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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葉 -【從此君王不翻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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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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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葉 -【從此君王不翻牌】《全文完》
從此君王不翻牌
作者:零葉
管你是不是君王,沒獨寵別逼她上君床;
管你是不是裝傻,不陪睡別說她心悅他。
大魏皇帝讓個小太監在跟前伺候時,看那小身影,
以為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家裡人都沒了,
沒了活路,只能賣身進宮為奴。卻發現他的小太監,
端茶遞水三月有餘,竟然是個有胸有臀的女人。
以前沒多想過,如今才覺得以前的自己眼瞎了,
竟然讓皇宮混進個來路不明的女太監,更要不得的是,
這女太監一再惹他的眼,一看入眼,二看上心,
拐著法子百般挑戲逗弄。這皇宮是他的,後宮的女人,
哪個不想爬上君床。她既然不知死活混進宮裡了,
豈有不上君床的道理,身為君王,床事是為了傳宗接代。
但看著陸昭華穿著太監服的清瘦樣,他竟狼性大起,
直想將她扒光丟上龍床,看她還怎麼敢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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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19:11
【楔子】
慶和五年春,大魏第四位皇帝韋沐二十歲壽辰,舉國歡慶。同年,廣擴後宮。
後宮妃子一多,需要照顧妃子日常的宮女太監自然也就多了起來。等這事結束,一時間本來有些清冷的後宮立刻就熱鬧了許多。
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登基那年,就冊立正妃為皇后。第二年,皇后懷有身孕,這是韋沐稱帝以來的第一個孩子,自然細心呵護。
奈何皇后娘娘福薄,生下嫡子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去了。
皇帝心痛不已,日漸消瘦。
後宮還有一個德妃一個婕妤兩個才人。
別人暫且不說,也沒那個實力去競爭後位。只有德妃,覺得自己十拿九穩要坐上後位了。一時間得意的有些忘形,在才一歲多的小皇子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得小皇子哭啼不止。皇帝知道後,直接罷免了德妃,降為婕妤。
這下,後宮無人再有實力競爭後位。
於是這麼多年,後位依然空缺,而皇帝也只有一位嫡子。
大臣們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大魏目前雖然國泰民安,但順延子嗣也是國之根本啊。
於是,文武百官言行一致,力勸陛下擴充後宮,順延子嗣。彼時,皇后已經故去三年了。當年的小嬰兒如今成了會跑會笑的小奶娃,大魏皇帝跟太后極度寵愛
太后也勸誡兒子,三年以滿,作為皇帝,對得起皇后了。
韋牧見親娘都開口了,於是便松了口,自他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擴充後宮就這麼啟動了,於是便有了開頭借由生辰廣後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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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19:46
【第一章】
“主子,夜深了,你該睡了。”韋沐身邊的大太監李德昌出聲提醒。
“嗯。”韋沐也只嗯了一聲,但手裡的摺子並沒有放下來,而是繼續翻看。
李德昌見狀,也只能無聲的歎息一聲,估摸著陛下龍案上的茶或許涼了,該叫人換上熱茶,說不得陛下今晚又要熬夜了。
當下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李德昌一出去,對面立刻有小太監迎上來,喊一聲大總管。
“去,給陛下換一壺熱茶。”李德昌看著其中的一個道。
那小太監立刻去了。
這小太監是李德昌的徒弟之一,嘴甜,愛笑,見誰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所以才進宮三年,就有幸得道李德昌的青睞,被提拔到身邊帶著。
雖然這三年內沒見過皇帝一次,但也是別人爭相羡慕的物件。
這人叫趙華,人稱小趙公公。
小趙公公手腳麻利的換上皇帝最愛喝的龍井後,端著就去禦書房外候著了。按照以往,將茶水交給師傅,由師傅端進去就行了。可剛才李德昌吩咐了讓他去,小趙公公端著茶水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要怪也要乖李德昌,把權把得太厲害,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手,以至於手下的這些太監們久而久之都不會動腦子了,凡事都要李德昌吩咐才知道怎麼辦,就跟那磨似的,推一下才知道動。
韋沐一手拿著摺子繼續看,一手摸索著去拿茶杯,摸到了後端起來喝了一口,涼的。當下眉頭一皺,轉頭一看,李德昌不在,剛才被他支出去了。
能得他信任的太監不多,所以禦書房裡,一般太監進不來。
韋沐放下茶杯,喊道:“來人啊,添茶……”
站在門口的趙華一哆嗦,望著不遠處比他來的久一點的另一個同門,那人也聽到了皇帝的喊聲,見趙華看著自己,立刻低頭當沒看到,沒聽到。
趙華急得一腦門子的汗,心裡激動得不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裡面又傳來皇帝陛下的喊聲,只是這一次,明顯多了一層不耐的語氣。
趙華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聽到有人進來,韋沐虛虛的抬眼撇了對方一眼,見是個臉生的小公公,也沒說什麼,低頭繼續看奏摺。
趙華雖然沒伺候過皇帝,但也經常聽李德昌說,也就略知一二。
趙華此刻一身汗,腳步虛浮得厲害。他想了想,走到一旁,拿起一把扇子對著那茶水扇了一會兒,感覺溫度正好後,才輕手輕腳走到禦案前將已經涼了的茶水端起來放在託盤裡,而後將那一杯剛剛好的溫茶放在剛才涼茶的位置。
放好後剛想走,他看了眼那茶杯,想了想又往外拉了一些距離,這才默默的後退離開。
等人走了後,韋沐先掀起眼皮看了眼那個嬌小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眼前。
他放下手中的奏摺,看了眼那茶水,須臾後才掀起蓋子,一股子濃厚的茶香味便飄進鼻子裡。
韋沐不自主的就深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
他低頭一看,此刻的茶杯中的茶葉已經被開水泡開了,一根一根的樹立在水裡,很好看,繼而又端起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水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是那種喝茶剛好的溫度。
韋沐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小太監用扇子扇的動作,也不知道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還是別的。
不過,倒是聽李德昌說過,他身邊有個十分懂得泡茶的小太監,他最近這一年喝的茶都是那個小太監泡的茶。
莫非就是這個小太監?
韋沐也只是念頭一閃,等茶喝了半盞後,放下茶杯,繼續看奏摺。
大概是今晚的晚飯有些咸,韋沐口渴得厲害,一晚上叫了三次添茶。前面兩次都還是那個小太監,每次水溫都剛剛好。
第三次是李德昌送來的,韋沐習慣性的一手拿著奏摺看,一手拿掉杯蓋,端起茶杯就喝。
結果這一口燙得他將杯子都扔了。
李德昌一看,嚇得出了一身汗水,“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韋沐沒好氣的掃了李德昌一眼,李德昌背後一涼,頓時就跪下了,“奴才該死,奴才管教不嚴,下面的人犯錯了,奴才這就去教訓他們。”
韋沐沒說話,只看著地上碎裂的茶杯深思。
看來以前的茶水都是剛才那個小太監弄得溫度剛好後交給李德昌的,這次大概是他催得急,那小太監以為李德昌會弄,結果李德昌根本不知道,自己習以為常,一口氣下去,可不就給燙著了。
“起來吧。”韋沐看著李德昌道:“我身邊就一你人也伺候不過來,你不是說你身邊有個很會泡茶的小太監,明兒個起,調到御前伺候朕吧。”
李德昌心裡一抖,心裡暗道這臭小子怎麼就入了皇上的眼?但嘴上還是恭敬的道:“是,虧得陛下您還記得,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韋沐嗯了一聲,被燙了下,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了,當下起身。
李德昌一看這情況,知道皇帝是要就寢了,剛想問今晚去哪個妃子那,就聽韋沐道:“直接回甘泉宮。”
甘泉宮是皇帝的寢宮,這意思就是,今晚哪裡也不去了。
李德昌只能應諾。
第二日,趙華就被李德昌帶在身邊去見皇帝了。
路上,李德昌語氣十分酸的道:“你小子的祖墳冒青煙了,陛下親口點你去御前伺候,往後啊,你就瞧好吧,青雲直上的日子還在後頭。”
趙華心裡開心,但嘴上還是笑咪咪的恭維著道:“這都是師傅您教導有方,徒兒出息了都是師傅的功勞,徒兒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師傅的教誨的。”
這番話停在李德昌的耳裡十分受用,但下也用心提點了趙華幾句,趙華一一記在心裡。
等進了禦書房,李德昌將正事彙報完畢後才道:“陛下,這就是您說的那個小太監,趙華。趙華,還不叩謝陛下。”
趙華立刻噗通跪了下去,對著皇帝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奴才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韋沐看不見那小太監的正臉,只看到那一團縮在那。看著身形,應該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當下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李德昌讓趙華起身,趙華趕緊爬了起來,而後恭敬的站在李德昌的身後等著吩咐。
可一個月下來,皇帝並沒有單獨吩咐他辦什麼事情。
他的主要工作除了泡茶就是閑站著。
趙華當初那種開心此刻就變成了沮喪,原來就算湊到他身邊,他也不一定會睜眼看自己。他不睜眼看自己,有些話他就不敢開口說,很是急死人了。
但他都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很快就是端午節,這是個大節日,雖然皇帝不會去看民間的賽龍舟什麼的。但那天皇帝陛下還是帶著太後跟一干後妃們,手裡牽著已經五歲的嫡子韋子淵,去了皇家林園遊湖。
李德昌等人自然隨行伺候著。
皇家林園禮的金明湖內,早就由太監跟御林軍們組成的混合型龍舟在那等著,就等這陛下一聲令下,他們在這金明湖內也樂呵一下。
皇帝一聲令下,五艘龍舟就沖了出去。
趙華也在其中一艘船上,他用力的敲著鼓,就為了能拿第一名,聽說,第一名的獎勵是皇帝陛下親自賞賜的。
是什麼還不知道,但肯定是好東西。他不想要東西,只想要一個恩典。
趙華雖然力氣小被安排打鼓,但鼓手的好壞也會影響到划船的人的士氣。
眼看著就要衝到終點了,趙華所在的龍舟跟另一組的不相上下,兩船之間距離只有半個船身的距離。
趙華急得不行,見那邊的人還在奮力追趕,而自己這邊的已經有些後勁不足,趙華驀地站起來,更加用力的擊打鼓身,一邊擊打一邊喊加油,一口氣憋得小臉通紅,汗珠子掛在那張臉上,在逆光下發著光。
他聲嘶力竭的喊加油,配合著那鼓點聲硬是將那些人的力氣又激發了出來,不但如此,也引來了太后的注意。
“這小太監倒是用心。”太后笑著道。
韋沐看過去,這不是給他奉茶的小太監嗎?
自己身邊的人得到了太后的讚賞,韋沐也高興,“這是兒臣身邊奉茶的太監,叫趙華,泡的一手好茶,母后有空來甘泉宮,朕讓他泡茶給您嘗嘗。”
聞言,太后臉上的笑真誠了些,兒子孝順,她自然開心。
來人說話的功夫,那邊爭相追逐的兩艘龍舟已經到達終點。趙華他們險勝。聽到歡呼聲,太后等人將視線又轉了回去。
趙華高興的蹦了起來,結果船隨著他這麼一蹦,失去平衡,一船人都哎哎哎,穩住穩住的聲音中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的都掉下去了。
韋沐跟太后等人在岸上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還是韋子淵忽然大笑起來才打破眾人的錯愕。
“哈哈……父皇,他們真好笑,父皇,我也要去玩。”韋子淵一手指著水裡還在折騰的御林軍一手拉著韋沐的衣服嚷嚷著。
韋沐一看,確實有些搞笑,當下也笑了起來。
皇帝一笑,太后也就跟著笑了起來,後宮嬪妃自然也捂嘴輕笑。
那些在水裡折騰的御林軍們罵罵咧咧往上爬,等爬上岸後才發現那個小太監沒看到。眾人以為小太監沒爬上來,正準備下去找,就看到小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上岸了。
沒義氣。
趙華抱著膀子縮在那,自然感受到來自御林軍們的鄙夷,他對他們訕笑了下後繼續縮在那。
這一幕就是個插曲,接下來還有別的節目,後宮嬪妃們為了這一日,暗自準備了許久,就為了能在今日給陛下留下深刻的印象,從此就能飛上枝頭了。
嬪妃們使出渾身解數討皇帝開心,韋沐也確實看得入了神。
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也都看得十分認真,一直在韋沐身邊玩耍的韋子淵,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溜走了。他手裡拿著一盞荷花燈跑到了金明湖邊玩耍了起來。這邊誰也沒注意到,或者在某些人的示意下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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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19:52
【第二章】
人一躺下,韋沐雙手放在她胸口按壓起來。
李德昌見狀立刻道:“陛下,您龍體要緊,奴才來吧。”說著就要上手。
韋沐撇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按壓。
“太醫……”韋沐按壓了十幾下後見這小太監還是沒反應,當下喊太醫。
太醫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把脈,一定要救活此人。”韋沐言簡意賅的道。
太醫立刻上手,“陛下,此人脈搏全無……”
韋沐就跟沒聽到似的,又按壓了幾次後,忽然將趙華抱起來反向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讓他的膝蓋剛好抵住她的胃,大手更是毫不留情的在她後背拍打起來。
那砰砰的聲音,聽得周圍的人直搓牙花子,就算沒死,被陛下這幾下也得拍死吧。
“醒來,快醒來,你還沒告訴朕你到底是誰。”韋沐又狠狠的拍了一下。他心裡的想法是,這一下拍下去還是沒用的話。這人就真的沒救了。
結果那一掌拍下去後,本來垂著頭的人忽然脖子一昂,哇了一聲吐出一口清水來。
“醒了醒了……”周圍的人喊著。
韋沐聽到聲音後心頭一緊,感覺自己一直繃著的身子慢慢松了下來,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這事還不用他說的,太醫立刻上前重新把脈。
那太醫剛才慌亂之下也沒細想,如今在把脈後立刻察覺不對,剛要說話就對上韋沐的眼神。
太醫心裡一驚,莫非皇帝陛下……
韋沐看著太醫一眼,那太醫眼神閃躲了幾下後,沒敢道出趙華的女兒身,直說是嗆水太久,需要進一步檢查。
韋沐立刻將趙華扶起來,趙華此刻還昏頭轉向的,並不知道是誰扶著自己,只是跟隨著身體的本能靠在那人身上,一時間只覺得四肢百骸一點力氣都沒有。
“來人,趙華救皇子有功,立刻送到後面好好治療,段太醫,她就交給你了。”
“臣遵旨。”段太醫戰戰兢兢的道,他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趙華被人用轎子抬走了,那邊韋子淵也早就被帶到後面的行宮去了。
吩咐完了後,韋沐道:“李德昌……”
“奴才在……”
“立刻給朕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朕要知道每一個細節。所有參與其中的人,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職務什麼身份,不用稟報朕,一律抓進大理寺,罪名,謀害皇子。”
“是。”
韋沐說完,一甩袖子也離開了。
一刻鐘後,韋沐換好乾淨的衣服去了韋子淵的臥室。
小皇子此刻已經睡下了,小皇子身邊的奶娘宮女太監全部被抓了起來,此刻在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換成了太后身邊的人。
見到皇帝來了,眾人行禮。
“太醫怎麼說。”
“啟稟陛下,太醫說小皇子只要熬過了今晚不發燒就無礙了。”
韋沐嗯了一聲後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下小皇子的額頭,還好,沒燒。
“今晚就勞煩嬤嬤了。”
“老奴一定盡心盡力。”
這個嬤嬤是太后的陪嫁宮女,也是從小看著韋沐長大的。自然深得韋沐的信任,將兒子交給她,韋沐自然放心。
又待了會兒後,韋沐才起身離開,這次直接去趙華休息的屋子。
這屋子在行宮的西北角,比較偏僻,李德昌去忙別的事情了,此刻韋沐身後跟著的是副總管何大勝。
“你在這裡等朕。”韋沐說完,逕直進去了。
韋沐一進去,段太醫正在開藥方。
看到韋沐進來,段太醫擱下筆就要行禮,被韋沐制止了。他一揮手,伺候的宮女也下去了。
“如何?”韋沐問。
“這……”
“照實說。”韋沐的聲音讓段太醫頭皮一麻。
“臣確認過了,確實是女子無疑。”
“朕問的是她的身體如何。”
段太醫一抖,撇了韋沐一眼,見他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女子。段太醫心裡一陣發虛,他雖然不知道陛下跟這個女子穿著太監服的女子是什麼關係,但就這女子救了小皇子而言,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當下道:“溺水的病人就算救活了,也會有些後遺症的,比如身體會出現抽搐,或者耳朵跟眼睛也會有影響。或者是忘記一些事情等。這些都要看個人體質了。”
說了等於沒說,韋沐斜睨了他一眼,“那她會如何?”
段太醫額頭有汗滴下來。
韋沐一揮手,段太醫立刻就滾下去了。
韋沐站在那看著床上的人一會兒後,才緩緩的靠近。
就見床上的女子雖然臉色蒼白,但那眉眼,那小巧的鼻子,還有那張櫻桃小嘴,雖然此刻嘴巴是蒼白的,但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再加上那一頭青絲披散著,將她襯托的更加虛弱了,讓人看的忍不住想抱在懷裡悉心呵護,不忍她受到傷害。
沒發現她性別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將她往女人這塊想。但發現後再看這眉眼,只覺得我見猶憐,讓他不由的升起了保護欲。
這個小太監……不,是這個人,給自己泡茶泡了一年多,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端茶遞水了三月有餘,至今他才發現這其實是個女人。
簡直是……
如今才想來,其實很多地方都能看的出來,比如她的細心,比如她的眉眼,再比如她那纖細的身姿。
只是以前他從沒多想過,如今一想,覺得以前的自己眼瞎。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他的皇宮裡居然混進了一個女太監。而且,還恰好救了他兒子,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她女扮男裝混進宮裡當太監的目的是什麼?
“你到底是誰?”韋沐輕聲問著。
床上的人無聲的躺著,韋沐就站在那看著。看了會兒後,剛轉身要走,忽然就聽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嚶嚀。
韋沐轉身,就見床上的人忽然抖動起來,那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想到剛才段太醫說的後遺症,四肢抽搐。
當下韋沐不敢耽擱,大步走到床前,想壓制住她。
哪知她人雖然小小個的,但四肢抽搐起來的時候力氣還蠻大,韋沐控制了她的雙手就沒辦法控制她的雙腳。
當下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傾身上前,用自己的雙手扣住她的雙手,自己的雙腿蠻橫的壓制住她的。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這般愚蠢的動作想要撤退喊人的時候,到嘴邊的話有咽了下去。
罷了,沒弄清楚她身份之前,還是別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身份為好,省得打草驚蛇。
韋沐雖然壓制住了她的四肢,但她的身體還在抽搐著。韋沐整個人將她壓住,自然感受到她身體挺動的時候跟他身體碰觸的柔軟度。
本來心無旁鶩,結果被這麼撞了幾下,韋沐忽然俊臉一紅。
他氣息有些不穩,低頭看著她,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近在咫尺。
韋沐喉嚨一緊,感覺下半身漸漸有了變化後,很是無奈的掃了眼還在不停抽搐的人,最後撇開視線,用力壓住她的同時。感覺兩人貼的更加天衣無縫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韋沐額頭都隱隱有一層薄汗了。身下的人才停止抽搐,漸漸的又睡了過去。
韋沐心裡歎息一聲,他也沒想清楚這聲歎息是歎她終於不抽搐了,還是別的。
等他從她身上爬起來後,低頭看了下腿間的隆起。他想大概是因為自己這兩個月都沒寵倖後妃的緣故,所以精力旺盛,才這麼容易起反應。
等回宮,他也是要給他的後宮灌溉灌溉了。
第二天,皇子韋子淵就活奔亂跳了。
太后得知她的乖皇孫是被一個小太監救了後也問了皇帝幾句,韋沐總說那太監還在昏迷當中。
太后聞言,讓皇帝一定要救活這個小太監。
韋沐點頭,他肯定不會讓她就這麼死的,至少得弄清楚緣由。
小皇子病無大礙後,韋沐帶著太后等人回宮,只是一起來的嬪妃們,居然一個都沒跟回去,都被關大理寺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韋沐是有些難過的,他的所有女人都想要他兒子的命,這是為什麼?
