”
“你弄痛我了。”陳藍恩痛得蹙起眉頭,她擺擺肩膀,想要甩開炎喬箝制她的手。“如果不是因為給你大伯提供金援,大概你今晚也不會給我熱湯吧?”炎喬不顧她的掙扎,神情很悲傷。
“炎喬,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陳藍恩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
炎喬看到陳藍恩流淚,鬆開了她的肩膀,“我不想跟你吵架,去睡吧,以後我要是太晚回來,你大可不必等我。”
“為什麼這段時間你總這麼晚回來,不像一開始那樣?”一開始,新婚燕爾,炎喬每晚下班就會推掉所有的應酬趕回來,陪她吃晚飯,陪她說說話,在床上也對她很溫柔,而現在,他總晚歸,對她也很冷淡。
“那你想要我怎樣?早早回來陪你上床,對嗎?”炎喬反問的語氣。
陳藍恩後退一步,一臉的防備,“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炎喬冷冷一笑,“就算你要的是這些,我也不可能滿足你。藍恩,不是我不想碰你,是你的反應讓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碰你,你懂嗎?”
這段時間,他連她的笑都難以一見,靠近她,或許只會讓彼此的關係更加尷尬,既然這樣,還不如保持一段距離,最起碼不致於產生傷害。
“你是在怪我對不對?”陳藍恩很難過,她一直選擇沉默,不過是想讓他們的夫妻關係不致于鬧得太僵,哪怕他對她溫柔一點,也不致於讓她抗拒他的靠近,可是他不理解。
“怪你?那你倒要好好想想,我怪你些什麼了。”炎喬看著眼前這個他第一次想要對她好的人,眼神複雜。
“怪我推開你?可是是你弄痛我在先……”陳藍恩看著炎喬看著自己那副眼神複雜的樣子,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
“夠了,你的心在不在,我很清楚,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炎喬心裡明白,他從來不曾想過粗暴對她,可是每一次她的防備、抗拒,都會讓他失控。
如今炎喬不想再跟陳藍恩爭論這個問題,他生氣地解開領帶走向浴室。
陳藍恩站立原地,的確,當初她接近他、討好他,是為了錢,答應嫁他,更是為了錢,她對他有感情,可是算不上是愛情。
她以為把身體交給他了,心也會慢慢給他,可是她錯了,錯得離譜,愛情是不能夠勉強的,她總算嘗到什麼叫伴君如伴虎,炎喬不是一開始對她關懷備至的那個炎喬哥了,而是對她心存芥蒂的丈夫,他的喜怒無常,她不知道該怎麼招架。
炎家每個月例行的家庭聚餐日正在環宇集團旗下的酒店包廂裡面進行。
陳藍恩穿著一條很正規的黑色連身裙,很端莊地坐在西裝革履的炎喬身旁。身為炎家長孫媳婦,陳藍恩從第一次赴宴起,炎喬便叮囑她要謹言慎行,她自然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帶來的後果,所以炎喬說的,她照辦。
只是這豪門聚餐宴卻沒有多少的溫情,多是刀光劍影。很威嚴的炎爺爺,很慈祥的炎奶奶,沉默但很權威的炎父,高貴端莊的炎母,還有炎家二叔、三叔、姑姑、姑父,還有一些比炎喬小點的同輩,每個人臉上都是不同的神態。
從公司的事情談到家事,炎家人都需要作一個簡單的總結。
“藍恩,你嫁給阿喬也該有三個月了吧,肚子還沒有什麼動靜嗎?媽媽可是盼金孫盼了好久。”說話的是炎喬的姑姑,一臉傲慢的女人,嘴巴也很厲害。照理說這種事情不會擺上桌面來談,可是炎喬前些日子在公司因公事批評過她,她懷恨在心。
陳藍恩聽到這話時,正拿著勺子喝著湯,被嗆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
炎喬輕拍一下陳藍恩的背,給她遞過餐巾。
“藍恩還年輕,才二十二歲,不急。”炎母忙回護自己的兒媳婦。
“可是大嫂,阿喬可是不小了哦,已經三十出頭了耶,怎麼也得加把勁了,難不成現在的年輕人都想多玩幾年,在避孕?媽媽可耗不起年輕人的玩心囉。”炎姑姑繼續煽風點火。
炎喬心下一沉,臉上卻無比平靜,“姑姑,我跟藍恩生寶寶的事情,正在努力當中,一年半載的時間……”炎喬望向炎奶奶,“奶奶應該可以理解吧?”
“當然、當然,阿喬娶了媳婦,奶奶就很高興了。孫子嘛,順其自然就好,當然早一日看到的話就更好囉。”炎奶奶向來最寵炎喬,所以說話也處處回護他。
“可是現在還沒有動靜啊,都三個月了耶。”炎姑姑仍然不依不饒,目光掃過一大桌子人,以尋求附和。
陳藍恩低下頭,一言不發。
炎喬輕瞥一眼陳藍恩,之前雖然他們房事不少,可是陳藍恩大概是不易懷孕的體質,久久沒懷上,這段時間他們又同床異夢,鬧得很僵,好久沒有親近過。可是家人都在看著,他的手按在她手上,微笑地看著他姑姑,“姑姑,謝謝關心,既然奶奶放話了,那我們這些晚輩回去一定積極造人。”
陳藍恩聽到炎喬對大家的承諾,心下一沉,手微微顫抖。以她目前跟炎喬的狀態看來,她不想要孩子,炎喬這段時間很冷淡她,他突然當眾承諾要造人,自然不會有假,可是她真的很不習慣,她輕輕掙脫炎喬的手,“抱歉,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陳藍恩在關鍵時刻逃跑,讓在座的人面面相覷。
炎喬看著很不給面子的妻子,氣不打一處來,是的,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又怎麼可能願意給他生孩子?一向驕傲如他,第一次有被人愚弄的挫敗感。
走出宴會廳,陳藍恩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快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卻不想在洗手間的路上,撞到了她的前男友林柏。當初因為大伯母的干涉,她跟他分了手,她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就在她慌不擇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時,林柏走了過來。
“藍恩,是你?”林柏撞見陳藍恩,很是意外。
知道無法避開,陳藍恩抬頭給林柏一個淡淡的微笑,“嗯,好巧啊,你也來這邊吃飯嗎?”“對,朋友有聚餐。我聽說你嫁了,還嫁得很不錯,是真的嗎?”林柏雖然跟陳藍恩交往過,可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他知道自己跟陳藍恩不可能,因為他父母知道她無父無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是面對她的好,他又不忍心辜負她,只好勉強答應跟她交往,後來她突然來提分手,他才得以脫離。
“還好。”陳藍恩強顏歡笑,對林柏,她心中有愧。
“那我就放心了。”林柏摸摸陳藍恩的頭頂,“你不需要為分手的事情有任何負擔,只管好好經營家庭,愛你愛的人就好。”
“嗯,我會的。”陳藍恩微笑著點頭。
這一幕,讓出來找陳藍恩的炎喬看在眼裡。看到自己的妻子跟一個男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那男人還把手放在自己妻子的頭頂上摸她的頭髮,他一時之間很火大。
“陳藍恩,過來。”炎喬盯著陳藍恩,眼底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陳藍恩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著炎喬,卻不敢走向他,因為炎喬樣子很嚇人,她很害怕。炎喬徑直走到陳藍恩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大步地往飯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手腕處的疼痛傳來,陳藍恩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炎喬給拖到了飯店大門外。
將她塞進車子裡,炎喬很快也上了車。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炎喬正在氣頭上,他已經多少天沒見過他的妻子對他笑了,突然看到她露出笑容,是為一個陌生男人,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誤會我了。”陳藍恩小臉煞白,害怕得渾身顫抖。
“誤會?他手都放你頭頂上了,算了,你只需要跟我坦白他是誰。”炎喬無法容忍他的妻子跟一個他不知背景的男人感情那麼好。
陳藍恩咬著粉唇,她知道,如果炎喬相信她,她坦白,他還是會相信她,如果他不相信她,解釋再多也沒用。前男友這層尷尬的關係,讓她選擇了沉默。
“怎麼?不講是嗎?”炎喬重重一拳敲在座位的靠背上,血紅雙眼,“他到底是誰,讓你這麼難以啟齒?”
陳藍恩抬眸,眼前的炎喬很凶很凶,她好怕。淚水從她的眼眶滾落,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呵呵,你甩了他然後嫁我,現在後悔了,打算舊情複燃?”炎喬嫉妒那個男人,憤怒那個男人跟陳藍恩先他之前有過一段,怨恨陳藍恩在那個男人面前才會有笑,於是不顧一切地挖苦陳藍恩。
“我沒有。”陳藍恩被冤枉,委屈不已。
炎喬冷冷一笑,“我都看到了,你們有說有笑,感情似乎不錯。既然你的心不在,那我成全你們,我們離婚吧。”
陳藍恩抬眸,眼眶蓄著淚水,難以置信地看著炎喬。
“離婚手續我會著手去辦理,而你,收拾好你所有的東西,從我的住處滾出去。”炎喬冷漠地下車,重重地關上車門,把陳藍恩獨自留下。
陳藍恩在車內痛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刻,她很孤立、無助,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大伯家門口,陳藍恩拖著一隻行李箱,撐著一把傘,用力地拍著大伯家門。她剛簽了離婚協議書,她回到了大伯家,可是大伯家大門緊鎖,她拍了好久,都沒有人給她開門。
恍惚之間,她回想起剛住到大伯家的時候,有一次因為想要保留最後一條漂亮裙子,她跟大堂姊打架了,大伯母把她轟到了門外,任憑她怎麼拍門,大伯母都沒有給她開門。
那一天也是這樣下著大雨,她衣衫單薄,很快就濕透了,又餓又冷的她,哭得再撕心裂肺,也沒有人願意為她開門。直到半夜,她已經餓得癱坐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雨水如瓢潑一般從屋簷淌下,小小的傘作用不大,雨落在她的頭上、身上,此情此景,堪比當年。
門開了,是二堂姊。
“藍恩你回來了?行李箱給我。”二堂姊很熱情地接過陳藍恩手中的行李箱。
陳藍恩點點頭,“大伯他們在家嗎?”
“在啊,進屋吧。”二堂姊走得飛快,把她的行李箱提上了二樓。
“大伯、大伯母。”陳藍恩輕聲打招呼。
大伯正在喝茶,聽到陳藍恩叫,隨便地應了一聲,眼皮都不抬一下。
而一旁的大伯母邊看電視劇邊嗑瓜子,看到陳藍恩,嗤之以鼻,“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想到到頭來我們陳家還是讓人笑掉大牙,嫁出去才三個月就讓人給退貨了。”陳藍恩低下頭,手指絞得生痛,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強忍著不掉下。心中苦楚,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我說別人離婚都會爭個家產什麼的,你就什麼都不要,兩手空空就回來了?”
“炎喬給了我們家聘禮,又給大伯金援,我不可能再去爭什麼。”陳藍恩認真地解釋。大伯母絲毫不留情地指著陳藍恩的鼻子,“那你清清白白地嫁過去,落個棄婦的名號被退回來,就不想要個補償什麼的?藍恩,你未免也太廉價吧。”
“不管怎麼樣,他幫我們家已經夠多了,而且我背著他變賣珠寶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讓我再跟他要錢,我真的做不到。”陳藍恩垂下眼眸。
“他都送你了,不就是你的了嗎?賣了又怎樣?你都不會反駁嗎?”當初是大伯母慫恿陳藍恩變賣珠寶的,現在她依然理直氣壯。
陳藍恩很想哭,她當然明白一份禮物的意義,沒有人會希望用心為別人挑選的禮物得不到珍惜。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大伯母講,她真的很累,她不想再聽大伯母數落她。
“我很累,我先回房了。”陳藍恩感覺內心傷痕累累,卻得不到一絲溫暖,她轉身抹著眼淚準備回房。
“明天你馬上出去找工作,我們家不養閒人。”大伯母在她身後,冷冷的一句砸過來。陳藍恩回到房間,床上她的行李箱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淩亂不堪,她帶回來的衣服稍能入眼的都讓堂姊給拿走了。
坐在地板上,陳藍恩低聲抽泣,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可是還是覺得很冷很冷。發自內心的寒意讓她渾身顫抖,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漆黑的夜幕中,濕冷的馬路上,陳藍恩抱著一隻可愛的兔子玩偶,坐在車後座,笑咪咪地幻想著她童話世界裡的公主畫面,她的父母坐在前頭,父親專心地開車,母親則不時地為她的天真而笑。
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傳來,車子在馬路上失控,一連幾個翻滾,最後撞到了防護欄上。良久,她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看到她的父母倒在前面的座位上,任憑她怎麼叫喊,他們都沒有回應,她用力地解開安全帶,想要爬到父母身邊,她伸手握著母親的手,卻察覺她溫暖的手已經變得冰冷。
“爸爸、媽媽!”恐懼而絕望的感覺,讓她發出淒慘的叫喊聲,讓她驚醒過來,原來是一場惡夢。
窗外的天色已經晚了,陳藍恩身上汗濕的衣服貼著,一陣風吹來,透心的涼意。十歲時親眼目睹的一切揮之不去,糾纏她已經十多年了。她渴望親情,她以為嫁給炎喬,把大伯一家人哄得好好的,她就可以得到她最想要的親情,可是她錯了,夢幻的水晶球破碎,將一切打回原形。
從早上開始,粒米未進的陳藍恩感覺饑腸轆轆。她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只有一大盆髒碗碟,至於吃的都已經沒有了。她從冰箱裡面找到一碗冷飯,她迫不及待地取出,抓起就塞進嘴裡。突然,廚房燈亮起,刺眼的光線讓陳藍恩眯起雙眼,她回過頭,看到大伯母臉色很不好看地站在廚房門口。
“哼,偷偷摸摸的,我說家裡怎麼來老鼠了呢,原來是一隻大老鼠。”大伯母雙手環胸看著陳藍恩,冷笑著。
“對不起,我餓了。”陳藍恩眼淚掉下來,滾落到碗裡。
“所以說,一個小女生,年紀輕輕的,嫁到別人家,夫妻之間鬧個矛盾什麼的,就哄哄老公,也不致於鬧到離婚這程度。”大伯母奪過陳藍恩手裡還有半碗飯的碗,扔到了水槽裡,“你這樣,害得你大伯沒有金援,你是有多傻啊。”
“對不起。”陳藍恩也不想鬧成這樣,炎喬已經不再理她,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把這些髒碗給洗了,明天必須給我找到工作,不然這裡也不會歡迎你。”大伯母扔下這麼一句,轉身回房。
陳藍恩抽泣著,手放進冰涼的水裡,她做的已經夠多,可是她對大伯一家的好,為什麼他們總是看不到?她決定了,她要搬出去住。畢竟留下來,大伯一家也不會喜歡。
郊區一處光線昏暗,通風不好的租屋處,陳藍恩住了下來。破舊的房子,壁紙已經剝落,露出斑駁的內牆,租屋只有一間房跟一間廁所,很窄小,傢俱也很簡陋,陳藍恩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房子,可是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她要學會堅強,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因為扣去房租,她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她需要吃飯,還得每個月給大伯母家用。雖然她已經搬出來了,可是大伯一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不能忘。
找工作也是處處碰壁,資歷尚淺的緣故,很多老闆都拒絕了她。就算她長再漂亮,也不可能聘請她回去當花瓶用。
陳藍恩回到了原來的咖啡店,可因為炎喬自從跟她離婚,也中斷了咖啡店的咖啡供應,店老闆自然很不爽,便把陳藍恩轟出了咖啡店。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陳藍恩有些迷茫,她不能沒有工作,就在她一籌莫展時,她看到了地板上一張傳單,上面寫著急征的字樣,她撿起傳單,看到速食店招急征洗碗人員,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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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9:07
第四章
十一月的天氣有了涼意,每晚從速食店忙完工作,陳藍恩還要坐半個小時的捷運回住處,日子過得很累,也很充實。
傍晚的時候她請了假,剛發一個月的薪水,她打算拿出一部分當作租金還有生活費,其餘的交給大伯母。以前她兼差賺的錢交給大伯母,大伯母都會很高興。
就在她滿心期待地敲開大伯家門,把錢交給大伯母時,大伯母隨手就把錢給了二堂姊。“你不是說想要一雙新上架的高跟鞋嗎?看看錢夠不夠。”
“媽,你最好了。”二堂姊摟著大伯母撒嬌,像個尚未長大的孩子。
陳藍恩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原來用心付出得不到珍惜的感覺,是這樣的不是滋味。
二堂姊數了錢,噘起了嘴,“不夠耶,藍恩,你的薪水也太少了吧,那時候炎喬給我們家的錢使勁花那才叫高興,這點錢算什麼?”
