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宛姝 -【如嬌是妻】《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5:13     標題: 宛姝 -【如嬌是妻】《全文完》

唯妻是寵 作者:宛姝

愛情是毒藥,女人碰了它,就怕要不起;
愛情是毒癮,男人有了它,只怕戒不掉。

裴易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被寵得無法無天,
從小到大沒幹出太過驕縱的事情,即使有,裴家也拿錢擺平了。
但裴易也不是什麼好胚子,自小眼睛長在腦門上,

跟女人玩玩可以,畢竟他還沒看上過哪個女人。可他花錢睡女人,
本就是錢貨兩訖,卻被傳成風流沒良心,
名聲差到不可收拾,連找個好女人相親都難。

直到蘇蔓這傻女人出現,沒分青紅皂白,
就被他押上床好好地折騰一番,
之後蘇蔓沒想要裴易負責,躲他像見鬼似的,
驚動了裴易體內那只猛獸。

好歹他也是花叢間的浪子, 使出下三濫手段玩蘇蔓,
想等他玩膩了再甩了她。不料蘇蔓先甩了他,
被他逮著時哭著說,她懷孕了,那正好,
他還有更多不入流的手段,剛好夠一輩子折騰。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5:42

  第一章
   
  裴易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上面有兩個長他好幾歲的哥哥,他是裴父與裴母人到中年生下的,所以格外受到寵愛與疼惜。也算是祖上積德,被寵得無法無天的裴易,從小到大也沒有幹出太過驕縱的事情,即使有些出格,裴家也拿錢擺平了。

    但裴易也總歸不是什麼好胚子,他仗著家人的寵愛,自小就是一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人,看誰都看不起,等長大進入社會後,就靠著家裡的蔭蔽投資作生意,在家族企業裡撿個清閒的職務,把重擔子扔給兩個哥哥,自己就跟著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混在花草堆裡,小日子過得美得冒泡。

    按裴夫人的話說,這裴家上上下下,就數裴易過得最瀟灑放縱了。

    裴老爺則氣到頭頂冒煙,對於他這種事事要求完美的強迫症,裴易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失敗的存在,他甚至懊惱地認為大概是人老了,連基因也跟著變差,不然他頭兩個兒子都是萬中挑一的人中龍鳳,怎麼就單單折騰出來裴易這樣的小混蛋,當然這些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他還要這張老臉。

    倒是裴易的兩個哥哥相當寵他,也許是他們自己生來就少了一些叛逆的因數,所以就把大部分的縱容留給了最小的弟弟。

    除去這些小瑕疵,裴易的人生別提有多順風順水,畢竟裴老爺與裴夫人年紀都大了,這家裡的主導權都漸漸轉移到後輩身上,所以就算老人時常感到恨鐵不成鋼,也無可奈何。

    裴易上高中的時候,聚眾打架是家常便飯,學香港片裡的古惑仔耍帥抽煙,學校裡的主任老師忌憚著他的家庭背景,硬是如同瞎了眼一般,不聞不問不管。

    裴老爺自詡是個儒商,就因為這個裴易,愣是被弄成了八點檔肥皂劇裡仗勢欺人的惡商,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唯一慶倖的是,當時正值青春期的裴易倒是對那些女孩子不太感興趣,沒鬧出什麼把人家女孩子弄懷孕的糟糕事情,這點就比他那些狐朋狗友強一些,也算是裴夫人成天燒高香求來的,欣慰著這孩子也不算是壞得透頂。

    不過裴夫人是真的太天真了,其實裴易哪裡是不夠壞,他啊,就是自大自傲,看不上同齡那些乳臭未乾的丫頭罷了,他就跟看商品一樣,不是嫌這個胸太乾癟,就是嫌那個屁股不夠翹、不夠軟,所以他寧願把時間花在喝酒打架上,他覺得這才是男人的正事,那些咿咿呀呀的兒女情長,他稍一接觸,就覺得頭痛。

    當然了,雖然瞧不上那些女人,但他也有作為優秀雄性動物的得意與驕傲,覺得她們垂涎他是應該的,畢竟他又帥又有錢。

    裴易這樣的心理從進入青春期一直延續到他的年齡爬升到二十四歲,按照他平順又多彩燦爛的生活來看,還是要持續下去的。

    可惜啊,被他氣到多長了白髮的裴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了,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裴易繼續打著光棍遊戲人間了,說什麼都要給他安排相親,她是鐵了心要在兩年內抱上孫子的,可把裴易煩得不得了,就開始整日夜不歸宿,天天賴在朋友的俱樂部裡。

    說實話,要他在這個年齡收心,就和要了他命一樣,於是就大言不慚地當著裴老爺與裴夫人的面撂下話,“結婚沒有,要命一條。”

    這話一說出口,裴老爺的血壓值差點爆表,左看右看,就要拎起手邊的椅子砸死這個臭小子,還是在裴夫人的哭天搶地下給攔住了。

    裴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早就忘了自己是個儒商,他倒寧願自己是個惡商,他做老子的,居然連小小的兔崽子都收拾不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裴夫人就在旁邊哭哭啼啼,拚命給裴易使眼色,要他向自家老爺子說句服軟的話。

    而裴易呢,仍是不後退半步,脖子倔強地挺著,就和驕傲的白天鵝似的。

    最後還是裴老爺無奈地擺擺手,他老了,年輕的時候還有心思對這臭小子說些重話,現在是能動手就動手,話是一句都不想說了,既然剛剛動手沒成功,那麼他也不想說多餘的屁話了,嚷嚷著就讓裴易滾。

    裴夫人在旁邊勸,不停地安撫著丈夫急促起伏的胸膛。

    裴易看著裴老爺是真的氣到了,也就稍稍低下頭去,擺出挨訓的模樣,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老子,但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他就一個爹。

    裴夫人看著有些心疼,她向來最疼愛這個壞小子,雖然他時常惹她生氣,可說到底也有她這個做母親的縱容在裡面,她看著裴易將那桀驁之氣壓在眼底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裴易啊,媽知道你心氣高,但你也別多得意,我們逼著你相親結婚就會真的有女人願意嫁給你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別說你看不上眼,我和你爸也看不上眼,可好人家的女孩呢?我告訴你,你那些叔叔阿姨們就沒一個願意把女兒嫁給你。”

    裴夫人苦口婆心,其實她說的也是實話,先前她也是不信那些世交朋友不肯割愛,畢竟裴易的家世與相貌都是頂尖,可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裴易的名聲已經差到讓人望而卻步了,都到了要賣她這張老臉的田地了,但裴易居然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這真的是要氣暈她了。

    果然,裴易仍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漂亮的臉上沒有半點變化,他滿不在乎地道:“不嫁就不嫁,又不是我求著她們嫁,再說了,她們看不上我又如何,我反正是懶得看她們一眼。”

    “你……”剛稍稍消下去氣的裴老爺又燃起了騰騰怒火,他指著裴易的鼻子罵道:“給我滾,要多遠滾多遠!”

    這次裴易學乖了,腳底抹油立刻溜了,只留下裴老爺的長長歎息聲和裴夫人的無可奈何。

    那天之後裴易就天天賴在俱樂部裡,活得是更加滋潤與瀟灑。

    和他一起長大的蕭盛是那裡的老闆,他看著裴易暫時脫離魔爪了也很高興,以慶祝為名招來一群男男女女開了好幾天派對,剛開始的時候,一群朋友都為裴易感到開心,可時間長了,也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天天窩在外頭不回家吧。

    蕭盛看著像一灘爛泥一樣攤在沙發上的裴易,搖了搖頭,順手點燃了一支煙,邊抽邊斜睨著眼睛問:“你他媽的真要死在這裡?你媽都打電話找我媽了,我真怕她一個老太太有一天找到我這裡,真到那時候,我還要不要作生意了?”

    裴易正喝著酒,聽到蕭盛的話後,他瞪了他一眼,也不怕辱沒斯文,直接拿起酒瓶往嘴裡灌,喝了好幾大口才消停下來,只是仍生著氣,重重把酒瓶放下後,沖著幸災樂禍的蕭盛罵道:“你小子別狂,等你哪天被逼婚了,可別來求老子!”

    就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蕭盛挑了挑眉,“光棍的是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說著,故意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蕭盛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

    裴易輕嗤一聲,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

    “真的,或許過不了幾個月,我兒子都生出來了,到時候認你作乾爹,記得包個大紅包給我兒子。”

    “我不想聽你那些破事,別來煩我。”裴易跟趕蒼蠅似的,露出了嫌惡的眼神。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6:01

第二章

    蕭盛哈哈大笑,他吸完最後一口煙,重重地碾滅了煙頭,同時收斂起不正經的笑,總算說了句正經話,“兄弟,我有時候覺得你是我見過最老實的男人,雖然表面上是個臭流氓,可都二十四歲了,居然連跟女人怎麼玩都不知道,這會不會太晚熟了?”

    “你罵我什麼?臭流氓?你他媽才臭流氓,我睡女人的時候,你還不就是個酸不溜秋的書呆子……”裴易雙眼噴火,暴跳如雷,作勢就要揍蕭盛。

    識時務者為俊傑,蕭盛連忙舉雙手討饒,他趕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就不會抓重點呢,我的意思是你把結婚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結婚怎麼了,無非就是擺個女人在家裡,到時候該出來吃吃喝喝,就出來吃吃喝喝,你還怕她管著你不成?”

    “你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的女人一樣聽話嗎?最善變的就是女人,還要我娶,作夢!”

    說到這個,裴易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也算是被女人坑慘的主了,在一起過的女人無一例外都是善於偽裝的母老虎,兩人好的時候,她們還尚且裝出溫柔可人的模樣,可掰的時候,都跟約定好了一樣,都給他扣了一個天底下最沒良心男人的帽子。

    氣得他差點憋死,他明明從來沒有說自己要負責任,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認是個徹頭徹尾的混球,可要說沒良心他可就不滿了,畢竟他在這些女人身上也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到頭來還反咬他一口,簡直天理難容。

    他可是花錢睡她們,本就是錢貨兩訖的事情,居然還能牽扯出他有沒有良心?他的名聲就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弄差的!

    蕭盛看著裴易忿忿的臉,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算是個可憐人,說實話,他很同情他,每次都能和貪得無厭的女人勾搭上,這也算是黴神附體了。

    蕭盛努力憋住笑,而是拿出最大的關懷拍拍裴易肩膀,一本正經地說:“女人善變可是她們自己認可的,你又何必拿這個氣自己,你呢,只是不懂得調教她們,調教好了,再善變的,也只能乖乖聽話。”

    “你說什麼?”裴易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

    蕭盛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說難也不難,最直接的好處就是,你在床上拍拍她們的屁股,她們就立刻乖乖地換姿勢了。”

    裴易嘴角微微抽搐,胃裡一陣翻湧,他嫌惡地說:“好噁心,你才是真正的臭流氓吧。”

    “哈哈……”蕭盛大笑,他眨眨眼,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悠哉地將兩條長腿放到茶几上,“不識好人心,我現在可是在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裴易嘲弄地笑了一聲,蕭盛這只狡猾的狐狸沒有鬼才怪!

    “算了,你不聽也罷,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結婚又怎樣,你還真當自己是婚後做好好丈夫的男人嗎?婚前玩與婚後玩不是都沒差。”

    裴易聞言皺了皺眉,也坐到了沙發上,沉默地盯著酒杯裡還剩的那半杯酒。

    過了幾天,在外面玩了一個多月的裴易終於回家了,倒是挺意外的,他本以為家裡的老頭子會對他大發雷霆,不料卻十分心平氣和,看樣子還很高興。

    他納著悶,吃飯的時候,都覺得不太自在,直到裴夫人笑著把一個小小的紙袋遞給他,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喜事。

    “是蘇家的小女兒,長得可漂亮了,雖然人有些遲鈍,但很是乖巧,我看著也喜歡,這裡面裝的都是她的照片,你拿出來看看。”

    裴易覺得本來還算可口的飯菜一下子就變得淡然無味,他也算是作了好久的心理建設了,怎麼會一提到這個就想爆炸,想了想,還是過不了心理的那關,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麻煩!

    “你怎麼不說話,到底聽沒聽見?”裴夫人有點不高興了,她已經不追究這孩子出去鬼混的這段時間了,回來了居然還不聽話。

    “嗯……聽到了……”裴易有氣無力地扒著飯,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裴夫人這才稍稍滿意了,她攏了攏頭髮,接著道:“過幾天你不是要生日了嗎,也別出去玩了,就約人家女孩子吃個飯,喏,這是電話號碼,你記得打給人家。”

    裴易聽著,一口氣都悶在嘴巴裡,差點就被堵死,他拍拍胸口順著氣,整個人被氣到不行,直接脫口而出,“為什麼要在我生日的時候去陪麻煩的女人吃飯?”

    “你這孩子!”裴夫人佯怒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別亂說話,你連人家的面都沒見到,就說人家麻煩,她不嫌棄你就不錯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哦……”裴易木然地張了張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接過來。

    “這才乖,我把你的電話號碼也給她了,以後聯絡你也方便,我警告你,不要故意不接人家電話。”裴母開心地說著,語氣裡夾雜著警告的意味,當然明顯不重,畢竟她現在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因為裴易難得那麼聽話,她想著,也許過不久連孫子都能抱上了。

    裴夫人越想越美好,一想到將來會有個肉乎乎的孩子,甜甜地喊她奶奶,她就覺得未來小兒媳那股先天的傻氣與迷糊是更加可愛了。

    不過裴夫人真的是想太多了,裴易這種肚子裡盛著滿滿壞墨汁的男人會乖乖聽話才有鬼,他其實就是懶,先前一直窩在外面其實是被煩到了,如今冷靜下來的同時,連帶著智商也回歸了,他就想著怎麼擺脫掉即將到來的麻煩。

    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要他結婚,下輩子吧!他的目標就是玩到老,腦子被門卡住的男人才會選擇結婚,比如他爹他哥,可換成他,是一個萬個不可能!

    蕭盛還勸誡他看開一些,花些時間調教好女人就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與其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他寧願拿來喝酒玩樂。

    裴易倒是個坦誠的男人,言出必行,說不屈服就不屈服,轉頭就將那裝著照片的紙袋和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胡亂地扔在車裡,這些東西都很小,輕輕一扔,就不知道消失在哪個角落裡了。

    他採取消極應付的態度,還是繼續出去玩,接裴母的電話都懶洋洋的,能不接就不接,能打太極就打太極,不消幾天,就把裴母那些誇讚他相親對象的詞忘得一乾二淨。

    就是蕭盛不識趣,還用戲謔的語氣問他,“那個,你未來老婆,是叫什麼來著?”

    裴易憤憤地瞪他一眼,怒道:“你小子嘴巴放乾淨一點,什麼老婆,你要是想要,就送給你!”

    當時裴易正喝著酒,而且臂彎裡還抱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他藉著酒氣,故意大著舌頭說:“你還問我她的名字,我他媽連她姓什麼都不知道,我……”他故意拉長了音,眉眼都是邪氣,微挑的桃花眼尾有些紅,嘴角勾出一個放蕩的笑。

    他晃動著一根修長的手指,重重地按在懷裡女人裸露出來的胸口上,輕嗤道:“大概是姓陸吧……”

    被挑逗的女人笑得枝葉亂顫,她眼疾手快地握住男人按在她胸口的手,嗲聲嗲氣地撒著嬌,“易,你都記錯了,人家哪裡是姓陸,人家明明姓林……”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6:14

第三章

    裴易睨她一眼,瀟灑地抽回手指,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姓林吧,姓騷才對……”

    坐在一旁看熱鬧的蕭盛聞言哈哈大笑,笑到差點直不起腰。

    裴易是瀟灑了,那邊的裴母是急得焦頭爛額,她還是大意了,就知道裴易這壞小子天生就不是聽話的主,不過她這個當媽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存著放她未來兒媳蘇蔓鴿子的心思,就別怪她耍些手段。

    裴夫人也是被氣到了,她主動提前約了蘇蔓,當然托詞是以裴易的名義,讓這孩子相親那天主動聯絡裴易,至於藉口,她都想好了,就藉著裴易生日,讓蘇蔓作為朋友給裴易一個驚喜,要打得裴易措手不及。

    裴夫人的這些心思其實蠻不厚道的,別說讓人家女孩主動腆著臉皮,同時也太低估她的兒子,逆來順受怎麼會是裴易的風格?

    可惜啊,蘇蔓這個女孩耳根子軟,裴夫人說的話,她都牢牢記在心裡,完全不敢拒絕。說實話,除了優渥的家世之外,她其實也是個令人同情的孩子,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後遺症是硬生生地影響到了現在,比同齡人迷糊,比同齡人笨,在學習上有強烈的健忘症,老師上課講的東西一下課就忘得一乾二淨,說她是金魚腦袋都不過分。

    她也不過二十歲,按照正常情況,她應該在上大學,但其實她高中就念得十分勉強,當然大學更是不必說,她其實是根本考不上的,還是靠著家裡的關係進入,只不過到底還是強人所難,她幾乎什麼都不懂,還鬧出不少笑話。

    同學們還給她起外號,稱她是漂亮的繡花枕頭,其實就是草包的意思。

    蘇蔓雖然笨,可這綽號的含義還是明白的,她很自卑,有時候也會躲起來偷偷哭。

    大學也只上了幾個月,蘇家人總歸是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強求,蘇蔓這孩子只能由他們來保護,於是很快退了學,將蘇蔓小心翼翼地養在家裡,就和溫室裡的花朵一樣,說什麼都不讓她去接觸外面複雜的世界了。

    那個時候,蘇蔓也就剛剛才成年,不去上學之後,就時常倚靠在窗邊往外看,那些斑斕的事物就算隔著厚厚的玻璃,也能將快樂的聲音傳遞到她的心裡,她其實有點明白自己正窩在一個大大的殼中,聰明人方知這是痛苦,而她是個糊塗人,她只有滿懷著無盡的渴望。

    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蘇蔓雖然讀書不太行,但上天還是給她一雙巧手,在她央求家裡的煮飯阿姨教她做菜後,居然也挖掘出一項優點,在這兩年期間,她還把證照考出來了。

    蘇家上上下下別提有多高興,果然上帝是不會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的,蘇蔓總算找回了一點快樂,他們哪裡不知道這個孩子消沉的那段時間,行屍走肉也就那般,他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如今總算找到了出口。

    所以那段時間她很快樂,待在廚房做飯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事,這兩年來,她所有的快樂都來源於此。

    可這樣寧靜的快樂在某一天又被打破了,這些年來,蘇母一直為蘇蔓的事情憂心忡忡,終於有一天被積在心裡的鬱氣打敗,不得不送醫療養。

    蘇家上上下下自然是陣腳大亂,蘇蔓也就是在那時候親眼看到了蘇母的眼淚,她的媽媽明明是很堅強的人,卻像孩子般埋在父親懷裡大哭,抽噎著,“小蔓這孩子該怎麼辦,怎麼辦?”

    蘇父很嚴肅,他的神色與語氣都是強大而令人安心的,但已經微微染白的鬢角顯得他有些疲憊,他說:“我們家可以養小蔓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

    “她得有她自己的人生……”蘇母淚流滿面。

    遲鈍如蘇蔓,在這碰巧的窺探中,察覺到了酸楚與痛苦。

    什麼是自己的人生?

