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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妖姊姊] 女探宋七梧 (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4:49     標題: [小妖姊姊] 女探宋七梧 (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個人言論 於 2019-4-22 22:54 編輯

女探宋七梧 作者:小妖姊姊

內容簡介】:

  宋七梧是明城市警察局特邀的偵探顧問,協助他們破獲了很多案件,但是這一次案件……有點特殊。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5:18

第一卷 枕干之讎

第一章 救人

  這是夜裡兩點,龍隨雲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衝進了醫院的急診科,女孩披散著烏黑的長髮,一張巴掌大的臉上毫無血色,素白的連衣裙已經被血液染紅,一隻手無力的下垂著,胸膛微微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龍隨雲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水和汙穢弄得髒兮兮皺巴巴,但他絲毫不在意,長滿鬍渣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健步如飛,口中大喊著:「醫生,快救人!」
  
  導診台的值班護士迅速拉來一個平車,將女孩放到平車上,女孩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往外泵血,流得到處都是,護士小跑著把平車推進了急救室,地面上全是龍隨雲留下的並不完整的血腳印。
  
  「怎麼傷的?」醫生問。
  
  「刀傷!」龍隨雲簡短的回答。
  
  事實上,他目前也只能判斷出是刀傷,傷口時間不超過一刻鐘!
  
  醫生正在搶救,龍隨雲在急救室外等候的空檔已經給警局的同事打過電話。
  
  警局和市醫院離得不遠,警員張淼和何莫莫不到半小時便趕到醫院。
  
  「龍隊,怎麼回事?」張淼今年三十出頭,是龍隨雲手下的得力幹將,接到龍隊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龍隨雲表情嚴肅,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聽到張淼的問話,他抬頭看了一眼:「碰到一個受傷的女孩,我把她送過來了。」
  
  何莫莫聽到他的話急忙追問:「怎麼傷的?」邊問邊在龍隨雲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顯然,她很感興趣!
  
  一個女孩受了傷,情,仇,劫財劫色,自傷……太多太多了,一個傷口就是一個故事,而她就喜歡挖掘故事。
  
  「這就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龍隨雲皺了皺眉頭,不怒自威,他示意張淼也坐下。
  
  兩人直直看著龍隨雲,等待著他的下文。
  
  果然,龍隨雲又接著開口:「總的來說,傷有兩處,一處是脖子上的動脈,一處是手腕上的靜脈,但手腕上的傷不止一個,很多個刀口。」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應該是他傷!」
  
  張淼和何莫莫兩人有同樣的想法,但沒有出聲。
  
  是啊,如果是自傷,她為什麼要在半夜一點多在街上自傷?還割頸?
  
  「喔!派人保護現場了嗎?」像是突然想起,龍隨雲又開口問道。
  
  「放心吧龍隊!已經派過去了!」張淼拍拍胸脯,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裡,他已經問清了地址並派人去保護現場,這是龍隊教他的,他謹記並嚴格執行。
  
  兩個半小時之後,醫生出了急救室,把病人的情況如實相告。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失血過多,還處於昏迷狀態。
  
  受害者未清醒,就意味著這個事件暫時無法從受害者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醫院這邊暫時無事,留了兩人在醫院守著,龍隨雲帶領著張淼幾人到了事發現場,已經有警局的同事在了,龍隨雲是第一個接觸到事發現場的人,但當時只忙著救人,因此沒有收集線索。
  
  「有什麼發現嗎?」龍隨雲拉起走了過去,地面上有很大一灘血。
  
  「只找到一個手提包,應該是受害人的,其餘沒什麼發現,我們翻遍了周圍可以翻的地方,沒有找到兇器。」說話的叫陸相予,刑警支隊隊員之一。
  
  ……
  
  回到了警局,負責這個案件的刑警隊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張淼,介紹一下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龍隨雲坐在辦公室上首,手中拿著一支筆,在辦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但眾人並沒有受到影響,似乎是習慣了這種聲音。
  
  「是!」
  
  張淼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對面的黑板前,把調查結果詳細介紹,並在黑板上做著演示:「傷者的右頸部有一個三毫米的傷口,初步判斷是某種小型刀具的刀尖造成,而且是屬於刺傷,由於傷口太小,所以噴出的血柱也小。除此之外,受害人右手腕有六道傷口,五至六釐米,應該是同一把刀具造成。傷口大小和深淺相差不大,屬割傷。值得慶幸的是,受害人在被害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碰到了咱們的龍隊長路過,將她送往醫院保住了性命。否則她將會失血而亡,畢竟是七個傷口,動靜脈一起流血。」
  
  龍隨雲敲桌子的筆隨著張淼話音的結束而停頓下來,低沉的嗓音自帶一股領導者的氣勢和沉穩。
  
  「在現場找到的物品有什麼線索?」他又問。
  
  「現場只有一個白色女士手提包,裡面有手機一部,鑰匙一串,錢包一個,錢包裡有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還有幾張名叫『黑夜狂歡』的酒吧名片和500塊現金,根據身份證的資訊,受害者叫袁夢,20歲,明城本地人。」
  
  一口氣說完受害人的身份資訊,張淼又接著說:「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袁夢受到襲擊的位置是在朝夕路末斷的,四周有很多高大的常青樹,再加上是夜裡一點多,那條路幾乎沒有人,所以沒有目擊證人。現場沒有兇器,沒有異常特殊痕跡,而且受害人的財物並沒有丟失,可以排除劫財傷人。」
  
  「嗯,很好!」龍隨雲仔細聽完了何莫莫的總結,敲桌子的筆已經停了下來。
  
  理清思路,龍隨雲便一一吩咐下去:「張淼,你帶人去『黑夜狂歡』調查一下袁夢是在那裡上班還是去玩;童鈺,你盡快篩選出傷者手機裡的可疑資訊和號碼,通話頻繁的或者邀約資訊的;何莫莫你再去一趟醫院,確認袁夢有沒有受到過性侵;相予,你去看看朝夕路周邊的所有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是!」
  
  四人齊聲道,聲音裡充滿幹勁,跟著龍隊就是好,不管什麼案子都能快速找到突破口,他們只需執行命令就行。
  
  「等等!」
  
  幾人正收拾東西準備散會,這時,一聲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
  
  幾人抬頭疑惑的看向聲音的主人。
  
  難道還有什麼漏掉的地方?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5:33

第二章 簡單的「異常」

  說話的是名女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留著一頭幹練的齊肩微捲短髮,烏黑秀麗,襯托出她的臉龐愈發的白皙透潤,黝黑髮亮的眼眸裡彷彿藏著一汪寒潭水,清冷絕美的面容不帶一絲多餘的表情。
  
  女子身上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一件簡單的背心外套一件粉色皮衣,平底的休閒鞋一塵不染,與警局的統一黑色警服格格不入,卻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不認識的人看見她,只怕以為是一個在校的女大學生,可只有在場的人知道,說話的女子是明城警局特邀的顧問,她有著對罪犯最靈敏和最不可思議的嗅覺,幫助他們破獲過很多案件,即便局長也不敢小瞧的人物。
  
  她靜靜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不常說話,一說,必定是重點!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宋小姐。」龍隨雲客氣的問道。
  
  「龍隊長,我認為,有一點很重要!」
  
  宋七梧說出自己的見解。
  
  「什麼?」龍隨雲疑惑。包括在場的眾人也疑惑,還有哪一點很重要?
  
  「如果我是兇手,我要殺一個人,無論是割破頸動脈還是手腕上的尺橈動脈都可以達到目的,尤其是頸動脈,只要傷口再深一點,就可以使血液噴湧而出,快速死亡。可兇手為什麼要刺破頸動脈的同時割破手腕靜脈呢?」宋七梧微涼的眸子盯著桌子,但瞳孔裡卻沒有焦距,漫不經心的語氣好像在討論今天的飯好不好吃,而不是一樁案件。
  
  幾人同時一愣,對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異常!」
  
  但是,龍隨雲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們的懷疑,畢竟,類似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
  
  「宋小姐,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考慮有三種可能,一,不排除是隨意而為;二,兇手想讓傷者死得快一點;三,這就要看兇手的動機了,或者是報復性仇殺。」龍隨雲表示認同,同時也說出了三種可能性,即便他們知道搞清這個問題很重要,但現在首先需要先找出嫌疑人,另外也希望傷者早點清醒過來。
  
  「嗯,沒錯,好,你們先忙你們的,我和何警官去醫院看看傷者。」
  
  她總覺得,兇手的傷人,或者說殺人手法很怪異…
  
  ——
  
  宋七梧和何莫莫到了醫院,何莫莫去找醫生,檢測袁夢是否遭到性侵。
  
  而宋七梧坐在病床旁邊,靜靜的看著,白色的病床,氧氣罩下是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容,各種監測儀器連在嬌小的軀體上,脖子上手上包著紗布。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呼吸微弱,卻不難看出是個漂亮的姑娘,兇手為什麼要用那種方法殺她?
  
  何莫莫回到病房,宋七梧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她搖了搖頭。
  
  交代了看守的警員,兩人回了刑警隊。
  
  而另外一邊,張淼幾人到了「黑夜狂歡」,現在是白天,顧名思義,酒吧是不營業的,張淼出示了警員證,順利見到負責人。
  
  負責人叫趙坤,三十五六的樣子,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見到張淼,笑容滿面的將兩人迎進接待室,雙手不停的搓著。
  
  張淼拿出一張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趙坤抬眼嫖了一眼照片後就垂下眼簾回答道:「不認識!」
  
  張淼和隨行的警員對視一眼,接著說道:「她死了!」
  
  「啊?怎麼可能,我昨天還見過……」說道一半,趙坤猛的反應過來,臉色漲紅,尷尬的杵在那裡。
  
  張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是說不認識嗎?」
  
  趙坤沒有說話,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死了?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雖然……
  
  「別緊張,」張淼示意他放鬆,「我們只是來瞭解一些情況的。」
  
  ……
  
  「她是在這裡上班?」看那個女孩的妝容打扮和衣著,不像是在這種地方工作的,可她包裡為什麼會有這裡的名片呢?張淼疑惑。
  
  「是,她在這裡唱歌,來了半年了,唱得很好,很多顧客都喜歡聽她的歌。」
  
  「那你呢?你也喜歡嗎?」既然大家都喜歡,作為負責人的趙坤也沒道理不喜歡。
  
  「我……咳,我也喜歡,好聽的歌誰不喜歡是不是?」趙坤以手握拳掩在嘴邊輕咳了一下。
  
  張淼睨了趙坤一眼:「那她的人際關係你瞭解嗎?」
  
  「我不瞭解她的人際關係!」趙坤搖了搖頭。
  
  「嗯,那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她昨天有來上班嗎?」
  
  「就是昨天下午八點,也就是酒吧營業時間,不過她後來又提前走了,說是有事。」趙坤回憶道,袁夢還是來跟他請的假。
  
  「是為什麼事知道嗎?幾點走的?」
  
  「這就不知道了,她很少請假的,昨天可能真有事,我就准假了,她一點走的,酒吧兩點打烊,還引起了好幾個客人的不滿。」
  
  「那她住哪裡你知道嗎?」張淼繼續問。
  
  「我不知道她住哪裡!」
  
  「你一直都在酒吧沒有離開過?」
  
  「是的!」
  
  「好,謝謝趙先生配合,如果想起什麼請跟警方聯繫,再見!」張淼問完了想瞭解的情況,向趙坤道了謝便起身離開。
  
  「應該的,應該的,慢走!」
  
  ——
  
  血!
  
  好多血!
  
  好痛,生命在緩緩流失,彷彿看到了死去的父母!極致的痛苦與恐懼充斥著身體!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
  
  噠!噠!噠……
  
  還是那個腳步聲……
  
  是他……是他來了!!!
  
  這是哪裡?是夢境,還是現實?為什麼動不了?
  
  不要!!!
  
  救我!!!
  
  ……
  
  「龍隊,龍隊!」何莫莫清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龍隨雲抬起頭,喔!他怎麼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龍隊,昨晚沒有休息好吧?來杯咖啡?」何莫莫將手裡的咖啡遞給龍隨雲,心裡奇怪龍隊平時作風嚴謹,紀律嚴明,怎麼會在辦公室睡著了?
  
  「不用,謝了!」龍隨雲搓了搓臉,活動了一下筋骨,拒絕了何莫莫的咖啡,「調查的怎麼樣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5:47

第3章 他在撒謊

  「檢查結果顯示受害人並沒有遭到性侵,也沒有受到猥褻而反抗的痕跡,所以也可以排除因色殺人了。」何莫莫喝了口咖啡,露出瞇眼享受的表情。
  
  「張淼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正說著,門口已經傳來張淼興高采烈的聲音:「龍隊,莫莫,我們回來啦!」
  
  何莫莫眼睛一亮,她知道張淼肯定有發現,因為他每次調查有線索回來都是這幅德行!
  
  「龍隊,我這次去,見到了酒吧負責人,發現了一些事情!」
  
  身後的朗輝疑惑:「張淼哥,你發現了什麼事情啊?我一直跟著你,我怎麼沒發現?」
  
  「哈!所以說為什麼你得管我叫哥呢!你還嫩呢,學著點啊!」張淼得意的大笑,拍了拍朗輝的肩膀,以前輩的姿態指點迷津。
  
  朗輝撓了撓頭,滿臉疑惑,他是刑警隊新來的實習刑警,人勤快又好學,張淼也願意帶他。
  
  「行了,別貧了,說說你有什麼發現?」龍隨雲打斷了張淼的話,他要再不拉回正題,張淼這小子又要開始喋喋不休的「教育」實習生了!
  
  「是!」張淼示意朗輝拿出拍攝好的錄像,螢幕上出現了兩人的對話畫面。
  
  這是他們刑警隊調查的一種方法,將調查情況錄下來,拿回來進行討論,尤其是讓宋七梧觀看,以犯罪心理學進行剖析。
  
  「你們看,從趙坤見到我們,他就在不停的搓手,這說明他當時比較緊張,以他這樣身份的人,只要沒犯事兒,一般見到員警是不會緊張的。可他的表現說明他知道員警上門為了什麼事,或者是犯了其他與此次案件無關的事!」
  
  張淼說到這見幾人露出認同的神色,有些高興,他又看了看宋七梧,她沒有反駁,說明自己用犯罪心理學來分析的結論是對的!
  
  他接著說道:「當我在問道趙坤是不是也喜歡聽袁夢唱歌的時候,他有些尷尬的咳了一下,然後抬手掩鼻,這是典型想掩飾什麼的動作啊,我覺得趙坤很可能對袁夢有意思,說喜歡她唱歌可能只是掩飾。至於其他的問題,我判斷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嗯,那也就是說趙坤很有可能跟袁夢有情感或其他方面的牽扯?」龍隨雲問。
  
  「沒錯!」
  
  「宋小姐,你怎麼想法嗎?」龍隨雲又問了宋七梧的意見,希望她能從錄像中發現一些線索。
  
  窗檯邊椅子上的人,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神情慵懶,淡淡的開口:「有兩點!」
  
  眾人又心中雀躍,只要宋小姐有發現,就說明案子有線索可尋,都期待的看著她。
  
  宋七梧已經習慣了刑警隊眾人對她行注目禮,微微笑了笑,開口:「第一,趙坤知道受害人的人際關係;第二,他也知道受害人住在哪裡!他在撒謊!」
  
  張淼,何莫莫幾人雙眼做桃心狀,宋小姐太厲害了,不虧是《犯罪學》《犯罪心理學》雙博士,一眼就能看出別人有沒有撒謊!
  
  他們也是刑警隊數一數二的優秀警員,對於案件偵破,技術手段等的運用和掌握已經非常嫻熟,若論對犯罪心理的剖析他們只能自嘆不如。
  
  「宋小姐,趙坤哪裡表現出來的?我怎麼沒有發現?」張淼好奇的問。
  
  這下輪到何莫莫打擊他了:「剛才是誰數落人家實習刑警的?現在輪到你懵了吧?哈哈!」
  
  見師哥師姐的話題牽扯到自己,朗輝不好意思的又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張淼對於何莫莫的打趣難得的沒有反駁,只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盯著宋七梧。
  
  「你知道受害人住在哪裡嗎?」宋七梧沒有回答張淼的問題,卻是問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卻想知道的問題。
  
  「不知道啊!」張淼下意識的就回答。
  
  「這就是答案!」宋七梧解釋道:「一般情況下對於一個問題否定的回答,正常人都是簡單明瞭的,但是趙坤對於你的問題的回答卻是生硬的重複,這是典型的撒謊的其中一種表現,因為他在回答的時候既要你相信他,他的心裡也要做自我說服!同樣的,他說自己不清楚受害人的人際情況也是一個道理,後面你問他是否一直在酒吧沒有離開過,他的回答是『是的』,而不是『我一直在酒吧沒有離開過』,說明這個問題他沒有撒謊,只要找到他不在場證明就可以排除他的殺人嫌疑,但不排除他跟受害人有其他關係!」
  
  宋七梧說完發現大家還在看著她,繞是淡定如斯也不免有些尷尬,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眾人才回過神來。
  
  不怪他們失態,實在是她的講解太受用了,他們不是第一次這樣聽她剖析人的心理,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東西讓他們學習。
  
  尤其張淼,對犯罪心理學很感興趣,本以為跟著宋七梧學習這麼久,他也可以出師了,沒想到還是連宋七梧的一半也沒有學到,實在是大受打擊。
  
  朗輝聽完了宋七梧的講解,非常的崇拜她,很想多問一些問題,但是以他憨厚老實的性子見宋七梧不苟言笑,總覺得她高冷不可接近,便打消了念頭。
  
  「童鈺,你那裡呢?」龍隨雲又問道,不知道受害人手機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
  
  「受害人手機裡的號碼只有寥寥幾個,裡面沒有任何短信和通話記錄,可能是被刪除了,技術科恢復一週內的記錄之後發現受害人只撥打和接聽過一個號碼,其他的號碼我們撥打過,他們都表示近期沒有與受害人有往來,還有一個號碼暫時沒有打通,和通話記錄裡查到的是同一個號碼。」
  
  「嗯,那個號碼繼續跟!」龍隨雲吩咐,「相予,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受害人遇襲的那條路是有攝像頭的,應該能拍到一些東西。
  
  「我到監控中心調取了昨晚一點半以前的監控,發現受害人是1點15分左右經過那條路的,到達之後一直在原地徘徊,像是等人,然後1點25分的時候受害人突然往前走,之後就是監控的盲區看不到了!」陸相予將調查到的情況如數匯報。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5:58

第4章 失蹤的朋友

  有些可惜,如果再往後一點,說不定就可以看到兇手了。
  
  看得出來,兇手很狡猾,他清楚那條路的監控情況,特意選擇在盲區實施殺害。
  
  「對了,龍隊,你昨晚怎麼會去那裡啊?我記得你家不經過那條街啊!」一直沒說話的張淼突然想起,他是個憋不住話的,就開口問道。
  
  龍隨雲有些驚訝,也有些茫然,似是沒想到張淼會問這個問題:「隨便走走,不知不覺間就走到那裡了,可能上天覺得她命不該絕吧!」語氣中有些打趣的意味。
  
  眾人驚訝!龍隊一向嚴肅,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難道是因為宋小姐的緣故?
  
  「好了,既然知道了趙坤說了謊,那盡快安排人去監視,另外,再換個人晚上去酒吧調查下其他人,受害人在裡面工作半年,肯定多少有認識的,看有沒有跟她走得近的。」龍隨雲吩咐道。
  
  儘管知道趙坤撒了謊,現在再去問他想必他有所準備,不會輕易說出什麼,還不如直接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先從其他人著手。
  
  「這次,換我跟童鈺去吧,我們晚上便衣去。」陸相予主動請纓。
  
  「行,小心點。」龍隨雲不放心,叮囑道,雖然兩人便衣去,難保不會被趙坤的人發現。
  
  「放心吧!龍隊。」
  
  龍隨雲回到家,將手上拿的外套丟進了洗衣機,衣服上全是血,還好是黑色的,看不出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躺在沙發上喝著牛奶看電視。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工作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看來等這個案子結了得抽空去趟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第二日。
  
  龍隨雲早早的來到了警局,其他人都還沒有到,進來時候,正好遇到一個值班警員帶著一位女子向他走來。
  
  女子一身休閒的打扮,頗有姿色,此時眉宇間卻有些焦急,龍隨雲見慣了,來到警局的,沒有誰不焦急。
  
  「龍隊,這位女士報案說她的朋友失蹤了,我們一問,才知道她說的人跟這次的受害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我就帶她過來找你了。」警員介紹著情況。
  
  女子一聽,頓時著急問道:「員警同志,你什麼意思?夢夢她怎麼了!」
  
  「你別著急,把事情再詳細跟這位警官說說,他是我們刑警隊的隊長。」警員安慰道。
  
  女子跟著龍隨雲進了辦公室,問了情況。
  
  原來,女子是受害人袁夢的好朋友,叫秦鶯語,兩人居住在一起,昨天今天都沒有見到袁夢,電話也打不通,她便想著趕緊報警,因為袁夢雖是本地人,卻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平時也不會夜不歸宿,即便要去哪裡都會跟她說的,因為她只有秦鶯語一個朋友。
  
  龍隨雲想到之前童鈺打過袁夢手機裡所有的電話,只有一個沒有打通,便猜測那個號碼可能就是秦鶯語的。
  
  證實以後,他問秦鶯語:「昨天下午我們用袁夢的手機打過你的電話,但打不通,你昨天下午在做什麼?」
  
  「我昨天下班早,跟朋友出去玩了,手機沒電關機了。」秦鶯語解釋道,隨即她不等龍隨雲再問,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夢夢,員警同志。」
  
  「你先別著急,聽我說,你的朋友袁夢沒有失蹤,是遭到了殺害,不過已經救過來了,現在還沒有清醒,在市醫院住著。」龍隨雲儘量簡潔明瞭的告訴秦鶯語事情的經過,免得她聽不完整句話就開始打岔。
  
  「什麼?天哪!怎麼會?夢夢她那麼善良,那麼好,怎麼會有人要殺她啊?我要去看她,你能帶我去嗎?」秦鶯語氣又震驚,又害怕,臉上滿滿的擔憂,急切的想去醫院看袁夢,期待的望著龍隨雲。
  
  「你別激動,一會兒我也要過去一趟,順便帶你去,但是你先配合我詢問你幾個問題好嗎?」龍隨雲安撫道,順便將該做的事情做掉。
  
  「好,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清了清嗓子,龍隨雲委婉的開口:「你知道袁夢近期有沒有跟什麼人來往,或者得罪過什麼人嗎?」
  
  在酒吧那種地方,任你再潔身自好,免不了遇到地痞流氓,或者看上她姿色想佔便宜的,她一個弱女子,沒有人保護,得罪了一些有錢有勢的,難逃報復。
  
  秦鶯語想了想,點點頭:「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就沒有跟什麼人來往過,至於得罪的人,我不知道趙坤算不算?」
  
  「哦?說詳細點?」
  
  秦鶯語端起水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你知道,袁夢長得漂亮,歌又唱得好,很多人喜歡她,但她都拒絕了,其中包括我們酒吧負責人趙坤,他也喜歡夢夢,但夢夢不喜歡他,也不想跟他有牽扯,就拒絕了。我覺得他有可能懷恨在心,做出傷害夢夢的事。」
  
  秦鶯語雙手抱著水杯,不停的喝著。
  
  龍隨雲一直看著她,瞟了一眼她拿杯子的手:「僅僅是愛而不得,還不至於讓趙坤做出殺人的事,秦小姐,你要知道,任何一件事情的隱瞞,都有可能造成我們破案的阻礙,你想想看,你的朋友還在病床上,沒有醒來。」
  
  秦鶯語聰明的明白了龍隨雲的意思,她想了想,又怯怯的開口:「其實……夢夢有一次差點被趙坤強姦!」
  
  龍隨雲聽了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憤慨或者同情,作為一個員警,這類事情見怪不怪,如果表現過激,會讓受害人或者受害人親屬心裡產生排斥,從而隱瞞一些細節,這無疑對破案不利。
  
  「差點?也就是說他沒有成功,是誰救了她呢?」他之所以這麼問,是覺得袁夢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如果趙坤鐵了心的要強迫她,她是很難反抗和逃脫的。
  
  「是的,其實也沒有誰救她,是正好那天被我撞見,趙坤才沒有繼續,後來趙坤警告我和夢夢不准報警,否則就不放過我們,我和夢夢無權無勢,就算報警也沒有證據,說不定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所以就這樣忍氣吞聲了,自那之後,我和夢夢才成為朋友的。」秦鶯語有些害怕,如果真是趙坤傷害了夢夢,說不定自己也會遭到傷害,索性一五一十的告訴龍隨雲,尋求幫助。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6:10

第5章 怪異的傷口

  龍隨雲看出她的緊張,安慰道:「你別太擔心,我們會調查的,還記得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嗎?」
  
  秦鶯語回憶了一下:「是夢夢剛來一個月的時候。」
  
  「嗯,袁夢昨天晚上在朝夕路遇襲,她平時會去或經過哪裡嗎?平時誰會邀約她出去?她有沒有跟你提過?」
  
  「沒有,她平時很少出去,也沒聽她說有誰邀約!」秦鶯語搖了搖頭,肯定道。
  
  「嗯,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想起什麼,請及時告訴我們。」龍隨雲道了謝,順便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問完了話,張淼幾人也陸續來了,龍隨雲將情況向他們說明之後,安排人去調查秦鶯語反映的情況,便帶著秦鶯語去了醫院,宋七梧也跟著去了。
  
  袁夢還沒有醒來,但臉上的氣色明顯有所好轉,護士正在給傷口換藥。
  
  秦鶯語見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袁夢,急忙奔過去,拉著她的手,小聲的哭泣著:「夢夢,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要害你?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好不好?」
  
  「護士,我朋友還有多久會醒?」
  
  護士手腳麻利,換好了手上的紗布,準備換脖子上的,聽到問話,和氣的回答道:「這個還不清楚,她失血太多,不過現在身體機能各方面都有所好轉,應該很快了,你別太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秦鶯語聽了,心裡才舒服一點,只要夢夢能醒來就好,她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朋友。
  
  宋七梧一言不發,常規的問題不用她開口,別人也會問,她只需要找出重點就可以。
  
  她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袁夢的脖子,眉頭微微皺了皺,那傷口……
  
  不像是一般的刀刺傷!倒像是……
  
  她得回去找一下法醫向葵證實一下。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去袁夢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龍隨雲先回警局了,宋七梧和何莫莫兩人在秦鶯語的帶領下來到了住的地方——楓葉小區5棟302室。
  
  這是一個比較破舊的小區,門口值守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大爺,認得秦鶯語,便沒問什麼就放他們進去了。
  
  302是兩室一廳的戶型,袁夢住的是右邊,秦鶯語住左邊。
  
  宋七梧徑直走進右邊的屋子,很乾淨整潔,床旁邊的矮櫃子上放著一張相框,相片上是三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個女孩就是袁夢,面容略顯稚嫩。
  
  「這是袁夢的父母嗎?」宋七梧拿起相片朝身後問道。
  
  「對。」秦鶯語跟著進來。
  
  「他們是怎麼去世的你知道嗎?」宋七梧知道袁夢父母雙亡,順口問了一句。
  
  秦鶯語抿嘴想了想:「嗯……有一次夢夢喝醉了,跟我說過,好像是她媽媽得了病沒治好,她爸爸把責任都怪在那個主治醫生身上,然後一怒之下把主治醫生殺害了,之後做了牢,在牢裡病死的。」
  
  「噢!什麼時候的事兒?」何莫莫插嘴問道。宋七梧敏感的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兩年前吧!」秦鶯語說想了想。
  
  ……
  
  出來後,何莫莫忍不住問道:「宋小姐,你覺得這個秦鶯語有沒有問題?」
  
  「暫時沒有。」宋七梧答:「她有沒有和朋友去玩,只要問她朋友的聯繫方式一問就知道,如果有問題她也不會來報案,而且,看得出來,她對袁夢還是挺關心的。」
  
  「回去後,你去查查袁夢父母的事情,說不定,這是個切入點,還有將傷醫案卷也調出來,我想看看。」宋七梧對何莫莫道。
  
  秦鶯語又去醫院陪著袁夢,宋七梧和何莫莫一起回了警局。
  
  昨晚去「黑夜狂歡」調查的童鈺和陸相予也已經回來了。
  
  他們從酒吧調酒師那裡打聽到跟袁夢有來往的有兩人,其中一個就是秦鶯語,另一個叫唐義。
  
  根據酒保的描述,唐義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經常光顧他們酒吧,很喜歡聽袁夢唱歌,也比較有正義感。
  
  有一次袁夢被一群小混混調戲,還是唐義幫忙解決的,其他的,酒保也不知道了。
  
  「去查查這個唐義的身份!」龍隨雲吩咐張淼。
  
  說不定那天邀約袁夢的就是唐義,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在袁夢手機裡沒有唐義的號碼。
  
  兩人雖然認識,但也可能僅限於唐義經常去酒吧聽袁夢唱歌,但沒有其他的聯繫和往來,而這次是因為某種原因首次邀約袁夢,有可能袁夢沒有存唐義的電話,而唐義打給袁夢的通話記錄被刪除,也有可能兩人之前就在酒吧約好並沒有通過電話相約。
  
  張淼去查唐義的身份去了,宋七梧也從窗邊的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去找法醫向葵解答自己的疑惑,卻發現手機不見了,便向龍隨雲借用一下。
  
  「龍隊長,不好意思,我手機不知落哪了,借你手機一用。」宋七梧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她一向不喜歡跟別人借用什麼東西的。
  
  龍隨雲爽快的拿出手機遞給宋七梧:「用吧,宋小姐,不用客氣!」
  
  他看得出來,宋七梧雖然跟他們相處了很久,但性格內斂,要她真正敞開心扉融入刑警隊還需要時間。
  
  宋七梧拿過手機撥打自己的號碼,手機在辦公桌下的角落響起,她撿起手機掛了電話,把龍隨雲的手機還給了他。
  
  「謝謝!」她道。
  
  門外的張淼,何莫莫幾人躲在門縫邊偷看,邊看還邊竊竊私語:「你們看,龍隊和宋小姐是不是很般配!男才女貌!」張淼壓低聲音八卦道。
  
  何莫莫抬手「啪」一聲拍在張淼頭上:「就你知道,龍隊都多大了,人家宋小姐才26歲呢!瞎說八道!」
  
  「嘖,我哪有瞎說?你看,辦公室就有座機,宋小姐為什麼不用座機,要向龍隊借手機?依我看,說不定宋小姐不嫌棄龍隊年紀大呢!」張淼自以為發現新大陸的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怎麼可能?我倒沒看出來。」何莫莫反駁道。說著又在張淼頭上拍了一下。兩人經常搭檔辦案,年齡又相當,關係好相處也比較隨意。
  
  「你幹嘛老是打我?」張淼揉了揉頭頂,小聲嘀咕著,何莫莫一個女子,力氣怎麼這麼大,打得他怪疼的,像個男人婆似的,不過在刑警隊工作的,哪個不是「男人婆」。
  
  「你欠打!」
  
  「你……」
  
  「別說了,宋小姐出來了,快走快走!」
  
  看見宋七梧出來,旁邊的人提醒,幾人才一窩蜂散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6:21

第6章 凶器

  向葵是一位擁有一米七五身高的女法醫,留著一頭棕栗色的長髮,工作時候會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圓眼鏡,認真嚴肅,一絲不苟,私下裡卻很和藹。
  
  宋七梧到了法醫室,找到向葵,她穿著白大褂正在搗鼓一些瓶瓶罐罐。
  
  法醫室裡除了一些化學實驗器械,就是屍體標本,平時大家都不愛來。
  
  感覺到有人進來,向葵抬頭看了宋七梧一眼,有些驚訝:「稀客呀!宋小姐。」
  
  這位大名鼎鼎的女偵探可是第一次來她的地盤呢。
  
  「你好!向法醫。」宋七梧客氣的打招呼。
  
  向葵又低下頭繼續擺弄桌子上的東西,但聲音裡明顯帶著點喜悅:「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很少有人來『看望』我這個孤家寡人呢!」
  
  「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宋七梧直言,她不習慣與人套近乎,只會用真心的誠意辦直接的事情,自然的忽略了向葵的打趣。
  
  聽到宋七梧的話,向葵放下手裡的東西,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撐開杵在桌子上,她對宋七梧口中的問題很期待,她是知道宋七梧的厲害的,什麼樣的問題連她都需要向她請教呢:「哦?什麼問題?」
  
  「你們法醫能分辨不同的刀具造成的傷口嗎?」宋七梧想起在醫院看到的受害人脖子上和手上的傷口,不像一般的刀具所傷,如果向葵能夠辨別出來,那對於案件的調查可能會有很大幫助,只是現在傷口已經經過縫合,不知道還能不能辨別出來。
  
  向葵已經離開桌子,向宋七梧走來,顯然對宋七梧的問題很感興趣,目光灼灼自信的道:「一般的法醫可能不行,不過你運氣不錯,我不是一般的法醫,需要我幫你辨別嗎?」
  
  最近宋七梧龍隨雲調查的案子她是知道的。
  
  宋七梧清冷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喜色,能辨別就好:「是,只是傷口已經縫合……」
  
  「喔,那恐怕有難度,我儘量試試。」向葵沉思了一下,委婉的說道。
  
  「那麻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宋七梧帶著向葵一起又去了醫院,秦鶯語一直陪在那裡,見宋七梧去而復返,問道:「宋小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宋七梧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沒有回答她,反而是向葵回答道:「宋小姐帶我來看看看袁夢的傷口,你是她的朋友吧?」
  
  「是的,我叫秦鶯語,你們一定要抓住傷害夢夢的兇手。」秦鶯語做了自我介紹,雖然不知道宋小姐為什麼要帶人來看夢夢的傷口,但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只要她們能抓住兇手就好了,她也能放心了。
  
  向葵輕輕笑道:「放心吧,旁邊這位宋小姐是最厲害的偵探,她會幫助員警抓住兇手的。」
  
  「謝謝!」
  
  「不客氣,現在,可以麻煩你去跟護士說一聲嗎?」
  
  向葵讓秦鶯語去找護士來揭開紗布看看傷口,再重新包上。
  
  向葵仔細看了兩遍,斟酌了一下,才說道:「我不敢肯定,但她的傷口的確不是一般的刀具造成,反而像是……」向葵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反而像是手術刀造成的,不過我還需要回去實驗一下才能給你答案。」
  
  宋七梧雖然有些失望不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向葵的說法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現在只要等她實驗結果出來就行。
  
  回來的路上,向葵看了看宋七梧,像是驗證自己的猜測:「宋小姐,你是怎麼看出袁夢的傷口有異常的?」
  
  宋七梧扭頭平靜的道:「因為我見過太多千奇百怪的傷口。」
  
  「那你呢?向法醫。」她又問。
  
  向葵笑笑:「我也是見過太多,經驗之談。以後叫我向姐吧,我比你大,大家都是同事,不用這麼生疏的。」
  
  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回道:「好。」
  
  回到警局,向葵就鑽進實驗室去了,而宋七梧同樣回到那把椅子上坐著思考,梳理思路。
  
  刑警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默認了那把椅子是宋七梧的專屬了,就算她不在,也沒有人去坐。
  
  在向葵的報告出來之前,宋七梧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想告訴大家。
  
  可巧的是,張淼調查唐義的身份結果是:唐義是昆陽醫院的外科醫生。
  
  唐義,32歲,已婚,原和市人,現任昆陽醫院外科醫生,妻子帶著兩歲的兒子生活在原和市。
  
  夫妻兩地分居,唐義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收入可觀,但壓力過大,時常去酒吧聽聽歌解解壓也是正常的。
  
  而袁夢那樣看起來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自然能吸引唐義這樣孤單的人士。
  
  「既然查到他的身份,盡快去找他問話。」龍隨雲將手裡的資料又遞給張淼,「小陸你和童鈺去找趙坤,要求調取他們當天的監控,看唐義有沒有在酒吧出現並接觸過袁夢。」
  
  「是!」
  
  ……
  
  下午四點。
  
  昆陽醫院外科。
  
  「唐醫生,又成功一台手術,恭喜呀!」同事見唐義下了手術回到辦公室,便恭喜道。
  
  唐義是他們外科的一把手,做的手術無一失敗過,辦公室的錦旗都掛滿了,都是患者家屬送來感謝的。
  
  「謝謝,是大家配合的好。」唐義謙虛道,一台手術,一個好的主刀醫生固然重要,但其他配合的醫生護士也同樣重要。
  
  張淼找到外科辦公室時候,唐義正在看一個患者的病例,見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拿著公事包敲敲門走了進來。
  
  他們不是來看病的…
  
  「有什麼事嗎?員警同志。」唐義問道。
  
  「你好,唐義先生是嗎?」張淼一眼就認出了他:「我們有點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唐義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員警找他幹什麼,但他一沒犯法,二沒殺人,不怕他們問。
  
  三人來到一間沒人的辦公室,坐了下來。
  
  「唐先生,你認識袁夢嗎?」張淼直入主題。
  
  唐義疑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問袁夢的事,但還是點頭道:「認識,怎麼了?」
  
  「她遭到了謀殺。」
  
  「什麼?她怎麼樣了?兇手是誰?」唐義站了起來。
  
  驚訝,震驚,不敢相信,惱怒……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6:33

第7章 甦醒或死亡

  唐義的反應跟正常人聽到熟人被殺時的反應差不多,問相似的問題,露出相似的表情,但又有點過於激動。
  
  她那麼漂亮善良,怎麼會有人要殺她?會不會是弄錯了?唐義有些不解,有些惋惜。
  
  「她沒死,不過還在昏迷,在醫院裡,至於兇手,我們還在調查。」
  
  聽到袁夢沒死,唐義又慢慢坐了下來,喃喃道:「什麼時候的事?」
  
  張淼有些詫異,這個唐義的反應有些激烈,難道他真的跟受害人有什麼除了朋友之外的關係?
  
  「8月5日凌晨一點半左右。」
  
  張淼告訴唐義袁夢遇襲的時間,正欲問他例行的問題,卻已經聽到他自己交代道:「8月5日晚上那段時間我在醫院值班,有同事和監控作證,至於我跟她的關係,在你們還沒有證據證明她的遇襲與我有關的時候,你們不必多問,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張淼點頭,確實,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受害人的遇襲與唐義有關,所以他有權保密兩人的關係。
  
  高級知識分子就是難搞!張淼不由得感嘆!
  
  去醫院監控處看了監控,證明唐義所說屬實之後張淼便回了警察局。
  
  而去「黑夜狂歡」查監控的童鈺和陸相予也回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沒在監控裡發現唐義的身影?」張淼拍拍陸相予的肩膀問道。
  
  陸相予詫異:「你怎麼知道?」
  
  「哈哈……」張淼笑道:「因為當時唐義在醫院的監控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酒吧的監控裡呢!」
  
  陸相予無語,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張淼:「唉!張淼同志,既然如此,那就證明唐義也不是兇手啊,你高興什麼?」
  
  呃……
  
  好吧!他的確是有點像神經病了!
  
  辦公室裡都已經習慣了每日看見這樣的畫面,見怪不怪。
  
  「趙坤這幾天有什麼異常嗎?」龍隨雲從各個警員那裡收集資訊,以便從這些資訊中找出線索。
  
  「根據負責跟蹤的警員報上來的情況,他沒有異常,每天正常的上下班,到了酒吧,他沒事時候就待在辦公室裡,裡面的情況警員就無法查到了。」何莫莫將手裡的信息匯報給龍隨雲。
  
  秦鶯語說的強姦未遂一事,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龍隨雲暫時不打算傳他來問話。
  
  「大家都說說,現在的情況,我們要從哪入手?」案子陷入困境,沒有什麼可以跟蹤的線索,龍隨雲想聽聽大家的說法。
  
  這時,陸相予又道:「我們沒有找到唐義出現的身影,但在監控錄像裡,我看到另外一個人接觸過受害人。」
  
  張淼瞪了陸相予一眼:「怎麼不早說?這麼重要的發現。」
  
  陸相予攤了攤手:「沒機會開口。」
  
  說著,將拷貝來的錄像進行播放,錄像上的人穿著黑色的長衣,高高的衣領將臉捂著,帶著鴨舌帽,在酒吧昏暗的燈光和環境掩蓋下,別說看清相貌,連人臉都看不見。
  
  但看得出來是個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
  
  眾人隱隱的有種熟悉感,但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否認識這樣一個人,尤其是宋七梧,以她敏感的「嗅覺」和過目不忘的本領來看,這個人自己一定認識,會是誰呢?
  
  幾人都堅信這個人一定於兇手有關,或者就是兇手,於是,立即進入調查,而酒吧那邊也繼續跟,只是要找到這個人,難度很大。
  
  ……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比較好的消息傳來——袁夢甦醒了!
  
  龍隨雲,宋七梧幾人立即趕到市醫院。
  
  此時,袁夢的病床前,除了秦鶯語,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唐義。
  
  袁夢已經甦醒,但是因為脖子有傷,又加上昏迷幾日,嗓子乾啞脆弱,不能說話。
  
  按說袁夢既然已經甦醒,那生命已經保住,只需修養恢復就行,可袁夢卻是劇烈的在床上掙扎起來,蒼白的臉上佈滿恐慌和害怕,嘴裡「嗚嗚」的說著什麼,時間長了,只怕會危及生命。
  
  但聲音太小太小,就像是沒有發出來,大家聽不到她說什麼,趕緊叫來了醫生。
  
  「病人情緒不穩,你們先出去吧!」醫生吩咐道。
  
  幾人出了病房,在門口等著,裡面正在搶救。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袁夢才安靜下來,醫生給打了安定,睡了過去。
  
  「醫生,病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宋七梧有些想不通。
  
  「說不好,可能是想到某些讓她害怕的東西,比如場景,聲音,人等等都有可能。」
  
  聽了醫生的話,幾人立馬就想到了趙坤和唐義。齊刷刷的眼神「咻」的看向唐義。
  
  趙坤企圖強姦袁夢,而唐義雖然現在沒有任何證明可以指明他有對袁夢不利的行為,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這些都會對袁夢造成刺激。
  
  唐義在幾人的眼神注視之下不動如山,彷彿他們看的根本不是他。
  
  龍隨雲吩咐小劉好好守著,等袁夢情緒穩定了,再來問話。
  
  晚上九點,秦鶯語已經回去了,小劉一直在袁夢病房的門口守著,連續守了8個小時,他有些疲憊,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靜謐的走廊,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身穿白大褂,戴著白色醫生帽,臉上蒙著棉布口罩,推著治療車緩慢的走近302病房。
  
  小劉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醫生,他也就沒管,繼續低頭閉目養神。
  
  醫生推著車進了病房,裡面遲遲沒有動靜,燈也沒有打開,小劉感覺有點不對勁。
  
  正想進去看看,病房的燈又突然打開了,他看見醫生正在有條不紊的給病人換藥,檢查監測儀器……
  
  小劉這才放下心來,醫生換完了藥又推著治療車出來,返回去了。
  
  ……
  
  凌晨!
  
  龍隨雲,宋七梧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值守的小劉和超平打來電話…
  
  袁夢死了!!!
  
  連夜,兩人趕到了醫院,醫生護士正在裡面搶救,但因為發現的太晚,已經無力回天了。
  
  龍隨雲氣喘吁吁跑來,有些怒氣:「怎麼回事?下午醒了,晚上人就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小劉和超平很少見龍隨雲發怒,都嚇了一跳。
  
  「好了,龍隊長,事已至此,不要動肝火,還是先問問事情經過。」宋七梧勸道。
  
  龍隨雲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火了,壓下了怒氣道:「抱歉。」
  
  小劉擺擺手:「沒事,龍隊可能是太累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6:44

第8章 線索

  然後又低下頭愧疚的敘述事情經過:「你們走後,我一直好好守著,但是因為太晚了,我就打了個盹,直到快凌晨的時候,超平來了,問我有沒有什麼異常,我說除了一個醫生進去換過一次藥之外沒有異常,超平不放心,進去一看,到處都是血,呼吸已經停止,心電監護儀上已經是一條平行線……」
  
  宋七梧立即從小劉的口中找到重點:「你是說,期間有一個醫生進去換過藥?」
  
  「是!」
  
  「把詳細過程告訴我!」宋七梧嚴肅的命令道。
  
  小劉見宋七梧這幅樣子,也意識到這個醫生可能有問題,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訴了宋七梧。
  
  繞是沉穩如她,聽了小劉的描述也是忍不住發火:「愚蠢!作為一個員警,最起碼的觀察能力都不具備!」
  
  小劉是知道宋七梧的本事的,此刻被訓也是心甘情願,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在醫院守著這麼多天,就沒有觀察過這個醫院晚上查房換藥都是護士嗎?沒有觀察過裡面的醫生都不戴帽子嗎?」
  
  宋七梧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還有,夜晚進入病房第一件事都是先開燈,如果是醫院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開關在哪裡,又怎麼會遲遲沒有開燈?換完了藥他為什麼不去其他病房看一眼就直接回去了?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你當時既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一連串的問題震得小劉腦袋「嗡嗡」響,原來兇手已經露出這麼多破綻,而他卻愚蠢的沒有發現,這是他的失職。
  
  「對不起,龍隊,宋小姐,我願意接受處罰。」
  
  龍隨雲坐在椅子上,伸手搓了搓臉,有些心煩,頭頂上的燈忽明忽暗的,四周除了幾人的呼吸聲,他似乎還聽到了無情的嘲笑聲和袁夢的譴責質問聲,嘲笑他的無能,譴責他的懦弱,眼前有無數的人影在晃動,頭很暈,他感覺自己快暈過去了。
  
  但很快,他又振作起來,他告訴自己不能亂,不能倒,他是隊長,是刑警隊的主心骨,受害人還躺在裡面等著他為她伸張正義討回公道呢,如果他倒了,刑警隊怎麼辦?袁夢怎麼辦?
  
  「好了,處罰的事後面再說。先通知大家,處理好這裡的事情。」龍隨雲說道。
  
  叫來了張淼去調監控,如無意外,那個「醫生」應該就是酒吧那個黑衣男子。
  
  袁夢的屍體已經被轉移去警局法醫室了,宋七梧一個人待在302病室。
  
  一切都是原樣,沒有動過,她躺在袁夢的病床上,腦海裡出現了一幕幕畫面:
  
  男子推著車打開了門,病房裡燈是關著的,於是他伸手尋找開關,那麼他就會在牆上摸索,牆上就會留下指紋……
  
  不!他那麼謹慎,是不會在牆上留下指紋的?他可能戴著手套,或者用袖子包住手指,打開了開關!
  
  打開了燈,他慢慢走了過來,揭開了紗布,於是小劉看見這一幕以為他是在換藥,其實…
  
  他把脖子上的傷口又割,不,是刺開了…
  
  唔!血噴得不夠快,如果這樣的話,他走後,他們發現了她的傷口在噴血,會及時的搶救她,然後她又活了,再然後,他還得冒險再來一次…
  
  不,不想浪費時間了,再來一刀吧!
  
  於是,袁夢的頸動脈兩邊同時在噴血,這樣,她就死得快了!
  
  不過這次,傷口更大,不是刺的,是割開的,地上全是鮮紅的血,不過現在已經凝結,變成暗紅色…
  
  他走了,袁夢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想呼救,但是怎麼辦?發不出聲音…
  
  不!一定要留下點什麼,告訴他們,誰殺了我!
  
  手!血!對了!
  
  我可以寫…
  
  但是,太累了,我就要死了,實在寫不完了…
  
  宋七梧修長漂亮的手指在紅色染血的床單上艱難的畫著…
  
  手能碰到的位置,她坐了起來,就是這裡…
  
  有一個字,或者符號,這就是線索,袁夢留下的!
  
  「3?」
  
  不是,上面一點,下面是一橫,橫下面是一撇,但是三個筆畫被血連接起來,是字吧!
  
  這就是兇手的名字嗎?宋七梧心想。
  
  ……
  
  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帶回警局鑑定。
  
  宋七梧也回去了…
  
  ——
  
  第二日。
  
  龍隨雲在局長辦公室挨批,宋七梧在法醫室等結果,接待室裡坐著哭腫了眼睛的秦鶯語,以及一言不發神情恍惚的唐義。
  
  「隨雲啊!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看你臉色蠟黃,眼周發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哪?」局長霍春榮站在辦公桌後,背著手,一臉語重心長的問道。
  
  「局長,我沒事。」龍隨雲平靜的回道。
  
  「沒事就好,那袁夢的案件進展如何了?」轉了一圈,回到了正題上。
  
  「有一點線索,我們正在追查。」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兇手長什麼樣,但好歹知道是個男的。
  
  「嗯,已經過去四天了,再不破案,上面給我壓力,我就只能給你壓力了,再給你三天時間夠不夠?」霍春榮給龍隨雲施加壓力,雖然口中問著夠不夠,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寫著不夠也得夠,三天不破案,只怕這個案件要換人接手了。
  
  「是,局長,我知道了。」
  
  龍隨雲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辦公室,張淼,何莫莫,童鈺和陸相予幾人已經等著了,見到龍隨雲回來,幾人圍了上去。
  
  「龍隊,沒事吧?局長說啥了?」張淼是個憋不住話的,第一個出口問道。
  
  龍隨雲緩緩吐了一口濁氣,整理了一下情緒,打起精神道:「限我們三天破案。」
  
  「啊?這麼短時間啊?」何莫莫有些驚訝的抱怨道。三天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對於沒有線索的他們而言,怎麼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破案呢?
  