“那些錢不是大伯生意上需要用嗎?”陳藍恩很驚訝。
二堂姊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沒有,就是說我爸生意好轉了些,我們花錢不需要擔心的那些天嘛。”
“喔。”陳藍恩略微點點頭。
“你大伯生意上需要周轉的資金多著呢,如果不是你離婚,我們也不需要這樣節衣縮食……”大伯母又開始埋怨她個不停。
陳藍恩知道自己所做的仍然沒能討大伯一家歡心,她很失落地離開。這一刻,她很懊悔,因為真心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得不到珍惜,會如此的失望。也因為這樣,她對炎喬更加愧疚,如果將來有機會,她會親口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夜已深,偌大的別墅。
房間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熄了燈,炎喬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漫漫長夜,這種失眠狀態已經折磨他一個多月。沒有陳藍恩睡在身邊,他真的很不習慣,一開始他以為習慣可以改變,可是他錯了,沒有那個女人在,他睡覺都成了問題。
實在無法入睡,他起身換了一套黑色的休閒裝出了門。
平時經常喝酒的酒吧,幾個好友很快齊聚。
“阿喬難得叫我們出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有個好友已經在起哄。
炎喬一仰頭將酒杯裡面的威士卡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放到玻璃茶几上,他的唇角有著邪魅的笑意,“一言為定,不醉不歸。”
“阿喬,他們瘋就算了,你這種日理萬機的董事長也陪他們墮落?”一旁的好友看著炎喬搖頭歎氣。
“什麼董事長,在這裡我是炎喬,我是我。”炎喬喝了不少酒,可是還拿著酒瓶猛往杯裡倒酒。
“離個婚你還性情大變了,果然打擊太深了,從愛情的墳墓裡面爬出來的人,太可怕了。”好友抱抱雙臂調侃道。
炎喬笑了笑,繼續給自己灌酒。
“想她就去找她啊,幹嘛要在這裡死撐?”好友悶悶一句,看著一向自律的炎喬會喝那麼多的酒,本來就很反常。
炎喬拿著酒杯的手一抖,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他不願意承認他還在想那個女人,想知道她是否已經跟前任男友複合,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可是又放不下架子去打聽她的消息。在感情上面寧缺勿濫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寡情、冷血的人,他只是不想在不屬於他的人身上費心。
既然當初的離婚是他提的,他就不可能再吃回頭草。可是他的驕傲讓他內心焦灼,夜深人靜時,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放不下那個女人,那個欺騙他感情,接近他不是因為愛,而僅僅是為了錢而已的女人。
就在炎喬沉默著灌自己酒時,他看到不遠處一張臉,他的雙眼瞬間充血、潮紅,就算只有一面之緣,他也忘不了陳藍恩在那個人面前綻放笑容的樣子,陳藍恩的前任男友林柏。
林柏在跟一個性感、豐滿的女人跳舞,姿勢曖昧,儼然像對情侶。這麼晚了,他竟然跟一個女人在風流快活,那陳藍恩呢?
炎喬站起身來,逕直向那個男人走去,他高大的身軀介入兩者之間,下一個動作便是揪住林柏的衣領,重重地往林柏臉上揮一拳。
林柏還沒反應過來,下一拳便接踵而至。
人群中一陣騷亂。
“阿喬,幹嘛揍人啦?”好友來拉炎喬。
炎喬甩開好友,繼續揍陳藍恩的前任男友,一拳又一拳,絲毫不留情。
林柏眼冒金星,他莫名其妙挨揍,氣到極點,也往炎喬身上揍。之後他終於想起來,對方便是在酒店把陳藍恩強行拖走的人,是陳藍恩的丈夫,不,準確地說,是前夫。
“這個女人是誰?還有,藍恩哪裡去了?”炎喬揪著林柏的衣領,指著跟他跳舞的女人,臉色猙獰,像一隻憤怒中的魔鬼。
林柏知道陳藍恩離婚的事情,當初他以好友的身份提出過給陳藍恩照顧,被她婉拒了,陳藍恩現在過得很苦、很累,可是他沒有辦法幫助她,一切都是眼前她的前夫所致。他輕蔑地一笑,“她在哪裡,應該由不得你這個前夫來管吧?”
“告訴我,她為什麼沒有跟你在一起?”炎喬眸底是憤怒的火焰,聲音沙啞低沉。“不在一起很奇怪嗎?那個笨女人,離了婚就回頭找我,說後悔了,那我就隨便玩玩,然後甩了她,至於現在她到哪裡去了……”林柏雙手一攤,“關我什麼事?”
林柏下意識地撒了個謊,對方既然可以因為他跟陳藍恩走近而誤會搞到離婚這地步,想必也不是很愛陳藍恩。陳藍恩是個好女孩,他希望她以後能找到一個好歸宿。
重重的一拳再次落在林柏的臉上,林柏早已經鼻青臉腫。
“阿喬,夠了,你會打死他的。”好友來攔炎喬。
周圍已經亂成一團,有人在報警,也有人在叫救護車。等整個事情處理完,已經是半夜。
炎喬一臉疲憊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別墅裡,不知是為陳藍恩遭人拋棄而難過,還是痛快,可是在揍她那個卑鄙的前任男友時,他一心是向著她的,他一心只想為她出頭。這是炎喬人生裡第一次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會為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如此費心。
傍晚時分,大伯母家裡,陳藍恩又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因為利用休息曰多做一份兼差,這個月陳藍恩給大伯母的家用多了一倍。
大伯母數了錢,給大伯輕聲報了個數字。大伯笑著點點頭以作嘉賞,他對弟弟的這個女兒一向是這種態度,照顧不了她太多感受,畢竟養大她,就算對得起她故去的父母了。
大伯母握著陳藍恩的手,臉上難得的和顏悅色,看著自己的侄女貌美如,花身材又好,她心裡又打響了算盤。
“藍恩,你有心了。大伯跟大伯母也看得出你很孝順,你一直住在外面,過得很苦吧?”陳藍恩微笑著搖搖頭,“還好啦,平時都忙工作,滿充實的。”
“你看你都瘦了很多,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怎麼可能過得好?我知道你是怕大伯還有大伯母擔心,對吧?”大伯母一副很關心陳藍恩的樣子。
陳藍恩微微點點頭,她真的很開心大伯母對她那麼關心。
“藍恩,你還年輕,不要這樣委屈自己,女人嘛,最終還是要找一個好歸宿,我這些日子給你物色了一個商業奇才,很不賴哦,雖然沒有炎喬有錢,可是也可以讓你過上好生活了。要不然,大伯母給你們安排個相親怎麼樣?”大伯母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陳藍恩臉上的笑容僵住,“大伯母,這不太好吧。”陳藍恩無心去相親,剛結束一段失敗的婚姻,她害怕再次陷入婚姻的泥沼裡。
“你這傻孩子,你都離婚這麼久了,就打算這樣一直單過著?聽大伯母的,就明天晚上,地點到時候我來安排,你去跟他見個面,對方要是沒意見,你就馬上答應下來,大伯母相信對方一定會看上你的。”只要把陳藍恩再次嫁出去,自然又會有一大筆聘禮,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會白白浪費。
陳藍恩好不容易才讓大伯跟大伯母對她態度好一點,她實在沒辦法違抗大伯母,惹大伯母不開心,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隔天晚上十點多,炎喬結束飯局從包廂出來,打了通電話給好友。
他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好友便開腔了,“總算盼著你把飯局給結束了,你現在趕緊走向你現在所處的飯店一樓西餐廳。”
“什麼事?”炎喬蹙蹙眉頭,不想買好友的帳。
“我有一個相親,那個女生聽說不錯,聽她家人說,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你替我去看看,滿意的話幫我要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好友語氣很匆忙。
“你相親關我什麼事?”炎喬就要掛斷電話。
“我抽不開身過去,反正你到時候交代一句,對方就明白你是代我去的,也不致於很沒禮貌嘛,炎大少爺,我沒求過你,這次是唯一一次求你,你就幫我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那麼漂亮,還有性格好不好就夠了,拜託拜託。”好友哀求的口吻。
“你很煩耶。”炎喬沒心情去代人相親,可是現在回家又太早,一個人獨守空房又會亂思亂想,幫個忙也無妨,想到這裡,他的腳邁向電梯口,“這次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次,下不為例。”
“夫,還不知道是誰幫誰呢。”好友小聲嘀咕,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次相親的對象是陳藍恩,炎喬曾經的女人,他也不會這麼用心良苦讓炎喬代他去,好讓炎喬儘快解開心結。炎喬沒有聽到好友在嘀咕些什麼,掛斷了電話。
到了一樓西餐廳,炎喬示意身邊兩個保鏢先到地下停車場等他,便走出了電梯。
這個時間點的餐廳裡已經很清靜,好友的相親宴安排在這個點,實在是太晚了,炎喬真的搞不懂他在搞什麼鬼。是想相親結束,不管滿不滿意先拖去開房滾完床單再作打算?想到這裡,又想一下好友的人品,炎喬無奈一笑。
很快找到好友電話裡交代好的那一桌,他的相親對像已經來了。
炎喬看著前方那個女孩齊肩的短髮,身上的衣著單薄,一件白色襯衫搭配一條長牛仔褲,一點都不像是好友喜歡的那類。
那一刻炎喬想掉頭就走,畢竟這種不施粉黛又不懂衣服品味的女生,一定會被好友給一票否決,他又何必在上面浪費時間?
只是,總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炎喬走到了那個女生身邊,拉開了一張椅子,“抱歉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是剛趕過來。”對方撩起耳邊垂下的髮絲看著他,一臉的抱歉,只是一下刻,她的臉色便煞白。
“沒想到跟我好朋友相親的人會是你。”炎喬臉上滿是嘲諷的意味。
陳藍恩嚇得站起身來,“炎、炎喬,你怎麼在這裡?”她明明記得,相親對象是另一個名字。
“我就不可以在這裡嗎?坐下來我們好好談。”炎喬說完,一把拉著陳藍恩坐回原位。陳藍恩掙脫他箝著自己手腕的手,“你弄痛我了。”
“痛?你也會痛?”你會痛的話,就不會把另一個人弄得那麼心痛了,將心比心,你陳藍恩的心根本就不會痛。
陳藍恩看著炎喬,突然的相遇,還是在她跟另一個人的相親宴上,她很擔心她的相親對像看到,她不想讓大伯母失望。
她張望餐廳門口的眼神很快被炎喬給捕捉到,炎喬一下子為陳藍恩的心不在焉火冒三丈。
“怎麼?這麼快就想另覓有錢男人了?陳藍恩,你是有多愛錢啊?”炎喬對陳藍恩冷嘲熱諷。
他真的沒想到一個女人可以這樣作踐白己,虧他自離婚後每晚每晚地想她,甚至為她跟她前男友大打出手。也對,一個只要錢,不要感情的女人,他本來就不該抱有期待。現在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有拎的包包,大概都是便宜貨-沒想到離開自己,她變得如此落魄。他是又想氣又想笑。
“說吧,睡一晚多少錢?”炎喬一副蔑視的樣子看著陳藍恩,只要她開價,他買她就是,他可不想看到他前妻出來到處相親敗壞他的名聲。
“你說什麼?”陳藍恩看著炎喬,目光裡透著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給過她最溫暖、最幸福的日子,可是到最後,卻傷她最深。現在,他又要來傷害她了。
“我說,我有的是錢,可以給你錢,可是我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只要你來給我暖床就好。”炎喬很清楚、很明白地給陳藍恩講解。當然,他也不相信她不懂。
陳藍恩眸底閃著淚光,心痛的感覺讓她緊緊握著衣襟,她這段時間一直對炎喬心存愧疚,一直都想在見到他跟他時說聲對不起。可是她真的想不到再次見面,她竟然看清楚他是這樣一個人,狼心狗肺。
她搖了搖頭,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炎喬了,而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陌生人,讓她心寒、讓她害怕。
“怎麼,還需要考慮?”炎喬拿出支票本,“說吧,一個晚上多少,開個價,我包下你了。”
“混蛋。”陳藍恩站起身來,端起桌面上的水杯將裡面的水潑向炎喬。
水滴沿著炎喬俊美的臉頰往下淌,他昂貴的西裝濕了水的地方泛著寒光,身上一下子變得很狼狽。
“你以為你有錢很了不起嗎?炎喬,你令我太失望了。”陳藍恩的聲音哽咽著,心中的壓抑的情緒也快要崩潰。
炎喬看著陳藍恩,臉上一抹戲論的笑,“失望?當初為錢嫁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失望?”