韋沐親自審問,得知的結果是因為陛下這幾年都不怎麼去後宮,不外就是因為已經有了一個皇子,但要是這個皇子沒了的話,他還會不來後宮不雨露均沾嗎?
韋沐聽聞這個答案後,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最後,參與其中的後宮佳麗們全部被賜死了。
一下子本來充盈的後宮又凋零了起來。
韋沐短時間沒擴充後宮的打算了,這些蛇蠍女人,不配做他的妃子。
太后得知情況後,這次站在兒子這邊。
等忙完了這件事情,韋沐才忽然想起來,那個小太監……不對,是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一問李德昌才知道,人昨天就已經開始當值了。
韋沐低頭看著手中的荼,“去,宣人進來,朕有事問她。”
“喏。”
不一會兒,趙華戰戰兢兢的進來了。
“奴才叩見陛下。”趙華說完磕頭,磕完頭也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韋沐道。
趙華半天才抬起那張小臉,眼神怯怯的看了下,視線只敢停留在皇帝的胸口,不敢在往上,感覺到皇帝投射過來的視線後。趙華立刻戰戰兢兢的垂下頭來。想到皇帝的話,又抬起了頭,只是視線不敢往前看。
韋沐什麼也沒說,只盯著那張臉看,越看越覺得以前的自己眼瞎,瞧瞧這表情,瞧瞧這不經意間咬著嘴唇的小模樣,這明明就是個女的,當初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趙華的胸前,那裡顯然是處理過了,韋沐的腦子裡忽然就浮現之前那飽滿的手感。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應該就是這裡迷惑了自己吧,韋沐想。
“下去吧。”韋沐道。
趙華不知道韋沐想幹嘛,只跪下磕頭後退下了。
他一出來,李德昌就問陛下找他幹嘛,趙華照實回答。
“好好幹,你救了小皇子,陛下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下去休息吧。”李德昌一甩拂塵道。
“謝師傅。”趙華下去了。
第二天,李德昌就來告訴趙華,以後不但要給陛下端茶遞水,其他伺候的活兒都交給趙華了。
趙華怔愣,而後憨憨的問來一句,“師傅,這個伺候的活兒是什麼?”
這句話也把李德昌問住了,最後道:“就是多點眼力見,陛下需要幹嘛就得幹嘛,作為奴才,伺候陛下那是我們最大體面,其他無需多問。”
“是……”趙華應了一聲。
兩人正說著話,裡面又傳來皇帝的喊聲。
“去吧,在陛下面前多表現表現。”李德昌道。
趙華點頭,掀開簾子進去了。
韋沐聽到腳步聲,掀了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後道:“打扇……”
“是。”趙華步履匆匆的走到韋沐身邊,拿起一幫的團扇,站在皇帝的身後扇著。
清風徐徐,韋沐歪坐在那,一手撐在椅柄上,一手拿著一本書在那看著。
趙華恪守本分,一絲不動的站在那扇著風。
韋沐翻看了幾頁紙後,溫聲道:“添茶……”
趙華一怔,“是。”
說完後放下團扇,走到一旁給準備給皇帝添荼,結果一看,那裡面的茶已經要重新泡了,當下轉身道:“陛下,奴才去泡茶。”
“嗯。”韋沐語氣慵懶的道。
趙華端著茶壺出去了。
等人一出去後,韋放下手裡的書,看著那影子發起了呆。
這時候李德昌走了進來,看到皇帝的表情怔愣下後道:“陛下,內閣大人們已經在議事廳等您了。”
韋沐嗯了一聲,起身前往議事廳,只是快走出去的時候韋沐停下腳步道:“等下讓趙華在禦書房等我。”
李德昌應諾。
等趙華端著泡好的茶水進來的時候,看到空餘一人的禦書房,忽然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很糾結。
她身上背負的使命讓她必須接近皇帝,可當皇帝真的將注意力於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居然有種想拔腿就跑的感覺。
陛下給她的感覺像是在看獵物。而他就是獵人,已經挖好了陷阱,就等著她去,她感覺自己成了陛下的獵物。
正在發呆的時候,李德昌走了進來。
“師傅。”趙華立刻喊道。
“趙華,你想不想翻身,成為這深宮內首屈一指的太監,就跟師博我一樣。”
趙華瞪大眼睛看著李德昌。
李德昌也察覺出來了,皇帝這是要重用這個小徒弟,這小子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他年紀大了,再過不了幾年就要回家養老了,到時候他這個大內總管的位置總是要有人來坐的,與其給那個跟他有些不對盤的副總管何大勝,還不如培養他這個小徒弟。
只要他占了陛下的寵,他這個師傅就算離開也不擔心被人秋後算帳了。
“師傅……”趙華有些不敢接話,李德昌左看右看,最後拉著趙華走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片刻後,李德昌跟趙華才走了出來。
“記住我說的話沒?”李德昌語氣不放心的問了一邊,趙華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但想到李德昌的殷殷囑託還有她爹娘的冤屈,趙華咬著牙點點頭,“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負使命。”
李德昌笑咪咪的看著他,“等會兒陛下回來後,先端溫水給陛下梳洗……”李德昌將韋沐的一些作息習慣都告訴了趙華後又趕去議事廳伺候著了。
趙華一邊拚命的記著,一邊惴惴不安的等著。
李德昌走後,趙華在腦子裡想著李德昌說的那些話,對,先準備熱水,等陛下回來了水溫也夠了。等將水準備好後,趙華又想道李德昌別的話,伺候陛下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她畢竟不是一個真的太監。
趙華這邊想的入神了,連皇帝走進來都沒發覺。
還是李德昌咳嗽了一聲提醒,趙華立刻回神,一抬頭就看到韋沐正盯著她看。
趙華心裡一慌,“陛下……奴才給你端水。”說著退下去準備。
韋沐看了李德昌一眼,李德昌舔著臉笑著道:“奴才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部都親力親為……”
“嗯,以後就交給她吧。”
李德昌心裡有些欣慰又有些失寵的失落。
等趙華端著水走進來的時候,李德昌悄悄的退了下去。
“陛下,請用水。”
韋沐走過去,把手放在盆裡,不動了。
趙華一看,這是要她幫他洗手?原來皇帝洗手也要別人伺候,就跟孩子似的。
這麼想著,趙華睡著眸子不敢看皇帝,上前幫他洗手。
銅盆裡,小手將大手仔細的搓洗著。
韋沐站在那不動,也不看銅盆裡的手,只盯著她看。
這小太監,不,是這個女人的額頭十分物滿,一看就是有福之相。
忽然,韋沐心頭一顫,他低頭,就見她的小手正在幫他搓手掌心,那癢癢的感覺,似乎是手心在癢,又似乎是心裡邊在癢,一時間讓他難以分辨。
手洗好後,趙華已經將準備好的布中遞了過去。
“哪裡人?”韋沐一邊擦手一邊問。
“江南人士。”趙華低著頭回答。
韋沐將擦好的布中遞給她,“為何進宮?”
趙華心裡一顫,陛下這是對她懷疑上了嗎?
“嗯?”韋沐沒聽到趙華的回答,嗯了一聲,全是威嚴。
趙華後退一步,畢恭畢敬的道:“家裡人都沒了,沒了活路,只能賣身進宮為奴。”
“這麼說,這是你最後一條路?”
趙華想了想,點頭,繼而想到韋沐的身份,應聲道:“是。”
韋沐轉身走了,期間沒再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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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0:18
【第三章】
等了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趙華第一次喊傳膳。
皇帝的禦膳,趙華以為,肯定是山珍海味都有。
可當真看到了後,趙華也是吃驚的。
五菜一湯,並沒有想像中的山珍海味擺放了一桌子。
韋沐自然也看到她這個表情,嘴角勾了勾。是人都以為當了皇帝山珍海味隨便吃,最起碼好幾十個菜,每個菜吃一口就行了。
怎麼可能,先不說是不是浪費,就算國庫豐盈,他也不是那驕矜奢侈的人。
做人,得低調,做皇帝,更要低調。
等皇帝吃完了後,趙華還不能休息,得伺候皇帝睡下後才能去吃午飯。
皇帝的習慣是吃過飯後要午休,也是,每天寅時兩刻就起床,中午再不午休,那皇帝的身體也吃不消的。
於是,當趙華站在皇帝甘泉宮寢室,看著龍榻上那一片明黃有些手足無措。
寢室裡到處都透著皇家的尊貴跟威嚴,讓趙華有些戰戰兢兢。
而韋沐,則是看著她,張開雙手等著趙華為他寬衣解。察覺到趙華手腳都是僵硬的,韋沐自然知道原因,但他也不說話,只看看趙華。
她要是誠心想接近自己的話,這就是個好機會,肯定不會放過,要是別的……
趙華知覺得心裡虛得不行,她手腳僵硬,硬著頭皮上前解開了皇帝的腰帶。
韋沐低頭,看著她的手,明顯在顫抖。
那生澀的模樣,倒是讓韋沐的心裡多出一絲別樣的情緒來。
趙華解開腰帶後,看著皇帝敞開的衣服,下一步不知道幹嘛了。只好抬頭看著皇帝。那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神讓皇帝心頭一動,許久不曾親近女人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反應。
“脫了朕的外套。”韋沐不由自主的道。
趙華哦了一聲,連忙脫了他的龍袍,而後拿著掛在一旁。
韋沐只穿著褻衣走到龍榻前坐下看著趙華。
趙華掛好龍袍後走到他身邊跪下,韋沐抬起腳,示意趙華給他脫鞋子。
趙華會意,立刻過去幫他脫鞋子。
也不知道是她太過於緊張還是皇帝故意的,她怎麼拽都脫不下靴子。
“陛下……”趙華急得一頭汗。
韋沐卻氣定神閑,他發現他看到趙華這模樣,心裡居然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他是皇帝,隨心所欲慣了。
“嗯?”韋沐嗯了一聲。
“陛下,腳放平。”趙華小聲的道。
“嗯。”韋沐嗯是嗯了,當趙華再用力的時候,還是拱起了腳背。
趙華察覺到阻力後,心裡也有些氣,感覺陛下這是再逗著她玩。當下一咬牙,一用力,猛的一拽。
恰好在這個時候,韋沐松了勁兒,結果趙華一用力,他一松,啪的一下摔倒在地,趙華一手撐在地上,一臉沒明白情況的看著皇帝。
那一點呆蠢的模樣,讓韋沐不由得嘴角翹了起來,心情頓時好到不行,要不是要維持皇帝的威嚴,他真想笑出聲。
發現皇帝看著自己,趙華立刻爬起來跪好。
脫了一隻,再脫第二隻。
韋沐故伎重施。
這是這次,趙華沒摔倒,而是一頭紮進了韋沐的懷裡。縱是韋沐眼急手快攔了一下,趙華還是一頭撞進了皇帝不可描述的部位。
“嘶……”韋沐感受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起來……”
韋沐說著,一把攥住趙華的肩膀,將她扯了出來。
趙華立刻跪下,聽到皇帝的抽氣聲,她感覺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裡了,她撞疼陛下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韋沐沒說話,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間,那裡居然起了反應。
趙華不小心也瞥到了,頓時手軟腳軟,“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皇上饒命。”
韋沐看著趙華一副快哭的樣子,只覺得喉頭一緊,心裡那點邪念又起了。
“你要朕怎麼饒你?”韋沐聲音不帶起伏的問。
“奴才……奴才……”趙華看著皇帝,“奴才,陛下,您打奴才一頓吧。”說完跪下磕頭。
“起來。”韋沐皺眉,看她給自己磕頭,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趙華只得起身。
“過來。”韋沐道。
趙華跪著走到皇帝身邊。
“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韋沐問。
“只要皇上鐃了奴才一命,讓奴才做什麼都可以。”趙華眼淚已經下來了。
韋沐看著那一滴掛在眼瞼的淚滴,忽然有種伸手想幫她擦掉的衝動。
“伸手。”韋沐道。
趙華以為皇帝要打她的手掌心,就像是小時候那樣,讀書沒讀好,夫子會打手板心,很痛。
趙華怯怯的伸出手。
韋沐一把抓住她的手,忽然直接按在他的腿間。
趙華不解的看著他。
“知道這是什麼嗎?”韋沐問。
趙華茫然的搖頭,只是感覺手掌心裡鼓鼓的感覺。
“這叫龍根,你剛才撞腫的。”韋沐低頭看著趙華。
果然,趙華瞪大眼晴,眼裡閃過一絲害怕,手一縮就要抽回來。結果被皇帝死死按住。那一拖一壓下,讓他腿間的腫脹又硬了一些。韋沐的眼神暗了暗,“既然是你撞腫的,就得負責。”
趙華一臉無措,繼而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看著皇帝,“奴才,奴才……奴才不知道怎麼負責。”
“朕教你。”韋沐說完,抓著她的手在他腿間來回搓揉起來。
趙華呆呆的看著,想起小時候娘說過的話,腫了的地方揉一揉,似乎真的能消腫,當下不疑有他,十分配合的開始槎揉,到後來都不需要皇帝帶動,學著剛才皇帝帶著她手來回動的動作揉著。
“嘶……”韋沐頭微微昂著,只覺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胯間,爽得他忍不住發出聲音。
趙華以為自己弄疼了皇帝,當下嚇得就鬆開了手。
韋沐眼晴一睜開,眼神裡閃過十分明顯的欲望,聲音嘶啞的道:“別停下,繼續揉。”
趙華看到那眼神,心裡害怕得不行,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可皇帝的命令她又不敢不從。於是道:“可是,您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趙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話。話雖如此,但那只手還是聽話的放在了韋沐的腿間。
韋沐低頭看著她的手,只覺得心裡的邪火更旺盛了,“你看錯了,繼續,不要停,朕很舒服。”
趙華只得繼續,只是揉著揉著,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皇上,您的龍根越揉越腫了,怎麼辦?”說到後來已經隱隱帶看一絲哭腔了。
韋沐睜開眼睛,看著這樣的趙華,一個沒忍住,也不想忍了,一把將她拽起來,而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龍床上。
“陛下……”趙華驚慌失措的喊了一聲,殊不知那一聲皇帝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嬌味道,像是一根針紮韋沐的心坎上,讓他瞬間欲火難忍。當下他一言不發,低頭吻住那張肖想了許久的櫻桃小嘴。
“唔……”趙華瞪大眼睛。
韋沐一吻上她的嘴就不捨得放開了,他張嘴咬住她的唇瓣往外拉扯,趁她呼痛的時候撬開她的貝齒,舌頭一繞一吸,就將她的香舌輕輕咬住開始吸吮起來。
趙華再遲鈍,也知道現在她被侵犯了。
當下開始掙扎,可一想到他的身份,又不敢掙扎得太厲害,只能用小手使勁的推搡著,語帶哀求的道:“陛下、陛下,饒了奴才吧。”
韋沐狠狠的親了她一通後,終於放開了她,趙華如驚弓之鳥,立刻坐起來害怕的看著韋沐。
韋沐歎口氣,伸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後道:“你是朕的貼身奴才,知道貼身奴才是要幹什麼嗎?”
趙華搖頭。
“在朕不想去後宮的時候,負責幫朕紓解欲望。”韋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看趙華。
趙華的眼神告訴韋沐,她還是不知道。
“像這樣,我教你。”韋沐說完,對她招手,“過來。”
趙華縮在那不敢動。
韋沐有些無奈,想要喝斥,但看她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又不忍心,只能道:“朕保證不再動你了。”
趙華這才挪到他身邊。
“伸手。”
趙華依言伸手。
韋沐抓著她的手,從他的褻褲裡伸了進去,將她的柔荑按在他那已經挺直的欲望上。
趙華手在碰到龍根的時候立刻被燙得一縮,卻被韋沐死死的抓住。
“搓揉,等朕的龍根消腫了,你就可以下去了。”韋沐聲音低沉的在她耳邊道。
趙華臉一紅,小手被強制性的搓揉著龍根。
“啊……”韋沐沒忍住呻吟出聲來,也不知道是自己禁欲太久,還是她這雙手太魔性了,只摸到他的心坎裡,那舒爽的感覺讓韋沐這個一直在情事上都顯得十分淡定的人也沒忍住。
趙華一聽到皇帝哼唧,嚇一跳,立刻抬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皇帝。
韋沐半眯著眼,看到這樣的趙華,只想什麼都不顧直接將人按在床上大幹一場。
這裡是皇宮,這裡面的女人除了他母后的西宮,其他的女人他都有權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韋沐一眨不眨的看著趙華,糾纏著她的目光。趙華看著皇帝這樣看著自己,一時間只覺得心跳加快,小臉通紅一片,連覆蓋在他龍根上的小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是大魏的皇帝,長相自然俊美。
此刻被這麼看著,只覺得心蕩漾得厲害,想到皇帝剛才親吻自己,趙華總覺得心裡蕩漾得不行,此刻渾身無力,想要做點什麼。恍惚間連搓揉他腿間的小手都沒了力氣。
察覺到她的變化後,韋沐按住她的手,快速的在自己的龍根上擼動著,同時目光還糾纏在她的身上。
趙華被他看著不自覺的跟他目光糾纏一起,只覺得渾身都跟起了火似的,更可恥的是,她被皇帝這麼看著,只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有種被脫光了的羞恥感。
但她在他的注視下,還是不捨得移開視線。
最後兩人就這麼對視著,韋沐從來沒這種體驗,他要的女人都是直接脫光了爬上他的床,還沒等他熱情起來這些女人已經雙腿大張渴望他的寵倖了。
所以在韋沐的眼裡,情事不過就是為了應付那些饑渴的女人,為了傳宗接代而已。
唯一不同的就是皇后,可是她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如今在這個並不知道是何目的女扮男裝的小太監身上找到了久違的悸動,這種想跟她慢慢體會情愛的感覺,讓韋沐自己也十分詫異。
最後,他的欲望終於在趙華的小手裡宣洩了出來。
在噴發的那一刻,韋沐低吼一聲,雙腿緊緊的挾著她的手臂,而後仰面躺在床上。
趙華被他帶得半撲跪在他的腿間,乍一看就跟她在為他口交一樣。
韋沐躺在那,等那一撥餘味消散了後才看了她一眼,而後道:“朕要沐浴。”說完起身往浴室走去。
趙華跪坐在地上,看著自己一手的東西,臉上燒的通紅。再遲鈍也知道這是什麼了。
想到皇帝已經去了浴室,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只好將手上的液體擦拭在自己的內衣上,而後出去傳話了。
趙華離開就沒回去了,她需要靜一靜。
趙華回到自己的小屋子,目前她是單獨居住一間屋子,還有兩個太監伺候。
兩個小太監看到趙華,立刻恭維的喊了聲趙公公,說著就要上前伺候。
趙華一慌,立刻道:“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們別進來。”說看就關上了門。
回到屋子裡後,趙華坐下,半天才抬起自己的手,那上面還有幹了的液體。
趙華的臉再一次爆紅。
她沒經歷過也知道,她似乎跟皇帝之間發生了一些超出預期的事請來。
可……皇帝說,這是作為貼身太監要幹的事情。
也就是說,在她之前的貼身太監都給皇帝幹過,只是別人是真的太監,只有她是個假冒的。
想到此,趙華的心情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第二天,輪動趙華當值的時候,她發現皇帝的神情很是淡然,就跟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看到這樣的皇帝,趙華不知道自己為何居然有些悶悶不樂。
是以一整天,總有些心不在焉。
韋沐自然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從昨天到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期待看到她。看到她現在這般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心裡居然有些隱隱的開心。
還是真……無聊得很。
韋沐搖搖頭,甩掉心頭的奇怪感覺,專心看著奏摺,可總是看著看著,就分神看向身邊那心不在焉的人了。
“咳……”韋沐輕了下嗓子。
發呆的趙華回神,立刻謹慎的看了韋沐一眼,對上他的視線後,小臉一紅,立刻垂頭重新給他換了溫熱的茶水。
韋沐端起喝了一口,繼續看。
趙華一連觀察了四五天,發現皇帝真的一點都沒將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看來,他真的只是那她當一個貼身伺候的太監了。
趙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隱隱又有些不舒服。以前她每晚想的事情就是如何幫爹娘伸冤。現在多了一個,就是想皇帝陛下對她到底是特殊的,還是她自己想多了。
可她娘說過,一個清白的姑娘家要是被男人親了,那這輩子就只能跟著那個男人,不能再嫁給別的男人了。
雖然她這輩子也沒想過要嫁人,可……也沒想過會被皇帝輕薄啊。
他那樣又那樣,算是輕薄吧?