    她在那天起,忽然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就是從那時起,她的疑問也越來越多,她為逐漸成雙成對的哥哥姊姊們感到疑惑,也為他們經常不在家感到疑惑,時間久了,這樣的疑惑就變成了期待,她希冀著,有一天,也有一個人能夠和她牽著手。

    她將心思都埋在心底,直覺告訴她,這是令人羞怯的事情。

    她那天也是無意中看到裴易的照片,因為照片裡的男孩笑起來比陽光還要燦爛,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了好幾眼之後,就發現自己怎麼也不能將照片放下了。


    這是一段糾纏緣分的開始,蘇蔓避無可避,蘇家人也無處可逃。

    所以好久以後的那一天,蘇蔓是鼓足勇氣才給裴易打了通電話,她帶著精心挑選的領帶夾,想著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要送給他。

    裴易早就把和蘇蔓相親吃飯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裴母在電話裡再三囑託他在哪個餐廳他也全拋到後腦杓。

    因為那天是他的生日,他一整天都在玩,傍晚接到蘇蔓的電話時完全反應不過來,話筒那頭軟軟糯糯的女音讓他的骨頭酥了一大半,他看了一眼正噙著曖昧笑意的蕭盛,瞬間就會意過來,以為這是蕭盛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裴易的心情不錯,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他還蠻有興致,其實他完全沒有聽清楚她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因為俱樂部裡實在太吵了,男男女女興奮的撕叫聲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都快聾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後用意味不明的語氣讓電話那頭的女人馬上過來,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明所以的蘇蔓很迷糊,反覆咀嚼著裴易報的那個地址,名稱有些奇怪,但她又琢磨不明白,可還是聽話地將地址牢牢記下了。

    她覺得心怦怦直跳,連選衣服的時候都差點鬧出笑話,慢吞吞地反應過來後,才換上了一條適宜的裙子,柔軟貼身的布料,將她有致的線條襯得更加好看,露出圓潤瑩白的肩頭,顯得溫婉美麗。

    蘇父蘇母看著她如同翩翩蝴蝶一般,也感到非常高興,就是不同意她單獨去赴約,堅持要司機送過去。

    向來順從的蘇蔓第一次拒絕了,她覺得自己早就是個大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被家人保護著,所以堅持要自己過去,而且她也不是沒單獨出去逛過街。

    蘇蔓固執起來也是很固執的,蘇父蘇母想著先前也沒出過什麼差錯,這次也應該一樣,於是就點頭同意了,然後看著蘇蔓像脫離桎梏的蝴蝶般輕盈地飛了出去。

    夫妻兩人看著,欣慰地相視一笑。

    蘇蔓很幸運地找到了俱樂部,只是看著斑斕的看板有些遲疑,隱蔽的大門時常湧出一批或進入一批奇奇怪怪的人,她看著自己穿的裙子,突然覺得格格不入。

    俱樂部的服務生很快就注意到她,他們是被裴易囑託過的,說要是在門口看到一個格外漂亮女人就帶進來,本來他們還腹誹裴易連標準都說不請楚,但如今看到蘇蔓了,直覺告訴他們,這就是他們等的女人。

    多一分太濃豔,少一分就太寡淡,蘇蔓則剛剛好,完全就是讓人覺得美味可口的樣子。

    她就被順順利利地領到了裴易開的那間房裡,俱樂部很昏暗又很吵,就算她努力睜大眼睛,看到的都是模糊一片,這就跟她小時候玩的萬花筒般,她完全目不暇接。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6:27

第四章

    只是被推到一個房間裡時,她有些發愣,一轉頭,那些帶她過來的人早就不見了,她忽然有些害怕,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巡視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裡不亮,只有床頭燈發出的暈黃燈光。

    從浴室裡出來只套了一件浴袍的裴易一眼就看到苗條纖細的美人,他早知道蕭盛的眼光不會差,可看到眼前這個女人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對他的胃口了。

    裸露出來的小腿是雪嫩的顏色,腰很細,胸部挺翹,不大不小,他一向不喜歡胸太大的女人,整張小臉白白淨淨的,眼珠子烏黑,還透著類似於玻璃彈珠的光澤,就是……這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傻兮兮的……

    裴易皺了皺眉,馬上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應該有點傻,但轉念一想,出來賣身體的女人應該是不會傻到哪裡去,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都是女人的偽裝。

    於是他也不客氣了,因為他現在就想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狠狠操弄一通,好泄泄最近積壓的欲火。

    “澡洗了沒有?”

    裴易站到她面前冷冷地問,他是很注重衛生的,就算再狠急,還是不能缺少必要的流程。

    蘇蔓愣了下,微張小嘴啊一聲,她是被嚇到了,她雖然認出了裴易,但眼前這個男人完全不是她在照片裡看到的男人,他們就算長得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覺到危險。

    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裴易被她害怕的表情逗樂了,覺得她演技不錯,非常成功地挑逗得他欲火焚身,掩在浴袍下面的欲望早就炙熱並且急遽膨脹起來,高高地隆起,敏感的圓頭摩挲在布料上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也不想多等了,管這女人有沒有洗澡,先享用了再說。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長臂一伸,就將蘇蔓攔腰抱起來。

    蘇蔓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性地輕叫了一聲,只是她聲音很小,就和小貓叫一樣,撓得裴易的心癢癢的。

    他一把將她扔到了床上,扔得蘇蔓整個人都暈了,纖細的身體都陷入柔軟的棉被裡,下一秒裴易就壓了上來,他身上的浴袍早就脫掉了,渾身結實的肌肉蓄勢待發著一股蠻力,尤其是胯間高高豎起的粗長欲望,糾結的筋肉上赤紅一片,粗碩的圓頭已經按捺不住吐著淚液了。

    裴易握住自己的欲望來回擼動了兩下,並且從喉嚨裡發出像野獸般的悶哼。

    媽的!他就沒有這麼激動過。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裴易用惡狠狠的眼睛瞪向蘇蔓,本想嚇嚇她,不料她整個人都已經傻住了,正瞠目結舌地望著他。

    這不能怪蘇蔓都快要被吃掉了還如此反應遲鈍,事實上,從她僅有的那些安全知識裡,只有零星的是涉及到性事的,她就算有本能的恐懼反應,也被裴易毫不掩飾的男性裸體給嚇懵了。

    而這樣無助又迷茫的表情大大取悅了裴易。

    他一邊脫掉她的鞋子,一邊將她的裙擺往上撩,整個身體強硬地擠到她的雙腿間,已經濕滴的肉刃直接肆無忌憚地抵在蘇蔓的私花處,僅隔一層薄薄的絲襪與一小片的底褲。

    “你很不錯啊,演得很好。”裴易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嘲弄道,大手稍稍一用力,就把那層礙事的絲襪撕掉了。

    那輕細的撕裂聲將蘇蔓從迷茫中拉回現實,她看著像山一樣壓下來的的男人,瞳孔因驚恐微微收縮,她想掙扎,但身體已經被牢牢壓制住動彈不得。

    只有嘴巴還能動,她只能驚慌地喊,“裴大哥、裴大哥……你在做什麼?我……我不要這樣,不要……”

    喊得裴易一愣一愣的,正想撥開她底褲的手指也暫時停住動作,他挑了挑英氣十足的濃眉,露出痞笑,“蕭盛還挺上道的,幫我挑了一個這麼乖的女人,你再喊一聲我來聽聽,嗯?”

    蘇蔓被他的笑攪弄得思緒混亂,但也明白過來這並不是她在照片上看到的裴易,之前的裴易只是她心甘情願的臆想,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壞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裴易。

    她怕他,怕得眼淚都從眼眶裡滿滿地溢出來了,小嘴裡也只會胡亂地喊,“不要,不要……”

    裴易剛開始只當這掙扎是情趣,但到後面就有些不耐煩了,他可不喜歡扭捏作態的女人,欲拒還迎的戲碼演一會兒就行了,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為了懲罰蘇蔓的不配合,裴易便頗有些粗暴地把她的肩帶和內衣都扯了下來,渾圓白皙的乳房就很危險地袒露出來,粉嫩嫩的櫻蕊俏生生地點綴在上面,這樣的美景刺激得裴易眼睛都紅了,一伸手就掐住那柔軟的乳尖,狠狠地揉弄。

    還沒來得及害怕自己被剝掉衣服,蘇蔓就被裴易粗魯的力道弄疼了,本就流著眼淚的眸子潰堤得更加厲害,持續啜泣不止。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過來相親吃飯的,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這個男人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裴易被她哭得頭皮發麻,他本來就不是溫柔的男人,更不可能花時間哄女人,他現在都要狠狠詛咒蕭盛這個臭小子了,居然給他找了個這麼愛哭哭啼啼的女人,是不是要吵死他?他現在只想做愛,襠下的那根東西快要爆炸了!

    裴易是真的怒火中燒,於是就朝蘇蔓低吼道:“夠了!”

    蘇蔓被他如悶雷的吼聲震住了,哭音卡在喉嚨中,然後狼狽地咽了下去,只是眼淚還止不住,-張漂漂亮亮的小臉梨花帶雨。

    裴易看著她跟小花貓沒兩樣的臉蛋,又好氣又好笑,直接伸過去用手背重重地擦著她臉上淚漬,邊擦邊說:“不要弄得我好像是強姦你好不好,你到底是裝的還是認真的?我保證跟我做會比你之前做過的任何一次都舒服,你相信我的技術好不好?”

    說著,他還得意地用胯下的那團火熱往她柔嫩的腿心戳了戳,那炙熱的溫度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熨熱了蘇蔓。

    蘇蔓渾身滾燙起來,粉白的小臉酡紅酡紅的,腦袋裡是一團糾結不清的亂,她只能茫然地望著懸宕在她上方的男人。

    裴易笑了笑,覺得她呆呆的樣子有些可愛,於是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臉,手感真是不錯,讓他甚是滿意,他就順著她柔美的曲線又滑到了腿心處。

    蘇蔓更加恍惚,她怔怔地看著裴易退去她的底褲,這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涼意,下一秒,她又眼睜睜地望著他將那猙獰的龐然大物抵在她最羞恥的地方。

    她想張嘴,喉嚨裡卻只能送出微弱的聲音,她完全動彈不得。
    裴易喘著粗氣,喉結上下滾動著,結實的胸膛上滿是汗水,清晰的意識許久才在空白的腦海中回籠,到現在他才終於反應過來,蕭盛居然給他找了個雛妓。

    裴易抓了抓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他下了床,赤身裸體地進入浴室沖洗,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外面的那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做那種事情的。

    他先前是被情欲沖昏了頭腦,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很多細節都說不通。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6:40

第五章

    她說找他幹什麼來著?吃飯!

    裴易的腦袋嗡地一下,他立刻關了蓮蓬頭,裸著身沖出了淋浴室,但已經來不及,床上已經空蕩蕩了,被揉弄得亂七八糟的床單被拖到了地上,除了他脫下的衣物,似乎已經沒有女人的衣物了。

    他笑了下,看來他幹得還不夠狠,那個女人竟然還有力氣逃走。

    男人精銳的眼神在淩亂的房間裡逡巡著,既而落在一處,深黑的眸子逐漸轉為意味深長。

    翌日蕭盛笑著問裴易他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怎麼樣。

    裴易看了他一眼,詫異地反了一句,“什麼生日禮物?”

    蕭盛罵了句髒話,捂著自己的心臟,“臭小子,你真沒良心啊,那麼漂亮的一輛跑車白白送個你就當沒看見一樣,車鑰匙就放在你床頭櫃上。”

    裴易一下子就愣住了,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事情是真壞了。

    那天他在車子裡翻找了許久,終於找了裴母之前塞給他的那疊照片,抽出來一看,就是那個陪他睡覺的女人。

    裴易倒抽了一口涼氣,已經能夠預見自己大概會被裴父揍死,想著要不要買張飛機票出去躲一躲。

    但裴易這個色心還是比較大的,他看著照片裡的妙人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他必須得承認這個女人魅力很大,光看著她的照片他就硬了。

    於是趁著這波熱度,很少用手解決的裴易就看看照片自娛自樂了一場,倒是射出了很多。

    裴易想,既然是已經送上門的女人,那麼就不吃白不吃吧,她的味道那麼好,吃一次怎麼看都是不划算,總得讓他吃夠吃飽,就算到後面比較難收場,也總比讓他的小兄弟吃不到肉好。

    他笑著親了一口照片上的女人,然後選了其中一照片收到了皮夾當中。

    裴易等了很多天,以為有場硬仗要打,不料幾天下來風平浪靜的,除了裴母幾個詢問的電話,什麼事情都沒有,倒是總算知道了那女人叫什麼名字,蘇蔓。

    裴易聽到時還在嘴裡反覆咀嚼了幾遍,甚是滿意,因為這個女人的身材確實夠曼妙,一張小臉也長得尤其嫵媚勾人。

    不然他這幾天也不會跟丟了魂一樣,滿腦子都是這個蘇蔓在他身下嬌喘吁吁的樣子,哭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讓他忍不住想更用力地欺負她,讓她哭得更大聲。

    他每每這樣想著,身子就發起熱來,簡直欲火難耐,他也知道,這樣乾等下去絕對不是辦法,總得想個辦法把蘇蔓弄到手裡來。

    只是他也清楚蘇蔓這個女人雖不聰明,但她的父母確不是容易搞定的角色,他要是想長期吃到肉,還得從長計議。

    蘇蔓那天從裴易的房間裡逃出來之後就得了感冒,一張小臉蒼白得可憐兮兮,蘇父蘇母心疼得不得了,這孩子是他們嬌慣大的,一點風吹草動就和要了他們的命似,當下就想打電話質問裴家是不是裴易欺負蘇蔓了。

    幸好蘇蔓及時攔住了,人生頭一次撒了謊,說是那天晚上她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著涼的,和裴易沒有關係。

    蘇父與蘇母這才稍稍減了火氣,唯有更加疼惜,還好蘇蔓的病兩三天就好了,他們松了一口氣之餘總算想起來問關於裴易的事情,問蘇蔓覺得裴易怎麼樣。

    蘇蔓當時是楞住了,本來平靜的身體卻忽然火燒火煉起來,最私密的地方還留著那個男人的烙印,她一時都覺得喘不過氣來,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

    蘇母看著蘇蔓泛著紅暈的臉,只當她是害羞了,心裡便有了一些寬慰,便說:“看來我們家蔓蔓應該是挺中意裴家那小子的,說心裡話,爸爸媽媽本來是覺得他風評不好,但轉念一想,在這樣的圈子裡,裴易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素來不苟言笑的蘇父也勾著唇點點頭。

    蘇蔓更加無言,事到如今說什麼都不合適,她明白自己遭受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卻不能明說,因為一旦洩露秘密,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災難。

    而且裴易當時顯然沒有把她當成相親物件,他應該是把她當作……

    蘇蔓想到這裡時神色就有些黯然,她雖然閱歷淺薄,人也遲鈍,但也並不是笨得無可救藥,就當是作了一場夢,總有一天惡夢會被遺忘的。

    也許是兒時生過大病的人都比較容易釋然,又或許被刺激到極點的蘇蔓連惶恐都忘記了,只是她越來越喜歡發呆,時常在玻璃溫室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蘇母覺得奇怪,這可不是陷入戀愛的女人應有的正常狀態,但問蘇蔓又只能得到模棱兩可的答案。

    而且蘇蔓除了變得容易走神以外,依然笑容甜美,只是更加安靜了。

    那天下午,她向往常一樣呆在溫室裡,陽光很好,細碎地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很舒服。

    忽然有一個巨大的影子挪過來罩在她頭頂,她有些疑惑,抬起小臉,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立在她身側,正貪婪地笑望著她。

    蘇蔓驚恐地瞪圓了眸子,張開小嘴下意識地就要尖叫。

    好不容易才進入蘇家的裴易哪裡會那麼容易讓她叫出聲,眼疾手快地用大手捂住蘇蔓小嘴的同時,長臂一攬,就將她摟到懷中,緊緊地束縛在臂彎中。

    可惜就算是溫溫柔柔的蘇蔓也是有脾氣的,她已經白白給裴易欺負了一次,又怎麼可以讓他再輕薄她一次,所以怎麼都不妥協,就和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一般瘋狂地在他懷中扭動掙扎。

    這樣一具馥鬱芬芳的女體在裴易懷中扭來扭去,可把裴易折騰壞了,恨不得立刻就把蘇蔓壓在身在痛快一番,可他也是有腦子的,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總得想辦法安撫安撫小女人。

    所以想也不想就以口封緘了蘇蔓的小嘴,燥熱的手也隔著衣服覆上她渾圓的乳房,一刻不停地上下揉弄起來。

    裴易的手段太卑鄙無恥,蘇蔓初嘗情欲,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不稍片刻,身子便像一灘春水一樣軟倒在他懷中。

    裴易一見小女人軟化,就得寸進尺地將手伸進蘇蔓的領口,滑入薄薄的內衣底下,五指攏住那軟綿綿的下緣,感覺那細膩的乳尖都快融化在他掌心中。

    他太過得意忘形,一個沒防備就被正嘖嘖品嘗的小嘴咬了一口。

    裴易皺著眉悶哼了聲,將舌頭從小女人甜美的小口中退了出來,當然手臂還是牢牢禁錮著不放,他笑了下,興味盎然地看著蘇蔓冒著小火苗的眼睛。

    他在心裡讚歎了一聲,這女人就連慍怒的樣子也如同一朵嬌豔的玫瑰。

    蘇蔓戒備地盯著裴易,她雖然不夠聰明,但身體有本能的防禦,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危險。

    裴易腦子比她轉得快,她心裡想什麼全看在眼裡,無非還在介懷他之前強佔了她,可他真不當一回事,男歡女愛,兩人都爽到了,根本沒有必要糾結吃不吃虧。

    但蘇蔓顯然不這麼想,為了能夠在他沒膩之前盡情享用她,裴易便故意裝出低聲下氣的樣子道著歉。

    他這樣驕傲的男人軟下氣勢的效果可是驚人的,蘇蔓都聽得傻住了。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6:54

第六章

    裴易趁機拿出他偽造的一本病歷,攤開來給蘇蔓,並且暫時鬆開了一隻摟著她的手臂。

    “這是什麼?”蘇蔓有些迷惑。

    裴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上面的字。

    蘇蔓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漂亮的眸子震驚地睜圓。

    裴易早知道他要的效果一定會達成,心裡很是得意,但面上還要裝出淒慘兮兮的模樣,苦著臉說:“你也看到了,就是因為和你做了一回,我就對其他女人硬不起來了,連看片自慰都沒有效果……”

    裴易這人早就壞透頂了,為了讓蘇蔓愧疚,什麼亂七八糟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他就是算准了蘇蔓是絕對不會去驗證這本病歷的真偽,便撒了一個扯到離譜的謊言。

    “難道你要讓我以後都不跟女人上床,我還只有二十四歲呢,蘇蔓,你總得補償我吧……”

    蘇蔓驚疑地望著他,“補償?”

    裴易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是你造成的,自然就要你補償,你都不知道,我雖然對別的女人沒反應,但我對你還是有反應的,我有你的照片,對著你,我可是很快就來了感覺。”

    蘇蔓聞言差點氣哭,握著病歷的手都在發抖,“你……你這個……”她想罵他,只是腦海中就是找不出類似於髒話的詞彙。

    裴易邪邪地一笑,抓住她的小手親了一口,“我……我這個……色狼嗎?”