陳藍恩氣極,她揚起手想要甩炎喬一巴掌,炎喬卻一把將她的手腕握住。
“啊。”手腕吃痛讓陳藍恩呻吟一聲,她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炎喬看著陳藍恩那張淚痕點點的小臉,用力地抓著她,將她帶離餐廳。
“炎喬,你放開我。”陳藍恩用力地掙扎,想要甩開炎喬。
炎喬沒有理會她的掙扎,而是打通了保鏢的手機,讓保鏢把車開出來。
飯店門外,訓練有素的保鏢把車交給炎喬,炎喬把陳藍恩塞進車子裡,逕直走向駕駛座,開車絕塵而去。車子開得飛快,窗外的風景不停地往後退。
“炎喬,你要帶我去哪裡?”陳藍恩想要打開車門不成,用力地拍著車門。
“既然你那麼想再婚撈錢,那乾脆達成我的提議不是更好嗎?”炎喬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他再也不會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欺騙。
“我不要,你讓我下車。”陳藍恩伸出雙手拉著炎喬的手臂,她可以再嫁,可是不可能沒名沒分地出賣身體。
“陳藍恩,你不想要命是對嗎?”炎喬意識到危險性,他一手握著陳藍恩的手,另一隻手控制方向盤。
“我說了,讓我下車,讓我走。”陳藍恩認出這是回炎喬別墅的路,她不想回到那個地方,當初炎喬讓她滾,如今又強迫她回來,那個地方有她最不想面對的回憶。
“不可能。”炎喬霸道地打消陳藍恩逃跑的念頭,他的車子很快到了他的住處。曾經,這裡是他們的新房,如今,只是他一個人獨守的空房,今夜,他要好好地回味,朝思暮想並不好受。
將陳藍恩重重地扔在他的大床上,炎喬開始解身上的衣物。
他饑渴的雙眼攫住在他床上掙扎著坐起,想要下床的陳藍恩,如同獵犬盯著小獵物。雖然死不承認,可是自從離婚後,他每晚都對眼前這個女人有著甩不掉的欲望。
所以他酗酒、泡夜店,他流連夜生活,可是依舊孤單、寂寞,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這張舒適的大床上,任憑思念將他一口口啃噬。他不甘、他不舍,可是驕傲如他,卻放不下架子去把她找回來。
“炎喬,求你,放我回去。”陳藍恩臉上淚水漣漣,她不要像他說的那樣,把自己賣給他。
炎喬健碩的身體灞地道將陳藍恩固定在自己手臂之間,唇角寫著不妥協,“五百萬怎麼樣?一晚五百萬。”
陳藍恩眸子裡寫滿屈辱,她搖了搖頭。
“嫌少?那就再加一倍,一千萬,只要今晚你讓我過得舒服,我們便長期地合作。”炎喬無所謂錢,從來就沒有他談不攏的生意,眼前這個女人也不例外,何況,她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炎喬,你不要這麼過分好不好?”陳藍恩帶著哭腔,氣憤得全身發抖。
“我沒有那麼好的心情跟你談價錢,做完了以後要多少錢你自己只管開個價。”炎喬把話說完,便是嘶的一聲,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啊。”陳藍恩反應過來,她白色襯衫的鈕扣已經盡數剝落,露出了她被粉色內衣緊裹的兩團豐滿,陳藍恩用雙手擋在胸前,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滑落,滲入髮鬢間,一透涼意直達她的內心。
炎喬看著陳藍恩遮也遮不住的飽滿雙乳,他大手已經解開了她的皮帶,用力地扯她的牛仔褲。
“不行,不可以。”陳藍恩忙制止。
“少給我裝清純、裝無辜。”他已經受夠了,猛用力,他終於扯下了她的褲子。“炎喬,不可以……”陳藍恩修長白皙的雙腿屈起,身體在顫抖,此時此刻,她的掙扎已經顯得徒勞。已經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她閉上雙眼,很絕望、很絕望。
整張大床發生劇烈的聲響,天旋地轉一般,炎喬在陳藍恩身上持續好久好久……
陳藍恩身上白皙的肌膚已經潮紅一片,她低聲地抽泣著,不管是身上,還是心裡,都有陣陣痛楚傳來。
做完愛,炎喬把陳藍恩扔在床上,起身穿好衣服。
寫了張支票扔到陳藍恩身上,炎喬一臉冷漠,“這是你應得的。”
“我不要你的錢。”陳藍恩掙扎坐起,憤怒地撕掉了支票,穿上衣服逃離炎喬的別墅。炎喬看著碎落一地的紙片,蹙起了眉頭,他搞不懂,陳藍恩不是很愛錢嗎?可是她撕
掉支票的那一刻,他反倒有些看不透她了。或許她心裡還裝著另一個男人吧,所以對他霸佔她身體換來的錢,表現出這樣一副嫌惡的樣子。蠢女人,都被拋棄了還裝什麼裝?炎喬很不屑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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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9:21
第五章
在速食店的洗碗區,陳藍恩將短髮有條不紊地紮在腦後,穿著圍裙,戴著手套,正坐在小板凳上將水槽裡的碗一個個清洗乾淨。她中途覺得很累,便挺直腰板捶捶背,緊接著又繼續工作。
她一直是一個很知足的人,所以很珍惜這份工作,很認真、很積極地在工作。
就在她彎腰洗著碗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脫下手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藍恩啊,是大伯母啦。晚上有時間嗎?要不要過來吃頓便飯?”大伯母在電話那頭很討好的口吻。
“晚上要加班耶,下次,下次我一定去。”陳藍恩在大伯母面前,哪怕隔著電話筒,都是乖巧、聽話的。
“其實是大伯還有大伯母在八卦啦,你上次相親有沒有成功?”大伯母話題一轉,轉移到陳藍恩身上。
“那個啊……大伯母,我讓你失望了,上次相親沒有成功。”陳藍恩很坦白。
“為什麼,是你不滿意還是他不滿意?”大伯母一副就要找人談判的架勢。
“是我……大伯母,是我沒有答應。”陳藍恩只想息事寧人。
“為什麼呀?你一個已經離過婚的,難道還嫌棄人家?”大伯母在電話那頭質問,聲音又尖又細,滿嘴的酸味,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給陳藍恩物色一個有錢的主。
陳藍恩不知道該不該跟大伯母講炎喬的事情,當時她跟炎喬離婚後回到家,大伯母一直在怪她,偶爾也在罵炎喬,大概大伯母也不喜歡炎喬了吧,於是她就沒有提。
“你給我說說,人家到底哪裡不好了?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少爺,嫁他你就不用在外面給人洗碗、發傳單,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藍恩,我跟你說,大伯母是為了你好,既然這個不成,那就下一個,大伯母再給你找物件。”大伯母語氣很不好地念個不停。
“大伯母可不可以先不要?我不喜歡……”陳藍恩哀求的語氣。炎喬對她所做的,讓她對男人有種本能的抗拒,她沒辦法在還沒有調整好狀態的情況下開始下一段婚姻,讓她去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她做不到。
“不喜歡?藍恩,你不會是打算不嫁了吧?就算大伯母答應,你在天上的爸媽也不會答應。你趁著年輕,必須儘快把這事給落實了。大伯母養大了你,就必須把你的人生給安排好。
既然昨晚的不適合,那今晚我再來安排,大伯母手頭上有好幾個人選呢。”大伯母太瞭解這個侄女了,就是知道她有各種理由推搪,所以留意了好幾個後備。
大伯母對這些人的標準就是錢,按身家多少從高到低排列,直到讓陳藍恩點頭為止。只要再把陳藍恩嫁掉,才可以從中再獲得一筆錢,滿足一家人奢侈的消費欲望。
“大伯母,我答應就是了,如果你定好了時間就提前通知我。”陳藍恩掛斷電話,淚水不停地滑落,她用手背抹去眼淚,繼續坐下洗碗,大顆的淚水掉進洗碗盆裡,泛起一抹抹漣漪。
把碗洗好,她把一迭迭的碗碟搬到櫥櫃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炎喬對她的好、對她的壞,在她腦子裡一幕幕浮現。她一個不小心,抱著的一迭碗跌落在地,摔個粉碎。
“怎麼了、怎麼了?”速食店老闆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地板上跌得粉碎的碗,速食店老闆的臉一下子拉長,“陳藍恩,你都怎麼做事的?”
“老闆,對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陳藍恩站在碎片旁邊,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個月的薪水我會扣除這些碗碟的費用給你,這裡已經不用你了,中看不中用。”
“老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陳藍恩哀求著,她已經沒有再去找工作的時間還有資金。
“走走走,這裡請不起你。”速食店老闆念念叨叨地離開。
陳藍恩半蹲下,難過地哭出聲來。
工作丟了,連生活都成了問題,此時此刻的陳藍恩坐在大伯母介紹的相親對像面前,心事重重。
對方看上去比她大上好多歲,衣著打扮不修邊幅,還禿頭。自從相親宴開始,他一雙眼睛便不停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一點都不懂尊重人。
“陳藍恩?長得還行。你看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風塵僕僕的,你應該不介意吧?”未兒頂男一邊說話一邊抽煙,吞雲吐霧的,陳藍恩被嗆到,不時地咳嗽。
“不會,我能理解。”陳藍恩搖了搖頭,禮貌地笑了笑。
“我就先作個自我介紹,我有一家大公司,養了好幾百個員工。我嘛,怎麼說也是一個黃金單身漢,不過你嘛……”禿頭男看著陳藍恩,掂量了一下,“我聽說了,你父母雙亡-還是個結過婚的,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說好了,像你這樣的二手貨,如果不是有那麼點姿色,恐怕很難再有人要,畢竟人家一手的小妹妹一抓一大把。”
聽到禿頭男在貶低自己,陳藍恩很屮氣,可是禿頭男是大伯母介紹的人,基於一直良好的修養,她不能作任何的反駁,只熗默默承受著。
“不過嘛,你身材很正點,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禿頭男的視線重新落到陳藍恩身上,雙眼色眯眯的。
禿頭男給陳藍恩的感覺很不好,讓她很想逃。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大伯母真的是嗜錢如命,不如你回去跟她談一下,如果禮金方面算便宜一點,我就要了你。”
陳藍恩眸子睜大,明明大伯母是為了她往後的人生著想才希望她再嫁,而不是為了禮金才想把她嫁掉。
“你夠了,我大伯母不是賣我。”陳藍恩生氣地站起身來,這個世界雖然真的很冷漠,可是她選擇站在親情這一邊。
“你先坐下來好好談嘛。”禿頭男拉著陳藍恩的手,開始毛手毛腳的。
陳藍恩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滿臉怒色。
“哼,不是賣你?那你以為她在為你的幸福著想?說實在的,要不是你大伯母給我看你照片,你的胸夠大、腰夠細、屁股夠圓,我還不一定過來呢。既然她想賣你,我現在出點錢買了未嘗不可。”禿頭男看到陳藍恩不想再跟他談,他本性畢露。
“你不要抵毀我家人。”陳藍恩咬著粉唇,氣得雙手在顫抖,別人罵她無所謂,可是她不許別人罵她家人。
“我就是抵毀她怎麼了?你那大伯母跟我談禮金,說如果達不到她要的那個數目,她就另作安排,她說她有的是人,不愁你沒人要,不是賣你是什麼?”禿頂男不停地譏諷陳藍恩。
陳藍恩按捺著脾氣,她不會相信眼前這個人的鬼話,大伯母一定是因為大伯沒了金援,才會談到禮金的數目問題。可是這個人這樣抵毀大伯母,她也沒有再跟他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她不顧那人罵罵咧咧地說很難聽的話,逃離了餐廳。
陳藍恩回到租屋,看到房東正在把她的東西扔到門外,她咬緊嘴唇,不敢吭聲。
“你回來了?你已經欠了我兩個月房租,既然住不下去,那就給我滾蛋。”房東惡狠狠地轟她。
陳藍恩忙撿起自己的東西,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往哪裡走。大伯母知道她再次搞砸了相親宴,不停地數落她,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還說會繼續給她安排。
陳藍恩想起跟她相親的人那醜惡的嘴臉,想起炎喬要她做他床伴給的條件,想起大伯母責備她的話語,她難過得流下眼淚。
風很大、很冷,陳藍恩饑腸轆轆,卻無家可歸,她索性坐在了路邊的臺階上,淚眼蒙朧地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在這個世界上,她最渴望的是親情,可是父母已經離她而去,大伯一家情況不好,已經沒辦法再照顧她。大伯母總讓她相親,她無法躲避。
天邊飄起了雨絲,無情地落在陳藍恩的身上,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在這冷冷冬夜,她在街頭痛哭起來。
哭了一下,她咬著嘴唇,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骨氣,還在這裡強撐。可她的確真的撐不下去了,唯一的出路,是跟炎喬同居,做他的床伴,她的身體只有他一個人碰過,她不想再讓別的男人碰,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如果她繼續強撐,大伯母只會一直安排她跟不同的男人相親,她的日子只會過得越來越糟。況且她現在工作丟了,住處也沒了,她已經沒有逞強的資格了。
陳藍恩拿出手機,淚眸看著上面炎喬的電話,咬緊發白的嘴唇,她撥通了他的電話……半個小時後,陳藍恩置身在一座非常豪華的高級公寓。
黑色的大理石建築,極顯氣派,每層只有一戶,只有身份還有權勢達到一定地位的富人才能居住。
陳藍恩被炎喬領著,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與大廳門廊的警衛打過招呼後,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走進了電梯,隨著樓層顯示跳閃,最終到達了三十層,炎喬的公寓。
