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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葉 - 《廚娘嫁到(假正經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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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0:5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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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葉 - 《廚娘嫁到(假正經之二)》《全文完》
廚娘嫁到
(假正經之二)作者:零葉
他愛她時,一夜又一夜,他的寵她捨不得放手;
她愛他時,一句又一句,她的嬌羞他放不開手。
這世間,再也沒有哪個廚娘像莫冬晴這麼衰了,
先是不小心吞了別人下的春藥,
又被來路不明的男人給占了清白,
女人家的三從四德,被一碗春藥給打翻了,
害莫冬晴像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扭著身子求男人疼愛。
自小被嫌是個吃貨,還被父母賣人,好不容易進將軍府當廚娘,
天天吃得飽,睡得好,還有銀兩賞錢,日子過得好不美哉。
若沒有那碗該死的春藥,莫冬晴都想在將軍府混吃等死,一輩子不嫁人了。
只是天不從人願,她的清白沒了,而教她心驚的是,
她哪個男人不睡,竟然睡了自家將軍,還好死不死的睡上了癮。
最後不但被趕出將軍府,還捎上將軍家的小肉球,若是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
打死她都不敢再爬將軍的床,因為將軍大人高高在上,
不是她這等下人高攀的起,男人的寵,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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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0:58:54
【第一章】
京城,將軍府玉蘭苑。
“爺,今兒個廚房新來一廚子,做的板栗酥不錯,您嘗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一邊說一邊伸出柔夷,掐著蘭花指拿起一塊酥黃的板栗酥放在一個男子的嘴邊。
那男子面如冠玉,一雙劍眉微微凝視著遞到嘴邊的板栗酥一眼,而後別開頭,“你吃吧。”
美人見心意被拒絕了,放下板栗酥,一邊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手一邊小嘴微嘟,發嗲地道:“爺,您是怎麼了,瞧您這都長了個火氣疙瘩了,是心氣不順嗎?奴婢給您揉揉吧。”說完,那雙纖纖玉手徑直朝男子的胸口伸了過去,名義上替男子揉著,實則在挑逗,一邊揉一邊對男子拋著媚眼。
男子只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拒絕女子的挑逗。
美豔女子見狀,瞥了一眼身後的丫鬟們,丫鬟們很有眼色地離開守在門外不讓外人來打擾。
等室內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女子更是直接站起身,坐到男子的大腿上。她起身的瞬間,男子才看清楚,那一身薄如蟬翼的衣服下面,居然只有一件肚兜。
男子眼神一暗。
女子被男子直勾勾的盯著,只覺得腿軟得很。她輕哼一聲,坐在男子的腿上開始搖晃摩擦,那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但就這麼挑逗了半天,男子也只是看著她,並沒有動作。女子心中懊惱,但臉上還帶著媚笑,一雙柔夷伸進男子的衣裳裡,開始搓揉男子胸前的那一點。
沈放盯著女子姣好的面容,看著那美顏如此勾人奪魄的眼神,還有已經挺立起來肚兜根本遮擋不住的玉兔,他心裡有火,但一看到那張瘦得沒肉的臉跟身材,頓時又提不起勁。
他將軍府又不是養不活她們,為什麼一個個的都將自己弄得弱不禁風的樣子?每天吃得比雞還少,看來這些人是根本不知道吃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他驀地伸手,一把將美豔女子推開,掉頭就走。
美豔女子驚呼一聲跌坐在地,四仰八叉,那片黑森林都不小心露了出來。她還想不明白哪裡出錯了,沈放已經甩門而出了。
門外的丫鬟見狀,立刻走了進來,看到主子的儀態,立刻驚呼一聲脫下衣服給她蓋上,“夫人……”
眼前的美豔女子正是將軍府兩位侍妾之一的玉夫人。說夫人是因為將軍還沒有正式娶妻,兩位侍妾暗地爭著想爬上那個位置。下人們為了哄這兩位侍妾開心,一個一個夫人的喊著,畢竟這二位雖然只是妾,但一個管著將軍府的內務,一個又是將軍鍾愛的女人……
玉夫人怔愣了半天才轉頭看著心腹丫鬟,“綠柳,你說,爺是不是不愛我了?”
被稱作綠柳的丫鬟立刻低頭,“哪可能,將軍只有您跟如夫人兩位,如夫人現在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將軍府現在您就是最高的女主人了。”
“難道……將軍他……”女子話說一半就停住了,剛才自己那般豁出去臉皮挑逗,他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她看他的神情,明明是很想的,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沈放離開玉蘭苑後,直接回了書房,他本來想去看看柳如的,但都走到如意閣的門外了,腳步忽然變得重如千金。
他怕,他怕看到柳如因為生病變得骨瘦如柴的樣子。
自從半個月前他帶兵回來後,他似乎就生病了,但凡看到那些瘦不拉幾沒幾兩肉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產生了一股厭煩的心理。
將軍府明明沒有虧待他們,為何一個個都將自己弄得這麼弱不禁風?他們是沒有體會到真正的饑餓吧?那種餓的連樹皮都啃下去的滋味,他們又何曾體會過。他們不知道,那些真正餓得骨瘦如柴的人是多麼的痛苦……
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放回到書房,叫來管家,讓管家明日就出個告示,將軍府的下人,每天每噸必須兩碗飯,吃不完的話,哼哼……
管家一頭汗顏,這個哼哼是個什麼意思?
沈放沒說,管家也不敢問,只點頭應允。
第二天早上,兩位夫人都在,管家將沈放的意思說了一遍。眾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鬼告示?將軍為什麼要出這樣的告示?
在這個以瘦為美的京城,哪個女子不為自己有盈盈一握的柳腰而自豪?誰不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而驕傲?
一頓兩碗飯,一天六碗,天啊,不出幾天就吃成大胖子了吧?
兩位夫人一聽,難得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如夫人咳嗽兩聲道:“我這病了,也吃不下那麼多,回頭我跟王爺說一聲,其他的,就按照王爺的意思辦吧。”
玉夫人一聽,呵,這貨倒是會找理由,你能病,我就不能?
於是,不出兩天,將軍府裡的兩位夫人都病了。
將軍出的這個告示對別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但對新來的廚娘莫冬晴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來將軍府當廚娘,就是為了能吃飽。
她胃口大,又特別喜歡吃甜點,所以這身材跟當下以瘦為美的京城人一比較,嗯……有點壯。
但莫冬晴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壯,她覺得自己這是剛剛好,在他們村裡,她這樣的可吃香了。老人們都喜歡她,說她這樣的,屁股大,好生養,包准能生好幾個。
可是,那麼多的人,都在那一場饑荒中離開了,離開的人中有沒有活著的她不知道。而她之所以能僥倖逃脫這場厄運,是因為手藝不錯,在家吃得又多,她爹娘嫌棄她,十歲那年就將她賣給了一家酒樓的老闆。
不過那時候酒樓的老闆還只是他們家那邊縣城裡的小酒肆的老闆,後來因為她的手藝不錯,生意越來越好,老闆就帶著他們來了省城開了一家酒樓。
好在老闆人不錯,她在那做了三年後,老闆就將賣身契還給了她。莫冬晴感激涕零,但好景不長,一場乾旱讓百姓的莊家顆粒無收,突如其來的災難造就了饑荒。
等莫冬晴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老闆告訴她的。老闆將外面的饑荒告訴了她,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去京城。他是待不下去了,東西死貴不說,也不會有人來花銀兩了。
莫冬晴傻眼了,這麼多人都餓死了,那她的爹娘呢,兄弟姊妹呢?不行,她要回去看看,雖然他們將她賣掉了,但那也是因為她吃得多啊。
“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莫冬晴哭著說。
老闆歎息一聲,最後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又給了她一小袋子的米糧,說她要是找不到爹娘再來京城尋他。
莫冬晴點頭,當天就帶著老闆給的銀子還有糧食喬裝打扮成男子後一路找了回去。等她看到那熟悉的村莊的時候,又過去了十天了,村子裡靜悄悄的,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
莫冬晴雙腿重如千金,她艱難的邁著步子一步步的朝家走,沿途,各家的門都是開著的,屋子裡也跟遭了打劫似的,路上隨處都能看到一些散落的傢俱。
接著往裡走,就看到有人躺在路上。
莫冬晴大喜,立刻沖了上去,當她剛將那人扳過來看的時候,頓時嚇得跌坐在地,瞳孔更是放大,尖叫聲劃破雲霄。
死了,不但死了,那幹扁的身體上還爬滿了蛆蟲。眼睛裡,鼻子裡,嘴巴裡,更是時不時的有蛆蟲爬出來。
肚子裡早就沒東西的莫冬晴將膽汁都吐了出來,吐完後,筆直往家裡跑去。
結果,她就看到了讓她絕望的一幕。
她爹壓著她娘,她爹的腦袋上還有一把斧子,看樣子像是她爹護著她娘結果被人從背後砍了一斧子。沒看到哥哥跟弟弟,莫冬晴心裡松了一口氣。
莫冬晴忍著心頭的劇痛踉蹌著往裡走,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她忍著恐慌,最後在她姊姊的房間裡看到一個上半身腐爛下半身只剩下白骨的屍體。
“啊……”莫冬晴仰天長嘯,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一幕。
人吃人嗎?她後悔了,後悔了,她不該回來看的啊。
她想也不想的掉頭跑了,跑出村口後停了下來,她大聲的喘著氣,回頭望去,一片氣死沉沉。
最後,她掉頭又走了回去,在院子裡挖了三個坑,將她爹娘跟姊姊分別給埋了。
做這些的時候,莫冬晴心裡一片平靜。做完這些,卸下門板當柴燒,將懷裡最後一把小米熬成粥喝了下去,又一把火將房子燒了後,這才轉身離去,這次,她不曾回頭。
歷時半年,一開始就是啃樹皮,中途用身上的二十兩銀子換了十個饅頭,撐了十天,最後沿途再沒人跟她換糧食了,路上隨時能看到都在那等死的人,一個個的瘦得就剩下一層皮了。
她想幫助他們,但她要是將饅頭給了他們,她也要餓死,不但如此,還會造成哄搶。於是她只能忍著,忍著心頭的愧疚,遠遠的避開那些人。
再後來,有銀子也都買不到吃的,她實在餓得不行,只能啃樹皮、吃草,就是樹皮跟草也要找半天才能找到。
唯一讓她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去京城,到了京城,找到老闆她就可以吃飽了,可以不用餓死了。
又經歷了非人般的一個月,終於接近京城了,沿途,銀子可以買到吃食了,但也貴得嚇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她卻不知道到哪去找老闆了。
機緣巧合之下,她來到將軍府。
來到將軍府後,莫冬晴覺得,她這一輩子都不想離開將軍府了,有這麼多好吃的,傻子才願意回去過吃野菜啃樹皮的日子呢。
以前吃得多,她被眾人嘲笑,說她是沒見過市面的,嘲笑她比豬都能吃。她假裝沒聽到,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其他的,統統靠邊。
現在,呵呵,嘲笑她的那些人可羡慕她了,將軍說的兩碗飯量,她輕輕鬆松搞定,還能幫助一直對她比較友善的小梅吃一碗。
於是,以前躲開她的人每到吃飯時間就喜歡往她邊上湊,這個半碗飯,那個幾塊肉,所以莫冬晴每頓都要吃撐,半個月不到,感覺腰上多了一圈肉,就連臉也比以前大了點,雙下巴也出現了,漸漸的之前餓瘦的身材又慢慢的圓潤了起來。
莫冬晴覺得,自己得節制一點,她是有點壯,但她可不想變成胖子啊。
這天,玉夫人的丫鬟拿來一些食材,要她幫忙做一下,說是什麼十全大補湯,給將軍熬制的,可不能馬虎了。
莫冬晴點頭,誰的都可以馬虎,將軍的不可以,將軍人多好啊。她雖然沒見過將軍,但想來將軍一定是個慈祥的老者,不對,中年人,應該跟她爹年紀差不多大,怕他們吃不飽,所以出了這麼一個告示。
嗯,這個將軍是她見過最好的好人了。
於是,莫冬晴在熬制的時候格外的用心,這些雞肉、鴨肉、大棗、豬排骨、豬肚等,看著她都不由的咽口水。
等這鍋十全大補湯燉得差不多的時候,整個廚房都飄著這股子饞得讓人流口水的香氣,莫冬晴看著那瓦罐,面上十分糾結。
吃,還是不吃,是個問題。
吃,她不敢;不吃,忍不住。
最後,莫冬晴想出了一個好法子,她不吃那些食物,只偷偷的喝一些湯啊,這樣玉夫人也發現不了東西少了。
哎呀,她真是太聰明了。
於是,莫冬晴趕緊拿出一個碗來,偷偷的舀了一大碗放在旁邊用另外一個空碗蓋上,而後又添了不少的水進去。
剛做好這些,門外就傳來綠柳的聲音,“玉夫人要的湯做好了嗎?”
莫冬晴嚇的臉都綠了,她心虛的看了綠柳一眼就不敢看她,指著那罐子湯道:“還差點火候。”
綠柳根本沒正眼瞧過這個廚娘,就是玉夫人喜歡她的手藝所以她才找的她。
“我拿回小廚房再燉一會,將軍答應我們家夫人晚上來玉蘭苑吃飯呢。”說完,拿起一旁的託盤,將那罐湯端走了。
等綠柳走出好遠,莫冬晴的心才歸位,下次可不敢這麼幹了,剛才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沒過一會兒,陸陸續續廚房裡的人都進來忙著做晚飯了。
等一切都忙好,莫冬晴又開始惦記上那碗湯了,一直擱在灶臺上,還是熱的。
她做賊心虛的看了看後,幾大口就給喝完了,味道正不錯,不愧是十全大補湯,不一會兒,那邊就喊著開飯了,到下人們吃飯的時間了。
莫冬晴趕緊過去。
只是今晚上有點奇怪,莫冬晴第一碗飯菜吃完,就覺得渾身燥熱得厲害。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問眾人,“你們熱嗎?我怎麼感覺這麼熱呢?”
小梅道:“我不熱啊。”說完看了眼莫冬晴的臉色,有些潮紅,她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額頭,也燙,“可能你在廚房裡熏著了,趕快吃完,吃完了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莫冬晴點點頭,想將這一碗吃下去,不然多可惜啊。但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她一點食欲都沒有,整個人像是跳進了熱鍋裡似的,由內而外的熱。
“不行了,我這就回去洗個涼水澡,這飯碗幫我留著,我等會來吃。”說完,擱下碗筷就往下人們住的西廂院跑去。
從這裡到西廂院很遠,莫冬晴等不及,她感覺自己熱得要燒起來了。當下決定走捷徑,從將軍府的花園穿過去能省下一半路程。
那個花園不大,中間是一個人工湖,此時還有一些殘荷立在水裡,看起來有些淒涼。
沈放一腳邁進玉蘭苑。
看來今晚玉夫人的意思很明顯,他自從回來後就不曾碰過她們,他知道自己不是冷淡,只是對著她們那骨瘦如柴的樣子根本提不起興致來。
他不是那方面有毛病,只是在看到那麼多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人後,回來再看這些故意把自己餓得弱柳扶風的女人,就失去了親近的興致了。
他這是心理原因,因為他的心裡原因,他不碰自己的兩位妾,如夫人生病就罷了,玉夫人正是美貌如花的年紀……
豁然,他一進屋,玉夫人立刻就熱情的招呼他,滿滿一桌子的精緻菜品。沈放掃了一眼,為了安撫玉夫人,他喝了她遞給他的湯,期間玉夫人還是百般挑逗,沈放都毫無反應,結果沒過多久,他忽然就渾身燥熱,久違的衝動終於來了。
他看著玉夫人,只覺得玉夫人就是那嫦娥下凡,美得不可方物,他心裡有股衝動想將對面的人拉進懷裡好好的蹂躪,但沈放是何人?他只是一瞬間的失神後,撇了眼玉夫人的丫鬟,心中瞬間明瞭。
伸出去的手瞬間就縮了回來,玉夫人對他下藥了,他不動聲色的擰眉一想就知道了,這藥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纏綿,是最烈的媚藥,男女雙方吃了,只會對對方產生感覺,也只想跟對方翻雲覆雨,對其他人,毫無作用。這個藥效,可持續三個月。
沈放明白後,臉瞬間就黑了,好,很好,他的妾都敢給他下藥了,今天是媚藥,那改日是不是就是毒藥?
但現在不是挑破的時候,他還要再等些時日。
沈放忍著心頭的怒火,故意在玉夫人上前給他挾菜的時候打翻了碗碟,找機會發了一通脾氣,為此不但喝斥了玉夫人罰她三個月不許出玉蘭苑外,還將她手中所有的權利都剝奪了。
算是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他的底線在哪。
玉夫人一臉懵,一開始以為沈放知道她下藥了,但看他看自己那淡定的樣子,又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等反應過來後沈放已經拂袖而去了。
沈放離開玉蘭苑,迎面被北風一吹腦子清醒了幾分,剛才一時氣不過罰了玉夫人,現在才想到,沒有玉夫人,他這個纏綿要怎麼解決?難道這三個月天天泡冷水澡?
這都深秋十月了,馬上就要入冬了。真的泡冷水澡能解毒也就算了,但到了三個月的期限中毒的雙方還是沒結合的話,他會終身不舉,所以,他還是要去找玉夫人。
想到這裡,沈放對玉夫人的怒氣又增加了幾分,正想著怎麼解決的時候,哪曾想餘光瞥見一個身影跑得賊快,咻的一下就閃過去了。他疑惑的抬頭,誰這麼大膽,天黑了還敢在花園裡亂跑?
花園裡的光線不太好,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身子滾圓的……女人正朝池塘跑著。眼看著距離那池塘沒多遠了,那女子還不停下來,直直的往前跑著。
沈放心一凝,這女子要尋短見?
他剛想喊人,但現在正是下人們吃飯的時間,他身後的小廝也因為他剛才很生氣所以將人都趕走了,而將軍府巡邏的侍衛剛剛在他經過的時候去換班了,要趕來估計還要一會兒。
就在沈放想這些的時候,那邊傳來噗通一聲,沈放抬頭一看,湖邊哪裡還有那女子的影子。
沈放罵了句粗口,腳步輕點,立刻施展輕功朝那邊飛去,只是隨著他的運氣,體內的燥熱感比剛才更甚了。
剛到湖邊,就看到有個人影在池子裡撲騰著,一沉一浮的,撲騰著水花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幾聲輕哼,很難受的樣子。
沈放在聽到那輕嗯的時候心頭莫名的竄起一股別樣的情緒來。但現在他根本管不了那一閃而逝的情緒,想也沒想的往下跳去。
莫冬晴在回下人房的路上,身體裡的火像是要燒起來了。經過花園的時候看到湖水,想也不想的就往那跑,她覺得自己在不跳進水裡,身子就要燒起來了。
跳下去的瞬間,湖裡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莫冬晴仿佛聽到自己的身子發出滋滋的聲音,那感覺,讓她舒服的放出一陣陣呻吟來。
她閉著眼睛,猛的往下一沉憋氣,感覺湖水沒過頭頂,須臾後在鑽出來。
如此重複。
當第三次莫冬晴再一次沉下去憋氣的時候,正要浮上來,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一把圈住她的腰。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又是在湖底,莫冬晴瞬間張嘴就叫,結果毫無疑問了喝了不少水。
她想掙脫,但那東西的力氣很大,拖著她往下拽,莫冬晴嚇得面無血色四肢無力,拚命的去扯腰間的東西,恍惚之間感覺是胳膊……
媽呀,水鬼啊……
莫冬晴後悔死了,她手腳並用的想往上爬,但那水鬼就是拖著她往後走。莫冬晴一張嘴就是水,連嗆帶嚇,很快地莫冬晴手腳無力了,她張大嘴想呼吸,但張開嘴就是一水,又嗆了幾口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感覺那水鬼拖著她遊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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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0:59:18
【第二章】
莫冬晴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後悔沒將今晚最後一碗飯吃完,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啊。
沈放跳進湖裡往還在撲騰的人遊過去,就在他快要靠近那人的時候,那人忽然又沉了進去,半天都沒再起來。
沈放一著急,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就在他正要抓住那人的時候,腳下踩到淤泥一滑,手下意識的就往前探去,碰到一個東西,他連忙抓住。
等他站撚了後才發現,這就是那個尋死的人。
沈放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又沉了下去想將那人拉上來。結果他錯估了對方的體重,再加上穿的衣服吸了水更沉了,他一用勁不但沒將對方拽上來,對方在掙扎還差點將他給拽下去。
沈放本來就喝了玉夫人準備的的湯,精神無法集中,此刻懷裡抱著這個人,還在他懷裡拚命的撲騰。剛才看玉夫人的感覺此刻又出現了,他感覺他懷裡抱著的是月下嫦娥,圓潤的肩頭在他眼前浮現,飽滿的胸部在他手下綻放,就連那性感的臀部也在磨蹭著他的敏感部位,只蹭得他下半身亢奮的立了起來。
沈放甩了鬼頭,再看過去,還是那種感覺,懷裡的女人像是一個磁石,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沈放直接將頭埋進水裡,再抬起來,沒用,還是那種感覺,只氣得他咬牙切齒想罵娘。
沈放只能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手忙腳亂的將人往岸上扯,好不容易將那個跳湖的人拉扯上來,沈放手也酸得不行,他喘著氣回頭瞅了下躺在那不動的人,只一眼就定在了微微起伏的胸上。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沈放的視線不受控制的往下,完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不是說這纏綿只對吃過藥的人有用嗎,他為何對一個跳湖的女人也有這種感覺?