    他毫不避諱地笑出聲。

    蘇蔓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她這幾年的人生當中,還尚未遇過這般恬不知恥的人,一時間也不懂得應付,惟有本能地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要走。

    裴易怎麼可能會讓她如此輕易離開,一把就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拖了回來。

    “你還想去哪裡,嗯?”他熾熱的鼻息噴在她耳畔,滾燙的舌也故意在她頰邊舔弄。

    蘇蔓渾身顫抖,眼睛早就紅了,她嗚咽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們之前也是誤打誤撞,但現在我們都是清醒的,裴大哥,你放過我吧……”

    舔得正歡的裴易頓了頓,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肯花心思跟她糾纏,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居然還想著拒絕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銳利的眼神逼視著她,語氣也比先前冷了些,“蘇蔓,我現在可不是和你商量,而是要求你的,我的遭遇和你有關,你當然得解決。這可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必須要得到的生理需求。”

    蘇蔓的身子有些冷,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抿著唇望著他,“裴大哥,我們可以尋求更加科學的醫療方式,我跟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蘇蔓試圖想和裴易講道理,可向來驕縱的裴易能講道理就怪了,他當下沉下臉說:“我一個私人醫生知道也就罷了,你還想要有多少人知道,動靜一大,整個圈子都知道了,我到時候臉往哪裡擱?”

    “可是,你又怎麼能保證我就能幫得上你,若一直沒有恢復怎麼辦……”

    “一直沒有恢復的話,你就一直跟著我,你不是我相親對象嗎?”裴易笑得無賴,一把抓住蘇蔓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開玩笑,他只是這段時間想睡她而已,等他睡夠了,自然就會放她走,哪裡會有一直,他這個人喜新厭舊得很。

    就算是單純如蘇蔓也看得出裴易那番玩樂的心思,但也明白這件事和她脫不了關係,而且男人若有隱疾,確實難以啟齒,更何況是像裴易這樣驕傲的男人。

    這個男人如同昂首開屏的鮮豔孔雀,伶牙俐齒得讓她啞口無言,所以一時又被他偷親成功,小腰被摟著,小手被攥著,也忘了抵抗。

    眼看著男人又要湊上前來,她終於有了反應,連忙撇開臉道:“裴大哥,別再這樣了,到時候被傭人看見就不好了。”

    沒偷香成功的裴易不爽地挑了挑眉,“我特意挑選了一個伯父伯母不在的日子,已經夠給你面子,難道還要怕那些傭人不成?”

    蘇蔓無奈地望著他,一個不留神,小嘴又被擒住了,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湧過來,她屏息忍耐著。

    直到裴易稍稍盡了興,才鬆開她。

    蘇蔓嬌喘吁吁,面容染著薄薄的胭脂,鮮嫩得如同多汁帶蜜的桃花,但凡有點色心的男人,都要把她這朵花折下來據為己有,更何況是裴易。

    他的胯下早已是昂揚叫囂,這麼多天的禁欲生活不就是等著今天來采蘇蔓這朵花嗎,此時不采,更待何時。

    裴易急不可耐,一把將蘇蔓打橫抱起來,大步往溫室外走。

    蘇蔓嚇了一跳,“裴大哥,你要做什麼?”

    “抱你回房間。”

    “回房間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他用硬得發疼的灼熱頂了頂她的腰,同時步伐生風,就這麼抱著她往樓上走。

    蘇蔓的臉紅得更厲害,鮮豔欲滴,“可是,裴大哥……”

    裴易終於不耐煩了,“別叫我裴大哥,弄得我好像很老一樣,叫我裴易……”

    “啊?”

    接下來蘇蔓說不出話來了,隨著房門砰地一聲,她的聲音就被擋在門裡,很快她的氣息又被一股狂風吞滅了。

    裴易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女人的閨房裡偷香,怎麼樣都要吃個夠本的,可憐蘇蔓纖細的身體,前幾日才初識情欲,今天又要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兩家人都以為他們交往順利,自然開心得不得了,蘇蔓也更加乖巧,任裴易予取予求,而如此順利就享受到了的裴易卻更加不知滿足。

    偶爾也心事重重的,常和他一起吃喝玩樂的蕭盛看在眼裡,就問他怎麼了。

    裴易鎖著眉喝著酒並不答話,大概是喝得太急,他還被嗆了下,連忙放下酒杯,接過蕭盛遞過來的衛生紙,才恍然發覺這段時間好久沒喝酒了,稍微一快,都會被辣嗆的液體弄得直咳嗽。

    男人的快樂不外乎酒色,裴易自認酒比女人更讓人容易得到快樂,但近來他似乎太過沉溺于蘇蔓的身體了,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蕭盛覺得他表情太過奇特,便問:“你最近是丟魂了?”

    裴易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蕭盛覺得無趣,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得曖昧,“你最近倒是老實了不少,難得來我這裡一趟,怎麼,蘇小姐真的有這麼漂亮?”

    裴易眯眼,有些不高興,終於大發慈悲地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蕭盛驚訝地挑了挑眉,對他的不友善頗有些好奇,語氣中滿是曖昧,“你倒是很護短了,看來蘇小姐確實名不虛傳,是個厲害人物,哪天帶來給我認識認識吧。”

    裴易的臉色更加難看,鄙夷地說:“閉上你的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蕭盛哈哈大笑,裴易炸毛的樣子逗得他直樂,他慢條斯裡地來回摩挲著下巴,道:“我聽說這蘇蔓小時候生過病,蘇家人向來寵得厲害,你這樣玩弄人家,就不怕惹毛了對方,別忘了,狗急也會跳牆呢。”

    裴易聽言有些不屑,似真似假地說:“誰說我是玩弄她?”

    蕭盛似笑非笑地覷著他。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7:15

第七章

    裴易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喝酒,在他眼裡,就算蘇蔓是只會咬人的兔子又如何,他也能輕輕鬆松地把她的爪子拔掉,眼下最讓他煩惱的可不是這個,而是他越來越不能忍受像做賊似的潛到蘇蔓的兔子窩偷歡了。

    一旦最初的刺激性過去,總想著光明正大地佔有。

    裴易琢磨著怎麼把蘇蔓弄出來金屋藏嬌,這樣才能讓他吃得更盡興,說來也是奇怪,以前他都是三分鐘熱度,但對這個蘇蔓卻是一反常態地欲罷不能。

    他沒往深處想,直覺告訴他,既然現在吃不飽,那總得想辦法吃飽才行。

    於是一次事後他就摟著蘇蔓說讓她找機會搬出來,這樣他就能更方便地來找她了。

    蘇蔓一聽,本來疲憊地快要闔上的眼皮立刻睜開了,她嚇得直哆嗦,便忍不住說:“你是不是要弄死我才肯甘休?”

    裴易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似的笑著哄她,說什麼寶貝,要死也是他死在她身上。

    蘇蔓聽了都有些抽搐,但也明白她可能拒絕不了,這些日子來,她已經深諳裴易就是個強勢又任性的男人,比被寵壞的小孩更不講道理,即使拒絕他也是白費口舌,便閉著眼不說話。

    裴易就湊上來吻她的嘴唇,又從鼻粱滑到眼皮,在眉心間來回舔弄。

    蘇蔓睜開眼睛,想著他總有膩了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他這小孩心性什麼時候會過去,便歎了口氣,“就算我願意,我爸媽也不同意……”

    裴易知她心軟了,就笑了,“你同意了就行了,我才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他們不是想撮合我們嗎,居然連更多的相處時間都不捨得給嗎?”

    蘇蔓幾乎被堵得啞口無言,說到底,還是要她去勸服,只是,她這樣跟著他出去,又算什麼呢?

    這個男人太懂會得寸進尺,而她又太過軟弱踟躕。

    但這也算是個契機,被養在溫室二十年,她在獲得安寧的同時也失去了自由,她不想永遠活在蘇家的庇護下。

    所以即使能預料到蘇父蘇母會立刻拒絕,她仍是堅持要搬到外面去。

    蘇母傷心不已,以為是做錯了什麼事讓讓她傷心了。

    蘇蔓哭笑不得,仍是那句自己早已成年,現在不念書了,也總得學會獨立。

    蘇母是萬萬想不到蘇蔓會說出這番話的,早先蘇蔓懵懂單純,是全然不懂這些的,怎麼不過短短一些時日,就有如此大的變化,蘇母下意識地認為是裴易帶壞了蘇蔓,立刻就想找他算帳,還是蘇父給攔住了。

    蘇父相比蘇母鎮定萬分,只問了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蘇蔓回了句她是認真的。

    於是就順順利利地搬了出去,不過沒有住到裴易給她找的房子,為了不讓蘇父蘇母起疑心,而是另外找了一處。

    裴易知道後頗有些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不過他是個小心眼的人,就經常和蘇蔓抱怨她另外找的房子採光如何如何不好,臥室的床也不夠大,他做起來不舒服。

    蘇蔓聽了,也都是輕聲細語地哄他。

    被柔弱無骨的小手撫摸著胸口消氣的感覺太好,裴易就算再霸道的人,也變得稍稍溫柔起來,他對蘇蔓的柔順體貼是更加滿意了,嘴上的抱怨是越來越少,倒是經常將自己的私人物品往蘇蔓那裡帶。

    玄關的拖鞋要和蘇蔓配對,浴室裡要的牙刷毛巾也要和蘇蔓配對,臥室裡的睡衣睡褲更要和蘇蔓配對。

    更讓裴易滿意的是,蘇蔓做飯的手藝好得不得了,把他伺候得都找不著北了,他甚至還納悶,像蘇蔓這樣的千金小姐,理應高傲驕縱,怎麼反而如此懂得照顧人。

    他都懷疑蘇蔓是不是蘇家親生,他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男人,居然還就那麼直接問了蘇蔓,可把蘇蔓氣得說不出話,她本就是這樣的人,性格這種複雜的東西讓她怎麼回答他。

    於是只好說裴易見識淺薄。

    裴易聽了表面上也很生氣,就使勁地在床上折騰蘇蔓,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就希冀著蘇蔓說的是真話,他真不希望她也跟那些勢利的女人一般,全是靠演技裝的。

    說來那段時間兩人也算是蜜裡調油,雙方都差點忘了當初是為了什麼才糾纏在一起,只是有一天兩人親熱後蘇蔓喃喃地問他有沒有一些恢復,是否真的不必去看醫生。

    這讓裴易怎麼回答,找個其他女人試一試嗎?當時他還硬著肉刃差點就洩氣了,但很快逐漸騰起的怒火就轉為熊熊的欲火。

    可第二日醒來,還是服了蘇蔓的軟,同意她出去找工作。蘇蔓如同掙脫桎梏的鳥兒一般,格外興奮,找工作的過程中雖然磕磕碰碰,可她還是很高興,她還蠻感激裴易的,即使這男人脾氣很壞,可也在無意中讓她尋找到了生活的出口。

    後來她在一家新開的日式料理店找到了一份學徒的工作,帶她的廚師是一個年輕的日本男人,不苟言笑,但又奇異得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除了父兄和裴易,蘇蔓還是第一次親近其他的男人,並且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男人,她感到新奇,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在紙上用正楷體寫下他的名字時,她又莫名多了一份好感。

    他指著紙上的字說,他叫竹內旭之。

    蘇蔓當時還沒反應不過來,她還是頭一次見人這樣作自我介紹的,她覺得有趣,便附和地喚他竹內先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男人緊繃僵硬的臉微微紅了紅。

    然後他又字正腔圓地喚她蘇小姐,接著嚴肅地保證一定會好好地教她的。

    蘇蔓聞言笑得很開心,臉上還浮現兩朵可愛的梨窩。

    因為找到了工作,蘇蔓回到家裡時還久久不能平靜,做飯的時候一直在笑,吃飯的時候還破天荒地主動給裴易剝蝦,飽滿的蝦仁從殼裡完整地脫出來,晶瑩剔透的,襯得蘇蔓纖細白晰的手指很漂亮。

    若是平日裡色膽包天的裴易看到這麼乖巧的蘇蔓肯定就放下碗筷去舔她的手了,再把她抱到餐桌上吃得一乾二淨。

    可今天他就是有些不爽,他本來就很鬱悶整天要往公司跑了,現在蘇蔓還因為找到工作笑得這麼開心,這就是給他添堵的,要是把他的劣根性從骨子裡揪出來,他現在是恨不得去砸了那個雇用蘇蔓的店。

    可他又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他已經答應蘇蔓讓她出去工作了,就不能隨隨便便把話收回來,但他仍是小心眼地認為蘇蔓就是給他曖床,給她抱的,他喜歡她身上香香的味道,要是以後她工作回來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怎麼辦,那他不就什麼性欲都沒有了嗎?

    裴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疏忽了重要的事情,當下臉色就很不好看,也不吃蘇蔓放到他碗裡的蝦,而是放下筷子,板著臉問:“你找的地方環境怎麼樣?”

    蘇蔓眨了眨眼睛,如實回答,“一家日本料理店,環境很好,老闆也很好。”

    裴易聞言輕哼一聲,不屑地說:“最好是這樣,你可不要把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味道帶回來,我討厭抱你的時候還聞到時油煙的味道。”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7:32

第八章

    蘇蔓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日本料理店的味道比較輕,我向你保證,回到家後立刻就洗澡,好不好?”

    裴易這才覺得逆著的毛被摸順了些,低頭一口吃掉蘇蔓給他剝的蝦,但臉上還是有些緊繃,倒是口氣軟了些,就是說出的話依舊不好聽,“真不明白你的腦袋哪裡被敲壞了,放著清閒的日子,偏要出去受氣。”

    蘇蔓聽著沒有回應,只低頭靜靜地幫裴易剝著蝦。

    裴易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赤紅著眼箍住她纖細的手腕,低頭就把她雪白的手指含進嘴裡,一邊深深地舔弄,同時兩隻遒勁有力的手臂要將她抱到桌子上。

    蘇蔓被嚇了一大跳,猶如炸毛的兔子一樣瞬間竄跳出去,一張細白的小臉一片慘白,幾秒鐘前被男人含在嘴裡的手指緊緊地揪在衣服的前襟,如葡萄的眼珠驚恐地望著裴易。

    裴易的神情難看至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愕然地看著掙脫出他懷抱的蘇蔓,胸膛起伏著,胯間的欲望早就飽滿了,撐得西裝褲高高地隆起。

    蘇蔓瞥到那處,小臉嫣然,輕罵了一句,“色狼。”

    她手足無措,不明白他們明明好好地吃著飯,怎麼他就忽然激動起來,這裡……這裡怎麼可以做那種事?

    按照以往,裴易聽到蘇蔓這種和撒嬌沒兩樣的斥責是絕對不會于在心上的,他會立刻撲上去,不管不顧地繼續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將她就地正法,可不知怎麼的,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被她害怕的表情刺到了。

    他有那麼可怕嗎?

    裴易有些茫然,他是一個不願意花心思去深想的人,但心裡確實不舒服,於是就把蘇蔓晾在餐廳裡,挺著褲襠處還硬挺的那根東西,目不斜視地進了臥室。

    砰地一聲,門就關了。

    關門聲很大,蘇蔓被震得抖了抖,好半天她都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揪緊手指,吸了吸鼻子,挪著步伐靠近餐桌,慢吞吞地收拾起淩亂的桌面。

    湯已經冷了,她今天燉了很久的,裴易好像也沒喝幾口,蝦也是,他說過,他喜歡吃蝦的,所以她就在超市里挑了很久,但是,他也沒吃幾口。

    蘇蔓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連帶著手指也不太靈活,等弄好了回臥室時,裴易已經在床上躺著了,房間裡開著暖氣,但他還是把自己裹得和蠶蛹一樣,臉也沒露,就露著一圈烏黑的頭髮。

    蘇蔓一時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她就沒見過比裴易還會要脾氣的人,惹得她哭都哭不出來。

    她怔怔立在床前半晌,沒有辦法,就從衣櫃拿了睡衣進淋浴室洗漱,洗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連蓮蓬頭灑下來的水是涼的都沒察覺。

    直到浴室門被用力撞開,裴易赤裸著身體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蘇蔓一驚,旋即關上了水。

    她全身一絲不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躲,就用纖細的手臂環著自己的胸,無措地站在邊上,踩在瓷磚上的腳丫子覺得冰冷,她忍不住蜷縮著小巧的腳趾。

    裴易則被她胸前擠出的溝壑勾得差點噴出鼻血,他早就知道蘇蔓這女人天生就是要他命的,所以就算生著她的氣還是覺得不能怠慢自己的小弟弟,心裡不舒坦就算了,他總得吃飽,所以就脫了自己的衣服直接闖進浴室。

    他的欲火在餐廳就被勾起了,後來也壓根沒消下去,躺在床上的時候,那根喂不飽的傢伙還頂著棉被,可把他憋壞了,就想立刻沖出去抓過蘇蔓做個昏天暗地。

    可他是有尊嚴的,總得給蘇蔓一個教訓,既然她之前沒讓他得逞,就休怪他在浴室裡弄死她,他就不信,蘇蔓這麼一個纖細的女人,還能再反抗他。

    裴易雄赳赳氣昂昂憋著勁,但他也是白費力氣了,蘇蔓根本就沒有躲他,他把她抱到洗手臺上時,四肢都軟綿綿的。

    等裴易心甘情願射出來時,蘇蔓早就昏過去了,小臉上新舊淚痕交替,整一個就是被欺負過了頭的小可憐。

    裴易早就消了氣,當下也覺得憐惜,但嘴上還是說得難聽,咬了一口小嘴後,還輕罵了一句,“真沒用。”

    若是蘇蔓沒昏過去的話,又要張嘴咬他了。

    吃飽喝足的裴易當然好心地幫她洗了澡,還將她擦得乾乾淨淨抱了出去,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長臂一收,就把她攬到懷裡,兩人身體緊密相貼地靠在一起。

    裴易莫名地覺得滿足,就吻了吻蘇蔓細白的額角,又拉過被子覆蓋住兩人,閉著眼睛小憩,其實天色還不算晚,他也還睡不著,但看著蘇蔓昏睡的模樣,又捨不得不抱著她。

    就在不知不覺中,他感到懷裡的柔軟慢慢蜷成一團,臉也不貼在他胸膛上了,直接就轉過身。

    裴易立刻睜開了眼睛,皺著眉看著背對著他的女人,他看不到她的臉,但看樣子就是在鬧脾氣。

    這倒是頭一次有人敢和裴易耍脾氣的,更難得的,還是個蘇蔓這個女人,他也不怒,就覺得好笑,倒要看看她能怎麼樣,便故意吊兒郎當地問:“蘇小姐,請你不要再拉被子了,你再拉,我就沒得蓋了。”

    蘇蔓聞言一語不發,纖細的手臂緊緊抱著被子,就是不理。

    裴易看著挑了挑眉,側了身子,一手撐著臉,一手撥弄著流瀉在女人肩上的烏髮,又問:“難道是我剛才沒有滿足你,你生氣了?”