門打開,室內是冷色調的設計,沒有一絲溫度。陳藍恩把行李放下,頭髮還有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在這冷冰冰的大房^糊,她仍然冷得顫抖。
“先去洗個澡吧,這房子裡面一切郎完備,冰箱裡也有食材,缺什麼,可以叫人送上門,也可以叫保鏢陪同。記住,你不許未經過我的允許一個人出門。”炎喬語氣冷漠地交待完,轉身準備離開。
“你、你不住這裡嗎?”陳藍恩急了,小心翼翼地問。這麼大的房子,她一個人住的話會怕。
炎喬背對著她,頭也不回,“我今晚要飛美國,過些天才回來。”
陳藍恩環顧房子一周,快步上前,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她一把拉著炎喬的手,哀求的聲音,“可是我怕,你能不能帶我去?”握著炎喬的手那一刹,一股暖意從她指尖直抵她內心,心裡一暖,她差點沒掉下眼淚。
炎喬感覺到陳藍恩的指尖冰涼,他眉頭蹙起,如果換作以前,他會二話不說握緊她的手給她溫暖,可是現在他還是無法原諒她處心積慮地來到他身邊,還有曾經跟別的男人有過親密關係的事實,更可笑的是,那個男人還甩了她。
“帶你去?以什麼身份?情婦還是床伴?”炎喬啞然失笑,“在外面,你的身份是我的前妻,好馬不吃回頭草,陳藍恩,我可不想帶著你給我丟臉。”
“炎喬,我就那麼差嗎?”陳藍恩的淚水盈滿眼眶,她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如果不是怕,她也不會求他。
“在床上,你不差,至於別的地方,的確是讓人大失所望。”炎喬輕輕地推開她,準備離開,他很趕時間。
陳藍恩猛拉住他的衣袖,“那,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看情況。”炎喬說完,甩開她的手逕自離開。
陳藍恩站在原地,看著炎喬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有那扇最終關上的門,眸底一片黯然。炎喬走進電梯,臉上冷如冰霜。讓陳藍恩成為他的床伴,只因他對她的身體還充滿渴望,可是她的身份不能再公開,他讓她住到這裡來,是作為他還有他的家族身份、名望的考慮。陳藍恩,只能一輩子做他的秘密情人-除非有一天,他不需要她了。
出差回來,炎喬一臉疲憊地趕回公離,他滿後悔出差前沒有好好地要陳藍恩一番,人都已經到他手上了,卻不要,所以這幾天對他而言無異是折磨。
公寓的燈都亮著,可是安靜得出奇。炎喬換了便鞋,逕直走進房間,陳藍恩不在床上,聽到一旁的浴室傳來水聲,他知道她在洗澡。
解下領帶,脫掉外套,炎喬正準備解掉身上白襯衫的鈕扣,然後好好地跟陳藍恩洗個澡,不料浴室的門開了,很快那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啊!”陳藍恩驚叫一聲,手緊緊地握著胸前的浴巾。
炎喬看著剛沐浴完的陳藍恩身上只裹一條浴巾,如出水芙蓉般站在他面前,她似乎是受驚不小,看清是他才冷靜下來。
“洗完了嗎?”炎喬盯著陳藍恩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臉上很平靜。
“嗯,你回來了?”陳藍恩聲音輕輕的,透著欣喜。他回來,她不用再一個人面對這間冰冷的大房子了。
“剛回。”炎喬走到她面前,一隻手輕按在她的臀部,隔著浴巾輕輕一按,將她拉到自己面前,緊貼自己的身體。
陳藍恩的雙手按在炎喬胸前,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她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我、我幫你放熱水。”
“不了,我想你陪我再洗一遍。”話音剛落,陳藍恩身上的浴巾也被扯了下來。她胸前的渾圓裸露,輕輕晃動著,白皙的軀體一覽無遺。
沒有等陳藍恩反應過來,炎喬一把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拖回浴室。
水滴從頭頂的蓮蓬頭灑落,兩個身體很快濕透。
“幫我洗。”炎喬盯著陳藍恩的臉,命令的口吻。
“喔。”陳藍恩應了一聲,忙將沐浴乳倒進掌心,待揉出泡沫,她的小手在炎喬的肌膚上遊移。
炎喬感覺小腹處的欲火急速升起,越來越烈,他的大手摟上陳藍恩柔軟的細腰,將她用力地拉到懷裡,他另一隻手抱在她後腦上,一低頭,他的吻便堵住她的唇。
陳藍恩仰著臉,挺著胸,迎合著炎喬的吻,他霸道、熱烈的吻讓她近乎窒息,她胸前劇烈地起伏,雙手猛地推開炎喬。
炎喬鬆開陳藍恩被吻得紅腫的唇,臉上有幾分不悅,她居然在推拒他,他重新將她拉入懷裡,再次吻上她的唇,這一次,他更加用力、更加粗暴。
水花灑落在兩人身上,雪白的泡沫很快便沖散到腳下,流到地板上。
吻已經不能滿足,炎喬將陳藍恩攔腰抱起,不顧彼此身上濕漉漉的,大步往房間走去。
將陳藍恩扔到大床上,炎喬的身體很快覆在她身上。
兩副身體很快緊密地貼合,忽略掉那些溫柔的前戲,炎喬胯下的堅硬對陳藍恩長驅直入,他只想狠狠地要她,而不是跟她溫柔纏綿。
炎喬瘋狂地在陳藍恩身上發洩完,輕輕地推開了她,與一開始滿滿需要她的他判若兩人。
陳藍恩坐起身來,身上雖然很痛很痛,但遠不夠她內心失落、痛苦。以前炎喬要完她,會擁著她輕聲說話,而如今,他卻冷淡對待她。
“錢我會匯到你的戶頭上,至於你的床上工夫,哼,以後希望能長進些。”炎喬背對著陳藍恩裹好浴巾,準備離開。
“你去哪裡?”陳藍恩用一條手臂擋在胸前,看著炎喬的背影,她不想他再丟下她。
炎喬回過頭輕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意味,“怎麼,管起我來了?”
陳藍恩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一個人,她真的害怕。
“這麼快就禁不起寂寞了嗎?”炎喬輕描淡寫的樣子,卻不再看陳藍恩。
“你說什麼?”陳藍恩看著炎喬的背影,他似乎還在誤會她。
“我說,既然都被人甩了,就應該安分點。搞清楚了,現在我們只是同居關係,各取所需罷了,我不會為你的心情負責。”炎喬說完,離開了房間。既然先前的真心她看不到,那如今,他只想拿錢換肉欲,無所謂愛情。這個女人,他會一直養著,來滿足他的性欲,至於別的,他不想再理會。
淚水從陳藍恩的眼眶湧出,她緊緊地抱著自己,指甲掐進肌膚裡。不過炎喬如何羞辱她,她都沒有反駁的權利,她不敢再惹他生氣,她不要再流離失所,不要再跟不同的男人相親,只要他給她錢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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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9:41
第六章
炎喬跟朋友喝完酒,滿身酒氣地1:到公閩,此時已經是淩晨時分。這段時間,他刻意地冷落陳藍恩,對她若即若離,可是他發現,越是疏遠她,心裡卻越是想念她,身體也對她充滿渴求。
推開房門,柔和的燈光下,炎喬一步步走到床邊,看到正在酣睡的陳藍恩,炎喬扯下領帶,解開襯衫的鈕扣,直到身上一絲不掛,他才一把掀開了棉被,躺在陳藍恩身旁。
陳藍恩警覺地睜大雙眼,雙手也緊緊地抱著自己,她身上只穿一條柔軟的絲質吊帶睡裙,是她從衣櫥裡翻出來的,看著漂亮,她穿上了。她本以為炎喬不會回來公寓,殊不知他竟然回來了。她知道她這樣對炎喬而言,充滿誘惑。
陳藍恩看著炎喬,明明她身上很痛、很累,可是她還是用盡全力迎合他的需求,直到筋疲力盡。
做完後,炎喬想要洗個澡,便離開陳藍恩的身體準備下床。
“別走。”陳藍恩從炎喬身後抱緊他,很用力。這個把她從困頓、窘迫的人生解救出來的人,讓她幾乎沒有了尊嚴,漫漫長夜,她害怕自己一個人。
“炎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會乖,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陳藍恩輕聲哀求著,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這樣沒有尊嚴地哀求他。
炎喬回過頭看著陳藍恩,手指頭輕輕戳戳她心臟的位置,“只要你這裡不要再裝別的男人,那我就會多來。”
陳藍恩含淚,用力地點頭。
炎喬捏著她的下巴,很用力,“每次我都會給你錢,只是你別想攢夠了錢就一走了之。”陳藍恩看著炎喬似乎是在警告她,她想解釋,她並非貪財,可是大伯一家的確需要他的金援。他給的錢,她雖然從來沒碰過,可是最終還是會用光。她早已經無處可去,留在炎喬身邊,是她唯一的活路,不得已,她點頭。
炎喬得到滿意的答案,他起身走進浴室。這個女人總能觸碰他的底線,他曾經可以對她無上限地寵,可惜她心裡有別人,在他搞清楚她真正的心思前,他不可能再對她用心,當下,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身體罷了。
下班後,炎喬開車從公司趕回公寓,晚上他跟朋友有約,回公寓不過是為了簡單洗個澡,換身衣服。
剛進屋,飯菜的香味便飄來,炎喬脫下外套走進飯廳。
陳藍恩圍著圍裙背對著他正在做菜,桌面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炒好的菜,有紅燒魚、番茄炒蛋、糖醋排骨,她正在煮湯,大概是太投入的緣故,完全沒有察覺到炎喬的出現。炎喬倚在門邊,看陳藍恩不長的頭髮紮起,身上是簡單的家居服,淡淡的飯菜香味間,
是他一直想要擁有的家的氣息,他終究出現得太遲,才讓別的男人對她捷足先登。
正在他冷冷地將臉上無意流淌的溫悄藏起,轉身準備去洗澡時,陳藍恩剛好回過身來,看到了他。
“你……晚飯吃過了嗎?”陳藍恩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問。
“晚上有約,你吃吧。”炎喬頭也不回,抬腳準備離開。
“要不要趁熱吃點?”陳藍恩試著挽留他,好多次,她做好了飯菜,想打電話叫他回來一起吃,結果都沒打成,這一次她要試一試。
炎喬回過身看著陳藍恩,她臉上帶著期盼的神情,他一時之間不忍拒絕。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喜歡那些精彩的夜生活,既然她對他發出邀請,那麼他不介意走進她的生活。他輕輕點點頭,“給我準備餐具吧,我先去洗個澡。”
“嗯。”陳藍恩忙去拿餐具,她很開心,炎喬答應了她,她終於不用一個人待在這間空蕩蕩的公寓裡。
炎喬重新踏足廚房,他身上已經換上家居服。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炎喬看到陳藍恩已經給他盛了一碗湯,他拿起湯勺輕嘗,久違的味道瞬間攫住他的味蕾。
山珍海味吃多了,他很喜歡陳藍恩給他做的家常小菜。兩個人面對面吃著晚飯,儼然看似一對夫妻,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卻是萬水千山。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地吃著飯菜,一頓晚餐,轉眼就到了尾聲。
陳藍恩收拾餐具時,炎喬的手機適時響起,炎喬接通了電話。
“聚會就要開始了,大家都在等你,你怎麼還沒來?”電話那頭傳來朋友催促的聲音。陳藍恩隱約聽到,心下一沉。最後,炎喬還是要出去,她還是得一個人待著。不經意間,她的眸底浮起淡淡的失望。
炎喬注意到陳藍恩神色的變化,他以很平靜的口吻說:“我不去了。”
“你這人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明明說好要來的……”那頭的朋友碎念個不停。
炎喬掛斷了電話,把那些吵雜的聲音隔絕掉,目光落在陳藍恩臉上,他不是想照顧她的感受,只不過是那種聚會並不吸引他罷了。對比起來,陳藍恩的身體更加吸引他。炎喬一把握著陳藍恩的手,“別管這些了,明天叫鐘點清潔人員來處理吧。”
陳藍恩手的猛然縮回,她的反應讓炎喬擰起眉頭。
陳藍恩知道炎喬的意思,她臉泛桃花:“我先洗澡。”
“嗯。”炎喬鬆開了她的手-離開了廚房。
陳藍恩從浴室出來,身上裹著浴巾,她的家居服,炎喬不喜歡,炎喬為她準備的睡衣,她羞於去穿。
炎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察覺到陳藍恩從浴室出來,他合上手中的書,望向陳藍恩。
她濕發服貼,浴巾裹在她身上,露出的肌膚白皙誘人,炎喬不覺怔住。
陳藍恩倚在浴室的門邊,臉上一澀,就差沒有退回浴室關上門了。
炎喬拍拍旁邊沙發的位置,示意陳藍恩過來。
陳藍恩光著腳一步步走向炎喬,剛到他身邊想坐下,炎喬卻一把將她拉入懷裡,她一屁股坐在炎喬的大腿上,整個身體陷入他的結實雙臂間,她的臉上瞬即騰起兩抹紅暈。
炎喬的手捧著她的後腦杓,他的唇覆在她唇上,他意識到,他雖然會用錯情,但身體卻是誠實的,他很需要她。
炎喬的大掌在陳藍恩身上遊移,很快便移到她胸前,手稍用力,便把裹在她胸前礙人的浴巾給一把扯下,大掌很快撫上她柔軟高挺的穌胸。
陳藍恩嚶嚀一聲,身體一縮,手緊緊地握著炎喬的手臂。
炎喬的吻從陳藍恩唇上移開,滑到她頸上,很快便停留在她胸脯上,鼻腔充斥著雙乳甜蜜的香味,炎喬更加瘋狂。
窗色夜色越來越深沉,沙發上的糾纏仍然在持續著,偌大的客廳裡,充滿曖昧的氣息。日復一日的同居生活,炎喬的心情卻無比平靜,雖然他沒有付出過愛,但從陳藍恩身上收穫的滿足讓他非常愉悅。
這些日子,陳藍恩很少離開公寓,一來,她沒有地方可去;二來,出門有保鏢跟著,她很沒有自由,他不間斷地把錢匯到陳藍恩的戶頭上,以作當初的承諾,他在她的身上索取也越加頻繁。
只要她不跟別的男人接觸,他大概可以讓這同居關係持續一輩子。而他,不需要再有別的異性關係,也不需要再結婚。
週末的清晨,炎喬坐在沙發上邊喝茶,邊看著站在陽光下照顧她種的花的陳藍恩,臉上是平靜的神情。
這段時間,陳藍恩把這間他一直閒置著的公寓打理得很好,同時也很好地照顧他的生活和他的胃,他很滿足。
看著柔和的陽光灑落在陳藍恩那張動人的小臉上,她長了許多的頭髮泛著光暈,她身上寬鬆的長T恤無法掩蓋誘人的身體,對炎喬而言,是很好的視覺享受。
突然茶几上陳藍恩的手機響起,炎喬輕瞥過去,正疑惑會有什麼人聯繫她時,她卻迅速走來拿起手機,快步走進了房間。
炎喬起了疑心,平靜的內心再起波瀾,他本以為陳藍恩早已經不需要再對他遮遮掩掩,可是她不敢在他面前接電話的行為,實在讓他很不爽。
陳藍恩接完電話從房間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炎喬故作平靜的樣子,“誰給你打電話了?”