晚上想的多,白天當值的時候就容易出事情。
這天,皇帝翻了後宮一個婕妤的牌子,讓她去通知下。
不知道為何,趙華有點不願意去,她站在那愣神。
韋沐沒聽到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趙華打了個機靈,立刻轉身出去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的時候,趙華給了自己一巴掌,怎麼敢走神,不要命了嗎?
等趙華傳話晚上皇帝陛下會來的時候,賀婕妤十分高興,當下就要賞賜趙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趙華想辦法讓皇帝多翻她的牌子,等她受寵了,自然忘不了他的。
自從上次小皇子事件後,德妃等人都被處決了,偌大的深宮除了一個不問世事的賈妃外,就她位分最高了。
她早就想賄賂皇帝身邊的人,但李德昌老奸巨猾,其他人也作不了主,聽說這個小太監救了皇子一命,皇帝就將他帶在身邊委以重任了,說不得以後就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了。所以賀捷妤才想著趁他還沒紅的時候,要賄賂他。
趙華不敢受,更因為一些她自己都沒想明白的原因,拒絕的有些沖,不夠委婉。
賀婕妤面色有些不快,說的話難免有些不好聽,趙華聞言心裡雖然委屈的道:“捷妤娘娘,奴才不過是個下人,作不了主的,您這是讓奴才背叛皇上。”
她說的是實話,但聽在賀婕妤的耳裡卻是不得了,雖然她就是這個意思,但也沒想到這個狗奴才居然敢拿出來說。
賀婕妤脾氣有點急,一聽趙華的話,頓時心裡就更不爽了。這狗奴才不過就是救了小皇子一命,就敢在她面前拿喬了?
當下也沒過腦子,手比腦子快,打了趙華一巴掌,“狗奴才,本宮何時說過這話,居然敢誣陷本宮。”
趙華被一巴掌打醒了,她這兩天確實有些犯渾,連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都忘記了,當下跪下磕頭,“捷妤娘娘饒命,奴才說錯話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賀婕妤見他認錯態度還不錯,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當下只哼了一聲表示不追究了。
趙華千恩萬謝的走了,心裡暗暗警告自己,下次再也不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了。
回到韋沐身邊伺候的時候,趙華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再犯錯了。
韋沐一開始也沒注意,只是等茶喝完了後,抬頭想喊她添茶,結果就看到她左邊臉頰上一個鮮明手指印,在她那張白皙的臉上,著實惹眼。
韋沐不動聲色的放下奏摺,“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趙華一愣,隨即猛的捂住了臉,在皇帝詢問的眼神中立刻跪下道:“奴才自己打的,奴才當值的時候走神,自己懲罰自己。”
趙華自己也沒想到,以為賀婕妤打她的那一下並不重,所以她也沒想到會在臉上留下印子。要是早知道的話,就不敢來聖前聽候差遣了。
韋沐看著她臉上的痕跡,只覺得刺眼的很,但她自己不說,自己也不可能為她出頭。
“既然如此,下去休息,遲點再來當值。”韋沐說完,拿著奏摺繼續看。
趙華磕頭跪安,臨走的時候看了韋沐一眼,見他低頭看奏摺,不知道為何,她居然覺得十分的委屈。
晚上,韋沐去了玉華宮,也就是賀婕妤那用晚餐。
除了李德昌外,趙華自然也跟在一旁。
等用完了晚餐後,李德昌站在玉華宮的寢室外,讓趙華進去伺候。
趙華心裡不願意,但又不敢說出來,畢竟這是伺候皇帝,是她的分內事。
她進去幫皇帝解開了腰帶,正要幫他脫外衣的時候,賀婕妤穿著一身薄紗走了進來。隨著她搖曳生姿的步伐,都能看到那豐滿的胸脯晃動著。
“陛下……”一聲嬌滴滴的皇上喊出口,趙華忍不住打了個顫,媽呀,這聲音……
韋沐撇了她一眼,嘴角勾了下,繼而抬頭看著賀婕妤。
“陛下,人家幫你更衣吧?”還沒得到皇帝的許可,賀婕妤用她的豐臀一拐,將站在韋沐身邊的趙華一屁股撅走了。
趙華被她撅的差點摔倒,而後站定,睜著大眼看著皇帝。
韋沐只覺得好笑,“那就愛妃來替朕更衣吧。”
賀婕妤挑釁的看了趙華一眼,而後轉身開始幫皇帝寬衣解帶,說是寬衣解帶,但那雙手早就不老實的伸了進去,開始上下其手。
趙華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很,她期待的看著皇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或者是將賀捷妤推開,或者是……
韋沐自然看到了趙華的眼神,心裡有些得意,瞧,雖然她自欺欺人,男扮女裝,但她自己的內心是沒辦法被欺騙的。小女兒的情懷早就曝露了,只是她自己還不自知罷了。
嗯,看來朕還是很有魅力的,韋沐想。
其實來賀婕妤這裡,不過是想看看她有什麼目的,是單純的想爬上龍床還是別的,再一個,也想試試自己。
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幾個月都沒碰女人,所以知道她是女人後就起了霸佔的心思,還是因為別的。
這麼想著,韋沐抬頭掃了趙華一眼,“你且下去吧,這裡有賀婕妤貼身伺候就行了。”
“……是。”趙華的一聲是回答的有氣無力,她看了皇帝一眼,那一眼十分的複雜,最後後退幾步後才轉身離開,順便關上了門,阻擋了裡面的一切。
陛下說的是貼身伺候,那就是說,賀婕妤也會做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嗎?比如跟陛下親嘴,還有幫他揉龍根?
想到這裡,趙華心裡堵得難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受,反正就是難受。
李德昌看到他出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撇了眼裡面問:“挨駡了?”
趙華悶聲搖頭,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李德昌也不打算再問了,結果這個時候趙華抬頭看著他,“師傅,陛下跟賀捷妤在裡面……是要做什麼?”
李德昌一愣,沒想到趙華會這麼問,當下以為是這小子對男女情事好奇,當下哈哈笑著道:“怎麼,好奇?”
趙華臉一紅,悶悶的嗯了一聲,不看抬頭。
還害羞了。
李德昌語氣嚴肅的道:“敢打聽陛下跟後妃的事情,你不要腦袋了。”
趙華一慌,抬頭看著李德昌,“師傅,我……不敢了。”
看到徒弟可憐兮兮的樣子,李德昌有些心軟,當下道:“陛下是九五之尊,繁衍後代也是他的責任,做什麼?自然是做生孩子的事情,你我這輩子是想不到了。”最後一個字音節拖得老長,能聽出來裡面的無奈跟認命。
趙華聞言,垂眸,不在言語,跟李德昌一左一右的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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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0:38
【第四章】
再說裡面的皇帝跟賀婕妤。
賀婕妤那一身穿跟沒穿也沒啥區別,皇帝的衣服還沒脫完,她已經近乎全裸了,整個人恨不得貼在皇帝的身上,胸部更是一下又一下的蹭著他的胸口。
看著賀婕妤那急不可耐的樣子,皇帝剛才看到她身體的那股子興奮勁兒,忽然就噗的一熄,沒了。
“陛下……”終於,兩人坦誠相待,賀婕妤嘟著嘴踮著腳想親皇帝。
看著那紅豔豔的嘴巴,胭脂水粉的味道更是充斥這他的鼻尖,皇帝心頭的不耐又多了一分。
他別開頭,並不打算跟她親嘴,雙手直接撫上她的豐胸開始搓揉。
沒幾下,賀婕妤整個人都成了一灘水,想靠在他身上。
皇帝見狀,只好將人抱起往一旁的床上走去。
賀婕妤媚眼如絲的勾引著他。
皇帝只掃了她一眼就撇開視線了,他跟自己說,等下吹了燈,看不見就好了。
將賀婕妤放在床上,皇帝一揮手,外面的燈立刻就滅了。
站在門外的趙華看到燈一滅,心頭的難受更明顯了。她有種想哭的衝動。當下吸了吸鼻子,暗自告誡自己,等找個合適的機會,主動跟陛下說,看在她救了小皇子的分上,應該是可以的。
到時候陛下要是仁慈,放她出宮的話,她自然感激不盡,要是治罪,她也坦然承受。
屋子裡,皇帝趴在賀婕妤的身上,卻怎麼都提不起勁來。他自己摸了摸胯間的兄弟,雖然站立了起來,但也是軟綿綿的,就跟已經大戰了三百回合了似的。
皇帝氣結,明明早上起來的時候還龍精虎猛的。
“陛下……”賀婕妤早就受不了了,自己哼唧上了。
皇帝硬著頭皮,決定就這麼進去。
可當他扶著兄弟打算一鼓作氣沖進去攻城掠地的時候,心裡的抗拒沒由來的忽然大增,讓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最後翻身坐起。
躺在那四肢大張的賀婕妤不明就理,正要說什麼,就看到皇帝站了起來,撿起一旁的衣服套上後喊了聲,“來人啊……”
在外面等著的趙華一聽,心頭一看,看了李德昌一眼。
李德昌給了他一個眼神。
趙華只要推門進去,“奴才在……”
“穿衣。”
趙華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先是點亮了屋子裡的蠟燭,而後看到那散亂一地的衣服後只覺得心裡的難受更嚴重了。
她不敢抬頭也不想抬頭看皇帝,只瞥了眼坐在床上的賀婕妤,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羞臊的趙華紅了臉。
她走到皇帝的身邊,替他穿衣。
皇帝低頭,看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上掛著兩朵紅暈,唇紅齒白,乾乾淨淨。
皇帝心頭一縮,看著這樣的趙華,他剛才軟下去的兄弟居然有隱隱抬頭之勢。
皇帝心中了然,看來自己是真的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太監上了心了。
等衣服穿好後,皇帝抬腳就走,走了門口後停下,“傳令下去,賀捷妤為賀妃。”
本來已經絕望的賀婕妤一聽,頓時精神大振,跪在床上謝恩。
趙華跟在皇帝身後,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想來,賀婕妤……不對,是賀妃,一定是將他伺候的很好吧,才不像自己上次那麼笨弄得陛下都腫了起來。
想到這裡,趙華心情十分沮喪,還有一些莫名的委屈,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沮喪,委屈個什麼勁兒,但看著走在前面神清氣爽的皇帝,趙華有種想要躲到沒人的地方哭一頓的衝動。
一直將皇帝伺候的歇息後,趙華才離開甘泉宮。今晚是李德昌值夜。
等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裡時候,趙華委屈得直掉眼淚。她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結果第二天就病倒了。
這一病,居然有點來勢洶洶的味道。
當皇帝已經有兩天沒見著趙華,也有兩天沒喝到合心意的茶水後,終於忍不住問了李德昌。
李德昌心裡暗道,果然問了,皇帝還不是太子的時候他就跟在他身邊了,自然知道他的心思。這段時間,皇帝陛下將視線停在他那小徒兒身上的次數有點多。他本就擅於揣摩,這一揣摩,就發現他這徒兒還真不簡單,明明都是太監,人家硬是有種扶風弱柳我見猶憐的感覺。
當下就聯想到陛下似乎不太喜歡去後宮,李德昌虎軀一震。皇宮內的秘聞他也知道一些,難道陛下是……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有了這個猜測,李德昌就一直想要證實,但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恰好,趙華這回居然病了,李德昌覺得這是個機會,要是陛下真的有特殊癖好又不好意思說的話,作為大總管的他必須要好好安排。
所以趙華生病後,李德昌也沒說,只想看陛下會有什麼反應,或者說陛下會到什麼時候才發現。
此刻聽到陛下詢問後,李德昌心裡一喜,當下就道:“啟稟陛下,趙華偶感風寒,病了。奴才擅自作主給他找了太醫,結果太醫說……”
說到這裡,李德昌故意停頓了下。
皇帝不耐煩的撇了他一眼。
李德昌心虛,不敢再試探,立刻道:“太醫說,這次傷寒,將上次落水的後遺症給引了出來,所以有些來勢洶洶。”
皇帝聞言,皺眉。他放下奏摺,“可有得救?”
“自然能救。”
“那就救活她。”
皇帝說完就讓李德昌下去了。
等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韋沐伸手捏了捏眉心。剛才聽到李德昌的話他心頭忽然閃過的心疼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好幾天不見,所以他有些想念?嗯,確實挺想念那一手泡茶技術,這兩天沒喝她泡的茶,都覺得嘴裡沒什麼味道了。
還有那後遺症?能有什麼後遺症?
韋沐沒心思看書了,但又不能去看趙華,他一個皇帝去看一個太監,怎麼看怎麼怪異,但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反駁,為何不能,他是皇帝,整個天下他哪裡去不得?不過是看個太監,誰敢說什麼?
再說這個太監還是他皇兒的救命恩人,生病了他自然要表示關心。
對,就是這個道理!找到藉口後的皇帝頓時來勁兒了。
這麼一想,皇帝又叫了李德昌進來,“朕要去看看她,你安排一下。”
李德昌聞言立刻應諾退下了,這個安排,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果然,原來陛下喜歡這個調調。
李德昌安排了一番後,回來告訴皇帝,可以去看了。
韋沐也不囉嗦,心裡居然有點急切起來。他也不隱忍了,放下奏摺起身就走。
等到了趙華的那小小的房間的時候,韋沐看著那人躺在那,雙眉緊鎖,臉頰通紅,嘴唇也幹得有了裂痕。
這張小嘴,他十來天前還吻過,味道棒極了,如今……
韋沐不自覺的坐在床沿,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確實很燙。
大手又滑到她的臉頰上,本就小巧的臉,幾日不見更加消瘦了。韋沐心裡那種心疼在看到她後不但沒減少反倒還增加了幾分。
就在韋沐決定離開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動了下,繼而一臉痛苦的張大嘴巴,發出呵呵……的聲音。
韋沐皺眉,這是夢魘了還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後遺症?
“救命……救我,誰救救我……爹……娘……”趙華雙目緊閉,腮幫子也死死的咬著,嘴裡偶爾溢出一絲不明的聲音。
韋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當下有些猶豫,不曉得是該直接出去喊太醫進來還是……可看她那十分痛苦的樣子,韋沐的尊臀就是無法挪動。
罷了,誰還沒有個第一次啊,這應該就是夢魘了吧,叫醒就成。
想到這裡,韋沐伸手輕輕拍打了她的小臉,想喊醒她。
結果,趙華的症狀不但沒減輕還加重了,那緊閉著的雙眸忽然流出了眼淚,嘴裡更是一個勁兒的喊著娘。
那一聲聲的娘,喊得韋沐心頭忽然有些發酸。
當今的太后不是他的親娘,是他娘的好姐妹。他娘當年為了保住他,死於別人的算計之下。臨終的時候將他託付給了如今的太后,當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捷妤。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韋沐輕聲的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那口氣輕柔的像是在哄她。
但那輕聲安慰似乎並無效果,趙華不但哭,還有了些輕微的抽搐。
韋沐想到她上次落水昏迷中似乎也這樣過,當下想也不想地像上次那樣,用自己的身體壓制住她的。
只是這次,趙華的掙扎有些厲害,嘴裡還在嚷著不要殺我,聲音越喊越大。韋沐怕被人撞見,雖然外面有李德昌打理過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堂堂大魏的皇帝出現在一個小太監的房間裡,似乎有些……不妥。
這麼一想,韋沐的眼神落在那張輕啟的櫻桃小嘴上,當下不由分說的就覆蓋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呢喃跟掙扎。
“唔……”趙華嘴還在嗚嗚著。
韋沐想,這堵都堵上了還能嗚嗚,索性就堵個嚴實吧。
於是,他有力的舌頭頂開了她本就微張的小嘴,大舌一探,就發現了裡面的嫩舌,立刻纏住了她的香舌,勾引著、誘惑著。
出於本能,趙華在掙扎了幾下後還是微微回應著他,這讓韋沐精神一震,更加用力的吸吮了。
趙華漸漸安靜下來,但韋沐的欲火卻被勾了起來。
親著親著,他已經不滿足於在她的櫻桃小嘴上了,而是順著她纖長的脖子開始往下,大手也隔著衣服罩上她胸前的渾圓。
一撫上,韋沐動作一頓,沒有綁綁帶!
韋沐的第一個反應是太危險了。她現在這般昏迷著,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太監進來,一看她這副模樣起了色心怎麼辦?
他不是不知道一些底層的小太監那些齷齪的心思。想到這裡,韋沐也進行不下去了。當下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錶後又將趙華的衣服整理好,看了眼她略帶緋色的面容,眼光落在那胸前定了許久後才轉身離去。
不過一會兒,幾個年長的宮女抬著一頂軟轎將趙華接走了,就安置在韋沐的甘泉宮的側殿。
那裡自從韋沐登基後就一直擱置沒用過了,如今重新啟用,李德昌心頭也是嚇了一跳。
如此看來,陛下對趙華是真的上了心。自己想讓趙華接自己的班,這個賭是下對了。
趙華被接到甘泉宮的側殿,知道這事也就幾個人,韋沐自己,李德昌,還有一個就是知道趙華身份的段太醫。
段太醫再一次被皇帝叫來給趙華看病的時候,只覺得兩股顫顫。幸好,摸了脈後,也就是普通的高燒。
“陛下,趙……公公是思之過甚,鬱積寡歡,多調養個幾日就好了。”
韋沐聞言,便讓段太醫下去了。轉身吩咐李德昌,找個信得過的宮女伺候著。
李德昌應了一聲。
幾日後,趙華身子大好,得知自己被調到甘泉宮的側殿居住後,嚇得不輕,當下就找到李德昌,想要搬回原來的住處。
李德昌眼皮子一耷拉,不陰不陽的道:“這可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我可不敢違抗,要不,你自己去跟陛下說說。”
早幾日陛下日日老是問趙華的身子狀況,他雖然讓人盡心盡力的照顧趙華,可還是有種失寵的感覺,因為這樣李德昌心裡還是有些微詞的。
哪知趙華少根筋,還真的要去跟陛下說。李德昌想,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不然他還以為這恩寵是那麼好受的。
趙華重新當值的第二天,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皇帝的表情,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當下決定要大著膽子跟皇帝說,讓她再回到原來的居住地,不然這麼下去,她怕她的真實身份會曝光的。
可雖然這麼決定,但趙華還是猶豫再三,不敢開口,最後還是皇帝主動問她,“何事這般吞吞吐吐的。”
趙華一聽,立刻跪下,“奴才……奴才惶恐,請陛下收回成命,奴才不敢住在偏殿。”
甘泉宮一直都是受寵愛的嬪妃跟皇帝翻雲覆雨的地方,想到自己居然也住在那裡,不但心虛,還有種怪怪的感覺,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
“不喜歡?”韋沐聲音平穩的道。
“奴才不敢。”
“說個讓朕信服的理由,朕就撤銷命令。”韋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趙華有苦難言,只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皇帝,看得皇帝心頭無奈不已。
“起來。”韋沐對她招手,“來朕身邊。”
那天聽到她說什麼救命、不要殺她,還有爹娘之類的話,雖然還是毫無頭緒也無從查起,但至少知道,她也是個可憐人。
趙華不敢不從,站起身來戰戰兢兢地走到韋沐的身邊。
“再近點兒。”韋沐看著距離他三尺遠的人,他又不吃人,站這麼遠幹什麼?