  「別氣餒了,咱們不是有線索了嗎?最起碼我們知道兇手是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是吧?」張淼比較樂觀,見眾人愁眉苦臉的,寬慰道。
  
  「張淼說得對,有龍隊的帶領,有宋小姐的幫忙我們一定能在三天內破案的。」陸相予也贊同張淼的說法,始終是男人,抗壓能力的確比兩位女性強一些。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6:55

第9章 12號刀片

  「好了,我們來梳理一下線索吧,宋小姐呢?」龍隨雲問道。
  
  「她在法醫室,可能快來了。」童鈺說道,她剛才看見宋七梧朝法醫室去了。
  
  ——
  
  「怎麼樣?向姐。」宋七梧見向葵已經結束了驗屍,迫切的問。
  
  「七梧,如你所想,」向葵道:「我又仔細檢驗了袁夢二次受傷的傷口,的確是手術刀造成的,而且是12號手術刀片。」
  
  「12號?」宋七梧有些驚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12號的刀口是反著的?」
  
  「沒錯,袁夢的傷口都是這個型號的手術刀片造成的,第一次傷口的頸動脈是刺的,尺橈動脈是劃的,而第二次的左頸動脈是挑開的,所以死後皮肉有些往外翻。由於之前傷口被縫合我很難確定,第二次的傷口比較明顯,我才能確定。」向葵將自己得出的結論告訴宋七梧。
  
  宋七梧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傷口有什麼特點?」
  
  向葵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訴你我確定了兇器特點型號,傷口也確實有所不同,但無法仔細給你描述傷口特點,這個全憑經驗。」
  
  「行,沒事,知道兇器就行了,謝謝向姐。」宋七梧道了謝,回到辦公室。
  
  龍隨雲幾人還在辦公室等她,見她來了,都期待又疑惑的看著她,宋七梧走到窗邊坐了下來,解了他們的疑惑:「在你們查到唐義的身份是醫生之前,我就發現袁夢的傷口有些不同,於是我去找向姐,她跟我去醫院看過,我們懷疑她的傷口是手術刀造成的,但一直沒有確定,直到剛才,向姐已經有了結論,兇器就是一把手術刀,而且是12號的刀片。另外,兇器我們沒找到,說明還在兇手那裡。」
  
  「什麼?那也就是說兇手跟唐義脫不了關係?他是外科醫生,手術很多,要弄到一把手術刀很簡單。」張淼思維活躍,很快抓住了重點。
  
  袁夢下午甦醒,晚上就被殺,知道袁夢甦醒的就當時在場的那幾位,從監控來看兇手的身高與唐義差不多,但身型又不太像。
  
  「但是,唐義有不在場證明啊,監控都顯示了,宋小姐也看了錄像他沒有撒謊。」何莫莫提出了對立的疑問:「而且,可以確定酒吧監控和醫院監控裡的是同一個人,雖然身高跟唐義差不多,但身型不太像。」
  
  大家都知道何莫莫說的對,一時間,辦公室突然沉默了下來…
  
  「那……趙坤呢?」過了幾分鐘,童鈺打破了沉默。
  
  「但是趙坤並不知道袁夢已經甦醒啊!」說話的是陸相予。
  
  何莫莫想了想:「有沒有可能是秦鶯語無意中洩露的,畢竟她在趙坤手下工作,他用點手段就可以得到消息。」
  
  「不會,別忘了當時張淼去問話的時候是直接告訴趙坤袁夢死了。」宋七梧道,趙坤既然認為袁夢死了,又怎麼會想著第二次殺害袁夢呢?而且監控裡的人跟趙坤一點都不像,再者,他在自己負責的酒吧,沒必要隱藏自己。
  
  「不是唐義,也不是趙坤,那兇手到底是誰啊?查到的東西是多了,但線索卻更少了。」張淼有些煩躁的道。
  
  「不,我們有線索,」宋七梧道,她將在302病房發現的線索告訴大家:「袁夢死前留下了兇手的名字。」
  
  「什麼?是誰?」龍隨雲有些急切的問道,上頭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如果真的簡單就破案那再好不過。
  
  宋七梧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線索是一個符號或者是沒有寫完的字,總之,我現在還無法知道兇手是誰?但有提示總比沒有的好。」
  
  宋七梧拿出照片給大家看,照片上赫然就是床單上袁夢總血寫著的字元。
  
  「這個是代表什麼?有點像3又不太像。」張淼仔細看了看,說出自己的猜測。
  
  「不對!我看有點像『唐』字的『廣』字頭,但是三個筆畫被連接在一起,也不太像。」何莫莫也發表跟張淼不同的觀點。
  
  「既然這樣,先拿去給鑑定科看看吧,另外兇器是手術刀,最能接觸到手術刀的就是唐義,先從他下手吧,即便兇手不是他,說不定就是跟他有關係,派人監視,看他有沒有跟什麼可疑的人來往。」龍隨雲有些失望,但很快做出安排,目前為止也只有這麼一條不是線索的線索可以跟了。
  
  ——
  
  下了班,龍隨雲感覺自己疲憊不堪,想著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醫院一趟,看看自己是哪裡出問題了,最近總是覺得不舒服,具體哪裡不舒服又說不上來。
  
  龍隨雲來的是市醫院,跟導診台的護士說明自己的情況,導醫也不確定龍隨雲的情況要掛什麼科,便給他掛了個神經內科。
  
  很多人其實身體沒有毛病,但因為家庭,工作,情感,社會等因素產生一些神經或精神類疾病,這是很常見的。
  
  龍隨雲來到神經內科,接診的是一位男醫生叫梁彬,見龍隨雲進來微笑的說道:「請坐。」
  
  龍隨雲有些詫異這位醫生友好溫和的性子,他見過太多脾氣不好的醫生了,這位梁醫生讓人感覺很舒服。
  
  來看神經內科的,大多是神經和精神方面有問題,如果作為醫生,整天一副嚴肅臉,無疑會給病人更痛苦的感受。
  
  「謝謝!」龍隨雲也微笑著回道。
  
  「看你進來就皺著眉頭,一定是遇到不開心或壓力過大的事,放鬆一點,跟我說說,你哪裡不好?」梁彬做著自己的猜測同時又打開話匣子,讓人一聽就願意跟他聊天。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經常感覺頭暈,疲憊,整個人都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的症狀,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疾病啊,醫生,你認為我這是哪方面問題?」龍隨雲說出了自己整個人的感受以及自己的疑問。
  
  「嗯,最近是否有記憶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之類的情況呢?」梁彬接著問。
  
  龍隨雲想了想:「好像有,我有時候會感覺一覺醒來記不清這是上午還是下午,還有,對於酒,我覺得喝酒不好要戒掉,但又控制不住想喝。」
  
  梁彬聽了龍隨雲的話,沒有繼續問,思考了一下,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龍隨雲:「龍隨雲先生,請按照真實的想法來填。」
  
  龍隨雲拿過紙張,眼眸漸漸幽深,低頭認真填寫起來。五分鐘之後,他將填好的紙張遞給梁彬,梁彬仔細看了看,從自己的公事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龍隨雲:「龍先生,你的情況我無法幫助到你,但我認識一位非常權威的醫生,你去找她,或許她能幫助你,給你想要的答案。」
  
  龍隨雲接過名片,上面寫著「心裡諮詢師——梵音,電話以及地址。」
  
  「謝謝!」龍隨雲道了謝,離開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3 05:07:15

第10章 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

  次日,何莫莫把袁夢父親殺醫的案件調了出來,給了宋七梧。
  
  袁夢的父親叫袁洪,母親夏天芬,兩年前得了乳腺癌,當時負責她的醫生叫顧流雲,巧的是,他也是昆陽醫院的乳腺外科醫生,正翻閱著,一張照片出現在宋七梧眼前,照片上的人乍一看有些眼熟,眉眼間有點像……
  
  夏天芬已經做過手術,但癌症嘛,不一定做了手術就會好,但袁洪兩夫妻文化層次不高,哪知道這些,想著他交了錢,你做了手術,就得把病醫好,現在人沒了,醫生就得負責,求助無果的情況下,怒殺了顧流雲,使用的兇器是……
  
  宋七梧瞪大眼睛,有些驚詫:「怎麼會?難道……不可能啊!」
  
  何莫莫有些疑惑,不知道宋七梧為什麼要拿著兩年前兇手都已經伏法的案件來研究,但她知道宋七梧從來不做無用的事,便沒問什麼。
  
  宋七梧放下手裡的案卷,去了戶籍管理辦公室。
  
  龍隨雲今天遲到了一會兒,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右手中指上還包著一塊紗布,眼圈有些烏黑,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哇!龍隊,怎麼個情況?」張淼總是第一個問出大家心聲的人:「手怎麼了?還有你的眼睛,國寶的眼睛啊!」
  
  可龍隨雲聽到調侃,沒有理他,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平時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龍隨雲雖然不會理會他的調侃,但也不似今日一樣冷若冰霜。
  
  辦公室幾人都暗自裡奇怪,用著嘴型無聲的交流道:「龍隊怎麼了?」
  
  「不知道。」
  
  張淼:「我賭兩桶泡麵龍隊是為情所困。」
  
  眾人:「去你的吧!」
  
  「……」
  
  「幾位,說說目前的情況吧!」宋七梧出現在門口,打破了幾人無聲的交流。
  
  說到案子,幾人有些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又過了一天,還是沒有任何進展,視頻裡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監視趙坤和唐義的人傳來的結果是:兩人都無異常。
  
  就在這時,宋七梧漫不經心的瞟了龍隨雲一眼,就是這漫不經心的一眼,讓她突然想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
  
  她快速的說道:「我要去一趟昆陽醫院找唐義問些事情,你們誰跟我一起?」
  
  「我我我!」自告奮勇的是張淼,能跟探花單獨行動,求之不得啊!
  
  兩人來到昆陽醫院,見到了唐義。唐義穿著白大褂,正往手術室而去,宋七梧和張淼追上他。
  
  「唐先生,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宋七梧說道。
  
  唐義正要上手術,趕時間,見他們來了,開門見山道:「我還有五分鐘,宋小姐問吧!」
  
  「你跟顧流雲醫生認識嗎?」宋七梧一邊問著,一邊定定的看著唐義。
  
  唐義沒有遲疑,搖頭道:「不認識。」
  
  「唐先生,你撒謊!」宋七梧一語道破。說話時,眼珠不由自主往右是典型的說謊。
  
  被揭穿,唐義臉色有些微尷尬:「我……」
  
  「唐先生,我想你可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撒這個謊,並不是有意隱瞞,但你跟袁夢也算朋友,而且現在你也有嫌疑,你就不想為她做點什麼或者為自己洗脫嫌疑嗎?」
  
  唐義嚥了嚥口水,頓了頓,道:「是,我們認識,不,我們很熟。」
  
  「對於他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我們從同學到朋友到同事,幾年的友誼,他死了,我當然很痛心,那段時間我一度寢食難安,他死的冤枉,我也差點因此而辭職。」從唐義的神色裡,宋七梧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確實很難過。
  
  「你和我們龍隨雲隊長認識吧?」宋七梧沒有繼續問,而是換了一個看起來不想幹的問題。
  
  見唐義有些疑惑,宋七梧繼續道:「哦,我是說在案發之前。」
  
  張淼沒有插話,在這種情況下,他一般是插不上話的。
  
  唐義沒有說話,宋七梧也不急。
  
  像是過了好久,唐義才緩緩的點頭:「是!」
  
  宋七梧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彷彿她早已知道,只是為了得到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宋七梧帶著張淼走了,唐義還留在原地,神情有些木訥。
  
  她知道了吧?瞞不過的!你怎麼那麼傻?
  
  回去的路上,張淼開著車,卻不停的往宋七梧的方向看,倒不是被美色迷惑,而是他有太多的疑問。
  
  如果是平時,被張淼這麼灼熱的眼神盯著,一定早就為他解答了,但是今天,她沒有理會,因為她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通。
  
  他為什麼要做這麼矛盾的事呢?
  
  「昨天龍隊下班後去哪了?」副駕駛上,宋七梧突然出聲問道。
  
  「啊?」張淼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但還是回答:「去了醫院,他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哪家醫院?」宋七梧追問。
  
  「市醫院吧!」
  
  「去市醫院!」
  
  風馳電掣,兩人到了市醫院,問了導醫,昨天下午登記的龍隨雲是看什麼科?
  
  導醫翻了一下登記冊:「神經內科。」
  
  今日接診的還是梁彬,宋七梧急切的問:「醫生,昨天有沒有一個叫龍隨雲的患者就診,他看什麼病?」
  
  梁彬不知道兩人的身份和意圖,本著為病人保密的原則:「不好意……」
  
  張淼把警員證往梁彬眼前一亮,梁彬才道:「哦,這個患者身體沒什麼問題,我介紹他去看了心理醫生。」
  
  「哪個心理醫生?姓名,電話,地址?」宋七梧幾乎機械急迫的問道,聲音有些大,驚得梁彬回不過神來。
  
  張淼聽到梁彬的話也十分驚詫,連宋七梧的異常也沒有注意到,難道龍隊壓力太大,心理都出問題了?
  
  梁彬快速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宋七梧,上面的資訊:梵音,電話及地址。
  
  宋七梧拿出手機,撥打了這個熟悉的號碼,螢幕上顯示「梵音」兩個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5:11

第11章 兇手

  龍隨雲在辦公室坐了很久,面前擺著袁夢案件的所有資料。
  
  氣氛有些壓抑,何莫莫站起來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從窗戶看下去,正好看見張淼開著車從警局門口進來。
  
  「張淼他們回來了!」何莫莫語氣有些驚喜,每一次宋小姐出馬,總能找到些線索,這次,不知道又帶回什麼好消息。
  
  是的,這次,宋七梧帶回來的確實是好消息,卻也是他們每個人都不願相信的消息。
  
  從門口到辦公室,也就百米左右,宋七梧卻像是走了很久。
  
  「張淼,怎麼樣?問到什麼了沒?」何莫莫朝張淼走過來,眉開眼笑的問。
  
  張淼搖了搖頭,用下巴「指了指」拿著一份資料的宋七梧,何莫莫不明所以。
  
  「都坐吧。」宋七梧道。
  
  大家都迅速坐了下來,期待著宋七梧說出點什麼有用的線索。
  
  宋七梧有些艱難的開口:「兇手……找到了!」
  
  ……
  
  「什麼?真的?太好了,兇手是誰?」何莫莫雙眼亮晶晶的高呼起來。
  
  宋七梧沒有看她:「其實,兇手一開始就出現了,只是我們從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所以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什麼?哪裡不合理?」童鈺疑惑的問出聲。
  
  「第一個『不合理』,龍隊長出現在袁夢遇襲的地方的時間。
  
  第二個『不合理』,袁夢的傷口,這個我一開始就提出過疑問。
  
  第三,醫院和酒吧監控裡的兇手我們都看起來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我們是否見過這個人。
  
  第四,唐義那麼符合兇手的條件,為什麼監控裡的人不是他?」
  
  這些都是大家共同的疑問。
  
  「那這些『不合理』現在有答案了嗎?」問話的是何莫莫。
  
  「有!」宋七梧道:「我想問一下,龍隊長那天為什麼會去朝夕路嗎?」
  
  張淼搶答道:「這個我問過龍隊啊,他去散……」張淼像是想到什麼,「步」字遲遲沒有說出來。
  
  「你們也發現了是不是?龍隊散步沒問題,可是怎麼會在半夜一點多散步到一個離家五公里外的地方?」
  
  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龍隨雲,但他一直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沒有人回答,宋七梧伸手指向那個方向,緩緩的說出答案:「其實…兇手就是你…龍隨雲龍隊長!」
  
  ……
  
  「不可能!」張淼唰的站了起來反駁道。
  
  讓他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他可能會信,但要讓他相信龍隨雲會殺人他是怎麼也不會信的。
  
  何莫莫,童鈺,陸相予,朗輝幾人也同樣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麼可能?
  
  「可袁夢是龍隊救的啊!」陸相予道。
  
  「這個我一會兒再說,說說我是怎麼懷疑上龍隊長的吧!」宋七梧道:「還記得吧?那天我的手機掉在辦公室角落裡,我用龍隊長的手機撥打,我在他的通話記錄裡看到一個號碼,當時我只是感覺號碼有點眼熟,後來我才想起那就是袁夢的號碼,也就是說,龍隊長和袁夢認識,並且他們還通過電話。」
  
  「但技術科恢復袁夢的手機數據並沒有龍隊撥打過的記錄啊!」
  
  「因為他們恢復的只是案發前一週的,而龍隊撥打的時候是一週以前。」宋七梧解釋道,「不相信的話,現在你們誰跑一趟,讓技術科的同事恢復下七天前的通話記錄。」
  
  張淼看了龍隨雲一眼,快速的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宋七梧接著道:「醫院和酒吧視頻裡的人,無論身影,身高,你們不覺得和龍隊都像嗎?」
  
  眾人一驚,仔細回想後,好像是這麼回事兒,當時大家都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因為從沒有一個人往龍隊身上想過。
  
  「這也可以解釋第四個問題,唐義並不是兇手,但,他也是幫凶,兇器就是他給龍隊的,剛剛我和張淼去找唐義,他承認在案發前就認識龍隊了。」
  
  「是,這個我也聽到了。」張淼作證。
  
  「唐義是外科醫生,昆陽醫院是私立醫院,要拿到一把手術刀太簡單了,至於為什麼要幫龍隊,這就要說道兩年前袁夢母親的死說起。」
  
  眾人疑惑,這和兩年前的案件有什麼關係?
  
  「袁夢母親叫夏天芬,患了乳腺癌,當時給袁夢母親做手術的是一個叫顧流雲的醫生,因為沒有救活夏天芬,他被袁夢的父親殺害了,而唐義和顧流雲是多年的朋友,對於朋友的死,他很痛心。」
  
  「那關於第二個問題呢?袁夢的傷口。」陸相予問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顧流雲的死法就是袁夢的死法。」宋七梧囁嚅了一下,說道。
  
  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這跟龍隊殺袁夢有什麼關係?」朗輝一直靜靜的聽著,作為實習生,他沒有發表過意見,現在也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龍隨雲和顧流雲是雙胞胎,顧流雲是龍隊的哥哥。」宋七梧猶如在辦公室投入一個微型的炸彈,一個接一個,讓幾人緩衝不過來。
  
  至於兩人為什麼不同姓,這個問題被他們直接忽略了,雙胞胎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沒什麼可稀奇的。
  
  「我明白了,宋小姐,你的意思是,兩年前,袁洪殺了龍隊的哥哥,而現在龍隊替哥哥報仇殺了袁洪的女兒袁夢,唐義作為顧流雲的朋友,也跟龍隊認識,所以給了龍隊殺人的兇器?但是,這顯然說不通啊,龍隊既然要殺她,怎麼又把她送到醫院?」
  
  張淼做了總結,然後問出最後的疑問。
  
  「其實,殺死袁夢的可以說是龍隊,也可以說不是。」宋七梧又說出一句讓眾人更加疑惑的話。
  
  「我越來越糊塗了!」何莫莫道。
  
  宋七梧沒有說話,拿出了一份報告放在辦公桌上。
  
  上面的幾個黑體大字特別顯眼:人格障礙診斷書。
  
  張淼何莫莫幾人被這幾個字驚得目瞪口呆,他們一直崇拜,一直追隨的龍隊竟然患有人格障礙?也就是人格分裂症,也叫多重人格?
  
  這比讓他們相信龍隊殺人更讓人難以置信。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5:24

第12章 顧流雲

  張淼還好一點,有了心裡準備,但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宋小姐,那你的意思是,殺了袁夢的不是龍隊,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張淼語氣中帶著點期待,只要不是龍隊就好,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
  
  「是,我推測龍隊跟他哥哥的感情很好,哥哥的死對他的打擊和刺激很大,以至於在某些特定條件下分裂了第二重人格,而這第二人格罕見的分裂成哥哥。」
  
  辦公室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宋七梧在等大家消化這些消息。
  
  ……
  
  像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宋七梧又道:「我們在床單上發現的那個符號,不是3也不是唐字的廣字頭,而是雲,頭上一點也可以稱之為一橫,而下面的筆畫寫潦草了也可是廠,也可以是剩下的雲字的筆畫。」
  
  「那麼,其實整件事的真相就是唐義幫助龍隊分裂出的哥哥的人格殺了袁夢!」張淼有些喃喃的道,不知道是說給大家還是說給自己聽。
  
  「那……這一切作為主人格的龍隊知道嗎?」何莫莫問出了大家都很關心的一個問題。
  
  她有些期待又害怕知道答案。
  
  「這,就要問龍隊自己了,不過我推測他懷疑過自己有精神問題,但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而事情的真相只怕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手上的傷就是證明。」
  
  「傷?」童鈺問道:「為什麼?」
  
  「我們不是一直找不到兇器嗎?」宋七梧道:「兇器……應該在龍隊衣服右邊的衣兜裡,這件衣服就是案發時穿那件,當時,不,也可以說這幾天兇器一直在這件衣服裡,衣服染了血,龍隊拿回去洗了,今天再穿,不小心就割破了手。還有,袁夢甦醒的時候,你們還有唐義都提前到醫院了,袁夢還好好的,我和龍隊到的時候,袁夢就劇烈掙扎起來,其實她是見到兇手,所以才恐慌掙扎的,但是當時我們都誤以為他是看到唐義。」
  
  「原來是這樣!」眾人驚。
  
  「那麼現在,龍隊,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宋七梧看著龍隨雲,他從頭到尾靜靜的聽著。
  
  辦公室裡的幾人也都看著他,複雜二字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情。
  
  龍隨雲清明透亮的眼眸漸漸變得幽深,幾秒之後,坐在那裡的還是那個龍隨雲,又好像不是那個龍隨雲。
  
  怎麼說呢?
  
  他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不同的神情,不同的面色,不同的眼睛以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嘴裡發出的笑聲就好似聲帶被蒙著一層膜:「呵呵呵呵呵……」笑聲不由得讓在座的人汗毛倒立。
  
  緊接著,「啪,啪」的鼓掌聲響起,龍隨雲,不應該說是顧流雲,說話了:「不錯不錯,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宋七梧,猜得八九不離十吧!」
  
  雖說是誇讚,卻沒有多少真誠之意。他故意把「推理」說成「猜」!
  
  他接著說道,聲音裡有些驕傲:「我作為一個醫生,不分日夜的工作,救活了不知多少病人,可是……」
  
  他突然變得狠厲可怖起來:「就因為沒救活一個,他就要殺了我,我是神嗎?還是救世主?我救不活所有的人,他居然用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殺了我。
  
  可能是上天可憐我吧,讓我『重生』了,竟然在弟弟的身上分裂出自己的人格,也擁有弟弟的記憶,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報仇的機會,於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找到他們的女兒袁夢,接近她,然後……殺了她。」
  
  沒錯,作為外科醫生,做的最多的就是手術,手術刀已經成為他們的一部分,每天用那些各型各號的手術刀救活一個個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自己喜愛,驕傲的東西殺死,他的瘋狂情有可原。
  
  「哈哈哈哈哈……」顧流雲的笑聲狂放不羈,就好像多年的怨氣得以釋放,也不用隱藏,不再背負仇恨和痛苦。
  
  「那麼,你的朋友唐義,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什麼角色?」宋七梧打斷了他瘋狂的笑,這關係到唐義是否能被定罪。
  
  「不,不關他的事,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沒有給我手術刀,他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刀是我自己曾經放在家裡的。」顧流雲一反剛才的態度,急切的說道。
  
  眾人有考慮到他可能想為唐義脫罪,但目前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刀是唐義給的。
  
  「唐義不知道,那龍隊呢?」何莫莫問他。
  
  在這件事上,何莫莫顯得特別的關心。
  
  顧流雲轉首看了何莫莫一眼,道:「他不知道,可是跟他是員警有關,弟弟的人格很強大,我很少能出來,我去酒吧找袁夢不讓監控拍到臉就是為了保護他,我知道袁夢有刪記錄的習慣,而你們一般恢復的數據都是從一週開始,所以我在一週前打過給她約她那天見面,那天晚上她如約而至,我在朝夕路等著她,殺了她後,看著她躺在地上以同樣的方式死去,我真是痛快極了。」
  
  說到最後,他的眼裡又有些瘋狂。
  
  「也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亡,身為員警的弟弟被刺激到了,他出來了,然後就看到倒地流血的袁夢,把她送到醫院。」後面的敘述顧流雲很平靜:「只是後來,你們接到消息說她醒了,你知道的,她竟然又活過來了,那怎麼可以?我不允許。」
  
  「所以那天晚上你又扮成醫生去殺了她。」宋七梧說了他剩下的話。
  
  他沒有回答,但默認了。
  
  「你的行為導致龍隊的身體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狀況,難道你不心疼他嗎?」宋七梧問。
  
  「我當然心疼,但我都想好了,她死了,我就徹底消失。」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像是不滿宋七梧的問題。
  
  「最後一個疑問,你怎麼會選擇那個時間呢?」
  
  「因為……唐義曾經去找過袁夢,讓她離我遠點,我想再不下手可能沒有機會了。我隨便編個理由讓她那個時候來見我並不難,比如,要出警辦案子之類的,夜間是弟弟精神最脆弱的時候,我想出來也不難。」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5:43

第二卷 賴活

第13章 旅行泡湯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交給張淼他們,宋七梧終於可以休息了。
  
  此刻,明舟廣場上的一家冷飲店裡。
  
  宋七梧正和一個漂亮的小姐姐喝著飲料,兩人帶著墨鏡,很休閒的打扮,就像兩個大學生。
  
  「阿音,你們心理醫生到底是用什麼辦法確診人格分裂症的?」宋七梧好奇的問。
  
  「哎哎哎,宋七梧小姐,說好的,這是我的職業素養,概不外透,除非你亮出警官證。」說話的女子叫梵音,聽到宋七梧的問題不滿的大叫起來。
  
  沒錯,就是那個梵音。
  
  「好吧!」警官證反正她是亮不出了,因為她並沒有帶在身上。
  
  「話說你們那個帥警官真的是殺人犯啊?」梵音兩眼閃著八卦的光芒,湊了過去,小聲道。
  
  「不是他,是他的第二人格。」宋七梧解釋了一句,龍隨雲為警隊付出太多,就憑這,她也想給他解釋一句,見梵音還想繼續問:「這是我的職業素養,多餘的概不外透。」
  
  一句話,噎得梵音無話可說!
  
  七梧,你不可愛了!嘟嘴委屈賣萌,無效!
  
  「哎,七梧,你說像他這樣的情況法律會怎麼判啊?」梵音又換了個問題。
  
  宋七梧沒好氣的瞅了她一眼:「那你就要去問法官了。」
  
  好吧!她從七梧這張嘴是問不出什麼了。
  
  「這幾天沒事,要不我們出去玩玩吧?」梵音提議。
  
  宋七梧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反正現在沒案子,她也想放鬆放鬆心情。
  
  不過,在走之前,她想去看看龍隨雲。
  
  龍隨雲是在一家精神疾病研究中心接受治療,宋七梧到了他所在病房時候,他正坐在窗邊,定定的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也沒有回頭,藍色的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不太合身,褲腳有些短。
  
  背影說不出的孤寂落寞,宋七梧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你來了?宋小姐。」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不過還是沒有回頭。
  
  「嗯……你……還好嗎?」宋七梧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
  
  安慰嗎?
  
  如果安慰有用,那麼憂鬱症患者也就不會自殺了!
  
  這世界上最沒用的話就是安慰!
  
  龍隨雲終於還是回過頭來,下巴已經蓄滿鬍鬚,一夕之間,彷彿老了幾歲。
  
  一個得力的刑警隊長,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功勞不斷,再過些年,也會步步高陞,可是如今……
  
  任誰也接受不了吧!
  
  他囁嚅道:「我說好你也不會信吧!」
  
  「…………」
  
  長久的沉默以後,宋七梧終是道:「你會好的,他說了,他報了仇就會消失……」
  
  話還未完,宋七梧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喂!」
  
  「有案子?我馬上來!」宋七梧掛了電話,轉身就走。內心的第一想法就是旅行又泡湯了。
  
  龍隨雲「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去拿衣服的手就那麼頓住了…
  
  他……已經不是龍隊了!
  
  ……
  
  宋七梧開著玫紅色野馬一路疾馳到了案發現場。
  
  趙家營新村4棟一單元404,這是一棟非常老舊的建築,破敗的外牆,樓宇緊簇。
  
  警笛聲,議論聲,交頭接耳聲,哀嚎聲,聲聲入耳……
  
  警員們已經拉起警戒帶,鄰居們好奇的往裡張望著。
  
  張淼,何莫莫,法醫向葵已經到了,正有條不紊的收集資訊。
  
  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門裡的椅子上不停地抹眼淚,何莫莫正在安撫並詢問她:「老人家,您別哭,我們一定會找出殺害您孫子的兇手的,您能跟我們說說孫子的情況嗎?」
  
  老人手裡的帕子已經濕完了,她擦了擦哭紅的眼睛,回答得有些找不到重點:「阿平爹媽都沒了,我照顧他。」
  
  張淼見宋七梧來了,朝她走了過來:「死者趙平,男性,28歲,老人家是死者的奶奶,中午回來就看見孫子死在廚房,她沒有電話,讓鄰居幫忙報的警。」
  
  宋七梧點頭,屋子裡異味很大,她環視了一圈,客廳裡擺著一台電腦,電腦上一個非常火的遊戲還在進行,由於突然少了一個隊友,那邊眼看快輸了,個個對突然離開的隊友破口大罵。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隊友已經死了!
  
  她又往廚房走去,廚房很小,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泡麵味,地上仰躺著一具肥胖的屍體,目測150公斤,心臟位置插著一支……呃……筷子,由於是穿著黑衣服,倒不怎麼看得清血跡,頭朝門,腳朝窗戶,腳邊還有一盒打翻的泡麵。
  
  應該是在泡泡麵的時候突然被筷子紮進心臟倒地死亡。
  
  問題是筷子是怎麼插進去的?
  
  窗戶是打開的,窗子外面是同樣的窗子以及建築物的牆面。
  
  宋七梧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筷子從對面某個窗戶裡射過來紮進死者的心臟…
  
  向葵正在驗屍,帶著白手套的手在屍體上搗鼓著:「傷口有兩處,一處是心臟位置,一處是枕後,枕後應該是倒地後砸傷,屍體僵硬,屍斑,屍僵開始出現,死亡時間一小時小時左右,也就是中午11-12點左右,嘖嘖!死者這麼胖,筷子居然能穿透這麼厚的脂肪,那得多大的力啊?」
  
  「人力不行那就外力。」
  
  宋七梧又回到老人面前,何莫莫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人家一直在哭,沒問出什麼!」
  
  「奶奶,您跟我說說阿平的事,他平時聽話嗎?」宋七梧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老人的手,問出的問題卻是讓身旁的幾個警員包括何莫莫不解。
  
  不解宋七梧為什麼會把死者當做個小孩兒似的。就像路上遇到熟人家抱著個小孩,問你家孩子乖不乖?
  
  對於八九十歲的老人而言,孫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她的心頭寶,得按照老人的思維來問話,顯然宋七梧深諳此道。
  
  果然,接下來他們就明白了,也不得不佩服宋七梧的辦案能力。
  
  老人反握住宋七梧的手道:「阿平聽話,很乖,從來不亂跑!」
  
  「嗯,對,很聽話,他不工作掙錢給您花嗎?」宋七梧表示贊同老人的話,又問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我掙錢給阿平,他打電腦,要錢。」老人說的話有些模棱兩口,但宋七梧聽懂了。
  
  「你怎麼掙錢呢?」
  
  「撿瓶瓶!」
  
  宋七梧有些心疼這個老人,這個年紀本該坐享兒孫福,卻……
  
  她安撫了老人幾句,讓民警安置好老人,保護好現場。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5:56

第14章 蛀蟲

  宋七梧打算去走訪一下鄰居。
  
  何莫莫詫異:「這就問完了?」
  
  「死者無業,每天在家打遊戲,足不出戶,花著奶奶撿破爛掙來的錢,不僅吃喝,還充遊戲幣,簡直就是蛀蟲……」宋七梧說出總結出來的信息。
  
  何莫莫:「…………」
  
  外面的左領右舍也是鍥而不捨,一直沒走,見有人出來了,紛紛伸長脖子想一探究竟。
  
  「我們需要瞭解一些資訊,以便盡快破案,保障人民的安全,你們有誰對這家人的情況比較瞭解的,跟我說說。」
  
  宋七梧故意加了一句「保障人民的安全」成功的攻破了群眾的心理,讓他們意識到只有幫助員警盡快找到兇手,他們作為鄰居才能徹底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好幾個人都表示清楚,主動要求提供資訊。
  
  「介個男嘞30來歲咯,沒得工作,天天在家裡頭打遊戲,他奶奶去撿破爛賣的錢全給他充遊戲幣咯,他也不管老人,天天風吹雨打的吃不上一口熱飯,造孽哦!」一個說著一口在地口音的40來歲的漢子一邊說一遍手比劃著,神情裡滿是嫌棄。
  
  「王大哥說的是,多大的人咯,天天玩遊戲,門也不出,點外賣,吃泡麵,屋子也不打掃,都臭咯!」旁邊的女人附和著他的話。
  
  「你們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宋七梧疑惑,這一男一女一口外地口音,住在這樣的樓裡八成是打工的,怎麼會有時間和閒情關注一個宅男的生活?
  
  「啊喲,我們就是對面的住戶噻,我403,王大哥401,是吧王大哥!」女人說著伸出黑黢的雙手拍拍王大哥的手臂。
  
  「是嘞!」
  
  「嗯,那今天中午11-12點你們在家嗎?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這個房子這麼破,天天都有動靜,也不知你說嘞是哪種?」
  
  好吧!看來是問不出什麼新線索了。
  
  回了屋裡,張淼他們的取證也快結束了,他問宋七梧:「一擊斃命,無任何反抗搏鬥痕跡,屋裡也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有什麼看法?」
  
  「重點排查廚房對面那棟樓裡的住戶,尤其是窗子相對的。」宋七梧道。
  
  「你懷疑兇手是從對面將兇器射過來的?」張淼問
  
  「嗯,將屍體運回去,讓向姐重點看下兇器也就是那支筷子有什麼特別!」宋七梧吩咐道:「莫莫,走,我們去對面看看!」
  
  同樣規格的樓,3棟二單元四樓,兩人看了一下,能看得見死者廚房的有兩家。
  
  他們先敲門的是402,開門的是一對老夫妻,六七十歲左右,何莫莫說明來意,兩夫妻表示一定配合調查。
  
  宋七梧走了進去,屋子雖然舊,但收拾得很乾淨,她直接走到廚房,往死者的廚房看去,能看見三分之二左右,但這個角度顯然不對。
  
  不過宋七梧還是例行詢問了幾句:「大爺大媽,你們認識對面那家人嗎?」宋七梧指著死者廚房問道。
  
  大爺好像有些耳背,是大媽回答的:「不認識啊!」
  
  「行,謝謝你們配合我們工作,注意安全啊!」宋七梧道了謝,又囑咐兩位老人注意安全才跟何莫莫一起出來。
  
  又向403走去,這次是一個男人開的門,男人40多歲的樣子,赤裸著上身,穿著大褲衩,夾腳拖鞋,宋七梧心想這個男人應該很聰明,因為他「絕頂」。
  
  見到穿著警服的何莫莫,男人有些防備:「員警?你們有事嗎?」
  
  宋七梧和何莫莫對視一眼:有貓膩!
  
  「我們瞭解些情況!」何莫莫我說著就帶頭往屋裡進去。
  
  「唉!你們幹什麼?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們的!」男人想不到何莫莫會直接進去,反應過來頓時急了。
  
  男人叫吳文華,吳文華追了進去,宋七梧也跟進去。
  
  屋裡有個30來歲的女人,濃妝豔抹,正在沙發上著急忙慌的穿衣服…
  
  見員警進來,忙抬手解釋道:「唉!員警同志,你們幹啥?我可沒犯法啊!都是你情我願的。」
  
  宋七梧無語,不打自招!心裡否定了剛才在門外對於男人聰明的猜想。
  
  事情很明顯,兩人在進行某種肉體交易!
  
  宋七梧不理她,交給何莫莫,這戶房屋是臥室正對著死者的廚房。
  
  這個角度到是差不多對了,但是只能看見對面廚房三分之一左右。
  
  視線往右,宋七梧看見對面的廚房窗戶旁邊的外牆傷有些細小的痕跡,像是被訂過釘子,又拔掉的那種。
  
  釘子?外牆上訂釘子幹嘛?
  
  宋七梧出來時候,女子已經走了,同樣的問題:「你認識對面那家人嗎?」
  
  見員警不是來抓他招ji的,吳文華也放鬆下來了,不過眼神有些閃躲:「不……不認識。」
  
  見他撒謊,宋七梧假裝對何莫莫道:「何警官,將今天這屋子裡發生的事轉告一下片區派出所吧!」
  
  他急了:「別……員警同志,我認識,認識,你們要調查什麼,我都說!」
  
  「早交代不就完事兒了嗎?說說吧!怎麼認識的?」宋七梧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奈何想到這個沙發上剛才發生的事,又打消了念頭。
  
  何莫莫暗地裡朝宋七梧豎了個大拇指。
  
  「就是去小區下面倒垃圾的時候碰到他也倒垃圾,就隨便聊了幾句,其實也不太熟。」
  
  宋七梧聽了,冷哼一聲:「唉!何警官,走吧!群眾不配合,我們做員警的也不能勉強,只有秉公執法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何莫莫有些疑惑,男人說的並沒有問題啊,倒垃圾偶遇很正常,但還是提步跟上。
  
  這下吳文華意識到這兩個員警可能真的會管他的事兒,急忙站了起來:「唉唉唉!這位員警,你怎麼就不信呢?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浪費了。」宋七梧仍然腳步不停,繼續走。
  
  眼看著就要下樓梯了,他才拍了下大腿,道:「哎呀,我就是在房間裡看見過他看……看片兒,我也想看,就隔著窗子跟他說過話。」
  
  「就這樣?」
  
  「是的!」
  
  「那中午他死那會兒你看見沒?」
  
  「我在屋子裡跟剛才那個女人說……說話,沒有注意!」他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將他和女子的某種運動說成說話。
  
  宋七梧明白了,感情事發那會兒他正和女子在沙發上那啥,也就沒注意對面屋子的情況。和趙平也差不多,半斤八兩。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6:14

第15章 死亡角度

  角度對了,作案時間有了,但是還缺少動機以及兇器,也就是用來輔助筷子發射出去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莫莫,讓人家搜查下房間,看是否有可以使筷子發射出去的東西,比如彈簧用具之類的。」宋七梧轉頭對何莫莫道:「還有採集他的指紋備用,希望筷子上會留下點什麼。」
  
  而她自己則是去了廚房,看有沒有相同的筷子。
  
  何莫莫打了電話,張淼帶著兩位警員以及搜查令過來了,把吳文華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居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連床也是木製的。
  
  吳文華也意識到自己被員警懷疑了,立馬嚷嚷到道:「唉,你們幹什麼呢?我可是老實人,沒犯法,更沒殺人!」
  
  宋七梧沒有找到相同的筷子,警員們也沒有找到兇器。
  
  無奈,只能讓人暗中監視。
  
  回去的路上,何莫莫忍不住問:「唉,七梧,你怎麼知道吳文華和趙平不是倒垃圾認識的?」
  
  「很簡單啊,趙平這樣的人,連吃飯都不出門,怎麼可能會出門倒垃圾!」
  
  何莫莫恍然大悟:「哦!」
  
  「對了,龍隊走了,局裡怎麼還不派人來?這個刑警支隊長的位置還空著呢!」按理說龍隊都走了,新的支隊長應該來報導才對,現在的支隊裡還沒有人可以達到升隊長的資格。
  
  「咦!七梧,你不知道?」坐在後排的張淼疑惑出聲。
  
  「知道什麼?」
  
  「新隊長已經來了啊,在局裡呢!」張淼道:「哦,對了,你早上沒在,所以不知道,等會到了警局你就見到了,還是個大帥哥哦!帥得人神共憤那種!」
  
  宋七梧挑眉,龍隨雲已經夠帥了,也不見張淼這麼形容他啊,新來的隊長什麼來頭?居然帥成這樣?她有點好奇了!
  
  回到警局,進了辦公室,宋七梧果然看見一個男人坐在裡面,光看側面確實是很帥,不同於龍隨雲的恪守盡職,墨守成規。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那種敢於打破規矩的人,從他高高放在辦公桌上的穿著黑色錚亮的皮鞋的雙腳就可以看出。
  
  見有人來了,男人扭頭一瞥,頓時驚跳起來:「宋七梧!!!」
  
  宋七梧也很意外,哈!這不是那誰嗎?讀書時候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的跟屁蟲。
  
  「怎麼是你?顧星喬?」宋七梧屁股靠在辦公桌上,似不滿的問。
  
  「怎麼?不歡迎?」顧星喬做出一副失望傷心臉。
  
  「只要你不天天跟著我就行!」宋七梧攤手,坐回窗邊的椅子。
  
  顧星喬將桌子上的腿放了下來,朝她道:「喔!那恐怕不行,畢竟我是你的同事兼上司!」
  
  「糾正一下,只是同事!」宋七梧毫不客氣的說道。
  
  張淼幾人辦完手頭的事回到辦公室,見兩人聊得很開心,詫異道:「七梧,你和顧隊長認識?」
  
  宋七梧沒有說話,顧星喬回道:「老交情了!」
  
  「喔,那就好,我們做屬下的就不用擔心兩位大佬合不來,磨合期長影響到辦公室氛圍了!」張淼故意拍拍胸脯,一副懸著的心落地的樣子。
  
  童鈺跟著進來盯著顧星喬看了一眼,清秀的臉龐唰的就紅了,她趕緊低下頭,避免大家發現她的窘態。
  
  但眼尖的陸相予還是看見了,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哇!童鈺,你怎麼臉紅了,還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
  
  「我知道,」何莫莫舉手:「這是一種病,叫做「帥哥敏感症」,就是見到帥哥就會臉紅。」
  
  「哈哈哈……」陸相予和張淼無情的笑了起來。
  
  童鈺上前將陸相予的手一個反剪,一使勁,就將他按在辦公桌上,動彈不得,嘴裡威脅道:「再笑!」
  
  「女俠饒命,饒命!」陸相予投降,真不明白童鈺這麼小一副身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要是童鈺知道他的心聲,一定會像拎青蛙一張將它拎起來,甩一甩,問他:「長得小怎麼就不能有好身手了?」她的身手可是得過省級冠軍的,只是一直沒有派上用場而已。
  
  新的辦公室氣氛就是幾人的打打鬧鬧中活躍起來了!眾人打起精神,幹勁十足。
  
  法醫向葵推開辦公室門,遞來一份資料:「各位,屍檢報告出來了,心臟開放性損傷死亡,兇器是一隻黑色筷子,筷子上有很多凌亂的指紋,與吳文華的指紋比對過,不是他的,另外,筷子尾部被削尖,傷口深度6釐米,寬5毫米,與死者胸口呈45度角。」
  
  宋七梧很快抓住重點:「45度?」
  
  「對!」
  
  45度,45度,45度……
  
  宋七梧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
  
  也就是說兇器飛來的位置要比死者站立的位置要高,那就不是4樓,而是……5樓!
  
  「快,走!」宋七梧想通了問題的關鍵,快速朝著門外跑去,張淼何莫莫幾人也提步跟上。
  
  張淼開車,宋七梧習慣性的要上副駕駛,卻被一隻大手拉到後面去了,是顧星喬。
  
  「你幹嘛?」宋七梧不解。
  
  「跟我坐一起!」顧星喬一邊拉一邊道。
  
  「理由?」宋七梧拉不過他,已經被塞上車了。
  
  「方便討論案子。」顧星喬臉不紅,心不跳道,
  
  宋七梧:「……」
  
  直奔趙家營小區3棟二單元五樓,五樓有兩戶人家與死者廚房相對——。
  
  現在已經是下午,上班工作的人已經陸續回來,501住的是一對不知是小情侶還是小夫妻的年輕男女。
  
  年輕男女見來了那麼多員警,嚇了一大跳,難道他們非法同居的事情被發現了?
  
  501這個戶型,客廳陽台正對死者廚房,宋七梧站在陽台前,瞇眼打量著對面,腦子裡快速計算著什麼…
  
  不對!還是不太對!從這個角度發射兇器,不應該是45度。
  
  而且……廚房也沒有相同的筷子,難道兇手特意從哪裡弄來一支不同的筷子?
  
  「七七,有發現嗎?」顧星喬跟進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宋七梧瞪了他一眼:「叫我全名!」
  
  張淼很沒眼力見兒的走過來:「七梧,我問過了,他們兩才搬來不久,不認識死者,今天中午他們都在上班,不知道對面發生的事,只要聯繫他們的工作單位確認一下就可以。」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6:27

第16章 504

  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家了——504。
  
  504住的是一家三口,溫馨——這是這個屋子給宋七梧的第一感覺。
  
  乾淨的地面,整潔的擺設,開門的是男主人,妻子在做飯,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傳到門外,還有個大男孩在陽臺上玩,面前擺放著很多積木。
  
  男子面色不善,見到這麼多員警也不懼:「有什麼事嗎?」
  
  「調查一些事情,對面死了人你們知道嗎?」顧星喬發現他這個隊長很沒有存在感,這幾個手下都以宋七梧為中心,完全將他忽略了,他表示很不爽,決定主動出擊,讓群眾以他為中心靠攏。
  
  男人見顧星喬氣宇不凡,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剛回來聽說了。」
  
  「行,那就不用解釋太多了,」顧星喬帶頭先進了屋:「我也好餓!」
  
  風馬牛不相及,宋七梧鄙視之!
  
  聽見說話聲,廚房的的女主人大聲問道:「他爹,誰來了?」
  
  男人朝屋裡回道:「沒事,員警來調查些事,你繼續做飯!」
  
  張淼對男人進行例行詢問,宋七梧直奔小臥室,哦,應該是孩子的臥室,因為裡面除了一張小床,還有小書桌,上面還擺著小學六年級的家庭作業,一個鼓鼓的超人書包,一些橡皮筋,還有一個搭好的一個積木小玩具——房子。
  
  看來是個聰明的孩子。宋七梧心想。
  
  窗戶與對面死者趙平的廚房相對三分之一左右,如果從這個角度射擊,差不多就是45度,但是這個屋裡有沒有兇器呢?
  
  正在宋七梧在屋裡尋找的時候,顧星喬卻是在和小男孩聊天。
  
  「小朋友,你很喜歡玩積木?」顧星喬用著自以為很和藹可親的語氣問道。
  
  小男孩沒有理他,繼續搭著積木,只回了個「嗯」。
  
  「你叫什麼名字?」顧星喬耐心的又問道。
  
  「鄭小傑。」
  
  「噢!鄭小傑,很好聽的名字,你長大以後肯定會成為傑出的人物。」顧星喬讚美道,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許是聽到誇獎,鄭小傑有些不好意思了,謙虛的說:「沒有,沒有!」
  
  「呵呵,」顧星喬尷尬的笑:「你爸媽在哪裡工作呢?」
  
  「爸爸是工人,媽媽的醫院的護士。」鄭小傑神色有些驕傲:「很多病人都說媽媽打針不疼呢!」
  
  「真的?你媽媽真厲害!」顧星喬誇完了孩子誇母親:「那她平時中午回來嗎?比如11,12點時候?」
  
  鄭小傑終於抬頭看他,有些惱怒和袒護的道:「我知道,對面有個人死了,中午死的,你們是想問我爸爸媽媽中午在不在家!我告訴你,我爸媽可好了,才不會殺人,他們中午都在上班,不回來,而且他們都不認識死的那個人,他們沒有殺人。」
  
  鄭小傑的父親聽到孩子的聲音,忙過來對孩子說道:「小傑,回屋做作業去。」
  
  鄭小傑聽話的跑進屋去,宋七梧已經出來了,沒找到什麼與兇器有關的東西。
  
  鄭父冷漠的對顧星喬道:「有什麼話問我吧!別刺激著孩子,他還小。」
  
  話已至此,顧星喬也不客氣:「鄭先生,認識對面的趙平嗎?中午11-12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裡?你妻子又在哪裡?」
  
  「我們不認識什麼趙平,中午那會兒我們都在單位上班,中午回來太遠了,趕不及,我們除了休息平時中午都不回來。你們去單位問就知道了,我沒撒謊。」
  
  「行,那麻煩你和妻子讓我們提取一下指紋,只要指紋與兇器上的不一致,你們就可以洗脫嫌疑。」
  
  ……
  
  從鄭家出來,天已經快黑了,眾人肚子餓的咕咕叫,顧星喬為了拉攏人心,團結同事,決定請大家吃飯。
  
  張淼幾人歡呼雀躍,紛紛誇讚顧星喬大方。
  
  幾人來到了一家中高檔餐廳,點了很多菜,等菜的間隙,八卦的張淼幾人頓時打起了顧星喬的主意。
  
  「顧隊,你多大了?結婚沒有?」張淼打頭陣。
  
  顧星喬也來者不拒:「28,未婚。」
  
  「有心上人嗎?有女朋友嗎?」何莫莫跟上。
  
  「有心上人,沒有女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星喬的眼睛盯著宋七梧。
  
  宋七梧表示沒看見。
  
  「喜歡什麼類型的?打算幾歲結婚?」陸相予第三。
  
  「喜歡跟我一樣聰明的,結婚嘛看她。」眼睛還是盯著宋七梧。
  
  「……」
  
  完了?
  
  哦!還有童鈺沒問。
  
  「童鈺,到你了!」何莫莫用手拐了拐她,提醒道。
  
  童鈺臉又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顧隊,你喜歡的是誰啊?」
  
  意外的,這次顧星喬沒有回答,張淼幾人見氣氛陷入尷尬,正想打圓場,菜已經上了。
  
  張淼本來想討論下這次的案件,被顧星喬一句「吃飯不要討論案子」給成功打住了。
  
  幾人狼吞虎嚥吃完了飯,各自回家了,今晚得好好休息,案子一天不破,他們就一天不得安生。
  
  回去的路上,顧星喬死乞白賴非要跟宋七梧同路。
  
  兩人閒庭漫步在掛著色彩斑斕綵燈的護城河邊,夜晚的風輕輕拂面,卻一點兒涼意也沒有,很舒服。
  
  「七七,你當年……為什麼突然離開了?」顧星喬終於問出了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
  
  當年他和宋七梧一同上的警校,一同報考的省公安機關刑偵大隊,他和宋七梧都名列前茅,甚至宋七梧的名次還在他前面,兩人都進了刑偵大隊,他高興終於可以跟她共事很多年了,沒想到,她卻沒有去報到。
  
  從此,杳無音信,所以可以理解那天在局裡見到她時的反應了。
  
  「沒什麼,家裡出了些事,現在不是挺好嗎?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拿著差不多的薪資,還不用受條條框框的約束。」宋七梧雲淡風輕的回答,河邊的風吹得她的髮絲有些凌亂。
  
  不知怎的!顧星喬總覺得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
  
  見她不願多說,顧星喬也沒再繼續往下問。
  
  「那你呢?在那裡應該混得如魚得水吧?」宋七梧雙手有些冰涼,她將手插在衣服兜兜裡。
  
  「哦!這個要怎麼說呢!犯了一個小錯誤,被『下放』了」!顧星喬故作輕鬆的道。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6:39

第17章 凶器在哪裡

  次日一早,顧星喬早早的就到醫院了,手裡還提著兩份早點,自己一份,另外一份顯然是給宋七梧的。
  
  嘴裡慢條斯理的吃著包子,眼睛不時的往門口看,終於,他眼珠子一亮,宋七梧來了!
  