對炎喬的問話,陳藍恩有些警惕,“沒……是推銷保險的。”
炎喬看著陳藍恩飄忽不定的眼神,更加起了疑心,看到她兩手空空,沒有帶手機,他想支開她,看看她到底跟誰通了電話。
“是嗎?對了,我那件藍色的領帶一直找不著,你到衣帽間給我找一下,我晚上要用。”“喔。陳藍恩點頭,快步走向衣帽間。
炎喬起身進房,拿起了陳藍恩的手機,迅速地翻看通話記錄,上面都是她跟她大伯母
的通話記錄,炎喬手指輕觸手機螢幕,核對時間,抹去了心中的疑問。
卻不想手機突然來電,他不小心觸到了接聽鍵,那頭,一把女聲尖酸地響起,語氣很不好,“藍恩,你到底問炎喬要錢了沒?紐次轉的錢都不多,你就不能一次性跟他多要點錢嗎?就打算一直這麼便宜賣自己?當初你領那點薪水,那點薪水有什麼用?就好心想給你介紹個男人,可是你呢?非要做炎喬情婦,要錢又不敢多要點,我們把你辛苦養大,你就這樣來報恩是嗎?”
炎喬聽著那頭的粗俗話句,臉色越來越陰沉,他早該意識到,並不是陳藍恩貪錢,而是她身邊的人索求無度。
冷冷地掛斷電話,炎喬轉身走出了房間,看到陳藍恩手拿一條藍色領帶迎面走來,一張小臉上是讓人又愛又憐的神色,炎喬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的是這條領帶嗎?”陳藍恩把領帶遞給炎喬。
炎喬不理會領帶,只是盯著陳藍恩的臉,“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陳藍恩神情緊張,看著炎喬,她早已經不跟前男友聯繫了,那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又惹炎喬生氣了?
炎喬握著陳藍恩瘦削t肩膀,臉色嚴峻,“來這裡之前,你的工作是怎麼給丟了的?”陳藍恩察覺到炎喬情緒的變化,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炎喬的問題。
“所以說,你答應做我的情婦,就是為了給一些貪得無厭的人要錢是嗎?”炎喬很生氣,他不要她不顧尊嚴地賣她自己-還賣得那麼沒有價值。
委屈的淚水從陳藍恩的眼眶滾落,她無言以對。
炎喬握著陳藍恩的指節生痛,“所以,你前男友沒我錢多,你跟他分了手,隨了我?我們離婚後,你也不會再找他複合,而是聽你家人的,找不同的男人相親?”
陳藍恩用力地搖搖頭,最後又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為了錢,她不得不嫁炎喬,而不是嫁前男友,但離婚之後,她只能聽大伯母安排去相親,而不是找回自己的人生。
炎喬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是他仍然神情冰冷,“那以後,好好把身體給我,錢不是問題。”
既然真相是她從未跟前男友複合-還被家人欺負,沒錢、沒工作,她還笨笨地繼續報答她貪得無厭的家人,那麼他也找到了應對之策。
他炎喬不是一個隨便被唬弄的人,他的女人自然也不是滿足某些人自私欲望的工具。之前他不知道,現在他既然知道了,就不會容忍這種情況再發生。
陳藍恩不知道炎喬為什麼會生氣,只是她隱約覺得,炎喬又要開始折磨她了,她的肩頭很痛,面前的炎喬很凶,她不敢掙脫他,只是默默地忍受。
傍晚,陳藍恩在廚房裡面準備晚飯,碟子不夠,她打開頂頭的壁櫥,踮起腳尖想要從裡面拿出碟子,卻無奈構不著。
身後一個身體貼到她背後,很快幫她拿下一個碟子。陳藍恩回過身看著炎喬,如觸電般,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構不著不會叫我嗎?”炎喬凶巴巴地把碟子遞給陳藍恩。
陳藍恩接過碟子,面對炎喬,他雖然對她很凶,可是不時又會很照顧她,他霸道而又強勢,卻不失溫柔,讓陳藍恩很心動,對他產生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炎喬看著陳藍恩呆呆地看著自己,他將她推到飯桌旁,大手隔著衣物在她身上遊移。
“炎喬,先不要……我要做飯了。”陳藍恩握著炎喬的手腕制止他。
“你可以做飯,可是少來管我。”炎喬知道,他松不開她,他能做的是掌握好那個尺度。
陳藍恩不想惹炎喬生氣,她鬆開了他的手。她去洗米,炎喬纏在了她身後,大掌從她的腹部往上移,隔著衣物又搓又揉。
陳藍恩發出了呻吟聲,她雙手綿軟無力地洗好了米,接著是切菜,而炎喬已經變本加厲,撩起她的上衣下擺,大掌探入她的衣物裡撫摸她的身體。
做飯全程,炎喬緊黏著陳藍恩不放,直到吃飯,他才鬆開了衣物被揉得淩亂的她。才剛吃完飯,炎喬便迫不及待地拖她進房。
陳藍恩急了,“你不是說要出去嗎?”炎喬輕瞥她一眼,“你很想我出去嗎?”
“不是,可是你早上說晚上要出門……”
“我改變主意了。”炎喬不得不承認,他一次次因為陳藍恩改變自己的行程。
房間裡,炎喬已經顧不上那些前戲,直接將陳藍恩撲到了床上,便對她長驅直入。
持續瘋狂地做愛,直到夜深,確實累了,陳藍恩睡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炎喬輕撫陳藍恩的臉,他不知道眼前的陳藍恩為什麼總是傻乎乎地帶著一身傷,卻從不會跟別人說,對她,他真的責備而又心疼,他已經不在意她身邊曾有過哪個男人,他只想讓她留在身邊,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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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19:57
第七章
午後,公寓偌大的室外私人游泳池倒映著湛藍天空,水面上波光粼粼。
炎喬只穿泳褲,在游泳池裡愜意地游來游去,陳藍恩一直躲他,不願意陪他游泳,也罷了,他不想勉強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不知不覺地照顧陳藍恩的感受,他假裝不經意地甩甩頭髮,然後便看到客廳裡走過的陳藍恩。
“藍恩,給我拿一條毛巾。”照顧她的感受是一回事,想要她靠近又是另一回事。陳藍恩駐足,點了點頭,“你等一下。”
炎喬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游到泳池旁邊等陳藍恩。
陳藍眉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毛巾,她站在池邊,伸手把毛巾遞給炎喬,炎喬卻沒有接毛巾,而是一把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拖下水中。
“炎喬,不要,我不會游泳。”陳藍恩嗆了一口水,忙抓住炎喬不放,可是他身上很滑,最後抓住他的手臂,才得以穩住自己。
頭髮已經濕漉漉的,薄薄的T恤布料透出了她的粉色肌膚,炎喬隔著衣物,看到了她誘人的乳溝。
“不會游泳,我教你。”炎喬甩開陳藍恩,慢慢地往後退,讓她獨自在水中。
“不行……”陳藍恩急了,伸手忙去抓炎喬,可是已經有了距離,她很快整個地沉入水裡,冒出一串水泡。
炎喬拿捏好了時間,沒轍,回到了陳藍恩身邊。
陳藍恩如抓住救命繩一般,整個纏到炎喬的身上。炎喬感受著陳藍恩柔軟的身體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倒嗆一口涼氣。
陳藍恩摟著炎喬的脖子,掛在炎喬身上,腦袋剛探出水面,她便拚命地咳嗽。
炎喬已經按捺不住,他手牽著她的T恤下擺,很快幫她脫下,緊接著又脫去了她的褲子、內衣……
“沒有那麼多礙事的東西,應該很容易學游泳才對。”炎喬的手往陳藍恩胸前一推,全身而退。
陳藍恩在水裡撲騰著,一絲不掛的她本來很羞澀,可是此時此刻,求生才是當務之急,她手腳在亂擺,卻依然學不會浮上水面,而是一點點地往水底下沉。
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襲來,陳藍恩看著水面上的光線,她真的累了,這樣好好地睡一覺,似乎也不錯……想到這裡,她閉上雙眼,唇角帶笑。
炎喬本來是袖手旁觀的態度,可是意識到陳藍恩停止了掙扎,他一下子慌了,潛入水底,看著離他漸遠的陳藍恩,他遊了過去,一把將她擁入懷,奮力游向水面。
“藍恩,給我醒醒。”好不容易浮上水面,炎喬看著陳藍恩唇角的笑,蹙起了眉頭,這個傻女人,不會是一心尋死吧?
“咳咳……”陳藍恩猛烈地咳嗽,臉上通紅,驀然睜大雙眼。
總算看到她沒事,炎喬松了口氣,只是環抱在她胸前的手臂感受到的溫柔,讓他小腹緊繃,欲望也瞬間燃起。
陳藍恩以為自己到了天堂,當她猛地轉過身來抱緊炎喬,才意識到,她並未到天堂,她依舊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懷裡。
炎喬升起的欲望已經沒有辦法讓他很好地控制自己,陳藍恩的投懷送抱讓他緊緊地握著她的後頸,狠狠地吻在了她柔軟、冰涼的唇瓣上。
“嗯嗯……”陳藍恩還沒喘過氣來,她的唇便被炎喬狠狠霸住,吻得熱烈。
陳藍恩用力地捶在炎喬的胸前和手臂上,她討厭他扔她一個人在水裡,她像個小女孩般發著脾氣,淚水混著池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紅了她的眼眶。
不知道持續多長時間,炎喬才將陳藍恩抱回室內,一起淋過熱水澡,炎喬將陳藍恩放置在床上,而他有個應酬,便匆匆出了門。只是他想著那時在水底下,明明快要窒息的陳藍恩唇角那抹想要赴死的微笑很是耐人尋味。她想死嗎?炎喬第一次產生一種焦慮感。
從未有過的寒冷與灼熱,一浪又一浪交替著,襲向陳藍恩。她抱緊自己,很用力,試著給自己一些溫暖,可是力不從心,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意識混混沌沌。好渴,她張張乾燥的嘴唇,像一條擱淺的魚般,渴望著水。
炎喬不知道,才一個應酬的時間回來,陳藍恩怎麼就變成眼前這個樣子。她躺在床上,小臉酡紅,呼吸也變得沉重。他的大手輕按她的額頭,燙得要命,她發燒了。
從小到大一向習慣被人妥貼照顧的炎喬不是很懂怎樣去照顧一個病人,他只知道任由陳藍恩拖下去,病情會越來越嚴重,無論如何,必須先讓她看醫生,他顧不上太多,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講完電話,炎喬迅速地幫陳藍恩穿好了衣服,還多拿一條被子蓋在她身上。
看到陳藍恩嘴唇通紅,他倒來一杯水,抱起她輕輕地喂到她嘴裡,不得不承認,她病懨懨的樣子,很讓他心痛。
私人醫生看診後,給陳藍恩打點滴,並交待炎喬要給她降溫,補充水分。不需要炎喬的叮囑,他便離開,畢竟知道雇主的巨大隱私而保密,是身為私人醫生最大的準則。
炎喬用濕毛巾敷在陳藍恩的額頭上給她降溫,還不時地按照醫生說的給她補水,徹夜照顧她。
迷迷糊糊中,陳藍恩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覆在她額頭上,像極小時候她生病了,媽媽照顧她的樣子。淚水從她的眼角泛出-她用盡力氣,緊緊地握著那只手,“不要走,媽媽……”
照顧了陳藍恩一宿,炎喬的臉上有幾分疲憊,晨會他推了,他必須繼續照顧陳藍恩直到她好起來。
看到陳藍恩握著他的手,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蹙蹙眉頭彎下腰來,用心傾聽,不管她要什麼,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盡全力滿足她,只要她好過來,這樣就夠了。畢竟一夜的折騰,她真的讓他操碎了心,他把她關在這座公寓裡,是想要各取所需,如今,他真的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他對她,每時每刻都真心對待著。
陳藍恩感覺到額頭上那只手要離開,她驀然睜大雙眼,緊緊地抱著那只手,“不要。”
映入她眸中,是炎喬那雙深邃的眼。陳藍恩瞬間淚眼模糊,原來不是媽媽,可是她真的好眷戀那份溫暖。
看到陳藍恩莫名其妙地哭了,炎喬瞬間方寸大亂。
“你、你怎麼了?”炎喬關切地看著陳藍恩,很緊張她。
“我夢見我媽媽了。”陳藍恩說完,哭得撕心裂肺。
炎喬抱緊她,輕輕地拍她的背安慰她,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一個懷抱,他能給。陳藍恩哭了好久才停下,眼眶都紅了,炎喬站起身來,去給她倒了杯水。
“先吃點藥吧,等一下我給你煮粥。”炎喬把藥倒在掌心,攤開手在陳藍恩面前。陳藍恩從炎喬手心拿起藥丸,送進嘴裡,忙喝水咽下。
“好了,你先躺一下,等一下我會叫你起來喝粥。”炎喬把陳藍恩手中的水杯接過,放到桌面上。
“我沒有胃口,不想吃。”陳藍恩不想麻煩炎喬,她看到他臉上的疲憊,知道他一定照顧了她一晚上,“你先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你不需要有內疚,昨天是我拖你玩水,才害你生病,現在把你照顧好,是我的責任,先給我乖乖躺下睡一會。”炎喬像哄小孩一般讓陳藍恩躺下,並為她蓋好被子。
陳藍恩拗不過炎喬,只好聽他的,可是很快便聽到廚房傳來餐具掉到地板上的聲音。
陳藍恩想要起身去看看,可是她是在沒有力氣,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
炎喬好不容易才煮好一鍋粥,雖然火候掌握得不是很好,可是總算看到成品。他總算知道,雖然他可以打理一家大公司,可是家務事方面,他完全無能為力。為了陳藍恩他第一次下廚,可是幸好沒有把最簡單的事情給搞砸。粥是煮好了,可是滿地狼藉,只能叫鐘點清潔人員來打掃了。
等炎喬重新出現在陳藍恩面前,陳藍恩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炎喬挽著衣袖,滿頭大汗的樣子,陳藍恩第一次見,跟平時的他風格太不一樣,所以她忍不住笑。
炎喬沒看錯,她在笑他,不過無所謂了,被她折騰一個晚上,能看到她的笑,哪怕是嘲笑,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安慰,只要她不要一直讓他擔心就好。習慣性地冷著臉,炎喬將粥碗放到桌面上,輕輕地扶起陳藍恩,用一顆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坐在床上。
笑過後,陳藍恩臉上的笑容斂起,反倒有了些害怕,炎喬一定是看到了,她好怕他又會對她凶巴巴的。
“這是我的處女作,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喝光。”炎喬端起碗,坐到床邊。
陳藍恩放寬心,剛想伸手接碗,炎喬卻避開,“我來喂你。”
陳藍恩受寵若驚,省略去前一天晚上她病得昏沉,不能感知他的照顧,醒來後,她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溫柔,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炎喬把勺子裡的粥送到陳藍恩嘴邊。
“好燙。”陳藍恩的嘴唇試到溫度,蹙起眉頭。
“抱歉,是我大意了。”炎喬承認,他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可是在陳藍恩面前,他要嘗試變得細心。
輕輕地吹一下勺子裡的粥,感覺不會太燙,炎喬重新送到陳藍恩唇邊。
陳藍恩吃下粥,淚水很快濕了她的眼眶,一種久違的感覺,一下子把她包圍,小時候生病,媽媽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陳菌恩哽咽著聲音,一雙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看著炎喬。炎喬知道陳藍恩很缺乏愛,如果銳心疼她的話,她大概會哭得很傷心。一向驕傲的他,只好堅持他一貫的作風,“好了,你才可以陪我繼續做愛,不是嗎?”