沈放這麼想著的同時仔細的看著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身材……很圓潤,大概有如夫人一個半的樣子。胸腩很大,腰不粗,但也不細,配著那張不算大的臉,看起來也還好。但跟玉夫人他們一比,這女人算是胖的了。
終於在將軍府看到一個胖子了,沈放心裡很是欣慰,看來他下的那個命令還是有些用處的。
忽然,躺的那女人嚶嚀一聲,像是要醒過來。沈放手酸腳軟還沒恢復,也沒法子離開,只能看著那個女人左轉一下,右轉一下,最後才睜開眼睛。
莫冬晴在睜開眼睛的瞬間,對上坐在她對面的人的眼睛,她剛想尖叫,結果身體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她渴望靠近眼前的這個人。
莫冬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舔了舔嘴巴,半天才悠悠的問一句,“你是人是鬼?”
沈放被這個女人的問題給氣笑了,他輕哼一聲,“那你為何要跳湖?”
“我沒有跳湖。”莫冬晴辯白。
“你這麼冷的天跳下去難道是為了降溫?”沈放隨口道。
結果那女人拚命的點頭,“我熱,看到那湖水就邁不動步子,所以就跳了下去,你還沒說你是人是鬼?”
沈放沒見過這麼蠢的人,他要真的是鬼的話還能讓她活著來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沈放不願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
他又問:“你是什麼人?”
見沈放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莫冬晴也沒在意,她老實回答,“我是將軍府的廚娘。”
沈放看了眼那個身材,一副了然狀,忽然,他腦中靈光一身,又間:“玉夫人下午燉的湯,是不是你經手的?”
莫冬晴一怔,下意識點頭。
“那你是不是偷喝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放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念頭又起來了。
“……沒、沒有。”莫冬晴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的道。
沈放輕哼,“那東西難喝得要命,你不喝也是對的。”
“誰說的!”莫冬晴一瞪眼,“那麼好喝的湯是我長這麼大喝過的最好喝的了。”說完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不打自招。
“我、我就是嘗一下鹹淡,真、真的沒偷喝。”莫冬晴小聲的道。
沈放已經知道答案了,他起身,一陣風吹來,帶來的涼意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一些,他冷聲道:“你趕緊回去,這段時間不許來花園。”說完轉身就走。
莫冬晴眼巴巴的看著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她的眼睛就移不開,他一走,她下意識的也胞起來跟在他身後。
沈放走了幾步回頭,發現她跟在自己後面,他雙手握拳,瞪著她,那眼神閃過一絲掙扎,他身體的反應讓他無奈又煩躁,“還不走……”
莫冬晴被他瞪了嚇一跳,她可憐兮兮的說:“我好冷,我也想走,但、但我的腳,我的腦子不聽我使喚……”說完,自己也發覺了不對勁,她哇的一聲嚇哭了。
“你是鬼對不對,你是不是對我吹了氣,我娘說,鬼想吃人的話,就對那人吹一口氣,那人就會不受控制的跟著鬼走……”莫冬晴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情況符合,哭的更大聲了,“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這麼胖,不好吃的……”
沈放要被這個蠢女人氣笑了,他聽著她雜亂無章的瞎說,但換個意思一琢磨,他們倆都中了纏綿,如果他不想未來三個月都泡冷水澡,不想這三個月都在玉夫人那,或者不想未來不舉的話,眼前這個人是他唯一的選擇,那麼自己,也確實是要吃了她,這話也沒錯。
這麼想著,再看她這幅樣子,只覺得憨厚可愛。
他歎口氣,似是妥協,又似無奈的問:“你是賣身在將軍府的嗎?”
莫冬晴點點頭又搖搖頭,沈放也不想再問了,明天找管家問個清楚吧,當下對她道:“你跟我來吧。”
聽到沈放的話,莫冬晴莫名覺得渾身輕鬆,她立刻乖巧的嗯了一聲,遠遠的走在沈放的身後。
莫冬晴跟著沈放一路走,明知道這個方向去的不是下人房,莫冬晴想要回去,衣服都濕透了,她現在不熱了,她冷。
而且,沿路走的地方她都很陌生,這些地方她沒來過,一看周圍的建築位置,莫冬晴心裡十分的害怕。這個鬼似乎不是鬼,看情形,還是府裡有身份地位的人。
將軍府裡,她只聽到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將軍,還有就是將軍的兩個侍妾,至於其他人,招她進府的二管家沒說,她也不敢間。
那麼除了這三個人外,將軍府還有誰能住在這麼好的地方?
莫冬晴想了半天,前面傳來沈放的聲音,他說:“到了。”
莫冬晴抬頭看看,眼前是一個很幽靜的院子,周圍靜悄悄的,也不像有人的樣子。
沈放道:“你這幾天就住這裡吧。”他推開門,示意莫冬晴進去。
莫冬晴一隻腳都邁了進去了,忽然轉身問他,“你是府裡的大管家嗎?”
沈放一怔,不知道這傻妞為什麼會這麼問,當下鬼使神差的嗯了一聲。她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好,三個月過後,毒解了,他自會找人送她離開,再給她一大筆錢,買幾個丫頭,足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聽到沈放喂了一聲,莫冬晴心裡松了一口氣,這才走了進去。屋子裡黑漆漆的,沈放掏出火摺子點亮了燈籠後道:“你先休息,我讓丫鬟過來伺候你。”
聞言,莫冬晴嚇的蹦了起來,“不、不用,我不用伺候的。”
沈放看著她那誠惶誠恐的樣子,也沒多說。
“隨你,我等一下叫人送點日常用品過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莫冬晴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沈放既然這麼問了,莫冬晴想了想,“我能……吃飯嗎?”
沈放一怔,隨即點頭,在看她這體型,看來胃口不錯。相比較其他以瘦為美的女人,沈放忽然問了一句,“你這麼吃,不怕胖嗎?”
“不怕。”莫冬晴回答的乾淨俐落,“我怕餓肚子。”
“可你這麼吃,身材……”沈放指了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跟這個蠢女人聊這些,他應該立刻轉身就走的,但他的腳不聽使喚。
他試著克制自己想要親近他的衝動,當真的轉身離去,心中又十分不舍,他知道自己這是毒發了。其實早就毒發了,只是他能忍,又在湖水裡折騰了一番,這才讓毒發的時間延遲到現在的。
“那些瘦子是沒體會到餓肚子是什麼滋味,反正就算死了,我也要做飽死鬼。”說到這個,莫冬晴噗嗤一笑,“大管家,剛才在湖裡,我以為你是水鬼,要把我拖下去淹死,我最後的唯一的念頭居然是將軍規定的每人兩碗飯我只吃了一碗……特別的惋惜。”
沈放聞言,果然十分的忍俊不禁,他問:“那你為何不吃那一碗?”
“我、我也不知道,吃得好好的,忽然好熱,熱得不行,我就想著回去洗個澡再回去吃,結果看到那湖,我感覺我不跳下去,就要被熱死了……”莫冬晴心有餘悸的說完後忽然一怔,抬頭問沈放,“大管家,你為啥在水裡,還拖我?”
沈放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以為……你要尋短見。”
莫冬晴一怔,隨即哈哈笑道:“不會,我才不會尋死呢,這世上還有這麼多的好東西沒吃完,傻子才尋短見。”
沈放點點頭,外面傳來隨從的喊聲,大概是看到這邊的燭火亮了。
沈放咳了一聲,“那你以後就在這裡住著,哪裡都別去,廚房那邊我會去說。”
莫冬晴點點頭後又不解的問:“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
“因為你中毒了。”沈放說一半留一半的道:“你之前感覺到熱,就是因為你中毒了。為了不傷害到別人,你就暫且住在這裡,三個月後,這毒會慢慢自己解開,但是前提是你不能見別的男人。”
要是因為情毒發作,跟別的男人、女人翻雲覆雨,結果就是七轉流血而亡。要是一直忍著沒跟對方纏綿,男的終身不舉,女的只不過是昏迷半個月罷了,所以就這纏綿的毒性來看,應該是女子發明的,名字纏綿悱惻,但實際上惡毒的很。
他要是無意間跟如夫人有了,那麼他的下場就是七竅流血,要不是玉夫人的哥哥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他剛才就直接讓人拖下去了。
莫冬晴聽到沈放的這些話,嚇得都六神無主了,她也沒得罪誰也沒幹啥,怎麼就中毒了,怪不得,怪不得別人不熱就她熱。
莫冬晴眼淚不自覺的就下來了,她抖著聲音問:“我、我會死嗎?”
“不會……”沈放回答,至少一個月內是不會的,但一個月後,要是兩人還沒在一起,不管是誰,體內就跟被烈火焚燒了似的,那種罪,比死還難受。
聞言,莫冬晴松了一口氣,不會死就好。
沈放看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錯還是對,對方是個姑娘,自己要是毀了人家的清白……
但,他不會去找玉夫人的,這個女人仗著他哥哥的勢頭,已經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三個月,自己要是跟她在一起,難保不會有子嗣留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她有關係。
說了這麼說,沈放覺得自己必須得離開了,他現在不過是被藥性控制了才想留下跟她說話的,天知道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辦。
“放心吧,我會儘快找到解藥的。”沈放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道:“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裡,我會讓人送飯過來的。”說完,沈放不在多留,轉身離去。
莫冬晴看著他走了,腳步又不自覺的跟上了,直到門被他從外面關上。莫冬晴才失落的停下腳步,結果一個大噴嚏就打了出來。
“好冷。”莫冬晴搓了搓衣服,摸到冰冷的濕意,她沒帶衣服啊,難道就要穿這麼一身濕衣服嗎?
外的沈放自然聽到那聲噴嚏的聲音了。
站在他對面的隨從一腦門黑線,怎麼他被主子趕走這麼一小會兒,他家將軍就從哪裡偷了個美人來藏嬌?
沈放收回思緒,轉頭看著隨風道:“去準備幾身女子的衣裳,從裡到外。尺寸……”沈放想了下,她這個尺寸,一般成品衣服還真的穿不了,只能訂做。
於是他閉上眼睛,想著莫冬晴的身形,最後報了一串尺寸給隨風,“最遲明天要,讓外面的裁縫訂做,不要太花俏的,簡單點,素雅點,去吧。”隨風忙不迭的應了一聲就走了。
大管家站在沈放的對面,沈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抬腳往外走,大管家胡青立刻跟上。
走了一段距離後,沈放的心情稍微好了點,沈放就問了他,府裡是不是新來廚子了。
胡青怔楞了下,隨即道:“十天前確實新來了個廚子,手藝不鍺,玉夫人很喜歡她的廚藝。”
沈放又問了一嘴,胡青立刻將莫冬晴的來歷都跟沈放說了。
一聽管家提到玉夫人,沈放的臉色又不好了,於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胡青說了一嘴。
胡青得知沈放中了纏綿後也是錯愕得不行,怪不得剛才有人來說將軍在玉夫人那邊發了很大的脾氣,還卸了玉夫人手上所有的權利。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將軍打算怎麼辦?”胡青問。
“湖心小築本來就不許什麼人靠近,我暫時將她安置在哪裡。你每天派人定時定點送飯就行,其他的,不要管了。”沈放也沒想好要怎麼安排莫冬晴。
胡青點頭,不再問了。
莫冬晴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莫冬晴大喜,立刻走了過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沒人,但有一桶熱水放在那,一旁還有個包袱。
莫冬晴一怔,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沈放的影子,十分的失落。但現在她冷得夠嗆,這有熱水,趕緊洗個澡吧。
於是她提著熱水拿了包袱進屋子,關上門。
沈放從一旁的樹上躍下,看著她提著一桶水輕飄飄的就進去了。
沈放忽然失笑,這丫頭的身體看來確實不錯,一桶水摶起來一點也不吃力。
莫冬晴泡了個澡後,挑了個偏房住下,這個院子裡有五間房子,其中一間一看就是給主人居住的,莫冬晴沒敢進去,只挑了一個最普通的房間住下。
洗了個熱水澡,鑽進被子裡,一鑽進去就能感覺到被子曬過,很好聞,有娘親的味道。
想到娘親,莫冬晴情緒不由得十分低落。
不知不覺,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準時醒來,天還早,外面才微微亮,平時這個時間她都要去廚房準備早飯了。以前每天起來都覺得不想離開熱乎乎的被窩,今天可以不用起來了,她卻睡不著了。
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後,莫冬晴還是起來了。然後悲催的發現,她沒衣服穿了,昨晚上洗完澡後洗的衣服晾在那還沒幹呢。
這可怎麼辦啊,莫冬晴無奈之下,只能裹著棉被在屋子裡翻找了一番都沒找到,最後在主人屋子裡的櫥櫃裡找到厚實的衣服,但是是男款的。
莫冬晴自我安慰了半天,不得不穿上,總比裹著棉被好吧,等下大管家來了,她在跟他道歉,誰讓他讓她住在這裡又不給她換洗衣服的。
當莫冬晴穿著男款衣裳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遍地落葉,一夜之間,院子的樹幹上更加光禿禿的了。她四處看了看,在一間雜物房裡找到了掃把,於是開始將院子打掃了一邊。
掃完了院子,周圍還是靜悄悄的,莫冬晴覺得沒事幹了,就開始四處走走。
這個院子不大不小,但佈置得很溫馨。她在後面還看到了一個小廚房,旁邊有放置整齊的木柴,不遠處,有一口井。這裡像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什麼東西都有。
“咕嚕嚕……”莫冬晴的肚子叫了起來,昨晚上就吃了一碗,又在水裡折騰了半天,早上起來又是打掃院子什麼的,肚子餓了。
她想,她現在手上要是有食物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自己做,不用等著別人來送飯了,要是大管家忙忘記了怎麼辦,她是不是要在這裡餓死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莫冬晴忽然就開始慌了起來。
她焦躁不安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她試著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昨晚上跟著大管家走過來,一路上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這是哪。
就在莫冬晴餓得開始冒虛汗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莫冬晴一頓,立刻爬起來沖了過去,把院門打開,還是跟昨天那樣,外面擺放這個一個食盒。
她趕緊拎著食盒進門,而後關門,最後都等不急進屋子再吃,直接在院子裡就打開食盒,看到裡面有一大碗白米飯,一大盤子菜,還有兩個饅頭後,莫冬晴直接抓著一個饅頭就大口的吃著,直到將一個饅頭吃完,她的動作才稍微的正常了點。
沈放躲在樹上,看著她穿著有些眼熟的男人衣裳,蹲在那誇張的幾口就將這些饅頭吞下去,不覺有些錯愕,有這麼餓嗎?
是了,她昨晚上就說了,她只吃了一碗飯,平時都是兩碗以上的。
想到此,沈放決定要下人將午飯早點送過來。
其實送飯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讓別人來,但他心裡那種想見她的感覺特別的強烈,毒發的頻率比昨天高了。
莫冬晴吃完一個饅頭後,拿起另一個,小聲的嘀咕了一聲,“這裡有廚房,要是有食材自己做就好了,這樣就不擔心挨餓了。”說完,又咬了一口。
沈放自然是聽到了,他怎麼沒想到這個點子,她既然是廚娘,自己做飯絕對沒問題,但……自己似乎就沒來見她的藉口了。
沈放眸子一暗,嘴裡沒好氣的道:“他是將軍府的主人,見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想到此,他有些氣僨自己的小心翼翼。
不就是個廚娘嗎,睡了就睡了。
這麼想著,沈放跳下牆頭,哼,信不信爺今晚上就來把她睡了。
莫冬晴自然不知道沈放來過,連續這麼長時間沒見著沈放,莫冬晴心裡跟貓爪的似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早飯沒過多久,外面又傳來敲門聲,莫冬晴大喜,立刻飛奔過去,結果,外面擺放著一個菜籃子,裡面放了瓜果蔬菜,有米,有肉,還有麵粉等。
莫冬晴抱著籃子四處看了看,沒瞧見人呢,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大管家,你在嗎?”
一旁跟著主子一起蹲在樹上的大管家一頭霧水?怎麼喊自己了?他沒見過這丫頭啊。
在看主子的臉,大管家瞬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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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0:59:37
【第三章】
等莫冬晴失望的又折身回去關上門後,沈放剛準備從樹上跳下來,結果門忽然又被打開了。
要不是沈放身手俐落穩住了身形,此刻可不是要掉下去。
莫冬晴東張西望確認真的沒人後才道:“本來想做水煮肉問你吃不吃的,哎,大管家那麼忙,肯定沒時間吃我做的。”說完,轉身又關上了門。
這一次莫冬晴關上門許久後,沈放確定她不會再來一次了,這才下來。這個笨女人,說她蠢她倒還有點小聰明。
水煮肉?貌似沒吃過呢。
“水煮肉是什麼菜?”沈放問。
大管家胡青愣了下才道:“應該是蜀州那邊傳來的菜色,味道辛辣,不適應的人習慣不了那個口味。”
沈放點點頭,沒再出聲,他三個月前從那邊回來,沿途看到太多面黃肌瘦的人,也看到倒在路邊就再也沒起來的人。
那邊的朝廷命官一開始謊報實情,也是後來鬧大發生民變了後,兜不住了才上報的朝廷。
沈放當時負責帶兵前去剿滅錆壓,當他看到那些農民,一個個面黃肌瘦,手裡拿著鋤頭菜刀,見到官兵的眼神,有仇恨,有失望,更多的是饑渴。仿佛這些官兵在他們的眼裡,不是官兵,不是人,只是食物而已。
當時那些人的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
最後,他也沒剿滅,也沒鎮壓,而是上書朝廷將這些所見所聞一一陳述,最後,朝廷調撥了幾十萬擔的糧食下來,沈放親自監督,看著這些農民在領到糧食後抱著糧食嚎啕大哭的樣子。
她會做那邊的菜色,沈放忽然就想嘗一嘗了。
那邊,莫冬晴也不知道大管家來不來,但她還是做了水煮肉片,那是家的味道,是娘親的味道。
之前在酒樓當廚子的時候經常做,後來發生那件事情後,她就再也沒做過了。一來京城這邊吃辣的不多;二來,她不敢再做這道菜。
但今天在看到籃子裡放著的材料後,她忽然就想做了。反正,自己吃。
於是,當莫冬晴做了一大盆水煮肉片,又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坐在飯廳裡吃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
莫冬晴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放下碗筷跑著去開門了。
當她看到沈放站在門口的時候,那一刻,莫冬晴簡直想尖叫。她想上前擁抱這個人,想做一些能表達她歡喜跟激動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這麼的迫不及待……
沈放見到她也很開心,打心眼裡的開心,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在見到莫冬晴的瞬間輕鬆很多,這麼舒適是由內而外的,這種被藥控制的情緒,他十分反感,但又無法無視內心的渴望。
沈放看著莫冬晴嘴角還有一絲紅色的湯汁,挑眉,“自己先吃上了?”
莫冬晴一怔,隨即臉一紅,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你不來的。”
沈放聳肩不語,邁步走了進去,莫冬晴立刻關上門,昆隨在他身後。
院子裡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香味,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聞了後,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了食欲。
他順著香氣走到飯廳,就看到桌上擺著一大碗紅豔豔的湯汁,上面有肉片,還有一些蔬菜在裡面。
沈放低頭看了看,又嗅了嗅,指著那一盆食物問:“這個就是水煮肉片?”
莫冬晴點頭,轉身跑回廚房,快速的給他添了一碗米飯回來,而後將筷子遞給他,期待的看著他。
沈放挑眉,接過筷子,一手挽著寬袖,一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了過去。而後挾起一塊肉片,看到那紅色的湯汁滴落下來,透著一股無聲的誘惑。
沈放將肉片放進嘴裡,隨即眉頭一皺,看著莫冬晴。
莫冬晴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然後看著他。
半晌,沈放受不了的開口,“水……”
莫冬晴一怔,隨即立刻倒了一杯涼水給他。
沈放接過後,一口氣喝完,但嘴巴還是難受,他又親自拿著茶壺倒了一杯,再一次一口喝幹。
莫冬晴見狀,小聲的問:“有這麼辣嗎?”她明明只放了一點點的辣椒啊。
沈放挑眉,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隨即又問:“你吃不辣嗎?”
“不辣啊。”莫冬晴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拿起自己的筷子挾了一大口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道:“一點都不辣啊。”
沈放一手扶額,自己跟一個打小吃辣椒長大的人討論辣不辣,簡直是腦子秀逗了。
但看她吃得那麼開胃的樣子,沈放受不住誘惑的又拿著筷子挾了裡面的蔬菜嘗了一口。
隨即,再一次皺眉,喝水,重複剛才的動作。
飯沒吃一口,菜才吃幾口,倒是喝了一肚子的水了。
莫冬晴見狀起身,“那我重新去炒'兩個不辣的菜吧。”
沈放一把按住她的手,在按住她手的瞬間,沈放就不想放開了。
完了,毒越來越深了怎麼辦?
當沈放按住她手的時候,莫冬晴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她感覺自己像是跑了很遠路的人,心跳得很快,需要張開嘴巴才能呼吸。
她張了張嘴,心裡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將手從他的大手下面抽出來的,但心裡還有一個聲音正在撕心裂肺的叫喊著讓她上前,抱住他。
莫冬晴被自己心裡的那個聲音嚇得臉色蒼白,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恥的想法?