趙華往前走了一步。
“再近點兒。”韋沐又道。
趙華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帝,咬著牙壓著那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又往前的挪了一步。
終於夠近了,韋沐低頭命令,“抬起頭來。”
趙華聽話的抬頭,只是當她看到皇帝那張臉的時候,小臉一紅,心口一跳,驀地垂眸,不敢再看。
韋沐被她這般反應弄得心情甚好,心裡頭還有些癢癢的,這小模樣,不逗弄幾下都對不起現在的好心情。
“抬起頭來。”他再一次命令著。
趙華心裡害怕又害羞,最後在皇帝視線的威壓下,不得不抬頭,匆匆撇了皇帝一眼又要垂眸,結果下巴被皇帝一把箝制住,逼迫她抬頭看他。
殊不知她剛才那欲說還休的眼神,看得韋沐的心頭就跟貓爪子撓了一樣,癢得難受。
“怕朕?”他問。
趙華下意識想點頭,但她的下巴還被對方箝制著,於是只能眨眨眼睛。
韋沐心頭一樂,一個沒忍住俯身親了她的嘴唇一下。
趙華臉上一呆,繼而雙眼驀地瞪大,“陛……下,你你你……為……”為什麼親她?這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為何親你?”韋沐替她問出口。
趙華小臉一紅。
“凡事這後宮的女人,都是朕的,朕親你,還需要理由嗎?”韋沐道。
趙華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皇帝話裡的意思。當下雙腿一軟,屈膝就要跪下,結果腰身被皇帝一攬,輕輕一個用力,趙華就被他拉扯進懷裡了,而且姿勢相當曖昧。
“陛、陛下……”趙華又結巴了。看著皇帝越來越低的俊臉,趙華掃了一眼便撇開視線,但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卻讓皇帝心頭癢得不行。
“說,為何女扮男裝混進宮來當太監,又為何接近朕,你的目的是什麼?”
趙華本來還在劇烈跳動的心忽然一涼,就感覺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沸騰的心瞬間涼透了。
她失神了片刻,一抬頭就撞進了皇帝那深不可測的眼瞳裡。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的話在他目光下,全部化為烏有。
趙華心頭一陣慘澹,她掙扎著要跪下,但皇帝不讓,大手依舊牢牢的固定著她的柳腰,須臾後才沉聲問:“還是說,你是想要勾引朕?”
趙華小臉蒼白,眼裡隱隱蓄了些許淚水。
她當初進宮只是純粹的機緣巧合,她被人追殺,無奈之下混進了入宮的隊伍中,那些人不敢大張旗鼓地找,只是買通了宮女那邊的負責人,想將她拎出來。
結果被她無意間聽到,最後只能混進了太監的隊伍裡,因為她想他們絕對想不到她會在太監的佇列裡的,進宮的時候,將爹娘給的傳家寶塞給了帶頭的太監,算是賄賂了,最後才順利的進了宮門。
剛混進去那段日子裡,每天都提心吊膽,不敢說話,不敢抬頭,也不敢直起腰身,就伯別人看穿了她的身份。
大概是她很聽話,又任勞任怨,哪怕不會的事情也會做的很用心,是以當時帶他們的太監對她也多有關照,才熬過那最艱難的半年。
再後來,宮裡的差事都熟悉了,趙華才漸漸放開自己,她看到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在那些當官的面前都能耀武揚威,趙華的心思就動了起來。
深思熟慮後,她開始鑽營,想混成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太監。
最後也是機緣巧合,成了李德昌的徒弟。又機緣巧合,救了小皇子,就這麼地來到了大魏皇帝韋沐的跟前當差。
剛開始誠惶誠恐的,想要成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但隨著那天被皇帝親吻了後,趙華里就跟揣了一窩兔子似的,一看到皇帝就蹦躂個沒停。
此刻被他這般半摟著的抱在懷裡,她內心十分複雜,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韋沐見她不說話,也不逼她,但也不放開她。
趙華回神後,抹掉了眼淚,一臉死意已決的看著皇帝道:“奴才該死,奴才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一切都聽憑陛下處置。”
韋沐看著她,半天才問:“真的是任憑朕處置?怎麼處置都行?”
趙華一臉死灰的點頭。
“抬起頭來。”韋沐道。
趙華蒼白著小臉抬起頭看著皇帝,皇帝也看著她。
他在想,這張臉雖然好看,但跟他後宮的那些妃子相比,也並沒有特別出色的地方。那到底是什麼讓他對她起了別樣的心思?
得不到所以才惦記?不媚主所以才顯得清純乾淨?迀是因為她女扮男裝成太監所以引起他想知道原因的興趣?還是這雙眼睛,總能不經意撩撥他的心?更或者是這張櫻桃小嘴,嘗過就上癮了?以至於那次之後,他也去後宮找自己的愛妃泄火,可就跟著了魔似的,怎麼都進入不了狀態,就連被撫摸也沒有那種全身都在叫囂的快感。
在偌大的後宮裡,在這麼多的女人身上,他看到的都是延續香火的壓力跟責任,再也找不到當初跟皇后在一起時的心動。如今,他在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太監身上再一次找到那種感覺了。他感覺自己沉靜的心,在見到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太監後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吻朕……”韋沐道。
趙華一怔,隨即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陛下,您……這是戲耍奴才嗎?”
韋沐依舊還是那句,“吻朕。”只是這次,語氣比之前重了些,透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趙華閉上眼睛,“奴才……”做不到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她不承認,這個命令,讓她有些心動,可她知道這是不對的。
左右為難之際她又想,如果被處決前,能吻他,她居然覺得有種不留遺憾的感覺。
想到這裡,趙華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反正她也曾幻想過那些風花雪月,面對萬人之上的帝王,怎麼會無動於衷?當下閉著眼睛,紅唇微微嘟著,朝他湊了過去。
韋沐盯著那紅唇,就在那唇快要碰到他的時候,他開口了,“睜開眼睛,看看朕。”
趙華的動作一僵,小臉驀地爆紅。但還是緩慢的張開眼睛,那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後,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皇帝。
韋沐心裡一跳,攬著她腰身的大手猛的一用力,讓趙華的身子更緊緊地貼著他。
“還敢說不是為了勾引朕。”韋沐抬起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蛋上滑過,彈性十足的觸感讓他的手指忍不住繼續往下,最後挑起她的下巴,逼迫著她下巴抬起,小嘴微張。
爾後韋沐驀地低頭,吻了上去。
韋沐撬開她的牙關,舌頭霸道的追逐她的香舌,這丁香小舌,總讓他想嘗了又嘗。
“嗚……”趙華下意識就要推搡,卻被皇帝的大手反身箝制在身後,這個動作使得她的胸自然挺了起來。
皇帝吻著她的小嘴,糾纏著她的香舌,趙華一開始還不配合,但在皇帝連番進攻之下,身子漸漸失去了力氣,只能軟倒在他懷裡。
韋沐乘機將她鎖住,兩人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之前箝制她的大手也鬆開了,順著她的腰身慢慢往上,最後隔著衣服停在她的胸口搓揉,一時間,辦公的禦書房內,充斥著情色的味道。
趙華身子一僵,伸手抓住他的手,陛下……”
韋沐動作一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被他吻的濕漉漉紅彤彤的小嘴,韋沐只覺得下腹一緊,想在這裡就將她給辦了。
但畢竟他是皇帝,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最後他忍下了內心的欲望,慢慢地將她推開。
在被推開的那一刻,趙華也不知道自己那種怪異的心情是怎麼回事,有些難受,還有些失落。
難道,她心裡是希望她跟皇帝發生些什麼嗎?想到此,趙華一臉羞愧。
韋沐吞了吞口水,喉結滾動了幾下後道:“晚上偏殿等朕,下去吧。”
趙華看著他,須臾後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在偏殿等他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可她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小太監……
“是……”趙華委屈得不行,但自己現在命懸一線,根本無力反抗。
等趙華出來的時候,李德昌自然看到了他那副失落的樣子,心裡更加肯定了。李德昌便讓趙華回去休息,還說讓他休息好了才有精力伺候主子。
不想,這一句話讓趙華的心情更難過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反正就是難過。
陛下知道她女扮男裝,還讓她伺候他,看來,在他的眼裡,她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
可不就是玩物,難道她還想成為他的後宮的嬪妃嗎?
趙華回到偏殿,坐在床邊以淚洗面,想想自己十六年的清白之身,終究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她能不能用自己的身子做最後一件事情。等皇帝答應後,她也能瞑目了,死了也可以去見爹娘了。
想到這裡,趙華從最底層翻出她買了但一直不敢拿出來的女裝。
那是她進宮滿一年的時候買的。入宮滿一年且表現良好的有一次出宮探親的機會。她已經一個親人都沒了,最後也只是在街上晃蕩了一天,最後買了一身女裝,算是祭奠她的過去了。
她也知道,這身衣服以後都沒法子穿了,但做了十幾年的少女,對衣服自然是喜愛的,尤其是這一身,看到後就不想放下了。
所以她買下了,她想,等她有機會穿這身衣服的時候怕也是她曝露身份的時候,那時候,這身衣服就當成她最後穿的新衣服,權當是給了自己一個體面吧。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她連仇人的一根毫毛都沒摸著就要死了。
趙華住在偏殿,她遣散了伺候她的那個宮女後,換上那一身淺綠色的羅裙。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這顏色就像是開春的第一道嫩茶葉,鮮嫩中帶著朝氣。
趙華換上羅裙,又給自己挽了一個垂雲髻,而後描了個柳葉眉,最後拿出胭脂,給被吻得有些麻的嘴唇上了一層桃紅色,而後,靜靜的坐在那等著皇帝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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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0:54
【第五章】
夜晚,韋沐處理完政務後,跟李德昌道:“下去吧。”
李德昌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當下遣退了甘泉宮裡裡外外服侍的人,偏殿的自然也驅散了。只剩下他自己遠遠的在甘泉宮門口守著,不許別人靠近。
韋沐起身,邁步朝甘泉宮走去。
每走一步,心裡的激動也多了一分,等他站在偏殿的門口的時候,居然有種毛頭小子第一次的激動跟無措感。
“真沒出息……”韋沐自我調侃了一句後,推開偏殿的大門,隨手關上。
屋子裡黑漆漆的,只在臥室那邊點了一盞油燈,順著那亮光,韋沐走了過去。
遠遠的,一個女人的影子映在牆壁上。韋沐的腳步一頓,眯眼打量著坐在那的人。
她換上女裝的樣子,讓韋沐看得有些出神,少女的青春氣息透露無遺,讓他本就有些微微激動的心更加迫不及待起來。
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那一身難看的太監服遮掩了她太多的美貌跟身材了。
韋沐喉間滾動了幾下後,逕直走了過去。
趙華早就聽到了腳步聲,當看到那人站在面前的時候,她動了下已經跪坐了許久的腿,麻了。
但她還是忍著不適,起身重新行禮跪下,“民女陸昭華,參見陛下。”
趙華,昭華?原來昭華才是她的名字。
“起來吧。”韋沐站在那道。
陸昭華不動,依舊跪在那,須臾後才道:“民女自知罪不可赦,民女也不敢奢求饒恕,只是民女有一事相求,還望陛下成全。”
韋沐看著她,眸子一閃,心頭忽然就多了一絲不快。
原來,她還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他。
韋沐壓下心頭的不滿,想到她那天說的夢話,想來也是情有可願,片刻後才道:“你且說來。”
這就是答應了。
陸昭華心頭一喜,磕頭道:“民女本是江南人士,家裡作的是茶葉生意,是龍井茶的皇商。能成為皇商,是民女全家的榮幸。但後來,杭州知府許淮讓我父交納多項名目的苛捐雜稅,我父一開始老老實實上繳,後來名目越來越多,我父變賣了幾處家財後終究不堪忍受,也只能昧著良心低價收茶農的茶。一環扣一環,茶農們沒了錢,種出來的茶葉自然就差了檔次,三年前開春採摘的第一批新茶交上去後,許淮誣陷我們家以次充好,最後居然也不給我爹辯駁的機會,當場就將我爹斬殺,最後更是帶人洗劫了我家。民女倉皇之中逃了出來,想要入京伸冤。許淮為了殺人滅口,一路追殺民女,恰巧當日是新一批宮女跟太監入宮的日子,民女慌亂之中混了進去,許淮的人緊追不放,逼不得已,民女才……才假扮太監混入宮中……民女只希望,陛下能給我們陸家一個沉冤得雪的機會,給更多的茶農一條活路……”
韋沐想過很多理由,唯獨沒想到這一條。
當下心情十分複雜。
“許淮現在是正三品戶部侍郎,誣告的罪名你可知曉?”
“民女知曉。”
“民告官,你可知不管對錯,就要先受釘刑?”
“民女亦知。”
韋沐看著那個跪在那但脊背卻筆直的女子,與之前那個小太監判若兩人。
“既然知道,你還要告?”
“是……”陸昭華抬起頭,巴掌大的臉上寫的都是堅決,“如果能還我陸家一個清白,能給江南的茶農一條活路,民女這條命,也就值了。”
韋沐沉聲道:“你還有別的路可以走的。”韋沐的意思是,只要她跟了他,他自然會為她作主。
可陸昭華有陸昭華的堅持,她想以陸家女兒的身份來做這件事情,告訴江南的百姓,他們陸家,從始至終都是有當擔的人家。
“陸昭華這條命,早就多活了三年多,已經是偷來的了。”
韋沐瞪著她,這是一心求死了?
他忽然就十分生氣,當下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拽起來,而後低頭看著她,“就這麼想死?你明知今日朕前來是所為何事。”
陸昭華自然知道,她一言不發的退後一步,柔夷顫抖著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淺綠色的羅裙掉溜下來,露出同色的抹胸。
鼓鼓囊囊的胸口跟他平時看到的一馬平川比起來又是另一番風景。
韋沐胸口起伏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只看著她動作緩慢,最後一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
韋沐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她這是拿自己的身子作為讓他幫她陸家伸冤的籌碼了是嗎?
他首先是大魏的皇帝,一切危害大魏江山社稷的事情他都會嚴懲不貸。他是想佔有她,想睡她,可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她單方面的冠以這樣的名目下睡她。
還是說,在他的眼裡,他就是個沒有底線的昏君?
韋沐眸子一寒,剛才再看到她起的浴火頓時就熄滅了,既然她想做個烈女,那他就成全她。
“明日你且去大理寺擊鼓,自然有人受理你的案子。要是你所言句句屬實,朕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要是你敢誣告。朕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說完,甩袖離去。
等人走了很久後,陸昭華才回神,淚眼漣漣的看著敞開的大門,那裡,什麼都沒有留下。
第二日,有人給她送來出宮的權杖。
陸昭華接過,依舊一身太監服打扮,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陸昭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脫去外面的太監服,露出裡面一身女裝。她摘了帽子,將一頭長髮放下後,整理了下儀容儀錶,腳步堅定的朝大理寺走去。
巳時的大理寺還是一片安靜,門口的士兵威嚴的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長矛站在那,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陸昭華走到大理寺門口,站在那看了許久後,一咬牙,提著裙擺上前。
她走到擱置在一旁的鳴冤鼓面前,拿起上面的鼓槌,咬咬牙,舉起鼓槌敲了起來。
“咚咚咚……”門口那倆士兵看了她一眼,繼而收回視線。
鼓聲停下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倆帶刀的官差,在看到陸昭華的時候眉毛一挑,“你敲的鼓?”
“是。”
“你可知道這是裡大理寺,不是京兆尹,大理寺專管官員的案件。”
“民女知曉。”
那官差見狀不再問了,轉身道:“跟我進來。”
陸昭華跟上。
進了大門,逕直往裡走,就是公堂。
堂上已經坐了三品大理寺卿左君。
這個人陸昭華知道,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皇帝身邊的幾個心腹,這個左君,就是其中之一。
左君不怒自威,他看著台下走來的女子,只覺得有些眼熟,但他很確定不認識對方。
“台下何人?”左君問。
“民女陸昭華,拜見大人。”
陸昭華跪下磕頭。
左君見狀,“有何冤屈?”
於是陸昭華就將當年陸家被當年的江南知府官如今是三品戶部侍郎許淮官商勾結陷害最後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江南知府,四品官,放在京城不算什麼,可放在地方,那就是一方大員。更如今,那人是三品戶部侍郎了。
左君啪得一聲拍響了驚堂木,“狀告當今戶部侍郎,你可知道得先滾釘板?死了,算你倒楣,活了,本官才會接你的狀紙?”
“民女知曉。”陸昭華聲音平淡無波瀾的道。
左君看著她,還是覺得這個女子面熟。本想好言相勸,但這女子的聲音,還有這神情,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冷靜的有種不識好歹的錯覺。
“既然你都知曉,那就先過釘板,過了,本官自然受理,來人,帶下去。”
旁邊立刻有官差上前,一左一右箝著她的胳膊將她帶下去了。
當陸昭華被人帶到一旁的屋子裡,看到放在那足足有一丈長三尺寬的釘板床的時候,縱是陸昭華存了死心,此刻看到露出的釘子上顏色泛黑,隱隱透著一股子說不上的味道的時候,陸昭華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但這是她唯一為陸家伸冤的機會了。並且,陛下既然讓她來,她想,別的不管,就看在她救了小皇子的分上,陛下也會給他們陸家一個清白的吧。
想到這裡,陸昭華心頭硬了硬。
站在一旁的官差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當下語重心長的道:“姑娘,民告官本就是一條不歸路,這釘板床滾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你可想好了?”
陸昭華對他感激的點點頭,而後一言不發的朝那釘板床走去。
皇宮內,韋沐將手裡的奏摺一放,問:“什麼時辰了?”
“巳時一刻。”李德昌回答。
韋沐聞言,眉頭不可察的皺了下,這點她應該已經到了大理寺了吧。
民告官,先過釘板床的規定他自然知道。
昨天這麼說是因為生氣,本想說出來嚇唬嚇唬她。早上雖然也派人給了她牌子,但還是希望她深思熟慮一晚上後會選擇別的路走。
可結果是她並沒有選擇來求她,而是捨近求遠的去大理寺了。
想到那一身潔白的肌膚,要是被那釘板床紮得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
只一想,韋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行,既然是朕看上的人,沒道理不維護的,都說了,這皇宮裡的女人都是他的,他的女人,誰敢傷害?
“備馬,朕要出宮一趟。”韋沐起身走了出去。
李德昌一愣,立刻跟上。
須臾後,韋沐帶著李德昌離開大內,直奔大理寺。
陸昭華走到那釘床前站定。
那官差見她心意已決,搖頭歎了口氣。
他在大理寺這三年,民告官的也見過幾例,但就沒幾人能熬過著釘板床的。有個熬過去的漢子,雖然大理寺接手他的案子,可他自己還是沒熬到案子宣判,人就沒了。
“釘板床長一丈,寬三尺,你需要在這上面來回滾兩次,兩次之後,命大,還活著,你這案子,大理寺才算接了,明白嗎?”