一句話,又將陳藍恩打回地獄,原來他要的,始終是她的身體。她的眸底滿是失望。
“快喝粥。”炎喬用命令式的口吻,打消了籠罩著陳藍恩的愁雲慘霧。
陳藍恩喝下粥,看著炎喬認真的模樣,她明明感覺到他的關心,很真實。
在炎喬的照顧下,陳藍恩很快便康復了,生活又回歸原來的模樣。
清晨,炎喬洗漱完走到餐桌前,陳藍恩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她做的早餐很豐富,細嫩的煎蛋,塗了奶油的土司,切成小塊的水果,還有牛奶。
炎喬坐下,與陳藍恩安靜地吃早餐。
“你晚上回來吃嗎?”陳藍恩抬頭看炎喬,發現他也在看著她。他的臉很好看,陳藍恩發現自己一下子移不開眼睛,她知道從小她對炎喬都是仰慕的態度,但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對他的感情會發展成為愛。
“大概吧,如果不回來,我會事先給你打電話。”炎喬沒有察覺到陳藍恩眼神裡的異榜。
“喔。”其實今天是陳藍恩的生日,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為她慶生,她已經習慣這個早被忘記的節日。可是,她多少還是希望炎喬可以知道今天就是她的生日,讓她不要一個人過得太冷清。她習慣從他身上汲取溫暖,是他讓她在原來無望的人生裡,讓她重溫了她最最渴望的被愛的感覺。
她期期艾艾地說:“那個,炎喬,其實今天是……”
“早餐做得不錯。好了,我該出門了,來幫我系領帶。”炎喬把陳藍恩的話打斷,起身走向衣帽間。
陳藍恩沒有把話說完整的勇氣,她跟到了衣帽間。
站在炎喬麵前,她踮起腳尖幫他系領帶。不管怎麼說,此時此刻,她的心裡真的是多了一分棒動,她對他,真的動心了。
跟在大伯一家人面前不同,在大們家,她永遠感覺自己是被排斥的一員,她好像做得再多,他們也看不到。而在前男友林柏面前,她又顯得微不足道,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地對對方好,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她想要的回應,她那麼努力,不過是希望有人看到,給她認可。可她不知道,在別人不是真心愛她的情況下-她做再多的努力,不過是一場徒勞。
如今,就算身份只是炎喬的床伴,但能夠夜夜睡在他身邊,她也滿足,最起碼,她看到他對自己的需要。而且她清晨可以跟他吃早餐,幫他系領帶,目送他出門,晚上可以等他回來,生命當中,能夠有這樣的一個人,她已經很知足,不敢再奢求太多。
系好領帶,炎喬一把將她拉過來,扶著她的腦袋,吻在她唇上,好久好久才鬆開她。
“乖乖在家等我,不許出去,知道嗎?”炎喬嚴肅地叮囑陳藍恩,他不在的時候,真的擔心她會被人拐跑。或許必要的時候,他會考慮跟她重婚,不過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如果陳藍恩讓他省心一些,目前的狀況剛好。
“嗯。”陳藍恩乖乖地答應。她沒有朋友,大伯家又逼她逼得很緊,她也不敢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只是她的生日,大概又是得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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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0:36
第八章
入夜,公寓裡熄了燈,陳藍恩坐在杏廳的地毯上,點燃了一支蠟燭,插在桌面上那塊小小的蛋糕上。閃爍的燭光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回到很多年前,她的父母幫她慶生的那刻。
當時,她的父母親會為她唱生日歌,會送她精心準備的小禮物,然後許願,吹滅蠟燭,一家人團團圍在一起吃蛋糕。現在,她一個人在這冷冷清清的公寓裡幫自己慶生,如此的落差,她一臉悲傷,但仍舊笑著。
“藍恩,生日快樂。”陳藍恩說完這一句,強作微笑的臉上滑下兩行淚水。
就在她準備許願時,身後大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收拾桌面上的一切,炎喬已經開了燈,走進了客廳,目睹一切。晚上他有應酬,所以就沒有回來吃飯,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會是眼前這一幕。
炎喬看到陳藍恩腮幫子上掛著大顆的淚水,再看一眼燭光跳躍的蛋糕,心下瞭解,今日是陳藍恩的生日,沒有人陪她。
“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炎喬走到陳藍恩身邊,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改天吧,我再給你補過生日。”
“不用了。”陳藍恩不想麻煩炎喬,他本來就沒有義務陪她過生日,她笑了笑,“現在吃蛋糕,就當作是你已經為我慶生。”
炎喬點點頭,“也好。”
蛋糕小小一塊,炎喬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他晚上喝了酒,正是欲望最強烈的時候,他趕回來,就是為了要她。看著陳藍恩小口地吃著蛋糕,唇邊沾了點奶油,炎喬將她抱入懷裡,吻在她唇上,吻去那點甜膩的奶油,吻紅她柔軟、飽滿的唇瓣。
陳藍恩目光迷離,拿在手中的叉子跌落,整個人任由炎喬擺佈。炎喬的大掌探進她的上衣下擺,沿著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上遊移,很快便勾開了她內衣的扣子,釋放她兩團豐滿。
入夜,飯店的豪華套房裡,炎喬與陳藍恩正在進行浪漫的燭光晚餐。
自從同居以來,這是炎喬第一次帶陳藍恩一同外出,陳藍恩感到很意外。
她身穿一條紅色的晚禮服,襟前深V設計,露出她誘人的乳溝,她臉上卻顯得不是很自在,因為身上的晚禮服太性感、太惹火。
“只有我一個人在,你擔心什麼?”看著陳藍恩那副隨時會有人破門而入窺視她身材的緊張樣,炎喬沒好氣地說。他不過是想給她補辦生日宴,又不是賣了她。
“那我們快點吃完然後回去。”陳藍恩急急地拿起刀叉,準備把面前碟子上的牛排大卸八塊後吃掉,然後回家。
“你……”炎喬啞然失笑,“今晚我們就在這裡過夜,你沒看到這裡的設備一應俱全嗎?”
陳藍恩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張圓形的大床上,她臉上一澀,握刀叉的手微微顫抖。
“喔,差點忘了。”炎喬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走到了陳藍恩身邊,一串熠熠閃亮的寶石項鍊呈現在陳藍恩面前。
陳藍恩看著項鍊,先是眼前一亮,繼而眉心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如果炎喬不再給她匯錢而是改送實物,大伯母那邊恐怕……
炎喬捕捉到陳藍恩面露難色,他有些得意,這個笨女人,還想傻傻地報答她大伯,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她會被她大伯一家一直牽制著當作賺錢的籌碼,她的一生幸福都會被毀掉。
當作懲罰,他當然要中斷之前的金援方式,他知道這樣的改變對陳藍恩來說會很難,可是他偏要讓她知道,她做的已經夠多。
“喜歡嗎?這條項鍊是我一次拍賣所得,善款幫助了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感覺很有意義。”炎喬不希望他的心意再被糟蹋。
“嗯。”陳藍恩點點頭,她不能再變賣珠寶了。當初她把辛苦賺來的錢開心地交到大伯母手中,大伯母卻給堂姊花,她知道心意被糟蹋有多難過。
“我幫你戴上。”炎喬將項鍊戴到陳藍恩頸上,控制不住,他的吻輕輕印在她臉頰上,想要她的衝動又來了,他的大掌順著陳藍恩光滑的頸項滑到她胸前,探進她的衣襟。
“炎喬……先用餐。”陳藍恩握著炎喬的手腕,聲音帶著嬌喘。
“生日快樂,藍恩。”炎喬咬著陳藍恩的耳朵,釋放一部分欲望,手也從她的衣襟內抽出來。
炎喬坐回到了他的位置,吃箐西餐,目光把卻一直鎖在陳藍恩的臉上。他派去的人調查所得,陳藍恩自從父母雙亡,過的幾乎是一個悲慘的童年,而且持續到現在。她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人,自她婚後一直壓榨她,拿她的錢過齊鋪張、奢侈的生活,以致於債臺高築,之後讓她變賣珠寶幫他們還債。
這麼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孩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上總是那麼燦爛的笑容,他不知道內心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夠消化掉所有的苦難,留住她清澈、寧靜的容貌。
他喜歡這個重情義又懂感恩的女孩子,她笑靨如花的樣子,更讓他心疼,所以他要為她出頭,讓那些欺騙她、欺負她的人,沒有好下場。
陳藍恩小口地吃著牛排,心事重重,她突然停下用餐的動作,“炎喬,其實你不用送我那麼貴重的東西。”
“所以你只想要錢,是嗎?”炎喬不悅地打斷她,他就知道她會傻傻地一直被某些人控制。
陳藍恩不敢再說話。是,錢可以支配,可是名貴首飾,她不想再變賣。
“珠寶首飾、名貴衣物、房子,比起錢,我覺得應該送你一些更有升值空間的東西,這樣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說到這一句,炎喬地輕瞥一眼陳藍恩的臉,果然,有些真實的情緒是掩藏不住的,她眸底一片憂傷,可是誰知道她是不捨得他,還是不捨得他的錢呢。
炎喬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些東西還可以支撐你過上一份體面的生活,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也不勉強你,就匯錢吧。”炎喬真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腦子裡究竟是什麼構造,傻到出賣身體卻拿錢供人揮霍。
陳藍恩的眸底一片濃濃的哀愁,她已經習慣在炎喬身邊,習慣向他汲取哪怕不多的溫暖了啊,她無法想像有一天他們不能在一起的時候,會變什麼樣子。鼻腔裡滿是酸楚,她低頭吃著東西,努力地不讓淚水湧出來。
她有重重的壓力,炎喬這些日子都沒有給她匯過錢-只是送實物,大伯母已經不只一次打電話來罵她了,她真的害怕有一天大伯母會來拖她走。
可是這些日子,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炎喬,這跟喜歡林柏不同。她終於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是在一起時很甜蜜,道別離很心痛-所以當初大伯母讓她跟林柏分手,她只是抱歉,並沒有心痛。而炎喬才是她唯一愛著的,拋付一片癡心的人啊。
她不要離開,她只想要炎喬,她要留在炎喬身邊,哪怕她的身份永遠只能是一個不吵不鬧的床伴,只要他偶爾給她一點關心,讓她多少能夠得到一些渴望的溫情,就夠了。
炎喬察覺到陳藍恩情緒的波動,他不想讓她陷入更深的悲傷情緒裡面,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只是不想讓自己付出的感情再一次輸給她大伯一家牽制她的感情。
看著陳藍恩大概又為她大伯家人煩惱,坐立不安。炎喬的心情一陣煩躁,他走到陳藍恩面前,拿掉她手中的刀叉,用力地將她抱起,拉入懷裡,輕輕捏她下巴,他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霸道熱烈,讓她窒息,讓她在他懷裡掙扎不停,他就是喜歡這種狠狠地把她掌控在手心中的感覺,這樣她被別人利用的不安才不會那麼強烈地縈繞他。
一條手臂圈著她,一隻大掌滑入她的領口,揉搓著她一側酥胸,一股快感讓炎喬喉嚨間發出一聲低號,他將陳藍恩重重地推到牆邊,禁錮在牆上。
雙手握著她的領口,用力地一扯,她胸前兩團凝白呼之欲出,炎喬冷陣一滯,低頭含上雪峰上紅得醉人的一枚乳頭,肆意吸吮。
炎喬意識到,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讓他這般著迷,每次看到她,想到的就是跟她上床,在重遇她以前,他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強烈的性欲,在她面前,他才會亢奮,才想要發洩。
隨著紅色的長裙滑落在地,炎喬將陳藍恩攔腰抱起,走向那張可以讓他縱情發洩的圓形大床,將懷裡的人兒重重地扔到床上。
陳藍恩趴在床上,內衣松松地掛在她胸前,背扣已經解開,誘人的美背裸露,一條性感的內褲將她挺翹的美臀包裹著,性感的雙腿白皙如玉。
炎喬脫掉身上的衣物,整個身體覆在陳藍恩身後。
不知道做了多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陳藍恩疲累不堪,沉沉地睡去,只是炎喬仍然不斷地在她身上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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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0:54
第九章
隔天起床,陳藍恩拿毯子捂在胸前-輕輕地喚一聲炎喬的名字,卻發現套房裡面空蕩蕩的,想必炎喬已經有事先離開。
陳藍恩掀開毯子下了地,撿起地板上的衣物穿上,到洗手間洗漱一番。
炎喬給她留了字條,他因急事回公司,讓她叫保鏢送她回公寓。
陳藍恩退了房,離開飯店。
衣飾隆重、整齊地坐在保鏢開的車子裡面,陳藍恩看著車窗外的繁華景象,她想回大伯家看看,可是又害怕大伯母的為難,只好直接回公寓。
陳藍恩才進屋換好衣服,大伯母就打了電話給她,說要來看看她,她不想讓大伯母擔心自己,便讓大伯母來公寓。
門開了,大伯母走了進來,在環顧公寓一圈後,目光落在陳藍恩身上。
“這段時間,你就住這邊?”大伯母盯著陳藍恩的臉,雙眼是複雜的神色。
“嗯。”陳藍恩點頭。
“這段時間,你沒有給大伯母匯過錢耶,怎麼回事?”大伯母開門見山就問。
陳藍恩咬咬粉唇,她要怎麼跟大伯母講,炎喬用實物代替錢了。
大伯母一把握住陳藍恩的手腕,“藍恩,他既然不給你錢了,你就跟大伯母走,我有的是人,可以給你介紹。”
“大伯母,你亂講些什麼?”陳藍恩後退一步,卻掙不脫大伯母的箝制。
“炎喬他把你養在這裡,不過是想要玩弄你的身體,玩膩了就會甩了你,你就打算把你的青春搭他身上?你也不想想,炎家有頭有臉,還會讓炎喬再娶你嗎?他把你藏得嚴嚴實實的,還不是為了不讓所有人知道?走,跟我走。”大伯母用力地拖陳藍恩。
“大伯母,我不要跟你走,炎喬不是……”他明明在她生病的時候用心照顧她,明明送她珠寶、首飾,明明真心為她慶生,他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她的身體。
“要不然他怎麼不公開你們的關係,把你藏在這裡?”大伯母酸酸地問。