  「七七,你來了?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茶葉蛋,還熱乎呢,你嘗嘗。」顧星喬笑得諂媚,手裡的茶葉蛋邀功似的遞給宋七梧。
  
  宋七梧也不客氣,順手接過道了聲謝,將就袋子包著就這樣剝開雞蛋三兩下吃完了,整個過程不絲毫沒有沾到手上。
  
  人陸續來齊了,宋七梧道:「筷子上的指紋和鄭偉一家的指紋對比結果出來沒有?」
  
  正說著,向葵悅耳的聲音就響起:「指紋結果出來了,筷子上有四個人的指紋,死者的和鄭偉一家三口的。」
  
  「一家三口?這麼齊?」顧星喬挑眉道,像是疑問,又像自言自語。
  
  去嫌疑人單位核實監控的童鈺陸相予帶來的消息卻是讓案子陷入困境,因為監控顯示鄭偉夫妻兩在死者死亡那段時間都在單位,沒有回過家。
  
  「不過聽醫院的同事說中午11點那會兒鄭偉的妻子葛妏離開過一會兒,時間大約半小時,但我們計算過,她工作的醫院離住的地方一個單程沒有40分鐘是到不了的,所以她也沒有作案時間!」說話的是陸相予。
  
  「先去走訪下鄰居,問問鄭偉一家到底和趙平認不認識,以前是否有什麼過節?」顧星喬低頭沉思道:「現在證據鏈不足,如果我們提審他們的話,萬一他們咬死了中午沒離開過,又有監控為證,我們也沒有辦法。有沒有問葛妏中午出去做什麼?去了哪裡?」
  
  「問了,她說去見一個朋友,在一家咖奶茶店喝了些東西,坐了一會兒,我們要了她口中的朋友的聯繫方式,核對了兩人的口供,基本一致。」
  
  「問清楚奶茶店的名字,去店裡核實一下。」
  
  顧星喬一一吩咐之後,童鈺,陸相予,何莫莫張淼四人一起出發了。
  
  宋七梧卻一直在沉思…
  
  「七七,你有什麼想法嗎?」
  
  「第一點,這個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又為什麼要用筷子這樣的兇器?這一點我始終想不通,第二點,這個發射筷子的輔助型兇器到底是什麼?」
  
  顧星喬沒有回答,顯然他也想知道答案。
  
  宋七梧又道:「我覺得證據就在鄭偉的家裡,我們還要回到504去看看。」
  
  「那還等什麼?」顧星喬已經往外大步走去:「走吧!」
  
  葛妏今天輪休,週日鄭小傑也不上課,母子兩在家倒是其樂融融。
  
  見顧星喬和宋七梧今天又來了,葛妏卻是顯得特別熱情,又是倒茶又是端水的。
  
  兩人誰也沒喝,任由兩杯水熱氣騰騰飄向空中。
  
  鄭小傑一直在陽台那裡搭積木,看來昨天的那所「大房子」還沒有搭好,好像缺了幾塊。
  
  「殺死對面樓趙平的兇器是一支筷子,而筷子上有你們一家三口的指紋!」顧星喬開門見山,不給葛妏反應的時間。
  
  葛妏聽言顧星喬的話,有些驚愕的抬頭,反駁道:「這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了那個什麼趙平的?我們無冤無仇,殺他幹什麼?」
  
  「你的同事們說你昨天離開了醫院半小時!」顧星喬又陳述著一個事實。
  
  「沒錯,可是從醫院到我家乘公交車要40分鐘左右,我有不在場證明。」有了監控和時間差的作證,葛妏絲毫沒有被懷疑的慌張。
  
  見無法從葛妏這裡入手,顧星喬提出看看他們家的房間,葛妏也欣然同意。
  
  宋七梧還是走進了鄭小傑的臥室,與昨天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書桌上的家庭作業換成了一本課外書——《我愛動手》。
  
  書上的內容都是一些教程,製作一些生活中需要的小玩意兒。
  
  宋七梧拿起來隨便翻看了幾頁,前面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小物件,沒什麼看頭,翻著翻著,宋七梧的視線停留在其中一頁上,就是這一頁,讓她彷彿抓住了關鍵的資訊。
  
  原來如此!原來輔助型兇器是這個,恰在此時,負責走訪鄰居的張淼發來消息:「趙平曾經去葛妏所在的醫院看過病,但醫院的原則都是急危重症優先,但有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清哪些是急危,自己的病情和時間有耽誤難免會憤憤不平,做出一些對醫務人員不利的事來,趙平就是其中之一,半年前,趙平曾經去看過病,因為排隊就診時間長,又被急危患者插了隊與葛妏發生了口角之爭,被葛妏罵了幾句難聽的,哪知趙平是個急脾氣,動手打了葛妏,葛妏報了警,趙平關了一段時間,自那以後,趙平每次去,都到處撒播一些對葛妏不利的謠言,葛妏向院領導反應過,也得不到好的解決。」
  
  這就是葛妏殺人的動機嗎?如果是,就差那個輔助型兇器沒有找到了,會在哪裡呢?
  
  會不會殺完人就丟了?如果丟了,她會拆散吧?昨天的垃圾車應該把小區裡的垃圾全帶走了,上哪找去?
  
  哦!對了,還有作案時間,可是葛妏沒有作案時間啊!
  
  宋七梧有些煩躁,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案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對不上的地方呢?
  
  抬眼間,她又看見對面牆上的「釘子痕跡」,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但是還得先找到那個東西。
  
  只剩下那個東西了,不管怎麼困難,一定要將它找出來。
  
  顧星喬知道宋七梧的習慣,靜靜思考時候她不喜歡被打擾,於是他一直沒有說話。
  
  中午飯兩人就在小區裡面隨便找了一家小吃店對付一下,店裡的油煙味刺得顧星喬大少爺脾氣上來了,卻在看見宋七梧吃得安靜優雅時候收住了。
  
  顧星喬味同爵蠟,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通電話解救了他。
  
  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昨天11點左右葛妏確實是跟一個朋友在六杯茶奶茶店待了半小時。
  
  證據鏈又斷了,顧星喬實在是頭疼,再也沒有心思吃什麼飯,等宋七梧吃好了,就迫不及待的拽著宋七梧出去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6:51

第18章 兇手

  「顧隊,聯繫痕檢科來驗一下死者廚房外牆上的那些痕跡。」宋七梧坐在副駕駛,對顧星喬道。
  
  「你懷疑什麼?」顧星喬問。
  
  「整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趙平曾經在醫院打過葛妏,後來又四處散播謠言,損害了葛妏的名聲,忍無可忍之下,她設計殺了趙平,兩棟樓5米的之間的距離為她提供了非常方便的殺人方法,她每天都在兒子的房間使用某些方法固定住兇器,等她到了醫院以後,時間到了,兇器就會自然的發射出去,但是因為趙平並不會每天準時出現買廚房,所以才導致窗戶邊有那些筷子射擊留下的痕跡。」
  
  「好像也只有這麼推測才符合整件案件目前的情況啊!」顧星喬點點頭:「但我們還差一件最關鍵的證據。」
  
  ……
  
  下午,痕檢科的報告出來了:外牆的痕跡的確是筷子造成的,而且是在不同的時間裡,前後大約有十天左右,深淺不一,裡面還有一些木屑經過檢驗跟死者身上的筷子屬同一種。
  
  「可以抓人了!」宋七梧道:「那個輔助型兇器雖然還沒有找到,先審葛妏,看能不能從她的嘴裡撬出來。」
  
  警局審訊室。
  
  顧星喬和張淼負責這次審訊,葛妏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神情焦急卻是臨危不亂,思路清晰:「我沒有殺人,我和趙平無冤無仇,你們是查不到兇手準備用我來交差嗎?就因為我家的房間與兇手的房間相對?」
  
  「怎麼會無冤無仇?趙平不是在醫院打過你嗎?還四處散播謠言毀壞你的名聲。」顧星喬道。
  
  聽到這句話,葛妏有些不可置信,她睜大眼睛:「就因為這個我就要殺他?我難道不會採取法律手段嗎?這個事情對我而言甚至都不能算是冤和仇,你們給我安的殺人動機太可笑了!」
  
  宋七梧一直站在審訊室透明玻璃外看著,她觀察到葛妏並沒有撒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的推理有誤?還是葛妏對自己表情的管理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她也看不出來?
  
  葛妏的丈夫鄭偉,兒子鄭小傑,還有死者的奶奶已經聞訊趕來,鄭偉還隔著老遠就開始叫嚷:「你們員警都亂抓人的嗎?啊?我要告你們誣陷好人,我妻子沒有殺人!」
  
  鄭小傑雙眼紅紅的,嘴裡一直說著:「媽媽沒有殺人,媽媽沒有殺人……」
  
  只有趙平奶奶很安靜,沒有吵嚷,也沒有對殺了他孫子的兇手家人惡語相向。
  
  有警員立馬上前將他們安置在等候室,等候室裡的一幕驚得宋七梧回不過神來,片刻之後,一團漿糊的腦子瞬間清明過來。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進了等候室,對著正在哭泣的鄭小傑道:「趙平是你殺的對不對?」
  
  鄭偉的叫嚷聲戛然而止,鄭小傑掛著兩槓淚珠的臉就那麼定格,眼神裡一瞬間浮起驚愕,然後是驚慌,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亂動著,一邊搖頭一邊道:「我沒有,我沒有。」
  
  旁邊的鄭偉登時跳了起來,怒罵道:「你們什麼狗屁員警,誣陷完我妻子又誣陷我兒子,我兒子那麼聰明,孝順怎麼會殺人?你們員警是不是查不到兇手拿我家人交差?我要告你們!」
  
  鄭偉和葛妏不愧是夫妻,說的話都一樣。
  
  而趙平的奶奶卻是拿出懷裡的帕子,默默的抹眼淚,不知道是為什麼而哭。
  
  顧星喬等人審葛妏沒有什麼突破,聽到鄭偉的怒吼聲,也趕緊過來了。
  
  只見宋七梧對鄭小傑道:「你知道趙平打過你媽媽對不對?所以你用弓弩殺了他。」
  
  鄭小傑手微微一抖,伸手去拿身邊的書包,緊緊的抱著:「我沒有,我沒有……」
  
  這個動作無疑讓宋七梧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明白了,她的視線定格在鄭小傑手裡的書包上:「弓弩就在書包裡對嗎?」
  
  鄭小傑的身體開始顫抖!
  
  「七七,怎麼回事?」顧星喬有些懵。
  
  宋七梧沒有理顧星喬,自顧說著:「你在書上學的,自己動手製作了一個小型簡易的弓弩,用筷子做弩箭殺死了趙平,前天是週六,只有你一個人在家。趙平家窗戶外牆上的那些痕跡是你練習時候留下的,對不對?」
  
  有警員上去將鄭小傑的書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簡易弓弩,是用搭積木的木塊加上橡皮筋做成的。
  
  這下顧星喬完全明白了,原來兇手是鄭小傑,一個被他們完全忽略掉的人。
  
  看,鄭小傑在上小學六年級,十二三歲的年紀,卻長得人高馬大,快趕上他父親了,他又聰明,又有這麼得天獨厚的殺人條件,真可謂天時地利。
  
  不過他的動機是什麼?為母報仇?
  
  鄭偉這下不信也得信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顫抖著雙手想去摸摸他的頭,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頓住了!
  
  他的兒子,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是殺人犯?這次他妻子殺人更讓他難以接受。
  
  鄭小傑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面目卻是變得猙獰道:「垃圾就該被消滅!」
  
  審訊室裡的人已經換成鄭小傑,葛妏死活也不相信兒子會殺人,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根本就不認識啊!
  
  巨大的打擊讓她幾乎站立不住,鄭偉摟著葛妏,一邊在安慰她。
  
  顧星喬和宋七梧坐在鄭小傑的對面,他已經平靜了下來,訴說著他的殺人動機。
  
  「趙平那種人就是垃圾,我只是在消滅垃圾。」
  
  「你怎麼就認為他是垃圾了?」問話的是顧星喬。
  
  他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要殺一個毫無相干的人。
  
  「他打過媽媽,還打奶奶!每天都在家裡打遊戲,讓奶奶一個人出去撿破爛掙的錢都給他了,有時候奶奶給不出錢,他就打奶奶,我親眼看見的。」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宋七梧問,小學生應該學過看到有人打架要報警吧!
  
  「報過警啊!他打媽媽那次醫院報警了,他進警察局關了一段時間,但他回去同樣打奶奶,每次看他打奶奶,我就想到他打媽媽的樣子,我覺得他該死!」鄭小傑憎惡的說道,眼神裡滿是兇狠。
  
  跟他們前兩天看見那個靦腆沉默的孩子大庭想徑。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7:02

第19章 得罪老天爺

  「你跟趙平奶奶怎麼認識的?」宋七梧想起剛才在等候室,鄭小傑看向老人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可憐還有……同情!那一秒,她就斷定,他們認識。
  
  「她給過我吃的!有一次爸爸媽媽回來晚了,我進不去家裡,就在外面玩,她看見了問我肚子餓不餓,就給我一個烙餅……」說起老人,鄭小傑的臉上有一絲笑意,他好像很親近這個老人。
  
  聽到這裡,顧宋兩人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一個成年人靠奶奶養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卻沒有任何感恩回報之心,反而一個「一餅之情」的陌生人,對她抱著那麼深的感恩之情,
  
  人性,果真是最複雜的東西!
  
  「那本書是你買的嗎?」宋七梧掃了鄭小傑一眼,他已經一點都不緊張害怕了,不知道是坦白過後的如釋負重還是沒有意識到殺人的嚴重性。
  
  「書?你說的是《我愛動手》嗎?」鄭小傑搖搖頭,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是我買的,書是自己出現在我的書包裡的,當然我還奇怪呢以為是誰放錯了,後來一直也沒有人找,我就翻開看了,才做了那個弓弩。」
  
  自己出現在書包裡?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詭異?
  
  不管怎麼說,這次案件已經結案,至於鄭小傑將要面臨什麼,不是他們該管的了,他未成年,也不用坐牢。
  
  走出審訊室,鄭偉夫婦已經在長椅上等著,四隻散發著濃濃悲傷的眼睛就這麼祈望著,宋七梧收回視線,徑直進了辦公室,留給顧星喬去處理吧!
  
  至於趙平的奶奶,顧星喬已經讓民警去提交材料,為老人申請一份低保。
  
  ——
  
  宋七梧這次真的決定出去旅行了,哪怕只有兩天,也非常難得。
  
  上次沒有去成,這幾天被梵音的電話轟炸得頭疼,這次再不去,梵音估計要扒了她的皮。
  
  下班後,宋七梧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衝,她的玫紅色野馬就放在警局不打算開走了,梵音說來接她。
  
  顧星喬在後面喊她她都裝作沒聽見,只是,剛跑出沒幾步,手裡就響了起來,宋七梧一看,是梵音。
  
  按下接聽鍵:「阿音?」
  
  「七梧,我在轉盤這裡堵車,要不你過來找我吧,不然我開過去估計要半小時呢。」電話裡,梵音不耐的聲音傳來。
  
  「好。」
  
  掛了電話,宋七梧往左邊轉角拐了過去,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吧,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伸手就去搶宋七梧的手機。
  
  宋七梧眼睛餘光看見一隻手伸過來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將手機裝進包,然後抓住那隻手,一個反剪,就將他按在地上。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一系列的反應不過是瞬息之間。
  
  路人紛紛拍照鼓掌,嘴裡喊著:「好!好!小姑娘學過武術吧?這麼厲害!」
  
  此刻的宋七梧腦海裡的第一反應是:完了,該死的搶劫犯,早不搶早不搶,這個時候搶,她要被梵音扒皮了!
  
  無奈,她還是得在老百姓的熱烈的掌聲中將搶劫犯扭送警察局。
  
  直接送去給顧星喬處理吧,然後她還有一刻鐘時間可以趕到梵音那裡,否則她的耳朵要被轟炸壞了。
  
  顧星喬心情鬱悶,在辦公室處理完事情打算走了,卻見宋七梧又回來了,手裡還押著一個40來歲的男子,男子神情頹廢。
  
  他趕緊大步迎了出去,指著男子問:「七七,怎麼回事?」
  
  「交給你處理了,」宋七梧將男子往顧星喬手裡一塞:「剛剛在路上搶我手機來著。」
  
  「什麼?那你沒有事吧?」顧星喬的第一反應是宋七梧是否受傷,在她的記憶中,她雖然會一點拳腳功夫,但也僅限於「會一點」。
  
  「我沒事,梵音還等我呢,我走了啊!」宋七梧拍拍手,又轉身往外走跑了。剛才是走,現在得用跑了。
  
  顧星喬還想說什麼,宋七梧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了。
  
  快速奔跑著,手裡又響了起來,不用猜,肯定是梵音。
  
  「阿音啊,我剛剛被搶劫了,不是我故意遲到啊!」宋七梧知道梵音要說什麼,她就先發制人。
  
  那頭的梵音似乎有點驚訝一個刑警隊的人,居然在下班路上被搶劫,而且還是在警察局旁邊?
  
  這可真是個勁爆的消息!
  
  「行,那就原諒你一次,再等你五分鐘。」梵音大發慈悲道。
  
  宋七梧「千恩萬謝」之後,準備裝好手裡全速奔跑,哪知……
  
  斜裡又出現一個人影,同樣的方式去搶宋七梧的手機,宋七梧由於慣性剎車不住,往前衝了兩步,生生向左扭了過去,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
  
  宋七梧忍不住罵娘,今天真是見鬼了,鬼?當然不是,作為一個員警,怎麼會相信見鬼。
  
  她意識到不對勁,同一個人同一個地方在同一天連續被搶兩次,這個概率低到塵埃裡,被她碰上,這不是巧合,百分百是人為的,也就是說有一隻黑手在後面操控。
  
  又在路人的熱烈掌聲中將第二個搶劫犯扭送警局。這次旅行……唉!
  
  誰都沒有注意,馬路對面的一顆大樹後面,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顧星喬剛讓值班警員處理完搶劫犯,準備下班,見宋七梧又押著一個男子回來,年紀,穿著打扮跟第一個差不多,顧星喬帥氣的臉龐上也忍不住出現驚詫的表情了。
  
  只怕,這次搶劫不簡單啊!這是他的第一想法。
  
  索性他也不打算走了,看來今晚註定要加班了。
  
  宋七梧緊張的拿出手機,給梵音打電話,電話被秒接,看來是等急了。
  
  「喂」字還沒有出口,那邊就傳來一聲怒吼:「宋七梧!!!老娘跟你認識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是不是得罪老天爺了!!!靠!」
  
  宋七梧:「……」
  
  老天爺:「不是我,這鍋我不背!」
  
  「你怎麼知道?」宋七梧下意識的問。
  
  「我不瞎!」出完了氣,梵音語氣也軟了下來:「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忙吧,對了,兩頓飯啊!」梵音也知道宋七梧工作的性質,這樣的事又不是一次兩次,罪犯犯罪又不看員警上不上班。她發完了火也就沒事了,否則又怎麼會和宋七梧成為朋友。只是兩頓飯是免不了的了。
  
  掛了電話,宋七梧長舒一口氣,心中不由得感嘆:這小妮子,又坑我兩頓飯!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7 22:27:17

第20章 搶劫犯1號和2號

  搶劫犯一號和二號被關在不同的審訊室,兩人神色自若,看樣子是想好了說辭。
  
  「怎麼審?」顧星喬問。
  
  「我先跟你一起審一號吧!兩人應該可以併案。」宋七梧道,先審其中一個,這樣比較能攻破另一個的心理防備。
  
  審訊1室。
  
  顧星喬板著臉,一臉怒容的看著搶劫犯一號,就是第一個搶劫的那人。
  
  敢搶劫他的七七,真是活膩了,他雖然不會徇私舞弊對他們怎麼樣,反正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就對了。
  
  「姓名?」
  
  「趙坑。」
  
  什麼?趙坑,這個人腦子有坑吧?哪有人叫這個名的?
  
  見顧星喬不信,那人又解釋道:「警官,我真叫趙坑,我媽生我時候是生在地裡的一個土坑邊,說是叫這個名字好養活。」
  
  「年齡?」
  
  「41。」
  
  ……
  
  「為什麼搶劫?」
  
  「缺錢唄,我看那個小姑……女員警手機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就打起它的主意了,哪知道點那麼背,竟然搶到個員警。」趙坑抿著嘴,流暢的撒著謊,編一個搶手機的「合理」理由並不難。
  
  「哦?女員警是什麼手機?」
  
  「是……大米,」趙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不是,是花為,對,就是花為。」
  
  宋七梧將手裡的手機拿起來晃了晃:「看好了,到底是什麼?」
  
  手裡背面醒目的幾個英文字母在趙坑的眼前放大。
  
  「哦,對對對,就是這個,我記錯了,記錯了。」趙坑又突然改口道。
  
  「你連手機牌子都記不住,你還說它價格不菲,你撒謊。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指使我。」
  
  被拆穿了趙坑也不懼,反正就是咬死了不承認有人指使。
  
  「那你跟剛才在你後面抓來那個人認識嗎?」
  
  「不認識。」
  
  ……
  
  顧星喬真是要咬碎一口銀牙了,宋七梧站了起來:「走吧,他既然不肯交代,我們先去審另外一個,等下我們就告訴他誰先交代誰可以算戴罪立功表現,你已經交代了,我想他為了立功也很願意交代。」
  
  趙坑輕鬆無懼的臉上頓時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你們……你們員警怎麼這麼卑鄙?你們這是欺騙,欺騙!」
  
  可惜,宋七梧和顧星喬頭也不回的出了審訊1室。
  
  審訊2室。
  
  男人老神在在的坐在審訊椅上,一副死豬一樣開水燙的樣子,見顧宋二人來了,他還咧開嘴笑了。
  
  顧星喬暗道看來是個老油條,不過管你是多老的油條,他都會敲碎他的骨頭。
  
  「姓名?」
  
  「羅榮耀。」
  
  「趙坑已經交代了,算他戴罪立功表現,你呢?」
  
  羅榮耀有片刻的驚訝,不知道是驚訝趙坑這麼快交代還是驚訝顧星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下一個問題不是應該問年齡嗎?
  
  面色帶著遲疑,顧星喬又下一劑猛藥:「對方為什麼讓你們搶劫?」
  
  此話一出,羅榮耀心裡面準備好的說辭完全被打亂,他現在確實相信顧星喬的話了,沒想到趙坑那麼慫,這麼快就交代。
  
  「那個,警官,我全部交代了你們是不是就會放我走了?」他希冀的看著顧星喬,說出來的話讓顧星喬差點吐血:「反正我不是也沒有搶到手機嗎?」
  
  敢情他以為搶劫未遂不犯罪啊?還放他走,做夢呢?這年頭還有這樣的法盲?難道是裝的?
  
  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他,等他交代了再告訴他,否則他知道了搶劫未遂要判刑,只怕會魚死網破拒不交代就麻煩了。
  
  見顧星喬宋七梧沉默不語,羅榮耀以為是同意了,他便娓娓道來:「我今天從家出來,經過巷子的時候,有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給我五百塊錢,讓我在希望路拐角那裡等著她……」他指了指宋七梧:「等她路過那裡,我就衝出去搶劫她。」
  
  「搶劫我?有指明要搶什麼東西嗎?比如錢,還是必須搶手機?」宋七梧挑眉問道。
  
  他想了想道:「這個他倒沒有說,我當時看你正好拿著手機,我就搶手機了。」
  
  「男人長什麼樣?」
  
  「他帶著帽子,口罩,我看不清臉。」
  
  「身型呢?」
  
  「大概……跟我差不多吧!」羅榮耀回憶道。
  
  「那你們搶劫完之後呢?」
  
  「搶劫完?」羅榮耀有些茫然:「沒有了,他說搶到什麼就歸我了,搶不到的話反正還有他給的五百塊,怎麼說我都賺了。」
  
  說著說著,語氣竟然還帶著點驕傲。
  
  顧宋二人內心彷彿有千萬隻草尼瑪奔騰而過。
  
  「那你知道那人在你前面還安排了趙坑來搶劫我嗎?」
  
  「知道啊!他說他想嚇唬嚇唬你,一個很唬不住,不過他沒說你是員警,等出去我得找他算賬去。」
  
  「出你是出不去了,他沒有告訴你搶劫罪是要判刑的?」顧星喬打開了審訊室的們,兩人一起出去了,臨走了還留下這麼一句。
  
  片刻之後,只聽見羅榮耀在審訊室裡大喊大叫,被欺騙之後的惱羞成怒。
  
  「你怎麼看?」顧星喬問宋七梧。
  
  「對方只讓趙坑和羅榮耀來搶劫我,但並沒有指明搶劫什麼,說明他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搶劫我,應該是想……阻止我。」
  
  「阻止你?阻止你什麼?」顧星喬有些疑惑不解,
  
  「應該是阻止我離開吧!」宋七梧低頭輕語,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推測。
  
  「那繼續查指使他們的人……」
  
  「不用,既然是臨時找來阻止我離開的,他現在目的達到,已經用不著那兩人了,收集齊證據上報吧,這兩人不用管了。」宋七梧搖頭,她說怎麼這幾天下班出門老是感覺有一道視線鎖定自己,原來是有人在踩點。
  
  否則無法解釋對方知道她今天會經過希望路。
  
  「好吧!那走吧,我請你吃飯去。」顧星喬道,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顧宋兩人才一同出了警局。
  
  宋七梧往四周環視了一圈,很明顯,今天那道視線已經感覺不到了。
  
  「你在看什麼呢?」顧星喬問:「你懷疑有人在監視?」
  
  「不是懷疑,是肯定,前幾天一定有人在附近監視我,只是今天已經撤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0:45

第21章 沒有傷口

  「媽,媽,你堅持住,你不會死的……」
  
  「是誰殺了你?媽,是誰?我要為你報仇……」
  
  「爸爸怎麼還不來?你都受傷了!嗚嗚嗚……」
  
  「媽!」一聲驚叫,宋七梧滿頭大汗的醒來,又夢見媽媽死的時候了……
  
  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一看,有十來個未接電話,都是顧星喬打的,原來已經九點了,她遲到了!
  
  慢條斯理的起床,慢條斯理的洗漱,吃早餐……
  
  錯過上班時間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堵車。
  
  頂著兩隻熊貓眼到了辦公室,顧星喬快速迎了過來:「七七,你怎麼現在才來?電話也不接?發生什麼事了?」
  
  宋七梧有些抱歉的搖頭:「不好意思,睡過頭遲到了。」
  
  顧星喬還想再問,張淼進來了:「有案子。」
  
  顧宋二人用眼神詢問:「什麼案子?」
  
  接收到資訊,張淼翻開資料:「接到報案,南恆酒店發生了兇殺案,死者男性,昨晚入住,今早保潔員發現死在酒店。」
  
  宋七梧聳聳肩道:「死在酒店的人太多了,一半都是被女伴殺死的,情人或者小三。」
  
  「即便如此,我們也得管啊!」顧星喬大手一揮道:「走吧,小的們。」
  
  南恆酒店是一棟十層高的大樓,門前的五根旗槓昭示著它是一家五星級酒店,豪華奢侈的裝修,入住的都是非富即貴。
  
  幾人到達的時候,酒店經理已經在大廳等著了,見了顧宋等人,一臉愁容道:「員警同志,你們可來了,拜託你們了,趕緊抓住兇手,不然酒店無法營業,我就要被開除了……」
  
  經理叫余海,穿著天藍色西裝,將商人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行了,說說具體情況。」顧星喬打斷他的話道。
  
  「死的這個人叫董新堯,昨晚上10點左右入住的,」余海翻開登記冊道:「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女的,叫……我看,叫馬絨,我覺得肯定是那個女人殺的。」
  
  「你為什麼認為是……呃,馬絨殺的?」顧星喬狐疑的問他。
  
  余海一愣,他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呃……我也是瞎猜測的,畢竟昨晚就那女的跟死者在一起……你們還是快上去看看吧!」
  
  說著,余海率先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酒店8011房。
  
  從門口看,房間裡除了床,其他地方都很整潔,就像剛打掃完一樣,一具男屍橫在床上,身上還綁著白色布條,是由床單撕成的。
  
  顧星喬暗道不好,難道保潔員已經打掃過案發現場?那線索都被破壞了!
  
  「誰發現的屍體?」顧星喬環視周圍幾個穿著保潔服的阿姨問道。
  
  一個40來歲的大姐舉手結巴道:「警……員警同志,是……是我發現的。」看樣子是被嚇到了。
  
  「你們有沒有打掃過房間?」
  
  「沒有,沒有,我開門就看到那個人被拴在床上,我就走近一看,他的嘴張得很大很大,裡面還塞著東西,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我,已經死了,我就趕緊報警了,我差點就被嚇死了……」大姐把頭搖成撥浪鼓,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顯然嚇得不輕。
  
  「客人沒有退房,你們是不打掃的吧?你為什麼會去開門?」宋七梧問。
  
  「是的,不過是因為8011的門沒有鎖,虛掩著,我才開門的。」
  
  顧星喬這才放下心來。
  
  向葵已經熟練的戴上白手套上前去驗屍了。
  
  「張淼,去調監控。」顧星喬轉首吩咐道,臨了還加一句:「我不希望聽到監控壞了的消息。」
  
  張淼不由得在心裡吐槽,就像他希望監控壞了似的,嘴上卻爽快的應了一聲,讓余海帶他去看監控了。
  
  宋七梧一直在觀察整個房間,她要找出不合理的地方,顧星喬識趣的沒有出言打擾。
  
  何莫莫,童鈺幾人在有條不紊的收集線索,指紋,毛髮……
  
  所有的擺設都原封不動,衛生間裡的用品都是乾的,說明沒有用過,死者還穿著價格不菲的衣服,像是剛剛進房間就被弄死一樣,四肢被綁得很結實,布條有的地方已經快掙斷了,看樣子掙扎得很劇烈,嘴裡塞了很大很大一坨枕頭套揉成的布團,但周圍卻沒有任何血跡。
  
  「奇怪了!」向葵邊檢查屍體邊自言自語道:「怎麼沒有傷口呢?」
  
  「什麼?」宋七梧大步跨到向葵身旁:「什麼叫沒有傷口?難道是死於心腦血管疾病?」
  
  「難說,死者年紀不會超過35歲,應該沒有心腦血管疾病,再說了,沒有哪種心腦血管疾病需要這麼劇烈掙扎吧?」向否定了宋七梧的猜測。
  
  「他面目猙獰,軀體有很多掙扎過的痕跡,好像很痛苦,但是又沒有傷口,脖子沒有勒痕,說明不是窒息死亡,難道是死於藥物?」這時,顧星喬進來了,一隻手環胸,一隻手摸著下巴道。
  
  「這個得把屍體運回去詳細檢驗才知道了。」向葵回道。喚來了警員將屍體抬走,她也跟著走了。
  
  死者的包還在,裡面好像沒有丟失任何東西。
  
  「兇手好像給我們營造了一種死者自己在床上掙扎到死的現象……」宋七梧的眼神一直看著那張凌亂的床。
  
  張淼回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星喬一眼,賣關子道:「顧隊,七梧,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
  
  「壞消息!」顧宋二人異口同聲道。
  
  張淼不由得咂舌:「嘖嘖!真有默契!」
  
  「少廢話,快說!」顧星喬佯怒道,真是「惡奴欺主」,他用了個很不恰當的形容詞。
  
  「好消息就是監控沒壞,拍到一些東西了,壞消息就是關鍵的那部分沒拍到。」張淼大著膽子挑戰顧星喬的隊長權威,先說好消息。
  
  顧星喬示意他繼續,張淼又道:「董新堯是昨晚10點5分到達8011房,帶著一個女人,應該就是經理說的馬絨,就在他拿出房卡打開房門的時候,監視器上產生較深較亂的大面積網紋干擾,兩分鐘之後監控恢復,馬絨從房間出來,徑直下了電梯出了酒店,再然後就沒有了。」
  
  「保潔發現屍體時候是幾點?」
  
  「報案時候是早上九點20,據她的說法看到死者她就立即報警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1:07

第22章 一種深刻的印象

  「從昨晚10點到今早9點20,已經10個多時辰,監控裡沒有人進入過8011房,那也就是說死者於昨晚10點6分到8分時候遭到謀殺,如果兇手是馬絨,那她是如何在短短兩分鐘之內殺掉一個比她高大的男人的?」
  
  「小陸,去問昨晚值班的保安,監控是自然故障還是人為損壞。」顧星喬插話道:「童鈺去蒐集死者手機裡的資訊,我和七七先去詢問一下昨晚的工作人員。」
  
  宋七梧點頭,贊同顧星喬的安排。
  
  在經理的協助下,找來了昨晚的前臺接待周娜娜,許是余海已經交代過她了,見到員警倒是沒有那麼緊張。
  
  「說說關於昨晚死者以及馬絨的事情,事無鉅細。」顧星喬和氣道。
  
  周娜娜見問話的警官如此溫柔帥氣,不由得有些臉紅:「昨晚,他們兩來登記時候,我聽見女的,也就是馬絨說,等會兒我跟你一起上去看一眼房間,沒問題了我就走了,我朋友都催好幾次了。」
  
  「嗯。」顧星喬表示繼續,周娜娜又道:「後來他們上去後,沒幾分鐘,大概四分鐘吧,馬絨就下來了。」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是四分鐘?」
  
  「因為馬絨下來時候她還跟我說話來著。」
  
  「說的什麼?」
  
  「嗯……」周娜娜想了想,道:「她說好好招待8011的客人,我就先走了,朋友一直催我,四分鐘都等不了,真是的!邊抱怨邊走出酒店了!」
  
  「好,感謝你提供的資訊。」顧星喬道了謝,周娜娜再次臉紅了。
  
  「我們是不是要去找馬絨問話?」說話的是朗輝,他一直跟著這幾個優秀的前輩,有很大進步,他想申請去問話。
  
  「不用,直接傳她來警局,她不是兇手也跟兇手脫不了干係。」顯然宋七梧有了頭緒。
  
  「啊?為……為什麼?」朗輝憨厚的撓頭道。
  
  「剛剛前臺已經說了,」宋七梧解釋道:「馬絨特意在她面前提到『只是上去看一眼』,離開時候又特意交代前臺『好好招待8011的客人,而她被朋友催,四分鐘都等不了』,目的就是給前臺周娜娜製造一種深刻的印象,一種『她只上去看一眼房間,並且很快就走了,加上上下電梯兩分鐘,前後也就四分鐘的時間』的深刻印象,這樣,周娜娜在接受我們問話的時候自然就會把印象最深的東西說出來,同樣,也給我們製造一種兩內分鐘她殺不了人的認知。」
  
  朗輝撓頭更厲害了,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有點不太懂!」
  
  宋七梧並沒有露出不耐,現在這麼耿直的boy不多了,又耐心的解答:「一般情況下,你要赴約,被朋友催,你會說等兩分鐘,或者等五分鐘,這裡的兩或者五都是泛指,並不是真的兩分鐘或五分鐘,很少有人會說等四分鐘的,馬絨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四分鐘?這麼說你明白嗎?」
  
  朗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即便不明白他也不好意再問了。
  
  顧星喬向宋七梧投以「真厲害」的眼神,宋七梧回了個大白眼。
  
  「行了,學習的事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去傳馬絨吧。」顧星喬打破了尷尬。
  
  這邊問完了,陸相予也回來了,保安表示監控是自然故障,監視器上產生較深較亂的大面積網紋干擾,以至形不成圖像和同步信號,由於視頻電纜線的芯線與遮罩網短路、斷路造成的故障,這種故障多出現在bnc接頭或其它類型的視頻接頭上,也就是說這種故障現象出現時,往往不會是整個系統的各路信號均出問題,而僅僅出現在那些接頭不好的路數上,只要認真逐個檢查這些接頭,就可以解決,這裡的監控之前也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況,技術人員教過保安,昨晚出現時,他們重新檢查了一下接頭就恢復了。
  
  「那昨晚是8樓所有的監視器都同時故障2分鐘,還是只是能攝到8011的那一個故障?」顧星喬抓住關鍵,如果僅僅那一個出現故障,而且是在那關鍵的兩分鐘,未免太過巧合了。
  
  「據保安說,是8樓所有監視器都故障。」
  
  難道監控的故障真是巧合?
  
  現在暫時沒什麼可查的了,顧星喬決定先回去。
  
  余海見顧星喬等人要走,忙問:「顧警官,兇手是不是馬絨啊?這案子什麼時候能破啊?這……一天不營業,我們酒店的損失可就大了啊!」
  
  顧星喬道:「是不是馬絨還不知道,我們會盡快破案的,放心吧!」囑咐經理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之後便回了警局。
  
  ……
  
  一棟高檔的別墅,兩個光鮮亮麗的人……
  
  「你說員警會不會查到我們?」
  
  「查到我是肯定的,我都跟那個人渣一起出現過了,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找我問話。」
  
  「你可不要說漏嘴。」
  
  「放心吧!我都想好說辭了,對付員警,說的話要半真半假才能干擾他們。」
  
  「你還挺懂!」
  
  「不過你不能提到我,否則他們很快會想到有人幫忙,我們計畫了那麼久,他們又怎麼會相信你這麼柔弱的女子能在兩分鐘內殺人呢?」
  
  「當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到致命傷在哪裡?哈哈哈……」
  
  「但是,我擔心,那個女人有沒有去酒店,萬一她沒去,員警今早才會發現那個人渣,那你的嫌疑更大了。」
  
  「應該……會去吧!」
  
  「喏,來電話了。」
  
  「喂!我是,什麼?死了?誰殺的?我?跟我什麼關係?好吧,我馬上來!」
  
  ——
  
  「顧隊,七梧,從死者董新堯的手機裡我們找到兩個與之來往密切的號碼,一個是馬絨,另一個叫做韓玫,昨晚10點8分40秒的時候,董新堯發過一條信息給韓玫。」童鈺已經查過死者的手機,篩選出了可疑的資訊,現在正在辦公室開案情分析會。
  
  「什麼信息?」顧星喬問。
  
  「她已經走了,你過來吧!」童鈺將信息內容說出來。
  
  在其他人還在思考的時候宋七梧已經開口:「死者在發資訊這個時間已經遇襲,而且很有可能已經被綁住,怎麼可能發資訊,資訊是兇手發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引來替罪羊,這個替罪羊就是韓玫,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沒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1:20

第23章 破案?

  「嗯,七七說得很有道理,那就再將韓玫也傳來問話。」顧星喬點頭道,然後又問何莫莫:「小何,馬絨來了沒有?」
  
  「已經打過電話,應該在來的路上了。」何莫莫道:「還有一點,我在電話裡說董新堯死了的時候,馬絨就問了一句,誰殺的?說明她早已知道死者被謀殺。」
  
  「嗯,知道了。」宋七梧道。
  
  「兇手很謹慎,現場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張淼有些無奈道,他們已經盡力的在蒐集了,但啥都沒找到,難道現在的兇手都那麼厲害了嗎?
  
  「沒關係,那就等屍檢結果。」顧星喬寬慰道。
  
  馬絨已經到了,宋七梧決定親自問話。
  
  「你是馬絨?」宋七梧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實在無法將她和兇手聯繫起來,但她知道,現在已經是智商犯罪的年代了,不能以外形概而論之。
  
  「是,員警同志,董新堯他是怎麼死的?昨晚我送他到酒店之後我就離開了,沒想到他……」馬絨是哭著來的,眼淚不要錢似的流個不停。
  
  「昨晚你走後他就死了,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謀殺他。」宋七梧如刀似的眼神直戳戳的看著她。
  
  「不!我沒有殺他,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死的,我昨晚送他到酒店我就走了,前後不到五分鐘,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而且我為什麼要殺他?」
  
  看來是來之前就想好了說辭,思路這麼清晰,卻不知早已漏洞百出。
  
  「你知道,我們的警員打電話給你告訴你董新堯死了,但沒有告訴你他是被謀殺,你直接就問誰殺的?說明你知道他被謀殺,不是嗎?」宋七梧毫不猶豫的拆穿她。
  
  「我……我只是覺得他年輕健康,不可能自然死亡,所以第一反應才覺得他是被謀殺的。」馬絨辯解道。
  
  「你是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今早保潔員才發現他的。」
  
  馬絨有些慌了,難道那個女人沒有來?
  
  「不可能啊!明明……」
  
  「明明你發了短信給韓玫,為什麼她不是最後接觸死者的人對嗎?為什麼她沒有來對嗎?」宋七梧說完了她沒說完的話。
  
  馬絨瞪大眼睛,驚恐道:「你……你怎麼知道?」
  
  「你或者是你和你的幫手把董新堯綁住的時候,他還沒死,你趁這個機會用他的手機發送一條信息給韓玫,等韓玫來了,她就變成最後接觸死者的人了。」
  
  身旁的何莫莫快速的向宋七梧投去佩服的目光,在他們還一頭霧水的時候,她已經找到答案。真是厲害!
  
  馬絨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肩膀在顫抖,鼻涕眼淚一大把,但她還是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們沒有證據,你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殺人,沒有……」
  
  「是,不過,48小時你出去之前我們能找到證據,你就待著吧!」
  
  宋七梧和何莫莫出了審訊室,何莫莫就迫不及待的高呼:「太好了,本來以為是個懸案,沒想到這麼快就破了!」
  
  宋七梧奇怪的瞟她一眼:「案子什麼時候破了?我怎麼不知道?」
  
  嘎?
  
  何莫莫傻眼了!
  
  「兇手不是馬絨嗎?只要屍檢結果出來,證據鏈完整,就可以定罪了啊!」
  
  宋七梧卻搖頭,眉頭皺得更深,道:「沒那麼簡單,死因還不知道,監控的問題還沒有搞清楚,最重要的是馬絨怎麼在兩分鐘之內制服死者並將他結實的綁在床上?她一定有幫手。」
  
  ……
  
  「是!是我看問題太膚淺了,以後一定要多多學習。」何莫莫有些慚愧的道。
  
  「好了,別想了,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學習。」宋七梧安慰到,殊不知,她自己也就25歲而已。
  
  只不過,人和人總要有區別的!
  
  屍檢結果遲遲沒有出來,韓玫也沒有到,宋七梧決定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10點6分到8分這兩分鐘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陪同的自然是顧星喬,兩人再次再來南恆酒店。
  
  愁眉苦臉的余海見到顧宋二人就像見到救星一樣,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們面前:「顧警官,怎麼樣了?兇手找到沒有?」
  
  顧星喬看他鬍子拉碴,頭髮凌亂,看樣子是大boos給的壓力大了,不過他不明白酒店發生兇殺案,又不是經理的錯,給他施壓有什麼用?
  
  「別著急,快了,我們還需要再去8011房看一下。」顧星喬道。
  
  「行行行,只要能破案,怎麼看都行。」余海滿口答應,就好像多看幾眼案發現場兇手就能找到似的。
  
  房間裡除了屍體被移走,物證被取走,其他沒有變化。
  
  顧星喬在裡面仔細觀察著什麼。
  
  而宋七梧卻在門口沒有進去,眼神望著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經理余海外旁邊一臉的不明所以。
  
  對面是8001房,如果監控故障的兩分鐘之內,馬絨的幫手快速從裡面出來竄進8011,那麼在董新堯防不勝防以及馬絨的配合下,是不是有可能在兩分鐘之內將死者綁好?
  
  如果是這樣,那個幫手是不是韓玫?
  
  只要查一下昨晚8001入住的是誰就知道了,宋七梧轉頭對余海道:「8001昨晚有人入住嗎?」
  
  「有,我們酒店幾乎每晚都客滿……」神色還有些滿意傲然。
  
  「我要知道客人的資料。」
  
  「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給前臺。」余海掏出手機,撥通了前臺的座機,剛接通,手機就到了宋七梧手裡:「昨晚8001房入住的是不是叫韓玫?」
  
  「……不是……是一個叫謝蘭仙的。」電話裡,前臺清脆的聲音傳來。
  
  沒有聽到期待中的答案,宋七梧有些失望。
  
  對啊!怎麼可能是韓玫,如果是韓玫,那馬絨發那條資訊就沒有意義啊!
  
  「你找到什麼沒?」宋七梧回頭對顧星喬問道。
  
  「沒有。」顧星喬搖頭,從房間裡出來了:「既然你有所懷疑,不如看看監控,這個謝蘭仙長什麼樣。」
  
  又讓於海帶兩人到保安室看了監控,謝蘭仙是在9點就入住了,長得人高馬大,如果她和馬絨一起行兇,是有可能做到在兩分鐘內制服死者的。
  
  但是,她是在夜間12點離開酒店,並且再也沒有回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1:32

第24章 死因不明

  「回去讓人查一查謝蘭仙的資料,這幾個人一定有關係,她住酒店為什麼要夜裡12點離開?只有一個可能,來酒店就是為了做些什麼,我們先去跟韓玫聊聊。」宋七梧道。
  
  ——
  
  還是那棟別墅,不同的是,其中一個人換了……
  
  「呵呵呵呵呵……馬絨那個傻子,她以為發條資訊引我過去,就可以讓我替她背黑鍋,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我們就是那隻黃雀,她還真是做夢!」得意的大笑聲。
  
  「你可別太得意,等她反應過來了,說不定會全部抖出來,你的說辭想好沒?員警問你為什麼沒有去酒店,你要怎麼解釋?」低沉暗啞的女聲。
  
  「想好了,放心吧!」
  
  「嗯,今天的酒真是格外的好喝……」愜意的表情。
  
  「好了,你慢慢品嚐吧,我得去警局忽悠忽悠那群傻員警了。」
  
  ……
  
  宋七梧和顧星喬回到警局沒多久,韓玫也到了。
  
  這是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上好的名牌包包挎在臂彎裡,腳上踩著紅色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警局,臉上戴著個大大的墨鏡。
  
  「問吧,各位。」韓玫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姿態,好像是別人求她辦事兒似的。
  
  宋七梧無視她的態度,瞇眼打量問道:「你跟董新堯和馬絨認識?」
  
  韓玫撇了撇嘴,不屑道:「認識董新堯,不認識什麼馬絨,怎麼了嗎?」
  
  「董新堯被謀殺了。」
  
  「什麼?謀殺?誰殺的?」韓玫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遲遲不褪。
  
  「兇手我們警方還在調查,你昨晚10點以後在哪裡?」
  
  「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韓玫再次露出驚訝的神情。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想,昨晚10點多……我應該在和牌友打麻將吧!」
  
  「打麻將?行,一會兒我們會派人去找你的牌友核實,但是昨晚的事你需要想這麼久嗎?」
  
  「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
  
  「你收到了董新堯發送給你的短信,你為什麼沒有去酒店呢?」
  
  「呵……他那個人,情婦滿天飛,大概是想讓我滿足他的某些需求吧!我才懶得理他呢!」韓玫說到這裡,緊皺眉頭。
  
  「情婦滿天飛,他有很多……情婦?」宋七梧表示心臟受不了,現在的某些富豪都這麼會玩兒嗎?
  
  「是!」
  
  「你呢?」宋七梧隱晦的問道。
  
  韓玫沉默,顯然她也是其中一個。
  
  「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宋七梧突然道。
  
  「你……你說什麼傷?沒有……不小心弄的。」韓玫顯然沒料到宋七梧居然已經知道她臉上有傷。
  
  「行,感謝你配合。」宋七梧道。
  
  「問完了?七七同志。」出了詢問室,顧星喬狗腿的湊了過來。
  
  「如果韓玫昨晚的確在打牌,那她就可以排除了,馬絨給韓玫發資訊顯然知道韓玫是董新堯的情婦,那韓玫認不認識馬絨呢?
  