    話音一落,他展開雙臂就要把她抱到懷裡,原本以為她會至此服軟,但蘇蔓這回是真的使了性子,裴易一抱她,她就揮舞著雙臂拍打著他。

    裴易肉很硬,就她這軟綿綿的力道根本傷不到他半寸,倒是把他公子哥的脾氣給逼上來了,他這人諸事順心,除了他爹娘,就沒一個人敢反抗他的,他才在浴室裡教訓了她一頓,她轉眼就拋諸腦後了,這無異於是老虎嘴上拔毛。

    她敢鬧,他也就敢吼她,輕輕鬆松地壓制住她之後,就吼了一聲,“閉嘴!”

    蘇蔓被吼得一縮,眼圈立刻就紅了,但她這回比在浴室裡爭氣,眼淚沒有流下來,小嘴也很倔強,“色狼,下流……”她小小聲地罵他,雖然底氣頗有些不足。

    箭都在弦上了,蘇蔓終於喊了一聲,“反正你就只會利用蠻力欺負我,你就是色狼!”

    她這麼一喊,裴易的身體就硬生生地給緊繃住了,也很有志氣地沒有進去,只是覺得好笑,“你來來回回能不能有些新意,整天喊色狼色狼的,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再說,我要真是色狼,你算什麼,嗯?”

    蘇蔓氣得渾身發抖,連睫毛都在抖,她也是氣糊塗了,就說:“以後……以後不許你再來找我,就算來了,我也不做飯了。”

    “什麼?”裴易裝出被嚇了一跳的模樣,他捂著心臟,痛心疾首地說:“那我真的好害怕,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就是真的!”蘇蔓瞪圓了烏溜溜的眼珠。

    裴易不說話了,眨了眨眼,下一秒,忽然翻身下床,隨便披了件睡袍就出了臥室。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7:48

第九章

    蘇蔓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咽了咽喉嚨,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好半天,裴易都沒有回來。

    她忽然有些害怕,反省是不是把話說重了,越想越戰慄,便擁著被子坐起來,也拿過睡衣穿上,只是沒穿拖鞋,赤著腳就跑出了臥室。


    夜裡涼,地板有些冰,但她都感覺不到,跑著跑著,眼眶又熱了起來。

    她在餐廳裡停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幕,酸意就從胃部湧上來,她想咽下去,可已經來不及,酸水擠到了喉嚨,她哇地一聲哭出來。

    裴易正狼吞虎嚥地吃著蘇蔓沒有處理掉的飯菜,嘴裡還正塞著蝦,耳畔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

    他被嚇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活活被噎死。

    他用力地拍打著胸膛,定睛一看,只見是又哭成淚人的蘇蔓,他很惱火,很不滿意地打量著她單薄的穿著,便凶巴巴地說:“你跑出來幹嘛?你不是說以後再也不做給我吃了嗎?那我現在就要吃夠本!”

    蘇蔓哭得抽抽答答,邊哭邊挪著步伐慢吞吞靠近裴易。

    裴易一把將她抱到了懷裡,抽過一大把的衛生紙,用力幫她擦著眼淚,嘴裡還碎碎念,“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能哭的女人,你除了哭還能幹什麼?”

    蘇蔓任由他擦拭,整個人都倚到他懷裡,她用很輕細的聲音反駁道:“我還會做飯……”

    裴易聞言嗤笑一聲,低頭吻住了他最愛親的小嘴。

    蘇蔓伸出柔嫩的小舌讓他吮吸,也不知讓他親了多久,等男人于開她了,她都喘不過氣來了。

    她紅著小臉,低聲道:“嘴巴裡都是蝦的味道。”

    裴易有些無奈,作勢就要起來,“那我刷完牙再親你。”

    可剛有動作,蘇蔓就伸高藕臂環著他的脖子不讓他走,紅嫩嫩的唇又湊了上去,堵上了男人的嘴。

    須臾,裴易就陷入溫柔鄉里不可自拔了,他迷迷糊糊地想,這倒是蘇蔓第一次主動吻他,可真是甜……

    蘇蔓也覺得甜,兩人都覺得甜,接下來倒是過了好幾天和和順順的日子,裴易臉皮這麼厚,蘇蔓又這麼心軟,前者當然還是整日到後者的住處蹭吃蹭喝蹭睡。

    裴易天天快活無比。

    蘇蔓也挺快樂的,她在日本料理店工作得很充實,竹內是個很好的師傅,也就長她七八歲,她都能喊大哥的人,兩人平時也能聊好多話題。

    其實蘇蔓是個嘴很笨的人,竹內也不擅言辭,兩個半天都憋不出一詞半句的人,倒有種惺惺相惜感覺。

    竹內來自日本的最南端沖繩島,春季的時候,那裡的櫻花很美,蘇蔓有些想去看,她只在小時候去過北歐幾國,長大後就越來越像只烏龜縮在家裡,可現在聽竹內描述起來,她不禁就有了一些衝動。

    竹內是個很好的人,說希望有一天能邀請她來他的家鄉。

    蘇蔓聽著,笑得又露出梨窩,她真是再沒見過比竹內更加溫柔的男人了,有時候她忍不住想,要是裴易能有這一半的溫柔就好了。

    但又覺得不太實際,裴易就是一隻橫行霸道的螃蟹,整天只會揮舞著他的兩個大鉗子欺負人,讓她每每想到時,都會感到無可奈何。

    不過裴易最近倒是很乖,按時上班按時下班,當然也是要出去玩的,他喜歡喝酒,但每回喝了酒回來一定會洗完澡再抱她,就是嘴巴裡的酒氣還去不掉,她和他接吻都會暈乎乎,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舒服,難受起來也會拍打裴易的背,但裴易每一次都隨便她打,反正是要吻夠本的,一定要把她吻暈過去才肯甘休。

    喝了酒的裴易,小孩子的脾性就更加無法無天了,蘇蔓向來都束手無策。

    有時候工作的嫌隙會忍不住想,這樣的日子還能夠持續多久,她知道裴易愛玩,就是不知道他還想玩多久。

    她現在白天上班,晚上還得陪他睡覺,她體力也不好,時常會感到疲乏,但又不敢說,要是說了的話,裴易肯定不讓她出去工作了。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找個鍵身房鍛煉身體,但她不太熟悉周邊的環境,就和竹內打聽,也不知道算不算找對人,竹內說他週末在道館當跆拳道教練,知道蘇蔓想鍛煉身體,就希望她能過來。

    蘇蔓聽著也覺得不錯,反正這也算強身健體的一種,而且她也不想週末都窩在家裡,她窩著裴易也跟著窩,後者因為太清閒就總是拉著她做那種事情,感覺時間都被浪費掉了。

    萬惡淫為首,她總得修身養性一下,所以就欣然同意了竹內的邀請。

    決定後,蘇蔓本來是想找裴易提一下的,但那時候情人節快來了,店裡很忙,她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她忙,裴易倒楣得也很忙,那段時間他大嫂正和他大哥鬧離婚,他大嫂出軌了一個畫家,說受不了他大哥的性格,要去尋找真正的愛情。

    裴易聽聞後就很厭惡,這麼貪婪的女人也不知他大哥當初是看上她什麼了,說什麼愛情,當初可是信誓旦旦說只要珠寶和包包的,這就算了,還連累到他,他大哥為了處理離婚的事就得把一些公事轉交給他。

    後果就是他都好幾天沒有好好抱著蘇蔓睡一覺,更別說喝酒了。

    他本來就是貪圖享樂的人,可偏偏被公司絆住了手腳,整個人就煩燥不已,接連的加班令他頭昏腦脹。

    後來蕭盛來電話找他喝酒時,他就再也忍不了了,把所有事情一推,就開車去俱樂部喝酒。

    也是為了熱鬧,又是晚上,蕭盛找了一幫男男女女過來,這些人好多都是裴易的同學,都是以前在學校裡混的,其中也有跟裴易打過架的,但如今長大成年了,反而不計前嫌了,一幫人玩的投緣很好。

    裴易因為被公司的事情煩得厲害,一掙脫出來,情緒就異常高漲,隨隨便便就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坐到他身上,扣子也被解了好幾顆。

    蕭盛看著他放蕩的模樣心裡也很癢,這日是情人節,他也想找幾個女人玩玩的,但晚上還得回去陪家裡那個,就只能幹看著眼紅。

    裴易是真的喝多了,連那些女人的臉都看不清,更聽不清他們說的那些什麼情人不情人,節日不節日的,他只是覺得褲襠裡的那東西緊繃了,要去洗手間裡解手。

    他跌跌撞撞地進去,裡面也沒人,倒是剛剛坐他身上的女人跟了進來。

    裴易樣子昏沉,眼神卻仍是冰冷,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在不在,就拉下褲襠的拉鍊解決。

    裴易在幻想中攀到頂峰,可身體又分明冷到極點,他忽然感到某處一陣刺疼,抬腳將女人踹開。

    女人化得濃豔的臉很狼狽,震驚又無措地看著裴易。

    裴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慢慢地拉上拉鍊,極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低下頭,掩著臉,逃也似的沖出洗手間。

    裴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逃離的背影,伸手接了把冷水抹了抹臉,酒氣稍微散了些,思緒也請醒了一點,就抬腳出去了。

    蕭盛在門口等著他,明顯喝多的男人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你就這麼把那個女人弄走了,也太不像你了。”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8:03

第十章

    裴易正心情煩躁,便皺著眉說:“要不然呢?讓我在廁所裡幹她嗎?你要是想,就自己把她拉回來吧。”

    蕭盛悶笑一聲,宿宿地說:“你用過的,我不要。”

    裴易也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沒用過,嫌髒。”

    蕭盛哈哈大笑了兩聲,伸臂環住了裴易的肩膀,一副好兄弟好哥們的模樣,一臉討好地說:“這次算兄弟我欠你的,下次幫你找個好一點的。”

    裴易冷笑著撞開了他的胳膊,道:“不用了,你的眼光一向都很差。”

    蕭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揶揄道:“也對,大概是比不上蘇蔓……”他話剛說了一半,只見裴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瞬間打起了鼓,立刻狗腿地舉手投降,“好,我不提她,她現在不僅是你玩樂的物件,更是你的心肝寶貝,不過我還真好奇她又多漂亮,你就帶過來給大夥見見。”

    裴易沒理,推開他就往外走。

    蕭盛亦步趨步,跟在他身後,嘴裡開著葷素不忌的玩笑,隨口道:“今天不是情人節嗎,你有想過怎麼討好你的心肝嗎?”

    裴易的步伐霎時頓住,蕭盛就比較可憐了,沒收住腳,直挺的鼻樑就撞到裴易的後腦杓,他捂住鼻子,哀哀地直叫。

    裴易權當沒看見,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一秒、兩秒,忽然用力撞開他就大步出了俱樂部。

    只留已經傻眼的蕭盛在身後。

    出去看著天色時,裴易莫名有些慌,他居然連束花都沒給她買,也沒帶她去吃飯,這可是很丟面子的事情。

    就是因為他大哥,他這幾天才忙得暈頭轉向,他這個人很小心眼,已經在心裡給那個很快就不是他大嫂的女人紮小人了。

    可他也納悶蘇蔓提都沒提過這件事,她難道不把他當情人嗎?一想到這裡裴易就有些生氣,畢竟就算是睡覺的關係也應當是情人的,可都到這個時間點了,蘇蔓也沒打電話來催他,早上她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的表示。

    她不會真的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吧?

    這個念頭一冒上來,裴易的怒火就蹭蹭地燃到頭頂了,叫了輛計程車,闖了無數個紅燈趕了回去,可速度還是讓他不滿意,要不是因為他喝了酒,差點就一腳踢開司機自己開車了。

    可他這麼匆匆忙忙地趕回去,蘇蔓卻並不在家裡,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額角的頭髮都濕了一半,整個人很狼狽,可他沒有半分停歇,直接沖出門,也不計後果了,直接驅車前往蘇蔓工作的地方。

    其實他根本沒去過那地方,只能憑藉零星的記憶一家一家地找,無數次碰壁後,倒是讓他找到了。

    和風式的日料店,大半夜了,人還是絡繹不絕,裴易陰著臉進去,跟個兇神惡煞地直接喊要找老闆,老闆是個儒雅溫和的中年人,哪裡見過這陣仗,忙畢恭畢敬地伺候著裴易,他是個有眼力見的,看裴易的樣子,就明白是惹不起的人。

    裴易也沒跟他客氣,直言要找蘇蔓。

    店老闆還楞了楞,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蘇蔓這麼乖巧的姑娘怎麼會跟這樣的男人搭上關係。

    裝易被他看得很不耐煩,直接越過他就要到廚房抓人。

    正在後面幫忙的蘇蔓見到忽然出現的裴易當然是大吃一驚,當時她手上還有水,就不知道兩手往哪裡擺,連話也說不清,“裴……裴……”

    裴易臉黑得跟閻羅王一樣,眯著眼覷著蘇蔓茫然的小臉,顯然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又或是說全然沒放在心上,她現在全部的心思全都在這份破工作上!

    他怒從心來,想罵人,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只冷淡地甩出一句,“給你五分鐘。”話一撂下,就轉身瀟灑地走了。

    出去了也沒進車裡,在站在外面吹冷風,額角的頭髮也半幹了,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他煩躁地抓亂頭髮,吸進一口冷氣。

    也沒過五分鐘,蘇蔓就從店裡出來,慌慌張張地向他跑來。

    裴易板著臉看著她,擺出一副漠然的模樣,但因為頭髮太亂,領角也不平整,所呈現的效果就打了折扣。

    蘇蔓抿唇,樣子也有些拘束,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他了,先前看他的模樣,應當是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所以她就爭分奪秒地跑了出來,就怕他站在外面生氣。

    一見,果然如此,她有些無奈,問話既遲疑又小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裴易額際的青筋突突地跳,她還問他怎麼了?原先他也是氣懵了,可就在剛剛他稍稍一回想,就能發現她工作的店裡佈置成了節日的氣氛,她明明就是知道的,居然還裝出無辜的狀態。

    他很氣,說話語氣當然不好,“你還問我怎麼了?今天晚上你沒早點回來就算了,居然還晚歸,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還讓我像傻瓜一樣過來找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蘇蔓被他質問得一頭霧水,“什麼把你當傻瓜,今天怎麼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今天有節日,店裡很忙,所以要晚些回去,我……我都跟你說好了的。”

    裴易的話就跟重拳打到棉花上一樣。

    好死不死,他好不容易從混亂的記憶中楸出今晨的零碎片斷,他一如既往地在出門時將蘇蔓壓在門上狠狠親吻一遍,期間她好像確實向他提過什麼,可當時他的心思全在她甜蜜的小嘴裡,哪裡聽得清她說的話。

    裴易感到面子有些掛不住,可偏偏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就算臉漲得通紅也說不出一句軟話來。

    蘇蔓看著,自然是又心軟了,她知道裴易和驕傲的小孩沒兩樣,說的話是不好聽,但好像心腸不硬。

    她忍不住伸手幫他理了領角,又細緻地撥弄著他淩亂的頭髮。

    “你這樣,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取笑他。

    一聽這話,原本有些尷尬的裴易又有些不爽了,他抓住了蘇蔓的手,生氣地說:“你說我是什麼?”

    蘇蔓笑了笑,她就算比較笨也被訓練得懂得看臉色說話了,她立刻改口,“嗯……像一隻炸毛的獅子。”

    可壞就壞在獅子和小貓在裴易眼裡沒兩樣,反正在他心裡,蘇蔓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他現在很不滿的是蘇蔓沒有在今天討好他,也沒有在乎他陪不陪她。

    總而言之,蘇蔓是越來越不乖巧了!

    他的惱怒都寫在臉上,蘇蔓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顯然在他不滿的時候,無論怎麼逗他他都不會笑,可她又不知道他究竟在氣什麼。

    她也很無措,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可裴易正和她較勁,怎麼可能放。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路人側目了。

    蘇蔓無可奈何,便道:“你抓著我幹什麼,我們快點回去,有人看著。”

    看著她掙扎的模樣,本來將眼睛瞪得像金魚的裴易忽然感到洩氣,他忽然反應過來,蘇蔓好像確實不在乎的。

    他猛得放她。

    她也猝不及防地抽回自己的手。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還是裴易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垂下頭說了一句,“算了,上車吧。”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8:21

第十一章

    蘇蔓楞了楞,感覺哪裡被刺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傻傻地跟著男人上了車。

    裴易將車子駛到花店前停下來,蘇蔓有些納悶,轉過頭去看他,裴易則直視前方,很酷地說了一句,“今天我應該送你花的。”

    蘇蔓完全反應不過來,還是故意裝酷的裴易等得不耐煩了,一把抓過她的手,將她拉下車,又把她拉到花店裡。

    直到一捧豔麗的玫瑰被塞到她懷中她才回過神,但仍是不解,她看向裴易,裴易的表情也很奇怪,就像是鬧彆扭。

    還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那時的裴易和平常不一樣,不過也不能怪他,就連她自己都是懵的。

    不過像裴易這種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委屈,既然蘇蔓那麼遲鈍,那麼他就得討回來一些,當天晚上他就把蘇蔓壓在床上幹得死去活來,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

    第二天也不讓她上班,當然他也不去上班,然後他就成功實現了在餐桌上壓著蘇蔓做的心願,他喜歡她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糊塗的樣子。

    那會讓他心裡舒坦一些。

    蘇蔓確實是個遲鈍的女人,可她也察覺到裴易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雖然他跟以前一樣經常賴在她身上,也一樣蠻橫得不講道理,可有時候,他就像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狗,偶爾還會坐在窗臺前發呆。

    蘇蔓不知道原因,只能更加地討好他,有一天路過花店的時候,還心血來潮地進去買了一束玫瑰花,花了她大半的工資也絲毫不心疼。

    她把它送給了裴易。

    裴易收到時,當時楞住了,臉頰兩側的肉都在顛抖,好像極為激動,又好像極為憤怒,總之臉漲得通紅,他大聲道:“你在千什麼?”

    蘇蔓有些懵,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裴易形容,就只好說:“送你的玫瑰……”

    裴易覺得他被蘇蔓侮辱了,她不僅沒察覺到他近來向她發出的抗議,還依樣畫葫蘆地將花返還給他,這就是瞧不起他。

    不料蘇蔓還在他傷口上撒鹽,繼續說:“你不喜歡嗎?我之前就覺得很好看,就覺得你也很合適……”

    裴易很挫敗,整個人都很沉默。

    其實他真的是想多了,蘇蔓也沒什麼心眼,她不過就是想著按照西方的傳統,二月份的時候裴易送她花了,那麼在三月份的時候,她也應該送他,她在書上看到過的。

    她也不知道還要跟他糾纏多久,可他不開心了,她是萬萬不能視而不見的,她之前還害了他,現在只能千方百計地想辦法彌補。

    她希望他開心。

    可裴易沒有接過那束花。

    蘇蔓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她感到失落,只能囁嚅著說:“你不開心嗎?我就想謝謝你上次送我的,我那時候很開心,我以為……”

    後半句話她沒來得及說出來,因為手上的花已經被搶過去了。

    裴易激動得胸膛起伏,從他聽到蘇蔓說開心時他就忍受不了了,果然這個女人還是有點良心的,他覺得他開心得尾巴就要翹上天。

    雖然還是覺得男人收花是件很娘的事情,但臉色也沒有那麼不好看了,就是語氣還很高傲,“送就送吧,我接受,就是你為什麼也送我玫瑰?”

    蘇蔓沒見過比裴易變臉更快的人,她差點反應不過來,連忙道:“因為我覺得你漂亮得像只孔雀!”

