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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家 -【如意夫】《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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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1 23:58:31
標題:
安家 -【如意夫】《全文完》
如意夫
作者:安家
正常版:
一隻萌呆忠犬男,在種瓜時救下了穿越而來的裝傻姑娘,然後開始種種田,談談戀愛,撒撒種子的溫馨日子。
猥瑣版:
女主:「人生一大美事,就是嫁個如意夫郎好吃肉。」
某苦逼臉:「但是我從來弄不清娘子什麼時候想吃什麼肉,好傷心。」
簡言之,就是吃肉和吃「肉」,傻傻分不清。
煽情版:愛情之美,美就美在溫暖人心。
堅持甜蜜圓滿風不動搖。本文架空,不考據。
1V1且HE,絕對不坑,否則自剁手腳以謝天下。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1 23:59:20
第1章 穿越
古越歌哼哧哼哧地掘著硬邦邦的土地,這地好久不翻,都攪不動了,累得他渾身冒汗,看著這荒涼的地段,不禁有些煩悶。但是他又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好幾隻喜鵲圍著他叫了好久,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好事發生呢?
他再一頭下去,卻彷彿聽到懸崖那邊傳來細微的喊救命聲,可是仔細一聽又沒了。而且那一排高聳的雲松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這種地方除了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來了,只當是自己聽錯了。可是,他又掘了一陣卻聽那聲音比剛剛更清晰了一些,是個女人的聲音,確實在喊救命,連忙扔了鋤頭跑過去。
安瑜可緊緊抓住懸在懸崖半腰上的一根粗籐蔓,但是它的根部土壤已經鬆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她往下一看,雖然離地也就十米高的樣子,但足以把她摔殘廢了,而且那地面不是鬆軟的泥土,而是堅硬的岩石。她只能期望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個人來救她。她可著嗓子就喊救命,那聲音從強勁到微弱,積蓄了一點力氣之後又加強一些,如此往復。
「姑娘?」好久,下面終於出現了一個聲音。
安瑜可只覺得天神降臨,她終於有救了:「救命啊……」
古越歌聽她有氣無力的叫聲,聽得出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看看左右,這裡也沒地方可供著力。他心一橫,躺到安瑜可正下方:「姑娘,你跳下來,就摔到我身上吧。」
「啊?」安瑜可眼睛再次丈量了這高度,「我不把你壓死,也會把你壓殘廢的。」
「我身子好,沒事的。」古越歌堅定地看向她,抬眼卻正好看到她皺巴巴的繡鞋,再往上就是白色的褻褲,然後好像衣裳裡的白色兩團也一直在那裡晃蕩。
「真的會把你……」安瑜可還想勸說他換種方式,只覺得上面一鬆,她已經做了自由落體運動,壓上了下面的肉墊子。
雖然有肉墊子墊著,可是安瑜可僅僅護住了她的腦袋還有半邊身子,她的左手砸在了一旁的尖石上,頓時血流不止。
「姑娘,你能不能起來一點。」古越歌忍住半邊身子的陣痛,道。
「我動不了。」安瑜可的胸正好對著他的腦袋,她也尷尬,可是她現在半邊身子跟撕裂了一般,疼得她不住地流眼淚。
古越歌聽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心一下子就軟了,只能伸手將她稍微挪開一些,然後自己從她身下爬出來。幸而她體重很輕,不然他還真的會被壓成肉餅。他坐在旁邊緩了緩半邊身子的疼痛,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就叫安瑜可:「姑娘?」
「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安瑜可趴在那大岩石上,臉揚起來,感覺好辛苦。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古越歌為難地看著她。
安瑜可很震驚,這話居然這麼正經地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使盡力氣偏過頭去看古越歌,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打扮竟與現代人全然不同。他上面穿了一件粗布無袖短襟,手臂的肌肉相對發達,而下/身穿的也是一條粗布短褲,健壯的小腿上沾了些泥巴。再向上看,標準的陽剛型帥哥臉,可是他紮著類似於漢朝書生似的的髮髻。
「姑娘?」古越歌看她盯著他一直不說話,這太不禮貌了。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外田村。」
「外田村是什麼地方?」
「就是你現在在的這個地方。」
安瑜可無語,繞回去了,而且這是一隻天然呆,可惜了那張俊秀的臉。
「姑娘,你不疼嗎?」古越歌指了指安瑜可的手臂,雖然血已經不再流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恐怖。
「疼。」安瑜可心想,都摔成這樣了,能不疼嗎?
「那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可不許說我非禮。」古越歌煞有介事地要求她保證。
安瑜可只好發誓保證不會說他非禮,真不知道這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即使崇尚柳下惠也不帶這樣的。
古越歌便背著她過了一片小樹林,將她放在溪邊的一塊小岩石上,又跑到他剛剛掘地的地方取了他自己擦汗的巾子來。
安瑜可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撐住身子,任由他捏了濕巾子給她擦洗傷口,雖然很疼,但是那一塊彷彿已經麻木了。她一邊想著她是怎麼從懸崖上摔下來的,為什麼摔下來,卻發現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古越歌看了看她的傷勢,跑到對面的山坡上開始尋找合適的藥草,找了好半晌也只找到了金銀花和另外幾樣普通的,跑回來嚼爛了給她敷上,扯了她的裙擺幾縷布條給她扎上。
「還有哪裡疼嗎?」古越歌看手臂上處理好了,問道。
「右腿很疼,左腿小腿疼。」安瑜可老實回答道。
古越歌為難了:看了姑娘身子是要負責的,手臂還好說,可是大腿。如今的他負責不起,還會害了姑娘一輩子。
安瑜可看他皺著眉不知道在為難什麼,低下頭看水中的自己,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雖然臉上沾滿了泥土,可是看得出來這張臉不是她的。彎彎兩道柳葉眉,翹挺可愛小鼻子,櫻桃小嘴不點紅,這張臉確定不是她的。頭上還斜插了一枚金簪,上面綴著亮閃閃的珍珠。而且她身上穿著一身古代的錦服,這錦服一看就知道非大戶人家穿不起。
她再看看那呆愣的男子,環顧一圈,這環境,山清水秀空氣清新,難道她穿越了?
這發現讓她興奮得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可是有什麼好興奮的。她搞不清眼前的狀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懸崖上掉下來的,而且這個地方看起來雞不生蛋鳥不拉屎,只有一隻呆愣的男人。
「姑娘,你怎麼了?」古越歌看她愁眉苦臉的,小心翼翼問道。
「這是什麼朝代?」
「姑娘不知道?」古越歌縱然詫異,但還是告訴她了,「這裡是晉平,懸崖下是外田村,懸崖上是馬藍關。」
「哦。」安瑜可表示她一頭霧水:一個不存在的時空?什麼晉平,什麼外田村,什麼馬藍關。
「姑娘,你怎麼會從上面摔下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安瑜可只能開始裝傻,但事實上她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哎呀,姑娘的手心都被籐蔓給刮破了。」古越歌驚道,連忙就著清水給她洗了,又上了藥草。
「可是我大腿疼。」安瑜可看著被包成粽子的兩隻手掌。
古越歌極其為難,可是看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只能以商量的語氣問她:「那我給你上藥,但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也不許說出去。」
「好。」安瑜可心想這男子是生怕她纏上他讓他負責?雖然他長得不賴,可是她是那種人嗎?她想要揶揄他兩句,卻被大腿上的痛感給刺激得說不出話來,低頭一瞧,雖然沒有血流如注,卻刮了好幾道口子,旁邊也淤青了一大片。
古越歌摸著她白皙的大腿,雖然有些青紫,但是手感真好。等到他發現自己在想什麼時,羞得紅了臉,不禁以自己有這想法為恥。
安瑜可盯著他微紅的側臉:這個男人好純情,真是稀有動物。比她以前碰到的男人可好多了,她忽而詫異為什麼說以前碰到的男人?她想再深究,只覺得腦子一陣抽痛,好像還是想不起來什麼,而且一想就痛得厲害。
等到古越歌給她處理完畢,已經是午時了。
「姑娘,你家在哪裡?」古越歌看她因為肚子在唱空城計而羞愧不已,問道。
「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家在哪裡。」安瑜可乾脆一次說全了,露出傷心無助的模樣來。
古越歌一看她這樣心就軟了:「我家裡還有位老婆婆,姑娘若不嫌棄,可以到我家去歇幾天。」
「如此,那就多謝公子了。」安瑜可臉上哭著,心裡卻樂了:雖然弄不清狀況,但是好歹吃住問題解決了。
古越歌站起身來示意她跟著他回家,卻發現她坐在那裡一直沒動,才反應過來她腿上都受傷了:「我背你回去?」
「嗯。」
古越歌蹲下,安瑜可伸出尚且沒問題的左手攀住他的肩膀。古越歌本來很彆扭,但是他發現他那彆扭樣根本背不了她,便大了膽子伸長手臂向後抱住了她。
安瑜可趴在他背上,看著眼前的土路漸漸變寬,路旁的溪流也變得湍急起來。現在似乎正是春天,因為山腳下那邊的迎春花開得正燦爛,還有杜鵑也揚起了美麗的笑臉。她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穿越的,可是頭好痛,那便不想了,如今就走一步算一步。環境艱苦沒事,風景好就行,就當是來旅遊了。只是她沒想到,她這旅遊便是一輩子,再也回不去了。
古越歌覺得身上的女子輕飄飄的,胸前的兩團柔軟蹭得他不禁冒出了某種邪惡的念頭。他搖搖腦袋,把那想法甩掉,不可褻瀆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古,叫越歌。」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1 23:59:41
第2章 擦臉
「古越有歌,詩歌聲律,感人肺腑,動人心魄。」安瑜可念道。
「你知道?」古越歌詫異道。
「這真是這名字的來由?」安瑜可暗自好笑,但是看他耳根都紅了便不笑了。
「這名字是我爹取的,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哪一首古越歌感動了他。」古越歌有些傷感。
安瑜可聽了,默默無語,她之前選修過一段時間的古代詩歌課程,所以知道一些。而且古越的歌大多傷感,看來他爹取這個名字時並沒有多大的歡喜。但是這種名字一般不是書香世家才找得出的典故嗎?看他穿的,該是個農戶,而且他說家裡只有個婆婆,難道是家道中落,流落到此?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敢問姑娘閨名?」
「哦。」安瑜可正想說自己真名呢,可想起來她並不知道這副身子叫什麼名字,萬一家人找過來那她豈不是穿幫了?那還是裝傻到底吧,她的語氣裡帶了點淡淡的憂傷和苦痛:「我不記得了。」
古越歌點點頭,想起來她剛剛其實說過她不記得了的,許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到腦袋了。看她的打扮應該是大戶人家的閨女,以後一定會有人來尋她的,那便先收留了她等她家人來吧。
安瑜可被他背著過了一條山嶺,趟過一條小溪,穿過一片松葉林,眼前便出現一間半舊不新的木屋子,院子裡坐著一位老太太,眼睛裡眼白居多,只有中間一點黑色,盯著前方的土地,手上不停地剝著上一季的黃豆莢。她旁邊圍著幾隻雞和鴨,不時地從碗裡啄了豆子吃,還有一隻黑色的小狗在那裡一直搖尾巴。
那小黑狗看到古越歌回來,屁顛屁顛地就迎了上來,看到他背上的安瑜可,不怎麼友善地吠了幾聲。
「你回來了。」那婆婆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古越歌和安瑜可,沒有焦距。
「婆婆的眼睛?」安瑜可疑惑問道。
「婆婆看不見。」古越歌將她放在院中的另一張矮凳上,安瑜可不小心抽到大腿,痛得齜牙咧嘴。
「你怎麼帶了位姑娘回來?」婆婆歪著腦袋,尖著耳朵道。
「她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幸好有籐蔓扯著,不然可就殞命了。不過現下她手腳受傷很不方便,又不記得自己是誰,怪可憐的,我就把她帶回來了。婆婆就好心讓她住下吧。」
那婆子擰著眉思考了一下:「這仗剛打完,過段時間官府就會來查戶帖了,姑娘這來歷不明不白的,只怕到時候不好辦。」
「婆婆,你原本不是還存著如意妹妹的戶帖沒有銷掉嘛,這不拿出來用用不就好了?」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用求助的眼神望著他,小心肝瞬間就被化成了水,這姑娘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水靈誘人。
婆子沉思半晌,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安瑜可跟前:「讓我摸摸你的臉。」
古越歌忙牽過她的手放到安瑜可臉側。
婆子摸了摸:「倒是福相,比我那苦命的外孫女好多了。姑娘,你既然忘了自己是誰,那便頂了如意的名兒吧。」
「多謝婆婆。」安瑜可盡量溫順乖巧地答道。
「丈夫姓姜,我姓陳,以前家中尚好時一般人叫我姜陳氏,家道中落後我便流落到了此地,我們這兒是外田村的最裡邊,平時來的人不多,到了農忙時節門口才會有幾個人經過偶爾來討口水喝,他們一般叫我陳婆婆。老婆子唯一的外孫女兩年前外出去鎮上買毛線,就再也沒回來,那段日子不平靜,只怕是遭了賊人的毒手。」
「婆婆,戶帖取來了。」古越歌剛剛進屋搜了好半晌,捧出一個暗黃色的本子來,邊角都皺了。
「嗯。」陳婆婆接過戶帖,撫平皺了的邊角,遞給安瑜可,「你看看。」
安瑜可接過看了看,她原以為她會看不懂的,可是上面的文字就是中國古代的繁體字,雖然有些字不好認,但是根據前後意思可以推出來。
「你爹姓劉,你娘姓姜,你的名字叫劉如意,今年十四歲,是正月十五出生的,出生在東都城外的齊福鎮,你本還有個弟弟,可是小時候和爹娘一起遭了歹人陷害死了。從你六歲起就跟著外婆,直到五年前跟著外婆到這兒。可是兩年前你外出買毛線出了意外,一個好心人留你在家養病,直到最近好了才回來,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安瑜可點點頭,這叫劉如意的姑娘還真是跟歷史上的那位戚夫人和劉邦之子一樣的命運坎坷。
「婆婆,那留她養病的人是誰?」古越歌道,這話可有漏洞。
「便說是吳尚村的一位聾老太吧,她寡居,和人接觸不多,和外田村隔了好幾個鎮,這邊的人不知道。我對她卻有幾分瞭解。而且前陣子過世了,如意也好編話。」陳婆婆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如意,去洗把臉吧,臉上沾了泥不難受嗎?」
她不說沒感覺,她一說安瑜可就伸手蹭了蹭,果然蹭下一片泥來,包著粽子手的粉紅布條上沾了灰黑的泥,顯得難看之極。
古越歌瞧她那一臉髒樣,剛剛在溪邊也忘了給她擦洗,便就著院子裡的大水缸打了水捏了濕巾子給她擦臉。泥塊擦乾淨後,她的眉眼更加清晰,皮膚白嫩,嘴唇殷紅,只或許是因為驚嚇,臉頰的血色略淺。但是那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有時候像是在看你,有時候又不像是在看你,充滿了說不出的情意。
「我的臉都要被擦蛻皮了,還沒擦乾淨嗎?」安瑜可看到他眼中的驚艷之光,越發確信這張臉長得很漂亮。
古越歌尷尬地停住了不住擦臉的手,卻誇讚道。「你長得比如意妹妹還俏麗可人。」
安瑜可縱然臉皮不薄,此刻被毫不掩飾地誇讚也羞紅了臉。
「越歌,記住,以後她就是如意。」陳婆婆留下這麼一句話摸索著進屋去了。
「越歌,你好似並不是她的孫兒或者是外孫。」安瑜可道,他們並不親厚,相反還有些疏離。
「嗯,陳婆婆的丈夫以前是我爹的幕僚,只是後來我爹癱瘓中風了,他就遭排擠離開了。」
「那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爹中風了,家裡是大哥管事,我是七姨娘生的,只不過是個庶子,他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我趕出來。然後我就流浪到了這兒,碰上陳婆婆,就留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安瑜可雖不知道這是怎樣一個時空,這封建禮制卻是和中國古代一樣的嚴苛。而且嫡庶等級分明,嫡子隨便就可以找個理由把庶子趕出去。
「你不必可憐我,我如今這樣雖然生活不如古家富貴,但心裡卻原來那樣舒坦得多。」古越歌的臉上帶著些不願被同情的倔強。
安瑜可搖搖頭:「我不是可憐你,我只是有些感慨。而且在那種表面是人,背地裡會吃人的地方還不如自己在外自力更生,起碼心中坦蕩無憂。」
「你真這麼想?」古越歌問,眼中帶著些期盼。
「是。」
「很難得終於碰上一個並不在乎我身份的人,謝謝你。」
「你何必謝我,我還沒謝你救命之恩呢。」安瑜可看著他把水盆裡的髒水倒掉,語氣裡帶著愉悅,希望能把這氣氛緩和一下。
「不用謝我了。」古越歌忽而壓低聲音道,「陳婆婆很疼她的外孫女,如今有你在,她的心情會好些。你只當自己是真的如意,幫我好好照顧她就好了。」
「嗯,好。」安瑜可點頭。
「越歌,進來幫我燒火煮飯了。」
「是。」古越歌對著她笑笑進屋去。
安瑜可則坐在院子裡觀察著四周,吹著春天的風,聞著空氣裡甜甜的花香。
木屋後面是一片杉木林,長得又高又濃密。
木屋右側是個土坡,坡上種著香蔥和幾樣小菜,毛豆已經冒出了嫩綠色的雙丫葉子,土坡邊緣架著黃瓜籐,小黃花向她展著小臉,翠葉深處已經有小黃瓜偶爾趁著微風出來跟她打個照面。
木屋左側則是一處石台,上面曬著幾樣乾菜,篩子裡散著紅紅綠綠的辣椒,有些已經曬得乾癟。
「如意,吃飯了!」陳婆婆在裡面很自然地叫道。
「知道了外婆。」安瑜可聽她那飽含深情的叫喚,自己也深受感染,一聲外婆叫得比什麼都順溜。
安瑜可想站起來,可是右腿疼得慌,冷汗直流。
古越歌聽她輕輕地抽氣,連忙出來:「我扶你。」
安瑜可便倚在他身上進了屋,陳婆婆已經坐在桌旁給她盛了飯,臉上帶著和藹慈祥的微笑:「如意,來吃。」
「是。」安瑜可坐下,伸出自己的雙手,卻發現她根本吃不了飯。
「如意怎麼不吃?」陳婆婆一直側著耳朵注意她的動靜。
「我,我餵你吧。」古越歌看陳婆婆眼睛看不見不方便,只好略為害羞地提議。
「嗯。」安瑜可此刻除了點頭還能幹嘛?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1 23:59:53
第3章 迷人
古越歌便端起了飯碗,開始餵她吃飯。因為對面的是個剛認識的姑娘,又是個漂亮的姑娘,他彆扭得紅了耳根。但是餵吃飯這差事還算很美,因為她那雙大眼睛一直盯著他,帶著笑,帶著感激,帶著少女特有的風情,讓他很是受用。
安瑜可嚼著口中的米飯,不是很細膩,但是別有一番甜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鍋巴味,很香。
「別光嚼飯,吃菜。」古越歌給她夾了一筷子黃瓜炒蛋。
「這黃瓜好甜。」
「是嗎?」陳婆婆聽她吃得香甜,笑得皺紋裡都是幸福。
安瑜可就著他喂的飯吃了好幾口黃瓜,真的異常香甜:難道是因為這裡純天然無污染的緣故?或許吧。
「別光吃黃瓜,這裡還有酸菜筍片。」
「嗯,筍片也好吃。」安瑜可發現好像很久沒吃到這麼純鄉村風味的飯菜了,吃得特別香。
「飽了嗎?沒飽我再去給你盛一碗。」古越歌說著替她擦掉嘴邊的飯粒,手指觸到她的嘴唇他才發現自己逾越了,連忙收回來。
安瑜可沒注意到他的尷尬,只是看到他那碗飯都涼了,忙點頭:「我吃飽了,你趕緊吃吧,你的飯都涼了。」
「沒事,倒點菜湯就好了。」古越歌說著到灶台邊舀了小半碗湯澆上去,呼哧胡扯地吃得特別香。
安瑜可則有些不好意思,他餵她吃了飯菜,結果他自己卻只澆了半碗酸菜湯就吃下去了。她看古越歌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來,整個頭都幾乎埋到了碗裡,便錯開眼神開始觀察屋裡。這木屋好似有四間小房間,前邊靠左的是廚房,後面三間皆垂著布簾,其中兩間肯定是他們的臥房,另一間就不知道了。
他們吃飯的地方是一般人家用來當做大堂的,中間擺一張八仙桌,周圍擺放著幾張矮几子,還有兩張竹躺椅。靠牆的几子上面放滿了各色乾菜,牆上還掛著去年的玉米棒子,還有大蒜。大堂靠右側的牆角處立著一個櫃子,上面的紅漆都已經掉光了,看起來已經用了很久。
「如意,聽說你手上腳上都掛傷了,來,外婆給你找些化瘀傷的藥。」陳婆婆進她自己房間搗鼓了一會兒,拿出幾個白色小瓶子。
安瑜可連忙接過來:「嗯。」
古越歌在那邊洗碗,偷偷地瞄瞄她的側臉,似乎對於擦藥有些為難,早上那金銀花的汁液都疼得她直叫喚,待會兒那些藥力更猛,只怕會哭出來。
等古越歌洗完了碗筷,剛剛放在另一個鍋裡燒的熱水也好了,試好了溫度倒了兩大桶提到陳婆婆的房間裡,對安瑜可道:「如意,你先把身子擦洗一下,這裡有一些如意妹妹以前穿過的衣裳,正好把你身上破爛的髒衣裳給換了。」
「好。」安瑜可扶著他的手臂進了陳婆婆房間,看他出去,坐在凳子上開始艱難地脫衣裳擦身子。脫了衣裳,她發現這副身體絕對是個大戶小姐,這皮膚水嫩水嫩的,細膩如絲,若不是上面有些傷痕,稱之為瓷娃娃也不為過。只可惜現在是裂了幾道縫的瓷娃娃,她發誓要把這些疤痕都養好了,不然留著以後多難看。
她拆掉手上的布條,用手指捏著濕布巾子擦身體,最後又把手上的藥草也給洗去了。
她擦完身子,開始看小瓷瓶上的標注,有化瘀的,有擦外傷的,還有祛疤的!陳婆婆雖然家道沒落,但終究曾經飛黃騰達過,還留了些好東西。
她便上了擦外傷和化瘀的藥膏,那藥膏涼涼的很是刺激皮膚,涼得她不由自主地冒眼淚。等上完藥,她抹了眼淚,開始穿衣裳,這衣裳稍微有點緊。也是,如意十二歲時候的衣裳,是該緊的,這麼說來若是如意長到這時候定然比她健壯。陳婆婆也真是思念外孫女,這些衣裳都沒扔,因為她看到角落裡的箱子裡還有大半箱,全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穿的襦裙。
她這一身是最漂亮的,上面是中袖的鵝黃色褂子,前面是繡工精美的花扣連襟,下面則是水綠色的長裙,這時候她要是能站起來轉一圈那肯定無風自舞。
「如意,洗好了?」古越歌聽著裡面沒聲響了,走到簾子外問道。
「嗯,好了。」安瑜可趕忙收起她那「孤芳自賞」的姿勢,甜甜應道。
古越歌掀了簾子進來,安瑜可正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身上的水綠色花紋,窗欞外的陽光洩露進來,灑在她的鵝黃色短褂上,映得她髮絲都是亮晶晶的,像極了春光下的迎春花,帶著些微的嬌羞可又給人很明媚的感覺。
「水,可以提出去了。」安瑜可心想是她長得太漂亮了嗎?每次都能把他給迷呆了,竊笑。
古越歌經她提醒,回過神來,尷尬地撓了撓頭,提著水桶出去了。
安瑜可因為腳上動彈不得,便只能無聊地坐在房中。陳婆婆房裡還掛了幾幅字畫,其中有一幅是一對中年男女,坐在銀杏樹下品茶,他們右側有一大簇的牡丹花,旁邊蝴蝶飛舞。這畫傳神得幾乎能讓她聞到那花香,但更多的是夫妻間的相濡以沫,這該是陳婆婆年輕的時候,可惜外公早死,不然她現在一定兒孫滿堂,在幸福地安度晚年。
「如意,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我扶你過去。」古越歌過來叫她。
安瑜可點頭。
「那房間本是如意住的,她走了之後便做了儲物間,現在還有些霉味,等明天我去挖些花草來放著便好了。」
「好。」安瑜可搭著他進了她自己的房間,一張木床掛著粉紅色的幔帳,床單一看就是新的,上面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那邊的窗戶開著,正好能看到午後的杉樹林,林子裡各色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絢爛奪目。林子裡冒出了許多蕨菜頭,她想著過幾天就可以摘來炒了吃。
「你腿腳不能動,不如就躺床上休息吧。」
「好。」安瑜可聽他的話便坐到了床邊,挪到床的裡側,伸手取了薄被出來蓋在腿上。
古越歌想了想又道:「我下午要出去種地,婆婆也喜歡坐在門外剝豆子,你若煩悶,我去拿幾本書給你看看。我看你剛才能認得戶帖,該是能認字的吧?」
「嗯。」
古越歌笑笑,轉身回屋去取了書來:「這裡有幾本詩詞,有《女戒》,還有幾本講晉平高祖打天下的故事書,你儘管挑著看。」
「好,謝謝。」安瑜可接過,決定先看高祖打天下。
「你不必謝我,你現在可是我的如意妹妹。」古越歌憨憨一笑,忽而覺得這話有些過,摸了摸鼻子,「我去種地了,晚上回來給你炒樣新鮮小菜。」
「好。」安瑜可笑看著他出去,他人真好,就是稍微直了一點,但是性子又有些靦腆。可她又想起來,有些男人就是悶騷型的,表面上看不出來,可不能這麼早就讓人的表象給騙了,得多觀察一段時間。
下午的時光很是悠閒,婆婆在外面剝豆子,她在屋裡看書,偶爾回頭看看窗外的杉樹林。春風吹過,整個林子都沙沙地抖動,動和靜的搭配分外和諧。
「婆婆,如意,我回來了!」古越歌似是很高興,大老遠地叫起來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安瑜可聽陳婆婆好奇問道。
「我剛剛想去採些蘑菇來,結果看到一隻山雉,那山雉傻傻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我就拎回來了。」古越歌揚起手,「你看。」
「嗯,這山雉是呆了點,怕是肚子裡吃了什麼東西。」陳婆婆自是看不到,但是聽他描述就知道了,「反正山雉這樣也活不了了,就剖開了,然後把腹內的五臟都扔了,光吃雞肉就行。」
「好勒,我去燒熱水殺雞。」古越歌高興地將山雉拎過去先塞進了雞窩,院子裡的雞瞧著有雞佔了自己的窩,都圍過去,可立馬就被古越歌趕開了去。
安瑜可就在房內看著高祖打敗前朝司馬將軍,一邊聽著外面乒乒乓乓燒火聲,過了一會兒又是磨刀聲。她心裡還想著只聽說過守株待兔,那是一隻兔子撞到木樁上了,他這卻是撿了一隻呆山雉回來,以後可別天天都那裡等呆子山雉了,暗笑。
等安瑜可看了一半,外面就飄進了山雉熟了的香味。
「婆婆,當歸放哪裡了?」古越歌高聲問。
「在櫃子右邊的格子裡。」
「嗯。」
「枸杞呢?」
「在下面中間的格子裡。」
安瑜可聽這樣子,他是要把山雉燉了吃。
「婆婆,如意,山雉燉著了。我還留了一部分炒了吃,晚上再炒個酸菜筍絲,蒸一碗鹹蛋羹可好?」
「好,隨你。」陳婆婆顯然是因為晚上有肉吃而高興的,呵呵直笑。
「如意?」古越歌聽安瑜可沒答他話,又叫了一聲。
「都隨你。」安瑜可揚起聲音答,炒山雉才是真的香,她已經在流口水了。
「吃晚飯了。」古越歌先去外面請了陳婆婆進來,又進安瑜可的屋將她扶出來。
安瑜可盯著那山雉肉眼睛直發亮,幸好中午洗完之後手上的布條少包了幾層,現在她正好能捏筷子夾肉,興奮。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0:05
第4章 安撫
山雉肉本就鮮美,加了辣椒炒上,更是香得讓人直流口水,晚飯吃得比中午更開心。
入夜,安瑜可躺在硬板床上,聽著外面的蟲鳴鳥叫,這第一天過得好舒心。雖然眼前一切皆迷茫,腦子也一想以前的事情就痛,但是心裡似乎很平靜。
她這麼想著,心裡美滋滋的,卻忽而好像聽到外面風吹開了門的聲音,吱吱呀呀的很是鬧人。古越歌和陳婆婆似乎沒有知覺,她便掀了簾子出去,走到門口卻發現一個小女孩正沿著小路去,一邊走一邊哭。
「小妹妹,小妹妹。」安瑜可看著天色都已經暗了,她卻還往山裡走,著急地連忙跟上去,萬一被野獸叼走就不好了。
她手腳不便,只跟過了一個山坳,那小女孩就沒了人影,她在原地看了看,她怎麼過了個山坳就到下午的懸崖邊來了?她抬起頭,懸崖和那邊的山之間竟然有輛纜車在開動,忽而那纜車抖了一下中間的纜繩斷開了,纜車便跟著纜繩的一端向懸崖砸過來。
她驚呆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緊緊地抓在了纜車邊緣,可是單根纜繩根本就承受不住纜車的重量,她趁纜車要掉下去的剎那握住了纜繩,整個人跟著向懸崖蕩去。她一看這趨勢,臉砸到懸崖上不爛掉才怪,她嚇得閉了眼睛尖叫起來。
「如意,如意!」
安瑜可聽到耳邊古越歌著急的聲音,一睜眼才發現她還躺在木屋的床上,她只是做了個夢。
「如意夢魘了?」陳婆婆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安瑜可想起剛剛那可怕的夢境,整個人就埋在古越歌懷裡開始哭:「嚇死我了,我剛剛夢到我撞到懸崖上死了。」
「沒事,只是個夢。」古越歌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她,「沒事了,如意。」
「我夢見我死了,嗚嗚……」安瑜可還是越哭越傷心,夢中的那種恐懼和無助使她脆弱得一塌糊塗。
「那你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來?」陳婆婆著急問道。
安瑜可按了按太陽穴,趴在古越歌懷裡搖搖頭,眼中水光瀲灩。
陳婆婆聽了,反倒鬆了口氣,她可不想這好不容易撿來的外孫女就離開了:「越歌,你好好陪她一會兒,我去拿點壓驚的藥給她吃。」
「是。」古越歌這臂彎裡溫香軟玉在懷,她又貼他貼得緊,不免有些心神蕩漾,輕輕摸摸著她的髮絲,「安心地坐一會兒,待會兒吃了壓驚藥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安瑜可卻搖搖頭:「我不要睡。」
「好,不睡。」
「來,如意,把這藥吃了,吃完休息會兒就好了。」陳婆婆摸索過來遞給她一小包藥丸子。
古越歌便放開她去外面端了水來讓她就著喝下,看她好了一些便要回去,沒想到安瑜可拉住了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懇求道:「別走。」
「我……」古越歌心想他一個大男人待在姑娘的房裡可不合禮數,剛剛是事情緊急忘了沒辦法,現在這事他可不能幹。
「越歌,你就陪她一晚吧,坐在桌邊看著她。」陳婆婆聽著如意那軟綿綿的聲音哪裡還有抵抗力,什麼禮數全都一邊去。她吩咐古越歌好好照看,自己便回屋去了。
安瑜可還在回想剛剛的情節,她為什麼會去坐纜車,纜繩怎麼會突然斷掉呢?她掉下來了,那其他人呢?她剛剛隱隱約約覺得纜車裡是還有其他人的,她是被推出來的。車裡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推她?
古越歌便坐在桌邊,看著安瑜可抱著雙膝呆呆地望著被套上的百花圖:「如意?」
「嗯?」
「你做了什麼噩夢這麼嚇人?」
「我只夢見自己死了,撞在懸崖上死了。」安瑜可沒有想清楚其他的事情,便不與他細說了,反正說了他也不懂。
古越歌聽她語氣悶悶的,語調平平的,心裡未免難受。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安瑜可抬起頭望向她。
古越歌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她眼裡映著桌上火燭的光,水光和火光交織,那眼底的情意說不出得矛盾,點點頭:「那便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安瑜可輕輕應了一聲,繼續盯著百花圖,直到天明。
天亮後,古越歌就上了山,安瑜可則坐在院子裡看著太陽從山的那邊升起,灑下萬道金光。雞鴨在地上競相追逐著,那條叫小太狼的狗在地上一直追著自己的尾巴轉。
安瑜可心想這不是小貓才喜歡幹的事情嗎,沒想到這小狗會這般。她一笑就惹得全身都動起來,不小心碰到大腿上的傷,直抽氣。
「如意,腿上的傷怎麼樣了?」陳婆婆問道。
「好多了。」安瑜可趕緊收住聲音,答得盡量讓她安心。
「我看是不好,等越歌回來,我讓他帶你去鎮上看看。」
「不用了,外婆的藥很好,馬上就會好的。」安瑜可心知家中條件並不寬裕,讓她去鎮上看傷肯定得花不少錢,還是等這傷慢慢好吧。
「女孩子身上要是有傷可不好,將來怎麼嫁人。」
「外婆,我不要嫁人。」安瑜可心想肯定是老天讓她來這旅遊一遭,她還想著回去呢,哪能在這兒嫁人了。
「女孩子家怎麼能不嫁人。」陳婆婆虎起臉來。
「婆婆,如意,我回來了!」古越歌高興地從那邊山坡上跑過來,「如意,你看這些花。」
「百合花?」安瑜可取過一束來放到鼻端。
「你晚上睡得不安穩,放些百合花在屋裡,可以寧神靜氣。而且百合花還可以入藥熬粥,給你吃上幾天,你身子也好些。」古越歌說著,從院子的角落裡掏出一個許久不用的瓦罐,洗乾淨了將花插上,送到她屋裡去了。
餘下的看著花瓣有破損的,古越歌就將它們一瓣一瓣摘下來洗乾淨用水泡著,準備待會兒煮百合粥。
安瑜可心裡想起昨夜夢中的場景,還心有餘悸,可現在看著陳婆婆和古越歌這麼關心她,心裡又暖暖的。
中午,古越歌煮了綠豆百合粥,就著昨晚上頓的山雉補湯,三個人吃得樂呵不已。
吃到一半,陳婆婆道:「越歌,下午地裡的活也別幹了,驚蟄也剛過,反正離春種還有些日子,你下午就歇歇帶如意去鎮上看看。她這腿腳可得快些好才行,等天氣熱起來萬一發了炎症可不好。」
「是,婆婆。」古越歌點頭。
安瑜可本想拒絕,可她瞧著陳婆婆那一本正經樣,她是真把她當成了外孫女,也不忍她擔心,就還是去吧。她想著等她腿腳好了幫家裡做些事,富足不敢說,讓家裡寬裕一些還是可以的。
吃過飯後,古越歌便用板車拉了她去鎮上的同仁堂。
同仁堂是鎮上的大藥鋪,裡面還有藥女坐診,這樣碰上女患者有什麼內裡皮膚需要查看的就可以讓藥女來,男大夫就不必尷尬,也好保得女子名聲。
安瑜可坐在藥堂後的小診室裡,一會兒便來了一個穿著白色套服的藥女,她這樣倒是跟白衣天使很像,她心裡暗想。
那藥女看她笑意淺淺,也笑道:「瞧你這副模樣,並沒有古哥哥說得那般嚴重罷,還能笑得這麼甜。」
「你們很熟?」安瑜可問道,她叫他古哥哥。
「嗯,一次我被兩個地痞流氓給欺負了,是他幫的我,後來我們就認識了。」藥女一邊說著示意她挪到寬敞的榻上,一邊掀了裙子給她看傷勢,卻擰了眉,「還真挺嚴重,難怪古哥哥那麼擔心。」
「很嚴重?」安瑜可也緊張了。
「嗯,你們真該剛受傷的時候就過來的,雖然你上過化瘀的藥,但是上得不對,又拖了一天,腿上的淤血只怕積得更厚了。」藥女說著便往外去,「我去取水來給你把這些藥擦了。」
「姑娘。」安瑜可卻叫住她。
「我姓方,名霽雅,你可以叫我雅雅。」方霽雅轉過頭笑,她這姑娘是叫得生分了一些。
「你可別讓越歌知道。」安瑜可皺著眉懇求道,他要知道了,以他實誠的性格肯定會立馬告訴陳婆婆的,還是別累她擔心了。
方霽雅剛開始還猶豫,可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便點頭同意,優雅地一個轉身出去了。
安瑜可看著腿上的青紫,雖然範圍比之前小了,可是青紫的地方顏色似乎真的加深了,輕輕地按下去就鑽心地疼。
「如意。」古越歌跨進來。
安瑜可連忙把大腿遮上:「越歌,你怎麼來了?」
而古越歌早已看到她部分白皙的大腿,上面青紫斑斑,想起他剛剛偷聽到她瞞下傷勢的事情就有些生氣,她這是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
「越歌,你怎麼了?」安瑜可瞧著他神情不大好,小心翼翼地問道,她還是有一些心虛。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0:18
第5章 尷尬
古越歌見此,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而且表情可憐,便緩了緩神色,輕輕道:「剛剛在外面曬太陽,有些毒,腦袋有點暈。」
安瑜可想起來剛剛外面的太陽還是暖洋洋的,而且大春天哪來的毒太陽,一聽就知道他說假的,連撒謊都不會,搖搖頭。
「古哥哥,你怎麼進來了?」方霽雅笑語晏晏地問道。
「我怕如意不習慣這裡,就過來看看她。」古越歌撓撓頭,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把榻前的位置讓給她。
方霽雅偏過頭:「古哥哥,你還是出去吧,我要給如意上藥呢。」
「哦。」古越歌愣了一下,「好。」
「古哥哥比我想像得還關心你。」方霽雅低頭用藥酒擦拭著她腿上的舊藥,一邊故作不在意地道。
安瑜可瞧著她微紅的耳根,她要是聽不出來就白看那麼多年狗血劇,連忙澄清:「他是怕跟我外婆不好交代呢,他這個人對誰都很關心的。」
「是嗎?」方霽雅抬眼看了一下,帶著些不確定。
「那當然了,你不也說他幫了你嘛,他就是個熱心腸的人,對誰都好。」
方霽雅聽了,低下頭去開始上藥膏,想著好像有些道理。
「嘶——」安瑜可卻被那藥膏刺激得整個人都戰慄起來,嘴裡一直抽氣,可是被方霽雅按著還不能抽回來,她力氣好大。
「雅雅,你輕點,如意怕疼。」
安瑜可沒想到他還在門外,幸好剛剛沒說什麼,而方霽雅也是一驚,慶幸適才只是貌似隨意地問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各懷各的心思。
「如意,我去集市上買些東西。雅雅,如意就交給你了。」古越歌在門外朗聲道。
「好。」兩個人同時應道。
接下來,兩個人卻沒交流什麼。方霽雅生怕自己問出什麼逾矩的話,安瑜可則是怕自己對這裡不了解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調調來。
方霽雅偶爾抬頭看看安瑜可的側臉,不得不說她樣貌上就勝了她幾倍不止,那柔和的輪廓,姣好的臉龐,眼睛大而有靈氣。即使同為女子,她也不禁被她的氣質吸引。但是她心裡又想,如意是個真正的農家女,好歹她還是有一技傍身能夠為夫家帶來財富的藥女,怎麼樣普通人家都會選擇她而不是能看不能用的如意。
如意這個樣子,除非嫁進大戶人家,否則以後也只會被農田給磨成早衰的黃臉婆,到時候還不如她。她心中這麼想著,又不免傲起來,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雅雅,你在這裡多久了?」安瑜可最終還是經受不住那沉悶的氛圍,問道。
方霽雅手上頓了頓:「我八歲的時候進了藥堂,後來就跟著一位女藥師學藥,她離開後我升了藥女,已經七年了,再過兩年,不出意外的話我就可以升藥師了。」
安瑜可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嫁人呢?」
「家裡這些年還需要我貼補家用,弟弟也小,所以還要再等幾年。」
「哦。」安瑜可只怕再問下去就像查戶口本了,就不問了。
「好了,你稍微坐會兒,我把藥箱還回去。」方霽雅站起身來。
「你儘管去吧,我沒事的。」
「嗯。」方霽雅應著便收拾了藥箱走了。
「風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驚喜與狂熱。
安瑜可儘管知道身後沒人,還是回頭看了看,然後詫異地望著那個男人:「你叫我?」
「風音,你害我好找!」那男人一步跨進來就拉住了她的手。
安瑜可想抽回來,可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看起來是個富家公子哥,怎麼比古越歌還強勁:「我不是什麼風音。」她說完這句就覺得該不會這具身子真的叫風音,現在人親眷找來了吧?
「風音,你怎麼這麼說話,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求你回來好不好!」
「公子……」
「你放開她!」古越歌拎著一捆東西進來就看到一個男人和如意拉拉扯扯,將東西一扔就上來給了男人一拳,將他推離安瑜可身邊。
「你是誰?」那男人抹了抹唇角的血,瞪著眼質問他。
「我還要問你呢,你幹什麼欺負我如意妹妹!」
「如意?」男人緊皺眉頭,臉色突然白了,冷汗直下。
「哎喲,少爺,你怎麼又跑出來了,趕快回去,害小的好找!」一個書僮模樣的少年嘮嘮叨叨地奔進來,「兩位不好意思。」
「福光,我找到風音了!」那男人偏偏扯住了門框不肯走,「我找到風音了!」
「少爺,風音姑娘早離開這裡去京城了,你就別想了。」那書僮無奈。
「可是風音說會等我娶她的,她怎麼能去京城呢?」男人開始哇哇大哭,那書僮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他弄走。
「如意,你沒事吧?」方霽雅慌慌張張跑過來,「我剛回去,就有人跟我說齊少爺的病又犯了,幸好沒傷著你,不然我還真不好跟古哥哥交待了。」
「如意,你沒事吧?」古越歌轉過身,緊張兮兮地問道。
「我沒事。」安瑜可說著揉了揉手腕。
「都捏紅了。」古語個擒起她的手,看著那紅痕,自責不已。
「沒事的。」安瑜可尷尬地想把手縮回來,但是古越歌對著她的手一直吹,當她小孩子似的。她往方霽雅臉上瞄了瞄,果然有吃醋的痕跡:「越歌,讓雅雅給我擦點藥就好了。」
「哦,對了,有雅雅。」古越歌連忙把她跟前的位置讓給方霽雅,想起自己剛剛逾矩的動作,臉色微紅。
方霽雅默默地給安瑜可擦了紅花油,一聲都沒吭。
「雅雅,謝謝你。」古越歌極其不好意思,輕聲道。
「嗯。」
「哦,這次的診金多少?」古越歌說著就從懷裡掏銅板。
「給我五十文錢就好了。」方霽雅的語調平平的,沒有什麼感情。
「諾,給你。」古越歌給錢給得爽快,但是看看錢袋裡剩的不多了,顯是對之後的生活很為難。
方霽雅接過去就走了。
「如意,收拾下我們回去。」
「嗯。」安瑜可坐直身子,看著古越歌撿剛剛扔在地上的東西,遞了幾個小紙包給安瑜可。
「喲,上次那小子欠你的診金還沒付清,今天又替他抵了呢。」忽而,一聲嘲諷不遠不近地傳來。
「與你無關。」方霽雅語氣裡都是慍怒。
「呵,於我是無關,若是你家裡知道了可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呢。」那男人的聲音帶著調笑,非常之欠扁。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摸摸就好。」
「你!」方霽雅「啪」地就打了上去。
「手感很好很大,不白被你打一巴掌。」那男人笑著走了。
「嗚嗚……」聽著,方霽雅是哭了。
「這混賬,我要去教訓他!」古越歌生氣地將東西擺在桌上就要出去。
「越歌,不要出去!」安瑜可連忙叫住他。
「為什麼?」古越歌收住就要跨出門檻的前腳。
「你想一個姑娘家被調戲了,當然是想瞞下來而不是鬧大。剛剛那個人敢肆無忌憚的,說明沒有旁人,可是你去招惹他,就可能整個藥堂的人都知道了,這樣你讓雅雅以後怎麼面對大家。而且她也不想你知道她發生這種事情,不如你就先當不知道,以後找著機會了再教訓那個人,怎麼樣?」
「是我思慮差了,我只知道有人欺負雅雅,卻沒想到後果。」古越歌喪氣地站在那裡,「幸好有你提醒我。」
「你到門口悄悄地看看雅雅怎麼樣了。」
「嗯。」古越歌應著就湊到門口去看,「不哭了,但是一直蹲在地上畫圈,畫小人。」
安瑜可想自己去看,可是終究腿腳不方便,點點頭:「不哭就好,今天的事情你就先藏在心裡。不然姑娘家的名聲毀了可比那一時的調笑嚴重得多,嗯?」
「知道了,雅雅她回前面的藥房去了。」古越歌進屋來,背起安瑜可,手上提了東西從藥堂的小門出去了。
安瑜可坐在板車上,從熱鬧的集市一直拉到回村的小路,古越歌也沒說一句話。
「越歌。」
「嗯?」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雅雅?」
古越歌愣了愣,悶悶地點頭回了句:「嗯。我一直以為是同仁堂的診金便宜,沒想到是雅雅代付的,之前婆婆生病我猜著應該花了一百文錢,可是她只收了我六十文錢。這次她肯定也只收了一半,但我一時沒那麼多錢還她。」
「越歌,你別喪氣,我們有手有腳,等我腿腳好了就可以幫你一起幹活,到時候我們努力多賺點錢就是了。」
「好。」古越歌重重地點頭,「如意,我看你嘴唇很乾,不如到溪邊去喝點水吧。」
「嗯。」安瑜可確實,這一路風吹過來,加上剛剛說了很多話,嘴唇乾得很一直在舔著,反倒被他發現了。
古越歌便將板車拉到了溪邊,用竹筒子取了水遞給她。
「那裡怎麼飄了件衣裳下來。」安瑜可喝到一半,忽而發現水面上有件粉紅色的紗衣。
「我去看看。」由於溪的上游被一片一人高的茅草給擋了,古越歌便踩著溪面上露出來的石頭湊過去看了看,瞬間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0:30
第6章 遭遇
安瑜可瞄著絕對有情況,便用尚好的左腳一蹦一跳地跳過去,倚到他身後撥開一部分茅草。好吧,她也臉紅了。
因為,茅草後面有一對男女:他們正被最原始的欲/望驅使著,幹那最原始的事情。那交纏的身軀在草地上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女人,發出點聲音來,咬著唇一點都不浪/蕩。」那男人低吼道,抓了一把她雪白的豐乳。
「難道你還想把人招來?」那女人啜他一口。
「呵呵,就這種地方還會有人?」那男人狠狠地將身子挺進去。
「娘的,你,你輕點!」那女人暗罵道。
「自己的口子被人折騰成這樣,還怕疼?」
古越歌轉過來,看到安瑜可粉面通紅,可是眼底裡竟全都是好奇與興奮,奇怪地盯住她。
「看我幹什麼,看他們呀!」
「如意……」古越歌無語,但他更無語的是他那裡起了反應,微微抬起了頭,連忙背過身去,生怕安瑜可看到。
「你怎麼了?」安瑜可瞧他居然蹲下去開始往臉上潑水,問道。
「沒事。」
「什麼人在那裡?」裡面那個男人惡狠狠道。
「臭男人,你找死呢,想讓人發現嗎?」裡面的女人壓低聲音罵。
「呵——」聽聲音,好像那個男人站起來了,提了褲子就要出來。
「如意,我們快跑!」古越歌忽而起身拉過安瑜可就要跑,可是安瑜可的腳不行,他便將她打橫抱起來一溜煙跑到
小徑上,讓她在板車上坐好,拉著板車就狂奔,車上的東西連同安瑜可一時間東倒西歪。
「越歌,你慢點。」安瑜可拉住板車的邊緣,生怕自己給抖落下去。
「如意,他有追上來嗎?」
「沒有。」安瑜可極度地無奈,好像那男人是鬼怪似的,跑這麼快。
「呼——」古越歌速度慢下來,心虛地往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才放心。
「那男人是何方妖怪,讓你這麼懼怕?」
「也不是懼怕,只是這個男人其實是個妻管嚴,上次我也發現了,然後被他纏了一個月,生怕我告訴他娘子。」
「那你告訴他娘子了?」
「才沒有,我是那種人嗎?他娘子也實在是太凶悍,鄉親們都怕她。那個男人叫姚偉,在家排行老六,就住在我們屋後的杉樹林邊上,我們平時都不怎麼見人,也聽不見聲音,可一旦他娘子鬧起來,那是整個村都知道。」
安瑜可還以為杉樹林後邊還是山呢,原來是有人家的,只是木屋的位置實在太偏,視野不大好,等到腿腳好了,可得去好好觀察地形,偶爾去會會別人口中的潑婦估計也很好玩:「咦,越歌,那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哦,那是拾酒樓的酒娘,丈夫死了多年了,就在鎮上賣酒為生,不知道怎麼的就勾搭上姚老六了。明明之前去買酒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沒想到背地裡是這種人。」
「你不是已經碰上過一次姚老六幹這事了嗎,那上次是誰?」
「上次啊,上次是青樓裡的女子,還是不提了,這些事多尷尬。萬一你嘴巴松,讓他娘子知道了,又要雞飛狗跳的了。」
「這姚老六為何整天就在外面亂搞,難道不管家裡妻子兒女嗎,即使再凶悍也是他的妻子啊。」安瑜可頗為不悅,這簡直就是個渣男嘛。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娘子太凶,他都不敢回家,這個人性子花,就只能整天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古越歌說著騰出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很是為難與尷尬。
安瑜可則沉默了,古越歌性子呆,但是同為男人吧他又不能替那男人講好話,也不能說他妻子壞話,只能這般。
「如意,離家還有一段路呢,白色的紙包裡有幾塊綠豆糕,你拿出來吃。」
「哦。」安瑜可看了看小路邊的樹影,已經極深了,到家估摸著太陽都要下山了,便取了兩塊出來塞了一塊到古越歌嘴裡。她自己吃了吃,這綠豆糕味道並不好,就是塊米糕,沒有多大的綠豆味兒:「越歌,點心店裡的糕點都有什麼味的?」
「我以前在東都吃過各種味道的,但是這個鎮子上的糕點大多都是綠豆味兒的還有紅豆味兒的,其餘的有些賣桂花味兒的,怎麼了?」
安瑜可腦子裡閃過一道光:這個鎮子上的點心業不發達,那她可否憑此致富呢?古越歌以前吃過各種口味的糕點,大概知道上等人的口味,而她以前最喜歡鑽研的就是糕點了,兩個人一結合,能夠優勢互補也不一定。只是家裡沒多少錢,所以要從小做起,怎麼個從小做起法呢,等晚上回去提一提,三個人打打商量就知道了。
回到家,月亮已經升了起來,陳婆婆就扶著門框一直聽著外面動靜,聽到板車的□轆聲,鬆了口氣:「你們可回來了。」
「外婆。」安瑜可蹦跳著進門。
「你當心點,可別去鎮上擦了點藥就亂蹦躂。」
「外婆,我左腳沒事,之前是有些疼,可是這兩天歇歇已經好了。」
「胡說,在藥堂裡我都看到了,這麼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古越歌卻生氣,看她蹦跳著一把將她抱起就往屋裡去。
安瑜可猛然被他抱起來,嚇了一大跳,而且看著他俊逸的臉龐,他好像真的生氣了,難道他聽到她跟方霽雅說的話了:「越歌,你別生我的氣。」
古越歌吧她放到床上,在她背後塞了個枕頭墊上:「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覺得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腿腳。萬一以後落下病根了怎麼辦,我知道你怕花了家裡的錢,可是錢我會想辦法的,你不必瞞著傷勢。」
安瑜可被他說得低下頭去。
古越歌見她這樣,聲音緩下來:「我也不是訓你,但你實在不坦誠,還想繼續騙。」
「我知道了。」安瑜可深深覺得他那哪裡不是訓,而且她全然沒想到他嘴巴笨笨的,訓起她來還有板有眼。
「我去燒飯,你們都該餓壞了。」古越歌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在床上坐會兒,別亂動,有什麼事叫我。」
「嗯。」安瑜可深深地覺得他其實是裝呆愣吧,這給你一「巴掌」再給你個甜棗吃是呆愣的人做得出來的麼?
陳婆婆把門邊的位置讓出來,自己摸索著靠到她床邊:「如意啊,你就乖乖把傷養好了,現在給我們省錢,以後可得花大錢。不如盡快治好了,幫我們做些事就好了。」
「嗯。」安瑜可被她這麼一說,頭都要低到被子裡去了。
「越歌這孩子心眼實,他都是為你好。」
「嗯。」
「別怪外婆囉嗦,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外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安瑜可聽到她抹眼淚,他們是把她當成真正的如意了,只有她沒有入戲。她抬起頭來握住她滿是皺紋的手:「外婆,我知道了,你別哭。」
「嗯,知道就好。」
「外婆,我想幫家裡做點事,想了個點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說。」
「這邊大多是農戶,所以家裡種田也賺不了什麼錢,想要發家致富更是難。」
「嗯,越歌一個人幹農活確實累得半死也賺不到多少。」陳婆婆點頭。
「但是我看鎮上有點心店,卻沒有好吃的點心,外婆和越歌都在京城待過,多少知道那邊的情況,或許我們可以效仿京城的糕點,然後我再加點其他新鮮的玩意,或許可以引起大家的興趣。現在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所以我們做普通點心開始,然後慢慢地做大。」
陳婆婆聽了直皺眉頭:「你這是要越歌行商?」
安瑜可差點忘了,在古代的商人地位可比不上農民的,雖然商人比農民有錢得多,可如今的形勢是介意這些的時候嗎?她坐直身子:「外婆,我們家裡的銀錢夠支撐多久呢,萬一誰有一點點意外,恐怕都撐不起吧。但是做糕點,我們有現成的食材,而且即使賣不掉我們可以自己吃。總比等著銀錢花光,到時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好。」
「你說的是有道理,可越歌原本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那就讓我出面,反正……」
「混賬話,你原本也是大家小姐,什麼出面!」陳婆婆卻突然生氣起來,安瑜可立馬噤了聲。
「婆婆,你別生氣,我知道你不忍心我們拋頭露面。我覺得如意那做糕點的法子可行,只是出門賣糕點這事,我想了其他辦法。」古越歌聽到裡面的爭吵,進來道。
「什麼辦法?」安瑜可和陳婆婆異口同聲問道,畢竟陳婆婆也不想家裡揭不開鍋的。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0:43
第7章 補衣
「什麼辦法?」安瑜可和陳婆婆異口同聲問道,畢竟陳婆婆也不想家裡揭不開鍋的。
「說起來有點為難,就是請林子後邊姚六嫂幫著賣。她性子強,而且平時也去鎮上賣菜、賣些繡品,所以順便讓她賣點心也不是難事。但是這事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實在難以啟齒。」
安瑜可知道他是因為把姚老六的事情瞞下了,心裡愧疚:「那就讓我去跟她談。」
「賣糕點。」陳婆婆摸著手腕上的銀鐲子,「我記得我以前學了做給你外公吃的時候還留了本食譜,越歌你跟我去翻翻,找姚六嫂的事情過幾天再說。」
「好。」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安瑜可和古越歌二人便開始對著那食譜指指畫畫,安瑜可有過經驗,古越歌平時也就愛倒騰些吃的,所以看下來不算很難,只是有些食材比較麻煩。做糕點的話小麥澱粉和涼拌油是必須的,可是鎮上沒有,這樣就得到郡上去買。
「越歌,我還不知道這鎮子叫什麼,這是什麼郡呢?」安瑜可心想以後出了門都找不回家。
「這裡是湄陽鎮,在水之湄的湄,陽光的陽,郡的名字叫嘉義郡。」古越歌耐心解釋道,「不過郡上我去就行,你在家待著。」
安瑜可確實想跟著去來著,但是這腿腳,現在她有點恨自己的沒用了。
「你別擔心,這點小事我若辦不好,還算什麼男人。」古越歌摸摸她的手背,覺得不對自覺不著痕跡地縮了回去。
安瑜可絲毫沒感覺到他的侷促,點點頭。
陳婆婆忽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拿出幾粒碎銀子來:「這個我原本一直留著,想萬一有急用再拿出來,如今就先拿出一部分吧。」
「婆婆,這是你的體己錢。」古越歌還想推辭。
「你這孩子,身上沒錢,怎麼買食材?拿去!」陳婆婆將碎銀子塞給他。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跟她使眼色,他便收下了,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事情辦好,讓如意和婆婆都過上好日子。
晚上,她躺在床上就開始想該怎麼跟那「凶悍」的姚六嫂說。她想著,她這個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似乎以前的事情她不刻意地去想就會想起來,一刻意腦子就會疼得跟針扎一樣。反正明天古越歌要去郡上,她還可以慢慢想,對著那食譜,到時候會有新的靈感也不一定。
第二天早上濛濛亮,她就聽到古越歌起來了,坐起身來。
「如意,你是不是醒了?」古越歌站在簾外問道。
「嗯。」
「我在鍋裡留了飯菜,你和婆婆中午熱了吃就好了。」
「好。」安瑜可心中感動就要下床去,卻不料腳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
「如意,你怎麼了?」古越歌聽到裡面「騰」的一聲,連忙衝進來。他一進來就看到她衣裳半敞著坐在地上,領口那麼低,連那道深溝都一覽無餘。他深深地覺得他心理上應該對她負責了,他看了那麼多。
「色狼。」安瑜可看他視線一直黏著在自己胸前,攬了領口,尷尬地輕聲嗔道。
「如意,我,我……」
「扶我起來。」
古越歌忙上前半抱著她坐到床上:「你沒事吧。」她的腰肢好柔軟,他心中一邊暗笑一邊鄙視自己。
「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安瑜可坐在床上揉著腳腕,「你要出門就趕緊去吧,我不要緊的。」
「哎。」古越歌看她一直揉著腳,哪裡肯放心,取過桌上的清涼油就給她抹上,「疼就掐著我,別叫喚,省得把婆婆吵醒了。」
「嗯。」安瑜可便抱住他的胳膊,咬住嘴唇。
古越歌瞧著她眼中隱隱有水光,嘴唇咬得殷紅,看來是真的很疼:「怎麼就那麼不小心。」
「你凶我。」安瑜可本來腳上就疼,他這語氣硬硬的,忽而覺得好委屈,淚光閃閃。
「你別哭,你別哭,我,我……」古越歌對於女人眼淚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手上都是清涼油,想給她拿個帕子也不行,「諾,擦擦。」
「撲哧。」安瑜可看他居然把自己的袖子遞過來,哭笑不得。
「不哭了就好,清涼油拿好。待會兒我把水端進來給你擦把臉,然後吃的也給你拿進來,今天就別下床了,好好養著。」古越歌輕輕道,生怕語氣一重就把她惹哭了。
「嗯。」安瑜可聽他輕聲細語的便乖乖地坐在床上。
洗完臉後,古越歌端了吃的進來給她,自己便收拾了準備出門。
「你什麼時候回來?」
「申時之前肯定趕回來。」
「好。」
「別擔心。」
「不擔心。」
古越歌聽了,臉上僵了僵,心想不擔心你還問什麼,但是看她笑顏如花,眼睛亮得跟天邊的啟明星似的,他又笑了笑拎起包袱上路。
安瑜可用了早飯後,就坐在床上看書:這個朝代叫晉平,旁邊有個國家叫大梁,還有一個叫大金。晉平的京城叫東都,大梁的京城叫北都,大金的都城就叫金城。晉平皇帝姓劉名知弘,大梁的皇帝姓赫連名玨,大金的大汗叫齊騎·亞西納。
這一點點看下來,還真是中國歷史上不存在的國家,或許是另一個時空?她不知道來龍去脈,既然穿越,那就好好做個穿越女吧。轟轟烈烈不是她想要的,平平安安才是福,如今的狀況雖說不是非常如人意,但是還算平靜安全。這樣的日子難能可貴,就這麼過下去也未必不是另一種幸福。
「如意啊。」
「啊,外婆。」安瑜可放下手頭的書,高聲應道,聽聲音外婆剛剛從院子裡進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的,自己真是看書看得太入神了。
陳婆婆手上拎了件灰色長衫進門來:「越歌的衣裳脫線了,你幫他補補。」
「啊,我不會。」
安瑜可擺擺手,讓她繡畫好格子的十字繡還不錯,這個不是明擺著的丟人現眼嘛。
「難道你還讓外婆一個老瞎子來補?」陳婆婆取笑道,「這裡有一本專講繡工的簿子,反正你坐著也煩悶不如研究研究,針線都給你。」
安瑜可聽此,她還能怎麼辦,只能全都接過來。接下來的時間,她就一門心思撲在了那本《金牌女紅》上,看了好久才看懂該怎麼走線。
她舉起古越歌的長衫,袖子和腋下都脫線了,便取了針線來,打算拿腋下當試驗品。她比對著書上的圖示一針一針地開始穿線,可是穿了沒幾針就歪到爪哇國去了。她歎了口氣只能把前面一半拆了重來,這種事情真是太折騰人了,完全沒有手感。
安瑜可就這麼縫了拆,拆了縫,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八次才把線走平了,幸好沒把布片給戳爛了。不過布片沒戳爛,手指頭卻戳出了好幾個洞,最後終於將腋下的線都補齊了。反過來一看,還不錯,外面看不出裡面的錯亂。
「如意,吃飯了。」
「好。」
安瑜可便和陳婆婆坐在床邊喝了百合粥,又就著鹹菜吃了幾個窩窩頭。她想起楊白勞和黃世仁的故事來,那裡面吃窩窩頭是辛酸的,她在這裡卻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如意,衣裳繡得怎麼樣?」
「勉強能見人。」
「那就好。」陳婆婆收拾了碗筷出去。
她看看袖子,兩片布疊在一起麼,比剛剛好縫多了,難道是「熟能生巧」?
「這裡還有幾件他以前穿的冬衣,還有幾件春衣順便一起補了。」陳婆婆又拿進幾件來。
「好。」安瑜可看著越走越平的線,信心滿滿。
「如意,婆婆,我回來了!」古越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回來得比預期早。
「把東西都放下吧,走那麼遠的路肯定累壞了,先去擦把臉洗個身子,正好如意在裡面給你縫衣裳呢,去取一件縫好的。」
「如意會補衣裳?」古越歌眼睛一亮,異常驚喜,又帶著詫異。
「你可別小瞧她。」
古越歌笑著進門去,便看到安瑜可坐在床邊,時而看手上的衣裳,時而低下頭去看書,一直比對著:「如意。」
「嗯?你回來啦。」安瑜可高興地笑,眼睛卻沒看他,這冬衣實在是太難補了,一不小心棉絮就掉出來了。
古越歌瞧她皺眉,顯是很為難,但他心裡卻極度地樂呵,拿起一邊已經縫好的灰色長衫,一抖開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安瑜可雖低著頭沒看他表情,但她還一直在等他的誇獎吶,可他一聲都不吭,便抬頭:「我縫得很好吧。」
古越歌哈哈一笑,揶揄道:「是很好,袖子都縫反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0:56
第8章 偷吻
「啊?」安瑜可連忙搶過他手裡的衣裳,一看,果然,剛剛她把衣裳反過來看腋下結果忘了反回去就把袖子縫上了。結果,現在丟人現眼了吧,她苦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忙取了剪刀來把線拆了:「你先去擦臉洗身子,待會兒過來拿衣服。」
「好。」古越歌笑著出去,她那羞愧的表情帶了小女兒的嬌羞,這模樣可不多見。
安瑜可心裡暗暗罵自己粗心,一不小心就在手指上又戳了個洞:「啊!」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聽到聲音跑進來,上身赤/裸著,還掛著水滴。那精壯的身材泛著健康的古銅色,細腰寬背,上面的兩點也冒著粉紅色,「如意?」古越歌看安瑜可居然就愣在了那裡,驚詫地叫她。
「啊,沒事,沒事。」安瑜可下意識地摸下巴,生怕自己這個花癡落下口水來。
古越歌看她動作才發現自己竟然裸著身體就跑了進來,趕忙出去披了衣服才進來:「你剛剛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安瑜可看都不敢看他,一緊張手上的針又咬了她一口。
「你手指戳破了。」古越歌看到,不免又是一陣心疼,抓住她的手指就放進嘴裡吸吮著。
安瑜可瞄了瞄他認真的側臉,這行為其實很曖昧,但是她不敢想,似乎什麼時候起她就對情愛失去了興趣,或許可稱為愛無能。她心裡這麼想著,默默地把手指收了回來:「好了。」
古越歌也發現了她的不自然,而剛剛自己的行為確實,站起身來訥訥地出去了。
「越歌,衣裳補好了。」安瑜可下床,一跛一跛地送出去給他。
「都說了別下床,怎麼就不聽呢。」古越歌連忙扶著她坐在桌邊,一邊心疼地埋怨一邊樂呵地將長衫套上。
「怎樣,腋下會不會太緊?」因為腋下那部分實在是縫了好多次,她最後只能往裡面移了一條線。
「不會,這衣裳以前大了點,現在收緊一些正好。」古越歌穿好後,只覺得整個人心裡都暖暖的。
安瑜可聽到他的認可,呼出一口氣,剛剛差點沒把她給糗死。不得不說,經常鍛煉的人身材就是好,古越歌即使穿上了那一身長衫也遮不住精壯頎長感。
「如意在看什麼?」古越歌瞧著她一直盯著自己腰腹部看,看來看去上面都沒有花啊,納悶問道。
「沒,沒什麼。」安瑜可尷尬地把視線轉開。
「呵呵。」古越歌看她微微紅了臉,乾笑兩聲去了灶台邊上繼續炒菜。
安瑜可歪過頭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會燒飯的男人最性感,雖然有誇大,但此刻古越歌忙碌的身影確實給她一種踏實感和溫暖感。
「好了,炒了個青菜嫩菇,還有一份鹽打黃瓜,鍋裡還熱著昨天剩下的山雉肉,馬上就能吃了。」古越歌獻寶一般把菜端上來,叫了陳婆婆出來。
安瑜可替陳婆婆把面前的碗筷擺好,給她夾了菜:「外婆,中午的窩窩頭沒吃飽罷,多吃一些。」
「好,如意也多吃些。那山雉湯多喝一碗,補身子。」
「嗯。」
「越歌,食材買得怎麼樣了?」
「都買齊了,巧的是我今天還沒到嘉義郡,在路上碰到個做米面商人被歹徒侵犯,我就幫了他。他為了報答我,就將我需要的澄粉送了我,我本來不想要,但是聽他說郡上的澄粉很貴,我那點錢買不起,我就跟他簽了字據,打算賺了錢再還他。他還介紹我到郡上的一個熟人那裡買涼拌油、麥芽糖還有梔子黃,那位老闆也低價賣給了我。但是我這時候才發現澄粉根本就不貴,可我已經找不到他了,那位老闆也不肯說,他看我辛苦還送了我好些東西,都是做糕點用的。」古越歌顯然是對於白拿了人家東西很不好意思。
「他這是知恩圖報,也算是你應得的,至於還錢,在外面混著總有一天還能碰上的。」陳婆婆寬慰道。
古越歌點點頭:「那老闆還送了我一本做糕點的書。」他說著跑到房裡取了本書出來。
安瑜可接過,看著那些糕點的古典樣式,心裡有了算計:「越歌,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把糕點做出來,等明日我送一些到姚六嫂家,讓她得一些好處,再請她幫著賣?」
「也好,我們初次做糕點,是要先嘗試一下。」古越歌看她們倆都已經吃完,便收拾了碗筷。
「那就先做兩斤試試,不行就再試。」陳婆婆建議。
「嗯,我先和面。」古越歌從壁櫥裡取了砂糖、小麥粉和米粉出來,還有一籃的雞蛋,又拿過一個小木盆。同時,綠豆和紫薯都已經放在鍋裡蒸了。
安瑜可暫時幫不上忙,就開始拆桌上的小包裹,發現裡面是幾個方塊模子,還有梅花模子、桃花模子。
等古越歌把面和好,再等待完全發酵好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正好,綠豆和紫薯也已經蒸熟了,安瑜可便讓古越歌端來讓她全都壓成豆泥和紫薯泥。
接下來就是要把雞蛋和的面和豆泥一起放進模具裡,紫薯也是。另外安瑜可還做幾個桂花味的,這個就簡單得多,只要把桂花花瓣撒進去就好了。
所幸模具還算多,澆上一層涼拌油後就顯得很漂亮。
「越歌,鍋裡的水開了,可以把籠屜放上去了。」陳婆婆仔細地聽了熱水聲,道。
「好。」古越歌便將籠屜擺進去,罩上一層紗布,把裝滿了綠豆面泥的模具放進去,蓋上鍋蓋。
「可算好時間,一刻鐘就夠了。」安瑜可眼睛盯著書道,在這沒有手錶的地方,她可不知道一刻鐘是多長。
古越歌從灶台邊望過去,正好看到她認真的側臉,桌上的燭光映照在她臉上,帶著暖暖的黃色,心中欣慰。
「好香。」沒多會兒,綠豆泥香味就已經從鍋裡飄了出來,安瑜可不禁嚥了口口水。
「瞧你那饞蟲樣。」古越歌寵溺地笑,思忖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啟了籠屜蓋子。
安瑜可看著灶台那邊水汽繚繞,什麼都看不清,味道卻越來越香,直嚥口水。
古越歌先夾了一塊給陳婆婆,又夾了一塊給安瑜可:「先吃一塊試試,別燙著。」
「鬆軟不油膩,綠豆味很濃郁,很好吃。」安瑜可咬了一口直誇讚。
陳婆婆也直點頭:「算起來都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綠豆糕,其實我也是到了「其實鎮上的點心店不是不會做,只是不肯加足量的綠豆泥罷了。」
「是這個理,今天那位老大哥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古越歌說話間已經把紫薯糕模子放進去蒸。
等到他們把全部發糕點都蒸好後,已是夜深,雖然有些累,但是心底非常高興,難得第一次對著書做糕點還成功了。
安瑜可不敢多吃,畢竟是拿來賺錢的,但是那味道實在是好極了,特別是還熱乎的時候,上面冒著一點點油光,分外誘人流口水。
「好了,這些糕點便擺在桌上涼著,都去睡吧。」陳婆婆已經摸索著回房去了。
堂屋裡便只有古越歌在收拾東西,安瑜可則坐在桌邊一直打哈欠,最後竟然腦袋在桌上一歪睡過去了。
古越歌收拾完後,看到她微張著嘴趴在那裡睡覺,忍俊不禁,只能抱起她回房去。他抱著她柔軟的腰肢,只覺得她實在是太輕了,看起來也不是沒有肉的樣子,可體重就是很輕。他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到床上,堂屋的燭光很亮,照射進來,投在她的床上正好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光暈。
安瑜可躺在那裡,似乎是夢到了好吃的,一直咂巴著嘴,古越歌捨不得不看她這嬌憨的樣子便在床邊蹲著看。
不料安瑜可橫在胸前的右手忽而向外甩過來,幸好古越歌眼疾手快擒住了,不然還真要打在他臉上了。她手心還包著紗布,他微微扯開一些看,已經好了很多,傷口也結痂了,過上三五天痂掉了就好了。
儘管隔著紗布,他還是感覺得到她手心的溫暖,手背上卻是有很多肉,捏著軟軟的。
安瑜可似是因為手被他握住了有些不舒服便換了個姿勢,一張俏臉正好對準了他,那殷紅的小口在燭光照耀下更加紅潤。
古越歌只覺得喉結一動,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他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她的唇香香的軟軟的,還帶著綠豆糕和桂花糕的味道。他的唇蓋著她的,一邊將舌尖湊上去細細地描繪著,安瑜可似是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張開嘴來,古越歌便誤打誤撞地衝了進去。他的舌正好碰到她的舌尖,兩個人都是一動就糾纏在一起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1:07
第9章 難眠
古越歌生怕自己把她弄醒了,想要退出去,安瑜可卻不放過,竟然雙手伸出來勾住了他的脖子,讓兩個人貼得又緊了一些。
古越歌真的覺得如意其實在勾引他,可是糾纏了好一會兒,如意卻沒了動靜,忽而又將他一把推開,姿勢一動,轉到裡側去繼續睡了。他盯著她妖嬈的背影,有一點莫名的惱意和洩氣感,待得發現自己的逾越之舉後,他騰地就起來奔回自己房裡去了。
可是這初嘗的美好滋味卻在他唇畔逗留了好久,害得他失眠了,第二天差點起不來。
次日早上,安瑜可只見古越歌一個勁地按腦門,臉色微微憔悴:「越歌是昨晚上睡得太遲了嗎?」
「啊,沒有。」
「昨晚上沒睡好?」
「沒,沒有。」古越歌心虛地否認,一邊又紅了臉。
安瑜可會信他才怪,可是她怎麼問也不說,只好撅著個嘴表示抗議。
古越歌心想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可是確實是他的不對,還是以後挑個時機再說吧,現在先轉移話題:「你不是想去找姚六嫂嘛,我現在帶你去。」
「嗯,好。」安瑜可取了幾塊糕點放到小食盒裡,任由他背著她去杉樹林後邊。
繞過杉樹林,安瑜可發現這外田村竟然幾乎整個都在這邊,而只有他們一家孤零零地待在林子後邊,這裡好不熱鬧。準備種菜的老農每每經過他人家門口都會打聲招呼:「早飯吃了沒?」
然後裡面的人就會應一聲:「正就著鹹菜喝粥呢。」
種菜老農則會繼續回:「鹹菜配清粥,很滋潤嘛。」
裡面的人一般會啜他一口:「趕緊種你的菜去吧。」
安瑜可看著這邊的農戶大多通過另一條小路上山種地,難怪經過他們屋前的人少。而村子中間有一條大河,很多婦人正在洗衣裳,一邊洗一邊還八卦著各家的瑣事,很是熱鬧。
「如意,那個穿深藍色的布衣的就是姚六嫂。」古越歌對著河邊的一個身影努努嘴。
安瑜可正想著該怎麼叫她呢,姚六嫂已經端了洗衣盆起來轉過身:「喲,這不是屋後的古小哥嘛,今天怎麼有興致到前村來?哎喲,背上還背了個漂亮姑娘,這是哪家的姑娘呀,我怎麼沒見過!」
安瑜可仔細觀察了,其實姚六嫂長得並不差,相反,丹鳳眼柳葉眉,跟其他村婦比起來還多了一分美艷的味道,只是這話一出口就知道是個潑辣性子。可是這不是深究別人外貌與性子的時候,安瑜可心裡稍微有了些辦法,便脆脆地叫了一聲:「六嫂好。」
「喲,這姑娘可真厲害,居然還認得我!」姚六嫂說著還對身後的人道了一聲,「是吧?」
河邊的其他婦人便開始起哄:「古小哥,這麼漂亮的姑娘哪兒來的呢?」
古越歌不會撒謊,一張臉漲得通紅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我是如意啊,兩年沒見大家都不認得我了。」安瑜可可聽陳婆婆說過,如意在外田村並沒露幾次臉,而且兩年過去也沒幾個人記得。
果然在場的人只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只是好奇地問:「你兩年前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失蹤了嗎?」
「哦,我那時外出迷路了,在路上碰到歹人劫了財,人也受傷了什麼都記不清。是吳尚村的聾老太收留了我,我一住就是兩年,直到前陣子她過世了我才想起自己是誰,就循著些微的記憶回來了,可是腿腳還是沒好。這不還害得越哥哥背著我嘛。」
「可憐的孩子。」那些婦人竟全都信了,想起孩子在外的心酸,眼睛紅紅的。
「六嫂,我們找你有點事呢,想跟你談談,不知道可否?」安瑜可看姚六嫂沉默,連忙道。
「找我啊?那跟到我家來吧,我還要晾衣裳呢。」姚六嫂說著端了木盆子就回自己屋。
古越歌急忙跟上去。
「找我什麼事?」姚六嫂一邊晾衣裳一邊問道。
「六嫂,這些糕點你嘗嘗?」安瑜可從古越歌背上下來,一隻腳杵在地上道。
姚六嫂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頭的衣裳,拿起一塊來咬了一口:「嗯,好吃。」
安瑜可聽了,知道事情有戲,將整個食盒都遞給她:「這些都給六嫂。」
姚六嫂不客氣地接過,眼底卻精光一冒:「說吧,有什麼事找我幫忙?」
安瑜可看她爽快,她也就不磨嘰了:「六嫂,我們還做了一些糕點,本想拿到鎮上去賣,但是外婆嫌我們年紀輕,而且越哥哥又太老實便不許我們去。所以我們想請嫂子買菜時順便放一旁賣了,我們可以給六嫂一些分成。」
姚六嫂聽了喜笑顏開,賣東西還不是順便的事,況且這還不需要她的成本:「成吧,你們出錢出力,我就叫賣的,一九分怎麼樣?」
安瑜可算了一下,姚六嫂還算是厚道,點頭:「成。」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賣?」
「我們家裡還有兩斤左右的糕點,明日先讓嫂子帶去賣了,之後的看著情況做。」
「嗯,也好,先試試鎮上能有多少人能買。不過我看這麼好吃,應該挺好賣的。」姚六嫂一高興又吃了一塊糕點。
「稀客啊,古小哥居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姚老六回來了,朗聲道,可是聲音還帶著點心虛。他那眼神看著古越歌,彷彿在問:你該不會把我的事情捅出去了吧。但當他看到古越歌身邊的安瑜可時,那驚艷之光擋也擋不住:「喲,這漂亮姑娘是誰?」
「死鬼,還不給我進去,裡面的苦菜等著你燒熱水燙呢。」姚六嫂操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想拍飛他那赤/裸裸的眼神。
「知道了,知道了。」姚老六顯然是很怕她,低聲嘟囔著就進了屋。
「不要理他,既然這樣,那你們給我定個價,等明日我好賣。」
「嗯。」安瑜可點頭,「鎮上的糕點都賣五文錢一兩,也就是五十文錢一斤,那我們就先賣便宜些,賣四文錢一兩好了。」
「嗯,這個價格厚道,而且好吃。」姚六嫂直點頭,「你們待會兒把糕點送過來就好,不用擔心那死鬼,我不讓他吃,他一塊都嘗不到,所以你們放心。」
「好,那就麻煩六嫂了。」安瑜可和古越歌跟她告辭後便回自己家去。
「沒想法六嫂這麼好說話。」古越歌在家裡開始將糕點都裝進大食盒中,稱了重量,減去食盒的重,「一共是一斤八兩。」
「有錢使得鬼推磨,而且這生意,六嫂穩賺不賠,當然答應得快了。」安瑜可在本子上記下斤數、成本,「若全部賣完,扣除成本和給姚六嫂的錢,我們能賺二十六文錢。」
「不錯了,以往越歌賣谷子也賺得不多,這樣賣一次就有得賺,不錯。」陳婆婆一直在一旁聽著,現在才插了句話。
「老天保佑我們全賣光吧。」安瑜可這祈禱話語聽得古越歌二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次日中午,他們三人正吃午飯呢,姚六嫂就巴巴地趕來了:「你們那糕點可得多做一些,許是味道特殊又好吃,今天鎮上的齊府一個丫鬟只買了幾塊嘗嘗,結果讓小姐瞧去了,一吃結果上癮了,就讓那丫鬟跑回來全買了。說是只在京城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難得他們眼高於頂的人還看得上你們這糕點,趕緊多做一些。」姚六嫂囉囉嗦嗦地嘮叨著,掏出一個荷包來,「這是你們應得的錢,我已經把我那份收了。本來該賣六十四文錢的,但是那小姐又賞了一些,所以是七十二文錢,給你們六十五文,收好了。」
古越歌接過後就把錢給了安瑜可,示意她記在賬上收好。安瑜可心想這敢情好,這個家她管錢,反正腿腳不便也不會亂花。
姚六嫂吩咐完之後,因為家裡還要燒飯,便揣著錢高興地回去了。
安瑜可也沒想到,這賣糕點遠比她想像中要順利。當天下午,古越歌就開始了哼哧哼哧和面,打雞蛋,壓模子,上籠屜。
安瑜可就在一旁坐著幫忙,陳婆婆則負責聽聲音扣時間。
這樣的日子連續過了好幾天,每天都有糕點出去,每天都有錢進來。
「如意,你腿傷怎麼樣了?」陳婆婆閒暇之餘不忘安瑜可的傷勢。
「外婆,好多了。」
「每次都是這話。」陳婆婆掛下臉來,「越歌,你下午再領她去一趟藥房。」
「好勒。」古越歌這時正從外面的板車上卸食材,昨晚上他去了嘉義縣買了不少,今天早上才回。
「越歌早上才趕過路,會不會太累了。」安瑜可瞧著古越歌汗流浹背,裡裡外外都是他一個人,很是心疼。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1:22
第10章 發現
「那就明天吧,下午先做糕點,正好越歌又買了不少新模子,變些花樣。你們明天去鎮上,也瞧瞧姚六嫂賣糕點的樣。」陳婆婆心裡也不捨得古越歌受累,聽安瑜可那語氣,點頭同意。
當天下午,安瑜可便在一旁繼續壓模子,這糕點賣得這麼順,她心裡總有一種不踏實感,不知道為什麼。
「如意,你在想什麼?」古越歌瞧著安瑜可手上動作著,眼睛卻毫無焦距地盯著前方,擔心問道。
「沒,我只是覺得這錢會不會太好賺了一些。」
「如意,是你想太多了。」古越歌笑。
「你心裡覺得不踏實就明天早上去看看姚六嫂是怎麼賣糕點的,看了就知道。她那張嘴厲害,能賣得出也是她的本事。」陳婆婆一個勁地笑。
「也好。」安瑜可點頭,明明沒什麼的,為什麼她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呢?不過明天去鎮上看腿傷,順便轉過去看姚六嫂倒是正好。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剛從山那頭灑下,古越歌便催了安瑜可起來,吃過飯後二人就上了路。因為安瑜可覺得坐在板車裡實在尷尬,古越歌便一路背著她去湄陽鎮上。
到了鎮上,集市正開,但是賣菜人是為了搶個好位置天剛濛濛亮就來的,姚六嫂也如此。
但是,古越歌背著安瑜可到了集市上卻沒找著姚六嫂。他們只好找了個同村的賣菜人問了。
那賣菜人一臉艷羨地道:「她呀,她最近做了些糕點,賣得可歡了。後來糕點被絕味閣的給看上了,能賣六文錢一兩呢,所以最近都每天一大早就送到絕味閣去。這時候她大概正在那裡和老闆嘮嗑呢。」
安瑜可聽了,和古越歌對視一眼,心中俱是一涼,難怪每天都賣那麼快,而且給錢那麼爽快,原來是傍上了絕味閣,還每兩都收了兩文錢。他們若不來鎮上問過,還真要被瞞在鼓裡了。
「如意,現在怎麼辦?」古越歌想著到底是姚六嫂不厚道,但是他們原先也只是求她賣,並沒有說怎麼賣,而且她如今賣貴了得了額外的好處。他們也沒有太大的理由去指摘,畢竟該給的那部分錢她還是給了。
「我們先去絕味閣看看吧。」安瑜可想了想,姚六嫂不厚道,可別怪她不仁義,以後她只怕沒這份錢可以賺了。
到了絕味閣所在的楓紅街,他們遠遠地就看了絕味閣門口的人絡繹不絕,每個出來的人手上都拎著一個小紙包,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他們這幾日做的糕點。
而絕味閣對面同樣賣糕點的好香閣卻半點生意也無,兩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幾天他們以為集市上真的那麼好賣,所以每天都做了十公斤,卻沒想到全都供應到這兒來了,反倒給絕味閣打出
了名聲。
他們正上前去,就看到姚六嫂從絕味閣的側門出來了,還是掌櫃的親自送出來的,兩個人相談甚歡。
「洪掌櫃,祝你生意興隆,我這就先回去了。」
「好,姚六嫂走好。」那洪掌櫃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腆著肚子就進了店。
「如意,我們去問六嫂。」古越歌扯著安瑜可就要過去。
安瑜可本是一隻腳立著被他這麼一扯差點摔倒,古越歌忙扶住她。兩個人牽扯之間,姚六嫂早就拐進了小巷裡不見了人影。
「如意……」
「越歌,我有更好的辦法。」安瑜可忽而笑瞇瞇地看著他,眼睛裡都是精光。
「什麼辦法?」
「六嫂那邊的糕點我們照樣供著,但是我們可以給好香閣提供更好的糕點,這樣兩家競爭。我們給好香閣的價格比六嫂低一些,這樣好香閣也可以把價格出得比絕味閣低,不多久,生意就會到好香閣這邊來,我不信好香閣的掌櫃不心動。」
古越歌聽了,眼睛亮起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越歌太老實了唄,我們走,去好香閣。」安瑜可扶著他的手臂一跳一跳地往好香閣去。
進了好香閣,安瑜可就瞧見一個穿著水紅色長裙的姑娘坐在櫃檯前唉聲歎氣,看到他們倆進來連忙站起來:「兩位要買點什麼?」
安瑜可看得出她的擔心與急迫,微微一笑:「姑娘,你是這家店的掌櫃嗎?」
「嗯,我爹前陣子去世了,我是獨女,他就留了這家鋪子給我。可這生意一天比一天差,都快開不下去了。」那姑娘擰著眉忍不住地倒苦水。
「請問姑娘芳名?」安瑜可覺得看她這樣就覺得有戲,但還是得先套近乎,雖然看著單純,但是誰知道背地裡是什麼樣呢?