“民女明白。”
“那就準備吧。”
官差走到一旁看著她。
陸昭華心裡怕得要死,渾身都發軟,但還是硬著頭皮上了。動作越慢受罪也多,還不如一鼓作氣,身上的衣還能當緩衝。
當下眼睛一閉,心一狠整個人都躺了上去,那釘子就穿透了她的外衫,她咬牙迅速的滾著。
“啊……”一聲慘叫無法抑制的從她嘴裡傳來。
之前想的好,要快速通過,可真當她當上去滾的時候,每一下都疼得鑽心,動作自然就慢了。
韋沐匆匆趕來,還沒靠近就聽到那一嗓子慘叫,當下臉色陰沉得不行,腳步更是加快的跑了過去。
當他趕到的時候,陸昭華剛滾完了一遍,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到處都是紅點點,就跟盛開的梅花似的。
韋沐看得心裡一抽,心尖上毫無預警傳來的針紮感讓他怔愣了下。這種感覺,許久不曾有過。
就在他怔愣的功夫,地上的人動了下。
陸昭華閉著眼睛不敢看那釘床,她怕她再多看一眼,就沒勇氣再躺上去了。
於是她吃力的撐著身子半跪坐起來,咬著已經被咬出血的嘴唇,準備再一次躺上去。
韋沐一看,頓時一肚子氣。
他是大魏的皇帝,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不來相求,卻要來滾這釘板床?是不是他這個皇帝做得太失敗了?
韋沐也不知道該氣誰,但自然是做不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再上面滾一趟的。
當下上前,繞過釘板床將正要躺上去的陸昭華拽得一個趔趄。
“啊……”陸昭華被一拽,只疼得渾身打顫。
韋沐見狀,立刻鬆開手,但聲音還是無比的寒冷道:“就這麼想死?”寧願來滾這釘板床都不願意伺候他?
聞言陸昭華猛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陛下……?”
一聲陛下,讓本來站在一旁看戲的兩個官差一怔,隨即立刻跪了下去。
韋沐寒聲又問了一遍,“真的想死嗎?”
陸昭華眼眶一紅,眼淚滾落下來,她咬著嘴唇搖頭,“奴才怕死,也想苟活,以前謹小慎微的活著,就是想報家仇……”說到這裡,陸昭華疼得已經快說不出來話了,但還是強忍著道:“奴才知道……陛下是為奴才好……可奴才……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只想在死前,給陸家一個清白。”
韋沐看著眼前瑟瑟發抖一身狼狽的女子。
不過就是泡得一手好茶,怎麼就讓他惦記上了呢?
此刻看她這般梨花帶雨的樣子,韋沐平靜如同深潭的內心,終於起了連綿的波瀾。
當下也不管了,彎腰將人抱起,轉身就走。
本來還在傷心的陸昭華感覺雙腳忽然騰空,雙手下意識的就摟住了身邊的支撐點。
雖然渾身都疼,但還是忍著看著韋沐,不解的喊了一聲,“陛下?”陸昭華瞪著一雙大眼,眼裡還掛著淚水,那模樣,再一次讓韋沐的心頭蕩漾了起來。
“做朕的女人,朕給你撐腰。”
陸昭華看著韋沐,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宮裡待了這麼些年,皇帝的無情她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後宮佳麗,他說殺就殺,這樣的人,她害怕……
韋沐見她不回答,氣得不行,但還是抱著人走了。她這一身傷,還是先處理下再說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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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1:12
【第六章】
左君聽聞陛下親臨,立刻趕來,結果一來就看到陛下居然抱著剛才那個民告官的陸昭華,一時間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這是鬧哪樣?
“陸昭華的案子,下令大理寺立刻調查清楚,如果屬實,嚴懲不貸。”說完,抱著疼得臉色蒼白的陸昭華大步離開。
一旁的李德昌給左君使了個眼色後匆匆跟上皇帝的步伐。他垂首,沒人看出他心裡的驚濤駭浪。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那個一身綠裝自稱陸昭華的女子,明明就是他的那個小徒弟。
他的徒弟明明是個小太監,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小姑娘呢?
難道,陛下早就知道她是女的,所以才有那些奇怪的安排?
李德昌心裡七上八下,這個人當他徒弟期間,自己可沒少使喚她。這要真的成了陛下的女人,怎麼得也會封個捷妤,到時候自己該如何是好哦。
不行,找機會一定說清楚。
韋沐抱著人沒進宮裡,而是直接帶著陸昭華去了李德昌安排的院子。
隨後李德昌立刻去請大夫了。
在等大夫的時間,韋沐抱著陸昭華,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坐在床上。
陸昭華整個人都鎖在韋沐的懷裡,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皇帝親自來見自己,說明現在他是在乎她的,尤其是跟左君說的那句話,更是讓陸昭華欣喜不已。
身上很疼,再加上感動,陸昭華無聲的流淚,韋沐扭頭看她,歎息一聲後擦掉她的眼淚,“昨日朕暗示的那般明顯了,為何不來求朕?”
“奴才……奴才欺君在先,不,不敢……”陸昭華小聲的道。
“倒是敢去滾那釘床,朕看你膽子也大得很。”
陸昭華小臉通紅,抬頭看著皇帝,眼淚汪汪的,只將皇帝心頭那點火氣都看沒了,他索性抬手,掩住她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想化身為狼,將她吃了。
一刻鐘後,外面傳來李德昌的聲音,“公子,大夫來了。”
出門在外,韋沐並不願意曝露自己的身份。
“進來。”
李德昌帶著大夫走了進來,大夫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看到韋沐後怔愣了下,這人好大的威嚴,看來不是尋常人。
當下抱拳,“德安堂李大夫。”
“嗯。”韋沐掃了李德昌一眼,怎麼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大夫來?但人來都來了,斷沒有趕走的道理,當下語氣淡淡的道:“幫她看看。”
說著將陸昭華的胳膊露了出來,那上面一個小洞一個小洞的,雖然不流血了,但乾枯的血跡裹著外翻的皮肉,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韋沐看得眉頭一皺,轉頭看她。
陸昭華心有感應的抬頭,“不……不疼了。”
韋沐想摸摸她,又想到她此刻一身的傷痕,只好忍著,繼而看著大夫道:“全身都是這樣的傷口,你先開點藥。”回頭再將太醫找出來給她仔細看看。
李大夫將兩人剛才的互動都看在眼裡,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富即貴,而這個女人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看來,這定是這男子養在外面的外室,身上的傷,估計也是正室打的吧。
這麼想著,李大夫心裡開始同情起這個女人來。
當下走上前,“還請夫人躺下。”
“都說她身上有傷了。”韋沐不滿的瞪了李大夫一眼,“她就坐眹……正了,你趕緊把脈。”
李大夫在他的眼神下,不敢違抗,伸手把脈。
外傷,把脈也把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只開了一些管外傷的藥方交給了他們,韋沐只掃了一眼,看著李德昌。
李德昌立刻將大夫送出去了。
韋沐看著陸昭華道:“你且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朕明日帶太醫來給你看。”
陸昭華嗯了一聲。
她渾身疼,隱忍了這麼久實在忍不了了,“陛下,奴才想站一會兒。”這麼坐著,臀部的傷口實在疼。
韋沐扶著她站起來,最後見她還是疼得小臉煞白煞白的,只好帶著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邊說一些奇聞怪談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還別說,這個辦法還挺好,說到關鍵的地方,她還能抬頭白著小臉問一句,“然後呢……”那緊張跟期待的表情讓韋沐十分滿足,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滿足個什麼東西,但看她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他就很滿足。
韋沐從小看的都是史記,論衡,孫子兵法之類的。哪裡有時間看那些閒書。此刻被她這般期待的看著,只能現編。
這可讓自問無所不能的大魏皇帝絞盡腦汁東拼西湊才說了個完整的故事。
大魏皇帝,博覽群書自是不在話下的,所以就算是現編的,糊弄陸昭華這樣的人,那也是綽綽有餘。
兩人說著話,一時間氣氛好得不行,韋沐也十分享受這樣的氛圍。
李德昌親自去抓藥,一回來就看到屋子裡的兩個人直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不說後宮的那些妃子了,就他所知,他們這位大魏皇帝,也就對太後跟故去的皇后娘娘笑得這般溫柔過。
乖乖,他得趕緊巴結巴結這位,說不定哪天就在後宮裡嶄露頭角了。
“陛下,奴才拿著藥回來了。”
韋沐不滿這麼好的氛圍被打斷,白了李德昌一眼後轉身對陸昭華道:“先喝藥。”
陸昭華點頭。
韋沐端著藥上前,要喂她喝藥,陸昭華誠惶誠恐。
“朕之前說的話你忘記了?”韋沐看著她。
陸昭華臉一紅,最後順從的點頭。
於是韋沐十分高興的一勺子一勺子喂她喝藥。
藥裡面加了安神緩解疼痛的藥材,陸昭華喝了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連身上的疼痛感都緩解了不少。
“困了?那就先躺會兒。”韋沐扶著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讓她躺了下去。
陸昭華困得不行,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韋沐看她睡著後起身,“外傷藥呃?”
“奴才已經讓人送太醫院去拿了,並傳段太醫過來,估摸著等會兒就來了。”
“你回宮一趟,將之前照顧她的人帶出來,這段時間就讓她在這裡養傷,順便將朕沒處理的奏摺也拿過來。”
韋沐說完,李德昌立刻應著,轉身就去安排了。
看這樣子,今晚是要在這裡留宿了,他得準備準備。
半個時辰後,段太醫一頭大汗的來了。
看到韋沐後,立刻行禮。
“幫她看看。”韋沐吩咐。
段太醫雖然知道那個小太監是女的,可當他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的那張臉後身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下。
確實好看,說美人胚子一點也不為過。
段太醫只看了兩眼就感覺到一旁韋沐傳來那不悅的眼神,當下收斂心神,開始把脈,而後又檢查手臂上的傷口。
最後,開了藥方,決定回太醫院親自熬藥。
韋沐聽了很滿意。
段太醫又拿出兩瓶外傷藥,“這是外敷的,一個治標,一個治本。早晚各一次,要忌辛辣跟海鮮。”
“朕知道了,下去熬藥吧。”
“是。”段太醫離開後,韋沐關上了房門,脫了鞋子上床,而後道:“都不許看。”
沒人回應,但周圍還是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沒聲音後,韋沐解開她身上的衣服,開始給她上藥。
昨天看還是一身白皙的身子,如今就變的千瘡百孔。韋沐心疼得直皺眉,繼而橫掃了熟睡的陸昭華一眼,這麼倔強的性子在女子身上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韋沐用手指沾了外傷的藥晉,一點點的塗抹在她的身上。大概是因為疼的緣故,熟睡中的陸昭華眉頭也是微微的擰著,但始終沒有醒來。
韋沐一邊塗抹一邊告誡自己不要有雜念,人家一身傷了自己居然還起了反應,真是禽獸。
禽獸皇帝塗抹完了正面後又將人小心的翻了個身,裡裡外外將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口都擦了一遍藥後,居然累得腰酸背痛。
主要是彎著背的姿勢讓他十分難受。
他直起身子活動了下頸脖後,發現肚子居然餓了。
看來是到了用膳的時間了。
韋沐也不給她穿衣服了,只將被子給她蓋上,而後下床喊:“來人……”
門口的李德昌立刻應了一聲,心想我的萬歲爺啊,您終於說話了,奴才都喊了您好幾聲了,也沒給了回話,要不是確認陛下真的在裡面,他真的要破門而入了。
李德昌推門而入。
“什麼時辰了?”韋沐問。
“啟稟陛下,快到未時了。”
韋沐一聽,居然過去這麼久了?
“傳膳……”
李德昌出去傳膳了。
等韋沐吃好後,拿著奏摺坐在屋子裡看了起來,他看會兒奏摺抬頭看看床上的人。
等天快黑的時候,床上的人才悠悠轉醒。
她身一動,韋沐就發現了,立刻放下手裡的奏摺走到床邊。
陸昭華一副將醒未醒的樣子,在看到皇帝後,臉上的神情有些呆呆的,而後喊了一聲,“陛下……”
那呆萌的樣子直看得韋沐心頭無比舒適,有種想要好好寵愛她的衝動。
“醒了?還疼嗎?餓了沒?”三個問題砸出去,陸昭華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
但剛醒還沒覺得,此刻被皇帝這麼一問,陸昭華還真覺得身上又疼了起來。
一看她皺眉,韋沐就後悔問疼不疼這個話題了。
“先起來喝藥,喝了藥就不疼了。”一邊說一邊坐在她身邊,手攬在她的肩頭想將她扶起來。
皇帝的手一搭上她的肩頭,陸昭華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赤裸的。
當下小臉爆紅,有些抗拒的動了下肩頭,“皇上……”
韋沐歎口氣,自己在她心裡就這麼禽獸?他要真的是禽獸的話,早就將她裡裡外外吃幹抹淨了。
“朕給你上藥,衣服穿著不利傷口恢復,也麻煩。”
陸昭華低頭,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也軟得一塌糊塗。情竇未開的小姑娘,對上就是大魏的皇帝,如今又被他這般呵護跟對待,陸昭華一個芳心跳得不行。尤其是感覺到韋沐看看她的目光,更是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韋就喜歡她動不動就害羞的樣子。
“朕去端藥來,你不要動。”說著起身出去喊李德昌將藥端來了。李德昌端了藥來後剛要說什麼,結果門就被關上了。
韋沐喂了她喝了藥,又喂她吃了一碗稀飯,最後才道:“躺下,該上藥了。”
陸昭華好不容易褪下去的臉紅再一次爬了上來。
韋沐承認他是故意的,就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
為了證明自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韋沐拿出段太醫給的外傷藥道:“你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要仔細的抹上藥膏,不然會留下疤痕。”
“陛下會介意嗎?”陸昭華下意識的問了,一問出口就察覺不對勁,想要說什麼解釋下,可張了張口,無從解釋。
韋沐自然聽出她的話音了,他走到床沿坐下,“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一身疤痕的,朕也不想讓你的身體上留下疤痕,明白嗎?”
陸昭華乖巧的點頭。
“好,現在乖乖躺下。”韋沐輕聲道。
雖然害羞,雖然臊得慌,但陸昭華還是照做了,反正……反正,她感覺自己跟陛下,遲早會坦誠相待。
這般想著,陸昭華羞得身子都泛著一層粉紅,只讓本來一門死心給她擦藥的韋沐心裡煎熬了起來。
但看著這一身傷口,忍著吧,只希望快點好,等她傷口好了,他一定要將人壓在床上裡裡外外吃個遍。
隨著皇帝指間輕柔的在她身上到處抹藥後,陸昭華本來隱隱的痛感被別樣的情緒替代,尤其是當他的手指在她的胸前,小腹以及大腿內側塗抹的時候,她的身子就忍不住打顫,還有一種想要喊出來的欲望。
那種聲音,她知道是什麼。
太羞人了,陸昭華雙手捂著臉,不敢讓皇帝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嘴唇更是死死的咬著,不讓自己嘴裡忍不住的呻吟聲叫出來。
韋沐自然感覺到了她的輕顫,一邊忍著心頭的欲望,一邊暗自記下她的敏感點,等下次時,一定要讓她體會到最美妙的情事。
其實說到這裡,韋沐除了剛成親那會兒跟先皇后過了一段時間的甜蜜日子外,再後來就感覺不到一開始的新鮮勁兒了。他一開始是因為忙,再後來是因為要應付的女人多,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投入,只匆匆走個過場而已。
只是後來聽他的兄弟幾個提起來,那欲仙欲死的狀態他還真的沒體會過。如今看到眼前雖然千瘡百孔但也算是玉體橫陳的人,心裡不由的想起當年幾個兄弟私下說的話。
或許,自己跟她,也能體會一把。
等身上的傷口都被塗抹過一次後,兩人都累得一身汗。
韋沐下了床,給她蓋上被子道:“困了就先睡,太醫說了,睡眠好也能讓傷口早點恢復。”
陸昭華還是捂著臉,頓了下才嗯了一聲。
韋沐起身離開,沐浴去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陸昭華以為他回宮去了。當下放下手來,看著頭頂的帳子走神。
也不知道是藥效的緣故,還是因為是皇帝摸過的緣故,此刻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在發燙,那種感覺,讓陸昭華心頭軟綿綿的,臉上更是一副思春的樣子。
韋沐泡在浴桶裡,將頭靠在桶沿上,眼睛微微的閉著,腦子裡都是陸昭華光裸的樣子。那挺立的酥胸,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纖長的玉腿,還有那一片乾淨的森林。
只在腦子裡回憶一邊,韋沐的胯下就起了反應。他本想置之不理,可隨著腦海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胯下的龍根也越來越精神。
無奈之下,韋沐只好右手放進木桶裡,握住了自己的龍根。
起初還只是輕輕的撫弄,可隨著他的想像,動作越來越快。表情也越來越猙獰,胯下的龍根也越來越硬,最後隨著嗯……的一聲長歎發洩了出來。
一時間只覺得全身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囂著舒服。
只想著她的身體自己弄就這般舒服了,要是真的跟她合二為一,那感覺……光想著,韋沐的下身又起了反應。
他低頭,沒好氣的點了下自己的兄弟,“看來我倆喜好相同啊。”他就喜歡這種看起來乾乾淨淨清純的女人。
當年的皇后雖然也很乾淨,但到底是在官宦人家長大的,手腕什麼的自然都是要會一點的,所以清純她是沒有的。
等韋沐穿上衣服推門而入了時候,陸昭華嚇一跳。
見是他,心裡頓時一喜,“陛下……”那上揚的尾音,讓韋沐自然聽出來。
“太醫說你今晚可能會發燒,朕不放心,留一晚。”說著人已經走到床邊,十分自然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剛沐浴過的身體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陸昭華又心跳加速了。
韋沐假裝不知,“怎麼還沒睡著?”
陸昭華哪裡好意思說自己一直在想他,當下嗯了一聲,“這就睡。”說著掩耳盜鈴般的閉上眼睛。
韋沐靠在床上,大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頂。
也不知道是因為皇帝在身邊她十分安心,還是藥效終於發作了,陸昭華再一次睡了過去。
聽到身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韋沐也躺了下去。
自從登基以來,貌似是第一次睡得這麼早。
韋沐躺下後不敢往她邊上靠,就怕碰到她的傷口。
但女子獨有的馨香就連藥膏都遮蓋不去,反倒因為混著藥香,讓韋沐好不容易疲軟下去的欲望又起來了。
他在心裡歎口氣,這人啊,果然是犯賤。就算他是大魏的皇帝,也改變不了人的劣根性。
後宮裡那麼多女子翹首期盼等著他,她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他睡的。可他偏偏提不起興趣,反而對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太監上了心。
這一上心,想要下去,估計有點難了。
韋沐是知道自己的,雖然自古就說帝王無情,但古往今來,每個帝王都有獨寵的妃子,這個妃子,才是他喜歡的人,是作為男人喜歡女人的寵愛,而不是作為皇帝喜歡妃子的例行公事。
他轉頭看著她睡的十分香甜,她大概就是他作為男人想要寵愛的個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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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1:32
【第七章】
第二天寅時整,李德昌就來敲門了。
韋沐十分不願意起來,軟香在懷的感覺……
腦子裡一閃,韋沐立刻嚇醒了,他掀開被子一看,陸昭華整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他的懷裡,而自己的一隻手還攔在她的腰上。
他仔細看了下,傷口看起來並沒有惡化。他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嗯,貌似也沒發燒。
李德昌沒聽見屋子裡有動靜聲,也不敢進去,只在門口又喊了一聲,“陛下,該起了。”
韋沐嗯了一聲,又坐了會兒才起身下床,也不叫李德昌進來伺候了,自己穿上衣服系好腰帶後轉身看看縮著的陸昭華,上前親了一口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你可得快點好起來,不然朕再這麼憋下去,要出問題了。”說完自嘲的笑了笑後才轉身離開。
他推門而出,“讓人仔細照顧著,不得有絲毫差錯。”
“是。”
韋沐回去上朝了,本以為就是去去就回,或者晚上再過來,結果因為大理寺呈遞上來關於戶部侍郎許淮的案件後,意外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倒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手伸到朕的後宮裡來,是不是有朝一日,還想坐坐真的龍椅摸摸真的玉璽?”