    驕傲的裴易確實像只孔雀。

    可任何男人被他的女人形容成孔雀都會不爽的,他還沒快活幾秒呢,臉又耷拉下來。

    蘇蔓眨了眨眼,察言觀色,想要彌補,繼續說:“因為你……漂亮得像朵玫瑰……”

    裴易的臉色已經和鍋底沒兩樣。

    那天蘇蔓還是被收拾得很慘,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總算把裴易給哄開心了,她也因此開心得不得了。

    那天之後,蘇蔓就天天想著給裴易加菜,於是有一天下班後特意去買了一大堆東西,她那天心情很好,就是提回去的時候手有些酸。

    等到了公寓樓下時,手酸腿酸的蘇蔓卻被一個濃妝的女人叫住了,來人眼神不善,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蘇蔓有些懵,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便呆呆地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女人被蘇蔓傻乎乎的樣子給逗樂了,她本來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因為遠遠看到蘇蔓時就被驚豔到了,可如今走近了,就發現了美人貌似腦袋不太好使,就心生了一絲不屑,於是心高氣傲了起來。

    “你就是裴易的新女人,長得還真不賴……”

    蘇蔓眨了眨眼,她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她還是認識裴易的,便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女人沒有理會,反而回了一句,“我是誰你管不著,我來就是要告訴你……”

    她話沒說完,一聲嚴厲的喝斥打斷了她,“你來幹什麼!”

    裴易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一把拉過了蘇蔓,將她護在身後,極其警惕地瞪著女人。

    女人被嚇了一跳,神色倒是很驚喜,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只聞砰的一聲。

    蘇蔓手上的兩個裝菜的袋子全都揮到地上了,小臉上驚魂未定,她就沒見過裴易這麼暴怒的模樣,更何況他這般突兀地出現,她本來膽子就不大,手就在瞬間脫了力。

    聽見聲響的裴易自然轉頭看向蘇蔓,他拎起袋子,立即因掌中頗有些沉重的份量蹙起了眉毛,便朝蘇蔓凶道:“你買那麼多菜幹什麼?拎兩塊石頭回來不重嗎?”

    蘇蔓仍有些怔忡,貼在兩側的小手不自然地收攏,纖細的手指悄悄地來回摩挲手心上被勒出的紅痕,她呆呆地回答,“做菜,我最近剛學到新的……”

    “做什麼菜要買這麼多,要吃半年嗎?”裴易的語氣依舊不好聽。

    “不是的,就是……”蘇蔓有些著急,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越急越說不出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就忍不住攀住裴易的手臂。

    一直像空氣般被晾在一旁的女人終於忍無可忍,她跺了跺踩著高跟鞋的腳,嗔怒地喊,“易!”

    本來還想教訓蘇蔓幾句的裴易終於想起來身邊還有只多餘的蒼蠅,就很不耐煩地轉過身,他本來臉色就不好看,對著女人更是兇神惡煞的,但也不能怪他,他本來心情愉悅地從公司回來,而且眼尖地在公寓樓下捕捉到了蘇蔓曼妙的身影,下意識地想撲上去時,才發現還有一個電燈泡。

    還好死不死就是上次喝酒時招惹過他的女人。

    直覺告訴裴易目前的狀況有些危險,他也不知道這女人和蘇蔓說了些什麼,雖然他覺得就算她講了什麼亂七八槽的話也無所謂,但他就怕她添油加醋,畢竟他一向坦率,但也不喜歡被人隨便扣帽子。

    這樣一想,裴易的怒火燒得更旺,就直接粗魯地朝女人喊道:“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滾!”

    語氣既不屑又不耐煩,再厚臉皮的女人也多多少少被刺到了,但她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的,說白了,她仍是耿耿于懷上次裴易對她的態度,如今終於見到他了,她怎麼可能放過。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8:36

第十二章

    她們那個圈子那麼多女人對裴易虎視耽耽,那天能近他的身她都不知道有多開心,本想憑藉著熟諳的技巧留在他身邊幾日的,不想就像垃圾一樣被踹開了,她就算再輕薄,也是有自尊心的,就想找機會報復回去。

    她早就察覺裴易有些不一樣了,圈子裡的消息傳得很快,更何況她又親身驗證,果然,就被她抓到了蘇蔓這只小狐狸。

    裴易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地金屋藏嬌了。

    說不嫉妒肯定是假的,哪怕裴易再惡言相向,她也不能被嚇到,就氣勢洶洶地回了一句,“我不走,我就是來找你的!”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裴易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找我?我們熟嗎?這位小姐。”

    女人硬著脖子,又壯著膽回了句,“對,熟不熟不能單憑你一人說了算,我今天就是要讓你明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裴易皺起眉,臉色更加陰沉,“你想說什麼?”

    女人卻笑了,她更加興奮,若有若無地瞄了一眼依舊呆若木雞的蘇蔓,惡意就撲天蓋地地從心間滋生了,她笑得陰柔,“不想說什麼,我今天就是要讓你害怕。”

    害怕?

    裴易瞬間有種反胃的感覺,這不是踩在他的尾巴上嗎,從以前到現在,可真沒有人敢威脅他的,要是男人的話,他早上去一拳了;至於女人,再和她耗下去就是浪費唇舌了。

    他冷冷一笑,看都不看女人一眼,就拉著蘇蔓要上樓。

    本想讓裴易心悸的女人急了,就和狗急跳牆差不多,一看到裴易親密地環著另一個女人的腰,她的腦子就熱了,一張嘴,就跟一節又一節的竹炮一樣,將那天在洗手間裡的那檔事亂說一氣。

    也是急火攻心,她說得臉都漲紅了,不料裴易只是僵了僵背,就拉著蘇蔓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她視線中。

    那女人也是傻了,身體就在瞬間失去了力氣,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完了。

    上樓後,蘇蔓像牽線木偶一樣被裴易推坐到了沙發上,兩個袋子都被扔到地上,她就看了一眼,有些想把它們拎起來,但是身體完全動不了。

    烏黑的眼珠子也動不了,她的視線是虛無的。

    裴易看著她,手忽然抖了下,忍不住就想喝酒,他從架子上拿過來開了一瓶,也不用杯子,直接仰頭喝了一大口。

    蘇蔓的睫毛顫了顫,唇瓣翕動著,可惜就是說不出話來。

    裴易默默地喝了大半瓶,他酒量不錯,平日裡這樣一瓶喝下去就和沒事人一樣,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睛早就赤紅一片了,可還是仰頭猛喝。

    蘇蔓終於站了起來,走到裴易面前。

    裴易停下來看著她。

    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蘇蔓就伸手想要把酒瓶從裴易手中拿下來。

    可裴易不給,睜圓了眼珠子瞪著她。

    蘇蔓還是很膽小的,就又把小手怯怯地縮了回來。

    裴易的眼睛就瞪得更圓了,他本來還緊緊握著酒瓶不放,可蘇蔓一鬆手,他就覺得無趣了,就將酒瓶往架子上重重一放。

    “說話!”還是他先忍不住了。

    裴易現在就是窩著無名火,想撒火卻不明白哪裡來這麼大的火氣,他就是看不爽蘇蔓那副安安靜靜的德性,他得逼著蘇蔓說些什麼才能舒坦些。

    蘇蔓愣愣的,張開嘴只問了一句,“你……好些了嗎?”

    裴易就那麼一僵,臉色說不上陰沉,但就和結了霜一樣,他看著蘇蔓,沒說話。

    蘇蔓抿了報唇,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這是件好事才對,還應該說些恭喜的話,但是……

    她忍不住低頭來回擺弄手指。

    不出聲的裴易忽然冷冷一笑,他轉過身,跨過地上的兩個袋子,拿了車鑰匙甩手就出門了。

    關門的聲音很大,震得蘇蔓身子一抖。

    她好半天反應不過來,良久才彎腰憐起兩個袋子往廚房走,慢吞吞地開始做菜,切洋蔥的時候眼睛被辣得不行,淚珠就一顆顆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臉上髒兮兮的,她也不方便擦。

    但還好總算是做了一桌菜,氣味很香,整個廚房都是溫暖的味道,就是蘇蔓胃太小,沒吃幾口就飽了。

    飯後她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很茫然,她估摸著裴易終於是不要她了,他應該是有很多漂亮女人的,今天遇到的就很漂亮,看上去也很聰明,不像她傻楞楞的,還總惹他生氣。

    蘇蔓這樣一想就心酸起來,她也蠻沒用的,又開始沒出息地掉眼淚,流著流著就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意識轉醒時,她的耳畔傳來野獸的喘息,她被一堵滾燙的肉牆壓在身下。

    接下來的幾天裴易都早出晚歸,每天都帶著一身酒氣回來,蘇蔓也沒開口問,就幫著熬醒酒湯。

    裴易每次都會喝光,喝完就把她拖過去壓到身下。

    這樣持續下來,蘇蔓整日裡都是腰酸背疼的,她也不明白裴易還在氣什麼,她以為他應該早消了氣才對,但事實上好像不是這樣。

    她也想不到,就跟著逐漸焦慮,整個人瘦了一圈。

    有一次做完,裴易的手就停留在她的胯骨上,來回摩挲著她已經瘦得突出來的骨頭。

    他皺了皺眉,含糊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瘦了?”

    蘇蔓全身乏力,根本沒力氣回答他,連點頭或者搖頭的力氣也沒有,就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倒是裴易有些變了,好幾天都沒碰她,以往總會拉著她一起洗澡,那幾天都是規規矩矩的,蘇蔓有些受寵若驚,但總感覺怪怪的,也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的身體是不累了,但眼皮卻開始跳個不停,她偶爾有些迷信,就擔憂著會發生什麼,但又什麼都做不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地上下班。

    那天裴易意外地比她提早回來,蘇蔓在玄關處看到他的鞋時還微微驚訝了下,但驚訝很快被困惑覆蓋過去,她看到一雙陌生的高跟鞋。

    這並不是她的。

    蘇蔓抬起頭,就看到裴易牽著一個女人走過來,她瞬間就怔住了,鞋子才換到一半,就僵硬地停在那裡,整個人手足無措。

    裴易很平靜地看著她,察覺到她的無所適從倒是很體貼地解了圍,他彎腰拿起一雙拖鞋遞給她,很溫柔地說:“換上吧。”

    蘇蔓當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站在裴易旁邊的女人就抿唇笑了下。

    蘇蔓的胸口一緊,就雙手伸過去,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笨手笨腳地換上,換好後,又變成一根木頭杵在那裡,雙腳邁不出去一步。

    她垂著眼簾,眼珠子不動,沒有焦點。

    裴易這才仿佛意識到應該介紹下身邊的女人,他很自然地摟住女人的腰,笑得俊美,“我朋友,卓楊,好長一段時間沒一起聚了,今天遇到就順便吃個飯,她想吃家常菜,我就帶她過來,幫我們做頓飯吧,蘇蔓。”

    蘇蔓很是吃驚,她更加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擺了,就磕磕巴巴地說:“那個……可是……我今天沒有買太多菜,要不我現在去買,卓、卓小姐喜歡吃什麼?”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8:53

第十三章

    卓楊擺擺手,笑著說:“蘇小姐太客氣了,我過來就是打擾了,怎麼還敢勞煩你再出去一躺,再說……”她笑得狡黠,抬手抱住裴易的手臂,朝蘇蔓眨了眨眼睛,似嬌似嗔地道:“就算要勞煩,也得勞煩這傢伙,我早就讓他買了很多我愛吃的食材,我聽他說,這些蘇小姐都會做,那就麻煩蘇小姐了。”

    為了配合卓楊的說辭,裴易笑了下,沒有否認。

    蘇蔓愣愣的,晃神了一會才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字眼來,一邊說還一邊擺著手,“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先坐一會,我馬上去做……”

    她逃也似的掠過他們,沖進廚房。

    裴易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原本噙著笑的嘴角耷拉下來,整張臉都轉為陰沉。

    還勾著他的卓楊就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露出極其妖媚的笑。

    裴易卻絲毫不領情,他用力掙脫手臂上的束縛,漠然地瞪了一眼笑得欠扁的女人。

    卓楊無所謂地聳聳肩,仍是笑。

    半小時後,蘇蔓果然做出了一桌卓楊愛吃的菜,飯間卓楊不停誇讚著蘇蔓,她笑得很開心,像個孩子一樣,蘇蔓也跟著笑,是真心的笑,因為她發現卓楊是個性格很開朗的女人,有時候說出來的話也很詼諧,會讓她憋不住。

    也意外地讓她覺得原本難耐的飯局也變得輕鬆起來。

    倒是原先心情還不錯的裴易一直沉著臉,從頭至尾都沒說過幾句話。

    蘇蔓察覺到了,就稍稍收斂了一點唇角的笑。

    飯後裴易才微微有了笑容,他摟著卓楊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蘇蔓有些新奇,因為她從未見過裴易打開過電視,就下意識地愣在沙發旁。

    裴易抬起頭納悶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還站在這裡幹嘛?你先睡吧,我再陪陪卓楊。”

    蘇蔓回過神,忙不迭點頭,飛奔進入臥室,迅速地關上門。

    原本還繚繞在鼻息間的,屬於蘇蔓的香氣就慢慢淡去了,裴易忽然就焦躁起來,他推開卓楊,從公事包裡抽出一張支票,拿起筆刷刷地寫了一個數字,然後扔到卓楊身上。

    他這種過河拆橋的態度卓楊也不生氣,她心花怒放地拿起支票親了一口,穩妥地放進包包裡面後,才戲謔地開口,“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賺的錢,裴老闆,如果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啊。”

    裴易聞言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嗤。

    卓楊脾氣挺好的,身子就和一灘水般軟了下來,整個人都倚到裴易身上,兩隻雪膩的手臂環住裴易的肩膀,聲音也裝得很軟糯,就在那裡撒著嬌說:“裴老闆,雖說拿錢辦事,但看在效果這麼成功的分上,你獎勵獎勵我好不好?”

    裴易沒動,看都沒看她一眼。

    卓楊還以為他鬆動了些,就得寸進尺地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你同意了嗎?”她摸了摸他堅毅的下巴,笑道:“今晚讓我陪陪你吧,嗯?”

    裴易這才有了反應,他朝卓楊笑了笑,笑容蠻無害的,就是說出來的話有些無情,“你沒骨頭嗎?拿了錢就趕快給我滾!”

    說著,就把卓楊纏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給扒下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推開她。

    卓楊沒有防備,就被推倒在沙發上,頭髮淩亂,頗有些狼狽。

    裴易站起來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繼續冷聲下著逐客令,“識相點就快點滾,不然我就把你拎起來扔出去。”

    這話終於惹惱了卓楊,她掙扎著站起來,俏臉通紅,眼珠子冒著火,她憤怒地低喊,“裴易,你別得意……”

    她羞惱地指著他,想說些侮辱人的話語,可裴易就和看戲一般揚著嘴角。

    卓楊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什麼難聽話都吞了回去,她迅速拎起包包,底氣不足地甩下一句走著瞧,就慌裡慌張地離開了。

    整個客廳倏然就安靜下來,電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顯得冷清清的。

    裴易倚在沙發上,神情早就沒有之前的自得了,竟然有些落寞。

    他忽然有些想喝酒,他最近是更加像個酒鬼了,也不知怎麼的,就和發了瘋一樣。

    其實他也明白這跟蘇蔓有些關係,可就是明白,他就更煩了,不過他倒是醒悟過來一點,他和蘇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再繼續的話,就可能真的要稱了他爹和他娘的意,趕鴨子上架和蘇蔓結婚了。

    這種可能性太大,他整天就想著和蘇蔓上床,經常也不帶保險套,每次都在她體內射出來,長此以往,蘇蔓就會懷孕。

    懷孕了他就被綁住了,他心還不夠狠,更沒那個魄力壓著蘇蔓上醫院墮胎,到時候就只能結婚了。他還沒想過婚姻,更不想就此被束縛,所以找女人來演場戲就此打住也好。

    他得斷了蘇蔓的一些念想,雖然她傻楞楞的,貌似也不怎麼在意他,但女人和一個男人上床久了總會生出些感情,他得及時掐斷這個苗頭。

    他也是有些對不起她,被騙了那麼久,還被折騰得瘦了一大圈,他看著其實蠻挺心疼,他得好好補償補償她。

    裴易這樣想著,人不禁有些困盹,可眼睛一直闔不上,就拿了瓶酒解解悶,在沙發坐了一整晚。

    翌日蘇蔓臉色慘澹地從臥室裡出來,貌似睡得不好,人看著很憔悴,意識也很迷糊,但還是被客廳裡鬍子拉茬酒氣熏天的裴易嚇了一大跳。

    裴易也看到了她,眯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笑了下,“醒了?”他喝了很多酒,但人還是機敏的,他就上下打量了蘇蔓兩眼,就有些不高興地說:“你昨晚沒睡好?”

    蘇蔓喉嚨乾澀,一時也沒回答,反而是快步跑回臥室拿了一條沾濕的毛巾出來,很自然地想幫裴易擦臉。

    裴易沒讓她擦,他自己接過隨意朝臉上囫圇了兩下,就把毛巾甩到一邊了,他捏著蘇蔓的下巴,盯住她,仍是那個問題,“你昨晚沒睡好是不是?”

    蘇蔓眨了眨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立刻搖了搖頭。

    裴易皺起了眉。

    蘇蔓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柔聲道:“我幫你煮點湯醒酒。”

    裴易卻搖搖頭,似乎有些不耐,“還是煮粥吧,我想喝粥。”

    蘇蔓微微驚訝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轉身就去煮粥了。

    她的手藝很好,將米粒熬得顆顆飽滿,平日裡裴易也很捧場,但今日裡卻心不在焉的,舀著湯匙的時候看上去也興趣缺缺。

    蘇蔓也沒問,她就埋頭乖乖喝粥,但其實心裡也不是全然不明白的。

    果然飯後蘇蔓就被裴易喊到書房去了,長長的一張書桌,兩人面對面坐著,弄得好像要談判似的。

    裴易繃著臉,神情晦暗不明,他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大部份時候總是嬉皮笑臉或者暴跳如雷,蘇蔓看著,就有些茫然,只是交握在腹間的手指不自揪緊。

    倒是裴易的語氣蠻輕鬆的,就和談論天氣一樣,他說:“我最近很忙,經常來這裡也不方便,所以就在公司附近就近找了個房子,過幾天就從這裡搬出去。”

    這段話裴易斟酌了好幾遍,顧慮著不能傷到蘇蔓,畢竟她有些單純,也沒什麼社會經歷,要是說得太過火,難免會傷到她。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9:07

第十四章

    裴易難得沒有壞心眼,以往他甩女人都是很乾脆無情的,但對蘇蔓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他還真沒遇見過像蘇蔓這樣的女人,從不懂得主動向他討要什麼,人也乖,就順乎其理地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裴易意外地低估了蘇蔓的承受能力,雖然她已經明白過來裴易的藉口,但也顯得很平靜,眨了眨眼睛,就乖巧地點點頭。

    還主動地說了一句,“我待會……幫你收拾東西。”

    真的是很體貼的話,可裴易聽了就是覺得有些奇怪,還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他不是一個喜歡愛多想的人,很快就將心裡異樣的感受忽略掉,嘴巴上很瀟灑地說:“這段時間你別想我,不過你真的想的話,就來找我好了。”

    他是不會再主動找她了,當然這話裴易沒說出口。

    蘇蔓也沒回應,就微微笑了一下。

    兩人就都不說話了,氣氛有些尷尬,為了打破沉默,裴易就把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銀行卡從桌上推了過去。

    這自然是給蘇蔓的補償費,他也給不了其他的,用錢是最誠懇的,為了怕蘇蔓理解不了,他還耐心地解釋了一句,“權當是這段時間的叨擾費,給你的。”

    他說得很直白,但蘇蔓還是楞了好幾秒,整個人很迷糊,她顯然理解不了這個,就呆呆地反問:“這是?”