「我姓貝,名絳晨。」貝姑娘這時候終於有點覺悟了,一挑眉,「你們不是來買糕點的?」
「貝姑娘,你應該也看到了對面的絕味閣最近生意紅火。」
「他們家的糕餅師傅並不好,都是三流角色,可最近他們好像有了新師傅。奈何我這兒也沒多少銀錢了,請的師傅還不如他們家的,而且總是偷工減料,只怕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喝西北風了。」
「姑娘,實話跟你說,他們家的糕點是我們做的,只是中間還經手了一個人,但是她不實誠想要自己賺大頭。如今我們心裡頗為不爽,所以就來找姑娘了,不如我們做一場雙贏的買賣。」
「你的意思是你們願意供好的糕點給我?」貝姑娘眼睛亮起來,忙請他們倆到一旁的客桌坐下。
「是,但是我們要立字據,定好規矩。白底黑字,雙方都放心。」安瑜可道。
「好,我馬上去拿筆墨。」貝姑娘起身就到後堂去了。
安瑜可這下可看出來了,這姑娘是真的單純,居然沒有懷疑他們,還這麼樂呵地就答應了。
「如意,她這麼容易相信他人,以後做生意不會有問題嗎?」古越歌也看出了這個問題。
「紙筆來了,我只要你們供貨,出價不比對方高太多就行。」貝絳晨將筆墨紙硯擺在他們面前。
「貝姑娘,你這段時間做生意有沒有人坑害過你?」
貝絳晨為難地皺眉:「有是有的,但是我這店也不值錢,所以也沒什麼大的利害關係。只是總有些人砍價,我耳根子軟,嘴巴也不厲害,所以經常做虧本生意。」
「既如此,不如我教你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供給你的糕點都會定一個實價,然後你全都按比對面低一文錢的價格賣,而且明碼標價,誰砍價也別答應,反正都比對方便宜了。若有人砍價,你就說大家都一樣,有特殊只會累你不好做人。再砍,你就拿個假的成本清單出來,任誰看到都不能當著你的面讓你吃虧不是?這樣算來,砍價的人會漸漸沒有了。」
「姑娘,你真是太聰明了。」貝絳晨高興地抓住她的胳膊。
安瑜可聽了只微笑,她只不過稍微借用了一下現代的營銷手段罷了,另一邊示意著古越歌立字據。
古越歌原本雖是庶子,但還是上過好學堂的,所以寫得一手好字,看得安瑜可艷羨不已。要讓她寫,鐵定會歪成蚯蚓的。
這個姑娘單純,而且雙方都坦誠,所以字據很快就立好了。安瑜可只是想給家裡多賺幾個錢,但也不想坑別人,所以交易很公平。
最後姑娘巴巴地請他們明天早上一定要早點送糕點來,就目送著他們走了。
「如意,我們現在去同仁堂。」
「好。」安瑜可則在想,明天供給絕味閣的糕點是不是要少些,還是照樣供應。
「如意,你在想什麼?」古越歌只聽著她在耳邊輕輕地呼吸,撓得他心裡癢癢的。
「我在想明天該給絕味閣供多少糕點。」
「不如就一半吧,我心想著還是貝姑娘可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都沒人倚靠。」
安瑜可頓了一下點點頭,卻忽而而換上了調笑的語氣:「越歌,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嗯,櫻桃小嘴,濃眉大眼,鼻子雖然塌了一點,但是總體上還是看著很舒服,而且她如今又是獨身,很是惹人憐愛呢。」
「如意,你……」古越歌不知該怎麼去回應她這無厘頭的調笑,一時無語。
安瑜可則看他耳朵都紅了,就以為是真的了,暗自竊笑:「沒事,回頭我幫你去探探她的喜好什麼的,也好追個嫂子回來。」
「如意你……」奈何古越歌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古哥哥。」這時候,方霽雅正好在門口送一位夫人出來,遠遠地看到古越歌背著安瑜可,親暱地說著話,心裡不禁酸起來,忍不住地要破壞這美好的畫面。
「雅雅。」古越歌應了她。
安瑜可則看著她友好地笑笑。
「古哥哥今日又帶如意來看腿傷嗎?」方霽雅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大方得體一些。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1:41
第11章 發情
「嗯,又要勞煩雅雅了。」古越歌跟在方霽雅身後進了後面的診室,讓安瑜可坐在榻上自己就出去了。
「嗯,淤青都褪去了,只等腿上的幾道傷痕掉了血痂就好,至於疤痕可就得等得久一些才能消去了。」方霽雅一邊給安瑜可檢查一邊道,「我去前面的藥房領些藥來,你在這兒坐會兒。」
「好。」
古越歌看方霽雅出來,感激地笑笑,就進了門:「如意,腿上好差不多了吧。」
「嗯,我早說我可以雙腳站的了你偏不信,總讓我金雞獨立。」安瑜可半是埋怨半是調笑道。
「嘿嘿,好了就好,就怕你落下病根。」
「喲,怎麼,今天那個窮小子又來了?」他們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上次調戲方霽雅的男子的聲音。
「曹瑪,你到底想怎樣?你信不信我可以再扇你一耳光!」
「呵,若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我願意玩你!」
古越歌聽不下去了,安瑜可來不及阻止就看到他捋了袖子出去了。
不料,古越歌轉了個彎正好看到方霽雅被一位少爺壓在廊柱上,而方霽雅忽的壓低了聲音:「你有本事就去玩病房裡那個啊,那個可比我漂亮多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古越歌生生停住了要幫她的手,雅雅怎麼這樣?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火燒到如意身上,惱恨地握了握拳就回去了:「如意,我們走。」
「怎麼了?」安瑜可詫異,剛剛還一副正義的樣子要去教訓登徒子,怎麼只一會兒就這副模樣了。
「我們走。」古越歌也不答話,背起她就出門。
曹瑪這時候正好轉過長廊來,看到房中根本沒人,咬牙切齒:「方霽雅這丫頭,居然敢騙我!」
方霽雅心想曹瑪要敢去調戲如意,肯定會被古越歌修理一頓,這樣正好教訓他。她算了算時間準備回去看好戲,可是她剛從藥房領了藥出來就迎面碰上了一臉怒容的曹瑪。
「好啊,方霽雅,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欺騙少爺我。」
「我怎麼騙你了?」
「房中根本沒人。」
「沒人,怎麼會?」方霽雅不信,推開他,跑到診房去看,發現古越歌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連忙跑出同仁堂後門,遠遠地看到古越歌背著安瑜可,「古哥哥!」
古越歌聽到她的叫喚,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
「古哥哥,你怎麼走了?」方霽雅喘著粗氣追上。
古越歌將安瑜可從背上放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雅雅,這是之前欠你的診金,全都在這了。謝謝你幫我,但
是就這樣吧,再見。」
方霽雅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他突然對自己疏離起來:「古哥哥,我做錯什麼了嗎?」
「呵……」古越歌微微笑了一下,帶著些苦澀,不欲戳破。
「古哥哥,你既然知道我在幫你墊付診金,難道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我這樣為你,你現在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做出一副要和我斷交的樣子來,為什麼?」
「雅雅,你剛剛和那位少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沒想到你原來是這種人。」古越歌失望地歎氣,看著方霽雅震驚地張大了嘴巴,轉身背起安瑜可走了。
方霽雅就在原地站著,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沒想到他居然全都聽到了,那她的情意不全都白費了?可是她想起他看到了自己被羞辱的樣,蹲在地上就低聲哭了起來。
安瑜可趴在古越歌背上,感覺得到他的失望與痛心,方霽雅大概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吧,卻不知是做了什麼事讓他這麼心寒:「越歌,發生什麼事了?」
古越歌腳步頓了一下:「沒事。」
「我知道你一直把她當朋友看,她肯定做了什麼事情傷你的心了。」安瑜可停頓一下,「該不會她和那個男人發生了什麼?不會。」安瑜可想不到什麼事情能夠讓性子極致柔和的古越歌對一個人那麼冷漠。
「如意,你就別問了,我不想說。」古越歌道,大概方霽雅在如意心中的形象還是不錯的,他不想打破她的美好幻象。
「好吧。」安瑜可悶悶地應道。
「我們就到妙手堂看吧。」古越歌對著前面的另一家藥堂道。
「嗯。」
接下來,安瑜可就在妙手堂看了腿傷,妙手堂的醫女就公事公辦了,檢查上藥開藥方講注意事項。古越歌則細心地記住所有該注意的,幸而如意的腿能走了,這樣以後她也自由一些。
但是回去的路上,古越歌還是將安瑜可背了起來,雖然能走,但是現在她的力氣能省得一時是一時。
安瑜可趴在他背上,也不敢將呼吸對著他的脖頸。因為她發現,她只要稍微靠近,古越歌的耳根就紅得可以滴出血來。發情?
她不知道的是,古越歌並不是因為她的呼氣而是因為她胸前的兩朵柔軟,那軟軟的壓得他心猿意馬起來。他即便沒
有開過葷,也知道那是什麼,而且他心裡其實好想試試那手感。
呸,呸。古越歌又開始在心裡鄙視自己,他可是正人君子,怎麼可以對如意妹妹有這種想法!
到了家,安瑜可就開始踩在地上歡快地走了,這幾日一直過著殘疾人的生活,今天終於正常了。
「外婆!」
「怎麼腳都好全了?」陳婆婆聽她聲音就覺得很高興。
「好了。」安瑜可坐到陳婆婆身邊就開始幫她剝豆子。
陳婆婆卻有些不信,轉向古越歌問道:「真好了?」
古越歌點點頭:「是差不多了,瘀傷都已經消去了。但是醫女交待了這段時間走路還是要小心。得等血痂全都掉了才算好全了。」
「那會留疤嗎?」陳婆婆可不想自己外孫女以後嫁出去不能見人。
「今天還開了些祛疤的藥,婆婆原先不也有嗎?那醫女說了,這傷還新,而且疤痕不多也不深,只要注意擦藥,那些疤痕頂多一個月就能消下去。」
「嗯,如意啊,最近可不能吃豆醬。」
「啊,那麼好吃的豆醬。」安瑜可嘟著嘴。
「難不成你想你大腿上以後一條條黑的黃的?」
「不想。」安瑜可搖搖頭,她還想變回瓷娃娃的呢。
「好了,越歌最近也注意些別讓她吃豆醬。」
「嗯,我會看著的。」古越歌笑得有些不厚道,那日他從鎮上買了一小碗豆醬,讓她嘗個鮮,結果就愛上了。但是上次買得不多,以後他也不會再買了。
「咦,你們去鎮上,姚六嫂的生意怎麼樣?」
安瑜可和古越歌對視一眼,安瑜可偏不講話,埋頭繼續剝豆子。
古越歌搖搖頭,把鎮上的事情仔仔細細講了。
「六嫂做人不能說差,可也真是不厚道,你們今天做得很好。都說合則來,不合則去。暫時你們就先別撕破臉皮,等好香閣這邊穩定了再說吧。」
「嗯。」
古越歌站在一旁,正好看到安瑜可抿著唇,手上艱難地剝著豆子,心裡忽而笑了一下:「如意,你不是一直誇自己廚藝好嗎?不如午飯你來做?」
安瑜可心想:你是想看我出洋相呢,那我還真得露一手給你看看。她站起身,拍拍身上:「過來給我燒火。」
「好。」古越歌跟著進去就鑽到了灶台後面。
安瑜可環視一圈,家裡有豆腐、黃瓜、筍、酸菜、韭菜、胡蘿蔔、香菇、雞蛋、鴨蛋,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全是素菜啊。」
「額。」古越歌坐在灶台後聽到這話,尷尬地撓了撓頭,想著以後要不養頭豬?
「沒事,素菜又好吃又營養。」安瑜可一邊安慰自己,心裡一邊道:我可是吃肉黨,但是沒肉的話就算了。
古越歌心裡想著以後得養頭豬,還得經常去山上打打獵物,偶爾抓只山雉,或者捕一頭野豬回來。
安瑜可自然是不知道古越歌在灶台後思量些什麼,她看著鐵鍋已經熱起來了,連忙舀了一瓢熱水進去。她看著那些素菜開始清洗,一邊想著:蒸個韭菜蛋羹,燒個酸菜筍絲,香菇青菜,鹽拌黃瓜,再來一個油煎豆腐,全是素菜就只能這麼著了。
古越歌聽著她在灶台邊辟里啪啦地,聞著菜香,心底裡笑得都快開出花來了,這樣的日子真是好啊。他不用為錢擔心,不用怕婆婆想起外孫女會傷心,也不用勞神勞力去想該做些什麼菜。
晚上吃過飯後,陳婆婆掐了掐時節:「越歌,該去田里種茄子了吧。」
「嗯。」
「山上的地心菜也快老了,可以摘最後一季的。」
「嗯。」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1:57
第12章 救美
「苦菜卻長得正旺,明日早上越歌把糕點送到好香閣,下午就去山上種茄子,如意就拎個籃子摘些苦菜來吧。這個時節的苦菜放水裡煮過之後瀝掉苦水,可就一點都不苦了。」
「好。」安瑜可應下,以前在鄉下待過,苦菜她還是認得的,地心菜卻不認得,明天還得問問越歌地心菜長什麼樣。到時候越歌可別笑話她才好。
當天早上,安瑜可因為前夜連夜做比原來多兩倍的糕點,累得快趴下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而古越歌已經送了糕點從鎮上回來了。
「如意,起來了,過來先喝點粥,少喝點,我馬上給你們燒午飯。」
「好。」安瑜可洗了把臉,腦子清醒了一些,就著泡菜喝了點小米粥。
午飯過後,安瑜可給腿上擦了藥膏,看著確實好多了,就給陳婆婆端了茶水放在她身邊,她和古越歌二人上山去。
「如意,你可認得苦菜?」
「苦菜我認得,地心菜我卻不認得。」安瑜可說著已經看到了小路邊上有一大簇的苦菜,高興地去一株株採來。
「如意,看來你是真的不認得地心菜,哈哈。」古越歌突然間笑得異常開心。
「怎麼?」
「地心菜不就在你腳邊上。」
安瑜可一低頭,看到腳邊一大片的「雜草」,葉子上長得了一圈的鋸齒:「這就是地心菜?」
「是啊,不過這一簇有些老了,這邊的比較嫩,嫩的好吃。」古越歌說著一腳跨到另一邊,採了一大捧地心菜。
「這不是薺菜嗎?」安瑜可頗為鬱悶,她認得這野菜的,但是他們管薺菜叫地心菜,她就不知道了。
「嗯,好似有些地方就叫薺菜的,不過我們這邊叫它地心菜。」
「好吧,那我認得了,你去栽茄子吧,我就在這邊采野菜,你不必擔心我。」安瑜可朝他搖搖手中的籃子。
「那好,我就在那邊的山腳下,有事情叫我。累了就過來休息一下,那邊有一大片草地,現在躺著正舒服。」
「嗯,去吧。」安瑜可點頭,看他走遠,就高興地哼著歌開始采苦菜和薺菜。苦菜和薺菜到時候要分開,所以她拎
了兩個籃子,左邊放苦菜,右邊放薺菜。
因為現在正是苦菜的旺季,薺菜卻漸漸少了,所以左邊的籃子很快便滿了,右邊卻只有一半。她忽而看見那邊的杉樹林子裡冒出了好多蕨菜頭,這可是她心心唸唸了好久的野味,連蹦帶跳地跑過去就一根根地摘。
她一邊摘著,卻聽到林子深處似乎有人語響:難道又碰上奸/情了?她心裡暗暗想著,腳下已經悄悄地靠了過去。
她躲在一片灌木叢背後,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相擁著。那少女在他懷裡低低抽泣,似是非常傷心。
「你放心,我兩年後一定回來。」
「真的,你確定?」
「我確定,難道我的心你還不懂嗎?」那男子將她帶著些微硬繭的手指放到唇邊一吻。
那少女似是很不習慣這樣,羞得低下頭去。
「我就怕你去了京城,看到那些大家小姐,就忘了我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去考取功名,待我功成名就,一定會回來娶你。」
「我不信。」少女臉紅,頭壓得更低。
那男子卻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將薄唇印上去,細細地吻住。
少女嚶嚀一聲整個人便酥得癱軟在了他懷裡。
安瑜可心想這難道是一對苦命鴛鴦?下一刻她便看見那男子的手已經熟練地撫上了少女的胸前,揉捏著,過了一會兒就抽了她的衣帶,整個上半身就裸/露在了面前。
「啊,不要。」少女嚇得連忙抓住他的手。
「我怕……」男子委屈地苦著臉。
「你怕什麼?」少女看他皺眉,心都疼了。
「我怕你會嫁給他人。」
「我說了我會等你。」
「我不信。」
「那你怎樣才信?」
「成為的我的人。」男子不等少女反應過來,扯掉了她的裹胸,吻住她的唇,手上大膽地捏著她胸前紅色的櫻桃,捏得少女只會哼哼了,又開始在她美麗胴體上游移著。
少女已經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軟成了一灘水。
男子邪邪地笑了一下,手上抽掉了她的腰帶,下裝褪下,只餘一條褻褲,白皙的皮膚看得他直嚥口水。
安瑜可看得出來少女以往完全沒有經驗,這男子卻是技術嫻熟得很,只怕是情場老手,而且看他眼底,裝得比較多,可惜少女當局者迷看不出這貓膩。她該怎麼辦呢?
可是她再不出聲的話,那男人就要佔有著無辜的少女了:「咳咳。」
「誰?」林中的二人俱是一驚,男人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盯著安瑜可所在的那片灌木叢,人卻不敢過來,畢竟是心虛的。
「啊,有人!」那少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抓起衣物披上,在林子裡亂躥了幾下,慌不擇路地跑了。
安瑜可生怕他過來發現了她,只好蹲著一點點往林子外面移去。
「呵,是你!」
安瑜可移動著忽而身後撞上了兩條腿,一抬頭,就看到那男子一臉厭惡地望著她,待看清後,臉上卻又換上了驚艷
的表情。
「外田村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真是稀奇。」
安瑜可站起身來,環顧左右,看從哪邊逃走比較好。
「我原以為嬌嬌已經是外田村最漂亮的了呢,原來還有一個,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笑得很邪惡,悠哉悠哉地看著她緊張的樣子。
安瑜可心想這下完了,替別人解了難,結果出路被堵,自己落到這男人手上了。
「瞧你這小手,比嬌嬌的還細嫩呢。」男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表情陰狠。
「放開我!」安瑜可扔掉手上的籃子,另一隻揚起來就打他,可是也被他擒住了。她便伸腳去踢,卻不料這下流男人將她的腿夾住了:「你個流氓!」
「你不是早發現了嗎?」男人說著將她按在了樹上。
「彭!」忽而,一個拳頭砸在了那男人臉上,男人就被掀了出去。
「敢欺負我如意妹妹,不要命了!」
「呵,如意妹妹,原來你叫如意。」那男人顯然不介意這一拳,站起身來,掄過拳頭就打古越歌。
古越歌也不是好欺負的,兩個人身手相當,在地上扭打著,一時間兩個人的衣裳都被樹枝和石頭給刮破了。
安瑜可看古越歌臉上已經青紫了一大塊,著急地要命,好想拿一旁石頭砸那個男人,可是又怕出人命。她想了想,只好上前扳住那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啊!」那男人手上吃痛,將安瑜可甩了出去,安瑜可往後仰去摔了個跟頭,痛得她眼裡直冒水光。古越歌見此更加生氣,那男人因為被安瑜可一個動作給分了心下一刻便被古越歌壓在了身下,掄著拳頭打得鼻青臉腫。
「啊,別打了別打了,大哥饒命!」那男人被打得直告饒。
古越歌卻不解氣,狠狠地又給了他幾個拳頭:「敢欺負如意!」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饒命!」那男人被打得只有哼哼的份了。
「越歌,好了,瞧他這樣,估計沒半個月也不敢出來見人了,可以了。」安瑜可生怕古越歌繼續打,萬一這男人一命嗚呼就不得了了。
古越歌一聽,看安瑜可並沒有受傷,從男人身上起來:「今天就饒過你,下次要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如意,我不打落你的牙!」
男人摸了摸臉頰:好像牙已經被打落了一顆。但是這檔口上他也只能點頭,惹怒了他只會更慘。
古越歌提起掉落在地上的籃子,把落在外面的野菜裝回去,拉過安瑜可就走。
安瑜可跟著他到了茄子地裡,忙從身上拿出擦瘀傷的藥膏來,幸而前幾日帶習慣了,今天還帶著。
古越歌便坐在田埂上,任由她給他上藥。
安瑜可看著他紅腫的嘴角,心疼得要命,但是古越歌似乎對於那男人並沒有完全解氣:「其實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我都看到了。」古越歌嘴上氣著,手上卻伸過去替安瑜可理了理亂髮,「瞧你,弄得灰頭土臉的,去溪邊洗洗
吧。」他說著拉了她起來,牽到溪邊去,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浸濕了給她擦臉。
安瑜可不是沒被他擦過臉,但那是手腳不便的時候沒辦法,現在看來真的有點彆扭,取過帕子:「我自己來吧。」
古越歌想著好像是自己不對,訕笑著撓撓頭。
安瑜可擦了一會兒,只覺得臉上好像有些疼,按下去疼得直抽氣。
「怎麼了?」古越歌已經聽到了她嘶的一聲。
安瑜可正好絞了巾子要站起來,他猛然靠過來,她一個重心不穩就摔到了水裡。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2:10
第13章 走光
「如意,如意!」古越歌忙把她拉起來,「怎麼腳又扭到了?」
安瑜可本來腳傷還沒好全,注意著沒事,可是剛剛這一崴不得了,坐在水裡根本起不來,只能任由古越歌拉扯。
古越歌看拉不起來,歎了口氣,將她抱起來。春天的水還是冷得有些刺骨,特別是這山上的溪水,安瑜可被凍得直打哆嗦。
「現在趕回家去,這風好像變大了,一路風吹,你鐵定得著涼了。」他左右看看:「那邊有個巖洞,我們先到那邊去把衣裳弄乾了。」
「好。」安瑜可抖著嘴唇應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古越歌把她放在洞中的大石塊上,從洞外找了些樹枝和干的碎葉子撂成一堆,從懷裡掏出火折子,點起火來。
安瑜可想靠近,可是腳上疼得她根本連動都不敢動。
「別動,我抱你過去。」古越歌抱著她坐到火堆旁,他看著那衣裳因為被水浸過,全都貼在了她身上,完美的曲線畢露,細腰翹臀,甚至那裹胸上凸起的兩點都一目瞭然。
「阿嚏!」
安瑜可打了大噴嚏,才把古越歌驚醒過來:「你衣裳都濕了,脫下來烘吧。」
「啊?」安瑜可看身上的衣服都貼著了,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吧。
古越歌也知道這不合禮數,但是她若著了涼更不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你先換上,我出去給你看著。」
「好。」安瑜可連忙脫□上濕漉漉的衣裳,套上他的長衫,「我好了。」
「嗯。」古越歌又拿了好幾根粗木棍進來,架成一個架子,把安瑜可的衣裳都掛上去,眼角偷偷瞄了瞄長衫下露出的雪白的小腿,若除去那幾道淺淺的疤痕,真可謂白皙光滑。
安瑜可則將他的衣裳緊緊地裹住身子,一邊烤著火一邊打噴嚏。
「很冷?」古越歌一邊揉著她的腳踝,一邊問道。
「有一點。」安瑜可覺得那火堆對她一點用也沒有,「好冷。」
古越歌見此,只好把他的內裳也脫下來給她披上。
「誒,你自己別著涼了。」安瑜可看他脫得一件也不剩了,就想把衣服還給他,可是手一張開,自己身上的長衫因為領子太大就滑了開去。
古越歌驚詫地看著她露出了半個肩膀,然後衣服耷拉在了她聳起的渾圓上面,若不是那凸起的一點正好勾住,不然早滑到最底下了。
安瑜可「啊」地一聲,連忙把衣服拉上來,尷尬地赧紅了臉,連古越歌的內裳也掉在了地上。
古越歌只覺得鼻子一暖,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一摸:流鼻血了。
「哎呀,流鼻血了。」安瑜可連忙把手上的帕子遞給他,可是手上一鬆,肩上又滑下去了。但是她心急之餘,反倒忘了這事,只伸手給他擦鼻血:「怎麼就流鼻血了,難道剛剛打架時打到鼻子了。」
古越歌現在眼前只有她露出的半個肩頭,白白嫩嫩的,好想咬一口,心裡這麼想著,眼睛則一直盯著那雪白的地方。
安瑜可看他呆愣著,在他眼前揮揮小手:「越歌。」
「啊,如意?」古越歌只覺得眼睛都被晃花了,如夢驚醒,好想打自己兩巴掌。可是那白晃晃的實在是太耀人眼了,他便伸手將她的衣裳攬上去,遮好。
安瑜可手上正給他擦鼻血呢,他又正好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兩個人就形成了互相擁抱的姿勢。
「阿嚏!」
古越歌正尷尬地想要放開,安瑜可卻一個哆嗦縮到了他懷裡:「好冷。」
安瑜可也顧不上窘迫了,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身上一直抖,古越歌只能也環抱住她,一邊拾起地上的內裳覆在她身上:「抱著我就不冷了。」
安瑜可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都抖起來。
「這樣不行,我們得盡快回家去。」古越歌擔心道。
安瑜可只覺得腦子越來越混沌,好像突然間塞進了一團棉花一樣:她不至於這麼脆弱吧。可是她忘了,她這是千金大小姐的身子,哪裡上過山,哪裡落過水啊。
古越歌剛想說我們收拾了回去,外面就嘩嘩地下起了雨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變天了?」
安瑜可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就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如意,如意!」古越歌怎麼叫她,她都只是含混地回個「嗯」,再看外面傾盆大雨,這可如何是好?偏偏架的火堆也不夠旺,他只能起身冒著雨出去到對面的林子裡搶一些只淋了半濕的樹枝來。
他把火堆往洞的裡面移了一些,將安瑜可抱到洞的最深處,把衣裳架在外面擋風。他一模額頭:「不好,發燒了。」
古越歌急得團團轉,沒想到如意的身子這麼弱,幸好她身上帶了清涼油,先給她擦上,再去外面把布巾子弄濕了給她擦臉。
「好冷,你把貓貓還給我好不好?」
「阿惟,你別走,你別走……嗚嗚……」
「如意,你在說什麼?」古越歌聽是聽清了,卻全然沒聽懂,什麼貓貓,什麼阿惟。
「好冷,好冷。」
古越歌看她縮成一團,只好重新抱住她,把她整個人都緊緊地摟在懷裡。在火光下,安瑜可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但是嘴唇卻殷紅,身上穿著古越歌的兩件衣裳。
「阿惟,你別這樣……」
「如意,你到底怎麼了?阿惟是誰?」古越歌晃著她,希望能把她從噩夢中叫醒。
安瑜可只覺得夢中一片漆黑,身上濕冷,貓貓被奪走了,阿惟不理她了。
「如意,如意!」古越歌越發焦急,重重地搖晃著她,幾乎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搖得開了去。
「越歌……」安瑜可終於在古越歌的搖晃之下迷濛地睜開了眼,有氣無力地叫道。
「如意,你又做噩夢了,夢見什麼了?」
安瑜可只覺得整個人都好累,由內至外,身上濕冷的感覺倒是沒了,但是心裡冒出來的那股冷氣足以將她冰凍,窩在古越歌懷中動也不想動。
「如意,如意……」古越歌只能撫著她的頭髮,叫著她的名字,希望能給她一些安慰。
「越歌,你有幾個兄弟姐妹?」安瑜可雖然出聲說話了,但是眼神呆滯,愣愣得盯著火堆。
「三個哥哥,三個姐姐,一個嫡出大哥,其餘都是庶出。其中一個是親姐姐,她比我大三歲,幸而那時候爹身體還好,早早地把她嫁出去了。」
「那你被趕出來,為什麼不去找她?」
「她夫家並不十分富貴,而且她嫁的也是庶出三子,大婆婆是個厲害角色,我也不便去別人家裡討人嫌。」
「嗯。」
「如意,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古越歌緊張兮兮地問道,一低頭卻正好看到開了的大領口,那道深溝逼得他只覺得鼻子暖暖的,只好趕緊伸手幫她把領子捂上。
安瑜可嘴巴張了一下,看他動作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走光」好久了。
「如意,我會對你負責的。」古越歌瞧著她神色並不好,帶了些淒涼。
安瑜可聽他說負責,忽而笑了一下:「不用。」
「為什麼不用?」
「只是看了一下而已,又沒有發生別的事情。」安瑜可從他懷中退開,坐到火堆旁。
古越歌感覺到了她的疏離與冷淡,她說她不要他負責,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女孩子的身體被看了,不是應該死賴著男人負責的嗎?可是她的神情,她的語氣,讓他不敢再多說,他總覺得她心裡有很多的秘密,她好像想說又說不出口。
「外面雨停了嗎?」安瑜可側著耳朵聽了聽,問道。
古越歌便掀了衣裳出去看:「沒停,但是小了很多,我們回去吧。」
「嗯,你別進來,我換下衣裳。」
「如意,別換了,你的衣裳還是潮的。」古越歌說著走進去,安瑜可也正好將他的長衫脫了下來,背對著他,美麗的背部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古越歌連忙轉過身去,可是她的身體至此為止真的已經完全被他看光了:他怎麼能不負責?
安瑜可換好自己的衣裳出來,她就看到古越歌站在洞口直抓自己的頭髮,似是非常苦惱:「越歌。」
「你換好了。」古越歌回過身來。
「嗯,衣服還你。」
古越歌看她的手臂上因為冷而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把衣服接過卻重新披在了她身上。
「你會著涼的。」安瑜可還想拒絕。
「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古越歌說著就走出山洞。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2:22
第14章 心跡
安瑜可跟著出去,腳上卻一跛一跛的走不快。
古越歌走到溪邊提了籃子,才發現安瑜可遠遠的沒跟上,走到她面前把籃子遞給她,在她身前蹲下:「上來吧。」
安瑜可腳腕轉了轉,猶豫一下還是趴了上去。她看到他的頭髮濕漉漉的,肩膀上也冒著水光,雖然她腦子依舊混沌,可是她知道他這是為了她。
他想對她負責?可是她的心,好像被凍住了一般,再也動不了了。他那麼好,她也不忍心就因為他覺得看了她的身體就對她負責,這是對古越歌不負責。
到了家裡,安瑜可顧不上和陳婆婆說摘野菜的事,倒在床上就渾渾噩噩睡了去。
她隱隱約約聽到陳婆婆在問古越歌:「如意怎麼了?」
古越歌猶豫了一下:「剛剛淋了雨,有點發燒,我去煮點薑湯給她喝。」
「好。」陳婆婆便坐在床邊摸摸她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燙,摸到她眼角的淚水,「如意,你怎麼哭了?」
「難道她又做噩夢了?」古越歌聞聲奔進來。
「她身上的衣服怎麼是濕的,趕緊換下。」陳婆婆摸摸她的手臂。
「我把她叫起來換衣服。」
「嗯。」陳婆婆站起身,「我去拿件厚的春衣給她。」
古越歌便上前:「如意,如意,醒醒。」
「阿惟,阿惟……」
「衣服拿來了。」陳婆婆摸索著把衣裳遞給古越歌,「外面的風雨好像又大了,我去關門。」
「如意,你醒醒。」古越歌看她的秀眉擰得緊巴巴的,表情痛苦,不得不加重聲音叫她,「如意,如意!」
「阿惟……」安瑜可撐開眼皮。
古越歌舒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安瑜可卻抱著他的臉,委屈地哭了。
古越歌不知道她說出這話到底是醒了還是還在夢中,一時無語。
「阿惟。」安瑜可抬起頭,撫摩著他的眉眼,「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要你的。」古越歌剛剛衝動地說完,就覺不妥,正想改口,安瑜可那殷紅的唇已經送了上來,貪婪而飢渴地吻著。
古越歌知道她把他當成了那個叫「阿惟」的人,他心裡莫名得痛了一下,呆愣地任由她親吻,肆虐的吻從眉眼到唇,到脖頸,到鎖骨。
「越歌……」陳婆婆手上端著薑湯進來。
古越歌連忙把她推開。
安瑜可猛然被他推開,腦袋撞到床柱上,一下子就醒了:「疼!」
「如意,怎麼樣?」古越歌見此,暗暗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只能手忙腳亂地給她揉。
「先把薑湯喝了。」陳婆婆將碗遞過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扶起來:「來,先把薑湯喝了。」
「嗯。」安瑜可強忍著頭上的疼痛,喝下薑湯。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熬藥。」
「好。」安瑜可看著他們都出去了,躺在床上,腦袋雖然還有些疼有些暈,但是以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她沒想到找回記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這一份記憶她又寧願不要。
她剛剛雖然糊塗,可是現在她仍記得她把古越歌當成了江惟。但是他終究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去式了,可是每每想起來還是心痛。
而且她的貓貓,再也回不來了。
「如意,喝藥了。」古越歌端了一碗烏黑的藥汁進來。
安瑜可坐起身子,聞到那藥就想作嘔。
「你等等。」古越歌把藥碗擺到床邊的小案上,兀自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個瓷瓶進來,「加些蜂蜜就不會那麼苦了。」
「嗯。」安瑜可捏了鼻子把加了蜂蜜的藥汁一口灌了下去。
「如意,你身上的衣裳全是潮的,先把衣裳換了。」古越歌把陳婆婆剛剛找出來的襦裙遞給她。
安瑜可喝完藥抬頭發現他面色潮紅:「越歌,你剛剛淋了不少雨,也去喝碗薑湯吧,我沒事了。」
古越歌點點頭,拿了藥碗出去了。
安瑜可便取過襦裙開始換衣裳,這衣裳似是比之前的還小些,特別是裹胸那一塊顯得特別緊,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如意,你怎麼了?」古越歌在外面就聽到她在裡面哼哼。
「我沒事。」安瑜可艱難地把裹胸裹好,套上外面的裙裝。
「你穿好了嗎?」
「好了。」
古越歌聞聲便掀了簾子進來:「我剛剛聽你一直哼哼,哪裡不舒服就告訴我。」
「越歌,沒事。」安瑜可口中說著沒事,手上卻難受得直撥裹胸後面的帶子,希望能弄得松一點。
古越歌瞧她一直撥背後還以為她背上很痛,忙伸手去幫她撓,不曾想一撓之下,裹胸的接合處就脫線了,本來就呼之欲出的兩團此刻是真真切切地跳到了他面前:「如意,我……」
安瑜可連忙扯過被子來遮上:「你出去。」
古越歌還想說什麼的,可是安瑜可窘得頭都要鑽到被子裡去了,撓撓頭出去了,一邊去問陳婆婆:「婆婆,如意的衣裳壞了。」
「衣裳怎麼就壞了?」陳婆婆詫異。
「好像是她那個,那個太大,衣裳太小了。」
陳婆婆聽完,霎時無語。
裡面的安瑜可正取了針線來縫補,猛聽得這麼句手上一哆嗦,手上又扎到了,忍不住就「啊」了一聲。
古越歌聽得裡面尖叫,顧不上其他就衝了進去:「如意,又怎麼了?」
安瑜可手上縫著裹胸,上身可是一件衣裳都沒穿,只用被子遮住了胸部以下的部分,所以肩膀全部露在了外面。
而古越歌進來的時候就只看到烏黑的長髮散落在光潔的肩膀上,那棉被覆蓋在完美的弧線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你出去呀。」安瑜可拿了外裳過來把肩膀遮上,他那赤/裸裸的眼光逼得她白皙的臉浮上了紅霞。
古越歌訥訥地出去了,眼前就只剩下她那嬌羞的一幕,今天這香艷的一幕幕鬧得他心裡就好像有一隻麋鹿在亂撞。
但是他並不想這樣占如意的便宜的,他是該對她負責,只是如意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且有心結。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想起來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她肯定不習慣這麼清苦孤陋的地方。她大概是要離開這裡,回到她自己的家去了。
「越歌啊。」陳婆婆轉著手上的佛珠叫道。
「婆婆。」
「如意許是前段時間一直熬夜壓模子累著了,身子才這麼弱,待會兒熬一些枸杞當歸湯。你們兩個雖然都年輕,可是總是這麼熬夜,身子也會吃不消的。」
「是了。」古越歌終於找到安瑜可身子弱的原因,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感,一拍腦袋就去取了枸杞和當歸,準備熬補藥。
夜裡,因為安瑜可病著,古越歌就只能一個人壓模子、蒸糕點,忙得團團轉。
直到丑時過了,安瑜可幽幽醒來還看得到外面微弱的燭光,便披來了衣裳以前。她掀了簾子出去,糕點在籠屜裡蒸著,古越歌則已經累得趴下了。
她站在桌邊,看著他疲累的睡顏,心中暗暗歎氣,進古越歌的屋子給他取了薄被出來蓋上。半夜裡醒來,安瑜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就起了籠屜,把糕點取出來,放大食盒裡裝好,她本來力氣就小,動作就慢了一些,等事畢,時間已經是子時三刻了。
古越歌趴在桌上仍然睡得香,她就坐在桌邊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睫毛很長,濃密烏黑,鼻子又高又挺,嘴唇厚薄適度,臉部線條剛硬,總體上是個外表完美的古代帥哥。她忽而看到他唇畔有一點糕餅屑,伸出手去想幫他抹掉,卻不料古越歌竟張嘴把她的手指含住了。
安瑜可嚇得連忙把手抽回來。
古越歌卻咂巴了兩下嘴巴,似乎對於到嘴的「肉」飛了有些不悅,但最終也沒醒過來。
安瑜可小心肝顫巍巍的,小碎步跑回了房中。
次日,古越歌也是把絕味閣那部分交給姚六嫂,自己再抄小路把糕點送到好香閣去就回來了。他回到家時,安瑜可正在用大鍋燙苦菜。
「如意,讓我來吧,你身子才稍微好一些別累著了。」
「我沒事。」安瑜可擦擦額上的細汗。
「我來吧,動作快一些得把鍋騰出來燒午飯了呢。」
安瑜可看看外面的太陽,明媚燦爛,但是她不會看時辰,只好應了一聲站到一旁看古越歌忙。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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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2:54
第15章 暖心
吃過午飯,安瑜可又跟著古越歌上山去。今天雖然天氣很好,但他們還是怕又下雨就帶了傘。
古越歌在田里栽種茄子苗,安瑜可則不敢再走遠,就在茄子地旁邊菜苦菜,茄子地旁邊還長了很多蕨菜,她都一併採了。
因為前一天古越歌已經將茄子地翻過一遍,所以今天只要把苗子栽下去就好,不出半個時辰便好了。
安瑜可看著兩籃子的野菜,滿意地笑笑。
古越歌停下動作擦汗的間隙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笑,心中欣慰,但是他總覺得她的笑容沒有了原先的單純:「如意,我帶你去個地方玩好不好?」
「什麼地方?」安瑜可抬頭,對上古越歌的眼,古越歌卻好像被電到了一般,微微側過臉。
「跟我來。」古越歌把鋤頭和野菜都放在田地的最裡面,搬了些乾草來蓋上,就拉過安瑜可的手上了田邊的小徑。
小徑盡頭是個山谷,一道山泉從山谷的一面巖壁上瀉出來,很是漂亮。谷內微風輕拂,花香陣陣,陽光從濃密的樹葉間洩露下來,照著水面,折射出一道道彩光,異常美麗。
「如意,別光站在這兒看,來。」古越歌瞧她被這美景吸引住了,走到崖壁的後面朝她招手。
安瑜可只好跟上去,沒發現這崖壁內側居然有一條石階小徑,二人便沿著石徑蜿蜒而上,一直到最頂上。
到達山腰處的時候,眼前便出現了一座小小的廟宇。
「好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安瑜可跟在古越歌身後,這個地方安靜地連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但不得不說,這廟宇雖小,但是環境優美,四周擺滿了假山石,泉池裡開滿了不知名的花,還有魚兒游來蕩去。
「這是什麼廟?」
「這不是廟。」古越歌笑道,「這是以往某位富商建來消暑的,但是後來富商過世家裡沒落了,其他的的家產都變賣了,這裡的宅子卻忘了。算來時間已經有二十年了。」
安瑜可跟著他進門去:「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不是發現的,這是我外祖父的房產,是我娘告訴我的。若不是上山下山不方便,住在這兒倒也是件美事。」
安瑜可沒想到,這小小的山頭深處上居然有座小宅子,而這小宅子還是古越歌他外祖父的。
屋內的擺設還齊全,但是都積了很厚的灰塵。屋內雖然陰暗,但是屋後有一塊花圃,正值春季,而且山上的溫度比山下要低一些,似乎季節的特徵也緩了很多。
「這山茶花真漂亮。」許是因為前一天剛下過大雨,地上落了很多花瓣,樹枝上的花骨朵則全都帶著惹人憐的水珠。
「這是晚山茶,聽我娘說好像是山茶花中比較名貴的品種,是外公從外地帶回來親手種的。那時我娘都還小,是家裡最受寵的女兒。」
安瑜可看他眼底映著山茶花的嬌艷,帶著暖意:「可以跟我說說你娘的事情嗎?」
「我娘。」古越歌笑了一下,可是卻帶著些微的苦澀,「我外祖家也是曾經跟在高祖身邊出生入死的大將,可是曾祖性格耿直,天下大定之後,就開始不被高祖喜歡。所以官位雖高卻也是虛職,到了我外祖父這一輩上,家裡就烏煙瘴氣的,因為外祖父不會管家,外祖母性子也弱。娘的脾性又有些清高,所以她和娘家的關係並不好。後來外祖父家裡沒落,她就流落到了青花樓,最後被我爹看上娶回去做了小妾。」
「青花樓?」
「說得好聽點是賣藝不賣身,說得難聽點就是……就是……」古越歌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豁達一些,可是終究說不出口。
但是安瑜可已經聽懂了,她原先以為他就是遭到大哥的排擠而已,沒想到他娘是命運坎坷,身份也有些不堪:「越歌,別說了。」
「如意,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怎麼會呢?」
「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古越歌自卑地偏過頭去。
安瑜可心想她才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她之前的穿著和身體髮膚無不顯示著她潛在的身份。但她現在也就只是安瑜可而已,她上前握住古越歌的胳膊:「越歌,我真的不介意的,身份於我而言只是虛的東西,人品才是實實在在的。」
「如意,你是不是想起你自己是誰了?」古越歌的聲音微微顫抖。
安瑜可猶豫了一下:「沒有啊。」說完,她偏過臉去。
古越歌瞧著她明顯的心虛,但是他也不想點破,一旦說破,那她就真的要離開了:「如意,如果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就要回家去?」
安瑜可摩挲著邊上的枇杷樹,粗糙的感覺讓她心裡好受一些:「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不會走。」
「真的?」古越歌驚喜扳住她的肩頭,讓她面對著自己。
「真的。」
「那你家裡人,如果找來了呢?」
安瑜可暗惱自己怎麼忘了這一層,這可不是她的身體,但是她又想現在她頂的是如意的名分,而不是原來的誰誰:「越歌,我現在是如意,你和外婆就是我的家人。」
「但是你家人終究會找來的。」古越歌不信一個大家大府會把女兒扔在外面不理不睬。
「這世上相像的人何其之多,從今往後我就是如意,劉如意。」安瑜可已經不想面對前世,那苦痛的日子不如就這樣擺脫,雖然逃避的成分更多一些。
「好,如意。」古越歌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來。他本來以為如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會離開的,但是看來如意以前過得並不好,她都不想回家。他以後一定要讓她過好日子,即使不似大家閨秀錦衣玉食,那麼溫飽安心總要做到。
「如意,我們回家去吧。」
「嗯。」安瑜可任憑他拉著她的手,下山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古越歌忽而又折了回去,好像是要回去拿什麼東西。她便在原地等待,她站在山腰上,面前是一大片的農田,俯視而下,田里勞作的身影就似一個大點,移來動去。還沒到春種,所以田里大多都還是冬季留的菜,還有春季的時令菜。田埂邊上佈滿了金黃色的迎春花,對面山頭上種了一片的桃樹,看起來微帶粉紅,已經有花苞冒出來了。其中還夾雜著梨樹,梨花的白色則是一片一片的。
她想著如今平靜的日子,和前世那轟轟烈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時候的她也是天之驕女,性子直,熱辣,可是自從父母離異,她的性子一下子沉了下來。貓貓其實是她最好的閨蜜,可是說好的一輩子好朋友,一輩子一起走,一起歡笑一起痛哭,可是她卻還是離開了。或許老天就看不得她幸福,所以把最愛的人一個個地從她身邊奪走。先是外祖父外祖母,然後是貓貓,最後就連江惟也離開了他。
她不知道那天去坐纜車是什麼心情,她到現在也沒想起來把她從纜車裡推出來的是誰。那纜車是她和貓貓一起坐過的,她只是想重溫曾經的美好,或許這是老天對待她的方式。既然美麗已成為過往,那麼就讓她也成為過去。
她不知道,當各自組了新家庭的爸爸媽媽聽到噩耗時會不會有一絲心痛,畢竟他們把她扔在外祖母那裡已經十年了,她幾乎忘了他們長什麼樣子。他們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往家裡寄點錢,後來她上大學了,也只有外祖母替她高興。可是外祖母卻在送她走的那個冬季離開了,她說她是幸福的,因為她終於要去追尋外祖父的足跡,只是捨不得她心愛的小可。
媽媽和姨媽回來給外祖母辦了喪禮,給她扔了一張卡便走了。
自此,她就獨自一人,那些寂寞的日子裡,是貓貓溫暖了她的心。而江惟……
「如意!」忽而,古越歌一聲大喊,打斷了她的思緒。
安瑜可抹了抹溫熱的眼角,扯了個笑:「越歌。」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分明看到她眼睛紅了。
「沒什麼,只是剛剛被風迷了眼。」
古越歌本想繼續問的,但是安瑜可已經轉身向山下走去了。
「這石徑很陡,你小心一點。」古越歌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忙拉住她的胳膊,「我牽你下去吧。」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3:07
第16章 小吻
安瑜可點點頭,卻恍然想起,曾經,江惟也是這麼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但是那時他們是上山看日出。她也忘了,他們是為什麼吵架,她只記得江惟很生氣,氣得扔下她就走了。那時,她的脾氣也倔,從來不會服軟。從小到大,外祖母都一直告誡她,做人要硬氣,不能做軟柿子。面對感情,她不自覺地就把那一套也用了上去。
她坐在山頂看了日出,卻不知道,江惟離開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她抱著貓貓痛哭,貓貓卻說那不是她的錯,是江惟的爸爸造成的。若不是他爸爸,他也不會遭遇商業對手的襲擊。但是,她總想著,如果她不跟他吵架,他就不會走,他也就不會碰上黑幫打手。
「如意,腳下小心。」古越歌看都下了小石徑了,就放開了她的胳膊,沒想到她心裡想著事情,眼睛沒看路。幸好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可這一抱,安瑜可就再也不放手了。
「阿惟,不要放手好不好?」
「如意,阿惟到底是誰?你心上人嗎?」古越歌只覺得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就像被針刺了一般。
「嗚嗚,他死了,他不要我了。」
「如意……」古越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聽到阿惟死了的時候居然鬆了一口氣,「如意。」
「他們都不要我了。」
「他們?」
「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貓貓、阿惟,全都都不要我了……」安瑜可趴在他肩頭哭得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一般。
古越歌聽得出來,她是被親人朋友拋棄了:「你有我,還有婆婆,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真的?」安瑜可抬起迷濛的淚眼。
「嗯。」古越歌應著卻忽而放開了她,「有人來了。」
「喲,小越哥怎麼在這兒站著呢。」來人是村後的林大嬸。
「林大嬸。」古越歌有一絲尷尬,卻悄悄地將她看向安瑜可的視線給擋住了。
「你們看到我家嬌嬌了嗎?」林大嬸心裡記掛著自家小女兒,根本沒注意到他們二人的不對勁。
「沒呢。」
「真是。」林大嬸皺著胖胖的鼻頭,「這丫頭前幾日一直在外瘋玩,今天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
「許是去阿炳家玩了。」
「沒有,前段時間嬌嬌和阿炳鬧彆扭了,要不是今天阿炳來找她我還不知道呢。」林大嬸撓撓稀疏的頭髮,「你們忙,我得趕緊找她去。」
「外田村有幾個嬌嬌?」安瑜可心想不大對勁。
「只有一個,叫林月嬌,怎麼了?」
「你還記得昨日那個輕薄我的男人嗎?」
「記得,怎麼?」古越歌皺眉。
「其實他是因為我撞破了他和嬌嬌的事情,才對我動手動腳。」
「那可不好。」古越歌連忙拉著她就往外田村另一頭去,正好在村子中間的岔路口碰上了林大嬸,「林大嬸。」
「哎,小越哥。」
「你去滕家看過了嗎?」
「哎喲,去那流氓家幹什麼?」林大嬸擺出一副嫌惡的表情,可待得反應過來,她立馬白了臉,手上抖了一下把剛剛順手拔回來的兔兒草都扔了,拔腿就跑。
古越歌和安瑜可忙跟上。
「彭!」林大嬸真是尋女心切,到了滕家,一腳就踹了進去,「騰二!」
「大嬸。」滕二好像被嚇到了,但是又故作鎮定。
古越歌和安瑜可進了門,發現林月嬌果然在這裡,而滕二因為前日被古越歌打得不輕,斜躺在床上。而林月嬌身上衣裳凌亂,顯然要是林大嬸那一腳沒踹進去的話就讓滕二得逞了。
「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林大嬸氣急敗壞,扯過林月嬌細嫩的胳膊就罵。
「娘。」林月嬌也嚇得不輕,瑟縮在滕二床邊動也不敢動。
「真是氣死我了,跟誰在一起不好玩,跟這個流氓在一塊,你是把娘的話都當耳邊風了!」林大嬸上前扯過林月嬌的耳朵。
「娘,疼!」
「大嬸,是我的錯,你別怪嬌嬌。」滕二雖然風流,但是這時候也得裝好人,裝正人君子不是?
「嬌嬌是你叫的嗎?你個臭流氓!」林大嬸一邊罵一邊對他吐了口口水。
「娘,你別這樣。」林月嬌抱住林大嬸的胳膊,不讓她繼續唾棄滕二。
「你不和阿炳玩,跑來讓這流氓作踐,啊?」林大嬸臉都紫了。
「娘,他不是流氓。」
安瑜可不禁感歎這姑娘的單純,被這真流氓耍得團團轉。
「發生什麼事了?」忽而,門外進來一個高個男子,約莫二十歲,長得強勁健壯,比古越歌還高一些,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欺負的主。
「大哥,你回來了?」滕二從床上坐起,一臉興奮。
「嗯,林大嬸,怎麼了?」男子皺著眉覷著挑眉瞪眼的林大嬸。
「哼,你弟弟幹的好事,勾引我家閨女!」林大嬸一邊罵一邊也朝著他吐口水。
那男子見她這樣,往後踏了一腳退開,卻不料一下子撞到了安瑜可。安瑜可後腰撞在房中的木桌上,痛得齜牙咧嘴。
而林大嬸又還不肯放過他們兄弟倆,吐得越發起勁:「滕金俊,你弟弟是個流氓,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林大嬸,我不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招惹你了。但是我剛從邊關回來,什麼話都沒說就遭你這般辱罵,這口氣我卻是怎麼也嚥不下。」
「啊呸。」林大嬸狠狠地瞪他,可忽而眼珠子轉了一下,「你回來了,那我那臭小子也該從邊關回來了。」
「對呀,娘,大哥肯定也回來了,我們趕緊回家吧。不然大哥到家見不著我們會擔心的。」林月嬌見風使舵,使勁地把林大嬸往外拉。
「哎喲,我那臭小子回來了,我可得回去了。」林大嬸顛著小腳就跑了,一邊跑一邊還回過頭,「滕金俊,管好你弟弟,否則下次定然不饒過!」
「如意,如意!」古越歌扶著痛得直咬嘴唇的安瑜可。
「小越哥,這……」滕金俊回過身發現安瑜可痛得細汗直冒,打開從外邊帶回來的包袱,搜出好些東西,好不容易找著了一個小瓷瓶,「姑娘,真是對不住,剛剛不小心撞了你。這是我在外邊受傷時用的藥膏,對瘀傷很好。」他說著,急急塞到安瑜可手中,而安瑜可早已痛得說不出話來。
「如意,我們先回去。」古越歌將安瑜可背在背上,一路小跑著回去。
回到家,古越歌就讓她趴在床上:「這,如意,你自己擦得到嗎?」
「安瑜可無語地回頭瞪他,手上按著腰:「你說呢?」
「那我給你擦了。」古越歌的話語帶著些猶豫。
「你擦吧。」安瑜可心想,你看得還少嗎,也不缺這一段細腰了。
古越歌將滕金俊給的膏藥扔到一邊去,拿了自己家的瘀傷藥出來,解了她的腰帶,掀起她的裙擺,將襦裙的下擺一直掀到脖子上,細心地給她擦藥。
「那滕大也真是莽撞,都撞烏青了。」古越歌邊擦藥一邊埋怨滕金俊,安瑜可咬著唇,眼中冒著水光,看得他心疼不已。
「嘶--越歌,你輕點。」安瑜可心裡也想著,林大嬸也太過了,她女兒沒事了,卻連累她受傷。昨天也是,她是招誰惹誰了。
古越歌手上力道放輕,因為襦裙掀得非常上面,以至於安瑜可那改過的裹胸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似乎那個真的好大,還是勒得好緊,有一部分都滿出來了。
「越歌,好了嗎?」安瑜可只覺得古越歌的手勁越來越輕,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停滯了。
「啊,好了。」古越歌伸手想幫她把襦裙撫平給她蓋上,不小心從腋下碰到她那軟軟的地方,紅了臉。
安瑜可趴在床上,心想她這副身子就是多災多難,從開始的摔傷到後面腳崴到,現在後腰又傷著了。
「如意,很疼?」古越歌瞧著她一直不說話,叫了她一聲也沒應。他就靠向前去,湊到她耳邊問:「如意?」
「啊?」安瑜可頭偏過去抬起來,兩個人的唇瓣就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古越歌貼到她軟軟的唇,沒避開,安瑜可則連忙把頭埋到軟枕裡,含混著聲音:「對不起。」
「如意,我……」古越歌覺得這蜻蜓點水般的觸感好像把他心裡的某一種念想勾出來了,但是一時又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我餓了,該燒晚飯了。」安瑜可心想這呆子可別再多想了,但是他的初吻、二吻貌似都給她了,他會不會認準了要她負責呢?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3:27
第17章 情敵
古越歌本來還想說什麼,聽她說餓了,知道是逃避還是巴巴地出去燒飯了。
安瑜可就趴在房裡聽著外面的鍋碗瓢盆聲,腰上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是眼前的寧靜卻讓她心裡安靜很多。而且今天白天在外哭了一通,之前積壓著的話漸漸吐露,心裡的包袱也輕了許多。
「越歌,如意又怎麼了?」陳婆婆剛剛就聽到他們兩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古越歌出去就揪著他問。
可是古越歌還沉浸在剛剛那不能稱之為吻的觸碰中不可自拔,根本沒聽進去。
平時古越歌耳朵可靈了,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越歌?」陳婆婆狐疑地又叫了一聲。
「啊,婆婆。」古越歌手上的鏟子差點嚇得脫開去,「婆婆,什麼事?」
「我問你如意又怎麼了?」
「哦,剛剛不小心撞了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陳婆婆抹著門框進來,一路向安瑜可房中探去。
「外婆,我沒事。」安瑜可從床上撐起身子,安撫著老人的心。
「還說沒事,強忍著痛,我都聽出來了。」陳婆婆坐在她床邊,「你這多災多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陳婆婆!」門外響起了滕金俊的喊聲。
「喲,阿俊回來了!」陳婆婆皺著的臉展開來,循著聲音就出去了。
安瑜可心想,這滕金俊貌似和外婆關係很好啊。
「陳婆婆,這是我從外頭給你帶回來的麻□。」
「還是阿俊有心思,記得我愛吃。」陳婆婆那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花兒,「越歌,趕緊來拿進去。」
「嗯。」古越歌出去接了東西進來,但是並不怎麼情願,誰讓他剛剛撞了如意的。
「婆婆,你們家什麼時候多了個漂亮姑娘?」滕金俊適才只是瞧了安瑜可一眼,她那嬌俏的眉眼和著咬著下唇的可憐樣,撓得他心裡癢癢的。
「你見過如意了?」陳婆婆拉著他的大手,將他帶到屋內。
「剛剛,我還不小心撞了她,不知道怎麼樣了。」滕金俊進屋卻沒見到那美好的身影,略微失望。
「原來是你撞的她,她現下還躺在床上呢。」
「這麼嚴重!」滕金俊一驚。
「你是個大老爺們,她一小姑娘怎麼經受得住。」古越歌埋怨道,一邊將飯菜給安瑜可端進去,「如意,吃飯了。」
「可是,我這樣……」安瑜可趴在那兒,有些無奈。
「那我餵你。」古越歌主動請纓。
安瑜可心想也只能這樣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趴在床頭任由他伺候。
古越歌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心裡直樂呵,他總覺得那個滕金俊對如意有心思。
果然,滕金俊下面的話三句兩句不離如意。
「婆婆,你叫她如意?」
「是啊,如意回來了。」
「可是我記得她原來不長這樣的。」
「咳咳,那時小,現在長大了。女大十八變嘛。」陳婆婆努力地把假的變成真的。
「也是,難怪比之前漂亮了呢。」滕金俊撓撓後腦勺。
「阿俊,你還沒吃吧,正好越歌飯菜都備好了,就在這吃一口吧。」
滕金俊猶豫了一下,但是為了美人就只好委屈弟弟在床上多等會兒了:「好啊。」
「嗯,飯菜自己弄,總不必我這瞎老太伺候你吧。」陳婆婆自顧自在桌邊坐下。
「自然是我這小輩伺候婆婆。但是,如意她,額,小越哥怎麼不出來吃?」滕金俊這話問得自己都心虛了,明明剛剛看著古越歌將飯菜端進去的。
「如意腰傷害挺嚴重,趴在那裡只怕是要越歌照顧著,所以我們就自己吃吧。」
「好。」滕金俊對於自己撞傷她這件事情很抱歉也很尷尬,雖然陳婆婆沒怪他。但是他的心裡又默默不爽,小越哥一個男人,窩在女子的閨房裡,但是其實他也好想進去。他心裡這麼想著,給陳婆婆盛了飯,將飯菜都端上桌,耳朵裡也仔細注意著安瑜可房中的動靜。
「越歌,我要吃筍。」
「好,吃筍。你喜歡吃,我明天再給你挖。」
「嗯,我還要吃蕨菜,這還是我自己摘的呢。」
「好,這可是如意的功勞。」
「咦,這是什麼肉?」
「這是前天我上鎮上買的臘鴨,只一點,你就嘗嘗鮮。」
「嗯,好吃。」
滕金俊在外面握著筷子,卻一口也沒吃,羨慕,嫉妒,恨。但是他記住了,這如意小妹妹喜歡吃筍,喜歡吃蕨菜,還喜歡吃臘鴨。
陳婆婆聽滕金俊一直沒說話,耳朵裡全都是古越歌和如意的聲音,有個帶著討好,有個帶著孩子心性:「他們兩個感情很好。」
「啊,哦。」滕金俊回過神來,陳婆婆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心裡是亮堂的,生怕她覺察出什麼來,埋頭扒飯。
滕金俊吃完了飯,安瑜可也還沒吃好,心裡想著他畢竟不是古越歌,不好進女子閨房,看來只能等她好了再來看了。
所以,古越歌磨磨蹭蹭給安瑜可喂完飯後出來,外面已經沒有了滕金俊的身影,心中大快。以前也沒見他這麼慇勤地來看婆婆,這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他一定要把如意給藏好了,不然會被搶走的。
「越歌,趕緊吃飯吧,不知道阿俊還給你剩了多少。」陳婆婆坐在門外曬著太陽,聽布谷鳥在不遠處的溪邊鳴叫。
古越歌掀了鍋蓋:「剩得可多了,沒想到他一個大老爺們吃得比如意還少。」他哈哈大笑,盛了飯澆上菜湯,比看如意吃還香。
安瑜可心想那滕金俊的勁兒還真不是一般大,害她在床上趴了兩天才好了。
「如意,我今日要上山去下稻種了,你要一起去嗎?」古越歌一邊扒稀飯一邊含糊地問道。
「你早上不用送糕點了嗎?」
「我想著這幾天地裡會忙一些,所以前幾天晚上都做了兩倍的量,今天和明天都不用去了。」
「哦。好香閣的生意怎麼樣了?」
「比原先好多了,只是她一個姑娘家總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這幾日正在招人。而且希望等我們不忙了也去她店裡幫幫手。」
「嗯,那絕味閣呢?」
「絕味閣那掌櫃奸詐得很,好像跑京裡進了一批,但是那些糕點貴得很,普通民眾吃不起,只大家小姐很喜歡。所以絕味閣生意還不錯,和好香閣也不相上下。」
「這樣的日子是最好的,若是他們其中一個獨大,對湄陽鎮的百姓都不好。」安瑜可點點頭,心裡一陣欣慰。
「如意,你還沒說,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山呢?」古越歌催問道。
「當然要一起去了,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得給外婆備下午飯,我們自己上山也得帶上。」
「我已經備好啦,給婆婆留了糯米糰子,還有一些燻肉、梅菜和兩個荷包蛋。我們自己的也弄好了。」古越歌把碗放到熱水裡抹了幾下,沒有油末星子的碗過一下就乾淨了。
安瑜可心想其實他就是問問,即使她說不去,他也會扯著她去的,點點頭去屋內換衣裳。
「如意,你等會兒再換衣裳。」古越歌說著進了自己房中,過了一會兒就拿了一件短裳送到安瑜可房中,「給。」
安瑜可看著手上的藏藍色短裳短裙:「這是哪裡來的?」
「我從宅子裡拿出來的。」
「你那天跑回去就是為了拿這衣裳?」
「嗯,這是我娘十五六歲時穿的,雖然她過身了,但是這些衣服沒有晦氣的,只是一直放在宅後的大箱子裡,而且保存得很好。」古越歌生怕她介意。
「你不用解釋這麼多的,什麼晦氣不晦氣的,你把這麼好的衣裳給我穿去下地,我還捨不得呢。」安瑜可笑道。
「那就好,我那天拿了好多件,本來想先曬幾天去了霉味再給你的。」
「我很喜歡,謝謝你,越歌。」
古越歌瞧著她一直笑著,眉眼彎彎,嘴唇上翹,心情也輕鬆起來:「我先出去了,你趕緊換上,我們得趁著露水上山呢。」
「好。」安瑜可看他出去,就開始看手上的短裳。這衣裳是真心不錯,對於他娘來說應該算是次等的了,可是對於勞作的人來說,這就是奢侈。
她一邊笑一邊把短裳穿上,居然正好。
古越歌背上背好器具,站在屋外看到安瑜可出來,這短裳的袖子只到手肘部分,褲管也在腳踝處。安瑜可皮膚好,細膩白嫩,被藏藍色的衣服一襯,顯得更加如雪般光滑白皙。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3:42
第18章 泥鰍
「越歌,走吧。」安瑜可拎了個小籃子,等下午下山了她還可以一邊採些野菜回來。
「如意,你可小心些,別回來又一身傷。」陳婆婆叨叨囑咐。
「外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中午記得按時吃飯。」
「外婆才不要你擔心,越歌都弄好了,你擔心你自己吧。要是再一身傷回來,看外婆不打你屁股。」陳婆婆笑著剝豆子,將手上的豆莢殼子朝安瑜可方向扔去。
「外婆欺負人。」雖然那殼子扔不到安瑜可那兒,她還是躲閃了一下,往後一躲就正好窩進了古越歌懷中。
古越歌笑笑小心地抱住她的腰:「小心。」
安瑜可尷尬地吐吐舌頭,從他懷中退開。
「走吧。」古越歌眼角看到滕金俊從那邊的小徑上山也準備下地了,牽過安瑜可的手就走了另一條小徑。
安瑜可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她手腕一動,古越歌就握得更緊,她想想還是算了,跟著他的步伐上山去。
他們的田地就在茄子地附近,只是隔了一個山坳,在茄子地那邊看不到。山上已經有了很多人,一眼望去,層層梯田就跟格子一般嵌在山腰處。田埂邊的迎春花和杜鵑花互相露著笑臉,嫩綠色的草也是一簇簇的,上面綴著玫紅色、粉紅色的不知名小花。
「如意小心。」古越歌把她拉到身邊近處,「別被刺籐刮傷了。」
「這長著刺的是什麼?」
「那是野草莓,現在開了小花,等再過上五六天就有果子吃了,到時候帶你來采。」
「好。」安瑜可忽而看到一種她認識的樹了,「這是桑樹吧。」
「嗯,到了五月就有桑葚了,到時候帶你去山那邊摘桑葚吃,吃你一嘴紫色。」
「桑葚好吃,就是把我嘴巴吃黑了我都甘願。」
「行,你愛吃多少吃多少。」古越歌把背上的簍子放下,捲起褲腿。
安瑜可見狀也捲了褲腿,小腳□軟軟的泥中,水是涼的,泥土是暖的,腳上的感覺特別分明,鬧得她心裡癢癢的。
「如意,你小心些走。」古越歌看著她白皙的小腳踩/進泥中,很是心疼,也怕她受傷。
「越歌,不是要下種子嗎?」安瑜可伸出手來討要種子。
「這簍子給你,只要撒到中間犁平的土上就行。」
「咦,這田什麼時候犁過了?」
「我們雇了人的,畢竟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牛的。而且現在有專門犁田的大伯,所以給他們些銀錢就會幫你犁好的。」
「原來還可以這樣。」安瑜可手上將種子一粒粒撒下去。
「如意,得撒平些,不能一堆堆在那裡,不然等長出來一堆密一堆粗的,可不好辦。」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腕將姿勢擺好,均勻地把種子撒下去。
安瑜可這時的姿勢在別人看來就是古越歌抱著她,帶著濃濃的奸/情的味道。
滕金俊那裡和他們就只隔了林大嬸一口田,看得好生嫉妒,扯著嗓子道:「小越哥,你那是玩呢,還是下種子呢。」
古越歌聽見滕金俊的調笑,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口白牙,無辜道:「如意對下地不熟,我這正教著呢。」
滕金俊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安瑜可心思全在種子上,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喪氣地埋頭繼續苦幹。
古越歌看滕金俊那一臉不爽,心裡就格外痛快,而且這事得捂著,千萬不能讓如意知道。他這麼想著,將滕金俊的視線擋住,滕金俊就不能用眼神打擾如意了,如意也看不到他。
安瑜可哪裡知道他的心思,這撒種子的活真是很好玩,而且腳下一腳深一腳淺軟軟的暖暖的。她這麼想著,感覺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低頭一看,看著像蛇,嚇得尖叫起來:「啊,越歌!」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連忙抱住她,安瑜可則嚇得把腳都盤在了他腰上。
「越歌,水裡有蛇。」
古越歌低頭一看:「如意,那是泥鰍,不是蛇。」
「啊?」安瑜可尷尬地從他腰上下來,小心地踩到水裡,尷尬地燒紅了臉。
「如意,待會兒種子撒完了,我捉幾條泥鰍回去給你玩。」
「好。」安瑜可聽那是泥鰍,她就不怕了,「泥鰍能吃的吧?」
「是能吃,這時候的泥鰍最是好吃,但是吃的時候要小心魚刺。」
「嗯。」
「想吃煮的還是炸的?」古越歌將腰邊的另一個簍子空出來,伸手就從泥裡揪了一條泥鰍出來。
安瑜可被那不斷掙扎的泥鰍甩了一臉泥水,恨恨道:「炸!」
「好,炸了泥鰍給如意出氣。」古越歌哈哈大笑,用袖子給她擦了臉上唇邊的泥漿,尚乾淨的手背觸到她溫暖柔軟的唇,心中一陣蕩漾。
「哼。」安瑜可看不到臉上的髒東西,只能任憑他慢慢地擦,眼角瞟到隔了十五丈遠的滕金俊,尷尬地笑笑。
滕金俊本來還嫉妒古越歌能和安瑜可近距離接觸,可是安瑜可那嬌羞的笑容讓他心裡咚咚直跳,忘了手上的動作。
「如意,好了,繼續撒種子吧。撒完這一半我們就吃午飯。」
「嗯。」安瑜可將眼神收回來,繼續幹活,偶爾盯一眼古越歌簍子裡活蹦亂跳的泥鰍,狠狠地威脅,「再跳再跳,晚上將你們全都炸了。」
一眾泥鰍則似是挑釁,跳得更歡,古越歌生怕讓它們給逃了,蓋上蓋子。
到了晌午,太陽稍微有些猛,古越歌就早早地搶了近處的樹蔭,將飯團和菜都從包袱裡取出來,可轉身看到安瑜可一臉的髒:「如意,我們去溪邊洗手,不如就在溪邊吃吧。」
「好。」安瑜可看看身上和手臂上的泥漿,腳背上也是一片厚厚的黑泥,高興應道。
古越歌到溪邊找了個平坦的大石塊,把糧食擺弄好,脫了外面的短粗布衣裳下水開始洗。
安瑜可就只能踩在水裡洗臉洗手洗腳了,早上出了一身汗,真想也脫了去玩耍。她心裡默默地羨慕古越歌能夠隨心所欲地地脫衣裳,眼角悄悄地瞄著古越歌那完美的身材,翹臀細腰,腹間的肌肉有力,手臂不粗但是也很有勁。古越歌本來背對著她,可忽而轉了個身。安瑜可就看到了那還滴著水的胸膛,上面的紅豆似乎因為有水的濕潤,變得分外的誘人。
古越歌心想如意這樣子,眼睛盯著他胸前一眨也不眨,看起來像是要吃了他。可是如果他提醒她,她肯定會不好意思的,下次就不敢看了,他默默轉身,一聲不吭地套了衣裳。
安瑜可就盯著他的後背一點點被粗布衣裳蓋上,直到聽到身後滕金俊打招呼才回過神來。
「小越哥,如意,你們在這兒呢。」
安瑜可想著她和他不熟吧,叫得這麼親熱,只轉過頭去微微笑了笑。
滕金俊則是只要她一個笑臉就夠了,傻愣在那兒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古越歌穿好衣裳,瞄到安瑜可細嫩的白皙小腳還在水中,這可不能讓滕金俊看了去。他快速划水到她身邊抱住她在一旁的石塊上坐下:「別一直站在水裡,把鞋穿上。」
安瑜可坐在石塊上,腳被他抬起,生怕自己往後仰倒,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滕金俊在他們背後就一直看著,他知道了,古越歌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表現得這麼親暱,明明如意對他也就是那樣的。是哪樣呢?他自己又疑惑了。
「阿俊,你是來洗臉的吧,我們都洗好了,你怎麼還不下水呢?」古越歌「好心」提醒道。
「哦,是。」滕金俊被他這麼一提醒,腳下就重重地踩進了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安瑜可看到水花向她飛來,把臉埋到古越歌懷中,堪堪躲過。
「如意,這溪邊人來人往的,我們去那邊吃。」古越歌說著不容安瑜可否定就拉著她進了一處杉樹林。
安瑜可看看身後,溪邊明明只有他們三個人來,哪裡人來人往了。但是她話還沒問出口,就被古越歌按著肩坐在了林中的石頭上。
「拿好飯團。」
「嗯。」
「荷包蛋。」
「嗯。」
「燻肉。」
「嗯。」
古越歌看她腦子裡不知道是什麼,生怕她在想滕金俊,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猜這個是什麼?」
安瑜可抬頭,茫然地看著他手裡包著的紙包,搖頭。
「你打開看。」
安瑜可只好把紙包接過來打開:「雞腿?」
古越歌就知道她會驚訝,在她身邊坐下:「這是昨日林大嬸送來的,她大兒子回來了,而且我們又幫她找到了嬌嬌,特地送來謝我們的。」
「嗯,林大嬸還真是個好人。」
「她雖然講話粗魯,但心底是善良的,而且對待他人都很熱情。」
「她就送了這一個嗎?」
「兩個,還有一個我留給婆婆了。」
「這樣,那你不是沒有了。」安瑜可剛剛咬了一小口,生生止住了撕扯的姿勢。
「我沒事,你和婆婆比較重要。」古越歌咬著他自己的飯團。
安瑜可剎那間覺得自己好過分,古越歌好可憐,她把雞腿遞到他嘴邊:「你也吃。」
「我不想吃。」古越歌口是心非地把頭轉開。
「你。」安瑜可心想該不會自己咬過一口,所以他就介意了吧,無奈從雞腿上撕下一塊來,遞到他嘴邊給他塞進去,「吃。」
古越歌正好張著嘴咬飯團呢,安瑜可那一塊肉塞進來他就只能就著一起嚼了。
安瑜可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撲哧一笑,繼續給他撕了塞過去。
滕金俊躲在林子外邊遠遠地看著裡面的兩個人笑語晏晏,看著對方的眼裡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心裡好酸,沮喪地回頭走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3:55
第19章 落水
吃完午飯,他們只休息了一會兒便回了田里,滕金俊則早已回去了。
沒有滕金俊,下午的日子,古越歌便過得格外快活,幹活也特帶勁。因此,本該一下午的活,只半個下午就幹完了。結束之後,古越歌還和安瑜可去別家還沒下稻種的田里捉了好一會兒泥鰍。
「越歌,這裡有一條。」安瑜可興奮地撲過去,沒想到那泥鰍滑溜得很,她就整個人撲到了水裡。
「哎喲,如意怎麼跌了個狗吃/屎!」林大嬸看到了直笑,「哈哈。」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糗樣,忍不住也笑起來。
「還不拉我起來!」安瑜可在這軟軟的泥土裡爬都爬不起來,恨恨道。
古越歌連忙拉她起來,左右的人都附和著林大嬸揶揄著。那些大姑看到漂亮小姑娘摔得這麼醜,自然笑得更加不客氣。
安瑜可羞得直捶打古越歌的肩:「還笑還笑。」
古越歌心知她臉皮薄,尷尬得很,便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農田:「各位大嬸大叔,你們還是忙著吧,我帶如意先走了。」走時還不忘示意安瑜可伸手將其他器具拎上。
「哈哈。」在場的人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笑得更歡。
安瑜可站在溪水裡,瞪一眼幸災樂禍的古越歌,重重地揉搓自己的臉:「哼。」
古越歌把兩個簍子和其他器具擺在一旁,下了水去,剛剛抱著她一路走,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泥漿。
安瑜可心裡憤懣,看他下來就甩了他一身的水。
「如意,你這可不乖了。」古越歌也玩心大起,朝著安瑜可潑起更大的浪花。
安瑜可小小弱女子哪裡是他的對手,只一下就潰敗了,心裡憋屈,坐在水裡撅著嘴不理他。
「如意,快起來了。」古越歌上去拉她,這水雖然比前幾天暖了,但說到底還是涼的。
安瑜可見他一臉討好樣,心裡一動,手上使勁就把古越歌給拉了下來,兩個人都倒在了水裡。
「噗!」古越歌嗆了好大一口水,「如意!」
「哼!讓你笑我!」安瑜可只顧著捉弄他,全然沒注意到現在的自己對於他就是濕/身/誘/惑。她穿的雖然是藏藍色的,可終究是薄布料,而且那一塊裹胸是和以往不同的網狀,裡面只襯了一塊白色的絲布。半躺在水裡的身子使得那起伏的地方並不是十分鮮明,但是那凸起的兩點卻是分外惹眼。
古越歌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兩點,他覺得他的鼻子又要暖了,可是安瑜可手上抱著他的腰,他根本起不來。
「哼。」安瑜可看他不動,又劃了他一臉水。
「如意。」古越歌本來想避開水花,可是腳下一滑,就把安瑜可整個身子都壓進了水裡。他的下巴抵在她的淺溝處,看到水面上隱隱有紅色。額,他還真流鼻血了。
「唔。」安瑜可的頭被壓進水裡,嚇得她直踹腳。
古越歌小腿上被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驚醒過來,猛地起身,順帶著把安瑜可也扯起來。
「咳咳,咳咳。」安瑜可一出水面就扯著古越歌一個勁地猛咳。
古越歌看她咳得粉面通紅,手放在她背上輕輕地撫著:「下次可得小心點。」
安瑜可瞪他一眼,想說還不是你害的,可是咳得太厲害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古越歌被她一瞪眼,憋住笑意給她順氣。這一站起來,她的身材就更明顯了,小腳被水泡得更加白嫩,雙腿修長,小蠻腰細若楊柳不堪盈握,再往上看,那兩朵被裹著的豐盈隨著她的咳嗽強烈得抖動著,脖頸細長潔白,下巴微尖,嘴唇不點而紅。
「看什麼看,回家了。」安瑜可看到他眼裡都是不同於往日的驚艷還有玩味,低頭一看自己曲線畢露,狠狠道,腳下卻在地上拖出一條水漬。
「好,回家。」古越歌莞爾一笑,扛起一眾器具跟上她的腳步。
安瑜可走在前面,聽到他輕快的腳步聲,也不替他分擔重量,走得越發快。
「如意,你走慢點,這山路可不比平坦大道。」
安瑜可不理他,繼續走。
「咦。」古越歌追上她的腳步,突然抓住她的胳膊。
「怎麼了?」安瑜可看他一直盯著自己臀部,伸手擋了擋。
「你屁股怎麼流血了?」
「啊?」安瑜可一時沒反應過來。
「難道剛剛摔到屁股了,怎麼褲子上紅了這麼一大片?」古越歌越發疑惑。
「屁股流血?」安瑜可無語地往後看了看,只看藏藍色的褲子上一灘黑紅色:不好,居然!