沈放沒注意到她的變化,“坐下吧。”說完,又等了片刻才鬆開莫冬晴的手。
莫冬晴紅著臉心裡又莫名的竊喜,她嗯了一聲坐下來。
“吃吧。”沈放見她不動筷子,催促一聲。
莫冬晴這才抓起筷子,挾了一口肉片塞進嘴裡。吃到東西後,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才消減了些許,連續幾口後,終於開始大口朵頤了。
沈放見狀,不死心的拿起筷子又挾了一口,學著她的樣子放在米飯上,而後裡著米飯吃了一口。
感覺貌似沒有之前那麼辣了後,開始了第二口,第三口,最後收不住的一邊嘶嘶著一邊跟著莫冬晴一起,將那滿滿的一盆水煮肉片全部吃了精光。
而後,滿足的歎息一聲。
這種吃到肚子撐□直勾勾的盯著那盆紅彤彤湯汁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吃塊飯,莫冬晴趕緊將東西拿去廚房清洗,沈放自然跟著去,不是他想跟,是身體非要跟。
莫冬晴吃完了,身體那種渴望見到沈放的感覺又出來了。她本來想藉著洗碗的功夫好好的冷靜冷靜,好好的自我警告,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讓她不由的哆嗦起來,或者說,是激動的哆嗦起來。
沈放站在她後身,身體叫囂著要壓倒眼前的人,但他還有理智,他不會這麼做,就算最後真的要壓倒眼前的女人,也要處於他自己的意願,而不是被毒素控制著。
沈放靠這麼近,自然感覺到了莫冬晴的抖動,他問:“你冷嗎?”
啪的一聲,沈放聲音剛落,莫冬晴手裡的碗就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莫冬晴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看了沈放一眼,立刻蹲下身去撿。
沈放蹙眉,她在怕他?
沈放低頭,看著她明明將碎片都檢起來了,還是不願意抬頭或者起身,他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強逼著她抬頭,“你怕我?”
莫冬晴被他捏住下巴的瞬間,身體的感覺告訴她喜歡這樣的接觸,很舒服,想要更多。但看著沈放的眼神,莫冬晴強逼著自己不要發出舒服的歎息,她咬著唇閉著眼搖頭。
沈放一臉黑線,就這樣還不是怕自己?他長得有那麼可怕?還有,他要糾正她的稱呼,什麼大管家,聽著打心底的不舒服,他這一身氣質,難道看起來像大管家?
想到大管家胡青四十多歲身材有點臃腫的樣子,沈放心頭的不爽又多了幾分,難道說他已經跟胡青的氣質靠攏了?
“睜開眼睛……”沈放不自覺的帶著命令的口吻道。
莫冬晴心裡一酥,完了完了,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明明大總管的聲音聽起來很凶,但她決然覺得很好聽呢?
在沈放又一次的命令聲中,莫冬晴不得不睜開眼睛,沈放那張盡在咫尺的臉驀地闖進她的腦海裡。
眼前這個人,劍眉入鬢,鼻粱高挺,一雙微凜的眼睛此刻正淩厲的看著她,緊抿著的唇顯露他此刻心情有些不爽,不爽的原因似乎跟她有關。
莫冬晴一點一寸的看著沈放,越看心越涼,完了完了,自己真的是魔怔了,這人明明渾身透著不好惹的氣息,可她偏偏心跳如鼓,越控制越強逼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越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去想。
“說話,是不是怕我?我有那麼可怕?”沈放又問了一遍。
莫冬晴快哭了,她覺得她要跟他說清楚,讓他離她遠遠的,不然她怕他萬一忍不住,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怎麼辦?
“那個,大管家,我……”
“別叫我大管家,你可以……叫我阿放……”沈放鬼使神差的道。
莫冬晴也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麼不讓她喊大管家了,她垮著臉道:“阿放,你不要離我這麼近,我、我……”她難以啟齒自己內心齷齪的陰暗面。
“你怎麼了?”沈放鬆開捏著她下巴的手。
莫冬晴跌坐在地,忽然雙手捂著臉,哇的一聲哭著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看到你就很激動,想親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身體像是別人的,它不聽我的指揮了,我不正常,我是個壞人,壞女人……”說完,莫冬晴哭的更傷心了。
沈放聞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忘記了,他是男人,是將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他意志堅定,他可以忍,可以克制身體的毒素。
可是她呢?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廚娘,又是女子,中了纏綿後見到自己沒有撲上來自製力已經算是非常強的了。
“唉……”他歎口氣,這點確實是他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就在莫冬晴哭得惶兮兮的時候,聽到沈放一聲歎息,而後對她道:“你起來。”說著,她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拉住了,身子不由的就被拽了起來。
莫冬晴眼淚還掛在臉上,她看著沈放,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他難道不應該將她推開或者給她一巴掌罵她無恥什麼的嗎?
可他,他為什麼還對她笑呢?
完了完了,莫冬晴,你完了,莫冬晴的心裡有個聲音在道。
沈放看著她跟花臉貓一樣的臉,伸手擦去她的眼淚道:“你沒有不正常,也不是壞女人,你只是中毒了而已,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毒。”
莫冬晴一臉錯愕,“這個是因為我中毒了才會這樣嗎?”
沈放點頭。
“所以,我對你……那種感覺也是因為中毒?”
沈放再一次點頭。
莫冬晴驀地松了一口氣,一隻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要變成壞女人了。”一個看到男人就想撲倒的壞女人。
沈放的眼睛隨著她拍著自己胸口的動作不由的就落在了那上面。
很豐滿。
沈放吞了下口水,強逼著自己移開視線,這一副跟色魔一樣的表情太讓他沮喪了。
“好了,我先走了,我會讓人每天送食物過來,你可以自己做。”沈放說完,轉身離開廚房。
“阿放……”莫冬晴喊了一聲。
沈放停下腳步,但沒有轉頭。
“你以後晚上還來吃飯嗎?”莫冬晴問這句話時,語氣裡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或者她察覺到了,卻將一切都歸咎於中毒而已。
沈放站在那,沒回答也沒離開,就在莫冬晴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沈放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像是再大點聲就會驚擾了什麼似的。
“好,你想吃什麼,我做好了等你。”莫冬晴又問。
想吃什麼?沈放自己問著自己,半天都沒搞明白他到底喜歡吃什麼。好像每次吃飯,只要他對某道菜多挾了幾筷子,往後的一段日子裡,這個菜就會頻繁的出現在飯桌上,直到他再換一個菜為止,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就做你的家鄉菜吧。”沈放說完這些舉步離開。
“好,我等你。”莫冬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重複這句話,但心裡就是想說。說完後看著沈放離去的背影,她道:“不是我想說的,是因為我中毒了嘛。”
沈放離開湖心小築後,直接去了書房處理公務,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來的是隨風。
“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說著將一個包裹遞到沈放面前。
沈放接過,嗯了一聲。
他都忘記這事了,早上穿的還是一身男裝,中午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她穿回昨天的衣服了,只是他沒注意到。
隨風見沈放這等反應,八卦心起,他算是從小跟著沈放的了,是他心□中的心腹,有時候難免就沒大沒小一回。
“爺,那湖心小築裡的是哪位美人呢?”
沈放撇了隨風一眼,“事情都做完了?”
隨風見沈放有些不快,不敢再多嘴,嘿嘿笑了一聲告退下去了。湖心小築是爺小時候住的地方,只是後來,老爺跟夫人因為外出意外身亡後,少爺扛起府裡的重擔,住進了主院,那個院子,少爺就很少去了。
看來,應該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不然,也應該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美人。
隨風一走,沈放擱下手頭看不進去的文書,他看著那個包裹,想了半天還是上前將其打開。
兩身衣服,都是不太厚實的夾祆。
這幾天穿是夠了,再過幾天就不行,天太冷了。這個隨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非要他提點才知道轉。
沈放就這麼看著那一包裹的衣服想出神。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再看下桌上的公文,他捏了捏眉心。這個毒太耽誤事了,老讓他分神,實在不行,早點解毒吧。
但……沈放的自尊心再一次跳出來反對,他愛莫冬晴嗎?答案肯定是不愛的。不愛她卻要玷污她的清白,他這麼做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再說,莫冬晴本來就是一個無辜的局外人,自己憑什麼將她拽進來?
往深了想,她也不喜歡他不愛他,他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中毒,中毒,中了纏綿之毒。
沈放心情有些糟糕,他將包裹重新系上,拿著它離開書房去了湖心小築。
一靠近湖心小築,空氣裡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就傳來了。他站在門口,思緒飄的有些遠。
以前,他爹娘還在的時候,他娘會在重要的日子裡來到湖心小築,親自下廚做飯給他跟他爹吃。
這個親自,是包括摘菜,洗菜,切菜等等的事情,不讓任何丫鬟小廝插手,經常都是他們三個人一起摘菜,他爹洗菜,他爹燒火,他在旁邊看著,他娘切菜,洗鍋,做飯,吃完後,他爹在將鍋碗洗刷乾淨,最後一家人聊天,看星星、講故事……
那時候他最喜歡聞的就炊煙的味道,也只有那段時間讓他覺得他們是一家人,他爹只有他跟他娘,這裡才是他的家。
自從他爹娘沒了後,他自然承攬下府裡所有的一切,將軍的頭銜也是他憑著本事拿下來的,至於他爹的那些妾,妾生的子女,他都將他們打發回老家了,不回去,可以,將軍府不會容下他們。
要不是這些人,他娘也不會深夜跟他爹吵架離家出走,他爹就不會去找他娘,最後雙雙意外離開了。
這些人剝奪了他的雙親,毀了他的家,他能留他們一條命已經是仁慈的了。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他也不怕別人說。
他的妾也只有兩個,如夫人是他奶娘的女兒;玉夫人是他得力下屬的妹子,都是不得不納的人。
不過他早就決定,在他沒有娶妻之前,他不會允許孩子出生,等他娶妻了,這兩人也會有妥善的安排。
他不想重蹈他爹的覆轍,也不想他未來的妻子跟他娘一樣,明明很在乎,很嫉妒卻還是要將丈夫拱手讓人,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想到這些,沈放抬頭,看著廚房的方向,似乎又回到了兒時。
直到門忽然被打開。
沈放回神,就見莫冬晴站在門口,巧笑明眸的看著她。
沈放有那麼一絲驚喜,隨即又有些錯愕。
“我是不是很厲害,我感覺到你來了。”莫冬晴驕傲的道。
沈放看著她,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一直不苟言笑的表情也多了意思笑容,他點頭,“厲害。”
莫冬晴側身迎著他進門,隨手關上門。
“騙人,我能感受到你,是不是也是因為我中毒的原因?”
沈放想了想,點頭道:“應該是。”
莫冬晴微嘟嘴,“這個毒好奇怪,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卻感覺不到別人?”
沈放想了想,道:“因為,我也中毒了。”
聞言,莫冬晴臉色大變,“那怎麼辦?我們會死嗎?”
沈放搖頭,“不會……”
莫冬晴松了一口氣,“連你都中毒了,我們要怎麼解毒?”
這個問題沈放有些逃避,他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不是現在……他看著莫冬晴天真的臉,一雙真摯的眸子看著他,滿滿都是信任,他說的每句話她似乎都不懷疑?
在對比自己,為了奪她的身子解毒,真是謊話連篇。
忽然間沈放就失去了再待下去的勇氣,他不敢在看莫冬晴那雙眼睛,不敢看她臉上那純真無邪的信任。
他將手裡的包裹遞給她,“這是換洗的衣服,這幾天我會出門,就不過來了,有事情的話你就在外門喊幾聲,會有人來的。”說完,不等莫冬晴在說什麼,轉身快速的離開。
莫冬晴懷裡抱著那個包裹,傻楞楞的看著沈放離去的背影。
她……說錯了什麼嗎?
失落跟難過的情緒瞬間佔據她的心頭。她抱著包括,轉身回了房間,將包裡往床上一丟,整個人撲倒在床上,臉埋在暖和的被子裡,莫名的想哭,她知道這是因為中毒的關係,但這個心情她能切身的體會到,所以,難受的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沈放就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般,沒有再出現在湖心小築,每天來給她送東西的換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真正的大總管。
莫冬晴在第十次見到這個老男人的時候,忽然才反應過來,這個才是將軍府的大管家吧。她隱約記得,她剛來將軍府的時候曾遠遠的看過他一眼,只是那時候看得不真切,又不敢抬頭看,所以記得不是特別的清楚,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
那麼問題來了,他才是將軍府的大管家,那阿放是誰?
將軍府裡還有別的男人可以穿得這麼體面嗎?
莫冬晴不敢再想,也拒絕去想。
但身體的毒素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厲害,她想沈放,想得茶飯不思。但這種茶飯不思不是出自於她本身,而是被毒素控制,更加的痛不欲生。
到了後期,莫冬晴已經分不清是自己想沈放,還是被毒素控制著想沈放,她真的不知道了。
到後來,莫冬晴煩躁得飯也吃不下,幹什麼都沒勁,有時候醒來睜開眼睛看著屋頂,只覺得了無生趣。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再這麼下去,她肯定要瘋的。
又持續了五六天,莫冬晴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都快速的消沉了下去,雖然臉上看起來還肉嘟嘟的,但身上的肉真的少了很多。
她望著那些食材,強打著精神去做飯,等做好了後看著那些飯菜又沒了食欲。
莫冬晴欲哭無淚,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阿放不是說這個毒不會死人的嗎?但她感覺自己的精神正在慢慢的衰退,她想,在這麼下去的話,她肯定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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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0:59:51
【第四章】
外面的沈放也不好過在,這半個月來整個人也十分的消沉,大管家見狀出言相勸。
恰好在這個時候,玉夫人身邊的丫鬟紅蓮找了過來,乞求沈放去見玉夫人一面,玉夫人快不行了。
沈放自然知道玉夫人現在什麼狀態,熬過三個月她也不會死,所以他生不起絲毫的憐憫心,要不是她,他現在會這樣?
他冷眼看著紅蓮,“本將軍的話是耳邊風嗎?說三個月就三個月,讓她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她有沒有做錯。”
紅蓮等人現在根本摸不准沈放到底有沒有中毒,她們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但這都快一個月了,沈放都沒有來找玉夫人。
想到此,紅蓮悄悄的打量著沈放,見他雖然瘦了不少但整體來看還是不錯的。
沈放還活得好好的,說明他沒有去如夫人那,也沒有找別的女人,難道,將軍沒有中毒?
紅蓮被沈放呵斥幾句後不敢在逗留,灰溜溜的走了。
等人走了後是,沈放心頭的煩躁更甚了。
他坐下,問大管家,“湖心小築那邊怎麼樣了?”
“莫姑娘看起來清瘦了不少,其他,還行。”大管家也就是每天去送下食材遠遠的看一眼。
沈放不說話,只捏著眉心深思。
如此又過了五天,距離中毒,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天早上,沈放剛下朝,一身鎧甲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就看到大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沈放脫下鎧甲掛在一旁的架子上,轉身問:“什麼事這麼匆忙?”
大管家一頭汗,“我剛才去送食材,發現昨晚上送去的食物放在那沒有動過,敲門半天也沒人應答,莫姑娘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沈放聞言,將腰間的佩劍摘下立刻往湖心小築跑去。
等來到門前,沈放敲了敲,沒人應答,當下毫不猶豫的翻過牆頭跳了進去。
院子裡枯葉一地,看起來無比的蕭條,之前他來的時候院子裡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根據院子裡的落葉估計,她應該最少有兩三天沒打掃過院子了。
“莫冬晴……”他喊著,空曠院子裡無人應答。
沈放當下毫不猶豫的往主院跑了過去,結果沒人。他折身,又去了客房,就看到一個她縮在床裡邊,整個人包裡的跟蠶蛹一樣,一動不動。
沈放的心一跳,心頭那種尖銳的疼痛讓他一瞬間有些手腳無措,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壓住喉頭翻湧上來的酸澀。
看著這樣的莫冬晴,他忽然之間有些分不清自己這個來勢兇猛的情緒是因為中毒還是愧疚,或者是別的。
應該都有吧,他這般告訴自己後又定了定神,他上前,輕輕搖晃著那人形蠶蛹,“莫冬晴……”
人形蠶蛹沒有動靜。
沈放又喊了一聲,推了推她,還是沒反應。
沈放坐不住了,他爬上床,掀開被子,將人翻了過來。
在看到莫冬晴的瞬間,沈放嚇得往後縮了一下。
不過二十來天沒見,眼前整個人完全瘦脫了形。
沈放心頭一慌,重新沖了上去將人抱起來,在抱住她的刹那,身體裡的煩躁感瞬間降了不少,緊接著就是一股強烈的佔有欲替代煩躁感,那種佔有欲讓他雙眼赤紅,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瘦得都快認不住來的人。
這個纏綿,果然霸道。不見還好,這一見,身體裡的毒素立刻洶湧而至,他想要不是她現在這副模樣,身體裡咆哮的巨獸他是再也攔不住的了。
“莫冬晴……莫冬晴你醒醒……”
在沈放持續的搖晃下,莫冬晴終於嚶嚀了一聲,眼皮眨啊眨,睫毛顫啊顫,就是不睜開眼睛。
沈放將懷裡的人又摟得更緊了。
莫冬晴虛弱的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模糊,等她漸漸看清楚後,整個人瞬間有些迷茫,她這是餓出幻覺了嗎?
“阿放……”一聲阿放喊出來,只覺得一直以來的疲憊感瞬間淡然無存。
沈放抿著唇看著她,沒有應答。
“阿放,是你嗎?你去哪了,我好想你,想你想得渾身難受。”莫冬晴張嘴將心底的難受感都說了出來,不但如此,她的雙手緊緊的摟著沈放的腰身。在沒有聽到沈放的回答後,臉一轉面朝他的腹部,整個人像是一隻蟲子似的,一拱一拱的貼近沈放,身體發出的警示告訴她,靠近沈放,她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阿放……阿放……”莫冬晴一直喊一直喊,喊道後來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哭腔了,同時也喊得沈放心頭軟了下來。
終於,他說話了,一張嘴,沙啞的嗓音將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說:“你先起來。”一邊說一邊將莫冬晴拽離自己的身體,在這麼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莫冬晴感覺到他在拉扯自己,渾身上下都在抗拒這種被扯開的感覺。
“不要,阿放,我要你……我要你……”莫冬晴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她現在很虛弱,根本抗拒不了纏綿對她的衝擊,只想貼著沈放,近一點,再近一點……
沈放是坐在床上抱著莫冬晴的,她的抗拒加上腦袋搖來搖去,磨蹭到沈放的敏感部位,他嘶了一聲後仰著頭閉上了眼睛。
剛才那一下,讓他本來就半軟的欲望瞬間就硬了起來。
身體裡咆哮的巨獸再一次翻滾著,叫囂著想要釋放。
瞬間的功夫,沈放就出了一身汗。
他咬著牙將莫冬晴扯開,緊接著跑去廚房打了一盆冷水出來,對著莫冬晴的臉就淋了上去。
不這麼做,他怕她再纏下去,兩人就得失控了。
“啊……”莫冬晴迷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她吃力的坐起來,晃著腦袋一臉懵逼的看著沈放,須臾後才清醒過來,在看到沈放的時候立刻驚喜的喊道:“阿放,你來了。”說完就要衝過來。
沈放立刻後退一步,“站住,別動。”
莫冬晴的下床的動作一頓,她看著沈放沉著臉,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莫冬晴心裡一抽,他討厭她?