    裴易笑了下,仍是耐心十足的,“沒什麼,你就拿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房子、車、或者珠寶,我好像也很少見你出去逛街,偶爾可以放鬆一下的。”

    蘇蔓這才終於明白過來,一時也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她總算不至於太笨,就是渾身不太自在。

    她自然沒有伸手去接,也不回話,就是在裴易微訝的目光中站起來,去了臥室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小巧的錢包。

    裴易還沒會意過來她想幹什麼,就沒吭聲地看著她。

    蘇蔓就當著裴易的面將錢包裡所有的銀行卡跟信用卡都倒出來,五彩斑斕的,散了一桌子,她沉默著,重新坐了下來,微微低下頭去。

    裴易愣了半晌,他的表情從震驚轉為嘲弄,他是真沒想到蘇蔓給他來這一招,就笑道:“我差點忘了,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是想告訴我你看不上我給的嗎?”

    蘇蔓仍是垂著頭,她也沒看裴易,但已經聽出了裴易語氣的意味,竟讓她感到分外陌生,好像她之前所認識到的裴易都不是真正的裴易。

    她思緒混亂,低啞道:“不……是我已經夠了,你……你不必再給我了,謝謝。”

    可裴易並不領情,他高傲慣了,也沒見過哪個女人像蘇蔓這樣死心眼的,就更加覺得不耐煩,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顆恨不得埋在胸裡的腦袋,一時也不想和她爭論。

    丟下一句,“我已經給了,收不收是你的事。之後,裴易就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出了書房,不一會兒,又清晰地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

    裴易就這麼走了。

    蘇蔓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直到脖子感到僵硬,才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眼睛有些紅,幸好還沒有眼淚。

    她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她早就知道裴易會膩了她的,但她就是有些迷惑自己哪裡惹到他了,昨天她在卓楊面前表現得應該很乖才對,還有更早之前的女人,她也沒有太大的失態,難道還是做錯了?

    蘇蔓漸漸感到難過,心鈍鈍地痛起來,她還沒有過這種感受,倒不是因為裴易,而是因為她的爸媽,她爸媽至今還被她蒙在鼓裡,他們從頭至尾都以為她和裴易一直順利地交往著。

    他們擔心著她,又顧忌著會打擾到他們,每次通電話的時候,她媽就都在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不敢逼她。

    她爸在她搬出去的時候,還很嚴肅地問她是不是認真的,當時她還鄭重地點點頭。

    可惜,這一切都是謊言。

    蘇蔓渾身發冷,她顫抖著彎下腰,幹嘔起來。

    而輕輕鬆松就甩了蘇蔓的裴易果然是過了好幾天快活的日子,那天之後他就沒見過蘇蔓了,給了一張銀行卡,再轉幾處房產給她,裴易覺得,自己做得夠人至義盡了。

    就是剛開始幾天有些不習慣,在遇見蘇蔓之前他是不會摟著女人睡覺的,可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摟著蘇蔓睡,這時離開了她,自然也有些不習慣。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其他女人,可是抱著就是覺得奇怪,他也說不上哪裡奇怪,其實他選的女人身子都很軟的,可她們都沒有蘇蔓軟,這讓裴易很是苦惱,更讓他覺得恐慌。

    他之前想得太好,沒有細想過多,如今意識到自己好像依舊想念著蘇蔓更是覺得沒出息。在他的人生觀裡,一個男人太依賴一個女人是沒出息的表現。

    裴易怎麼可能放任自己這麼沒出息。不過他也沒苦惱多久,他大哥裴釗銘因為離婚的緣故,性子多多少少發生轉變,本來算木訥的一個男人,現在天天晚上往夜店跑,公司的事情也不太管,於是就成了他和他二哥整天為了公司賣命。

    裴易居然就成了每天累得像狗一樣的男人,以往那些穿腸酒色,都像在作夢一樣,回到自己窩裡的時候,連口熱飯都沒有,他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慘的時候。

    本來他也想找幾個哥們出去發洩一樣,可碰巧的是,他們好像也遇到了一些不順的事,都沒空出來喝酒,連平時最清閒的蕭盛都遇到了麻煩,他的女人跟他鬧分手了,本來很溫順的人,居然就很乾脆地拎包走人了,蕭盛怎麼哄都哄不回來。

    這就殃及了裴易,陪他喝酒的就廖廖幾個,這自然就喝不太痛快,平時他能玩到大半夜,如今沒喝幾口就早早離開了。

    雖然喝得不多,但是腦袋卻比喝醉時還要暈。

    他連外套都沒脫,躺在床上一動都不動,屋裡沒開燈,漆黑一片,鼻息間也是很陌生的空氣,並且冰冷冷的。

    裴易忽然意識到,在和蘇蔓分開之前,他好像幾乎就沒回來過這裡,更沒有帶蘇蔓來過,所以這個房間就沒有蘇蔓那裡香香的氣味了。

    蘇蔓似乎一直都是香香的,她住的地方也是,味道他很喜歡,還問過她用什麼香水,但這個女人就傻愣愣說自己沒用過,他當然是不信的,非要把她拖進浴室扒乾淨,用沐浴乳清洗一遍,然後他將鼻子貼在她皮膚上聞,竟然還能嗔到那股好聞的味道。

    裴易感到不可思議極了,但更多的則是開心,畢竟能一直抱著一個又香又軟得女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遺戚的是現在抱不到了。

    黑暗中,裴易忍不住皺起眉,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他又是個好面子的男人,雖然臉皮厚,但更多時候自尊心極強,要他承認自己後悔甩了蘇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說不出後悔是一回事,但要完全不付諸行動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自尋不痛快的人,既然有點想蘇蔓了,就伸手摸索著放在床頭櫃的電話。

    眯著眼睛按了蘇蔓臥室裡的電話號碼,他拿著電話筒,聽著那頭傳來的嘟嘟聲。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9:22

第十五章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裴易等得幾乎不耐煩,可他也沒把電話放下來。

    終於被接起來後,蘇蔓柔軟的女音總算傳了過來,她輕聲說了句,“你好。”

    裴易一聽就忍不住笑了,他本來人就蠻馬虎的,一聽到蘇蔓的聲音更覺得高興,喊了一聲蘇蔓後就趁著酒意說了些葷話。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逗逗蘇蔓,雖然兩人分開了,但也沒必要弄得那麼僵,偶爾他也想見見她的,他知道她臉皮薄,可是他得讓她明白男人就是那麼回事,睡一個女人睡得太多會覺得膩煩,可一旦睡不著了,又開始回味起來。

    裴易也知道這樣不道德,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就趁著酒意探探蘇蔓的口風,想知道她偶爾能不能陪他睡一覺。

    他這邊懷著壞心思,說得也起勁,可沒一會,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這麼安靜的氣氛下,他就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自己說話的聲音,蘇蔓倒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他登時覺著納悶,嘴巴裡就安靜了下來,也屏住了呼吸,也就是一秒鐘裡的事,他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身體也下意識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裴易握著電話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這才明白過來蘇蔓怎麼能安靜得和只貓似的,原來是早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一想到自己剛才如同傻瓜般的試探,他就覺得又懊惱又感羞恥,男人的尊嚴就這麼被蘇蔓踐踏了,他一氣,就把整個電話從床頭櫃上打翻了。

    撞擊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可這一點都不能平復裴易心中的怒火,他現在恨不得沖到蘇蔓那裡打她一頓屁股,看她敢不敢掛他電話,雖然是他做了壞事在先,可他也事後給予她那麼多補償了,而她居然還這麼不給他面子。如果不教訓教訓她,這女人還指不定就爬到他頭上去了。

    當然裴易也就是這麼想想,真就這麼去找蘇蔓了,他也覺得是丟臉的事情,按照他以往和女人交往的經驗,蘇蔓無非就是耍耍脾氣罷了,他總歸是大人有大量,不和她這個有點笨的女人一般見識。

    這麼想著,裴易心裡就舒坦,他下了床,把電話機撿了起來,又去洗了個澡,回到床上就蒙頭大睡了。

    睡前還想了一會蘇蔓,想著先晾她一段時間,等她恢復理智了,他再過去找她。

    不過有句話說得很好,就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裴易本來琢磨著怎麼也得晾蘇蔓一個月的,因為哪有分開不到一個月就忍不住吃回頭草的,無論怎麼說,他也得做那氣定神閑的一方。

    可壞就壞在裴易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同時低估了蘇蔓對他的影響力,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他有一次下班開著車閒逛,逛著逛著就逛到蘇蔓那裡。

    既然已經來了,裴易也不願意就這麼走了,他總得見她一面的,就算有些丟面子吧,他也認為他實在忍不了了,就磨磨蹭蹭地從車上下來,慢慢吞吞地上了樓,來來回回地在蘇蔓門口走了好幾遍,就是不知道怎麼去按門鈴。

    裴易從小到大何曾這樣過,他一邊罵自己窩囊,一邊還是終於伸出來,只是手指還沒觸碰到門鈴,門就打開了。

    裴易一喜,可沒過幾秒,臉色就耷拉下來,開門的是一個高瘦的男人。

    他的火氣就瞬間冒了上來,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攥成了拳頭,泛著青白的指節咯咯作響,就差一拳揮上去,他雖然硬生生地忍住了,但說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是誰?”

    那男人有點慢,比起裴易那快要吃人的神色,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他也看出裴易是來找茬的,就梗著脖子回了句,“我……我是這裡的住戶,我不認識你,你找哪位?”

    裴易從鼻腔中哼出一聲冷笑,他伸手用力推開男人,就強闖了進來,就和一頭蠻牛似的往裡沖,邊沖邊喊:“蘇蔓,蘇蔓,你給我出來!”

    裴易氣得跳腳,他以為蘇蔓找了其他的男人,不然沒哪個女人能忍住那麼久不找他的,裴易的心酸死了,雖然師出無名,可也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更讓他覺得惱火的是,到現在了他還想著將蘇蔓搶回來。

    可他這樣粗蠻的舉動當然沒把蘇曼叫出來,倒是將那男人嚇得半死,他踉蹌地從後面追上來,哭喪著臉喊:“先生、先生,你這樣是犯法的,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你來錯地方了。”

    裴易自然聽都沒聽,冷著一張臉將房門一間間地踹開,身後的人根本就攔不住,那男人脾氣其實挺好的,可遇到這種事終於是忍不了了,在裴易用腳狠狠踹開他臥室門的時候,他厲聲喊了一句,“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隨著喊聲,破門的噪音同時尖銳地幾欲滑破人的耳膜,房門激烈地撞擊在牆壁上,砰地一聲,一切戛然而止。

    裴易僵硬地轉過頭來,雙目赤紅。

    男人驚得一震。

    “再問你一遍,蘇蔓呢?”

    後者喉嚨沙啞,早就脫了力,他無力地回應道:“我已經回答過了,這裡沒有什麼蘇蔓,你來錯地方了。”

    裴易一瞬不瞬地緊盯住他。

    男人的額頭直冒冷汗。

    過了半晌,裴易才冰冷地開口,“你說你是這裡的住戶……那你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男人連忙答道:“快……快兩個星期了。”

    裴易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駡,“放你媽的狗屁,兩個星期前我還給蘇蔓打過電話。”

    男人被嚇得瑟縮,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眼前這個一臉凶相的人要找的蘇蔓應該就是之前這裡的住戶,他歎了一口氣,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管理人員上來當面對質。”

    裴易閉了嘴,惟有胸膛劇烈起伏著,停頓了一會,他惡聲道:“那就讓他來。”

    男人馬上轉身打了個電話。

    其實等待的時間根本不長,可裴易卻覺得這時間實在太難熬了,他的手心裡全是汗,喉嚨裡翻滾著乾澀的血腥氣。他根本不敢去想這男人說的是真是假,這怎麼可能是真的,他那天明明聽到蘇蔓的聲音了,後來她還故意掛了他電話。

    可是,若這是真的,那天蘇蔓有沒有可能是在收拾行李呢?因為太過傷心,或是太過難過,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搬走了。

    裴易沒時間多想,管理人員已經匆匆上來了,大概也看出來裴易不好惹,就一股腦地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蘇小姐在兩個星期前辦理了退租手續,還是我們幫她找的搬家公司,千真萬確。至於林先生則是在幾天後就搬進來了,因為早在兩個星期前蘇小姐就拜託我們把租賃訊息發佈出去,所以林先生住進來的很早。”

    裴易聽著,整個人都木然了,後來也不清楚怎麼離開的。

    直到回到車裡了,他的情緒才有了一些波動,他的胃裡湧著酸水,人很不舒服,他覺得自己很窩囊,居然就傻傻過來找蘇蔓了,人家可比他乾脆多了,拿了錢就乾乾淨淨走了,什麼話也不說,就當沒認識過他一樣。

    他還記得她那天的樣子,看上去應該也是蠻傷心的,還不想收下他的錢,但如今看來,應該都是假的。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9:35

第十六章

    裴易一遍遍回想著,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就覺得就這樣也好,反正他們算完了,就這樣吧,他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來這裡找蘇蔓。

    這天之後,裴易又過起了醉生夢死的日子,蕭盛又過來陪他喝酒,因為他的女人也哄不回來了,就有些自暴自棄地整日泡在酒缸裡,不過裴易當然不是自暴自棄,他是又過回了瀟灑的日子,跟以前千百個日日夜夜相同,反正他就這德性,愛玩愛喝,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

    就是他的脾氣比以前更差了,本來裴母勸他幾句他還能勉強聽迸去幾句,現在就算是說幾百句也不聽了,公司自然也不去了,本來他還蠻同情大哥裴釗銘,可後來裴易也不同情了。

    在他看來,擋住他玩樂道路的人都不值得同情,所以他就和大哥裴釗銘打了一架,誰輸誰就得繼續待在公司裡,他贏了,所以是再也不用去上班了。

    於是他別提多清閒,多快樂,就是晚上沒人陪,那些女人都沒有以前聽話了,他的哥兒們也得回自己的窩,而他,也得拖著爛醉的身體被司機拉回家。

    就是有時候不太想回去,他就掏出一大把的鈔票讓人載著他在臺北隨便亂逛,很那麼湊巧的,就把他載到一間日本料理店前,車子經過的時候,裴易渾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瘋喊著讓司機停車。

    那個司機有點年紀的,裴易這樣狼嚎似的亂叫把他嚇得半條命都沒了,匆忙之間立刻停了車,車子刹住的刹那,他就看著裴易像炮彈一樣從車裡沖了出去。

    驚得他目瞪口呆。

    沖出去的裴易和無頭蒼蠅一樣在日本料理店裡喊著找蘇蔓,口齒不清,又喝了酒,人人都敬而遠之,有些服務生還將他當成神經病,差點就報警抓他了,倒是之前那個見過他一面的老闆認出了他,那老闆是個好心人,說蘇蔓已經不在他們這裡做事,好幾天前就辭職了。

    裴易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被打發走了。

    出去的時候他總算被冷風吹得清醒過來,他忽然意識到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有他能打發別人,沒有人能這麼隨隨便便打發他的,就算事先是他不要蘇蔓的,但事後他再想要也不是不行,遊戲規則得由他來定。

    哪怕蘇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能在不打擾到雙方父母的情況下將她輕輕鬆松地楸出來,現在征信社這麼厲害,什麼人是找不到的呢。

    這樣一想,裴易連日來都焦慮的心才稍稍舒坦了些。

    不過裴易真沒必要如此折騰,因為蘇蔓根本就沒有躲他,她就是想換個環境,搬到另一個更小的公寓去了,至於為什麼也把工作換掉,是因為竹內進到另一家更適合的日本料理店,他是她的師傅,她做學徒的,自然也要跟著去,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憑藉她的腦袋,根本想不到。

    唯有一件事蘇蔓倒是想通了,那就是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和裴易糾纏下去,那天裴易走的時候,她不是不傷心的,並且流了很多眼淚,比之前裴易將女人帶到家裡來流得更多。

    她只有一條命,就想著,再被裴易欺負下去估計就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了。她自己難受就罷了,總不能牽連家裡人,就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見裴易了,雖然她也明白他是不會來找他的。

    所以那天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蘇蔓嚇了一跳,她怕自己哭,就很迅速地將電話掛掉了。

    她是個沒用的人,就算之前下定決心了,卻在那刻又搖擺不定了,她害怕裴易又故態復萌,他是個讓人捉摸不定的人,所以她只能更快地逃離這個有過裴易氣息的地方。

    她沒想過會再見到裴易,所以那天從店裡回來,在公寓樓下黑暗中看到一個黑□□的身影時著實被嚇了一跳。

    裴易沉默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瘦了些,下巴有些尖,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蘇蔓。

    蘇蔓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你……你幹嘛站在嚇人?”

    裴易聽了,一張臉自然變得相當惱怒,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吃掉她了。

    蘇蔓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一步。

    裴易比她敏捷得多,身體撲了上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掐著她的腰不放,一個勁地將她往黑壓壓的樓梯走道拖。

    蘇蔓受了驚嚇,整個人掙扎不已,但她不敢叫,只能發出和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兩隻手拚命拍打裴易的背,可這自然是不能擺脫他的,她輕而易舉地就被男人拖了進逃生梯,然後重重地被壓到牆上。

    淩晨的時候,裴易覺得懷裡空蕩蕩的,本來一直攬在懷裡的一團柔軟沒有了,就算蓋著棉被,還是令人感到冰冷。

    他皺起了眉,很快就清醒過來。

    床邊沒有人,蘇蔓不見了。

    裴易下意識地一慌,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怎麼穿衣服就開始在屋子裡找起人來,半大的地方,比之前那個公寓小多了,根本沒辦法藏人,可裴易就是找不到蘇蔓。

    他很慌,額頭都滲著汗。

    再次回到臥室裡的時候,裴易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喘息還沒有平靜下來,他忽然感到背上涼颼颼的。

    裴易的脊背僵直了,側身望向開著的落地窗,窗簾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

    他禁不住攥緊了拳頭,緩慢地走過去,又慢吞吞地撩起窗簾。

    蘇蔓站在陽臺上,手扶著欄杆,就穿著一件單衣,背影看著都是纖細的骨頭,她好像在眺望什麼東西,都沒聽到聲音。

    裴易松了一口氣,皺著眉走上前,長臂一伸,就將那柔軟的小腰攬在懷裡。

    纖瘦的身體頓時一僵,裴易察覺到了,但只是抿了抿唇,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臉也埋到溫暖的頸窩,來回磨蹭著,親吻著有些香的皮膚,嘴裡嘟囔著,“以後別比我早起……”

    蘇蔓垂下了眼,沒說話。

    裴易已經將嘴唇移到她臉上了,很快就要捕獲那兩瓣柔軟的紅唇了。

    蘇蔓這才動了動,輕輕地喊了聲,“裴易……”

    男人輕笑了聲,傾過身去,借勢要吻她。

    蘇蔓微微偏頭,躲了過去,她低聲道:“裴易,你上次已經把錢給我了……”

    裴易頓住了,他蹙著眉,既不滿她逃開的舉動,又不解她說這話的意思。

    蘇蔓屏著氣繼續說:“而我,也收下了,所以,我們是結束了的……”

    裴易瞬間冷了臉,他咬牙切齒道:“作夢,你想都別想!就算那時候我說了那樣的話,到現在我也可以收回來。”

    蘇蔓一愣,她沒想到裴易蠻不講理到這種地步,可又覺得不甘心,“你……你不能不講道理。”

    裴易冷笑,“我有時候也是講道理的,可這個有時候我有生之年還沒出現過,不如你就陪著我,看看它什麼時候出現。”

    蘇蔓不說話了,一張小臉早已失去了血色。

    裴易很得意,他知道蘇蔓心軟,脾氣也軟,只要他稍微強勢一些,她就什麼都聽他的,他們肯定還能像以前那樣。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19:50

第十七章

    可這次裴易卻失策了,雖然蘇蔓並不反抗,可有些事情確實不同了。雖然他們依然上床,依然抱在一起睡覺,可裴易還是察覺到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從蘇蔓做的菜就能看出來,雖然還是熟悉的味道,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裴易每次吃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他想問,可坐在他對面的蘇蔓面無表情的,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裴易就算再強勢,心再粗,也能明白過來蘇蔓這是變相給他擺臉色看。

    他是什麼人啊,就連他爸媽也很少給他臉色看,蘇蔓這個小女人就敢跟他耍脾氣,他向來不哄女人的,就算是蘇蔓,他這次也不能低頭。

    當下也有模有樣都把臉繃了起開,重重地放下筷子。

    放筷子的聲音有些大,蘇蔓一驚,抬起臉驚慌地看著裴易。

    裴易緩緩地笑開,這個笑有些陰險,語氣倒是很淡然,“你跟我耍脾氣?”