「如意,我背你回家。」古越歌把手上的東西全都扔到地上,就在她跟前蹲下。
安瑜可猶豫了一下,羞紅了臉:「不用了,還是走回去吧。這個是正常現象,就是要流的,只要是女人都要流的。」她其實是怕趴在他背上,會把他的衣裳給弄髒了。
「啊?女人都要流的?」古越歌站起身,想再看看她身後,她轉了個身不給看。
「嗯,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流的。待會兒回家弄一下就好了。」
「哦。」古越歌撓撓腦袋,表示他聽懂了,其實也不懂,「那你現在能憋住嗎?」
安瑜可本來覺得自己很悲劇,他這話聽得她忍不住撲哧一笑:他還真是個呆子!
「如意,要不你憋一下,我背你回去,很快的!」
安瑜可心想他當是憋尿呢,笑得上氣不接不接下氣,可同時又覺得很無語。
「如意,你別笑了,好像流得越發厲害了。」古越歌一本正經道。
安瑜可生生忍住了笑,點頭,她想著得趕緊回去,不然她不在這兒流血過多而死,也會被他給笑死的。
古越歌心裡惦記著她的身子,拉著她一路小跑回去,一到家,他就扯著嗓門叫:「婆婆,如意屁股流血了!」
安瑜可本來還想悄悄地去跟陳婆婆說的,現在完全不必了,斜眼看了古越歌一下,回頭看到陳婆婆張大了嘴,一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塊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額,越歌。額,如意,你跟外婆進來。」
「是。」安瑜可只好跟上陳婆婆。
「越歌,你給如意燒點水。」
「哦,好。」古越歌應著把農具放在院子裡,開始給安瑜可燒水。
安瑜可站在陳婆婆身後,看著她從這個箱子掏到那個箱子,掏了好久終於掏出一個大包袱。
「如意,你看看這個包袱。」陳婆婆將大包袱遞給她。
安瑜可詫異地拆開:「白色的黑色的,這是什麼?」
「這是早年間外婆帶來的,本來是留給如意的,畢竟到了這種地步就用不起這昂貴的月事帶了。留住了,那以後就不愁了。」陳婆婆一臉的感傷,「外婆從東都離開之時,留了很多東西。可惜,這些東西留住了,人卻沒留住。」
「外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安瑜可握住她滿是皺紋的手,本該是大戶奶奶,如今淪落到小村莊裡做個瞎眼老太太。這落差,難為她能忍受得住。
「如意,咳,外婆這都忘了。」陳婆婆抹了抹眼角,「越歌也該燒好熱水了,你趕緊擦洗一下,不會用的話外婆教你。」
「外婆,我自己去試試。」安瑜可羞著臉就跳出了她的房間。
「如意,水燒好了,我已經用木盆子給你端到屋裡了。」古越歌在灶台邊笑道。
安瑜可一看他那無辜單純樣,心裡暗恨,可也不能把他怎樣,只好垂下眼簾進了自己屋中。
她換好月事帶出去後,看到桌上擺了一碗紅糖水。
「如意,婆婆說那個,你要喝紅糖水。」
安瑜可端起紅糖水,放下碗就看到古越歌一臉赧紅,一直紅到耳根處:「越歌,你怎麼,生病了?」
「啊,沒有。」古越歌摸摸自己的耳朵,好燙。他想起剛剛對如意說的話,就覺得自己好笨,好尷尬。
「越歌……」
古越歌擺擺手,示意她別問,轉身出去:「我去挑水。」
安瑜可狐疑地瞧著他出去,自己也跨出門去:「外婆,越歌怎麼了?」
「啊,哈哈。」陳婆婆笑得異常開懷。
「外婆。」安瑜可無奈。
「越歌那傻小子,剛剛一直問我你屁股流血了是怎麼回事,我就是跟他解釋了一下,現在估計心裡慚愧死了呢。」
「……」安瑜可無語,面上微熱。
「如意,這幾天就別下地了,好好養著。」
「嗯。」安瑜可點頭,進屋看到堂屋右側的大桌案上正發酵的麵團,還有擺了一溜的調料。她一個個看過去,澄粉和涼拌油等她都認得,只其中一樣淡黃色的調料不認得。
「如意,你在看什麼?」
「那淡黃色的粉末是什麼?」安瑜可想幫古越歌把肩上的扁擔接下,古越歌卻不忍心她受累避開了。
古越歌將水倒到大水缸裡,走到案前:「哦,是香粉。」
「香粉?」
「嗯,是那位我救下的商人大哥給我的,說是能讓糕點更好吃。而且每次只要放一點就好了,別的糕點師傅都不知道,所以我們做的糕點比鎮上的好吃。」
「難道這是他給你的秘方?」
「或許是吧。不過他說了這可別傳出去,不讓我告訴別人。」
「那你還告訴我。」
「如意不是別人。」古越歌笑笑,把香粉收起來放到案下的抽屜裡。
安瑜可其他的話全被一句「如意不是別人」給噎了回去,勾勾嘴角,笑。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4:09
第20章 心虛
「如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古越歌心疼地凝視她的臉,「失了那麼多血,身子肯定不好受,你到床上躺著吧。」
「沒事。」安瑜可尷尬地笑,看看時間差不多,準備洗菜燒晚飯。
「婆婆說月事期間不能碰水,讓我來吧。」古越歌將她的小手從水裡捉出來,用帕子擦乾淨,「去那邊坐著。」
安瑜可手上擰著他的帕子,看著他在灶台前忙碌,摸摸漲得有點難受的肚子,低頭看他塞過來的帕子。這帕子好像已經用了很久了,藏藍色的邊已經脫落,上面繡的牡丹本該是奼紫嫣紅,此時也是褪色嚴重。她想起屋子裡有一塊全新的白布,而且針線也齊全,她便悄悄進了屋,對照著那帕子,準備給他做塊新的。
可是她不會刺繡,可是一塊白布又太難看。她翻翻那本《金牌女紅》,它也不教這個,煩悶地坐在床邊。
窗外的杉樹林隨著傍晚的風搖擺著,夕陽的餘暉灑在林子裡,似是給樹冠鑲了一層金邊。她走到窗邊,瞥到地上綠的草紅的花,心想繡不了牡丹,繡些簡單的花花草草好了。
她這麼想著,悄悄地潛到外面取了一小塊黑炭,用尖頭大致描了花樣。然後備好紅線綠線,準備勾邊。
「如意。」
「啊?」安瑜可聽到古越歌的叫喚,轉身,手上連忙把帕子藏到身後去。
「你在屋裡幹什麼,叫你吃飯都沒聽見。」
「哦,我馬上來。」安瑜可應著,人卻站在窗邊沒動。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微微一笑放下簾子出去了。
安瑜可心想她心虛幹什麼,一邊把帕子和針線藏到被子裡,出去吃飯。
「如意,多吃點菜。」古越歌看她一直埋頭扒飯,給她夾她最喜歡的蕨菜。
「嗯。」
晚上,古越歌在自己房中睡著,卻隱隱約約聽到安瑜可哼哼著,不知是怎麼了。他聽了一會兒,忍不住爬起來披了外衣走到安瑜可門外:「如意,你怎麼了?」
「沒事。」安瑜可怎麼能跟他說她痛經了,明明下午還好好的,可現在痛得她想死。
古越歌聽出了她咬著唇壓住痛呼,心裡擔心也顧不上避諱就點了蠟燭進去。果不其然,安瑜可抱著肚子,小臉慘白,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如意,你怎麼了?」
安瑜可痛得眼淚直冒,想著可能是這幾天在水裡泡的,身子受了寒氣。
「如意。」古越歌心急地扶她坐起來,「如意,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過去就好了。」安瑜可有氣無力地趴在他懷裡,他懷裡很暖和,讓她動也不想動。
「如意,是因為月事才痛的嗎?」古越歌這會兒腦袋卻異常通透,一下子就猜對了。
「嗯。」
古越歌摸摸她的臉,伸到她眼角替她把眼淚抹掉:「我出去給你煮紅糖水。」
「越歌,不用了。」安瑜可按住要起身的古越歌,「晚上喝過了,現在再喝也不頂用。」
「那怎麼辦?」
「給我抱會兒。」安瑜可縮在他懷裡,環住他的腰,汲取著他的溫度。
古越歌現在才想起來他們此時的動作是多麼不合禮數,本想放開她,可是他又想著反正他會對如意負責的,便又回過手抱住她柔軟的腰。
「放我肚子上。」安瑜可將他暖暖的大掌貼在肚子上,瞬間舒服多了。
古越歌聞言,柔柔地替她揉肚子。
「越歌,你真好。」安瑜可窩在他懷裡,喃喃道。
「如意……」古越歌聽著她的誇獎,一下子舌頭就打結了,耳根又紅起來。他想起來該說什麼的時候,低頭卻發現她歪在他大腿上已經睡著了。
安瑜可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發現古越歌靠在床柱上,眉頭擰著,似乎睡得很不好。而自己的腦袋正歪在古越歌的腿間,古越歌的手一隻搭在自己腰間,一隻還覆在她肚子上。
她微微紅了臉,小心翼翼地抬頭。
「唔。」古越歌哼哼了一聲。
安瑜可便不敢動了,生怕把他吵醒,歪在他懷裡,聽到他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輕聲輕腳地抬起他的胳膊,爬出了被子。她急急穿上衣裳,替古越歌蓋好被子出去洗漱。
「如意啊。」
安瑜可洗完臉就看到陳婆婆從門外摸進來,「越歌一大早的哪裡去了?」
「啊,大概是去打水了。」安瑜可才不敢說他在她房裡。
「打水?」陳婆婆彎下腰摸了摸腳邊的水桶,「可是水桶和扁擔都還在啊。」
「那大概是摘菜去了。」安瑜可心虛地燒水煮稀飯。
「哦。」陳婆婆聽了又摸了出門,坐在院子裡的小椅子上。
安瑜可飯燒到一半,聽到房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忙悄悄跑進屋裡,壓低聲音:「越歌,你醒了?」
「如意,你肚子好了嗎?」古越歌揉了揉眼睛。
「好了,你輕一點,別讓外婆知道你在我屋裡。」
「哦。」古越歌鑽出被窩,鼻端還縈繞著少女的清香,看到安瑜可貓著腰,領子下墜,那雪白的渾圓正好露出一半,下面悄悄抬起了頭。
「我跟外婆說你出去摘菜了,你待會兒就那麼說。」安瑜可看他好像是腳麻了,連忙伸手扶他。
「如意。」古越歌卻忽而低頭,在她耳邊吹著氣。
安瑜可聽到他呢喃般的叫喚,心中一動,而小手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下面微微硬起的物什,立即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越歌,你小聲點出去,我先去燒稀飯了。」
古越歌看她垂著眼簾,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再低頭看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無奈地從窗子跳了出去到溪邊去洗臉,順便靜心。
「越歌,你回來啦。」陳婆婆聽到腳步聲在院門外響起,叫道。
「婆婆,是我。」滕金俊笑道。
「哦,阿俊啊,有什麼事嗎?」
「我剛剛上山挖了些筍,我和金順兩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記著如意妹妹愛吃就送些過來給你們。」滕金俊嘴上跟陳婆婆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瞄著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安瑜可。
「如意!」
安瑜可仍然沉浸在剛剛的羞人一幕中,沒聽著陳婆婆的呼聲。
「婆婆,我自己進去找她吧。」滕金俊心中大喜,總算有借口跟她親近一些了。
「嗯,好。」陳婆婆便坐在原地,感受著太陽從山那邊升起,照在人臉上暖暖的。
滕金俊提著一大簍的竹筍進了屋:「如意妹妹。」
「嗯?」安瑜可被他重重地一聲叫喊嚇得手上的鏟子都滑脫了去。
滕金俊忙替她撿起來:「知道你喜歡吃筍,所以給你送了些來。」
「哦,謝謝。」安瑜可納悶地接過,心裡則想著:我跟你好像不熟吧。
「上次撞傷了你真不好意思,腰上還疼嗎?」
「不疼了。」安瑜可猛搖頭,原來是為了這個來道歉的。
「如果有哪裡疼,儘管來找我,我別的沒有,傷藥最多了。」
「你這是詛咒如意受傷生病嗎?」古越歌剛剛在屋外就聽到了屋裡多了個男人的聲音,一腳跨進來果然是滕金俊,沒好氣道。
「沒有,沒有。」滕金俊連連擺手。
「越歌,你的衣裳都濕了,趕緊進去換一件。」安瑜可看著這兩個人,明明也沒說過什麼話,怎麼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古越歌聞言看了看身上,果然一片濕痕,盯了滕金俊一眼進屋去了。
「如意妹妹,那……」滕金俊看著安瑜可那嬌好的身影在灶台邊上來來回回動,心中不禁蕩漾不已,可是她連個正臉都不給自己,又有些氣餒,結結巴巴地就想告辭。
「如意啊。」陳婆婆又從外面進來了。
「外婆。」安瑜可正想上前扶她,滕金俊已經先她一步扶住了。
「如意,那邊不是還有好些糕點嗎?你給阿俊挑一些好吃的,給他帶回去嘗嘗。」
「好。」安瑜可想著是該禮尚往來,拿糕點換竹筍也是應該的。
滕金俊扶住陳婆婆坐在桌邊,自己則躡手躡腳走到安瑜可身後:「如意妹妹,這是你們做的綠豆糕?」
「嗯。」安瑜可細心地用夾子挑了不會甜得發膩的綠豆糕、紅棗糕等。
「如意,我來包吧。」古越歌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滕金俊像只壞心的狼貓在安瑜可身後,覬覦著她的美色。他急急跑過來搶過她手中的糕點和帕子,快速地包好遞給滕金俊:「喏。」
滕金俊接過紙包,看著安瑜可被古越歌擋在身後,臉上微微地笑著,眼睛裡似是蒙了一層水光,眼底的情意也不知是不是對著他,心想下次等小越哥出去了再來。
安瑜可目送著他出去,抬頭就看到古越歌鬱悶地瞄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古越歌默默回頭,去鍋裡舀了稀飯給她們端上來。
安瑜可撓了撓手背,坐到桌邊開始吃早飯,滕金俊的筍則被古越歌踢到了一旁:難道滕金俊和古越歌以前真的有過節?兩個人看著對方的眼神都不友善。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4:21
第21章 互贈
吃過早飯,辰時還差一刻,古越歌雖然不比送糕點去鎮上,但是要去鎮上買些鹽,所以安瑜可就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繡帕子。
她越看這帕子越覺得難看,特別是跟古越歌那舊帕子比起來,繡工真是天差地別。最終,她還是把那繡了一半的花花草草給拆了,想了一下就在上面繡了個簡單的「古」字,這樣一目瞭然,而且還不會暴露她的缺點。
「如意。」安瑜可剛剛勾上最後一針,古越歌就奔進來了。
「越歌。」安瑜可抬頭,詫異地看著他一臉的興奮,「撿到寶了?」
「不是。」古越歌搖搖頭,示意她繼續猜。
「見著絕色美人了?」安瑜可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但是她反正猜不到就往歪了去猜。
果然古越歌扁了扁嘴,坐到她床前:「剛剛在鎮上碰到那位大哥了。」
「你救下的那位?」
「嗯,原來他姓岳,是東都人,上次是因為到外面視察商舖才碰上的盜賊。而現在他到了湄陽鎮上,打算開一家新的糕餅鋪子,而且就讓我們供著貨。」
「他這是加倍地謝你吧,他一個大商人什麼樣的師傅請不到?」
「我知道,他就是為了謝我。但是他也說了,這是他的私人產業,不想東都知道,所以他招的都是湄陽鎮本地人。」
「那絳晨怎麼辦?」
「絳晨。」古越歌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
「絳晨和那位大哥好上了。」
「啊?」安瑜可驚得嘴巴都張大了,「這才多久啊,不過算算,我好像也有半個月沒去鎮上了。」
「那位大哥說他在東都岳家只是個小角色,想在外打拼,只是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因為他喜歡湄陽鎮的景色,而且又碰上了絳晨姑娘,所以就打算在湄陽鎮扎根。」
「這樣。」半個月,對於安瑜可這種談戀愛不談上個三五年才會想到結婚的人,真心覺得他們太快了,閃婚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成親了。」
「還沒成親呢,絳晨姑娘是孤女,所以他們只是私定了終身。而且那位大哥真的很好,他雖開了店,但是名義上是絳晨姑娘的,等到成親後也不會變回來。」
「看來還是個癡情的男人。」
「算是吧,你原先還擔心絳晨姑娘會顧不過來,現在好了,有那麼一位大哥幫著,等他離了東都岳家,兩個人就能和和美美過日子了。」
安瑜可笑了一下:「這是傻人有傻福?雖然絳晨不傻,但確實是個心思單純良善的姑娘。」
「嗯,而且那位大哥說,店舖有我們一份。」
「什麼?」安瑜可瞪大了眼睛: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
「他在離開東都前店舖由絳晨姑娘打理,我們做幫手,而且他說我們做份子他放心。這樣,大家有錢一起賺,不會虧待我們。」
「哦。」安瑜可點點頭,這事情也未免太好了點,「什麼時候帶我見見那位大哥?」
「好,只是近日他回東都去了,等到他回來了我一定帶你去見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大哥。」
「嗯。」
「如意,你身後那是什麼?」古越歌瞄到她一直將手擱在背後,隱隱露出一塊白色的帕子,上面有字,好像是半個「古」字。
「額。」安瑜可猶豫了一下,將帕子從身後抽出來,「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現在給你吧。」
「這是你繡的?」古越歌撫摩著上面的字,雖然旁邊有些細細的針眼,一看就知道她拆了原來的圖。但是如意給他做的帕子,怎麼樣他都喜歡。
「不然還有誰給你繡。」安瑜可撅撅嘴,有些不好意思,「你別嫌棄我的手藝才好,繡了好多回呢。」
古越歌握住她的小手,看到指尖上有些血珠,心疼地吮了吮:「謝謝你,如意,我非常喜歡。」
安瑜可慚愧一笑,把手收回來:「沒你原來的帕子好看。」
「如意,你是第一個給我做帕子的人。」
「那你原來那帕子哪裡來的?」
「哦,那是原來我娘用的,她過世後我一直留著。」
「難怪都破舊成這樣了。」安瑜可從一堆布料裡將舊帕子找出來,「你要留著嗎?」
「嗯,我就洗了收著,以後用如意的。」古越歌咧嘴一笑。
安瑜可看著那「羞於見人」的帕子,雖然第一次繡能到這個地步不錯了,但是以後還是重新繡一塊更好的給他吧。
古越歌細心地將帕子疊好,收到腰間放著:「如意,過來。」
安瑜可被他從床上拉起來,逕直被帶到了他房間裡。
古越歌將那日從山頂帶下來的包袱放到桌上打開:「這些都是我娘年輕時做的,全部沒穿過,只是放久了有霉味。我們挑幾件下午到溪邊洗了曬曬,嗯?」
「好。」安瑜可見著這些絲質衣裳,摸著光滑細膩,心裡就喜歡得不得了。大多數衣裳還比較素淡,適合十四五歲的姑娘穿,她看了下自己,她這身子不就是十四五歲嗎?雖然好像發育得挺早,這胸脯比原先的她足足大了三寸,前/凸/後/翹。
古越歌看她一直低頭盯著自己胸脯看,他也就看著那裡,今日她穿的還是有些小的襦裙,裹得完美的弧線畢露,酥胸秀挺,身子嬌俏玲瓏,小蠻腰不堪一握,小手青蔥似的,時而理一下落到胸前的亂髮,鼻子一暖。
安瑜可看見白色的衣裳上忽而有了一滴血,詫異抬頭,卻見古越歌捂著鼻子奔了出去。她霎時想起那日在山洞裡,古越歌看著她就流鼻血了,原來是這樣!
她該說什麼好呢?還是什麼都別說了,她快速地挑了幾件素淨的衣裳出去放到木桶裡準備去洗。
她低著頭出院子,經過古越歌身邊,看也不敢看他。
可是她到了溪邊就發現古越歌正跟在身後,面色也略微尷尬。
安瑜可攏了攏領子,彎下/身去洗衣服,古越歌就站在她身後看著。
古越歌看著她的小手伸進了清澈的水中,忽而好像想起了什麼,上前捉起她的手拉著她起來:「如意,你月事還沒盡,讓我來吧。」
「啊?」安瑜可還沒反應過來,古越歌已經蹲了下去開始洗衣裳了。她肚子確實還有些不舒服,捏著衣角,抿著唇不說話,在他身後只能幹看著。幸好都是外衣,不然她非找條縫鑽進去不可。
這些衣裳基本上只要在水裡過一遍就好了,所以安瑜可還沒臉紅完畢,古越歌就已經瀝乾淨水分,拎了水桶起來:「走,回去吧。」
安瑜可就跟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回去,隨他一起晾了衣裳。
晾完衣裳,古越歌轉身看到安瑜可羞人的模樣,頓時心情大好:「如意,泥鰍的泥味該去淨了,我給你做紅燒泥鰍。」因為水田里捉來的泥鰍帶著泥味,所以前一天古越歌特地把泥鰍放到了乾淨的溪水中去味。
「嗯,好。」安瑜可看到擺在水缸旁的小木桶裡的泥鰍蹦躂得分外活躍,齜牙咧嘴,「哼,我來報仇了!」
古越歌暗自好笑,開始切姜蒜,還找了些茴香出來。
「先把米飯放小鍋裡煮著,米飯上面架了木架子蒸其他的菜。」古越歌一邊給泥鰍換了髒水一邊吩咐安瑜可。
安瑜可做完後就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菜籽油下鍋,姜蒜爆出了香味,然後古越歌就挑了些豆瓣醬放進去,這醬香味爆出來伴著蒜香,還沒放泥鰍呢,安瑜可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如意,你讓開些,要炸泥鰍了,小心油星子迸出來。」
「嗯。」安瑜可聽此便退到一丈遠處,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鍋裡。
古越歌用竹篾勺子網起泥鰍,快速地倒進了油鍋,立刻用鍋蓋蓋好。
安瑜可看鍋蓋蓋好了就湊了過來,聽著泥鰍在裡面蹦跳,撞到鍋蓋發出「咚咚」的聲音。可沒多會兒,泥鰍就沒動靜了,只餘下「沙沙沙」的悶聲。
古越歌開了鍋蓋,將泥鰍煸成了金黃色,加些老酒和水,放些鹽,覺得味道不夠,又加了些豆瓣醬。
「好香。」安瑜可吸著鼻子湊在灶台邊上。
「如意,你一個勁地站在這兒聞著,火都要熄了。」古越歌輕聲嘲諷,搖搖頭去灶台後邊添火。
安瑜可吐吐舌頭,她就開始時燒了旺火,後來就被這味道吸引著給忘了。
鍋裡的泥鰍用大火燒了會兒,古越歌便鑽出來開鍋下了青椒和蒜葉,用大盤子盛了出來。
一時間,屋內充滿了紅燒泥鰍的香味。
「外婆,吃泥鰍嘍!」安瑜可把陳婆婆扶進屋,興奮道。
「你呀,淨知道吃。」陳婆婆寵溺地拍拍她的手背,接過古越歌遞來的筷子和飯碗。
安瑜可看陳婆婆安置好了,就開始動筷子了:「越歌,我們明天再下水田里捉泥鰍去。」
「嗯,如意喜歡吃我就多捉一些,但是你就在一旁看著,等肚子好了再下水。」
「好吧。」安瑜可本來還想著去田里和可惡的泥鰍廝殺一番的,他這麼說了只能扁扁嘴答應。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4:34
第22章 男人
這日子過得真是閒適又平靜,安瑜可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院子裡看對面山上濃密的樹林。
「如意,過來。」陳婆婆在自己屋裡叫道。
安瑜可聞聲便進去了:「外婆。」
「聽說越歌理了許多衣服給你,那這些如意的舊衣裳你也穿不上了。外婆想留著,但是沒用,扔了又可惜,所以你挑幾件合身的給嬌嬌送去吧。林大嬸前幾日還送了雞腿來,昨天你們不在的時候她還給我送了些酒糟,算是回禮吧。」
「好。」安瑜可聽了吩咐,便挑了幾件顏色鮮亮的折疊好,出了門。
「喲,如意這是去哪兒呢?」姚六嫂在自家門前看到安瑜可經過,見她手裡拿著漂亮衣裳,眼睛都亮了。
「嗯,送幾件衣裳給嬌嬌,反正給我太小也穿不上了。」安瑜可本來不欲理她,但終究是左鄰右舍抬頭不見低頭見,不便撕破臉。
姚六嫂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糕點的事情,沒有過多地糾纏,訕笑一下,朝著旁邊努努嘴:「如意,你知道不,老楊把那祖屋給賣了,住到鎮上去了。過幾天有戶人家要搬來,聽說他們家閨女可是個絕色美人呢。」
「哦。」老楊家的祖屋就在姚六嫂旁邊,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搬走了,現在看來還是空的。但是一個村裡來了新鄰居總要見面的,等見到了再說。安瑜可點點頭,就揣著衣裳走了。
「林大嬸。」
「呀,如意來了。正好昨晚上我家那臭小子和老頭子去山上捉了只野豬,早上剛宰的,你拿些肉回去。」
「林大嬸,你太客氣了。我是來送些衣裳給嬌嬌的。」安瑜可想把手上的衣裳給她,可是林大嬸手上還帶著豬臭味,就示意她進屋。
林月嬌聽到說送衣服給她,早從裡屋蹦出來了,雖然平時沒說過話,可也是個自來熟:「如意姐姐,好漂亮的衣裳,哪兒來的?」
「這是外婆給我留著十三四歲時穿的,可是這兩年在外個子長了不少,一回來都穿不上了。外婆就囑咐我把衣裳送給嬌嬌,都是沒穿過的,你看看。」
「好。」林月嬌嬌笑著將衣服捧進去。
「如意,嬌嬌在屋裡剪窗花呢,要不你進去給她玩會兒,我給你收拾些野豬肉和豬內臟來。」林大嬸說著去了後院。
「嗯,好。」安瑜可跟著林月嬌進屋,還能聽到林大叔和林大哥在宰豬肉時大刀砍在砧板上的聲音。
「如意姐姐,這些衣裳真是漂亮。」林月嬌將一件件衣裳展開來,「娘都說若不是如意姐姐家裡沒落了,如今肯定早嫁了個好人家。」
「呵呵。」安瑜可不便接這個話茬,乾笑了一下。
「我覺得滕大哥不錯,聽說他早上還給你送了筍呢。」林月嬌瞟她一眼,滿臉的八卦意味。
「你消息倒是靈通。」
「是滕二告訴我的。」林月嬌嬌羞一笑,把衣服又疊好,放進櫃子裡,只留了一套粉紅色繡裙在外細細地端詳著。
林月嬌聽著安瑜可並不說話,忽而湊到她耳邊:「你覺得滕二怎麼樣?」
「是個流氓。」安瑜可直話直說,果然看著林月嬌臉上僵住了。
安瑜可正想解釋幾句,卻見林月嬌歎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
「那你還跟他廝混?」
「其實我剛開始是被他誘惑了,可是這幾日我看明白了,他對村裡所有的姑娘都是一樣的。」
「你知道就好。」安瑜可撿起掉在地上的窗花。
「嬌嬌!」
兩人正說話,一個青年就挑了門簾衝了進來:「嬌嬌,你看!」
「布谷鳥!阿炳你太厲害了!」林月嬌顧不上安瑜可,激動地從阿炳手中捧過已經認命不再掙扎的小鳥兒。
「嬌嬌,你就原諒我吧,我那日不是故意的。」阿炳摸了摸鼻子,赧紅著臉。
「你出去吧。」林月嬌剛剛還笑著,聽他這麼一說,收了笑臉,手上逗著布谷鳥,轉過身不理他。
「嬌嬌……」阿炳看到安瑜可,好似見到救星一般,「如意姐,求你幫我說說好話吧,我下次再也不那樣了。」
「怎樣?」安瑜可心想好笑,林月嬌一邊跟阿炳玩著,那邊還跟滕二搭著:一隻腳踏兩條船?
「阿炳,你要是敢說,你以後都別進我家門!」林月嬌轉過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哦。」阿炳垂了臉,喪氣地出去。
安瑜可覷著紅了耳根的林月嬌:「有貓膩。」
「什麼貓膩……」林月嬌把布谷鳥放進一旁的鳥籠子裡,撇嘴。
「你喜歡的是阿炳吧,才不是那流氓滕二,真不知道你跟他玩什麼。」安瑜可不客氣地戳破,她小手卻在袖子裡把玩著兩個鳥蛋,這是剛剛阿炳為了討好她悄悄地塞過來的。
「我會喜歡那傻子才怪!」林月嬌恨恨道。
「撲哧。」安瑜可見她口不對心,忍不住就笑了,然後看到她床頭似乎有本小人書,趁她不注意就抽了出來,「嬌嬌你……」
「如意姐姐!」林月嬌羞得直拍她,搶過書去,真想找條縫鑽進去。
「嬌嬌,你才幾歲吶。」
「我再過一個月就十五了。」林月嬌沒好氣地瞪她。
「這麼心急,想要嫁人,想要孩子?」
「如意姐姐。」林月嬌忽而神秘兮兮地靠過來。
「怎麼?」
「就是那個,有時候,有時候,那個。」林月嬌結結巴巴的,粉面通紅。
「怎麼了?」
「那個,有時候,你會不會想要男人?」林月嬌壓低聲音,雖然極度不好意思,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噗--」安瑜可正捏了籃子裡的野果子來吃,猛然聽到這麼一句,一口果汁都噴了出去。
「你可別笑我,我總覺得每次月事來之前我都特別想,我就不信你一點感覺也沒有。」林月嬌斜眼看她。
安瑜可頓了一下:「因為這個,所以你就看《春宮圖》?」
「嗯,我本來想把自己給了阿炳好了,反正遲早是他的人,可是他居然不要我!」林月嬌想到自己去勾引他,結果他還不領情就一肚子火。
安瑜可心想這姑娘也太豪放了,思想也開放,比她可狂熱奔放多了。
「這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他拒絕了我,我就跟別人玩去。滕二好像跟他那老相好鬧彆扭了,我就陪他玩玩。」
「那你還跟他演得跟真的似的?」安瑜可瞪大眼睛。
「什麼演得跟真的似的?」
「那日在杉樹林裡,碰上你們的是我。」
「額……」林月嬌剩餘的話全被噎在了喉嚨裡。
「而且還說什麼滕二要去京城,鬧得跟苦命鴛鴦似的。」
「噗,他騙我,我騙他唄,其實我就想嘗嘗那滋味,後來才想著不對呢。」
「萬一他真要了你,那你……」安瑜可好奇這姑娘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才不會,我就跟他玩玩,那幾天我就特別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所以那一日過了點。但是我肯定會及早抽身的。」
安瑜可不信,這是個口是心非的姑娘,真不知道她一邊說喜歡的是阿炳,一邊又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什麼意思,單純地滿足「需求」?
林月嬌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前後矛盾,撇撇嘴。
「如意啊,來。」林大嬸掀了簾子對她招手。
安瑜可就出去了。
「喏,這大碗裡的都是給你們的。這豬肺炒了好吃,豬腎卻是燉了好,豬小腸可以浸上酒糟放幾天,全拿去吧。」
「嗯,好,謝謝大嬸。」安瑜可捧著大碗,還挺重。
「回去吧,這會兒也可以燒晚飯了,小越哥這幾日一直在地裡,肯定累壞了,燉了豬腎給他補補。」
「好,那我先走了。」
「多來玩啊。」林大嬸將她送出院子,遠遠地還在招手。
安瑜可一路走著,心裡想不通林月嬌那奇異的思維,搖搖頭就不想了。
「如意妹妹。」
安瑜可跨上通往家裡的那條小徑,就看到滕金俊堵在那裡:「額……」她忽而發現她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滕金俊?好像太生分了。滕大哥?跟叫情哥哥似的。阿俊?他們真心沒那麼熟。
「如意妹妹,你這是去林大嬸家了?」滕金俊看著她手上的大碗。
「嗯。」
「哦。」滕金俊撓撓腦袋,對於安瑜可的淡漠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安瑜可說著就側身從他旁邊過去。
「如意妹妹。」滕金俊急急叫住她,有些尷尬地問道,「小越哥那帕子是你繡給他的?」
「嗯,怎麼了?」安瑜可偏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滕金俊擺擺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事,我先走了。」
安瑜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看他走遠,她就端著碗回去。
「如意,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古越歌一直在門口張望著,看到她從小路上下來就高聲問道。
「哦,林大嬸留我多玩了一會兒。」安瑜可把手上的碗給他,淺淺一笑。
古越歌遲疑了一下:「你剛剛有沒有碰上什麼人?」
「什麼人?」
「沒有。」古越歌心虛地進了屋。
「你是說滕金俊?」
古越歌聽到滕金俊,心就吊了起來。
「說起來,他怎麼知道我給你繡了帕子?」安瑜可撅著嘴問道,其實送帕子給男人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雖然她和古越歌這麼熟了。
「哦,沒什麼,如意,那裡有我剛剛摘來的野草莓,去吃吧。」古越歌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安瑜可聞言偏過頭去看,桌上果然擺了一小碗已經洗乾淨的野草莓,取了幾顆放進嘴裡一咬:「好酸。」
「你挑紅的吃,別吃橙色的,紅的熟透了比較甜。」古越歌捏起一顆紅得發紫的野草莓塞進她嘴裡。她柔軟的唇掃到他的手指,古越歌就覺得像被親吻了一般,比帕子的手感更撓人。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4:48
第23章 清明
安瑜可吃了好幾個才發現她這樣兒好像一直在吮他的手指頭,微微臉紅偏過頭去:「該燒晚飯了。」
「嗯,你繼續吃,我去燒。」
「越歌,晚上讓我來好不好?」安瑜可躥到他身後去叫道。
「你來?」古越歌滿臉驚訝。
「你忘了我上次燒過菜的啦。」
「哦哦。」古越歌讓到一旁去,「我只是覺得如意以前應該沒機會碰野豬肉,恐怕不太會燒吧。」
安瑜可看了一眼那豬肉,確實和以前所見的不一樣,好像肉質更加緊實,顏色也更深一些,可是嘴巴上仍是硬著:「看我燒給你看,我就給你燒個生薑紅燒野豬肉。」
「那好,我給你燒火。」古越歌哈哈一笑轉到灶台後去。
安瑜可環顧一圈,取了生薑,切了豬肉就要下鍋,古越歌急忙出來攔住:「如意,野豬肉的膻味比家養的更重一些,要先放熱水裡過一遍去味。」
安瑜可心知她還真不知道這一點,訕笑一下讓到一邊去看古越歌用熱水汆豬肉,之後古越歌也順手地把肉給炒了。安瑜可就忘了自己還想炫廚藝的事,乖乖地去燒火。
「如意,你在想什麼?」古越歌看著安瑜可手上扒著飯,眼神呆滯,不知道又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什麼。」安瑜可搖搖頭,總不能跟他說林月嬌就是因為想嘗嘗男人的滋味才跟滕二玩的吧。
「你是在想嬌嬌的事?」沒想到,平時呆鵝腦袋的古越歌這時候心裡跟明鏡似的,一下子就洞穿了安瑜可的心思。
「你怎麼知道?」安瑜可驚詫不已。
「你從林大嬸家回來就一直抿著唇蹙著眉。」古越歌學了她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好像有什麼事情特別想不通似的。」
「唔。」安瑜可點點頭:她確實想不通。
古越歌笑著卻不仔細追究了,只給她碗裡夾了塊豬肉:「別家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橫豎你也幫不上忙,而且就那麼看著水到渠成不也挺好。」
安瑜可聽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又有些沒聽懂:水到渠成?嬌嬌和阿炳還是滕二?
陳婆婆一直聽著他們倆說話,感覺安瑜可的氣息緩緩,吃飯的聲音也幾乎沒了:「如意,你就管自己的事吧。嬌嬌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林大嬸也就嚷嚷,但是分寸還是有的。她和阿炳向來玩得好,等她及笄了,自然就嫁了,滕二也騙不了她。」
安瑜可默默扒飯,其實她也沒多操心吧,只是奇怪而已,為什麼他們會覺得她彷彿是「多管閒事」呢。
古越歌瞧著她沉默,嘴角勾了勾:「如意,稻種也下完了,等長成了秧苗才有得忙,明日就跟我一起去鎮上玩玩吧。」
「好。」安瑜可聽到可以出去玩了,頓時眉開眼笑。
「孩子氣。」陳婆婆寵溺一笑,放下空了的碗又出去坐到了院子裡。
次日早上,他們走在路上,剛開始還是雲淡風輕的,可是沒多一會兒就飄起了雨絲。
「怎麼就下雨了?」安瑜可撅著嘴不高興地躲到大樹底下看著古越歌急急打傘。
「後天就是清明了,下雨也是應該的。」古越歌笑著把她從樹下拉出,撐上傘。
「清明?」安瑜可從來不記得二十四節氣,之前陳婆婆說驚蟄她也是糊里糊塗的,現下聽到清明,這個她熟悉,但是她不想過這個節。
古越歌看她剛剛還雀躍不已的小臉此刻皺成了包子:「如意,你是想到故人了嗎?」是那個江惟吧,古越歌心裡抽痛一下。
「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下了雨這路可就不好走了。」安瑜可微微側身岔開話題。
古越歌跟在她身後,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安瑜可眼睛就盯著路上的石子,走了一半後她忽而轉過身:「越歌,我們去鎮上要買些什麼?」
「買些香燭和果品,我和婆婆打算清明那天去一趟東都城郊,我娘還有她的家人都在那裡。你要一起去嗎?」
「嗯。」安瑜可心中歎了口氣:清明,該是他們祭奠她的日子吧。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那苦澀的笑,帶著落寞與孤寂,握住她的手:「如意,你有我和婆婆。」
「嗯。」安瑜可回握住他的。
古越歌感受到她小手輕輕的力道,心裡一暖,欣慰一笑。
到了鎮上,他們就去了香燭店裡買香燭,買完之後古越歌便說要帶她去好香閣看看。
安瑜可站在已經面目一新的好香閣面前,看著貝絳晨在店內招呼幾個夥計,略微提高聲音:「絳晨。」
「呀,如意姐姐,好久不見,你可來了。」貝絳晨放下手頭的生意,從屋內迎出來把他們引到了屋後的客廳。
「那位大哥呢?」安瑜可毫不客氣,直奔主題。
貝絳晨俏臉一紅:「如意姐姐就會取笑人家。」
「喲,人家都用上了,這麼害羞。」安瑜可吃著她遞上的一小碟醃漬的梅子,「這梅子好吃。」
「這是馳方從東都帶來的。」貝絳晨看她喜歡吃,乾脆把整個罐子都遞給了她,「給,全帶回去吃吧。」
「這可是你的情哥哥送的,我哪能要呢?」安瑜可裝模作樣地把罐子推回去。
果然,貝絳晨的臉更紅了:「如意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這梅子我覺得酸,不喜歡吃,放在這兒也是暴殄天物,你就行行好全拿去了吧。」
安瑜可眉眼俱笑,大大方方收下:「你們婚期定在何時?」
「一切都等他回來再說。」貝絳晨用「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的眼神瞅她一眼。
安瑜可顧著吃梅子,也就不跟她玩鬧了,普通姑娘家到底還是會害臊的,比不得嬌嬌那樣。
「越哥哥過幾日要去東都。」貝絳晨似是早知道,並不是以問話的語氣。
「嗯。」
貝絳晨點頭,忽而跑開,到裡屋去折折騰騰好一陣,捧了個大包袱出來:「你將這個帶給他。」
「好。」
安瑜可想湊過去瞧個仔細,可是貝絳晨按住了皺著一張臉怎麼也不給她看,偏偏古越歌似是知道其中的貓膩也擋嚴實了,她只好撇撇嘴作罷。
古越歌和她走在路上,看她因為剛剛沒滿足好奇心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便說要買些好吃的給她。
安瑜可看著他那一臉討好的樣,算算家裡有盈餘,展了笑顏:「我要吃酥雞。」
「好。」古越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安瑜可沒有避開。
「古哥哥。」
他們剛從小食鋪出來,就看到方霽雅站在那邊的小巷子口上,渾身縞素,眼睛似是也失去了以往的靈氣。
「雅雅,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瑜可上前執起她的手,手上也粗糙了,不知她近日究竟遭遇了什麼。
「我爹爹過世了。」方霽雅卻掙開了安瑜可的手,趴在古越歌肩頭,嗚嗚地就哭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古越歌本來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可最終還是縮了回來。
「五日前,爹爹去田里下稻種,卻不料走在山路邊上不小心驚著了還冬眠的蛇,就被咬了一口。回來時,他就面色烏青,我即使學過醫也束手無策,送到醫館時,他就已經去了。」方霽雅似是總算找著了發洩的地方,哭得古越歌肩頭浸濕了一片。
古越歌聽此,也不欲再責怪她原先的行為了,歎了口氣:「雅雅,你還有你娘你弟弟,還有我和如意。」
「方霽雅!」忽而,巷子那頭爆出一聲令喝。
「娘。」方霽雅身子一抖,瑟縮到安瑜可背後。
「雅雅,怎麼?」安瑜可遲疑著想問她,可是她娘已經到了跟前。
這婦人約莫三十五歲,過多的勞累已經讓她呈現出老態,可是一雙眼睛除了腫一些卻是晶晶亮,帶著勢利的光,瞟了古越歌一眼:「就你還想覬覦我女兒?」
她朝古越歌啜了一口,伸手將方霽雅拉了回去,扯起她的耳朵:「讓你去買香燭,結果跑到這裡跟個男人摟摟抱抱,你爹的屍骨未寒吶,你就不怕他死不瞑目嗎?」
「娘,我跟他沒什麼,真的沒有。」
「沒有,你當我不知道,曹少爺都告訴我了。」方霽雅她娘拎著她的耳朵就轉彎走了,遠遠地還能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
安瑜可歎口氣,拿了帕子出來將他身上的口水擦掉,古越歌則一直盯著前方空空的巷子:「越歌,怎麼?」
「雅雅她在醫館,養活他們一家人沒有問題,只是她爹過世了,以她娘的性格,日子定然不好過。」
「那你能幫她?」
古越歌苦惱地搖搖頭:「當初若不是她,婆婆的病也治不好,可如今她爹過世了我都不知道。」
「你要去弔唁嗎?」
「五日前,後天就是頭七了,可我們要去東都,所以還是回來之後再去伯父墳上磕頭拜謝吧。」
「也好。」安瑜可不懂這些規矩,點點頭。
到了家,陳婆婆就張羅著給安瑜可穿的衣裳,古越歌那些雖素淨,但是上面總是有一些紅的或者黃的花紋。她在房裡窸窸窣窣折騰好久才從最裡面的箱子裡找出一件純白鑲黑邊的襦裙,上面只有一些藍色的底紋,確實素雅到極致。
「如意,這還有一對耳墜,一塊玉珮,來,都戴上。」陳婆婆掏出兩個檀木盒子。
安瑜可接過來看看,她本來對陳婆婆的家世背景沒有概念,但是看到那耳墜和玉珮,她就領略到了。耳墜是銀做的鉤子,黃金做的座子,環形的座子掛下來兩條細細的黃金縷子,下面綴了一串圓潤乳白色的珍珠。她雖不識玉質,但是這玉珮握在手裡感覺溫潤不已,放在明亮的光線下一點雜質也沒有,中間是一塊方形,兩邊各盤了一條龍。
「這耳墜是你娘的,她出嫁時我親自找東都最好的金匠打造的。這玉珮則是你爹的,你祖父親自賞給他的。」陳婆婆好像能夠看到那耳墜,似乎也想起了女兒出嫁時的樣子,臉上泛著慈祥的光。
清明當天,古越歌去鎮上租了一輛半舊不新的馬車,在綿綿細雨中向東都而去。
「外婆,這裡離東都有多遠?」安瑜可看陳婆婆一直閉著眼養神,掀了窗簾看外面慢慢後退的風景,路上的行人不多,沒有牧童,更沒有杏花村。
「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再過一刻鐘便可以到了。」古越歌聽車子裡的陳婆婆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答了安瑜可的問題。
「這麼說來,東都離湄陽鎮並不是十分遠。」
「嗯。」古越歌側過身,掀起簾子的一角遞給她一個紙包,「無聊了就吃點零嘴。」
安瑜可打開紙包:「咦,是梅子。」
「越歌這是記得你愛吃,貪吃的丫頭。」陳婆婆這時候卻是醒了。
安瑜可塞一顆給她,陳婆婆卻推掉了:「外婆不喜歡吃這酸牙的玩意,你自己遭那罪去。」
安瑜可撇撇嘴,聽著車□轆吃力的聲音:「是快要到了嗎?」
「嗯,過了這道坡路就到了。」
忽而,外面響起一陣馬蹄聲,還有其他馬車的□轆聲,陳婆婆聽到這聲音,背部挺直:「如意,到了。」
「婆婆,如意,下來吧。」古越歌將她們扶下馬車,把馬車拴到一旁的銀杏樹底下,提了兩個大包裹出來。
安瑜可則一直扶著陳婆婆,撐著傘好奇地望著這地方。
這大概是東都城外的一座小山,站在這裡恰好能越過東都城門看到半個東都城。古老的城市站立在茫茫的雨霧中,遠處的天映著山的顏色漸變,由遠及近,透著孤寂的青色。
「喲,這不是陳氏嗎?」忽而那邊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夫人,雖然衣裳也偏素淨,但是衣裳質地一看就知道是貴婦人。
「岳夫人。」陳婆婆雖然眼瞎,但是聲音也能聽得出來,微微福身,但是話語間仍是不卑不亢。
「哎喲,才幾年,你就老成這樣了,想當初也是東都一枝花吶。」岳夫人滿臉的譏諷。
陳婆婆抿著唇,沒有答話。
「這是你那孫女,好像叫娉娉還是萍萍來著?」岳夫人從上至下打量了安瑜可,「沒想到小時候長得塌鼻子小眼,長大了倒是個美人,只可惜……」
陳婆婆捏了捏安瑜可的手,繼續沉默。
岳夫人搖搖頭故意不說後面的話,一邊催著身後:「玉茉,怎麼這般慢,要讓祖母等到何時?」
「來了,祖母。」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從馬車裡飄出來,一會兒安瑜可就看到個胖胖的姑娘吃力地爬下來。
這才是塌鼻子小眼,還肥圓,安瑜可心中鄙視那岳夫人。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5:03
第24章 東都
岳夫人挽過她那肥圓孫女,趾高氣昂地從她們面前擦過去,逼得安瑜可往後退了好幾步,幸好古越歌扶住了她,不然就從這坡路上滾下去了。
岳夫人身後還跟著一群少爺少夫人,鄙夷地看他們一眼,旋即撇過頭去。
「這什麼人吶?」安瑜可輕聲抱怨。
「她丈夫和你外祖父曾經一起在古家做幕僚,但是是死對頭,所以家眷什麼的在路上碰上了也是翻個白眼就走。你外祖父死了,家裡沒落了,我就沒有資本跟她槓了,反正祭拜完就走,如意你不必和她慪氣。」
「外婆,我沒跟她慪氣。」安瑜可親暱地挽住陳婆婆,轉身對古越歌道,「越歌,你在前面帶路。」
「好。」古越歌在安瑜可身後替她攏了攏打濕了的墨發,走到她們跟前去帶路。
東都最好的風水寶地,那當然是只有皇家才能享用。姜家的墳地也算是塊寶地,姜家雖然沒落了,幸而墳地定得早,和這些東都一般人家選的都在一個山頭上。風水寶地能蔭子孫,所以無論如何,陳婆婆寧可每年都大老遠地跑來祭奠,也不會將墳地從這裡遷出去。
「到了,就是這兒。」古越歌把籃子放下,取出各色供品。
安瑜可看了看這個小山坳,墳墓雖不十分氣派,但也看得出是富貴人家。墳墓是用青石磊的,大致像個心形,分了三層,一層比一層高。最靠近中間自然是祖輩,往外的輩分逐次降低,最外面圍了一圈長青柏,墳墓兩邊則站著兩隻威嚴的大獅子。
「如意,跟著外祖母一圈圈拜過來。」
「好。」
陳婆婆對這裡極為熟悉,沿著層級之間的小徑就開始跪拜,最先拜的是曾祖輩的,然後是祖輩,最後到了如意的外祖父靈前:「如意,這是你外祖父,你拜了之後跟著越歌去跪拜其他的舅舅,我跟你外祖父說幾句話。」
「嗯。」安瑜可默默拜完就把傘遞給了她,自己跟著古越歌繼續往前走。
劉如意也就三個舅舅,但是不知是什麼災難,導致全門皆滅,只剩下她這外姓孫女和當家主母流落在外。
「我舅舅和外祖父是怎麼死的?」
古越歌遲疑了一下道:「賜死的。」
「賜死?」
「是。」
「為什麼?」
「替古家背黑鍋。」
「什麼?」
「朝政就這樣,那時候我爹尚康健,可是家裡出了事,必須找人來頂罪,你外祖父就出來了。我爹拼了命將你幾個表哥保下了,但是因為在獄中受了苦,出來沒多久就去了。陳婆婆是個堅強的女人,熬了過來,大概是因為你還在她身邊罷。」
安瑜可知道說的是原來的如意,但是現在她就是劉如意了,點點頭。
「本來陳婆婆還過得去,但是我爹中風之後,姜家就徹底敗了。陳婆婆心氣高,不願在東都受人白眼,悄悄地就帶著如意妹妹離開了。後來,我碰上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瞎了,我怕她傷心也就不問原因了。」
「那我爹家裡呢?」安瑜可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她是外祖母撫養,而不是本家。
「如意,本來是該帶你去祭拜你親生父親的,但是那種地方我們進不去,只能帶你去看看你娘親了。」
「我爹和娘親為什麼不葬在一塊兒?」
「因為你娘初時只是個妾,後來你爹家裡也出了事,所以就緊急地把你娘給休了。若你娘是正妻,恐怕那時候還要連累你外祖父。而且你爹和你斷絕了父女關係,這樣才保得住你和你娘。不過姜姑姑也是個癡情女子,你爹去了之後,她就隨了去,只留下你。」
這些事情很複雜,枝枝蔓蔓的,安瑜可聽了大致清楚來龍去脈:「這樣。」
「如意,東都其實是個骯髒的地方,我們不如離得遠遠的。」
安瑜可知道朝堂之上,人人皆身不由己,在東都這天子腳下,自然會有很多污穢的事情存在。想到外田村,那般還真是乾淨清新多了,點點頭。
古越歌欣慰一笑,忽而眼神越過她的肩頭:「岳大哥。」
「哎,古兄弟,你在這兒,讓我好找。」岳馳方上了台階。
安瑜可看著這個讓貝絳晨一見傾心的男人,長相其實挺普通,方臉劍眉,鼻子不高,嘴唇不薄不厚,一雙眼睛有些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想法,但是看著還舒服。
「這是貝姑娘讓我帶給你的。」古越歌塞給他一個小包袱。
安瑜可瞧了瞧,可不就是那日他們兩人遮著不給看的麼。
岳馳方提了包袱,低下頭稍稍開了個口子看了,臉上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這位就是如意姑娘了。」
「是。」
岳馳方的眼神落在她的耳墜和玉珮上,臉色微變,但最終還是笑道:「絳晨經常提起,果然很漂亮,比東都那些大家小姐可漂亮得多了。」
安瑜可聽著他的話語也讓人聽了高興,彎了眉眼:「多謝誇獎。」
岳馳方卻不糾纏於她,遞給古越歌一個油紙信封:「這個給你,藏好了。」
「好,多謝岳大哥。」
「如意,越歌……」陳婆婆拄了枴杖,循著人聲過來。
「那我先走了。」岳馳方看了陳婆婆一眼,壓低聲音道。
古越歌點點頭,和安瑜可一起去扶了陳婆婆。
「你們和誰說話吶?」陳婆婆納悶道。
「和之前我救下的那位大哥。」
「哦?」陳婆婆更加驚奇,「他是東都人?」
「不是,只是今日湊巧到東都辦事,剛剛陪了友人上山碰到的。」
「哦。」陳婆婆點頭不再深究。
安瑜可奇怪地看了古越歌一眼,古越歌卻對她眨了眨眼,又搖搖頭,她知道他是讓她保密。儘管她很疑惑,但也就不出聲了。
「如意,我帶你去見你娘。」
「好。」安瑜可跟著她繞了大墳墓向後面走去,這才發現,這背後有一座座小的墳墓,都只是粗糙地立了碑而已。
「我記得你娘是第三個,你去看看。」
安瑜可放開她的手,向前走去,發現前面兩個都是姜家夭折的孩子。而如意的娘親作為被休的妾室,也只能夾雜在這一堆裡頭。
她看著那墓碑上分明寫著「愛妻姜蓉蓉之墓 夫劉知隆立」。明明是妾,卻寫了妻;葬在姜家的祖墳裡,卻是丈夫立的碑,看來其中另有隱情。
「如意,你怎麼不說話?」陳婆婆早已當她是真如意了,對於她的沉默有些不高興,一邊又開始抹淚。
「為什麼是我爹立的墓碑,我爹不是比娘死得早嗎?」
「這個,這個是為了讓你娘安心。」陳婆婆支吾了一下,忽而又像是找到了借口。
安瑜可雖然不懂禮教,但是妾不能成妻還是懂的,而姜家作為大家,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不過既然陳婆婆不願意說,她也就不繼續問了。
「如意,你拜上幾拜,我們就走吧。」陳婆婆默默歎氣。
「好。」
安瑜可拜完後,她就扶著陳婆婆走了。可是走出好遠,古越歌還站在原地,對著姜蓉蓉的墓唸唸有詞。
古越歌被安瑜可盯了好幾眼,尷尬地紅了臉,小步跑上來。
安瑜可憑嘴型問他在幹什麼,古越歌卻垂了眼,臉頰的紅色一直染到了耳根,裝作若無其事地示意她扶婆婆上馬車。
安瑜可心想婆婆在側就給你點面子,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一定要撬開你的嘴。
他們坐著馬車下了山,並沒有直接回湄陽鎮,而是去了東都城內。
陳婆婆進了城就說要去找個老相識敘敘舊,還不讓兩個小輩跟隨。古越歌似是知道便將馬車趕到一條僻靜的巷子口,扶了她到門口,陳婆婆一叩門環,裡面便有人出來接了。
安瑜可心想外婆居然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鬱悶地坐在馬車上等著,古越歌出來看她皺著鼻子微微一笑:「如意,不如隨我一起逛逛東都城好了。下雨天人也少,很多地方景致也不錯。」
安瑜可還能怎麼辦,瞟一眼不遠處那緊閉的後門,撅著嘴下了馬車跟古越歌逛去。
晉平都城是連接東西的樞紐,每日都有各色商人來往。安瑜可走在城內的運河畔,看著物資源源不斷地從大船上卸下,碼頭上更是車水馬龍。
即便是下雨天,東都城裡還是人來人往,更不乏豪華馬車從道上碾過,他們時不時地得退讓。
「如意,這裡人多,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好。」安瑜可今日打扮雖樸素,穿的也算是大家小姐的衣裳,路上有不少地痞盯著,只是怕惹著不該惹的人,所以也就只是眼神調戲而已。可古越歌早已受不了,擋不住別人的眼,避開總行了。
因此,古越歌帶著她拐了好幾個彎就出了內城。安瑜可走在城牆角下,看著這麼陌生的古代都城,比她曾經在電視中所見的不知要雄偉多少倍,城牆全是用上好的青磚砌的,把東都城包了個嚴實,城牆上建有各種角樓、哨樓。
他們繞著城牆轉了一圈後,古越歌忽而領著她穿過了一條蕭條的街道。
安瑜可不敢相信在東都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空曠的所在,而且這條道上的宅子好像都已經破敗了,沒有人居住。
不過,她光看外牆就看得出曾經的繁華與富貴。路兩邊的樹木就像忠心的衛士,在細雨中堅持守衛著這無人區。
「越歌,這是什麼地方?」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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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5:17
第25章 姦情
「這裡看看風景就好,別的別問。」古越歌淡淡道。
安瑜可撇撇嘴,難不成他們進了東都城的禁區?她偏過頭卻看到左手邊的大宅子上方掛著一方掉了漆的牌匾,上面寫著「隆王府」三個字,歪斜的牌匾雖然落魄,但是就那麼吊著怎麼也不肯下來,以示它的節氣。
「如意,別看那邊,到這邊來。」古越歌發現她一直盯著那府邸看,心急地拉開了她,到了一個半畝大的塘子前。
「這水塘好大,是荷塘嗎?」安瑜可分明看到水面上浮著水蓮,只是沒有花,綠葉也小得很,顯得這個塘子異常的大。
「如意喜歡蓮花?」
「嗯。」安瑜可想起曾經在西湖畔所見的美景,不禁吟出楊萬里的詩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是如意作的?雖然現在還沒有荷花,也沒有落日,但是彷彿能看到如意所描繪的美景。」
「這是一個叫楊萬里的詩人做的,我只是恰巧想起罷了。」安瑜可才不要做剽竊之人,連忙否認。
古越歌點點頭:「不過現在就這麼看著煙雨濛濛的荷塘,也不失為一番靜謐雅致的美景。」
「嗯。」安瑜可點點頭,看到那邊有通往荷塘的台階,便提了裙子走到台階下,伸了手出去輕輕地勾了一朵水蓮回來。
「如意,小心腳下。」古越歌看她玩著水卻沒注意腳下一直往前滑。
「啊!」安瑜可聽到他的呼聲,才注意到自己半隻腳已經出了台階,連忙要起身,可是這台階上有青苔,身子一晃就往池子裡栽去。
「如意!」古越歌把傘一扔,趁她倒進去之前將她撈了回來,兩個人雙雙砸在了草坪上,濺了一身泥。
「如意,沒事吧。」古越歌抱住她,急急問道。
「沒事,但是你壓著我了,還有你的手。」安瑜可艱難地出聲。
古越歌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手就一直按在她的胸前,那軟軟的手感真好,而且他好像摸到那比旁邊要硬一些的凸起了。他喉結一動,心裡想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其中一點,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古越歌!」安瑜可被他光明正大地輕薄了,憤怒出聲。
古越歌被她一把推開,倒在地上看著她拍拍身上的泥漿,一跺腳,轉身憤憤地走了:「如意,我……」
安瑜可一路走一路憤恨地哼哼,這古越歌表面上看著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她現在也不確定,之前他那些「不懂」和「推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她走出半條街就發現她不識路,只能轉身,古越歌還愣愣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鹹豬手」,她又不得不停下來等他:「古越歌,你走不走!」
古越歌聽到她咬牙切齒的叫喊,急急起身撿起傘追上去。他給她撐著傘,小心翼翼地瞄瞄她紅透了的側臉,再看看她因為被雨水淋濕而露出的曼妙身軀,回憶起剛剛的觸覺,臉也紅了。
「如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古越歌心虛道。
安瑜可不理他,撇過頭去。他剛開始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是後來那一捏絕對是有意的。
「如意。」古越歌扯扯她的袖子,盡量裝得可憐一些。
安瑜可心裡憋屈,不要他碰,離得更遠一些。古越歌怕她淋著雨發燒了,又貼上去。他們便就這樣一個躲一個貼,出了無人街。
安瑜可走過半個城就認得路了,腳下速度加快,看到拴在巷子口的馬車就躥了上去,不理他。
古越歌掀了簾子看安瑜可半躺在座椅上,身上的衣裳還沾了泥漿,取了帕子給她擦。安瑜可卻挪到更裡面去,繼續不理他。
古越歌撓撓腦袋,放下簾子,眼角看到不遠處的點心鋪和熟食鋪,摸摸腰間的碎銀子上前去。對於如意這貪吃的人來說,還是直接攻佔她的胃比較好。
安瑜可坐在馬車裡,外面沒有一絲聲音,狐疑地掀了簾子起來,看到古越歌正捧著幾個紙包從鋪子裡出來,明顯就是買來討好自己的。
她剛剛經過門口的時候就嚥了口水,想來是被他聽到了,糗得直拍自己腦袋。可是鬧歸鬧,總不能跟美食過不去,但是一些吃的就原諒他也未免太容易了。
安瑜可腦子裡的小人正打架,古越歌已經上了馬車,把紙包全都抱到她跟前。
「如意,你別生氣了。」古越歌覷著她的臉色,一臉的討好。
「哼。」安瑜可看他一臉無辜就來氣,偏過頭。
古越歌抓耳撓腮,百般無奈,將紙包往她身前一擱:「你吃吧,吃完就別生氣了。」他說完就下去了。
安瑜可一看兩個紙袋子,心想怎麼鬧得好像是她的錯似的,一邊魔爪已經伸向了吃食。
他們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約莫坐了半盞茶時間,陳婆婆終於從那戶人家家裡出來了。安瑜可想從陳婆婆口中套些話的,結果陳婆婆一擺手就把她所有的話都給擋了回去。
古越歌看她們坐穩了,揚起鞭子往回走。回去的路倒是比來路更順暢,一個時辰不到已經上了回外田村的小路。
「婆婆,越歌好像沒去祭拜他娘親?」
「哎。」陳婆婆歎口氣,「他也不便去,只能到東都靠近了寄些思懷罷了。」
安瑜可想繼續問,但是外面「鏗--」的一聲,馬車底下傳來一陣刺耳的斷裂聲,馬車便傾斜了一半。
「怎麼了?」安瑜可護住陳婆婆不讓她向車外倒去。
「底下的橫木斷了,你們先下來。」古越歌掀起簾子把她們扶下去。
「那邊有間破屋子,我們到那邊去。」古越歌努力地拉了馬車往那邊去,安瑜可將陳婆婆扶到屋簷底下,也上前去幫忙。
「橫木斷了,如意,我們去屋子裡挑一段來補上。」古越歌朝著安瑜可招招手。
「好。」安瑜可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推開破舊的木門。
這間破屋子不知有多久了,裡面都是蜘蛛網,還疊了很多稻草垛。
古越歌這裡搜搜那裡搜搜,也沒找著合適的橫木,他只能繼續往裡去。安瑜可也跟上去,進了裡屋,左右找古越歌口中適合的「橫木」。
「唔,你……」
安瑜可正往裡找,卻聽到那邊的稻草垛後面傳來一聲嬌吟,她躡手躡腳地貓過去。果不其然,一對年輕男女在那裡……
「你真香……」
少女的衣裳已經全部被剝落,男子的手快速地游移著,撫上腿間那細膩的所在。少女胸前的渾圓不斷摩擦著男子的胸膛,引得男子陣陣低吼。
安瑜可看了這真人秀,卻看不清臉,她也不敢出聲。
「如意?」古越歌好像也聽到這邊的動靜了,手上拿了根木棍過來。
「噓--」安瑜可連忙摀住他的嘴,生怕驚動他們兩個人,就沒好戲看了。
「快給我。」少女不耐地解了男子的褲頭,釋放出早已緊繃堅硬的棒子。
「馬上就給你。」男子換了個姿勢,將她輕輕摟起,分開她的腿。
「快點!」少女催促道,微微起身,兩個人貼得更緊。
「給你!」男子一個挺身,全根沒入,火熱的欲/望送進了少女的體內。
「啊!痛!」
「嬌嬌,嬌嬌!」男子心疼地吻住她,「怎麼樣?」
安瑜可心中大驚,居然是林月嬌。但這不是滕二的聲音,那這個男人是誰?聲音有點熟悉,可是因為在幹那種事情又是偷偷的,故意壓低了,所以還是沒聽出來。
「你個混蛋,嗚嗚……痛死我了。」林月嬌低聲抽泣拍打著身上的男子。
「對不起……」男子手足無措,只能給她擦眼淚,動也不敢動。
「你是不是男人啊,就停在這兒不動,不行了?」林月嬌不經人事,卻懂得不少,下面一夾,引得男子一陣陣粗喘。
「嬌嬌,是你逼我的。」男子扶住她的腰,開始陣陣衝刺,每一次都惹得林月嬌發出聲聲呼喊。
「啊,啊,痛啊!」
「啊,舒服--」
古越歌被安瑜可捂著嘴,她身上的馨香也若有若無地傳來,手上摟著她的腰,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覺得身上好似是有了反應。
安瑜可微微一動,就感覺到身後被一根硬物抵住了,連忙從古越歌懷中退出來。
「如意,越歌--」
不料,稻草垛上的男女激戰正酣,古越歌也漸漸被啟蒙的時候,陳婆婆從對面摸了進來,而她跟前一丈處就是身軀交纏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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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5:31
第26章 點火
「如意,越歌。」陳婆婆繼續往前摸索。
眼看著陳婆婆就要被眼前睜大眼睛連聲音也不敢出的兩個人絆住的時候,古越歌眼疾手快跑上前將她扶住了:「婆婆。」
「如意呢?」陳婆婆歪著腦袋問古越歌。
「外婆,我在這。」安瑜可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
她裝作沒看到就在腳邊的赤/裸男女:「外婆,我們出去吧。」
陳婆婆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說:「我剛剛好像聽到嬌嬌的聲音了。」
「沒有,外婆聽錯了。」安瑜可眼角看到地上憋得滿臉通紅的兩人,心裡卻在幸災樂禍地笑。
林月嬌窩在男子懷中動也不敢動,男子盡量地把她藏到稻草垛裡面一些,背對著三人。等他們出了門,安瑜可就聽到林月嬌在那裡罵罵咧咧地開始踹那個男子,也不似是羞愧的,更像是被捉姦的憤怒。
安瑜可搖搖頭,陪著古越歌把車□轆修好,趕在天黑前回去了。
她想著林月嬌的事,也真不知道是她是怎麼想的。如果相互喜歡,那就成親好了。為什麼非在婚前幹這種事情?雖然在現代很正常,但這不是禮教嚴格的封建時代嘛。
想不通啊想不通。
「如意姐姐。」
安瑜可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這時候已經夜深了,外面除了細雨的沙沙聲,應該什麼都不會有。
「如意姐姐。」
安瑜可仔細一聽,好像是嬌嬌,她點了油碗,跑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嬌嬌?」
「如意姐姐。」林月嬌見她過來了,低下頭,垂下眼簾,一副委屈樣。
「怎麼,誰欺負你了?」
「不是。」林月嬌搖搖頭。
「要不你進來吧,別在外面淋雨。」安瑜可伸手替她擋掉雨絲,可是小手哪裡擋得住這無孔不入的細雨,皺著眉叫道。
「我,我那裡疼,腰疼,爬不進來。」林月嬌伸手按了按腰。
安瑜可知道她為什麼疼,無奈,不做聲了。
「如意姐姐,你都看到了。」林月嬌抬起迷濛的眼。
「嗯。」安瑜可心想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應道。
「下午的事,你別說出去,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你讓他去你家提親不就好了?」
「可是他是我堂哥。」
「天吶!」安瑜可心想這是亂倫吶,驚呼。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和陳婆婆都聽到了她房中的動靜,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掀了簾子就進來了。
「哦,沒事,窗戶被風吹開了。」安瑜可朝著古越歌使眼色。
古越歌看了看站在窗外的林月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扶住陳婆婆:「婆婆,沒事了,回去睡吧。」
「嗯。」陳婆婆的耳朵早聽出了貓膩,但是這些小輩愛折騰,她就不摻和了。
古越歌聽著陳婆婆躺下睡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才進了安瑜可的房間:「嬌嬌,你做什麼?」
「古哥哥。」林月嬌頭低到了胸前。
「這附近有沒有地方說話?」安瑜可心想讓她一直在外面淋雨也不是個事,問古越歌。
「嬌嬌,你到那邊的蕃薯洞裡等我們。」
「好。」林月嬌點頭,高興地飛奔而去。
古越歌回屋穿了厚衣裳出來,看安瑜可只披了件薄裳,便順手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給她披上:「別凍著了。」
安瑜可沒說話,撐著傘跟在他身後去了蕃薯洞。
林月嬌縮在蕃薯洞裡側,看到他們進來,點了火折子,在地上弄了個小火堆。
「嬌嬌,大半夜的什麼事?」古越歌顯然對她沒好脾氣。
「古哥哥,下午的事你也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是這種人,你……」古越歌有些話便說不出口了,「你即使是跟滕二,我都沒覺得你……」
「那你跟阿炳到底怎麼回事?」安瑜可按住古越歌激動得亂舞的手。
「我喜歡他,他好像喜歡我,但是他不願意碰我。」
「那你就跟自己的堂哥?」安瑜可不禁扶額,她真的好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我當時只覺得刺激,可現在知道錯了。」林月嬌心虛不已,越發不敢看他們。
「那你這事得跟你爹娘講,跑來跟我們說也沒用啊。」
「我娘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你,哎。」安瑜可只能歎氣,這麼棘手的事情,她能怎麼辦?