左君聽了不敢接話。
“陛下,那如今?”左君問著。
“查,沒有真憑實據,朕就算辦了他也不好交代。”許淮身後的勢力是之前先皇留下的老臣,還有部份是當年他是大哥韋禎的心腹。
他大哥造反失敗,被父皇幽禁,他則被封了太子,最後繼承了皇位。
但很多老臣都不服他,因為他娘的出身,並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沒有什麼高貴的出身,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之女。
雖然他登基了,但這些老臣明裡暗裡對他的命令都有些陰奉陽違的味道,不管他下了什麼命令,都先去問太上皇,也就是他父皇。
當時看在他父皇的面子上忍了下來,還有就是太后的勸誡。
等父皇駕崩後,韋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那幾個最會挑事的大臣腦袋搬了家,這才震懾住了那些老臣。
那些老臣雖然可恨,但本事也是真的有,他也不可能將這些人都殺了。
本以為都安安分分的輔佐他整治大魏,結果顯示是他一廂情願了。
許淮,就是當年被他砍了其中一人的弟子,當年他不想牽連,也只是砍了那幾個大臣以儆效尤。
如今想來,真是自己心慈手軟了。
說不得之前他兒子出事,這些人也參與了一腳。
“是。”
“先不要打草驚蛇,昨天知道的那些人都給朕看好了。”昨天陸昭華上大理寺狀告許淮的事情,那些個衙役都聽得一清二楚。
“臣昨日就已經打好招呼了。”自然不是因為許淮,而是因為陛下忽然來了大理寺抱走了一個要狀告三品禮部侍郎的女子。
這其中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外泄。
“你做得很好,繼續查,要是有人敢插手,只管稟報與朕。”
有了皇帝這番話,左君查起來自然不會手軟。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許淮有他自己的管道得知了這個消息。
“你說,那個去大理寺狀告我的姑娘說她叫陸昭華?”許淮問背對看他的人。
那人點頭。
“我知道了。”
“上面說了,這都要怪你屁股沒擦乾淨,只要殺了那個陸昭華,皇帝找不到證據也不敢把你怎樣,可要是因為你,壞了主子的大計,可別怪主子們不保你。”
許淮的臉色十分難看,當下黑著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人也不廢話,直接翻窗走了。
左君從一開始就是跟陛下的,自然知道這些老臣在陛下心目中是有多不待見的,只是以前陛下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著想,每每總是不忍動手,不想打破眼前的平和,可這些人不但不知道感恩,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陛下的忍耐。
這次,自然是不會放過了。
一連半個月,陸昭華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慢慢結疤了,有些淺的疤開始脫落了,都沒等到韋沐來。
她自然是失望的。
他不來,每日給她上藥的就是那個照顧她的宮女,叫芳兒。
芳兒自然也知道她就是那個小趙公公了。
“姑娘,陛下忙,等陛下閑下來後,肯定就會來看你的。”芳兒勸慰著。
陸昭華自然也知道,他是皇帝,天下的事情都需要他來定奪。
“我知道。”陸昭華語氣懨懨的,只是剛剛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結果他就不來了,作為脆弱的女兒心,陸昭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只是他雖然不來,但讓人送來的燕窩,各種上好的補品倒是不曾間斷過,這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了點,跟這些東西比起來,她還是希望見到他的,半個月不見,她居然想他想得厲害。
明明之前也沒發覺自己多喜歡他,可有些人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讓人喜歡上,惦記上,為他牽腸掛肚著。
又過了十天,陸昭華身上的傷疤都好了,也沒等到韋沐。
陸昭華讓芳兒問問看,她能不能回宮了。
芳兒有些為難,但還是將她的話帶給李德昌。
李德昌心裡喊了聲小祖奶奶,這個時候添什麼亂啊,不知道陛下現在忙得每天都睡不好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太后都擔心死了。
正要訓斥芳兒的不懂事,忽然靈光一閃,也許,見見她會讓陛下心情好點呢?
這麼想著,李德昌讓芳兒先回去了。
當天,瞅著皇帝陛下剛見過左君大人,臉色有些陰沉後,李德昌大著膽子上前,“啟稟陛下,院子那邊傳話來了,說陸姑娘已經全好了。”
韋沐緊皺,但還是問:“段太醫怎麼說?”
“奴才還沒來得及問。”
“宣。”
“是。”
不一會兒,段太醫來了。
韋沐問了下陸昭華的情況。
“到底是年輕,恢復的快,只是想要身上一點痕跡沒有,短時間內是做不到的,要是情況允許,多泡泡溫泉對身體的好處是多多益善。”
“嗯,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段太醫走了。
“去,將左君再叫來。”
李德昌不明所以,但還是去喊左君了。
左君回到大理寺屁股還沒坐熱,又被宣進宮了。
等左君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申時了。
沒過一會兒,皇帝就讓李德昌準備,他要去西山溫泉泡溫泉去,解解乏。
李德昌自然去辦了。
韋沐這次去西山,自然也是偷偷摸摸去的,只帶了少數的人,去接了陸昭華後,就前往西山了。
韋沐前腳剛出宮門,後腳消息就被有心的人知道了。
於是,一場居心叵測的陰謀正在謀劃中。
陸昭華吃過午飯,沒事可幹,只好待在屋子裡看書。
看著看著,不小心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際忽然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她嚇得一個機靈,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正彎腰看著她的皇帝。
陸昭華眸子一亮,小臉透著掩蓋不住的驚喜,“陛下……”
韋沐被她那聲陛下叫得只覺得連續一個月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當下眉眼帶笑,捏了捏她的臉蛋,“想朕了?”
陸昭華臉一紅,明知道陛下這是在調侃她,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韋沐心情更好了,“朕這段時日在忙,也沒來看你,怪朕嗎?”
陸昭華立刻搖頭,“不敢,奴才知道陛下日理萬機……”
“朕要聽實話。”韋沐打斷她的話。
“……有那麼一點點,但不是怪陛下,就是,失落,見不著陛下,奴才有些失落。”陸昭華說完,怯怯的看著皇帝,“奴才……是不是貪心了?”
“朕就喜歡你這樣的貪心。”韋沐直起身子,寵溺的道:“起床穿衣,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昭華乖巧的點頭,什麼也不問,就跟著韋沐上了馬車。
韋沐將她抱上馬車後,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韋沐伸手,“坐過來。”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奴才重,怕壓著陛下……”陸昭華將小手遞給他,不安的道。
“這算什麼?你也太看不起朕了。”說著稍微一用力,陸昭華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聞著屬於他的氣息,陸昭華臉紅心跳,雖然害臊得不行,但還是不想離開,就想躲在他的懷裡。
韋沐低頭,看懷裡的人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後,哈哈大笑,最後將人抱在懷裡問:“就這麼跟朕出來,不怕朕賣了你?”
“奴才……是陛下的奴才,陛下想怎麼處置奴才,奴才都沒有怨言的。”
這話聽得韋沐十分高興,“你已經不是那個叫趙華的小太監了,以後不許自稱奴才。”
“那奴才要怎麼自稱?”陸昭華望著韋沐問。
韋沐頓了下才答:“等回來後,跟朕回宮,朕給你一個名分,可好?”
陸昭華聞言,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大著膽子問:“陛下,奴才能永遠做你的奴才嗎?”
這就是不願意了?韋沐眉峰微微的皺了下,問:“為何?”
“奴才……貪心,想每天都陪在您身邊,要是您給了奴才名分,奴才就只能在後宮裡眼巴巴的等著您,後宮那麼多嬪妃,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輪上奴才……”陸昭華話還沒說完,眼眶就紅了。
韋沐心頭一軟,將人按在懷裡歎口氣,“容朕想想。”
陸昭華安安靜靜的趴在他懷裡,頭抵在他的額肩胛骨出,默默的紅了眼眶。她果然是太貪心了,陛下不說話,一定是討厭她了。
馬車一路顛簸了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到了西山別院,那裡有天然溫泉。早就有侍衛早一步來打招呼了,韋沐的車駕一到,門口就跪了一群人。
“都起來吧。”韋沐說完,牽著陸昭華徑直走了進去。
李德昌跟在後面問:“陛下,您是先用膳還是……中午您可沒怎麼吃呢。”
韋沐摸了摸肚子,不說不覺得,一說還真的餓了。
“挑幾樣可口清淡簡單的家常菜端上來。”許久沒吃過家常菜了,既然來了西山,自然要吃些家常菜,他也吃膩了禦膳房裡做的那些看著精緻但一些也不可口的飯菜。
“是。”
李德昌轉身下去了。
韋沐帶著陸昭華徑直去了自己居住的寢宮,寢宮後面就是一個天然的溫泉池。以前他每年也就冬天的時候帶著太后來一次,後宮的嬪妃們根本就沒資格讓他帶來。陸昭華是除了太後跟仙逝的皇后外唯一有此殊榮的女子了。
韋沐將她按著坐下後道:“給朕看看,身上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陸昭華怪笑的擼起袖子,給他看胳膊。
本來猙獰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只留下淡淡的帶著一點點粉紅的疤,這要是放在稍微皮膚黑點的人身上是看不出來的,但陸昭華顯白,所以那點淡淡的痕跡落在韋沐眼裡,也是刺眼的很。
不行,得想辦法一點痕跡都不留。
正說著話呢,李德昌帶著人將禦膳端了進來。
正值春末夏初的時節,山裡頭野貨不少。
但陛下吩咐了,要家常菜。
於是,一盤子爆炒筍片,一盤子菌菇肉圓湯,別院裡的下人自己做的豆腐,還有一盤子小蔥炒野雞蛋。
李德昌擔心的看著皇帝,怕他不滿意,沒想到韋沐看到這些後十分滿意,而後還問:“朕記得有個人做的鹹筍特別好吃,還有嗎?有的話來一份。”
“奴才這就去問問。”李德昌趕緊去問。
那邊,韋沐已經給陸昭華挾菜了,一邊挾菜一邊道:“這筍味道十分鮮美,但也不能多吃,不好消化,嘗嘗。”
“謝陛下。”陸昭華有些誠惶誠恐,第一次跟陛下一起吃飯,能不惶恐嗎?
韋沐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來,但眼下也不管她了,自己吃了起來,都是山裡的野味,味道鮮美得很。
陸昭華只吃了一口那筍,眼眶一熱,她的家鄉在江南,那邊筍子也很豐盛,每年春天,她會跟著她娘去山裡的莊子上小住幾日。
不一會兒,李德昌端了一盤子鹹筍進來了,“陛下,這個少吃。”
“嗯,你們也下去用膳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
“是。”李德昌十分有眼力見的將伺候的人都遣退了下去。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然。
韋沐確實餓了,吃了一口那鹹筍還記記憶中的味道,當下就要推薦給陸昭華。
一轉頭,才發現她紅了眼眶。
“這是怎麼了?”
“太好吃了。”陸昭華吸了吸鼻子,“以前我娘還在的時候,每年春天我們都會去山裡住幾日,嘗嘗山裡村民們做的地道美味,烤兔子肉,鹿肉等……”
“等有時間,朕親自烤兔子肉給你吃。”韋沐說完,揉了揉她的發,“放心,朕一定會給你們陸家一個說法的。”
聞言,陸昭華猛的抬頭看著皇帝,這是事發後他第一次這般慎重的承諾她。
“謝陛下。”陸昭華說著就要起身磕頭謝恩。
“免了,看你瘦的,多吃一碗飯就算是謝朕了。”說著又給她挾菜。
陸昭華一時間感動得眼眶紅紅的,但嘴角確實翹著的。
韋沐看了搖頭,“這般哭哭笑笑,沒羞。”
“陛下……”陸昭華不依的看著他。
“好好好,朕不說了,快吃,涼了口味就變了。”
當下兩人不在說話,吃了起來。
等吃完了後,兩人手牽著手離開了。
西山別院的寢宮很大,吃完後,天色還早,皇帝帶著她在別院裡走著,散步著,還告訴她這裡哪棵樹是他種的,什麼情況下種的,只惹得陸昭華驚呼連連,在皇帝的引導下,也說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
李德昌遠遠的跟著,他一直就伺候陛下,如今也有二十年了,自從陛下懂事後,他就不曾在看到陛下像今日這般笑得開心了。
李德昌不由的將目光落在陸昭華的身上,但願這個女子能保持這般單純的心態,讓陛下多高興高興吧。
天漸漸黑了下來後,韋沐牽著她慢慢往回走,陸昭華再遲鈍,也知道,今晚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的。
心裡一時間既忐忑又有些期待,不自覺的就攥緊了皇帝的手。
韋沐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一直牽著人穿過寢室往裡面走。
陸昭華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韋沐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笑著道:“怎麼,昭華為何這般表情?”
陸昭華臉一紅,她才不承認剛才穿過寢室繼續向前的時候她心裡有那麼一丟丟的失落呢。
“哪有……”陸昭華軟聲否認。
韋沐哈哈笑著,這讓陸昭華更羞澀了。
兩人穿過寢室往裡走了幾十步後,隱隱聞道一股硫磺的氣息,陸昭華皺了皺鼻子,嗅了嗅,確定是硫磺的味道。
“怎麼?”
“這裡有硫磺。”
“你還知道硫磺?”
說到這個,陸昭華小臉上露出驕傲意思的神情來,“硫磺的用處可多了,我的家鄉在江南,蟲害多,就有百姓用硫磺殺蟲,比如茶葉,得了白粉病的時候,就會用硫磺殺蟲。”
陸昭華說得頭頭是道,韋沐倒也聽的認真,完了後誇了一句,“懂的不少啊。”
陸昭華又興奮又驕傲,“這些都是爹爹跟我說的。”說完後,臉色一變,她的爹爹最後卻慘死。
韋沐自然知道她為何情緒忽然低落,當下攥著她的雙手,面對面的看看她道:“朕已經讓人查了,過段時間就能水落石出了。”
陸昭華心中稍安,抬頭看著皇帝,“謝陛下。”
韋沐將人攔在懷裡,他倒要謝謝她,先是救了他兒子不說,這次更是因為她才引出大魏沉藏已久的病灶,這些遺留下來的老臣跟有二心的人,確實要處理了。
“不說這些了,朕帶你來是想讓你泡溫泉的,走……”說著牽著他的手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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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1:48
【第八章】
穿過一道牆,一進去,立刻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溫度。
雖然已經是五月了,不是泡溫泉的最佳時候,但韋沐自有他的打算。
兩人一進去,在裡面伺候的宮女行禮後默默的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幫朕更衣。”韋沐張開雙手看著她。
陸昭華抬頭看他一眼,對上他帶著戲謔的眼神後立刻不敢看了,低頭幫他解腰帶。
只是當那雙柔荑剛剛碰上他的腰帶的時候,驀地被他一把抓住了。
陸昭華不解的抬頭看她。
韋沐要的就是她的抬頭,當下驀地低頭,含住她粉嫩的唇瓣。
陸昭華心頭一跳,攥著他腰帶的手不自覺握緊。
韋沐放開她,低聲道:“放輕鬆,跟著你的感覺走。”說完,再次低頭含住。一手更是抬起她的下巴方便他親吻。
陸昭華被迫抬頭,被皇帝帶著身子不自覺就靠了過去,皇帝微微抬頭,陸昭華輕輕跪起腳尖追隨著他的唇瓣。
對此韋沐很是滿意。
兩人親得嘖嘖有聲,韋沐一邊親著她一邊帶著她往溫泉邊上走。等他餘光看到已經到了邊沿的時候,忽然攥住她的腰,整個人拉著她往後一倒,倆人跌入溫泉中。
許久之後,兩人穿上衣服出來,陸昭華早就昏昏欲睡了,自然是被皇帝抱了出來。
李德昌在寢室那邊等著,一看這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就要上前伺候。
“你下去吧,晚上注意點就好。”
“是。”李德昌後退著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等人一走,韋沐才將陸昭華放在床上,掀開錦被,將人放了進去。
陸昭華的身體一挨著床,立刻翻了個身,呼呼大睡。
韋沐失笑,隨即也上了床,將人霸道的翻了個身,面朝他後才滿足的將人抱住,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格外的香甜。直到卯時左右,韋沐才醒來。一來就聞到鼻尖屬於女人的特有味道。
他低頭,見她悶在他的懷裡睡得十分香甜,當下只覺得心裡軟了軟,那小臉被悶得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當下一個沒忍住,伸手捏了捏,陸昭華嘴巴動了動,眉頭微微的蹙著,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一翻身,就露出了半個胸脯來。
韋沐眼神一暗,下身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
那雪白的胸脯上還有他昨天留下的痕跡。
韋沐心頭一蕩,大手罩上其中的一隻,將人重新拉到懷裡,另一隻手探到她腿間,抹上了那裡的桃花源。
還好,沒腫。
韋沐手指輕輕撚著那珍珠,很快,緊閉的縫隙慢慢張開,懷裡的人也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這樣都不醒來?
韋沐加快看手裡的動作。
“嗯……陛下……”
韋沐以為她醒了,一看,眼睛還是閉著的,尤其是那一聲陛下,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咬住她的唇辮拉扯吸吮著。
這下,陸昭華不醒也的醒了,她睜開迷濛的眼睛看著皇帝,皇帝露齒一笑,“醒了?”
陸昭華傻傻的點頭。
“那就跟朕一起。”說完再一次吻上她的朱唇,糾纏著她的香舌。
“嗯……”很快,屋子裡又傳來曖昧的呻吟聲。
自從成年來,他經歷過不少歡愛,可從來沒有這邊酣暢淋漓的感覺,她跟他的契合度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訂作的一般。
韋沐抬頭,吻著再一次昏昏欲睡的人,愛憐的摸了摸她汗濕的頭髮,“以後就跟著朕,嗯?”
陸昭華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就這樣,韋沐帶著陸昭華在西山別院住了下來,除了第一天外,後面的幾天韋沐上午批閱送來的奏摺,下午午睡後陪著她在別院裡散步、玩耍。晚上,更是對她索求無度。
京城裡,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背對著門,像是在等什麼人。
須臾後,一個黑影像是從天而降,無聲息的落在那人的背後。
“啟稟主上,魏帝這幾日宿在西山別院,過著荒淫無度的日子。”
“確定?”
“是,屬下監視了三天,每日如此。”
“那女人正是那個陸昭華?”