    蘇蔓蹙了蹙柳眉,細白的眼皮蓋了下來,不說話。

    裴易在心裡嘲笑,嘴巴上一點也不含糊,“你要是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在床上不是最害怕坐我身上嗎?既然你那麼不乖,以後都得你主動,主動直到我滿意了,你才能停止。”

    蘇蔓身子一顫,抬起眼,瞪圓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裴易則重新拿起了筷子,笑得很善良,“我說到做到。”

    蘇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瑟縮了下身子。

    裴易以為自己贏了,雖然蘇蔓聽了他的話更乖巧了,但有一次半夜醒來時,他卻發現蘇蔓背對著他哭。

    這個女人很膽小,就算是哭,也不敢發出聲音,起先裴易沒發現,還是察覺到她細瘦的肩膀在抖才明白過來。

    裴易說不上來當時是什麼滋味,他肯定是不喜歡蘇蔓哭的,他只喜歡她在床上哭,可另外的時間裡,只要她掉一滴眼淚,都能令他煩躁不已。更讓他惱怒的是,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

    他就只能盯著蘇蔓的背,睜著眼直到天明。

    其實蘇蔓流淚倒不是因為怪裴易,她是怪自己不爭氣,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裴易這麼欺負她,她也僅僅是敢怒不敢言,他有一點點不滿了,她就得賠罪,還得在床上受苦。

    然後再等一段時間,裴易折騰她折騰夠了,又覺得膩了,接著肯定又找女人過來看她笑話,然後她只能和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只能受著委屈,連眼淚都不敢掉。

    這樣一想,蘇蔓連上班的時候都會出神,竹內看出她的異樣,就好心地問她怎麼了。蘇蔓也不方便和他說其他的,只能找些藉口搪塞過去。她也是想通了,既然躲不過去,就儘量多待在外面,儘量減少在家裡的時間,這樣也能避一避裴易。

    可裴易多聰明的人啊,蘇蔓一有異樣他就感覺到了,本來也想發火的,但一想到蘇蔓會躲著偷偷哭就猶豫了,他氣發不出來,就把不滿全轉移到蘇蔓的身體上,晚上使勁欺負。

    這可苦了蘇蔓,她不明白她都避著裴易了,怎麼比以往還要累,原先她以為是裴易察覺出來了,但裴易太精明,硬是表現得和沒事人一樣,蘇蔓也不好問,就只能受著。

    不過裴易還不滿足,他雖然在床上得了甜頭,可不代表他不會反擊,之前蘇蔓躲著他讓他找不到後,他就多留了一個心眼,雇專門的人盯著蘇蔓,看看她平日裡做了什麼,都交了什麼朋友。

    要是以前他是不屑做這種事情的,但他已經嘗夠找不到蘇蔓的恐慌了,所以就算是一些沒有底線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如今蘇蔓又開始故意躲他了,那麼他就讓人盯得更上心些,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她逃不掉。

    話是這樣講,可當裴易知道蘇蔓在週末的時候開始時不時去道館,和一個叫竹內的男人見面時,他還是有些懵。

    征信社那邊和他對接的人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大概也是清楚蘇蔓和那個叫竹內的男人關係不一般,所以剛開始似乎想隱瞞什麼,彙報消息時還有點避重就輕。

    裴易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覺出來,冷著聲說了些重話。

    那人被嚇得不輕,就一股腦地全傾倒出來,連蘇蔓和那人在哪家餐廳吃過飯,甚至點了哪些菜都講得一清二楚。

    裴易掛斷了電話,卻良久才把電話筒放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子才稍微動了動,有些僵硬,他幫自己開了一瓶酒,沉默不語地慢慢喝完,他最近酒癮越來越大了。

    以前蘇蔓還會時不時軟聲提醒他讓他少喝點,他也會像征性地聽進去幾句,但現在蘇蔓是什麼都不說了,她應該是懶得和他說了。

    想到這裡,裴易忽然覺得長期習慣浸淫在酒液裡的胃抽搐起來,一遍一遍,慢慢地痙攣,連帶著心臟也開始疼。

    蘇蔓不知道這些,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在週末時去一趟道館,她現在是能不待在家裡就不待在家裡,畢竟整天看著裴易還是很不舒服。

    只有和竹內說說話才能放鬆些,她把他當做大哥來看待,同時也是朋友,她本來就沒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如今能碰上,就格外珍惜,而且她還得感激竹內,她在道館練習累是累,但是也有諸多好處,性格也漸漸大膽起來,這裡有很多和她一起上課的人,雖然都是些孩子,但都很真誠地要和她交朋友,不會像大人一樣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漸漸地她也不會因為才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害羞臉紅。

    那天結束的比尋常早些,竹內就很自然地邀蘇蔓去吃飯。

    蘇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兩人就說笑著整理東西,準備往外走,正說著有趣的見聞時,竹內忽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蔓有些納悶,疑惑地眼望著他。

    竹內的眼神往玻璃門那邊看去。

    蘇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一眼,便愣住了。

    裴易站在玻璃門外,高大的身體就和一堵牆似的,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興許太惹眼,路過的孩子都會好奇地看他一眼。

    “你的朋友嗎?”竹內輕聲問。

    蘇蔓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輕輕地嗯了聲,和竹內低語了幾句就往外走,也不太敢和裴易靠太近,就站得遠遠地問他,“你……你怎麼在這裡?”

    裴易的表情有些奇怪,雙頰上的皮膚鼓動著,好像是氣得不輕,但又被狠狠地壓抑著,所以就惡聲惡氣地,“我來找你不行嗎?”

    蘇蔓感到奇怪,“找我?我沒……我沒告訴你我來這裡……”

    蘇蔓有些害怕,裴易的樣子看上去仿佛像一隻下一秒就會撲上的狼,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可來不及了,裴易已經撲上來了,兩隻手就和鉗子似的箍住蘇蔓,態度蠻橫,“跟我走!”

    蘇蔓當然不依,整個人掙扎著,就是力氣太小,拍在裴易胳膊上的力道就和撓癢癢一般。

    那邊竹內察覺出了不對勁,就快步跑過來,神情嚴肅,因為太過擔憂,嘴巴裡迅速蹦出幾句日語,一邊用手和裴易比劃著。

    裴易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冷笑一聲,把嘴巴湊近蘇蔓的耳朵,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讓他馬上滾,否則我就揍死他。”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20:02

第十八章

    掙扎的蘇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一張小臉顯得格外蒼白,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為了安撫竹內便撒了幾句謊話。

    竹內被說動了,但神情還有些猶疑。

    可裴易已經不耐煩了,扣著蘇蔓的手腕往外走,蘇蔓輕輕鬆松就被拖了出去,竹內完全追不上來。

    一到外面,蘇蔓就被強硬地推倒在裴易開過來的車裡,後車座位置很大,她控制不住往後仰躺過去,隨後裴易滾燙的身體就壓了上來。

    蘇蔓被嚇得不清,纖細的身體扭動著,如同被圍困的小獸,“你幹什麼?”

    裴易沉默著不說話,單只手就控制住了蘇蔓,另一隻手則扯著自己的皮帶,解開西裝褲,半褪內褲,粗壯飽滿的肉刃就半跳出來。

    蘇蔓驚恐地睜大眼睛,眸子已經有些紅,嘴唇顫抖著,“你瘋了是不是?現在是在外面……”

    裴易權當沒聽見,他索性松了扣著蘇蔓雙腕的那只手,兩手齊上陣將蘇蔓的裙子往上推,緊繃的胳膊勾著兩條纖腿往柔軟的乳房上壓,緊裡著一層薄薄底褲的陰埠就那麼袒露出來。

    蘇蔓又羞又惱,伸出爪子往裴易脖子上一撓,登時就出現一條紅痕。

    裴易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大概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害怕不已的蘇蔓,伸手慢條斯理地解著上衣的扣子,將整片結實的胸膛袒露出來。

    他拉過蘇蔓的手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朝她眨了眨眼,很鼓勵似地說道:“你繼續抓,隨便你抓,想怎麼抓就怎麼抓,最好抓出血來……”

    蘇蔓的睫毛顫抖著,她完全都不動了,只能顫顫巍巍地吐出一句,“你究竟怎麼了……”

    她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是裴易?

    裴易沒回答,只是低頭將蘇蔓的手指含進嘴裡,滾燙的舌頭將雪白的纖指一根一根地舔濕。

    蘇蔓看著他放慢的動作,臉蛋漸漸染上一層粉嫩,禁不住嬌膩地悶哼了一聲。

    裴易一邊舔一邊觀察著蘇蔓,還悄悄地拉著蘇蔓的另一隻小手往他膨脹得快要低出血來的欲根上引導。

    五根軟糯的細指就和入了狼窟一樣,不知不覺地纏繞上那紫脹得肉柱。

    那滾燙的溫度熨熱了柔軟的掌心,蘇蔓的身子抖了抖,終於知道自己碰到什麼了,粉頰羞得鮮豔欲滴,下意識地就想退縮。

    裴易才不會傻得讓她有機會躲,就粗魯地威脅著,“你敢收回去試試看?害羞什麼,這個東西是沒進去過你的小花,還是沒進去過你的小嘴?給我來回動。”

    蘇蔓被他罵得完全不敢說話,心裡有些氣,但又沒膽子說出來,就賭氣得微微收縮了一下五指。

    裴易被刺激得悶哼了一聲,圓碩的龜頭上,鈴口溢出幾滴清液。他的臉也紅得不行,當然語氣依然惡劣,頤指氣使地,“磨蹭什麼?繼續動。”

    蘇蔓就只能不情不願地上下滑動著。

    半大不小的車廂裡溫度節節攀升,躁動的空氣裡混雜著男女時低時高的吟哦。

    裴易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胯間叫囂的莖肉膨脹得厲害,上面鼓鼓的青筋跳動著,紫脹的鈴口劇烈翕張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噴薄出來。

    蘇蔓的眼睛濕漉漉的,她低泣著,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裴易瞪了她一眼,大手罩上哆嗦的小手,沿著熾熱的筋脈,用力擼動著。

    蘇蔓再次醒過來,天已經黑了一半,她不在車裡,而是在床上,裴易攬著她,一張熟睡的臉在她面前。

    這還是蘇蔓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著裴易,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一管英挺的鼻,一彎漂亮的眉,卻直到現在才發現他還有著很濃密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睡著的時候,一排睫毛就像沉睡的月牙一樣乖乖地縮在眼窩裡,看上去竟像個無害的孩子。

    可是,他一旦睜開眼,就會變成只會欺負人的大壞蛋。

    這樣一想,蘇蔓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不得不往壞處想,也許上輩子是欠了什麼債,這輩子上天才派個裴易來折磨她。

    蘇蔓有些喪氣,想翻個身。

    可攬在腰上的長臂卻一下箍得更緊了,她一怔,便看到裴易睜開了眼睛,濃而黑的眼珠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

    蘇蔓有些驚訝,沒由地感到緊張,她牽起一個僵硬的笑,輕問:“你……你怎麼醒了?”

    裴易哼了一聲,淡然道:“有人歎氣的聲音有些大,把我吵醒了。”

    蘇蔓臉有些紅,她不好意思了,便討好地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過東西,要不要我起來做一點?”

    “你餓了嗎?”裴易戲謔地挑了挑眉。

    蘇蔓搖搖頭,誠實地說:“沒有。”她除了乏和困,並沒有感到餓。

    可裴易聽了,卻笑得更壞了,他故意舔舔蘇蔓的耳朵,將聲音壓得低低的,還帶著一股誘惑,他說:“看樣子在車上做得還不夠久……”

    滾燙的熱氣熨在蘇蔓的耳朵上,熱得她顫抖,裴易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羞赧起來,也是什麼都不顧了,小手推著裴易硬邦邦的胸膛,細腰一轉,就翻過身去,背對過裴易。

    裴易剛才太過得意,一時不妨,不料就讓蘇蔓得逞了。臉上的笑瞬間就掛不住了,他收攏扣在蘇蔓腰上的手,將她更緊密地往懷裡拖,嘴裡威脅著,“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知道反抗我了?相不相信我現在再來一次,嗯?”

    要是以往裴易這麼說,蘇蔓肯定已經嚇破膽了,可這次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也被裴易欺負慣了,根本不怕他再來一次,她也算倔強的,稍稍一抬胳膊,兩隻小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裴易被她的挑釁逗樂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蘇蔓擺明要讓他吃了,那麼他不吃的話就實在太傻了,為了挽回男人的尊嚴,靈活的手就從蘇蔓輕薄的衣擺探了進去。她沒有穿內衣,軟得不行的乳房就輕輕鬆松地落到裴易手中。

    他這樣,就算蘇蔓捂住耳朵也是沒用的,裴易太壞了,手就跟揉麵團一樣,粗魯得不行,沒一會,她就感到乳房酸漲起來,渾身酥麻麻的,哪裡都不對勁。

    蘇蔓感到害怕,便忍不住嗚咽了一聲。也不捂耳朵了,轉而想去捂自己的胸部,隔著一層布料,徒勞地阻止著男人。

    許久之後,他長臂一伸,就將眼神朦朧的女人拉到懷裡,捏捏乳房,揉揉小腹,將懷裡的人兒抱得緊緊的,臉埋在泛著馥鬱香味的肩窩,嘴唇在柔軟的皮膚上磨蹭著,一邊嘟囔著,“以後不許你見那個日本男人,知道嗎?”

    裴易心情好了些,就又開始懶洋洋地給蘇蔓下達命令,他霸道慣了,也自命不凡慣了,根本不把這些當成事。

    一直安靜埋在他懷裡的蘇蔓動了動,她強打起疲軟的精神。抬起小臉,烏黑的眸子裡有著吃驚,更多的是為難,便用著沙啞的嗓音回應道:“他是我師傅……還是我的朋友……”

    蘇蔓鮮少反抗裴易的,卻沒想到他連她僅有的幾個朋友也要干涉,她感到萬般難過。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20:14

第十九章

    裴易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他伸手捏住蘇蔓的下巴,怒火中燒的眼睛瞪著她,大聲道:“朋友?狗屁的朋友,他把你當朋友才有鬼!”

    同樣都是男人,更何況裴易還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雄性動物,就算蒙住他的眼睛,他也能用鼻子嗅出其他雄性對他女人的覬覦來。

    那個竹內,擺明存著花花腸子,他不揍他就算了,更讓他惱火的是,蘇蔓還替那男人說話,這教他怎麼能夠忍受!

    本就紅著眼眶的蘇蔓淌下了眼淚,她嗚咽著,“你不能總是這樣,你偶爾……偶爾也得尊重我……”

    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看得裴易煩躁不已,可要讓他軟化卻是萬般不能,他用力揩著她臉上的淚,就算再流下來,他就用舌頭去舔掉,反正就是不肯後退一步,仍是強硬地說道:“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再見他一次,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你看我會不會。”

    蘇蔓閉上了淚涔涔的眸子,她不想再多說一句了。

    這無聲的反抗自然惹惱了裴易,眉一挑,再次把蘇蔓壓在身下,本就埋在甬道裡的熱鐵迅速膨脹起來,填滿肉壁的每一處褶皺。

    蘇蔓被男人壓在身下衝撞得一蕩一蕩的,她的手指陷在他肩膀堅硬的肉裡,不是不覺得疼,只是心慌得厲害,她害怕裴易說的是真的。

    那晚之後,蘇蔓就憂愁起來,整日裡不得安寧,眉心跳個不停。

    該來的總是會來,裴易這個男人壞起心眼來手段還是很狠的,就算蘇蔓不再去見竹內,他還是不放心,非得耍弄手段讓人丟了工作;丟了工作就罷了,非得讓他在臺灣處處碰壁,竹內一個異鄉人自然是玩不過裴易這條地頭蛇的。

    蘇蔓原本還不相信裴易會這麼狠心,但眼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她接到了竹內給她打的電話,她沒想到裴易會這麼狠絕,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她已經聽他的話了,他還有哪裡不滿意。

    蘇蔓的心掉到了深谷裡,她覺得周身都冷,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她就去找裴易問個明白。

    做了壞事的裴易承認得倒是很痛快,反正這輩子他也沒少做過壞事,就對蘇蔓笑得坦然,“永絕後患,我自然要他走得乾淨一些。”

    蘇蔓沉默了,一顆心臟如同沉入深水的魚雷,尚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她感到牙齒發顫,小腹也揪著疼,胃裡湧著酸水,她想吐,她很難過,但她沒喊一聲疼,她氣惱得用力咬在裴易的肩膀上。

    裴易根本沒當一回事,他就笑了下,反而將蘇蔓緊緊得攬在懷裡。

    蘇蔓將眼淚咽進了心裡,她咬得越狠,裴易抱得愈緊。

    可都到這時候了,她也沒想過逃,甚至還想著裴易什麼時候能膩了自己,是不是等他膩煩了,她才能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可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她,她時常犯困,吐得也很厲害,每每在浴室裡吐完,抬起頭來,都能在鏡子裡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蘇蔓忽然感到害怕,她揪著小腹,想到了什麼,瞬間臉色慘澹得更加厲害。

    她失魂落魄地從醫院回來,一回來就坐在沙發上出神。

    解決掉所謂情敵的裴易在那天倒是很開心,他這段時間又回公司上班了,並且按時回家,回家就抱蘇蔓,偶爾出去喝酒玩樂,生活得井井有條。

    看著蘇蔓坐在沙發上發呆,還以為她是在鬧彆扭,畢竟他最近做的事情是有些過分,他想就很自然地摟住她哄她,這些他以前最不擅長的事情現在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甚至覺得蘇蔓悶悶的,不說話的樣子也很可愛。

    他想親她,一秒鐘也等不了,就直接湊上去親。

    蘇蔓軟綿綿的,就那麼楞楞的張開小嘴讓他的舌頭滑了進去,他滿意地喟歎一聲,整個人像是在雲端,舌頭吮吸著檀口裡甜蜜的汁液,蘇蔓甜得讓裴易心慌意亂。

    他差點呼吸不上來,勉強才將自己的舌頭從她的小口裡退出來,交合的雙唇黏糊糊地分開,都帶出了透明的汁水,蘇蔓的唇瓣看上去亮晶晶的,半闔的星眸濕漉漉的。

    裴易胸口一緊,雙手用力將她推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迫切地解著自己的皮帶。不過解到一半,他就停了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撫摸在他胯間隆起處的小手。

    蘇蔓笑得有些傻,粉嫩的舌頭舔在潔白的貝齒上,她溫柔地睇著他。

    裴易一下子就笑了,笑得很壞,他故意朝柔嫩的小手挺了挺,朝身下的女人擠眉弄眼,“怎麼,嗯?”