「如意姐姐,我怕我,萬一有了孩子就完了。你人聰明,一定要幫我想個辦法。」林月嬌看安瑜可就要起身,忙拉住她。
「孩子?」安瑜可想到亂倫就一個頭兩個大,她要是林大嬸也巴不得打死她算了。這會兒林月嬌又講到孩子,她就更頭疼了。
「這事阿炳知道嗎?」古越歌想來想去也只有找阿炳商量,可是阿炳還願意嗎?
「他不知道。」
「嬌嬌!」林月嬌話音剛落,就聽到阿炳在洞口大聲喊她,兩眼通紅,滿臉憤怒。
「阿炳。」林月嬌躲到安瑜可背後去。
「你和你堂哥,你居然和你堂哥!」阿炳一掌拍在一旁的岩石上,手上直流血。
「如意,我們走吧,讓他們自己說話。」古越歌拉過安瑜可就往外面走。
「如意姐姐,你們別走。」林月嬌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安瑜可的胳膊。
「嬌嬌,要不你還是跟阿炳說說吧,這種事情,姐姐真的幫不上你。」安瑜可掰開她的手指。這無知的姑娘,等到出事了才知道害怕。
「你們走吧,我跟她說。」阿炳把林月嬌一把拉過去,安瑜可便被古越歌拖著出了蕃薯洞。
「越歌,不會出事吧?」安瑜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擔心問道。
古越歌怕她不小心滑倒,伸了一隻手扶住她:「嬌嬌實在是太不懂事,但是阿炳是個,是個好人,而且他其實是喜歡嬌嬌的,最後或許只能讓阿炳吃些虧了。」
「哎。」安瑜可歎著氣回到屋裡。
不過古越歌猜得果然不錯,兩天後,阿炳就到林家提親了,因為林月嬌還有半個月才滿十五,所以婚期就直接定在了及笄日第二天。
這事定下之後,林月嬌卻似乎並不高興,整日愁眉苦臉地坐在院中,而阿炳提親後說新人婚前要避諱也一直沒來看她。直到成親當天,外田村的鞭炮辟里啪啦響,新娘子早早地就被送進了洞房,新郎官有些例行公事似的在外喝著酒。
沒多久,阿炳已經喝得爛醉,似乎對於成親並沒多高興,看到安瑜可他們坐在角落裡卻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了過來:「如意,你們在這坐著吶!我要好好敬你和小越哥一杯,來,喝!」
安瑜可擔心地看著他,看看古越歌,無法,只能接過他遞過來的大碗。
「如意,你別喝,我替你喝。」古越歌擋了安瑜可的酒。
「那好,你喝!」古越歌便替安瑜可把那碗酒給喝了,一個踉蹌,但是還能穩得住。
阿炳滿意地笑笑,扶了古越歌的肩膀一下,又轉向安瑜可。
「如意怎麼能不喝,這就是你們不給我面子了!」阿炳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滿面通紅,瞪著一雙銅鈴眼。
安瑜可看看左右,大家都在看好戲,阿炳本來心裡就憋屈,她也不好駁他的面子:「好,我喝。」
「如意!」古越歌想要擋下,可是安瑜可已經一口喝了下去,這可是濃度極高的白酒。
果不其然,安瑜可一大碗下肚之後,就開始頭暈目眩起來,眼前的人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從兩個變成三個,最後變成了一群。
「如意,如意……」古越歌看她已經歪倒在桌上,連忙扶住她。
阿炳卻頗有些不滿,嚷嚷著:「如意,繼續來喝!」
古越歌看看現場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便不顧旁人眼光將安瑜可背了起來:「婆婆,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如意沒事吧。」陳婆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安瑜可被灌了一碗酒,現在肯定醉得不成樣子。
「她就是醉了,我背她回去睡覺。」
「好。」
古越歌點點頭,背起她就走。
「越歌,好熱啊。」安瑜可在古越歌背上不安分地扭來扭去。
「叫你喝酒。」古越歌沒好氣道。
「頭好暈。」安瑜可卻把古越歌的背當馬背,整個人直起來。
「如意,你別亂動。」古越歌嚇得連忙站在小路上穩住,而且她那兩團蹭來蹭去,似是在他背上點火。
「越歌,怎麼會這麼熱呢。」安瑜可抱住他的頭,把他掰過來。
「如意,別……」古越歌半個身子被她掰過來,下/身卻仍是朝向那邊,只好走進旁邊的林子裡,把她放下。
安瑜可坐在地上,感覺下面一陣涼,寶裡寶氣地叫喊:「冷。」
「那就起來。」古越歌實在是對她沒辦法,而且她嘴上說著冷,一邊又好像很喜歡。她坐在那裡扭來扭去,還撕扯著身上的衣裳,春光俱現。他忍住鼻子裡的溫暖,眼神暗了一下,可是盯著她敞開的領口卻怎麼也轉不開,純白的裹胸裹著那豐盈的聳起,就在他眼底露出了一圈似是漣漪一般的誘惑。
「如意,你喝醉了,快點回去休息。」古越歌伸手拉她。
安瑜可卻不知是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一下子將他壓在了身下:「越歌,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覬覦我的美色?!」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5:45
第27章 無題
古越歌只覺得她胸前的兩團壓在身上,那兩團因為向著地面都似乎比剛剛大了,那粉紅的櫻桃好像在向他微笑,就這麼看著他覺得鼻子裡越來越暖,幸而他是躺在地上,那溫暖的感覺又流了回去,直到最後他壓抑著壓抑著,沒有了感覺。
她的臉頰因為剛剛的白酒微微泛紅,細膩嬌嫩,就像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彷彿還可以捏出水來。
「古越歌,我在問你話!」安瑜可對於他的沉默非常不滿意,口中噴著酒香,加重聲音。
「如意,我……」
「你就是覬覦我的美色!而且你看著我就流鼻血。」安瑜可捏他的鼻子,「咦,今天怎麼不流了?」
古越歌哭笑不得,其實他剛剛流過了,因為躺著就流回去了。後來可能是凝固了,現在當然沒有了。但是如意的唇離他是多麼地近,似乎只要他微微抬起頭就能品嚐那美味。
「古越歌,你是啞巴嗎?」安瑜可捏著他的臉,英俊的五官輪廓分明,嘴唇閉著,但是偏偏那瞪大了的眼顯得這就是個萌貨,他這啞巴嘴讓她心裡越發想要捉弄他,小手去扯了扯他的嘴唇,「回答問題,你是不是一直在覬覦我!」
「如意,沒有。」古越歌被她壓著,而且她一邊質問他,自己又對著他上下其手。
安瑜可撇撇嘴明顯不信,但是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戳戳他的胸膛,噴著酒氣:「越歌,你身材挺好的,這裡硬硬的,但是有彈性。」
古越歌沒想到她醉了會變成個色女,深深地覺得這一面實在是太,太不合禮數了。他抓住她的小手,可是安瑜可卻一下子掙開了,兩個人這麼一掙扎,古越歌就覺得她的柔軟貼在那裡,他的身子開始發熱發燙,她的每一次扭動都讓他毛孔舒暢。
「你是不是一直在裝正經,是不是,是不是?」安瑜可從旁邊扯了一把草,似乎只要他一否認就會把那草塞進他嘴裡。
古越歌斜覷著那青草,暗自無奈:「我沒裝,只是……」
「口是心非。」安瑜可本來想把草給他塞進嘴裡,可是最後手上卻一轉把草從他領口塞進去了。
「如意!」古越歌被那草撓得癢癢的,不耐地叫道。
「啵DD」安瑜可覺得他這張嘴實在是太吵了,狠狠地蓋了個印。
古越歌愣住了,如意她,她主動地吻了他?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可是安瑜可蓋了一個印之後覺得不夠,又慢慢地貼上,那溫熱的唇比之前他偷吻時更柔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柔軟濕滑上,一點點挑逗他的舌尖,思緒都被帶著飄向了不知什麼地方。
他沉浸在這火熱的吻中,火熱的感覺漸漸從小腹開始向外蔓延,快感頓時遍及全身。
安瑜可似是非常滿意他如此迷醉在她的挑逗裡,停下來捏捏他的臉蛋。
「古越歌,你是不是喜歡我?」安瑜可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軟軟的,幾乎酥到了他心裡,像是醉了,但是又好像很清醒。
「如意,你醉了。」古越歌握住她不老實的手。
「我才沒醉。」安瑜可掰著他的手指頭,可是古越歌不放,她就伸嘴去啃。
古越歌手指被她一啃一舔的,撓得癢癢的,便放開。安瑜可失了束縛,小手就探進他的領子裡去摸。
「這衣服好煩,把你的好身材都擋了。」她開始解他衣襟上的花扣。
古越歌詫異地看著她動作,儘管醉了,沒想到還挺利索,只一下就把他上身的衣服給扒乾淨了。
安瑜可手上按著那兩顆紅豆,一扯一扭惹得古越歌直抽氣:「哼,讓你上次捏我。」
古越歌哭笑不得,敢情如意這是為了報上次他「揉捏」之仇呢。
「嗚嗚,越歌。」忽而,安瑜可捏著捏著就趴在他胸前哭了。
「如意,你怎麼了?」古越歌感覺到滾燙的眼淚滴在身上,只能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阿惟走了,不要我了。」
「不要理阿惟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其實我知道的,貓貓喜歡阿惟。」
「貓貓是誰?」
「貓貓是我最好的朋友。」安瑜可一邊玩著他胸前的紅豆,一邊傷心道,「她會給我買好吃的,給我買衣服,給我整理房間,給我記筆記。在大學裡的三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
「大學是什麼?」古越歌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聽得出來是個交心的朋友。
安瑜可沒有回答他的話:「後來我跟阿惟在一起了才看出來,貓貓對著我強顏歡笑,私底下卻在哭。我不忍貓貓傷心,但是那時候我也捨不得阿惟,從小到大,除了貓貓和外婆就他對我最好。」
「哎……」古越歌聽出來這個阿惟肯定是她心上人,而貓貓是她的摯友。貓貓喜歡阿惟,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她很糾結。
「可是阿惟走了,她也離開了我。我一直都知道她身體不好,卻沒想到那麼快。」安瑜可抱著他,又開始抽泣。
古越歌心中憐惜,便任由她趴著輕輕撫摩她的肩頭,都忘了安瑜可的領口早已開了去,那是真正的肌膚。
「古越歌,你個**!」安瑜可低頭一看自己,他的手從肩頭滑到胸前去了。
古越歌驚詫地看著自己的越矩行為,無言,他竟然情不自禁地……
安瑜可卻吃吃一笑:「越歌,你佔了我的便宜,我要占回來!」
古越歌正想重新變回正人君子,嘴唇卻已經被堵住了,如意在他身上進行著揩油大計,比剛剛更加不客氣。
安瑜可嘴慢慢含住他的唇,粗暴地掃了一會兒,感覺到古越歌並無回應。她便開始溫柔地細細品嚐起來,酒香搭配他特有的青草香,讓人身心愉悅。可是她糾纏了一會兒只覺得嘴中火辣辣的,剛剛哭過後腦袋暈暈的,就想找個地方倚靠,身上火熱的感覺也急需找個地方發洩。她扯掉胸前的束縛,趴在他身上慌亂地吻著。
古越歌和她唇舌糾纏之間,碰到她胸前的柔軟,想要推開,可是又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沒有那層布的阻隔,細膩的感覺更加鮮明。
如意是喜歡他的罷?不然怎麼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呢?她不是當他是那什麼阿惟吧?他停頓了一下,反壓過來,禁錮住她胡亂動作的手:「如意,我是誰?」
「你。」安瑜可眼前一片迷茫,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男人。」
古越歌無語,捏住她的下巴:「我是誰?」
「我的男人。」安瑜可瞇眼。
古越歌也不希冀她叫出她的名字了,但是他感覺到了她眼底對他的情意,把她摟在懷裡,她的身子比平時更柔軟,散發著獨有的香氣,似是花香又似是蜜糖的香,聞著讓人沉醉。他感覺到她在身下扭動,笑著圈住她,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些。他將雙腿糾纏著她的,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的嘴唇,額頭,直至最後滑到她胸前,微捲舌尖,含住了那粉嫩的尖頂,溫柔地舔舐著。
安瑜可感受到了眼前的人不同於往日的溫柔,偏偏其中還帶著難以忽視的獸性。他膜拜一般地吻過她的鎖骨,麻麻的,酥酥的,濕潤的感覺點燃了酒精的火熱。
古越歌心中嘀咕了一下,鬆開握住她的手,移到腰側,掀起她的長裙,摩挲著她的大腿內側,偶爾擠壓一下那私密的地方。
安瑜可只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像在雲端,隨著他的撥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而下腹一直有一股下墜感,讓她虛弱地只能軟軟地躺著動也動不了了。
腿間有什麼東西隔著單薄的布料在慢慢摩擦,體內的那股熱浪開始侵襲全身,由腹間到每一個毛孔。
安瑜可只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濕滑的舌,控制不住力道的揉捏,身上的人動作生澀,但是足以挑起她身體裡的衝動。她不耐地將手伸到他腰間,急急解開他的褲帶,她感覺到了抵在她腿間的欲/望,內心的激動全然反應在了這上面。
「如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的腿用力一扭碰到他下面的昂起,一股激流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開始一陣陣地刺激他,他快要忍不住了。
安瑜可卻撅了一下嘴,瞇著眼反問他:「你不喜歡我嗎?」
「我……」古越歌發現他心裡叫囂著,嘴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安瑜可抬起頭,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咬著嘴唇覺得對他太客氣,就咬他的肩頭,可是他肩頭好硬,咬得她牙疼。她哼哼了一聲,咬住他胸前的紅豆,一邊咬一邊怨恨地盯著他。
古越歌被她一激,伸手扯下她的褻褲,那黑色的地方就暴露在了他眼前,不禁眼神微瞇,一股血不知從什麼地方就衝上了腦袋。他伸出一根指頭沿著那柔軟的縫隙摩挲了一會兒,感覺到陣陣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濕潤了他的手指。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非常美妙,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就是難以自拔。
安瑜可只知道她好想找個地方來發洩她心中的叫囂,小手捏捏他的腰,逐漸移到下面,扯掉了他的褲頭:「你快給我啦。」
這時候正是夜幕降臨,月色也不錯,淡淡的光撒在林子裡,照在安瑜可雪白的身軀上。古越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就淪陷了:「如意,你不要後悔。」
「你才會後悔!」安瑜可呵呵一笑,抱住了他的脖頸,兩具身體重新開始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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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可第二天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酸痛,腦袋更是痛得不像話。
「如意,醒了?」陳婆婆聽到裡面的聲響,端了醒酒湯進來,「喝吧。」
「頭好痛。」安瑜可按按腦袋。
「喝了那麼大碗酒能不痛嗎?」陳婆婆沒好氣笑道。
安瑜可接過醒酒湯,一下子都灌了進去。
「你繼續躺會兒吧,我去看看越歌。」陳婆婆接過空碗出去了。
安瑜可聽到越歌,身上一個激靈,腦袋就清醒了:昨晚上,她好像對古越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一想昨晚上,除了地點是屋後的杉樹林,人物是她和古越歌,其他的她全想不起來了。
那她到底對古越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呢?或者是古越歌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原來在她心目中,古越歌是個純情小男生,現在貌似已經成了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這麼懸殊的轉變是怎麼發生的呢?她坐在床上,苦惱地想著。
「如意,你起來了嗎?」古越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帶著些小心翼翼。
「哦。」安瑜可隨便應了一聲,思緒並不在門口的聲音上。
古越歌掀了簾子進來,卻發現安瑜可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給她換上的裹胸,兩個肩頭全然露在外面,上面還有一些他留下的痕跡。但是昨夜,他還算溫柔,所以只是些粉粉的顏色,並不顯眼。他心想反正也看過了,也就不顧及她有沒有穿衣裳,愣了一下走到她跟前。
安瑜可發現古越歌站在那裡一直沒動,低下頭一看才發現裹胸換過了,昨晚上好像在杉樹林裡沾了泥的,但是現在身上除了一些粉紅的痕跡其他的都乾乾淨淨的,張大了嘴巴。
不對,那些粉紅的痕跡怎麼這麼像吻痕?
「古越歌,你昨晚上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安瑜可抬起頭,憤憤地盯著他。
古越歌嘴巴微張,沒說話,把手裡的粥遞給她:「我會對你負責的。」
「難道我們昨晚上?」安瑜可的頭要爆了。
「嗯。」古越歌靦腆地點點頭,彷彿他有多麼無辜一般。
「怎麼可能,你明明什麼都不懂,我也不懂,怎麼可能!」安瑜可掀了被子看看身上,難以置信。但是因為地點是杉樹林,她也不能現在跑到那裡去掘地三尺尋找作為證明的落紅。而古越歌又一副你要對我負責,我會對你負責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誠懇,怎麼看怎麼像真的,她心中就納悶又疑惑。
古越歌心想就她那些動作,哪裡像不懂的,只是生澀一些罷了。但是喝醉後的如意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樣,昨晚上的她好豪放,好美味。混著酒香,帶著少女的馨香,直到現在,那味道還縈繞在他鼻端,久久不能散去。
「如意,我會努力賺錢,等足夠置辦婚禮了我就跟婆婆說,把你嫁給我。」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誠誠懇懇道。
「你,你……」安瑜可發現這關頭上,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同意也說不出,拒絕也說不出。因為她看到古越歌脖子上都是她幹的好事,留下的顏色比自己身上的深多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6:01
第28章 糾纏
古越歌看她沒否決,終於展開了擰著的眉頭:「先把粥喝了。」
安瑜可無話可說,只能乖乖低頭喝粥。
古越歌趁她低頭,卻微微笑了,嘴角帶著得逞的意味,趁著酒勁就是好辦事。
自那天之後,安瑜可的眼睛卻怎麼也不敢看古越歌了,生怕一抬頭就看到他脖子上自己的傑作。
「如意,聽說新鄰居搬來了,你取些糕點去算是打個照面,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打個下手。」陳婆婆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紫紅色的木食盒給她。
安瑜可應下了,從剩餘的糕點中挑了賣相好的每樣各六塊,擺了漂亮的兩層花形,拎著食盒就去了新鄰居家。
姚六**正在那裡吆喝著:「喲,這櫃子可真漂亮,得找個好位置擺著。這花瓶也不錯,花開富貴呀。」
安瑜可心想在這小村子裡談何富貴呢,只要溫飽就好了,笑笑。
「咦,如意來了呀。」附近的幾位姑婆也在這兒幫忙,主家聽說來了人連忙出來招呼。
新搬來的人家姓賈,確實比一般人家有錢。原本老楊家在外田村也可算得上是個土財主了,這祖屋是個大宅門,只是跟鎮上的比起來有些寒磣,這賈家人也不知是為什麼搬到這旮旯裡來。
男**概四十幾歲了,叫賈富貴;女人是鄰近鎮上的閨女,母家姓秦。他們只得了一子一女,兒子外出玩去了,女兒在房中,叫賈絕色。
賈嬸子把糕點接過去,領了她進屋:「絕色,正好來了個同齡的姑娘,這下有你好玩的了。」
「真的?」賈絕色扔下手上的書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看到安瑜可,眼睛都亮了。
「如意姑娘是吧?」賈嬸子推了她進屋,「既然來了,中午就在這兒用膳,跟絕色玩會兒啊。」
賈絕色看著眼前的姑娘,眼睛都大了:「如意,你的胸好大。」
安瑜可看到眼前的姑娘,嘴唇嗡動了一下,眼中頓時噙滿淚水,猛然聽到這麼一句,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賈絕色連忙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你別呀,我就這麼說了句,又不是地痞流氓,不算輕薄吧,哭什麼吶?」
安瑜可卻抱住了她:「貓貓……」
「貓貓?我家倒是有一隻貓呢,你喜歡嗎?喜歡我讓人捉來給你玩。」
安瑜可不顧她說什麼,忍不住地哭泣:她以為貓貓真的離開了,沒想到老天以這樣一種方式還給了她。
「你別哭呀,這麼漂亮的臉蛋,這麼漂亮的眼睛,哭了可就不好看了。」賈絕色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一邊暗暗揩油,真大真軟。
安瑜可對她哪裡還有防備,任由她幹什麼,嘴裡只念叨著:「貓貓,我的貓貓……」
「你喜歡貓呀,我馬上讓人捉來。」賈絕色放開她,奔出去,「阿福,給我把那只白貓捉來,我要玩。」
「小姐,那白貓這會兒不知道哪兒去了。」阿福正忙著搬東西呢,哪裡有空給她捉貓。
「你捉不捉?」賈絕色站在房門口對著他張牙舞爪。
阿福縮了一下脖子:「我馬上去。」
「如意啊,你等會兒,我讓阿福給你捉貓玩。」賈絕色對著她色咪咪地笑笑,一邊捏了她的小手揉啊揉,揉啊揉。
安瑜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失態了,是她太激動,停住淚水,她和貓貓是長得一模一樣沒錯,可是這性情完全不是貓貓該有的溫柔嬌羞樣:「你叫賈絕色?」
「是啊,我出生的時候我娘就說我將來是個絕色美人。」賈絕色說道,後面還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你從小在湄陽鎮長大?」安瑜可聽得出來她這口音和本地人還是有所區別。
「不,我……」賈絕色忽然頓了一下,「我不是嘉義郡的,只是前些日子得了場病,家裡說這邊好養身子。」
「生病?」安瑜可看看她這樣子並不像是生病的,可是她的話讓她想起了貓貓:難不成貓貓真的來了?可是如果她是,那麼剛剛就該有所反應。
「我不大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就別問我了。」賈絕色抱住她的胳膊不住地撒嬌。
安瑜可看著她這完全一樣的容顏,生病,失憶?或許她就是貓貓。可是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或許這就是命運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和貓貓重拾曾經的美好與溫暖。
「如意,你吃什麼長大的?這裡這麼大?」賈絕色戳戳她。
安瑜可紅了臉,貓貓講話可沒這麼露骨,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吃飯。」
「哎,你看我,這麼小。」賈絕色對著自己胸部比劃比劃,「那我以後去你家吃飯行不?」
「啊?」
「哦,你家裡肯定還有長輩,我去給他們些錢,我以後就去你們家吃飯。」賈絕色完全不顧安瑜可的驚訝,一蹦一跳地跑到外面去,「給我幾個碎銀子。」
安瑜可還沒反應過來賈絕色在幹什麼,她已經蹦了進來挽起她的手臂:「來,我們去你們家玩。」
「如意,你怎麼領了個姑娘回來?」古越歌做完農活剛到家,正脫了外裳擦汗,看到個陌生姑娘,連忙把外裳披上。
「哇,你們家的飯果然養人,這位小哥的身段可比賈傾國好看多了!」賈絕色對著古越歌就哇哇大叫,只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按了按額頭,她這性子,確實是絕「色」美人。
古越歌看賈絕色張牙舞爪地貼上來,像避瘟疫一樣躲開,抓緊自己的衣襟就跳進了裡屋:「你們玩,你們玩。」
「這是你哥嘛?好好玩。」賈絕色完全沒看出他們的尷尬,沒心沒肺地笑。
「他叫古越歌。」
「哦,越哥哥好。」賈絕色對著他進屋的身影大聲打招呼,」我叫賈絕色!」
陳婆婆一直在一旁聽著,對於她沒教養的嚷嚷只是皺了皺眉,沒說話。
賈絕色瞧見那邊坐了位婆婆,靠上去:「婆婆,你這手裡的是豆子嗎?」
「絕色,這是我外婆,你可以跟著我叫外婆。」
「哦,外婆好。」賈絕色對著陳婆婆拜了拜。
陳婆婆點點頭。
賈絕色看陳婆婆看都沒看她一眼,撅嘴。
「外婆看不見。」安瑜可湊到她耳邊解釋道,便跟陳婆婆說了帶她進屋玩,「絕色喜歡吃糕點嗎?我這兒有綠豆糕、紅棗糕各種,你喜歡吃什麼?」
「我才不喜歡吃那些甜膩膩的玩意,咦,這是什麼?」賈絕色推掉了糕點,卻盯著一旁的野菜看。
「這個是苦菜,這是蕨菜。」
「能吃嗎?」
「能吃,喜歡的話中午我燒給你吃。」
「好。」賈絕色好奇地看著她擇菜,偶爾還幫幫倒忙。
安瑜可奇怪了,難道賈絕色是大家小姐,連擇菜也沒見過?
「如意,我來吧。」古越歌看她伸手洗菜,連忙接過去,「你月事未盡,可要好好休息。」
安瑜可縮了手,退到一旁。
「哇,你哥真好啊。」賈絕色捧著臉,充滿了迷戀,一邊又色咪咪地打量他,從上至下,還不避諱地誇讚。
「細腰,翹臀,臂力強壯。」
「正面看著臉型端正,側面看著氣質陽剛,長得這麼俊,真不錯。」賈絕色圍著古越歌一邊看一邊誇。
古越歌為難地看看安瑜可,紅了臉,耳根也紅了,示意安瑜可把她拉走。
安瑜可卻覺得就這麼耍著古越歌玩也挺有意思的,坐在一旁咯咯直笑。
古越歌看安瑜可笑得捧腹,便也吃吃笑了。
「呀,越哥哥笑起來還真靦腆。」賈絕色在他身後轉啊轉,哪料古越歌端著菜一個轉身就撞到了她。
賈絕色尖叫一聲,她覺得她摔到地上屁股肯定要開花了,可是就在她想要扯開嗓子哭痛的時候古越歌已經一把抱住了她。
賈絕色窩在他懷裡,摸摸他硬邦邦的胸前肌肉:「哇,摸著真舒服。」
古越歌本來就不欲跟她說話,她作為一個姑娘家又做出調戲男子的事,手上一鬆,讓她切切實實地坐在了地上。
「哇,好痛,越哥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賈絕色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
安瑜可連忙上前安慰她,看著手足無措的古越歌,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古越歌看她那樣,哪裡像摔痛了的,一甩手繼續燒菜去了。
賈絕色瞄著古越歌根本就不給她好臉色,收住哭聲讓安瑜可拉她起來,湊在她耳邊:「越哥哥真有男子氣概。」
安瑜可噗嗤一笑:這賈絕色完全就是孩子心性,但是偏偏又那麼好色,真是個矛盾的存在。
「小姐小姐,白貓捉來了!」阿福跑過來喊道,滿頭大汗。
賈絕色連忙出去,可是那白貓厲害得很,在阿福懷裡一掙扎就溜一下逃走了。
「如意,我去捉貓,你在這兒等著。」賈絕色叫喊著,人已經追著貓跑遠了,阿福也忙追上去。
「如意,這姑娘好不知羞。」古越歌扁扁嘴。
安瑜可瞪他一眼:「不許說她壞話。」
古越歌不知道如意為什麼才初次見面她就這麼維護,但是只要如意高興就好,沉默。
「越歌。」安瑜可湊到他身後去戳了戳,「生氣啦?」
「沒有。」古越歌悶悶地把菜端上桌。
「那你幹什麼給我擺臉色呢?」安瑜可擰他的胳膊,這人越來越不誠實了。
「你對她比對我好。」古越歌輕輕道,說著臉又紅了。
安瑜可無言,古越歌似乎真的已經認定了她,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說不喜歡吧是喜歡的,說喜歡吧又好像沒到那個度。而且古越歌也就是行動上有些暗示,嘴巴上也沒說啊,有時候掛在嘴上的也是說要對她負責,萬一她理解錯誤了,苦惱地捧著臉。現在的她其實不想去深究那些情啊愛的,就拖著吧。
「如意,下午跟我上山去摘些金針花來,這時候的金針花炒蛋可好吃了,而且杜鵑也開得分外漂亮。」古越歌其實心裡是在想,決不能讓如意跟那個什麼賈姑娘混一塊兒,遲早得被帶壞了。
安瑜可哪裡能想到他心裡的小九九,只是想起最近她月事來了,又總是讓他一個人上山確實累著他了。她算算今天也快要完了,那就陪他去。
正是暮春時節,四月的山上開了各種花,杜鵑花都比以前更熱烈了。安瑜可提了個小籃子跟在古越歌身後一路哼著小曲一路摘金針花,這金針花長得有些像夏末的芭蕉花,**的橙色的相間,她以前一直當野花看來著,沒想到居然能吃。
「如意,喏。」古越歌遞給她一把野草莓,紅彤彤的比之前摘回家的更誘人。
安瑜可看到吃的就忘乎所以,手上的花花草草一扔就開始大飽口福。
「如意,這兒有好些金銀花,花摘了泡茶,枝葉可以入藥。」古越歌說著已經用鐮刀割下一大簇來。
安瑜可吃完手上的野草莓,上前去幫忙把金銀花的籐蔓紮成一捆。
「如意,讓我來吧。」古越歌看她因為籐蔓的拉扯肩頭的衣裳都滑了開去,露出雪白的肌膚。
安瑜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發現她居然又**了,尷尬地到一旁林子裡整理衣裳。
古越歌將金銀花的籐蔓捆好了也到林子裡休息,看著安瑜可因為半下午的勞作而滿面通紅,臉上薄汗細密。
「如意,累壞了吧,在這兒躺著睡會兒吧。」古越歌把自己的衣裳鋪在地上,示意她坐下,「這是楊梅酒,你喝點試試?」
安瑜可看著他手中誘人的楊梅酒,打開塞子就飄來一陣香氣,正好剛剛口渴,便急急地喝了好大一口。剛喝完,她就覺得腦袋一陣暈,好睏。
「如意,你是困了嗎?」古越歌沒想到她就喝那麼幾口楊梅酒就醉了,摸摸她的面頰,問道。
安瑜可摸摸腦門,暖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她確實覺得困了,點頭躺了上去。
古越歌笑著看她大概是這幾日身子失了血有些弱,剛剛雖不是很勞累,但一躺下就睡了過去,留了張靜美的睡顏給他。他也躺在她身側,毫無顧忌地看著她。
她長得很漂亮,他從來都知道,而那一雙眼睛在閉上之後更是展現出另一種風情。他低下頭,吻上她的眉眼。
古越歌藉著半下午的陽光,瞧著她睫毛微動,唇開始慢慢向下滑,滑過她的鼻子,櫻唇,下巴,頸項,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吻上她美麗的鎖骨。
安瑜可似是被打擾了,伸出手去揮,讓古越歌輕輕地握住了,禁錮在身側。可是安瑜可確實累,只一會兒就不掙扎了,任由他吃。
古越歌滿意地笑笑,她醒著他可不敢,這睡著了先試驗試驗是不錯的。
他細細地吻住她的甜蜜櫻唇,動作盡量輕不將她弄醒。大手隔著裹胸輕輕揉捏。
想起那天晚上如意的「報仇」他就忍不住想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氣息溫熱,發出了類似嚶嚀的聲音。
安瑜可難受地扭動了一下,古越歌連忙放開她,躺到一旁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可是安靜了一會兒,他正想轉過頭去看,忽而一條腿架到了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6:12
第29章 色女
古越歌捏了捏她腰間,她還在扭動著,卻不是躲避,反倒像是迎合他的動作。
「如意,我巴不得現在就娶了你,你放心我再存三個月的錢就夠了。」古越歌在她耳畔低吟,舔了舔她圓潤的耳珠。
突然,古越歌發現她微睜了眼睛盯著自己,他動也不敢動,生怕她一個睜眼就給他一巴掌。可是如意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卻滿意地舔了舔嘴角,像看到獵物一般咬住了他的唇瓣。
正如林月嬌所說,月事來的那幾天特別的容易發情,現在的安瑜可就很想要,她在肖想身邊的古越歌。她暗自笑了自己一下,但是反正是在夢中就隨便了,她哪裡知道身上的一切感覺都是真的,她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她看到上方的俊顏,就想吃了他。
他的唇是溫潤的,身上是溫暖的,大手生澀地在她身上遊走,火熱。
安瑜可主動地把他的手覆上自己胸前,帶著他解了裹胸的帶子。古越歌有些受寵若驚,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含住她的凸起,比平時堅硬了好多。他輕輕咬著那成熟的蜜桃,滋味和那晚在杉樹林裡不一樣,甜美中帶著林子裡拂過的清香,惹得安瑜可嬌吟聲聲。
安瑜可閉著眼,感受著身上的敏感點被刺激,體內熱浪勇氣,下腹的下墜感分明,肚子脹脹的。古越歌的觸碰就像是真的一樣,但是她想要更多,雙腳環上他的腰。
「如意,我會忍不住的。」古越歌在她耳邊喘著粗氣。
「誰讓你忍著了。」安瑜可微睜了眼白他。
「如意。」古越歌不知她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他的理智還在。儘管他一定會對如意負責的,可他們還沒成親,這些動作已是逾矩,決不能衝破最後一道防線。
安瑜可對於他的停頓非常不滿意,狠狠地咬了他的唇,手上也胡亂地撫摩著,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迫切。
「如意,如意……」古越歌覺得他忍得快要爆炸了,偏偏安瑜可還在不知天高地厚地點火,只能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微微起身。
「越歌你個混蛋,在夢裡你都不給我……」安瑜可卻扁了嘴,抓住他的肩膀。
「如意,你果然沒醒。」古越歌心裡小小失落了一把,平日裡一直知禮數的姑娘怎麼會做出逾矩的事情,也就喝醉和睡著的時候了。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安瑜可閉著眼睛就嗚嗚地哭,「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說要娶我,才不要你負責。」
古越歌只好替她吻掉眼淚,細細密密的吻落下去,自己身上的反應也時刻衝擊著他:「如意,我喜歡你的,不只是為了負責。
「可是你都不肯碰我。」安瑜可這時候稍微理解了林月嬌的主動換來一盆冷水的感覺。
「如意,我……」古越歌對於她的夢囈毫無辦法,想了想還是爬起來。
可是安瑜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大力一拉,古越歌就摔在了她身上,而那火熱就隔著布料擠進了腿間。
兩個人經這衝擊都是忍不住地呻/吟,身上激流湧過。
「就這樣子。」安瑜可環住他的腰,讓他就這麼動起來。
古越歌覺得他如果不發洩真的要出事了,反正隔著外衣也不會出錯,點點頭,開始「隔靴搔癢」式的衝刺。
可是隨著身體裡的欲/望揮發出去,安瑜可漸漸醒轉,看到古越歌賣力地在身上一上一下,一把將他推開,恨恨地盯著他:「古越歌!」
「如意,你……」
安瑜可遮了遮眼睛,太羞人了,她記得她明明在做夢的,可是這怎麼會這樣?
「如意,這可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古越歌希冀著能為自己辯駁,而如意光顧著遮眼睛,卻忘了遮住上身洩露的春光。
「我醉了,睡著了。」安瑜可臉色赧紅,根本就不敢看他,她知道是她挑起的。
「可是,可是你那樣勾引我,我是個男人。」古越歌的聲音越來越輕,猶如蚊蚋,其實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安瑜可從指縫裡看到他的窘迫,而他嘴唇微微有些腫,一看就知道是她幹的好事。她想起來剛剛喝的楊梅酒,暗暗搖頭,她每次一喝酒就不是她自己了。
「如意,你先把衣裳披好吧。」古越歌紅著臉看了看她還在外的皮膚。
安瑜可低頭一看,果然整個上身都是裸的,而她想起來這裹胸似乎還是她帶著古越歌拆的,臉上更紅。她完全怪不得古越歌,她默默地穿好衣裳,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反倒是古越歌很快緩過來,起身理了理衣裳,伸手拉她:「如意,我們回家吧。」
安瑜可坐在地上腿都麻了,只好將手遞到他的手心跟著他回家,一路無言。她心中一直在惱自己,明知道酒不是好東西,她還喝,而且最後都對越歌做那種事情。
「如意!」沒想到,賈絕色就站在他們家門口,看到他們回來,大叫一聲就朝著安瑜可撲了過來。
安瑜可連忙把手從古越歌手中抽出,讓賈絕色抱了個滿懷。
「你們去哪兒啦?」賈絕色看到古越歌背上背著的簍子,左手還拎著一大捆雜草,「你們淨弄些雜草回來做什麼?」
「這個是金銀花。」安瑜可笑道。
賈絕色仔細看了看那**的小花,恍然大悟,突然又神秘兮兮地湊到安瑜可耳邊:「金銀花還有個名字叫鴛鴦籐。」
安瑜可聽著她這曖昧的語氣,想到他們剛剛那樣子,燒紅了臉。
古越歌偷偷瞄了說悄悄話的兩個人,保不準如意在說他什麼呢,略微心虛。他想著他好像,貌似,現在不是正人君子了。但是對於這一認知,他難得地沒有鄙視自己,還帶著雀躍。
安瑜可聽著賈絕色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偶爾偏過頭兩個人眼神相撞都尷尬地避開。
「如意啊,你幾歲啦?」
「十五了。」
「嗯,豆蔻年華,也該找個男人嫁了。」賈絕色擺出一副大人樣來。
「絕色,我看你不止十五了吧,該先把你嫁出去。」安瑜可默默地把話給她還回去。
「唔,不行不行,我要閱盡天下美男,現在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賈絕色擺擺手,忽而又湊近,「我發現外田村有好幾個美男子喲。」
「額……」安瑜可滿頭黑線。
「我晚上要在你們家吃哦。」賈絕色抱著她的胳膊晃啊晃,晃啊晃。
安瑜可哪裡還抵擋得住她的撒嬌,而且以前都是貓貓在照顧她,現在換她對貓貓好,也是應該的:「越歌,多炒個菜。」
「知道了。」古越歌悶悶答道,如意確實對那個姑娘比對自己好。
安瑜可看太陽西落就去收衣服了,賈絕色在院子裡站得無聊,坐到陳婆婆身邊去:「外婆,你坐在院子裡是在聽什麼嗎?」
「嗯。」陳婆婆這會兒比早上好些,給了她一個和藹的笑臉。
「外婆在聽什麼?」
「聽風的聲音。」
「風有什麼好聽的,要聽啊就該聽風鈴,我家裡有一串,可好玩了。是用海邊撿的貝子做的,上面一串一串的小鈴鐺,風吹過去,那聲音才叫悅耳動人。」賈絕色坐在地上也手舞足蹈的。
陳婆婆聽了也只是笑笑。
到了吃飯時,賈絕色還是嘰嘰喳喳的。
陳婆婆卻忽而說:「絕色的性子和我幼時的一位友人很像。」
賈絕色聽了一口飯就嗆在了嘴裡,咳得滿面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安瑜可看了看陳婆婆的神色,並不像是開玩笑的,輕輕道:「這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了,像絕色這樣活潑的人也不在少數,看把絕色嗆的。」
賈絕色則平復了心情之後就打著哈哈把話題轉移了。
「如意,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賈絕□在洗碗的安瑜可身後道,「我帶你去看美男。」
「絕色,你這色/色的性子,真不知是跟誰學的,我看你爹娘都是正經人,怎麼就獨獨你長成了這樣?」安瑜可笑著打趣,將碗裡的水瀝干擺到碗櫥裡。
賈絕色扁扁嘴,拉過她的手:「正好這時候月色不錯,我們出去玩吧。」
古越歌看著安瑜可被賈絕色拉走,心想兩個姑娘家出去玩,他也不能跟出去,只能進了自己房裡。
安瑜可被賈絕色拉著穿過了半個村子,忽而到了一個水塘子前。
「你帶我到這兒做什麼?」安瑜可左右環顧,發現這個水塘子其實是村裡的河在這裡拐了個彎形成的低窪處,但是水流不急也不深。
「噓,輕一點。」賈絕□著腰,示意她跟上,她向前一步步挪著,扒開一人高的蘆葦桿子。
安瑜可不知道她到底要讓她看什麼寶貝,只能緊緊地跟上,越深入蘆葦叢,前方傳來的聲音越清晰,是水聲。
「如意,來看。」賈絕色一把將她拉過,兩個人在蘆葦叢中露出小腦袋。
安瑜可看著眼前的「美男出浴圖」,粉面通紅,直想叫出來,可是被賈絕色給摀住了。
「你看,那身材多好啊,頎長俊偉,胖瘦適中,寬肩窄臀,光看後背的肌肉就可以想像他胸前那一塊的手感是多麼的好了。只可惜,他只給背面不給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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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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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6:30
第30章 過招
賈絕色嘖嘖嘖地欣賞著,還一副惋惜的樣子。
「哇,他要轉過來了!」賈絕色眼睛一亮,就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發覺她手勁一鬆,她就朝前面栽了去,摔進了水裡。
「嘩DD」
滕金俊一回頭就看到安瑜可狼狽地跌在水裡,提著褲子的手不知是該解還是該系。
「哎呀,如意,你怎麼掉水裡了呢。」賈絕色嚷嚷著,生怕人不知道她們在偷看滕金俊洗澡。
滕金俊反應過來之後,臉一紅,結結巴巴道:「如意,你怎麼,怎麼,在這兒?」
安瑜可瞪了賈絕色一眼,這始作俑者,現在弄得好像她才是色女一樣。
「哎呀,如意,你的衣裳都濕啦,趕快回去換一件。」賈絕色把她從水裡拉起來,一邊肆無忌憚地揩油。
安瑜可覺得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而且賈絕色手上摸著她,還用眼神調戲著滕金俊。
滕金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急急忙忙地取過一旁還濕的衣裳就披上了,他看到安瑜可單腳立著:「如意,你是腳崴傷了嗎?」
「沒有啊。」安瑜可動動腳腕,其實她就是嫌水裡涼,提起一隻腳晾著而已……
「就是傷了,來來,你快點幫我背她回去吧。」賈絕色惟恐滕金俊這猛男從眼前跑了,連忙出聲叫他。
滕金俊面上一皺,心中卻在暗喜,蹲到安瑜可跟前:他終於有機會和如意近距離接觸了。
「我沒傷著。」安瑜可不禁鬱悶。
可賈絕色這時候才不管她,將她一推就趴在了滕金俊背上,滕金俊也配合地背起她來。
安瑜可心想這和趕鴨子上架差不多,只是她這鴨子很無辜也無語。
賈絕色跟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像是扶著安瑜可,其實手上一直在摸滕金俊那健壯的手臂。滕金俊看不到背後,以為是安瑜可的觸碰,心裡頓時癢癢的,漸漸蕩漾起來,面上溫度越來越高,即使有雪白的月光映襯,還是顯得一張臉紅得不像話。
安瑜可卻覺得她好像被賈絕色給算計了,拍打著滕金俊的肩膀:「金俊,放我下來,我的腳真沒事。」
滕金俊卻不理她:「反正也快到你家了,你就不必客氣了。而且你身上都濕了,肯定很難受。」
「就是就是,金大哥的力氣大得很。」賈絕色渾然不覺她馬屁拍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只見滕金俊和安瑜可都給她甩了個白眼。
賈絕色不以為意地笑笑,摸著滕金俊的肱二頭肌:「你看,這麼壯碩的手臂,肯定非常有力。」
滕金俊這會兒正好偏著頭,發現原來剛剛一直是這位絕色姑娘在「佔他便宜」,臉都苦了。他就說如意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難道還能突然間就變了個人。
「如意!」
他們三人剛上了杉樹林邊的小徑,就看到古越歌黑著臉站在那頭。
安瑜可不知怎麼,心裡哆嗦一下,從滕金俊背上滑下來,快速跑到古越歌身邊:「都說了我腳沒事了,現在越歌在這,你們趕緊回去吧。」
「好啊好啊。」賈絕色無視古越歌的黑臉,涎著臉對滕金俊道,「金大哥,咱們走吧。」
滕金俊本想在古越歌面前炫炫的,結果如意溜一下就躥回他身邊去了,還一副要趕人的樣子,拉長了臉,還沒轉身就被賈絕色給扯走了。他走了大老遠才發現,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位絕「色」姑娘,可是人家一口一個「金大哥」叫得他頭大不已。
古越歌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安瑜可,語氣不悅:「你去做什麼了?」
「我,我……」安瑜可發現她對於古越歌的質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說被賈絕色拉去看「美男出浴」了吧。她有預感,她要是那麼說了,古越歌的臉會更黑。但是她又想到,她為什麼要心虛?古越歌是她什麼人吶?
對呀,古越歌是她什麼人?她深深地被這個問題給困住了。
古越歌瞧著她皺成苦瓜的小臉卻笑了,牽過她的手:「你看你,衣裳都濕了,還不快回去換一件,到時候又生病了,整日要人照顧著。」
安瑜可一撅嘴:「誰要你照顧了?」
「可不是,從你到這兒開始,不一直小病不斷,這會兒要是著涼了可不好。」古越歌一直在想,其實她還是生病那段日子比較乖。
安瑜可聽了,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心裡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舒服,一甩手就往前走。可是她的繡鞋是濕的,在地上一滑,她這下是真的崴到了,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可是咬緊了嘴唇硬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如意,如意。」古越歌見她摔倒,嚇得心都吊起來了,忙上前去要抱她起來。
「你走開啦。」
安瑜可這彆扭鬧得奇怪,古越歌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空中,訥訥道:「如意……」可是安瑜可坐在那裡動也不能動,一時間兩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如意,快隨我回去換衣裳吧,你看你這都貼在身上了。」古越歌說到後面有些心虛,可是他又不是沒看過,語氣又有些底氣。
安瑜可低頭一看,果然身材畢露,心想他哪裡沒看過,恨恨道:「你又不是沒看過?」
「如意,我不會猜女孩子的心思,你就別鬧彆扭了。我們回去吧。」古越歌的輕聲軟語直接導致安瑜可敗下陣來,咬咬下唇,點點頭。
古越歌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回去,在她耳邊道:「如意,以後別跟滕大走那麼近。」
安瑜可偏過頭對上他亮晶晶的眼,帶著別樣的情意,仿若瞬間就被蠱惑了,她點點頭,窩在他懷裡貼得更緊一些。而腦子裡那個問題又回來了:古越歌到底算是她什麼人呢?她,對古越歌,又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那麼古越歌呢?他要娶她?負責?喜歡?以他那思維,估計是要負責的心思多一點。
為什麼她心裡這麼想著會有一點點的失落呢?
古越歌抱著她進屋,低頭見她抿著唇皺著秀眉,將她放下:「如意,你在煩惱什麼?」
「越歌,你真的,喜歡我嗎?」安瑜可慼慼問出。
「我……」古越歌發現他嘴巴直打顫,就是說不出那幾個字,心裡急得,手上就一直撓著手臂。
「算了。」安瑜可見此,眼神微暗,回過身進了自己屋。
古越歌站在外面看著那微微飄動的簾子,他彷彿還能聽到她的歎氣聲,心裡的那股衝動讓他抓心撓肺。他娘那麼能說會道,怎麼生了個他就是個笨蛋呢!
安瑜可躺在房中翻來覆去,一段新的感情,她是需要多大的決心去開始。這段時間的事情她幾乎不敢想,她剛剛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問得出口,偏偏古越歌最後是那番模樣。
不如就不去想了罷。
****************
幾天後的下午,安瑜可正在屋內打掃,忽而聽到外間有個男人在叫喊,帶著一嘴的官腔。
「屋裡的人都出來!」
「人呢?」門外的人顯得非常不耐煩。
安瑜可連忙出去:「官爺,有什麼事嗎?」
「查戶帖!」
「喲,這姑娘挺漂亮,好像上次來沒見過。」那官差摸著下巴,看著安瑜可幾乎要流出哈喇子來。
「官爺,戶帖在這。」陳婆婆顛著腳步,慌慌忙忙就從屋內出來了,遞了破舊的戶帖給他們,將安瑜可擋到身後。
安瑜可心想不惹事才是最好的,低著頭不說話。
「劉如意……」那官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繞到陳婆婆身後去,「姓劉的,東都人,劉知……呵呵。」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也有今天!」
安瑜可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手上卻已經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巴掌。
「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大爺我今天要把你爹欠我的全都討回來!」那官差吼著已經逼了過來,將她的手反背在身後,「讓你爹在地底下看著,讓他也嘗嘗那滋味!」
「如意,如意……」陳婆婆著急地摸索過來,卻被那官差推倒在地。
「你!」安瑜可聽得介於懂於不懂之間,下巴被捏得幾乎要碎掉,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地盯著他,眼珠子轉著希望迅速想出對策來。可是她不清楚狀況,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官差瞪著她,眼神一黯,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領。
安瑜可動作不能,腳下踢過去,卻被他給夾住了腿,只能看著肩頭露出來,被羞辱的淚水流出。
「如意!」這時,一個拳頭從那官差身後揮過來,重重地將他壓在地上。古越歌只覺得胸腔裡的憤怒比當初被大哥趕出時更甚,一下比一下重。那官差是個外強中乾的,沒幾下就開始**。
「韓二!」那邊小徑上躥出來另一個官差,一個拳頭過來將打得正歡的古越歌掀在了地上。
「孟大,替我教訓這小子,居然敢打官府的人。」韓二捂著嘴,擦了擦嘴角的血,疼得齜牙咧嘴,瞪著古越歌。
「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又招惹人姑娘了,戶帖查完了就跟我走。」孟大瞄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戶帖,「劉如意……」他狐疑地看了看安瑜可一眼,放開韓二。
他撿起戶帖遞給安瑜可,再看看一旁剛剛被安瑜可扶起的陳婆婆:「你們從東都來?」
「官爺,我也不知到底是哪兒招惹你們了。如今我們一個老婆子一個小姑娘,你們就行行好吧。」陳婆婆老淚縱橫,語帶請求。
「哎……」孟大歎口氣,扯起韓二,「我們走。」
「我不做些什麼,難以平心中憤怒。」韓二仍是不肯放過。
「那欺負一個弱女子就是大男子所為嗎?」孟大怒斥道,推搡著他往前走。
「外婆,你沒事吧。」安瑜可發現陳婆婆靠著她瑟瑟發抖。
「沒事,外婆進屋躺會兒,你看看越歌有沒有事。」陳婆婆放開她的手,自顧自進屋去。
安瑜可看著陳婆婆進屋,只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痛,低頭看到古越歌還痛苦地坐在地上,蹲下去:「越歌。」
「如意,你沒事吧。」古越歌摩挲著她的臉,因為韓二的力道,她的下巴上還有兩道紅痕。
「我沒事,我扶你進去。」安瑜可攙著他進屋,讓他坐在床上,取了瘀傷藥來給他擦臉傷。
古越歌就那麼由著她擦,安瑜可的一滴滴眼淚下來,落在他手背上滾燙滾燙的,燙得他心疼。他將她攬進懷中:「如意,別哭。」
「我沒用,但是我真的嚇死了。」安瑜可抱住他的脖頸,嗚嗚地哭了。
「是我不好,我要是早點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對不起。」古越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瑜可感覺到他的溫潤掃過,抬頭吻上他紅色的唇。
安瑜可急切地吻著他,抱緊了他的腰,她急需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心安。古越歌感受到她嘴唇的顫抖,撫著她的肩頭,溫柔地回應著。
安瑜可這個吻有些鬼使神差,但是她尋找到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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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6:42
第31章 狼變
唇舌糾纏之間,安瑜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痛處,惹得他不禁悶哼。她急忙停下,解了他的衣襟,看到他裸/露的肩膀上胸膛上都是淤青,淚水不禁又落下來,雙眼迷濛著給他擦藥。
「如意,別哭了。」古越歌柔柔地給她吻掉淚水,「別哭。」他忽而看到她胡亂攏起的衣領露出了肩膀上的紅痕,著急掀開:「你肩上被弄傷了。」
「沒事。」安瑜可偏過頭一看,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將衣領拉回來。
「不行,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地方受傷。」古越歌不顧她的否認,禁錮住她不乖的雙手,解了她的衣裳。安瑜可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紅色裹胸襦裙,上面的帶子解開,除了裹胸就全部都滑到了腳下。
「喂!」安瑜可身上一涼,想躲開可是覺得不妥,嬌羞心急之下躲進了他懷中。
古越歌把她從懷裡拉出,上上下下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還好,除了肩膀沒有提防受傷。」他忽而發現安瑜可一直把頭埋在他胸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心急之下把她衣裳都給剝了,此時就只遮了兩處,其餘全部裸/露在他眼前。
她那完美的弧線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臉頰緋紅,忽而他就笑了,吻吻她的肩頭。
「喂!」安瑜可壓低了聲音對於他的「輕薄」表示不滿。
「又不是沒看過。」古越歌心底裡冒出一股**的念頭,嘴唇離開了細嫩的肩膀向下,咬開了她裹胸的帶子,兩團雪白露在了眼前。
安瑜可覺得胸前也一涼,雙手擋到胸前,對於古越歌這光明正大的調戲失去了理智。
古越歌發覺這半遮半露之間,她眼中又帶著微微的水光,顯得更加魅惑,頭埋到她胸前,將她的雙手逼開,含住她的一朵渾圓,細細地啃舐著。
「你這是趁人之危。」安瑜可被他弄得呼吸急促,偏偏她現在非常喜歡,窩在他懷裡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你明明很享受。」古越歌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裡也詫異了,但是又覺得好像如意慢慢地把他內在的某種**因子給一點點激發了出來,而且他對於這一點不感到羞恥反而覺得非常欣慰。
安瑜可上身全/裸,衣裳凌亂地蓋在下半身上,散開就像一朵花,半躺在他懷中,眼前就是他光著的胸膛,要不是他上面擦了藥,不然她也好想咬一口。這麼想著,心中略微怨念,捏住他的一顆紅豆,一會兒向左繞,一會兒向右繞,擰得古越歌越發心急地咬著她的柔軟,這邊不夠又咬那邊,聽到她口中逸出的呻/吟,表示非常滿意。
一陣陣的快感激過,安瑜可抓住他的肩膀,吮住他的脖頸,留下一個個紅色的草莓,嘴裡忍不住地哼哼,一聲比一聲大。
「如意,小心讓婆婆聽見。」古越歌壞壞地在她耳邊道,報復她的淘氣。
安瑜可聽此連忙咬住嘴唇,果然聽到了隔壁微微翻身的聲音,一臉鬱悶地盯著古越歌。
古越歌壓低聲音一笑,吻住她咬著的唇,安瑜可偏偏不讓他進去,抿緊了。古越歌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就細細的描繪著,沿著唇瓣一圈圈濕潤,趁她不注意捏住了鼻子。
安瑜可憋了一會兒忍不住了,微微啟了唇正要罵他,古越歌卻已趁機鑽了進來,而且一進來就是一頓橫掃,惹得安瑜可軟在他懷裡只會出氣進氣,什麼話都說不出。
「如意,呵呵。」古越歌叫著她的名字,俊臉通紅,顯得非常滿足。
安瑜可低聲罵他壞人,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哪想到他的肩膀堅硬,手上疼得她直抽氣。
古越歌忙將她的小手拿到嘴邊呵著氣,以示安慰。
安瑜可看著眼前紅彤彤的耳根,心一橫,恨恨地咬他一口。
古越歌耳朵吃痛,低下頭又開始吮著她的嘴唇,這次比之前更激烈,還不給她渡氣。
安瑜可憋得胸腔都快炸了,快感和痛感並存,就像兩個極端,手上就撓他的腰。
古越歌腰上都是癢癢肉,扛不過就放開了她的唇,心想該怎麼教訓她的調皮,卻見她癱軟著,渾身粉紅,手探進了褻褲,摸到那條縫隙,慢慢地滑動。
「你……」安瑜可就想罵他,可是小腹部的快感好似將她一點點拋起,欲/望升騰起來,她並不想阻止他,而想要更多,身子貼住他,讓他更深入一些。
古越歌的手指被那一陣溫熱感包圍著,想到那天晚上也是這樣,而他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他現在下面也早已抬起了頭,默默地把手收回來。
「你怎麼停下來了?」安瑜可不滿地撅著嘴,將他的手按住。
「我怕我忍不住就要了你。」古越歌粗熱的氣息表示他現在已經是極限,不能再多。
「反正我們已經那個了……」安瑜可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間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古越歌輕輕一笑,伏在她耳邊:「我們那晚看光摸光親光了對方的身子,但是並沒有到最後一步。」
「啊?」安瑜可揚了聲音,震驚,「難不成你之前是騙我的?」
「也不是騙,你沒說出來我也沒說出來,只是你認為而已。」古越歌欠扁地道,壓抑著心中的衝動。
「你,你……」安瑜可仔細一想是那麼回事,他並沒有說他們發生了關係,只是說對她負責,在他看來,就是看了身子也要負責的,遑論親光摸光了。難怪第二天她並沒有滾過的痛感,雖然身上都是各種痕跡。可是她很懷疑,在那種情況下,古越歌居然忍得住:「你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樣了都能憋得住?」
安瑜可本想刺激刺激他,可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古越歌被刺激得一家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那火熱熱的就抵在她腿間:「要不要我把這遮蔽物都去掉?」
「你,你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呆!你根本,根本就是色中餓狼!」安瑜可推搡著他的胸膛,這壓迫感逼得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是色中餓狼?」古越歌若有所思,「嗯,這麼說也沒錯,因為我發現對於你,做**比較快樂。」
「你,你,你……」安瑜可原本一直覺得他嘴巴很笨,可是現在她被他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
「如意,我只是對你這樣,不要太驚訝。」
「你……」安瑜可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如意……」古越歌沉默了一會兒,他在腦子裡組織了好多天的話語終於要說出來了,終於。
就在這關頭,陳婆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如意,越歌!」
安瑜可連忙摀住就要答話的古越歌,生怕被外婆知道古越歌在她房中,古越歌卻舔了她的掌心一下,她一癢就縮回來。
「婆婆,我在房裡。」古越歌高聲答道。
「哦,那如意呢?」
「她剛剛去溪邊了。」
「哦。」陳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又去了院子裡。
「這是我房裡!」安瑜可惱道。
「這是你房裡?」古越歌環顧一圈。
安瑜可隨著他的眼神看了一圈才反應過來,她一直都在他房裡,她都快被他鬧得暈頭了,狠狠地捏他的鼻子。
「如意,以後這裡會是你的房間。」
安瑜可聽了這隱晦又露骨的話語,粉面飛霞:「喂。」完了她才覺得不對勁,她對上他的眼:「你現在怎麼這麼會說話?」
「嗯,天生的。」
「你天生是個呆子。」安瑜可從他身下抽出去,起身穿衣裳,裹胸後背的帶子系不好還是古越歌幫的忙,他的手指故意在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刮過,感覺越發曖昧,而且她還一點都不排斥。她捂著臉就要衝出他的房間,古越歌卻拉住了她:「你現在應該在溪邊。」
安瑜可瞪他一眼,看了看窗戶,難不成她要學他跳窗?
古越歌趁她不注意,已經將她抱起,送出了窗戶,笑笑:「去吧,趕緊回來,免得婆婆擔心。」
安瑜可被他揶揄得直瞪眼,可是這眼裡水光瀲灩,哪裡像抱怨,反倒更像勾引,古越歌勾過她的下巴,兩個人隔著窗戶又來了一番熱吻。
安瑜可被他吻得差一點就癱軟在窗戶下,忙摟住他的脖子,眼角卻瞄到他靠窗的桌上擺了兩本書,上面的字好像是《花言巧語》、《閨中秘趣》,原來古越歌狼變的原因在這呢。她正悄悄地伸了手去夠,古越歌好似是發現了,將她往前一推:「走吧,不然婆婆該問了。」
安瑜可是又羞又惱,可是這時候對他一點辦法也無,只能一跺腳回前院去了。
「如意,你剛剛去哪兒了?」陳婆婆聽到她的腳步聲在院子外響起就問道。
「額,我……」
「如意,還不把菜端進來,洗了這麼久。」古越歌在她之前出了聲,算是解圍。
安瑜可好想跺腳,可是在耳朵靈光的陳婆婆面前,也只敢無聲地抗議,空著手進了屋子,而古越歌早已將一份洗好的菜放進她手裡:「燒菜吧。」
「你燒火!」
「好!」古越歌勾著嘴角鑽到灶窩後。
安瑜可開始炒菜,將鐵鍋敲得「鏗鏗」響。真不知道是之前這傢伙偽裝得好,還是那兩本書厲害,開竅得這麼快。她心中思量著,算計了一下什麼時候去他房裡把那兩本書「順」來瞧瞧。
「如意,你跟那鍋有仇嗎?」陳婆婆語中帶笑,帶著寵溺。
「沒有,外婆。」安瑜可手下動作漸輕,眼神彷彿要穿過灶台將古越歌灼出個洞來,古越歌似是感覺到了,露出腦袋給了她一個鬼臉。
安瑜可越發抓狂,這古越歌真的變壞了,變壞了!
「敲得這麼重,小心敲漏了。」陳婆婆繼續笑。
安瑜可這才發現她很容易地就被古越歌刺激了,嘴唇一咬,放輕力道,什麼時候她一定要扳回來,扳回來。古越歌,你給我等著!
直到晚飯後,安瑜可仍然沉浸在要報復古越歌的念頭中,早已將下午的遭遇給忘到了腦後。古越歌見了,放心不少,而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只會讓他更開心——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6:55
第32章 撞破
安瑜可將陳婆婆扶進房中出來,發現古越歌正收拾著一干做糕點的工具。
「如意,明天一起去鎮上。」
「好,可是你拿這些幹什麼?」
「岳大哥回來了,他說以後就在他們店後做糕點,我們每天下午去。也省得每天晚上在家熬夜,而在店裡也方便得多。」
「嗯,岳大哥真好。」安瑜可這時已經很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難道我不好?」古越歌突然逼近,頭頂著她的額頭。
「你……」
「去睡吧。」古越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開。
安瑜可發現她又一次被調戲了,明天她要找貝絳晨抱怨去,也好扳回一句,一跺腳回房。
她躺在床上摸著唇瓣,她現在和古越歌時不時來個小吻,時不時摸個小手,而對方的身體也都見過,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對對方說過喜歡之類的話語。好像是心中默認了,可是就這麼處著算怎麼回事嗎?
即使心中願意,可是沒名沒分的。她撅著嘴,煩悶不已。
「篤篤。」
倏地,木板牆上傳來一陣敲擊。
安瑜可嚇得坐起身子才反應過來是古越歌在牆上敲,腦袋湊過去,壓低聲音:「你做什麼?」
「睡不著?」
「嗯。」安瑜可將自己摔倒在床上,反正她的房間和陳婆婆的隔了越歌的,耳朵再好也聽不到她這兒的。
「要不出去走走?」古越歌提議道。
安瑜可卻從那話裡聽出了危險的味道,將被子一蒙臉:「不去。」
古越歌輕笑:「好,那就別再翻來覆去地擾人了。」
安瑜可掀了被子,對著木板牆齜牙咧嘴,巴不得咬他一口。
「你別齜牙咧嘴的,不好看。」古越歌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安瑜可心想他是千里眼嗎,坐起身子盯著木板,她盯了一會兒發現木板上貌似有一個圓圓的洞,不大,但是足夠一隻眼睛看過來了,而現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裹胸。安瑜可她睡覺從來穿得少,難不成以前他還**過?她鑽到被子裡,真是羞死了。她想著古越歌大概還趴在那裡看呢,伸手擋上,一想不對,拿了一塊布料來塞上:「**。」
「說我**,小心我以後把木板子拆了,讓這話成真。」古越歌在那邊壓低聲音,捧著肚子直笑。
安瑜可深深覺得他覺得他肯定做得到,磨著牙:「你敢。」
「如意,我有什麼不敢的。」
「討厭。」安瑜可被耍得不輕,最後發現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什麼時候一定要「順」了那本書來看。她
這麼折騰,腦子裡又被這個念頭給催眠著,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夢裡她夢到她去他房中順那兩本書,結果被捉了正著,又讓他給耍了,她氣呼呼地就醒了過來,天已經亮了。
古越歌在外面霹靂乓啷地準備,她就起身默默洗漱吃完早飯跟他去鎮上。
好香閣還沒開門,安瑜可二人就已經由後門進了店。
「絳晨呢?」安瑜可驚訝看到開門的居然是岳馳方。
「她還在屋內睡著。」岳馳方笑笑把她讓進去。
安瑜可對於好香閣已經極熟,輕車熟路地找到貝絳晨的房間去:「絳晨。」
「唔。」貝絳晨卻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嫌她吵還不滿地哼哼。
「絳晨。」安瑜可啼笑皆非,捉弄心起,一伸手就掀了她的被子。
貝絳晨身上一涼,她就醒了,發現安瑜可大張著嘴站在床前,不禁尖叫:「啊?」
「你……」安瑜可看著她身上紅色的斑斑點點,「你和岳大哥……」
「我們已經領了龍鳳帖了,只差個喜宴而已。」貝絳晨扯了被子來蓋上,低著頭紅著臉,略微心虛。
「好啊,都成親了也沒跟我說,背地裡就做了夫妻了。」
「他還沒徹底脫離東都,所以還不宜張揚。只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我們都沒把持住,所以我們就先領了龍鳳帖,打算東都事畢再告訴你和古哥哥。」貝絳晨被她一臉的八卦看得異常不好意思,直遮臉。
安瑜可心想岳馳方這是上車補票吶,沒想到貝絳晨這麼傳統的女子居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不過男女之間又相互喜歡,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就她和古越歌之間還差點就擦槍走火了呢。
「如意姐姐,你先出去,我換下衣裳。」
「好,你慢慢穿,身上那些痕跡可要遮嚴實了,只是這天色越來越熱了,別捂出痱子來。」安瑜可故意慢慢向外走,一邊還留下「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你出去吧。」貝絳晨羞得頭都埋到了被子裡。
安瑜可出了貝絳晨的院子,是一路笑著去找古越歌的。
古越歌看到她臉上憋不住的笑意,納悶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安瑜可笑著擺擺手,感覺捉弄他人果然是件趣事。
古越歌覷了同樣疑惑的岳馳方一眼:「難道是絳晨姑娘……」
「不許說!」貝絳晨進門來,急急阻止。
「我說什麼了?」古越歌驚疑地瞟她,又看抱著肚子直笑的安瑜可,「如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越歌,你若納悶,便問絳晨吧,我可不敢說。」安瑜可瞥一眼幾乎要用眼神射殺她的貝絳晨。
「絳晨,什麼事讓如意樂成這樣?」古越歌顧不得貝絳晨一張臉已經羞成了桃花,問道。
貝絳晨走到岳馳方身邊,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是你!」
「我怎麼了?」岳馳方正好理完屋子,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
「你怎麼不告訴她我還在睡著就讓她進來了。」貝絳晨撅著嘴,非常不爽。
「我剛剛可是叫了你起身的,是你自己太懶了。」岳馳方溫柔地否認。
「你……」貝絳晨發現古越歌本來不懂,可是他們剛剛的話暗示性太強,現在已然懂了,「啊,都是你,沒臉見人了。」
古越歌眼神瞅向安瑜可:是這樣啊。
安瑜可連連點頭,笑得越發不厚道。
「那有什麼關係,他們遲早要知道的。」岳馳方一把摟過貝絳晨,「越歌,如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賤內,貝氏
絳晨。」
「見過岳大**。」安瑜可和古越歌異口同聲道。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不理你們了!」貝絳晨一跺腳,忿忿出去了。
「絳晨,早飯還沒燒呢。你手藝好,順便給他們倆也嘗嘗。」
貝絳晨聽得岳馳方的吩咐,回過頭白他一眼,哼一聲,咚咚咚就重重地踩著地走了。
「哈哈,你們可真是,岳大哥速度可真快。」古越歌笑。
「呵呵,我之前給你的那兩本書不錯吧,看你現在口齒伶俐的,又是個聰明的孩子,嗯,效果不錯。」岳馳方裝作不經意地開始拆他的台。
果然,安瑜可的臉紅一下白一下,原來罪魁禍首在這呢,原來背後主謀在這呢,原來古越歌狼變的原因是因為有榜樣在這呢!
古越歌小心翼翼地別過頭瞅安瑜可一眼,她氣呼呼地瞪他一眼,和貝絳晨一般,一跺腳出去了。
「那本《花言巧語》雖是後拿的,可得先看,沒看這個光看《春宮》也沒益處。」
「你給的不是《閨中秘趣》嗎?」
「啊?」岳馳方驚訝道,「哦,那也沒事,只是《閨中秘趣》中更詳細,難度更高罷了。」
安瑜可在走廊上慢慢踱著,故意聽他們說話,越聽越鬱悶。這個岳馳方,把古越歌給帶壞了!