想到此,心臟部位像是被針紮似的,那一下又一下,疼得她無力的捂住胸口,同時嘴巴一癟看著沈放,弱弱又委屈的喊了一聲,“阿放……”
那聲音猶如魔音,將沈放僅剩下的一點自製力打擊得粉身碎骨,他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道:“別喊我阿放……”他怕她在喊下去,他真的就要吞了她了,這該死的纏綿,這霸道的纏綿……
聞言,莫冬晴更委屈了,這將近二十天的折磨讓她快瘋了。三天前她發現自己已經瘦脫形後,害怕得大哭,她想到她娘親,她的姊姊,她害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想沈放,很想很想,想得心裡就像是住了一條毒蛇,無時無刻不在撕咬著她的心。
昨天更嚴重,她早上強打著精神做吃食,結果沒吃兩口就吐了。她看著那些食物,很想吃,但嘴巴不想吃,肚子也不想吃,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抗拒進食。
她很難受,很害怕,還很困,她想作夢,夢裡,阿放也許就來了……
此刻聽到沈放的話,莫冬晴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沈放見她沒了動靜,心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煩躁感再一次湧上來。莫冬晴不開心,很難過,他都能感受的到,他沉著臉握著拳頭,猶豫不決。
纏綿的毒素會讓雙方兩個承受的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
她的難受他清楚,他的排斥她也能感受的到,所以莫冬晴更加委屈難過。
沈放站在那不看著莫冬晴低垂的腦袋,須臾後,看到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在哭。
這個認知在腦子裡一閃後,沈放心裡一抽,就那一下,讓沈放瞬間作出了決定。
“莫冬晴……”他小聲的喊著。
莫冬晴終於哭出了聲音,“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很想你很想你,阿放,你殺了我吧,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我不想這麼死掉的,我不想跟我娘親還有姊姊那樣餓死,阿放,你殺了我吧……”莫冬晴抬著頭,掛著眼淚的眼睛跟紅彬彬的鼻頭讓她看起來既無辜又……充滿誘惑。
“該死……”沈放低吼一聲,上前一把箝住她的下巴,對準那有些蒼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別哭了,別哭了……沈放一邊吻著一邊在心裡低吼著。他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但又矛盾的享受著那股久違的快感。
莫冬晴正傷心難過,不成想沈放會突然如此,在被吻上的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放。
他也瘦了,憔悴了……
莫冬晴的心裡一陣疼痛,她想伸手去摸他。
莫冬晴眼睛本來就大,瘦了後就更大了,結果這麼一瞪,看的沈放一陣心虛。他抽空低喝一聲,
“閉上眼睛。”
莫冬晴望著他,十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這次,沈放終於安心的吻她了。
在兩人的嘴唇碰上的瞬間,身體都無比坦誠,在抵抗了纏綿將近一個月後,兩人終於有了實質性進展。
發明纏綿的人要是知道,有人在中了他的纏綿後將近一個月才纏綿,一定會懷疑纏綿的藥效了。
兩人吻得忘我,他們像是最契合的劍跟鞘,一粘上就再也分不開了。
“嗯……”莫冬晴舒服的哼了一聲,一直放在床上的手無師自通的掛在沈放的脖子上。身體很舒服,心裡也很舒服,但是不夠、不夠,她的身體叫囂著還要,但她不知道要什麼,整個人恨不能貼在他身上,磨著、蹭著。
沈放被她磨蹭的再也抑制不住,只輕輕一推,莫冬晴就倒在床上,沈放隨即壓了上去,雙手撫上縮小了不少的胸部,搓揉、揉捏。
隨著這些動作的深入,沈放的自製力消失殆盡,他現在只想將她剝得乾乾淨淨。
莫冬晴在被推倒的瞬間腦子裡有片刻的清明,她直覺這樣是不對的,但身體有自主意識的貼著沈放,雙腿更是直接環上他的腰身。
“阿放……”得到空隙的小嘴喊著沈放的名字。
沈放吻著她的脖子,雙手用力一拉扯,衣服就從領口出被他扯開,露出大片白晰的肌膚跟半個胸部。
他直直的看著隨著呼吸起伏的胸部,而後大手罩上,用力一捏,整個柔軟都露了出來,中間的紅梅隨著他呼吸噴在上面後,悄悄的綻放。
沈放頭皮一麻,立刻低頭含住吸吹起來。
莫冬晴只覺得胸部一涼,隨即有溫熱覆在上面舔弄著。
本來環著沈放脖子的雙手也因為這個動作鬆開了,她整個人像是墜入了仙境,諢身上下像是沐浴了仙泉,舒服得不行。
沈放在兩個柔軟上來回品嘗著,直到兩朵紅梅都腫大起來,這才將她的肚兜扯去,外套扒掉,整個上半身都裸露在他的視線裡。
順著那平坦的腹部往下,沈放毫不猶豫的將她的裙子撤掉,此刻他只想發洩,其他統統靠邊。
他赤紅著雙眼,看著眼前已經光溜溜的人,此刻的莫冬晴閉著眼睛,一副任君采頡的清純模樣。
沈放三下兩下地將自己剝了個乾淨,隨即整個人都貼上她的身子,感受著兩人身體的輕顫。
“嗯……”莫冬晴舒服的哼著聲,“阿放……”
沈放再也忍不住,開始瘋狂的進攻,從已經被他吸吮的通紅小嘴,到佈滿吻痕的柔軟,再到平坦的腹部,吻一路往下,最後停在那乾淨的叢林邊緣。
乾淨的,帶著少女氣息的味道迎面而來。
沈放伸手,輕輕的拽了下那並不茂密的叢林。
“啊……”莫冬晴一抖,像是被紮了一下似的。
“阿放……”
沈放的下身早就腫脹的快要爆炸了,他知道莫冬晴是第一次,雖然身中纏綿,痛感會相對減弱,但他還是不想她受苦,他想讓她舒舒服服的將自己交給他。
他忍著立刻攻城掠地的衝動,大手撫上從沒有被開墾過的山丘,撥開兩邊的山峰,露出中間的縫隙。
那裡,水光泠泠。
沈放忍得滿頭大汗,伸出手指朝那縫隙裡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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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0:11
【第五章】
莫冬晴被那一波又一波的精華衝擊得整個人的意識都渙散了,但身體十分實誠,一抽一抽的,她再一次達到高潮了。
沈放釋放後,下半身還在她體內,上半身往一旁倒去怕壓著她,而後扭頭看著她,雙臂一用力,將她翻了身趴在他身上。
就這樣,兩人結合的部位都沒分開。
莫冬晴枕在沈放的胸膛上,急促的喘息著。
激情過後,才感覺到冷。
沈放起身,看到莫冬晴居然昏睡過去,當下抓起一旁的被子將她裹住,而後才從她體內抽了出來。
沒有東西填塞,被衝撞開的縫隙裡流出一股又一股白色的精華,到後來,還有一絲血跡。沈放低頭看著,她的屁股下面,紅白交錯,十分扎眼,只一眼,欲望再一次硬了。
他擼了下頭髮,將莫冬晴打橫抱起,往一旁的主臥走去,這床不能睡了。之前被他潑了冷水。
沈放將莫冬晴安置好後,才從櫃子裡拿出衣服穿戴整齊。
這裡常年都放著他的衣服,目前是因為莫冬晴住在這裡,以往,他每個月都會在初一跟十五那天歇在這邊的。
做完這些,沈放感覺自己萎靡了一個月的身體一身輕鬆,渾身都是勁,有種還能大戰三百回合的感覺。
他搖頭失笑,結果只一會兒那笑容就凝固在他的唇角,他轉頭看著熟睡的人,那張本來就很清秀的臉蛋此刻看起來更添了一股子韻味,眉眼仿佛一瞬間就長開了似的。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被寵倖過的味道。
沈放看著莫冬晴,剛才激情的時候他直接釋放在她的體內了。
想到這裡,沈放轉身走了出去。
大管家見沈放進去許久都不曾出來,想來莫冬晴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再想到沈放中的毒,心頭一片明朗。
所以等沈放回到書房囑咐大總管準備藥的時候,大總管很有先見之明的說藥已經熬上了。
沈放抿唇不語,他不知道自己要了她,到底是對是錯。
為了兩人都不再受纏綿的折磨,但她以後怎麼辦?等他成親了之後,也向如夫人跟玉夫人那樣將她遠遠的打發走嗎?
想到此,沈放內心一陣愧疚,他又想,她醒來後會怪罪他嗎?會後悔嗎?畢竟他奪了她的清白。
纏綿一旦交合了,後面的日子需求只會越來越多。三個月後,這個毒素才會慢慢的淡去,直到恢復正常。
兩人都恢復正常後,應該就不會再發生關係了,畢竟現在他們都是被毒素控制了。想到此,沈放決定,接下裡的三個月裡,他就盡可能的對她好點兒吧。畢竟是他欠她的。
“藥煎好了端過來,再去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還有保暖的衣服。”
“是。”大管家應聲退下。
沈放想了想,重新拿起公文處理起來,但還是看不進去,這才離開一會兒,心裡的煩躁感又來了,以前還能壓制,但在嘗到了味道後,想再忍是不可能,除非以後都不想人道了,那他大可以繼續忍下去。
沈放心頭有些不痛快,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也不好受,幹什麼都沒心思。現在雖然纏綿了,但他也並沒有十分的開心。
罷了罷了,就這兩個月,他就好好的待她吧,以後沒了他,估計她的苦日子也不會少。
“哎……”他歎息一聲,將公文抱起來,轉身去了湖心小築。終於看到隨風,讓他將自己日常用到的東西都拿到湖心小築來,接下來的兩個月,他要住在湖心小築。
回到主臥後,見她還在沉睡,沈放重新拿著公文開始翻看。
還真的就那麼神奇,沈放坐在那,心頭的煩躁感消失不見,他順利的處理了連日來積累下來的部分公文。
直到未時,昏睡著的莫冬晴才悠悠轉醒,藥跟食物已經熱在這邊的小廚房裡。
聽到動靜,沈放放下公文,扭頭去看她,不期然撞進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裡。
沈放一怔,看著她不自覺的就出了神。
莫冬晴是被餓醒的,醒來後只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尤其是下半身,只動一下都覺得疼得不行。
她只好轉動脖子,才發現這裡不是自己住的客房,再想看的時侯,一轉頭,就對上了沈放的眼睛。
“阿放……”莫冬晴喊了一聲,一出聲後滿臉錯愕,為什麼她的嗓子會這麼沙啞。
沈放回神,別開視線後又重新對上她的視線,見她那表情,也猜到了幾分。
“醒了?身體還好嗎?”
隨著沈放的問詢,莫冬晴回神,老實的回答,“不好,全身都疼。”說完,之前做的事情瞬間全部記了起來,她臉上一紅,她怎麼就跟他說起了這些呢。
當下連忙搖頭,“不疼了,我沒事,我很好……”
看她那撒謊的小樣子,沈放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他走上前,刮了下她的鼻尖後驀地低下頭,兩人中間只有一隻手的距離。
莫冬晴嚇得立刻屏住呼吸,近在咫尺的沈放,讓她心頭小鹿亂撞的同時又有點慌兮兮的。
阿放的身份呼之欲出,但莫冬晴自我欺騙不敢去揭穿。
沈放就這麼看著她,緩緩的靠近,兩人的氣息噴在彼此的臉上,呼吸之間都是對方的味道。
沈放的頭繼續往下,莫冬晴艱難得吞了口口水,她感覺沈放想要吻她,她也想。她很喜歡兩人之間的親密無間,那種感覺讓她很踏實,心裡滿滿的都是快樂。
沈放看著她閉著眼睛,眼神落在她微啟的朱唇上。
“醒了就起來吃飯吧。”沈放說完,起身離開。
莫冬晴聞言驀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沈放已經轉身在桌邊坐下了。見她錯愕的看著自己,沈放輕笑,“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莫冬晴臉一紅,瞬間想挖個地澗鑽進去,還有比她更丟臉的嗎?
沈放看著她那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又道:“那就趕緊下來吃飯,為了等你一起吃,我可是餓了半天了。”
聞言,莫冬晴立刻抬頭,而後穿鞋下床。
桌上有個碳爐子,裡面煨著瘦肉粥,一旁還有一些小菜。
等莫冬晴走過來的時候,沈放拿出一旁的碗篌,親手為她盛了一碗瘦肉粥,放在她的面前。
“你睡著的時候大夫來檢查過了,這麼幾天都沒好好吃過,太豐盛或者太油膩都不好,所以就先吃點清淡的吧。”說完,又拿起一旁的筷子遞給她。
莫冬晴低著頭接過,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沈放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也給自己弄了一碗清粥,她這段時間沒怎麼吃,他又何嘗好好的吃過一頓。
於是,偌大的房間裡,除了彼此喝粥的聲音外,就再也沒別的聲音了。
莫冬晴是真的餓狠了,她一口氣吃了兩碗,還想吃第三碗的時候,被沈放制止了。
莫冬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是她吃的太多了嗎?
沈放握著她的手腕道:“別吃了,不能一次性吃這麼多,要是飽了,等一下在吃些點心。”
莫冬晴看著他,而後嗯了一聲。
沈放放開她,動手準備收拾碗筷。
莫冬晴一怔,隨即起身,“我來吧。”
沈放沒說話,幫著她一起將碗筷端到廚房。
莫冬晴吃完了後身體恢復不少,她在刷洗碗筷的時候,沈放就靠在那看著她。
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他小時候,他爹在刷碗,娘親收拾灶台,他就站在那看著他們兩人說說笑笑,那時候的日子,真的美好而又讓人懷念。
莫冬晴將廚房收拾乾淨後,回頭就看到沈放站在那看著她出神,
莫冬晴要轉身的動作一窒,她看著沈放,沈放雖然看著像是在看著自己,但那感覺,更像是透過自己再看別人。
莫冬晴不忍心打擾他,轉身又繼續瞎忙著。
沈放雖然在失神,但她的動作他還是看清楚了,瞧,多麼好的姑娘,就這樣被自己糟蹋了。
之前說要對她好的,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這麼想著,沈放走上前,驀地圈住莫冬晴的腰身,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間:“晚上你想吃什麼?”
莫冬晴的身體一僵,久久不敢回應。
沈放見她不回答,摟著她腰身的雙手一帶,莫冬晴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他的懷裡。
“嗯?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說完臉頰貼著她的,蹭了蹭,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兩人都很舒服。
“嗯……”莫冬晴身子一抖,感覺自己可恥的渾身無力,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渾身都燥熱起來。
“想……”吃你。
莫冬晴腦子裡的聲音嚇得她立刻回神,她錆定了下道:“你會做什麼?”
沈放摟著她腰身的手摸了摸她的軟肉,莫冬晴縮了縮脖子,但沒有躲開。
“大概能做一桌簡單的飯菜吧。”這些都是跟他娘親學的。
“那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莫冬晴不挑食的道。
“好。”沈放放開她,拉著她的手道:“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莫冬晴就這麼被沈放拉了出去。
路上,莫冬晴看著自己被沈放拉著的手,嘴角翹得越來越高。
沈放帶她來的是後面的一個園子。
當沈放推開籬笆門後,莫冬晴看著眼前的園子有些不敢相信。
沈放鬆開他的手,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而後停在菜圃面前,開始拔青菜。
對,沈放帶她來的地方是個菜園子。
這裡居然有菜園子,雖然不大,但還是讓莫冬晴錯愕得不行。
將軍府裡居然有菜園子,說出去誰相信呢,但就是真的有啊。
在莫冬晴吃驚的時候,沈放已經拔了不少的青菜了。
之前才下過一場雨,所以這些青菜水嫩水嫩的。
沈放蹲在那,一點也不在意一身錦袍沾染上菜園子裡的泥巴。他一邊自己挑選合適的青菜,一邊道:“這菜園子是我娘在世的時候弄的,每年我們一家人都要在這裡住上幾天,誰也不會來打擾。早上我爹跟我娘會來菜園子裡摘菜,而後我娘擇菜,我爹洗,做完這些,他們倆一個人做菜,一個人添火,我就在院子裡玩……”
莫冬晴聽著他描述的場景,眼前浮現那一幕溫馨的畫面。
莫冬晴也走了過去,蹲在沈放的面前道:“以前,我家門前也有一大片的菜地,還有一個水塘,每年夏天,裡面會長了很多的藕,到了秋天,我爹跟我哥就會下去采藕,他們采出來後,我就會抱著比我胳膊還粗的藕叫著喊著,有時候我哥還能給我抓一條魚。每當這個時候,我姊就會說我沒個女孩子樣,我弟就會大聲的嘲笑我……”說到這裡,莫冬晴想到她回家後看到的那一面,瞬間淚流滿面。
“後來,我慢慢長大,很能吃,我爹娘說他們養不活我了,讓我跟著一個開酒樓的老闆走了,說在哪裡不會餓死。我在酒樓裡有時候也偷偷的看他們怎麼做菜。老闆見我想學,就讓廚子教我,結果我做的飯菜比之前的廚子還好吃,老闆很高興,還了我賣身契,給我漲了工錢。”
沈放沉默的聽著她說這些,莫冬晴說著說著,後頭哽咽的難受,她吸了吸鼻子,“我在那很開心,我不想回去,因為當初他們把我賣了,所以我恨他們。當那一場災難降臨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我想他們,擔心他們,所以我回去找他們,可是,當我回去後就看到……”
那一幕,莫冬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不能碰,一碰就生疼。
“阿放,你知道人肉是什麼味道的嗎?”莫冬晴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抬頭看著沈放。
沈放也看著她,看著她那豆大的淚珠無聲的滴下來。
他放下手裡的青菜,將人摟在懷裡,他雖然不知道,但他看到過,那畫面,慘不忍睹。
“別想了,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莫冬晴摟著他的腰,將淚水都蹭在他的身上。
“阿放,你會離開我嗎?”莫冬晴忽問。
沈放聞言一怔,他沒有正面回答,他不想騙她,但也不想讓她傷心,他道:“放心吧,我一直在莫冬晴蹭了蹭他的胸膛。
沈放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淚,“晚上我給你做青菜肉圓湯吧。”
“好。”莫冬晴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
這個時候的菜園子裡也只有青菜,再過段時間,連青菜都沒的吃了。
兩人拿著青菜回到院子裡,莫冬晴去了廚房拿了一個竹籃子來裝菜,沈放則蹲在那掐去青菜上的根和枯葉。
兩人面對面的蹲著開始摘菜,剛從菜地裡拔出來的青菜,自然是有泥巴的。
沈放一邊掐去根,一邊看著莫冬晴認真的樣子,忽然玩心大氣,就著沾著泥巴的手指點在她的鼻尖上。
莫冬晴一愣,抬頭看他,而後才慢半拍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過鼻子上的泥巴就更多了。
“哈哈……”沈放終於笑出了聲,不但如此,趁機又將泥巴塗在她的臉上。
“阿放……”莫冬晴不依的看著他,沈放不停,繼續塗抹。
莫冬晴見狀,也學他,抓起地上連著菜根的泥巴就往沈放的臉上塗去。
沈放閃躲,莫冬晴追。
沈放抓著她的手,阻止她往自己身上塗,但莫冬晴一副非要給他塗的架勢。
莫冬晴為了能塗上,整個人都撲了過去。
沈放被她撲得跌坐在地,手下意識的去支撐自己的身體,沒辦法箝制莫冬晴。莫冬晴順勢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手上的泥巴毫不留情的拍在了沈放的臉上。
沈放不語,被莫冬晴壓著的他吐掉嘴裡的泥巴,看著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笑了就好了。
莫冬晴笑了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看著沈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視乎闖禍了。
“那個……”莫冬晴看著沈放此刻狼狽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要從他的身上下來,結果腿剛一動,就被沈放箝制住了。
沈放,“這就想走?”
莫冬晴不敢動,半天弱弱的問一句,“那……你想怎麼樣?”
沈放一副我想想的樣子,須臾後道:“想這樣……”說完,挺動了下腰身。
莫冬晴沒反應過來,等她感覺到她坐著的地方有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的時候,驀地反應過來,嚇得立刻從他身上滾落。
沈放無言,他的提議有這麼嚇人?
莫冬晴跌坐在地後看著沈放,須臾後才道:“阿放,你……喜歡我嗎?”
當沈放聽到這個問題後,心道:來了。
這個問題,玉夫人問過他,如夫人也問過他,他當時怎麼回答的已經忘記了,但他肯定說喜歡,一句謊話能讓她們安分下來,何樂而不為。
沈放有時候也問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畢竟他也二十多歲了,雖然沒有父母,但他的身份在京城還是十分吃香的,不少同僚也都打過他的主意。但都被沈放拒絕了。
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已經納了兩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回來,每天虛與委蛇的應付著只覺得比打戰還累。
他們的女兒跟他府裡的兩個妾又有什麼區別呢?要說區別的話,就是她們的身份比他府裡的兩位高,除此之外,他沒覺得有哪裡不同。
他以前這麼做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現在他手握兵權,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不需要再去跟這些人聯姻,也更不該跟這些人聯姻。
最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他雖然沒有到那個地步,但也不想讓陛下猜忌。
他未來的妻子,不需要家世,也不需要美若天仙,只要他喜歡就好。
可他喜歡什麼樣子的呢?沈放半天想不出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大概不想找像他娘那樣軟弱的女子了。他希望他未來的妻子,能剛強一點,喜歡什麼就說,不要什麼也說。不要像他娘那樣,以為她想要的,不喜歡的別人都能知道。
“阿放……”莫冬晴沒聽到沈放的回答,心裡一涼。
沈放有些煩躁的起身,他看著莫冬晴,而後對她伸出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做飯吧。”
莫冬晴看著伸過來的手,半天才拉住,被沈放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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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0:50
【第六章】
沈放提著摘乾淨的菜來到水井邊開始清洗,莫冬晴要幫忙,沈放制止了,“都說了我來做,你就在一旁看著吧。”
莫冬晴點點頭,心裡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說她能吃到沈放親手侮的飯菜應該高興才是,但她看著這樣的沈放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沈放沉默的將菜洗好,又將之前送來的肉拿了出來,將肉切片後剁成沫狀,而後將小青菜在開水裡撩了一下立刻撈起來,瀝乾淨水後切成丁,最後跟肉末放在一起搓揉成一個個銅錢大小的圓子放在一旁。
全程都沒說話。
做完這些,又是淘米,下鍋,點火,動作嫺熟又俐落。
莫冬晴差不多已經猜出了沈放的身份,但她自我欺騙不敢正視,她十分好奇,按照沈放的身份,為何對這些這般的熟練?