  還有,我總覺得韓玫臉上的傷跟董新堯脫不了關係,剛才韓玫在提到董新堯的時候,神色有些……怎麼說呢?恐懼!對,就是恐懼!」
  
  張淼道:「我怎麼沒看出來她恐懼?她當時只是皺眉吧!」
  
  「皺眉有很多種,韓玫的皺眉是眉毛上挑,擠在一起,這是一種想到某件事情恐懼的表情。」宋七梧解釋道。
  
  張淼表示長見識了。
  
  現場沒有採集到指紋,毛髮等,看來兇手謀劃已久。
  
  顧星喬回到警局就已經讓人查謝蘭仙的資料了,但沒有聯繫上人,電話關機了。
  
  宋七梧突然想起死者死因還不明,便問道:「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好像還沒有。」顧星喬道,不知道是不是向法醫偷懶了,竟然還沒有出結果。
  
  「走,去看看。」
  
  顧星喬,宋七梧再次光顧法醫室,福爾馬林混雜著各種不知名的味道,實在難聞,真是佩服法醫工作者。
  
  不等宋七梧開口,向葵就率先開口:「你們是為了屍檢而來吧!唉!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我還沒有查出來死因。」
  
  「怎麼會?你已經是咱們局裡數一數二的法醫了,連你都查不出來,那……」宋七梧表示有點懷疑。
  
  「查出來就是數一,查不出就是數二咯。」顧星喬欠欠兒的道。
  
  「屍體上沒有藥物殘留,也沒有傷口,就只有劇烈掙扎留下的痕跡。」向葵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有些疲累的道。
  
  「會不會在頭部?我在小說裡看到過有的兇手用銀針什麼的紮在大腦什麼什麼穴位上導致死亡,查都查不到。」
  
  「喏,你看,頭髮都剃光了,還是沒檢驗到,不在頭部。」向葵用下巴朝死者頭部方向努了努道:「不過在他的手心裡發現一根頭髮,已經提取出一組DNA了,大概是掙扎時候不小心抓到的,捏的死死的,我費了一番功夫才取出來。」
  
  「嗯,那可以提取馬絨的DNA做比對了,若比對成功,就可以先定她的罪,再撬出幫凶。」宋七梧點頭,總算有點好消息。
  
  然後圍著屍體轉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上:「這裡怎麼紅腫這麼厲害?」
  
  顧星喬臉色唰的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向葵見了打趣道:「喲,我們的顧隊長還是個純情小C男啊?這麼害羞。」
  
  顧星喬沒有回答,心裡卻在腹誹:「才不是什麼純情小C男,他只是在七七面前害羞而已,話說七七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直白?一點不避諱?」
  
  向葵見顧星喬臉更紅了,揶揄一笑,轉頭對宋七梧道:「應該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做多了,不過沒有在上面檢驗到精斑。」
  
  「外面沒有?」宋七梧思考了幾秒,突然道:「那裡面呢?」
  
  「裡面?」向葵突然靈光一閃,驚叫起來:「哎呀!我怎麼沒想到!」
  
  說著拿出解剖刀就往屍體下面部位切了下去…
  
  顧星喬表示辣眼睛,拉著宋七梧像被鬼攆似的「逃」出了法醫室。
  
  向葵已經沉浸在新的發現裡,沒有理會兩人。
  
  宋七梧瞟了瞟顧星喬的兩腿之間,意有所指:「你這麼脆弱嗎?」
  
  顧星喬頓時感覺陰風陣陣,雙腿夾緊道:「我只是心裡脆弱,哼!」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1:43

第25章 跟蹤

  「話說,你該不會懷疑死因在那裡吧?有這麼變態的兇手嗎?」顧星喬趕緊轉移話題,打嘴仗他可沒有贏過宋七梧。
  
  宋七梧聳了聳肩:「除了那裡,我想不到其他地方了,總要有死因吧!」
  
  顧星喬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雙腿也夾得更緊了…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
  
  「走吧,去吃飯,我請,安慰下你受驚的小心靈。」宋七梧想了想,自從顧星喬來了,每次都是他請她吃飯,她好像還沒有回請過呢!
  
  「那哪能讓你請啊?」顧星喬嘴上拒絕著,身體已經往前移動著了。
  
  確保宋七梧聽不到,他才道:「真是喜憂參半啊!竟然被看扁了,非得找個機會讓她感受一下我的雄風不可。」
  
  「你說什麼?」宋七梧驚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什麼沒什麼,我去開車!」顧星喬頭也不回的往停車場跑去。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可不想跟她來一場肉搏,要搏也是在床上……
  
  宋七梧今早倒是沒有遲到了,她設置了兩個鬧鐘,再遲到顧星喬只怕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馬絨已經在警局待了快一天,要是還沒有實質性證據,時間一到,他們也只能暫時放人。
  
  「顧隊,有發現!」一個白白淨淨圓嘟嘟的姑娘手裡拿著電腦,眉歡眼笑的姿態盡顯,道:「韓玫聯繫了一個號碼。」
  
  顧星喬如守得雲開見月明,神色期待道:「能監聽到通話內容嗎?」
  
  「喔,她只是說了一句話,嗯…內容是——我過來了。」白嫿眼睛盯著電腦螢幕,偷也不抬的道。
  
  「過來了?她要去哪裡?能定位到位置嗎?」
  
  「稍等,我看看……」白嫿胖嘟嘟的手在鍵盤上「啪嗒啪嗒的敲個不停」:「哦,可以,她在同華路上,正往南移動。」
  
  「我們先去同華路,白嫿,你繼續跟蹤,看她最後在哪裡落腳。」顧星喬吩咐著人已經準備往外走,他想讓宋七梧跟著一起去,但宋七梧想留在局裡等屍檢結果,便讓張淼去了。
  
  「沒問題。」白嫿爽快道。
  
  顧星喬和張淼到達同華路時候,韓玫已經到了目的地——紅景灣,是一處高檔別墅區。
  
  「韓玫已經進去了,那麼大的小區,怎麼知道她進了哪棟樓?」張淼望著眼前這片豪華地帶,有些腦瓜子疼,他一個上班族反正是買不起了。
  
  顧星喬略一思考,給白嫿打了個電話:「查查韓玫名下的車。」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傳來:「韓玫,名下有兩輛車,一輛是白色四圈「明A380H,還有一輛是……465,嗯,就是這兩輛了。」
  
  「嗯。」掛了電話,顧星喬將車牌告訴張淼道:「先找車。」
  
  顧星喬看見門衛室的大哥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生怕他們闖進去似的,顧星喬乾脆朝他走過去,從包裡拿出一支菸,遞給門衛:「大哥,跟你打聽個事兒唄!」
  
  門衛拿了煙,爽快道:「什麼事兒?」
  
  「半小時前,有沒有一輛的白色四圈進去了?」顧星喬問完見門衛狐疑的盯著自己,他又道:「嗨!這個敗家娘們兒,瞞著我又買輛新車,這不我罵了她兩句嘛,她就開著車就跑了,我聽她說過有個朋友住這裡,我就追過來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朋友住哪棟樓啊,這不就想跟您打聽打聽!」
  
  顧星喬吹起牛皮來一套一套的,驚得身後的的張淼一個趨趔!
  
  門衛打量了顧星喬幾眼,看他臉色發紅,應該是著急的,就打消了疑慮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還真有一輛380的進去了,開車的姑娘挺漂亮,往左邊拐進去了,你去看看吧,唉,我說大兄弟,你要不缺錢啊,婆娘想買啥就讓她買唄,她還能翻了天不成?」說著還投給顧星喬一個「你小子豔福不淺」的眼神。
  
  顧星喬裝作沒看見,道了謝拉著張淼就往裡跑,看樣子是真著急了!
  
  門衛這才將手裡的煙點上:「好煙啊!」
  
  顧星喬和張淼快步往左拐了進去,張淼忍不住對顧星喬豎起大拇指道:「顧隊,你厲害!這種話也能說的出,你就不嫌膈應?」
  
  顧星喬白他一眼:「膈應能當飯吃啊?破案才是硬道理。」
  
  張淼失笑,他突然想起龍隨雲,今天的情況若換成龍隊,以他的行事風格只怕會將警官證往門衛面前一亮,若遇到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給你來個「沒看見,不知道」,那才麻煩。
  
  「快走,你小子發什麼青春呆呢?」見張淼不說話,顧星喬用手肘拐他一下。
  
  兩人往前走了幾分鐘,還真看見了韓玫的車,這種高檔小區裡,自家的別墅一般都有自帶的車位,韓玫的車停在這裡,說明她就在這棟樓。
  
  「B區15號,查查是誰的房子?」顧星喬又拿起手機打給白嫿。
  
  「董新堯?」顧星喬詫異:「這棟別墅是董新堯的?」
  
  韓玫來董新堯的別墅,說明有人在這裡等她,這個人是誰?難道是謝蘭仙?
  
  「看看剛才韓玫打電話的號碼是不是謝蘭仙的號碼?」
  
  又是一通敲擊鍵盤的聲音,半分鐘後:「不是,不過不排除有兩個號碼。」
  
  「行,我知道了。」
  
  兩人貓著腰在15號別墅不遠處觀察著,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著韓玫出來。
  
  好在,韓玫果然沒有讓顧星喬和張淼失望,出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顧星喬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謝蘭仙嗎?
  
  韓玫和謝蘭仙認識?而且兩人還同時出現在董新堯的別墅裡?
  
  顧星喬敏銳的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線索。
  
  兩人一起上了韓玫的車,往另一個出口出去了。
  
  「顧隊我們是不是要追出去跟蹤她們?」張淼悄聲道。
  
  顧星喬想了想道:「這樣,你去跟,不管發生什麼,看她們去了哪裡就行,不要妄動。」
  
  張淼點點頭:「那你呢?」見顧星喬的一直看著別墅方向,他嚇了一跳:「顧隊,你別告訴我你要偷偷進去?」
  
  顧星喬在張淼頭上彈了個腦瓜崩:「說什麼呢?我又不是賊,趕緊去,這裡交給我。」
  
  張淼憋住滿腔的疑問,快速出去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1:55

第26章 變態的死因

  顧星喬打了個電話回警局,表示想進別墅「看看」,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啥,反正是批准了,顧星喬就在花壇邊打盹,不知過了多久,何莫莫帶著人趕到。
  
  還沒走近,就看到顧星喬頭顱一點一點的坐在花壇上打瞌睡。
  
  「顧隊?顧隊?」
  
  顧星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隨意的抹了抹嘴邊的口水,對何莫莫幾人道:「啊?來啦!走,上去。」
  
  一行人進了別墅,裡面的裝修擺設奢華歸奢華,卻毫無煙火氣息,像一棟沒有靈魂的房子,不像家,反而就像是那種藏嬌的金屋。
  
  客廳的桌上還有兩個紅酒杯,是剛走不久的韓玫謝蘭仙留下的。
  
  顧星喬又進了臥室,裡面很凌亂,沒有人整理,可見住在這裡的人對這棟房子根本沒有歸屬感。
  
  「進臥室採集指紋。」顧星喬吩咐道,如果這是董新堯專門和情人約會的地方,臥室必然有他所有情人的指紋以及毛髮。
  
  「嘖嘖,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董新堯的房產肯定不止這一處,這裡應該是專門用來約會的地方。」何莫莫在床頭櫃裡找到了各式各樣的安全套以及某些令人作嘔的用品。
  
  她突然想到什麼,對顧星喬道:「顧隊你說董新堯會不會是被他的情人們合夥謀殺的?」
  
  顧星喬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噢,目前為止,出現了三個女人應該都相互認識,只是董新堯知不知道她們認識就猶未可知了。」
  
  ……
  
  宋七梧這邊,等了好久,終於等來了屍檢結果。
  
  她覺得自己從未這麼焦急的等過一份屍檢報告,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首先是提取到的那組DNA經過和馬絨的比對,確定是馬絨的,由此可以定馬絨的罪,希望她能主動交代合夥人。
  
  宋七梧正想習慣性道謝,向葵就打斷了她:「先別急著謝,還有一組是從死者牙齒上提取到的DNA,應該是馬絨幫手的,至於是誰的,就要問你們了。」
  
  宋七梧知道,這組DNA應該是屬於謝蘭仙的,既然死者牙齒上有她的皮膚組織,說明幫手的手應該被咬傷過,只要找到謝蘭仙的DNA來比對,就能知道答案。
  
  「那死因呢?」宋七梧又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這回連一向對著屍體吃飯都面不改色的人也皺緊眉頭。
  
  「死因你肯定想都想不到,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毒變態的兇手,即便分屍,虐屍我都能接受,唯獨這次……」向葵做了很長的鋪墊,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死者是劇烈疼痛導致長時間休克死亡的,通俗的說他是生生疼死的。」
  
  「疼死?」宋七梧驚愕:「疼痛還能死人?」
  
  「那當然,醫學沒有百分百,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存在。」
  
  「向姐,你鋪墊了半天,他到底怎麼死的?」宋七梧表示長見識了,不過向葵說得她口水都快乾了還沒說重點。
  
  向葵許是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於是脫口而出:「他的生殖器被插入一根十釐米長,直徑為4毫米的圓鋼釘。」
  
  「噗!」的一聲,宋七梧喝進嘴裡的水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噴到了向葵的臉上。
  
  沉默……短暫的沉默……
  
  「真是一次失敗的鋪墊!」向葵感覺到臉上濕濕熱熱的,想用手擦,又怕將口水塗抹到臉上,於是就這麼尷尬的杵著。
  
  旁邊的白嫿很有眼力見兒的遞上一張紙巾:「來,向姐,擦擦,擦擦,不怪七梧,要不是維修電腦要錢,我也噴了。」
  
  向葵沒好氣的拍開白嫿的胖手,瞪她一眼:「德行!」
  
  白嫿吐了吐舌頭,又回到了電腦前。
  
  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的宋七梧也趕緊手忙腳亂的拿紙巾給向葵擦臉,露出少見的狗腿子表情:「對不起,對不起,向姐,恕罪,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向葵表示她能怎麼辦?總不能打她一頓啊?
  
  「一頓飯!」向葵故作生氣的對宋七梧道。
  
  「行行行,沒問題。」宋七梧點頭如搗蒜,唉!女人都這麼會噌飯的嗎?她表示不懂。
  
  「你剛剛說死者的生殖器被放入鋼釘?」結束了剛才的「兵荒馬亂」,宋七梧回到正題。
  
  「沒錯,兇手將死者綁住之後往裡面放入釘子,又封住嘴,讓他生生的掙扎到死,鋼釘體積太大,生殖器內的血以及液體都被堵在尿道裡了。」向葵解釋道。
  
  「我記得死者的嘴裡塞入的是枕套,如果他求生意識強,是可以用舌頭頂出來的吧?」
  
  「理論上可以,但是董新堯嘴裡的枕套,已經深入喉嚨,舌頭被緊緊壓住,根本無法動彈,更別說將它頂出來了。」向葵搖頭:「可見兇手是多麼的恨他,一絲生機都沒留給他。」
  
  好一招不一樣的殺人不見血!
  
  不過找到了死因,接下來就好辦多了,該會會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謝蘭仙了。
  
  顧星喬,何莫莫,還有負責跟蹤韓玫兩人的張淼也相繼回來了。
  
  當何莫莫身後的警員把在別墅搜到的東西擺出來時,眾人都被驚呆了!
  
  各種材料,各種款式,各種顏色,各種型號……應有盡有。
  
  宋七梧沒有理會眾人的瞠目結舌,她喃喃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董新堯會以那種方法而死了。」
  
  一句話頓時勾起了眾人的興趣,紛紛問她:「什麼死法?」
  
  這時,白嫿圓圓的腦袋湊了過來道:「你們不會想知道的,尤其是男同志們!」
  
  這下,眾人更加好奇了,尤其是男同志們,只有顧星喬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太陽穴突突的跳,心道這群傻小子,等下後悔兩字兒咋寫都不知道。
  
  果然白嫿一句「生殖器被塞入鋼釘」讓在場的幾位男同志們齊齊兩腿一涼,不由自主的併攏雙腿。
  
  顧星喬露出心災樂禍的表情,還好他提前做好了準備,沒有露出窘態,否則還怎麼樹立他隊長的威風。
  
  幾人見顧星喬面不改色,如他所想,紛紛投以崇拜的眼神。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2:07

第2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謝蘭仙終於還是被傳來問話了,原本她是打著咬死不認的算盤,但DNA的比對結果吻合,手臂上的牙印痕跡吻合,容不得她抵賴,加上無法解釋為什麼在夜裡12點離開酒店,終於交代了。
  
  據她所言,她和馬絨,韓玫都是董新堯的情人,他需要肉體滿足,而她們需要錢,就是這麼簡單。
  
  三人先後認識董新堯,每一個都被允許進入他的別墅,要知道,很多男人都不會把情人帶回家的,但董新堯不但帶她們回去,還給她們鑰匙,她們可以自由進出。
  
  一開始她們覺得自己之於別人是不同的,居於妻子之下,情人之上,董新堯對她們也好,只要讓他高興了,錢就大把大把的給。
  
  可是,好景不長,後來她們突然發現,董新堯有X虐癖,一開始只是使用一些「溫柔」的工具,漸漸地,變本加厲,他不考慮那些東西是否影響到她們的身體,是否讓她們不能接受。
  
  他不知道哪裡搞來的哪些東西,總之每一次看見新增的物品,都會讓她們顫抖,就連家裡來個快遞她們都下意識的害怕。
  
  她們拒絕過,反抗過,可是,上了賊的船,哪有那麼容易下?
  
  她們不按照他的意思來,他便打罵她們,不給她們錢,過慣了揮金如土的生活的三人突然被斷了金錢來源,又怎麼生活下去,除了空有其貌,她們一無是處,於是只能被迫接受他的變態嗜好。
  
  謝蘭仙揮淚如雨的敘述著一切…
  
  「呵呵……你知道嗎?我的子宮頸都已經爛了,都爛了!才幾個月而已,每天都疼,可他不管……」
  
  「那你們為什麼不考慮尋求法律的幫助?」
  
  「法律?法律管不了的,他不止有錢還有勢,再說了,尋求法律幫助了,就意味著我們的事要公開。
  
  那怎麼允許,怎麼可以?我每天衣著光鮮的行走於上流社會中,接受別人豔羨的目光,滿足自己骨子裡是個低賤女人的虛榮心。
  
  你不懂那種感受的,真的,那比讓我死還難以接受。」
  
  「說說你們殺她的過程吧!」
  
  「……」
  
  「過程嗎?其實我們三人也並不是同仇敵愾的,我們相互算計,呵呵,很可悲是吧?畢竟是殺人,當然希望自己能擺脫嫌疑了。
  
  馬絨那個賤人,她自作聰明,想在我們兩殺了董新堯之後用他的手機發信息給韓玫,讓韓玫背上兇手的罪名。
  
  其實,我和韓玫才是一夥,韓玫按照我們說好的,那晚去找人打麻將,為她提供不在場證明,而我們在殺董新堯時候,我趁馬絨不注意,拿了她一根頭髮放在董新堯手裡。」
  
  「只是,你沒想到正是你這個做法,讓你的手被董新堯咬到對嗎?」
  
  「沒錯,我想如果沒有這一咬,我也不會坐在這裡吧?畢竟我們計畫了好久,想著就算你們查到了什麼,也只會盯著馬絨,不會注意到我,沒想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們買好了作案工具,一切準備就緒,董新堯和馬絨到達酒店,開門的瞬間,馬絨主動去親董新堯,這樣他就會很放鬆,我從8001出來衝進了8011。
  
  董新堯背對著我,我和馬絨配合將他弄倒在床上,我們快速的將他綁起來,塞入枕套,這樣他就沒法呼救。」
  
  「塞釘子的主意是誰想的?又是誰塞的?」
  
  「是韓玫的主意,釘子也是她買的,不過是馬絨塞的,你知道,我力氣大,所以負責固定董新堯。
  
  呵呵,董新堯不是喜歡往我們的身體裡塞東西嗎?我們也以已之道還彼之身。」
  
  「那酒店監控呢?你們是怎麼做到讓關鍵的兩分鐘讓監控故障的?」
  
  謝蘭仙搖頭:「我不知道,我們本來是買通一個叫和成的保安,讓他直接讓監控全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只壞了那關鍵的兩分鐘。」
  
  ……
  
  而馬絨的口供除了鐵證的部分無法辯駁,其他部分就比較簡單。
  
  根據馬絨的說法,殺人過程確實是如謝蘭仙所言。
  
  她以為韓玫沒有去酒店是被什麼事耽誤了,卻不知這本就是人家設的圈套。
  
  關於韓玫謝蘭仙想將她推出去當替罪羊,關於謝蘭仙將她的頭髮放入死者手裡,這些她一概不知,只是覺得員警好厲害,這麼快就查清一切。
  
  最後,就是韓玫這邊了…
  
  「什麼?謝蘭仙那個賤……女人說是我的主意?我買的兇器?怎麼可能?
  
  不是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情,明明就是她們兩密謀殺人,想嫁禍給我,你看見的,短信是吧?
  
  上天有眼,讓我朋友們約我打麻將,為我證明我沒有去酒店,他那麼變態,我當然選擇打牌了。
  
  而且,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啊!你們也詢問過我的朋友,就是那三個牌友對吧?她們都告訴你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懷疑我這個受害者?」
  
  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歇斯底里,韓玫將受害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但根據宋七梧的推測以及幫助過她找到線索很多次的第六感,她總覺得這個一開始以受害人身份出現的女人沒那麼簡單,她用暴露自己來隱藏自己,她真的只是一個受害者嗎?
  
  三個人,同樣的命運,別人要報復,要殺人,又怎麼會把她排除再外?
  
  還有酒店監控到底是真的自然故障嗎?又或許,保安已經被二次收買?
  
  不過,既然韓玫一直提她的三個朋友,那有必要將那三個牌友再次找來詢問一下了。
  
  宋七梧將自己的想法與顧星喬說了,顧星喬立馬讓人去通知。
  
  「哦,還有酒店保安和成與另一個值班的保安也一塊傳來詢問。」宋七梧道。
  
  一個小時後…
  
  兩男三女前後來到警局,三女就是韓玫所謂的牌友——毛敏,蔣心萌,田園。
  
  宋七梧一看她們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就敢肯定,她們和韓玫三人都是同一類人。
  
  兩男是南恆酒店的值班保安——和成,萬朝平。
  
  宋七梧決定先讓保安和與韓玫三人打個照面,觀察他們的反應。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2:18

第28章 推翻證明

  保安和成見到韓玫沒有異常表現,但見到謝蘭仙就開始輕輕顫抖,腦門出汗了。
  
  接著是萬朝平,他則相反,見到謝蘭仙沒有反應,見到韓玫就開始咽口水,捏緊了手拳頭,眼神飄忽不定。
  
  宋七梧幾乎可以肯定,謝蘭仙和馬絨收買的人是和成,而她們倆都不知道,另一個保安萬朝平被韓玫收買了。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馬絨以為她和謝蘭仙對付的是韓玫,謝蘭仙以為她和韓玫對付的是馬絨,而馬絨和謝蘭仙都不知道,她們倆同時被韓玫對付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古人誠不欺我!
  
  經過審問,兩個保安都承認了被收買,在監控上動手腳。
  
  而同樣,被謝蘭仙和馬絨收買的保安和成並不知道萬朝平也被收買,但萬朝平是知道和成被收買的。
  
  「收買你的人就是韓玫?」
  
  「是的,她說有人收買了和成,要陷害她,她給了我五千塊,讓我按照她的吩咐動手腳,我就……」
  
  「區區五千塊就值得你做這種事?」
  
  「我不知道她們要幹殺人的勾當啊!要早知道,給我多少錢我也不幹哪!」
  
  「她什麼時候找你的?」
  
  「9點左右。」
  
  ……
  
  接下來就是推翻韓玫牌友的說辭了…
  
  顧星喬將三人安置在不同的房間,他和宋七梧一起詢問。
  
  三人一點都不緊張,不怯場,想來應該是事先統一了口徑。
  
  「那天晚上,小玫9點左右就被我們約來打麻將了,三缺一嘛,本來她還不想來的,我還問她是不是缺錢了,後來她怕是不想被我們看不起,就來了。
  
  中途的時候,她電話響了,她低頭看資訊,我們問她是不是那位找她,她說是,我們問她要不要去?她說不去了。」
  
  「她看電話時候是幾點?」
  
  「10點8分左右吧。」
  
  「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我記性好。」
  
  「然後呢?」
  
  「然後?沒有了啊,後來就一直打麻將到很晚了。」
  
  「你們在哪裡打麻將?」
  
  「我家。」
  
  「那就是只有你們四人,無其他人證明瞭?」
  
  「……」
  
  宋七梧詢問完毛敏,又詢問蔣心萌和田園。
  
  她兩的說辭一模一樣,就像背書似的。
  
  「現在怎麼辦?她們明顯是統一了說法。」顧星喬問,他拿女人真是沒辦法,要不是也不會被宋七梧冠以「跟屁蟲」稱號了。
  
  「再去詢問毛敏。」宋七梧神秘一笑。
  
  「再問?剛剛已經問過了,說辭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那可不一定,倒背如流嗎?那就讓她倒背試試!」
  
  顧星喬頓悟了,他也知道的,如果一個人撒謊編故事,那她可以按照虛構好的順序說,卻無法倒敘重複。除非受過專業訓練。
  
  「還麻煩你安排下其他人去詢問蔣心萌和田園,同樣的方法讓她們倒敘剛才的說辭。」
  
  「行,那我就讓陸相予和張淼去,他們兩雖然沒有我帥,但也算清秀,讓他們去干擾一下兩女的思維,這樣就更容易出錯了。」顧星喬舔不要臉的說道,還好張淼和陸相予沒聽見。
  
  宋七梧感覺自己自從見到顧星喬之後,眼珠子都可以360度旋轉了,都是對顧星喬翻白眼翻的。
  
  「毛敏,你確信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實的?」宋七梧如鷹般的眼神鎖定著毛敏,就像鎖定獵物。
  
  「當……當然是真的。」毛敏被她看得有些心裡發毛。
  
  「那行,為了確定真實性,你再倒敘一遍吧!」宋七梧收回視線。
  
  「什……什麼?倒敘?為什麼?」毛敏心裡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說了,確定真實性。」
  
  「我……我不太記得住了。」
  
  「剛剛你說你記性好來著,這麼快就忘了?」宋七梧咄咄逼人道。
  
  在宋七梧魄人的視線注視下,毛敏磕磕絆絆的敘述完,有幾句話的先後順序對不上,被宋七梧毫不留情的拆穿。
  
  毛敏終於抵抗不了壓力,承認了她們撒謊。
  
  蔣心萌和田園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至此,案子水落石出。
  
  顧星喬,張淼,陸相予幾人紛紛表示,跟女人,尤其是女犯人打交道真是麻煩。
  
  他們到現在還在時不時感覺雙腿間陰風陣陣。
  
  而這次案件,也一直被警局的女同志們廣為流傳,津津樂道。
  
  好幾個脾氣爆的女警表示,老公不聽話,出軌找小三,可以用這招嚇唬嚇唬,看他們還敢不敢用下半身思考。
  
  顧星喬第一時間跑到宋七梧跟前確認:「七七,你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吧?」
  
  「什麼?」宋七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她們說的那種方法,你知道的,我長得這麼風流倜儻,就算我為你守身如玉,保不准有其他女人對我投懷送抱,如果被你誤會,我怕你會像韓玫她們對付董新堯一樣對付我。」顧星喬委屈巴巴的用一雙丹鳳眼看著宋七梧。
  
  宋七梧忍了好久,實在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你丫是風流還差不多。顧星喬警告你,要是再惹我翻白眼,哪天我眼睛壞了,你要全權負責,包括但不限於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
  
  顧星喬馬上順杆子往上爬,舉手起誓道:「放心,我的全責,時間是一輩子。」
  
  「嘖嘖!顧隊,七梧,你們倆能不能考慮下我們這群單身狗的心理陰影面積?這麼含沙射影的告白,這麼赤裸裸的暗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秀恩愛,勾搭女同志,當心軍心不穩。」張淼欠欠兒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國家有法律或者警局有規定不能告白,暗示,秀恩愛嗎?有狗膽,你也勾搭勾搭何莫莫啊!」顧星喬毒舌的功夫有所長進,一句話堵的張淼說不出話來,憋著通紅的臉杵著。
  
  見張淼的反應,顧星喬像是發現了什麼,大聲道:「呀!小淼子,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何莫莫吧?
  
  唉!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覺得咱們男人應該爺們兒點。
  
  你看你,平時也雷厲風行的啊,一遇到何莫莫就慫了,秒變狗腿,這可丟我們男人的面兒。
  
  不過,要是真愛的話,我作為隊長還是支持的,所以加油昂!」
  
  顧星喬滔滔不絕的發表著自己的想法,突然感覺氣氛不對,轉頭一看,辦公室裡就剩他一個人了…
  
  唉!這個隊長真失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2:38

第三卷 欲

第29章 烏拉鎮集體上吊案

  恢宏復古的大門,街道兩邊店肆林立,晨光初曉,淡淡的揮灑在紅磚綠瓦或顏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的小鎮晨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空氣很潮濕,河邊的楊柳枝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整個鎮子都彰顯著別樣的名族特色和風情。
  
  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灰敗、或匆匆、或淡然、或世故的臉龐,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
  
  「手工藝品啊!純手工打造嘞!來往的朋友們不要錯過哦!買一個當紀念嘞!」
  
  越往裡走,小鎮越顯蒼涼,給人整體的感覺就是清冷…
  
  「顧隊,你說,這麼古色古香的小鎮,原本應該是遊客絡繹,生機勃勃的,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蕭條,還真是感覺格格不入。」張淼走到護欄邊,朝下面霧氣騰騰的河面看去。
  
  「再出名的鎮子,一下子死了五個人你說蕭條不蕭條?」顧星喬邊回答張淼,視線卻是穿過河對面,向矗立在河岸上的那顆大樹望去,根據當地派出所的資料,死者就是在那棵樹上吊死的。
  
  的確是很古老的大樹,用遮天蔽日,枝繁葉茂來形容都不為過,粗壯的主幹只怕五六個人手把手才能圍過來,樹枝上掛滿了紅線以及木牌,看不清寫了什麼。
  
  這樣的樹一般都有一個故事或者傳說,當地人出於某種信仰或者迷信會自發的保護它,信奉它。
  
  「你說案捲上都用了『自縊』這個字眼了,為什麼霍局還要我們來調查呢?」說話的是何莫莫,他們正是被警察局長霍春榮指派來鎮上調查集體上吊一案的。
  
  由顧星喬帶隊,宋七梧,何莫莫,張淼,向葵隨行。
  
  「天知道。」張淼指了指頭上。
  
  小鎮名叫烏拉鎮,位於明城管轄下的一個偏遠地區,鎮上的人都是些少數民族,叫做烏拉族,早些年由於山清水秀,景色優美,遂旅遊業發達。
  
  奉命前來調查的幾人已經大清八早的到了鎮上,他們的目的地是鎮上的派出所,不過現在離派出所還有一段距離。
  
  宋七梧決定先去案發地點也就是古樹那裡看看。
  
  走近了,才發現古樹比想像中的還大,上面密密麻麻的掛滿了紅線牌,有的寫了字,無非是一些祈禱祝願的話,有的木牌上已經看不清字跡了。
  
  「嘖嘖,這棵樹的生命力真頑強,墜著這麼多東西還不死。」張淼不由得咂舌。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侮辱詛咒我們烏拉鎮的神樹!」張淼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聲響起。
  
  來人生得壯實,大腹便便,五官深邃,大鬍茬霸佔了半張臉,長得很有民族特色,一雙深沉的眼睛陰鷙的盯著張淼,彷彿張淼再多說一句古樹的不是,他就要怎麼地了似的。
  
  「咳!你誤會了,我只是讚美這棵古……呃神樹的生命力強大,沒有侮辱的意思。」張淼趕緊解釋道,雖然他們是員警,但在這個處處散發著淒涼詭異的地方不能輕易得罪當地人,否則保不準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見張淼的解釋,那人的臉色才有所緩和:「你們是遊客?」
  
  顧星喬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有時候群眾提供的資訊才是最真實的,於是急忙上前道:「不是,我們是市警察局的人,奉命來鎮上調查一宗集體上吊的案件,聽說就是在這棵樹上吊死的,是嗎?」
  
  那人一聽,僵硬的臉頓時堆起笑來,伸出粗糙的大手道:「原來你們就是市局來的,唔(我)是烏拉鎮派出所的所長,唔叫卓嘎布纂,幸會幸會!」
  
  顧星喬聽言,心中詫異,看他的穿著打扮怎麼也不像是所長,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伸出手於他握了握:「幸會,卓嘎……布纂所長。」
  
  所長許是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道:「今早唔休息,所以出來走走,本以為你們下午才會到,不愧是市局的,效率就是高。
  
  這樣吧,幾位應該還沒有吃飯,由唔做東,請各位吃飯,吃完飯咱們再查案子。」
  
  顧星喬搖搖頭,他能理解這種旅遊業發達地方的人熱情好客的性格,但現在這種時刻,可沒有心情與他把酒言歡,於是拒絕了。
  
  「現在還早,吃飯的事兒中午再說,現在麻煩所長帶我們去看看死者吧。」
  
  所長一愣,沒想到這群人這麼迫切的就要開始查案了,但人家是市裡面來的,還是帶他們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看見所長回來了,紛紛向他問好,又看見身後跟著幾個氣質不凡的人,個個都眼帶疑惑,所長也不解釋,徑直往停屍間走。
  
  停屍間只是一間20平米大小的屋子,放五具屍體還顯得有些擁擠,昏暗的光線下,白色的蓋屍布顯得慘白驚悚。
  
  向葵將五塊白布掀開粗略的看了一眼才開始驗屍:「死者都是女性?」
  
  「沒錯,都是女性。」所長答道。
  
  「她們的家人呢?沒有來認領嗎?」顧星喬接過話頭道。
  
  「噢!她們都是寡婦,唔們烏拉鎮的規矩,寡婦死了婆家是無權管的,這幾位寡婦又都沒有兒女。」所長站在一旁,不敢走得太近,派出所雖然也屬於員警部門,但基層民警,真正接觸過這種案件的太少,再者,只怕他也是覺得死寡婦晦氣吧。
  
  「寡婦?」宋七梧疑惑道:「所長,你能詳細給我們講講案發情況嗎?」
  
  所長將視線移到宋七梧身上,又看了眼顧星喬,詫異他這個領頭人怎麼也不發話,心道沒準這個小姑娘才是個厲害的,便開口道:「前天早上,唔剛上班,就有人來報案說神樹上吊死了五個人,唔們趕過去,她們五個就齊排排的掛在上面,脖子上拴著紅布,仰頭望天,死不瞑目啊……」
  
  「等等!」宋七梧打斷他:「你說,她們頭望著天?」
  
  「對對對,於是唔們趕緊將人解下來,也通知了家屬,但他們都不管的,只能暫時放在這裡,向上級上報了。」所長邊說著,手還邊比劃著。
  
  「嗯,那一會兒能麻煩所長帶我們去一趟死者家屬家嘛?」
  
  「沒問題,可以,可以!」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12:56

第30章 古樹

  這時,專心驗屍的向葵開口道:「四肢有束縛傷,後背有一片不規則紅痕,像是鞋子踩壓導致,雙膝有淤青,應該是死前跪地造成。」
  
  「死因呢?」宋七梧每一個案件都比較關心死因,很多時候,從死因是很容易可以找到偵破方向的。
  
  「不是吊死嗎?」一旁的所長插話道。
  
  「沒那麼簡單。」向葵搖搖頭,指著其中一具屍體道:「死者的死因是頸椎折斷導致中樞神經破壞,也就是說被縊死,但是頸部卻有兩道勒痕,一條是平行的有生活反應,一條自下而上沒有生活反應……」
  
  「說明死者是先被勒死,再被吊起來,吊起來之前已經死了,對吧?向姐。」張淼接過話頭道,眼眸微亮,見向葵點頭,他傲嬌的看了何莫莫一眼,顯然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頸椎折斷不是應該被吊起來才會出現的嗎?」何莫莫不解:「如果她是縊死,絕大多數死因是頸部大動脈受壓迫以至血管閉塞,導致腦缺氧死亡啊。」
  
  「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兇手是從後面使勁,這樣的情況也會導致頸椎折斷。」回答她的是顧星喬,他往前幾步,圍著屍體轉了一圈,又道:「正常情況下,吊死的人都是俯視地面的,但這幾個死者都是仰視天空,給人一種仰問蒼天,死不瞑目的感覺。」
  
  「五名死者都是以同樣的方式死的?」宋七梧問向葵。
  
  向葵點頭道:「沒錯。」
  
  宋七梧對顧星喬道:「我們來還原一遍兇手行兇時候的方式吧!」
  
  說著,也不管顧星喬答不答應,就將他雙手反剪,顧星喬一時不察,就被宋七梧按到了長椅上。
  
  「七七,你身手見長啊!」顧星喬道,也不知是誇讚還是吐槽她的大力氣。
  
  顧星喬雙腳著地,跪在椅子上,宋七梧將衣服上的腰帶解了下來,往顧星喬脖子上套,輕輕往後拉。
  
  顧星喬呼吸困難的道:「輕點輕點,你真要勒死我啊?」
  
  旁邊幾人見此咯咯直笑!所長卻驚訝於他們的敬業精神。
  
  宋七梧沒理他,她根本沒用多少力,都是顧星喬自己配合往後仰的,真能裝。
  
  顧星喬的脖子越來越往後,已經到了極限,這時候如果再使勁,他就要倒在地上了,著力點就要失去了,宋七梧只能用一隻腳踩在顧星喬的背上,抵住背部,向反方向用力。
  
  「可…以…了,再拉…我就…真死…了,」顧星喬臉色已經有些輕微的青紫。
  
  宋七梧趕緊放開他,將他拉起來,道:「謝謝!」
  
  顧星喬有些受寵若驚道:「七七,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居然對我說謝謝。」
  
  宋七梧無語凝噎:「我有你說的那麼不近人情嗎?」
  
  這次,旁邊幾人也默默點頭:有!
  
  看她平時對顧星喬的態度就知道了,明明那麼「有食慾」的一個人,宋七梧卻視而不見。
  
  言歸正傳,宋七梧道:「剛才我和顧隊演示的就是兇手行兇的方法,但是兇手勒死死者又將她們吊在樹上,是因為單純的想偽造成自殺還是另有它意還猶未可知。」
  
  顧星喬沉思了一下,抬起頭道:「這種殺人方法……怎麼說呢,有點像古代懲罰犯人的刑罰,會不會跟什麼封建迷信有關?」
  
  顧星喬此話一出,一旁還處於驚訝中的所長臉上突然出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一閃而逝,瞬間又恢復正常,宋七梧和顧星喬都注意到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讀到一個信息:所長知道些什麼!
  
  不過,兩人默契的沒有點破,這種情況不宜打草驚蛇。
  
  已經到了中午,幾人決定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去死者家裡瞭解情況。
  
  所長帶幾人去了一家比較有特色的店裡吃飯,店裡很多人都認識他,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透過老式木框窗戶向外看,能清楚的看到古樹的全貌。
  
  菜色都是些很有當地民俗特色的菜,但宋七梧,何莫莫表示吃不來這種口味,搭配的太奇怪了,酸裡有苦,甜裡有辣……
  
  兩個男士和向葵還能勉強吃下去一些,不過都是為了吃飽幹活。
  
  所長見幾人胃口不好,也有些抱歉的道:「真對不住,這些本地的菜唔都吃慣了,幾位初來乍到,吃不慣也不奇怪,要不這樣,重新換一家?」
  
  顧星喬不想鋪張浪費,拒絕道:「不必了,所長能跟我們講講那棵古樹的故事嗎?」
  
  聽言,所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支吾道:「神樹的故事,我……也不太清楚,知道的不多。」
  
  「沒關係,所長知道多少說多少,來到烏拉這麼有特色的鎮上,沒聽過古樹的故事那豈不是白來一趟了。」顧星喬表示理解,順便抬高一下這棵樹的地位,滿足所長這個當地人的虛榮心。
  
  所長臉上果然露出些驕傲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道:「小的時候,大人就告訴唔們,那棵樹是神樹,不能褻瀆,不能傷害,要保護它,因為它是有靈魂的,你保護它,它才能保佑烏拉族,如果傷害它,烏拉族就會招來災難。」
  
  顧星喬不可置否,其他幾人卻是詫異,這年頭還有這麼邪乎的鬼神之談?
  
  「那有沒有人做過對它不敬的事?」
  
  所長回憶了一下道:「這……好像沒有,唔沒有聽說過,應該沒有人會去褻瀆它的,你看它的身上掛滿了祈願牌就知道了,鎮上的人都信仰它,又怎麼會對它不敬!」
  
  ……
  
  已是正午,但小鎮上的天氣卻很清涼,湛藍的天空,雪白的雲彩,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如若不是來查案,宋七梧倒很想在這裡好好遊玩一番。
  
  根據所長所言,這個小鎮的鎮長也是烏拉族的族長,而現在他們要去見的就是族長。
  
  一路上,有很多小孩子在路邊玩耍,有的嘴裡還哼唱著什麼?
  
  宋七梧覺得好奇,走近細細一聽…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貞婦貴殉夫,捨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宋七梧詫異,這不是孟郊的《烈女操》嗎?為什麼會被這裡的人傳唱?這些小孩吟唱必然是來自大人的引導,而且最主要是都是女孩,她們明白詩詞的意思嗎?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5:48

第31章 傘下寡

  到了一座掛著「土司府」牌匾的復古府邸前,門口還有安保人員,所長前去交涉後,幾人才進到裡面。
  
  「都吉族長,這幾位是市局來的員警,想向你瞭解些情況。」所長介紹道。
  
  族長叫做都吉紮輝,是個矮壯墩實的漢子,一雙精明的眼睛審視一般的看著顧宋幾人。
  
  即便知道他們是市局來的刑警,他也沒有露出討好巴結之色,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統領好這麼龐大的民族吧!宋七梧心想。
  
  「都吉族長,你好!」顧星喬禮貌的打招呼。
  
  族長點點頭,請幾人坐下,他才開門見山道:「幾位是為本族的那幾位傘下寡的死而來吧?」
  
  納尼?
  
  傘下寡?
  
  顧宋幾人一頭霧水,難道寡婦還分傘下寡和其他什麼寡?傘上寡?
  
  見幾人露出疑惑之色,族長又解釋道:「在本族,寡婦是分為幾種的,死去的那幾位都是結婚後還沒有生兒育女,所以稱為傘下寡。」
  
  顧宋幾人恍然大悟,還真是長見識了!
  
  「是的,請問族長,死去的五名女性都是死了丈夫無兒無女的嗎?」顧星喬問。
  
  「沒錯。」
  
  「那,除此之外她們幾人還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有的,她們都是本族有名望的烈婦。」族長很快說出死者的共同點。
  
  「貞潔烈婦?」宋七梧脫口而出,似有所悟的問。
  
  族長瞟了宋七梧一眼,點點頭:「對的。」
  
  「早上所長說她們死了,婆家無權管是怎麼回事?」顧星喬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他記得早上那個什麼卓嘎所長是這麼說的,說著,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所長。
  
  「她們五人都是本族有名望的立有牌坊的烈婦,受到所有婦女的尊敬,已經凌駕於婆家之上,她們不能隨意下葬。」族長解釋道。
  
  宋七梧等人不由得暗暗咂舌,是他們太沒見識了嗎?
  
  「噢,原來如此,那族長能否給我們講講鎮上那棵古樹的事呢?」
  
  提到古樹,族長顯然有些不願意,但也沒有直接拒絕。
  
  顧星喬趁熱打鐵道:「族長,你不必有所顧忌,既然你也說了她們五位是烏拉族女子的典範,找到殺害她們的兇手才能給她們以及那些尊敬她們的婦女一個交代不是嗎?」
  
  族長一聽,才有所動容,半晌,他才道:「你們看到鎮上的神樹了吧?唔們烏拉族有一個傳說,男子死後靈魂都會進入神樹,保佑烏拉族以及她們的家人們,同時也會看著他們的妻子是否會為他們守貞。
  
  每一年的正月十二,唔們都要去給神樹上供,以祈求神樹的保佑。
  
  世世代代,烏拉的子民們也都是這麼做的,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過什麼事。
  
  她們五個先後死了丈夫,每一年都去神樹那裡上供,按理說她們會得到神樹更多的保佑才對,唔真是想不到她們為什麼會死。」
  
  顧星喬也跟族長一樣,一副嚴肅的表情,彷彿很為這個故事而動容。
  
  他又問:「那如果有人死了丈夫卻沒有守貞,改嫁了會怎麼樣呢?」
  
  問題一出,族長突然勃然大怒道:「哼!如果要改嫁,必須徵得死去丈夫的同意,如果丈夫不同意就改嫁,那是要受到懲罰的!!!」
  
  顧星喬和宋七梧對視一眼:懲罰!那五名死者的死亡方式就很像被懲罰。
  
  也許,線索就要來了!
  
  宋七梧趕緊問道:「什麼樣的懲罰?」
  
  族長緩緩吐出兩個字:「絞刑!」
  
  顧宋二人眼珠子一亮:對上了!
  
  旁邊的張淼,何莫莫,向葵卻是驚呆了,這是法治社會啊,怎麼還存在這種陋習?而且,丈夫都死了,怎麼徵得丈夫的同意?
  
  這時候,張淼遲疑道:「那個……族長,現在社會殺人是犯法的,哪怕那個人十惡不赦。」
  
  族長卻是瞪了張淼一眼,不滿的道:「唔當然知道,烏拉族又不是野蠻人,唔說的是以前,這是烏拉的習俗,現代社會那種陋習已經漸漸消失了,只是一下子要改變所有人的觀念很難,改嫁的人會名聲不好,受到大家的排斥而已,畢竟很多人都是跟丈夫有感情的,不能理解改嫁之人的想法。」
  
  張淼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無聲的咆哮:他這個市局的刑警還有沒有一點兒地位了!!!
  
  「那,如果要改嫁,怎麼徵得死去丈夫的同意?」何莫莫問。
  
  「只需去神樹上掛上祈願牌,寫上願望就行,如果丈夫同意了,會託夢來的。」
  
  幾人簡直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宋七梧終於能理解為什麼那些小女孩在吟唱《烈女操》了,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麼容易進步的。
  
  「我們需要去幾位元死者的家裡瞭解情況,族長能否與我們同行?」顧星喬打得一手好算盤,擔心死者家屬不配合,有族長帶著,可能會順利點。
  
  族長同意了,幾人出了土司府,顧星喬對所長道:「卓嘎布纂所長,現在我們還要去幾名死者的家裡瞭解情況,你要跟我們同行嗎?」
  
  所長點點頭,與族長一起很快帶他們到了其中一名死者的家裡——降央旺姆家。
  
  這家人看樣子是有錢的人家,層台累榭,雕樑畫棟。
  
  有了族長和所長的帶路,很快見到了當家人,也就是死者的婆婆,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些的女子。
  
  「這位當家人也是個貞潔烈婦,被族民稱為降央婆,死去的降央旺姆就是他的兒媳,唔們這裡的女子嫁到婆家都要跟婆家一個姓的。」族長介紹道。
  
  顧星喬點頭表示明白。
  
  待客廳裡,顧星喬斟酌著用詞道:「你的兒媳在被殺害之前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
  
  降央婆打扮得非常素雅,頭上還戴著一支梧桐花簪子,聽到顧星喬的問題,搖頭道:「旺姆是鎮上有名望的烈婦,她不用做活,只需守貞就可以,每天都在她的房間裡做些手工藝品,平常不愛出門,沒有什麼異常。」
  
  顧星喬皺了皺眉頭,又道:「那她有沒有比較親密的朋友?」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6:03

第32章 古樹上的痕跡

  降央婆身邊的女子插話道:「她的朋友就是死掉的那幾個,不過她跟卓瑪春宗關係最好,她經常來找嫂嫂一起做手工。」
  
  降央婆佯斥道:「別多話!」語氣中卻無責備之意。
  
  女子吐了吐舌頭,縮到身後不說話了。
  
  顧星喬知道,從這家人這裡只怕問不出什麼了,於是轉移陣地到另外一家。
  
  第二家是卓瑪春宗家,家底就不如降央旺姆家雄厚了,當家的男人叫卓瑪汗巴,見到鎮上的兩位大人物到來,熱情的將族長和所長迎了進去。
  
  「卓瑪先生,太客氣了,這幾位是市警察局來的刑警,來查春宗的事,需要你們配合一下。」族長也不是對誰都冷著臉,至少對這個卓瑪先生就很客氣。
  
  「行,族長發話了,唔一定配合。」
  
  本來顧星喬的意思是讓所長帶著張淼何莫莫去下一家的,但是被宋七梧拒絕了,她想一家一家的問,一定能找到什麼不尋常之處的。
  
  「卓瑪先生,我們剛才瞭解到,你的兒媳卓瑪春宗與降央旺姆關係較好,經常到她們家去你知道嗎?」問話的人張淼,顧星喬決定自己退居幕後,讓他表現一下。
  
  卓瑪汗巴點點頭:「嗯,唔知道,她們是朋友,也同是烈婦。」
  
  看來烏拉族的貞潔烈婦地位確實很高,一路過來,不止一次提到了,每一個人提到烈婦都露出類似自豪的神色,這位卓瑪汗巴亦然。
  
  家裡有個寡婦真的是個自豪的事嗎?幾人不由得質疑。
  
  「那她平時都做些什麼?死亡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卓瑪汗巴的回答跟降央婆的說法差不多,卓瑪春宗有自己的院子,平時不怎麼出門,要去也是去找降央旺姆。
  
  站在後面的顧星喬小聲的問宋七梧:「七七,你說她們死了兒媳,怎麼不見一點悲痛之色呢?」
  
  宋七梧面無表情道:「家裡有個烈婦很驕傲,烈婦死了,家庭的地位會更高,也不用供養著一個吃閒飯的,當然高興,反正也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更何況,死者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的,除了在乎名聲,只怕這些人對死者沒有多少感情。」
  
  「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來到烏拉鎮,有種穿越到古代的趕腳,是吧?」顧星喬湊近宋七梧道。
  
  宋七梧瞪了他一眼道:「沒正形!」
  
  顧星喬也不惱,全當宋七梧是對他拋媚眼了。
  
  第三個死者叫平措頓珠,宋七梧等人來到她家時候,接待的是死者的夫哥,也就是丈夫的哥哥。
  
  被問及死者死之前的異常行為時,夫哥表示,死者當天下午黃昏時分出門後就沒有回來,平時下午她都不怎麼出去,但因為她是烈婦,他們也很放心的沒有過問她為什麼出去。
  
  第四名死者——德吉婀鈴,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黃昏時分出門後就沒有回來,第二天被發現吊死在神樹上。
  
  第五名——紮西央金,據她的小叔子所言,死者很喜歡往外跑,幾乎每天都會出去玩。
  
  去哪裡?玩什麼?他們卻一概不知,只是她每晚都會準時回來,只有死亡前一天晚上沒有回來。
  
  走訪了五家受害人家屬,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顧星喬對族長和所長表示感謝之後,兩人各自回去了。
  
  「七七,你怎麼看?」顧星喬似乎已經習慣了問這句話。
  
  「現在我們要搞清楚的問題:
  
  一,查清降央旺姆和卓瑪春宗兩人經常在一起是否真的是做手工?
  
  二,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是為什麼出門?去了哪裡?
  