她聽到後面,這兩個男人太過分了。她看到院子裡有一棵李子樹,白色的小花飄下來,她走到樹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樹枝上的小葉子開始洩憤。
「如意,要是今年夏天我沒李子吃可要找你賠的。」貝絳晨隔得遠遠地笑道。
安瑜可轉身白了她一眼:「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扯你幾張葉子就心疼了,用得著現在就做精明算計的婆娘嗎?」
貝絳晨原本只是想隨便說她一句,沒想到被她給頂了這麼多句回來,看到岳馳方和古越歌聞聲從房內出來:「古越歌,把你家婆娘調/教好。」
「誰是他家婆娘了?」安瑜可跳腳。
兩個男人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們倆拌嘴,相視一笑,誰都不幫:「你們繼續。」
安瑜可扭頭:「哼DD」
「絳晨,早膳好了吧。」岳馳方向貝絳晨走去,執起她的手,秀恩愛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
安瑜可故意從他們中間穿過去,進了膳房,也不用他們招呼,自顧自吃了。
另外三人從門外進來,見此在桌邊坐下,岳馳方二人就看看古越歌:你把她氣得不輕。
古越歌做無辜狀:哪裡是我,明明是你們兩個害的。
安瑜可瞟他們一眼,恨恨地喝粥,可是一不小心就嗆到喉嚨裡去了:「咳咳,咳咳。」
貝絳晨還惱她早上讓她出糗,笑得更歡,岳馳方為了討好娘子,也是不客氣地笑。古越歌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替她輕輕地撫著背,又倒了茶給她漱口。
可是貝絳晨樂極生悲,一口菜也卡在了喉嚨裡,咳得比安瑜可更難受。
安瑜可半晌才緩過勁來,看到貝絳晨這樣,不顧形象地大笑:「絳晨,這是報應呢。」
兩個男人對於這一出都很是無奈,而且被她們盯得都不敢笑,只能憋著。
早膳後,貝絳晨和岳馳方忙著招呼兩個夥計開門做生意。古越歌和安瑜可則在糕點房裡整理,打算下午做糕點,這裡所有的食材都是全的,以後古越歌就不用遠遠地跑到嘉義郡去買了,這倒是件好事。
「如意。」
「嗯?」安瑜可手上壓著模子,淡淡地應他一聲。
「等做完了帶你去買好吃的,別生氣了。」
安瑜可其實本就不氣,可是聽到好吃的,心裡一樂,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繼續淡淡道:「嗯。」
「你說句話。」古越歌用手肘碰碰她。
「嗯。」
「你可不可以換一句?」
「哦。」
古越歌徹底敗了,如意不跟他說話,他該怎麼辦吶——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7:09
第33章 溫柔
「如意姐姐,古哥哥,我做了些蘆薈羹,你們喝。這天氣漸漸熱了,屋內又蒸著糕點,水汽繚繞的,可得把窗戶開了才好。」貝絳晨打開窗戶出去了。
安瑜可看著那晶瑩剔透的蘆薈羹,淨了手就開喝。
「真好喝。」
「嗯,絳晨手藝好。」古越歌毫不吝嗇地誇讚。
「哼。」安瑜可發現她不知怎麼地就吃醋了,可是她廚藝不好,這是事實。
「如意炒的菜也挺好吃的。」古越歌連忙安撫她。
安瑜可不理他,儘管學了些花言巧語,還是不會撒謊,在這一點上就是個呆子。
古越歌鬱悶了,他可怎麼辦吶。
安瑜可打定主意用沉默折磨他,就是在鋪子裡買吃的都是眼神示意,硬不跟他說一句話。
古越歌跟在她身後,走在一條長長的巷子裡,巷子裡沒人,顯得他更加落寞,好煩惱:「如意。」
安瑜可停下來轉過身,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如意,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古越歌好高興,她終於說話了,可是她問他錯哪兒了他就愣住了。
安瑜可暗道這呆子敢情就是胡亂認錯,別過臉去。
古越歌眼珠子轉了一下,忽而將她壓到牆角,墨色的雙瞳緊鎖在她臉上:「如意。」
安瑜可詫異地轉頭,看著這逼仄的空間:「你幹嘛?」
「如意,你再不跟我說話,我就吃了你。」
「啊?」安瑜可被他這話震驚地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會長大嘴巴表示驚訝。
「如意。」古越歌心想他一定要照著《花言巧語》上說的去做,如意一定會買賬的,在她耳邊呵著氣,吹得她耳朵微紅,「如意。」
安瑜可只覺得心裡酥軟了一片,愣愣應道:「嗯?」
「你知道的,我嘴巴笨,你就別怪我了,嗯?」
「哦。」
「如意,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想跟你說……」古越歌心想今天絕對要把心裡話說出來,嘴巴抖了抖。
「古哥哥,如意姐姐!」
古越歌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巷子盡頭的人,他差點就成功了!是誰在壞他好事!
安瑜可則在他之前做出了反應:「雅雅。」
方霽雅面上淡淡地笑著,心裡不知多痛,她剛剛遠遠地就看到古越歌把安瑜可攬在懷裡,搭在她腰間的手有些緊張,但是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而她出聲打攪之後,古越歌更是像盯著仇敵一般盯著她。
「雅雅。」古越歌發現走近的是方霽雅之後,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
方霽雅站在他們面前,默默無語,眼神在古越歌臉上流連了半晌,忽而轉過身就跑了。
「雅雅!」安瑜可慌忙叫她。
「算了,如意。」古越歌拉住她的手。
安瑜可也無可奈何,她知道方霽雅喜歡古越歌,可是古越歌不喜歡她又有什麼辦法,而現在讓她勸古越歌去安慰她什麼的,她也做不到。其實剛剛的氣氛很好,她幾乎感覺到古越歌的表白要脫口而出,偏偏被打斷了,好不爽。
「如意,我們回去吧。」古越歌拿過她手裡的大包袱小包袱,在前面帶路。
安瑜可也不說話,和他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回外田村去。
************************
「如意,你可回來了!」安瑜可剛進院子,賈絕色就撲了上來。
安瑜可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我們買了好些好吃的,來。」
賈絕色湊過去瞄了瞄:「就酥雞還不錯。」
「你這嘴巴還真挑。」
「如意,我跟你說。」賈絕色湊到她耳邊開始說悄悄話。
「叫花雞?」安瑜可詫異道。
「呀,你怎麼說出來了?」賈絕色看了看尖著耳朵的古越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開始悶悶不樂。
「絕色想吃叫花雞?我可以給你做。」古越歌瞧著安瑜可為難,自動請纓。
「我才不要,我要俊哥哥燜的。」賈絕色別過臉去。
「滕金俊?」古越歌瞇了瞇眼,看看安瑜可,心想如意不可能拒絕賈絕色,那他一定要跟去,不然如意會被滕金俊欺負了,「我也要去。」
「俊哥哥說了就我和如意一起,沒說讓別人去。」
「我不是別人。」
安瑜可扶額,因為古越歌已經聽出貓膩來了,看來岳馳方真的把他教得很好。
賈絕色皺著細眉想了想,猛點頭:「也對,你是如意的哥哥,不是別人。」
「那滕金俊說什麼時候?」安瑜可看事情搞定,興趣盎然,這種「野營」她最喜歡了。
「晚飯後。」
當天傍晚,古越歌和安瑜可伺候陳婆婆用了飯,自己並沒吃多少,留了肚子準備吃叫花雞。
****************
黃昏時分,天上的雲靄漸漸黯淡,樹叢山石間流水潺潺,一旁的小丘上高高的雲杉挺立,下邊的山坳處坐著兩男兩女。
滕金俊瞪著古越歌,古越歌瞪著滕金俊,兩個人都不說話。
安瑜可頓時覺得她答應來燜叫花雞真是個錯誤的決定,若不是賈絕色沒有眼力見地一直嘰嘰喳喳,這氣氛就太沉悶了。
「如意啊,你說是俊哥哥的雞比較好吃,還是越哥哥的雞比較好吃?」賈絕色涎著口水,面上映著火光,完全沒意識到旁邊兩個男人臉都僵住了。
安瑜可則支吾了一下,她不管說誰都要得罪另一個啊,而且他們兩個還就全都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而且這話怎麼聽怎麼怪吶,是她太不純潔了嗎?
「如意,你怎麼不說話?」賈絕色歪著腦袋,眼珠子一轉,好像發現古越歌的不對勁了。
古越歌撇撇嘴,他對於如意在他們都已經那麼親密的情況下,居然還考慮滕金俊的感受表示很受傷。
「越哥哥,我想去溪邊弄點水來,你陪我去啦。」賈絕色站起身,不顧古越歌滿臉的不情願扯著他就往溪邊去。
古越歌轉頭看看坐在那裡的「孤男寡女」,孤男還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寡女,表示非常不爽,但是賈絕色一個小姑娘力氣倒不小,拉著他就轉出了山坳,連那裡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如意……」
「嗯?」安瑜可這才反應過來古越歌和賈絕色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這裡就剩下她和滕金俊。
「如意,其實我,我一直想跟你說。」滕金俊赧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說什麼?」安瑜可詫異,顧著古越歌燜著的叫花雞。
「我,其實我……」
「啊!」忽而,賈絕色的尖叫從溪邊傳來,直刺耳膜。
「絕色!」安瑜可連忙奔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制止滕金俊站起來,「你看著這兒。」
滕金俊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去,看她跑遠就一個勁地撓自己腦袋,太煩惱了。這賈絕色說給他製造機會的,最後她卻搞了破壞。
安瑜可走出山坳口就看到賈絕色掛在古越歌身上,古越歌雙手都張開了,不敢抱她。她臉色僵了僵,遠遠地問道:「絕色,怎麼了?」
「水裡有蛇。」
「那不是蛇,是魚。」古越歌不禁無語,尷尬地看看安瑜,心都要焦了。
「你騙我,明明是條蛇,雖然不長但是滑滑的。」賈絕色臉都皺成了包子。
「都說了是條水鱔!」古越歌無奈,「你快點下去。」
「我不要。」賈絕色抱得更緊,整個人都貼住了他。
古越歌偏過頭仔細看了看,安瑜可遠遠地站在山坳口上,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什麼意思,連忙把賈絕色從身上扒下去:「如意!」
賈絕色也看到了安瑜可,再一看腳下黑qq的,從水中跳出去:「如意,越哥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水裡有蛇還把我放下去。」
「好了,我們回去吧。」安瑜可拉著她就往回走。
「如意,額,絕色,叫花雞好了,來吃吧。」滕金俊揚起笑臉。
「好了呀,真香。」賈絕色早忘了溪邊驚魂,一屁股坐到滕金俊身邊就搶過一隻雞腿來啃著。
滕金俊看著她把手上的雞腿搶走,從身後拿出一隻更大的來:「如意,給。」
「你……」賈絕色忿忿地打他胳膊,可忽而又想起事來,湊到他耳邊。
滕金俊聽了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這時候古越歌已經從溪邊回來,悶悶地扒開自己燜的那只叫花雞,默默撕開,撒上調料,扒了半隻給安瑜可。
「哇,越哥哥那只好香!」賈絕色扔下手上的小雞腿就朝古越歌撲過去,偏偏古越歌避開了。
安瑜可盯了古越歌一眼,將自己手上的半隻都遞給了賈絕色。
賈絕色不客氣地接過咬了下,流了滿口的香油:「越哥哥雖然人不溫柔,但是做菜做叫花雞都是一把好手。」賈絕色是個大度的人,誇起人來一點也不吝嗇。
古越歌心中略微羞愧,但是又想著其實他很溫柔的,只是要看人。他瞄了瞄安瑜可,把手上的另半隻全給了她。安瑜可不接,古越歌就強塞給她,起了身走了。
「越哥哥,你去哪兒?」賈絕色舔舔手上的油。
「我回去了,你們慢慢吃。」古越歌語氣裡都是委屈和傷心,聽得安瑜可心中一痛。
古越歌走出好遠,安瑜可才反應過來,手上的雞肉都給了賈絕色:「你們慢慢吃,我也回去了。」
「哦。」有吃的,賈絕色什麼都顧不上了,含糊地答道。
安瑜可走了幾步忽而回過身:「金俊大哥,幫忙照顧一下絕色,天這麼黑,她會怕的。」
「是。」滕金俊本想跟著回去,可是安瑜可都這麼說了,只好在賈絕色身邊重新坐下。
「越歌!」安瑜可追出老遠終於看到古越歌在前面的山路上疾走,似乎心裡很氣憤,聽到了她的叫喊也沒有停下來。
「啊!」安瑜可腳下踩到一顆石子,滑倒在地。
古越歌聽到她痛呼,連忙跑回來:「如意,如意。」
「好痛。」
「哦。」古越歌立馬給她揉腳腕。
「不是腳腕痛,是,是……」
「哪兒痛?」古越歌一臉的驚慌。
「屁股。」安瑜可紅了臉。
「我幫你揉揉。」古越歌半抱著她起來到路邊的林子裡找了塊草地坐下,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給你揉。」
「不要了。」安瑜可抓住他的手。
古越歌讓她坐得舒服一些:「如意,你為什麼跟我鬧彆扭?」
「沒有。」安瑜可別過臉,不承認。
「別不承認,雖然我們相處時間沒有經年,但是至少也那樣親密地接觸過了,你想什麼我說不出,可是你不高興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古越歌掰過她的臉正視自己。
安瑜可望進他的眼底,在樹葉間漏下的月光掩映下顯得分外懾人奪目,嘴巴動了一下還是沒出聲。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古越歌抵住她的額頭,柔聲勸說。
安瑜可覺得他的聲音彷彿突然間就染上了魔力,那溫暖的感覺從額頭上一直蔓延到心底,心虛地低下頭:「我覺得絕色可能喜歡你。」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7:21
第34章 表白
「先不說她是否喜歡我,那這樣你就冷眼看我?」
「我,不想看到她傷心。」
「你們認識的時間還沒你和我長吧,你對她就這麼好?」古越歌一口的酸味。
「我……」安瑜可沉默了一會兒,在腦子裡打理了一遍,「其實我有一種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感覺,就像上一世就認識了一樣,我們是好朋友。」
「哦。」古越歌悶悶不樂地應一聲。
「越歌,我……」安瑜可羞愧低頭。
「如意,我剛剛跟絕色姑娘姑娘談過了。」
「說什麼?難道她真喜歡你?」安瑜可心中慼慼然。
「沒有,她說你和滕大很登對。」
「然後?」
「然後,我說我們才是一對。她說你們不是兄妹嗎?我就說了你的事,接著突然間就從哪裡躥出來一條水鱔,接著就發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你還真不溫柔。」安瑜可撇撇嘴。
「我的溫柔只對你,別人才不管。」古越歌理所當然道。
安瑜可臉上溫度升起來,略微尷尬,心中就像有一隻小鹿在撞:「你,你到底拿我當什麼?也不說喜歡我,可是能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
古越歌發現心底裡那股緊張又回來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平復了心情:「如意,我喜歡你,雖然我們暫時不能成親,但是我一定會娶你的,我是拿你當妻子看待的。」
「真的?」安瑜可只覺得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們都那麼親密了,難道你感覺不出我的心?」古越歌將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親密?」安瑜可心中默默汗,在他看來那樣就是喜歡了。
「如意。」古越歌的唇貼到她嘴角,喃喃道,「你大概已經知道了,但是說話跟天賦確實有關,我現學現賣的也就那些,可是我真的不會說話,你都有感覺了,還裝傻?」
「什麼感覺?」安瑜可白他一眼,居然說她裝傻,她就是要他說出來嘛。
「感覺……」古越歌勾起嘴角笑笑,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她要感覺,那就給她感覺。
安瑜可身體被他緊緊圈住,閉著眼感受,今晚的他很不一樣,熾烈的吻,溫柔的撫摩,剛剛低吟的情話讓她的心就像脫軌的火車一般控制不了。
古越歌微微睜了眼,她不知道,她這樣緊閉著眼的嬌羞模樣讓她漸漸心猿意馬起來,心中火光冒起,今晚無法停息。他慢慢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青草是軟的,但是帶了些露水,他又一個翻身讓她壓在了自己身上。她身子柔軟,散發著獨有的香氣。她太迷人,叫她如何不喜歡?
安瑜可壓在他身上,體溫滾燙,慢慢的,她的肌膚也被摩擦得幾乎像是起了火,她心中焦躁地稍稍起了身。
古越歌抬眼,看著她姣好的身材,那渾圓的兩團包在裹胸裡,那道深溝一覽無餘,實在是太過誘人。他的一隻手滑過她的背,時而輕時而重,令她氣息大亂,趴在他身上一點力氣也無。他滿意地笑笑,另一隻手包裹住她的一朵豐盈,隔著裹胸揉揉捏捏,那粉白的兩團在眼前興奮地晃動著,心中的渴望漸漸升騰。
他又一壓將她圈在懷裡,讓她躺在剛剛他躺過的吸乾了的草地上,用牙將裹胸扯向下方,用舌尖描繪著那曲線。
安瑜可感覺到他濕潤的舌就像一條蛇滑過那尖頂,又麻又酥,胸口一緊,抱住他的腰。他還不放過她,手從裹胸處往下,衣裳開了去,探到她的腰側,慢慢地摩擦著,裸/露的肌膚在他的愛撫下一寸寸戰慄。
她忽而又被翻了個,她在這靜寂的林子裡也不敢尖叫,咬著唇被他翻轉,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趴在了他身上,對上他戲謔的眼。
「有感覺了嗎?」
「你……」安瑜可狠狠地擰著他衣服上凸起的兩點。
「你若喜歡,可以把我扒光了掐。」古越歌笑笑,非常欠扁。
「你以為我不敢。」安瑜可很「聽話」地解了他的上衣,重重地咬了他胸前一口,聽到他抽氣又心疼地停了下來。她這時才看清兩個人的上身都光著,她則以說有多曖昧就又多曖昧的姿勢趴在古越歌身上。
古越歌卻捂了一下她的眼又放開:「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有一雙美極了的眼睛?」
這細語喃喃讓安瑜可失了心神,訥訥道:「只有你這麼說。」
古越歌忍不住地笑,拉下她的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我喜歡你,如意。」
「你是喜歡我的眼睛吧?」
「不,我喜歡你,不是你的眼睛。」
「你不喜歡我的眼睛?」安瑜可一扁嘴,故意跟他槓上了。
古越歌失笑:「如意,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鼻子,喜歡你的小嘴,喜歡你的每一處……」
「那你就是喜歡我的身體!」安瑜可非常不滿。
古越歌按了按額頭,如意無理取鬧起來真不是他能降得住的,他想到岳馳方說的行動比言語更重要,吃吃一笑,抬頭含住她的唇,溫柔地傳遞著自己的情意。
安瑜可只覺得他今晚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樣,之前或許是帶著些戲謔,可現在帶了濃濃的愛戀與眷念,她不自主地抱緊他的腰,在他身下柔得像水一般。
「如意,你感受到了嗎?」古越歌放開她已經腫起的唇,一隻手掌貼住她的臉。
「沒有。」安瑜可嘴硬地別過頭。
古越歌心裡暗叫一聲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剛剛還不夠,翻身又壓住了她,動作比最初更過火,沒多久安瑜可就繳械投降了,在他懷裡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意,滿意了嗎?」古越歌湊到她耳邊,含住她的圓潤的耳珠,似乎她若說一句不滿意他便會做出禽獸之事。
「你,好討厭。」安瑜可現在雖然被折騰得腦子混沌,可他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窩在他懷裡,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動也不想動。她有氣無力地拍打他的胸前,小手卻被握住,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吻過去,吻得她心裡癢癢的,酥酥的,暖暖的。
「口是心非。」古越歌戳破她的口不對心,一邊溫柔地替她穿好上衣,「我們該回去了。」
「嗯。」安瑜可坐在那裡,腳還是軟的,就看著他穿上衣裳,遮住了那健美的身材。
「怎麼不起來,晚上想在這兒露宿?」古越歌的大手遞過去。
「我腿軟。」安瑜可抱著膝蓋,臉都埋進去了。
「噗DD」古越歌不厚道地噴出來,低□將她打橫抱起。
安瑜可的臉已經紅透了,嬌羞地埋在他懷裡,只偶爾抬眼瞄瞄他俊毅的臉龐,剛硬的線條。
到了家,古越歌特地將她送回了房,輕輕柔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她,死賴著不肯走。
「你回去啦,我要睡了。」安瑜可拍拍他的大腿。
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勾起嘴角一笑:「你衣裳都還沒脫就要睡?」
「你出去我再脫。」
「好。」古越歌知道她雖然和他親密接觸,但是說到底作為姑娘家還是會害羞的,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好夢。」
「嗯。」安瑜可今晚被他的柔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低低地應他,看他出去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可是她心裡好激動,小心肝都快要跳出來了,臉上的溫度都可以煎雞蛋了,她這是戀愛了嗎?
是吧,是的吧。她扯過被子蓋在臉上,躲在裡面吃吃地笑。
這樣的感覺好甜蜜,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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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欣喜的日子,古越歌是過得很舒坦,安瑜可卻總是羞得不敢看他。而且當著陳婆婆的面,兩個人也不敢過分不敢說破,鬧得跟地下黨似的。
「如意,手上的鋤頭給我,別累著。」
「好。」安瑜可心中暖暖,嬌嬌一笑。
「如意,看你滿頭的汗,不如到溪邊坐著休息會兒。」
「好。」
古越歌的體貼入微讓安瑜可整顆心都酥了。
「如意,我給你擦臉。」
安瑜可便揚起笑臉任他擦拭。
「如意,我想吻你一下。」古越歌說著已經俯□給了她一個熱烈深沉的吻。
「這是在外面吶。」安瑜可被他吻得嬌喘微微,還心虛地看看左右,謹防有人過來。
「如意,在家裡你怕婆婆知道,在外面我想親你一下都不行嗎?」古越歌撅嘴。
安瑜可不禁無奈,鬧得跟要糖吃的小孩兒似的,偏偏她又見不得他的委屈樣,只能軟在他懷裡任由他親吻。
「撲通DD」忽而,溪邊的草叢裡有個影子撲進了水裡。
「誰在那裡偷看?」安瑜可一把將古越歌推開,羞得滿面紅霞——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7:34
第35章 地盤
「我去看看。」古越歌微微聽到那邊輕微的划水聲,若是害得人落水溺斃了可不好。可是走近之後,古越歌卻撲哧一笑,招手讓安瑜可過去。
安瑜可狐疑地望他一眼,走上前去,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只野猴子。」
「如意,它腳上好像受了傷,可能是讓野豬夾給夾傷了。」
安瑜可蹲下去一看,果然腳上細細地滲著血水:「不如帶回去包紮一下吧,就這麼下去會死的。」
「好。」古越歌也蹲下去,試探地伸了手,那猴子卻極具敵意地朝他齜牙咧嘴,驚得古越歌連忙把手抽了回來。可是那猴子似乎是剛剛跑得沒了力氣,縮在水裡動也動不了。
「我試試。」安瑜可就慢慢地將手伸過去,小野猴剛開始還想朝她給個惡臉,可突然間一隻溫暖的手掌貼上了頭頂,溫度傳過去讓它不禁顫了一下,便溫順了。
安瑜可看它微微閉眼,似乎很享受這撫摩,她繼續安撫了一陣,便用兩隻手一起將它從水裡抱了出來。小猴子一出水,就冷得直哆嗦,想往安瑜可懷裡拱,安瑜可無奈,轉向古越歌:「把你衣裳脫下來。」
「什麼?」古越歌剛剛還腹誹這猴子愛好女色呢,現在如意居然要讓他脫衣給這猴子穿?而且那小猴子渾身濕漉漉的,蹭得如意裹胸都濕了,映出了裡面的□。
「快脫下來啦,你沒看它傷成這樣,這麼狼狽。」安瑜可抱著小猴子「母性大發」,朝著古越歌撒嬌。
古越歌抵擋不住,雖然不情願可還是脫了下來,瞪了那小猴子一眼,塞到她手裡:「喏。」
安瑜可便用干衣裳給小猴子擦乾了身子,又逼著古越歌拿出了帕子給它包紮腳傷。
「如意,那是你繡給我的帕子。」古越歌苦著臉,早知道這猴子會搶他衣裳搶他帕子,剛剛就不過來看了。
「下次給你重新繡一條。」安瑜可頭也沒抬,可是頗有興致地給猴子腳上紮了個蝴蝶結。
古越歌聽了這話還能說什麼,但是安瑜可居然把它抱了起來,那猴子就舒適地瞇著眼,窩在她懷裡:那是他的地盤,他的地盤!如意怎麼可以讓一隻猴子趴在她懷裡?古越歌苦著臉,心裡在叫囂,可也只敢在心裡叫叫而已。
「我們把它帶回去好不好?太可憐太可愛了。」安瑜可帶著滿臉的希冀「徵求」他的意見。
如意一臉的興奮和開心,這時候又一副和小猴子一般的可憐樣,他哪裡狠得下心拂逆她的意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可是又皺了皺眉:「回去問婆婆。」
安瑜可得了應允就一路蹦著回去了,進了院子就跟陳婆婆獻寶似的:「外婆,我撿了一隻小猴子回來,只是它受傷了。」
「小猴子?多小?」陳婆婆皺著鼻頭。
「也就兩個巴掌大,這麼小流落在外還受了傷,太可憐了。」安瑜可扁著嘴,撫著懷裡有些發抖的小猴子,「我想收留它,好不好?」
陳婆婆本想著家裡養隻猴多不方便,可是外孫女歡喜她就歡喜,點點頭,就當又養了一隻□。
古越歌本以為陳婆婆不會同意的,可是如意的心情顯然感染了她,他默默不爽,瞪了舒舒服服養神的小野猴一眼,做鬼臉。可是人小野猴滿不在乎地盯了他一眼,就又瞇上了,完全不把他的挑釁當回事。他握了握拳頭想暗地裡捉弄它一下,但是如意已經抱著它進了自己屋裡。而且一進屋就找了件她的舊衣裳給它包上放在床上,小猴子就懶洋洋地窩在暖暖的床上。
「越歌,你這竹筐沒用了吧?」安瑜可從外間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竹篾筐,大小也合適。
古越歌還想著什麼時候就把它趕回山上去呢,結果看如意這樣是要久留它了。但是他想著讓那小破猴睡如意床上,還不如塞在這筐裡,點點頭。
安瑜可就捧了竹筐開始往裡塞稻草,塞了稻草又墊上幾塊布料,算是鋪了個像樣的窩,
「如意,你打算把它放你房裡嗎?」古越歌巴巴地望著她,他都沒這待遇。
「不然放哪兒?總不能讓它待你那兒。」安瑜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古越歌無言,默默地出去準備晚飯。話說,如意對他都沒那麼溫柔,他好嫉妒。沒錯,他嫉妒那隻猴子,破猴子!
「咦,如意,你的耳墜怎麼少了一隻?」古越歌吃著飯忽而驚道。
「哦。」安瑜可撫了撫耳朵,「小猴子喜歡玩就扒走了,我本想拿回來,可是它睡著了,那耳墜抱得緊緊的,我怎麼也拿不出來,就等它醒了再拿回來。」
「如意。」陳婆婆臉色凝重,「那耳墜雖是給你了,可是你要好好保管著,不能丟了。」
「知道了外婆,等它醒了我馬上拿回來。」安瑜可低下頭。
陳婆婆沉默著,似乎有些生氣,可是聽她這麼說也就不說其他,只拍了拍古越歌的手背,好像是交待了什麼。
古越歌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
安瑜可雖心頭疑惑,可是歉疚極了,埋頭扒飯。
用飯完畢,安瑜可進屋看小猴子,古越歌卻被陳婆婆叫走了。她心裡有些難受,總覺得陳婆婆自查戶帖的那兩人來過後就怪怪的,可是陳婆婆不欲與她說,她也就不敢問。
「吱吱。」小猴子醒了,安瑜可微微一笑,伸手向它討耳墜。
小猴子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耳墜,又看看她,頗為捨不得地把耳墜還給了她。可是耳墜還了她,那雙眼睛卻盯著安瑜可脖子上的玉珮動也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可不許覬覦我的玉珮,這是我爹給的。」安瑜可摀住玉珮,生怕它又來要。
小猴子仿若能夠聽懂她的意思,便不盯著她的玉珮看了,卻忽而抓起她的衣裳聞了聞。
安瑜可忙把衣角扯回來:「這可是我娘的,你也不許搶。」
小猴子悻悻地把爪子放開,低頭看看包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是奇怪,可是最終也沒脫了,坐在筐裡發呆。
「你是不是餓了?」安瑜可瞧著它垂頭喪氣的,問道,可是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是不是只吃香蕉和桃子?可是我這兒都沒有。」
小猴子聽到吃的就眼睛發亮了,直直地盯著她。
安瑜可無奈,抱起它到外間:「這裡的東西,你喜歡吃什麼,隨便挑。」其實安瑜可是實在沒辦法了,讓它自己找去。
小猴子看看她,又看看灶台,吱吱叫了兩聲,指指那邊。
安瑜可就抱著它到了灶台邊上,打開鍋蓋,鍋裡尚有些鍋巴:「你喜歡吃這個?」
「吱吱。」小猴子點點頭。
安瑜可就讓它坐在矮凳上,捏了拳頭大的一個飯團給它。
小猴子接過去之後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吃完了又巴巴地望著她。
「還要?」安瑜可心想這猴子是多久沒吃著東西了呢,連飯團也吃得這麼高興,又去捏了兩個小飯團給它。
小猴子吃完兩個飯團就開始犯懶,趴在矮凳上打哈欠。
安瑜可笑笑就去洗碗,洗著碗身後卻貼上來一個人:「越歌?」
「如意。」古越歌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裡,輕輕叫道。
「外婆跟你說什麼了?」
「如意,婆婆剛剛問了我們的事。」
「她知道了?」安瑜可聽了,手上的碗差點就滑開去,幸而古越歌眼疾手快接住了。
古越歌接過之後就把她推到一邊,開始自己洗:「她早發覺了,只是一直沒問。她問我,我也不想隱瞞,就告訴她我想娶你。」
安瑜可沉默半晌:「那她怎麼說?」
「她只問我能不能給你好日子。」古越歌洗著碗,臉色黯淡。
「越歌。」安瑜可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她發現她不知該說什麼。因為陳婆婆作為長輩,而且曾經又是富貴人家,自然是會為外孫女考慮,可是她並不想古越歌太辛苦。她是個知足的人,現在的日子很好。
「如意。」古越歌洗完最後一個碗,擦乾淨手,轉而將她擁進懷中,「我想參加科考。」
「科考?你不是不喜歡仕途嗎?」清明那天他對她說的話,猶在耳畔。
「如意,我想過了。我不能一輩子這樣渾渾噩噩,無所事事。畢竟你我曾經的身份都不簡單,況且我不想讓你一輩子就在田間勞作。現在只是讓你玩玩還好,若是我們真的成了親,有了孩子,那種田是很難給你們舒心日子的。」
「那好香閣呢?」安瑜可急急問道,其實她也不願意他去沾染官場的世俗與污穢。
「那只能作為賺取銀錢的一種途徑,但我們不能成為真正的商人。岳大哥和我們不一樣,他曾經在京做事,可也是有微小職務在身的。我其實一直想,即使不能夠飛黃騰達,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謀得一個閒職,這樣對你我都好,而我或許也還有機會去見我爹。他中風已久,都不知道大哥究竟會怎樣對他。」
「其實你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安瑜可將他抱得更緊,她的心裡有一絲的慌亂,這些事打得她措手不及,也思考不及深層的含義。
「如意,我就想著,以後我早上上山勞作,下午去湄陽鎮替岳大哥做糕點,晚上唸書。我不求狀元探花,只要得個舉人,好的話得個進士,謀個小官做做就好。」
「得舉人能做什麼?」安瑜可印象中舉人就跟優秀學生沒兩樣,還能做官?
「這幾年因為邊疆接連幾年的戰事,朝中人才調遣稀缺,地方上更是少了,所以如今只要能中舉人,就可授知縣官職。但是此條一出,考的人也比以往多,所以也不容易。」古越歌雖然語氣略顯謙卑,可是眼中是自信的光芒。
安瑜可點點頭,若就在地方上當個小知縣也不錯,而古越歌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小時候受的教育必定不差。
「如意,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嗯,這些事情我不懂,你想就去做吧。」安瑜可用他的大手掌包住自己的小拳頭,「可是你要在家唸書嗎?」
「是。」
「不去鎮上的私塾?」
「不用,其實我小時候都學過,如今只要重拾課本就行,不必到私塾裡去浪費錢又浪費光陰。」
安瑜可點點頭,這些事她幫不上忙,就隨他吧。而且他看起來對將來已經有了規劃,不需要她這門外漢來指導。
「如意,相信我。」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
「嗯。」
「我送你回房去睡。」
「好。」安瑜可剛應下,古越歌就將她打橫抱起來送進了屋內。雖然兩個人的房間就幾步路,可是確定了關係之後總是眷戀非常,他們耳鬢廝磨了半晌古越歌才捨得回去。
晚上,安瑜可就聽著隔壁輕微的翻書聲,偶爾有輕輕的朗讀聲。她想著古越歌是為了她而奮鬥,心中就很激動,而且她以往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的聲音這般動聽,聽著聽著就睡了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7:49
第36章 絕色
第二天安瑜可起身,古越歌也已經起來了,而且氣色不錯,吃過飯後他就上山了。安瑜可本想跟去,但是她要在家裡曬些菜乾,她就留著了。
「如意。」陳婆婆在外喚她。
「嗯?」安瑜可正在屋內燒開水,聽到聲音出去。
「如意,我房裡櫃子上面的抽屜裡有個藥包,裡面有些當歸還有其他補藥。」陳婆婆頓了一下,「越歌白天幹活晚間看書,身子累,你燉些補湯給他喝。」
「好。」安瑜可去櫃子裡找藥包,卻發現抽屜裡有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的是兩個人的八字,其中一個是劉如意,還有一個,叫什麼,鐘,毓,瑾?
為什麼他們兩個的八字會被寫在一張紙上?而且鄭重其事,上面寫著男金女水,積財多子,閤家興旺。
而且上面的日期就是清明那天,難道那天外婆進了那戶人家就是為了給她和那什麼鍾毓瑾合八字?她那天雖只看到個後門,但是看得出來是高門富戶,那她昨天和越歌說的話算什麼?是對比?
難道越歌就是受了那刺激才要參加科考?
她腦子鈍鈍的,按理說陳婆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畢竟她對她和古越歌的事情有感覺,而且如今的情形她也不會去攀附那樣的府第,除非劉如意和這個鐘毓瑾有婚約。
如果是這樣,那她和古越歌豈不是麻煩了。眼下,陳婆婆並沒有跟她說這件事,說明還在思考中,她就當不知道吧。
她決定之後就開了另外一個抽屜取了藥包出去,訥訥地開始燉補藥,她似乎有些看不懂古越歌和陳婆婆了。
「如意姐姐。」林月嬌有些心慌地奔進來。
「怎麼了?」安瑜可放下手頭的事,回身。
「如意姐姐,你先把火滅了,我出去跟你說。」林月嬌懇求地望著她。
安瑜可看她似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順她的意將火滅了跟出去。
到了不遠處的溪邊,林月嬌便捂著臉開始哭,一抽一抽,很是無助又可憐。
「發生什麼事了,嬌嬌?」安瑜可扒開她捂臉的手指。
「如意姐姐,我,我,阿炳他,我……」林月嬌哭著話也說不利索了。
「到底怎麼了,慢慢說,別哭。」安瑜可只能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我,我懷孕了。」
「啊?」安瑜可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是阿炳的嗎?」
「應該是的。」
「什麼叫應該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安瑜可對於她是基本處於無語狀態。
「因為那天阿炳也碰過我,就在石洞裡。」林月嬌被她訓得低下頭去。
「怎麼,這……」安瑜可發現自己半句話也說不出。
「你知道阿炳為什麼總是不願意滿足我嗎?」
「為什麼?」
「因為他之前看過大夫,他那方面是不行的,可是那天晚上他氣極了,居然很神奇的可以了,然後他就把我……」林月嬌又開始哭。
「好了,別哭了。那阿炳知道你懷孕了嗎?」
「知道,就是知道才麻煩。」林月嬌終於停住了淚水,「他若不知道,我悄悄地落了胎就好了。現在他知道了,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留了怕是孽種,不留怕是他親生的骨肉。」
「哎。」安瑜可並非不能理解阿炳,畢竟有二分之一的可能,而且他又是一個有缺憾的男人,孩子對於他來說多麼不容易。可是任誰都不能忍受那孩子還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別人的,況且還可能會有隱疾,作為男人,他過得實在憋屈。
「如意姐姐,你幫幫我。」
「阿炳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說,就坐在那兒喝悶酒。其實婚後,他一直對我淡淡的,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他,也就沒有苛求。可是現在有孩子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林月嬌此刻才知道年少輕狂做出的事情是多麼荒唐,可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你先和阿炳談談吧,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你的孩子。而且落胎這種事情對女人的身子損傷很大,不能隨便做,你就先留著孩子吧。如若他介意,你就問他要個兩全的辦法。如果他想不出,你們就一起想個辦法。畢竟是夫妻了,你們總歸是要談談,談過了才知道今後的路怎麼走。而且他對你不是沒有感情,你要相信他還是會為你好的。不然當他聽到你懷孕的消息時就會逼你,而不是喝悶酒了。」
林月嬌聽了,望著遠處的山若有所思:「如意姐姐,我懂了,我這就回去找他。」
「嗯。」安瑜可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心底裡歎了一口氣。
「如意,你怎麼兩手空空地站在溪邊。」古越歌拎著小猴子,遠遠地走過來。
「哎呀,你又欺負小袖子了。」安瑜可跑上前把瞪著委屈的雙眼的小猴子搶過來。
「我哪裡欺負它了。」古越歌扁嘴。
「那你還倒拎著它。」安瑜可蘀小猴子理理身上凌亂的小衣裳,這古越歌也真是,整日地吃一隻猴子的醋。
「難道你不知道猴子就喜歡倒掛著嗎?」
「啊?」安瑜可想想,好像也是,但是她沒看出來小袖子也喜歡啊,而且那麼無害的雙眼看得她都心疼起來,偶爾瞟一眼裝無辜的古越歌,明明都是控訴,「算了,回去吧。」
古越歌卻拉住了她:「如意,我剛剛看到嬌嬌從小路上跑過去,她來找你了?」
「她,懷孕了。」安瑜可無奈道。
古越歌瞪大了眼:「難道孩子不是阿炳的?」
「不知道。」
「這姑娘……」古越歌也無言。
「我讓她回去和阿炳談了,看情況吧。」安瑜可看古越歌也鬱悶,挽過他的手臂,「回去吧,我給你燉著補湯呢,剛剛嬌嬌一來就放下了,回去繼續。」
「好。」
安瑜可走著還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說合八字的事,但是他現在正用功唸書,還是別說出來讓他煩心了。
「如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安瑜可忙否認,話鋒一轉,「鄉試什麼時候?」
「往年都在秋天,所以鄉試也叫秋試,可如今皇上對這方面異常心急,便提前了,定在六月底。」
「六月底,現在是四月末了,那就是只剩兩個月了?」
「如意,你不必擔心,雖然未必能中解元,但考個舉人我還是有信心的。」
「哦。」安瑜可走到院前,就鬆開了挽著他的手臂,進屋去,「外婆。」
「如意,我剛剛去老李家串門,聽說阿俊昨兒個好像幹活還是怎麼的,傷著了。待會兒給越歌的補湯燉好了,你送一碗去。」陳婆婆不知從什麼地方舀出幾塊冰糖來交到她手上。
「我知道了。」安瑜可點了火,開始燉補湯。
「如意,我去送吧。」古越歌蹭到她身邊。
「越歌,下午還要去鎮上呢,你早上幹活也累了,我送過去馬上就回來,不必擔心。」安瑜可取了帕子出來給他擦汗,想起來她還欠他一條帕子呢。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
等補湯燉完,已是午時,古越歌有些不情願地在家燒飯,安瑜可就取了個碗盛了湯給滕金俊送去。到了滕家,她卻發現屋裡空無一人,但是屋後的竹林裡卻傳來了微微的人語聲。她便將碗放下,開了後門循著聲音找去。
「俊哥哥,我除了胸小一點,哪裡比如意差了。」賈絕色的話語中帶著哭音。
「我,我……」滕金俊發現他不止對著如意結巴,現在對著賈絕色也結巴了。
安瑜可躲在一棵松樹背後,看到滕金俊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上,賈絕色就那麼趴著,手還就撐在他胸前。她默默地想,難道絕色喜歡滕金俊?所以,她現在要撲倒滕金俊了?
「俊哥哥,其實我的也不小的,不信你摸。」賈絕色帶著他的手去摸自己胸前,「你看,我朝下就更不小了。」
滕金俊觸到那柔軟,就像觸電了一般縮了回來。他好想把她推下去,可是這澗勢又怕她摔到地上,這地上都是尖尖的石頭,若摔個三長兩短,賈傾國不會放過他的,他只好無奈道:「絕色妹妹,自重。」
「自重是什麼?能吃嗎?」賈絕色故作無辜地問他。
滕金俊真的是無言以對,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望天卻只看到頭頂一片竹葉飄飄。
「俊哥哥。」賈絕色在他胸前打著圈圈,「我喜歡你啦,你也喜歡我吧。」
「不要。」
「如意喜歡越歌,越歌喜歡如意,他們是一對,我們也湊一對好了嘛。」
「不要。」
「可是你都看過我的身子了。」
滕金俊紅了臉:「那是你故意給我看的。」
「那你也看過了呀。」
「那個不算。」
「你……」賈絕色心一橫,眉毛一挑,「那就讓你再看一次!」
「不要啊!」滕金俊大驚,可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為賈絕色真的很「不自愛」地將衣裳肩頭一扯,腰帶一鬆,裹胸一抹,上身光著在他面前了。
「怎麼樣,難道比如意的差?」賈絕色滿意地看到滕金俊呆愣了,其實她也不是沒有魅力的嘛,只是別人見識不到。
安瑜可看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扶著樹的手不自主地摳了一塊樹皮。
「好像有人來了。」滕金俊連忙起身,將掉落的衣裳撿起來,手忙腳亂地給她披上。
「滕金俊!」林子左側躥進來一個人,指著滕金俊鼻頭,狠狠地喝道。
「啊?」
「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對絕色做這種事情!」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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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8:01
第37章 無題
安瑜可仔細一看,那是個青年男子,長得倒挺俊,穿了一身絲質衣裳,外層還罩了一件水墨色煙紗。他比絕色高了一個頭,但站在滕金俊面前不顯高,可是滕金俊心虛縮著腦袋,而他又兩隻腳特別穩地踩在幾塊石頭之間,看起來那青年男子倒是比他的氣勢要盛。
「大哥。」賈絕色沒有澄清,反倒一副委屈樣瞅著賈傾國,私下裡又偷偷扯著滕金俊的袖子,其實是生怕讓他給跑了。
「傾國大哥,不是,我,我沒有……」滕金俊發現旁邊好像有村民圍過來了,講話越發結巴。
「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否認?」賈傾國拉長了臉,吼得越發大聲,就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他眼角看到已經有人聞聲過來了,「肉笑皮不笑」。
「哪裡有,你污蔑我,哪裡有人證?」滕金俊心裡想著物證或許他不能否認,因為賈絕色那衣裳現在還是凌亂的。可是人證絕對是沒有的,賈傾國又不算,賈絕色更不能算。
「誰說沒有的。」賈傾國人眼睛一轉,轉到安瑜可那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躥過來一把把安瑜可推到了滕金俊面前,「她,看到了!」
「如意?」滕金俊看到她,更想找根柱子來撞撞,可是左右都是竹子;他低頭想找條縫來鑽鑽,可是前後全是石頭,尷尬地苦了臉。
「如意,你要為我做主。」賈絕色蹭到安瑜可身邊,低著聲音哀求道。
滕金俊連忙擺手:「如意,不是的,我沒有輕薄她,我怎麼會輕薄她呢?我喜歡的人,喜歡的是……」
安瑜可的袖子都快讓賈絕色撕破了,忙回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狠狠心道:「滕金俊,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呀?快點幫我跟大家解釋。」滕金俊望一眼林子周圍的村民,抱著滿心的希冀望向她。
安瑜可輕輕吸了一口氣,略為抱歉:「我都看到了,你該對絕色負責。」
「如意?」滕金俊沒想到如意也這麼對他,他看到賈絕色對著他調皮地眨眨眼,心碎了一地,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瑜可承認她是有私心的,為了讓賈絕色滿意,為了讓滕金俊死心,為了讓古越歌安心。如果滕金俊真的不願意,那她也強求不了;但是萬一滕金俊對賈絕色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就需要人做推手了。
這樣,絕色高興,古越歌也高興。她做一下壞人,無所謂。
「滕金俊,你聽到了沒有。你輕薄了我妹妹,你若不對她負責,我就帶你去見官!」賈傾國可著勁嚇他。
滕金俊臉一白:「什麼?」
「哥,你就從了絕色姑娘吧。她為了給你繡帕子,手都戳破了;她還陪你上山玩,去哪兒都陪著,有哪個姑娘願意這麼對你啊。」滕二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搭在滕金俊肩上,講著講著忽而臉色一變,帶著絲絲猥瑣的味道,「而且你也看了絕色的身子了,如果,你不要,不如讓給我啊?」
「金順,不可胡說!」滕金俊此刻看著笑得像得逞的小老鼠一般的賈絕色,再看看周圍幾個人的神色,他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大哥,其實你對絕色姑娘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啦,不然上次你也不會為了救她傷著了自己的腰,現在這兒。」滕二伸到他腰間去掐了一把,「還疼吧?」
滕金俊沒防著自家弟弟的爪子,被他掐得連連抽氣,疼得直想拍死他。
「哎呀,滕二,你可別掐著我俊哥哥了,他要是傷勢惡化,我可不饒你。」賈絕色把滕二趕開,自己撐著他。
安瑜可一看,外婆說滕金俊上山幹活受傷,原來為的是絕色啊。
而且看滕二的樣子,貌似還有猛料要爆,滕金俊瞪他一眼,喊著腰疼就要回屋,賈絕色見狀忙扶了他回去。不敢滕金俊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很疼,滕二那一掐還真不客氣。
圍觀的村民見此,滿臉失望,可人家都退敗了,只能小聲議論著回去了,有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青年倒是吹了幾個口哨,不過被賈絕色一瞪瞪得縮了頭。
回了屋,滕金俊就趴在床上直哼哼,誰也不理。
賈絕色站在一旁沉默半晌,自顧自取了藥酒來就要掀他的衣裳,滕金俊連忙遮上:「讓金順來吧。」
「哎呀,我又不是沒看過,不好意思什麼?」賈絕色抓住他的手腕,還小小地揉啊揉,打著圈。
滕金俊看到一旁站著的三個表情不一,一個看好戲,這個是賈傾國;一個看猴戲,這個是滕二;一個則是張大了嘴,表示對於這齣戲有些驚嚇?或者是驚訝?有沒有一點失望呢?好像沒有,倒是有一點對於賈絕色的「大膽」的欣賞?他以後可怎麼面對如意啊,如意本來對他就淡淡的,那麼她看了他這個樣子他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賈絕色看他一直皺著眉:「很疼?快點把手起開,我給你擦藥。」
「不要!」滕金俊吼一聲滕二,「金順!」
「啊,大哥啊,我想起來我地裡還有活呢,你好好養著啊。」滕二很不厚道地拔腿就跑,把自家哥哥送進了「溫柔色女鄉」。
「我們也走。」賈傾國一把拉過呆愣的安瑜可,扯著出了門。
滕金俊見此,頭埋進枕頭裡,他認命了。
「之前看你一副機靈樣,現在怎麼傻成這樣了?」賈傾國敲敲安瑜可的頭。
「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安瑜可拍開他的手。
賈傾國撓了撓自己腦袋:「嗯,我見過你很多次了,只是你沒注意到我。」
安瑜可見他這樣,他才傻呢,可是嘴上沒說,就對他笑了笑。
「如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安瑜可走上屋後的小徑就看到古越歌遠遠地站著,見她走近身後還跟著賈傾國,他便迎了上來。
「傾國大哥,你怎麼在這?」
「哦,剛剛在滕金俊家碰上了,以後看著她點,別壞了我妹妹的好事。」賈傾國意味深長地瞄著他們倆。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臉詫異,輕輕笑出了聲,牽過她的手:「知道了。」
「什麼時候有空來找我一下,我有話對你說。」賈傾國轉身走著還留下這麼句話。
「越歌,賈傾國那是什麼意思?」安瑜可腳步一頓,拉住了古越歌。
「你沒看出來?」古越歌斜覷著她。
「也不是沒看出來,但是……」安瑜可抱住他的胳膊,「你仔細跟我說。」
古越歌捏捏她的手背:「絕色喜歡滕大,傾國這個做哥哥的在一旁推波助瀾,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古越歌點頭。
「但是滕金俊那樣,能成嗎?」安瑜可有些疑惑。
「滕大是還覬覦著你,但是絕色她,嗯,是個好姑娘。你要相信,絕色一定可以拿下他的。」
「你,是不是也推波助瀾了?」安瑜可瞇著眼,他絕對是會推著情敵往「火坑」裡跳的人。
「嗯,我只,偶爾幫了個小忙。」古越歌面上一熱,舌頭打了個結。
「那滕金俊受傷,你是不是也幫了一把?我記得你昨天好像提了一下,但是沒仔細說。」安瑜可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
「我,只是看絕色很辛苦,畢竟女追男隔層紗嘛,但是滕金俊面前那是一座大冰山啊,我就幫他一把,讓他從山頂上滾了下來……」
「說人話,什麼冰山山頂的。」安瑜可心想他看了一段時間的書,講話都繞了。
「其實就是滕金俊對絕色太冷淡了,昨天絕色跟他慪氣就爬到了一棵杉樹頂上,想抓一隻松鼠來玩玩。可是吧,她爬上去,松鼠沒抓著,人卻下不來了。她叫我救她,我就故意不去,然後在滕金俊耳邊吹了陣風,再加上滕二,他不去救也不成啊。」古越歌講起來眉飛色舞,對於自己的「落井下石」喜形於色,「他爬樹爬到一半,我就覺著,要是他受點小傷就不能纏著你啦,我就嚇了絕色一下,她就摔下來了,然後,滕大就被壓在下面撞了腰。」
「你,真是,太壞了!」安瑜可不敢相信,這還是她初識的那個呆瓜嗎?
「如意,我怕他總盯著你,我不喜歡。」古越歌撓著她的手心,語氣略帶撒嬌。
安瑜可白他一眼,還能說什麼,只能祝滕金俊自求多福,賈絕色謀得幸福了。
「小越哥。」忽而,姚六嫂就站在路那頭搓著手侷促地叫道。因為岳馳方來到湄陽鎮之後,安瑜可他們和姚六嫂就攤開了,姚六嫂自知理虧就去絕味閣那兒退了生意,兩邊都當什麼事沒發生。可是安瑜可沒有追究姚六嫂,姚六嫂看著他們卻心虛了,所以平時都避讓著盡量不見面,省得面子掛不住。
安瑜可雖然不怪她了,可心中終究是有芥蒂的,那麼貪的女人,平時性情還不好。而且她就站在那裡,雖然氣勢低了,可那樣看著古越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佔了古越歌便宜,皺著眉問道:「有什麼事?」
「我就想問問小越哥,有沒有見著我們家老六,他已經好多天沒著家了。」姚六嫂繼續搓手,幾乎要搓塊皮下來。
「咦,老六不著家,你問越歌做什麼?」安瑜可挑眉。
「這,我上一次還見到老六和小越哥在一塊兒說著話,我就想問問。」姚六嫂低下頭去。
「我也好多天沒看見他了。」古越歌把安瑜可攔到身後去。
「可是……」姚六嫂忽而眼睛一紅,開始抹淚。
「可是什麼?」
姚六嫂嗚咽幾聲:「王家丟了兩個小銀獅子,大家都說是老六偷的,本來想等他回來問的。可這都好多天沒回來了,賈家人更是覺得老六是偷了東西遁逃了,我也沒看見他,我對著他們辯駁不了啊。」
安瑜可聽她哭,歎了口氣,聲音軟了一些:「我和越歌都沒看見,你到別處找去吧。」
「知道了。」姚六嫂用袖子按按眼角,轉身離去。
「如意,其實,我可能知道姚老六在哪裡。」
「什麼?」安瑜可瞪大了眼,「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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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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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8:14
第38章 無題
「可能在拾酒樓的酒娘那裡。」古越歌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呢?」
「我怕嫂子傷心。」
「她既知道自家男人相公風流,而且幾乎整個外田村都知道了,你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安瑜可心想被誣陷偷了東西可不好,反正姚老六在外面的那點破事已經家喻戶曉了。
「不是因為這個。」古越歌顯得有些氣憤,又有些氣短。
「那是因為什麼?」
「那酒娘好似懷了他的孩子。」古越歌撓撓額角。
「啊?」安瑜可驚叫,這可不是件小事,姚老六在外風流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外面有了孩子。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臉色真心不好看,捏了她的手臂往回走:「罷了,反正下午我們要去一趟鎮上,不如到時候去看看,順便給他提個醒。」
「好吧。」安瑜可無奈,別人家難念的經,其實也難免會殃及他人的,像姚老六這樣的更甚。
到了湄陽鎮,他們就先去了拾酒樓。酒樓裡很是熱鬧,酒娘渾身都冒著騷味,扭著水蛇腰進進出出,招呼著各色客人。她店裡不會出現女客,儘是些愛佔便宜的男人,猛地看到古越歌和安瑜可過去,捂著嘴巴就咯咯直笑。
「哎喲,今兒個居然來了姑娘,真是稀奇,姑娘要買些什麼酒?或者是來看看我店裡的男人?」酒娘靠到安瑜可耳邊,嘴裡還冒著些酒氣。
「酒娘,你放尊重點。」古越歌把安瑜可擋到身後,「我過來只是跟你說一句,看到姚老六趕緊讓他回家,家裡出事了。」
「嘁,他家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酒娘繼續笑著拋媚眼,看到有客人進來就招呼別人去了,「李少爺,又來買酒吶,瞧瞧這酒,配上一旁的美人香,更醉人了。」她說著還瞅瞅站在一旁的安瑜可。
「酒娘,我話已經帶到了。你也知道,姚六嫂鬧起來,恐怕姚老六也扛不住,遑論是你了。你們好自為之。」古越歌撂下了話,拉著安瑜可就出門去。
「哎喲,這姑娘可漂亮得緊,比酒娘還艷吶。」那李少爺卻涎著臉就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身後的家丁橫著臉圍成了半個圈將他們堵在門口。
「李少爺,我們本毫無瓜葛,今後我們也不會有糾葛,請讓開。」古越歌壓著心中的怒氣。
「古越歌,你以為你是誰?古家的少爺?不過是個孽種,敢在我面前橫?」李少爺戳戳他肩頭,「就憑你,也想娶這麼漂亮的姑娘?」
「你!」古越歌怒了,一拳就掄了過去。
李少爺沒想到古越歌這麼快就被激怒,而且居然還敢打他,被掀到在地大聲一吼,那些個家丁就衝了上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推到店內,獨自對著五個家丁。那些個家丁平時也不過仗勢欺人,哪裡能打得過古越歌,只一會兒就只有抱肚子痛得打滾的份了。
「越歌,別打了。」安瑜可看他似乎打紅了眼,打完家丁還不夠,捏得指節骨格格響,店外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要是引來了官府便不好處理了,連忙拉住他。
「古越歌,你給我等著!」李少爺見此,連滾帶爬地就跑了,那些家丁也哼唧著爬起來跟上去。
「越歌,怎麼樣?」安瑜可扶住他,他似乎站得有些吃力。
「我們去好香閣。」古越歌靠在她肩上,輕輕道。
「好。」安瑜可低下頭,扶著他出店。
「越歌,剛剛聽說你在拾酒樓大打了一架。」岳馳方遠遠地就迎了過來,看到他臉上有傷就明瞭了,叫了貝絳晨去取藥酒,和安瑜可一起把他扶到院子裡,「怎麼回事?竟惹上了李家人。」
「沒什麼。」古越歌擦擦嘴角,疼得直抽氣,不願跟他說。
「如意,怎麼回事?」岳馳方感覺到他的抗拒,轉而問安瑜可。
「是李少爺先招惹的我們,他罵越歌,孽種。」安瑜可心中納悶,雖然不願說,可是她想知道古越歌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岳馳方神色一僵,滯住了,默默地歎了口氣。正好貝絳晨取了藥酒過來就讓安瑜可給他擦臉上的傷,自己則蹲下去檢查他的腿腳。
「嘶--」古越歌被岳馳方按了一下小腿肚。
「怎麼,腿上受傷了?」
「沒事,就是剛剛打架的時候掃到一旁的石柱了,撞了一下。」古越歌連忙安慰安瑜可。
「還說沒事,哎,下回別這麼拚命。」岳馳方給他腿上的傷上了藥,還夾了塊板子纏了繃帶。
安瑜可見了,這不是一般嚴重了吧,還要夾板子,等岳馳方和貝絳晨收拾藥箱進去,她便捧住古越歌的臉:「越歌,跟我說實話。」
「沒什麼好說的。」古越歌偏過臉去。
「越歌。」安瑜可微怒。
「如意,我不想說。」
「但是岳大哥都知道,我卻不知道,你就這樣對我?」
「如意,我不想提那些事。」
安瑜可靜靜地看著他隱忍的側臉,一甩手:「你坐著吧,我跟絳晨去做糕點。」
古越歌看她負氣走開也是無奈,狠狠地給了桌子一拳,手邊又起了烏青色。
古越歌受傷,那下午的糕點便只得由岳馳方幾個人做了。
「岳大哥,你何時才能徹底脫離東都?」安瑜可問道。之前她看貝絳晨神色就知道她對這一點很介意,畢竟這樣搞得跟私通一樣很是難受,而且現在對外都是貝絳晨在經營,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但是以貝絳晨的性格,萬萬不願去逼迫岳馳方。岳馳方為了自己不暴露,連貝絳晨家中的下人都遣了,前堂招呼的夥計都只知道古越歌和安瑜可,卻不知老闆娘背後還有老闆。她心中對古越歌有氣,想著為貝絳晨出頭,便對著岳馳方發了。
岳馳方手上頓了一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我恐怕脫離不了了。」
「什麼?」貝絳晨和安瑜可都是驚呼。
「絳晨,對不起。」岳馳方轉向貝絳晨,「但我們既已領了龍鳳帖,我就會帶你回京。」
「可是這樣,你還要回岳家,寄人籬下嗎?」貝絳晨一副泫然欲泣樣。
「伯娘雖然待人嚴苛,可是伯父待我很好,而如今伯父身子差了,大堂哥沒出息,二堂哥在外,我得幫著些。」
「本來無名無分的我都願意跟著你,只因為你讓我等你。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去東都,你卻這般對我?」貝絳晨兩行清淚湧出。
岳馳方伸手想拉住她,可是貝絳晨腳一跺就奔了出去,回了自己房間,把自己關在裡面直哭泣。
安瑜可連忙跟著他們出去,看岳馳方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她對他們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但是聽貝絳晨的口氣,好似非常牴觸東都,心中煩悶不已。
「如意,發生什麼事了?」古越歌聽到這邊的動靜,一跳一跳地過來。
安瑜可縱然氣他的不坦誠,可是看他疼得頭上青筋暴起,又心疼地去扶住他:「岳大哥說他脫離不了東都,可能要帶絳晨去東都。」
古越歌聽完,默然,看著岳馳方煩惱的樣子,歎了口氣:「馳方,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絳晨也不容易,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安瑜可本想跟岳馳方問個清楚,可是古越歌看似是知道,便任由古越歌扯著她走:「你別跳了,我扶你。」
古越歌想了想,就安心靠在她身上,離得遠些了兩個人就坐在長廊上,默默無語。
「如意……」
「越歌……」
兩個人都挨不住這僵著的氛圍,同時出聲,聽到對方叫又示意對方先說。
「我……」
「我……」
不料,兩個人又同時出聲了,忍不住地笑了。
古越歌笑了一會兒,將安瑜可攬入懷中:「如意,對不起。」
「你跟我說,我就原諒你。」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等等我好嗎?」古越歌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撒嬌。
安瑜可微微側頭嗔他一眼:「那你告訴我岳大哥是怎麼回事?」
「岳大哥是清明那日碰上的岳夫人的侄子,只因家父早死,一直就寄養在他伯父家中。他伯父兩個兒子,大的是個浪蕩子,小的在外行軍,他就在旁幫襯著他伯父。他伯父自小便待與自己的兒子無異,可是前段時間,他伯父也得了病,家中無人撐著,他這時候走開心中不安。」
「嗯,那絳晨,似乎對東都非常牴觸。」
「其實絳晨的父親和馳方大哥的父親是故交,都在京中任職,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絳晨的娘親過世了,貝叔叔心灰意冷就辭了京中事務,避到了湄陽鎮,並非原先就是個商人。他們小時就有婚約,可是岳夫人嫌棄絳晨姑娘父親過世後是個孤女,挑了個由頭就把婚給退了。奈何馳方大哥又找來了,他們小時就關係極好,再見面自然都捨不得分開,私底下做了夫妻。可各人有各人的苦處,絳晨不願去東都,馳方大哥脫離不開,兩邊都為難。」
「嗯。」安瑜可這時候才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絳晨也是,而且她的故事並非她想的那樣簡單。
「岳馳方你個混蛋啊!」
他們二人正坐在這邊談著,卻聽到貝絳晨在房中一陣罵罵咧咧,還傳來花瓶打碎的聲音,連忙趕過去。
他們生怕裡面兩個人打起來卻沒人勸架,就要開門進去,卻聽到了布帛撕裂的聲音,貝絳晨似乎還想罵,可是一會兒便沒了聲響,只餘下兩個人粗重的呼吸。
安瑜可看古越歌一眼,萬一不是吵架呢:「我們到窗邊去看。」
古越歌就一顛一顛地跟在她後頭用口水點開了窗紙,果然裡面的兩個人廝纏著,床幔都被扯下來了。
「絳晨,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的。」
「我不知道。」貝絳晨偏過臉去。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岳馳方狠狠地咬她殷紅的唇一口。
貝絳晨就回咬了一口:「你個混蛋!」
岳馳方唇上吃痛,頭埋到她胸前,咬住她的豐盈:「你個狠心的女人!」
「痛啊,混蛋。」
「痛啊?」岳馳方故意停頓了一下,「那我輕點。」他果然就隔著她的衣裳輕輕地舔舐起來,初夏的衣裳已經很輕薄,只一會兒就被他濕潤得透明了。
古越歌看著岳馳方下一步大概就要脫衣裳了:「如意,恐怕是好了,我們別看了。」
「不看白不看啊。」安瑜可卻趴在窗口不肯走。
「如意,會長針眼的。」古越歌扯著安瑜可的袖子。
「怎麼會,以前又不是沒看過。而且岳大哥的身材好像不錯……」安瑜可看到雙人床上打架早就忘了禮教,色女之心原形畢露。
古越歌不禁扶額,他本以為只有絕色才這樣,不知道如意是不是被帶壞了,他通過那洞一瞅,岳馳方已經開始撕扯貝絳晨的衣裳,同時也開始脫自己的上衣:「如意,走,你要看就看我的。」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8:29
第39章 無題
古越歌停頓住,在她微閉著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帶住她的手自己給自己解了裹胸的帶子。
「你身材好像沒他好。」安瑜可頭也沒抬。
古越歌沉默了一會兒,怒了,壓低聲音:「如意!」
「唔。」安瑜可一臉興奮地轉頭,可是古越歌黑著一張臉就貼了過來堵住她的唇。
安瑜可還想看床上打架來著,結果好像把古越歌惹惱了,這也能吃醋啊。
古越歌看到她愣頭愣腦的,瞪著大眼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他吃醋了,只怕在外面弄出動靜來會影響岳馳方調/教娘子,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心一橫就把她抱了起來,走過幾個房間,踹了一間客房進去,把門踹上,狠狠地將她抵在了門邊。
「越歌?」安瑜可這才慌了,古越歌,好像,魔障了?
「如意,你看別人會長針眼的,不如看我的,嗯?」古越歌最後語調上揚,眉毛微挑,十足十的挑逗。
奈何安瑜可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幕中,除了古越歌微微的醋意,竟沒感覺出危險來。
古越歌這回是真惱了,把她緊緊地抵在那兒,整個人貼緊了她好省力,低頭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趁她沒回過神來撬開了她的貝齒。
安瑜可下意識地張嘴,被他的長舌掃得舌尖有點酸有點痛,羞憤地咬他,小手不停地在他腰間撓他的癢癢肉。
古越歌禁錮住她的雙手向後,唇上吃痛,可是不肯退出去,重重地吮住她的下唇,不痛卻弄得她有些癢。安瑜可唇上癢就想伸舌頭去舔,結果一出去就被他捲住了狠狠糾纏。
安瑜可似乎,彷彿,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的憤怒氣息,漸漸停止掙扎,小心翼翼地回吻他。
古越歌發現自己好沒出息,她稍微有些示好的意思就感激涕零的緩了下來,開始溫柔地舔、含、吮,生怕弄痛她。
安瑜可被他吻得胸腔飽脹,呼吸粗喘,微微推搡他的胸膛。
古越歌感覺到她的無力,她已然情動,溫軟的唇離開了她的唇,含住她圓潤的耳珠,她的身子一下就癱軟了。他滿意地笑笑,繼續向下,氣息越來越熱,細細地在雪白的長頸上吮出一個個粉紅色的印跡,手也無意識地扯開了她的上衣,罩住她的豐盈,大力地揉搓著,隔著裹胸找到那兩點,一會兒夾一會兒扯。
安瑜可被那夾雜著微痛的酥麻感折騰得嬌喘微微,伸出手來阻止他的大手。
古越歌停頓住,在她微閉著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帶住她的手自己給自己解了裹胸的帶子。
安瑜可被他帶著撫摩自己胸前的柔軟雪白,心中羞得要死,把頭埋在他胸前怎麼也拉不出來了。
古越歌一路往下捏到她的腰間,她最近好像瘦了些,可得給她補回來。
安瑜可感覺到下面好像被一根什麼東西給頂住了,火熱熱的,等反應過來是什麼臊紅了臉,可是古越歌的手放在她的聳起上反覆按壓著,身子火熱,難耐地扭動著,兩個人更加貼合,那火熱熱更是隔著布料進入了她下面。
沒多會兒,安瑜可的眼神就漸漸放空了,古越歌見此,聽著她曖昧的低吟,難耐地曲著腿纏到他腰間,他腳下吃力,扛著抱住她奔到床邊,兩個人就在最後要倒地的時刻倒在了床上。
「越歌。」安瑜可在後背壓上那堅硬的床板時反應過來了,她好像招惹到他了。
「你不是說我身材沒馳方大哥好嘛,你之前都是暈暈乎乎的,今天給你看個夠?好好對比一下?」古越歌說著微微抬起身子帶著她的手到自己腰間利索地解了腰帶。
安瑜可本想遮眼的,可是眼神一碰觸到他健碩的胸膛就膠著住了,他強健的身軀,結實的肌肉,哪裡是岳馳方能比的。
「說,誰比較好?」古越歌的唇貼在她耳邊,輕輕吹著氣。
安瑜可知道此刻的他非常危險,壓低了聲音:「你。」
「我沒聽到。」
「你。」安瑜可無奈加重聲音。
「我沒聽到。」古越歌開始耍賴。
「你!」
「你以後要看誰的?」
「你!」
「你喜歡的是誰?」
「你!」
古越歌聽著眉眼俱笑,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安瑜可這才發現被他算計了,狠狠地掐他的腰間。
古越歌扛不住那癢感,往旁邊躲避開,安瑜可不放過,就撲上去,她那柔軟的兩團就擦過他的手臂他的胸膛,點起了處處火苗。
古越歌在她整個人撲上來的時候箍住了她的腰,逼著她與自己緊密貼合,沙啞著嗓子:「如意。」
安瑜可趴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心跳傳入她耳中,連帶著還有他極富節奏的喘息,和她微微的呻吟交替著。兩個人都沉浸在了這帶著微微的焦灼和不安的感覺中,欲罷不能。
安瑜可鬼使神差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下一刻她便被反壓了,熱吻鋪天蓋地地下來讓她有點後悔自己的主動。
古越歌只覺得渾身都是那難以名狀的難耐感,手探進了她的褻褲,摸到那私密的地方。
「越歌!」安瑜可被那突然的侵入惹得驚呼不已。
「如意,我就,我就摸摸。」古越歌耐心地哄誘。
「古越歌,你個色狼啊。」安瑜可抓住他的手就不讓他滑進去,今天這算怎麼回事嘛。
「如意。」古越歌無奈,可是他下面漲得好難受。
安瑜可聽著他委委屈屈的調調就直心軟,而且他剛剛出了些微的汗,那濃重的男子氣息緊緊地包圍了她,讓她整個人就迷糊了。
古越歌一想自己這也不對,如果再這麼下去他會憋壞的,而如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他踢下床去,他正在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討厭的聲音。
「越歌!」
安瑜可嚇得連忙起身整理了衣裳,看古越歌躺在床上不肯起來,著急萬分地又給他穿戴:「小心讓馳方大哥瞧見了。」
「瞧見了又怎樣?」古越歌反倒越發緩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古越歌,你!」安瑜可被他氣得不輕,重重地坐在床上。
「啊!」古越歌卻冷不防腳邊讓她撞了一下,痛得齜牙咧嘴。
「越歌,怎麼樣?」安瑜可見他疼得冷汗直流,這才覺得嚴重了。
「怎麼了?」這時候岳馳方已經推門進來,看到古越歌的樣子連忙蹲下去。
岳馳方一檢查才發現他的腿竟然嚴重了:「越歌,你這腿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這怎麼行,外婆還在家呢。」安瑜可皺眉,「要不越歌在這歇一晚,我回去陪外婆好了。」
「不行,路上不安全,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古越歌不同意,可是他自己的腿能不能走自己知道。
貝絳晨這時候已經將自己打理好,聽到岳馳方的聲音順便取了藥箱來:「我派夥計去市集上找個外田村的人給陳婆婆帶話,你們安心歇著吧,身子要緊。」
安瑜可看貝絳晨走路有些不自然,又聯想到剛剛看到的,笑得意味深長:「絳晨怎麼不好好休息吶。」
貝絳晨瞪了岳馳方一眼,哼了一聲走了。
「馳方大哥,搞定了?」古越歌呵呵一笑問道,這是報他剛剛「打斷」之仇。
「我是誰,還能搞不定她!」岳馳方瞟他一眼。
「那她同意去東都了?」古越歌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岳馳方手上停頓了一下就傳來古越歌痛呼聲,滿意地站起身拍拍手:「晚上繼續努力。」
古越歌被他擺了這麼一道,不搭理他了。
安瑜可則對於互相拆台的二人有些無語。
「如意啊,我跟你說,古越歌這個人,其實吧……」岳馳方好像還不夠,他剛剛在貝絳晨那裡吃了癟,當然要在別的地方撈回來。
古越歌看他這樣就急了,坐在那裡又起不來,只能抱拳告饒:「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別招惹如意了。」
「嗯,也好,那等絳晨回來了你可得幫著說話。」岳馳方跟他討價還價。
古越歌無奈道:「知道了。」
「那好,你們歇著,等用晚膳了再叫你們。」岳馳方高興地轉身出去了。
安瑜可想著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古越歌瞞著她的事情還不少,此時不撬更待何時:「古越歌。」
「嗯?」古越歌聽到她連名帶姓叫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如意,坦白什麼?」古越歌很不理智地選擇了裝傻。
「古越歌。」安瑜可深吸一口氣,「你再不跟我說實話,我真的生氣了。」
「如意,我不想說。」古越歌偏過頭去。
「我大致已經猜到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的,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
「不要。」
「你是怕我會看輕你嗎?」安瑜可看著他逐漸凝重的臉,輕輕道,聲音有些飄忽。
古越歌眼神飄向門外,一會兒又看看窗外的枇杷樹,就是不看她,沉默著。
安瑜可一怒去把門窗都關了,一屁股坐在他身側。
古越歌見她這樣,心底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如意。」
「哼--」安瑜可從他懷中掙出來。
「如意,讓我抱會兒。」古越歌低聲懇求道。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8:44
第40章 過往
安瑜可感覺到他好像有些戰慄,這麼溫暖的天竟然從內裡透出涼意來,驚訝地抱住他的腰:「怎麼了?」
「如意,我娘,我跟你說過的。」
「嗯,我知道。」
「我娘入府前,我姐姐已經兩歲了,當時是懷著我進的府。」
「那又怎樣?」
「我爹中風後,我大哥便找了人來指認,說我和姐姐都不是我爹的孩子。我姐姐已經出嫁,他們沒有辦法,但是他們給我和我爹滴血認親,我竟真的不是我爹的親骨肉,我也不相信我娘是那樣的人,可事實擺在面前,我也不得不信。」
「滴血認親?這也做不得準的,你怎麼能信呢?」安瑜可抬頭看他,可是她該怎麼跟他解釋那些科學原理。
「我原本也猜是他們暗地裡動了手腳,所以我後來自己悄悄地做了一次,我真的不是我爹的孩兒。我爹待我那般好,可我娘卻負了他。若不是我娘過世得早,我真想去問問她怎麼回事。」古越歌的聲音裡帶了淒涼。
「你有去問過你姐姐嗎?」
「我姐姐,我不願去打攪她。萬一讓她大婆婆知道了,又是一番譏諷罷了。」
「越歌,不必在意的。」
「可是我連我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我不就是個孽種?」
「越歌,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安瑜可摀住他的嘴。
古越歌將她的手拿開包在手心裡揉搓著:「你雖不是真如意,可是現在畢竟頂著如意的名頭,而且萬一你親人找來,你還得回去。看得出來,你本身就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我配不上。」
「越歌,我不會回去的。」
「如意,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告訴我好嗎?」
安瑜可停頓了一下,他是當她已經恢復記憶了。她確實找回了記憶,可那是安瑜可的,而不是這副身子的:「越歌,我腦子裡有那麼些模糊的印象,可是我並沒有想起什麼。」
「罷了。」古越歌歎口氣,「看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家裡人都沒來尋,大概就當你已經死了,或者在家不受寵。我也不過是未雨綢繆。」
「越歌,你參加科考就是為了配得上我?」
「這是一方面,另外,我想讓你過上好日子。讓你一輩子埋在農田里,我捨不得。」
安瑜可眼中微熱,把他抱得更緊:「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是個男人,我會對你負責,我對你的愛不是在一起而已。」
「越歌。」安瑜可撫平他皺起的川字,「一切慢慢來,我能等。」
「可是我怕有些人不能等。」古越歌話說出口,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觀察她的臉色,果然她一臉的疑惑,暗自怪自己多嘴。
「越歌,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如意,我會處理好的,你不必擔心。」
「越歌,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好不好?」安瑜可心想今天他說了這麼多,也不便再強逼他。
「好。」古越歌暗自詫異如意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劉如意原本的身份是不是非常富貴?」
古越歌正猶豫著要不要答她,見她正色盯著自己,硬著頭皮道:「是。」
「劉如意是不是小時就有了婚約?」
「你怎麼知道?」古越歌大驚。
「婚約對象也很富貴對不對?」
「是。」古越歌低下頭去。
「外婆是不是逼你跟他比了?」
「是。」
「你是被外婆逼著參加科考的,是不是?」
「也不盡然,我想過了,這是最容易的途徑。」
「越歌,為什麼那麼多事情,你都一個人扛,讓我一起承擔不好嗎?」
「如意,我不想你擔心。」
安瑜可心中感動,頭埋在他胸前直流淚:「越歌,我是劉如意也不是劉如意。我既已認定了你,我便不會離開。身份也好,婚約也罷,於我都無關。」
「可是婆婆不是這麼想的。」
「她怎麼想?」
「你爹是遭人陷害的,她一直想為你爹平反。你指腹為婚的那家姓鍾,是當今護國公府的二公子。護國公府和你爹交情甚好,只是當初你爹遭罪,他們卻在外,等他們回京時一切已成定局。我爹護了如意和陳婆婆,他們去了宮裡找皇上,奈何那正是風口浪尖上,他們也差點被連累。陳婆婆怕有人要加害於如意,就悄悄地走了。後來,背後的人揪出來了,皇上也元氣大傷,就忘了給隆王府平反的事。這麼些年過去,陳婆婆卻沒忘,一直想找一條路洗刷冤屈。那你嫁入護國公府便是最好的辦法,而且名正言順。」
「可她明明知道我和你……」
「她就是知道,所以清明那日的事情並沒有跟你我說。我是看到了鍾二公子,我才知道。」
「鍾二公子?」
「是,其實賈傾國並不是賈傾國,而是鍾府的二公子。」
「那絕色呢?」
「絕色,我不識得她。她不是鍾二公子的親妹妹,他的親妹妹去年已經出嫁,嫁的是凌王爺之子。我不知道賈絕色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看得出和鍾二公子相熟。」
「那你是不是和鍾二公子做了什麼交易?」
「交易倒不必。他有他的心上人,只是今年年初入宮去了。他心灰意冷出來散心,順便想個辦法悔婚。鍾府和你爹交情甚好,小時候就很喜歡你,所以不忍心悔了婚約,可是又不想令鍾二公子為難,所以才一直沒有動靜,就等著鍾二公子的意思。」
安瑜可發現她的腦袋快要糊掉了,賈傾國不是賈傾國,而是那叫什麼鍾毓瑾的,還是護國公府的二公子,而她和他還有婚約。可現在他們兩個有各自的心上人,奈何上一輩的人卻想要把他們湊一塊兒,大概只為安自己的心。陳婆婆為了給女婿女兒平反,想借助護國公府的力量,也不想悔婚。此外,又有古越歌這一層礙著,可古越歌的身份尷尬,一群人便糾結了起來。
「如意……」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她臉色,似乎對於這一切很難消化,一臉疲累。
「越歌,我感覺有些累,這些事情怎麼可以這麼糾結。」安瑜可軟在他懷裡,動也不想動了。咦,不對,他剛剛說隆王府!