大概是莫冬晴看著他的眼神太過放肆,沈放看了他一眼後扯了下嘴角輕聲道:“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會這些。”
莫冬晴點頭。
沈放放下火鉗,對她招了招手。
莫冬晴乖巧的上前。
沈放拉著她的手,一個用力,將人拽到懷裡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莫冬晴有一些不好意思,但她又渴望跟沈放親近,於是半推半就的就在沈放的腿上坐了下來。
當她的臀部感受到沈放結實有力的大腿後,臉更紅了。
沈放看著灶裡的火,摟著她的腰身將人往懷裡帶了帶,而後才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爹娘以前會抽空來這裡住。以前看著我娘給我們做飯覺得很簡單,沒什麼了不起的。甚至做的還不如府裡的大廚好吃,我那時候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自己動手,等我明白了後,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都離開了後,我才知道,想再吃一頓我娘親手做的飯菜,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後來,我就琢磨做飯,想做出我娘的那個味道,我拚命的回憶,而後做出來的東西真是比我娘做的都還好吃。但那又怎麼樣呢?不是一個味道……那個味道,終究是吃不到了。”說完這些,沈放用火鉗挾著纏好的柴火塞進了灶台裡。
莫冬晴聽了心中很是難受,她伸手捧住沈放的臉,“阿放……”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但她就是很難受。
沈放被她捧著臉也沒在意,他轉頭看著她,“傻瓜,哭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習慣了。”
說完,伸出拇指幫她擦了下眼淚,他粗糙的拇指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
“那我們一起做吧,說不定就能做出你渴望的味道了。”莫冬晴吸吸鼻子道,她只想跟他一起做些什麼,只要不讓他這麼悲傷,做什麼都可以的。
沈放看著她,須臾後點頭,既然說了要好好對待她,那麼就收起那些情緒吧。
沈放輕輕嗯了一聲。
莫冬晴立刻開心的笑了,忽而,她皺了皺眉鼻子問:“什麼味道?呀,糊了糊了,火太大了,趕緊弄掉。”說完,拿起一旁的火鉗就要將灶台裡的柴弄出來放進另一個灶裡。
但火燒的正旺的時候,火鉗帶著火苗呼呼的就沖了出來,嚇得她往後縮了縮。
沈放及時握住她的手,兩人合力才將火柴弄到另一個灶台裡。
而後沈放起身,“來吧,你給我添火。”
莫冬晴坐在那,“好。”
沈放看著她那雙眼睛,這雙眼睛跟她娘的很像,或者說,這雙眼睛看他的神情跟他娘很像,充滿愛意跟真誠。
沈放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這個傻丫頭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再加上中了纏綿,自己忽然對她這麼好,兩人又有了關係,她對他芳心暗許,在正常不過。
沈放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有喜悅也有不舍,還有一絲無奈。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下,一頓不算豐盛但絕對有意義的晚餐做好了。
很簡單的兩菜一湯,一盤子青菜,一碗青菜肉圓湯,還有一條魚。
沈放親自盛了米飯放到坐在他對面的莫冬晴面前,“嘗嘗看。”
莫冬晴拿著筷子,伸向那碗肉圓湯。
她挾了一個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後不動了。
“怎麼樣?”沈放問。
莫冬晴又嚼了幾下,這才道:“好吃,很好吃。”肉很嫩,還有青菜的味道,也不油膩,咸淡適中,對一個男人來講,能做出這樣的口味確實不錯的。
沈放聞言,露出舒心的一笑。
“阿放,你笑了。”莫冬晴道。
沈放聞言,撇了她一眼,“我笑不很正常嗎?”
莫冬晴搖頭,“雖然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發自內心的笑,不是敷衍的。”
沈放撇了她一眼,也挾了個肉圓子放進嘴裡,嚼了幾下,確實不錯。
“嗯,多吃點。”沈放沒有否認。
莫冬晴又對他笑了笑,這才認真的吃起飯來。
這幾天真的是餓狠了,早上那一場運動又消耗了不少體力,醒來後只吃了兩碗粥,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此刻認真的吃起來,才覺得自己真的餓到不行。
沈放見她大口的吃著,樣子不太好看,但看那樣子吃起來就覺得飯菜很香。看到自己的飯菜別人吃得很香,沈放心裡也開心。
沈放挾了塊魚,放到自己的面前,小心的將刺去掉後,挾給她。
莫冬晴看到碗裡忽然多出一塊魚,訝然的看了他一眼。
隨即更開心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謝謝阿放……”
沈放看她那樣,輕聲道:“快吃。”
莫冬晴點頭,低頭繼續吃,沈放繼續剔刺。
剛才那個動作,他爹為她娘做了十幾年,他娘喜歡吃魚,但又經常會被魚刺卡到,他爹每次都很無奈的一邊理怨他娘怎麼這麼笨,一邊又不厭其煩的將那些魚刺挑出來。
他娘就會笑得很開心很幸福,那時候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可再美好的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淡,最後變質,再最後,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沈放看到莫冬晴的神情,他想,就算不覺得很幸福,也應該很高興吧。高興就好,在一起一天就讓她高興一天吧,以後的日子,誰知道呢。
於是沈放就這麼默默的差不多將那一條魚都投喂給了莫冬晴。
莫冬晴在吃了兩碗米飯大半條魚兼幾個肉圓後,終於有一種飽腹感了。她吃飽了,但看著沈放那麼認真的給她挑魚刺,莫冬晴又不捨得打斷他,準確的說是不捨得打斷這種感覺。
像是兩個相愛的年輕人一起過日子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享受,也十分的珍惜。
經過上午兩人的坦誠相見後,莫冬晴覺得自己一開始或許是被纏綿所困,但到後來她有一段時間的意識是清醒的,她清醒的感覺到自己被沈放狠狠的衝撞,那衝撞不但是撞在她的身體裡,也撞在她的心間,心被撞開了一個缺口,有個叫阿放的人走了進去。
她捂著胸口,看著他認真又用心的將那些細小的魚刺一點點的挑出去,莫冬晴想,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或許從他那天將她從人工湖裡救出來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他了吧。一開始的喜歡很單純,就覺得整個人很靠譜,值得信賴,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她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沒事可做,就只能幻想。
少女情懷總是春,她認識的異性除了她爹跟她哥哥、弟弟,還有以前酒樓裡的幾個人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但那些人又怎麼有阿放這般豐神俊朗?
於是,沈放就成了她懷春的物件,或者是纏綿的潛移默化,那種思念的感覺她並不討厭,反倒覺得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悸,她覺得她是真的喜歡上阿放了。
“阿放……”莫冬晴又吃了一塊沈放挑完刺的魚後,感覺撐的肚皮都要破了。她見沈放還要弄,第一次有種再吃就要吐了的感覺,在這種氛圍跟撐破肚皮之間,莫冬晴猶豫再三,選擇了提醒一下沉放。
沈放呢了一聲,還在專注盤中的魚刺,莫冬晴只好又喊了一聲。
沈放這才抬頭,就見她皺著小臉,見他看過來,可憐兮兮的道:“我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沈放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才反應過來後,不知不覺中一條魚已經被吃光了,米飯也去掉了一半。
他立刻停下動作,拖著她的凳子將人拽到身邊,手很自然的摸了下她的肚子,果然,上午還幹扁扁的肚子此刻已經鼓了起來。
莫冬晴羞得不行,抬起眼皮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厭惡,心裡松了一口氣。
沈放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裡忽然間就柔軟了起來,他重新走到位置上坐下,三兩口將剩下的飯菜都吃完後起身道:“帶你去梢食。”
莫冬晴牽著他的手,兩人來到院子裡。
外面已經黑了,湖心小築只有他們倆,也沒有僕人跟丫鬟,除了剛才吃飯的主院客廳跟臥室點了蠟燭,別處也沒有光。
兩人手牽著手在院子裡繞著圈子,沈放攥著莫冬晴的手,感覺她的手好小,這麼小的手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顛起那麼重的鐵鍋?
沈放一邊想著,手不自覺的就摸搓這她的掌心,發現手心有老繭,一個人生活,還是很辛苦的。
以後……想到以後,沈放心頭有些那悶,要說讓他給出什麼承諾,他目前做不到,但要真的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將她遠遠的送走……沈放現在又覺得於心不忍,還有一點不捨得。
心情複雜,不想說話,兩人沉默的走著,莫冬晴想說點什麼,但又怕自己嘴笨,破壞了這種氛圍,繼他給自己挑魚刺後又帶著自己散步,這個氛圍,很有夫妻的感覺。
莫冬晴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她很開心,打心眼裡的開心,要不是沈放牽著她,她都想蹦躂幾下,或者喊幾聲,來抒發下她此刻的心情。
四周寂靜一片,只有偶爾踩到樹葉的聲音。
這一幕又讓沈放想起他爹跟他娘,他們曾經也曾這樣過,中間還多了一個調皮搗蛋的自己。沈放甩甩頭,拒絕再去回憶,他轉頭看著莫冬晴,就見她眉眼之間都帶著一股子飯後的慵懶味道,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很好。這麼看,能看到她修長的脖子,還有脖子上的吻痕,那是他上午留下來的。
看到吻痕的瞬間,沈放眸子一暗,他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情愁的情緒來,想釋放自己。
這個念頭一起,身體裡本來在休眠的巨獸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飽暖思淫欲,古人誡不欺我,既然兩人都已經有了第一次,沈放也就不在壓抑體內忽然而出的情欲了。
沈放停下來問:“好點沒?”
其實還有點撐,但莫冬晴點頭,“好多了。”確實也沒有剛才那麼撐了。
“我摸摸。”說完,再一次伸手摸了過去。
莫冬晴害羞的站在那不動,任他一下又一下的揉著她的肚子,本來還有些漲漲的胃部,揉了幾下後確實舒服了一些。
只是揉著揉著,那大手漸漸偏離了位置,慢慢的往上去了。
大手先是擦過她胸前的渾圓,幾下後,直接罩了上去。
莫冬晴呼吸急促起來,她雙腿有些發軟,早上那些畫面跟感覺清晰的在腦海裡重播,只想著,就覺得支撐不住了。
“阿放……”莫冬晴靠在沈放堅硬的胸膛上,閉著眼睛張大嘴巴喘息著。
沈放的氣息還好,他一邊揉著莫冬晴的胸部一邊小聲的在她耳邊道:“忽然想到了一個消食的好法子,你要不要聽聽?”
沈放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味道,聽得莫冬晴渾身上下都醉麻一片。
她喘著氣,只覺得口乾舌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半天才問:“什麼辦法?”
沈放看著被她的口水塗的亮晶晶的嘴唇,感受到胸前那一粒的硬挺,氣息終於也急促了起來。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扭過頭。
莫冬晴被動的扭頭。
沈放狠狠的一口咬上去,吸吮了幾口才道:“幹你……”
莫冬晴聽得一怔,隨即明白是什麼意思後臉騰的燒了起來,身子更是一軟,要不是沈放的一隻手
還摟在她的腰上,此刻恐怕就要跌坐在地了。
沈放將她往懷裡緊了緊,兩人貼合得無比親密,他那出已經微微抬頭的硬物頂在她的臀部,若有似無的蹭著她。
“阿放……”莫冬晴這次的喊聲帶著一絲絲顫抖。
沈放喂了一聲,那調子上揚又嘶啞,傳到在莫冬晴的耳朵裡,無疑是催情的毒藥。
“幹你,這個主意,你說好不好?”沈放一邊用言語誘惑著,一邊大力的搓揉著她的胸部,下身更是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撞擊她。
莫冬晴被他撩撥得早就受不了了,她感覺自己下面很癢,她夾著腿蹭了蹭,她顫抖著聲音道:“好……”
沈放聞言,立刻放開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人一把抱起,直接往主院走去。
莫冬晴被他抱著,頭暈乎乎的,看著他的俊顏,只覺得這輩子都這樣,那該多好。
沈放將人抱到主臥,沒有去床上,而是將人放在臥室後面的浴室裡。
“脫光了等我,馬上就來。”沈放說完轉身離去。
莫冬晴有些錯愕,直到沈放離開她才回神,他剛才說讓她脫光等他。
莫冬晴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敞開了領口,能看到裡面肚兜的花色。
莫冬晴捂臉,怎麼辦,她好糾結,一方面她想跟沈放做最親密的事情,一方面僅剩的理智又讓她矜持一些。
但他們已經做過那些羞羞的事情了,現在再說矜持,那就不是矜持,而是做作了。
於是,莫冬晴決定聽話,她先是脫去外衫,再是中衣,最後只剩下肚兜。
肚兜也被拉得很低,上面還有一些紅痕,那是剛才阿放留下的。
阿放……阿放……莫冬晴心裡念叨著他的名字,果斷的將褻褲也退下,渾身只有一件肚兜,遮住了胸口的春光,但那遮比不遮跟讓人欲罷不能。
沈放提著兩桶水進來,看到莫冬晴真的差不多脫光了後一楞。隨即心裡失笑,這傻丫頭,他那句話不過是情話,沒成想她還真的老實照做。
這樣很好,於是,沈放將水注入浴桶裡,放下後上前拉著她的手一用力,莫冬晴就滾進了他懷裡。
沈放二話不說,一口咬住她的朱唇,開始親吻起來。
以前他跟玉夫人和如夫人做這些的時候也不過是為了穩固各方努力,他從不會去親吻,那樣會吃到對方的口水,他覺得很噁心。但此刻親吻莫冬晴,只覺得她的口津如同甘露,甜滋滋的。
“阿放……”莫冬晴被他親得受不了,小手緊緊的楸著他的衣裳。
“幫我脫了它。”沈放小聲的說著,說完,離開她的唇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逗弄著。
莫冬晴一哆嗦,聽話的開始幫他脫衣服,沈放配合著她的動作,看著她潮紅的臉頰上閃著難耐的春光,只想就這樣將她推倒,然後狠狠的佔有她。
莫冬晴幫沈放脫去外衫,接著是中衣,而後是褲子,只是她的手停在褲腰帶上就停住了。
沈放此刻在啃咬著她的脖子,察覺到她的動作手故意挺了挺腰,“快點,它想跟你見面。”
莫冬晴被她啃得嚶嚀一手,小手慌亂的拉扯著褲腰帶,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解不開了,她著急的扯著。
沈放很是無語,懲罰性的咬了她一口,而後自己解開褲腰帶,褲子落下,露出早就猙獰的欲望。
沈放抓著她的手,覆蓋那猙獰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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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1:01
【第七章】
莫冬晴死死的抱住他,雙腿更是緊緊的纏著他,兩人像是連體嬰一般,一起享受著魚水之歡的餘韻。
許久後,兩人才平復了躁動的心,空氣中都是交歡後的味道,莫冬晴累得不行,閉著眼睛假寐。
沈放起身,去了浴室用沾濕的布中擦拭著她腿間的泥濘,看到那還沒有閉合的穴口,他還想再來這種感覺,是以前所沒有的。
但看到莫冬晴滿臉疲憊,沈放只好匆匆擦拭了一番後將布中一丟,掀開被子衣服也不穿了,將莫冬晴一拽,她整個人就翻身趴在他身上了。
大概是碰到了她的腿間,莫冬晴疼得嘶了一聲。
“阿放,不來了,我好累。”莫冬晴閉著眼睛道。
沈放呢了一聲,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不來了,來日方長,睡吧。”
聽到沈放的話,莫冬晴終於沉沉得睡去了。
沈放看著她,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以前不是沒有跟玉夫人她們做過,但那都是為了應付,匆匆了事,從來沒有想今天這兩次的感覺。
那種發洩了之後還想要,還想要更多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措,這是一種從身體到靈魂的契合。
他知道,那不僅僅是因為纏綿,這點他還是分的清的。
就這樣,兩人在湖心小築過起了半同居的日子。
沈放早上回很早起來,因為他還要上朝,下了朝後,他會去一趟京幾處,處理一些緊急的公事。
那些不急的或者需要考慮的,他都會帶回去處理。
回去,自然是在湖心小築。
空閒的時候,心情好的時候,沈放會親自用手下廚,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莫冬晴煮飯。
在湖心小築住了一個月後,沈放順利的愛上了辣。
尤其是在天越來越冷的時候,端著鍋子,裡面是紅豔豔的一片,冒著泡,一個個的辣椒被起泡掀得沸騰,散發出陣陣香味。
再配上現殺的美味嫩羊肉,莫冬晴巧手做的肉圓子,或者一些配菜,簡直是人間美味,吃飽喝足,兩人好不扭捏的糾纏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快三個月了,但沈放喜歡跟莫冬晴纏綿的感覺絲毫不減少。
尤其這是一個來月,莫冬晴的身子又重新變得圓潤起來。那感覺比之前更美妙,讓他愛不釋手,輪到沐修不上朝的日子,沈放會放肆的纏著莫冬晴一整晚,直到兩人折騰得精疲力盡才甘休。
當然了,夜夜纏綿,莫冬晴的藥也是沒停過的。
這天,剛吃完晚飯,沈放摸著肚子,感覺最近腰上都長肉了。再看莫冬晴,臉上也圓融了不少。
胡管家送來的藥早就在廚房熬著了。
莫冬晴吃完後,收拾了碗筷就去了廚房。
沈放跟著去了。
莫冬晴手腳麻利的將碗筷洗乾淨後,轉身端起一直在溫著的藥倒進碗裡就要喝。
沈放跟她說,這個是解藥,解他們倆身上毒的解藥。
莫冬晴從來沒懷疑過。
沈放看著她端起碗毫不猶豫的就喝下去,忽然想到胡管家說的話,這種藥喝多了,時間長了,對女人還是有危害的。
是藥三分毒,沈放腦子一閃,忽然伸手打翻了她碗裡的藥。
莫冬晴被淋濕了鞋面,好在是溫著的,不燙人。
“阿放……”莫冬晴不解的看著他。
沈放心虛,不敢看她。
“我們倆的毒也解得差不多,這些藥不喝也罷,是藥三分毒。”
莫冬晴聞言,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既然阿放說不用喝了,那就不用喝了吧。
莫冬晴乖巧的點頭,轉身拿過掃把掃地上的碎碗。
等打掃完了後,沈放拽著她回臥室了。
莫冬晴被他拉著,面紅耳赤的,雖然他們倆這一個月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身體。但她還是會害羞,尤其是前幾天開始沈放都會換著花樣要她擺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姿勢在狠狠佔有她後,她心裡又是羞澀又是期待。
今晚,不知道是什麼姿勢。
哎呀,莫冬晴一手捂著臉,自己怎麼越來越不矜持了,都快被阿放變成色女了。
莫冬晴偷偷看著前面的沈放,希望這樣的日子長長久久。
回到臥室,兩人簡單的熟悉了一下就鑽進被窩裡了,這次,沈放只是老老實實的抱著她,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
莫冬晴雖然有些訝然,但也松了口氣,這幾天夜夜被他翻來覆去的壓著,她也有些累的。
“阿放……”莫冬晴被他摟在懷裡,看著他,見到他微微冒出來鬍鬚的下巴,忍不住人手摸了摸。
沈放抓住她調皮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後塞進被子裡道:“今晚上放你一馬,你別惹我。”聲音有些低沉,聽得莫冬晴心跳不已。
她嗯了一聲。
沈放揉了揉她的頭髮,抱著她躺下,見她還看著自己,命令道:“閉上眼睛。”
莫冬晴立刻閉上了眼睛。
沈放在她的眼上輕輕一吻,抬手,一個彈射,燭火熄滅了。
兩人第一次睡這麼早還什麼都沒做,莫冬晴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過了會兒,沈放開口道:“明天我要出一趟遠門,大概需要三五日回不來。”
莫冬晴心裡一晃,被他抓著的手立刻反握住他的,“那你回來後還來嗎?”
“為什麼不來?”沈放反問。
莫冬晴心情一松,來就好。
“那你要注意安全,你也不早說,早說的話我可以給你準備一些肉乾,出門在外的,伙食肯定沒家裡的好。”
沈放聽著她的話,只覺得打心眼裡的舒服。在他的印象中,普通夫妻也就是這樣過日子的,丈夫要出遠門,妻子會做一些乾糧或者肉乾讓丈夫帶出門,還會給他收拾行囊。
沈放想著想著,決定等回來後,給莫冬晴一個交代。本以為很難熬的三個月,居然眨巴下眼睛就過去了,現在感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等他回來吧,到時候他要作個決定,是走是留,他也該給她一個交代了。
沈放一手攬著她圓潤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腹部,須臾後道:“是我疏忽了,要不,你做一些放著,等我回來吃。”
“好啊、好啊。”說到吃莫冬晴就來勁了,“要是有牛肉就好了,我娘做的牛肉幹可好吃了。”
說完,聲音一沉,那年他們家人買的牛病死了,為了彌補,最後那頭牛的肉被做成肉乾賣給酒樓,她曾偷偷的吃了一塊,味道十分不錯,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想到這裡,莫冬晴情緒有些低落,須臾後問:“別的也可以,肉乾做起來都好吃,阿放,你要吃辣的還是不辣的?”
沈放想了想道:“兩樣都做一點吧。”家養的牛誰捨得殺,不過野豬肉倒也不錯。
“嗯。”莫冬晴點頭,小手無意識的扣著沈放的虎口。
沈放被她扣得心猿意馬,想到她晚上沒喝藥,遂忍了忍道:“再不睡覺,我就收回之前的話了?”
“什麼話?”莫冬晴傻傻的問。
沈放歎息一聲,大手狠狠得捏了她胸部一把,這段時間在他辛苦勞動跟她自己的餵養下,胸部有料多了。
莫冬晴身子立刻一哆嗦,“馬上睡,睡著了……”說完還很配合的發出了幾聲呼嚕。
沈放失笑。
不一會兒,莫冬晴真的睡著了,沈放低頭在她眉間印上一吻,也閉上眼睛睡著了。
睡的早,醒來的就早。
沈放看著窗外的天色,平時上朝的時候也可以起床了,但是他今天不上朝,只要在巳時左右帶著人馬出城就可以了。
嗯,還有兩個時辰,幹點啥呢?他翻個身,懷裡的小暖爐熱乎乎的。
早上男人的欲望總是要強烈一點,佳人在懷,昨晚上忍了一晚上,現在有點想要開葷了。
他又想到自己最少要離開四五天,這四五天都不能碰她。
這麼一想,今天不多吃點,自己豈不是得素好幾天?