陳藍恩如當頭一棒,的確,她也想炎喬公開和她的關係,像以前那樣,給她一個大大的婚禮,可惜……或許他如今對她的好,都是為了讓她能夠好好地滿足他的欲望,並不是真正的為她好。傷心的眼淚從陳藍恩緊閉的雙眼滑落,她擦去眼淚,倔強地咬緊嘴唇。
“年紀輕輕,嫁一個什麼男人不好?非要做別人見不得光的情人,害鄰居問我關於你的事情我都不敢講,不要臉。”大伯母意識到陳藍恩違逆自己,不再像以前那麼乖,說話也難聽了幾分。
“可是大伯母,炎喬也給過我們很多錢不是嗎,以前他給我們金援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過啊。”陳藍恩不明白,大伯母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
“哼,可是他現在不給了啊,那你還要跟他幹嘛?你跟一個給錢的,不好嗎?我們辛苦把你養大,你也該懂報恩才對啊。”他們一家還等著錢來還債呢。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錢,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如果當初不是你們非要我賣掉首飾,我也不會……”
“不會什麼,離婚?你還怪到我們身上了?我們供你吃、供你住,養你這麼大,你還怪起我們來了?”大伯母罵開了。
陳藍恩拉住大伯母的手,“不是的,對不起大伯母,是我的錯……”
“要我原諒你就馬上跟我走。”大伯母順手抓住陳藍恩的手腕,將她往門外拖。
這一刻,陳藍恩慌了,她好怕,她已經習慣炎喬,習慣他若有若無的關心,習慣他冷漠表面下的溫柔,就算是不光彩的身份,可是比起冷冰冰的大伯家,她寧願留在炎喬身邊,汲取他的溫暖。就算會讓大伯母生氣,她也鐵定了心要跟炎喬在一起,她真的好捨不得他。
掙脫大伯母后,離開公寓,陳藍恩一心只想找到炎喬,不管他願不願意,她只想要留在他身邊,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只要在他身邊就夠了。
環宇集團偌大的一樓大廳裡,不時有人打量著道個淚痕斑駁的女孩。
當然也有人很快認出她來,畢竟那次盛大的婚禮,公司很多人也在場,很快傳來議論聲,很難聽。
“那女生什麼來頭?是那個高攀董事長的嗎?聽說結婚沒多久就被休了,在外面藏了男人。”
“嘖嘖,生活不檢點的女人,也難怪董事長要跟她離婚。”
“我們董事長要什麼女人沒有啊,前段時間那個大客戶,亞太集團董事長,就有意想要把他女兒介紹給我們董事長啊。”
陳藍恩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好不甘心。
雖然秘書對她很不屑,可是還是把她帶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因為這是董事長的指示。陳藍恩還沒走進董事長辦公室,便看到炎喬為首的一行人從會議室出來。
“炎喬。”陳藍恩看到炎喬,快步上前,重重地撲到他的懷裡。
炎喬後退一步才穩住陳藍恩,蹙起了眉頭。
周圍的人知趣地迅速散去,只留下緊緊相擁的兩人。
“藍恩,你怎麼來了?”炎喬很疑惑,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敢跑到他的公司來。
“炎喬,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會當一個好情人、好床伴,不吵不鬧。只要你別離開我,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做一個好妻子,可以給你生孩子,只要你別趕我走……”陳藍恩哭得撕心裂肺,什麼尊嚴她都不要了,她只要那點溫情,她不要他玩膩了就甩了她。陳藍恩的坦白,讓炎喬很意外,明明在心疼她,可是卻忍不住開心。
“怎麼了,為什麼說這些話?”炎喬抱著陳藍恩,一臉困惑,明明早上他離開飯店的時候,她還睡得好好的,現在卻換了一副模樣。
淚水從陳藍恩的眼眶裡滾落,“大伯母來找我了,她說……”
“她說了什麼?”炎喬瞳孔裡騰起憤怒的火焰,又是她貪得無厭的家人,看來他的懲罰生效了。
“大伯母說,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找的……”陳藍恩哽咽著聲音,說不出話來。那些難聽的話,她不會說,可是她不知道,大伯母為什麼要對她那麼殘忍。
炎喬用力地將陳藍恩的腦袋按到懷裡,讓她在他懷裡肆意地哭,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她不需要再說。
“藍恩,你別怕,我會再娶你。”這句話,他早該說出口了,天知道他為什麼撐到現在,大概是這一刻,他懂了她的真心吧。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心系在他身上,那麼他該給她一個身份了。
清晨,炎喬駕車載著陳藍恩前往婚紗店。試完婚紗,一個禮拜後,他們就會舉辦婚禮,對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讓兩個人都格外珍惜。
車窗外的陽光明晃晃,春暖花開的時節,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陳藍恩看著車窗外,臉上的笑容很明媚,已經長了很多的頭髮順貼地披在她肩上,炎喬看她一眼,目光滿是深情。
炎喬提出要跟陳藍恩重婚時,家裡轟動不小,他也承認,先前對婚姻實在太兒戲,容不得半點隱瞞。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牽回這個女人的手,與她共度餘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傷害。
因為心中歡喜,炎喬一手握方向盤專注開著車,另一隻手握著陳藍恩放在膝蓋上的手上,緊緊握著,這一次,他不再放手。
陳藍恩與炎喬十指緊扣,她沖炎喬一笑,自從他提出要和她重婚,他對她很好很好,她都明顯感覺到了。突然,一股噁心感洶湧而來,陳藍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噁心感累積,她額上泌出點點冷汗,原來紅潤的臉色刹那變得慘白,她好想吐。
“藍恩,你怎麼了?”炎喬緊張地看著陳藍恩,想要把車開離車流。
“我、我好想吐。”陳藍恩胃裡襲來排山倒海的噁心感,讓她用力捂著嘴。是吃錯東西了嗎?還是……突然她才想起,她這個月的月經沒來,該不會……
用力地晃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些,陳藍恩心一慌,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懷孕了。
“炎喬,快停車,我快要吐了。”陳藍恩哭喪著一張小臉,胃裡面很不舒服。
炎喬把車停到路邊,陳藍恩下車,蹲在路邊一陣狂吐,五臟六腑都像要掏空一般難受。吐過後舒服了許多,炎喬半蹲在她身邊,關懷備至。
回到車子裡,炎喬給她遞過手帕跟一瓶水,他大概也猜到,陳藍恩是懷孕了,毫不聲張,是不想給她施加壓力,可是有些事情,總要面對。
“藍恩,如果說你懷孕了,你作好當媽媽的準備了嗎?”炎喬看著他還沒好好寵夠的女孩,有些心疼她就要承受生兒育女之苦。
“嗯,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寶寶。”陳藍恩一臉幸福地撫著小腹處,那可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呢,就算受點苦,那也值得,很值很值。
看著善解人意的妻子,炎喬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弧,能娶到她,是他三生有幸。
“那我們現在先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畢竟是第一次做爸爸,炎喬很多事情不懂,他擔心自己照顧不好他的妻子。
“嗯。”陳藍恩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醫院裡面,全程下來,炎喬都快變成護妻狂魔,陳藍恩被他寵著、護著,迎來了她確實懷孕的消息。
重婚後,炎喬與陳藍恩又住到了原來的別墅,雖然室外是豔陽天,但厚實的窗簾把耀眼的光線隔絕在外,房間裡光線昏暗。
陳藍恩這段時間害喜很嚴重,炎喬想讓她多睡一會。當他衣著整齊走到客廳,叮囑傭人好好照顧妻子的起居後,準備出門。
這時,炎喬的保鏢給他來了電話,陳藍恩的大伯一家找上門來了。炎喬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跟陳藍恩重婚,那家人該悔青腸子了吧。既然他們還來糾纏不清,那他
就一次給他們來個痛快,簡單明瞭地讓他們不要再來打擾陳藍恩。
走到別墅門外,看著那一張張虛偽的臉,他真的不知道陳藍恩是怎麼長大的,每天被這樣的人欺負,應該很難過吧,可是她還傻傻地想要報恩,以換取他們那毫無真心的親情。想到這裡,炎喬目光陰險、兇狠地掃一眼面前這些人。
“阿喬,你總算出來了,聽說藍恩她懷孕了,我們能看看她嗎?”大伯看著炎喬,故意想套好關係。
“她睡了。”炎喬冷淡地拒絕。
“沒有關係,睡了我們可以等她醒來,我們保證不吵她。”大伯母刻意地讓她那把聒噪的聲音變得輕柔些。
炎喬冷冷一笑,“不勞你們費心了,如果真的關心她,當初就不會讓她孤零零地住到外面去,還要賺錢供你們花。”
“阿喬,你胡說些什麼呢,當初是她、是她要搬出去住的。”大伯母分辯道。
“對啊,是藍恩要出去的,我們也攔不著啊。”兩個堂姊異口同聲地說。
炎喬輕瞥這一家子一眼,無比地替陳藍恩難過,“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挑明瞭吧,我真的不願意讓她以後的人生繼續面對一群虛偽的人。”
“什麼虛偽的人,我們是她的親人,世上僅有的親人。”大伯母雙手插腰,本性畢現。“她的親人?她的親人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並不是一群從小對她冷言冷語的人。”炎喬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知道陳藍恩的過去越多,就越為她心疼。
“你憑什麼,就你憑娶了她嗎?你要知道,是我們把她養大的,如果不是我們家收留她,供她吃的、喝的,她可以好好活到現在嗎?”大伯母一臉的尖酸。
“你們不要一直以她的恩人自居,她父親的公司,還有她應屬於的遺產,都是你們霸佔了去吧。其實一直以來,捫心自問,難道不是你們沾了她的福氣?她年幼無知,被你們欺淩,長大後,還被你們利用,讓她做你們的搖錢樹,來滿足你們貪得無厭的欲望,做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炎喬的冷眸閃著淩厲的光芒。
他繼續說道:“我女人要報的恩,她早就已經報完,要還的人情債,我也早幫她還完,以後她只歸我一個人,我不會讓她再有負累,如果你們再來騷擾她,別怪我不客氣。”
跟這種人在同一室,炎喬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他轉身回到車子裡,留下那厚顏無恥的一家子。
而陳藍恩,那個傻傻的渴望愛-又重情義、懂報恩的笨女人,他是決定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手。
炎家大宅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氣氛裡。
客廳裡面坐著滿滿一屋子人,陳藍恩坐在最中間的位置,炎奶奶還有炎母各別坐在她左右,一人拉著她一隻手,不停地說她有福氣。
炎喬被擠到了一邊,他這個一向被捧著的嫡長孫已經被打入了冷宮。
“藍恩啊,以後要多回來,媽媽會給你做美味的補湯喝。”炎母對陳藍恩是無比地疼愛,簡直要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當初炎喬提出離婚,她就知道這小倆口是鬧彆扭了,後來兒子簡直像丟了魂一樣,她就知道他們會破鏡重圓。
“藍恩,聽你婆婆的,要多回來陪陪奶奶,阿喬他忙公司的事情的時候,你就讓司機送你過來-要不然直接搬回來跟我們住一起好了,這樣也多個照顧。”炎奶奶對這個孫媳婦是喜歡得不得了,模樣好看,最重要的是她懷了炎家第一個曾孫,給他們家續添了香火。“不行,那我以後下班不是得往家裡,那我們的二人世界怎麼辦?”炎喬堅決不同意。“還提什麼二人世界,現在藍恩懷孕呢。”炎母數落兒子。
“懷孕就不可以二人世界了?我還想帶她去度蜜月呢……”
陳藍恩投以炎喬一個不要再說了的眼神,炎喬忙噤口。
“什麼蜜月?藍恩大腹便便的,你要帶她去度蜜月?”炎奶奶恨不得給孫子一記拳頭。
陳藍恩投以炎喬一個“知錯了吧”的眼神-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是藍恩提的,那我只好滿足她囉。”炎曲很坦白。
陳藍恩沖炎喬咬牙切齒,煞是可愛。她只是提提而已,又沒說一定要去,炎喬當眾揭露她,太可惡了。
“有沒有發現自從藍恩進了我們家,炎喬變了?”說這話的是炎姑姑。
陳藍恩見識過炎姑姑的厲害,所以不敢再作聲。
炎奶奶拍拍陳藍恩的手望向她女兒,“你看你,每次說話都是話中有話,都嚇到我孫媳婦了。上次你說藍恩肚子沒動靜,你看現在都這麼大了,現在你又有何指示啊?”
“沒有,就是說炎喬現在變得好溫柔,不像以前那個不講情面的冷血魔頭了,希望他可以一直這麼好。”炎姑姑吐吐舌頭,“之前刁難藍恩,我道歉。”
“藍恩又不是小氣的人。”炎喬急急地護妻。
他這麼一說,炎姑姑臉紅了,她一直為炎喬與陳藍恩離婚的事情耿耿於懷,如今大團圓結局,她很替他們高興。
“以後多說說阿喬,說不定二胎、三胎很快就來了。”炎母打趣道。
“頭胎都還沒生出來,你們怎麼比我還要急?”炎喬拿他這家人沒轍。
“哈哈哈……”一家人大笑。
很有愛的一家人,陳藍恩滿滿的感動,在這裡她真正收穫了親情,懂得親情的意義所在。她溫婉地笑,剛好迎上炎喬專注看她的眼,兩人相視一笑,幸福溢於言表。原來,人是需要那麼多溫暖而善意的感情,才能支撐自己有尊嚴地活著的。愛,就是要有回應,她收到了。
雖然一直堅持不要查胎兒的性別,可是因為好奇心爆發,陳藍恩偷偷去查了。
“真的是女兒嗎?”炎喬看著陳藍恩,喜出望外。
“嗯,千真萬確。”陳藍恩看著炎喬開心地接受了他有個上輩子的小情人的事實。
“太好了。”炎喬抱緊陳藍恩,在她臉上親完又親。
“好了,別鬧了。”陳藍恩拿黏在她身上不放的炎喬沒辦法。
“那……醫生有沒有說,可以做了?”炎喬忍了好久,實在沒辦法再忍下去了。
陳藍恩臉上泛紅,輕輕地點點頭,“說可以做了,可是不要太激烈。”
“那現在就要。”炎喬拉陳藍恩回房,一進門,他的雙臂便纏上她,吻得她嬌喘連連。炎喬扯起陳藍恩的上衣,一直拉到她胸部往上,大掌從她傲人的上圍撫過,引得她飽滿的乳頭顫慄不止。
陳藍恩側過臉來看著他,仍然嬌喘連連,雖然下身滿足一時,但胸前被炎喬這樣把玩著,她全身仍然沉浸在先前的快感裡,身體像棉花般柔軟無力。
炎喬看著陳藍恩的雪白乳峰上嫣紅腫脹的乳頭,他趴在她的胸前,含上她的乳頭,甜蜜的汁液在他嘴裡散開,他像個嬰兒般沉醉在陳藍恩的懷抱裡。
陳藍恩抱緊他的後腦杓,輕輕地撫他的頭髮,就像他是她的嬰兒一樣。肚子裡是她血脈的傳承,而身邊躺著她最愛也是最愛她的人,舉福的淚水滲入枕頭裡,她很感恩當下。察覺到陳藍恩流淚,炎喬鬆開她,輕輕地撫她的臉,“傻瓜,你怎麼哭了?”