    蘇蔓乖乖的,也很誠實地回答道:“我想舔,好不好……”

    裴易的呼吸停滯了。

    蘇蔓笑得很柔很軟,她稍稍撐起身來,輕輕一推,就將裴易反推到沙發上。她張開纖細的雙腿騎在裴易的腰上,背對著他,一彎腰就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底褲,她也完全不在意,很專注很認真地在鼓鼓囊囊的一團處來回撫摸著。

    那硬熱的觸感在她手中跳動,她就那麼慢慢低下頭去,將肉刃含進嘴裡,闔上眸子,賣力地吮吸。

    她悶哼著動了動腰,感覺裴易的手指已經插進自己的私密處,男人就那麼不管不顧地隔著那層布料捅了進來,粗糙的布料裹著裴易的手指在她的甬道中進出。蘇蔓努力咽下呻吟,只專注著小嘴裡粗長的熱鐵,但到底是太勉強了,她的眼淚從眼角溢出,落在男人身上。

    裴易輕飄飄的,只當蘇蔓終於服了軟,那天他幹得很痛快,蘇蔓被折在他身下,淌著淚,竟然有點像他們的第一次,但還是有點不同的,第一次蘇蔓是哭著反抗,可現在是哭著緊緊地用腿緊緊纏在他腰上。

    裴易放鬆了對蘇蔓的警惕,他讓人不要盯得她太緊,既然她已經向著他了,那麼一切都好說。

    他很自信自滿,可偏偏就出了差錯,蘇蔓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等他察覺到追到機場時,蘇蔓乘坐的航班已經飛走了。

    她只留下了隻言片語,說他這麼逼著她,她就只能躲。

    他逼她什麼了?裴易一點也不明白,他瞪著眼睛,抬頭看著浩瀚長空,恨不得將那架帶走他女人的人飛機瞪出窟窿,這架跟他作對的飛機居然就帶著只屬於他的蘇蔓去到那個日本男人的地方了。

    她不要他,卻要那個日本男人!

    裴易緊緊握起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像極了一頭受傷的野獸,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狠狠地咬斷那個叫竹內的男人的喉嚨,這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搶走他的蘇蔓了,這樣蘇蔓就會永遠乖乖地待他身邊了。

    裴易的眼睛紅了,他狠狠抹了一把眼角,他不能允許自己那麼窩囊,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要將蘇蔓抓回來,這次他不會那麼心軟了,他應該將她鎖起來的,讓除了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

    他氣勢洶洶地去買票,即使他不知道蘇蔓會到日本哪裡。

    可有人在背後拉扯他的袖子,他不耐煩地甩開,可很快後面的人又纏了上來,他怒火滔天地轉過身去,可惜這熊熊燃燒的氣焰很快就熄滅了。

    裴易僵硬成了一塊木頭。

    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白皙的臉頰上交雜著撲漱漱的眼淚。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20:32

第二十章

    “我懷孕了。”她流著淚說。

    一切戛然而止。

    裴易將蘇蔓扛了回去,回去後就將屋裡的大門給鎖了,沒收了蘇蔓的鑰匙,還買回了一大堆嬰兒用品與一大堆孕婦用品,蘇蔓看著這些發呆,卻碰都沒碰,既然裴易鎖了大門,那麼她就將臥室的門鎖了。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偶爾會摸摸自己的小腹,胎兒還太小,還沒有胎動,但蘇蔓卻覺得寶寶動了。

    被關在臥室門外的裴易一點也不惱,他輕輕鬆松地用蠻力砸掉了所有能看見的門鎖,連浴室的也不放過。

    蘇蔓怕他的蠻行嚇到肚子裡的孩子,就瑟縮著往床的角落裡縮。

    裴易將她從角落裡拖了出來,將她抱進浴室,飛快地剝掉她的衣服,開啟蓮蓬頭給她沖洗,水珠從她臉上滑落,蘇蔓哭了,哭得特別大聲,幾乎是嚎啕大哭,臉上淌過的液體也不知是溫水多還是眼淚多。

    裴易沉默不語,由著她哭,反正總有哭累的時候,他對蘇蔓有的是耐心。

    哭夠的蘇蔓不停地打嗝。

    打得裴易皺起了眉,他低下頭去就封住她的嘴巴,可蘇蔓不讓他親,她甚至還咬他,不過也不算疼,他依然用力吻下去。

    剛才哭的時候就已經花光力氣的蘇蔓終於沒膽子再咬了,她悶哼著迎承著這個強硬的吻,但裴易放開她時,她暈暈乎乎的,忽然就有力氣罵了。

    “我討厭你……我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一直不說話的裴易這回倒是有了反應,表情還是挺輕鬆的,就是眉心突突地跳,他笑了下問道:“你討厭我什麼,說說看。”

    他一邊說,還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兩人坦誠相對。

    蘇蔓沒有退縮,她鼓起了勇氣繼續罵,“我討厭你永遠不講道理,永遠仗勢欺人,永遠不聽一聽我說的話,永遠是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永遠也不懂得尊重我……”

    裴易一邊聽一邊點頭,像是很坦然地接受了,還溫柔地撫摸著蘇蔓的背,將她身上的泡沫沖洗掉,順便也沖洗掉自己身上的泡沫,嘴裡哄著,“就這些嗎?還有其他的嗎?都一併說出來吧,免得氣壞了身子,對寶寶也不好。”

    蘇蔓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喚回了自己的理智,她氣得渾身發抖,只能用力捶打著裴易的肩背。她要讓裴易疼,她要讓裴易感受她的疼,她要讓他也感到害怕,就算這害怕不及當初她知道她懷了孩子的半分。

    裴易皮糙肉厚,被這樣捶打,居然還能笑著。

    蘇蔓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

    裴易勾唇笑了下,輕聲問道:“不打了?”

    蘇蔓怔怔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拳頭。

    裴易不讓,他用掌心罩住了她的手,執到嘴邊舔了舔,舔得蘇蔓全身哆嗦。他將她抱到盥洗臺上,身體擠進她的雙腿,微微低下頭,張嘴就含住了她粉嫩的乳尖,用牙齒輕咬,用舌頭仔仔細細地舔。

    蘇蔓嗚咽著掐著他的肩,小臉紅紅的,她很慌張,卻推不開他,她怕他傷到孩子。

    半晌,裴易才抬起頭來,精銳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

    蘇蔓抖了一下,纖細的手臂擋住自己的乳房,她抖得厲害,掙脫出來的乳尖挺翹地冒出頭,被男人又吸又咬得乳尖紅腫得厲害,她慌得用小手擋住。

    “這幾天我會找你爸媽攤牌,我要你嫁給我。”裴易靜靜地說。

    蘇蔓釋然抬起頭,睜大了眼睛。

    裴易拿過毛巾幫她擦拭著身體,抬手抬腳地又幫她套上睡裙,勁臂攔在她柔軟的腰肢上,就將她抱出了浴室,穩妥地放在床上。

    終於消化掉裴易那句話的蘇蔓拚命搖著頭,她抓著裴易的手,不停地說著,“不行……不行……”

    裴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以為她是在拒絕他。

    “你不想嫁給我嗎?”他咬牙切齒地問。

    裴易發誓,如果蘇蔓敢點頭,那麼他就敢做盡荒唐事,反正他早就豁出去了,他就是要蘇蔓,他也不要什麼自由不自由,如果結婚能名正言順並且永永遠遠地擁有蘇蔓,那就結婚好了。

    蘇蔓的眼眶淚珠在打轉,她快被裴易折騰死了,她嗚咽著說:“你怎麼那麼笨?要是你現在去說,我爸我哥一定會打死你的。”

    蘇蔓又氣又怕,氣裴易一點也不計後果,怕他真的那麼去做了。

    裴易怔了怔,他抓住蘇蔓的手,開心得尾巴快要搖到天上去,“那你的意思是願意嫁給我了?”

    他倒是很會抓重點,被打是無關緊要的,只要蘇蔓願意嫁給他就可以了。

    被男人滿不在乎的態度差點氣暈過去,蘇蔓惱得用力指了一下他的胸口,罵道:“你怎麼到現在了還說這些話……”

    裴易樂呵呵的,他抱著蘇蔓躺在床上,將她抱得緊緊的,依然還是那樣的態度,“我不管,誰要打就打好了,只要你是我的就好。”

    蘇蔓不吭聲了,她將腦袋埋在裴易懷裡,露出來的耳朵紅得厲害。

    裴易只當她是害羞,很是受用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可奇怪的是懷裡的人兒卻在發抖,裴易一慌,趕緊捧起埋在他胸口的小臉,一看不得了。

    蘇蔓這個愛哭的女人又成了淚人,小臉上淅淅瀝瀝的,眸子水汪汪,她咬著唇哭,“我不准你去,你都答應娶我了,就應該聽我的。”

    裴易本來還心疼呢,一聽蘇蔓這話就樂了,他惡劣並且壞心眼的心思又出來搗亂了,也不憐惜她的眼淚,甚至還裝腔作勢地說:“不能聽你的,畢竟我是讓人討厭的人,我是仗勢欺人的人,我是不懂得尊重人的人,我……”

    他沒來得及說完,因為蘇蔓已經環著他的脖子要咬他了。這小女人說不過他就愛咬人,裴易也算大人有大量的,當然要原諒老婆,可也沒讓她得逞,他一把翻過身去,就封住了那張甜蜜的小嘴。

    這世間所謂一物降一物,還是有點道理的,蘇蔓還得慢慢學著認命,其實從被裴易盯上的那一刻起,她就逃不掉了。

    不過她也沒想逃,她是想著認命的,卻發生了意外,在裴易向她父母攤牌之前,她就被她哥蘇衍抓了回去。

    蘇衍這個男人沒比裴易好多少,也是混風月場所的,沒有老婆,只有情人,情人自然是風塵中人,風塵中人有小姐妹,小姐妹中有叫卓楊的,此人愛記仇,沒有職業道德,拿了裴易的錢還反咬一口,添油加醋亂說一氣。

    蘇衍一查就查到了,他這個沒什麼良心的男人還知道要心疼妹妹,說什麼要把蘇蔓給接回來,他是早就知道裴易的名聲,還以為他這段時日改了本性,不想玩得更歡騰,連他妹都玩,他能不氣的半死嗎?雖說蘇衍也愛跟女人玩,跟裴易也算有同理心,但他還是護短的。

    可就是太遲了,他千辛萬苦從裴易眼皮子底下將蘇蔓偷了出來後,卻發現他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懷的還是裴易的種。

    蘇衍怒火滔天,跟隨著知情的蘇父蘇母也同樣怒火沖天,到底是瞞不住了,裴父與裴母也知道了,事態如火燒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裴易長到這麼大,很久沒被裴父揍了,倒不是裴父不想摸他,而是以往他逃得太快,但這一次他卻不躲,跪在地上任憑打罵。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18-12-24 00:20:58

終章

    一直護著小兒子的裴母頭一回沒有插手,她哭著,沒想到這壞小子已經捅了天了。

    被打了一頓的裴易還是要去蘇家將蘇蔓接回來,畢竟她是要嫁給他的,雖然這句話也沒從蘇蔓嘴裡說出來過,但她沒搖頭就應該是同意了。

    就這麼送上門的裴易自然還要被蘇父蘇母一頓罵,蘇父也想動傢伙,但被蘇母攔下了,只說道蘇蔓不會再見他了,讓他死了這條心,孩子他們蘇家會養的,只要他別出現在蘇蔓面前就可以了。

    裴易恍恍惚惚,他不信,就那麼地在蘇家賴了一天,雖然還是被趕了出去,接下來的幾天依然還是碰壁,可他越挫越勇。

    這個壞小子,從小都是鬼主意,既然光明正大的方式行不通,那麼就只好來陰的,反正為了蘇蔓他什麼都敢做,他也很厲害,就直接從一樓爬到了二樓,扒著窗戶翻進蘇蔓的臥室。

    一直被關在臥室的蘇蔓聽到了敲玻璃窗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再看到是裴易後,她的心臟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登時紅了眼眶,小跑著過去開窗。

    裴易跳了進來,張開手臂用力地抱住她,兩人傾聽著彼此的心跳聲,良久裴易才捨得放開她,可手臂還是環著她的腰不撒手,他生怕他一松,她就又逃走了。

    蘇蔓的眼睛紅得像只兔子,她用胳膊肘抵著裴易的胸膛,很是傷心地問他,“我哥說你一直是在欺騙我,你還找人一起欺騙我,是不是真的?”

    裴易臉色蒼白,但也沒辦法否認。

    蘇蔓擦拭著眼角的淚,心痛不已,“你怎麼那麼壞,怎麼可以那麼壞,我一定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才遇到你……”

    裴易的心被狠狠地揪著,嘴裡泛苦,但他一句話都不敢說,這都是他欠蘇蔓的,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這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蘇蔓以前罵他的話言猶在耳,這樣看來他確實是如蘇蔓所說的,他讓她傷心了。

    蘇蔓啜泣著,她拍著男人的手臂要他放開她。

    但裴易不放,說什麼都不放。

    蘇蔓的眼神瞅著他,歎了一口氣,“是不是之前你說自己的身體也是騙我的……”

    裴易漲紅了臉。

    蘇蔓看著他苦笑出聲,“也對,你那麼能折騰我怎麼可能有問題,也只有我一個大傻瓜才能信你的話。”

    裴易沉痛地閉上了眼,眉心緊蹙,這樣的蘇蔓他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柔軟的小手卻慢慢在他眉心間的褶皺來回撫摸。

    裴易顫抖著睜開眼。

    蘇蔓的眼底平靜若水,她柔聲道:“我聽他們說伯父打你了,我想看你的背……”

    裴易一驚,下意識地揪住襯衫的領口。

    蘇蔓權當沒看見,她認認真真地一顆一顆地解著他的衣扣,沒人能阻擋她,她很順利地就褪下他的襯衫,然後看到他背上斑駁的淤痕。

    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滑落,她甚至不敢用手去觸碰他的背,只能嗚嗚地哭。

    裴易心慌不已,手忙腳亂你哄著,笨手笨腳地幫她擦眼淚。

    蘇蔓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手臂牢牢環住他的腰,神情悵然,喃喃道:“你是不是想嘲笑我,都這樣了,我還是擺脫不了你……”

    裴易默默地抱住她,低下頭去親了親她光潔得額角。

    “你以後不許帶其他女人到我面前,那天卓小姐來的時候,我一夜都沒睡,真的是太難熬了……”蘇蔓眨著眼,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

    裴易身子一僵,他這才知道原來懷裡的小女人隱藏的那麼深,他氣急敗壞的時候,其實她也不是好過。

    他感到又痛又甜,保證著,“沒有其他女人,我只有你一個……”

    蘇蔓輕哼著掐了一把他的腰。

    裴易這壞小子,大概是忘了自己的風流帳,他這麼個死乞白賴的男人,得虧蘇蔓還要他,他這輩子該知足了。

    裴易能不知足嘛,他是有老婆有孩子萬事足,也就不在意腰側被貓抓了一樣的痛感,反正他的小貓永遠捨不得真正撓他。

    正想再親親她的小嘴的時候,蘇蔓卻蹙了柳眉悶哼了一聲,裴易緊張不已,忙撫著她的背問怎麼了。

    蘇蔓臉紅紅的,她慢慢撫上小腹,柔腸百結,“寶寶踢我了……”

    裴易吃驚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很好笑。

    蘇蔓被他逗樂了,忍不住揶揄,“你這個樣子好好笑哦……”

    裴易將臉耷拉下來,他也伸手摸了摸蘇蔓的小腹,動作小心翼翼的,就是語氣不太好,“等他出生了,看我怎麼揍這個臭小子,居然那麼壞,還欺負媽媽。”

    蘇蔓聽著,又好笑,又是無奈,她忍不住數落他,“你怎麼好意思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爸爸更壞的人了。”

    裴易被數落得低下頭,只能緊緊攬住老婆撒嬌了。

    “但我還是很喜歡……”這句話蘇蔓只敢在心底偷偷地說。

    一家三口團圓了,那麼外人再阻攔也是沒有辦法,來年蘇蔓就生了一個小男孩,基因還是很強大的,裴家人說簡直和裴易小時候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了,當了爸爸的裴易聽著表示非常受用,大筆一揮,就給孩子起名叫裴任。

    這個孩子後來果真任性得厲害,比起他爹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後來又生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單名挑了一個佩字,琳琅環佩,以玉為質,自然是格外珍惜了。這姑娘後來也果然超脫于她父母,又是聰明又是讓人省心,裴易與蘇蔓最欣慰的就是生了裴佩了。

    不過家裡最受寵的還是裴蘇,家裡的麼兒,傻乎乎的,也不驕縱,倒是填補了裴易整天看著裴任這個臭小子的不滿,雖然傻吧,但還算聽話的。就是有一點讓他很鬱悶,裴蘇居然是個同性戀,而且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就被婁家的臭小子婁鈺給拐走了,可把他氣得半死。

    蘇蔓看得比他開,總是柔聲安慰他,就是有點不敢告訴他,該怎麼說起裴蘇找她商量如何哄回婁鈺的事情,最近他們鬧彆扭了,她這個做娘的可心疼了,給他支了一招,買玫瑰花就好了,要知道,年輕的時候裴易也是這麼被她哄回來的。

    裴易哪裡知道老婆早就和兒子站成一線了,後來他也是自己想通了,他這麼一個傻兒子還是別去禍害人家姑娘了,找個男人能收拾他還是不錯的選擇。

    蘇蔓很欣慰裴易想通了,其實她也根本就不擔心,這個男人雖然幾十年如一日的強硬霸道,不讓她做這個,不讓她做那個,可她也知道,他的心腸其實是很軟很軟的。

    不然當年在機場的時候,他就不會紅著眼一副快要哭鼻子的樣子,這個傻瓜,從那一刻她就明白這漫長的一生如果要淡如水地消耗過去,那麼她只懇求裴易能永遠陪伴著她。

    他們一起,消耗著歲月,這是愛情。

    【全書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