其實,不發洩在她體內的話,應該沒問題。沈放這麼想著,手立刻不老實起來,在莫冬晴的身上一陣搓揉,揉得她在睡夢中也直哼哼。
那種軟綿的,帶著睡意的嗓音讓沈放格外的動情。
等莫冬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三刻了,沈放此刻已經在城門口帶著集合好的眾人離開了。
莫冬晴翻了個身,揉了下酸疼的腰,這個騙子,明明說不碰她的,結果又……心裡抱怨著但嘴邊的笑意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想到他昨晚上說要離開幾日,還說要吃她做的肉乾。
這麼想著,莫冬晴立刻坐了起來,忍著腰酸背疼的感覺快速的將自己打理乾淨後出門,看到門口放著的籃子了。
裡面放的是一些日常用的食材,莫冬晴提著籃子回去了,須臾後又出來,將一個寫著字的紙條放在經常放籃子的地方,用一塊石頭壓著。
到了傍晚,她去看,果然,籃子裡放了她製作肉乾需要的食材跟器皿。
想到現在做好晾乾,過幾天阿放回來就可以吃到了,莫冬晴一身幹勁。
玉蘭苑裡,真正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玉夫人看著桌上擺著的菜飯,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不是說送來半邊野豬肉嗎?野豬肉呢?”玉夫人將桌子敲的叮噹響,“一個個的都是眼皮子淺的賤人,現在將軍收了我的權利你們就一個個的逢高踩低?別忘了,我哥哥可是將軍手下的虎將,我玉夫人是那麼輕易倒下的嗎?”一番話說完,玉夫人氣喘吁吁。
被纏綿折磨了三個月她還能有一口氣,完全是靠意志力撐著的。
三個月,那些難眠想要的日子折磨得她都快瘋了。尤其是中間那一個月,她實在忍受不了,只能讓丫鬟紅蓮去買了那些玩意兒回來,自己給自己降火。
本以為沈放會屈服,會來找她,沒成想他根本就沒有來的打算,她讓紅蓮去求沈放,沈放視而不見。
而且沈放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被纏綿折磨的樣子。
不可能的,中了纏綿的兩人,不交合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條的,可沈放沒事,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除了她,還有被人喝了那盅湯。
玉夫人很聰明,不聰明的話沈放也不會讓她幫著管理一些內宅的事務。
在丫鬟紅蓮打探跟她的猜測下,她將嫌疑人定在了那個給她煲湯的丫鬟身上。據說那個丫鬟自從那天喊著熱離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了。
玉夫人氣急敗壞,自己在這裡被纏綿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那個小妖精卻沾了自己的光,搶了她的男人夜夜笙歌。
這口氣,她怎麼也忍不下去。
還有兩天,別急,等她熬過這兩天,看她怎麼收拾她。
紅蓮看著玉夫人那扭曲的面容,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勸慰道:“夫人,再忍忍,就兩天了。”
玉夫人氣得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在地上,“我就是想吃個野豬肉,都這麼難?這府裡,誰還把我看在眼裡。”
眾人嚇得跪下不敢出聲。
“廚房那邊怎麼說?”廚房裡的採購是她的人,也是她讓紅蓮遞話出去說自己想吃野豬肉的。
結果話送出去了,野豬肉她沒看著。
“說大管家將那些野豬肉都要走了,說是將軍要的。”紅蓮實話實說。
“騙人,將軍今早不是離開了嗎?”她雖然被沈放卸了權,但這將軍府裡有多少人是她的眼線。
“是,但是大管家就是這麼說的。”紅蓮據實相告。
“這個老不死的,敢打著將軍的旗號偷吃,以為我是死的?”玉夫人惡狠狠的罵完後道:“你給我盯著那個老匹夫,我一定要抓住他的把柄,趁著將軍不在,我得想辦法解禁。”
“是。”紅蓮現在不敢違抗,雖然玉夫人現在被將軍下令不許離開玉蘭苑,帶該有的東西倒是一樣都沒少,就像玉夫人說的那樣,她還有個厲害的哥哥。
第二天中午,紅蓮急匆匆的回到玉蘭苑,在玉夫人耳邊嘀咕幾句後,玉夫人臉色十分的陰沉。
湖心小築,那是老將軍跟老夫人生前會去住的地方,那個老匹夫親自送東西過去,那裡住了什麼人?
驀地,玉夫人腦光一閃,怪不得她這段時間讓府裡的眼線打聽那個小賤人被將軍藏在哪裡,結果滿府都說沒瞧見過陌生的女人,她一度以為沈放將那賤人弄到外面去了,原來,那賤人在湖心小築。
好,好的很!知道她在哪就好辦了,敢沾她的光搶她的男人,她常玉就要讓她知道這麼做的下場。
“紅蓮,你去給我準備一下。”玉夫人在紅蓮耳邊說了幾句。
紅蓮點頭,快速離開。
今天是纏綿的最後一天,也是沈放對她禁足的最後一天。又知道了那個賤人在什麼地方,玉夫人心情大好,不由得多喝了一碗湯。
第二天,玉夫人早早的就起來了,讓紅蓮給她梳妝打扮,穿上最華麗的錦袍,戴上最昂貴的金釵,只是臉上被折磨過的憔悴怎麼也掩蓋不住。
不一會兒,外面匆匆走來一個丫鬟,在紅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後紅蓮立刻轉身對玉夫人說道:“大總管果然又去了,食物放下後就離開了。”
“好,很好。”玉夫人枯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想到此,玉夫人神情十分愉悅,她轉身對紅蓮道:“走,這三個月都不曾出去,也不曾見過如姐姐,今天我得去看看她。”
說完,帶著紅蓮等人去了如夫人的院子。
如夫人沒有被禁足,權利也沒有被卸,知道湖心小築那位的存在,自然比玉夫人要早。但她能忍,也不是衝動的女子。那位的出身最差,就算將軍喜歡,也不過是個通房,最多也就是個妾,她沒什麼好怕的,是以也沒多間。
如夫人看前來稟報內務的諸位總管,就聽丫鬟說,玉夫人來了。
今兒個可真稀客,解禁的第一天居然是來看自己,真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剛想說不見,結果眼前一花,就見玉夫人不請自來一身盛裝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扶風弱柳的樣子,讓如夫人眼眸裡閃過一絲嫉妒。
三個月不見,這個女人除了比以前瘦了憔悴了,其他一點沒變,要是她幹出這等醜事,早就無顏見人了。
“妹妹大駕光臨,我這院子頓時都被妹妹襯托的好看了幾分。”如夫人虛情假意的道。
“姐姐這是在說笑呢吧,妹妹我這三個月可是苦不堪言啊。”玉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一點也不忌諱自己幹的那點事被如夫人知道,反正自己不說,她肯定也知道了。
如夫人笑了笑,“妹妹今日前來……”
玉夫人也跟著笑,“實不相瞞,偶然得知爺最近又收了一個妹妹,就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花容月貌,讓爺三個月都歇在那邊不曾碰過別人。”這話裡的別人,自然是指如夫人。
如夫人氣得咬緊銀牙,狠狠的瞪了玉夫人一眼,要不是她耍小聰明,將軍會三個月不進自己的房門?
“好啦,好姐姐,妹妹今日前來,就是想邀姐姐一道去看看那傳說中的美人兒,要是姐姐不想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說完,作勢要走。
沒走兩步,就聽如夫人道:“既是妹妹相邀,端沒有拒絕的道理,也罷,那我就陪著妹妹走一遭吧。”說完往前走了兩步。
玉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鄙夷,但在轉身的瞬間又是滿臉的笑意,“這就對了嘛。”說完,玉夫人親昵的拉著如夫人的胳膊,“走吧。”
說實話,要說如夫人對院子裡的那位不好奇是假的。之前一直覺得沒什麼,但被玉夫人這麼一說,心裡也忍不住想去看看。
反正自己只是看不動手,不管玉夫人說什麼,自己都不摻和就行了。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也賴不到她的頭上。
打定主意後,如夫人一邊走一邊勉為其難的樣子道:“也是妹妹來的巧,我這剛處理完府內一些瑣碎的事情,還真的有些時間陪妹妹出去逛逛。”
這話像跟針一樣插進玉夫人的心裡,賤人,別得瑟,府內掌管的權利她遲早會拿回來的。
心裡恨得要死,面上還對著笑,“姐姐說哪裡的話,要不是我任性,也不會讓姐姐忙成這樣,走吧,今兒個外面的天氣還不錯呢。”
如夫人沒再跟她閒聊,兩人帶著一眾丫鬟浩浩蕩蕩的往湖心小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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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1:22
【第八章】
湖心小築內,莫冬晴正在將昨天醃制後的野豬肉拿出來,準備放在鍋裡熬煮。熬煮的時間越長越好,那樣肉才能充分的吸收湯汁裡的味道。
這個肉乾的作法很講究的,昨天送來的野豬肉莫冬晴要先進行切割。而後再用清水除去血腥味道跟有可能存在的雜質,而後再切成片狀,為了讓味道更濃,莫冬晴選擇了醃制後放在外面凍了一個晚上。
現在將醃制好的肉片拿回來,她的調味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在放進鍋裡煮,放一定比例的水,一直熬煮到收湯為止。
這個熬煮也是有講究的,大火小火的掌控,什麼時候放什麼調料,這個時間段都要嚴格的注意。
味道要恰到好處,這樣後期的肉乾吃起來才會又香又好吃,欲罷不能。
此刻,莫冬晴給灶台裡添了兩根木柴後起身看了下鍋裡的水,沒了二分之一了,於是她將之前準備的調料放入一部份後又蓋上蓋子。
剛準備坐到灶台看著火候,結果隱約聽到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莫冬晴不確定,又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實是有人拍門的聲音。
莫冬晴心中一跳,莫不是阿放提前回來了?
這麼一想,莫冬晴立刻朝外面跑去,快到門口的時候,敲門的聲音越發急促了。
“來了來了,阿放,是你回來了嗎?”莫冬晴一邊打開門栓一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裡頭還閃過一個念頭,自己要不要衝上去給他有個擁抱。
這才兩天沒見,她都要想死他了。
結果門一打開,莫冬晴剛喊出阿放……二字的嗓音突然就停下了。
來人不是阿放,而是兩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身後還跟了一群丫鬟婆子。
莫冬晴不知道這兩個女子是誰,但隨即她看到了紅蓮,那是玉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在看到紅蓮的時候,莫冬晴猜到了她們的身份,同時不由的心虛起來。
眾人見門打開,出來一個穿著並不華麗甚至算是樸素的女子,臉上未施粉黛,一頭烏黑的秀髮上也就別了一根銀釵,最最重要的是,她胖。
在玉夫人跟如夫人的眼裡,眼前這個女人太胖了。
瞧那張大餅臉,看了就讓人倒進胃口,玉夫人這般想著。
就這身段,都快上下一樣粗了,將軍好這口?如夫人這麼想。
眼前的莫冬晴給他們的第一感覺都是路人甲一般的存在,根本引不起她們羡慕嫉妒的心思。
看到這人後,玉夫人心中有數了,將軍之所以跟這個小蹄子在這裡夜夜纏綿,不過就是中毒而已,自己做出那般的事情,將軍是惱了自己,偶然發現這丫頭能解他的毒,所以才跟這丫頭睡了,不值得一提。
現在纏綿三個月的毒性期已經過了,將軍回來,斷然不會在對她有任何的感覺的。
“見到玉夫人跟如夫人還不跪下,好大的膽子。”就在莫冬晴愣神的功夫,旁邊一個婆子立刻大聲的呵斥道。
莫冬晴呆呆的看著那個呵斥她的婆子。
那婆子見狀,上前一把捏住莫冬晴的肩膀,而後一腳踢在她的膝蓋彎上,莫冬晴整個人失去平衡,普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瞬間額頭上就疼得出了一層薄汗。
那婆子見狀,又按著她的腦袋強迫她給玉夫人跟如夫人磕頭,那力道直接將莫冬晴的額頭磕出了一絲血絲來。
“你就是那個廚娘。”玉夫人上前一邊,繞著莫冬晴轉了一圈,“膽子不小,敢偷喝我準備的大補湯。”
一旁的如夫人聽了心裡嗤笑一聲,情毒就是情毒,還什麼大補湯。但現在不是拆臺的時候,所以她閉嘴沒拆穿。
莫冬晴心跳得厲害,她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沈放的身份,只不過她一直自欺欺人不去承認罷了。
現在兩位夫人找上門來,莫冬晴只覺得自己作了三個月的夢,醒了,一時間心裡針紮般的難受。
見莫冬晴不說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玉夫人就來氣。都是這個賤婢,要不是她橫插,透過這三個月的纏綿,她肯定已經讓將軍將她扶為正妻了,最差也該是個平妻,結果呢?平白便宜了這個小蹄子。
越想越氣,玉夫人一腳將莫冬晴踹倒在地。
地上的沙碌將她的手蹭出了血絲來,莫冬晴不敢哭,起身又乖乖跪好。
“奶娘,你說一個奴婢偷吃主子的東西,該怎麼辦?”玉夫人問,此刻她已經氣得顧不得之前的想法是打算挑起如夫人的怒氣好借她的手收拾這個小賤蹄子了。
現在她只恨不得將這個賤人千刀萬剮。
“稟夫人,最少得三十大板。”
“那就打十五打板吧,省的說我太苛刻,這十五大板主要是給她長長記性,讓她知道主子的東西不要碰,更不要惦記主子的男人。”
隨著她的話落音,一群婆子沖進院子裡,搬了個凳子過來,又在角屋找到一根扁擔出來。
東西準備好了,那些個丫鬟就要上前將莫冬晴拽起來按在那板凳上。莫冬晴這才掙扎了起來,別說十五大板子,就是五個板子打下去,也有的她受的。
當下一邊掙扎一邊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已經是阿放的人了,你們不能動我。”
別說還好,一說玉夫人更加生氣了,她上前一步一個耳光子甩了過去,打的莫冬晴頭一歪。
“賤蹄子,阿放也是你叫的?勾搭男人還敢到處嚷嚷,給我打,狠狠的打。”玉夫人都快氣瘋了,“你以為將軍為何要睡你?不過是你正好在我身子不適時,你湊巧是能給將軍泄火的玩意兒罷了。”
“不是的,我跟阿放是真心相愛的。”莫冬晴被人柙著,聽到玉夫人的話立刻反駁。
“相愛?你這個賤婢也敢跟將軍相愛?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連我身邊的丫頭都比你好看,你倒說說,將軍看上了你哪點?”
莫冬晴被問倒了,阿放喜歡她什麼?
見莫冬晴一臉呆滯,玉夫人又道:“你是有顯赫的家世?還是有如花美貌?這些你都沒有,不過就是一個給將軍泄火的賤婢,來人,給我狠狠的打,要讓她認清楚身份。”
一旁的如夫人見狀,上前假模假樣的勸慰道:“妹妹,跟個丫頭計較什麼。這丫頭都說了她已經是將軍的人了。等將軍回來,少不得要抬她做個姨娘或者通房,咱們就當多了個妹妹就行了,你現在在這樣,怕是有點不妥吧。”
玉夫人狠狠的瞪了如夫人一眼,“也不看看是個什麼身份也敢跟我搶男人,姐姐願意跟個賤婢姐妹相稱,我可不願意,再說,要不是她我早就……”早就成為這個將軍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想到這裡,玉夫人氣得恨不能直接打死。
嫉妒的女人本就不可理喻,一旁還有個煽風點火的,玉夫人徹底失去了理智,她指著莫冬晴道:“你們還楞著千什麼,給我打,狠狠的打。”說完,那幾個婆子立刻舉起手中的扁擔狠狠的打了下去。
“啊……”莫冬晴大叫一聲,只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她一邊叫垂死掙扎,“不要打我,你們不能打我。”
“賤婢,到現在還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給我打。”玉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形象全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嫉妒沖昏了腦袋的妒婦,現在只想將她狠狠打一頓再說。
隨著板子落下,莫冬晴一開始還哀號著,到後來只剩下哼哼的聲音了。除了身上的疼痛,莫冬晴心裡更加的難受。
玉夫人說的那些話在她耳邊不斷的重複,她不過是個廚娘,一個恰好能給阿放泄火的玩意兒。
她不相信這些,不相信!
莫冬晴被打得快昏過去了,身下也慢慢滲出鮮紅的血跡。
見狀,玉夫人怕真把人給打死,心裡才有一絲害怕,她立刻讓婆子住手。
莫冬晴被打得氣若遊絲。
玉夫人見狀,讓人將她拖起來,莫冬晴兩邊胳膊被人架著,腦袋屋裡的垂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死氣。
“你知道阿放為什麼選擇你嗎?”玉夫人小聲的問。
莫冬晴抬起小臉,疼痛讓她臉色蒼白,嘴唇也被自己咬破了。
看到這樣的莫冬晴,玉夫人心裡痛快了,“因為你能解將軍身上的毒,所以他才找你,在他眼裡,你不過是個解藥罷了。三個月一過,你對他來講毫無用處了。”
莫冬晴抬著眼睛看著玉夫人,“不……不是你說的那樣,阿放……跟我說了,我們都中毒了……”
玉夫人眼神一凝,“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三個月一過,你的下場就是去莊子上孤獨終老?”莫冬晴搖頭。
“見著男人就撲上去,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別怪我沒告訴你,等將軍回來,你很快就會被趕出將軍府的。”
“不……”莫冬晴搖頭,“阿放不會趕我走。”
“三個月一過,將軍就走了,你自己想想這幾天將軍是不是欲言又止?”玉夫人見莫冬晴已經動搖,她拍了拍她的臉蛋道:“不但如此,將軍是不是還讓你喝藥了?”
莫冬晴心裡一怔,是了,藥她幾乎每天都喝的。
“知道那是什麼藥嗎?”玉夫人從她的臉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莫冬晴望著她。
“避子湯,將軍給你喝的是避子湯,一個賤婢,怎麼又資格懷上將軍的孩子,現在,你相信了嗎?”說完,站起身,一揮手,“把她送回去。”
兩個僕婦拖著莫冬晴就走。
莫冬晴掙扎,回頭望著玉夫人,“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玉夫人冷笑一聲,“是不是騙你,你心裡清楚。”
莫冬晴自然清楚,阿放跟她說那是解藥的,怎麼會是避子湯呢?
“啊……”莫冬晴大叫了一聲後,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將她拖進去放在床上,省得說我凍著她了。”玉夫人夫婦。
兩個婆子聞言,將已經昏了過去的莫冬晴拖回房間,也沒將她擱在床上,而是直接將她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出去了,還關上了門。
等人出來後,丫鬟紅蓮有些害怕,她小聲的道:“要不要給叫個大夫看看?”
聞言,玉夫人一扭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叫什麼大夫?夫人我身體不適都沒叫大夫,她一個賤婢不過是挨了幾棍子找什麼大夫?”
聞言,紅蓮不敢再說什麼。
如夫人全程旁觀,見莫冬晴被收拾了,當下假模假樣的道:“姊妹跟個丫頭計較這些做什麼,好了,你現在氣出也出了,等氣消了趕緊給找個大夫瞧瞧,怎麼也是將軍的女人。”說完,斜睨了自己的丫鬟一眼給她使了個眼色。
丫鬟立刻意會道:“夫人,您還約了外事的幾個掌櫃說事情呢,時間差不多了。”
如夫人立刻道:“瞧我這性子,妹妹你早點回去吧,我那邊還有事情,就先走了。真羡慕妹妹,天天的就吃吃喝喝就行了,我啊,就是個勞碌命哦。”說完,轉身走了。
玉夫人氣得恨不能將鞋子脫下來丟過去,兩個都是賤人,等著瞧。
“還不走,站在這給那賤人當門神。”說完扭身就走。
其他人對視一眼,將門關上就走了,紅蓮在最後面,看到地上的血跡後將,一腳踩上去,來回摩擦了幾下,看不見了,而後將之前安排的人全部叫走了。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個人來送食材,擱下後也沒多看就走了。
玉夫人一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後,廚房那邊就冒出了濃煙,緊接著就是有零星的火光,最後大火蔓延開來,整個廚房都燒了起來。
這點正好是午飯的點,湖心小築本來就偏僻,一面挨著人工湖,一面後頭就是一個不大的小山丘,遠離府裡人們的生活的範圍。眾人來將軍府當值的第一天,都會被自己的總管耳提面命,不要靠近湖心小築。
是以直到整個湖心小築都燒了起來,才有人遠遠的看到有濃煙,於是立刻有人前去查看,有人立刻去彙報總管。
胡總管剛剛從外面回來,飯剛吃兩口,聽說湖心小築燒了起來,嚇得碗直接摔碎了。而後立刻招呼所有的人,趕緊去救火,重要的是救裡面的人。
等胡總管帶著眾人趕到的時候,湖心小築已經燒的只剩下一部份了,廚房燒得最嚴重,已經看不出原樣了。
胡總管看到那燒得已經坍塌的廚房,一時間只覺得腿軟不已。完了完了,一定是那姑奶奶在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引起了火,結果房子就著了。
“進去給我找,看有沒有活人。”胡總管大喝一聲,轉身瞪著負責將軍府安全的侍衛,“你們都是吃閒飯的,著火了都不知道?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被訓斥的侍衛不服的反駁,“不是你讓我們別來這邊轉悠的嗎?”
胡總管被回的無言以對,是啊,為了讓將軍跟那個廚娘的秘密不被其他人知道,他是吩咐過讓侍衛們在巡邏的時候遠離這片區域。
這下,真的完了。
好在這裡周圍就是水源,眾人用了半個時辰,終於將火熄滅了。但整個湖心小築,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
人,更是沒找到。
胡總管想,等將軍回來了,他的小命可能也就到日子了。
湖心小築失火,莫冬晴不知死活,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胡總管不敢隱瞞,連忙寫了一封信,讓侍衛快馬加鞭給沈放送過去。
那邊,如夫人跟玉夫人聽到消息後都心裡一凝,如夫人沒想到玉夫人這麼狠,將人打了不說,還敢放火燒了湖心小築?