“老公,我好愛你……”陳藍恩用力地蜷進炎喬的懷抱裡,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傻瓜,我也愛你。”炎喬吻去陳藍恩臉上的斑駁淚痕,心疼地看著她,這麼缺愛的傢伙,恐怕窮盡他一生,都不能填滿她內心的溝壑吧。可是,這輩子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他會一直纏她不放,給她滿滿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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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1:08
【尾聲】
懷胎十月,陳藍恩產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粉雕玉琢般的足月女嬰。小小一團躺在炎喬的懷裡呼呼大睡,握著兩隻小拳頭,可愛得沒有道理。
炎喬一會在寶貝女兒的臉上親親,一會咬咬她裸露在裹被外的小手、小腳,簡直就是一個寵女天使,身上哪裡還有什麼魔鬼的影子,只有初為人父的溫和。
陳藍恩一臉疲憊地看著她的老公還有女兒,臉上是欣慰的笑容。
“來讓奶奶抱抱,別讓爸爸給親壞了。”炎母升級成奶奶,對小孫女寵愛有加,接到懷裡。
炎父便湊了上來,笑得合不攏嘴,“如果媽看到,該多高興啊。”
“奶奶年紀大了,就不讓她過來了,她今天電話打個不停,讓趕緊把她的心肝寶貝帶回去給她看看。”炎母對家裡跟小孩一樣的老人沒辦法。
“怎麼也得醫生批准才可以出院啊。”炎父拿出手機給小孫女拍幾張照片,打算回去給出行不便的老人解解想念之苦。
“老婆,辛苦你了。”炎喬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著妻子的手,對她呵護有加。
“打算怎樣獎賞藍恩啊?”炎母笑看著兒子。
“等她坐完月子,準備帶她去度蜜月。”炎喬一臉得意。
“可是我要給女兒餵奶耶。”陳藍恩一臉羞澀。
“才不要管,怎麼也得虜你去,大不了帶上女兒。”炎喬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帶他的妻子好好浪漫去。畢竟一生太短,因為分別過,才越加珍惜,珍惜在一起的時光,珍惜在一起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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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1:23
【番外篇一:教女無方篇】
高級嬰兒用品店裡,從服裝到玩具,各種寶寶用品一應俱全。
炎喬陪陳藍恩選寶寶用品,不經意瞥一眼正在幫他們照看女兒的兩個保鏢,那一幕,使得他忍俊不禁。
“老公,這條裙子好看嗎?女兒好像沒有幾件紅色的裙子耶,這條看起來很漂亮有沒有?”陳藍恩拿著一條紅色連身裙細看,捨不得放下。
“嗯,好看,買了吧。”炎喬一邊敷衍老婆,一邊看他們的女兒在惡搞保鏢,移不開眼睛。
“笑什麼呢?”陳藍恩沿著炎喬的視線望去,只見他們的寶貝女兒一隻胖胖的小手正
揪著、拉著保鏢的頭髮使勁扯,那身高一百九十公分,戴著墨鏡,威風凜凜的高個保鏢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有任何不滿。
另一個保鏢想要解救同事的頭髮,可是女兒嘟著嘴,正噗噗地噴他一臉口水。他不理口水亂噴,上前想幫同事拿開那只扯著頭髮的小手時,小傢伙一口咬在他臉上,小傢伙剛冒出了四顆小牙,他吃痛的程度不比他同事低。兩個高大個被一個小奶娃欺負得很慘,可是都指著對方的狼狽樣笑得很開心。
“噗。”陳藍恩掩嘴一笑,剛好撞上炎喬的笑臉,兩個教女無方的人頗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老公,你說我們女兒是不是有雙重性格啊?”陳藍恩蹙蹙眉頭,“她在爺爺、奶奶還有家中親人面前那個安靜、乖巧樣,就像一個小天使啊。”
“沒事,別瞎操心,我們的女兒好著呢。”炎喬自信十足。
“怎麼能不操心,你看。”陳藍恩指著女兒,已經變本加厲,揪著保鏢的頭髮還咯咯
地笑。養不教,親之過,她不能對女兒的頑劣放任不管。
炎喬護女心切,一把拉住愛妻,“你沒發現我的保鏢笑得更加開心?不管她多好多壞,都是我們的女兒。”
“你這麼寵她,寵壞了怎麼辦?必須要調教調教。”陳藍恩拿炎喬沒轍,女兒這樣子,他有相當一部分責任。
“調教她是她未來老公的事,我看你才是需要調教。”炎喬雙臂抱著陳藍恩的腰,整個人黏著她。
“那麼多人看著呢。”在公眾場合下炎喬這麼一來,陳藍恩紅了臉。
“咦,是藍恩嗎?”一把男聲傳來,是林柏。
林柏挽著一個腹大便便的女人在購物,陳藍恩臉上掛著笑容,之前紛紛擾擾,之後每個人都找到了歸宿,塵埃落定,那種感覺真好。
炎喬看到是陳藍恩的前男友,臉色一沉,鬆開陳藍恩,擺著一張臭臉。
“老公這位是……”陳藍恩想要作介紹,突然想起炎喬見過他了,忙噤聲。
“不用介紹了,見過。”炎喬冷冷的語調。
“藍恩,你跟他重婚了?”林柏一臉錯愕。
“嗯。”陳藍恩看到炎喬的臉色不好看,不敢再多說什麼。
林柏看到陳藍恩幸福的樣子,對當初撒謊的事情很內疚,“抱歉那時候……”
“我們扯平了,你也吃了我不少拳頭。”炎喬不想讓陳藍恩知道太多,偏偏說漏了嘴。陳藍恩睜大雙眼,“你們打過架?”
“那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少管。”炎喬一副大男人主義的樣子。
“你們一定有什麼瞞著我。”陳藍恩知道炎喬一定不肯說,所以纏著林柏。
“你就是那個……在酒吧把我老公揍得很慘的那個人?”林柏身旁的女生指著炎喬,一副認出他來了的樣子。
“沒錯,我是。”既然瞞不住,炎喬只好坦白。
陳藍恩被蒙在鼓裡,木木地看著所有人,這段感情裡,她好像錯過了一部分劇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你為她揍我老公,因為你看到我跟我老公在一起,以為她被我老公拋棄了,而我老公也故意氣你,想讓你不要再糾纏她,我總算知道了。”她挽著林柏的手臂,恍然大悟。
“我試探出了真心不是嗎?”林柏看著炎喬,對他伸出右手。
炎喬很有風度,與林柏握手,冰釋前嫌。
“好了,女兒困了,我們去結帳吧。”炎喬摟著陳藍恩的腰,帶走了她。
炎喬表現出很紳士的一面後,轉身一臉不爽,“你們那時候在一起-他有沒有親過你?”
“沒有。”陳藍恩忍不住笑。
“真的嗎,那有沒有碰過你的手?”炎喬還在吃醋。
“這個嘛……”陳藍恩蹙眉,牽牽手好像也沒什麼啊。
“有,對不對?”炎喬咬牙切齒,“真想剁了他的手。”
“老公,別鬧了好不好,現在我人不是你的嗎?”陳藍恩抱緊炎喬的腰撒嬌。
看到陳藍恩摟著自己撒嬌的樣子,炎喬喜難自禁,“哼,看在他曾經也為你好的分上,饒他一次。”
“可是回家你要原原本本告訴我打架是怎麼回事哦。”陳藍恩不依不饒地說。
炎喬很頭大,可是他不介意讓她知道,離婚後那段時間,他過得有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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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1:38
【番外篇二:積極造人篇】
夜深了,陳藍恩穿著睡袍坐在餐桌前,捧起桌面上那碗濃濃的褐色藥湯,捏著鼻子皺著眉頭一口氣喝光,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喝藥湯了。
“好苦。”秀氣的眉頭蹙起,小臉也皺作一團,陳藍恩吐吐舌頭,試圖讓嘴裡的苦味散去。
一顆糖果遞到陳藍恩面前,她仰起小臉,看到炎喬一臉嚴肅地站在眼前。陳藍恩接過糖果,卻不吃,放在了碗邊。
“都說讓你不要喝這些求子秘方了,我們要一個女兒就夠了。”
陳藍恩的不易懷孕體質,讓她在生下女兒後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大家都在盼著她生二胎,她不想讓老人家失望,所以從老中醫那裡要了方子,猛給自己灌補藥。可是炎喬不想他老婆受這種苦,寶寶的事情隨緣,他只要她過得好好的。
“可是我想要生嘛,我們起碼得生三個寶寶,家裡才夠熱鬧啊,奶奶說女兒長相隨我,那我要生一個像你的出來。”陳藍恩垂下眼眸,“奶奶很想我生二胎呢。”
“你啊。”炎喬用力地揉揉陳藍恩頭頂的頭髮,語氣帶著責備-他奶奶那代人是多子多福的思想,可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而她總是單純地把每一個人的心願放在首位,卻總忽略掉自己,這一點讓他心疼。
“我一定讓奶奶開開心心的,不會有任何的遺憾。”陳藍恩揚起巴掌大的小臉,帶著堅毅。
“奶奶有這麼一個溫良恭謙的孫媳婦,天天笑得合不攏嘴的,已經是最大的福氣。”炎喬愛死了這個讓他在眾多親戚裡特有面子的妻子。
“可是我想讓她更加開心嘛。”陳藍恩抱著炎喬粗壯的手臂撒嬌,臉還在他臂彎裡蹭來蹭去,像一隻纏人的小貓。
炎喬將陳藍恩拉起,雙手摟著她纖細的腰,“那現在我們努力一番,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如願了。”
陳藍恩還沒有反應過來,炎喬已經把她攔腰抱起,快步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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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0 00:21:50
【番外篇三:美夢成真篇】
家庭聚餐日,一大家子的人圍著大圓桌,談笑風生。
所有的人都到齊以後,炎喬拍拍手,服務生魚貫而入,各式菜肴依順序擺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
一襲紅色連身裙,膚色紅潤的陳藍恩坐在西裝革履的炎喬身旁,而女兒炎淼則坐在她跟炎母之間,同樣穿著紅色裙子的炎淼,像一個芭比娃娃。
炎淼因為是在場最小的孩子,所以得到全場的關注,她好看的眉毛下,黑色的大眼睛閃著慧黯的光芒,一笑便如月亮彎彎,小而高的鼻子下,一張粉色小嘴巴。她坐在兒童椅上,小腳亂蹬-卻很乖巧。
小小年紀,已經是一個美人胚子,眉眼像極了她母親,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又有她父親的風範,這個遺傳了父母最好基因的愛情結晶品,是炎家一家子的驕傲。所以大家都希望炎喬跟陳藍恩多生幾個,只可惜陳藍恩很難懷孕,讓大家都感到惋惜。
大人們開始就餐,炎母跟陳藍恩不時地給炎淼一些吃的,讓她嘗嘗味道。炎家的飯桌上沒有太多的規矩,所以大家邊說邊笑邊吃,很自在。
“藍恩,看你最近胖了很多耶,該不會是懷孕了吧?”炎姑姑沒有了以前那麼高傲,畢竟陳藍恩在炎家的地位今非昔比。
陳藍恩溫婉一笑,臉上飛來一抹紅霞,她看一眼身旁給她剝蝦的炎喬,“怎麼可能嘛。”“大家看阿喬,愛老婆愛到這地步,我們家有哪個女生有過這種福利啊?”炎姑姑一臉的羡慕。
炎爺爺看一眼孫子,突然又看到一旁老伴期盼的眼神,一向大男人主義的他輕歎一口氣,默默地挾起一隻大蝦,剝好後放到老伴的碗裡。怎麼也得把這張老臉擱一邊,給子孫後代立個榜樣,畢竟老伴陪他一路走來,付出好多。
“爺爺,好樣的。”一桌子的人起哄。
炎奶奶臉上錠放笑容,在炎家這麼多年,她太懂炎家的男人雖然一副冷漠的樣子-可是對妻子都是很體貼的,她希望這些小輩都可以相親相愛,讓這個大家族永遠人丁興旺。
陳藍恩吃著炎喬給她剝的蝦,她很感動。輾轉多年,她可以來到他身邊,融入一個大家庭裡面,得到每個人的愛與支持,她會知足惜福。只是蝦吃到一半,胃裡一股噁心感傳來,她忙捂住嘴巴。
“抱歉,我先去一下洗手間。”陳藍恩忙站起身來,拉開椅子便往包廂門口走去。
炎喬放心不下她,也跟了上去。
一大桌子的人心照不宣,個個喜形於色,家中又要添香火了。
站在洗手間門外,炎喬不方便進去,只好沖裡面大喊:“老婆,你沒事吧?你再不說話,我可要進去了啊。”炎喬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陳藍恩從洗手間走出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臉上卻堆滿笑容,這種感覺跟懷女兒初期一樣,她百分百確定是懷孕了。
“怎麼了,也不像生病啊。”炎喬一時反應不過來,摸摸陳藍恩的額頭。
陳藍恩粲然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老公,我可能……又懷孕了。”
“你是說……”炎喬領會,高興不已,一把用力將陳藍恩擁入懷裡。
“老公,美夢成真了呢。”陳藍恩雖然有些喘不過氣,可是在炎喬懷裡,她好安心。“我想,是老天爺看到你的孝心,滿足你的願望才對。”炎喬擁著陳藍恩,一個個吻落在她頭髮間。
“老公,我愛你。”陳藍恩低喃。
“我也愛你,老婆。”炎喬回應她,也決定用一生兌現。
幸福,往往握在能夠抓住愛的人手裡,他們不正是這樣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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