古越歌正想讓她躺床上休息會兒,她卻坐直了身子,盯著他。
「越歌,你那日帶我去的地方,不就是隆王府?」
「是。」
「隆王府……那劉如意其實是郡主?」
「是。」
「原來如此,難道我爹當初是因為謀反被抓的?」
「王爺是遭人陷害的。皇上和他的關係原本就不好,出了事,皇上就更不信了。所以事後才會那般淒慘。」
「哦。」
「姜姑姑雖是個妾,但是王爺的最愛,你是王爺唯一的女兒,所以我爹才拼了命保住了你們。」
「你爹到底是什麼人?」安瑜可隱隱覺得他爹也不簡單。
「我爹是當朝右相,中風之後,這一職位便由我大哥頂了。」
「右相……」安瑜可驚得倒抽一口氣,原來她身邊隨便拎一個人出來都不簡單。難怪像岳夫人那樣家裡做個幕僚的都目中無人,只因為那是相府的幕僚。即便是幕僚,那官階定然也不低吧,「那我外祖父原本是什麼職位?」
「兵部侍郎。」古越歌道。
「岳夫人家呢?」
「工部侍郎。」
安瑜可覺得她腦子不夠用了,她原本以為就是個大宅門的爭鬥而已,原來他們一個個都烙刻著大家族的印記。難怪陳婆婆會那樣想,即使從高處跌落,也還是會希冀著有朝一日能夠東山再起。她沒有別的憑借,就只剩她了。
「說是幕僚,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爹府中的幕僚都很爭氣,在朝中的官職都不低。」
安瑜可心想確實不低,難怪她娘能嫁給王爺啊,但是怎麼是個妾呢?不過那墓碑上寫的愛妻啊:「越歌,那我娘的身份也不低啊,是嫡女吧?」
「是。」
「那怎麼是個妾呢?」
「本不是妾,為了保你特地貶的。」
「哦。」原來如此,安瑜可恍然大悟。
古越歌這時才發現,那些秘密,被她一點一點都撬了個乾淨!可是,他對於如意的真實身份卻半點也不曉得,心裡就有些忿忿不平了。可是如意一口咬定她不記得了,他也沒有辦法。
安瑜可在心中慢慢理著枝枝蔓蔓交錯的過往,有一種豁然開朗感。
「用膳了。」貝絳晨在外敲了敲門。
安瑜可聽此便扶著古越歌去用膳,飯桌上,貝絳晨的臉色已經緩了很多,但是對於岳馳方還是有些愛搭不理的。
岳馳方一直對古越歌使眼色,古越歌則是在想著看來岳大哥那辦法也不管用嘛,下次還是要謹慎點用。
岳馳方看古越歌對於他是不抱希望了,轉而去求安瑜可。
安瑜可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點點頭:「絳晨,今天十五了吧,我們晚上就在院子裡賞月好不好?不帶他們兩個。」
「好啊。」貝絳晨才不想看岳馳方那苦瓜臉,欣然答應——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8:56
第41章 月夜
貝絳晨難得有他們作陪,傍晚時分,好香閣就關了門,在院子裡擺了桌案,又端了許多瓜果出來。
岳馳方本想死皮賴臉賴在那裡,可是貝絳晨一個白眼扔過去,他的小心肝就顫了顫。安瑜可又朝他努努嘴,岳馳方就只能苦著臉找古越歌下棋去。
安瑜可坐在桌邊,捏了幾顆醃梅子來吃:「岳大哥真好。」
貝絳晨瞟她一眼:「今晚就我們倆說說體己話,不許提那無賴。」她說完又加了一句:「你若提他,我便回屋,收了這些東西,讓你一個人在外曬月亮。」
安瑜可見她神情堅定,只好投降:「好好,不提。」沒想到初戰就失敗了,岳大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你娘子道行太高,我根本就幫不了啊。
「如意,你和越歌怎樣啦?」
女人的天性是八卦,貝絳晨不讓安瑜可提岳馳方,自己卻是涎著臉湊過來打算撬她的嘴。
安瑜可撇撇嘴:「他對我還算坦誠,今天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只是全都是逼出來的。」
「也是,男人都是要逼的,若不是今天你的話語凌厲了些,那混蛋還什麼都不肯說呢。之前對著我就環顧左右而言他,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心虛,哼。」貝絳晨掰著手上的堅果,恨恨道。
「他也是不想你擔心。」
「不許提他。」貝絳晨將手上的果殼都甩在那邊的樹下。
安瑜可無奈,明明是她自己提的他嘛,現在又不許她提了,搖搖頭繼續吃梅子。
「你這麼喜歡吃酸的,該不是有孕了吧?」貝絳晨忽而神秘兮兮的靠近。
「怎麼可能,我們又沒走到你們那一步。」安瑜可頭也不抬。
貝絳晨忽而摸摸自己的肚子,傷感道:「現在沒有身孕還好,要是有了身孕,難道我就這麼藏著掖著嗎?」
「所以,你就跟他回東都啊,你要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我才不要回那骯髒的地方。」貝絳晨提起東都就一肚子氣,索性將手裡的果脯都扔了個乾淨,好像那果脯也不乾淨似的。
「絳晨,你跟我說說,你為何厭惡東都?」安瑜可決定從她的心病挖起。
貝絳晨轉過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你的眼睛真漂亮。」
安瑜可摸摸自己的眼角,沒想到她看了她這麼久,最終就說出這麼句話來,無力。
貝絳晨卻又轉了回去,捏了一塊水晶棗泥糕:「我娘的眼睛也很漂亮。」
安瑜可心想原來是要開始了,連忙也捏了一塊糕點,端坐著洗耳恭聽。
「我爹和我娘,本來是多麼相稱的一對,郎才女貌,舉案齊眉,心中都只有對方,他們怎麼忍心呢?」貝絳晨並沒有吃手中的棗泥糕,卻是不經意間捏碎了,「我娘太美,卻遭了他人的覬覦。年大將軍你知道嗎?」
安瑜可搖搖頭。
「年大將軍,呵呵,表面是道貌岸然,私底下卻是多麼的**,排擠我爹,舀我爹的仕途逼迫我娘。若不是皇上發現得早,只怕我連我娘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可是我又多麼希望我沒見到那一幕,平日裡溫婉寧靜的娘親,渾身的青紫,面上都是紅痕,她怎麼都不肯再見我爹了。她就靜靜地看著我,描著我的眉眼說:『幸好你不美,女人,太美無用。』」
貝絳晨說著便抽泣起來,安瑜可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慰著。
貝絳晨哽咽一會兒,緩緩道:「我爹說他不介意,可是我娘介意啊。一個女人,被那樣糟蹋,任誰都受不了。她選擇了死,她沒死在我爹的懷裡,卻跳下了冰冷的水中,她被人撈上來的時候,衣裳還是齊整的,可是臉已經浮腫,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美貌。她留了絹子說,她不願再做美人,再美的容顏,給不了自己幸福,給不了家庭安穩,又有什麼用,至死她都不願再面對自己那張臉。」
安瑜可想起歷史上的李夫人,她是為了保住在漢武帝心中的美好印象,至死也不願將丑容露在他面前,貝夫人卻是寧可毀了自己的容顏,只因美貌給她帶來的是災禍。
「我娘死後,沒有人同情她,幾乎所有的人都只說她是個失貞的女人。你說那些人的嘴臉怎麼會那麼難看,話語那麼污穢?」貝絳晨狠狠地盯著安瑜可,好像她就是那些可恨的嚼舌根的人。
安瑜可被她驚得說不出話來,手上的糕點一抖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如意。」貝絳晨反應過來自己過激了,擦了擦眼淚道。
安瑜可遞了帕子給她:「說出來就好。你娘既然已經是個悲劇,你就一定要讓自己幸福,不能讓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再看笑話。岳大哥待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裡。」
「哼,他若待我好,他會還想著要我回東都?他心裡只有他那個大伯父。」
「絳晨,你要從另一面看問題。他留在東都,並不是不考慮你的感受,而是為了報恩。這說明,他是個有擔當而且有感恩之心的男人。試想,他若是棄了東都跟你在此過小日子,對你或許還好,但是那也只能說明他對你負責了一時卻負了他人的恩情。一個不知感恩的男人,對你又能好得了多時?」
貝絳晨聽了安瑜可的話語,心中微動,想了半晌:「你說得對,他若不感恩,對我也長情不了,倒是我想得太膚淺了。」
「知道就好,別跟他鬧了。」
「哼,那他也要跟我道歉,之前誑了我那麼久,想讓我原諒他,沒那麼容易。」
安瑜可失笑,但是貝絳晨心結已解,岳馳方再哄哄也就過去了。這樣的一對,是能夠幸福的。
那她和古越歌呢,前路好像並不平坦,甚至還非常的迷茫。
「如意,你跟我說了這麼久的話渴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做些蘆薈湯來,你等著。」貝絳晨待得臉上淚痕都淨了,起身道。
安瑜可點點頭,是要給她一些空間安靜一會兒。她轉過頭看著古越歌房中燈火通明,她就不信那兩個男人就能安安心心下棋,背地裡肯定也在說著好話壞話。
她心中這麼想,看貝絳晨走遠便躡手躡腳地到了窗邊,聽著裡面的動靜。
「馳方大哥放心啦,如意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是說話很有一套。她既然應下了,就一定會辦妥的。」
「她什麼時候應下了,我給她使眼色,她都沒給個回應。」岳馳方扁扁嘴,一副委屈樣。
「其實也怪你自己,早跟你說早日坦白,省得夜長夢多,現在可是你自找的。」
「我就是怕她會這樣嘛,下午我差點沒被她從床上踢下來。」
「你最終還不是得逞了?」
「她舒服了,可是我還沒完吶。她吃飽餮足,都不給滅火就不理我了。」岳馳方越說越委屈。
「話說,那個,真的很**嗎?」古越歌聲音靦腆,手上的棋子都扔了。
「你還沒領略過?」岳馳方故作驚訝道?
「每次都做半套,現在我們沒名沒分的,我又不是你,哪敢吶。」
岳馳方哈哈一笑:「這就是成婚的好處了,你也可以先搞定她,之後再補就好了。」
「方法是不錯……」古越歌竟然真的開始思考可行性了。
「等你嘗了一次就知道什麼叫做食髓知味了,而且靈與肉的契合最是美妙,兄弟一定要好好盤算。」岳馳方拍拍古越歌的肩膀。
古越歌皺著眉:「總歸是不好的,而且我也不會。」
「要不哥哥教你幾招好的?」岳馳方湊過去,一臉興奮。
古越歌的手指敲著桌面,下巴點了點,岳馳方教的那些確實不錯,起碼如意的回應都很,很熱情。
安瑜可卻怒了,你們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居然當著她的面還敢帶壞古越歌。也不管其實自己是偷聽的那個,她繞過去重重地推開了門,怒目看向岳馳方。
古越歌二人正要深入交流呢,猛然闖進來一個人,嚇得桌案上的棋盤都差點被掃了。
「如意,你怎麼進來了?」岳馳方比古越歌先反應過來,坐直身子,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古越歌則是誠實的孩子不會裝,心虛地低下頭,可是又覺得這樣太明顯了,強抬起頭來:「如意。」
安瑜可哼一聲,坐在一旁,不搭理他們。
「如意,絳晨呢?」岳馳方看看她身後並無人,慼慼問道。
「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晚上都應了我會好好勸她的。」
「我連個眼色都沒給你使,我什麼時候應下了?」安瑜可沒好氣道。
岳馳方這下是明白過來了,敢情是剛剛偷聽了他們講話,正朝他們撒氣呢:「哎喲,我的姑奶奶,以後你相公交由你教訓,我啥都不說了,你就告訴我吧。」
安瑜可覷他一眼,一臉的真誠,但是肯定是假的。不過貝絳晨那邊卻正適合趁熱打鐵,她想了想:「她在廚房,趕緊去,多說幾句好話。」
岳馳方看她神色應該是成了,朝她一拱手:「多謝。」說完,他就滕騰騰跑走了。
岳馳方最後還丟了個眼神給古越歌:你好自為之。
古越歌心中暗暗叫苦,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他這麼心虛吶,訥訥道:「如意。」
安瑜可卻緩緩走向他,眼中臉上都看不出那是什麼表情。
古越歌心裡忐忑忐忑忐忑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安瑜可心中暗笑,卻僵著臉忍住笑意,揀了幾顆白子按在棋盤上:「我們來下棋。」
「哦。」古越歌見此,只能訥訥地轉身陪她嚇,可是看她落子就知道她不會。
「不許讓我啊。」安瑜可叫道。
古越歌這就苦了臉了,不讓她?還用下嘛?要是他不留情地贏了她,估摸著又要好多天不理他了,真糾結。
安瑜可心想不就是圍棋嘛,把你圍起來就好了,一會兒追這顆一會兒追那顆,沒多會兒她自己卻被包了個嚴實,撅著嘴抗議:「你怎麼不讓我啊?」
古越歌無言,他就知道會這樣。
「你怎麼不下了?」安瑜可知道他無語,她就是要這樣,看他為難,她就高興,哈哈。
古越歌對於她的無理取鬧沒有一點辦法,想了一會兒,握住她胡亂落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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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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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09:07
第42章 初次
安瑜可想掙開,可是古越歌握得緊,眼中還隱隱地有懇求的光便放棄了掙扎,瞪著他:「幹嘛?」
「如意,別跟我鬧了。」古越歌將她的手包進手心,看著她透明的指甲,手背肌膚細膩,但是因為近段時間幹了些農活,掌心卻有些粗糙,心揪了一下。
安瑜可一直觀察著他的臉色,似乎越來越凝重:「怎麼了?」
「如意。」古越歌叫著她的名字,把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你有一雙很美的手。」
「噗,幹活都干粗糙了,哪裡美了?」安瑜可本只是調笑,說出口才覺得不對勁。
果然,古越歌更加慚愧:「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幹活的。」
安瑜可輕輕一笑:「越歌,不要自責,沒事的,我又不是瓷娃娃,還不能幹活了?」
古越歌聽她語氣輕快,心中更加堅定了要讓她過上好日子,不能跟他受苦的念頭。
安瑜可見他沉默,站起身到他跟前,捧住他的臉:「我說沒事就沒事。」
古越歌抬起頭攬過她的腰,讓她對著自己坐在膝蓋上,頭抵住她的額頭喃喃道:「如意。」
「好啦。」安瑜可軟著聲音靠在他懷裡,把他的手抱到胸前固定著。
古越歌卻因為突然碰觸到那柔軟,心中忽然蕩漾了一下,一隻手抱住她柔軟的腰,一隻手則就近罩住了她的柔軟。他低頭吮住她的下唇,將舌頭探進去,勾住她溫熱濕滑的舌頭吸著。
安瑜可被他上下堵截,呼吸也艱難起來,小小的鼻翼張合的幅度也比開始大了些。她總覺得古越歌每一次吻她,情意都加強一分,上面舌尖糾纏,下面溫暖的掌心揉弄著,緩緩地還將裹胸剔了開去,兩團雪白不甘寂寞地跳了出來。
古越歌口腔裡被甜蜜的感覺充斥著,摩擦帶來的快感讓他異常興奮,大手揉動的頻率也加快了。他聽著她細細的呻吟,難耐地曲起了腿,纏在他的腰間,和他貼合得沒有一點縫隙。
安瑜可覺得唇上又腫又疼又辣,腦袋微微後仰,示意他放開一些。
古越歌看到她眼中的迷離與嬌媚,從善如流,放開她腫脹的小嘴,轉而攻佔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兩團。
安瑜可低頭看到那美麗的弧線上端粉紅色挺立,他含住一粒,時而舔時而咬,酥麻的感覺從那裡向周圍漾開來。
「越哥哥,如意?」貝絳晨的敲門聲在外響起,嚇得安瑜可一哆嗦幾乎從古越歌身上摔下去。
「沒事。」古越歌連忙穩住她,讓她埋在自己懷中,高聲對外,「什麼事?」
「我做了些蘆薈湯,特地端來給你們喝的。」貝絳晨聽到古越歌那不穩的氣息大致已經曉得,也怪自己沒有耳力,但此時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如果你們忙著,我就把湯放在廊椅上,你們得空了再出來喝,反正蘆薈湯涼了才好喝。」
「好。」古越歌笑著應道,因為懷中的安瑜可聽她說得空,羞得更加無地自容,外面的人不用猜也知道啊。她羞得直拍打他胸口,好讓自己平衡一些,可是這樣讓古越歌的氣息更加混亂,嚇得貝絳晨以為裡面運動得厲害,把湯盤放下就跑了。
「都是你!」安瑜可聽著貝絳晨跑遠了,又羞又憤,捶打著他肩頭,可是他肩頭硬得跟石頭似的,痛得她直呼氣。
古越歌笑得更加開懷,被她瞪了一眼,將她的手放到嘴邊呵著氣,悉心安慰。
「古越歌!」安瑜可本以為他安安分分吹著手背,沒想到突然間帶著她的手指戳了戳她胸前的柔軟,她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就裸著上身坐在他膝蓋上,剛剛居然意亂情迷到這種地步,手忙腳亂地就披衣裳。
古越歌也由著她,看她穿得差不多,出去端了蘆薈湯進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意就喜歡喝蘆薈湯,所以每次她來貝絳晨都給她做這個。
「喝吧。」古越歌舀了小半碗給她。
安瑜可這時已然理好,赧紅著臉小口啜著晶瑩溫潤的湯液。
「如意,你為何就喜歡喝蘆薈湯?」
「溫溫的滑滑的,很清口,帶著些微甜。而且湯裡的蘆薈晶瑩剔透,就像透明的琉璃一般,很純淨,我喜歡這感覺。」
「嗯。」古越歌聽了,看著她的眼,墨黑色的,就像黑色的琉璃,在燭光的掩映下跳著紅色的光。
「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想起來小時候聽我爹說過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我爹說他有一次出使大梁,見到了一個絕美的女人,其實並非人美到極致,而是她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睛。」
「什麼女人會有那麼漂亮的眼睛?」
「是什麼女人,我也忘了。不過紅顏多薄命,那個女人沒多久就因為宮廷紛亂死了。」古越歌語氣惋惜。
「宮廷?哦,原來是這樣。」安瑜可腦子裡關於宮斗的劇情不可謂不多,紅顏薄命的故事就更多了,當下便沒有再問了,問了也是多些悲傷情緒罷了。何苦讓別人的悲劇影響當下的心情,她瞄了瞄古越歌寵溺的眼神,低頭喝完了蘆薈湯,心中滿滿的都是歡欣。
古越歌見她喝完便將碗收了,看到她唇邊還有一粒晶瑩,低頭含住吮了個乾淨。
安瑜可深深地覺得今天氣氛不對,他好像隨時隨地都能給她一個吻,是不是離開了家沒有陳婆婆就開始肆無忌憚了呢?她趁著一個空隙從他懷中脫出來,可是古越歌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困在懷中,呼吸粗熱,越靠越近。
他比剛剛更加溫柔,輕輕地吮住她柔軟的唇,舌尖描繪著她的牙床,她心下一軟,閉上了眼睛。
他抽出一隻手,拿起桌上的蘆薈湯,先喝了一口,發現竟然是岳馳方最初拿來的酒,微微一笑,含著餵給安瑜可。
安瑜可聞到了酒氣,本想拒絕,可是古越歌那帶著些**的神情讓她不禁把全部的酒都接了過去。古越歌便這般給她餵了好幾口,她的臉色一點點被染紅,眼神越發迷濛,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又喝了一口酒,湊近她的唇本想餵給她,可是她嫵媚的樣子讓他看傻了眼,一口酒就順著她的唇角,她的頸項,她的鎖骨,流到了她的高聳上,這個樣子更加魅惑,扯掉了她的裹胸,含住她的嫣紅,混著酒液的舌在和那尖頂跳舞,雙峰隨著她的動情也漸漸變得粉紅挺立。
安瑜可覺得腦袋暈暈的,身子酥酥的,為了不讓自己發出呻吟聲咬住了下唇,像只小貓一般軟在他懷中,腿還胡亂地蹬著。
古越歌連忙穩住她的腿腳,生怕踢到自己的小腿,那樣今晚可就毀了。他笑著澆了一些酒在她唇上,安瑜可被唇邊的冰涼分走了注意力,舌頭伸出來舔著,卻碰上了他送上來的舌尖,兩個人相互嘗著對方嘴裡的酒,酒香帶上了情/欲的味道。
「如意……」
「嗯?」安瑜可只覺得腦袋快要炸了,身上火熱,不自覺地就開始撕扯古越歌身上的衣裳,整個人貼上去。他身上比她涼些,貼著很舒服,小舌頭從他口中退出來,咬住他的一顆紅豆,表示對現狀非常不滿,她很不舒服。
「如意。」古越歌一下子把她按在桌子上,杯盞硌到了她的後背。
「疼啊,越歌。」安瑜可的聲音帶著嬌媚的呻吟,帶著撒嬌的韻味。
古越歌喘著粗氣:「咱們去床上?」
安瑜可別過臉去,嬌嬌哼著,她該怎麼答這話吶,可是她好想去那柔軟的地方,抱住他的腰身,眼神示意。
古越歌覺得慾望逼得他渾身都不帶勁了,半抱著她到了床上,順手將她的衣裳都扯了。他喝的酒比她少些,所以腦袋還有些清醒,她就倒在軟軟的被子裡,表情迷醉,赤/裸的身體粉紅,他第一次這麼肆無忌憚地看她的身體,美麗妖嬈,他下面頂得好疼。
「越歌。」安瑜可躺在床上,勾引般地喚他。
古越歌眼睛一紅,大手按住她的胯骨,他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覆上她的身體。
「越歌。」安瑜可雙腿盤上他的腰間,那火熱熱的就抵在了下面。
「如意,我能進去嗎?」古越歌徵求著她的意見,看她小嘴微張,小蠻腰扭動著,表情飢渴。
「越歌,我怕……」安瑜可卻抱住了他的脖頸,低聲哭了。
「如意。」古越歌看她眼淚從眼角冒出,一直延伸到耳垂處,埋頭替她吻掉,「可是我好難受。」
「我也好難受。」安瑜可埋在他的肩窩處,幾乎要失去理智。
古越歌腦袋快要炸掉了,早知道會這樣,剛剛就不點火了,現在兩個人都難受到極致,若不是僅存著的理智告訴他不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進入她的身體。
「越歌,我好難受。」安瑜可眼淚又細細地冒出來,酒勁上頭,身上難耐的感覺充斥著每個毛孔。
「如意,如意。」古越歌喃喃著她的名字,側著身子抱起她,探了一根手指緩緩地探進去,前後滑動一下,「這樣可以嗎?」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9:19
第43章 後續
安瑜可沒有答話,她的身體卻先做出了反應,緊緊地吸住了入侵的異物。
古越歌稍稍進去了一點,便覺得好像有什麼擋住了,想再往進探,安瑜可卻哼唧一聲縮了身子身子夾住他不再讓他進去。
「別,痛的。」
「啊,難道我不小心?」古越歌一驚,可是這進退兩難的境地真是為難。
「在外面一些便好了,不要再進去了。」安瑜可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帶動著,聽到那裡傳來水撞擊一般的聲音,羞得躲進他懷中。
古越歌見此,微微一笑,順她的意,緩慢進出,幾十下過後,她的眼神便漸漸放空了。
她忽而顫抖了一下,悶哼著一股股滑膩溫潤的液體流出,接下來便是強烈的抽動。古越歌被她驚到了,停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如意,如意。」
安瑜可大口地呼吸著,總算是緩過來了,酒精和剛剛的激烈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氣,可是聽到他著急的聲音又不得不出聲安慰:「我沒事。」
「真沒事?」古越歌將手指抽出,仍是一臉擔憂
安瑜可覺得那異物退出去,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高/潮是這樣,可是她的第一次**就送給了他的手指,心裡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如意,若是難受就跟我說。」
「沒事,真的沒事。」安瑜可看到他手指上的液體,低下頭去,卻冷不防對上了他的高昂。
古越歌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那裡,那裡真的脹得好疼:「如意,你幫幫我好不好?」
「嗯?」安瑜可抬頭,眼中都是驚訝和疑惑。
「如意,你看我都幫你了,你也得幫幫我。」古越歌說著已經將她的手帶著在那裡上下動起來,口中逸出陣陣舒服的聲音。
安瑜可雖覺得臊得很,可是他都這樣了,她也不能推拒,便順從地幫了他。
兩個**和諧過後,對著對方都有些不敢看。最終還是古越歌在她唇上啄了幾下,感覺不夠,又來了一個綿長的熱吻。
最後,古越歌就抱著她窩在被子裡,聽著她的嬌喘,得意地笑。
安瑜可拍拍他的胸口,可是渾身都是軟的,疲累地趴在他身上,綿軟地哼哼幾聲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直到日上三竿了,安瑜可才幽幽醒來,但是覺得臉上好像有什麼軟軟地在掃。她伸手去趕,卻不小心揮到了古越歌的臉,一睜眼,古越歌正盯著她的眼,微微有些鬱悶。
「你幹什麼?」
「如意,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古越歌的聲音懶洋洋的。
安瑜可昨晚上累得不輕,可是現在醒來居然覺得精神不錯。
安瑜可一看,可不,陽光都從窗戶的縫隙裡鑽進來了,她再轉眼一眼,古越歌光著身子覆在她身上,兩隻手臂分開撐在她兩側。她想起昨夜,她竟然,她竟然和古越歌同床共枕了,而且還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她是不是該「啊」尖叫一聲把他踹下床去?但是,昨晚的事情,她好像也不抗拒,而且還有那麼些的期待,她是希望古越歌和她一起的。
這樣,她難道還要那般矯情嗎?
「如意。」古越歌見她傻傻地盯著自己臉上看,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她還是傻的,便吮住,深深地探進去糾纏,吻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越歌。」安瑜可瞅著空檔了連忙把他推開,可是一推,古越歌沒從她身上下去,被子先滑到地上去了。這下,兩個人算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坦誠相見了。
安瑜可從上往下看去,不得不承認,古越歌的身材就是好,臀部的肌肉都是緊實的,可是下面好像有什麼漸漸硬了起來,抵在她腿間。
「如意。」古越歌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微微赧紅了臉,輕輕叫她。
「你起來啦。」安瑜可遮住眼睛嬌嬌叫道。
古越歌忍不住笑出了聲,把她的手拿開:「如意,我好想今後每一晚都和你一起睡。」
「你就不怕擦槍走火?」安瑜可斜睨著他。
「擦槍走火?」古越歌對於這個詞有些疑惑,但是意思還是懂了,點點頭,「也是。」
安瑜可無奈,推著他胸口:「你起來一點。」
古越歌卻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如意,我都不想起了。難怪說**一刻值千金,君王沉湎女色不早朝。若是我,我也不願意。」
「你可又發情了,我要起來,不然要讓絳晨他們知道了。」
「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嗎?而且,昨天他們並沒有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古越歌笑笑「提醒」道。
安瑜可一想也是,幸好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的理智戰勝了性/欲,不然要真發生了,他們肯定沒現在這麼輕鬆。那兩隻還真是不懷好心啊,她得去說說,岳馳方自己不是好人,可別把古越歌給帶壞了。
「如意,再躺會兒吧,這樣美的時光,我真想多享受會兒。」古越歌將被子撈回來蓋上,把她抱在懷裡,將她的頭按在胸前,就是不讓她起身。
安瑜可聽著他的呢喃,這種感覺確實很特別,是從來沒有過的甜蜜,溫順地趴在他身上自顧自放空思緒。
古越歌則撫著她的長髮,捋順了打個結,捋順了打個結,樂此不疲,最後沿著長髮一直捋到了她的臀部,玩心一起,輕輕地按了一下,好有彈性,再按一下,好好玩。
「古越歌!」安瑜可低聲吼道,這人是得寸進尺了,剛開始她還覺得很溫馨,現在覺得他一肚子壞水。
古越歌發現她微微有些怒了,便收了手繼續順她的頭髮。
安瑜可覺得這是拿她當寵物在順毛嗎?他當她是那麼好哄的,反正現在他也箍她不住,她趁他手鬆開之際就從他懷中滑了出去。
昨天雖然運動不激烈,可是衣裳卻丟了滿地,她感覺到有一道光一直灼灼地盯著她裸著的後背,她一回頭,古越歌就急急地偏過頭去裝作在看被子,可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他。
安瑜可也連忙把目光收回來,手忙腳亂地拾了衣裳就躲到屏風後邊去穿衣。她看著衣裳上還有身上有些污漬,紅了臉,想著還是趕緊回家去清洗,這樣下去要羞死人。
古越歌則躺在床上回味著昨夜,回味著手上還留著的滑膩感覺,還有剛剛那銷/魂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你還不起來?」安瑜可穿好衣裳出去,見古越歌盯著頭頂的幔帳出神,沒好氣道。
「馬上就起來。」古越歌一個鯉魚打挺,沒注意到自己腳上還帶著傷,這下可不好,痛得他「呀」一聲,又躺了下去。
「怎麼樣?」安瑜可雖氣他,可是見他這樣,又心疼地跑到床前。
「沒事,剛剛碰了一下而已。」古越歌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掀被子。其實除了在酒精助威時,被子遮蓋時,還有她沒注意時,他才有那個色膽,她一盯著他看,他就不敢了。
「讓我看看你的腿。」
「沒事,真沒事,你出去吧,待會兒早些把明日的糕點做好了我們早點回家。」
安瑜可瞧著她不矯情了,古越歌反倒做了小女兒樣子,撲哧一笑,出去了。
古越歌看她出去,舒了一口氣,剛剛她都沒注意到被子都頂了個小帳篷了,幸好沒讓她見到那糗樣。他緩了一會兒,一蹦一跳地拾掇了衣裳穿好出去。
貝絳晨和岳馳方那一對冤家顯然已經好了,這時候看到他過來,一臉的揶揄。安瑜可的臉紅得跟院子裡的石榴花似的,一觸上他的目光就別過臉去了。
岳馳方過來拍拍他的肩,用眼神問他的感覺。
古越歌白他一眼,坐在廊椅上,小心翼翼地看安瑜可的臉色。他知道私底下的如意或許還算熱情,可是當著他人的面,絕對就是一隻害羞的小白兔。
岳馳方本想留著古越歌再住一晚,可安瑜可堅持要回家,古越歌一想也還是回去的好。岳馳方勸說無果,便在半下午時,貝絳晨叫夥計去雇了一輛馬車送他們倆回去。
到了家,小袖子就可憐兮兮的坐在門檻上,看到他們進院子,倏地一下就衝到了安瑜可腳邊,吱吱地叫著。
陳婆婆聽到聲音從屋內出來:「你們回來了。」
「外婆,我們回來了。」安瑜可扶著古越歌一步步往裡去。
「越歌傷得嚴重嗎?」
「沒事,就是腿上有些疼。」古越歌答道。
「真是不小心,那貝家人也真是的,自家沒有下人差遣,還讓你爬高下低的。」陳婆婆側身讓安瑜可他們進去,嘴裡埋怨著。
安瑜可和古越歌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貝絳晨交待了夥計怎麼說的,便都沒有接話。
「你們在外一晚,睡得還好吧,不會認床吧?」陳婆婆一天沒見他們,擔心地要死,碎碎地念叨。
「外婆,我們沒事,這不好好地回來了嘛。」安瑜可回頭安撫了陳婆婆一句,扶著古越歌就進了他的屋子。
「如意,你去歇會兒吧。」古越歌坐到床邊就握住她的手。
「那你放開呀。」安瑜可心想你讓我去休息,手裡卻捏著不放,真是口不對心,但是怕陳婆婆聽到,就壓低了音。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09:31
第44章 無題
古越歌抬頭望進她眼底,眉眼嬌羞,吮了吮她的指頭,放開:「去吧。」
安瑜可縮回手來,拔腳就走,卻看到小袖子就站在門邊,詫異地望著他們,抓抓自己的腦袋。雖然小袖子就是只毛猴子,但安瑜可總覺得它是個鬼靈精,怕就怕它什麼都沒看懂就學壞了,敲了一下它的腦袋將它帶出去。
小袖子則窩在她懷裡,扯扯她的袖子,見她不理它,又咬咬她的袖子。
安瑜可當初就是看它對袖子情有獨鍾才給它取名叫小袖子的,無奈地將袖子從它口中抽出來:「不許再咬我的袖子。」
小袖子不滿地吱吱直叫,嘴裡的袖子沒了,只好啃自己的手指。
「你吃過了麼?」安瑜可問道,其實她也沒希冀它能回,可是小袖子居然摸摸肚子搖了搖頭,眼裡還冒著委屈的水光。以前安瑜可都是到了吃飯時間就給她捏個大飯團,從沒問它是餓還是飽,也沒想到它居然這麼聰明,能聽懂她的話。
「那小毛猴啊,皮得很,我給它什麼它都不吃。」陳婆婆撇撇嘴。
安瑜可無奈,看到桌上還有些剩飯,給它捏了一個遞給它。小袖子急急地接過去,塞到嘴裡吧唧吧唧地啃著,就好像多少天沒見著米飯了一樣。
安瑜可讓它坐在小凳子上,又捏了一個飯團給它,自己則去燒水準備洗澡。
「如意啊,那猴子真是從山裡撿來的?」
「是啊,怎麼了?」安瑜可給灶窩裡添了柴火,出來見陳婆婆一臉的納悶,她也疑惑了。
「這猴子精得很,都不像山裡的野猴子了。野猴子都吃果子,這猴子雖然也吃果子,但是好像更喜歡吃飯團,吃鍋巴,連你做的鸀豆糕都吃。一般只有大戶人家裡豢養的猴子才會這樣,而且它防人之心比人還重,你看它只吃你遞給它的東西,我手裡的,它是一星半點兒都不碰。」
安瑜可聽她這麼說,也覺察出來,可轉念一想又釋懷了:「若真是別人家養的,若有人來尋,還回去就是了。」
「嗯,也好。外婆就是說了給你提個醒。」陳婆婆點點頭,摸索著出了屋子去收拾院中的乾菜。
安瑜可水開之後就洗了澡換了衣裳,等洗完出去發現小袖子就瞪著大眼巴巴地望著她,蹭著木桶邊緣,吱吱吱吱直叫。
「難道你也想,想洗澡?」安瑜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不確定地問道。
小袖子扯了扯身上安瑜可做的小衣裳,示意小衣裳都髒了皺了,點點頭。
安瑜可越發信了陳婆婆說的這猴子根本就是家養的,因為這小袖子還有潔癖吶。
她只好兌了一小桶的熱水給它洗身子,小袖子一碰到熱水就興奮不已,在裡面轉來轉去,甩了安瑜可一臉水。
安瑜可敲了它的腦袋一下,它就一副憋屈樣縮了手腳,任由安瑜可給它淋水擦洗。洗完之後,它就成了一隻「落湯猴」,難看得緊。小袖子自己卻聰明,蹭著邊上的一條布巾子擦著身上的水珠,安瑜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是隻猴精啊。
她一邊給它擦乾身子,一邊問它:「你是哪家出來的妖孽?」
安瑜可知道它不可能回答它,就隨口問問,小袖子卻撓著腦袋,扯扯她袖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安瑜可不禁更驚訝了,果然不關注則已,仔細一看,這還真是只妖孽,拎了原來的那件衣裳出來,小袖子卻跳到了一旁去,搖搖頭,它才不要穿這髒衣裳。
可是安瑜可只給它做了這一件,這猴精!她無奈地取了布巾子來給它裹上:「你不肯穿,那就等晚點兒給你折騰件新的,現下你就將就著吧。」
小袖子撓撓頭,想了一下,好像覺得可以接受,抱著巾子跳到自己窩裡開始養神了。
安瑜可對於這些新發現充滿了問號,不行,她要去問古越歌。
古越歌早聽到了她那邊的動靜,看她進屋就坐起身子,陰陽怪氣道:「你給那潑猴洗澡了?」
「是啊。」安瑜可完全沒聞出他話語中的醋味,「小袖子貌似不是只野猴子。」
「它當然不是只野猴子,它是猴精。」
「比猴精還精。」安瑜可點頭。
古越歌無奈,罷了,如意的注意力都在那潑猴身上,他還是裝啞巴吧。
「你怎麼不說話吶?」安瑜可偏過頭才發現他一臉的鬱悶,碰碰他的手肘。
「哦。」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
「那你回答啊。」
「我不是回答了嘛,它不是野猴,是猴精。」
安瑜可見他彆扭,卻撲哧一笑:「我說正經的,我剛剛給它洗了澡,你猜怎麼著,它居然不肯穿原來那件小衣裳了。」
「大概是之前養它的人家把它慣壞了,晾它幾天就好了。」
古越歌本只是負氣一說,沒想到安瑜可聽了覺得非常有道理,點點頭:「嗯,也對。」
古越歌沒有辦法了,讓她坐到床邊,自己則靠在她肩膀上,聞了聞她身上沐浴後的香氣:「若是家養的猴子,一般身上都會有印記,有些在頭頂上,有些在肚子上,有些在手心裡。」
「還有這回事?」
「是啊。但是我之前看過它的,都沒有,大概就是山裡修煉成的猴精。」古越歌抱住她,不讓她亂動,「如意,我也好多天沒沐浴了,要不你也幫我洗?」
「啊呸。」安瑜可唾棄他,「你當你是小袖子吶,還要我給你洗。」
「我倒是羨慕嫉妒,可惜我就是這般也沒用,你就是對它比對我好。」古越歌扁著嘴,倒在床上。
「咦,原來是吃小袖子的醋了,我說你剛剛怎麼怪怪的。」安瑜可後知後覺地嘲笑道。
古越歌轉向床的裡側不理她:「哼。」
「你就這點出息啊。」安瑜可戳戳他的後背。
「你對它比對我好。」
「誒,還要考科舉的人吶,跟隻猴子慪氣。」
「我慪氣的對象不是你嗎?你是猴子?」古越歌突然轉過身來摟住她的腰。
「你,你才是猴子。」安瑜可平白被他擺了一道,氣憤地扯他的手臂。
古越歌見此,連忙順著她的話往下編圓:「是,是,我是公猴子,你是母猴子,以後得生好多小猴子。」
「去,你和小袖子是一個級別的,我可不是。」
這廂,兩個人互相打趣彆扭得火熱,後邊的外田村卻是鬧翻天了。
「如意,如意!」林大嬸在外著急叫道。
安瑜可連忙從古越歌懷中掙開,跑出去:「怎麼了?」
「如意,你見著嬌嬌了嗎?」
「嬌嬌?我剛從湄陽鎮回來,沒看到呢。」
「這可完了,肯定出大事了。」林大嬸擰著腰間的圍兜,眼睛一紅就落下淚來。
「怎麼了,大嬸,你別哭,慢慢跟我說。」
「昨天嬌嬌和阿炳鬧了彆扭,半夜裡就滕騰騰地出了門。阿炳以為她回我家了,就沒注意,等中午來找的時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回來,也不知是去哪兒了。我們發動了整個外田村的村民,山上田里的,到處都沒找著她,就來問問你有沒有看見。」
「怎麼會這樣?你們到處都找過了?」
「是啊,要不是實在找不著,也不來你這兒問了,你和小越哥昨天都沒回來,我知道你們也不會藏著她,就過來問問,問問……」林大嬸眼角一抽一抽的,直抹淚,哭得胖鼻頭紅紅的。
「她和阿炳鬧彆扭,你有沒有去她堂哥家找過?」
「堂哥?」林大嬸詫異,但是又釋然,「哦,她和她堂哥慣常的關係就一般。但是阿炳也奇怪,第一個就去他那找的,都掀翻天了也沒找著,這才急了。」
「這樣。」安瑜可腦筋飛轉,林月嬌和阿炳鬧彆扭,無非就是為孩子的事。不過這可不是件小事,看來他們是談崩了,若是阿炳不肯,林月嬌會怎麼辦呢?以她的性子,恐怕是不會顧自己的身子就要落胎吧,她上次可不就是這麼想的。要是這樣,可就嚴重了。
「如意啊,你要是見到她,趕緊讓她回家啊,我先去別的地方再找找。」
「大嬸,我猜,我就猜猜,她可能會在有一個地方。」安瑜可聲音低低的,但願不要成真。
「什麼地方?」這時,阿炳也從門外踏進來了,找了一下午,累得人都憔悴了,鬍子拉碴的,不過其中肯定也有孩子的原因。他身後還跟著賈傾國、滕金俊兄弟等。
「你還記得那個蕃薯洞吧?」
阿炳一聽,臉色都白了,拔腳就跑:她要是躲在那蕃薯洞裡這麼久不出來,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安瑜可見阿炳跑了,也連忙跟上去。
那個蕃薯洞就在木屋右側的土坡背後,平時沒有人注意,大家這時才想到還有這麼個地方。
阿炳跑得快,一會兒就到了,可是他剛到洞口就呆住了。
「怎麼?」安瑜可著急跟上,看著洞中的情景也呆了。
「怎麼了?」林大嬸詫異地小步跑上去,還喘著氣,可下一刻就呼天搶地起來,「我的嬌嬌啊,怎麼會這樣啊?」
安瑜可愣愣地扯阿炳的袖子:「你還不快去?」
阿炳的腳卻往後縮了縮,不敢向前,這時古越歌不知怎麼也到了跟前,將他一個趔趄推了進去:「還不快抱她回家,趕緊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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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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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3:45
第45章 結局
「是,是。」阿炳反應過來,抱了渾身是血的林月嬌,磕磕絆絆地回家去,林大嬸也忙跟上。
「天吶,她怎麼會這樣?」賈絕色縮在安瑜可身後,訥訥道。
「當務之急是要請大夫,這個阿炳和林大嬸都會做的。你們找了一下午也累了,大家都先回家吧,這件事就別到處傳了。」古越歌揮揮手,將到了近旁的村民都趕回去。
「越歌,她怎麼下得去手。」安瑜可抱住古越歌的胳膊,難以置信。
「她也是個脾氣強的,阿炳也倔,兩個人說不通。她大概就想,沒了孩子就好了,這才做了傻事。可拖了這麼久,還流了這麼多血,恐怕難保了。」古越歌剛剛跑來又傷著了腳上,半個身子就倚在了安瑜可身上。
安瑜可雖見滕金俊詫異,可也沒顧上尷尬,扶著他下土坡,幾個人就跟在他們後面回家。
「如意,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中午我們聽阿炳說,嬌嬌可是有了身孕的,怎麼他們之前都不說吶?」
「嬌嬌那滿身的血,是搬了石頭砸肚子嘛,我剛剛看旁邊還擺了個碗,那是墮胎藥嗎?」
「嬌嬌那樣,孩子是沒了吧?」
「她為什麼要打掉孩子啊,那可是她的孩子?」
到了家,賈絕色就圍在安瑜可身邊,問個不停。
安瑜可聽得頭都大了,急忙穩住賈絕色:「絕色,你到那邊坐會兒,我頭暈。」
「啊,你頭暈啊,是出門一晚上睡得不好嗎?你也認床嗎?」
「行了,你別煩她了。」滕金俊把她拉開,賈絕色扁扁嘴站到一旁,一副泫然欲泣樣。滕金俊見此,也是一陣頭大,只能輕聲安慰她。
「你們,還是別知道那些事情了,畢竟嬌嬌都已經這樣了。」安瑜可看著想要刨根問底卻還沒問出口的幾個人。
賈傾國,不對,應該叫鍾毓瑾了,他看看他們的樣子,仔細地思考了他們的話,大致猜得到是怎麼回事,便就不問了
「越歌,你的腿別再傷著了,我去嬌嬌家看看。」安瑜可想了半晌還是不放心,起身對著古越歌道。
「也好,早點回來。」古越歌看著他們出去,鍾毓瑾卻沒跟上,見他們走遠,反倒走到他跟前來,平日裡沒個正經的臉此刻卻滿是凝重。
***
安瑜可到了阿炳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村民圍在門口唧唧歪歪,對於林月嬌突然的自行墮胎充滿了震驚,也帶著些憤怒,更多的是對這一對新婚小夫妻的所謂「感情熱烈」的懷疑和茫然。
阿炳的老爹蹲在門口吸著廉價的水煙,一個圈又一個圈,好似對週遭環境一點感覺也沒有。
安瑜可本想安慰一句,可是他偶爾望向屋內的眼神帶著些鄙夷與厭惡,她生生地停住了到了喉嚨口的話,轉而抬了腳進屋。
「如意,你來了。」林大嬸坐在林月嬌的床邊,看到安瑜可進門,狠狠地抹了一把淚。
「大夫怎麼說?」
「大人是救回來了,可孩子沒了。」林大嬸的眼淚卻是越抹越多,「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想,怎麼能不要孩子呢,就算她不想帶孩子,還有我們啊。」
安瑜可聽了,知道林月嬌並沒有說出真相,暗暗歎口氣:「大人沒事就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不會再有了,大夫說她在洞內拖得太久,失了那麼多血人能救回來就不錯了,身子損傷太大,不會再有孩子了,我的外孫吶。」林大嬸抱著安瑜可的肩膀就痛哭流涕。
「哭什麼哭,哭什麼哭?」阿炳的老爹不耐煩起來,煙袋一抖,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銅鈴眼惡狠狠地瞪著林大嬸。
「喬老四,那是我女兒,也是你兒媳婦!出了這種事情,你連句話也沒有就算了,還不許人家傷心了。」林大嬸也是性子直的,將安瑜可推到一邊就對上了喬老爹。
「誰認她是兒媳婦?」喬老爹吹著嘴邊斑白帶黑的鬍子。
「好啊,你個沒良心的。」林大嬸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度,「你不認她是你兒媳婦,那她肚子裡的總是你孫子吧!」
「孫子?呵,不知道是哪家的孽種呢!也就我們家阿炳肯吃這種虧!」喬老爹的煙筒敲在牆壁上,震下一片黃泥。
「你這話什麼意思,自己兒子沒出息,我女兒不嫌棄,我還嫌棄呢。你這糟老頭子又說出這種難聽的話來,什麼意思啊?」林大嬸氣得整個人都抖起來了,把勸架的幾個姑婆往旁邊一推,迫到喬老爹跟前。
「我什麼意思?你問你那寶貝女兒去啊!」
「爹,你們別吵了。」阿炳從內屋出來,面色慘白,嘴唇直抖。
「別吵別吵,之前是太由著你了,娶了個破爛貨,她如今連孩子也生不了了!」喬老爹氣得揚起煙筒就敲上他的腦袋。
阿炳一時沒避開,那煙筒就直直地敲在了他的額角上,霎時起了個包,有些心虛又有些怨恨,低著聲音囁嚅道:「若不是你逼著,嬌嬌能想不開嗎?若不是你整天擺臉色,嬌嬌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喲,你還怪到老子頭上來了,翅膀硬了啊!」喬老爹直哆嗦,環顧周圍想找更趁手的工具來打人,可是被一旁的滕金俊和滕金順架住了。
「喬阿炳,你趁早把她給休了,休了!」喬老爹越來越激動。
「爹……」阿炳本想抗議,可是被喬老爹瞪了一眼,腦袋縮了回去。
「把之前寫好的休書拿出來,拿出來,趁早休了!」喬老爹瞪了左右的滕氏兄弟一眼,掙了開去,「你不找我找,你不休,我替你休!」
「喬老四,你滿嘴的胡話,這會兒還要休我的女兒,你倒是給我講清楚,憑什麼休我女兒!」林大嬸揪住喬老爹的衣袖,死命地不讓她去找那休書。
「你真讓我講?要是講出來了,你林家可就真沒臉沒皮了!」喬老爹眼神在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身上轉過一圈。
「你不給我交待清楚,我就到官老爺那裡去告你!」
「真要我說啊?」
「喬老爹,別……」安瑜可見此,連忙攔住,就今天這情形,休書是給定了,但是事實若抖落出來,嬌嬌以後可就真沒臉見人了,連帶著林家也要抬不起頭來。聽說嬌嬌的哥哥因為之前在軍中表現斐然,上頭還打算提拔了去當校尉的,若傳出去,恐怕連她哥的前途也毀了。
「如意,這可是她要我說的。」
「老爹,你明知道說出來不好,就堅持著別說吧。你若堅持要休了嬌嬌,我也不會說其他的話,可是你得問問阿炳啊,這畢竟是他媳婦不是?」安瑜可心想,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喬老爹這裡說不通,那阿炳總該有想法。
喬老爹呵呵一笑:「阿炳,那你說,你休還是不休!」
「爹,我……」
「咱家可就你一根苗了,那林月嬌不能生,你覺得外面會有女人給你生,你以為你是姚老六?」
「爹,你說話別扯著別人的家務事。」阿炳看到一旁的姚六嫂就要炸毛有些無奈。
「哼,不說外面,那你覺得你是哪家的老爺子,以後還能討個妾來給你生?」
「喬老四,你在這教訓阿炳,我不管你,可是那是我女兒,你單方面就說休了,怎麼也得給我個理由,不然讓我家大仔怎麼見人?」林大嬸扯住吹鬍子瞪眼的喬老爹。
安瑜可看著架勢是越來越混亂了,兩個長輩誰也不讓誰,旁邊的人勸不住。可是看阿炳那窩囊樣,哪裡還有點男子氣概,歎了口氣進屋去。
「嬌嬌,你怎麼樣?」
「如意姐姐……」林月嬌小臉慘白,嘴唇微腫,涕泗橫流。
「嬌嬌,今天這般恐怕不能善了了。」
「如意姐姐,我知道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他們。休就休吧,我反正已經沒臉了無所謂,可是若事情傳了出去,我哥那位置可有多少人盯著吶。以他的性格,定然忍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的,等到時候出事,不如現在我自己扛了吧。」林月嬌說了一串的話,上氣不接下氣,可還是強坐起身子。
「你小心點。」安瑜可連忙撐住她,「身子這麼虛,還是躺著吧。」
「坐著好說話,你把我娘叫進來好不好?」林月嬌懇求道。
「好。」安瑜可便出去了,在混戰之中讓滕金俊把林大嬸拖出來。
林大嬸聽安瑜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瞪了喬老四一眼,就登登登進屋去了。喬老爹見此,又叼起了煙袋:「阿炳,去你娘靈位前拜一拜,將休書取來,摁上拇指印。」
「爹……」阿炳非常為難,畢竟心裡對林月嬌是有感情的。
「難道你要把那女人留著過七月十五嗎?難道你就不怕你娘回來哭嗎?」
「我知道了。」顯然,阿炳那過世的娘是他的軟肋,聽喬老爹這麼說,就訥訥地照做了。
阿炳準備好了休書,林大嬸也黑著一張臉從內屋出來了:「把休書給我,等她爹回來,我就把她抬回去。」
阿炳抖著手把休書遞過去,林大嬸看都不看他一眼,逕直把休書奪了去。
「林大嬸。」出乎意料的,滕二居然就在林大嬸跟前跪下了。
「咦,你這流氓又是做什麼?」
「既然嬌嬌和阿炳已經沒有關係了,那請你把她嫁給我吧。」滕二難得的一臉正色。
「什麼?」
「我,我喜歡嬌嬌,我不介意她不能生,反正我們家還有我哥,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把嬌嬌嫁給我吧。你也不用抬回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滕二似乎從來沒說過這麼有誠意的話,舌頭都不利索了。
「呵,流氓對破鞋,倒是一對兒。」喬老爹譏諷道。
「彭!」滕二這時候卻是忍不住了,直起身子就給了喬老爹一拳。
「好你個潑皮無賴,居然敢打我!」喬老爹執起一旁的笤帚就撲過去,滕金俊見勢忙架住他。
安瑜可混在裡面,差點被傷著,還好賈絕色眼睛快把她拉了出來:「天吶,這些都是什麼事啊?」
「我們去找嬌嬌。」安瑜可只能從旁邊繞過去,看來滕二是來真的了,這事倒也不算差,但是總得嬌嬌同意。
「如意姐姐,你跟我娘說,我答應滕二了,你讓她答應。」林月嬌看到安瑜可進去就著急道,隨即又低下頭,「反正我回了家,我爹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指不定還要打斷我的腿。」
「你,想好了?」安瑜可瞪大了眼睛。
「嗯,其實這結局也算不錯,他不能生,我也不能生,潑皮跟破鞋湊一對,以後一起過日子。」林月嬌自嘲道。
安瑜可聽著外面林大嬸、喬老爹和滕氏兄弟又吵了起來,旁邊這會兒連勸架的都變成看好戲的了,還是趕緊出去止住這出鬧劇吧。
她一出去就示意滕金俊把林大嬸拉出來,林大嬸湊到她身邊聽她那麼一說,透過早已被扯掉的門簾看了看林月嬌,一咬牙:「滕二,我答應你了,你今天就把嬌嬌抬回去吧。」
「真的?」滕二大喜,愣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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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3:51
46未來
等到安瑜可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腦袋暈得很,她呆愣著進了古越歌的屋子。
古越歌正在看書,見她這樣,招呼她過去將她攬進了懷裡,柔聲問道:“怎麼了?”
“一團糟,所幸結果還不錯。”安瑜可靠在他肩頭,“但是你定然猜不到。”
“說說看?”古越歌看著她的眼溫柔得不像話。
“嬌嬌身子損傷太大,以後不能生了。阿炳在他爹的威壓下把嬌嬌休了,最後滕二向林大嬸提親,人就直接抬回去了。”安瑜可言簡意賅,等著古越歌的震驚臉。
可是古越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只是嘴巴張了一下,隨即平靜了:“這樣還不錯,滕二這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是嬌嬌說了一句滕二也不能生,我倒是好奇了。”
“滕二的缺憾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實村裡人都知道,這才沒過多責備他的‘風流’。外田村才村民何其兇悍,要是一般地痞被發現調戲良家婦女,早被村民剝皮了。”
“還有這回事?”這回,安瑜可沒把古越歌驚著,自己反倒被震住了。
“嗯,他那一次是不小心惹著了鎮上的曹家姑娘,曹老爺和曹少爺就找人狠狠地給教訓了。後來是嬌嬌發現他被扔在鎮子外邊的土地廟裡,通知了滕大才撿了條命回來,後來就大變樣了。”
“哎,誰讓他招惹人富家千金,不過這教訓也忒慘了一點罷。”
“是挺慘,不過一般百姓鬥不過那些官爺,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所以滕大才參軍了,發憤圖強。”
“可是林大哥得了個校尉,他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誰說他沒有的,只是他請了長假,沒有去軍中,你也不知道罷了。”
“呀,那他是什麼軍銜?”
“嬌嬌她哥不過是個正八品的宣節校尉,滕大可是正七品的懷化中侯。”
“哦,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安瑜可對於這些軍銜沒有概念,但是八品七品的等級還是知道的。都說九品芝麻官嘛,那說明比縣官大。
“是啊,若不是滕大有軍階,不然你以為大家會給滕二好臉色看,你沒看到村民們現在都不敢笑滕二了嘛。”
“我還真沒注意。”安瑜可哂笑。
“罷了,反正不關你的事。”
“可是關絕色的事啊,滕金俊雖然低調,可終歸有軍銜,絕色就是個普通姑娘家,這恐怕難以匹配吧。”
“門當戶對是應當的,你當絕色是吃素的。”古越歌忽而呵呵一笑,“事實上,絕色認識滕大還在你之前呢,不然你以為她能那麼准的找上滕大?”
“好像,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挺多。”安瑜可摸摸鼻子。
古越歌看她一副嬌憨樣,心裡癢癢的,低頭攫住她的唇就啃噬起來。
安瑜可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地就吻了下來,可是他的吻很用心,舌頭裹住了自己的舌尖,一勾一纏,酥麻的感覺從舌尖擴散開來,直至腮幫,最後漾到了身體的其他地方。
“如意……”古越歌趁她在意亂情迷之際輕吟出聲。
“嗯?”安瑜可正被他手上按在胸前的力道折騰得幾乎失去了力氣,可是又怕自己發出什麼聲音讓陳婆婆聽到了,只能強壓著低聲應他。
“我們去東都好不好?”
“什麼?”安瑜可一驚,腦子微微清醒。
“我們去東都。”古越歌這一次不是徵求她的意見,而是確定。
“為什麼?”
“我跟婆婆說過了,她也贊成。”
“我問的是為什麼。”
“婆婆想給你爹平反,我知道其實不關你的事,可是他現在也是你名分上的爹是不是?”
“憑著我們去東都就能平反嗎?”
“不是這樣子的,只是鐘二公子說了,護國公夫婦願意傾盡全力為隆王爺平反,只是需要你我去東都一起商量,畢竟只有他們,沒有你也是不行的。”古越歌解釋道,看安瑜可一臉的擔憂,“你不必擔心,到時候他們都會安排好的。”
“那你的鄉試呢?”
“我的戶籍本來就還在東都,是該回去考的,這樣倒是方便了。”
“那我們回去了住哪兒?”安瑜可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先住到護國公府,之後的事情商量好再說。”
“護國公府為什麼這麼幫我們?”
“他們也只是為心安罷了,畢竟隆王爺的事情和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這樣。”安瑜可點點頭,將頭埋在他胸前。其實她並不想和那些本不該由她承受的事情掛上鉤,可是誰讓她現在是劉如意呢,而古越歌又是這樣的身份,她也不得不承受。
“我們去東都好嗎?”
“你都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安瑜可抬頭望進他眼底。
古越歌沒有躲閃,只是面帶愧色:“對不起。”
“但願能夠儘快解決吧。”
“會的,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成婚。”
“越歌,我說句話,你別生氣好不好?”安瑜可忽而心情低落,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有些心虛。
“你說。”
“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或者說只是我的未來。”
“如意……”古越歌眼中俱是震驚,他不需再問,也知道這嚴重性,可是如意為什麼會這麼說,“是我對你不夠好?”
“不是。”安瑜可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在這裡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能跟你在一起多久,我心裡沒有底。”
“如意,我知道你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但是在你的身份未明瞭之前就是劉如意。”
“若是真如意出現了呢?”
“不會。”
“你們只知道如意是外出消失了的,她又不是死了。”
“如意,無論如何現在你就是如意,劉如意。她是在最混亂的時候消失的,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即使真如意出現了,你也還是我喜歡的如意。”
“越歌,我知道這些想法有些荒唐,可是我心裡總是怕。我怕真如意會出現,我怕我的爹娘會找來。我們的未來有太多不確定,我心裡太迷茫。”說到底,其實她是無根的,她沒有安全感,沒有歸屬感。所以,很多時候,她寧願偏安在這個寧靜不起眼的村落。
“如意,我想許你一個未來,可是其實現在的我沒有功名沒有成就也不敢誇下海口,說將來一定怎麼樣。所以,我只能承諾,我將來會愛你護你疼惜你,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讓你吃苦,這樣可以嗎?”
安瑜可知道他的故事,知道他誠實,不會說些花言巧語來騙她讓她心安,點點頭:暫且就這麼過吧,或許路走多了,就柳暗花明了。
古越歌在她額上留下安慰的一吻,安瑜可笑笑,抬頭吻住他的唇,只有在他懷裡,她才感覺到真正的安心。
“如意,越歌……”陳婆婆在外叫道。
安瑜可被這一聲叫喚嚇得差點從古越歌懷裡滾出去,忙從他床上爬出去。
“沒事的。”古越歌安慰地拉住她的手,笑笑,一邊高聲應道,“婆婆,什麼事?”
“你們,商量好了嗎?”陳婆婆的聲音帶著些遲疑。
“婆婆,沒事了,我跟如意說好了。”
“那就好。”陳婆婆似是松了一口氣,忽而驚呼一聲,“哎喲!”
“外婆,你怎麼了?”安瑜可聽到聲音連忙出去。
“如意!”安瑜可掀了門簾出去看到的卻是賈絕色扶住了陳婆婆,見她出來,高興地叫她。看來是賈絕色冒冒失失地跑進來衝撞了陳婆婆,幸好沒事。
“我聽我哥說,你們要去東都啦!”賈絕色一臉的興奮。
“嗯。”安瑜可輕輕地應了一聲,可又疑惑,“你怎麼這麼高興?”
“你去東都,那我就回去,這樣我回去還能見到你們,我當然高興啦。”賈絕色和安瑜可一起扶著陳婆婆坐到凳子上休息,眉眼彎彎。
“你回東都?”
“是啊。”賈絕色答了話後發現她好像暴露了什麼,可轉念一想她反正遲早都要說的,便點點頭,“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家在東都,那屋裡的爹娘只是我一個遠房表親,在我家做事,被我騙出來的。”
“那你跑到這偏遠小山村裡來做什麼?”安瑜可更加驚訝,可忽而想到古越歌剛剛說的話又明白過來,“你該不會是為了滕金俊來的吧?”
“是啊。”賈絕色難得地有點嬌羞,臉上浮上兩抹紅霞,“我在軍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可是我哥,不是那個啊,是京中的親哥啊,可是他啊,怎麼也不肯告訴我,我就悄悄地跟到這兒來了,結果被鐘哥哥給逮著了。”賈絕色說著還吐吐舌頭,越發不好意思。
“敢情你是追著滕金俊來的外田村?”
“是啊,幸好鐘哥哥非常贊成我追求自己的感情,他就幫了我一大把。”
安瑜可想到古越歌說鐘毓瑾他的心上人進了宮去,自然是傷心萬分,那麼看到賈絕色有機會追求自己的心上人,自然是會幫她的。她只是沒想到,原來這些故事都有好些前情,並不是突然就這樣的。
那她呢?她的前情又是什麼?
“如意,你怎麼皺著眉?”賈絕沙拉住她的手。
“沒事,你要和我們一起回東都?”
“嗯。”賈絕色確定地點點頭,“反正俊哥哥的休假也要結束了,必須回軍中去報導啦。”
“那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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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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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4:11
47未名
“我爹是東都京兆尹,姓賈,我哥哥是從三品的歸德將軍,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嗯,就這樣。”
安瑜可不禁翻了個白眼,好吧,如今就連賈絕色也不簡單,這外田村還真算是臥虎藏龍了。
“如意,你放心,我們家和護國公府交情很深,我到時候可以天天來找你玩。等越哥哥高中了,有了自己的府邸,你們就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啦。”賈絕色拍怕她的肩膀。
安瑜可聽她前面說的還以為她都知道了,聽到後面發現鐘毓瑾這人還是挺靠譜的,起碼沒有什麼事情都跟賈絕色這個大嘴巴講。
“絕色,回去收拾東西。”這時候,鐘毓瑾進了門來。
“為什麼?”賈絕色一臉的不情願加驚訝。
“你爹發信來催了,說如果你後天還沒回到東都,他就親自來逮人。”
“那讓他來逮好了。”賈絕色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說,如果他親自來的話,會帶著你未婚夫一起來,直接把你塞到花轎裡給人抬回去。”
“他,他,這是胡來!”賈絕色瞪大眼睛,漲紅了臉。
“你回不回去?”
賈絕色見鐘毓瑾這樣,苦著臉揪揪他的袖子:“你陪我回去,不然我哥會剝了我的皮。”
“但是我要帶如意和越歌一起走,越歌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恐怕還要個三兩天。”
“那怎麼辦?”賈絕色哇哇大叫。
“你可以先回我家,到時候通知你哥到護國公府要人,他總不好意思當著我爹娘的面教訓你。”鐘毓瑾努力地出著主意。
“你覺得他不會回了家再教訓我麼?”
“既然你知道,那還要我陪你回去嗎?反正我一走,你爹和你哥就會好好管教你了。”
“教訓倒不怕,我就怕以後我哥不讓我見俊哥哥了。”
“可是你婚約在身,有什麼辦法?”
“你不是說你會幫我的嘛?”賈絕色擰他的胳膊。
“我說了生米煮成熟飯,你爹就沒辦法了,可是到現在你都沒能得逞。”鐘毓瑾挑眉。
安瑜可心想這鐘二公子出的主意還真不是一般的餿,居然要絕色強上了滕金俊。
可是賈絕色剛剛還擰著的包子臉,忽而就展開了,她眼珠子一轉:“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啊,等如意到了東都記得找我玩啊。”
安瑜可本來還想跟她說幾句,結果她就這麼跑走了,默默無奈。
“如意,越歌都跟你說清楚了吧?”鐘毓瑾轉過頭發現她一臉憂容,問道。
“說了,你,你……”安瑜可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你知道的吧。”
“知道什麼?”
“我的身份。”
“我知道啊,沒什麼的,叛臣之女等平反了就是皇家貴女,不必擔心,也不用怕會連累護國公府。”
安瑜可聽了,心想原來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是,如果護國公府知道了,哪裡還會為“她”平反,也許也就是這樣,所以陳婆婆一直不跟她說,也沒告訴護國公府實情,而是只讓越歌在其中周旋。
“那你也知道,你和我之間是有婚約的吧。”安瑜可眼睛看著地,心裡莫名地心虛。
“這個啊,你更不用擔心了,除非越歌不要你了,不然我是不會要你的。”
安瑜可點點頭,但其實她想說的是:我們的婚約什麼時候毀了吧,可是他居然沒聽出來,她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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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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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4:25
48面對
安逸然見此,頓覺有點不對勁:“毓玨,怎麼了?”
安瑜可和古越歌看他一副看熟人的樣子,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鐘毓玨見多識廣,萬一他以前見過她,那麼她的身份可就穿幫了。
“大哥,這是如意,我之前在信裡跟你提過的。”幸而鐘毓瑾沒看出什麼來,在鐘毓玨要說話之前“提了個醒”。
鐘毓玨聽他這麼說,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笑顏和娘長得很像,而大樑那位和楚玉長得也非常像,他平日裡碰到形形色色的人,長得相像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能夠找到和楚玉長得像的第二人卻是難得。不過二弟都說了是如意姑娘,那他也不便挑起那件事,萬一是他說錯了,那只會多得尷尬。而且淩王爺如今這樣就很舒心,若那姑娘真出現在他面前,他恐怕會更難堪,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
“毓玨,怎麼了?”鐘翰良觀察了周圍的幾個人,皺了眉,頗為疑惑。
“沒什麼,只是剛剛看晃了眼,還以為是靈雎公主來了。”鐘毓玨笑笑,按著自己額頭掩飾尷尬。
“你今天是累著了吧,還是靈雎公主又來纏你了?”安逸然笑著拍拍他的手。
“娘,你可別提了,我回房了。”鐘毓玨被她一打趣,沒跟安瑜可他們打招呼就“落荒而逃”。
安逸然不好意思地對安瑜可笑笑:“如意,你別在意,他最近被靈雎公主纏得厲害,看誰都像靈雎公主。”
“靈雎公主?”鐘毓瑾忽而哈哈大笑,“沒想到最後公主還是看上了大哥,大哥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二哥,你笑什麼這麼開心?”一陣懶洋洋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對鐘毓瑾似乎還帶著些揶揄的味道。
“哎喲,笑顏,你可小心著點,我的小外甥都八個月了吧?”鐘毓瑾三步並兩步出去扶了一位嬌俏姑娘進來,聽著是他妹妹,可是都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
“沒那麼嬌弱,而且爹天天給我補著,我也得多走動走動,不然以後生不出來。”鐘笑顏顯然對這個二哥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倒是你,天天往外跑,這次還玩離家出走,我都兩個月沒見著你了。不就是個姑娘嘛,這世上多得是,何必單戀一枝花。再說了,爹娘不是給你訂了娃娃親嘛,那姑娘看過了沒?喜歡不?”
“笑顏。”鐘毓瑾尷尬地瞄瞄安瑜可和古越歌。
“咦,今天有客人?”鐘笑顏後知後覺地問道。
“如意,這是你好姐姐,你們小時候可要好了,不過現在改名叫笑顏了。”安逸然牽著鐘笑顏的手過來。
安瑜可不是劉如意,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只微微笑了一下。
“笑顏,這是如意,你小時候見過的。”安逸然高興地給她介紹。
“娘,我不記得了。”鐘笑顏輕輕地撒嬌。
“是,是娘記差了。”安逸然赧然,又給安瑜可解釋,“笑顏五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熱,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安瑜可突然有些羡慕她,有爹娘疼,有兄長護,看她這樣,丈夫定然也把她捧在手心裡當寶。而她,前世父母離異,外婆和貓貓均離去;這一世,她雖然有古越歌護著,可還是感覺飄飄零零的,很多時候就似是一個人。
“如意,你怎麼了?”古越歌忽而看到安瑜可落淚,擔憂道。
“沒事,剛剛有沙子迷了眼。”安瑜可擦擦眼角。
古越歌詫異地左右上下看看,這麼乾淨的護國公府哪裡會有沙子,也不知是什麼觸著了如意的傷心事,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便問,只好沉默。
“他們剛到,路上肯定累壞了,謹言,安排他們去休息吧。”還是鐘翰良比較貼心,吩咐管家。
安瑜可和古越歌一起扶著陳婆婆跟在管家大叔身後,她看得出來,護國公府只對她熱情,對於古越歌和陳婆婆卻連招呼也沒打。不知是看到她太高興以至於忘了,還是可以顯出親疏來。
“如意姑娘,這是您的閨房。”鐘謹言先行給她安排了,隨即又派了兩個丫鬟給她,且細心地吩咐好生伺候著,不得怠慢。
安瑜可跟著進了屋,不得不說,護國公府對她是真真上了心,屋內裝潢高貴奢華不說,擺設也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而且一旁就安置了新衣裳。屏風後邊兩個丫鬟也已準備好了一應物件,準備為她沐浴更衣。可是她聽著外邊鐘管家的聲音,對陳婆婆和古越歌卻是非常客氣,只是當一般賓客來對待。
她生怕自己在這麼貴氣豪華的地方出了差錯,便對兩個丫鬟的伺候也是小心翼翼應付著,幸而兩個丫鬟對她的不習慣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來,反倒一一為她解釋著該怎麼做。等到她要沐浴的時候,她還是咬了咬牙把她們“轟”了出去。
兩個丫鬟雖有些詫異,可還是順從地出門守著。
安瑜可浸在溫熱的水中,卻有一種自己是溫水中的青蛙的感覺,可是她這只青蛙眼前卻確確實實面臨著困難。她看得出剛剛鐘毓玨那眼神,他分明是認識她的,可是最後為什麼卻把話岔開了呢。
等到她沐浴完,艱難地穿戴整齊,身體是舒暢了,心中卻更沉重。
“篤篤篤。”
安瑜可聽到敲門聲,被嚇了一跳,可也瞬間回神:“誰?”
“如意。”古越歌的聲音輕輕的。
安瑜可便去開了門:“越歌。”
“怎麼頭髮還散著?”古越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安瑜可把他讓進來,發現他也早已換了一身衣裳,和鐘毓瑾一般是白色藍底花紋的連襟長袍,但是比起鐘毓瑾來卻是襯得他意氣奮發,只眼底有那麼一絲幾乎不能察覺的落寞。
古越歌進屋就取了一塊巾子給她擦頭髮,一旁的丫鬟直接傻了眼,可是也沒說什麼,轉過身對著門,裝沒看到。
“有人呐。”安瑜可壓低聲音,紅了臉。
“沒事,就是讓他們知道。”古越歌卻不放開,擦得更起勁。
“你怎麼了?”
古越歌卻呵呵一笑,嘴角一勾,有些得逞的意味:“護國公府因為我搶了他們的兒媳婦,心裡有些彆扭呢,可是我偏不能忍讓。不說鐘二公子對你無感,就是他喜歡你,我也不能退縮。”
安瑜可聽了,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這才反應過來護國公府為什麼對古越歌那般,並不是看不起,而是直覺地對搶走了他們兒媳婦的人感到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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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4:44
49老鄉
“如意姑娘好了吧,淩王爺是個急性子,怕是等急了。”鐘謹言看他們幾人都已經呆了,出聲催促。
安瑜可起身,鐘謹言在前方帶路,古越歌也走在她前面,兩旁的丫鬟不顧她的不適應硬生生扶住了她,仿佛她真是那弱柳扶風的大家小姐似的。
安瑜可跟著穿過一條條回廊,心裡不禁忐忑又忐忑,面對這些皇親貴胄,她總覺得萬般的不適應,都說伴君如伴虎,那這些人也差不到哪兒去。可是越歌還要考科舉,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她也必須面對貝絳晨口中骯髒的東都。
想到貝絳晨,她看了看高牆外的天空,這裡看出去的天空是六角的,卻不是魯迅口中的四角,不過照樣是一股壓抑的氣氛撲面而來。貝絳晨過幾天就到東都了吧,這護國公府她都住不慣,只怕貝絳晨會更抗拒,不知道到時候岳馳方又該如何作為。
她兀自思想天馬行空,前面的古越歌等人卻忽而停了下來,若不是兩個丫鬟扶著,她差點就撞了上去。她仔細了聽了一下,才發現是一個小廝跑來交待說淩王爺剛剛被宮裡的公公請奏了,聽說是皇上的身子忽而不適,似是昨晚上不知做了什麼噩夢,現在仍是渾身出冷汗。
她不禁笑了一下,皇上做噩夢,把淩王爺召去做什麼?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現在要淩王爺給他善後?或者牽扯了隆王爺的事?她想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聲,她來東都,消息肯定早已傳入了宮裡,這個念頭讓她暫態渾身冰冷。
“如意,淩王爺走了,我們回去吧。”古越歌轉身握住她的手,馬上察覺到了異樣,只是嘴上沒說,而是加大了腳步回房。
安瑜可就任由他拖著快步回了房,她的心撲通撲通的,她和這裡嚴重地氣場不合,她發現她到了東都,她就怕出現意外。
“如意,你怎麼了,手上這樣涼?”