那可是過世的老將軍跟夫人留下的,對將軍來說,那裡才更像是他的家。如夫人打小就在將軍府,知道那裡對將軍的重要性,所以知道莫冬晴住在那裡後,就算心裡瞧不上莫冬晴她也不會出面喝斥一句的。
只是沒承想,玉夫人居然敢這麼幹,簡直就是瘋了。
玉夫人則認為,自己離開的時候那裡□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起火的?一定是柳如那個賤人乘她帶著人走了後回去悄悄放的火,目的就是要嫁禍於她。
兩個女人都以為自己掌握了著火的真相,但都不敢去說,如夫人怕牽扯到自己,畢竟自己一貫在沈放面前都是乖巧聽話的樣子。再說,這也算是她握著玉夫人的把柄了,只要她答應放棄不跟她爭沈放,她可以不告密。
而玉夫人則是心虛,她雖然沒放火,但人確實是她打傷的。現在外面傳言是那個賤人自己做飯不小心燒了廚房,她又何必跳出來給自己惹麻煩?最好就是這麼覺得。
於是,兩人都保持了靜默,並三令五申之前跟過去的幾個丫鬟婆子,不許對外說一個字。
沈放正在京郊的圍場做最後的清理工作。
馬上就要舉行一年一次的圍獵,為了不出現什麼意外,他們一般都會將有安全隱患的兇猛類禽獸驅趕或者射殺,這樣等陛下帶著王公大臣們再來圍獵的時候就不會出現安全隱患的問題了。
本來要三四天的工作,沈放楞是將工作提前一天完成,等天黑後眾人回來明天在巡守一圈沒發現別的猛獸就可以回去了。
才出來兩天,也就一個晚上,居然就十分懷念抱著她睡覺的感覺。
不抱著她,覺得心裡有點空蕩蕩的。
沈放看著那些被拉回來的野物,想到莫冬晴說要給他做肉乾,這些野物的肉做肉乾,味道應該也不錯。
想到此,沈放讓侍衛將一頭野豬,一隻誤殺的梅花鹿先送回去,交給總管,讓總管轉交給莫冬晴,他現在有些迫不及待想吃她做的肉乾了。
侍衛剛要去辦,就看到府裡的侍衛急匆匆的沖了進來,看到他立刻問將軍在哪。
那侍衛手一指,府裡來的侍衛立刻沖了進去,看到沈放站在那立刻單膝跪下,“啟稟將軍,府裡出事了。”說著將手裡管家寫的信封遞了上去。
沈放因為在想莫冬晴,嘴角的一抹笑意還掛在嘴角,聽到侍衛說出事了,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不知道為何,心跳立刻加速起來。
他臉一沉,一把拿過侍衛呈上來的信,拆開後只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來,連腳步都晃了幾下。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沈放來不及多想,一手捏著書信轉身就跟自己的侍衛長道:“你留在這裡做最後的檢驗,我立刻回府。”
侍衛長立刻應了一聲是。
沈放一走,保護他的侍衛立刻跟上,沈放之前讓他運野豬回去的侍衛有些懵,“將軍,這些野味還要帶回去嗎?”
剛說完就被自己的同伴踹了一腳,這貨缺心眼啊,沒聽到說府裡出事了?沒看到將軍臉黑成那樣了還問?
沈放沒回答,只是這話聽在心裡像是被人紮了一下,前一刻還在想著給她送點野味回去做肉乾,下一刻就接到她葬身火海的消息,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嗎?
沈放披星戴月壓著點在城門關閉前一刻回到京城。
縱是這時間點不允許騎馬,沈放也顧不得了,帶著人直奔將軍府。
胡總管在門口候著,在聽到那啃啃的馬蹄聲後,胡總管只覺得心驚肉跳。
沈放騎在馬背上,隔著老遠,胡總管都感覺到了沈放身上的滔天怒意。
到了門口,沈放直接跳下馬背。
胡總管立刻上前謂罪,“老奴該死,沒照顧好莫姑娘。”
沈放手裡握著馬鞭,聽到胡總管的話,手中的鞭子高高舉起,撓著他的臉頰狠狠的抽在了地上。
胡總管嚇得一哆嗦。
沈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往湖心小築跑去。
還沒靠近,空氣裡就傳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沈放聞到這些味道,心裡一抽,腳下一晃。
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想著,或許是胡總管弄錯了,或者是失火了,但她應該沒事的。
但現在聞到這焦味,就可以判斷,燃燒的程度跟面積肯定不小。
沈放穩住身形,繼續往前走,雖然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可當他看到已經坍塌的一半的湖心小築後,心還是一凝,頓時就覺得嗓子眼堵得慌。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結果發現自己哽咽得慌,發不出聲音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他不過就是出了趟門而已,怎麼就天人永隔了呢?
“胡青……”沈放厲喝一聲,轉身一把楸住胡總管的領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胡總管被衣領子勒著脖子都快喘不過來氣了,一時間面紅耳赤。
“我讓你照顧她,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失火的時候你在哪?為什麼燒了這麼久才發現?”沈放每間一句眼睛紅一分,問完後狠狠的將胡青推開,轉身就往裡面沖去。
他不信,他不信,他一定要親自看到。
當看到那些倒塌的屋頂燒焦的木頭跟漆黑的磚塊後,沈放腿一軟,差點摔倒。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沈放不敢再想,他沙啞嗓子道:“給我挖,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不相信昨天早上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今天就要天人永隔,他不相信。
“胡青……”沈放大吼一聲。
胡總管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沈放又是一把楸住胡青的領子,雙目赤紅,鼻翼大張,他要咬牙切齒的瞪著胡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青只能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沈放不相信,她不是新手,不可能自己不小心點燃了廚房將自己賠進去了。但……他又記得她說過,要做肉乾,要文火慢燉,會不會,會不會因為太累了,睡著了……
後面的,沈放不敢在想。
“查,給我查,我要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弄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侍衛立刻道:“是,將軍。”
等人離開後,沈放就站在門口,看著眾多將士在清理現場。
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所有的人都被叫來清理,燈籠將湖心小築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沈放像是一根木樁一樣站在那看著那些人一點點的將廚房清理出來,周邊的東西還能根據形狀猜鍘是什麼,最裡面的全部都燒成了碳,就連那鐵鍋也燒的不見殘骸。
沈放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他嘴唇死死的抿著,一雙佈滿紅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邊,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了什麼。
亥時初,胡青一臉大汗的跑了過來。
“將軍,查清楚了。”
沈放終於動了,他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胡青,臉色陰沉的可怕,“說。”這一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胡青垂著頭不敢看沈放,快速的將自己調查到的說了一遍。
沈放雙手捏得死緊,好,好的很,他不過是離開兩日,這些人就敢作妖。看來他這個將軍府是需要好好的整頓整頓,讓那些人知道,誰才是這個將軍府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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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1:37
【第九章】
亥時三刻。
沈放的書房裡跪了一排的人,有些衣裳不整,顯然是從被窩裡被拽起來的。
沈放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雙陰戾的眼神在眾人的面上掃了一邊後猛的一拍桌子,嚇得那些人一抖。
“是自己說還是要我說。”沈放寒聲問著。
沒人敢說話,一個個的都低著頭。
見狀,沈放冷笑一聲,“本來還想給你哥哥面子,既然你這麼不珍惜,我也就不需要給你面子了,來人,把玉夫人給我綁了。”
話音剛落,玉夫人一臉錯愕的看著沈放,隨即明白過來,她揮開上前要綁她的侍衛道:“將軍,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我發誓,真的不是我。”
玉夫人一邊喊著一邊哀求著,忽然,她指著跪在她身邊的如夫人道:“是她,肯定是她,是柳如幹的,她這是要嫁禍給我,將軍,真的不是我,是她幹的。”
如夫人聞言,神色還算如常,反正不是她幹的,她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沒動過。
“將軍明察,將軍要是說的是湖心小築失火的事情,妾身可以發誓,絕對不是我幹的。我離開的時候,湖心小築還是好好的,這點,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如夫人面色沉穩,說完看著玉夫人道:“玉夫人,你當時也在場,我走的時候你們可都還在那。”
玉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如夫人說的都是事實。
“誰知道你會不會等我們都走了又回來放火栽贓嫁禍。”
如夫人冷笑一聲,“妹妹可別忘記了,至始至終,都是你要找莫姑娘的麻煩,先是讓人押著她又讓人毒打了她一頓,我從頭到尾可是連跟手指頭都沒碰過。”
沈放看著眼前兩個女人狗咬狗,在聽到柳如說常玉毒打了莫冬晴後,整個臉冷的都能下霜了,他起身,兩三步走到常玉的面前,目光陰冷。
玉夫人看的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往後縮,這樣的沈放太讓她害怕了。
沈放一把將人拽了過來,“你打她了,打哪兒了?”
玉夫人淚眼漣漣,拚命的搖頭,不敢說話,眼前的沈放哪裡還有翩翩公子的風度,簡直就像是地獄裡鵬出來的惡鬼一般。
玉夫人嚇得直往後縮。
沈放雙眼佈滿血絲,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現在就……
沈放狠狠的將玉夫人推開,重新坐了回去,他抬頭看著後面跪著的那些丫鬟僕婦,聲音冰冷的道:“哪些人動了手的,自己站出來,我還能留一個全屍,要是被我一個個的拎出來……”說到這裡,沈放拿起坐上的一個茶盅狠狠的往地上捽去,“這就是下場。”
所有的人嚇得發抖,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嚇哭了。
一旁的胡青立刻道:“還不老實招來,真的要將軍將你們一個個的家法伺候嗎?”這些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就是直接打死,官府也管不了。
一個僕婦被嚇得抖如篩糠,他們一家子人都在將軍府討生活,雖然是幹粗活的,但日子比外面的人也好過很多,當下雙手並用的爬了出來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我們都是下人,不敢不聽主子的話。”
有人開口其他想活著的人立刻附和,“是啊,將軍明鑒,主子讓我們動手我們不敢不聽,我們也不想……”
沈放盯著那來人,“主子?這個將軍府除了我還有別的主子嗎?”
聞言,跪再那的如夫人跟玉夫人臉色更加蒼白了,是啊,他們只是妾,根本不是主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敢作聲了。
沈放冷冷的掃視眾人,“看來平日裡我太好了,讓你們忘記了,這個將軍府姓沈,不姓柳也不姓常。”
如夫人跟玉夫人滿臉通紅,比被人打了幾個耳光還要難堪,沈放的一席話是徹底否決了她們的身份,她們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管理任何事情了,不但如此,也會成為整個將軍府的笑話。
沈放說完,看著如夫人道:“你有什麼話說嗎?”
柳如是他奶娘的女兒,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安分守己的,看來是他看走了眼。
如夫人心中跟明鏡似的,這件事情已發生,將軍夫人的位置離她更遠了,不,這個位置,從來都沒有離她近過。
如夫人從沒有想這一刻這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想留在將軍府,哪怕從此以後被沈放嫌棄,從此以後再也得不到他一個微笑,她也要留下來,只要能看見他,她就滿足了。
如夫人跪下,額頭抵地,聲音一改往日的穩重,她抖著聲音道:“妾身該死,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任憑將軍處罰。”
沈放聞言,聲音又冷了幾分,“僅此而已?”
如夫人不作聲。
沈放冷哼一聲,“虧我信任你,沒有你的推波助瀾,這件事情也不會發生。”說到這裡,沈放看著跪在那的柳如,想到那個三歲的小丫頭奶聲奶氣的喊自己哥哥的畫面。
心頭還是不忍,他道:“柳如,你去莊子上陪奶娘吧。”
如夫人聞言猛的抬頭看著沈放,見他神情堅定,她跪著往沈放身邊爬過去抱著沈放的腿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趕我走,我保證我以後都會安安靜靜的待在將軍府裡,只求你不要趕我走。”
沈放一用力將她踢開,“去莊子上陪奶娘或者被發賣,你自己選一個。”
如夫人聞言,跌坐在地,一瞬間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須臾後她抬頭看著沈放,聲音帶著一股仇恨道:“沈放,你真無情。”
沈放冷冷的瞥撇了她一眼,一揮手,立刻有人將如夫人拖了下去。
玉夫人見狀,早已經害怕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將軍連打小就跟他一起長大的柳如都趕走了,那自己……
“來人,將常玉綁起來,給常坤送去,常坤要是有什麼怨言,讓他來找我。”沈放說完,走到常玉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道:“你該慶倖你有個好哥哥,不然……”不然今晚,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兩個妾都被處理了,剩下的丫鬟婆子沈放讓人各打十個大板,而後發賣掉。
處理完這些,已經是亥時末了,沈放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了。
胡總管自責的跪在那不肯離去。
沈放一臉疲懸的看著胡青道:“下去吧,我今日不想多說了。”
胡青看著沈放那張疲憊的臉,心中自責的不行,給沈放磕了個頭後這才離開。
等人都走了,沈放再也坐不住了,整個人無力的攤倒在太師椅上。
他伸手捏住自己的太陽穴兩側,遮控住面部表情,須臾後,看到他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
柳如說的對,他很無情,這兩個人雖然不是直接害死莫冬晴的兇手,但礙於重重原因,他不能替她報仇。
晴兒,對不起。
沈放在心裡一邊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自責跟懊悔讓他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裡面冷風一陣一陣的抽著。
他像是心絞痛般的捂著胸口,那種感覺,在他的父母離世的時候也有過。不,比那個時候更甚,那時候的他初聽噩耗根本來不及哀悼,只想著不能讓將軍府在自己手上倒了。
於是他不顧眾人的言論,將父親的那些個妾侍還有繼子繼女等統統趕走,而後披上戰袍去軍隊。
他從基層做起,從小兵一路廝殺,到百戶、千戶、校尉、郎將,一路劈荊斬刺,再加上他父親對陛下一直忠心耿耿,所以陛下對他也是十分歡喜。
他的努力陛下也都看在眼裡,在邊關摸爬滾打了四年後,他被陛下召回,做了現在的三品禁衛軍將領。
他的童年很幸福,還沒成年就經歷了父母雙亡經歷了生死命懸一線,他以為以後的日子裡不會再有什麼能打倒他,也不會再有那種切膚之痛。
沒成想如今快到而立之年,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的切膚之痛。
沈放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低落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一刻鐘後,沈放重新站了起來,面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一些。
他跟自己說,本來等回來的時候他也打算找個機會跟她說一下的。兩人也是要分開的,現在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式分開而已。
天人永隔,這個方式,有些殘酷。
但他是沈放,一個經歷過太多生死的沈放。
沒有什麼是時間不能平復的,他跟自己說。
沈放離開書房,將所有的不甘跟懊悔還有自責以及他自己也分不清對莫冬晴是什麼感倩的情感,統統都塵封在心裡最深的角落,變成一個傷口。
這個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流血到慢慢止血,再到結疤,這個瘡疤再慢慢的從深紅色變成淺紅色,最後變成白色,成為他心口的一個記號,直到他死才會隨著他的死亡而消散。
從此,他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四年後。
今年是沈放的而立之年,今天,是他的生辰。
一大清早將軍府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丫鬟小廝們一個個的忙著腳不沾地,尤其是到總管胡青,忙成了一個陀螺。
沒辦法,將軍府沒有女主人,內院外院的事情都要他處理。
“那邊,燈籠掛正了,小六子,你去看看訂的上等竹葉青送來沒。”胡青一邊吆喝著一邊指揮這。
“胡總管,廚房人手不夠了,怎麼辦?”有人前來彙報。
胡青眼睛一瞪,“怎麼回事?早就讓你們提前報備的,怎麼還出這麼大的紕漏?”
那廚房總管臉上訕訕的,“做糕點的廚娘突然拉肚子了,腿軟,根本做不了活。”
胡青臉色鐵青。
那總管又道:“我想,要不去前街那家福瑞祥去買點糕點吧?那個鋪子十天前才開張的,據說生意不錯。”
聞言,胡管家也只能同意了,“不好吃的話要剝你的皮。”
那廚房總管忙不迭的保證,“小的吃過,保證好吃。”說完麻溜的滾了。
胡青罵罵咧咧了一番後將眾人指揮的團團轉,好在雖然忙,也在沒出什麼亂子了。
胡青見籌備得差不多了,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人,看到侍衛長走了過來,胡青立刻上前詢問:“看到將軍沒?”
侍衛長搖頭,隨即道:“你去那裡找,肯定在。”
胡青聞言,心情驀地就沉重了許多。
侍衛長嘴裡的那裡,就是湖心小築。
自從湖心小築被燒毀了後,沈放一開始將那個地方建了個圍牆給鎖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
直到兩年前,沈放不知道怎麼想的,又命人打開了那個圍牆,將磚頭木頭全部都運了進去,而後不許別人插手,他自己動手,一點點的,今天砌牆,明天刨木頭。
為此還特意去找老師傅學了一些手藝,就這麼一點點折騰,折騰他自己也折騰眾人,最後硬是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將湖心小一點點的恢復了原貌。
這四年來,將軍再也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就連兩年前陛下開口要賜婚也被沈放拒絕了。
他說他再也沒辦法用真心去對待別的女人了,陛下要他娶,他不敢不從,只是娶回來了,他也不會真心對待,與其耽誤了人家姑娘一輩子,還不如不要作孽的好。
陛下也是知道那件事的,沈家的兒郎都是癡情的種子。
沈放聽了自問,他癡情嗎?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無情的,他會忘了莫冬晴,忘了那如膠似漆的三個月,只是沒想到,她在他的心裡紮根比他想的要深,只要想拔掉,整個人就痛不欲生。
沈放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樣,人死不能複生。
胡青想到這裡,歎息一聲,照這個勢頭下去,他們家將軍怕是要打一輩子的光根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勢頭啊。
胡青自責的想著,要是當年不出那件事情,說不定將軍早就成親了,是不是跟那位沒福氣的莫姑娘他不能肯定,但肯定是成親了的,情況好的話,說不定小少爺也出生了能滿地跑了。
想到此,胡青又歎息一聲。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邀請的賓客也是晚上才來,現在就讓將軍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前街福瑞祥糕點店內,排隊買糕點的人很多,店裡的夥計忙的不亦樂乎,一邊給顧客打包一邊朝裡面喊著,“老闆娘,桂花糕快賣完了。”
馬上就是中秋節了,這段時間的桂花糕賣得特別的快。
裡面傳來一個女聲應答的很乾脆,而後道:“最後一籠子,買完就說沒了,明日再來。”
外面的小廝應了一聲,繼續忙活,一邊忙活一邊道:“諸位,抱歉了,桂花來不及摘下晾乾,現在還沒做好,你們選點別的吧,這個板栗糕也不錯的,還有這芙蓉糕。”夥計一邊推薦一邊道。
外面的人聽了也不想等了,遂就買了夥計推薦的那些糕點,反正福瑞祥的糕點味道都不錯,不但糕點,肉乾做得也十分美味,每次都要提前預定,供不應求,就是有一點,很貴,一般人家吃不起。
很快,人走了一大半了。
忽然,夥計的余光撇到有人進來,立刻喊著吉祥話。
來人正是將軍府廚房的總管,叫常福。
夥計一看這人的穿著打扮就是個大戶人家的,將手頭上的東西裝好遞給客人後立刻上前道:“客官您要買點啥?”
常福掃了眼店裡的東西問:“桂花糕沒了?”
夥計答,“最後一抽屜,還在蒸。”
“這一抽屜我都要了,還有這些糕點,一樣給我來兩抽屣。”
那些等著的客人本來不高興,一聽人家這話,不作聲了,肯定是大戶人家,得罪不起,閉嘴吧。
夥計高興的眉開眼笑,餘光瞥到□剩下大半的肉乾,今天沒遇著豪氣的顧客,肉乾賣得不太好。
當下夥計靈光一閃道:“好咧,您家裡是要辦壽宴嗎?除了這些糕點,這些肉乾也不錯的,作為開席前的零食都是很合適的。”
常福拿了一個嗒嘗,味道確實不錯。
“都給我包起來,最遲申時兩刻給我送到將軍府。”
眾人聽到將軍府,更不敢作聲了。
夥計也怔楞了下,隨即弱弱的問:“是東大街的那個將軍府嗎?”
常福與有榮焉的道:“自然,就是了。”
京城能直接叫將軍府的,也就兩個,其他的都在前面墜個稱呼。
“得,一定給,您送到。”夥計記下後道。
常福也沒逗留,給了他們一個牌子,讓他們到時候憑著牌子才能從後門進。
夥計記下了。
等忙完後,夥計走到後廚將這個事情告訴了正在後廚忙著的老闆娘。
就見那女子梳著婦人髻,上面只簡單的別著一直展翅欲飛的銀絲蝴蝶,身材蠻豐滿。跟身材不對稱的是她的那張略有點蒼白的臉,但因為此刻是笑著的,整個人透著一種親和的光,讓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夥計將剛才的事情告訴她後,老闆娘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知道了,我會提前準備好,到時候你送去就行。”
那夥計聞言,臉一垮道:“老闆娘,我下午要帶我娘去看病,昨天就跟您說過的,您忘了嗎?”
老闆娘一怔,隨即一拍額頭道:“怪我,記性不好,生完子照後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如了。”
夥計笑著道:“小公子那麼可愛,您記性差點就差點,反正有小公子提點著。”
老闆娘點頭,一點也沒有覺得被兒子提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夥計又去前面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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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1:59
【第十章】
轉眼就到了申時整,夥計著急帶娘親去看病,怕老闆娘忘記去將軍府送點心的事情,特意跑到後廚去提醒了下。
就見老闆娘已經將將軍府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見到夥計來笑著道:“怕自己忘記,特意讓子照提醒我。”
“小公子就是能幹,才三歲多就這麼懂事了。”
“行了,你去忙吧。”
“那小公子誰照顧?”