  三,紮西央金天天出門是去哪裡?」
  
  顧星喬點點頭,吃過晚飯就安排幾人各自去走訪。
  
  烏拉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單靠他們幾人一時半會還收集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宋七梧和顧星喬卻是又回到了古樹下。
  
  「你覺得這棵樹有什麼問題嗎?」顧星喬問,宋七梧一直盯著古樹看。
  
  「不知道……」宋七梧剛想說話,又突然指著樹上幾條隨風飄蕩的紅布奇怪的問:「咦?你看,樹上怎麼有幾條紅布?」
  
  紅布?
  
  顧星喬回想了一下道:「我想起來了,早上那個卓嘎所長說死者是被紅布吊起來的,你還記得嗎?」
  
  宋七梧點點頭:「記得。」
  
  「對了,我們竟然忘記了看兇器,也就是勒死過並吊死死者的東西。」宋七梧突然急促的說道,有些懊惱自己的疏忽。
  
  「看樣子,也是因為習俗,他們並沒有將紅布作為物證帶走,派出所只怕還不知道呢。」顧星喬似不滿的道。
  
  「嗯,不過太奇怪了,上吊不是應該用白綾嗎?為什麼是紅布?」宋七梧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
  
  「先不管了,得想辦法把紅布條取下來,我數了一下,剛好五條。」顧星喬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口水,走到古樹下,躍躍欲試道。
  
  「太高了,上不去的,你要敢爬上去,我估計不出一分鐘,就有人來將你趕下來了,這可是神……」宋七梧打趣道,突然,她停了下來:「對啊,樹太高了,兇手是怎麼將死者吊上去的?他一定有幫手或者有輔助工具。
  
  星喬,紅布周圍一定有痕跡,你快上去仔細看看,我幫你把風。」宋七梧催促道。
  
  顧星喬故作委屈的扁扁嘴:「七七,你變了,你這個善變的女人,剛才還怕我被打,轉眼就慫恿我幹這麼危險的活兒。」
  
  「少廢話,快點,不然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善變。」
  
  心上人的要求,即便冒著被烏拉人民抬掃把打死的危險,顧星喬也要爬呀!他表示男人好難!
  
  古樹的枝丫上都掛滿了祈願牌,要穿透纍纍的樹枝有一定的難度,還不能損壞樹枝,但顧星喬還是蹭蹭幾下爬到了紅布條周圍。
  
  「確實有痕跡,應該是繩子摩擦留下的,共有五處。」顧星喬的聲音從樹葉中傳來。
  
  他低頭,就能看見樹下的宋七梧,她正仰著頭看著他,夕陽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葉斑駁的灑在她的臉上,身上,說不出的美好。
  
  顧星喬不知不覺間看呆了,這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顧隊,你口水掉下來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6:15

第33章 梧桐樹下的人影

  顧星喬收回視線,假裝沒有聽見:「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哇!顧隊,你不是吧?我們都離開兩小時了,還快?你是嫌棄我們打擾了你的好事吧?」張淼不滿的埋怨道。
  
  「少廢話,查到什麼了?」
  
  張淼趕緊將查到的信息說出來,他敢打賭,要是沒有收穫,只怕顧隊還要毫無人性的讓他們繼續查呢。
  
  「我和莫莫走訪了兩小時,收穫不大,但也不是沒收穫。
  
  首先是降央旺姆和卓瑪春宗,經常有人看見卓瑪春宗去降央旺姆家找她,但是這兩人目前感覺沒什麼異常。
  
  其次是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有人見過她們兩經常去的地方是小鎮南邊的一家手工藝品店——白瑪多吉手工藝品店。
  
  然後就是這個紮西央金,她經常去的地方是一個胡同,但是那條胡同比較僻靜,沒人知道她進去之後去了哪裡?去幹什麼?」
  
  顧星喬已經從樹上下來,樹上的痕跡已經拍了照片,他拍拍身上的灰塵道:「那就先從白瑪多吉入手。」
  
  「嗯,對了,還有,我們走訪時候,有很多人都說五名死者是被死去的丈夫帶走的,他們的靈魂都在古樹上,說死者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才被吊死。
  
  雖然這種說法有點玄,但我認為不排除有人利用這種迷信來作案的可能性。」說話的是何莫莫。
  
  「嗯,有這種可能,天也快黑了,爭取在天黑之前去一趟白瑪多吉,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向葵是做法醫的,不適合幹這種走訪工作,便沒有什麼資訊提供。
  
  幾人準備走了,顧星喬見宋七梧還盯著那棵樹,他伸手拍拍宋七梧的肩膀,順便還揩油一番:「走了,別看了。」
  
  「你看這棵樹是不是梧桐樹?」由於樹太大,他們一直沒注意這棵樹的品種。
  
  幾人定睛一看,道:「還真是。」
  
  「相傳梧桐雌雄一株,梧為雄,桐為雌,同生同老,同生同死。烏拉鎮又那麼講究為死去的丈夫守貞,你們說,這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張淼賊兮兮的道。
  
  「喲,小淼子,看不出來,你還懂得挺多嘛。」自從那天顧星喬在辦公室給張淼起了這個綽號,何莫莫就動不動一口一個小淼子,叫得他好像太監似的,偏偏他還得腆著笑臉答應著。
  
  要問為什麼?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你說怎麼辦?誰讓他們刑偵隊陰盛陽衰呢?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累,幾人不知不覺到了白瑪多吉店。
  
  店主就叫白瑪多吉,見來了幾個外地人,店主心裡的小算盤頓時打得響亮,可以好好宰一頓了。
  
  哪知,顧星喬將警官證一亮,那人亮晶晶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幾位警官,有什麼事嗎?」
  
  顧星喬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們調查到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經常來你這裡?」
  
  白瑪多吉坐在櫃檯後面,也沒讓顧星喬等人坐,他點點頭:「是的。」
  
  「她們來幹什麼?」
  
  他用下巴「指了指」櫃檯上的手工藝品道:「還能幹什麼,賣手工藝品唄,她們自己做,賣給我。」
  
  「就這個?」
  
  「就這個。」
  
  「這個月10號那天她們來過嗎?」
  
  「沒有。」
  
  「那10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就在店裡。」
  
  「一直在這裡?你不回家?」
  
  「這就是唔家。」
  
  顧星喬看了店舖裡面的門道:「你住在裡面嗎?方便我們進去看看嗎?」
  
  「為什麼?唔又沒犯法。」
  
  「排除你的嫌疑。」
  
  「……」
  
  店舖後面是集臥室,廚房,衛生間於一體的一間房。
  
  單身漢的房間其實一點也不好看,不過,顧星喬還是發現了床上有幾根女人的長髮。
  
  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道了謝後,幾人就離開了。
  
  「他撒謊。」宋七梧道。
  
  顧星喬:「我知道。」
  
  宋七梧:「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研究心理學?」
  
  「喏,他床上找到的長髮,拿回去比對一下是不是死者的。」顧星喬掏出包裡用紙巾包著的頭髮給宋七梧看。
  
  「嗯,那就麻煩向姐了。」宋七轉頭對向葵道,除了討論屍體,她幾乎無話可聊。
  
  「對了,向姐,五名死者的死亡時間相同嗎?」這個重要的問題她一直忘了問,也不知道這幾天怎麼了,思維有點混亂。
  
  「我還以為你不需要知道了呢!」向葵打趣道:「那個降央旺姆和卓瑪春宗死亡時間應該在9月10號晚上8點到10點左右,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大概是夜間11點到1點左右,最後一個叫什麼來著,紮西央金是吧?她是2點到4點之間。」
  
  「也就是說兇手在同一個夜晚殺了五人,再在4點之後將屍體轉移到古樹並將她們吊起,這可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啊!兇手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他的動機是什麼?」宋七梧喃喃道。
  
  「有懷疑的目標嗎?」顧星喬問。
  
  宋七梧搖搖頭:「沒有,至少目前出場的人,我都覺得他們沒有嫌疑。」
  
  「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去那條什麼胡同來著?小淼子?」顧星喬一下子想不起來胡同的名字。
  
  「仁增胡同。」
  
  「對,明天就去那裡。」
  
  ……
  
  是夜,皓月當空,夜涼如水,顧宋幾人住在烏拉鎮的唯一一家四星酒店——烏拉酒店裡,為了安全,他們開了個套房,套房有兩個臥室,宋七梧,何莫莫,向葵一間,顧星喬和張淼一間。
  
  白日裡水喝多了,何莫莫起來上了個衛生間,衛生間的窗戶正對的河對面的梧桐樹,此刻,一個黑影快速的接近梧桐樹,何莫莫嚇了一跳,趕緊跑到臥室叫醒宋七梧。
  
  「七梧,七梧,快醒醒。」
  
  特殊時刻,加上宋七梧睡不慣酒店的床,叫了兩聲,宋七梧就驚醒了:「怎麼了?」
  
  「你快起來,跟我來。」何莫莫拉著宋七梧就快速跑到衛生間。
  
  「你看!」何莫莫指著窗外道。
  
  宋七梧瞇眼一看,那人已經快速離開梧桐樹,由於距離太遠,加上是夜間,什麼也看不清,只知道反正是個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6:28

第34章 神樹的使者

  「你說,那人幹什麼呢?」何莫莫不解。
  
  「兇手回到案發現場,只有兩種可能,不是拿走什麼就是放下什麼。」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何莫莫壯著膽子道,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去,但又怕失去關鍵線索,說出這句話她就後悔了,真期待宋七梧說「不用去。」
  
  果然,宋七梧沒讓她失望:「不用,他如果拿走什麼,我們現在去也無濟於事,如果放下什麼,明早我們早早的去看就行。」
  
  「嗯,那回去睡覺吧。」
  
  兩人轉身準備回屋,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嚇得何莫莫「啊」的叫了起來!
  
  宋七梧伸手打開燈,一看,原來是張淼,睡眼朦朧的張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何莫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小淼子,你要嚇死我啊?姑奶奶魂兒都被你嚇掉了,你賠我!」
  
  聽到叫聲,顧星喬也快速從臥室跑出來,見兩人被張淼嚇到,顧星喬不要臉的說道:「對,小淼子你嚇到人家姑娘了,你得陪她,去吧,我把臥室讓給你,我和七七擠客廳。」
  
  張淼這才清醒過來:「哎喲,你們都站在這幹嘛呢?快回去睡吧!」
  
  說著,竟自顧自轉身回了臥室,顧星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還有這種操作?
  
  宋七梧不理會想佔自己便宜的顧星喬,拉著何莫莫回了房間。
  
  翌日。
  
  顧星喬是第一個起的,邊洗漱還哼著歌,在宋七梧的再三催促下,才磨磨蹭蹭的從衛生間出來。
  
  幾人收拾好,離開了酒店,顧星喬莫名的心情很好,嘴裡還哼著歌:「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後面幾人對著這個幼稚隊長的背影狂翻白眼,就差眼睛抽筋了。
  
  宋七梧心裡惦記著梧桐樹上的線索,匆匆走到梧桐樹下。
  
  但是,樹下此時卻不同於昨日的清靜,此刻,有很多小鎮上的居民聚集在樹下,對著古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樹上掛著一塊大紅的布,上面寫著幾個金色的大字:神罰不貞,勿要追究!
  
  什麼意思?
  
  一旁的一個大叔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哪!真是瞎了眼,還好有神樹保佑,神樹保佑!」
  
  「大仲(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宋七梧趁機裝作好奇的問道。她昨日聽別人這麼叫過,所以知道烏拉族管大叔叫大仲。
  
  在古代,伯仲就是老大老二的意思,這麼叫也沒錯。
  
  那大叔見問話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當下就侃侃而談道:「小女(小姑娘),你是來旅遊的吧?唔跟你說吧,這棵樹是神樹,會顯靈的,烏拉鎮要是有不貞的人是要被懲罰的。」
  
  不貞的人要被懲罰?不貞的人要被懲罰?
  
  宋七梧快速的咀嚼著這句話,懲罰,絞刑……
  
  如果在烏拉族的風俗裡有刑罰,那麼就一定有執刑者,而這樣的執刑者……
  
  「寫這幾個字的人會是什麼人呢?」宋七梧趁熱打鐵。
  
  「當然是神樹的使者了。」大叔神秘道:「只有神樹的使者才能得到神樹的指示,使者會按照神樹的指示行事。」
  
  「神樹指示是不是託夢?」宋七梧想起昨天族長的說法,便問道。
  
  那大叔高興道:「呀!小女真聰明,你咋知道呢?是不是也很崇拜神樹?」
  
  「呃……」宋七梧打著哈哈帶過了這個問題,她可是無神論者。
  
  「你跟個大叔聊什麼呢?」顧星喬好不容易憑藉帥氣的容貌和不凡的身手擠到宋七梧身邊,哪知,老遠就看見她和一個大叔聊得正歡。
  
  「星喬,讓向姐去檢驗一下昨天我們拿到的紅布條,然後讓張淼和莫莫去仁增胡同,我們再去一趟族長家。」宋七梧快速的道,她想,她就快要發現什麼了。
  
  「行,先出去吧,我去安排。」顧星喬點頭道:「還得讓卓嘎布纂所長帶人來將樹上這個東西給取掉。」
  
  兩人好不容易擠出人堆堆,顧星喬吩咐張淼:「你和小何去仁增胡同調查,記住,安全第一。」
  
  「向姐,你帶著這個去派出所,另外再讓所長帶人來將這個東西取走,這是物證。」顧星喬將裝有紅布條的袋子遞給向葵,又指了指樹上。
  
  「行,沒問題。」三人表示。
  
  「你要去族長家?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待三人走了,顧星喬才問宋七梧。
  
  「嗯,我剛剛跟那個大叔聊天,他的話讓我有了點靈感,想到了一條線索,我們先去找族長吧。」宋七梧也沒說是什麼線索,只拉著顧星喬快速朝族長家去。
  
  土司府的保安已經認得顧宋兩人,沒有阻攔。
  
  族長再次見到兩人,也沒有昨天那麼冷漠了,至少這兩人是辦實事兒的。
  
  「兩位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有什麼需要唔幫忙的嗎?」
  
  「是的,族長,我想問問你,在烏拉族是不是有神的使者,就是執行刑罰的人?」宋七梧直奔主題。
  
  族長臉色不太自然,在這個法制社會,關於什麼「神的使者,執行刑罰」早就該消失了,這句話跟眼前的兩人簡直就是處於對立面,此時,被他們提起,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啊!
  
  但他還是點點頭:「是的。」
  
  宋七梧眼珠子一亮,追問道:「是誰?」
  
  族長沉默了……
  
  「族長,我相信烏拉族早就淘汰了這個職業,你們的文化也在隨著社會的進步而進步,我們無權追究曾經的使者做過什麼,我們只是想瞭解情況,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畢竟她們也是你們烏拉族的族民。」
  
  「你們能保證不抓他們嗎?」族長問,看得出來,他是個盡心保護族民的好族長。
  
  「只要不是這次案件的兇手,我們不會管。」宋七梧道,但如果是兇手就另當別論了,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好,唔們烏拉族的神使是王馬家族,現在他們家族已經只剩下兄弟兩個人了,他們只是神樹使者的後代,沒有執行過神樹指示,沒有傷害過別人。」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自己的族民,族長還是要維護著對方。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6:40

第35章 落魄的神使

  「行,我們答應你。」宋七梧道。
  
  從族長那裡問了地址,顧星喬和宋七梧才往王馬家走。
  
  「你懷疑是那個什麼神樹使者的後代做的?」
  
  「神樹使者是懲罰不貞之人而存在的,但是隨著社會的進步,這種人早就淘汰了,但職業淘汰,思想不一定淘汰,我的推測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所謂的神樹使者在以前是地位很高的,畢竟他們有權力,如今,失去這個優勢,只怕會很落魄。」
  
  「不得不說,七七,你的腦子跟別人真的不一樣,你太聰明瞭,聰明得讓我不敢在你面前玩心機玩手段。」顧星喬忽然有些嚴肅的道。
  
  「這個別人包括你嗎?」
  
  「……」
  
  眼前這棟二層的青轉瓦房就是王馬兄弟的家了,這棟小樓放在一般的鄉下已經夠好了,但在這個烏拉鎮,還真算不上好。
  
  小樓一層的左邊被蓋成公共衛生間,看來這兩兄弟是靠這個過活的。
  
  此時,其中一人正坐在收費視窗裡,眼睛盯著老舊的電視,嘴裡磕著炒過的瓜子,餘光見顧宋二人走進,他頭也不抬的道:「一人兩毛。」
  
  「我們不是來上廁所的。」顧星喬道:「你是王馬小吉?」
  
  那人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首一看是顧星喬,眼睛裡的慌亂一閃而過,不過還是被敏銳的宋七梧捕捉到了。
  
  「唔就是,你們找唔有事?」王馬小吉侷促的站了起來。
  
  顧星喬亮了亮警官證,問道:「你哥哥呢?」
  
  「在打掃。」那人往左邊的衛生間看了一眼。
  
  「那就先問你吧,你們王馬家族的先輩是神樹使者?」顧星喬問這話的時候,宋七梧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一絲表情。
  
  「沒錯,怎麼了嗎?唔沒犯法,你們問唔幹什麼?」王馬小吉有些激動的道。
  
  「我們沒說你犯法,你激動什麼?」顧星喬挑眉看他。
  
  王馬小吉這才慢慢坐了下來…
  
  「認識這幾個人嗎?」顧星喬將五名死者的照片拿出來遞到他的面前。
  
  「認識。」他粗略的看了一眼:「鎮上的烈婦。」
  
  「她們被吊死了,你知道嗎?」
  
  「啊?她們不是自縊嗎?」王馬小吉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
  
  「小吉,誰來了?」一道尖細刺耳的嗓音在顧宋二人身後響起,宋七梧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
  
  是王馬小吉的哥哥王馬大吉。
  
  「哥,是員警。」王馬小吉道。
  
  王馬大吉徑直走到顧星喬面前,不滿道:「有什麼事跟唔說吧,唔弟弟什麼也不知道。」
  
  顧星喬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字眼:「噢?你弟弟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
  
  王馬大吉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唔們家唔做主,唔不知道的唔弟弟也不知道。」
  
  「行。」顧星喬道:「9月10號那晚你們在哪裡?」
  
  王馬小吉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但王馬大吉卻是想也不想的道:「在家。」
  
  「誰可以證明?」
  
  「無人可以證明,唔們兩兄弟在家還需要人證明嗎?」
  
  「一整晚都在嗎?」
  
  「是。」
  
  「生為神樹使者,你們怎麼看待自己的身份?」顧星喬斜靠在窗檯上,狀似隨意的問。
  
  「都什麼年代了,還能怎麼看待,先輩們懲罰過太多族民,現在那些被懲罰過的族民後代不待見唔們,唔們也只能做這樣的髒活累活了。」王馬大吉垂下眼瞼道。
  
  ……
  
  「第一個發現,王馬小吉顯然知道五名死者是被謀殺,而不是自縊的。第二個發現,9月10晚他們兩兄弟不一定在家,即便在,也不是整晚都在。」顧宋二人已經離開王馬家,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宋七梧分析道。
  
  「為什麼這麼懷疑?」顧星喬問。
  
  「驚訝的表情在臉上超過一秒,說明是假裝的。」
  
  「那你看我現在的表情是真還是假?」顧星喬做出個誇張的驚訝的表情,問宋七梧。
  
  「別鬧,你說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隨著王馬兄弟的落魄,他們想通過殺人來重新樹立神使的威信,以神罰不貞為藉口,這樣族民們知道神罰依然存在,便會恢復王馬家的地位?」
  
  顧星喬沉思了一下,結結巴巴,生怕宋七梧把他怎麼地似的道:「也許,五名死者或者可能真的不貞?就是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貞……就是,我的意思是,她們五個都才30歲左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死了丈夫,某方面得不到宣洩,然後……你明白我的意思?」
  
  宋七梧白他一眼:「你直接說她們與人有染不就得了,繞那麼大圈子幹嘛?」
  
  顧星喬撓撓頭:「我這不是怕說的太直接,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嗎?」
  
  「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沒好過!」宋七梧沒好氣道:「走吧!去派出所,如果那在白瑪多吉床上找到的頭髮是死者的,那就不排除你剛剛推測的可能性。」
  
  「還有紅布條。」顧星喬道。
  
  ——
  
  卓嘎布纂所長今天已經換上了警服,脫下了民族風,還真有那麼一絲正氣。
  
  「顧隊長,辛苦了,辛苦了,怎麼樣?有什麼進展?」所長見到顧星喬,笑著迎了上來。
  
  本著案件進展不向外透露的原則,顧星喬並沒有說太多,只擺擺手道:「有一點頭緒,但都是些鬼神之談,當不得真,唉!」
  
  「是是是,烏拉鎮就是這些傳說多,很多遊客也都是衝著古樹傳說而來。」
  
  「所長,昨天提到殺人方式與風俗有關的時候,我看所長的臉色不好,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宋七梧插話問道。
  
  所長老臉一紅,有些尷尬道:「讓你見笑了,作為一個人民警察,實在不願與這些鬼神之談扯上關係,但有時候,你知道的,身不由己,首先我是烏拉族民,其次我才是人民警察,所以,請諒解,昨天沒有對你們知無不言。」
  
  神色間,帶著幾分真誠,宋七梧打消了疑慮道:「所長不用自責,我們理解,傳承幾百年的風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也不是單憑一個人可以改變。」
  
  所長點點頭,道了聲謝。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6:53

第36章 秘密

  「哎呀呀!小七梧你們終於來了,快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向葵興高采烈對剛進門的宋七梧道。
  
  宋七梧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向姐這幅表情說明有發現,有發現無疑是大好事啊!
  
  「頭髮是誰的?」宋七梧問,向葵需要檢驗的東西除了頭髮就是紅布條,紅布條她看過應該沒有什麼線索,那就只有頭髮了。
  
  向葵突然如洩了氣的皮球:「你又知道,你的腦子到底是不是人腦啊?真想打開看看再縫合。」
  
  「別,我可沒有打開自己大腦的愛好。」宋七梧拒絕道。
  
  「顧隊拿來的頭髮有兩根,兩根頭髮不是一個人的,是兩個人的。」向葵有些得意的道,倒不是得意她的檢驗成果,而是得意這次的檢驗成果宋七梧沒有猜到。
  
  「是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的?」宋七梧問的是疑問句,語氣中卻帶著點肯定的意味。
  
  「沒錯,就是她倆。」
  
  「那就說明倆人都與白瑪多吉有染,否則頭髮不會自己長腳跑到人家床上去。」顧星喬跟了進來,接過話頭道,宋七梧和向葵的話他在外面都聽到了。
  
  「嘖嘖,你說,她倆圖那個白瑪多吉什麼呀?」向葵咂了咂嘴:「又沒錢,沒房,沒有美貌,怎麼做到的一男禦二女?」
  
  「你都說了一男禦二女,說不定他某方面功能比較強唄……」顧星喬脫口而出,見宋七梧還在一旁,他又來了一句:「你懂的!」
  
  向葵表示:我不想懂。
  
  「紅布條呢?」顧星喬又問。
  
  「沒什麼發現。」
  
  「嗯。」顧星喬點點頭,倒沒有多大意外:「對了,張淼他們還沒有回來?」
  
  「應該快了吧!」
  
  顧星喬讓卓嘎所長派人去傳白瑪多吉來問話,又拿著紅布條問他:「這是我們在古樹上找到的,如無意外,這就是兇器,但有一點我不明白,兇手為什麼不用白綾?」
  
  所長仔細看了一遍紅布條,回道:「這不奇怪,烏拉族古樹使者先輩們施行絞刑的時候用的就是紅綾,跟這個一樣。」
  
  顧星喬點點頭,表示明白,一切線索都指向王馬兄弟,但還不夠,還需要找到直接的證據。
  
  比如動機?僅僅是因為懲罰不貞嗎?
  
  而在張淼何莫莫這邊,兩人卻沒有那麼順利,到了仁增胡同,兩人需要一家一家的走訪,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
  
  一直到下午,才篩選出兩家可疑的,也就是可能與紮西央金有關的人家。
  
  一家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年紀不上25,未婚獨居,另一家是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離異獨居。
  
  兩人都表示認識紮西央金,但沒有過多往來,究竟誰撒謊,目前還不能斷定。
  
  張淼何莫莫沒有宋七梧那樣通過微表情就能知道對方撒沒撒謊的本領。
  
  兩人決定先回派出所去集合。
  
  到了派出所時候,顧星喬宋七梧已經在等著了。
  
  「有什麼收穫?」顧星喬張口即問。
  
  「你先讓人喝口水。」宋七梧瞪他一眼,沒看見兩人都累得嘴唇乾裂嗎?
  
  顧星喬表示:她們不需要水,需要對方的滋潤,就像我需要你滋潤一樣。
  
  宋七梧眼神:滾!
  
  一人倒了一杯水給他們,兩人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張淼擦擦嘴,才道:「今天真是沒把我們給累死,敲了多少家的門,人家一聽是打聽紮西央金的,啪一聲就關門了,氣死我了!」
  
  何莫莫接著道:「後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提供資訊了,我們經過排除,找出兩個可能與紮西央金有關的人,喏,就是這兩個,他們說認識紮西央金,但沒有來往。」
  
  「烏拉鎮的人只怕很少有不認識這五名死者的,畢竟她們是有名望的貞潔烈婦。」宋七梧道:「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與白瑪多吉有染,而紮西央金與這兩個叫贊步和索朗的其中一個有染。」
  
  「嗯,現在我們要做的有以下幾點:
  
  一,查清楚紮西央金到底和誰有關?
  
  二,詢問白瑪多吉,落實他和平措頓珠與德吉婀鈴的不正當關係。
  
  三,重點調查白瑪家兩兄弟,包括案發當晚他們的行蹤,
  
  四,關於降央旺姆和卓瑪春宗,如果其他人的死是因為她們不貞,那這兩人似乎沒有不貞的跡象,那她們為什麼也被殺?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們同為貞潔烈婦?」
  
  其餘幾人或站或坐在一旁,仔細聽著顧星喬的分析,這個案件看似明瞭,但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弄清楚。
  
  宋七梧道:「第一點就交給張淼莫莫你們兩明天繼續調查。
  
  第二點讓所長幫忙一下就可以,鐵證如山,白瑪多吉抵賴也沒用。
  
  至於第三點……固然重要,但我想先把其他疑問先查清,或許答案就出來了。
  
  現在我想先去降央旺姆的房間看看,她們兩經常待在房間,一定有什麼秘密。」
  
  宋七梧出行,顧星喬又怎麼會不陪同,兩人又再次來到了降央旺姆家。
  
  還是降央婆接待的兩人,聽聞兩人來訪的目的,降央婆倒是爽快同意了。
  
  房間很大,裝修擺設很有民族特色,就連床都是雕花鏤空的上好黃梨花木。
  
  圓木桌上還擺著很多手工藝品,有些已經完工,有些才完成一半,都是些精美的掛件什麼的。
  
  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地面也被打掃得亮堂堂的。
  
  宋七梧環視一圈,感覺沒有什麼不對,就像兩人真的就是每天在房間裡做手工一樣。
  
  「這個床倒是挺漂亮的。」顧星喬走到床邊,露出滿意的神色,讚道:「還掛著這麼漂亮的簾幔,又大又結實,夠兩個人隨便翻滾了。」
  
  本以為他這話一出口,又要遭到宋七梧的打擊報復,但宋七梧此時卻心頭一怔,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她們兩不會是……吧?
  
  「怎麼了?七七。」顧星喬見宋七梧半天不說話,忙問道。
  
  宋七梧從窗邊兩步走到床邊,臉上浮現只有找到線索才會有的笑意道:「我好像知道她們兩的秘密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7:05

第37章 幾率

  說著,伸手去將簾幔撥開,兩個枕頭,一個被子,還有兩條不知塞在床縫裡幾天的內褲,兩條明顯不一樣大,按照正規的碼數,應該是一條S碼,一條M碼。
  
  宋七梧又走到衣櫃門前,打開了櫃門,裡面整齊的疊放著很多衣服,是降央旺姆的,但衣服裡面卻藏著兩套內衣,同樣的款式,不同的碼數。
  
  最最重要的是,衣服下面還藏著一塊帕子,帕子裡面包著的是一個……自慰器。
  
  站在後面不明所以的顧星喬也看見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倒不是因為他有多純潔,而是在這種氣氛下,跟心上人一起「欣賞」那種東西,實在是感覺怪怪的,怪不好意思的。
  
  宋七梧也有些尷尬,但她背對著顧星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東西放回原位。
  
  「現在可以確定了,五名死者都是因為所謂的不貞而遭到殺害,但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僅僅因為不貞,而且……在這種高牆大院,兇手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會不會是降央旺姆家裡人發現的?又或者是卓瑪春宗家?」顧星喬道。
  
  「卓瑪春宗家應該不可能,她們兩人平時都是在這裡的,如果降央旺姆家人不知道,那卓瑪春宗家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宋七梧否定了顧星喬的後一個懷疑。
  
  「要不,我們去探探降央旺姆弟媳的口風,我感覺她知道的會比較多,至少她想說什麼來著,被降央婆給阻止了。」顧星喬徵求宋七梧的意見,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從弟媳那裡問出什麼,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行。」宋七梧也贊同:「那就走吧!」
  
  兩人出了降央旺姆的房間,來到前院,顧星喬向降央婆表示想單獨和弟媳也就是次仁洛桑聊聊,看降央旺的樣子她是不同意的,不過次仁洛桑先發制人道:「好啊!你們想問什麼?是關於嫂嫂的事嗎?」
  
  顧宋二人心裡一喜:有戲!
  
  「你對你嫂嫂的事瞭解多少?或者是你知道我們想問什麼?」顧星喬試探道。
  
  降央婆已經離開,只剩次仁洛桑和顧宋二人留在客廳。
  
  「你們去嫂嫂的房間應該發現什麼了吧?不瞞你們說,唔其實早就知道了,她們兩的骯髒事兒,不過唔誰也沒有告訴。」次仁洛桑眼珠子睜得大大的,語氣中有對於掌控一個人的秘密而產生的優越感,有排斥,有不屑。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宋七梧問,這個女人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
  
  次仁洛桑一愣,顯然不太明白宋七梧的意思,只道:「因為你們是員警啊!嫂嫂都被人害死了,唔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對你們查兇手有所幫助才告訴你們的,昨天唔就想說了,婆婆不讓唔多嘴。」
  
  顧星喬點點頭,道:「嗯,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次仁洛桑想了想:「唔是三個月前發現的,不過唔不確定那個王馬家兄弟知不知道。」
  
  又是王馬兄弟!宋七梧心道。
  
  「王馬兄弟和你嫂嫂們沒有交集吧?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宋七梧清亮的眼眸隱藏在長長的睫毛下,讓人發現不了裡面狐狸般狡黠的神色。
  
  她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人不知不覺陷入她編織的陷阱,一切秘密暴露無遺。
  
  果然,次仁洛桑道:「是的,不過有時候嫂嫂和春宗也會出門逛逛,她們去過王馬家的衛生間,你知道的,她們是那種關係,如果在衛生間有言語交談,是有可能被王馬兄弟聽到的。」
  
  顧星喬點頭,贊同:「嗯,是有這個可能。」
  
  「是吧?唔說的沒錯,後來有一次唔去找嫂嫂,但是唔到門口就聽到她們倆在討論這件事,她們自己也不確定王馬兄弟是否發現,所以唔也不確定。」次仁洛桑的說辭得到顧星喬的贊同,她像找到「知音」一樣,對一切和盤托出,毫不隱藏。
  
  「我們會去調查核實的,謝謝你提供的資訊,如果還有什麼遺漏,可以到派出所找我們。」顧星喬道。
  
  「好的,沒問題。」次仁洛桑眼裡亮晶晶的,顧星喬搞不懂,她為什麼顯得這麼……興奮?
  
  ……
  
  「她應該沒有撒謊,至少她說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顧宋兩人離開了降央婆家,此時,兩人正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
  
  「嗯,我也這麼認為,先回派出所吧,等明天張淼他們的調查結果以及白瑪多吉的筆錄,然後再著重揪出兇手。」
  
  「你說五名死者的事兇手是怎麼發現的?發現一個兩個的情有可原,都被發現了而且被同一個人發現這種幾率得多小?」
  
  「一件事做多了,被發現的幾率就會增大,再說,兇手如果發現一個,肯定會去特意調查下一個,不難理解。」
  
  一行五人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便回到了酒店。
  
  這幾天幾人就是圍著這個小鎮轉,不是去找這個問話就是找那個問話,累得不要不要的,只有向葵還算有點精神。
  
  張淼像一灘死狗似的癱在沙發上,顧星喬遞給他一杯水,他都沒有力氣伸手接過。
  
  「啊~這麼躺著真舒服啊!要是能天天這麼躺著就好了,曬曬太陽,看看書,好悠閒的生活。」何莫莫在窗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慵懶的像隻貓咪。
  
  「是啊!我們就是一群與黑暗打交道的勞動者,見到陽光都覺得無比的美好,當然,夏天的那種不算。」向葵也在何莫莫身邊躺了下來,豐滿性感的身材盡顯無疑。
  
  「辭職了就可以享受這種生活了。」張淼死氣沉沉的聲音從沙發上的抱枕下傳出來,被抱枕阻擋,顯得有些悶聲悶氣。
  
  「小淼子你少蠱惑人心,說喪氣話能不能背著點隊長我?」顧星喬呷了一口茶,將手裡的抱枕朝張淼丟了過去,準確的砸在張淼的肚子部位。
  
  「哎呀,顧隊,你要謀殺親兵啊?我也就是說說,真要辭職,我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張淼拿開了肚子上的抱枕,嚷嚷道。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7:19

第38章 初衷

  「對了,你們當初為什麼當員警啊?」向葵柔和的聲音響起。
  
  「那向姐你為什麼做法醫,你那麼美,幹什麼不好,非得整天跟屍體打交道?」何莫莫反問她。
  
  「嘿!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彆扭呢?什麼叫幹什麼不好?美貌能幹什麼?」向葵如一隻炸了毛的貓,一個翻身就伸手去撓何莫莫的癢癢肉。
  
  直到何莫莫被她撓得求饒才罷手,其他三人搖搖頭,無奈的樣子,不過顯然他們也享受這種氣氛。
  
  「我做法醫完全是因為天賦,天賦知道吧?就是你不想去做好它,但你不得不做,但是你隨便做一下,就能比別人好很多,加上我的老師每天在我的耳邊各種灌雞湯,不知不覺間,我就幹了這麼多年法醫了。」向葵也累了,不顧形象的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話語間卻聽不出驕傲之意。
  
  「那你呢?莫莫。」她又問。
  
  「我嗎?」何莫莫黑黑的眼珠子裡露出些許迷茫:「考上了就當了,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長大想做什麼,後來喜歡上這種破案的成就感,就繼續這一行了。」
  
  「我跟莫莫一樣。」張淼接話道。
  
  「誰要你跟我一樣了,小淼子。」何莫莫故作嫌棄的對張淼說道,然後又問顧星喬:「顧隊,你呢?為什麼當員警?」
  
  顧星喬一直在偷看宋七梧,聽到問到自己,他回過神雲淡風輕的道:「家裡希望我當我就當咯,哪知道,一來就當官。」
  
  一旁靜靜聽幾人說話的宋七梧忍不住狂翻白眼,不吹牛會死?
  
  顧星喬:不會死,會降低顏值!
  
  「小七梧,你呢?」
  
  宋七梧微愣:「我?」
  
  她偏著頭想了一下,目光平靜如水:「一開始也是因為家裡希望,後來媽媽死了,我本來想離開的,但殺害我媽媽的兇手一直沒有抓到,我不甘心,我想有一天親手抓住他。」
  
  除了顧星喬,其他幾人都露出恍悟的神情,沒想到平時冷心冷情的宋七梧,還有這樣的遭遇,作為警探,卻查不出殺害母親的兇手,對她而言,是多大的痛楚,所以她才會竭盡所能幫助每一個受害者抓到兇手吧?
  
  然而,幾人不知道,此時顧星喬內心的震驚不遜於他們,原來七七當年離開是因為她媽媽被殺害了?而他還一無所知?要不是抓住兇手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只怕,她早已消失在公安系統裡了吧?
  
  暗下決心,他一定會陪著她,幫助她,將兇手繩之以法!
  
  ……
  
  天色微明,晨霧飄渺,幾人早早的就起來了,宋七梧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顯然沒睡好。
  
  洗了把臉,涼意襲來,宋七梧才清醒了些。
  
  按照昨天說好的,張淼何莫莫負責對贊步和索朗進行調查,確定他們與紮西央金的關係,所以兩人已經出發了。
  
  向葵暫時沒什麼事,可以繼續在酒店休息。
  
  宋七梧和顧星喬決定去走訪下王馬兄弟的鄰居。
  
  王馬兄弟所在位置是烏拉鎮的其中一條小巷,小巷裡的第二家就是王馬家,上次宋七梧和顧星喬來時候還沒有注意到。
  
  此時,正是清晨,很多上了年紀睡不著的老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出來活動了。
  
  轉了一圈,顧星喬注意到一個正在打太極的大爺,動作靈活,雙目明亮,滿頭花髮,長袍大髯,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最主要是他們家就在巷子對面,與王馬家相對,欲上前去打聽,宋七梧看出了他的想法,攔住了他。
  
  「大爺正在打拳,你現在去人家不會理你的。」
  
  「那怎麼辦?如果要打聽王馬兄弟的事,這幾個老頭老太太裡,我覺得這個大爺最合適。」顧星喬問道。
  
  「這樣,你去跟著老大爺旁邊打拳,等他結束了,你在跟他說話。」宋七梧給他出主意。
  
  顧星喬一聽:「好主意,你就看好吧!」
  
  隨即,兩步走到大爺身旁找個空位就開始像模像樣的學習起來。
  
  大爺見有人跟著他打拳,滿是皺子的臉上揚起笑意,也不說話,打得更賣力了。
  
  半晌,大爺收了勢,深深吐了一口氣,轉首對顧星喬道:「後生,你也對太極感興趣?」
  
  顧星喬深知,對於這種活了大半輩子,追求生活的精明老人,不能在他面前胡謅,便湊過去低聲道:「大爺,不瞞您說,我是員警,這不,鎮上死了人嗎?我們正在調查,想找您瞭解些情況。我剛才看您在打拳,就沒敢打擾。」
  
  大爺哈哈大笑,也低聲道:「後生,懂做人,你尊敬老頭我,我也樂意幫助你,不過不知道你想瞭解什麼?」
  
  顧星喬指指對面,沒說話,意思卻很明瞭。
  
  大爺點點頭,表示明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別說,我還真知道點啥,走吧,此地不宜說話,去我家。」
  
  說著,大爺率先往自家方向而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顧星喬道:「對了,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帶上。」
  
  顧星喬一聽,也不解釋,只喜滋滋答應道:「哎!」
  
  兩人跟在大爺身後,顧星喬湊到宋七梧耳邊:「七七,你看,大爺都說你是我女朋友了,說明我兩多般配啊是吧!」
  
  「等你的智商和美貌勝過我再說吧!」
  
  顧星喬:「…………」
  
  大爺確實是個很懂生活的人,家裡掛著很多字畫,都是自己親筆所作。
  
  進門,宋七梧就可以從客廳看到對面的王馬家,如果仔細看的話,對面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見,包括收費視窗,衛生間外的洗手間。
  
  顧星喬卻是和大爺相談甚歡,顧星喬知識層面廣,大爺見識多,兩人還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顧星喬決定把話題拉回來。
  
  「大爺,你剛才說你知道點啥,是知道啥呀?」
  
  大爺一愣,隨即道:「對對對,你看老頭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是想問對面王馬家兩兄弟的事吧?」
  
  「對的。」
  
  「不知道你想問啥,你也看見了,我家窗戶正對他們家,我看見的東西可多了。」大爺道。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7:32

第39章 動機

  「你就說說9月10號那天晚上的事就行。」顧星喬提醒他。
  
  「9月10號啊?我想想……」大爺抬頭想了半分鐘,一拍桌子道:「想起來了,那天他們家早早的天不黑就關門嘍,平時都是11點左右才關門,我也沒多想,到了晚上我起夜往外看了一眼,他們家到處黑黢黢的,窗戶也關得緊緊的,但是總覺得裡面有人影在動,我心裡納悶他們這是幹啥呢?就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吧,才迷迷糊糊睡著嘍。」
  
  顧星喬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那時候兩兄弟就開始在籌備謀殺?到底是膽子大還是有足夠的信心認為員警找不到證據?
  
  「那第二天早上他們幾點開門的?」
  
  「那倒沒有注意,不過在九點之前開的,老頭我就是那時候醒的。」
  
  「大爺,您再想想,在那天之前,他們兄弟兩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比如跟鎮上死去的五名烈婦?」宋七梧提了個封閉式的問題。
  
  「還真有,我看是降央家的,還有個是卓瑪家的,兩個女娃跟王馬家小子在對面不知道因為啥事,拉扯起來了,隔得遠,也聽不見,後來兩女娃急匆匆跑出去了,自那以後就沒見來過了。」
  
  「大概時間您還記得嗎?還有她們是跟王馬大吉拉扯還是王馬小吉?」宋七梧已經在顧星喬身邊坐了下來。
  
  「不記得了,跟她們拉扯的是王馬小吉。」大爺搖搖頭。
  
  「嗯,那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紮西央金她們三人來過嗎?」
  
  「這個倒是老頭我不曾見過。」
  
  宋七梧還想問,門口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是大爺的老伴兒回來了。
  
  見家裡有兩個陌生人,老太太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即露出慈祥的笑容。
  
  「這是我老伴兒,買菜回來了。」大爺介紹道。
  
  「大姆好(大媽)。」顧星喬宋七梧禮貌的喊了一聲,這是烏拉鎮的稱呼,兩人倒是入鄉隨俗得快。
  
  大媽放下菜,笑容滿臉的走過來,顯然對於家裡來了客人很是歡迎,有的老人上了一定年紀,都盼著年輕人能多與他們說說話。
  
  「小夥,小女,你們是來唔們烏拉鎮遊玩的?」
  
  宋七梧搖頭:「噢,不是,我們……」
  
  「這兩孩子是員警,來查案的。」大爺接過話道。
  
  「查案?你們為查烈婦上吊案的?」大媽突然很感興趣的湊近過來,眼裡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烈婦上吊案?大媽倒是很會用詞。不過看她這幅樣子,難不成她知道什麼?
  
  「是的,大姆,您是不是知道什麼消息?」
  
  大媽點頭如搗蒜,打開了話匣子:「知道知道,唔跟你們說啊,唔懷疑烈婦們是被王馬兄弟謀害的。」
  
  大爺一聽,斥責了一聲:「老婆子別瞎說,我怎麼不知道?」
  
  大媽瞪他一眼:「就准你有發現,不准唔有啊?唔看見的你當然不知道了。」
  
  宋七梧心頭一跳,大媽剛回來,根本不知道他們來打聽王馬兄弟的事,她一來就提王馬兄弟,難道她真的發現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於是,宋七梧趕忙問道:「大姆,你為什麼會懷疑他們?懷疑人是要有證據的。」
  
  大媽擺擺手:「證據唔沒有,不過唔親眼看見的,就是上星期,我出去買菜看見紮西家那位往仁增胡同去了,隔著不遠處,王馬小吉也跟著往左邊進去了,鬼鬼祟祟的,哪知道,沒幾天呢,人就死了,造孽哦!」
  
  宋七梧心裡一喜,大媽的說辭驗證了之前的推論,王馬兄弟一定是發現了降央旺姆和卓瑪春宗的事,然後選擇繼續調查跟蹤紮西央金。
  
  神樹使者懲罰不貞之人,名正言順。
  
  宋七梧站起來:「大爺,大姆,感謝您們二位提供的資訊,對我們的幫助很大,但是王馬兄弟到底有沒有殺人,還有待警方的調查,還望二位保密,另外,二位也要注意安全。」
  
  兩位老人爽快答應:「好嘞,好嘞!知道嘞,小夥,小女,慢走啊!」
  
  ……
  
  「這大爺不是本地人。」宋七梧道。
  
  「你又知道?」
  
  「他自稱『我』。」
  
  今天張淼何莫莫回來的倒是早,宋七梧顧星喬到派出所時候他們已經在等著了。
  
  「我猜跟紮西央金有關係的人是贊步!」顧星喬進門就蹦出這麼一句。
  
  張淼頓時炸毛了,哇哇大叫起來:「靠!顧隊,你什麼意思?我們辛苦了兩天才調查出來的,你一來就說出來,完全浪費了我們的辛苦成果,我強烈申請打你一頓,批不批准?」
  
  「看你的反應,我猜對了!」顧星喬無視他的叫嚷,得意道。
  
  宋七梧見張淼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實在不忍心顧星喬這麼壓榨他們。
  
  「別聽顧隊瞎吹,是今天我們在一個大媽那裡瞭解到的,剛好和你們的調查結果相驗證,不算白跑。」大媽說王馬小吉跟著紮西央金往左邊進去了,左邊就是贊步家,沒想到顧星喬我注意到了。
  
  「不過……」宋七梧狡黠一笑:「你申請打顧隊一頓的事,我代為批准了。」
  
  張淼一聽,這才又恢復正常,不過卻沒有膽子真的跟顧星喬比比拳腳,他雖然還沒有機會見識顧星喬的身手,但從他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就可以看出,他功夫不凡,像是練過的,不是警校學的那些拳法,而是實打實從小練出來的功夫。
  
  「白瑪多吉那邊情況如何?」顧星喬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道:「已經拖得夠久了,爭取今天破案,我想念局裡的大鍋菜了。」
  
  「出來了,白瑪多吉承認了他和平措頓珠,德吉婀鈴的事,而且他還爆了個猛料……」說到這裡,張淼故意停頓,看著顧星喬,意思是「你牛你來猜!」
  
  顧星喬無視他的挑釁,嘿嘿笑道:「是不是他們的事被王馬兄弟發現了?」
  
  「xxxxx…………」張淼不知道罵著什麼,心靈深受打擊,一個宋七梧的智商就夠碾壓他們了,現在又來一個顧隊,讓他們這些蝦兵蟹將怎麼活?
  
  何莫莫看不下去了,主動對張淼道:「小淼子你休息下吧,我怕你血壓飆升一個不注意去了。」
  
  本來還想嘚瑟一下有人關心的張淼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00:57:44

第40章 兵不厭詐

  「據白瑪多吉交代,一週前他正跟平措頓珠那啥的時候,正巧被路過的王馬小吉發現了,王馬小吉也是光棍一個,對這種事自然求之不得,見身為烈婦的平措頓珠與白瑪多吉裹在一起,他就打起了德吉婀鈴的主意,但顯然,他被拒絕了。」何莫莫向幾人轉述著白瑪多吉的筆錄。
  
  「他兩那啥時候應該在店舖後面啊,都不關門的嗎?王馬小吉怎麼發現的?」
  
  「平時他嫌麻煩,都是將門半關的,誰知道那天偏偏就被王馬小吉推門進來發現呢!」
  
  「你說德吉婀鈴為什麼寧願跟平措頓珠共用白瑪多吉,也不願跟王馬小吉?」宋七梧問。
  
  「很簡單啊,兩死者吃穿不愁,唯一的需求就是性,王馬小吉一看就不行,當然遭到拒絕了,而王馬小吉自認為比白瑪多吉強,心理不平衡了唄。」解答的是顧星喬。
  
  何莫莫接著道:「顧隊說的沒錯,王馬小吉還威脅他們三人,德吉婀鈴要是不從就將他們的事情公諸於眾,三人正要想辦法解決這事兒呢,兩女的就死了。」
  
  「那麼,這個案件,現在的情況就是,因為德吉婀鈴的拒絕延伸到五名死者的表裡不一,被王馬小吉相繼殺死,作案動機有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找到關鍵證據,也就是將屍體吊上古樹的那根繩子,還有王馬大吉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角色?」
  
  「沒錯,我們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的們,加油啊!」顧星喬發表了一番然並卵的動員演講。
  
  幾人沉默不語。
  
  「咳咳,申請搜查令和拘捕令吧,去王馬家找繩子,那根繩子能承受五人的重量,想必是根好貨,以他們兩兄弟的條件,應該捨不得扔。」顧星喬尷尬一咳,正色道。
  
  搜查令拘捕令很快批下來了,顧星喬帶著幾人徑直去往王馬兄弟家。
  
  王馬小吉很快落網,但王馬大吉卻沒在家,不知道是聽到風聲跑了還是出門還沒有回來。
  
  「顧隊,沒發現王馬大吉!問了王馬小吉,他說不知道,中午出門就沒有回來,會不會逃了?」張淼在房間裡搜了半天,也沒見他人影。
  
  顧星喬在房間裡環視一圈,道:「他的拖鞋不見了,應該只是出門了,趁現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樣,你先押著王馬小吉回去,我在這裡設伏,等王馬大吉一回來就抓捕。」
  
  張淼在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協助下先將王馬小吉押走了,顧星喬留了下來。
  
  王馬小吉應該是比較怕哥哥的性子,要撬開他的嘴不難,但是王馬大吉應該就比較難搞了。
  
  一直等了兩個時辰,王馬大吉才姍姍來遲,剛跨進家門就被顧星喬一擁而上,制服在地。
  
  奇怪的是,他沒有反抗,但咬死不肯說出繩子藏在哪裡。
  
  顧星喬正一籌莫展,繩子是關鍵,如果找不到,兩兄弟不肯咬死承認罪行,警方也拿他們沒辦法。
  
  這時候,顧星喬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方言版的,「我挨你講個鬼故事,從前有個鬼,鬼咯鬼,嘎嘎嘎……」
  
  顧星喬在兩民警詭異的目光中接起了電話:「七七?」
  
  「抓到了,對,還沒有找到,好。」
  
  掛了電話,讓民警將王馬大吉拷在一旁,顧星喬就和兩民警在一旁吹起牛皮來。
  
  「顧隊長,我們這是要幹什麼呢?」其中一個不解的問。
  
  「這叫耗光罪犯的耐心,攻破他的防備心理。」顧星喬故作玄虛的對民警說道,聲音卻是老大,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王馬大吉不屑的撇撇嘴,顧星喬冷笑一聲,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宋七梧和何莫莫一同過來了,「怎麼樣?」
  
  「翻遍了屋子,沒找到繩子,看他這樣子,估計也不會主動交代,我也懶得費口舌,你有什麼好辦法?」顧星喬道。
  
  宋七梧低頭對顧星喬道:「繩子找到了,帶回去吧。」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王者大吉聽見,說完,宋七梧對顧星喬眨眨眼睛,顧星喬會意的點點頭。
  
  果然王馬大吉眼神一滯,身體略顯僵硬。忽然他又放鬆下來,他們不可能找到的。
  
  宋七梧走到王馬大吉的房間裡,將他也帶了進來,宋七梧指了指床下的一個瓶子,道:「繩子就在裡面,不過這種瓶子口小肚大,必須將瓶子砸爛才行。」
  
  王馬大吉的神色依然很平靜……
  
  顧星喬將瓶子拿了出來,高高的舉起,緩緩的砸在地上,瓶子應聲而碎,裡面卻空空如也。
  
  王馬大吉卻飛快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好了!」宋七梧胸有成竹道:「剛才我猜錯了,現在我們去拿繩子吧!」
  
  顧星喬雖然不太跟的上宋七梧的思路,但這時候他可不會掉鏈子,也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附和道:「走吧!」
  
  兩民警從始至終一頭霧水!
  