安瑜可搖了搖頭,她腦袋暈得很。
“跟我說,你平日裡不是這樣的。”古越歌半抱住她,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安瑜可知道古越歌是要考科舉的,而他考科舉雖說是為了給她好日子過,可是也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回去見他的養父,她懂得他心中的執著。但是她,她不能跟他說她怕死,東都給她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如意。”古越歌的唇掃過她的唇畔,發現她的唇幾乎有些抖。
安瑜可唇上被暖了一下,瞬間回了神,定定地看著他的臉。
“如意,你在怕什麼?”古越歌輕輕地搖了下她。
“越歌,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安瑜可說完,低下頭去。
“如意,我知道,這本不該你來承受的,可是陳婆婆的執念你不懂,我卻知道。她雖不是你親外婆也不是我的親人,但是這麼久處下來,我們已經比親人更親厚,不是嗎?”
“我懂。”安瑜可伏在他肩頭,“是我沒用,我發現我比絳晨更加不敢面對東都這些事情。”
“是絳晨跟你說了她娘的故事嗎?”
“嗯。”
“哎,她娘確實是悲劇,但是東都也是有人情味的,像護國公府對你就不錯。在隆王爺已經過身這麼久之後,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再牽扯上那些陳年往事,可是他們還是做了。朝政雖有污穢的地方,可總有正義存在。淩王爺年輕時雖混,但也是極正派的人物,你不必怕他。而且,在他看來,你是他侄女,是他哥哥的女兒,是他的親人。”
“或許是我有些不適應這落差,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外田村小地方的平淡,突然間的勾心鬥角,離權利中心這麼近,我有些怯膽。”
“沒事,有我在,我會護著你。”古越歌緊緊抱住她,說到底還是他不好,給不了她安心。
“二哥,你過來啦,那如意姑娘可漂亮了。”外面響起了鐘笑顏的聲音,尾音拖得老長。
“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啦,我要是看她一眼,你晚上又要把我踹下床去了,上次也是這樣。”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憋屈。
安瑜可收了愁容,撲哧一笑。
“你過來啦,看了她之後,你女兒將來也會那麼漂亮的!”鐘笑顏不滿地催促道。
淩庚新有些無奈,笑顏從懷孕開始就讓他到處找人畫可愛的小孩子的畫像,說是看了之後孩子也會那麼可愛,可不今天他又被趕出去尋找“小可愛”了。而且孕婦的臉一會兒一變,他幾乎要求饒了,可這會兒又不得不順著她。
“如意,如意,你在嗎?”鐘笑顏已經到了門口。
安瑜可立馬去開了門,微微笑著,鐘笑顏帶著善意的笑,而小郡王卻用一種見到鬼了的表情看她。
鐘笑顏看到淩庚新這般,戳了戳他的手肘:“還說不看,這會兒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
“笑顏,笑顏……”淩庚新抓住她的手,退了一大步。
“你怎麼了?”鐘笑顏回過身,眉毛一皺。
“我,我好像看到我娘了。”
“胡說,這是如意姑娘,是你妹妹。”鐘笑顏笑著拍他的腦門。
“可是,她,和我娘長得好像。”淩庚新喃喃道。
安瑜可摸了摸自己的臉,偏過頭看到古越歌也是手足無措。
古越歌心中一揪,忽而想起去年的一件事來:聽說大樑皇帝本來給淩王爺送了一名女子的,聽說和他的原配妻子很像。可是那女子進了淩王府之後,還沒拜堂就暴斃了,因為淩王爺權大勢大,他這麼說那就是真的,誰都不敢質疑□。那時,那名女子是鐘毓玨親自從大樑送到東都的,而今天下午鐘毓玨看到如意的表情已經暗示了一些什麼。
剛剛淩王爺急急來拜訪,未必不是鐘毓玨通風報信,來確認的,那這樣如意的身份豈不是很快就要被戳破。難怪如意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就是這樣?他們還沒展開平反,自己這邊就出了問題。陳婆婆對護國公府撒謊,這可算得上是欺詐了。
鐘笑顏看到對面兩個人一臉驚慌,微帶著心虛,那邊已經有丫鬟小廝好奇地側了耳:“進門。”
安瑜可看她挺著肚子不方便,側身將她扶進屋內,淩庚新則像失了魂一般跟進去,古越歌連忙把門關上。
鐘笑顏盯著安瑜可看了一會兒,發現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想起剛剛在大哥和公公身後聽到的隻言片語和二哥的話結合起來,這極有可能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笑顏。”安瑜可有些生澀地叫她。
“你,不是真如意?”鐘笑顏一開口,卻把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
“我……”安瑜可腦子裡轟的一聲,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古越歌把她擋到身後去:“不關她的事,出了事沖我來。”
“你為什麼要假扮如意,這事可不是好玩的。”鐘笑顏並沒把古越歌放在心上,直勾勾地看著安瑜可。
安瑜可想了想,咬咬牙下了決心,走到古越歌前面去,她感覺得到她對她沒有惡意:“我確實不是真如意,我是從懸崖上摔下來的,許是撞到了腦袋,我失憶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陳婆婆就把我當成了她的外孫女,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鐘笑顏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忽而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安瑜可一臉狐疑。
“我只是覺得我們很有緣。”鐘笑顏臉上的笑意越發濃,根本掩不住,眼珠子滴溜溜轉。
安瑜可默默汗了一把,很有緣,這話她怎麼聽不懂呐。
“你們兩個先出去好嗎?”鐘笑顏抱住淩庚新的胳膊,撒嬌著把他推出去,順便把古越歌也趕出去。她對著門外的兩個人吐吐舌頭:“不許偷聽哦。”她嘭地關上了門,留下門外面面相覷的兩個男人。
安瑜可立在梳粧檯旁邊,不安地摩挲著手裡的牛角梳子,為什麼她聽到她失憶了會那麼開心。
“你聽說過,嗯。”鐘笑顏眼珠子轉得越發快,不知腦袋瓜裡在找什麼,“嗯,你聽說過林更新嗎?”
“啊?”安瑜可一愣,想到古越歌說過的,反應過來,“我知道,是小郡王,你丈夫。”
鐘笑顏無力扶額,就知道會這樣:“不是那個二貨,是那個二貨。”
“啊?”安瑜可一頭霧水,“那個二貨”,和“那個二貨”,除了重音不一樣,有什麼區別嗎?可是,不對,她說二貨,這怎麼聽著這麼順耳呢,有一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
“哎,看來不是,是我想多了。”鐘笑顏見她這樣,失望地摸摸額頭。
“你……”安瑜可對於自己的發現激動萬分,結結巴巴道,最後只蹦出一個詞來,“穿越?”
鐘笑顏剛剛垂下眼簾,聽到她的話,抬眼,整張臉都亮起來:“你也是?”
“是啊是啊。”安瑜可把頭點得雞啄米似的,好感動,居然碰到“娘家人”了。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4:59
50身世
他第一次這麼肆無忌憚地看她身體,美麗妖嬈,他下面頂得好疼。
“什麼辦法?”安瑜可和陳婆婆異口同聲問道,畢竟陳婆婆也不想家裡揭不開鍋。
“說起來有點為難,就是請林子後邊姚六嫂幫著賣。她性子強,而且平時也去鎮上賣菜、賣些繡品,所以順便讓她賣點心也不是難事。但是這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實在難以啟齒。”
安瑜可知道他是因為把姚老六事情瞞下了,心裡愧疚:“那就讓去跟她談。”
“賣糕點。”陳婆婆摸著手腕上銀鐲子,“記得以前學了做給外公吃時候還留了本食譜,越歌跟去翻翻,找姚六嫂事情過幾天再說。”
“好。”
到了吃晚飯時候,安瑜可和古越歌二人便開始對著那食譜指指畫畫,安瑜可有過經驗,古越歌平時也就愛倒騰些吃,所以看下來不算很難,只是有些食材比較麻煩。做糕點話小麥澱粉和涼拌油是必須,可是鎮上沒有,這樣就得到郡上去買。
“越歌,還不知道這鎮子叫什麼,這是什麼郡呢?”安瑜可心想以後出了門都找不回家。
“這裡是湄陽鎮,在水之湄湄,陽光陽,郡名字叫嘉義郡。”古越歌耐心解釋道,“不過郡上去就行,在家待著。”
安瑜可確實想跟著去來著,但是這腿腳,現在她有點恨自己沒用了。
“別擔心,這點小事若辦不好,還算什麼男人。”古越歌摸摸她手背,覺得不對自覺不著痕跡地縮了回去。
安瑜可絲毫沒感覺到他局促,點點頭。
陳婆婆忽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拿出幾粒碎銀子來:“這個原本一直留著,想萬一有急用再拿出來,如今就先拿出一部分吧。”
“婆婆,這是體己錢。”古越歌還想推辭。
“這孩子,身上沒錢,怎麼買食材?拿去!”陳婆婆將碎銀子塞給他。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跟她使眼色,他便收下了,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事情辦好,讓如意和婆婆都過上好日子。
晚上,她躺在床上就開始想該怎麼跟那“兇悍”姚六嫂說。她想著,她這個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似乎以前事情她不刻意地去想就會想起來,一刻意腦子就會疼得跟針紮一樣。反正明天古越歌要去郡上,她還可以慢慢想,對著那食譜,到時候會有新靈感也不一定。
第二天早上濛濛亮,她就聽到古越歌起來了,坐起身來。
“如意,是不是醒了?”古越歌站在簾外問道。
“嗯。”
“在鍋裡留了飯菜,和婆婆中午熱了吃就好了。”
“好。”安瑜可心中感動就要下床去,卻不料腳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聽到裡面“騰”一聲,連忙沖進來。他一進來就看到她衣裳半敞著坐在地上,領口那麼低,連那道深溝都一覽無餘。他深深地覺得他心理上應該對她負責了,他看了那麼多。
“色狼。”安瑜可看他視線一直黏著在自己胸前,攬了領口,尷尬地輕聲嗔道。
“如意,,……”
“扶起來。”
古越歌忙上前半抱著她坐到床上:“沒事吧。”她腰肢好柔軟,他心中一邊暗笑一邊鄙視自己。
“沒事,就是腳崴了一下。”安瑜可坐在床上揉著腳腕,“要出門就趕緊去吧,不要緊。”
“哎。”古越歌看她一直揉著腳,哪裡肯放心,取過桌上清涼油就給她抹上,“疼就掐著,別叫喚,省得把婆婆吵醒了。”
“嗯。”安瑜可便抱住他胳膊,咬住嘴唇。
古越歌瞧著她眼中隱隱有水光,嘴唇咬得殷紅,看來是真很疼:“怎麼就那麼不小心。”
“凶。”安瑜可本來腳上就疼,他這語氣硬硬,忽而覺得好委屈,淚光閃閃。
“別哭,別哭,,……”古越歌對於女人眼淚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手上都是清涼油,想給她拿個帕子也不行,“諾,擦擦。”
“撲哧。”安瑜可看他居然把自己袖子遞過來,哭笑不得。
“不哭了就好,清涼油拿好。待會兒把水端進來給擦把臉,然後吃也給拿進來,今天就別下床了,好好養著。”古越歌輕輕道,生怕語氣一重就把她惹哭了。
“嗯。”安瑜可聽他輕聲細語便乖乖地坐在床上。
洗完臉後,古越歌端了吃進來給她,自己便收拾了準備出門。
“什麼時候回來?”
“申時之前肯定趕回來。”
“好。”
“別擔心。”
“不擔心。”
古越歌聽了,臉上僵了僵,心想不擔心還問什麼,但是看她笑顏如花,眼睛亮得跟天邊啟明星似,他又笑了笑拎起包袱上路。
安瑜可用了早飯後,就坐在床上看書:這個朝代叫晉平,旁邊有個國家叫大樑,還有一個叫大金。晉平京城叫東都,大樑京城叫北都,大金都城就叫金城。晉平皇帝姓劉名知弘,大樑皇帝姓赫連名玨,大金大汗叫齊騎•亞西納。
這一點點看下來,還真是中國歷史上不存在國家,或許是另一個時空?她不知道來龍去脈,既然穿越,那就好好做個穿越女吧。轟轟烈烈不是她想要,平平安安才是福,如今狀況雖說不是非常如人意,但是還算平靜安全。這樣日子難能可貴,就這麼過下去也未必不是另一種幸福。
“如意啊。”
“啊,外婆。”安瑜可放下手頭書,高聲應道,聽聲音外婆剛剛從院子裡進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自己真是看書看得太入神了。
陳婆婆手上拎了件灰色長衫進門來:“越歌衣裳脫線了,幫他補補。”
“啊,不會。”
安瑜可擺擺手,讓她繡畫好格子十字繡還不錯,這個不是明擺著丟人現眼嘛。
“難道還讓外婆一個老瞎子來補?”陳婆婆取笑道,“這裡有一本專講繡工簿子,反正坐著也煩悶不如研究研究,針線都給。”
安瑜可聽此,她還能怎麼辦,只能全都接過來。接下來時間,她就一門心思撲在了那本《金牌女紅》上,看了好久才看懂該怎麼走線。
她舉起古越歌長衫,袖子和腋下都脫線了,便取了針線來,打算拿腋下當試驗品。她比對著書上圖示一針一針地開始穿線,可是穿了沒幾針就歪到爪哇國去了。她歎了口氣只能把前面一半拆了重來,這種事情真是太折騰人了,完全沒有手感。
安瑜可就這麼縫了拆,拆了縫,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八次才把線走平了,幸好沒把布片給戳爛了。不過布片沒戳爛,手指頭卻戳出了好幾個洞,最後終於將腋下線都補齊了。反過來一看,還不錯,外面看不出裡面錯亂。
“如意,吃飯了。”
“好。”
安瑜可便和陳婆婆坐在床邊喝了百合粥,又就著鹹菜吃了幾個窩窩頭。她想起楊白勞和黃世仁故事來,那裡面吃窩窩頭是辛酸,她在這裡卻吃出了幸福味道。
“如意,衣裳繡得怎麼樣?”
“勉強能見人。”
“那就好。”陳婆婆收拾了碗筷出去。
她看看袖子,兩片布疊在一起麼,比剛剛好縫多了,難道是“熟能生巧”?
“這裡還有幾件他以前穿冬衣,還有幾件春衣順便一起補了。”陳婆婆又拿進幾件來。
“好。”安瑜可看著越走越平線,信心滿滿。
“如意,婆婆,回來了!”古越歌聲音在門外響起,回來得比預期早。
“把東西都放下吧,走那麼遠路肯定累壞了,先去擦把臉洗個身子,正好如意在裡面給縫衣裳呢,去取一件縫好。”
“如意會補衣裳?”古越歌眼睛一亮,異常驚喜,又帶著詫異。
“可別小瞧她。”
古越歌笑著進門去,便看到安瑜可坐在床邊,時而看手上衣裳,時而低下頭去看書,一直比對著:“如意。”
“嗯?回來啦。”安瑜可高興地笑,眼睛卻沒看他,這冬衣實在是太難補了,一不小心棉絮就掉出來了。
古越歌瞧她皺眉,顯是很為難,但他心裡卻極度地樂呵,拿起一邊已經縫好灰色長衫,一抖開臉上笑容就僵住了。
安瑜可雖低著頭沒看他表情,但她還一直在等他誇獎呐,可他一聲都不吭,便抬頭:“縫得很好吧。”
古越歌哈哈一笑,揶揄道:“是很好,袖子都縫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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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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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5:12
51交心
等離了鐘毓玨書房老遠,安瑜可才反應過來,只拍打古越歌手臂:“誰是娘子,誰是娘子。”
古越歌笑嘻嘻地抓住她手:“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
安瑜可看到鐘笑顏捂著嘴直笑,淩庚新笑容則似古越歌一般,帶著些得逞意味,這麼一看,她發現他們兩個看起來跟兩兄弟似,特別是眉毛部分,還有鼻子,長得特別像。
“喂,看自己,別看家相公。”鐘笑顏看安瑜可一直盯著淩庚新看,把淩庚新藏到身後去,雖然她根本擋不住自家相公那高大又健美身軀。
淩庚新雖然欣喜于自家顏顏在意,可是如意姑娘真跟他娘好像,其實帶回去給爹做繼妻也未必不可。啊呀,不對,不行,雖然他和娘長得很像,可也不能有這種念頭,他用力地搖搖頭。
是夜,古越歌和安瑜可鄭重地去跟陳婆婆說了這事。陳婆婆開始還很生氣,但是聽到了無暇公主身世,心知也瞞不了多久,便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只希望護國公夫婦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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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已是五月,天氣漸漸炎熱,鐘笑顏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便連著兩天都纏著安瑜可講悄悄話,基本上都不搭理煩人淩庚新了。
淩庚新便整日地戳古越歌手肘,示意他快點把人帶走,可是古越歌瞟他一眼:明明是說幫搞定如意,現在連自己娘子都搞不定。
鐘笑顏看看角落裡不知在合計什麼兩人,乾脆就連早膳都叫安瑜可一起吃了。
這日,安瑜可等正在院中和鐘笑顏一起用早膳,便聽到了外間傳來劈裡啪啦嘈雜聲。
“賈絕色,倒是跑慢一點,要是在家摔斷了腿,只怕哥會卸了,所以,給慢一點!”
幾個人老遠地就聽到了鐘毓瑾氣急敗壞聲音,同時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在前面蹦蹦跳跳,而且都不挑路走,而是徑直跨過一條條欄杆直奔安瑜可而來。鐘毓瑾無奈地跟在她身後跑,再後面還跟著一個更無奈滕金俊。
“如意,如意,來啦!”賈絕色沖上來,抱住安瑜可。
淩庚新被她嚇得不輕,連忙把鐘笑顏攬到懷裡去:“顏顏,們進屋,可別跟這瘋丫頭玩。”
賈絕色不滿地瞪淩庚新一眼,卻沒出聲抗議,只一個勁地拉著安瑜可:“如意,在這護國公府裡待了好多天了吧。”
“嗯。”
“帶出去玩怎麼樣?東都很好玩。”
安瑜可心想來東都這麼多天確實沒有好好玩過,而護國公夫婦這幾天也總是在忙朝中事務,似乎皇上做噩夢暗示了什麼很嚴重事情。若不是鐘毓玨撿了空跟他們說了事實真相,恐怕到現在也還蒙在鼓裡,但是又因為太忙,他們至今也沒有機會來質問他們欺騙。
她想著在府中反正無事,不如出去逛逛,散散心,也順便想想今後該怎麼辦。
東都城她逛過一次,但是那次是雨天,而且只去了碼頭邊上和隆王府附近,別地方一概不知。
賈絕色這麼貪玩人,自然是不會帶她去那種看起來就不好玩地方。
“絕色,這是什麼地方?”安瑜可看到前面廣場聚滿了人。
“這是招賢台,皇上設了來招聚天下賢士用,那些人文采可好啦。”賈絕色神神叨叨解釋道。
安瑜可跟在賈絕色身後左穿穿又穿穿,終於擠到台前,卻突然看到了那日在外田村欺侮她孟大跟韓二兩人,兩個人現在似乎是做了衛兵,站在招賢台兩側守衛著。
“如意,怎麼了?”賈絕色感覺到她手一直在抖,擔心地問道。
“記不記得跟說過,查戶帖那天,有兩個官爺曾欺負們,就是那邊守檯子兩個人,不知怎地竟到東都來了。”
“那是爹下屬呢,前陣子剛從湄陽鎮調來,據說年輕時也是爹友人,只是後來落魄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人,等晚上回去跟爹爹說,撤了他們職。”
安瑜可正想說什麼,卻看到韓二已然看到了她,眼中射出仇恨光來,孟大似乎也發現了扯了一下他袖子,他便斂了神色。
“絕色,不想看了,們走吧。”安瑜可看到他們兩個就一陣陣地難受,拉過賈絕色手就往外走,可是人群很擠,她擠了好幾次都沒擠出去,她看到古越歌和滕金俊去買了零嘴剛回來,現在正站在週邊。她想著要不要讓他們進來帶她們出去,左側卻突然空出了一塊。她抬眼一看,是個年輕公子,指使身邊家丁生生給她讓了條路出來,她感激地笑笑,那公子也笑了笑,沒說話。
“如意,怎麼不看了?”古越歌手上拿著她最愛吃酥雞,遞給她。
“見到了孟大和韓二。”
古越歌神色僵了僵,眼神越過她肩膀看向場中,卻看到剛剛給安瑜可讓道公子仍然盯著她,對上他目光,沒有避開,卻是神色不明地笑了笑。
“如意,們走吧。”
安瑜可正想轉身去看古越歌看什麼能看那麼久,卻被古越歌拉走了,還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幸好古越歌及時抱住了她,可是她走出老遠也不敢問古越歌到底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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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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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5:29
52下手
安瑜可聽著聽著,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兩行清淚湧下:“我不想你太辛苦。”
“我知道的。”古越歌將她抱進懷中,“你放心,我可以的,不過是科考而已。”
“你抱我一下嘛,抱抱我嘛。”
這邊兩個人正沉浸在你儂我儂的氣氛中不可自拔,一旁那賈絕色卻忽而春心跟著動了起來,抱著滕金俊的胳膊往自己腰上圈。
滕金俊看到他們兩個因為被打擾而回過頭來,尷尬地不能自已,可又不能將賈絕色給推開。
“絕色!”
忽而,巷口一聲厲喝,嚇得賈絕色從滕金俊懷中彈了開去。
“賈絕色,你一個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和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來人黑著臉,一步一步朝這邊跨過來。
賈絕色見此,脖子一縮,躲到了安瑜可身後。
“賈絕色,跟我回家!”
安瑜可看出來了,這是賈絕色的哥哥,是真正的賈傾國,脾性上倒是有些像,神經都有些大條。因為本來街上的人也沒注意到這小巷裡的事,結果他這麼一吼,大家都知道了:京兆尹那粗手粗腳的女兒和個男人做了有傷風化的事情了。還絕色呢,不過姓賈嘛,大家就都不言而明瞭。
“哥,你別這麼凶嘛。”賈絕色皺皺鼻子,扯扯安瑜可,一邊又側過身扯扯滕金俊的袖子。
安瑜可對此又能說什麼呢,而且被大街上這麼多人看著,還不如回家吧。
“散開散開!”忽而,巷尾來了幾個衛兵。
安瑜可看到帶頭的居然是孟大和韓二,他們身後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官老爺,呼哧呼哧地走路有些吃力。
“絕色,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爹,才沒有。”賈絕色看到她爹,倒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不怕了,避過她哥哥一點點蹭到她爹身邊去,趴到她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賈大人聽完皺了皺眉頭,盯了滕金俊一眼,搖搖頭。
“爹——”賈絕色不滿地拉長了聲音。
“不行。”
“我都說我不喜歡岳家少爺了,你是聽不懂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個丫頭難道不懂嗎?”賈大人按了按額頭,這個女兒真是讓他頭痛。
“嗚嗚……你把婚事退了不就好了嗎?我娘走了之後,你就不管我,現在你連我的終身大事都這麼草率,你對得起我娘嗎?嗚嗚……”賈絕色不禁開始一邊哭一邊控訴。
賈大人對她確實有愧疚,但是早定下了的婚事豈可兒戲。賈絕色又扁著嘴皺著鼻子哭鬧個不停,可氣又可笑,他是一個頭兩個大,索性不理她,一甩袖子走了。
“絕色,跟大哥回家。”賈傾國看爹走遠了,拖過賈絕色就走。
“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賈絕色卻縮著身子扯住了安瑜可的袖子。
賈傾國生怕把安瑜可的衣裳給扯壞了,只能跟她僵持著,一邊又虎起臉:“你走不走?”
“我不走。”賈絕色的包子臉就皺成了一塊。
“你為了這麼個粗人值得嗎?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何必纏著呢。”賈傾國是恨鐵不成鋼,他怎麼會有這麼個死腦筋的妹妹,以她這種身份居然還女追男倒貼。
賈絕色聽他這麼說,好像被戳中了痛處,因為滕金俊後來雖然沒有避著她了,可也沒說接受她,更別提說喜歡她了。她別過臉瞧著滕金俊那方臉,可是面無表情,連替她說句話的意思都沒有,好憋屈,扁著嘴就要哭出來。
“我,我喜歡,她的。”滕金俊也不知怎麼了,被賈絕色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一瞅,再加上賈傾國那麼一激,就不自覺地說出來了,可說到最後兩個字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了。
但是,在場的人哪裡還有聽不懂的。安瑜可和古越歌是一臉欣慰啊,看來這也是個嘴笨的。賈絕色則覺得她的人生圓滿了,周遭的顏色都變得五彩絢爛起來,腦袋暈暈的跟做夢一樣。賈傾國看著自己那呆子一般的妹妹,一臉嫌惡。
“大哥,你聽到了吧,聽到了吧,他說他喜歡我的。”賈絕色眼眶裡還轉著淚花,看得賈傾國也心軟起來。
“但是你和岳家少爺的婚事是早年間就定下的,本來說好等他從邊境回來就成婚,你這般可怎麼辦才好。”賈傾國皺著粗黑的眉毛。
“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啊,難道你要把我的幸福葬送在他手裡嗎?”
“哪裡會是葬送,他可是岳家的嫡子,雖然前邊還有個哥哥,但是沒出息,以後岳家還不是他說了算。”
“大哥,你說的是哪門子幸福啊,我要的相親相愛,不是相敬如賓!”
“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些歪理,做岳家媳婦可是多少女子都盼不來的。”
“那你覺得古越秀過得好嗎?岳家那幫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若是哪一天我們家落魄了,我的下場絕對比古越秀還慘!”
賈傾國本來覺得這個妹妹有些傻,可她這麼一分析,倒像是個看透官場的老手,難得聰明一回啊,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髮:“罷了罷了,誰讓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呢,不過這叫什麼藤條的,我還要好好考驗一番。”
“他不叫藤條,他叫滕金俊!”賈絕色撅著嘴抗議。
“一樣一樣,不如晚上到我府上吃個便飯?”賈傾國朝著滕金俊問道,是詢問的口氣。
“是。”滕金俊還在懊悔自己的魯莽,聽著賈絕色那些話,她要的是相親相愛,似乎和他一個心思呢,黑紅著臉應下了。
賈傾國聽了滿意地笑笑,瞟了賈絕色一眼,背著手大踏步回去了。賈絕色連忙扯著滕金俊跟上,生怕哥哥轉過身就反悔了。
“越歌,不如我們去看看絳晨吧。”
“好。”古越歌看他們走遠,似乎是成了,那以後就是他和如意的事了,而岳馳方,相信他能夠處理好的。
“吱吱……”
安瑜可忽而發現好像有什麼在扯她的裙擺,一低頭發現小袖子不知何時竟跑了出來,她將它抱起來:“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府裡的嗎?”
小袖子委屈地窩在她懷裡,吱吱了幾聲。
安瑜可也聽不懂,看來只能帶著它了。
貝絳晨如今的住處在城西,只有一個院落,幸而院中的安置裝扮都還精緻,而貝絳晨無事可做就整天坐在秋千上蕩啊蕩,聽到篤篤的敲門聲,緩緩地去開了門,神情淡淡。
“絳晨。”
“咦,如意?”待貝絳晨看清是他們之後,臉上才轉變成了驚喜,“越歌,是你們?”
“怎麼,是岳大哥就不歡迎了?”安瑜可扶著她的手進屋,看到石桌上散著一堆瓜果,看來她這日子過得很無趣。
“不要跟我提他。”
安瑜可扯了扯嘴角,這姑奶奶又鬧彆扭了:“你來東都之後一直住在這兒?”
“跟只金絲鳥似的,討厭死了。”
“當初讓你跟我去住護國公府,你不是不同意嘛?”
“我才不去,我又不是什麼名門貴女,以什麼身份去住,而且我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聽越歌說,岳大哥是因為他伯父壽辰到了才暫時把你安置在這的,並不是不對你負責呀。”
“哼……”貝絳晨坐在石凳上生悶氣,可是垂著頭想了半晌卻開始怪自己,他的難處她是知道的,但是很多時候她卻嘴硬地不願意去包容。
安瑜可示意古越歌也說句話,但是古越歌對於她們姑娘家的事情怎麼插嘴,無奈地搖搖頭。
“我看你這樣子,不如一起出去走走罷。”安瑜可提議道。
“嗯,我正想出去買幾尺布來給馳方做件新衣裳。”貝絳晨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心底裡就在不自覺地關心岳馳方,看著安瑜可我明白了的神情吐吐舌頭。
貝絳晨尷尬地進屋了換了一件外裳,又提了一把花傘才跟著他們出去。
古越歌聽著貝絳晨說要做衣裳,想起來如意還欠他一條帕子呢,什麼時候得提醒一下。他這麼想著,面上笑了笑,卻猛地聽到了背後疾走的腳步聲,他一回頭,額上便挨了一棒子,一摸,滿手的血:“你們……”
安瑜可聽到身後人體倒地的聲音,詫異回頭,身邊的貝絳晨脖頸上挨了一掌暈了過去。她還沒看清楚,便被一個黑麻布袋從頭到腳罩了起來。她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就被扛了起來,扛著她的似乎是個男人,一路奔走,她踹了幾腳,背上便被打了幾拳,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只好溫順地裝作不敢了。但是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到這會是誰,按理說她來東都並沒有招惹到什麼人罷。
待過了半個時辰以後,安瑜可終於感覺到扛著她的人停了下來,把她扔在地上。等到她重見光明的時候,環顧四周發現這好像是個破廟。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是韓二!但是他身後的人讓她看了更加吃驚,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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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5:46
53驚喜
安瑜可簡直難以置信,她重重地擦了擦眼睛,最終確定她沒有看錯,那肥頭大耳的官老爺可不就是絕色的爹,賈京兆尹!
“你是劉如意?”賈老爺上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是。”安瑜可知道隆王爺大概是和韓二有過節,但是沒想到賈老爺也摻了一腳。
“呵呵。”賈老爺冷笑了一下。
安瑜可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狠戾,被他笑得直發毛:“賈老爺,我們算是近日無怨昨日無仇吧,你這是什麼意思?”
“昨日無仇?”賈老爺蹲下來,可是腰上肥肉太多,蹲不下,只能又站起來。
安瑜可看他這滑稽樣卻忍不住笑了。
賈老爺卻對於她的譏笑怒了,一腳踢在她的小腿肚上:“我們或許是昨日無仇,可是我跟你爹是仇隙大了!”
“這話怎麼說?”安瑜可覺得今日或許可以順便把韓二的事情挖出來,解了她心裡的疑惑,畢竟整日被人不明不白地拿仇人的眼光盯著不是件好受的事。
“你知道我夫人是怎麼死的嗎?”賈老爺說著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了一塊,分外猙獰。
“我怎麼知道。”安瑜可說著卻莫名地心虛。
“還不是被他害的,你娘要去救貝家媳婦便去救,非要拉上我夫人,貝家那個反正也是殘花敗柳了,可我夫人呢,卻落入了年將軍手裡。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妻子受辱,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因為他是將軍,而我只是個小小的校尉。”
“那是年將軍的錯,關我爹什麼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一旁的韓二橫著臉,啜了她一口,“我姐姐若不是因為這樣,會上吊自殺!”
“你姐姐?”安瑜可心想難不成這韓二還是賈絕色的舅舅啊。
“哼,你爹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們扛那些苦痛,那種感覺你知道嗎?”韓二捏住她的下巴。
安瑜可心知韓二激憤萬分,便轉向賈老爺:“尊夫人受了貝夫人的連累是沒錯,但是這種事情你們不怪做壞事的人,卻來怪我爹娘,而來尋我的仇,你們這根本就是黑白不分啊。”
“你不必說了,今日若不毀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就讓你爹也嘗嘗那滋味!”賈老爺一揮手即上來了兩個欲光滿面的男人。
安瑜可一看,他們是來真的,嚇得動彈不得,嘴唇哆嗦著:“我跟你女兒賈絕色可是好友,你這般做不怕絕色怪你嗎?”
“絕色嗎?如果她知道她娘不是善終,而是因為受了羞辱而上吊的,你覺得她還會將仇人之女當閨友?”
安瑜可看著賈老爺和韓二退開,那兩個男人一步步靠近,嚇得尖叫起來:“啊,救命啊!”他們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早知道就不該問出這麼多話來,而應該找辦法脫身。
“你叫也沒用。”韓二冷笑著關上門。
“你們,你們,護國公府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安瑜可這時候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只能搬出護國公府來做拖延。
那兩個男人卻似是沒聽到一般,看樣子是被下了藥,一個猛撲過來。
“啊——”幸而安瑜可手腳還是自由的,向後面退了一大步,可終究還是被困在了死角裡。
“瑜可!”門外響起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但是帶了十足十的擔憂。
安瑜可抬頭看那邊的時候,他已經破門而入,身後的家丁一擁而上將兩個男人摔倒在地。
“瑜可。”來人抱住了她,白皙的面此時卻黑沉得嚇人。
“你,你是……”安瑜可一看居然是剛剛在廣場上給她讓道的公子,驚訝于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瑜可,你不認得哥哥了嗎?”赫連暉滿面的痛心。
“我,不記得了……”安瑜可緩緩地應著,腦子卻在急速轉著,他說是她哥哥,那他是大樑人,是大樑的皇子?
“吱吱……”
安瑜可發現剛剛消失了的小袖子此刻又出現在了身畔,眼神中帶著探究和關懷。
“幸而小袖子找到了我,將我帶到這裡,這猴子倒是精得很,不枉你養它那麼久。”赫連暉摸摸小袖子的腦袋,可是小袖子齜牙咧嘴地不肯讓他摸,只一個勁往安瑜可懷中鑽。
安瑜可抱著小袖子毛毛的身子,原來小袖子還真就叫小袖子,而且還是這副身子的主人養的,果然世界上沒有無因的果。
“太子殿下,門外的人都已經制服,如何處置?”門外的侍衛進來通報。
“太子?”安瑜可吸了一口氣,她是公主,小袖子是皇家禦養的猴子,而眼前唇紅齒白的飄飄公子居然是大樑的太子。
“瑜可,你真的不記得哥哥了?你是不是還在怪哥哥?”赫連暉忽而聲音淒惻,“你怪我也是應該的,當初和親的時候哥哥就該攔著的,是哥哥不好。”
“哥哥……”安瑜可忍不住就握住了他的手,“我確實不記得了,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你是我哥哥。”
“嗯。”赫連暉輕輕地應了一聲卻又笑了,“過往的事情,忘了也好。”
“如意!”
安瑜可聽到古越歌的聲音,掙扎著從赫連暉懷中起來。
可是古越歌看見一男一女抱得這麼緊,而且安瑜可滿面的淚痕,嘴唇是受過驚嚇後的慘白,上前毫無預兆地就給了赫連暉一拳。
“越歌!”安瑜可被暴力的古越歌給嚇著了,看到赫連暉倒在地上想去扶他,古越歌卻已經將她拉了回去,門外頓時湧入大批護國公府的護衛。
“看你長得風流倜儻,卻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真是人面獸心啊!”鐘毓瑾帶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指揮著就要把赫連暉抓起來。
“抓起來,送到衙門去,嚴刑逼供!”門外有聲音在催促著。
“鐘二哥,不是這樣的,不是,綁架我的人是……”安瑜可正想說什麼,卻看到賈京兆尹已經捂著嘴角進了屋,面帶譏諷。她知道了,“事實”擺在面前,他們不會相信她的話,這是要大反轉了嗎?
“你們覺得我像是登徒子嗎?”赫連暉揮退擋在身前的侍衛,邪邪一笑,站到外面一些,“賈大人,你我可是見過面的,只是換了身裝扮,你就不認得我了?”
賈大人本來只為報仇根本沒仔細看,而且剛剛屋內也黑得很,他忽而站到兩處,他便認出來了:“太子,太子殿下……”
鐘毓瑾本來還想吼一句說太子殿下哪裡有這麼人面獸心的,可是忽而想起來前幾日好像大樑的太子確實來了晉平,那今日這場面可如何收拾。
安瑜可看這樣,若想善了,恐怕就只有她把苦水往肚子裡倒了,畢竟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京兆尹。任誰聽到京兆尹欺侮她都不會信的,若說是赫連暉,大家或許會信,畢竟是鄰國的,那她又怎能害他?
“今日的事情只是個誤會,剛剛本宮經過的時候看到京兆尹也以為是壞人,想必是京兆尹已經將歹徒制服了吧?”赫連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京兆尹。
安瑜可按住就要爆發的古越歌,其實赫連暉想得比她更周全,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
回到護國公府,赫連暉卻是當場遞了拜帖跟她一起進了府。
“如意,他到底是誰?”古越歌分外不滿,壓低聲音問道。
“大樑太子,我哥哥。”
古越歌聽了有一瞬的尷尬,因為赫連暉的左臉頰到現在還是紅的,嘴角也破了一些,一個英俊青年被他打成這樣,還是個太子,幸好沒追究他的責任,不然他就是十條命也不夠抵的。
“瑜可,辛竹呢?”赫連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等到安瑜可走近,輕輕問道。
“啊,我不知道。”安瑜可暗忖著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赫連瑜可跟辛竹私奔的事情。
赫連暉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點點頭:“那這位公子?”他挑了眉看古越歌。
“他,是我心上人。”安瑜可覺得她心裡一直在打鼓,低下頭又抬起頭瞄瞄他。
赫連暉的眼神暗了暗,沒說話,腳步卻突然大了起來。
古越歌的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好像有一種被心愛的人賦予了名分般的感覺。
護國公夫婦並不在府上,只鐘毓玨在家,聽聞大樑太子造訪,自然是遠遠地就出來迎接了。兩個人或許曾經認識,一見面就熟悉地招呼,最後鐘毓玨直接把他迎進了客房,其他人則被阻隔在外。
“越歌,你的頭怎麼樣了?”安瑜可看他額頭上只是粗略包紮了一下,白色的布帛上滲出了紅色的血絲。
“沒事。”古越歌握住她的手,看到她下巴上的紅痕,“倒是你,幸好你哥哥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嗯,你還打了他一拳呢。”安瑜可聽他語帶感激,可是對於那誤打的一拳卻絕口不提,不滿地嘟囔道。
古越歌尷尬地笑笑,想了想還是將話題岔開:“綁你的人到底是誰?”
安瑜可看看左右,將古越歌拉到僻靜處,仔細地將來龍去脈跟他說清了,古越歌驚得半句話也說不出,沒想到賈家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越歌,我看賈大人也不會再找我麻煩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只是委屈了你。”
“不會。”安瑜可搖搖頭,其實她是不希望絕色為難,更不希望她因為知道了娘親的舊事而傷心難過。
“如意。”古越歌忽而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怎麼了?”安瑜可對於他突然的溫情脈脈有些詫異,心跳也加速起來。
“你會跟你哥哥回大樑嗎?”
安瑜可心想古越歌是打算用溫情計策將她留住嗎,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會呢?”
古越歌的臉僵住了,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答,只是緊緊地抱住她,怎麼也不鬆手。
安瑜可心中暗自笑得開懷,面上卻沒表現出來:“我是大樑的公主呢,這次我哥哥來了,我肯定要跟著回去,而且你現在整日地在外晃蕩不念書,到時候考不上功名,又不能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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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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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6:02
54<反轉>
古越歌當下就急了:“如意,別跟他回去,,這就回去念書,一定考取功名,一定會娶。”
“喂。”安瑜可連忙拉住他,“是呆子嗎?”
“怎麼?”古越歌忽而被她輕輕地罵了一下,覺得分外委屈。
“忘了,是來晉平和親,只是後來跟那什麼辛竹私奔了,最後淩王爺用暴斃名義成全了他們,對於大樑來說,已經死了。”
古越歌剛剛心裡著急,忘了還有這一層,聽她這麼一說,鎖著眉頭鬆開來:“對啊,,其實回不去了!”
“那會不會收留?”安瑜可裝作可憐樣子。
“答應嫁給,就收留。”古越歌故意抬起下巴,做傲慢狀。
“那就請公子收下奴家了。”安瑜可低腰作禮。
古越歌暫態心情大好,抱著她轉起圈來。
“哎呀,別轉這麼快,頭暈。”安瑜可看他不聽話,便一直拍他肩膀,可是自己也被他笑聲感染,忍不住也咯咯笑起來。
“瑜可。”
“越歌,放下來,哥叫呢。”安瑜可聽到赫連暉叫她,連忙制止玩鬧古越歌。
“瑜可。”赫連暉漸漸走近,叫著她名字。
安瑜可本來差點脫口而出叫他哥哥,可是想起他是太子,以前她應該是叫他皇兄,便低了低頭:“皇兄。”
赫連暉身形滯了一下:“,以前都是叫哥哥,還是在怪不阻止和親嗎?”
“啊?”安瑜可沒想到原本想遵守禮數自己居然讓他起了淒惻之心,更沒想到以前他們就是那般相處,她忽而想起适才在廟中,他也是自稱哥哥,而不是皇兄,只能硬了硬頭皮,“哥哥。”
赫連暉無奈地歎了口氣,轉向古越歌:“古公子,可否回避?”
古越歌想著反正是兄妹,還能怎麼樣,而且看著他臉頰上紅印此時已經有些淤青,訕訕地走開。
“瑜可。”赫連暉等古越歌走遠,卻一把抱住了安瑜可。
“哥哥?”
“知道,肯定在怪,但是身不由己,在這個位置上,每天都如履薄冰。知道對感情不應該,可是跟辛竹就可以了嗎?跟他也是兄妹啊。”
安瑜可頓時覺得他們兄妹之間沒有那麼簡單了,而且他說她和辛竹也是兄妹。
“其實如果不是,父皇不會把趕出皇宮,不會逼和親,但是父皇也是心疼。雖然替母后不值,但是知道,父皇愛女人從來只有穆姑姑一個,若不是穆姑姑去世得早,只怕母后皇后之位都要拱手相讓。所以,勾引,確實帶了些報復意味,只是最終還是愛上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愛上自己妹妹更可悲。”
“……”安瑜可瞪大了眼睛。
赫連暉手卻捂住了她眼睛:“眼睛和穆姑姑一樣,美麗得攝人心魂,可是請不要這樣看。這些話今天說完了,今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面前,知道不配。”
“哥哥,那些事情,都不記得了。”安瑜可雖然和赫連瑜可同名,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無暇公主,不能以赫連瑜可身份來看這件事情,而是個旁觀者,“即使現在說了,也只當是個故事,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
赫連暉苦笑了一下:“知道不記得了,就怕一走就將忘了,寧願讓覺得哥哥很不堪,也不願忘了。即使心中有那麼一丁點位置,都很開心,就算是污點,也不在乎。”
“哥哥,不怪,相信是想做一個好哥哥。知道,是一國太子,背負了太多了責任,有時候會做出身不由己事情來。況且,現在不是好好嗎?”安瑜可心想,反正他要走了,不如就讓他走得安心一點吧,和太子哥哥打好交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謝,瑜可。”赫連暉唇顫抖了一下,心中異常感動,捏了捏她手,“處境,鐘毓玨都已經告訴了。他說他已經訪到了辛竹和如意郡主下落,現在大概已經在路上了。”
“那以後就不是如意了,更不是赫連瑜可,因為大家都知道無暇公主已經暴斃。”安瑜可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多餘人。
“已經想好了,放心,以前虧待了,今後絕不能讓再受苦。”
“不要回大樑。”
“知道。”赫連暉神情苦澀,“知道,現在和古公子感情甜蜜,雖然他暫時無功名,但是看得出來並不是池中之物,而且待也是真心。”
“嗯。”安瑜可沒想到古越歌對她感情,就連才見了一面赫連暉都看出來了,心中甜蜜。
“和淩王爺還有些交情,這幾天淩王爺不在東都,等過幾日晚間去淩王府一趟,和他商量一下事情,他會幫忙。”
“可是原本應該是他繼妻,他會幫嗎?”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幫,相信他不會拒絕認一個和霍楚玉如此相像女兒。”
“什麼?”
“是大樑公主,身份不能再低,做一個郡主挺好,而且聽聞和郡王妃一見如故,相信今後也能處得好。”
安瑜可現下才算是明白了,他知道她不會回大樑,但是心中愧疚又使他不能虧欠於她,所以他就想了一個辦法給她一個安逸又不低微身份,那麼和他交情不淺淩王爺就是最好選擇,況且她和霍楚玉還沾親帶故。難為他這個哥哥想得這麼周到,她算是白撿了赫連瑜可便宜,撿個太子哥哥,以後可能還有個便宜王爺老爹,好像很不錯。
“瑜可,覺得怎麼樣?”
“啊?”安瑜可還沉浸在自己小九九中,聽到他問話,連忙點頭,“很好很好,只是沒見過淩王爺,總覺得他會不會很凶。”
“不會,淩王爺是幾個王爺中最易相處,就是跟大樑,關係也非同一般,更何況論關係上還是他遠房外甥女。”赫連暉看她露出小女孩一般怯意來,笑著刮刮她鼻子,“不如到時和一起去吧。”
“,去問問笑顏。”安瑜可心想這種大事還是去問過知情人比較好,省得去了淩王爺面前丟臉。
赫連暉看她跑遠,或許是真忘了過往,因為他在她眼底再也找不到對他眷戀,也沒有仇恨,搖了搖頭,卻看到廊柱那邊靛青色衣角:“古公子,可否出來商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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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可和鐘笑顏說著,淩庚新也在一旁聽,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以後可能會有個妹妹。”
“她本來就是表妹。”鐘笑顏笑著拍他手,“只是關係遠了點,不過公主表妹,比可高貴多了,以後別盡把人家往外攆。”
“哪裡有,還不是顏顏眼裡都只有她了,都不理。”淩庚新委委屈屈地說道。
“噗——”安瑜可面對這活寶般夫妻倆,忍俊不禁。
“可別笑,公公人雖好,可眼睛毒著呐。”
“啊?”安瑜可剛剛放下心又吊了起來。
“逗玩,正好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去淩王府看他了,都是他跑這兒來,等他回來了,陪一道回去,順便幫說說話。”
安瑜可當場應下了,可是等到要去淩王府那天,安瑜可才發現她這身子未免太不方便了。
可是鐘笑顏卻不肯,任由淩庚新阻撓也要出去。
“可別,肚子都這麼大了。”安瑜可聽說她懷是雙胞胎,見她這樣就擔驚受怕。
“一定要走動走動,不然到時候坐月子那麼久,會長蘑菇。”鐘笑顏固執己見,淩庚新也無法,忙取了一件軟軟披風給她披上。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她上次明明說蘑菇是他那個代號,現在怎麼能說她身上長蘑菇呢,這不合理啊,真是想不通。
幾人浩浩蕩蕩地到淩王府,淩知隱早就知道了,命下人準備了一桌好菜,還給鐘笑顏單獨準備了孕婦專用座位和菜肴。
安瑜可看她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可是淩王爺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刺探呐,她知道她和他妻子長得像,可也不必這般流連吧。赫連暉說了會為她處理好,那她就埋頭吃菜好了。
吃到一半,赫連暉就開始跟他扯天扯地,從大樑說到晉平,從遠古說到現在,從天上說到地下。不過淩王爺也是個見多識廣,和赫連暉這麼侃大山一點都不遜於他,而且提到什麼他都能及時反應過來。
最終還是淩庚新有些熬不住了,扯了扯就近鐘毓玨,可是鐘毓玨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繼續品味太子剛剛送上好茶。
“爹啊。”淩庚新聽他們一點都沒有幫他認妹妹心思,急急打斷。
淩知隱瞅他一眼:“臭小子做什麼?”這個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爹了,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要求他。
淩庚新猛然發現整張桌子人都在盯著他看,暗自惱自己這麼急做什麼,他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絕對是因為想要將赫連瑜可攆出護國公府才這麼做,對,她離開護國公府,顏顏就是他一個人了。他清了清嗓子:“爹,不是說,當初還有個妹妹流落在外嗎?”他說完這句話就想找條縫鑽進去,好像原本不是這麼說啊。
淩知隱疑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還以為他要編排他呢,便扔了一記眼刀過去,淩庚新便低了頭。
“們都先下去吧。”鐘笑顏知道淩庚新那點小九九,對著一旁服侍下人道。
待得堂中沒有了閒雜人等,鐘笑顏便笑著走到淩知隱跟前:“爹。”
“哎喲,可別磕著孫兒。”淩知隱連忙親自搬了一張椅子來,緊張得不行,“臭小子,還不過來看著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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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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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擁吻>
“哦。”淩庚新摸摸鼻子過來親自服侍她。
鐘笑顏坐定後,神秘兮兮地靠近淩知隱:“爹,不覺得那位姑娘和娘長得很像嗎?”
“是很像。”淩知隱瞟了安瑜可一眼,他早聽鐘毓玨說那位和心上人私奔姑娘又回來了,他就怕楚玉怪罪他,巴不得當沒聽到看到。
“爹,那是您早年間遺落在外女兒吧。”
“什麼混帳話?”淩知隱聽了,沒想到兒媳婦和兒子一起編排他,他們大概是笑他怕見這麼位和楚玉相像姑娘呢。他承認,當初聽聞赫連玨給他塞了名女子,著急得不行,但是那都過去了,而且現在那無暇公主是已死之身,跟他何干。
“爹,枉平日那麼聰明,難道聽不懂們意思嗎?”淩庚新笑著打趣他。
鐘毓玨算是聽不下去了,就這兩個人,最後肯定會把淩王爺嚇跑:“王爺,不如毓玨給講個故事?”
“好啊好啊,最喜歡聽故事了。”淩知隱還以為鐘毓玨要給他臺階下呢,連忙靠到鐘毓玨那邊去。
安瑜可見他這般,哭笑不得,幸好下人們都遣出去了,不然見到王爺這般窩囊樣,哪裡還會相信他是個叱吒沙場大將軍。不過早聽鐘笑顏說王爺是孩子心性,看來不假。
淩知隱聽著鐘毓玨給他講故事,剛開始還聽得有滋有味,後面越聽越不對勁,盯了安瑜可好幾眼,他這不就還是在說她故事嗎?難道又要逼他娶她?那之前說她暴斃,可是欺君之罪啊,而且現場還坐著大樑太子呢,今天是來討債嗎?那他豈不是冤枉大了。
不過聽到後面,他漸漸有些明瞭了,其實是有事求他呢,他便聽得怡然自得起來。
赫連暉看看安瑜可,又看看淩王爺:“不如就請淩王爺收下妹妹做個義女如何?就當本太子欠個人情。”
“太子開口還有什麼不好說,本來知隱就還欠太子一條命,就當認個便宜閨女吧。而且她算是楚玉外甥女,那也就是外甥女,自會好好對她。”
“還不快叫爹?”鐘笑顏瞅瞅安瑜可,提醒道。
安瑜可看了赫連暉一眼,他點了點頭,看古越歌,他也是一樣表情,便稍顯彆扭地跪了下去:“爹爹在上,請受女兒三拜。”
“哎喲喲,快起來。”淩知隱連一拜都沒給她拜完,就把她扶了起來,“這樣很好,很好,除了笑顏,又多了個女兒。放心,爹爹肯定給找個好歸宿。”
他說著指指鐘毓玨:“看鐘大公子就不錯,鐘家老二就算了,看看,怎麼樣?”
安瑜可沒想到他剛剛還一本正經臉,馬上就變了,愣在了那裡。聽說他們這幫人最喜歡開鐘二公子玩笑了,幸好今天鐘二公子不在,不然又要跳腳了。
古越歌見她這樣,而且鐘毓玨也不做任何表示,可急了,一步跨到淩知隱跟前就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安瑜可,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這麼,有點,“不知羞”?
“這……”淩知隱腦筋有點轉不過來,忽而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哦,就是毓玨講故事裡她那個心上人吧,那是前一個還是後一個?”
“前一個後一個?”古越歌臉憋得通紅,本來就覺得自己夠不要臉了,現在還要回答這種尷尬問題。
“他叫古越歌,本來是相府四公子,後來因為一些事情獨自出戶了。”鐘毓玨替他圓場。
“哦,知道了,相府那幫根本不是人,以後跟岳父混,有大魚大肉吃,只要好好對女兒就行。”淩知隱心病一去,講話都眉飛色舞,毫無顧忌。
安瑜可心想這還真是個自來熟啊,不過好像結果還不錯。
“嗯,看笑顏都懷孕八個月了,們也要早早成親,再給生個外孫女。”淩知隱顯然是已經接受了他們,其實本來他也沒吃虧,多個女兒女婿來孝敬他,他高興都來不及。而且還不像笑顏似整天被拘在護國公府,美其名曰好好照顧孕婦,不過誰讓他府上確實沒有像鐘翰良那樣神醫呢。但是,這是他女兒啦,而且女婿也跟他們沒關係,以後他就不會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府中,只有米老頭作陪,想看兒女還跑到人家府上去了,他怎麼想怎麼高興,怎麼想怎麼滿意。
安瑜可則紅了臉,偷偷地瞄古越歌,發現他也正悄悄瞄她,眼神一遇而閃,兩個人心中都是一陣激蕩。
“等過幾天把如意,不對,以後得換個名字吧,不過不叫劉如意,叫淩如意是可以,嗯,這樣皇兄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怪玷污皇家血統,嗯,就姓淩,別理他們,以後叫淩如意好了。”淩知隱在那兒自言自語著,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麼說來,可以自立門戶啊,給們建個淩氏宗祠,等百年了,們就可以帶著孫子曾孫子指著牌位說,看,那是們祖先!”
安瑜可人聽了,默默汗,淩王爺思維還真是奇葩到一定境界,她看了鐘笑顏一眼,她就笑笑,顯然已經習慣了。
“嗯,就這麼定了,等如意戶帖做好,就張羅著給們成親。”淩知隱大手一揮,已然決定。
“可是,還想參加科考。”
“科考算什麼,先成家後立業。”淩知隱一句話就把古越歌給噎了回去。
古越歌本來確實想等考取功名再娶妻,不過眼下即使他沒有功名也不會讓如意吃苦了,而且聽聞辛竹已經被找到了,還是及早定下以免夜長夢多吧,高興地點點頭。
安瑜可沒想到,本來該是掀起驚濤駭浪事情居然這麼容易就被解決了,跟做夢一樣但是又很真實。
當夜,他們還是回到護國公府去。安瑜可特地跟陳婆婆說了這事,又跟她說鐘大公子已經找到了劉如意,淩王爺會處理好隆王爺相關事宜。
陳婆婆那吊著心總算放了下來,只是想起數年未見外孫女,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外婆,現在不是很好嗎?外孫女要回來了,姜姑姑和隆王爺都有了翻身之日,以後不管是要跟如意住一塊兒,還是跟們,都沒關係。若跟們一起,和越歌會好好照顧,就像自己親外婆一樣。”
陳婆婆將她小手放在手心裡摩挲著:“如意,知道,對也不算很好。而且也明白,之前不過是拿當做如意替身,讓自己心裡好受些罷了,而且還差點因為自己私欲想讓嫁入護國公府。那般算計,如今還能這樣對,真是愧對。”
“外婆,對很好,真,誰都有私心,能夠明白外婆為難。”
“知道嗎,那段日子是最難受,一方面想讓頂替如意,一方面又不想辜負了越歌,真正是最矛盾。幸而們福氣十足,如今這樣挺好。”
“知道,外婆,不必自責了。鐘大公子說了,如意已經在路上,過幾日就能到東都,只是之前一直被禁閉在賊窩之中,恐怕受了些驚嚇,身子和精氣神不是很好,要有準備。”
“她能回來就好,原本以為她再也回不來了,幸好那幫山賊沒有傷她性命,這已經是萬幸了。”陳婆婆靠在她肩頭,哭泣著,最後竟然哭著睡了過去。
安瑜可只好輕輕地將她扶到床上,她是太累了,自從劉如意消失以後,她心從來沒有放鬆過,現在真正劉如意要回來了,她總算能夠好好睡一覺。她看著她安詳睡容,面上淚痕在燭光下還閃著光,取了帕子給她擦淨,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出去了。
古越歌看到她從房內出來,就一直追問她怎麼樣了。
安瑜可看他一眼,都照實說了。
今夜月色很好,站在庭院裡石橋上,可以看到水中魚兒靜靜地游著,偶有一朵睡蓮蕩漾一下,周圍暈出一個又一個圈。
“如意,還欠一條帕子呢。”古越歌看到她手中攥著手帕,扁扁嘴說道。
安瑜可驚訝地看了他一下,反應過來,當初她繡給他帕子好像被她拿去包紮小袖子傷口了,點點頭:“哦,過幾日就給重新繡一條,只要不嫌棄手藝。”
“不嫌棄。”古越歌高興地摟住她腰,覺得還不夠,在她面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喂。”安瑜可嬌嗔,看看左右,幸好都沒有人,不然可丟臉了。
“怕什麼,聽說淩二哥都是這麼對笑顏。”古越歌滿不在乎道。
安瑜可被他噎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他和淩庚新才認識多久,就成一條戰線了,而且油嘴滑舌好像學壞了。
古越歌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月色籠罩下氛圍是多麼美好,俯□吻住她唇,咬著她下唇撬開將舌頭伸進去,勾住她溫熱濕滑舌頭一陣狂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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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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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12 00:26:33
56<折騰>
安瑜可沒想到他突然就激/情起來,小嘴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的,可是想掙扎又捨不得打攪這感覺,便溫順地閉了眼,享受這一刻。
他們的事情是徹底成了吧,她的身份有了,他的學業也不必擔心了,就差個婚禮而已。但是他們相愛,雖然他們沒有那麼轟轟烈烈的故事,沒有濃郁到極致的甜言蜜語,但是彼此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心,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如意,好想今夜就娶了,都快等不及了。”最後,古越歌喘著氣送她到房門口,話語中還帶著留戀。
安瑜可被他這麼一說,當場差點就想把他拉進屋,可是想起這是護國公府,明日還有事做,搖搖頭,罷了:“快回去吧。”
古越歌聽了,眼睛巴巴地看著她,又看到她屋內的小袖子懶洋洋地坐籐椅上咬蘋果,咯吱咯吱的,連只猴子都比他待遇好,心裡好不平。
安瑜可順著他的眼神看著小袖子,心想這男該不會又吃小袖子的醋了吧,踮起腳尖他唇上啄了一下:“快回去吧。”
古越歌得了一枚香吻,覺得今夜其實還算不賴,摸了摸唇瓣,一步一回頭地回房。
安瑜可看他進了自己房間,便關了門。她看著小袖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想到那日還全靠它,若不是它聰明,只怕是要讓那賈京兆尹得逞,她心中感動,抱著它摸了一會兒它的毛。
小袖子顯然非常享受美懷的感覺,閉著眼一會兒就睡了去,她讓它好好躺榻上,給它蓋了薄毯,自己則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睡到半夜,忽而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冷風拂過她的面,睜眼一看,眼前卻是霧濛濛的。她好像聽到了前邊有繩索拉過的聲音,她直覺得身上很冷,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緩緩地向前走去。
她竟又回到了那山峽,前面不就是她要坐的纜車,忽而身後湧上了一幫,她本不想上去,可是她怎麼也扛不過那麼多的力量,硬是被擠上了纜車。
她站纜車裡,看著這些陌生的面孔,莫名地恐慌,纜車已經快要到中間的斷裂處,她想要吼出來,讓他們停下來,可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出意料,到了中斷的時候,頭頂一陣斷裂聲,纜車開始傾斜,可是車裡除了她,全都是一臉木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她忍不住開始尖叫,身後卻有一隻手掌搭上了她的後背:“能為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她這一次仍然像之前一樣不能回頭,可是她被推出纜車的那一刻,看清了推她的手,那只枯瘦的手臂上戴著一隻翡翠鐲子,那是外婆的,那是外婆的手,是外婆以這樣一種方式讓她繼續生活下去嗎?
她抓著纜繩往灰濛濛的天空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江惟和貓貓那裡,對著她招手,他們的音容笑貌,是那麼熟悉,那麼溫暖。
雖然她沒爹疼沒娘愛,江惟那麼毫無預兆地離去,貓貓也當著她的面哭泣著咽下最後一口氣,外婆也離開了她。但是她知道了,她有他們,他們都愛她,他們讓她好好地活著,這個世界裡,她有疼有愛了。
“阿惟,對不起,不愛了,但是永遠心裡。”
“貓貓,或許那就是吧,們生生世世都是好朋友。”
“外婆,想,不如來找可好?”
她就要撞上山崖的那一刻,眼前出現了古越歌的臉,命運之手將她推到了古越歌懷中。或許這就是宿命,她失去了一些,老天最終還是會給予她其他的。古越歌的懷抱很溫暖,他會愛她,護她,不會遜於他們。今生,她又有何求?
“如意,如意!”
是古越歌的聲音,為什麼他這麼焦急。安瑜可緩緩睜開眼:“越歌。”
“哭了好久了,怎麼叫都不醒,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古越歌的下巴抵她額頭上,激動得語無倫次。
“越歌。”安瑜可抱著他的腰,忍不住地哭泣,是他接收了本來孤苦無依的她,若不是他,或許她的心至今外飄蕩。
剛剛被驚醒跑來的陳婆婆等聽著好像沒事了,也不打攪這一對小情,識相地退出去。
“如意,如意。”古越歌一直喃喃著她的名字。
“越歌。”安瑜可也叫著他的名字。
“如意,剛剛聽到叫阿惟,雖然有些聽不清,但是這個名字有印象……”古越歌面帶悽楚,“的心上不是辛竹嗎,為什麼還會跑出一個阿惟來呢?”
安瑜可從他懷中坐起身來,心知他又吃醋了,不過這事確實得講清楚,不然就會像一根刺紮他心裡,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道:“越歌,他不過是夢中的一個。這些年一直做一個夢,夢到跟他相愛,但是他死了。剛見到的時候,心裡還都是他。至於辛竹,或許無暇公主的心上,但是告訴過,都忘了,不記得跟他的事情。現,愛的,是,古越歌。就當那全都是一場夢,都過去了,好嗎?”
古越歌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輕聲細語地說話,而且將自己的身段幾乎低到塵埃裡,心疼得要命。而且她說她愛他,只這一句,便抵過了千千萬萬,那些過往他們的感情面前又算得了什麼。他看著她眼中隱隱還帶著水光,心抽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含住她殷紅的唇,手慢慢撫著她的背安慰著。
安瑜可側躺他結實的臂彎中,他的吻越來越深,一會兒勾纏一會兒含住,周遭全是他獨特的味道,本來的草香氣如今還混了書卷香,聞著聞著心都酥了,唇舌也漸漸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更加緊地抱住他的腰。
古越歌感覺他身上某處因為這溫柔香軟已經開始想入非非,微微推開她:“如意……”
“越歌。”安瑜可靠他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和她的喘息聲混一起,竟然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節奏感。
“如意,該回去了。”古越歌起了身。
安瑜可卻戚戚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別走,晚上陪好嗎?”
“怕,怕,會對做出什麼事情來。”古越歌漲紅了臉,一邊以自認為不著痕跡地動作遮住頂起的小帳篷。
安瑜可卻早看見了,臉上更加紅,嘴上不饒地說道:“不是早做過了麼?”
古越歌被她這句話嗆著了,沒想到如意清醒地豪放起來是這般的,不過她那伸出的小手是邀請他吧?他明知不可以,但還是握住了,然後被安瑜可毫無預兆地一帶,兩個就摔了床上。
古越歌的一隻手正好覆她的柔軟上,他忽而想起那次隆王府外面他也是這樣,不過當時的如意差點氣得哭了,而現卻是她主動地勾引他。他忍不住了,隔著薄薄的夏裳一口咬下,怕她痛,力道又很輕。
安瑜可就覺得那感覺似有若無,小手放他背上,無力地滑來滑去。輕薄的衣料被他咬過後一片濕潤,貼胸前很是難受,她便伸手去揪。一揪,外裳就脫了開去,內層的肚兜也早已滑到下面,躺著的姿勢使得起伏的弧線並不非常跌宕,但是足以勾起古越歌身體裡的那團火。
古越歌開始用力地揉搓那雪白而富有彈性的柔軟,玩得不夠就用手指縫夾住頂端的殷紅,偶爾拉扯偶爾擠壓。微微的疼痛夾雜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安瑜可忍不住嚶嚀出聲,可是想到這是護國公府,她就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古越歌見她如此,吻住她的唇,讓她一點點放開,漸漸的,溫柔地離開,滑向脖頸,滑向鎖骨,吸出一個個紅痕。
安瑜可被她折騰得渾身燥熱,手上也就開始不老實地解他的衣裳,唇和手都開始肆意地他身上挑/逗。
“如意。別動。”
“為什麼?”安瑜可迷離著眼睛問他。
“再動,就真的忍不住了。”古越歌沙啞著嗓子。
“沒讓忍啊。”安瑜可說完,自己不好意思地遮了眼,太丟了,居然說出這麼蕩漾的話來。
古越歌則輕輕一笑:“成親之日還沒定下,萬一懷孕了那可不好。”
“怎麼就不好了,不想給生孩子?”安瑜可嗔他一眼。
“不是。”古越歌連忙否認,面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怕別說。”
“有什麼好說的。”安瑜可扁扁嘴。
“的身份至今不明,淩王爺雖然不介意,但是若以入贅女婿的身份娶,那終究還是會被說閒話的。萬一先懷上了,那別會以為是不檢點才不得已嫁了。”
“哦。”安瑜可蔫蔫地應了聲,剛剛她都準備好了,他最後卻來這麼一句,煩。
“如意,就這麼想要?”古越歌的大掌貼她面上,眼神直直地望入她眼底。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6:49
57<摩擦>
“才沒有。”安瑜可又偏過頭去不理他。
古越歌笑她不誠實,手探到她的褻褲裡,一根手指探進縫隙裡,溫熱的,微微帶著些濕潤,明明就很想要。
“嘶——”安瑜可被這個突然的入侵弄得直抽氣。
古越歌的手指就那緊致的甬道口上滑動著,看她舒服得面色潮紅,收回了手:“如意,再忍一段時間,到時候定然滿足。”
安瑜可聽了這話,十足十地對古越歌無語了,說得她好像個欲/求不滿的女似的。她抿著唇去掐他的腰,古越歌那昂起的火熱就不能再湊巧地沖進了她的腿間,兩個被這突然的摩擦震得都是心中一漾。
古越歌想了想,這樣好像也不錯,吻了吻她的唇,微微進出了幾下。
“要不要把褲子脫了?”安瑜可話出口,又覺得不對了,捂眼睛。
古越歌咬著她的一朵蓓蕾,重重地吸了一下,低低地笑了兩聲:“今日就不脫了,等成親之日一定讓滿意。”
安瑜可不欲搭理他,可是古越歌似是故意的,扶著她的腰,進出著。她就那忽輕忽重的撞擊下欲/仙/欲/死,斷斷續續地吟哦著。
古越歌卻是相當地難過,心理上是滿足了,可是那種介於得到和得不到的感覺讓他真想拋棄一切世俗觀念與她享受魚水之歡,但是最終還是理性戰勝了獸性。他摩擦得釋放出部分燥熱之後懸崖勒馬,收回了動作。
“如意,今夜就抱著睡吧,天也快亮了。”古越歌替她把被子攏好,緊緊地抱住她。
安瑜可裸/露的肌膚貼住他的,開始還覺得身上一點點地悸動,可是他給她的感覺異常安心,竟然就緩緩地睡了過去。
天亮之後,安瑜可睡著睡著轉了身,手上抱了個空,睜眼一看,發現古越歌老早不了,外面漸漸地傳來鳥兒的鳴叫聲,好像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坦了。
她緩緩起了身,由著侍女伺候著洗漱,看到鏡中的自己還戴著陳婆婆送的耳墜和玉佩,輕輕地取下來用帕子包好。這是屬於劉如意的東西,聽說她今天就會回來了,待會兒送還給陳婆婆吧。
她剛剛洗漱完畢,鐘笑顏就請來催用膳了,她便笑著過去。古越歌也已經了,笑語晏晏地看著她,眼中是不可忽視的柔情。
鐘笑顏看到他們兩個目光膠著的樣子就忍不住地笑,最後朝安瑜可勾勾手指頭示意她過去。
安瑜可便坐到她身邊,將耳朵湊過去,聽完後她就一跺腳紅了臉:“才沒有呢!”
“怎麼可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鐘笑顏白她一眼就不客氣地說了出來,嚇得安瑜可忙捂住她的嘴。
那邊淩庚新撞撞古越歌的手肘:“昨晚上居然沒搞定她?”
古越歌尷尬地笑笑,耳根都紅了:“怕,出事……”
“……”淩庚新直接無語了。
“咦,的耳墜呢?”鐘笑顏掰開她的手,驚異問道。
安瑜可摸摸耳朵:“哦,那是劉如意的東西,陳婆婆送的,還給她了。”:
“這樣。”鐘笑顏看著她光禿禿的耳朵和脖頸若有所思,“不如待會兒們出去逛會兒,給買兩件首飾。”
“不用了吧。”安瑜可現是吃別的用別的,還花別的錢,真是歉疚。
“哎,忘了有個莊園啦,那麼大個莊園,那麼多錢,反正也用不完。”
安瑜可聽了,笑了笑:“差點忘了,現可是地主婆啦。”
“瑜可。”赫連暉遠遠地還長廊那邊就開始叫她。
安瑜可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回過頭去:“哥哥。”
待得赫連暉走近了,遞給她一個檀木盒子。
“這是什麼?”
“打開就知道。”赫連暉笑笑。
安瑜可狐疑地打開,發現是一盒子的首飾,從頭到腳,分了好幾個格子裝著。每一件的做工都極致細膩,成色優良,有些金碧輝煌,有些墨綠通透。
“這是從大樑帶來的首飾,本想找到辛竹再送給,但是今日一早就收到了父皇的信報,讓趕緊回去。所以這些就提前給吧,底下的格子裡還有些通兌的銀票,就當是哥哥給的嫁妝。”
“謝謝哥哥。”安瑜可心想赫連暉雖然對赫連瑜可有著不倫的情感,但是不得不說他是真心對她好。今後,或許他們再也不會見了,這是一個沒有功利地疼愛她的,默默流了淚。
“是哥哥對不住,害得現連大樑也回不去。不過,相信,古公子會好好對。若是他欺侮了,儘管跟淩王爺說,他一定會幫好好教訓他。”
“疼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古越歌不滿地抗議,可是家是太子,也就只能低聲嘟囔著。
赫連暉聽著笑了,打了他肩頭一拳:“記住昨天跟說的話。”
“知道了,大舅子。”古越歌這是故意的,明知道赫連暉對如意的感情,偏偏還要挑撥。
果然,赫連暉神情一滯,最後又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才甩甩袖子走了。
“呀,這麼多,也是小富婆了,看來不需要給買了。”鐘笑顏湊過來細細看著盒中的首飾,又看到底下一遝的銀票,嘖嘖幾聲。
古越歌瞄了瞄,這赫連暉也是故意,故意留下這麼些東西給如意作為念想。等以後他有錢了,就給如意買一堆的首飾,然後把這個盒子拿去壓箱底。說起壓箱底,對了,本來淩庚新還說給他找幾本“壓箱底”來觀摩觀摩的,怎麼到現還沒給他,他默默地靠過去一點,兩個男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如意啊,雖然首飾是不用買了,但是還是想出去走走,不如陪出去買點零嘴吧。還聽說京城新開了一家茶館,想去坐坐,怎樣?”
“肚子都這麼大了,還亂走啊。”安瑜可剛剛沒注意,現一看,她的肚子現鼓得跟快要破的氣球似的,擔心道。
“沒事啦,有出行,誰還敢碰不成,好好走著沒事的,還真怕坐月子一個月會長,會發黴。”鐘笑顏說到長的時候頓了頓,白了淩庚新一眼。
淩庚新則是暗笑,誰讓她上次說他那個是蘑菇,還說自己長蘑菇的,哈哈。
鐘笑顏瞪他一眼,喝了碗裡最後一點小米粥,就吩咐了下備馬車,和安瑜可一道出門,淩庚新也不敢笑了,連忙扯著古越歌跟上。
安瑜可坐馬車裡,看著這置備比之前坐過的馬車又好上了一個檔次,果然孕婦待遇高啊。她掀了窗簾看著東都大街,從這小口子看外面的熱鬧又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忽而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那條小巷子裡,連忙招呼車夫停下來往那邊趕了一些。
她靠車窗上一看,那果然是方霽雅,她站小巷子裡,仿佛等什麼。古越歌奇怪,便也靠了過來,沒一會兒,巷子那頭就跑過來一個,這不是別,正是昨天綁架她的韓二。
“不是說肯定能毀掉她的嗎?為什麼聽說,她不僅沒事,好像還被淩王爺收做養女了?”方霽雅面色猙獰,掐著韓二的胳膊。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劉如意,她好像是那位大樑太子的舊相識,一個小小護衛怎敢跟她較勁?”
“姐夫不是京兆尹嗎?不是說滴水不漏嗎,最後怎麼還會被救走!”
韓二詫異地瞅她一眼:“即使她是劉如意,都沒這麼恨她,更何況現她不是劉如意,對她就更沒想法了。倒是,到底跟她有什麼冤仇?”
“哼,是她,是她搶走了古哥哥,害被曹瑪玷污,害今生今世都抬不起頭來!”
“曹瑪的事情姐夫不是幫解決了嗎,如今東都跟弟弟好好過日子也是一樣的。”
“不行。”方霽雅哭吼出來,“憑什麼她能榮華富貴,就只能殘花敗柳,如今想賈傾國身邊做個妾都被嫌棄。”
“表哥也是個粗,若不是看是姨母的女兒,恐怕對更沒好臉色看,如今有吃有穿,就知足吧。”韓二扔下這麼句話,長歎一聲,“回去了,還得值班呢。”
“知不知道日子很難過啊,是不是舅舅啊!”方霽雅看著他走遠,氣得直捶一旁的牆壁,震下一片泥土來。
安瑜可本來還想跟她敘敘舊,沒想到她心裡這麼恨她,她被綁架原來也有她一份。
“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而且她自己的過錯還怪到頭上,簡直是顛倒黑白。”古越歌身子一動就想下車找方霽雅理論,被安瑜可拉住了:“看她如今日子也不好過,反正惡自有天收她,們何必再去找難受。”
古越歌定定地看了她一瞬,無奈搖搖頭:“如意,幸好沒對造成傷害,不然定然不饒她。”
“罷了,眼下們這樣就挺好,找她頂多能罵兩句,還能殺了她嗎?如今她活著恐怕比死了還難受,家裡嫌棄,外邊沒要她。去了,只怕還會纏上,嘴巴又笨,到時候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古越歌聽了好似也有些道理,她身邊坐下,只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瑜可其實也不是那麼善良的,但是方霽雅如今已然瘋魔,古越歌去了,恐怕只會被她欺負了去,還不如不見面。讓她就自嫌棄中過日子,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懲罰。
鐘笑顏一旁聽得清楚,看他們倆的神情都不大好,忙吩咐車夫繼續趕路:“們去茶館喝茶,好好散散心。”
到了茶館,雖然是新開的,但是小二都很老道,見到他們就知道是什麼了,趕忙將他們領到雅座。
鐘笑顏就讓他們上最好的茶葉和零嘴,又要了些酸梅,差點沒把安瑜可給酸死。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7:06
58<彆扭>
淩庚新卻不忌,還一邊去接她吐出來的核,就怕她總是起身會磕到肚子。
他們這邊安安靜靜品著茗,卻聽到樓下一陣熱鬧,鐘笑顏便吩咐侍女開了內層的窗戶。這個裝置很好,窗戶關上,什麼都聽不見,而窗戶一開,樓下的生百態一覽無餘。
四靠到窗邊去,聽著眾閒聊,本來還以為是哪家的軼事,後來才聽出來事關皇上。聽說最近皇上做夢不知夢到了什麼,好像迷上了越劇,特地從臨仙郡請了戲班子來,宮裡天天唱著。不過最受寵的不是臺柱子,卻是一個會唱古越情歌的小姑娘,已經封了美了。只是因為小姑娘久久都未侍寢,不能再加封。
這真正是有些荒唐,皇上做了個夢,結果卻開始縱情聲色了,不知會不會晚年失節啊。
安瑜可聽了,驚詫不已,公開議論皇上私事不會掉腦袋嗎?聽了淩庚新解釋才知道,晉平的民風很開放,只要不是抹黑天家,百姓拿這些事做做談資都不會被揪辮子。
古越歌聽了一會兒,感覺下面顛來倒去也就那麼一個意思,自動去關了窗戶,轉而問鐘笑顏:“近日都不見護國公夫婦,他們去哪兒了?”