“你帶你娘親看病要緊,我帶著他一起去送貨,反正就是將東西給他們收帳就行。”老闆娘道。
夥計點頭,這才放心的離去。
夥計剛走,老闆娘將點心都裝進食盒裡,因為對方點的有些多,拎是不行的。就見那老闆娘從一旁拿出兩個掛鉤,一頭是勾子一頭桂著麻繩。
而後將那勾子勾住食盒的手柄凹槽處,接著拿起一旁的扁擔,穿過勾子上的麻繩,纏繞了幾圈後蹲下身子,將食盒挑了起來。
挑起來後,老邊娘朝後院喊了幾聲,“子照,莫子照……”連續喊了幾聲,後院才傳來一個小男兒軟糯糯,但十分老成的回答,“娘親,你又怎麼了?”
老闆娘笑著看著自己兒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走出來。
見到她後,那雙並不濃的眉毛蹙著一個小疙瘩。
老闆娘伸手道:“走,跟我去送一趟貨。”
莫子照站在那猶豫不決,他想要習字,但想著他娘那轉身就忘的記性,有些不放心,當下只好道:“好吧。”
老闆娘伸手要去牽她兒子,被小孩錯開了,“我是大人了,不需要娘牽我了。”
老闆娘聞言笑著道:“是娘不認識路,子照給娘帶路行嗎?”
“女人真是麻煩。”莫子照嘀咕了一句,邁著小短腿上前牽著他娘,“那你可要記住路線,我不是每次都有時間的。”
老闆娘已經習慣了她兒子這種說話方式,當下笑吟吟的問:“你的時間要用來幹嘛?”
“當然是讀書了,舅舅說了,他不喜歡我舞刀弄槍,讓我長大後考科舉,當官,這樣就可以給咱老百姓作主了。”
老闆娘笑得嘴巴都酸了,她想摸摸兒子的小腦袋,可惜手都不空著,只能口頭獎勵道:“那娘就等著子照長大做官,娘也嘗嘗被人喊老夫人是什麼感覺。”
莫子照昂著小腦袋,“娘您且等著吧。”
母子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終於到了將軍府,就見將軍府外車水馬龍,前來送禮的排成一條長龍。
老闆娘想到對方說要從後面進,當下想也沒想的牽著兒子就走。
“娘你怎麼不進去?”莫子照問。
“咱們從這邊的後門進去。”
“你怎麼知道後門在這邊?”
老闆娘腳步一頓,是啊,她怎麼知道後門在這邊?好奇怪。
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後門都在這邊吧。
老闆娘沒說話,莫子照也沒問,她娘的記性屬於轉身就忘記的,或許之前來送過吧。
母子倆挑著擔子都到後門口,看到那有看門的婆子,遞給將常福留下的腰牌遞給那看門的婆子。
那看門的婆子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一臉的嫌棄後道:“進去後穿過二門,直走,右拐就是了,這裡是將車府,不要亂跑。”
“哎。”莫冬晴應答一聲,牽著兒子往裡走,莫子照在經過那婆子身邊的時候哼了一聲。
老闆娘怕他得罪人家,立刻拉扯他走遠了。
“娘,你為什麼不讓我說那個人,那人好討厭。”莫子照難得露出這般情緒來。
老闆娘笑著道:“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意思就是宰相家裡看門的都得罪不起,咱是老百姓,得罪不起。”
“哼,等我長大了,當官了,一定不許家裡人這樣。”莫子照遺。
老闆娘點頭,“嗯,我們子照最有出息了。”
母子倆一路說著走著,聞著香味終究是找到廚房了,老闆娘在看到廚房後,神情又一些恍惚,這裡^好熟悉。
莫子照見他娘又發呆了,趕緊拽了她一下,老闆娘這才回神,問了下人找常福後將東西順利的交給了他。常福看了下成品,色澤鮮亮,十分滿意。
當下開了個條子給她,讓她去前面找胡大管家結帳。
老闆娘接過條子挑著空的食盒牽著兒子往外走,一路走一路時不時的回頭看。
“娘,你看什麼?”莫子照問。
“感覺娘像是來過這裡似的,好熟悉,但娘我記得我沒來過啊。”
“娘,一定是你又作夢了,舅舅說,你作的那些夢都是不存在的。”
老闆娘也沒多想點點頭。
兩人一路走著一路說著,等發現路不對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了。這個將軍府太大了,好多建築都是一樣的,一個分神走錯路都不知道,母子倆傻站在那犯了難,剛才進來的時候是聞著時味找到的,現在要怎麼出去?
“娘,怎麼辦?”
老闆娘東看看西看看,覺得這裡又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看著看著,心頭一怔,心跳陡然劇烈起來,她的腳步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抬腳往右邊的回廊走去。
莫子照沒得到他娘的回答還發現他娘正在往前走,當下又喊了他娘一聲,結果他娘只是嗯了一聲也不理他,繼續往前走,而且走得相當快。
莫子照小短腿跟在後面十分的吃力,他一邊娘,娘……的喊著,一邊追著她娘。見她娘就跟舅舅形容的那樣失了魂後,小臉嚇得蒼白蒼白的,在喊娘的時候,聲音就帶著一絲顫抖跟哭腔了。
胡青站在湖心小築裡主臥室的門口已經敲了許久的門了,眼看著筵席馬上就要開始了,結果沈放還在湖心小築裡沒出來。
胡青無奈,只得親自來喊,一邊敲門一邊苦口婆心的勸慰道:“將軍,今天是您三十歲的生辰,有什麼不痛快的咱們等過了今日再說成嗎?外面那麼多大人都還在等著呢。”裡面沒有應答。
胡青又道:“我知道您難受,但您的一生還長著,說句不好聽的,您現在這個樣子,以後要是真的有個萬一,整個將軍府,還有夫人留給您的財產,可都要被那些人拿去,您不在,他們就有繼承權了。”
裡面終於有動靜了,聽聲音,應該是昨天才送進去的那一套景德瓷杯子被砸了一個。這四年沈放不成親也不納妾,鄉下那幾個繼子活躍的很,到處散播一些對沈放不利的消息。
“我的爺啊,您快出來吧。”胡青感覺自己快要哭了。
終於,裡面傳來腳步聲了,須臾後,門被打開了,沈放一臉陰沉著走了出來,在看到管家那張笑得都是褶子的臉後,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胡青將門帶上,立刻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
走到湖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小孩淒淒慘惶喊娘的聲音。
沈放腳步一頓,胡青立刻道:“我這就去看看是誰家孩子這麼不懂事,大喜的日子叫魂似的。”
說著就越過沈放往前走。
沈放沒說什麼,跟在後面。
一個拐彎後,胡青被忽然冒出來的扁擔差點戳到臉,他嚇得後退一步後立刻罵起來,“冒冒失失的幹什麼,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
被他差點撞上的自然是老闆娘了,她這麼一嚇身上的擔子都嚇掉了,聽到對方的罵聲,立刻點頭彎腰道歉。
胡青說完這才看清楚來人,當他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後,嚇得叫了一聲。
身在後面的沈放一邊走一邊不滿的道:“多大年紀了還這麼大驚……”
當沈放看清楚那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人後,他的喉嚨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給卡住了發不出聲音來。
老闆娘在看到沈放後,也是一怔,整個人頓時就恍惚起來,傻傻的站在那不動了。
莫子照見狀,立刻小跑著過來,在看到來人的官服後,心智早熟的莫子照知道這兩人身份不簡單。
見她娘傻愣愣的看著那兩人,莫子照連忙作揖,“打攪二位了,我們是給府上送糕點的商戶,我娘腦子受了刺激,有時候會犯病,不是故意的。”說完又是一個作揖。
沈放將目光從那女子的臉上移到莫子照的臉上。胡青也看著莫子照,只一眼嚇得又是一聲,
“娘……”
這這這……
胡青後退一步,看看沈放又看看那個小孩,這完全就是縮小版的將軍。
胡青看向那女子,神情駭然,一隻手都快塞進嘴巴裡了。
沈放喉頭滾動了幾下後看著那女子問莫子照,“她是你娘?”
莫子照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
莫子照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叫莫子照,這位官人,我們迷路了,你能幫忙送我們出去嗎?”
沈放聽到莫子照的話,眼眶再也忍不住的模糊了起來。他上前一步猛的將那女子攬在懷裡,“是你嗎?是你對吧,晴兒……晴兒,你還活著,真好、真好……”隨著沈放的呢喃,他不自覺的將懷裡的人越抱越緊。
那女子正是莫冬晴。
莫冬晴終於回神了,她看著沈放,豆大的淚珠啪啪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她明明不認識這個抱著她的男人,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莫名的就委屈,想哭,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抓著攥在手裡狠狠的捏著,又酸又疼,那感覺讓她覺得心都快不是她的了。
“晴兒莫哭……”沈放聽到耳邊的抽噎聲出聲訴苦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可知道這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說到後來,沈放的聲音也哽咽起來。他抱著莫冬晴的身子隱隱發抖。
他害怕,害怕這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夢醒了他又是那個一個孤零零的守著湖心小築的可憐人。
莫子照看看他娘又看看那官服男子,須臾後驀地沖上前想將沈放拽開,見拽不動後改抱他的大腿將他往後拖,“你放開我娘,你這個登徒子,快放開我娘,救命啊,救命啊……”莫子照見拽不開這個男人,嚇得大叫起來。
沈放低頭看著那個小人撅著屁股滿臉通紅的將他往後拽,心裡既感動又酸澀,他給胡青使了個顏色,胡青會意,蹲下身就要去抱莫子照。
莫子照大喊大叫。
莫冬晴終於回神了,一看兒子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抱在懷裡,頓時急了,猛地推開沈放就朝胡青撲了過去,“你誰啊,你放開我兒子,你這個壞人。”
莫冬晴不管不顧的沖過去,嚇得胡青抱著莫子照趕緊閃躲,怕她傷著莫子照。
結果這一閃躲、壞了事情,莫冬晴一腳踩在剛才掉在地上的扁擔上,扁擔上的麻繩絆了她一下。莫冬晴失去平衡,整個人往一邊的柵欄撲了過去。她沖過去的勢頭太猛,發現不對勁想收勢已經來不及,整個人翻過柵欄往那泛著涼意的湖面撲了過去。
沈放的心跟著一凝,想上前抓住,但只來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就聽噗通一聲,莫冬晴一頭栽進水裡。
“晴兒……”
“娘……”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同時大喊一聲。
沈放想也不想的追著那個落水的身影就跳了下去。
“將軍……”胡青嚇得抱著莫子照就沖到湖邊。
莫子照對著胡青拳打腳踢,“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娘,你放開我。”這個時候胡青哪裡敢放他下來,但是他也擔心將軍。
“笨死了,還不放下我去找人來幫忙。”莫子照氣得大叫。
胡青被罵得一愣,立刻抱著莫子照掉頭就去喊人。
剛跑了兩步,就聽到湖裡傳來嘩啦啦的聲音,胡青回頭一看,就見自家將軍拖著莫冬晴往湖邊遊了過來。
“還不放我下來去幫忙。”莫子照急得不行。
胡青被喝斥的趕緊將他放下來就要過去幫忙。
“笨死了,拿著扁擔遞給他們,將他們拽上來啊。”莫子照氣得跳腳,這人怎麼這麼笨。
胡青被罵得老臉一紅,當下折身拿起地上的扁擔走到柵欄邊將那頭遞給沈放,沈放一手拖拽著莫冬晴一手拽著扁擔,胡青用力將來人拉了上來。
兩人一上來,莫子照立刻沖了過去,推開沈放撲進他娘的懷裡。
沈放一個不察,居然被推得跌坐在地。
莫子照一頭撲在莫冬晴的身上搖晃著,“娘、娘,你別睡啊,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娘,子照以後一定更聽話不惹娘生氣,娘,你醒醒……你回答我啊。”
沈放聽得鼻子酸得不行,他微微仰頭擦去眼角的眼淚,上前捏著莫子照的胳膊道:“子照乖,在一旁看著,我這就救你娘。”
說著將人推到一邊,將莫冬晴抱起來趴在他的膝蓋上捶了幾下她的後背。
“咳咳……”莫動情只是猛地嗆了幾口水暈了過去而已。
“娘……”莫子照驚喜的喊了一聲又沖了過來。
這次沈放沒阻攔。
莫冬晴聽到兒子的聲音,立刻張開懷抱將兒子緊緊的摟住。
母子倆就這麼摟了會兒,一陣風吹來,三人不由得都打了個寒顫。
沈放上前情深道:“晴兒,跟我回去換身衣裳,擔心著涼。”
莫冬晴抬頭看著沈放,目光複雜。
沈放的目光也很複雜,他聲音有些嘶啞的道:“有什麼話先換了個衣服再說。”
莫冬晴點頭。
沈放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本來想抱著莫子照,但他的衣服都濕透了,只好讓胡青抱著他。
胡青想到前面的筵席,大家都在等著將軍,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九頭牛別拉不走將軍啊。
沈放伸手扶著她慢慢地往前走,莫冬晴沒有推開他,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往前走,誰也沒說話。
莫子照看著他們兩個,過了一會兒才轉頭看著胡青問:“那個男人是我爹爹?”
胡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揮倒,收到莫子照一個嫌棄的眼神後撇嘴道:“你跟將軍長得一模一樣,應該是。”
莫子照也學著他那樣撇撇嘴。
一行人重新回到湖心小築,沈放讓胡青先帶著莫子照去前面,家裡沒有小孩子的衣服,只好先委屈他一下。
胡青點頭,抱著莫子照走了,莫子照眼巴巴的看著他娘,結果發現他娘根本就沒有在看他。
莫子照很難過,他娘找到他爹就不要他了。
等兩人走後,沈放扶著莫冬晴坐在床沿,折身走到一旁的衣櫃,從裡面那出一套趕緊的衣裳又走到她身邊,“換上吧,都是新的。”
莫冬晴仰頭看著他。
沈放眼眶微紅,直勾勾的看著莫冬晴。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
沈放上前一步,伸手摸著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
莫冬晴低下頭,忽然哭出聲音。
沈放立刻彎腰,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就見那豆大的淚珠成串成串的滾落下來。
沈放哽著嗓子道:“別哭,晴兒,別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說完,俯身去親吻她臉上的淚水。
莫冬晴哭得更大聲了。
剛才掉進水裡的刹那她都想起來了,怪不得她知道將軍商的後門在哪;怪不得她覺得廚房有點熟悉;怪不得看到沈放心裡就一陣陣的疼。
沈放將人摟緊懷裡,摟得緊緊的,生怕一個眨眼她又不見了。
“當年我得知湖心小築失火,連夜趕回來,看到被燒毀的斷壁殘垣,那一刻我絕望得恨不能隨你去了。不瞞你說,我本打算找機會給你一筆錢,將你送到鄉下的院子裡,再找幾個僕婦伺候你,我知道你的性子,不適合這深宅大院可,當我聽說你葬身火海的那一刻,我恨不能一刀桶了我自己。”
莫冬晴聽著,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伸手緊緊的抱著沈放。
得到她的回應,沈放將人摟得更緊了,四年空了的心,終於填補了回來。
“晴兒,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放問:“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
莫冬晴吸了吸鼻子,須臾後才開口道:“當年具體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身在山裡了。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哥把我救了出來。我們家鬧饑荒,我爹娘跟我姊姊都死了,我哥哥帶著弟弟跑了出來。一路輾轉加入了什麼起義軍。後來被朝廷招安後我哥哥跟弟弟就來到京城做點小本買賣。無意之中得知我也來到京城還在將軍府做廚娘的消息,就打算進去找我,但將軍府規矩森嚴,他們進不去,後來又聽說我被你……他們著急,守了好久,知道你會在那天離府。於是就從湖心小築的後山翻了進來。他們說找到我的時候,我是昏迷的,以為是你……虐待我,所以就放一把火後再把我救走,並且不許我再來找你。我醒來後也很難過,加上聽信了玉夫人的話,認為你……後來生子照,傷了身體,記憶力越來越差……”
沈放聽了心裡十分不好受,他抓著她的手點頭,“那子照……”沈放張嘴後就後悔了,子照長得跟他一模一樣。
莫冬晴點頭,“我醒來後不吃不喝,身上又有傷,病情反反覆覆的一個月多都不見好,沒辦法大哥只好找大夫,把出我的喜脈了。”
沈放緊緊的將人摟緊懷裡,之前一直都是讓她喝藥的,後來心生不忍就斷了,看來就是那天他離開的早上播種成功的。
沈放心裡一時間高興得不行。
他捧著莫冬晴的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晴兒,你就是我的福星。”
莫冬晴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也十分的糾結,猶豫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她想到玉夫人的話,心裡又十分難受,但要是沈放真的給自己喝的避子湯,為何她還會懷孕?
這麼一猶豫再加上不舍,莫子照就出生了,生莫子照的時候莫冬晴又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懷孕期間身體就不好,生的時候根本沒力氣,要不是她大哥恰好在山上挖到了一根老山參給她吊命,說不得那次就沒了,只是自那後,莫冬晴的記憶就開始不好起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她甚至都忘記她為什麼會有莫子照了。
她哥哥見狀,索性就隱瞞了。
莫冬晴下意識的也沒有問,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了四年。
沈放聽完後,將人抱在懷裡,下巴蹭著她的額頭,“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開了。”回答他的是莫冬晴緊緊摟著他腰身的雙手。
她怎麼捨得離開他?就算他是欺騙她的,她也像那撲火的飛蛾,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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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7 01:02:12
【尾聲】
“你聽說沒,大將軍沈放三十而立那天,居然找回來失散四年的妻兒。”
“瞎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大將軍成親了?”
“人家成親還要跟你說?據說是心愛的人,兩人本來打算成親的,就是將軍府四年前的那場大火,據說是被人蓄意放火,想燒死將軍的愛人,結果人家姑娘福大命大,被人救走了,將軍還以為他心愛的人葬身火海了。”
“怪不得將軍這四年既沒有納妾也沒有娶妻,原來如此。”
“那是怎麼找到的?”
“這誰敢打聽?反正是老天爺註定的有緣人,是怎麼也分不開的。”
“這樣啊……”
茶樓裡,一群人因為無聊所以說著京城這幾天最大的八卦,那就是大將軍沈放生辰那天,冒出個三歲大的兒子,那小模樣,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沈放,誰要說那不是親生的就是眼瞎。
莫冬晴沒成想自己會成為茶餘飯後的八卦,自從那天跟沈放見面後,莫冬晴在沈放死纏爛打下又搬回了將軍府,只是這次住的不是湖心小築,而是沈放的院子。
她還記得那天,沈放去店裡找她,恰好碰到下來看她的哥哥跟弟弟,莫春生跟莫穀雨,或者說他們就是在店裡等他的。
只一個照面,兩人就對沈放一陣攻擊。
沈放只閃躲不還手,後來見來人臉上的火氣又盛了許多,沈放無奈,只好硬抗了那兩人幾下。
莫春生跟莫穀雨也就收了手,他們也知道莫冬晴這幾年帶著子照是有多麼不容易,他們都是普通人,給不了她保護,也希望有人能保護她。當年他們要是能夠強大,她也不至於……
兩人收回心神,之前就聽到傳聞沈放拒婚的消息。昨天他們從將軍府回來後,他們又聽子照說沈放這些年都沒找女人,那個小模樣哦,兩人看了也不忍心讓他們分開。
但有個要求,必須得明媒正娶,莫冬晴不給人做妾。
沈放點頭,“我的妻子也不需要背景家世,只要我愛她就行。”
兩人聽了這才像話,當下勾肩搭背拉著沈放就去喝酒了,打不過,可以灌醉嘛,於是那天沈放離開是被抬著走的。
過了兩位舅子的大關,沈放厚著臉皮將莫冬晴娘倆接回了將軍府。
除了沈放,最高興的就是胡青了,這下不用擔心將軍孤寡一生了,就連兒子都能直接打醬油了,這簡直就是最大的喜訊。
沈放說了,他們的成親典禮放在年底,胡青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一個月後。
沈放給莫子照請的先生終於到了,一大早,沈放親自將人送到先生那邊,再三叮囑,一定要恪守時間,不能放縱。
莫子照雖然不怎麼喜歡沈放,但對他給自己請先生這件事情還是很滿意的,當下也不廢話,屁顛屁顛的去上學。
等人一走,沈放掉頭就回臥室。
莫冬晴正在穿衣裳。
沈放上前揮退所有的丫鬟,順手將房門一關。
回神,就見莫冬晴正在穿外套。
沈放大步上前,捉住她正在扣扣子的手。
莫冬晴以為他要幫自己扣扣子,也就鬆手了。
結果就見沈放快速的將她扣上的扣子全部解開後,輕輕一推,莫冬晴跌回床上。沈放隨即壓上,聲音滿滿都是情欲的道:“這半個月快憋死我了,子照天天纏著你睡,我都不敢動。”
莫冬晴噗嗤笑出聲。
沈放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還笑,我都快要爆炸了。”
莫冬晴伸手將人推開一點距離問:“那你以前的四年是怎麼過的?”
沈放眸子一暗,“那四年,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行屍走肉一般。”
莫動情看著他那樣,伸手捧著他的臉,主動獻上自己的朱唇。
沈放立刻張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後開始用力的吸吮,一雙大手同時將她的中衣還有裡衣脫得一乾二淨。
莫冬晴也很久很久沒做過了,沈放的動作雖然有些急切跟粗魯,但卻讓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想被他佔有,想讓兩個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那種感覺,才能讓她切實的感受到他又回到她身邊了。
感覺到她的熱情之後,沈放急不可耐地釋放出自己的欲望,伸出手往下到她的私處幫她擴張。
莫冬晴一邊承受著沈放甜蜜的撞擊,一邊流出幸福的眼淚。
有道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沈放,這一輩子都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沒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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