  幾人押著王馬大吉來到古樹下,顧星喬親自在樹根下刨出了繩子,非常結實有份量的一捆繩子,看樣子還是剛埋下不久的。
  
  王馬大吉在顧星喬將他帶過來的路上就心裡直打鼓,直到到了古樹下,他才開始驚慌顫抖起來。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他們怎麼會知道繩子在這裡?
  
  中午埋下,下午就被刨出來,真是諷刺!
  
  回去的路上,顧星喬偷偷問宋七梧:「七七,你怎麼知道繩子在古樹下?」
  
  宋七梧捂嘴偷笑:「難為你了,憋了那麼久才問,嗯……我看看,整整憋了半小時零五十秒呢!」
  
  「我這不是統一戰線嗎?」顧星喬委屈道。
  
  「其實我說繩子在瓶子裡完全是詐他的,當時他神色很輕鬆,根本不擔心你在瓶子裡找到繩子,卻在你砸碎瓶子的時候不是看瓶子,而是飛快的往窗子外看了一眼,所以我猜測繩子根本不在屋裡,我上次就觀察到,從王馬兄弟的家是可以看到古樹的,所以我又猜測繩子應該在古樹那裡,沒想到真的在。」宋七梧解釋道。
  
  顧星喬聽完真是喜憂參半,七七太聰明,破案率高,但是也碾壓他的智商啊!
  
  「七七,你真是狡猾,但願以後這些計策不要用在我身上。」顧星喬後怕的道。
  
  「這叫兵不厭詐!」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7:51

第41章 回城

  繩子上不僅有在古樹上摩擦留下的痕跡,向葵還在繩子上檢測到由於捆綁屍體留下的死者和兄弟兩的皮膚組織以及衣服的纖維組織。
  
  繩子成為了鐵證!
  
  王馬兄弟被分開審訊,據他們交代,是由於王馬小吉對德吉婀鈴欲行不軌,心生恨意,才釀成的悲劇。
  
  「那幾個女人,做婊子還要立牌坊,跟野男人攪和在一起,卻不肯跟唔行事,一個個的都看不起唔,因為先輩的身份而排斥唔們兄弟,她們算什麼,她們又高貴到哪裡去?」
  
  「你是怎麼發現五名死者的私事的?」
  
  「她們兩個來過唔們的衛生間,她們以為裡面沒人,竟然不知羞恥的在裡面討論那種事,唔在門外打掃無意中聽見了,後來唔又發現了另外兩個女人竟然也和白瑪多吉糾纏,唔就想到了那個叫紮西央金的,唔跟蹤她好幾天了,發現她也和胡同裡的男人有關係,呵呵……婊子,都是婊子,唔要行使神樹使者的權力懲罰她們,制裁她們!!!」
  
  說到最後,王馬小吉已經變得歇斯底里!
  
  「平措頓珠和德吉婀鈴是你約出來的?」
  
  「唔是約了其中兩個出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兩個,無所謂!反正她們都死了!她們的把柄在唔手裡,唔想約誰就約誰。」
  
  「你的意思是,你殺了她們五個,居然分不清她們誰是誰?」
  
  「有什麼關係嗎?反正她們五個都是賤人,表面是烈婦,享受著烏拉女子的尊敬,背地卻做出這種不貞的事,唔沒殺錯人,能不能分清她們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德吉婀鈴沒有拒絕你,你還會殺她們嗎?」
  
  「不知道,也許不會吧!唔也想好好過日子。」
  
  「你哥哥呢?他在你的殺人計畫裡起到什麼作用?」
  
  「他?」
  
  「他外出回來了,看見唔已經絞死兩個,沒有回頭路了,他幫唔殺了另外三個,並幫唔將她們吊上神樹,偽造成上吊自殺的樣子,沒想到你們員警竟然有辦法查到她們不是自殺。」
  
  「古樹上的紅布,上面寫著『神罰不貞,莫要追究』是你掛上去的吧?」
  
  「沒錯,是唔,唔本來想用神樹懲罰不貞之人的名義告訴大家她們的死不是人為的,讓你們不要追究,可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讓唔們兄弟神樹使者的身份暴露在你們警方的視線中,這是唔做的最蠢的事。」
  
  王馬大吉本來不肯交代,但顧星喬將王馬小吉的口供轉述給他,才成功撬開他的嘴,跟王馬小吉的說法吻合,至此,烏拉鎮集體吊死案告破。
  
  告別了烏拉派出所,所長熱情的表示希望下次再見,顧星喬卻心道下次再見希望不是因為命案,
  
  臨走前張淼硬拉著何莫莫去古樹上掛了個祈願牌。
  
  「這棵樹可是前幾天才掛過屍體的,你在上面掛祈願牌,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何莫莫無語的吐槽。
  
  「嗨!掛屍體是人為的,古樹幾百年的樹齡卻是真的,怕什麼!」張淼不以為然。
  
  回市裡路上,幾人磨洋工似的,慢悠悠的開車,欣賞沿途的風景,來的時候急匆匆的,回的時候要好好放鬆一下,這是幾人的共同想法。
  
  可惜,他們的想法註定不能實現了,因為道路前面停了兩輛車,兩個男人面紅耳赤的爭吵著。
  
  顧星喬本來不想管的,但他隱約聽見了「害我」,「殺我」這樣的字眼兒,那他就不得不管了。
  
  因為,一般情況下,與車與交通有關的爭吵,無非就是車子碰撞,這裡的碰撞是指車與車之間的撞擊或者是因為對方開得不好而影響到自己,所以會出現「害死我」這樣的話,比如你想像一下自己開車被別人影響了,你會破口大罵:「你想死啊?或者不想活啦?」之類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事,顧星喬不會管,但顯然,目前的情況哪種都不屬於,因為那個男人用了「害我,殺了我」這樣的話,和交通和車子沒有關係,而且他們的車也沒任何事。
  
  讓張淼停好車,顧星喬走了過去,問道:「哎哎哎!兩位,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非要在大路上爭吵,多掉面兒啊?」
  
  年齡稍大地中海的那位男人聽見顧星喬的話,罵了句:「不關你的事,你少管。」
  
  顧星喬也不惱,在不遠處蹲了下來,道:「是不關我的事,那關不關這個東西的事?」
  
  那人還想罵,一看,顧星喬手裡拿著個警官證晃了晃。
  
  氣勢頓時弱了下來,但還嘴硬道:「我們又沒動手,吵架你也管哪?而且,是他先招惹我的。」
  
  男人指了指對面的另一人。
  
  顧星喬這才注意到他對面的男人,他很瘦,面色灰白,像那種長期生活在地下室見不到陽光的白。
  
  男人的眼睛很憤怒,像一隻隨時準備攻擊的豹子。
  
  顧星喬盯著他的眼睛,正想說話:「說說吧,發生了啥?看看我能不能解……」
  
  「唉!我操!」顧星喬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朝他攻擊過來,顧星喬迅速反應過來,從地上彈跳而起,修長有力的腿猛的朝男人踢過去。
  
  「嘭」的一聲,男人瘦弱的身子被踢倒回去2、3米,男人捂著肩膀,雙目變得猩紅,隱忍的喘著粗氣。
  
  邊喘息著邊手腳並用的往後縮,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在場的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宋七梧幾人趕緊下車奔過來。
  
  「顧隊,你沒事吧?」
  
  顧星喬搖搖頭:「沒事!看好了那個人,先別靠近他。」
  
  張淼點點頭。
  
  顧星喬又對地中海道:「說說吧!什麼情況?」
  
  地中海也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嚇著了,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他開著車在我前面走嘛,太慢了,我要超車呢,他也不讓,這不,我實在著急了,就在前面那段路超了,我超的時候就看了他一眼,我就想看看是什麼人開車嘛,結果他說我挑釁他,將車開到我前面就堵起來了,下車就跟我吵,還說我想害他,殺他什麼的,我還想說他這麼開車想害死我呢,這不神經病嘛!」
  
  地中海思路清晰的將事發過程敘述給顧星喬。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8:03

第42章 鞠滾

  「也許他確實是有精神病。」宋七梧突然插嘴道,「對吧?向姐。」
  
  向葵雙手環胸,若無其事站在宋七梧身後:「嗯,有可能。」
  
  說著,男人已經恢復過來了,像個正常人,對地中海和顧星喬說了聲對不起,便徑直上車發動油門開走了。
  
  走……走了?
  
  地中海跟過去幾步,急道:「你跑什麼?咱兩的事還沒完呢?」
  
  顧星喬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走吧。」
  
  地中海聽了勸,幾人這才相繼離開了。
  
  車上,張淼有些不放心的道:「顧隊,那個男人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顧星喬搖頭:「應該不至於,即便有事,除了命案,也不是咱們有權利多管的。」
  
  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兒,幾人也無心看風景了,張淼將油門踩到底,天擦黑了才回到明城。
  
  匯報完烏拉鎮案件之後,幾人決定去高檔的餐廳好好犒勞自己一下。
  
  觥籌交錯,杯盤狼藉,夜深了,眾人才陸續回家。
  
  一夜好眠!
  
  ——
  
  鞠滾自小在鄉下長大,父母軟弱,他也整天受欺負,後來大一點了,卻變得整天神神叨叨的,如今已經快到不惑之年了,依然孑然一身,現今家人都沒了,他將家裡的房子賣了,買了輛二手車,隻身一人來到明城,想來這裡找點活兒幹,養活自己。
  
  在城裡奔波了兩天,終於看到一家公司招聘保安,他聽村裡人說過了,城裡的保安很清閒,只需要值班就行了,不幹體力活,風吹日曬不著,還有工資拿。
  
  他好好拾掇拾掇,剪了頭髮,洗了頭,換上乾淨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鼓起勇氣走進那個公司,裡面的屋子亮堂堂的,儘管很不適應,但他還是目不斜視的在前臺小姐的帶領下進入人事辦公室。
  
  人事經理穿著上好的西裝,梳著油亮的頭髮,埋首在電腦後面認真工作著。
  
  鞠滾走進去,侷促不安的在黑皮沙發上坐下,屁股只坐了一半,不要弄髒了人家的沙發,賠不起,他這樣想著。
  
  「你……你好!」他有些緊張的開口。
  
  經理聽見說話聲,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應聘保安?」
  
  「嗯……是,是。」他更緊張了,經理的眼神為什麼那麼討厭?他看不起我對吧?肯定是了,我這樣的人,怎麼配讓別人看得起!
  
  果然,經理說:「回去等通知吧!」
  
  他甚至都沒有問其他的問題。
  
  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被淘汰了。」
  
  「為什……麼?」儘管知道了結果,他還是想問一句。
  
  經理卻是沒有再理會他了……
  
  但是他看到下一個高大威猛的應聘者進去了,經理笑吟吟的對他說:「明天來上班。」
  
  夜晚,他無處可去,晚飯還沒有吃,兜裡有很大一筆錢,但他要節省,能不花就不花,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落腳處,在這之前,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
  
  前面有個路邊攤,大排檔,嗯,很香,勾得他肚子裡的饞蟲都出來了,多少還是要吃些的,就買兩串土豆吧,土豆很好吃。
  
  「老闆,我要兩串土豆。」他高揚著頭顱,他是消費者,不管消費多少,商家都要對他和顏悅色,顧客是上帝,他也知道的。
  
  不過,這個商家顯然不一樣,老闆沒有對他露出笑容,只不耐煩的說了句:「一塊。」
  
  土豆五毛一串,一串有三片,儘管賺錢,但這點利潤顯然不夠看。
  
  他從兜裡掏出兩張五毛的,遞給老闆,老闆沒有接,朝一旁的塑膠筐裡努了努嘴,意思是丟在裡面,裡面有很多零錢,整錢都在老闆娘圍裙兜裡呢,鼓鼓的,他看得出來。
  
  「嗤!」
  
  旁邊響起一聲嗤笑,他扭頭一看,是一個20來歲的青年,身上有大片的紋身,染著黃頭髮,一看就是小混混。
  
  「窮鬼,沒錢就別出來丟人!」青年笑完還不夠,又出口諷刺他。
  
  他本該忍氣吞聲的,攥緊的拳頭,爆起的青筋說明他還是沒有忍住,他反駁了,「像你這樣的小流氓,有錢也是不正當的來路!!!」
  
  青年怒了,抄起一個啤酒瓶就往他頭上砸來,嘴裡還罵著髒話:「嗎拉個x的,你丫說什麼呢?」
  
  他偏頭躲了一下,酒瓶砸到了額角,登時破了一塊,流出鮮紅的血。
  
  他捂著頭,有些暈,也有些痛,視線有點模糊,眼前的青年也變成好幾個,他似乎聽見有人說:「算了算了,字帥,一個窮鬼,別跟他一般見識,別鬧出人命,走了走了……」
  
  等他清醒過來,面前的人早已不見了,老闆遞給他一張紙,他拿過來擦了擦流淌下來的血,傷口處不能擦,會黏在一起。
  
  土豆串兒已經烤好,他已經沒有胃口,但是為了填飽肚子,恢復體力,他必須要吃,不能浪費。
  
  額角還在流血,他捂著傷口,踉踉蹌蹌的走了。
  
  要不去開一間招待所吧,單人間,只有一張床,一腳就能踢開門的那種,跟老闆講講價,應該10塊就能住了,他想。
  
  去了三家,老闆娘磕著瓜子,看到他的樣子,冷冷的說:「客滿了。」
  
  他討價還價的本事無處可使。
  
  前面就是橋洞,有很多流浪漢,只能去那裡對付一晚了,大不了不睡,反正又不是沒有熬過夜。
  
  他不是流浪漢,只是暫時落魄,所以他不能和別的流浪漢紮堆,他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天色漸漸深了,他抱著自己,不冷,但也絕對不好受。
  
  「年輕人,給你。」
  
  他睜開眼睛,一個髒兮兮的老頭遞給他一件破衣服,老頭手裡還有一件。
  
  他謹記,自己不是流浪漢,他才不要流浪漢的東西。
  
  「我不要。」他不悅的拒絕了,便不再理老頭。
  
  老頭縮回手,沒說話,但他看見了,老頭眼睛裡生出憐憫,同情,可憐……
  
  他覺得很憤怒,他不是流浪漢,不需要流浪漢的同情!
  
  漫漫長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他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個討厭的鬼地方,這輩子他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8:16

第43章 開始第二場

  今天是來到明城的第四天了,他依然沒有找到工作,那些人都是一副嘴臉,他想過去工地搬磚,包工頭看到他的樣子就拒絕了他,沒有給他一丁點兒的機會。
  
  怎麼辦呢?
  
  不管了,又餓了,還是去大吃一頓吧!
  
  還是那個大排檔,他點了一條魚,幾十個肉串兒,還有很多土豆,啤酒……
  
  他想讓他們看看,他不是窮鬼,他有錢。
  
  果然,老闆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了,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小混混今晚沒有來。
  
  他想吃慢點,等著小混混,可是肉串再多,總有吃完的時候。
  
  今晚要怎麼辦呢?總不能再去橋洞底下了,而且招待所也沒有10塊就能住的。
  
  咦?
  
  網吧?
  
  對了,他怎麼沒有想到,可以去網吧呀,選一家破的吧,破的肯定便宜。
  
  他不明白,城裡的人眼睛是長了幹什麼的,為什麼他們都不拿眼睛看人呢?
  
  比如這個網吧的老闆,或者收銀員。
  
  還好,網吧10塊就可以通宵了,也就是說他今晚可以在這個充滿汗臭腳臭味的沙發上度過,並且還可以玩電腦,上網。
  
  真是個黑網吧,門口掛著「未成年禁止進入」的牌子,但裡面卻有三分之一的未成年人。
  
  喏,對面那個小孩兒,正盯著他呢!那是什麼眼神?疑惑?嘲笑?
  
  他有什麼不對嗎?小孩兒要這麼看他?
  
  真討厭!城裡也沒有那麼好!
  
  ——
  
  市局。
  
  刑偵隊已經閒了好幾天,沒有案子的日子還真有點不習慣。
  
  顧星喬窩在椅子裡,雙腳搭在辦公桌上,拿了張紙往臉上一蓋,開始呼呼大睡。
  
  「顧隊,有案子!」
  
  於是,全員出動……
  
  龍輝旅遊公司。
  
  人是死在公司門口的,警員們快速拉好警戒帶,開始取證的取證,拍照的拍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持刀殺人,這個兇手是膽子大還是激情殺人!」顧星喬自言自語。
  
  「誰報的警?」
  
  一個穿著保安制度的大個兒走了過來,「我報的。」
  
  「說說情況。」
  
  「他是龍輝公司的經理,不知道得罪什麼人了,下班剛出門,一個瘦猴兒似的男人就衝過來往他胸口一捅,捅完快速的就跑沒影兒了,前後也就幾秒的事兒,我嚇得胳膊腿都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趕緊打了120才報警。」
  
  「現場沒有其他人來破壞過吧?」顧星喬最擔心的問題。
  
  「沒有,沒有,我懂的,殺人現場不能靠近。」大高個兒連連擺手道。
  
  「你新來的?」顧星喬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大高個兒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顧星喬卻是沒有回答他。
  
  人已經死了,120急救了一會兒,原路返回了。
  
  圍觀的群眾很多,膽子大的還走近了看,鞠滾混在人群中,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發生的事兒。
  
  那個帶頭的員警他認得,他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痛呢,他詢問了好幾個人,包括那個搶了他工作的大高個兒。
  
  是的,鞠滾想著,要不是大高個兒太高大了,也許他就是保安了。
  
  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不過無所謂就是了,讓那群員警去折騰吧!
  
  喔!又來了兩個小姑娘,呵!死人了,小姑娘不在家待著,跑來這裡幹什麼?
  
  還有另外那個,膽子真大,竟然在死人旁邊蹲了下來。
  
  不過她長得真豐滿,比旁邊那個小姑娘好很多,小姑娘太瘦了,生不了兒子。
  
  啊!他看見了什麼?那個女人是什麼人?竟然伸手去碰死人,還在上面各種翻找,她就不怕嗎?
  
  嘿嘿!等她看見那個笑著死的人她就會害怕了,吶!果然,她害怕了,不過她只怕了一小會兒,就又開始翻找死人了。
  
  沒趣,還是去網吧玩吧!
  
  沒有人注意到他,猶如一隻螞蟻,在這塊浩渺的土地上行走。
  
  已經過去一天了,他安然無恙,卻沒有什麼變化,噢!有變化,他兜裡的錢越來越少了。
  
  機子上顯示餘額不足的提示,他站起來,又去收銀台充了20塊,像其他的人一樣,有錢的派頭。
  
  當機子再次提醒餘額不足的時候,他不打算充值了,真無聊,再去死了人那個地方看看吧!
  
  死人已經搬走了,那裡又恢復了原貌,討厭的是,那個高個人還在那裡當保安。
  
  忽然,他看見那個員警來了,跟高個兒說了什麼,高個兒就把他引進去了。
  
  過了半小時,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員警在出來,並且往他原來的藏身之處走去。
  
  藏身之處就是公司旁邊的那個旮旯。
  
  怎麼辦?
  
  難道那個員警發現了?
  
  他會不會發現我?
  
  不會的,我在這個城市就像憑空而降的幽靈,別人看不見,找不著。
  
  放心吧!
  
  可以開始第二場了……
  
  鞠滾來到了那個燒烤攤,不過,這次他沒有吃東西,只是在暗處默默的等待時機。
  
  他買了個假髮,還挺貴,他很心疼那筆錢的,又換了衣服,在一個女人的包裡摸了一盒粉,把臉塗抹得慘白,沒有塗口紅,因為他沒有偷到口紅。
  
  不過,那個小混混依然沒有來,他忍不住想去問問燒烤攤老闆,小混混什麼時候會來?但他忍住了,這麼做會暴露自己的。
  
  再等等吧!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小混混來了,當然不是一個人,還跟著五個小弟。
  
  他本應該趁他毫無防備,一躍而出,一刀刺死他的,但他不想這麼做,太無聊了,他想來點刺激的。
  
  「老闆,老樣子。」小混混道,顯然是這裡的常客。
  
  「好咧!」老闆堆起笑道,捧著這群長期飯票。
  
  鞠滾冷笑一聲,現在攤上沒有人了,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他拿起一個別人喝完的啤酒瓶,「砰」的一聲朝小混混的桌子砸過去,酒瓶應聲而碎。
  
  「誰幹的?他媽不想活了?」小混混站了起來,朝四周罵道,顯然他沒有發現鞠滾。
  
  身邊的幾人小弟也紛紛站起身,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架勢。
  
  半晌沒有反應,小混混無奈罵罵咧咧的坐下,鞠滾又拿起一個瓶子,朝桌子上砸過去。
  
  無意外的,小混混這次更怒了,一腳踢翻了桌子,喝道:「到底他媽誰弄的,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不弄死你!」
  
  出來就出來,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8:27

第44章 獎勵

  鞠滾速度快得像隻猴兒,在小混混還沒有看清他的時候,手裡的刀就「噗」的一聲刺入他的胸口。
  
  旁邊的小弟平時也就跟著小混混作威作福,欺負老實人,真要遇到殺人見血的事兒,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
  
  老闆和老闆娘也嚇傻了,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鞠滾痛快一笑,又在小混混身上捅了幾刀,低頭在他耳邊說了聲什麼,這才拔出刀具,揚長而去,嘴裡還發出怪異的笑聲。
  
  地上的混混不停的流著血,尤其他還將刀拔了出來,血流得更歡了,就像被關了幾年的牢犯被放出監獄一樣蜂擁而出,又像是被堵在堤壩裡的水,堤壩一倒,洪水盡出。
  
  他似乎都能感覺到血液在嬉笑,在交談,在用力奔跑。
  
  混混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他化了妝,沒人認得他,這條路也沒有攝像頭,老闆更不知道他是誰,混混的小弟也跑了,要追他,去天涯海角追去吧!哈哈!
  
  先去找個地方收拾一下,再回來圍觀,到時候,員警也該來了吧!
  
  鞠滾找了個公共廁所,換了衣服,洗了臉,又恢復成那個羸弱的中年人。
  
  再回來的時候,員警果真到了,由於是夜晚,閃爍的警車燈把燒烤攤周圍照得亮堂堂的。
  
  還是那個員警,他在問話,還是那個小姑娘,她每次都跟著來,卻什麼也不做,對了,還有那個豐滿的女人,又去翻找屍體,要是讓他娶那樣的女人,即便她漂亮,他也不娶,她身上晦氣太重了,整天跟屍體打交道。
  
  鞠滾決定大著膽子走近些,因為他聽不見燒烤攤老闆跟員警說了什麼。
  
  老闆沒有認出他,不過那個員警卻皺了皺鼻子,一陣風吹來,他朝空氣中嗅了嗅。
  
  然後又環視一圈周圍的人,當他看到鞠滾的時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發現的時候,員警移開了視線。
  
  好險!不過,這樣才更刺激不是嗎?
  
  員警們走了,混混也被搬走了,他決定今晚好好睡一覺,不去網吧了,明天去警局外面逛一逛。
  
  他開了間30塊的房間,用水壺裡的熱水好好洗漱了一番,心情很好的哼著調子。
  
  破舊的招待所隔音效果太差,隔壁的女人被他的調子吵到了,打開門用尖細的嗓門罵道。
  
  「誰在哼哼哪?哼得跟豬玀叫似的,真難聽。」
  
  鞠滾聽到罵聲停了一下,那個女人是在罵他?
  
  是了,就是在罵他,畢竟他唱得確實很難聽,他自己都知道,不過,那又怎樣?他繼續唱。
  
  如果那女子再罵,他就殺了她。這樣,世界就安靜了。
  
  不過,女人卻沒有再罵了,過了一會兒,隔壁傳來一陣極不和諧的聲音。
  
  真難聽,他想,那女人叫的真難聽,比他哼哼的更難聽。
  
  他知道女人在做什麼,還別說,他也想了呢!
  
  年近四十了,他還沒有過婆娘呢,村裡的寡婦們都改嫁了,卻沒有人願意跟他過。
  
  今晚就算了,改天吧,他有錢,他也可以享受一下。
  
  天明。
  
  鞠滾早早的就起來了,他跑到了警局對面的馬路邊,找了片樹蔭乘涼,儘管秋天了,天不怎麼熱,但空氣還是有些乾燥。
  
  他看到警局的門口,穿著警服的人們進進出出,每一次行色匆匆的出去,警車燈都在閃爍,每一次臉色凝重的回來,都拉著一具屍體。
  
  喏,那個員警出來了,他坐在副駕駛,他們要去哪裡呢?是找他嗎?
  
  真有趣!他就在他面前,他卻不知道!
  
  看著他們像勤勞的螞蟻一樣工作,而他藏在後面與員警躲貓貓,他就覺得無比的有趣,好像找到了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價值。
  
  中午了,得去吃飯了,今晚還有活兒要幹呢!
  
  鞠滾來到一家破舊的小飯館兒,他發現自己衣食住行都離不開「破舊」二字,難道他就只配得上這些破爛嗎?
  
  該去弄點錢了,等弄到錢了他就去明城最好的酒店享受享受。
  
  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他發現這家店是可以免費加飯的,他可以吃個夠。
  
  他低頭不停的扒著飯,就像一個剛下班疲憊了一天的上班族。
  
  突然,斜裡伸過來一隻手,手上還端著一碟子辣椒炒肉。
  
  這是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跟他那雙長滿繭子粗糙不堪的手不一樣,他也想要那樣一雙手。
  
  什麼意思?給他肉?
  
  又是一個可憐他的!真討厭!
  
  鞠滾抬起頭,四目相對,意外的是,那人眼睛裡沒有同情,沒有可憐,他只看到一汪平靜如水的深潭。
  
  還不待他開口,那人便說道:「你做的對,這是對英雄的獎勵。」
  
  他愣住!
  
  他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第一反應就是:難道他知道他殺人的事?
  
  他頓時感覺頭皮發麻,「轟」的一下,後背濕透。
  
  生生嚇出一身汗,周圍很安靜,大家都在看著他,用同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掏出一張他自己也看不清面額多少的錢放在桌子上,就落荒而逃。
  
  那個人是誰?他知道什麼?難道他也跟他一樣,只是他做了對方不敢做的事?
  
  獎勵?就獎勵一碟肉嗎?哼!還真是小氣,他才不屑。
  
  夜晚,他確實弄到一筆錢了,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高檔酒店開了一間房。
  
  高檔酒店就是不一樣,什麼都方便,桌上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
  
  包括印有裸露美女的名片,以及電話。
  
  他用酒店的座機撥打了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嗲聲嗲氣的說話聲。
  
  「哥,需要服務嗎?」
  
  ……
  
  打完電話,他把自己脫光,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大床上等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如約響起。
  
  進來的女子模樣不錯,衣著暴露,細聲細語,這樣的女子,鞠滾在家裡是沒有見過的。
  
  鞠滾第一次體驗這種事,實在是把他高興壞了,一次又一次,他越來越興奮,不過他只顧著享受,沒有發現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不屑。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8:47

第45章 人質

  鞠滾決定開始第三場了,所有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人他都要處理掉,包括那個流浪漢。
  
  流浪漢最缺什麼的?
  
  食物,對了,給他送點吃的吧!「最後的晚餐」應該吃豐盛一點。
  
  他先去買了一份飯,裡面有很多肉,聞起來很香,他都要忍不住嘗嘗了,再加上點老鼠藥,嗯,料很足。
  
  「斷頭飯」準備好了之後,鞠滾提著往橋洞底下走。
  
  流浪漢是個老頭,他還在那裡,肯定是餓了,其他流浪漢都是年輕人,能覓到食物,他老了,飢一頓飽一頓。
  
  鞠滾越來越近,老頭似乎聞到肉香了,眼珠子四處轉了轉,終於看到了他。
  
  鞠滾提了提手裡的飯,示意老頭,老頭很驚喜,又有些不確定,是給我的嗎?
  
  鞠滾點點頭,站在原地沒動了,他說過永遠不去橋洞底下了,他要老頭自己來拿。
  
  老頭蹣跚而至,不停的嚥口水,鞠滾輕蔑一笑,將飯丟在地上,老頭也不管,撿起來就往橋洞底下跑,生怕他會後悔似的。
  
  ……
  
  老頭死了,被路過的好心人發現,報了警。
  
  員警來得快,還是那幾個人,他已經見怪不怪了,那個員警又無意中看到他了,不過這次,他對視了回去,他已經不心虛不害怕了,反正他殺再多人,那群員警也找不到他。
  
  忽然,那個員警低頭對身邊的小姑娘說了什麼,小姑娘掏出手機,抬了抬,又放回包裡。
  
  搞什麼鬼?
  
  ……
  
  自從老頭死了之後,他發現這幾天有點不對勁,隱隱約約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
  
  會是老頭的鬼魂嗎?
  
  他才不怕,活人他都不怕,還怕死人?
  
  現在是第二次來到警局對面了,今天的警察局可真熱鬧啊,經理的家人,混混的家人,都來了,就老頭沒有家人,鬧得厲害,員警們焦頭爛額,就連局長,噢,那個年紀大的就是局長吧,局長也親自出來安撫家人了。
  
  「你們員警是幹什麼吃的?人都被殺那麼多天了,還沒有找到兇手,你們員警就是這麼拿錢吃閒飯的是吧?啊!我要告你們!我們家永康的公道誰來討……」一個夫人一邊抽咽一邊罵道,看樣子是經理的妻子。
  
  「對,我兒子也是,好好的吃個燒烤也能被殺,你們居然這麼多天都沒有破案,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這次是個中年男人,應該是混混的父親。
  
  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家屬的哀嚎怒罵聲,員警欲哭無淚的表情,無疑讓鞠滾感到無比的有趣!
  
  他邪惡一笑,轉身離開了。
  
  還剩下兩個,網吧的小男孩,以及工地包工頭。
  
  今天是週末,小男孩應該會來網吧吧?
  
  他就去網吧等著,今天網吧爆滿,他差點就沒有機子了,還好在他前面來的那個小姑娘沒有跟他搶,他雖然搶了小姑娘的機子,但小姑娘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也就不打算殺她了。
  
  他啟動掛機模式,挨座的尋找小男孩,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他了。
  
  角落靠著衛生間,雖然隱隱聞到一股尿騷味兒,但好在這裡的監控的死角,足夠他隱蔽的殺掉小男孩了。
  
  他覺得今天的小男孩就是故意等死的,選了這麼個位置,要是他在其他位置,他還得費一番功夫。
  
  他鎖定目標,等待時機,小男孩似乎感覺到他不懷好意的視線,尋著看了過來,對上他嗜血的笑,小男孩頓時露出奇怪害怕的表情。
  
  有的人在緊張狀態時候會尿頻,顯然小男孩就是這樣的人,他快速起身跑到衛生間,還未來得及將門反鎖,鞠滾就已經跟在他後面進了衛生間。
  
  「叔叔……我要上廁所。」言下之意,你出去。
  
  「呵呵呵呵呵……叔叔知道,你尿吧。」
  
  「可……可是,你在這裡,我尿不出來。」
  
  「尿不出來啊……那叔叔幫你!」鞠滾猶如鬼魅一般的粗糙大手迅速摀住了小男孩的嘴,欲用另一隻手去掐他的脖子。
  
  突然,「嘭」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人踹開了,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抵住鞠滾的腦袋。
  
  鞠滾大駭,有槍的必然是員警。
  
  原來他們已經找到自己了嗎?鞠滾很快冷靜下來,乾脆放了小男孩的嘴,改為掐住他的脖子,然後從包裡掏出刀具,抵在小男孩的大動脈上,以他為人質,威脅員警,或者談條件。
  
  「員警……叔叔,救我!救……我!」小男孩恐懼顫抖起來,聲音被扼制住,但顧星喬還是聽明白他說什麼。
  
  「好好好,我會救你的,你別喊,也別動,不要怕,好嗎?」
  
  鞠滾認出顧星喬,對他「桀桀」一笑,道:「你姓顧是吧?我認得你。」
  
  顧星喬心裡很擔憂,眼前的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小孩隨時有生命危險,但他必須冷靜,必須解救人質。
  
  「就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不過我很好奇,你剛到明城一星期,這些人都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呢?」顧星喬站在狹小的空間裡,廁所裡的味道刺得他直皺鼻頭。
  
  「因為他們讓我討厭!」
  
  「不如這樣吧,我們退出去,你和小孩慢慢往外走,咱們退到門外再談,這裡太臭了。」顧星喬不按常理出牌,決定先將人誘哄出來才有機會救下人質並制服他。
  
  網吧裡的人已經被清出去了,現在就剩下廁所裡的幾人。
  
  鞠滾不知道有沒有猜到顧星喬的打算,他沒答應,但已經對著員警們發號施令:「你們先退出去。」
  
  顧星喬擺擺手,示意持槍警員們退出去,他也慢慢往外退。
  
  「我們已經退出來了,你也出來吧,你看,小孩都快被你掐死了,你要是掐死他,沒了人質,可就沒有籌碼了。」
  
  鞠滾看了一眼小男孩,見他呼吸困難,臉色發紫,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這才緩慢的向門外移動。
  
  顧星喬注意到右後方的樓梯上,一個人影正悄無聲息的靠近,他的瞳孔縮了縮,擔憂一閃而過,但現在情況特殊,壓下內心的不安,他繼續跟鞠滾周巡,轉移他的注意力。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9:00

第46章 抓捕

  解救人質的時候,不應該跟歹徒聊刺激性的話題,否則會激怒歹徒,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尤其是鞠滾這種背著三條人命的歹徒。
  
  於是顧星喬絕口不提他殺人的事,只跟他胡扯著無關的話題,給後面那人製造機會。
  
  「據我們調查,你昨晚住進一家上好的酒店,還叫了特殊服務,怎麼樣?那滋味爽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得到一絲緩和,但刑警們卻絲毫不敢鬆懈。
  
  倒是鞠滾,想到昨晚的女人,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副副畫面,手上不由自主的鬆懈了一些。
  
  就在這時,樓梯上那人如幽靈般的身影「飄」到鞠滾的身後,以掌為刃,猛的朝他手臂上的中間位置用力坎去。
  
  鞠滾頓時感覺手臂一陣酸麻,刀具掉在地上,還來不及反應,顧星喬的鞋拔子已經到了眼前,一踢,一按,鞠滾已經被制服在地。
  
  顧星喬救下了小男孩,正想去幫宋七梧,鞠滾卻是猛的翻身,宋七梧一個不注意,被掀翻在地,鞠滾快速從地上起來往外逃去。
  
  刑警欲開槍,顧星喬阻止了:「外面人太多,不能開槍,善後,我去追。」
  
  說著就往外追去,宋七梧卻是先他一步追了出去。
  
  「七七,危險。」顧星喬大喊。
  
  宋七梧沒理他,心中罵道:「抓到手的兇手還被放跑了,不追回來,我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於是,更奮力的追趕,距離越來越近,鞠滾自小在鄉間長大,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加速幾步,又與宋七梧拉開了距離。
  
  這一片都是民房,還有些破舊的隔牆,鞠滾鑽到了犄角旮旯裡,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一堆磚牆後面,鞠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時刻警惕著。
  
  宋七梧的腳步越來越近,心如擂鼓,終於在距他不到三米的拐角,鞠滾抓了一把沙石,朝宋七梧撒了過來,宋七梧躲開了,鞠滾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
  
  宋七梧目測了一下,再追恐怕要跟丟了,於是退後幾步,做出一個助跑的動作,快速向前躍去,長腿往牆上一個借力,輕鬆翻過了一堵三米高的隔牆,正面迎上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的鞠滾。
  
  鞠滾已經滿頭大汗,見身後無人,正想停下來歇歇,「砰」的一聲,臉上一陣劇痛,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宋七梧快速拿出手銬,將他反手拷了起來。
  
  顧星喬跟著在後面,剛進巷子,就見宋七梧翻越隔牆的動作,不由暗暗咂舌,這小妮子功夫啥時候這麼好了?
  
  等他也以同樣的動作翻過隔牆時,看到的就是鞠滾被打倒在地的場面。
  
  他趕緊上前提著鞠滾,鞠滾瘦巴巴的身體被顧星喬半提在手裡,跟提小雞仔一樣。
  
  騰出一隻手對宋七梧豎起大拇指:「牛!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本隊長越來越不敢招惹你了。」
  
  「難道你顧大隊長從前就敢招惹我嗎?」宋七梧調侃道。
  
  顧星喬故作害怕的搖搖頭:「不敢不敢。」
  
  市局審訊室。
  
  顧星喬和宋七梧一同審訊,還有個做筆錄的警員。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瘦男人這幾天可把他們折騰壞了。
  
  「姓名?」
  
  「鞠滾。」
  
  「年齡?」
  
  「39。」
  
  「為什麼殺人?」
  
  「不為什麼。」鞠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說是吧?行,那我先說。」顧星喬道:「你從小在鄉下長大,因為父母能力有限,你被同村的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看不起,嘲笑,可憐,同情……或者更多,對吧?
  
  後來你的父母沒了,你在村子裡也待不下去了,便賣了房子買了輛車於一週前來到明城。
  
  也就是那天,我們在公路上遇到,你和另外一個司機爭吵起來,也是因為你自認為他用異樣或者挑釁的眼神看你。
  
  來到明城之後,你本想找個工作掙點錢養活自己,但你第一次應聘,不,應該說是第一眼就被龍輝旅遊公司的人事經理盤永康拒絕了,並且聘用了在你後面來的一個高大的男人。
  
  還有,燒烤攤的小混混,也是因為他嘲笑你窮,橋洞下的流浪漢,他好心幫你,你卻把他的好心當成同情和施捨。
  
  好,就當你殺他們幾個都是有原因的,那麼網吧的小男孩呢?天真懵懂的年紀,他不會用有色眼鏡看人,你為什麼要殺他?」
  
  鞠滾心中驚駭,他以為員警們還在一頭霧水,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沒想到人家已經將他的身份和行蹤調查得一清二楚。
  
  見他依然不打算交代,顧星喬也搬出那句恆古不變的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都殺了三個人,從寬又能寬到哪裡去?難不成你們會不定我的罪,不判我的刑?笑話!」鞠滾油鹽不進,「從嚴大不了一死,反正我一無所知,我不怕。」
  
  「噢?那你就不想死得明白點?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查到你的?」宋七梧漫不經心道,放在桌上的手不停的轉著筆,速度越來越快,花樣也越來越多。
  
  鞠滾抬首,死魚般的眼珠子亮了起來,盯著宋七梧,顯然他感興趣,卻回答的風馬牛不相及:「小姑娘,你真厲害,我以為你就是個吃閒飯的,沒想到你身手那麼好,我們那裡可沒有你這樣的女娃。」
  
  顧星喬一拍桌子:「嚴肅點。」
  
  鞠滾撇撇嘴,道:「你們怎麼查到我的?我記得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麼東西啊!」
  
  「不,你留下了,不過,不是物品。」宋七梧又道。
  
  「什麼?那我留下什麼了?」鞠滾狐疑的看著她。
  
  「你留下兩樣東西。」宋七梧緩緩道:「一,氣味;二,人。」
  
  「氣味?什麼氣味?什麼人?」
  
  「劣質的脂粉味,你殺小混混也就是字帥的時候,塗抹了脂粉,你以為洗了臉換了衣服就沒人知道了。」顧星喬接著說道:「我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除了血腥氣還聞到一股脂粉味。
  
  我就在想,為什麼會有脂粉味呢?難道兇手是女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9:11

第47章 荒唐的動機

  「後來我在圍觀人群中看到你,你有些心虛,我就開始懷疑,第一是因為覺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見過,第二是你靠近之後我才隱約感覺脂粉味更濃了,我卻忽略了,這個就是你留下的『人』了,也就是你自己。
  
  第三次,流浪漢死的時候我又在人群中發現你,這次我幾乎已經斷定兇手就是你,因為沒有哪個路人會連續出現在案發現場兩次以上,除非那個人就是兇手。
  
  並且你這一次沒有驚慌沒有心虛,因為你已經殺了兩個人,心態變了,我也記起來你是誰。
  
  於是我讓我的同事拍了你的照片,拿到了龍輝旅遊公司,他們的工作人員給了警方你的資料,並且也提供了你曾到他們公司應聘的資訊。
  
  查到你的身份之後,我們在你活動的片區進行篩查,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摸清你的行蹤,鎖定了你常去的地方。
  
  燒烤攤的老闆,龍輝旅遊公司的大高子保安,橋洞底下的其他流浪漢,酒店的老闆,小飯店老闆娘,還有網吧監控以及你找的那位小姐,他們都提供了關於你的相應線索。
  
  我們監視你,分析你的性格,以及你接下來的行動,在與你接觸過的包工頭身邊,小男孩常去的網吧等地方都設了埋伏。
  
  終於讓我們抓住你。」
  
  …………
  
  「呵呵呵呵呵……」鞠滾又開始笑,「那又怎樣?他們不該死嗎?狗眼看人低!」
  
  「為了不存在的東西,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而殺了三條人命,你就沒有一點悔過之心嗎?」
  
  「悔?為什麼要悔?如果不是怕被抓,我還想殺光村裡欺負過我的人呢,本來想著來到大城市會好些,沒想到那些人都一個樣,不過在城裡沒有人認得我,注意我,我想著即便我殺了人也不會被找到,原來我露出那麼多破綻……」鞠滾毫無悔過之心。
  
  「你殺字帥的時候為什麼要先惹怒他?」
  
  「圖新鮮唄,他不是喜歡罵人嗎?我就讓他在憤怒中死去!罵個夠。」鞠滾回答得滿不在乎,「還有那個什麼經理,你們看見了吧?他是笑著死的,他笑咪咪的出來,我就趁他不注意衝出去殺了他,死的時候還保持著笑容呢,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笑還能笑死……」
  
  顧星喬強忍著想撕碎他的衝動將他審完:「你的車子呢?」
  
  「賣了,剛進城就賣了。」
  
  ……
  
  鞠滾歸案後,除了那把刀具,還在他的衣服兜裡檢測道老鼠藥的成分,與毒死流浪漢的一致。
  
  死者家屬以及小男孩的家屬聽聞鞠滾殺人的理由,簡直比內抓獲兇手更憤怒,因為他殺人的理由簡直太過荒唐,僅僅因為一個「眼神」。
  
  要不是顧星喬提前想到了,做好了防備措施,鞠滾只怕要生生被家屬們撕碎。
  
  這個案件破了,卻讓警局尤其顧星喬帶領的刑警隊警員們唏噓不已。
  
  以往破獲的很多案件,兇手要麼是復仇,要麼是為了慾念而殺人,可是這次……
  
  這樣的事情能怪誰呢?怪他父母的懦弱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怪那些長期欺壓他的村民?還是怪幾名死者的眼神?或者怪他自己的扭曲心理?
  
  答案,沒有人知道……
  
  但總歸焦頭爛額了將近一週的案件破了。
  
  顧星喬打算約著宋七梧出去散散心。
  
  不過,張淼拿著一份資料快步進了辦公室。
  
  得!
  
  又有案子了。
  
  「什麼案子?」顧星喬問。
  
  「高三女姦殺案。」張淼將卷宗遞給顧星喬道:「死者是明城三中一名18歲的高三女生,今早被發現死在學校讀書廊裡,下身赤裸,應該是死前有過被迫性行為。」
  
  宋七梧開門進來,道:「排查死者在學校的人際關係,既然是死在學校,八成有可能是身邊的同學做的。」
  
  顧星喬不太贊同:「為什麼不可能是老師或者學校其他工作人員呢?」
  
  「學生來往接觸最多的就是周圍的同學,只有先從同學入手才能查到其他相關人員。」
  
  「好吧!我被你說服了。」顧星喬努了努嘴,不甘心輸給宋七梧的樣子。
  
  他雖然喜歡宋七梧,但不代表他沒有原則,在工作上一碼歸一碼,不能完全以主觀代替客觀。
  
  「走吧,去看看。」宋七梧說著已往外走去,顧星喬趕忙拿著外套跟上。
  
  三中,位於明城東片區,規模不大,但屬於三流的「貴族學校」,說是「貴族學校」,其實也就是那些考不上一中,但家中有錢有勢到三中買讀混文憑的。
  
  學校管理鬆散,收了錢,上了課,別的一概不管,有的人即便想管也管不了。
  
  這不,警方都到了案發現場半小時了,學校領導人還沒有現身。
  
  今天是週一,學生們剛來到學校就聽說死人了,死的還是學校有名的校花,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版本謠言止都止不住。
  
  這個學校管理水準不行,但學校倒是建設得非常漂亮,案發現場是在學校讀書廊下,廊下的石椅連接著綠油油的草坪,一棵低矮的綠叢旁邊露出一具女屍,女屍身上的衣服非常精美漂亮,但下身卻是赤裸著。
  
  最重要的是:屍體呈跪趴式。
  
  向葵隨行到了現場,欲上前驗屍,卻在即將碰到屍體的時候被宋七梧阻止了。
  
  「向姐,等等。」
  
  「怎麼了?」向葵疑惑,卻還是縮回了手。
  
  宋七梧單手環胸,兩指摸著下巴圍著屍體轉了一圈,沉思了一下,奇怪的道:「讓死者以這種方式死亡,看來兇手掌控慾極強啊。」
  
  向葵道:「怎麼講?」
  
  「只有這個姿勢,才能最大限度的控制住死者,不讓她反抗以及求救,看來兇手是個平時很沒有主動權……或者是很自卑的一個人。」
  
  「這就是所謂的犯罪心理?」向葵又問。
  
  宋七梧點點頭,表示回答。
  
  顧星喬見完了報案人也走了過來:「沒錯,而且她特意穿這麼漂亮的衣服,不排除是來這裡約會的可能,讀書廊這麼漂亮,也是個約會的好場所。」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9:23

第48章 追求者

  向葵調侃道:「咱們的顧隊長上學時候也經常在讀書廊下約會嗎?」
  
  顧星喬尷尬的咳了一聲:「說案子,怎麼扯我身上了?」
  
  「如果死者是來約會的,那就要從她關係密切的男同學開始查了。」宋七梧道:「還有死者的裙子也不見了。」
  
  「你怎麼知道她穿的是裙子?」顧星喬問。
  
  「她的鞋子還在腳上,如果她是穿褲子,那脫褲子的時候必須先把鞋子脫掉才能脫下褲子,但裙子不用。」宋七梧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死者的裙子,難道被兇手拿走了?
  