“是,屬下聽魏帝喊她昭華。”
那就是確認無誤了,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他還是個風流種。
“吩咐下去,明晚動手。”他等不及了,左君已經將許淮抓了起來,許淮要是沒能忍住嚴刑拷打將他拱了出來的話,他一家上下全族幾百口人,怕就沒了活路了。
“是。”那黑衣人應了一聲,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走了。
須臾後,那人又喊了一聲,“來人啊……”
空無一人的屋子裡驀地又出現一個黑衣人。
“這幾天保護好小主子,不能有任何閃失,那地方也不能住了,你這就去收拾,帶著小主子換個地方。”左君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許淮也知道小主子的住處,還是換個地方安全點。這樣就算許淮說了,左君帶人去了也只會撲空。
“是。”黑衣人又走了。
那男人轉過身來,一看,赫然是當今的首輔顧太師。
顧太師看著外面,歎口氣轉身,“哎,都是命啊。”
京城裡發生的一切,韋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黑衣人離開太師府,縱然他動作再輕,身形再鬼魅,也沒逃過外面守株待兔的人。
顯然,在外面守株待兔的人功夫比那黑衣人更高一籌。
外面的人一路遠遠的跟著,那黑衣人一路上還是很小心,每飛奔一段路後都會回頭查探,沒發現有人跟蹤後,這才全力奔跑起來。
但始終沒能甩掉後面跟著的人。
這樣繞了一段路後,那黑衣人停下了,再次謹慎的四下張望。沒發現什麼不對的情況後,抬手敲門,三長一短。
須臾後,那門被打開一條縫隙,看見來人,裡面的門才徹底打開。
外面跟著的人並沒有露面,看著那黑衣人走了進去。
大概一炷香時間後,從屋子裡出現五六個黑衣人,護著中間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匆匆上馬車離開了。
外面的人一路跟隨,看到他們進了一處住宅後,又等了半個時辰,確定他們不會再換地方後,這才轉身離去,報信去了。
左君這邊得到消息,那邊立刻派人用特殊的管道將消息傳遞給了遠在西山的韋沐知曉。
韋沐看到紙條後,哼了一聲,本想留下他哥哥唯一的血脈,假裝不知道,讓他這輩子就當個閒散的富貴人,不成想還是被這些不死心的老臣拉扯進了這場本不該他參與的腥風血雨中。
陸昭華見韋沐在深思,也不打擾他,慢慢的的退了出去。
韋沐回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就是喜歡她這點,永遠知道該怎麼做。
當下,韋沐提起筆,寫了一張紙後,喚來李德昌,讓人將紙條送了出去。
左君得到韋沐的指示後,立刻安排了下去。
當晚,韋沐難得沒吃陸昭華,只抱著她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韋沐忽然收到太后的懿旨,大致意思就是質問他是不是為了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荒廢了祖宗留下來的江山?
這都幾天了?不上朝,不問政,也不回宮,這是要效仿周文王?她的西宮都快要被這些老臣們踩踏了,都是讓她勸皇帝趕緊回來的。
被稱作不男不女的陸昭華臉色十分的難看。
韋沐合上懿旨,看著臉色不好的陸昭華,“過來。”一邊說一邊伸出手。
陸昭華走了過去,韋沐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母后不知道是你,她要是知道是你救了她孫子,感激你還來不及,所以別生氣。”
“奴才沒生氣。”陸昭華實話實說,“陛下帶奴才來這裡,奴才很開心,但太后娘娘說的也對,您是皇上,是大魏的天子,還有天下蒼生要你照顧。”
韋沐揉了揉她的手,“既然昭華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這就啟程回去,好嗎?”
陸昭華其實有點不想回去的,在西山的這段時間讓她感覺像是在作夢,被大魏的皇帝疼愛著,呵護著、寵信著。她怕回來京城,她的夢就醒了,她就變成了那個膽戰心驚的小太監趙華。
仿佛看出了她的擔心,韋沐道:“回宮後,你就住到甘泉宮的偏殿,以後朕的身邊還是你伺候,嗯?”
陸昭華點點頭。
韋沐站起身,“來人,擺駕回宮。”
李德昌立刻去辦。
一個時辰後,韋沐依舊帶著陸昭華坐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裡,身後就跟著十來個人,啟程回宮。
既然是叫西山,那這裡肯定就是有山脈的。
一行人從西山的腹地穿插而過。
馬車裡,韋沐一手攬著陸昭華的肩頭,一手拿著奏摺,雖然看著像是在看奏摺,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不過是假像。
他在等,等早就該出現的人。
這裡是最好的伏擊地,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想動手,肯定選擇這裡。
越往前,除了陸昭華外,所有的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眼看著馬車就要穿過腹地,忽然,一聲尖銳的響箭憑空射來,速度十分之快的射中了馬車。
幾乎在那箭射中馬車的瞬間,更多的箭雨都朝那車射了過來。
“保護陛下……”外面的人大喊一聲,一時間刀劍揮舞的密不透風,見射來的大部份弓箭都打落在地,自然也有人躲避不及被射中了。
陸昭華本來還昏昏欲睡,忽然聽到外面的喊殺聲,心裡一驚,不由的就攥著皇帝的衣襟。
“別怕,有朕在這裡。”話雖如此,但韋沐的神情十分冰冷。
雖然他早就有準備了,更是在心裡決定,只要出了這西山一點事情都沒發生的話,他可以當之前的事情都不知道。
但顯然是不行了。
“陛下,您躲好了,別出來。”外面傳來李德昌的聲音。
作為皇帝身邊的太監,李德昌自然也是有功夫的。
“陛下,您別出去。”陸昭華抓著韋沐的衣服,“外面很危險。”
“朕是大魏皇帝,哪有躲著不出去的道理,你留在馬車裡。”說著,韋沐掙開她的手,鑽了出去。
“陛下……”陸昭華往前一撲,想拉住他,但只抓了一把空氣。
韋沐的出現讓氣氛陡然上升了,他剛一出現,本來還在跟別人糾纏的黑衣人立刻都向他湧來。
韋沐也不是吃素的,吃素的人也到不了這個位置。
當下一手擋住一個黑衣人,一手狠狠的擊在那人的虎口。
那黑衣人握不住手裡的刀,跌落在地。
韋沐伸腳一勾,那刀被勾起,他一把抓住後,又一腳將沖過來的另一個黑衣人踹飛後,手裡的刀毫不猶豫的砍殺起來。
但黑衣人太多了。
李德昌急得不行,這個左君怎麼還不來?難道跟那些人是一夥的?眼看著自己人越來越少,李德昌大喊一聲:“保護陛下。”
馬車裡,陸昭華在聽到這聲音後再也待不住了,他是大魏的皇帝,此刻都在外面衝殺,自己卻躲在馬車裡。
她想出去幫忙,但又怕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讓他束手束腳,這麼一猶豫,又過去了會兒。
這時候又聽李德昌喊:“陛下,快上馬車,快走。”
陸昭華聞言,知道他們快支撐不下去了,當下咬牙鑽出了馬車,掀開簾子喊:“陛下,快上車。”
韋沐臉很黑,千算萬算,沒想到左君會背叛自己。本來說好的,他以身為餡,引這些人來殺自己,到時候左君再帶著人趕來,來個裡外夾擊。
可結果,他們這些人都陸續戰死了,左君也沒來。
韋沐當下也不在逞強,一刀砍了一個人後,跳上了馬車。他剛上馬車,陸昭華一握韁繩,抽打了下馬兒屁股,“駕……”
馬兒吃痛,撒開蹄子開始狂奔。
這是雙馬拉的馬車,跑起來自然快。
韋沐一走,那些黑衣人自然不再跟李德昌等人糾纏,而是轉身就朝馬車追了過去。
李德昌見狀,立刻帶人跟著追,一邊說:“快,發信號,搬救兵。”
一個胳膊受傷的人掉頭就走,抄近路搬救兵去了。西山山脈很廣闊,自然就有軍營在這裡。
那人跑到空曠的地方後,掏出懷裡的信號,拿著火摺子就點燃了信號。
正在操練的西山大營一片火熱,大將軍衛賢正在盯著將士訓練,忽然看到天空炸出一朵金色的火花。
衛賢心裡暗道一個不好,這金色的火花,是大魏皇帝專用的信號彈。
“快,集合,救駕。”衛賢喊著,立刻召集眾人,西山除了大營,還有個別宮,這個方向,真是別宮的方向。
陛下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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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2:05
【第九章】
再說陸昭華,手裡死死的攥著韁繩,一陣心慌之下也沒看清楚路,隨著馬兒就是一頓狂奔。等甩出敵人一段距離後,她淚眼汪汪的看了眼韋沐:“陛下,您沒事吧?”
“沒事。”韋沐撒謊了,這些人的刀上都抹了毒,只要被傷到,哪怕是很小的傷口,也會中毒。
陸昭華擔心得不行,但現在也不是說廢話的時候,只將馬抽打的恨不能飛起。一陣亂跑後,漸漸的將身後的人都甩掉了,而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等發現的時候,四周都是蒼天大樹。
韋沐此刻臉色很差,他靠在車門上,渾身的力氣都用不上來。
陸昭華看了他一眼,當下掃了下,發現他們不知不覺就跑到深山裡來了。
“陛下,我們下車,前面沒路了。”主要是大樹太密集,馬車根本穿不過去,一個不注意就會撞上大樹,到時候就是車毀人亡了。
韋沐點頭,一腳剛落地,膝蓋一軟,跌倒在地。
“陛下……”陸昭華一晃,連滾帶爬的朝他跑了過去,而後將人扶起來,“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韋沐搖頭,引來一陣眩暈,“刀上有毒。”說完這句,韋沐身子一沉,昏了過去。
陸昭華連喊幾聲,陛下都沒反應,她又驚又慌,既怕皇帝有個好歹,更怕那些黑衣人找到他們。
陸昭華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後,想了想。
首先不能讓那些黑衣人發現他們。
對,要引開他們。
這麼想著,陸昭華將馬車裡能用上的吃的還有一些簡單的藥都拿了下來後。看了下那些藥,還好藥瓶子上都寫了字,有金瘡藥、有活血散。
皇帝只說刀上有毒,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毒,陸昭華就更不知道了,當下只能將金瘡藥灑在他的傷口上止血。而後又將馬車上的一床被子拽下來平放在地上,這才牽著馬走到路口,將馬趕到跟他們相反的方向,狠狠的抽了那馬屁股一下,那兩匹馬嘶鳴著跑遠了。
她又將這邊的車印子用地上的土給掩蓋後這才轉身回到林子裡。
將皇帝翻滾到被子上,而後將那些吃的,藥品也放進被子裡,兩頭系上後,她拽著一頭,拖拽著皇帝往更深處走。
反正不能在這裡,林子外面的人只要進來一看就能發現他們。
陸昭華使出吃奶的勁兒後才將皇帝拖拽到一個山腳下。她不知道這裡是哪,眼看看天色快要黑了,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陸昭華東張西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塊岩石,山體又是往裡面凹進去的,勉強能遮風控雨,當下一鼓作氣將韋沐連帶被子一起拖了過去。
好在這些年在宮裡也幹過不少力氣活,練了一身力氣,不然早就拖不動了。
陸昭華累得不輕,但也不敢耽擱。她仔細看了下皇帝的臉色,他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陸昭華束手無策,最後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抓住皇帝的胳膊,低頭覆蓋住他的傷口,開始吸吮。
吸一口,而後吐出來,她吐出來的血液都是深黑色的。
陸昭華更加賣力的吸吮了。
一連吸了七八口後,陸昭華感覺自己的嘴巴已經沒了知覺,但還是繼續,她怕韋沐醒不過來。
一直到那血液慢慢的變成正常的顏色。
陸昭華又吸了一口,看血完全正常後,立刻拿出一旁的金創藥灑在上面,但沒東西包紮,她的衣服都髒了。
最後,陸昭華臉一紅,轉身解開外衣,最後脫下肚兜換了一面綁在他的胳膊上。
做完這些,天慢慢的黑了下來。
她得在天黑之前去找點柴火來,不然晚上肯定有野獸會襲擊他們的,別到時候躲避了黑衣人的追殺,最後死在野獸嘴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就做。
陸昭華站起身,眼前忽然一黑,連身子也是一晃,腦袋更是一陣暈眩,心口也覺得有些悶悶的難受。
她沒多想,支撐著身體走到一旁一棵不高的樹旁,用力的拽下一根樹枝,拖到洞口稍微的遮掩了下後,去林子裡找乾柴了。
這麼大片林子,不缺柴火。
很快,陸昭華就抱著一抱乾柴回來了,這些還不夠,不能支撐到天亮,陸昭華又找找了一些柴火回來後,人已經搖搖欲墜了。
她看著還在昏迷當中的皇帝,死死的咬住嘴唇,再一次走到活樹旁,用盡全力又拽下一段細枝。
好在這個樹比較脆,容易斷。
拖著細枝回到洞口稍微做了一些遮掩後,她沒勁的跌坐在皇帝的身邊,看到一旁的點心,陸昭華雖然嘴巴麻的一點感覺胃口也沒有,但還是命令自己吃了一塊,心想還要照顧陛下。
而後她就坐在被子上看著皇帝,漸漸的,眼皮越來越重。
不行,她不能倒下,她要生火。
現在也顧不得生火會吸引故人了,咬著牙點了火,守著最後一絲清明看看火越燒越旺,而她看著火苗的眼神卻越來越渙散。
陸昭華知道,她這是因為給韋沐吸毒所以不小心也中毒了。
“陛下……”陸昭華爬到皇帝身邊,牢牢的抓住他的手後就再也忍不住昏了過去。
晚上的山裡微涼,好在還有一床棉被抵寒。
韋沐是被一陣狼嚎聲叫醒的,他皺了皺眉,只覺得渾身沒勁。
等了會兒後,意識漸漸清明。
他聽到有什麼東西踩著樹葉嘩嘩的聲音。
心頭一凝,頓時坐起,剛要抬手,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是她,陸昭華。
此時,又是一陣狼嚎。
韋沐顧不得其它,四下一看,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凹形的山岰裡,後面是堅硬的山體,成半圓形,前面只擋了一些樹枝。
澗裡有火光,已經很微弱了,而外面,綠油油的光倒是有好幾對,那是狼的眼睛。
韋沐立刻起身走到火堆旁,將一旁的柴火添進去,狼怕火光,要不是洞裡的火沒熄滅,他們早就被狼吃掉了,好險。
隨著韋沐將柴火添了進去,慢慢的,本來微弱的火堆又慢慢的亮了起來。
韋沐又拿了一根稍微長點的棍子放在手上當武器。
感覺一時半會兒,那些狼還不敢進來,這才低頭看著陸昭華。她的臉色很差,臉蛋通紅,韋沐上前一摸,很燙。怎麼回事,她不是沒受傷嗎?
一轉頭,才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纏著東西,一看,自然認出來那是她的肚兜。
他中毒了,現在卻醒了,而本應該安然無恙的人,現在卻發著高燒。
韋沐再一次打量起陸昭華,最後看到她嘴角還有一點血絲沒擦乾淨。
她是為他吸出帶毒的血液,然後自己中毒了嗎?
韋沐心裡一軟,他知道,今天這事放在他後宮的那些女人身上,第一反應肯定是自己先跑。
這個傻子。
韋沐將被角折起一塊蓋在她身上,而後才看到地上其它的東西。
吃飽了才能有力氣。
韋沐吃了幾塊點心後,雖然還有些虛弱,但肚子裡有東西了感覺人都有精神了一些。
你睡吧,之前你守著朕,現在換朕守著你,以後都守著你。
就這麼守了半個時辰左右,睡在那的陸昭華忽然開始渾身打顫,嘴角隱隱還吐出一些白沬。
韋沐一看,急壞了,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拍打著她的臉蛋,喊著她的名字,“昭華,昭華,醒醒。”
陸昭華的身體還在抽搐著,她渾身都在用力,嘴裡無意識的喊一聲後又死死的咬住腮幫子,用力到整張臉都是緊繃著。
這樣不行,萬一等下她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會很危險的。
當下韋沐捏住她的下顎,卸掉了她的下巴,讓她上下顎無法合上。
而後走到火堆旁,又添加了一些柴火後,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信號彈。
他將信號彈的尾部擰開,露出長長的引線,而後放到火堆上點燃後,走到洞口,信號彈一飛沖天,只嚇得外面的幾隻狼蹦跳著後退了幾步。
信號彈一放出去,不管是故人還是援兵,都會知道他在這裡,但他不能等了。
他是胳膊上被劃傷重了毒,不是那種劇毒立刻要人命的。但既然是毒肯定都危險,陸昭華用嘴給他吸毒,自然中毒了,而且是吸到嘴裡的,中毒症狀跟他也不一祥。
就這麼等了半個多小時後,韋沐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他立刻握緊了手裡的木棍。
很多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韋沐松了一口氣,這撞擊的聲音一聽就是盔甲發出來的,是他的人來了。
“末將衛賢救駕來遲,望陛下贖罪。”
衛賢身後的人也跪倒一片。
聽到衛賢的聲音後,韋沐立刻道:“起來吧,外面什麼情況了?”
“亂臣賊子已經全部拿下,末將正帶人到處找陛下,發現信號立刻趕了過來。太后被驚動了,連夜從京城出發趕了過來。”
韋沐聞言,立刻道:“回宮。”說著丟下手裡的木棍,彎腰去抱陸昭華。但他胳膊受傷了,一用力後立刻悶哼了一聲。
衛賢見狀,立刻上前,“陛下,我來吧。”
韋沐給動,問:“有馬嗎?”
“有,就在外面。”
韋沐不再說話,抱著陸昭華快步走出去,而後在衛賢的幫助下才將陸昭華放到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將人摟在懷裡疾馳而去。
衛賢等人立刻跟上。
一行人剛跑出沒多遠,李德昌趕著馬車就過來了,看到韋沐後,立刻哭著道:“陛下,陛下……”
韋沐立刻問:“太醫可來了?”
“來了來了。”
“快傳太醫。”說著翻身下馬,抱著陸昭華進了馬車。
不一會兒,太醫來了,正要為韋沐問診的時候,韋沐開口道:“朕已經無礙,快幫她看看。她用嘴幫朕將毒吸了出來,朕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是她會打顫、發燒、還有口吐白沬,無意識的咬緊牙關。”說完,抬手將陸昭華的下巴合上。
陸昭華眉頭一皺,沒有醒。
太醫立刻給陸昭華把脈,而後道:“臣只有一些基本的解毒藥,這個姑娘中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必須立刻對症下藥。”
“那就先給她吃基礎解毒的,立刻回宮。”
“是。”太醫立刻掏出兩粒藥丸,韋沐捏住她的嘴巴迫使她張開嘴,等太醫將藥放進他嘴裡後,一個用力,合上。
“快馬加鞭,立刻回宮,太后那邊你去伺候著,務必保證太后安全。”
“是……”外面傳來李德昌的聲音。
一行人奔跑著回到皇宮,韋沐將人抱進甘泉宮,立刻召集所有太醫前來問診。
等幾個太醫看過後開出來的方子都差不多,韋沐看了一眼,“立刻照方子煎藥。”
“是。”
“陛下,您臉色也不好,微臣還是給您也看看吧。”段太醫道。
韋沐嗯了一聲,伸出了胳膊。
段太醫看了眼他胳膊上包紮傷口的東西後,有些不敢看,韋沐一把拽下,放進懷裡了。
段太醫這才仔細看他的傷口。
傷口因為塗抹了金瘡藥的緣故,早就不流血了,段太醫重新上藥包紮了。
還好,他本來就有內力,能護住心脈,又被陸昭華在關鍵時候將毒素吸了出來,此刻也就是五臟稍微受損了點,並無大礙。
段太醫又開了個藥方後下去煎藥了。
這個時候,太后也趕了回來,逕直來了甘泉宮,看到韋沐安然無恙後,眼眶一紅,“皇帝啊,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事,讓哀家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韋沐上前安撫了太后幾句,太后看到躺在那的陸昭華後,臉色一變,“你就是帶著這個女人去了西山別院?”
“是。”
太后臉一沉,立刻道,“來人啊,給哀家將這狐媚子拖出去打死。”太后身邊的掌事宮女看了皇帝一眼不敢動。
“母后息怒,這件事情跟她無關,是兒臣,兒臣利用她的身份才將幕後的那些人引了出來。而且,是她救了皇兒一命,今天又救了朕,要是沒她,朕說不得就見不到母后了。”
太后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她何時救了哀家的皇孫?”