“哦,還不是皇上害的,之前去臨仙郡請那個戲班子,好像皇上不滿意,爹娘只能繼續找。”
“那剛剛他們說的事,怎麼和說的有差異?”安瑜可避得遠遠的取了一個李子來吃。
“皇上好像找,聽情歌不過是聊表慰藉罷了,找不到,都是虛枉。”淩庚新道。
“找什麼呐,皇上想找還有找不到的?”
“許是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吧。”鐘笑顏笑道。
“是康熙微服私訪記看多了吧。”安瑜可輕聲取笑道。
古越歌和淩庚新都是一頭霧水,她們兩個則兀自笑得開懷。
“越歌,鄉試時間快到了吧?”安瑜可忽而問道。
“還有一個半月,放心吧,考不上解元,前三甲還是可以的。”古越歌自信滿滿。
安瑜可摸摸他的額角:“前幾日被打了,不知道有沒有被打笨了呢。”
古越歌不禁失笑:“如意,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大夫看過了沒事的。而且身體底子好,過幾日就能復原的。”
“那就好,鄉試考上了還要殿試嗎?”
“鄉試考上還有好幾道程式呢,殿試離得遠著。總歸得先考上前三甲,然後仔細準備著,放心。”古越歌安慰她。
“好吧,看這麼自信,那就不擔心了。”
“如意,越歌晚間看書,也去紅袖添香個啊。”鐘笑顏打趣道。
“去。”安瑜可瞟她一眼,不過她是該偶爾去給他端個參茶什麼的,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
“放心,等們成了親,別說紅袖添香了,就是裸著添香都行。”鐘笑顏看她害羞,更加露骨地笑。
“喂。”安瑜可的臉徹底紅了,“越發沒有正經。”
“等明日去問問公公,準備什麼時候給們成親,看著反正是入贅,這程式好走得很。”
“不跟說了。”安瑜可的臉皮終究沒有鐘笑顏的厚,嬌嗔一句,管自己喝茶。
回到護國公府,府內好似來了。
“應該是大哥把如意郡主找回來了。”鐘笑顏看了看裡面的一片混亂。
安瑜可聽說劉如意是和辛竹一塊兒回來的,他們分別被馬藍關的山賊捉了去,一個關了兩年多,一個關了一年多。幸而這次鐘毓玨去那邊尋訪辛竹,才順道找到了真的劉如意,而且鐘毓玨還一氣之下將馬藍關的山賊都給鏟平了,前兩日皇上還嘉獎了他的英勇。不過她想到這副身子的老情,就有些頭皮發麻,還是裝失憶好了,反正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過往。
“嗚嗚……”
果然,他們一走進內院,就看到一個姑娘抱著陳婆婆哭,陳婆婆也是老淚縱橫。
安瑜可見此便不靠近了,只隔得遠遠地看著,古越歌站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哎喲,這如意也忒會哭了。”鐘毓瑾不知何時蹭到安瑜可身邊。
“那好像是的未婚妻啊。”安瑜可戳戳他的手臂,被古越歌給扯了回來。
鐘毓瑾幽幽地轉過頭去:“才不是。”
“誒,現她回來了,不必糾結啦。”安瑜可瞪了古越歌一眼,把手抽回來,繼續戳。
鐘毓瑾瞟她一眼:“才不要。”
安瑜可倏地想起來,好像古越歌說過鐘毓瑾是有心上的,頓了一下把話題岔開:“如意是怎麼被劫走的?”
“那幾年不正抓壯丁除外打仗嘛,外面很亂。很多不願意當兵的廢物就到馬藍關做起了賊匪,奈何頭子厲害,朝廷那時候也疲乏,所以就沒管。這些賊匪平時最喜歡下山搶些吃喝玩樂的,還有姑娘們。如意姑娘出門買東西正好碰上最混亂的時候,就被劫走了。幸而如意聰明,把自己的臉給塗髒了,賊匪看她又髒又醜就趕到伙房裡去了。伙房裡的是幾個大姑婆,見此,還勻了很多黃粉給她遮蓋,這一遮掩就是兩年,終於熬到最後大哥去找辛竹。她認得大哥的玉佩,就叫大哥給救出來了。”
“原來如此。”安瑜可點點頭。
“只可惜,前幾日她給大哥做內應的時候被發覺了,讓賊匪頭子好一頓修理,現精神都有些恍惚。”
“怎麼修理?”安瑜可知道賊窩可不是好地方,說是修理,還不知道是什麼法子呢。
“那賊匪她面上劃了兩刀,還好辛竹出手快,沒讓賊匪繼續劃下去,後來大哥就攻進去了。”
“不過府裡有祛疤痕的膏藥,應該很快就能好的。”安瑜可念道。
“那個辛竹是怎麼被抓去的?”古越歌本不想提“情敵”,不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還是問一下的好。
“他,好像,不清楚。”鐘毓瑾搖搖頭,盯了安瑜可一眼,“讓如意自己去問他嘛。”
“瑜可。”有後面叫她。
安瑜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表情一滯,整個都僵住了。
“瑜可。”來卻已經轉到了安瑜可跟前,聽她沒沒回應,又叫了一聲。
“阿惟……”安瑜可看著和江惟一模一樣的臉,心裡的某一處抽痛起來,喃喃著。
“瑜可,不記得了嗎?是辛竹啊,是竹哥哥啊。”辛竹激動地她呆滯的眼前揮揮手。
“她已經不記得了,別煩她。”古越歌趁安瑜可還沒反應過來,將她藏到身後,對上辛竹。
“是聽鐘大公子說失憶了,卻原來連都不記得了嗎?”辛竹苦笑,“不過挺好,這樣挺好,都忘了最好。”
“如意,們進屋,別理他。”古越歌著急地就把安瑜可往屋內推。
安瑜可就呆愣著任由他推搡,她腦子裡全是那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他叫辛竹,不叫江惟,是赫連瑜可的舊情,不是安瑜可的。
“越歌。”
“如意。”古越歌皺著眉。
“想,去跟他說幾句話,可以嗎?”
“跟他說什麼?”
“不知道,但是總覺得,要跟他說幾句話,不然心裡不舒服。”
“難道不知道,跟他說了話,心裡會不舒服嗎?”
“越歌……”安瑜可知道他不是江惟,但是她總想跟他說幾句,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此時面對古越歌,她更不知道她該怎麼表達自己心中那種急迫,緊張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如意,為什麼叫他阿惟?他就是夢中的那個嗎?”
“越歌,他跟阿惟很像,但是他不是阿惟。而且即使他是阿惟,現愛的也是,只是想跟他說幾句話。”
古越歌聽到她不知所措的哭泣,心都要碎了,放開她的手:“去吧,早點回來。”或許,愛她,就要相信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等到安瑜可和辛竹說完話回來,還她門外等的古越歌連句話也沒搭上,她直接就進了自己房間。
古越歌就站外面,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一陣又一陣的鬱悶,該不會如意想起了過去,不再愛他了吧。可是辛竹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啊,他們不可以一起的。
“越歌。”
正當古越歌煩惱的時候,安瑜可卻開了一道門縫,探出小腦袋來。
“幹什麼?”古越歌沒好氣道。
“可不可以讓給送點水來,還有,不對,直接給叫個丫鬟過來就好。”
“怎麼了?”古越歌看著她面色蒼白,帶著疲累。
“,月事來了,要擦洗一下。”安瑜可面上微微紅了紅。
“剛剛就是因為這個不理的?”古越歌也赧紅了臉,但還是先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沒有不理啊,只是不確定是不是來月事了,走得快了一點。”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7:26
59<大婚>
“哦。”古越歌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
“快去啦。”本來照顧安瑜可的丫鬟臨時被調去照顧如意郡主了,現她是一個幫手的都沒有,只好求古越歌。
“好。”古越歌笑著走了,原來如意只是心急,不是不理他啊。
“如意,好點沒?”古越歌仍記得她第一次的時候肚子痛得死去活來,她剛剛整理好自己就抱著她躺到床上去,不讓她再動彈。
“還好。”
“可是的臉好蒼白。”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要找小廚房給做點紅糖水。”
“不喜歡那甜膩膩的東西。”
“但是不喝的話,肚子會痛的。”
“今天怎麼這麼婆媽?”安瑜可終於憋不住了。
古越歌卻沒意她的揶揄:“高興。”
“高興什麼?”
“又理了。”
“什麼時候不理了?”
“哦,沒有。”古越歌才不會煞風景地提那什麼辛竹,就這樣她面前晃蕩著,如意的眼裡就全是他,挺好。
“還不念書,小心考不上。”安瑜可突然間覺得他魔怔了,趕著他出去。
“哦,去將書取來,到這裡陪。”
安瑜可來不及拒絕,古越歌已經蹦回了他自己的房間,取了書來,坐她的床榻上,開始看書。
安瑜可戳戳他挺著的後背:“古越歌,確信這麼吊兒郎當的,能考得上?”
古越歌幽幽地轉過頭來:“就這麼看不起?”
“不是看不起,是覺得,別寒窗苦讀十餘載都未必考得上,而新近才開始準備。”
“怎麼知道是新近才開始準備,小時候就立志要科考,只是中間斷了一段時間。可是之前十餘載的積累還,重拾書本而已,小意思。”古越歌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見她羞澀,又低頭去吻吻她的唇。
安瑜可的眼角似乎是瞄到了什麼,倏地一下就將他推了開去。
“姑娘,淩王爺派送了戶帖來,請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鐘謹言難得地居然從前面那混亂的場面裡退了出來,珠簾外恭恭敬敬地問候。
古越歌回頭,這才發現原來是鐘管家來了,有些煞風景。
安瑜可微微赧紅著臉,坐起身子,讓他進來,他身後還跟著王府的管家,聽鐘笑顏說,他叫米老頭。她每次想起都想笑,可是當著他的面,畢竟長她一些,她只好憋住。
米老頭將戶帖給她,指點著各處細節。安瑜可也看不出什麼來,反正淩王爺總不至於害她,看了幾眼就遞了回去。
“王爺已經讓老奴著手準備婚事了,小姐的閨房今晚一定準備妥當。等明天老奴就派來接小姐回去,婚期定下月二十九,雖然省了問名納彩,但是過幾日就要開始量體裁衣。王爺還說古公子也一道回去,王府比護國公府安靜,適合念書。”
“好。”安瑜可聽著聽著,眉眼彎彎,甜甜應道。
米老頭說完就告辭回去了,獨留下兩個眼神交匯,可是光笑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瑜可只好戳了戳他,示意他繼續看書。
古越歌看書時很專注,安瑜可就半躺著看他英俊的側臉,他們之間總是很好玩,想到初次見面時他的局促和笨拙,後來漸漸變得開朗,兩個的關係也開始升溫親密,直到現內心的激情澎湃,反映到面上卻是細水長流,溫暖雅致。
遠處的嘈雜聲仍然一陣陣傳入耳中,沒一會兒便聽說好像護國公夫婦回來了,再過了一會兒宮裡好像就來了,那公公扯著嗓子宣劉如意面聖。她想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想到幸而如今她已不是劉如意,那些腥風血雨她就不必經歷了,算是件好事。
第二天一早,米老頭就派了車馬隊來迎她回王府,鐘笑顏看她要走,死乞白賴著要跟她回去玩玩,所以淩庚新又是好一陣忙活。
從護國公府到淩王府也不過半盞茶時間,似乎附近的百姓都已經收得消息。安瑜可下馬車的時候幾乎被王府不遠處黑壓壓的群給嚇了一跳,想到鐘笑顏說的大部分官府權貴對百姓並不十分苛待,從這一點上又看了出來。不染按照她以往的認識,這些老早給趕了去了,而街上的百姓看著都是一臉豔羨。真不知道她是何時修來的福氣,竟然被淩王爺收做養女。待得看清她的樣貌後,又覺得是王爺撿了個仙女做閨女,長得比宮裡的娘娘還漂亮,說不上誰好福氣了。
到了王府,淩王爺自然是要好好對待她這個女兒,吩咐著下不許怠慢了她,更不能怠慢郡王妃,下們一時被整得雞飛狗跳的。
安瑜可聽著鐘笑顏跟講故事一樣跟她說,想想這些事已經跟她無關了。兩個打定主意以後都少跟皇家接觸,好好相夫教子過完這甜蜜蜜的一輩子就好了。
古越歌的鄉試時間是六月二十五,正好考完鄉試,他就可以回來成親了。
婚期很快就到,只因安瑜可和古越歌都不是非常有身份的,也不必經過皇宮裡的各種通報手續。但是淩王爺還是吩咐按一般郡主的禮儀來辦,二十九當天,陽光明媚,天氣有些炎熱。安瑜可更加覺得渾身燥熱,幾乎呼吸不了。
幸而成親的程式因為古越歌入贅的原因減少了很多,沒有原先那麼繁瑣了。她就順著喜婆的指導一步步走過來,最後終於被古越歌抱進了洞房。
雖然東都城的很多權貴都來喝了喜酒,但都不過是看淩王爺的面子來意思意思。他們的友也就鐘笑顏和賈絕色、滕金俊幾個,洞房鬧不起來,索性就放古越歌早早地回房了。
安瑜可聽到了腳步聲,放下揪著的衣角,心開始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但是視線被蓋頭擋住了,只看到一雙男靴踩上腳踏,繼而坐她身側,身下的榻褥頓時陷了下去。
秤桿子掀了蓋頭之後,安瑜可面前一片紅光,看到古越歌眼中的柔情,羞得低下頭去。
喜婆照例說了吉祥話,便退了出去,將剩下的時間交給這一對新婚小夫妻。
“如意,們成親了。”古越歌的話語帶著微醺,但是眉眼溫暖。
兩個視線交錯,安瑜可便紅了臉,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很高興,高興嗎?”古越歌執起她的手,吻上她的指尖。
“嗯。”安瑜可覺得這一刻前所未有地忐忑和嬌羞。
“如意,能給的不多,但是保證,會對比淩二哥對笑顏還要好。”
“知道的。”安瑜可的指尖被他一邊說話一邊含著吮吸弄得身上一陣陣地酥起來,看到桌上仍是紅燭搖曳,兩杯合巹酒還待品嘗。
古越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笑了笑:“差點忘了。”
他起身去端了來,遞給她一杯:“但是記得喝了酒會發酒瘋,今天晚上可別鬧太厲害。”
安瑜可想起第一次似乎就是因為她喝了大碗的酒,以至於杉樹林裡撲倒了他,結果自己心中有愧,他也聽之任之,她就被吃得死死的。
古越歌的手交過她的臂彎,示意她遞到唇邊,安瑜可便順從地喝了下去。
果然,安瑜可是不會喝酒的,才這麼一小杯下肚,身上就滕騰騰地點起火來了,不過今天,有可以滅火了。
安瑜可被他緩緩推倒床上,踢掉了腳上的繡鞋,看著他越湊越近,最後困了他的雙臂中間,那帶著微微酒意的氣息噴她臉上,讓她的臉燒得比胭脂更紅。
古越歌柔柔地含住她柔嫩的唇瓣,細細地吮吸著,看到她迷蒙地微睜著眼睛,低沉地笑著:“如意,太美。”
“之前說的那個眼睛很美的女是娘親嗎?”安瑜可忽而問道。
“如意,就將那些全都忘了,省得傷神傷心。”古越歌為了岔開她的注意力,咬了咬她的耳珠,一聲聲地叫著她的名字。
“只是好奇而已。”安瑜可被他低低的呢喃招惹得不知所措。
“如意。”古越歌仿佛叫不夠似的,撫著她鋪了滿床的墨發,她唇上又啄了幾下,感覺更不夠,便來了一個長長的熱吻,聽到她嬌喘微微,笑得異常得意,順勢就脫了她的外裳,解了中衣。
可是古越歌脫自己的外衣時忽而摸到了一樣東西,忽而坐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
“這是什麼?”安瑜可自然知道那是玉佩,但是這儂儂的時刻卻被玉佩搶了風頭,納悶。
“這是娘給的,今日將它送給。一直都沒正經送給東西,這個就當做定情信物好不好?”
“好。”安瑜可收下,但是放身邊多礙眼,便擺到了床邊的小桌案上。
古越歌看她半披著衣裳,完美的曲線若隱若現,更加誘,待得她走近床榻之時趁她不注意將她壓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終於大婚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吃肉了,是不是快了點?
順便,為了補償大家,發個昨天某安心血來潮寫的仙俠開頭給大家玩玩,好玩你們就哈哈哈~喜歡的人多的話,那我就挑個時間開,不然就只有坑在硬碟裡了。
白菟絲是一隻笨兔子,因為其他兔子一般到了兩百歲就能化成人形了,可是她修煉了五百年也還是只兔子,而且還很不小心地把耳朵給變沒了。
她在發現自己的耳朵沒了的第一刻去找爺爺,哭哭啼啼地說自己把耳朵變沒了。
周圍其他的小兔子全都笑了,包括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小小兔子,那三瓣嘴看著就是**裸的嘲笑。
白菟絲哇地一聲就哭了,最後爺爺憋著笑摸摸她沒了耳朵的頭頂勸慰道:“沒事,這證明你還不算十分笨,起碼能把耳朵變沒了。”
白菟絲聽了點點頭,可是越想越不對,三瓣嘴咬著爺爺的衣袍,硬生生給扯下一塊來:“你個壞人!”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7:46
60<添香>
“啊。”安瑜可這下倒是聽話地張了嘴,誰讓她確實一點力氣也沒有呢,生怕那碗還沒碰到掌心就掉到地上粉身碎骨了。反正有伺候,索性她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古越歌暗自搖頭,笑她孩子氣,卻安安靜靜給她喂了飯菜。
反正她沒有婆家,不需要伺候公婆,淩王爺也整日外,安瑜可就這麼軟著讓古越歌伺候了幾天。只是夜間不管她怎麼拒絕,古越歌都要來幾下。不過後來古越歌就知道節制了,不會再像新婚夜那樣莽撞,不然安瑜可一定會把他踢下床去。
府裡的丫鬟小廝看到他們整天窩房內也不打攪,安瑜可偶爾出個門還被他們偷偷地盯著笑。古越歌因此又被拎著教訓好久,讓他不要脖子上留痕跡,可是越發過分了,害她大夏天的也要穿著聳領薄裳。
因為晉平皇帝急於選才,所以鄉試的成績很快就被催著公佈了出來,古越歌因為溫習的時間少,最後確實沒得解元,但是好歹拿了第二。
鄉試之後是會試,古越歌照樣拿了第二名,安瑜可便取笑他若是殿試再得第二名便就是千年老二了,被古越歌揪著床上欺負了好久。
臨到殿試時,才七月末。七月中旬時,鐘笑顏生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整個都籠罩了母性的光輝中,偶爾還會盯著她的肚子打趣她,看得安瑜可心裡癢癢的。
古越歌見此,盯著那兩隻小可愛,搓搓手,看著安瑜可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
鐘笑顏瞟了各懷心思的他們一眼,低頭逗弄著小孩兒:“古越歌,快殿試了吧,趁這段時間讓如意給紅袖添香。”
古越歌愣了一下,被淩庚新使了個眼色,霎時就懂了。
只安瑜可覷了他一眼,心想著古越歌會放棄大好的夜晚耗書房裡?但是古越歌還真就每晚都讓她到書房紅袖添香,只是添著添著衣裳卻越來越少了。
殿試當天,古越歌是由淩王爺親自領上殿的,這還不明顯嗎?皇帝老兒,得給女婿個功名,不然就,就……其實淩王爺也就敢使使眼色,真讓他開口說還真說不出。
皇上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笑著盯他幾眼,正想著要不要戳穿赫連瑜可的事情,但是看眼前的青年怎麼看怎麼舒服,最後只考察了幾道題就給定了榜眼,入了翰林院。
古越歌覺得這一切來得有些太順,還被淩王爺打趣說小時候受苦受多了,享得一時福就不安穩起來。
安瑜可一個郡主配榜眼自然也就成了佳話,更多的當然是誇淩王爺眼光高的,還有的也悄悄議論著相府的醜聞。
不過,古越歌這千年老二的名兒卻是坐實了,被安瑜可笑了好多天,可是最後討饒的還是安瑜可,誰讓家有“老二”呢。
最近安瑜可的日子很閒適,但是朝堂之上卻掀起了驚天駭浪。因為劉如意頻頻進宮,皇上因為對隆王爺的愧疚越發寵愛她,這引起了一干朝臣的忌憚。而且這幾年,除了邊疆戰事,皇帝很少進行事變動,為此底下便有不少結黨營私,他已經想除去那些渣滓很久了。正好新選了一批才幹,進行大換血正是好時候。
曾經陷害隆王爺的此刻都是提心吊膽,他們知道,又一次清洗來了。只是有些好命的或許能躲過去,有些運氣差的就會被連根拔起,從此消弭。
所幸古越歌不過是個小小翰林院學士,又有淩王爺罩著,反正再多的事也波及不到他,安瑜可便放了心,不像東都城其他女眷自危。
安瑜可正躺榻上養神,一邊還回憶著前世的一些事情,卻聽到了賈絕色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如意,如意……”
“怎麼了?”安瑜可連忙起身,扶住幾乎要跌倒的她。
“不好了。”
“怎麼了,慢慢說。”安瑜可連忙倒了一杯茶給她,一邊給她順氣。
“爹他,爹他……”賈絕色說著就泣不成聲。
“京兆尹大怎麼了?”安瑜可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為什麼那風雨欲來的感覺傳染到了她?
“爹被抓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他竟然參與了十幾年前的那場陷害案,他居然聯合了岳家和古家一起陷害隆王爺,現皇上要給隆王爺平反,他的事情就抖落出來了。皇上對隆王爺本來就有愧,而且看到如意郡主那淒慘的樣子,現巴不得砍了爹的腦袋,們家和岳家都完了!”
“可惜也無權無勢,幫不了啊。”安瑜可別說不想幫京兆尹,即使是想幫也使不上力,可是看到賈絕色哭成這樣,又心疼又心急。
“請問賈絕色小姐是不是淩王爺府上?”
她們二正說著,府外已經出現了一群衛兵,兇神惡煞地來抓了。
賈絕色嚇得躲到安瑜可身後,連氣也不敢出。
安瑜可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可是她是郡主,又是學士夫,自然能靠身份抵擋一時。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連忙派去請淩王爺和古越歌回府。
一群衛兵對著夫丫鬟,而且還王府中,自然是不敢妄動,看到有去請淩王爺,也只能等著。
等到淩王爺回府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看到安瑜可這般,皺了皺眉頭。他原先就聽說過瑜可和賈絕色關係匪淺,此刻為她出頭他是一點也不詫異,但是她覺得憑她一個小小女子就能擋得住逮捕令嗎?
“爹。”安瑜可第一次看到淩王爺如此正色,心虛地低頭。
“淩叔叔。”賈絕色看到他則像看到救星一般,扯著他的袖子就落下淚來。
“好了,別哭了。”淩王爺最見不得哭,而且這姑娘雖然神經大條,但是心地善良。賈傾國也是,講話粗聲粗氣,可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最後都不過是被上一輩給連累了。
“淩叔叔,救救哥,還有爹,給磕頭了。”賈絕色臉上妝也沒化,剛剛或許沾了許多風沙,現臉上是一團糟。
淩王爺扶起猛磕頭的賈絕色,長歎一聲:“如意,帶她下去洗漱一番,等會兒跟一起進宮面聖。”
“進宮?”安瑜可對於皇宮從心底裡冒出排斥來,其實於而言沒有那麼恐怖,只是這副身體自覺地反應了出來,也許是曾經的赫連瑜可對皇宮的厭惡影響到了她吧。
“越歌翰林院也一個多月了,遲早都要面見聖上。而且中秋家宴不遠了,到時候還是要去的。趁今天皇上的心思都這些紛亂上,先去混個面熟。”
“是。”淩王爺說到底是老油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她現是翰林院學士的夫呢。總有一天淩王爺會老去,到時候還是要靠古越歌來支撐,她自然也要和那些貴婦們打交道的,這樣才不會拖古越歌的後腳,更不會被取笑。
王府的對於宮裝都沒有經驗,還好米老頭靈活地從護國公府借來了幾個,才沒讓安瑜可和賈絕色出洋相。
安瑜可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還會跨進皇宮,這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莊嚴大氣的地方,讓她感覺到了些微的忐忑。但是或許是心底裡感覺到有淩王爺和古越歌做後盾,倒也不覺得壓抑和緊張。
賈絕色坐車輦裡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飛簷翹角,卻顫抖得厲害,安瑜可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如意。”賈絕色沙啞著聲音叫了她一聲。
“嗯。”
“這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之前的總是將這裡當成一個玩鬧的地方,這一次卻是不知生死。”
“絕色,放心,有王爺,沒事的。”
“不是,是爹的事情犯得太大了,他對做的事情也知道了。”
“知道了?”安瑜可大驚。
“是。”賈絕色偏過頭去,不敢看她,“但是無論如何,他是爹,所以如今有機會,一定要為爹求情,即使最後付出生命也所不惜。”
“絕色。”安瑜可心中一震,看到她決絕的臉,突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好像突然就長大了,果然經過一些事情之後,一個就會成熟很快嗎?其實今天的這一切是她不願見到的,她寧願當初大家都待外田村,和和美美,平平淡淡,快快樂樂。
“如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請幫跟俊哥哥說,永遠都愛他。但是他有大好的前途,會有更好的女子供他選擇。”賈絕色說著眼淚眼眶裡打著轉,但是怕把妝哭花了,生生忍住。
“絕色,不會出事的,不會的。”安瑜可現才發現有權有勢的好處,如果她稍微有點權力,或許就能替絕色求情了,但是現,她只能站她身邊,默默地給她力量。
“如意,知道對好,但是越哥哥剛剛入仕,千萬不要因為的事情連累他,也是。”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8:08
61<劇變>
安瑜可還想說什麼,外面領路的太監已經扯著嗓子說德政殿到了。
賈絕色先安瑜可一步跨了出去,安瑜可握了握拳也跟了出去,她一出去,淩王爺便將她拉到一旁,示意她待會兒看著時機說幾句就行,不可惹惱皇上。
安瑜可雖然不知道淩王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德政殿內燈火通明,一個年輕女子在殿內咿咿呀呀地唱著
聽說皇上最近迷上了古越情歌,看來不假,就連如今這樣潛流暗湧的形勢下也沒有停止歌舞。
等到走近時,安瑜可才聽清那女子唱的是什麼:“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和古越歌那晚唱的是同一首歌,聲音雖然婉轉動聽,卻沒有古越歌唱得感情真摯。
皇上看到王爺領著兩個女子進來,揮退了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獨留下那名女子端茶挑香爐。
淩王爺稍稍交待了今日的政務,便介紹了安瑜可給他。
安瑜可安安分分地低著頭,按照臨時抱佛腳學的呼了萬歲。她腦子裡卻在想著電視劇裡的親易近人的皇帝肯定都是奇葩,因為眼前的皇帝真真是威嚴,即使一旁有婉轉的歌舞襯托不怒自威,讓她的心莫名地就顫抖了,身上也漸漸濕冷起來。
皇上沉默了良久,遲遲沒有叫她起身,直到最後安瑜可跪得腿都麻了,冷汗津津,才哼了一聲讓她起來。
安瑜可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差一點就跌倒在地,幸而賈絕色扶了她一把,也不敢揉膝蓋強撐著站在那兒。
“你就是赫連瑜可?”沒想到,皇上居然直接將她的原名叫了出來。
安瑜可一驚差點就要跪下去,看了淩王爺一眼,他眉頭深鎖卻沖她點了點頭,她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一句:“是。”
“抬起頭來。”
安瑜可聞言抬了頭,壓住要低下去的**生生地扛住。沒想到皇上完全沒有搭理賈絕色,反倒全將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事情朕都知道。”
安瑜可聽到他叫她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犯的可是欺君大罪。”皇上的手指敲著桌面,一聲輕一聲重,忽而偏過頭,“憐兒,你說欺君該當如何處置?”
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聲音清脆悅耳,端的一副樣子真正的我見猶憐:“憐兒不知,但是憐兒知道,皇上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皇上滿意地笑笑:“赫連瑜可,朕也不想為難你,只是朕的三公主實在是令朕頭痛,偏看上了越歌。朕跟越歌提過,但是他拒絕了,他敢拒絕朕的賜婚,實在是膽子太大,現在還在牢裡呢。”
“什麼?”安瑜可一驚,原來古越歌一直沒有回來,是因為被皇上拘起來了。
“你也算是大樑的公主,可是終究是差上那麼一點,況且還誑了朕。朕只需你答應讓公主進府,你們的事情既往不咎。你若不答應,朕只好殺了他。”
安瑜可轉頭看了淩王爺一眼,他似乎早就知道,眼神閃爍著避開了。
皇帝還在那裡一聲輕一聲重地跟她“講道理”,但是每一聲都像是一把錐子戳進了她心裡。
安瑜可聽著聽著,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二女侍一夫,可是事關古越歌的性命,她還能怎樣。她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這就是強權,她扛不過,古越歌也扛不過,就連淩王爺也毫無辦法。
生殺大權在他手中,要死要活都是他說了算,她一個假郡主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無非就是還背著個學士夫人的名。
進退維艱之下,只能她妥協了嗎?
安瑜可默默地流著淚,皇上也不理她,自顧自和憐兒逗趣,他相信,她一定會妥協,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淩王爺不忍再看,走到窗邊去,想到當初楚玉也是個可憐人,穆梓音也可憐,如今卻又輪到了她。他握了握拳,一邊是皇家公主,還是他的侄女,一邊雖也是公主,卻是大樑的落魄公主,但同時也是他的外甥女,為難之下,毫無辦法。
賈絕色自己心裡也忐忑著,看著安瑜可流淚,只能沉默。
皇帝卻有些不耐煩起來:“赫連瑜可,朕的耐心有限。”
最後,安瑜可緩緩地從脖子上摘下古越歌送他的玉佩放到地上:“瑜可配不上學士大人,更不敢跟公主搶夫婿,請皇上做主休了瑜可。今後瑜可和學士大人毫無關係,請皇上饒過他。”
皇上驚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妥協是這般妥協,他看了看地上的玉佩,忽而手就抖了,茶盞中的水倒在手上,燙紅了一片。憐兒忙呼人來處理,卻被他給阻止了。
他快步走到安瑜可面前,拾起玉佩:“你這玉佩從哪兒來的?”
“這是學士大人給瑜可的定情信物,如今原物奉還,再無瓜葛。”
皇上霎時後退了一步,連連吼人。
“皇上,有何吩咐?”
“快將古越歌帶上殿來!”
“是。”
沒一會兒,古越歌就到了,看到安瑜可滿面淚痕,知道她受了委屈,心疼地不能自已。
“越歌,你娘叫什麼名字?”皇上沒顧上讓他請安,徑直問道。
“嘉義郡嚴氏。”
皇上驚得又後退了好幾步:“嚴什麼?”
“閨名晨茉。”古越歌恭恭敬敬答道。
“清晨茉莉花沾露,天賦仙姿,玉骨冰肌。”
古越歌震驚於他居然知道娘親名字的來歷:“是。”
“你今年幾歲?”
“十八。”
“生辰?”
“八月十五。”
“你娘何時進的相府?”
“錦光五年四月。”
“你娘是懷著你進的相府?”
“是。”
“天呐。”皇上突然轉了個大圈,“尋尋覓覓卻就在眼前,茉兒,你為何不來尋我!”
古越歌聽了,腦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皇上,微臣前頭還有個姐姐。”
“姐姐?”皇上詫異了一下,“她是不是後脖頸上有一顆紅痣?”
“是。”
“她現在在嶽府?”
“是。”
“來人,去把古開來給我宣進宮!”
“皇上,古丞相中風好多年了,腿腳不便。”
“那朕親自去!”皇上心急火燎地,連衣裳也來不及換,鬧得德政殿人仰馬翻。
淩知隱似乎抓到了什麼,穩穩地守在皇兄身邊,一邊吩咐古越歌護好安瑜可。
到了相府,古越歌的大哥古西嵐立馬帶了家屬出來迎接聖駕,不過他比古越歌大了三十歲,看起來跟長輩差不多。到底是老狐狸,看到古越歌只是笑笑,沒有多餘的話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
“古開來呢?”
“我爹中風已久,連話也說不出,皇上有什麼話問微臣就行。”
“古越歌的身世你知道嗎?”皇帝龍目一瞪,嚇得古西嵐退開去。
“不知道。”古西嵐尷尬地退開,只能領他去古開來的院子。
皇上面對即將要爆出的秘密,已經顧不上了,看到古開來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動作還是輕緩了:“古開來。”
古開來頭髮已經花白,室內看得出是剛剛打理過的,但還是縈繞著一股異味,聽到皇上的叫喚,微微睜了眼。
“朕知道你說不了話,但是眼睛還能眨吧!”
古開來眨了眨眼。
“朕問你,古越歌是不是朕和清茉的兒子!”
古開來瞪大了眼,最後還是眨了眨。
“你為什麼不告訴朕!”皇上暴怒。
古開來淡淡地合了眼,突然又睜開,盯著古越歌身後的書架一動不動。
“朕問你話呢!”皇上的怒氣讓這屋裡頓時冰凍三尺,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古越歌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書架,發現那是曾經他最愛看的一本書,他伸手取了《古越詞曲》來:“丞相大人,你是想看這本書嗎?”
古開來眨了眨眼,卻又閉上了,似乎不忍再看。
皇上大力地將書奪去,看到書中娟秀的字體頓時愣住了,剛開始還慢慢看著,到後面卻越翻越快,最後只剩下兩個字:“清茉。”
安瑜可就站在古越歌身側,忽而聽到門外一陣撞擊聲,還有刀劍的聲音,不斷有鮮血濺到淡黃色的窗紙上。
淩王爺一直站在皇上身邊守著,全身心只注意皇兄的安危,對窗外的事情,心知肚明,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古開來聽到聲音卻發出了重重的“呼呼”聲,瞪著皇帝,像是憤怒又像是懇求,可是看著皇帝那決絕的眼神,最終還是無奈地沉寂了,只眼角流下了悲涼的淚水。
可沒過多久,外面的聲音就悄悄地消弭了。
相府屹立四十載,最終還是倒了。
“皇上,古府叛黨全部都已經剷除。”此刻的鐘毓玨一身戎裝,白色的戰袍上面沾染了幾滴鮮血,帶著異樣的豔麗。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8:29
62<幸福>
兩個折折騰騰,天開始大亮,已經到了要上朝的時刻。古越歌埋頭一陣熱吻,低聲安慰她繼續睡,才戀戀不捨地穿了朝服出門。
安瑜可摸摸腫脹的唇,掀了被子看看自己,因為他的激烈運動,身上有好些青紫的痕跡,可是心裡卻異常地滿足。
她躺了良久,發現睡不著,想到還欠古越歌一條帕子呢,起了身準備好好繡條絹帕給他。
“如意!啊,瑜可!”到了晌午時分,古越歌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回來了。
“怎麼了,這麼急?”安瑜可忙倒了一杯茶給他順氣。
“父皇說了可以改回原名就叫瑜可!”
“姓呢?”
“瑜可。”古越歌蹭蹭她,“已經嫁給了,是要冠夫姓的。”
“那是姓劉還是姓古?”
“族譜上姓劉。”
“不過冠夫姓,別不得還要稱為某氏嗎?”
“大概還是姓淩吧,畢竟改回瑜可已經很難了,若說姓赫連,只怕父皇不答應。”
“哦,知道了。”其實安瑜可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現她有了自己的,獨特的名字,她已經很滿足。
“過一會兒,宮裡就會送新的戶帖和龍鳳帖來。”
“哦。”
“瑜可。”
“嗯?”
“父皇封做了王爺。”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
但是安瑜可並沒有表示出驚訝和難以接受來:“然後呢?”
“父皇說讓們明天進宮謝恩,順便給進行王妃冊禮。”
“封的什麼王爺?”
“越王。”
“是皇子,以後會不會捲進皇宮紛爭裡?”安瑜可心裡敲起了鼓,皺著眉。
“不會,父皇知道的身份有些尷尬,聖旨上就直接說了一輩子做個閑王,而且當今太子已經冊立,跟何干?”
“就怕惹上皇宮糾紛。”安瑜可皺了皺鼻子。
“不會的,放心,以後不會出頭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輩子就跟平平淡淡地過,挺好。”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語帶喜悅。
“那們以後還住淩王府嗎?”
“父皇賞了府邸,本來想把相府直接賞給,但是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畢竟不吉利,所以就將父皇曾經的王府賞了下來,隆王府後邊。因為長年有打掃,所以隨便修修就能住。隆王府也開始翻修了,準備給如意妹妹住。忘了告訴,如意妹妹看上辛竹了,父皇垂憐,做主賜了婚,辛竹沒拒絕。”
“嗯,很好。”
古越歌一直觀察她對這件事的反應,沒想到最後只有這麼幾個字,鬱悶地撇撇嘴,決定吃下雄心豹子膽翻舊賬:“上次和辛竹說了什麼?”
安瑜可愣了一下,淡淡道:“跟他說,不是赫連瑜可了,不愛他了。”
“就這樣?”古越歌擺明不信。
“不然還能怎樣?巴不得跟他說,對他舊情難忘?”安瑜可挑眉。
“那他怎麼說?”
“他就笑笑,然後說挺好,正好他也不小心喜歡上別了。”
“是如意妹妹?”
“不然還能是誰?”
古越歌深深地覺得他這段時間的煎熬實是不值,早知道是這樣就早點問了,還怕他們舊情複燃,一直都不敢問,他白擔心了那麼久。
安瑜可哪裡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捂著嘴直笑,古越歌氣不過就撓她的癢癢,看到桌上放著繡了一半的絹帕,心裡甜絲絲的,就不跟她鬧了,轉而抱著她一起坐太妃椅上就看著她繡。
過了一會兒,午膳也送來了,兩個難得心中所有的擔憂都去了,就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一口一口地喂著吃。
安瑜可吃了一會兒,忽而想起一件事來:“越歌,岳大哥找到了嗎?”
“找到了,連同絳晨一起被抓的。嶽府因為叛亂不會有善果,但是替他求了情,因為他曾經幫助過,父皇答應放過了,只是要他遠離京城,再也不准回來,所以過幾日他們就會離開東都去別的地方。”
“想去看看他們。”
“好。”
“那姐姐呢?”安瑜可記得古越秀嫁的可是岳家,總歸是同氣連枝的。
“父皇說要認她做義女,給她重新定門親事,畢竟曾經是他和娘親一起撿來的。姐姐記得小時候是有個好心爹爹的,不過那時候她也還小,不記事,不知道好心爹爹是誰。等到知道了曾經的好心爹爹居然是當今皇上,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最終她還是憑著那麼一點點的情分替她丈夫求了情。父皇怨她沒出息,可最終也沒辦法,只是姐夫性子弱,父皇打算給姐姐封個郡主,讓姐夫和岳家斷絕關係,單獨開府戶。姐夫權衡之下答應了,兩個過日子去,這也算是好的了。”
安瑜可點點頭,這場變故總算還有一點溫情可言。皇上留了正直善良的賈家兄妹,留了古丞相頤養天年,留了岳馳方和貝絳晨,還有古越秀夫婦。雖然其中有施惠和做戲的成分,但不得不說,這已是叛臣最好的下場。
吃個午膳後,安瑜可就去見了貝絳晨,因為那個院子是岳馳方拿嶽府的前置辦的,照樣要充公,所以只准他們臨時住幾日。不過幸而原先岳馳方給貝絳晨攢了不少的私房錢,而且岳馳方又會做生意,所以也不怕去別的地方會餓死。
貝絳晨拉著安瑜可的手,眼中盡是不舍。
安瑜可也是,她算是她到這個時空來第一個交心的閨中密友,而且她也給了她和越歌很多幫助。只因為上一輩造了孽,她卻遭受了不少本不該她承受的痛苦。
“瑜可。”貝絳晨早知道古越歌替她求了情,連名字都改了。這樣也好,省得跟隆王府的如意郡主混起來。
“絳晨,以後可別跟岳大哥鬧彆扭了。”
“不會了,經歷過這麼多,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意。若不是們,恐怕們還要抱憾終身了。”
“沒這麼嚴重。”安瑜可拍拍她的手背。
“這些醃梅子都給。”貝絳晨忽而從櫥櫃裡取了一個白色瓷罐出來。
“不是不喜歡吃嗎?怎麼留了這麼多?”
“是不喜歡吃,可是喜歡啊,所以每次出去,都會帶些回來。就想什麼時候和一起坐院子裡談天吃零嘴,只是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安瑜可按了按眼角:一輩子得這麼一位友,也值得了。自古離別傷悲情,她跟自己說不哭,可還是默默地流了淚。
“瑜可,別哭,得告訴件喜事。”
“什麼喜事?”安瑜可拿絹子抹了淚,可還是淚眼迷蒙地望著她。
“有了,前幾日剛查出來。”
“真的?”
貝絳晨點點頭:“已經一個半月了,只是不知男女。”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和岳大哥的孩子,等以後出生了要做他的乾娘。”
“高攀不上呢。”貝絳晨笑笑。
安瑜可拍打她一下:“知道心裡怎麼想的,反正們就私底下認認,不會讓忌諱的。”
“好,都依,等他出世了讓給取名字。”
“嗯,等快生了發封信給,去看。”
“好,都好。”岳馳方聽她們說起孕事,也湊過來插話,看起來比之前開心很多,孩子的來臨淡去了家族傾倒的悲哀。
“怎麼不下棋了?”安瑜可把貝絳晨交還給岳馳方,自己則站到古越歌身側,給他擦了擦汗。
“剛剛不還約了以後見面嘛,到時候再下也是一樣的。”古越歌低下額頭享受著美服侍。
離別雖然悲傷,但是如今他們這樣,沒有岳家的羈絆,沒有太多條條框框的約束,能夠輕輕巧巧地離開東都,以後還能過上安心的日子,也算是別樣稱心的結局了。
“絳晨姐姐。”門口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清脆的女聲。
“如意!”貝絳晨看到劉如意,充滿了驚喜。
安瑜可回過頭,可不就是真如意來了,她這假如意幸而如今有身份了,不然還真是尷尬呢。古越歌看到辛竹跟劉如意身後,明知道沒什麼了,可還是忍不住地緊張,緊緊地圈住安瑜可,動都不讓她動一下。
“絳晨姐姐,外婆讓送些東西給。”劉如意吩咐車夫從馬車上搬下兩個大包袱,搬進來和安瑜可送的東西一塊兒,幾乎占了半個耳房大小。
“陳婆婆都知道了。”貝絳晨有一些遲疑,看了岳馳方一眼。
“絳晨姐姐,貝叔叔小時候待那般好,還有嬸嬸,她哪還能怪。只是老心中總是有些尷尬,所以就親自來了。”劉如意瞅瞅岳馳方,“喂,姓嶽的,不許欺負絳晨姐姐!”
岳馳方看著她面上的疤痕雖然淡去了,但是皺起臉卻帶著別樣的趣味,不禁笑起來:“不會。”
安瑜可看了古越歌一眼,天呐,貝絳晨和劉如意是小時候的好友。剛開始,她是不知道她頂了劉如意的名,等後來知道的時候,怎麼跟沒事一樣,現想起來真是丟死了。
“越哥哥,們好幾天沒去隆王府了,外婆想們了。”劉如意蹭到古越歌身邊,帶著撒嬌,只是看到安瑜可,總還是有一絲疏離,或許是知道了辛竹的往事罷。
“們過幾天就去看她。”古越歌看了局促的安瑜可一眼,笑得異常寵溺。
安瑜可偷偷地掐了他的癢癢肉一把,他這是做戲給辛竹看呢。
但是辛竹只是站劉如意身後淡淡地笑著,偶爾看安瑜可一眼,也不過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沒有多話。
“越哥哥,外婆今天又問起來了,們有消息了沒啊?”劉如意眨眨眼睛,一副八卦的樣子。
古越歌瞄了瞄安瑜可仍舊平坦的肚子,皺了皺眉。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8:58
番外——賈絕色
賈絕色第一次看到滕金俊的時候,正是初春,天氣還冷,她跑到校場去找大哥,卻看到一個男子裸著上身就從營帳裡出來。她雖一貫大大咧咧,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看得她面紅心跳起來,連忙背過身去。
滕金俊猛然間見到個小公子鑽過來,環顧一圈竟然沒有兵士攔他,以至於直闖賈傾國營帳,當下就扭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何人,擅闖營帳可是死罪!”
“咳咳!”賈絕色沒提防之下被他給困住了,咳得小臉通紅,還說不出話來。
“誒,滕大哥,趕緊放開!”有認識賈絕色的趕緊上來扳滕金俊的手。
“這個人擅闖營帳!”滕金俊卻不肯。
“滕金俊,放開!”賈傾國聽到動靜從帳內出來,見此情景,大喝一聲。
滕金俊聽歸德將軍發話了,連忙放開,但是嘴上扔不依不撓:“這個小子擅闖……”
“住口!”賈傾國把賈絕色拖到身後去,“你去繞校場跑三十圈!”
“將軍!”滕金俊不服,但是賈傾國難得的正色,只能蔫蔫地去了。
“大哥,你幹嘛欺負他!”賈絕色看著那落寞的身影遠去,沒好氣道。
“你看他,把你脖子都硌紅了,出來怎麼不圍條圍脖。大老遠地從東都跑來,又做什麼?”賈傾國拖著她進帳中,念叨著。
“還不是看春天雖然到了,但是天氣還冷,給你送幾件衣裳嘛。”賈絕色從背上解下個大包袱扔給他,“剛剛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一個傻小子,你問他名字做什麼?”賈傾國打開包袱,抖了抖,果然是幾件冬衣,還是小妹親手做的,不過這手藝嘛一般般,而且沒眼力,“小妹,你這衣裳做得未免太大了些?”
“嗯?”賈絕色靠近看看,“有得穿就不錯了,還挑剔。”賈絕色知道是自己的手藝不精,但是面子掛不住啊,將那衣裳搶回來。
“拿回去返工,正好那邊帳子裡有針線,去改改。”賈傾國說著就將她推到另一個營帳裡,取了剪刀針線給她,“我出去巡視一圈,你別亂跑,晚間大哥會叫你吃飯。”
“好。”賈絕色點點頭。
“小李,幫我把這衣裳補一補。”
賈絕色正埋頭拆線,面前突然坐下一個人來,看都沒看她,氣喘吁吁地扔了件衣裳給她。她一看,可不就是剛剛被大哥懲罰的男子嘛,她沒出聲,將他的衣裳接過來,卻發現上面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補起來很費力氣,而且補起來難看之極,不如換件新的。
“小李,你喉嚨又不舒服了?”滕金俊喘了會兒氣,自顧自去灶上倒了開水,吹了一會兒便倒進了腹中。喝完另外又拿了個碗,倒了水,從角落裡掏出一袋不知什麼東西來撒進去,端到賈絕色面前:“喉嚨疼就喝這個。”
賈絕色看到眼前烏黑黑的碗,訝異抬頭。
滕金俊見是她,也嚇了一跳,手上一時不穩,開水濺出來,燙紅幾點:“怎麼是你!”
“呵呵。”賈絕色這會兒頗有一種捉弄了個不傻的傻子的感覺,對著他直笑。她看著他的臉漸漸紅起來,直到耳根處,大概是從來沒跟姑娘打過交道吧。這樣的男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帶點傻氣和固執,可是又跟大哥不一樣,她覺得心裡好像不知怎麼的就動了一下。
滕金俊卻覺得又一次被她給耍了,氣氛地揪過她手中的衣裳就走。
“誒,你別走啊,你的衣裳破了,補不好了。”
“不關你的事。”滕金俊剛剛可問清楚了,這是歸德將軍的妹妹,不願與她糾纏,扭頭就走。
“不如這件送你吧,給我大哥太大了,但是看起來給你倒是正好。我只拆了一條線,縫一下馬上就好。”賈絕色沒看到他臉上的疏離,笑道。
“不用。”
賈絕色見他大步走開,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打算。看他那衣裳,定是穿了很久了,而且剛剛她還累他無緣無故受罰,是該補償他。她這麼想著,就坐下來把那條拆了線的地方給縫了回去。
她縫好出去問過了滕金俊的營帳,便過去了,可是她一進去,脖子上便挨了一記,軟軟地倒下去沒了知覺。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眼前就是賈傾國暴怒的臉,滕金俊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大哥,這是怎麼了?”
“還好還好,大哥發現得早,大哥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廝是個下流胚。”賈傾國朝滕金俊啜一口。
“大哥,到底怎麼了?”賈絕色脖子上還疼得很,說話間還忍不住地抽氣,惹得賈傾國更加憤恨。
“這孬種居然要輕薄你!幸好我及時發現,不然他就要得逞了。”
“不會,他不是這種人!”賈絕色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有陰謀,雖然和滕金俊沒接觸過,但是眉眼間能看得出是個正直的人。
“不會?我過去的時候,你躺在他床上,他正在解你的衣裳扣子!”
“我說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我床上,我也沒有解她的扣子,只是上面有只螞蝗!”滕金俊扭動著身子,恨恨道。
賈絕色雖然神經大條,此刻也聽懂了。那個打她的人她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感覺得出來並沒有滕金俊那麼高,看來是有人要陷害他,可是那個打她的人是誰?但是目前看來,不是揪那人的時候。賈絕色坐直身子:“大哥,我沒事,是我自己頭有些暈,才倒在那兒的,不關他的事,你放開他。”
賈傾國板起臉:“不行,這種人不能姑息,肯定是對我懲罰他不服才做出畜生的事情來。”
“大哥!”賈絕色加重了聲音,“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快放了他!”
賈傾國想了想,知道自己妹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不會包庇壞人,點了點頭。
滕金俊一得自由就騰騰騰地跑出了營帳,今天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賈絕色在床上躺了好久,吃過晚飯後,出了帳子正好看見他拎著她送的長袍過來。
滕金俊將長袍扔給她,虎著臉:“你的東西,拿回去!”
“我說了這衣裳送你了!而且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我也是受害人,沒有辦法。”賈絕色是第一次被這樣兇惡的對待,分外委屈。
“哼——”滕金俊冷哼一下就轉身走了。
賈絕色看他走了也無法,只能呆呆地抱著自己的衣裳回去,打算等他氣消了再跟他說,畢竟一次害了他受罰一次害了他被冤枉,道歉是必須的。可是等第二天她再找他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已經請了長假回老家了。
她當下就跑到賈傾國那裡去問滕金俊的情況,奈何賈傾國覺得滕金俊此人實在不宜接觸,而且小妹是有婚約的人,本來跑到軍營裡就不像話了,這會兒還想跟個男人糾纏更不得了,便拒絕告知一切,就連周圍的人的嘴都堵了。
“絕色,正好軍中事務都處理完畢了,我跟淩王爺請了假,陪你一起回去。”
“哦。”賈絕色蔫蔫的,她似乎已經對那個只見了幾面,還沒好好說過話的男子上了心,仔細想,他身上也沒啥優點,但是她就是覺得不一樣。特別是跟岳家那個,她所謂的未婚夫比起來,有趣多了。
賈傾國顧不上她思春,收拾了家當就拎著她上馬車。這時候正是晉平和大樑之間言和半年後,很多兵士都請了假回鄉,只是兵士也有等級,有才幹有名譽的就能憑軍餉買輛馬車回去,否則就只能走回去。
賈傾國本身是京兆尹之子,因此路上的待遇好得多,一路好店住著好菜吃著。
經過一個城鎮的時候,賈絕色正在買零嘴,奈何她正是女扮男裝,那奸商見她穿著一般而且瘦弱,估摸著是個沒能耐的伙夫,便欺負她提高了價賣。她雖一貫用錢大手大腳,卻也知道他是故意,就要跟他理論。那奸商見訛她不過,就趕她走,省得她大聲嚷嚷打擾了他做生意。
最後,賈絕色氣不過,就說要去報官,如此欺民霸市如何了得。
奸商一聽急了,上前就要捉她。
賈絕色女子之流當然抗不過,正在她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那奸商卻讓滕金俊一把給掀了出去,轉頭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扭頭就走。
賈絕色卻高興了,叫著他一邊追他,這會兒看到他簡直是老天賞臉。
恰巧賈傾國從街那頭過來看她和滕金俊拉拉扯扯,想著她也即將及笄了,家中沒有人管,到時候嫁人的話,風評不好,生生將她押回了東都。
賈絕色回到東都,越發覺得自己和滕金俊是有緣的,便央求爹爹悔婚。
賈涼聽了,氣得吹鬍子瞪眼,將賈傾國給打了一頓。賈傾國也就記在心上了,將她困在家裡,哪兒也不給去。
可是賈絕色是什麼人,從小跟著賈傾國,無法無天,爬樹掏鳥窩的事情沒少幹,多少是有點身手的,還有點小聰明,沒多久就從家裡逃出來了。
她決定了,家裡不同意,她要自己去尋找幸福。
離家出走是成了,但是賈絕色可憐見的卻不知道滕金俊住在哪兒,而且每回大哥吼人的時候她都會自動把他的話給遮罩了,以至於一直沒聽清滕金俊的名字,只記得好像有幾個小兵叫他金俊大哥,大概是姓金吧。
可是,他住在哪兒呢。
她坐在一個茶棚裡,苦惱地喝著茶,忽而眼角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貓著腰就往後躲。
“賈絕色,你以為你躲得過我?”
賈絕色剛剛一晃眼就失去了鐘毓瑾的身影,結果他就在自己身後,苦了臉:“該不會是我大哥央你捉我回去的吧?”
“我才沒那閒情。”鐘毓瑾卻白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話。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賈絕色第一次見到鐘毓瑾一臉憂鬱,曾經的他不都一直是跟她一樣沒心沒肺的嗎?可如今,為什麼他眉間的愁緒比她還深。
鐘毓瑾喝了良久的茶,忽而道:“聽說你是為了你的心上人出走的?”
賈絕色難得的小臉紅了紅:“不是心上人,只是我,好像對他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鐘毓瑾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我知道了。”
賈絕色坐在他身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在這裡,說明大哥也近了,心中焦急萬分。
“你心上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金俊?”賈絕色不確定道。
鐘毓瑾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有點印象。”
“你認得他?”
“不認得,聽我哥提起過,說軍中有個大力王,叫什麼金俊的。”
“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好像是嘉義郡吧。”鐘毓瑾忽而眼睛一眯,“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賈絕色一臉的躍躍欲試。
兩個人埋頭密謀一番,便定下了一個計畫。
賈絕色因為和鐘毓瑾密謀著要騙過賈傾國,因此繞了大圈子給他弄了個**陣,將賈傾國身邊一同出來找她的兩個遠房叔嬸給劫了下來,恐嚇威逼利誘之下答應幫她的忙。可是他們要將賈傾國騙到別的地方去,所以耽擱了一個多月。結果滕金俊回到家正好開始春種,且碰上了劉如意,許是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美麗又柔和偏又帶著俏皮嬌弱的姑娘,一顆心就動了。
賈絕色初到嘉義郡,得知這件事,差點沒把鐘毓瑾給掐死,幸而鐘毓瑾及時去查明了,劉如意已經有心上人了,她的金俊哥哥沒有機會。
在得知這件事之前,她對著劉如意一直很矛盾。一方面看著她對自己這麼好,而且初見自己時一副眼淚汪汪看到親人的樣子,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可是吧,她想到滕金俊,又覺得憋悶,便偶爾對著古越歌鬧,看劉如意會不會吃醋,結果如意就眼神暗了暗,卻沒有其他的話。
她看著古越歌也是個呆子,她決定幫他一把,也讓滕金俊死心。所以,她就弄了次野炊,事情就往她預想的那樣發展了。
古越歌和劉如意有情人情意綿綿,滕金俊孤家寡人由她來暖心窩。
可是滕金俊卻是個死腦筋的,明明已經看出她的死纏爛打是為何,卻總躲著她。最後鐘毓瑾給她出了個餿主意,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
而且,消息傳來,大哥已經找到線索,或許不日就會找到這兒來。
賈絕色衡量了一下,嗯,只能這樣了。
有古越歌的幫忙,滕金俊受傷了,她便去噓寒問暖,他好歹能給她點好臉色看了,這樣離計畫就近了一步。
那天午後,其實她也是心血來潮,她把滕金俊壓在石頭上,“不知廉恥”地做出那種事情來,最後還引了如意和一干村民,滕金俊差點沒被她氣死。
加之鐘毓瑾還以大哥的身份壓迫他,而且滕金俊是知道鐘毓瑾的身份的,可是他偏偏什麼都不能說,滕金俊那臉黑得呀,直到很多年後她都記得。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肯接受她。她都已經將身段放到最低,也不知道說他是正人君子好,還是說他是個固執的混球好。
如意和古越歌的事情,她聽鐘毓瑾說了許多,彼時他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許多事情糾結之下,她也準備回東都了,離開的最後一刻,她問了滕金俊到底能不能接受她。
滕金俊沒搭理她,她不爭氣地哭了。
她笑著進門問,最後是哭著出門的。
大哥已經知道她在這裡,她卻仍然沒有成功。她想著,她大概只能淒淒慘慘地跟鐘毓瑾回東都去了,但是能夠跟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也不枉了。
她大半夜的喝了好多的酒,跑到他房門外,一邊哭一邊跟他說自己要走了,要回東都了,可能就要嫁人了。
滕金俊就在屋內,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她就走了,鐘毓瑾因為和古越歌等人有事商議,所以沒跟她一起。她坐在馬車裡,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她掀了車簾,正好看到滕金俊正盯著她的馬車看。
他不小心撞上了她的眼神,一臉的彆扭,她卻哭著笑了。
她想到昨天鐘毓瑾還安慰她說以後還能見到的,她以為不過是開解她的話,不信。這會兒,她的心裡又浮起了一絲希望。
嘉義郡離東都並不十分遠,所以路上他們只歇過一次。
下馬車時,她特地湊過去問他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滕金俊的臉漲得通紅,最後說了一句他休假完畢了,淩王爺已經發了令出來召集一干軍官去東都。
她這時候才知道,其實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是個懷化中侯,雖然沒有大哥的品級高,但好歹是個軍銜。
不過,她卻不知道,淩王爺看似只是召集軍官,事實上已經為後來的平亂埋下了伏筆。因為爹爹是京兆尹,東都的兵士大多認識,動作起來,他肯定知道。
所以,淩王爺召集了一批爹爹掌控不到的人。
不過,那之前的一段日子是她最快活的。
滕金俊不知怎麼的,就被大哥給逼了出來,說他喜歡她。
她那天回到家整個人都是飄的,臉上紅紅的發著燒。她問滕金俊怎麼突然間就喜歡她了,他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她也想不通,但是他說喜歡就是喜歡了,她不介意他是怎麼喜歡的,又喜歡她多少。
在雲端的日子卻沒過多久。
劉如意不是真的如意,她早知道,她被淩王爺認作養女,同時,她知道了娘親的事情,還有爹爹十幾年前和岳家聯合的陷害案。
她去求如意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爹爹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來,她都沒臉見她。可是如意很好,像只母雞一樣護住她這只狼狽的小雞,她心中暖暖的。躲在她身後,她就在想,幸好她一直是把她當好朋友的,不然這一刻,她肯定要羞愧至死。
可是,她已經抱了必死的心,進宮,只是最後無奈的選擇。
她大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滕金俊,這段時間,他為她改變了很多。一個木訥的人,對她好,會經常買零嘴給她吃,買首飾給她,偶爾還會逗她笑。在她為娘親哭泣時,是他抱著她安慰良久,最後她睡著了,他累得手臂酸痛也沒有將她放下。
可是,命運給了十幾年快樂安逸的時光,最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雖進了宮,卻沒能為父親說上半句話,還渾渾噩噩地跟到了相府。
直到聽到她最愛的人說出“賈涼上吊自殺,賈傾國被拘”時,她覺得她的天都塌下來了。她知道他也是為了他的君,他的國,而且確實是爹爹錯在先。
但是,她的心,那一刻真的在滴血。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他嘴角出了血。他氣她心中亮堂面上卻裝糊塗,可是她就願意裝糊塗。可是看到他心痛的眼神,她心軟了,她知道她不能選擇出身,就像他不能選擇面前的路一樣,況且他還替自己送了父親,他答應保住大哥。
而他確實做到了,以他的功名換了大哥安全,求了淩王爺放大哥一碼,最終大哥也就只是被貶為庶民而已,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或許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
她為他捨棄名聲,捨棄尊嚴;最終,他也為她捨棄功名,捨棄錢財。
他什麼賞賜都沒要,只要了她。有淩王爺的保證,還有古越歌的求情,他們的事情最終是成了。
賈絕色腦中的景象一點點閃過,她心中雖還有苦楚,但是更多的甜蜜。他為了替她守孝,等了她三年,這樣的男子又怎麼不值得她珍惜和驕傲?
三年,滕金順的孩子都能叫她伯母了。滕金順和嬌嬌如今很幸福罷,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這個撿來的孩子就像是個活寶,日日逗得他們開心不已。
所以,她就在想,滕金順和嬌嬌之間的走的彎路不比他們少,最終都能幸福,更何況他們呢。
“絕色。”滕金俊那帶著微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賈絕色如夢初醒,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呢,盼了好多年終於盼到今日了。
眼前紅色的喜帕被挑起,她愛的男人,那堅毅的臉龐在她面前,異常清晰。
“絕色,我等了三年了。”滕金俊在和她一起喝下合巹酒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忽而又笑了一下,“許是老天為了懲罰我當初讓你等了三個月吧,幸而只是三年,不是三十年也不是三百年。”
“滕金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賈絕色最終還是很想問。
“喜歡你什麼?”滕金俊卻埋下頭吻住了她,“待會兒再告訴你,我們先辦點正事。”
“正事……”賈絕色不是不知道他說的正事是什麼意思,臉龐在紅燭的映襯下更加地紅豔,羞得整個人都軟糯起來。
滕金俊的手是不同於往日的火熱,在她身上點起處處欲/火,直至最後兩個人赤/裸相見,她的柔軟容納了他的碩大。
她感覺到了疼痛,同時也感覺到了幸福。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2019-3-12 00:29:18
吃肉(完結)
在古越歌日日努力耕耘之下,安瑜可終於不負眾望懷上了。為此,古越歌樂了好多天,但是後來,他的臉就苦了,因為安瑜可借此把他趕到旁邊的榻上去了。
他垮著臉去找淩庚新支招,淩庚新看著他,一臉的同情,搖搖頭說:“你就熬吧,十個月之後就好了。”
“可是現在她抱都不給我抱,我只能跟兩隻猴子玩,太過分了。”
淩庚新聽到他抱怨,繼續笑。
“你給我支支招呀!”古越歌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哈哈。”淩庚新想起當初他不懂事,苦逼了十個月,現在有一個同樣苦逼的,就笑得異常開心,“你就熬著。”
“……”古越歌發現這個人幸災樂禍的,什麼都不說,無語又無奈。
他回到家,就看到安瑜可拎著小袖子在教訓什麼,見他進門,理都不理他。如今她做了孕婦,脾氣也沒初時好了。那小山山在一旁,見自家娘子被教訓了,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立著,瞄到他立馬就蹦了過來。
“瑜可,你在幹什麼呢?”古越歌抱住她,順便將小袖子救出苦海。因為懷孕,她長了不少肉,比之前抱起來軟糯多了。
“這破猴子,居然,居然……”安瑜可的臉紅起來。
“怎麼了?”古越歌聽她結巴,眼角忽而看到那邊角落裡掉了件肚兜,“小袖子又偷你的肚兜穿了?”
“她不僅穿了,還跑到外面去遛了一圈,真是丟死人了!”安瑜可銀牙暗咬。
“我替你教訓她!”古越歌朝著小袖子黑了黑臉。
小袖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怕他了,見此情景連忙一溜煙就跑了,小山山看形勢不對,趕緊跟上。
“呵,這就是你的教訓,它們都跑了!”安瑜可白他一眼。
“娘子啊,別讓兩隻猴子破壞了你的心情嘛。”古越歌緩著聲音安慰她,一邊大手摸上她胸前的柔軟,比之前大了,手感更好了。
“別亂摸!”安瑜可拍他的手。
“娘子,我會憋壞的!”古越歌抗議道。
安瑜可猛然間聽他自口中說出這樣赤/裸裸的話來,儘管不是新婚夫妻也臉紅了,他居然說他會憋壞!
“娘子,十個月呐,我碰都不能碰你,我真的會死的。”古越歌哭喪著臉。
“不用十個月啊。”安瑜可疑惑地看著他,還以為他多懂呢,原來不知道啊。
“什麼意思?”古越歌的臉亮起來,“難道你五個月六個月就能把孩子生了?”
“咳咳。”安瑜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瑜可,瑜可。”古越歌連忙端水給她。
安瑜可緩過來之後,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腦袋瓜怎麼就糊塗了?”
“我哪裡糊塗了。”古越歌扁扁嘴。
安瑜可沉默了一會兒:“等過了前三個月,胎兒穩了就可以了。”
“什麼?”
“就是,三個月後,孩子安全了,我們可以進行輕微的房事。”安瑜可說出口後就羞得偏過頭去。
“真的?”
“真的。”
“可是現在才兩個月,我已經要憋壞了。”
“那我用手幫你?”安瑜可也可憐他,不自主地提議道。
“好啊。”古越歌說著就將她的手帶向自己腰間。
“喂!”安瑜可沒想到他說來就來。
“瑜可,先來一會兒嘛,我真的要憋壞了。”
“大白天的……”安瑜可還想說什麼,可是古越歌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一邊按著她的小手探進那裡,開始活動起來。她知道他辛苦,白了他一眼之後就乖乖地安撫了他,畢竟把他憋壞了也不好,不是嗎?
到了四個月大的時候,安瑜可的肚子已經顯了出來,跟塞了只蹴鞠球似的,但是脾氣還是一樣的嬌縱,不過比開始時要好了。
古越歌也越發地稱職,做個閑王,偶爾連早朝不去,就幹陪著她。
這天本來朝上是有重大事情要發生的,可是古越歌懶得去給那些皇子站隊,就賴在了家裡,抱著安瑜可的粗腰,怎麼也不肯撒手。
安瑜可知道他又鬧了,小手伸到昂起的某物上,上下滑溜幾下,古越歌忽而顫了一下,在她小手裡留下一灘溫熱。
安瑜可拿了自己的手給他看,要是以前,古越歌會細心地取了巾子來給她擦,今天卻瞪著眼,光盯著她看。
安瑜可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胸前的春光洩露了,這個時段的孕婦,也正是**最盛的時候,她故意伸出一小截舌頭,舔了舔唇畔。
古越歌只覺得她自懷孕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感,舉手投足之間都令他窒息。
安瑜可看著他喉結動了動,而且那昂起似乎更硬了,非常有成就感,軟著聲音:“相公,我要吃肉。”
“吃肉?”古越歌滿是欲光的臉頓時呆滯了,“你餓了嗎?”
安瑜可表示非常無奈,看來有些專用語,她還需要交待交待。
古越歌卻怕餓著她,坐起身子就要爬出去。
“我說的不是那個肉啦。”安瑜可連忙拉住他。
“那是什麼肉?”古越歌回過頭,正好對上她的唇。
安瑜可咬著他的唇,有些洩憤的意味:“你就是那塊肉。”
古越歌好似是懂了,原來瑜可是想要了啊。他埋頭就給她一個深吻,用手撐著不讓自己壓到她肚子,一邊開始脫她的衣裳,嘴裡還嘟囔著:“已經四個月了,可以了,你爹忍得夠久了。”
安瑜可聽了,哭笑不得。
古越歌看著她豐滿的身材,小心地將她雙腿打開,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下,將她的腿擱到自己腿上,緩緩地進去了。因為很久不做,她那裡更加緊致,但是因為很濕潤,所以進得還算順利,這樣的感覺讓他全身酥麻。
他就小幅度地動作著,濕熱的液體一陣陣澆上來,舒服到了極致,他就閉了眼,慢慢地享受著。
安瑜可也好久沒這感覺了,潮紅著臉直哼哼,兩個人就慢慢地,慢慢地,一起攀上了巔峰。
那段時間,安瑜可似乎比古越歌還饑渴,整日地跟他說要吃肉。可是安瑜可有時候為了逗他就說要吃雞肉鴨肉魚肉,古越歌這腦袋經常分不清她要吃那個肉,吃肉和“吃肉”傻傻分不清,為此痛苦了好久。
還沒到十個月,也就九個半月吧,安瑜可就生了。而且還有鐘笑顏這有經驗的在旁指導,生產那天意外地順利,古越歌抱著兒子臉都快笑歪了。
“越歌。”安瑜可看著他樂,輕輕地叫他。
古越歌連忙把孩子抱到她跟前:“瑜可,你看,這孩子多像你啊。”
“是嗎?”
“都說兒子要長得像娘,以後福氣重,女兒則要像爹才好。”
“你也信。”安瑜可弱弱地笑著,面上是十足十的滿足,她有愛她的丈夫,現在還有了個可愛的兒子,這輩子都圓滿了。
可是古越歌卻不這麼想:“瑜可,我們以後再生個女兒,哥哥帶妹妹,多好玩啊。”
“我不生了,好痛。”安瑜可偏過頭去。
“可是今天不是挺順利的嘛,你都沒怎麼叫就生完了。我聽二哥說,當初笑顏生孩子,叫得跟什麼似的。”
“她是生兩個,當然更痛,可是我也很痛。”
古越歌知道她暫時有點陰影,等過段日子,她就不記得了,他便閉口不提。
安瑜可這生的可是皇孫,而且第一胎就是男孩,是以皇上非常高興,賞賜了好多東西下來,還讓欽天監算了命數,看了八字,最後也賜了名,封了小郡王。
“越歌,寶寶叫什麼名字來著?”
古越歌按了按額頭,難道女人生了孩子,記性也不好了:“姓劉,叫燮。”
安瑜可其實不是記性不好,而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名字卻不是自己起的這一點深深地怨念,所以懶得去記,況且皇上還挑了個生僻字,她就“寶寶,寶寶”地叫著。
“哦。”安瑜可想了想,不禁汗了一下,“泄?”
古越歌無奈,只得親自取了紙筆寫了名字給她。
“哦,是這個字啊。”安瑜可點著頭,從繡架上取了帕子,開始繡名字。
“你這是繡給燮兒的?”
“嗯。”
古越歌看著她飛針走線,想起了某件陳年往事:“瑜可,你還欠我一條帕子呢。”
“啊?”安瑜可愣了一下,好像之前她繡過,但是只繡了一半,事情太多就放下了,懷孕期間光顧著做小衣裳,也忘了這茬,有些尷尬。
“有了孩子,你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古越歌的醋桶子又翻了。
安瑜可聞到好大一股酸味,想著晚上他估計又要狠狠地折磨她,小心肝顫了顫,趕緊放下給兒子繡的絹帕,另取了一條素白帕子出來,現在亡羊補牢,不知道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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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們吃肉吧。”
到了晚膳時分,安瑜可面對著桌上一堆的雞鴨魚肉,聽著他邪邪的聲音,深深覺得當初不該告訴他什麼叫吃肉的。但是現在已經晚了,今天他還把伺候的丫鬟都給趕了出去,看來這晚餐註定不能安安生生地吃。
果然,古越歌扯著她就坐在了大腿上,夾了一塊鴨肉肉給她:“張嘴。”
安瑜可也確實餓了,張嘴。
古越歌笑笑,將肉放進了自己嘴裡。
“你個壞人!”安瑜可看著到嘴邊的肉還跑了,就自己去拿筷子,可是看了一圈發現整張桌子也才一雙筷子,就捏在古越歌手裡。
“娘子,我們吃肉了。”古越歌夾起一塊牛肉。
安瑜可看到他眼中的正色,這下應該不會耍她了,張嘴。
古越歌再次笑了笑,牛肉又進了他嘴裡。
安瑜可嘴巴嘟了嘟,湊上去就跟他搶肉,古越歌也是故意,留了一截在外面。
可是牛肉上連了筋,安瑜可半天沒咬下來,最後她嘴一松,古越歌也松了,那牛肉直接掉進了她衣裳裡。
“啊呀,衣裳髒了。”古越歌身手就扯她的衣帶。
安瑜可哪裡是他的對手,只一會兒就被扯得只剩肚兜,古越歌還埋在她胸前將那牛肉重新含了回去,當著她的面咽了下去。
“娘子,這肉好像沒你好吃,不如我吃你吧。”古越歌一副無害的樣子,已經將她的肚兜扯去,含住她的豐盈,重重地咬了一口。
“喂!”安瑜可敲打著他的背,可是他不管,越發不老實,大手遊移著。她的敏感點,他全都知道,只一會兒,她就酥得沒了力氣。
古越歌夾了一塊肉來,含在嘴裡,然後再送到她嘴裡,兩個人唇舌糾纏著,就這麼,安瑜可才吃了塊肉。
古越歌卻趁她吃肉的空檔,已經去除了她的下裳,手指探進去一點點轉動,做足了戲。
等到她嬌嬌地喘著氣,幾乎沒了自己,才腿了自己的衣裳,抱著她背對著他,從後面進去,一點點進去,一點點□,慢慢地折磨她。
“越歌,不要啦,我肚子餓。”安瑜可被他折磨地泫然欲泣。
“那就吃肉。”古越歌將她的頭轉過來,咬她的唇。
“我不要吃這個肉,我不吃肉,吃飯也行。”安瑜可苦著臉。
古越歌聽此,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讓她一點點坐下來,端了飯碗過來,開始喂她吃飯。
“你出來啦。”安瑜可肚子餓得慌,可是這樣怎麼吃得下。
“我不出來,吃飯。”古越歌吃進一口飯喂給她。
安瑜可只好從他口裡含過來,古越歌夾給她一塊肉,她咬住,古越歌又湊過來,伸進舌頭跟她糾纏,還抱住她的臀,一顛一顛。
最後,她慢慢地感覺出快感來了,古越歌卻忽地抽了出去,那空虛感比吃不到飯還難受:“嗚嗚,越歌,我想要。”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古越歌笑了笑,進去半分:“說你要天天跟我吃肉。”
這個介於得到和得不到的感覺最難受了,安瑜可只好紅著臉扁著嘴:“我要天天跟你吃肉。”
古越歌表示非常滿意,整根送了進去。
吃肉和“吃肉”,既然分不清,那麼對策就是兩個一起吃。——來自《古越歌語錄》,又名《安瑜可被吃的血淚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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