  向葵見兩人自顧自在討論著,無奈的問道:「兩位,我這個可憐的小法醫可以開始驗屍了嗎?」
  
  顧星喬這才點頭道:「嗯,可以了。」
  
  「通知死者家屬了嗎?」顧星喬問身後的張淼。
  
  「通知了。」
  
  顧星喬又安排何莫莫帶人在周圍尋找死者丟失的裙子,包括學校的垃圾桶。
  
  又過去了十分鐘,三中的校長才滿頭大汗的小跑而來,手裡的帕子不停的擦著腦門上的汗。
  
  「抱歉,抱歉,來遲了。」校長徑直來到顧星喬面前,習慣性的伸出手要去與顧星喬握手。
  
  顧星喬不動聲色的拒絕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校長道:「你是校長?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都過去四十分鐘了你才出現,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校長被顧星喬說得臉色有些不自然,忙道:「實在對不住,學校出了命案,我作為校長,實在是失職,失職,這不,忙著安撫學生嘛,所以來遲了些,見諒見諒,你看,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不管他是安撫學生也好,幹其他什麼事也好,顧星喬暫時不想深究。
  
  「校長,死者是哪個班級的?我們需要找出與她有關係的同學來例行詢問。」
  
  「她是高三(99)班的,我這就帶你去班級問話。」校長趕緊答話,末了,又欲言又止道:「這個……顧警官啊,你看,能不能先封鎖消息,不然社會各界知道學校死了人……」
  
  顧星喬斜睨他一眼:「警方這邊不該公佈的我們會保密,只不過,今早那麼多同學都看見了,你覺得能瞞得住?」
  
  「只要警方這邊配合,學生這邊我會想辦法。」校長希冀的望著顧星喬。
  
  顧星喬也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道:「走吧,去班級。」
  
  宋七梧,顧星喬,校長三人來到高三(99)班門外,教室裡鬧哄哄的,顯然沒有老師在,大多是在討論今天的事。
  
  有人提醒道:「校長來了。」
  
  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校長親自進去說了什麼,過了一會,領了個女生出來,說道:「這位鄧一苓同學跟顏家家關係不錯,你看要不就先從她問起?」
  
  顧星喬點點頭,這個鄧一苓和顏家家的容貌比起來真是怎麼說呢?雲泥之別,怎麼會成為好朋友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志同道合這些才是成為朋友的基礎。不過他還是將鄧一苓帶到一間無人的辦公室。
  
  「同學,你別緊張啊,我們只是向你瞭解下你朋友顏家家的情況,你對她瞭解嗎?」顧星喬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點,採取開放式問話。
  
  鄧一苓一開始被叫來問話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班裡就她和顏家家關係最好,現在她死了,班裡的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她,不過聽到顧星喬的安撫,心情才平復了些。
  
  「瞭解,我們從進學校沒多久就成為好朋友了,除了週末平時都是形影不離的,家家長得漂亮,好多男生喜歡她追求她,她都拒絕了。」鄧一苓有些心痛的說道。
  
  這種開放式問題,被詢問人只要不是兇手故意混淆視聽,說出來的東西一般是生活中印象最深的事情,看來這個顏家家確實是個香餑餑。
  
  「嗯,那你知道都有哪些男生喜歡她嗎?包括追求過她,或者走得近的?」顧星喬在問話,宋七梧在一旁觀察。
  
  看來死者接觸的男生很多,因為鄧一苓默默板著手指數了數才道:「喜歡她的人多,但很多都是屬於暗戀,只有兩個男生對她窮追不捨,一個是我們班的班長魏傑,另一個是體育委員游禮彌,還有就是家家的男朋友肖欒樹。」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顧星喬詫異,有男朋友了別的男生還窮追不捨,這個顏家家還真是魅力無窮。
  
  「是的,他是隔壁班的同學,他們兩才確定關係不到一個月。」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是週六的下午,我們高三要補課,週六補完課我們就各自回家了,沒想到她……」說到這裡,鄧一苓眸子裡隱隱有了氤氳的霧氣,泫然欲泣。
  
  顧星喬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繼續問道:「那她死之前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鄧一苓搖搖頭,表示沒有。
  
  「好,如果你想起什麼,來告訴我,我想你也希望早點抓到殺害你朋友的兇手。」顧星喬道:「還有,我們的談話內容不要告訴別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
  
  鄧一苓回教室了,顧星喬問:「七七,怎麼樣?」
  
  宋七梧道:「她應該沒有撒謊。」
  
  「那我們繼續問下一位?」
  
  顧星喬又讓等候在外的校長將死者的追求者找來,先是魏傑。
  
  魏傑留著個小平頭,不過也挺耐看,見了員警也不見緊張,進了辦公室便對顧星喬道:「警官,你們要問什麼問吧!反正我沒有殺人,問啥都不怕。」
  
  「行!」顧星喬道:「聽說你喜歡死者?」
  
  魏傑瞪著眼睛道:「死者?警官,你能別用死者來稱呼她嗎?畢竟是我喜歡過的女人,你叫她名字吧,死者死者的,怪滲人的。」
  
  嘿!這小子,顧星喬表示,他堂堂市局刑偵支隊長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教訓了。
  
  顧星喬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忍了又忍道:「行,那你說說你和她的情況!」
  
  「嗨,能有什麼情況,不就是見她長得漂亮,想追求她來著,誰知道她死活不肯答應啊,要知道我魏傑追求過的女人哪個不是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不過一出一個月我就膩了,偏偏她不鳥我,她越不鳥我吧,我就越想征服她,你知道的吧?男人就該有這麼個不服輸的勁兒!」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9:34

第49章 對頭

  宋七梧和顧星喬聽他一番話,表情如遭雷擊,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早熟嗎?要知道他們讀書高中那會兒可是連姑娘的手都沒碰過呢!
  
  「你這不服輸的勁兒用在學習上,也不用來三中吧!」
  
  「嗨,無所謂,反正我爸有錢,我就負責混個文憑以後繼承他的財產就行。」魏傑蠻不在乎的說道。
  
  有錢任性!
  
  「魏傑,你那麼喜歡她,她死了,也不見你傷心嘛!」顧星喬故意這麼說,想看看魏傑的反應。
  
  魏傑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她,她除了漂亮,其他一概不會,要是到手了,恐怕不出一個月我就膩了,有什麼好傷心的,世上女子千千萬……」
  
  「行了。」顧星喬打斷他,實在不想聽他這副花花公子的嘴臉高談闊論。
  
  「對於她死了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吧,應該是我們班的石眾妙搞得鬼。」魏傑突然放低了聲音,神秘的道。
  
  「哦?為什麼?」顧星喬也配合的放低聲音。
  
  「石眾妙她兩是死對頭啊,相看兩生厭唄。」魏傑談到感興趣處,乾脆翹起了二郎腿,準備開始他的「演講」。
  
  「就是我們同學私底下搞了一場選舉活動,校花和校草,校花就是顏家家了,石眾妙是第二名,兩人又在一個班,石眾妙學習各方面才藝都好,就是容貌老是被顏家家壓一頭。」
  
  「除此之外,他們兩還有沒有正面的一些激烈的矛盾?」
  
  「這個倒好像沒有,反正我不知道。」魏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對於顏家家男朋友這件事你怎麼看?」顧星喬又問。
  
  「什麼?她有男朋友了?媽的!到底是誰?竟敢跟我搶女人?我怎麼不知道?」魏傑卻是一下子怒了,就像是自己的雌獅子被別的雄獅子覬覦了一樣。
  
  「行了,小小年紀,一口一個女人的,好好學習才是正道。」顧星喬不悅的叱責道:「回去吧,把門外的游禮彌喊進來。」
  
  魏傑不情不願的出去了,想問問顧星喬顏家家的男朋友是誰,但接觸到他不善的目光,努了努嘴沒有問出口,游禮彌很快進了辦公室。
  
  這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走路帶風,身形俊朗,一看就是體育方面有強項。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完全不同於魏傑的囂張跋扈。
  
  顧星喬象徵性的安撫兩句,見游禮彌不那麼緊張了才開始問話。
  
  「聽說你喜歡顏家家?」有了魏傑的前車之鑑,顧星喬也沒有用「死者」兩字了。
  
  游禮彌有些彆扭的點了點頭,沒有回答,看樣子是個靦腆的男孩。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呢?」
  
  「週六下午,我們補完課以後就沒有見過了。」回答跟鄧一苓一樣。
  
  「你覺得顏家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游禮彌顯然有些不理解顧星喬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顧星喬乾脆換一種方式問:「如果要你評價一下顏家家,你會怎麼評價?」
  
  「我……覺得她很漂亮。」游禮彌囁嚅道。
  
  「還有呢?品性方面?」顧星喬試探性的開口。
  
  「她挺好的,雖然漂亮,但一點也不驕傲自滿,反而對人很和藹,剛才那個鄧一苓你們見過了吧,她就是因為長得……差強人意,被大家排斥,不過她學習好,家家幫她說過話,後來就成了朋友。」游禮彌頓了頓又道:「不過,家家經常抄鄧一苓的作業,這個我勸過她,不過她才不會理我,她知道我喜歡她,對我不假辭色,噢,不,她對所有喜歡她的男生都不假辭色。」
  
  顧星喬和宋七梧對視一眼,難道除了鄧一苓所有人都不知道顏家家其實有了男朋友?
  
  「你認識隔壁班的肖欒樹嗎?」顧星喬問。
  
  「肖欒樹?認識啊,他是學校的校草,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呢?他怎麼了嗎?」
  
  「沒事。」顧星喬決定還是不告訴他了,免得讓顏家家在他心中的人設崩塌。
  
  「我們還有兩個人要詢問呢,石眾妙,肖欒樹。」游禮彌回去了,顧星喬問宋七梧:「你要不要喝點水?」
  
  宋七梧搖搖頭:「不用,趕緊傳他們兩來問話吧,我餓了。」
  
  意思就是趕緊問完趕緊出去吃飯。
  
  石眾妙是個挺有文藝范兒的姑娘,從她的髮型,穿著,氣質都可以看出來。
  
  同樣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來了便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問吧!」
  
  「我們瞭解到,你和顏家家有過節?」
  
  石眾妙聳了聳肩:「誰告訴你的?鄧一苓?魏傑?還是游禮彌?」
  
  「這重要嗎?你們兩要真有過節,全班都知道,我們隨便找個人就能問到。」
  
  「好吧。」石眾妙表示不在乎:「過節算不上,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為什麼?」
  
  「他們應該跟你說了吧,她是校花,顏值碾壓我,其實我根本不在乎,她不過是個花瓶,入不了我的眼,我看她不順眼是因為大家總拿我跟她比而已。」
  
  「對於她的死,你怎麼看?」
  
  這次石眾妙遲疑了一下,沒有快速的回答,像是在思考如何說。
  
  顧星喬指了指宋七梧道:「你知道什麼說實話,喏,看見了嗎?我身邊這位,心理學家,很厲害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撒沒撒謊。」
  
  顧星喬半真半假的道,宋七梧斜睨著他:我有這麼厲害?
  
  顧星喬:當然!
  
  石眾妙始終是個學生,心理沒有那麼強大,嘴唇動了動,道:「我說了你別說是我說的啊!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沒問題。」顧星喬保證道。
  
  「就是,星期天晚上,我看見顏家家和一個男生一同進了學校。」
  
  「男生是誰?」
  
  「是我們學校的校草肖欒樹,隔壁班的。」
  
  顧宋二人默契的又對視一眼:有情況!
  
  「是從學校大門嗎?週末保安不攔著?」顧星喬追問。
  
  石眾妙搖搖頭:「不是,學校的保安就是吃乾飯的,只要給他們點好處,就可以隨意進出的。不過我猜他們兩應該不想讓保安知道,我們學校後面有一道小門,連著公路,有的同學回家走那邊比較方便,所以鎖被砸壞了,他們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10:19:48

第50章 一百塊買你一晚

  「昨天下午幾點?」
  
  「大概下午8點左右吧,天剛黑。」
  
  「你在公路上看見的?你怎麼會去公路上?」
  
  「我平時也從後門回家,昨天我和同學去玩,經過公路看見的。」
  
  「行,我們知道了,如果你想起什麼,跟我們反映。」顧星喬道。
  
  石眾妙點點頭,出去了。
  
  現在就剩下死者男朋友肖欒樹了,不過校長去到肖欒樹所在的班級卻被告知肖欒樹沒有來學校。
  
  宋七梧和顧星喬感覺到,這個肖欒樹一定有問題,這麼巧今天不在?
  
  顧星喬到門衛室詢問了昨天值班的門衛,兩名值班保安聲稱昨天沒有同學來過學校,至少沒有人從正門進來過。
  
  顧星喬讓校長盡快聯繫肖欒樹的家長,問清他的去向。
  
  「我想去後門看看,你去不去?」宋七梧問。
  
  「去。」
  
  顧宋兩人來到石眾妙所說的後門,是一扇一米寬的鐵門,已經長滿了紅鏽,鎖確實是壞的,不過還掛在上面,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讓校領導發現,說不定就會封了這扇鐵門。
  
  不得不說學生的智慧是無窮的,真真應驗了那句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鐵門此刻倒是好好的關著,遠遠看,就像從來沒人打開過。
  
  「你說學校知不知道門鎖壞了?」
  
  「知道不知道還不是一樣,換了也過不了幾天又被砸了,還不如裝作不知道。」
  
  顧星喬點點頭,贊同宋七梧的說法,然後在周圍觀察起來。
  
  雖然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痕跡,鐵門周圍的雜草有被踩踏過,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也不能確定是誰留下的痕跡。
  
  兩人沿著後門到讀書廊的小路上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七七,你說兇手會不會是死者的男朋友?」顧星喬邊走邊問。
  
  「這就要問肖欒樹本人了,至少現在我們瞭解到的情況線索都是指向他的。」
  
  「如果兇手是他,那就是個簡單的姦殺案,可他不是死者男朋友嗎?為什麼要殺她?」顧星喬凝眉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那就去看看,校長的辦事效率,有沒有聯繫上人了,只有見到人才能有線索啊。」宋七梧拍拍手,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讀書廊。
  
  現場取證已經完成,屍體也被轉移回局裡,現場只能做初步驗屍,更多深入的東西必須要到實驗室才行。
  
  張淼幾人也隨著回去了。
  
  校長辦公室。
  
  兩人來到門口,發現校長還在打電話,應該是打給肖欒樹家長的。
  
  見了顧宋兩人在門口,他指了指電話,示意稍等,顧星喬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起身將顧宋兩人迎了進去。
  
  「對不住,讓兩位久等了。」校長歉意的笑笑。
  
  「那位肖欒樹同學什麼情況?」顧星喬直奔主題。
  
  「剛剛打過電話了,他父親說肖欒樹同學生病了在家養病。」校長給顧宋兩人每人倒了一杯茶,才在對面坐了下來。
  
  「生病了?什麼病?」顧星喬問,這麼巧,昨晚還偷摸來學校,今天就病了?
  
  「他父親說是感冒。」校長的語氣越來越低,這話只怕他自己說著也心虛。
  
  高考有多重要不用說,高三的學生別說感冒,只要不倒下就不會缺課,不過三中情況顯然不同,別的高中那種緊張的學習狀態在三中根本看不到,一個小感冒也能成為缺課的理由。
  
  如果他不是真的生病,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校長將事情告訴他們了?」顧星喬問。
  
  「噢,還沒有。」
  
  「那還請校長暫時不要提及。」顧星喬交代校長,又問:「那肖欒樹什麼時候來學校?」
  
  「他父親倒是說病好了再來,但是我聽到他在旁邊說下午就來。」
  
  下午就來?是為了打消嫌疑嗎?顧星喬不由得懷疑。
  
  「行,那我們就下午過來,需要找他例行問話,如果他來了,還麻煩校長通知我一聲。」顧星喬邊說邊拿了一張名片遞給校長。
  
  校長接過,表示知道了,顧宋兩人才離開學校。
  
  車上,宋七梧一直在閉目養神,顧星喬好幾次欲言又止,又忍住了,宋七梧似是感覺到他的疑問,道:「有什麼話,說!」
  
  「你在想什麼?」顧星喬一邊掌控方向盤,一邊扭頭看她。
  
  「沒什麼。」宋七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道。
  
  顧星喬看她一臉倦容,有些心疼:「怎麼看你那麼累,昨晚沒睡好?想我?」
  
  宋七梧原本以為顧星喬成熟一點了,會關心人了,剛想到這裡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打消了之前的想法,他還是他,一點沒變,即便已經成為了市局刑偵支隊的隊長。
  
  索性也直接略過他的問題,打擊道:「除非你給我錢,我就考慮從海綿裡擠出那麼一丟丟時間想想你。」
  
  顧星喬一聽,眼裡掠過一抹失落,隨即消失不見,他伸手摀著胸口做痛心狀。
  
  「真是沒良心。」顧星喬一邊吐槽一邊從擋光板頭上拿出一百塊,大方的遞給宋七梧。
  
  「喏,一百塊夠買你一晚上了吧?」
  
  「滾!」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回到了警局。
  
  張淼見到顧星喬就像見到救星一樣,趕緊迎了過來:「顧隊,七梧,你們怎麼才回來?死者父母來了,正在裡面鬧呢,我們搞不定,你們快去看看吧! 」
  
  「怎麼現在才來?」宋七梧詫異,「他們鬧什麼?」
  
  「還能鬧什麼,孩子死了,兇手沒找到,拿我們撒氣呢唄。」張淼有些抱怨,幹這行的,他能理解家長失去孩子的痛苦,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啊,又不是員警希望出這樣的事,拿他們撒氣是怎麼個意思!
  
  這種事情宋七梧不想參與,也不是她該解決的,便沒有隨顧星喬過去。
  
  通俗的說,上得起三中的都是有錢人,死者父母也就是萬千有錢人當中的一家。
  
  兩人應該是從外地趕回來,雖然衣著光鮮,但也能看出風塵僕僕的樣子。
  
  明明四十不到的年紀,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兩雙眼睛佈滿血絲與憤怒。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7:09

第51章 肖欒樹

  見顧星喬來了,男人猛的站了起來,欲去揪顧星喬的衣服,怒道:「你就是領導吧?我女兒怎麼死的?兇手是誰?你們員警是幹什麼吃的?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兇手!!!」
  
  顧星喬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的手,平心靜氣的道:「顏先生,我理解你痛失愛女的心情,我們接到報案也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我們也希望在最快的時間內抓到兇手,但我們不是神,你得給我們點時間。」
  
  顧星喬見過太多這樣的父母,能不計較他們的無理,但也做不到任憑別人揪著自己的衣領。
  
  「時間,你們要多少時間?啊?我女兒都死了,兇手還逍遙法外。」男人怒吼著,似乎要發洩完所有的怒氣與悲痛,慢慢的,他又無力的跪坐了下去,哭泣的妻子跑過來扶著他,兩人就那麼跌在地上。
  
  顧星喬心中很不是滋味,雖然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但每一次見,還是無比痛恨兇手,不管他以什麼理由殺人,都毀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看著兩雙空洞的眼睛,顧星喬甚至都對他們說不出要驗屍可能需要解剖死者屍體這樣的話。
  
  他突然想起宋七梧,她媽媽死的時候她也像這樣的絕望與無助吧!
  
  否則當年那個笑靨如花的姑娘怎麼會變得這麼沉默,冷情。
  
  將夫妻兩扶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顧星喬讓人給他們倒了杯水。
  
  「二位節哀,也希望你們振作起來,配合我們警方盡快找到證據和兇手。」
  
  男人抬起頭,目光中露出希冀。
  
  「怎麼配合?」
  
  「我們需要進行屍檢,找出死因和證據,可能需要對你女兒的屍體進行解剖。」
  
  顧星喬讓自己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什麼?解……剖?」女人有些搖搖欲墜,嘴裡驚呼著,面色痛苦。
  
  「我知道,死者為大,本應該讓孩子完整的下葬,但為了盡快找到兇手,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罷了,剖吧,剖吧……」男人呢喃道,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顧星喬卻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瘋狂。
  
  他嚇了一跳,這個男人該不會做出什麼事來吧……
  
  這邊得到家屬同意,向葵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屍檢,而下午的時候,接到校長來電話,說肖欒樹已經來學校了。
  
  宋七梧和顧星喬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學校。
  
  見到肖欒樹是在校長辦公室,看樣子校長知道要問話,又怕造成不良影響,已經早早將他叫到辦公室等著了。
  
  「兩位,肖欒樹同學已經在裡面了。」校長對顧星喬說道,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
  
  顧星喬點點頭道:「麻煩校長了。」
  
  校長連連擺手,他還指望眼前這兩人快點將案子破了,否則他這個校長職位也到頭了。
  
  肖欒樹看不出生病的樣子,只是在見到宋七梧和顧星喬的時候,象徵性的咳嗽了幾聲。
  
  不過宋七梧還是在他捏緊的拳頭上看出了他的緊張。
  
  因為肖欒樹是關鍵人物,顧星喬決定交給宋七梧來問話。
  
  兩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過顯然宋七梧比顧星喬還要不按常理。
  
  因為他直接就對肖欒樹脫口而出,「你昨晚和顏家家來學校幹什麼?」
  
  肖欒樹猛然抬頭,驚訝和驚慌同時出現在臉上,喉結動了動:「我……我沒有來學校,我昨晚在家。」
  
  「不要試圖說謊,如果不是我們警方查證的事情,我們不會隨意胡說汙衊你,如果你沒做,還是說實話好盡快擺脫嫌疑,有人昨晚見過你和顏家家一同來學校。」宋七梧道。
  
  「誰說的?我要找他對質?」肖欒樹生氣的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要對質什麼?難道他說的不對?你沒來過學校?」為避免激化肖欒樹和石眾妙的矛盾,宋七梧還是選擇不說出石眾妙,模棱兩口,似是而非的話更能讓人心裡打鼓。
  
  果然,肖欒樹道:「我是來過學校,不過不是和顏家家一起來的,是她約我,我們兩一前一後來的。」
  
  「門口的保安見過你們嗎?」宋七梧故意不提後門的事。
  
  「沒有,我們是從後面進來的。」肖欒樹搖頭道。
  
  「幾點來的?」宋七梧問。
  
  「我是8點左右到的,顏家家應該提前到一會兒,她讓我這麼做的。」肖欒樹低著頭,似乎打算一五一十交代了。
  
  「可目擊者說的是你們一起進來的。」
  
  「我怎麼知道目擊者為什麼要誣賴我們?說不定看錯了呢?」肖欒樹激動起來,聲音拔高了幾個度。
  
  「你們到了之後呢?」宋七梧偏著頭,目光直直盯著他,對他的激動視若無睹。
  
  肖欒樹的眼神有些閃躲,「就……在裡面說說話。」
  
  「就這樣?」宋七梧表示不信。
  
  「嗯,就這樣,她也沒說找我來學校幹嘛,我們兩就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回去了。」說道後面,肖欒樹的聲音低低的,顯然有些心虛。
  
  「你們兩大費周章的約在學校見面,就為了說說話?」
  
  自己說的話被再三確認,肖欒樹似乎也有些怒了,臉色通過的大吼道:「就是這樣,不信算了,反正我沒殺人!!!」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逗號(口水)差點噴到宋七梧臉上。
  
  宋七梧往一邊閃,才躲過一「劫」。
  
  「你幾點回去的?」
  
  「8點半左右。」
  
  她本想再詐一下屍體的事情,但現在屍檢還沒出來,還是等屍檢出來拿結果說話吧!
  
  肖欒樹回班級去了,門外的校長迎了上來,「怎麼樣?兩位警官,這兇手是不是肖欒樹?」
  
  「校長,我們警方還在調查中,目前還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懷疑某個人,我們只是詢問了肖欒樹一些問題,有結果了會通知校長的。」
  
  顧星喬說起官方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兩人又到案發的草坪上轉了一圈,屍體位置的青草被躺平,草坪上除了死者和兇手那啥留下的痕跡,沒有其他異常。
  
  彷彿這就是一起簡單的姦殺案!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7:20

第52章 誰撒謊

  「你說肖欒樹和石眾妙兩人誰撒謊?」顧星喬問,一個說死者和肖欒樹一起進學校,肖欒樹又說他和死者是一前一後進來的。
  
  宋七梧想了想道:「石眾妙的可能性大一些。」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和死者不對付?」
  
  「不是,肖欒樹的性格是屬於那種受不得冤枉的人,說到對的他會心虛,說到錯的,他就怒吼。」
  
  「他符合你心中對兇手的定位嗎?」
  
  「不好說。」
  
  顧星喬低低的「噢」了一聲。
  
  兩人回到了警局,屍檢還未出結果,難得忙得陀螺一樣的幾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宋七梧也放下思考,讓腦子休息休息,顧星喬這個視某些規矩為無物的人乾脆帶著張淼,何莫莫,童鈺,陸相予,白嫿在辦公室角落打起了撲克,兩人一組,輸的替換。
  
  宋七梧不會玩,便在一旁看《福爾摩斯探案集》,其實這本書她高中就看過了,不過這些年,她有空就會重溫一下,對於提高她的推理能力也有所幫助。
  
  顧星喬這邊的小聲喧嘩與宋七梧這邊的安靜形成強烈的對比。
  
  「K!」張淼豪氣的甩出一張牌,一副「你們還有比我更大的嗎?」的表情。
  
  「2!」顧星喬接著甩出一張更大的,時不時還扭頭看宋七梧一眼。
  
  「唉,怎麼又輸了?真是的,來小白你上。」何莫莫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她自詡牌技不錯,今天卻屢屢輸給顧星喬,一張清秀的臉蛋寫滿了不樂意。
  
  「別生氣,別生氣,莫莫,下一把,下一把我們準贏,一舉拿下顧隊,然後狠狠宰他一頓。」張淼一邊安慰著何莫莫,一邊戰鬥力爆棚的樣子。
  
  何莫莫這才又重新拾起信心。
  
  「別做夢了,小淼子,你是不可能贏我的。」顧星喬不屑的打擊他。
  
  白嫿卻是一直笑咪咪的,她和顧星喬一組,戰績一路飆升,開心得不行。
  
  童鈺和陸相予一組,有輸有贏,還算不錯。
  
  宋七梧見辦公室難得有這麼其樂融融的氣氛,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恬淡的笑意。
  
  這一幕剛好被偷看她的顧星喬看見,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七七,你笑得真漂亮!」
  
  其他幾人也齊齊「唰」的抬頭看過來,在他們眼裡,只看見顧隊和宋七梧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
  
  張淼頓時咋呼起來:「哇,哇,哇!顧隊,你這個泥足深陷的人,放在古代就是被美色迷惑誤了大事的君王啊,你看,你牌都出錯了,哈哈哈……」
  
  宋七梧被調侃的有些臉色微紅,低頭看書了,顧星喬卻是回過頭,佯怒道:「少廢話,我要是君王,第一個辦了你這時刻想著爬到君王頭上的佞臣。」
  
  不過,任誰都能聽出那麼一絲掩飾。
  
  張淼嘿嘿一笑:「還好,還好,這是在法制社會。」
  
  旁邊幾位偷笑不已。
  
  快要下班的時候,屍檢結果終於出來了。
  
  向葵送過來的,看見辦公室裡老大帶著小弟們集體開小差,打趣道:「好啊你們,我在那邊累死累活,緊趕慢趕給你們出結果,你們倒好,集體打起撲克來了,就不怕我到局長面前參你們一本?」
  
  白嫿配合的站了起來,把向葵拽進辦公室,討好的道:「向姐,我的好向姐,辛苦了,快進來,容小的給你倒杯茶,去去乏,順便再玩兩把!」
  
  向葵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就你嘴甜,還想拉我下水是不是?」
  
  白嫿吐了吐皮膚舌頭:「哪有?」
  
  「好啦,你們玩吧,我保證當做沒看見。」向葵說道,辦公室打撲克她不是沒幹過,又怎麼可能去告狀,只不過比較羨慕這種氛圍而已。
  
  說完,將手裡的報告遞給宋七梧:「喏,小七梧,你的最愛,久等了吧?」
  
  宋七梧笑笑,道了聲謝,結果報告仔細看了起來。
  
  顧星喬那邊也收起撲克,結束了「戰鬥。」
  
  當然,張淼一如既然的輸了。
  
  死因是空氣阻斷窒息死亡,口鼻輕度歪斜和壓扁,周圍殘留蒼白區,也就是說死者是被摀死的。
  
  死亡時間昨晚9點到11點之間。
  
  當然,捂死之前有過被迫性行為。
  
  死者下體內提取到精液,檢測到一組DNA。
  
  單從屍檢上看,沒有什麼特別。
  
  「對了,死者的裙子找到了嗎?」宋七梧抬頭問負責這事兒的何莫莫。
  
  何莫莫有些喪氣的道:「還沒有,我們把學校垃圾桶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
  
  「裙子是晚上丟的,學校的垃圾是中午才會有垃圾車來運,既然你們沒有找到,說明裙子很可能被兇手帶出去了。」宋七梧分析道。
  
  「那現在怎麼辦?先去提取嫌疑人肖欒樹的DNA進行比對?」何莫莫問道。
  
  「嗯,我跟顧隊去吧,還有些問題要問問這個肖欒樹。」
  
  如果是石眾妙撒謊,她為什麼要撒謊?她看見的是肖欒樹還是死者顏家家?
  
  如果是肖欒樹撒謊,他又要掩飾什麼?既然都承認自己和死者見過,一起進來或者一前一後進來有什麼區別?
  
  肖欒樹說自己是8點到學校,八點半離開,而石眾妙也說見到肖欒樹進學校時候是8點左右。
  
  那麼出的時間呢?
  
  按照肖欒樹的說法,他八點半左右離開,那麼八點半到九點之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看來,還需要找這兩人對質一下!
  
  宋七梧和顧星喬又來到學校,現在已經是下午7點,學生們已經吃過晚飯在教室裡自習。
  
  教室的學生們有的見過宋七梧和顧星喬,對於他們的再次到來表示不解,議論紛紛。
  
  兩人先去找了石眾妙,見到這兩個員警又來了,石眾妙表示不滿,「都已經問過一次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麼?」
  
  「那不該說的呢?」宋七梧反問。
  
  石眾妙一滯,撇撇嘴,故作鎮靜道:「什麼不該說的?」
  
  「那就要問你了。」宋七梧道:「走吧,不想被你的同學們猜測就去安靜點的地方。」
  
  說完,轉身離開了,石眾妙咬著嘴唇,一跺腳也跟了上去。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7:33

第53章 有恃無恐

  天臺。
  
  宋七梧站在教學樓頂上,七層的教學樓不算高,她站在石階的內緣,眺望著這所學校,整個學校的面貌佈局盡收眼底。
  
  顧星喬在一邊默默注視著宋七梧,那麼瘦弱的軀體,他生怕一陣風把她給吹下去了。
  
  石眾妙跟著到宋七梧身後,問道:「你們到底要問什麼?」
  
  「你說昨晚8點的時候見到肖欒樹和顏家家一起從學校後門進入學校?」宋七梧沒有轉身,清冽的嗓音傳到石眾妙耳朵裡。
  
  「沒錯啊。」石眾妙滿是疑惑,又作出自己的猜測:「有什麼問題嗎?你們找過肖欒樹了是吧?他不承認?」
  
  「倒不是,他承認了,而且他也說自己是八點左右進入學校的。」
  
  「那就行了啊,說明他嫌疑最大啊,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麼?」
  
  「問題是,他說自己和顏家家是一前一後進入學校的,肖欒樹來的時候,顏家家早就在學校等著了,你卻說你看見他們一起進來的,是你撒謊還是他撒謊呢?如果是你,你又為什麼撒謊呢?你能解釋一下嗎?」宋七梧已經轉過去,定定的看著她。
  
  宋七梧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慌亂,石眾妙咳嗽了兩聲,讓人以為她是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謊言,實則她是藉著咳嗽給自己緩衝的時間,內心正在快速的想著藉口。
  
  「好吧,我是說謊了,我只看見肖欒樹進學校,沒有看見那女的,不過今早她就死在學校,看沒看見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進來過了。」
  
  「你為什麼要撒謊?」宋七梧湊近了她,明明宋七梧也沒有比她高多少,石眾妙卻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她故作鎮定,聳聳肩,做了個攤手的動作,無恥道:「看他們不順眼唄,撒謊又不要錢,順便幫你們員警檢驗一下能力,一舉兩得。」
  
  「呵呵……」宋七梧笑了一聲:「我們員警的能力就不用你來檢驗了,另外,干擾員警辦案可是要以妨礙公務處理,視情節嚴重程度,處以警告、拘留、判刑等處理的。下次,撒謊要想好了!」
  
  直到宋七梧和顧星喬已經離開,石眾妙驚出一身冷汗,慎慎的站在原地,神色莫名。
  
  「會不會這個石眾妙和顏家家還有什麼其他的過節,否則她為什麼要撒謊,明明只看見肖欒樹,卻說兩個都看見了?」顧宋兩人從樓道上下來,顧星喬忍不住問道。
  
  「要麼就是有過節,要麼就是為了掩飾什麼!」宋七梧猜測著。
  
  …………
  
  說著,已經到了高三98班,也就是肖欒樹的班級。
  
  站在門外的一個高個子男生看見他們兩人,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宋七梧時候,眼睛裡劃過一抹驚艷和一道若有若無的慾望,好有氣質的女子!
  
  顧星喬看見他的目光,心裡不喜,心道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想跟他搶女人,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問他:「小同學,你是98班的嗎?」
  
  似乎是不滿顧星喬叫他小同學,男生皺了皺眉,但還是答應道:「是啊,幹嘛?」
  
  「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肖欒樹同學嗎?」
  
  「他不在。」男生不耐的說道,平時來找肖欒樹的人多了又多,女生就是送情書送禮物,男生就是為了某個女生來找茬挑釁,像他這樣的「平凡人」都不知道替他們叫過多少次肖欒樹了。
  
  顧星喬也不惱,像是沒有看見他的不耐煩,繼續道:「那他去哪裡了?我們是員警,想找他瞭解些事情。」
  
  男生一聽,狹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的好奇掩蓋了眼底深處的絲絲慌亂,沒有人發現。
  
  他想著,員警找上門準沒好事,他可以看看肖欒樹的好戲了。
  
  於是道:「他在操場打籃球,我帶你們去吧!」
  
  說著,徑直往樓梯口去了。
  
  宋七梧和顧星喬對視一眼,對於男生的態度轉變心中了然。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顧星喬狀似無意的擠到中間,阻隔了男生一直偷偷瞄宋七梧的視線。
  
  「苗三二。」男生對於顧星喬的做法有些不滿,語氣不善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顧星喬差點不厚道的笑出來,好奇葩的名字!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迫使他忍住了。
  
  兩人到了操場,操場很大,足足有四個籃球場,肖欒樹就在二號籃球場打球,還是打「半場」。
  
  球場周圍有圍著很多女生,不停地尖叫著:「欒樹,欒樹,加油加油……」
  
  在女生的加油吶喊中,肖欒樹成功了進了一個三分球,尖叫聲歡呼聲更大了。
  
  看來的確是個很受歡迎的男生啊!顧星喬不由得感嘆他當年也是這麼個風雲人物來著,多少小女生跟在他後面叫著「星喬,星喬……」
  
  不過他一個也看不上,唯獨對那個對他不屑一顧,不理不睬的宋七梧上了心。
  
  想到這裡,看了一下身旁的宋七梧,只見她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靜態的她真的很招人疼。
  
  顧星喬的高個子站在人群中,很顯眼,再加上周圍都是女孩,男生也就寥寥幾人,肖欒樹也注意到了顧星喬。
  
  他跟身邊的隊友說了什麼,隊友往這邊看了一眼,點點頭,肖欒樹便便顧星喬這邊走過來了。
  
  「去別處說吧!」肖欒樹丟下這麼一句,便朝前走了。
  
  顧星喬知道他的意思,對帶路的男生,也就是苗三二道了謝,才同宋七梧跟了上去。
  
  球場周邊就是小花園,三人到了小花園裡,四下無人,肖欒樹才淡淡的開口:「又找我幹什麼?」
  
  顧星喬拉著宋七梧找了個石椅子坐了下來,緩緩的道:「我們有人證證明你昨晚來過學校再加上你自己也承認了,我們在死……顏家家的屍體裡檢測到精液,所以需要提取你的DNA進行比對。」
  
  肖欒樹一聽,忽然笑了,像是早有準備,或者是有恃無恐。
  
  他說:「好啊,不過容我先打個電話。」
  
  這個年代,手機還是奢侈品,不過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家,人手一部手機不在話下。
  
  肖欒樹掏出手機,走開了幾步,打電話去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7:46

第54章 自殺?

  顧星喬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與宋七梧對視一眼:他該不會是要……吧?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
  
  宋七梧接收到他的資訊,點點頭:「有可能。」
  
  就在兩人用眼神傳給信息的空檔,肖欒樹已經打好電話了。
  
  「我已經打電話給我的律師了,有什麼事去跟他談,明早上他會陪我到警察局去找你的,顧警官。」
  
  顧星喬簡直想罵娘,本來沒有這茬的話,輕鬆拿到肖欒樹的DNA,不管是不是他的,破案進展無疑會快很多,可現在,還要跟難纏的律師周旋。
  
  肖欒樹得意的看了顧星喬一眼,心情很好的離開了。
  
  宋七梧望著肖欒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難道真的不是他嗎?
  
  如果他自己做過,即便有律師在,他也不應該是這副有恃無恐的態度才對。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顧星喬和宋七梧離開學校,天已經黑了,兩人找了一家小吃店隨便對付了一下。
  
  一路上,顧星喬陰沉著臉,一副寶寶不開心的樣子。
  
  宋七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星喬這個樣子還蠻可愛的!
  
  「你笑什麼呢?」顧星喬鬱悶。
  
  「笑你啊。」宋七梧笑顏如花,「難得看見你這幅沒自信的樣子。」
  
  顧星喬抿唇道:「也不是沒自信,就是覺得鬱悶,有錢人家動不動就請律師,這無疑給我們警方辦案帶來阻礙。」
  
  宋七梧拍拍他,以示安慰,「你要想,不是所有的同行都像咱們一樣秉公辦案啊,人家有權利維護自己的利益,雖然是麻煩了些,但也不至於成為阻礙,只要他做過,總有辦法將他揪出來的,嗯?」
  
  「嗯。」顧星喬點點頭,聽進去了宋七梧的勸,「走吧,送你回去。」
  
  顧星喬送宋七梧回到家,宋七梧邀請他上去坐坐,顧星喬也不推辭。
  
  他巴不得呢,又怎麼會拒絕?
  
  宋七梧一個人住,房子不大,是兩室一廳的小區房,裝修得低調溫馨,屬於暖色系,讓人一眼就愛上。
  
  家裡收拾得很整潔乾淨,顧星喬掃了一圈,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宋七梧將身上的「累贅」隨意的丟在一旁,問顧星喬:「喝點什麼?」
  
  「有什麼?」顧星喬問,他很懷疑宋七梧冰箱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喝的,除了水。
  
  「呃……」宋七梧想了想,冰箱裡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喝的,「水可以吧?」
  
  「隨便!」
  
  宋七梧給顧星喬倒了杯涼白開,兩人就在沙發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顧星喬一直想問問宋七梧媽媽的事,他覺得現在就是機會。
  
  「七七,你……能跟我講講你媽媽的事嗎?」
  
  他想知道,他想幫她!
  
  宋七梧明亮的眼睛頓時黯淡了下去,沉默了……
  
  顧星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突兀了?正要道歉,宋七梧道:「還記得吧?我們考上了省公安機關刑偵大隊。」
  
  「嗯,記得。」
  
  「我們說好第二天去報名的,結果當我高高興興的回到家時,媽媽全身是血,就那麼躺在家裡的地板上,孤零零的……」宋七梧用平靜的語氣敘述著媽媽的死,時隔兩年,她自己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走出來,卻一直無法釋懷。
  
  她修長漂亮的手握著水杯,微微泛白。
  
  「那麼,負責案件的員警是?」
  
  「是霍局。」
  
  「那……」顧星喬靠在沙發上的身子坐正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說,那去找霍局調當時的案卷就可以了,對吧?」
  
  「嗯……」顧星喬道:「還是?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那麼簡單,又不會耽誤兩年了。
  
  「不是,是太簡單了。」宋七梧又道,清亮磁性的嗓音帶著點沙啞。
  
  「什麼意思?」顧星喬詫異。
  
  宋七梧卻忽然轉過頭,認真的看著顧星喬,接著道:「就是太簡單了,調查結果顯示媽媽是自殺!」
  
  「什麼?自殺?怎麼可能?」顧星喬驚訝得差點站起來。
  
  怎麼可能呢?宋七梧的媽媽他是見過的,多年輕,溫柔的一個人啊!
  
  她有恩愛的丈夫,懂事又優秀的女兒,怎麼可能會自殺?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吧?我媽知道我考上了,還說要給我慶祝呢,我到家時候廚房還煮著飯,怎麼可能會自殺?」
  
  顧星喬沉默……
  
  「可就是這麼諷刺,他們調查了一周,什麼線索也沒有,即便有,也全都指向自殺,我媽死的不明不白,最後卻以自殺結案。」
  
  宋七梧露出一抹冰冷諷刺的笑!
  
  「那……叔叔呢?」
  
  「他?呵!他總是忙,就連媽媽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回來!」
  
  記憶中,那個樂觀活潑的宋七梧,如今再也見不到了,瘦弱的肩膀,讓顧星喬覺得心像針紮似的疼。
  
  他伸手,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唯恐用力就傷害到她。
  
  「別擔心,有我呢,我幫你一起查!」他說。
  
  宋七梧點點頭,她已經孤軍奮戰了兩年,一無所獲,顧星喬是隊長,權利要比她大些,也許,對於媽媽死的真相,會有幫助。
  
  宋七梧整理了一下心情,推開顧星喬,「好了,很晚了,你回去吧!」
  
  被推開的顧星喬扁了扁嘴,「你也知道很晚了?還攆我回去?」
  
  「什麼個意思?」
  
  「我要在你家睡,」說完見宋七梧一臉防備,他趕緊補充道:「睡沙發!」
  
  然後顧星喬就死皮賴臉的在宋七梧家裡睡下了。
  
  ……
  
  「早!」
  
  清晨醒來,互道早安,兩人又到樓下的早點鋪子買了些吃的,這才往警局去。
  
  本想著來早一點,免得他們兩一起出現,被人辦公室那幾隻知道了誤會。
  
  但老天爺有時候就喜歡跟人類開玩笑。
  
  因為一向踩點而來的張淼今天破天荒的已經早到了。
  
  見了顧星喬兩人,他愣了一下。
  
  等宋七梧坐到位子上,他背對著宋七梧,對顧星喬擠眉弄眼的。
  
  顧星喬裝作看不見,其實他倒無所謂,但他怕人家誤會宋七梧。
  
  張淼索性在顧星喬對面坐了下來,眼神詢問:顧隊,什麼情況?
  
  顧星喬:……
  
  張淼:你們怎麼一起出現?而且你也沒有換衣服,還是昨天那套?
  
  張淼看看他,看看宋七梧,又看看他的衣服。
  
  顧星喬心裡默默感嘆:觀察力好也不是好事!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7:59

第55章 老奸巨猾的顧隊

  9點鐘左右,肖欒樹果真在律師的帶領下,來到了警局。
  
  顧星喬一看到律師就頭疼,同時也不明白肖欒樹的父母是怎麼想的,兒子都成殺人嫌疑人了,還不現身。
  
  這個個子不高,戴著一副厚重眼鏡的男人還是明城小有名氣的律師。
  
  「你好,顧隊長是吧?我是穆松濤。」律師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朝顧星喬伸手出。
  
  顧星喬象徵性的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他跟這個律師沒仇,但就是莫名的喜歡不起來。
  
  肖欒樹站在一邊,雙手插在褲兜裡,還是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與第一次見面判若兩人。
  
  不過顧星喬看他的時候,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嘿嘿嘿……
  
  知道律師不同意提取肖欒樹的DNA,顧星喬乾脆也不主動提,只吩咐了人給律師倒了杯水,自己親自給肖欒樹也倒了杯水便埋頭工作了。
  
  肖欒樹端起水湊到嘴邊,嫌棄的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一雙緊盯著他的眸子移開了視線,眸子的主人長舒了一口氣。
  
  倒是穆松濤這邊,盛興而來,一時摸不准顧星喬是什麼意思,但也耐心的坐著等。
  
  一個小時後,兩人已經喝了三杯水了,顧星喬還在「忙。」
  
  律師見辦公室好像每個人都忙,顧不得搭理自己,跑到辦公室有些生氣的問顧星喬:「顧隊長,你什麼意思?」
  
  顧星喬裝作不懂,「穆律師,怎麼了?」
  
  律師看見他這幅樣子就來氣,「不是說要提取我當事人的DNA嗎?」
  
  「是啊!」顧星喬無辜的道:「你不是不同意嗎?」
  
  「你……」律師一時竟然語塞,他不同意沒錯,可是難道他們不應該跟他協商辯論嗎?
  
  顧星喬又道:「大名鼎鼎的穆律師親自出馬,我又不是律師出身,又說服不了你,你不同意,我們又不敢強迫,你讓我怎麼辦?我作為隊長也很苦惱啊!」
  
  話是這麼說,但顧星喬臉上卻不見任何苦惱之色。
  
  「那你也不能把我們晾在一邊啊!」穆松濤立在顧星喬辦公桌旁邊,聲音提高八度。
  
  宋七梧,張淼,何莫莫,陸相予,童鈺,白嫿,朗輝幾人默默地低頭工作,不說話,不出聲。
  
  「那我總不能把你攆出去啊!」顧星喬也站了起來,俯視著他,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噗!」
  
  不知道是誰,小聲的笑了出來。
  
  穆松濤成為律師以來,一路順風順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癟,氣得他臉色通紅,指著顧星喬說不出話來。
  
  肖欒樹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沒用的律師。
  
  「好,顧隊長,你真是……」穆松濤不知道要說出什麼「文明」的話才能表達他此刻內心的憤怒,冷哼了一聲,帶著肖欒樹敗興而歸。
  
  盯著兩人出了門,顧星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肖欒樹喝過水的杯子。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捧著的是一塊鑽石。
  
  「不是吧?顧隊。」張淼驚悚的看著他的動作,露出嫌棄的眼神。
  
  顧星喬瞪他一眼,「你懂個屁!」
  
  隨即拿著杯子出去了。
  
  張淼指著顧星喬的背影看著宋七梧,似在詢問她顧隊抽什麼風?
  
  宋七梧提醒道:「那是肖欒樹喝過的杯子。」
  
  「但是,即便上面有肖欒樹的指紋,我們的屍檢結果也沒有提取到指紋啊!只有DNA,指紋又提不到DNA。」何莫莫也疑惑不已,開口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杯子上沒有了?」宋七梧似笑非笑的道。
  
  「啥意思?」
  
  「你沒看見嗎?肖欒樹的嘴。」宋七梧再次提醒。
  
  「看……嗯?不是,我看他的嘴幹什麼?」張淼也學會了翻白眼。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何莫莫倒是反應過來了,得意的懟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肖欒樹的嘴破了,如果他喝水時候有黏膜黏在杯子上,那我們就可以比對DNA了。」
  
  「可是,萬一沒有黏在上面呢?」童鈺問。
  
  「萬一黏了呢?」
  
  「沒有萬一。」宋七梧道,「機會難得,咱們老奸巨猾的顧隊長是不會光靠運氣的。」
  
  「我知道了。」陸相予激動的道:「怪不得剛剛顧隊親自給肖欒樹倒水呢,原來是留著後手。」
  
  「不過,顧隊怎麼保證黏膜一定黏在杯子上?」白嫿也湊了過來。
  
  宋七梧眼神看向桌子上的一副透明膠帶,挑眉示意。
  
  眾人瞬間明白了,大呼:「顧隊太可怕了!」
  
  等眾人消化了顧星喬的「老奸巨猾」之後,顧星喬也回來了,見一雙,兩雙,整整七雙眼睛詭異的盯著他看,他被看得毛骨悚然。
  
  「怎……怎麼了?」
  
  「顧隊,你太可怕了!」張淼搖搖頭,面無表情。
  
  何莫莫:「對,足智多謀。」
  
  童鈺:「大智若愚。」
  
  陸相予:「老奸巨猾。」
  
  白嫿:「詭計多端。」
  
  朗輝:「冰……冰雪聰明。」
  
  「啪!」張淼拍他頭:「跑題了,那是形容女的。」
  
  「哦!」朗輝撓撓頭。
  
  幾人說完了,「唰」的看向宋七梧。
  
  被這麼多隻眼睛盯著,宋七梧也沒法裝作沒看見,她想了想,道:
  
  「在下佩服!」
  
  「小淼子,你皮子癢了是吧?」顧星喬虛心的接受了他們的「誇獎」之後,溫柔的看了宋七梧一眼,便準備拿張淼開個刀。
  
  他活動活動筋骨,手關節捏的「喀,喀」作響。
  
  張淼見勢不妙,飛快的丟下一句「我肚子疼」,便跑出了辦公室。
  
  幾人笑做一團。
  
  搞明白了顧星喬的計策,眾人也想得到他是拿杯子去給向葵化驗了。
  
  陸相予湊上去問:「顧隊,你是怎麼想出這招的?用膠帶在杯子口邊緣黏一道。」
  
  顧星喬沒說話,指了指腦子。
  
  陸相予大受打擊。
  
  「這個方法畢竟不是光明正大的,到時候也不能作為定罪證據啊!」朗輝畢竟是實習的,一板一眼按照規矩來。
  
  顧星喬也不想帶壞了他,有時候為了破案迫不得已會用到一些不光彩倒也無傷大雅的手段。
  
  便道:「先等結果吧,到時候想辦法給它變成光明正大的就行。」
  
  這會無事,顧星喬又開始帶領大家玩起了撲克牌。
  
  「拉肚子」的張淼也回來了,並放言今天一定要贏顧星喬一次。
  
  一雪前恥。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8:10

第56章 海量走訪

  下午,幾人正在「酣戰」,忽然聽見辦公室門傳來輕微的響動,顧星喬帶頭以光的速度藏好了手裡的撲克牌,並拿出一份資料擺在桌上,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見推門進來的是向葵,幾人長籲了一口氣。
  
  「嗨!虛驚一場!」張淼拍拍胸脯。
  
  向葵杏眼一掃,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虛驚一場總比被抓現行的好吧?小淼同學。」
  
  張淼可不敢在這位法醫科大姐大面前放肆,只道:「向姐說的對!」
  
  「向姐,結果如何?」宋七梧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是向葵來了,但她並不是多嘴的人,她也就沒有提醒顧星喬他們。
  
  她覺得忙裡偷閒無傷大雅,對於顧星喬帶頭在辦公室打撲克的事不贊同也不反對。
  
  不影響工作就行!
  
  不過,這讓她想起了上學時候,班裡也總那麼幾個人練就了一副聽聲辯位的本領,總能讓同學們在老師跨進門口的時候恢復埋頭苦幹的假像。
  
  想想,還是挺懷念的。
  
  「小七梧?小七梧?」向葵遞給她肖欒樹的DNA比對報告,卻見她在發呆不知想什麼。
  
  「啊?」宋七梧走神了,聽見向葵的喊聲,忙回過神來接過報告。
  
  「不是他?」宋七梧有些驚訝。
  
  兇手如果不是肖欒樹,那這個案子就複雜了!
  
  顧星喬看見她的反應也過來拿過報告,像是要確認一下。
  
  「還真不是他?這就有意思了!」
  
  張淼幾人不明所以,兇手不是肖欒樹,怎麼就有意思了?
  