“她就是上次救淵兒的那個小太監。”
太后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本是皇商之女,全家被那些許淮逼死了,那些人還要追殺她,她逼不得已才男扮女裝入宮做太監的,朕也是偶然之下得知的。
“所以你才帶著她去了西山,就是為了讓許淮他們找機會動手?”
“是,兒臣知道,只要握住了許淮逼死人的鐵證,朕就能一根藤拽起所有的歪瓜裂棗。不出朕所料,這些人得知朕帶著她去了西山,就立刻動手了。”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韋沐道。
母子倆說著話,完全沒注意到床上的人睫毛動了幾下,須臾後,一滴眼淚從眼尾滑落。
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所以帶她去西山別院,跟她恩愛纏綿。原來,自己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陸昭華默默的流了會兒眼淚,身子還沒恢復,心神又因為聽到韋沐的這番話,只覺得不想醒來,剛才聽到的都是她在作夢,現實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極度難過的陸昭華又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送走了太后,韋沐去後面沐浴後走到床沿看著她,繼而皺眉,伸手擦掉她眼角掛著的眼淚。
是太難受了嗎?所以就算是在昏睡中也很難過是嗎?
“來人,去催下,看藥什麼時候能好。”韋沐口氣有些急。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段太醫親自端著兩碗藥走了過來。
其中一碗是給韋沐的,還有一碗才是陸昭華的。
韋沐自己那碗只吹了吹後,幾大口就喝掉了。而陸昭華的,他放了會兒,等不燙了後,喝了一口,而後以嘴渡嘴,將他嘴裡的藥渡到了她的嘴裡。如此重複幾次才將藥完全喂下去。
“李德昌……”
“奴才在。”
“找人好生伺候著,要是醒了立刻告訴朕。”
“是。”
“那些人呃?”韋沐問。
“都關在天牢裡了。”
“朕去會會。”韋沐說完大步走出甘泉宮,李德昌帶著護衛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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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2:19
【第十章】
韋沐身邊的護衛在這此的襲擊中大部份都死了,只有幾個活著的現在也是重傷在床。
韋沐去了天牢,首先見的就是左君,這個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對他一點懷疑都沒有,而他是怎麼回報他的?
左君看到韋沐來了後立刻跪下,“罪臣左君,拜見陛下。”
韋沐看著他,髮絲淩亂,衣服上還有血跡,一身狼狽的樣子早就不是那個任何時候都是一絲不苟的左君了。
“朕自認待你不薄,你卻背叛朕?為何?”
左君以頭觸地,“罪臣最該萬死,謂陛下立刻賜死罪臣。”左君並不辯解,一心求死,這樣他爹犯的罪就由他一人頂下。
“想死?別急,朕會成全你的。”說完略過他的牢房往裡走。
下一個,是太師。
看到他,韋沐一點也不奇怪,而太師看到韋沐後,也不奇怪。
韋沐問都懶得問,直接跳過。
反倒是太師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韋沐,這件事情是我們幾個合夥做的,跟小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能牽連無辜。”
韋沐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太師道:“小主子?朕怎麼不知道,朕的大魏多了個小主子?”
太師瞪著他,“當年要不是你出賣太子,先皇能將太子囚禁?你能得到這個位置?”
韋沐冷笑一聲,“所以你們覺得太子謀篡皇位是更應該的,他被先帝關起來也是冤枉,所以想法設法的保住了他的血脈,想著東山再起?”
太師哽著脖子不說話,但那表情倒是認了。
“哼,你以為朕不知?本想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讓他的孩子做個富貴的閒散人留他一個血脈。結果你們為了你們的私心,硬是將一個無辜的孩子牽扯進來,你說你死了後還有什麼臉面見到朕的好哥哥,你們心裡認同的主子?”
太師嘴唇抖動著看著韋沐半天說不出來話。
韋沐不再搭理他,走到最後面的一個大牢裡,這裡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把門打開。”
一旁的小兵看了李德昌一眼,李德昌點頭。
小兵這才打開了門。
韋沐走了進去,裡面關著的是那個孩子,今天才十來歲。
看到有人進來,那孩子一臉緊張的看著韋沐。
韋沐也看著他。
這個孩子的眼睛很像他哥哥,還有嘴巴。
“你叫什麼名字?”
“魏源,大魏的魏,源頭的源。”孩子的聲音雖然發抖,倒也將話說完了。
魏源?大魏的源頭?好狂妄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源點點頭,“知道,你是大魏的皇帝,他們說要不是你出賣我爹,我爹不會死,我現在就是大魏的太子。”
“那你想做太子嗎?”
那孩子看著韋沐,許久後才搖搖頭,“我不喜歡,但是我娘逼著我去看那些我看不懂的書,還請了很多先生給我講帝王之道。我不想學,我只想在田野裡玩,看著那些綠油油的莊家,那些螞蚱,蜻蜓,蝴蝶,可好玩了。”
“那為何出現在這裡?”
魏源一聽,眼淚就啪啪往下掉,“我娘以死相逼……”
韋沐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到底是在撒謊還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須臾後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天牢。
第二天,聖旨下達,所有參與謀逆的人全部推出午門斬首,一個不留,直系親屬發配邊疆,永不得回京。
這一風波讓朝中的官員們心驚膽戰。
韋沐登基以來,這是第一次大開殺戒。這也給那些朝臣們一個信號,皇帝羽翼已豐,再不是當年被他們控制的新帝了。
處理完這件事情後,韋沐才回到甘泉宮,他昨兒個一晚上都沒睡。他在處理這些人的同時也在反思自己。
直到聖旨下達,他只覺得疲憊不堪,人人都想坐在這個高位上,殊不知,高處不勝寒。人心最是易變,也最難得。
想到甘泉宮裡的陸昭華,韋沐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在被那麼多人背叛後,幸好,他也得到了她的忠心守護。
韋沐回到甘泉宮,直接回到了寢室,看到陸昭華還在昏睡後招來伺候的人問怎麼還沒醒。
宮女說太醫來看過了,說毒素已經慢慢排出了,但為何不醒,太醫也不知道。
韋沐罵了句庸醫,就叫人下去了。
他走到床沿坐下,看著睡在那的陸昭華,倒是臉色比之前好了些,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也降下去了。
“怎麼還不醒來?”韋沐嘀咕了一句,這毒太醫也說了,不是霸道的毒,不然他們倆早就都沒命了。
一下子處理了那麼多的大臣,朝廷空出的官位多了很多,戶部侍郎都直接被殺了,所以戶部一邊戰戰兢兢,一邊忙得腳不沾地。
韋沐也跟著忙了,一來要肅清朝廷內的那些有二心的朝臣,一邊開恩科,廣納人才。
這一忙,又忙過了十日。
而這期間,陸昭華一直沒醒來。
韋沐急得不行,將所有的太醫都召喚了過來,今天一定要給個說法,再在這麼睡下去,沒病的人都要睡出病來了。
所有的太醫輪番上前檢查,但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脈搏跟內息都很平穩,體內的餘毒也都肅清了。
“那為何人遲遲不醒?”韋沐問。
眾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說話。
“朕要你們何用。”韋沐氣的右腳踹翻了一個凳子,“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再不把人弄醒,朕就將太醫院的太醫全部換掉。”
所以太醫跪下磕頭告饒。
韋沐哼了一聲,心頭的火氣更甚。
段太醫也在其中,他看了眼躺在那的人,半晌後才開口道:“陛下,微臣以為……”
段太醫對上韋沐犀利的眼神,忍不住哆嗦了下。
“說。”韋沐憋著火大聲道。
“姑娘只是單純在睡覺,她不願意醒來。”段太醫說完後立刻將身子不由的往同僚中縮了縮。
“這是什麼答案?”韋沐寒聲問。
“啟稟陛下,微臣以為,這是心病所致,並不是藥物能起效的。”
韋沐不作聲,看了眼段太醫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心病,她有什麼心病?
“可有什麼辦法將人弄醒。”韋沐看著段太醫問。
段太醫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了方法的話,可能會被陛下一頓揍,但挨揍跟掉腦袋之間……還是選擇挨揍吧。
“微臣可以施針刺中指的中衡穴……”後面的話段太醫看了韋沐一眼才看接著說,“十指連心,挺疼的……”
韋沐白了他一眼後轉頭看向還在熟睡的人,豐盈的雙頰早就癟了,臉色也有些差。
“紮。”韋沐一錘定音。
其它太醫都退了下去,屋子裡只有皇帝、段太醫還有李德昌。
韋沐脫掉鞋子上床,將陸昭華抱起來後自己坐在她身上,讓她靠在他身上。而後親自抓著她的手,看著段太醫道:“要是扎針還醒不來……”
段太醫一頭汗水,“微臣……微臣……”
“算了,快紮。”韋沐不耐煩的道。
段太醫拿出一根針,對著陸昭華的手指頭就紮了下去。
韋沐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一僵硬。
有反應了,有反應就好。
韋沐看了段太醫一眼,“繼續。”
段太醫點頭,手裡捏著那根針來回搓揉,針慢慢紮了進去。
段太醫又拿出一根,紮了她另外一隻手,這次,陸昭華的眉頭蹙了蹙,一副將醒未醒的狀態。
韋沐在她耳邊喊著,“昭華,昭華……”
陸昭華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她,她東張西望後看到遠處有個看不清臉的婦女,心裡第一直覺就是那是她娘。
“昭華,昭華……”
隨著這聲呼喊,那婦人的面目慢慢的清晰了起來,陸昭華眼睛一紅鼻頭一酸,大步朝那女人跑了過去,“娘,娘……”
“昭華……”
隨著陸昭華往前跑,她發現她跟她娘之間的距離一點都沒有縮短,“娘,你別走,別丟下昭華……”陸昭華哭著喊著。
“有人照顧昭華,昭華,快回去吧,別再犯傻了……”說完,那影子漸漸模糊,繼而一下子不見了。
“娘……娘,你不要走……”陸昭華大喊著。
韋沐一臉黑線的低頭將懷裡的人緊緊的攥住,隨著她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娘,仿佛不得到回應就不願意醒來似的。當下沉著臉道:“昭華,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娘了。”
聞言,段太醫看了韋沐一眼,迅速低頭又拿出一根針,對著大拇指的手指尖就紮了進去。
被韋沐抱在懷裡的陸昭華一顫,睫毛也隨著顫抖了起來,最後終於悠悠轉醒。
看到人終於醒了,韋沐面色終於緩解了幾分,他看了段太醫一眼,段太醫十分有眼色的給陸昭華把脈。
須臾後道:“陛下放心,姑娘已無大礙。”
韋沐給了他一個眼神,段太醫一言不發,將針收拾好後退了出去,李德昌也十分有眼力的退下去了。
走到門口,李德昌拉著段太醫問:“您覺得這位……”
段太醫想了想,“空置許久的中宮,或許就會有人了吧。”
李德昌目送段太醫走遠,入主中宮?這未免也太誇張了,挺多就是個寵妃,畢竟身份擺在那。
忽然,李德昌臉色一變,陛下的生母,也是個皇商之女……
李德昌嘶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驚世駭俗的秘密。
屋內,陸昭華醒來看了韋沐一眼,腦海裡迅速閃過那天不小心聽到的事情,一時間只覺得難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就撇開了視線。
這是個什麼情況?
韋沐將她的臉掰正,兩人視線對上後韋沐道:“看到朕安然無恙,你似乎……並不高興?”
陸昭華看著這張臉,要是沒聽到他跟太后的那番話,她一定驚喜的撲進他的懷裡好好的哭一場,可她聽到了,她自以為的喜歡不過是她有利用價值而已。
一顆放心錯付,她看到他應該有什麼表情?
陸昭華看著他開口,“陛下洪福齊天,得天神保佑,自然是安然無恙的。”
韋沐總覺得陸昭華有些奇怪,但她的話又沒有錯,也只是輕蹴了下眉峰,“昭華醒來,朕很開心。”說看將人往懷裡摟了摟,“你昏睡這段時間,朕心急如焚,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既然醒了,就好好養回來,這一身骨頭抱在懷裡,硌的慌。”
陸昭華心裡一痛,她很想質問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哪怕是一點點,可她又怕,怕聽到無情的話,連最後一點體面都沒了。
“還有,朕已經處決了許淮,還陸家一個公道了。我派人南下,找到了昔日的家僕,他們得知你還活著,都很歡心,你們家的宅子朕也還給你了,以後……”
“陛下……”陸昭華打斷他的話。
“嗯?”韋沐應聲。
“陛下,既然奴才家仇已經得報了,奴才想回鄉祭祖,告慰爹娘的在天之靈。”
韋沐想了下點頭,“也好,是朕的錯,是朕做得不夠好,才讓這種事情發生,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回去。”
“謝陛下。”
韋沐摸了摸她的頭髮,“你有恩於朕,不過是這點要求,朕自然答應。說,還有什麼別的要求,朕一併答應了你。”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陸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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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3 00:22:33
終章
陸昭華忍著心裡的痛道:“奴才……想去掉奴籍。”
“朕允了。”成了他的人後自然不是什麼奴才了。
“奴才想回家……”
“剛才不是答應了嗎?”韋沐看著她道。
“奴才說的是……留在家裡,這深宮,再也不想踏足了。”說完,眼角的一滴淚終究是沒忍住,沿著眼角流了下來。
韋沐一怔,看著她半天沒說話,須臾後才問:“為什麼?連你也棄朕而去?”
陸昭華不說話,只流淚。
韋沐心裡頓時就煩躁起來,他放開陸昭華,寒聲問:“給朕理由。”
“奴才就是想回去,守著爹娘。”只有離開京城,離開著深宮,她才能慢慢的忘記他。
韋沐深呼吸,想發火,但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樣子,又不忍心,“你可知道你已經是朕的人了,離開這裡,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嫁人。”
“那就不嫁,奴才就瞅著爹娘的墳過一輩子,死後就葬在爹娘一邊。”
一聽就是賭氣的話,韋沐自己想了想,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麼讓她生氣的話來,前後一想,還是沒想到。
“你的意思是寧願守寡一輩子也不願意嫁給朕?”韋沐問。
陸昭華一呆,剛要點頭就被皇帝阻止了,“朕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想清楚了再說。等你想明白了,朕再過來。”說完甩袖離去。
陸昭華看著他大步流星的離開,等沒人後才捂著臉哭出來。
韋沐離開後,叫來李德昌,讓他想法子去弄明白,陸昭華為何寧願回去也不願意跟在他身邊。
李德昌一愣,這是腦子被門擠了,這麼天大的恩寵她居然還往推?
“是。”
李德昌深得韋沐的信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當下從禦膳房端了一些瘦肉粥進了甘泉宮。
陸昭華還在哭,看到李德昌後,呐呐的喊了聲師傅。
“奴才可當不得。”李德昌端著託盤走到她面前,“看你哭成這樣,肯定是捨不得陛下,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救了皇子,又救了陛下,以後在這後宮,誰也不敢惹你,這般榮寵,作甚要往外推?”
陸昭華看著李德昌,這個師傅雖然也不好,但畢竟是她叫了一年多的師傅,平日也多有關照,當下便道:“是榮寵還是利用?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罷了。”
李德昌一聽,有門,當下又問:“放眼整個後宮,別說別人,就說當年的皇后娘娘,重病的時候陛下都沒讓她在甘泉宮睡了這麼久。還有德妃,連甘泉宮的偏殿都沒資格留宿,而你呢?這樣還不是恩寵是什麼?”
陸昭華聽了一怔,呆呆的看著李德昌。
“哎,當局者迷,陛下對你,那真的是頂好的了。”
“可他明明跟太后說,只是利用我去引壞人……”陸昭華話給沒說完,韋沐忽然沖了進來。
兩人嚇一跳,都看著他。
李德昌識相的退下去了。
看到皇帝,陸昭華有些不敢看他。
韋沐走上前,“抬起頭來。”
陸昭華只好抬頭。
“那日,朕跟母后的話你聽到了?”
須臾後陸昭華才嗯了一聲,嗯完後眼淚就啪啦啪啦往下掉,肩膀也一抽一抽的,整個人委屈得不行。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離開朕,是因為朕當時的話?”韋沐又問。
陸昭華還是嗯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被人抱了起來,她被迫站在床上。
“看著朕。”韋沐抱著她的腰身道。
陸昭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朕向你道歉,帶你去西山別院確實動機不純。”
看到陸昭華臉色一變,又要哭,韋沐立刻道:“但這個動機分兩部分,絕大部份是真想要你,想完整的擁有你,只有一小部份是用你來當引子。但朕都佈置好了,是在保證你的安全的前提下,昭華,朕心悅你,天地可鑒。”
陸昭華睜大眼睛看著皇帝,她這是被皇帝表白了嗎?
“但現在朕很生氣,因為你居然為了那些話就想要離開朕,朕很傷心、。”說著捂著胸口,一副難過至極的樣子。
“陛下……”陸昭華慌了,她腦子太笨了,居然都沒想到這層。是啊,陛下用她當誘餌,但從始至終都在保護她,就連最後關鍵的時候也叮囑她躲在馬車裡不許出來的,她怎麼就因為那句話就全盤否決了他呢。
“哼……”韋沐冷哼一聲,一副我很生氣很難過的樣子。
“陛下……”陸昭華真的慌神了。
“朕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內不養的白白胖胖的,朕就真的不原諒你了。”說完,韋沐離開了甘泉宮。
陸昭華看著他走出去後,捂著嘴哭了出來,結果沒哭兩聲又開始笑了起來。她真是笨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一個月後,一艘南下的商船上,船頭立著一個男子,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江風吹得他衣袂翻飛。
這時,從後面走來一女子,眉眼間盡是溫柔,她手裡拿著一件披風,“陛下,江風大,別著涼了。”
此人正是韋沐跟陸昭華。
韋沐自從登基之後就沒有去過江南,正好陸昭華要回鄉祭拜,索性就跟她一起出來走走。
韋沐握著她的手,“都說江南風光好,我以前就是在詩詞上看到那些詩人讚美江南,如今一見才知,詩詞道出的江南美景,遠不如親眼所見。”
“陛下喜歡就好。”
韋沐將人摟在懷裡,“此次祭祖後,可得跟我回去,嫁給朕,嗯?”
陸昭華紅著臉點點頭。
大魏慶和五年秋,大魏皇帝韋沐親臨江南,僅用半個月時間就錄清了江南官場的黑暗,所有的官員,殺頭的殺頭,提拔的提拔。官場動盪,百姓們卻拍手叫好,只呼陛下英明,大魏千秋萬代。
大魏慶和六年春,大魏皇帝韋沐正式迎娶第二任皇后,至此,空懸了五年之久的中宮,終於迎來新主人了。
芙蓉帳內,兩個光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女上男下,吟哦之聲不絕於耳。
半個時辰後,韋沐抱著她下床沐浴,等於沐浴過後,抱著她小聲道:“淵兒需要弟弟妹妹,我們多生幾個可好。”
陸昭華整個人都迷糊了,輕輕應了一聲好。
那乖巧的樣子讓韋沐又升起想要她的心,當下側身將她的腿抬起來。
陸昭華立刻反抗,“臣妾那裡那還疼著呢。”
“朕知道,就放進去,不動,保證不動。”事實證明,在男歡女愛上,皇帝的保證就是假的。
陸昭華被翻來覆去的吃了幾遍才明白了這個真理。
大魏慶和七年三月,皇后一舉誕下龍鳳胎,大魏皇帝高興得不行,立刻昭告天下身減稅三年,慶祝二皇子跟大公主的誕生。
慶和十四年,太子韋淵登基為帝,太上皇韋沐協同太后陸昭華去了江南別宮,過起了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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