  「現在怎麼辦?」張淼問。
  
  本來以為這就是個簡單的姦殺案,說實話,一開始他們覺得這個案子並沒有值得太過重視的地方,可是現在……
  
  「再去學校走訪,既然學校後門可以自由進出,說不定案發當晚還有其他人進入過。」顧星喬沉思了一下,說道。
  
  於是,這次除了向葵,白嫿,其他幾人都出動了,走訪一向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的人力。
  
  顧星喬帶著幾人「氣勢洶洶」的來到學校,顧星喬決定先從門衛這裡問起,不放過任何一個。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幾人門衛簡直就是一問三不知,耗了半天,什麼毛都沒撈到。
  
  「顧隊,我覺得我們只需要問98和99兩個班級的同學就可以了。不可能全校都走訪,而且要知道什麼的話,天天在一起的同班同學應該知道的會更多吧?」張淼跟在顧星喬後面,見他緊皺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顧星喬沒說話,宋七梧已經替他做了決定,「可以。」
  
  於是,顧星喬又再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一聽顧星喬要問兩個班的同學,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最主要是這都過去兩天了,一個小小的校園姦殺案還沒有破,在他看來,這又不是什麼連環殺手,說不定是眼前這群人沒有下功夫沒有重視而已。
  
  「顧隊長,不是我不配合,你老要詢問兩個班的同學整整一百個同學啊,要問到什麼時候?我們這課還上不上了?」校長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後,吐沫橫飛的嚴詞拒絕顧星喬。
  
  顧星喬撇撇嘴,無賴道:「那我不管,我只管破案,而你們有義務配合,再者兇殺案是發生在你管理的學校,要是遲遲不破,你覺得你扛得住壓力嗎?對你的前途,對你們學校的聲譽有沒有影響?」顧星喬心平氣和的分析著利弊,末了還在心中加一句:雖然你們學校早就沒有聲譽了。
  
  「你……顧隊,你怎麼能不講理呢?」校長本以為這是個講道理的人,沒想到這麼無賴。
  
  心中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哽得他難受。
  
  顧星喬又趁熱打鐵的下了一劑猛藥:「不知道校長有沒有聽過一些小道消息?」
  
  「什麼小道消息?」
  
  「某某校長誘拐某某幼童,迷姦某某女生等等。」
  
  「你……你……」校長剛消了一半的氣又被顧星喬加滿。
  
  校長老臉通紅,實在是每一行都有那麼一些敗類敗壞其他人的名聲啊!他也很無奈!
  
  半晌,校長緩了緩心裡的怒氣,才不情不願的道:「我這就去安排。」
  
  其實同學們並沒有那麼排斥被詢問,獵奇心理誰都有,自己又沒殺人,被詢問一下又不會死,還不用上課,人家員警都說了,是例行詢問,不是審問。
  
  兩人一組,顧星喬和宋七梧,張淼何莫莫,童鈺陸相予。
  
  不過張淼決定鍛煉一下自己帶的徒弟朗輝,讓他配合何莫莫一起詢問。
  
  被詢問的同學也被安排成兩兩一組,相互驗證,防止胡編亂造。
  
  整整五十組,顧星喬已經給每人準備了兩瓶水。
  
  有的耗時幾秒,有的幾分鐘,有的一問三不知,有的舌燦蓮花,口若懸河,天花亂墜,吹的故事都可以去寫小說了。
  
  當然,最重要那幾人人物都是顧星喬和宋七梧親自詢問的。
  
  問的問題無非就是「班裡哪些同學會走學校後門?顏家家的人際關係?隱藏的人際關係?星期六晚上都在哪裡?有沒有看見過誰來過學校等等。」
  
  問到石眾妙的時候,宋七梧發現她總是時不時的朝門口望去,但提供的資訊倒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
  
  游禮彌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倒是魏傑又開始了那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牛氣沖天的樣子。
  
  並且他還聲稱案發當晚見過有人來學校顧星喬問他是誰?他又說不知道,不認識。
  
  顧星喬氣得想咬人!
  
  經過一下午的奮戰,已經快要結束了,宋七梧和顧星喬這邊還有一組——肖欒樹和苗三二。
  
  苗三二就是給顧星喬帶路的那個男生。
  
  這是一組形成強烈對比的兩個人。
  
  一個是校草,一個是大眾臉,淹沒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
  
  一個精神萎靡,一個神采奕奕。
  
  肖欒樹精神不太好,像是剛從網吧通宵了一晚上出來的樣子,嘴唇乾裂,眼周發青,說話懶洋洋的。
  
  倒是苗三二,顯得很興奮,看像肖欒樹的眼神……怎麼說呢?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8:24

第57章 忽略了一個人

  「喲,是你啊?」顧星喬見到苗三二就記起來了。
  
  不過看樣子,他對身旁這個校草不怎麼感冒。
  
  「警官,你們還沒找到兇手啊?」苗三二坐在顧星喬對面,手插在褲兜裡,一對眼珠子先是滴溜溜的亂轉,然後又定格在宋七梧身上。
  
  語氣中或多或少還帶有那麼一點失望。
  
  「是啊,這不才來找你們提供線索嗎?」顧星喬也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看似隨意的道,還敲了敲桌面,拉回苗三二的視線。
  
  「噢!唉!說不定兇手家裡背景強大,阻礙你們破案呢?」
  
  「噢?你為什麼這麼想?難道你知道兇手是誰?」顧星喬感興趣的問。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只是瞎猜的。」苗三二又否認了,不肯多說。
  
  顧星喬也不打算再問,有的人就是這樣,你想聽的時候人家不說,等你不感興趣了,他又主動交代了。
  
  「你呢?肖欒樹同學?」顧星喬沒有再看苗三二,而是轉而看向肖欒樹。
  
  聞言,肖欒樹抬了抬眼皮子,掃顧星喬一眼。
  
  「我沒什麼要說的,我知道的都說了。」
  
  然後,他便不再說話了。
  
  張淼童鈺幾人也問完了,過來和顧星喬他們匯合。
  
  都不用問,顧星喬已經從幾人垂頭喪氣的樣子中看出,恐怕也沒有什麼新線索和進展。
  
  「哎,聽了一下午故事,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你們是不知道啊,有幾個同學可能是偵探小說看多了,竟然還跟我們分析起案情來了。」張淼進門就開始吐槽,不客氣的把顧星喬面前的水拿起就喝了半瓶。
  
  「謝了啊。」
  
  「怎麼樣?那你從那些案情分析中得出什麼結論沒有?」顧星喬揶揄道。
  
  「顧隊,你可別開玩笑了,得到的資訊都是大家都知道的資訊,也就是我們之前就瞭解到的資訊。」張淼乾脆半個屁股坐在桌子上,邊說邊比劃著。
  
  「你們這邊呢?有沒有什麼猛料?」張淼又問道,目光卻是看著宋七梧。
  
  「沒有,目前為止,所有與死者有關係的人都……嗯?等等!」宋七梧突然道,然後猛的站了起來,接著又閉上眼睛。
  
  在場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但大家都默契的靜悄悄的,一個都不敢出聲打擾,生怕一個響動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們一直都忽略了一個人。」果然,她從來不讓人失望,再睜開眼睛時,宋七梧說道。
  
  「誰?」眾人齊聲問。
  
  「報案人!」
  
  「等等,報案人?」顧星喬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是懷疑報案人?」
  
  「根據明城以往的兇殺案報告顯示,百分之三十的兇手都是報案人。」宋七梧點頭,凝著眉道。
  
  「顧隊,昨天早上你是見過報案人的吧?」一旁的何莫莫突然想起來,昨早還是顧隊詢問的報案人。
  
  「沒錯,但是……」顧星喬突然頓住,罕見的撓了一下頭,茫然道:「我好像記不住報案人長什麼樣了!」
  
  「什麼?」張淼差點驚掉了下巴,「顧星……啊,不,顧隊,你不是吧?是你被掏空了身體導致記憶力下降還是那人長得太不顯眼?」
  
  顧星喬聳聳肩,未置可否。
  
  這時,陸相予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報案人叫苗二三還是苗三二來著?對,就是苗三二,我還奇怪呢,這名字也太隨意了吧!」
  
  「什麼?」這回輪到宋七梧和顧星喬驚訝了,「苗三二?」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陸相予疑惑道。
  
  「怪不得,我說我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潛意識的觀念,只記得帶路的苗三二,卻想不起報案人苗三二。
  
  「當時在現場,苗三二是如何描述目擊過程的?」宋七梧問陸相予。
  
  「嗯……他說他早早的就到學校了,經過讀書廊時候——從校門口到他的教室是要經過讀書廊的一頭的廊口的,然後他看見一簇綠叢旁邊有東西,就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有人死了,就報警了。」陸相予描述了當時報案人也就是苗三二的說法。
  
  「他早早就到了?就他一個目擊者?」
  
  「應該是。」
  
  「小輝子,去問問門衛,看看他們對這個苗三二有沒有印象?是什麼時候來的學校?」張淼對朗輝道。
  
  「不用跑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去問就行了。」顧星喬阻止了張淼。
  
  朗輝抬起的腳步又放了回來,看看張淼又看看顧星喬。
  
  「也行。」張淼點點頭。
  
  朗輝這才沒有去,看來還是很服張淼管教的。
  
  「相予,你去一趟98班,再把苗三二叫來一下。」宋七梧讓陸相予找來苗三二,她打算再問他幾個問題。
  
  陸相予快速去了。
  
  「顧隊,你們見過這個苗三二?」童鈺問。
  
  「沒錯,昨天下午,還有剛剛都見過,可是我絲毫不記得他就是報案人,明明案發那時候我見過他的,你說怪不怪?」顧星喬說道。
  
  「七梧,你說顧隊這是什麼心理?」童鈺問。
  
  宋七梧瞅他一眼,幽幽道:「我是研究心理學,但不清楚顧隊的大腦迴路啊!」
  
  「哈哈哈……」幾人笑做一團。
  
  「顧隊,苗三二來了。」陸相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哈哈……嘎!咳咳……」張淼正笑得歡快,冷不丁的陸相予帶人來了,他趕緊收住笑聲,吸了口冷氣,嗆到了。
  
  顧星喬瞪他一眼,對門口道:「讓他進來吧!」
  
  苗三二跟著陸相予進了辦公室,見裡面有這麼多員警,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在褲兜裡的手已經泛白。
  
  這次倒是沒有盯著宋七梧看。
  
  「坐吧。」顧星喬風輕雲淡的道。
  
  苗三二搬了個凳子,面對著門口坐下。
  
  顧星喬神色莫名的看著他:「昨天你怎麼沒有告訴我你就是報案人?」
  
  「啊?警官,我以為你知道的呀!」苗三二抬起頭,驚訝的說。
  
  「噢,見的人太多,記不住。」顧星喬言歸正傳,「還要麻煩你給我們描述下目擊過程。」
  
  苗三二一聽,擠著眉頭,顯然不是很樂意,「我不是描述過了嗎?怎麼又要描述?」
  
  「是,你再想想看,有沒有漏掉的,或者,描述得更細點。」顧星喬提示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8:36

第58章 推理開始

  苗三二開始了他的描述:
  
  「我昨天來的早,到了讀書廊那裡時候發現草坪上有個什麼東西,我就走過去看,結果就發現有個死人了,我就報警了。」
  
  「你幾點到學校的?」
  
  「6點。」
  
  「6點?怎麼這麼早?你們幾點上了課?」
  
  「七點半啊。」
  
  「那你為什麼6點就來?」
  
  「我們學校6點半早操,七點早餐,七點半上課啊。」
  
  「噢!」顧星喬尷尬的摸摸鼻子,「你平時好奇心也這麼強嗎?」
  
  「啊?是……是啊。」這次,苗三二回答得沒有那麼流暢。
  
  「發現死人的時候你有什麼感受?你害怕嗎?」宋七梧突然道。
  
  然後在場沒有人會不滿她突然打斷問話,因為大家知道她從來不會問無用的問題。
  
  「怕啊,誰看見死人不害怕,何況死的還是隔壁的人。」苗三二皺著鼻子,似笑非笑。
  
  「最後一個問題,你平時經常走正門還是後門?」見宋七梧得到苗三二的答案,不打算再開口,顧星喬便接著道。
  
  「……都走。」苗三二遲疑了一下。
  
  「嗯,行,我們問完了,你還有什麼要提供的嗎?」顧星喬問。
  
  「沒了啊。」苗三二奇怪的看顧星喬一眼。
  
  「好,你可以回教室了,有需要我們還會找你的。」顧星喬道。
  
  苗三二正要點頭,忽然宋七梧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麼多線索。」
  
  苗三二卻頓時面色大變,然後又快速的恢復面無表情,「不用謝。」
  
  他甚至都沒有看宋七梧就轉身出了教室。
  
  幾人收拾一番,又去向校長打了聲招呼,才離開學校。
  
  到了門衛室那裡,顧星喬要去詢問一下門衛,宋七梧拉住他,「我去。」
  
  不等顧星喬問為什麼,她就越過顧星喬向門衛室去。
  
  「唉,七七,我是說,他們不一定會告訴你啊。」顧星喬跟了上來,
  
  宋七梧回過頭,「嗯?」
  
  「喏,給你這個,一根煙就能解決的事情。」顧星喬拿出兩支煙遞給宋七梧。
  
  男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一根煙就能就能建立一段關係。
  
  宋七梧接過,機械的遞給門衛的兩位保安。
  
  「大叔,跟你們打聽點事?」
  
  保安見宋七梧手裡的煙不是他們平常抽得起的貨色,笑咪咪的接過,「你要打聽啥事啊?我可不一定知道哪。」
  
  宋七梧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遞給保安,「這個同學你認識嗎?」
  
  保安打量了一眼,「嘶……好像不太有印像啊。」
  
  這時旁邊那位湊過頭來,「咦,這不是苗同學嗎?」
  
  宋七梧一喜,「你認識他?」
  
  保安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昨天早上我值班,他好像來得挺早的,還跟我打招呼來著,挺有禮貌的,你知道,這個學校的學生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們這些保安的。」
  
  保安說到苗三二,露出滿意的神色。
  
  「那在昨天之前,你對他有印象嗎?他經常來得這麼早嗎?」宋七梧又接著問。
  
  保安想了想,「沒有,昨天之前,根本沒有同學跟我打過招呼,所以我印象特別深。」
  
  「好,謝謝你們二位的幫助。」宋七梧感激道。
  
  「不謝,不謝,呵呵呵!」兩位大叔憨厚的笑道。
  
  外面的張淼是和憋不住話的,忍不住問顧星喬,「顧隊,七梧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啊?剛剛她在辦公室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苗三二給我們提供什麼線索了?」
  
  「你這麼多問題我回答哪個?等她出來你親自問她不就結了。」顧星喬沒好氣的道。
  
  「我這不是著急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誰要吃熱豆腐了?」
  
  「你!」
  
  「…………」張淼表示好委屈,顧隊對他真是一點都不溫柔。
  
  回去的路上,宋七梧一直在閉目養神,顧星喬在旁邊欲言又止。
  
  忍了又忍,他還是沒有忍住,「七七,你倒是說呀!」
  
  宋七梧睜開眼睛,環著胸的手放了下來,見車裡幾人都看著她,茫然道:「說什麼?」
  
  「你發現的線索啊!你剛剛不是在梳理案情嗎?」
  
  「哦,沒有,我剛剛在睡覺。」
  
  顧星喬:「…………」
  
  眾人:「…………」
  
  「有點眉目,不過也只是一點點。」宋七梧臉色微紅,有些尷尬。
  
  「哪一點點?是苗三二對吧?他肯定有問題。」顧星喬自問自答。
  
  宋七梧點點頭:「今天第一次詢問苗三二時候,我發現他看肖欒樹的眼神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然後對於我們還沒破案,他表現出明顯的失望。」
  
  「他和肖欒樹同班,但肖欒樹那麼受歡迎,長得比他帥,他作為同班同學,多少有些心裡落差,現在肖欒樹與兇殺案扯上關係,苗三二表現出幸災樂禍不是很正常嗎?」張淼在開車,聞言也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他從剛才就一直憋著疑問憋了一路了。
  
  「就算是這樣,那麼他表現出失望又是為什麼?對於一個不相干的人的死,兇手抓沒抓到對他而言沒有影響吧?他為什麼那麼失望?是替死者失望還是因為兇手失望? 」何莫莫和張淼就是一對冤家,互斥互補。
  
  「如果是替死者失望,說明他認識死者,如果是替兇手失望,那就說明他認識兇手,並且還討厭兇手。」張淼又補充道。
  
  「你們都說的沒錯,那麼……至少可以得出,苗三二是認識死者或者兇手的,我們可以先從他和死者的關係入手。」顧星喬坐在後排宋七梧身旁,自從顧星喬不要臉的以方便討論案子為由強迫宋七梧坐後排以後,後排幾乎成了他們倆的專屬。
  
  「他不僅認識死者,並且還很厭惡死者,所以他是因為兇手失望。」宋七梧篤定道,眼睛裡是化不開的自信。
  
  「為什麼?」張淼不解:「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按理說苗三二不是應該喜歡死者嗎?畢竟以男同學的角度來說,死者長得那麼漂亮?」
  
  「你這個外貌協會的臭男人。」何莫莫突然不滿的罵了張淼一句。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8:49

第59章 發現

  「我怎麼了?」張淼被罵得一頭霧水。
  
  何莫莫卻是轉過頭不理他了。
  
  「不是所有的美女都惹人愛的,也不是所有的屌絲都喜歡校花。」顧星喬道出了真諦。
  
  「我們暫且不管苗三二喜不喜歡美女校花,單從第二次詢問時候他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很厭惡死者,甚至帶著點蔑視。」宋七梧緩緩說道:「他在描述目擊過程的時候,皺著鼻子,皺紋明顯,眉毛下沉,這是厭惡的表情,再加上他上挑一半的上嘴唇,說明他對死者抱著蔑視的態度。」
  
  「厭惡?蔑視?他為什麼要厭惡死者?」何莫莫又感興趣的參與進來,她坐在副駕駛,側著身子轉過頭看著後排的宋七梧。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我們可以再去見見肖欒樹。」宋七梧道。
  
  「啊?還去,他怕是都要煩死了。」張淼記得從案發到現在,已經找過他問過很多次話了。
  
  「只要他不是兇手,就得配合我們問話,除非他想一直背負著嫌疑人的頭銜。」顧星喬倒是不擔心,他有的是辦法搞定一個除了顏值其他一無是處的學生。
  
  「噢,還有一點,我覺得苗三二是認識兇手的,或者他在干擾我們的方向。」顧星喬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詢問苗三二時候發現的。
  
  「什麼?那他會不會很危險?兇手會不會殺他滅口?」何莫莫擔憂道。
  
  「你這個擔心有點多餘了,我的意思是,他在回答問題時候若有若無的提醒我們,兇手是個家庭背景強大的人,家庭背景強大又與此案有關的,除了肖欒樹就沒有別人了。」顧星喬解釋道。
  
  「有多強大?」張淼咂舌。
  
  「據瞭解,肖欒樹父母都是生意人,家裡有錢的肯定的,但他還有個伯父在政界有那麼點權力。而苗三二跟他比起來就不夠看了,也僅僅就是家裡有錢而已。」
  
  「咱們這個案子還也不至於讓上面插手吧?」張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倒沒有,所以說苗三二在干擾我們辦案,故意誤導我們得方向。」
  
  顧星喬說著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得距離宋七梧更近了。
  
  對於他幼稚的舉動,宋七梧就當沒有看見。
  
  「所以,七梧最後那句話,說感謝他給我們提供了線索其實是詐他的?」何莫莫已經正襟危坐,老是往後面扭,有點頭暈。
  
  「也不全是,線索他無意中已經提供了,我故意說那句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驗證我的推測。」宋七梧搖搖頭,說道。
  
  「什麼推測?難道你還有什麼推測沒有說出來?」張淼一聽,激動的回頭看。
  
  「好好開車,車上可是有三條重於泰山的生命的。」顧星喬給了張淼一個暴栗,由於人多一輛車坐不下,童鈺陸相予和朗輝坐另外一輛。
  
  「顧隊,你的意思我的命就輕於鴻毛咯?」張淼揉揉被打的地方,委屈巴巴的道。
  
  「我可沒說,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一行人在打打鬧鬧的氣氛中回到了警局。
  
  已經下班了,宋七梧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此刻,她的大腦猶如一台剛啟動的機器,在以極快的速度梳理著案子。
  
  根據現在已知的線索可以得出:
  
  週日晚上,死者和肖欒樹8點鐘左右在學校見過面,然後8點半肖欒樹離開,然後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兇手又來了,兇手有可能是在8點半的時候來的,並且三人都是從學校後門,兇手剛好撞見離開的肖欒樹,魏傑說他看見過有人來學校,應該是真的,只是他不認識這個人,沒有看清。
  
  死者是肖欒樹離開時候被殺,苗三二認識死者,也可能認識肖欒樹,兇手討厭肖欒樹,厭惡死者,並且有異常的,只有苗三二符合。
  
  下午石眾妙被詢問時候一直往門外看,那時候站在門外的是苗三二和肖欒樹。
  
  她是看苗三二還是肖欒樹呢?
  
  等等……
  
  肖欒樹說是顏家家主動約他見面的,那麼死者約肖欒樹為了什麼事?
  
  現在還需要搞清楚的問題是:
  
  一:問清楚顏家家約肖欒樹是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在晚上約在學校?
  
  二:確認一下魏傑看到的人是誰?有沒有可能是苗三二?是幾點看到的?
  
  三:有必要調查一下石眾妙和苗三二還有肖欒樹有沒有什麼隱藏的關係?
  
  第三點宋七梧決定交給張淼去辦。
  
  她認為最關鍵的部分就是第一第二點,也就是說明天她們還得往學校跑一趟。
  
  石眾妙一定隱瞞了些什麼!
  
  顧星喬今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沒有和宋七梧一起。
  
  宋七梧開著車,下班高峰有些堵,她打算去離家不遠的一個大型超市買些菜,好好做頓飯犒勞自己,家裡好久沒有開火了。
  
  超市門外的路兩邊剛好可以停車,她好不容易找到個車位,憑著自己卓越的技術一步到位,搶在一個中年男子面前把車停了進去,本以為那人會怒罵或理論一番,可他只是衝宋七梧笑笑,又重新找車位了。
  
  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如果那人找她理論,她應該怎麼反駁,可現在這情況,反倒讓她有點感到抱歉了。
  
  還有,這天說熱不熱,說冷不冷,那人居然戴著口罩和墨鏡,還有帽子。
  
  不管了,先去超市吧,宋七梧走了幾步。
  
  「嗯?」忽然,她被超市門口的兩個身影吸引住了,她生怕自己看錯了,努力的擠了擠眼睛,又仔細看了看。
  
  那是……
  
  怎麼會是他們?他們兩怎麼會認識?而且看樣子關係很好!
  
  宋七梧得腦子裡瞬間閃過什麼,她感覺自己就要接近真相了。
  
  但是……還差點什麼。
  
  會是什麼呢?
  
  宋七梧乾脆折返回去車裡,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星喬,你在哪……哦,沒事,我就想問下,你知道三中校長的號碼嗎……嗯,那你給我發一下,就這樣,再見。」私下裡,宋七梧都是這麼稱呼對方的。
  
  掛了電話,顧星喬的短信就到了,內容是一串數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8 21:39:03

第60章 想我啦?

  宋七梧又撥打了過去,「你好,校長嗎?我是宋七梧……對,市刑警隊的,你有魏傑的電話吧……對,就是99班那個魏傑……嗯,麻煩你給我發一下,謝謝。」
  
  這次,足足等了十五分鐘,短信聲才再次響起。
  
  宋七梧又撥了短信上的號碼,電話裡傳來幾聲嘟嘟聲,半晌,那頭才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喂,誰啊?」
  
  電話那頭很吵,慢慢的嘈雜聲又遠了,應該是魏傑走開了些。
  
  「魏傑,我是刑警隊宋七梧,想問你幾個問題。」宋七梧開門見山。
  
  那頭愣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在想宋七梧這個人,還是跟不上她的節奏。
  
  「什麼問題?噢!肯定是關於顏家家的吧?我不是都說了嗎?不過,美女警官問話,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問吧。」對於美女,魏傑似乎挺有耐心。
  
  「你說案發那晚,你看到過一個人進入學校是吧?」
  
  「啊?是啊,不過你們不是不信嗎?」魏傑問,下午的時候他想說來著。
  
  「誰說不信了,當時問你你不是說你不認識,想不起來嗎?」
  
  「那你現在問我也不認識,想不起來啊!」魏傑又道。
  
  宋七梧道:「你不用想起來,你只要告訴我你看到那人的時候是幾點幾分就行,這個你一定要知道,因為很重要,破了案,你就是協助警方破案的良好市民了。」宋七梧強調了問題的重要性,順便還給他戴頂高帽子。
  
  「啊?這個……良好不良好的倒沒關係,只是我實在……」電話那頭的魏傑遲疑了一下,話還未完,宋七梧又道:「不行,你一定要想起來,是八點左右,還是八點半左右,反正是這半小時之內,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就給你時間想,一分鐘不行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不行一天,總之你要給我準確的答案。」
  
  語氣不容置疑。
  
  顧不上考慮魏傑只是一個高中生,也沒有義務幫他回憶這個時間,但宋七梧想,這真的很重要。
  
  大不了,到時候和局裡提一提,給魏傑頒個獎什麼的。
  
  那頭傳來魏傑垂頭喪氣的聲音,「好吧,你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計算一下,想起來了我給你電話,不過宋警官,容我說一句,你除了漂亮還有點……呃,漢子。」
  
  說完,不得宋七梧開口,生怕被宋七梧罵似的,神速的把電話啪的掛了。
  
  宋七梧哭笑不得,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老氣橫秋嗎?
  
  早上,宋七梧心裡惦記著魏傑的答案,早早就來了,昨晚等了好幾個小時,魏傑都沒有打電話過來。
  
  奇怪的是,大家都到齊了,顧星喬還沒有來。
  
  她以為是堵車或者什麼事耽誤了,可一個小時後,他還沒有來。
  
  她忍不住發了條信息過去:你怎麼沒來?
  
  顧星喬回得很快:想我啦?
  
  宋七梧:……
  
  顧星喬:有點事,請假一天。
  
  宋七梧:噢!
  
  過了一會兒,顧星喬又發了一條過來:別太想我,我很快回來。
  
  宋七梧賭氣的關閉短信,誰想他了?這個自戀鬼。
  
  辦公室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宋七梧,她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
  
  「張淼,你去查一下石眾妙和苗三二是什麼關係?」
  
  「他們兩不是同學嗎?」張淼疑惑。
  
  「不是,我說的是更深層的,比如,家庭,情感的關係?不僅限學校。」宋七梧蜷曲在專屬的椅子上,對張淼道。
  
  張淼似懂非懂的去了。
  
  今天顧星喬沒來,就意味著得換個人和她去學校了,可何莫莫,童鈺,陸相予都手頭有事,只剩下一個朗輝可以帶了。
  
  宋七梧找到他時候,他簡直受寵若驚,樂意之至。
  
  「會開車吧?」宋七梧問朗輝。
  
  「會,宋姐,我們要去哪?」
  
  「去三中,你開車。」宋七梧說著,已經自發的上了副駕駛。
  
  好久沒有坐這個位置了,自從顧星喬來了之後。
  
  再次找到肖欒樹的時候,他正趴在課桌上睡覺,一臉被吵醒的不耐,眼神迷濛,以為又是來提取他DNA的。
  
  「我說你們怎麼又來了?要提取DNA就跟我律師去談。」說完,又趴下了。
  
  「我們不是來要你DNA的。」宋七梧無視他的態度。
  
  問言,肖欒樹又抬起頭,眼神恢復清明,「那你們來幹嘛?」
  
  「你之前說是顏家家主動約你到學校見面的?」宋七梧在肖欒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也示意朗輝坐下。
  
  大有一副決定促膝長談的架勢。
  
  「是啊!」
  
  「她是打電話還是短信約你?」
  
  肖欒樹搖頭,「都不是,她是寫紙條讓人傳給我的。」
  
  宋七梧一聽,勾唇一笑,彷彿猜到什麼,狐疑的問:「你確定是顏家家親自寫給你的嗎?你見過她的筆跡嗎?」
  
  「宋警官,你什麼意思?」
  
  「萬一是別人冒充的呢?」宋七梧似笑非笑。
  
  「這我不知道。」肖欒樹撇撇嘴,「學校裡喜歡我,給我遞紙條情書的女生很多。」
  
  「那你們在讀書廊下的半小時,都做了什麼?聊了什麼?」宋七梧身子往前一傾,更靠近了肖欒樹。
  
  他們見面的內容一開始它沒有問,本以為只是小情侶間正常的約會,現在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肖欒樹問言移開了視線,沒有和宋七梧對視,「這是隱私,你們也要調查?」
  
  「當然,原來是不用的,不過現在我必須要知道,否則你永遠會被扣上嫌疑人的頭銜,你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吧?」
  
  肖欒樹無奈,支吾道:「我到了之後,她跟我說了一些……情話,就是……表達感情的,告白之類的,你知道的吧?」
  
  宋七梧點點頭,表示知道,約會的人無非也就是互訴衷腸,「那你見到她以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為什麼會選擇週日晚在學校見面?」
  
  「沒有,週末在學校約會的人很多啊,只是那晚剛好只有我們兩。」肖欒樹道,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些不屑的道:「對了,要說異常也有,我到了以後。她裝作不懂的問我約她來學校幹什麼?我才奇怪呢,明明是她約我,怎麼反倒問起我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1:58

第61章 紙條相約

  不等宋七梧問,他又接著說:「不過我覺得這不算什麼異常,她們女生就是喜歡玩這種把戲,裝模作樣而已。」
  
  宋七梧沒有對他的話多作點評,「那你給她回信……紙條了嗎?」
  
  「沒有。」
  
  「紙條呢?」
  
  「撕了。」
  
  「她什麼時候寫給你的?又是誰傳給你的?」
  
  「應該是週六下午放學之前吧,老苗是下午給我的。」肖欒樹想了一下,說道。
  
  「老苗?苗三二?」宋七梧有些激動的問,真相越來越近了。
  
  「是啊,你知道他啊?」肖欒樹狐疑的看宋七梧一眼,似乎好奇她怎麼會記住苗三二那種「小人物。」
  
  宋七點不想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只道:「好了,你繼續睡覺吧。」
  
  說完,轉身出了教室。
  
  「朗輝,說說你的想法。」宋七梧對朗輝道。
  
  朗輝想了想,「我覺得有點奇怪,這兩個學生都是家境好的,而且都有手機吧,怎麼會不用手機而寫紙條相約呢?說不定這個紙條不是顏家家寫的。」
  
  宋七梧自信一笑,「不,紙條就是顏家家寫的。」
  
  「為什麼?」朗輝不明白。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顏家家之所以給肖欒樹寫紙條相約,是因為有人先寫紙條約顏家家,而顏家家誤以為是肖欒樹寫的,從她問肖欒樹約她來幹嘛可以看出。其次,這個人應該是知道顏家家和肖欒樹的事,但是並沒有他們兩的聯繫方式,也有可能,這個人沒有手機。目前為止,知道顏家家和肖欒樹有關係的只有顏家家的好朋友鄧一苓……除此之外,還有給他們傳遞紙條的人也有可能知道。」
  
  朗輝消化了一會兒宋七梧的分析,得出一句,「你說的是苗三二?」
  
  「嗯。」
  
  「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去找鄧一苓確定一下是否有人給顏家家寫過紙條。」鄧一苓不知道顏家家和肖欒樹的約會,所以肯定也不知道顏家家有約,但不排除她知道顏家家收到過紙條。
  
  兩人往前幾步,就到了99班,鄧一苓在座位上看課外書,見到宋七梧站在門口看她,她就知道是找她的,主動合上書出來了。
  
  「有什麼事?宋警官。」到了走廊一處沒人的地方,鄧一苓問。
  
  「週六下午之前,顏家家收到過紙條嗎?」宋七梧觀察著她的微表情和身體動作。
  
  鄧一苓卻是沒有猶豫,「有啊,就是週六中午,神秘兮兮的,我當時還奇怪呢,怎麼還有人傳紙條。」
  
  「你知道內容嗎?」
  
  「不知道,我可沒那麼八卦,我知道的都是家家自己告訴我的,紙條的內容,誰寫的,她沒說我也沒問。」鄧一苓的語氣平平,聽不出情緒。
  
  宋七梧暗道真是好閨蜜啊!
  
  問完了鄧一苓,宋七梧手機響起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宋七梧接聽。
  
  「宋警官,哈哈,我是魏傑,我經過昨晚的努力回憶,以及聰明的計算,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看見那個人是8點10至15分進入學校的。」電話那頭是魏傑的聲音,「結果我用腦過度,現在在虛弱呢,正在家修養,等你們破了案,一定要給我個榮譽啥的啊,到時候我拿給我老爸看看,省得他一天說我無所事事。」
  
  「虛弱」的人此刻精神抖擻,一點也沒有虛弱該有的樣子。
  
  宋七梧無語,回憶個時間也用腦過度?那他平時大腦是有多閒啊?
  
  不過,魏傑提供的時間,正好驗證了她的推測,這是個值得高興的事,便答應魏傑了。
  
  「我知道了。」
  
  事情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等張淼那邊結果出來,她就可以去跟石眾妙談談。
  
  這個女生真是不簡單,從一開始就把他們的調查方嚮往肖欒樹身上引。
  
  宋七梧把整個案件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又帶著朗輝去吃了碗早點,一直到十一點左右才等到張淼的電話。
  
  「七梧,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石眾妙和苗三二是重組家庭的兄妹,而且兩人的感情還不錯,兩年前,石眾妙的媽媽帶著她與苗三二的父親結了婚,不過他們的家庭關係很低調,班上的同學好像都不知道。」
  
  宋七梧聽了沒有多吃驚,彷彿早就知道了一樣。
  
  「嗯,我知道了。」宋七梧吃完最後一口麵,擦了擦嘴,準備回到學校。
  
  朗輝也囫圇的吃完剩下的麵,快步跟上宋七梧。
  
  學生們是12點放學,現在是十一點十分,最後一堂課剛開始。
  
  宋七梧又一次輕車路熟的來到99班,不過,這次,她是來找石眾妙的。
  
  上課的是個年輕的女老師,聽見宋七梧說要找石眾妙,還一臉嚴肅的說讓她等著不要打擾了上課。
  
  宋七梧等不了,直接拿出警官證,女老師這才不情不願的喊石眾妙出來。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上課,宋七梧直接將她帶到了讀書廊裡。
  
  石眾妙心裡在打鼓,不知道員警找她幹什麼。
  
  腦子裡飛速的在想些對策。
  
  宋七梧在前面有些,突然回過頭來,對她說:「你那晚看到的人除了肖欒樹還有苗三二吧?」
  
  石眾妙登時瞳孔放大,也就驚慌了那麼一秒鐘就恢復過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宋七梧定定的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你知道。」
  
  石眾妙緊緊抿著嘴,不說話。
  
  「讓我來猜猜當晚的情況吧!」宋七梧在石椅子上坐了下來,緩緩說道:「你和苗三二是重組家庭的兄妹關係,並且你們關係還不錯。
  
  案發當晚,你在8點左右看見肖欒樹進入學校,又在8點10-15分左右看見苗三二也進入學校。
  
  你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學校,但第二天早上就聽聞顏家家死了,這時候,你自然想到了他們兩,對吧?
  
  你想得到作為顏家家的對頭,你定會被我們先來問話,於是,出於某些原因,你撒了謊,隱瞞了苗三二進入過學校的事情。
  
  我們警方便把調查方向放在了肖欒樹身上,巧的是,我們從鄧一苓那裡得知,他們兩確實有關係。」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2:14

第62章 失蹤的裙子

  頓了頓,宋七梧又道:「也許你不知道苗三二做了什麼,也許知道,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
  
  不過我好奇的是,苗三二和顏家家是什麼關係?」
  
  石眾妙就這麼一直站著,攥緊了拳手,靜靜地聽宋七梧推測。
  
  話畢,她抬起頭,直視著宋七梧,「呵呵,你說的不錯,可又怎樣?哥哥他進入過學校不代表人就是他殺的,肖欒樹也有嫌疑。」
  
  宋七梧扯開嘴角,一笑:「這個我們會調查的。」
  
  話鋒一轉,宋七梧又問道:「苗三二是什麼時候的生日?」
  
  石眾妙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下意識的道:「9月28。」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後悔的捂著嘴,臉色難看至極。
  
  宋七梧滿意的帶著朗輝離開了,末了,還加了一句:「讓苗三二做好準備,馬上他就會被以嫌疑人的身份傳來審問。」
  
  石眾妙一聽,驚得倒退一步,驚愕的表情遲遲不褪,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教室。
  
  如宋七梧所言,下午,苗三二被傳到警局接受審問。
  
  一同來的,還有苗三二的爸媽。
  
  此刻,苗三二被拷著手拷,頹廢的坐在審訊椅上,目光空洞。
  
  任由苗父苗母在外哭天喊地,他也無動於衷。
  
  苗父找了多少關係,可人家就一句話:沒辦法。
  
  苗父本來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苗三二身上,可現在……
  
  倒是苗母,還比較鎮靜些,畢竟不是親兒子。
  
  宋七梧不想去處理這些事,她也不擅長,便交給童鈺她們了,又吩咐陸相予取了苗三二的唾液去比對外顏家家體內裡提取到的那組DNA。
  
  審訊室裡。
  
  宋七梧和何莫莫負責這次審訊。
  
  苗三二此時和平日已經判若兩人。
  
  宋七梧瞧瞧桌面,讓苗三二回神。
  
  苗三二瞄了宋七梧一眼,又掃了何莫莫一眼,最後視線又回到宋七梧身上。
  
  「說說吧?為什麼殺人?」何莫莫負責主審,宋七梧在一旁聽著。
  
  苗三二想到什麼,伸手抱著腦袋,嗚嗚咽咽抽泣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殺她的,我喜歡她,我喜歡她啊!我真是沒有殺她,我不知道,她怎麼就死了,我只是不想讓她叫而已……」
  
  宋七梧和何莫莫對視一眼:肯說話就好!怕就怕咬死不說話那種。
  
  「喜歡她你還殺了她?」何莫莫厲聲問。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苗三二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沒有繼續下去。
  
  「說說,你8點10-15分左右去到學校看見了什麼?」宋七梧抱著胸,引導著他說。
  
  苗三二驚愕的看著宋七梧,彷彿在問,你怎麼知道我幾點進入學校的?
  
  宋七梧讀懂他眼神的意思,也沒有回答的打算,只等著他的答案。
  
  「我看見……看見……肖欒樹那個雜種和家家在草地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我那麼喜歡她!」
  
  宋七梧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你的意思是你看見他們兩在草地上做那種事?是肖欒樹強迫她的?還是她自願的?」
  
  「是她自願的。」苗三二頹廢的說。
  
  「你喜歡顏家家,所以給她寫紙條約她週日晚在學校見面對吧?」宋七梧把自己的猜測問出來。
  
  苗三二已經不驚訝了,員警能傳他來審問,肯定什麼都查清楚了,索性一五一十交代。
  
  「是。」
  
  「但是顏家家回信卻是回給了肖欒樹,她誤以為是肖欒樹約她的,因為他們兩早就好上了,而且傳信的還是你,對嗎?」
  
  「我不知道他們原來早就好上了,呵呵,我真傻,家家不是說她誰也不喜歡,高中不談戀愛嗎?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苗三二想不通,他曾經讓妹妹向顏家家打聽過她的想法,那時候她說她誰也不喜歡,暫時不想談戀愛,他便沒有去打擾她,只把她當女神一樣的愛慕著。
  
  沒想到啊,沒想到!
  
  宋七梧暗道,說不准人家那是看不上他才給的託辭呢!情竇初開的年紀,有幾個能做到清心寡慾的?
  
  而17,8歲的花季年齡,像顏家家這樣的漂亮女孩,喜歡肖欒樹這樣的男生無可厚非,反觀苗三二這樣長相平平,內心始終有種天生自卑的人,又怎麼能得到校花的青睞!
  
  「所以你偷看了信的內容,心生怒氣,並且週日晚你偷偷的進了學校,想偷窺他們,發現你心心念念的女神正在和你討厭的人做那種事,等肖欒樹走後,你一怒之下也強迫了她,並且捂死她,嫁禍給肖欒樹!」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殺她的,我只是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出聲而已。她和肖欒樹在草地上那一幕,深深的刺激著我的感官和神經,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也控制不住,我也想要,我就……我就……我真的不想她死的。」苗三二重複的強調著自己不是故意的,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很懊惱的樣子。
  
  「你們不知道,這兩天我每天都過得很煎熬,我又害怕又糾結,我想過坦白的,可是我一想到我要坐牢我就毀了,我不敢,我不敢啊!」苗三二糾結完了又開始憤怒,「哼,肖欒樹那個傢伙,玷污了家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幾天又在勾搭別的女生,不要臉的雜種。」
  
  「警官,你們是怎麼查到我去過學校的?」
  
  何莫莫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然有人看見。」
  
  「死者的裙子呢?」宋七梧想死,到現在他們仍然沒有找到死者的裙子。
  
  「什麼裙子?」苗三二反問,眼睛裡的疑惑不像是裝的。
  
  宋七梧擰著眉,難道死者的裙子不是苗三二拿走了?
  
  「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顏家家的裙子,難道不是你拿走了嗎?」何莫莫接過話道。
  
  苗三二搖頭:「我當時都嚇傻了,反應過來急匆匆就走了,拿她的裙子幹什麼?」
  
  宋七梧的眉皺得更深了!
  
  ……
  
  作案動機和過程基本已經銜接完善,現在只需等著比對結果。
  
  下午。
  
  比對結果出來了,兩組DNA相吻合,相似度99.99%,兇手就是苗三二。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2:24

第63章 疑點

  不過,證據是完整了,可是一個令人更氣憤的消息傳來了。
  
  苗父苗母拿著戶口簿來了,苗三二的生日是9月29日,也就是說苗三二作案時候離18歲還有一天,未成年無需負刑事責任。
  
  何況他還是過失殺人,去少管所待幾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而顏家家等於白死了。
  
  宋七梧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沒有意外,冷笑一聲,道:「去查,哪怕把他們家的戶籍所在派出所查個底朝天也要查出來,他們家甚麼時候給苗三二改的出生日期?還有,去苗三二出生的醫院查出生證明。」
  
  一旁的朗輝不由對宋七梧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她早就料到了,提前問了石眾妙苗三二的出生日期。
  
  苗家二老算盤打得好,兒子進了少管所,他們再想辦法塞塞錢,讓兒子少吃些苦頭,再找找關係讓他提前出來。
  
  可惜,千算萬算,算計不過宋七梧這個妖孽。
  
  經過徹查,最後查出苗家戶籍所在派出所的一民警員,收了苗家五萬塊錢,把苗三二的出生日期改晚了一日。
  
  不過經過調查,那民警並不知道苗三二犯了殺人的罪,也接受了相應的處罰。
  
  「七梧,已經查到了,苗三二是在昆陽醫院婦產科出生的,出生證明已經帶來了。」張淼風風火火的衝進辦公室,忙活了幾天,他們可不想勞動成果被這些人鑽了空子,查起來也格外的賣力。
  
  宋七梧滿意的點點頭:「證據充足,上報吧,是時候讓他接收法律的製裁了,法律給未成年開了綠燈,我們能做的就是別讓人鑽了法律的空子。」
  
  「嗯。」張淼點點頭,又接著問:「那那個肖欒樹……」
  
  宋七梧明白他的意思,肖欒樹在苗三二之前與顏家家發生了性關係,可顏家家究竟是自願還是被迫?這點無從查證。
  
  還有就是,沒有在死者下體裡提取到肖欒樹的DNA,那他……事後是怎麼處理的?
  
  那樣的環境下不可能使用安全套,那就只有……
  
  體外排精!?
  
  宋七梧本想再去讓向葵檢測一下死者的腹部皮膚和後腰部皮膚是否有精斑?
  
  可屍體已經被家屬領走了。
  
  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這個案子到最後,也是沒有找到死者的裙子……
  
  宋七梧坐在辦公室裡,不免有些煩躁,她是個追求盡善盡美的人,不管破案也好,做什麼都希望能把事情盡力做到最好,最完整。
  
  可是,她發現這幾個根本毫無關聯的案子,隱隱的好像有那麼一點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她總覺得案子查到最後,雖說兇手是找到了,可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疑點的疑點。
  
  鄭小傑一案中,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書包裡的那本書,搶劫犯的幕後主使,還有這次的裙子失蹤……
  
  其他幾個案件雖然目前暫時沒有發現什麼遺留的疑點,但沒發現不代表沒有,也許你是連她也沒有發現呢?
  
  「想什麼呢?」
  
  宋七梧正想得入神,冷不丁的,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宋七梧一看,原來是顧星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
  
  「瞧你說的,辦公室是我家,我回家還要理由嗎?」顧星喬邊調侃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真是渴死他了。
  
  「噢,那你今天幹嘛去了?」宋七梧隨口一問,今早發資訊顧星喬也只是說請假一天,沒有說具體的事情。
  
  「想知道?」顧星喬故意吊她的胃口。
  
  「愛說不說。」宋七梧才不吃他這一套,顧星喬毫無意外,七七要是配合他才叫見鬼了。
  
  「好吧,我回家了一趟,找我爸打聽了一下你媽媽那個案子。」顧星喬想著,這麼說的話,宋七梧應該會感興趣了吧?
  
  果真,宋七梧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希冀的望著他。
  
  顧星喬不敢再故弄玄虛,娓娓道來:「當年負責你媽媽案件的是霍局,那時候他還不是局長,只是支隊長,也就是現在我這個位置,當時的局長是一個叫彭文譽的,現在是省廳的副廳長。」
  
  「副廳長?那也就是你爸的下屬?」
  
  「嗯。」顧星喬道:「我讓我爸幫我查查看,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另外,案件畢竟已經封了,而且還是以自殺結案,要重新查,恐怕有難度,除非有關鍵性的證據。」
  
  這也是顧星喬擔心的,就算他老爸權大勢大,也只能提供一些便利,不能違規太過了。
  
  「沒關係,只要有跡可循,有切入點就行,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謝謝你,星喬。」宋七梧笑笑,反倒寬慰道。
  
  「客氣什麼?真心感謝我,以後就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不好嗎?」
  
  「不好!」
  
  宋七梧不想繼續爭論下去,其實她不是對顧星喬不好,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去對待一個同學又是同事,朋友又是上司的追求者。
  
  「我聽說案子結了?」顧星喬見宋七梧不說話了,又轉移話題。
  
  「嗯。」宋七梧點點頭,想把剛才的猜想告訴顧星喬,但想想還是暫時先放一邊吧。
  
  「那個苗三二,一看就是個消極類型的人,他本身的心理是個自卑的,但又想證明自己,有極強的掌控慾望,越是美好的事情,他越想得到,得不到,就毀滅。」顧星喬意有所指的道,苗三二第一次見到宋七梧時候,他的目光就不懷好意,裡面有赤裸裸的慾望,任其成長,只怕又是一個社會毒瘤。
  
  「你想說什麼?」宋七梧好笑的看著他。
  
  「以後遇到類似的人,離遠點。」顧星喬甕聲甕氣的提醒道。
  
  宋七梧有些好笑的答應了。
  
  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下班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等下,七七。」顧星喬及時的叫住她。
  
  「幹嘛?別以為你幫了我就可以脅迫我陪你吃飯啊?」宋七梧故作防備的開著玩笑。
  
  顧星喬哭笑不得,「想什麼呢你?我什麼時候脅迫過你?」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2:39

第64章 漢中

  宋七梧看顧星喬一臉正色,像有話要說,她又坐了下來,等待他的下文。
  
  「我回來時候,遇到一個老同學,他向我打聽了一下你們前任隊長龍隨雲的近況。」
  
  「你都告訴他……不是,等等,你的老同學打聽龍隊的近況?你們相互認識?」宋七梧有些愕然,沒聽說過啊!
  
  「那同學是我們一屆的,龍隊長是他的師哥,關係好像還不錯。」顧星喬解釋道。
  
  「關係不錯還不知道他的近況,需要向你打聽?然後呢?你都告訴他了?」
  
  「嗯,而且,我跟他約了一會兒下班去看看他,你也一起吧!」
  
  宋七梧攤攤手,敢情他就是來通知她的?
  
  顧星喬所謂的老同學是個叫江麓的,長得白白淨淨,沒有顧星喬高一些,見到兩人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笑容滿面,倒也不虛偽。
  
  「你就是宋七梧吧?久仰大名啊!我在揚城市局可是聽到很多關於你的傳聞。」
  
  宋七梧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也不和他寒暄,只微微笑了笑,「過獎了。」
  
  反倒是顧星喬來了興趣:「噢?都有些什麼傳聞?說來聽聽。」
  
  宋七梧原本以為顧星喬這個問題會讓江麓尷尬一番的,畢竟寒暄客套誰能真正說出點什麼來?
  
  不過,江麓還的確就說了,包括宋七梧剛來到明城市局時候被各種不看好,但她一天之內就揪出了當時刑偵支隊焦頭爛額了半個月的連環殺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從此沒有人不服氣餘餘。
  
  即便如此,宋七梧也沒有露出被讚美後的高興神色,表情淡淡的,好像被誇獎的人不是她。
  
  顧星喬見宋七梧無心浪費時間在這些事上,連忙打圓場:「好了,江麓,我知道我的隊員本事大,不過現在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三人一同來到省精神疾病研究中心,江麓望著眼前這座8層高的大樓,眼睛微紅。
  
  龍隨雲已經在這裡住了2個多月了,他變了很多,原來在警隊那個沉穩幹練的隊長已經不在,躺在病床上的他,少了些陽剛,多了些陰柔之氣。
  
  眼神也沒有那麼犀利有神,有些空洞失神,渾身軟綿綿的。
  
  也許是知道今天有人要來看他,明顯是做了一番拾掇。
  
  梳理了頭髮,刮了鬍子,也換了乾淨的衣服,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
  
  三人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宋七梧恍惚又看到了兩個月前她獨自來探望時候,他也是這樣出神的看著窗外,要不是他看起來變化太大,她彷彿感覺時間還是停留在那天。
  
  顧星喬聽說過龍隨雲這個人,但不熟,見到他,也不如另外兩人那麼傷感。
  
  江麓急急的快步走了進去,「師哥!」
  
  龍隨雲的反應很慢很慢,慢得似乎沒有聽到叫聲,半晌,才緩緩的將視線定格在江麓的臉上,彷彿看的是一個陌生人。
  
  「我不是你師哥!」
  
  聲音沙啞而又蒼老。
  
  宋七梧心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的病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又多了一個人格?
  
  還有,第二人格顧流雲還在不在?
  
  江麓也嚇了一跳,「這……怎麼會這樣?」
  
  顧星喬眉頭一挑,這個龍隊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兩個多月,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正在三人心思百轉間,龍隨雲又轉過身,微笑的看著他們,「七梧,阿麓,你們來了?」
  
  然後又看著顧星喬,「你就是顧星喬?」
  
  顧星喬微微驚訝,看來這是主人格出來了:「龍隊長認得我?」
  
  龍隨雲擺擺手:「我已經不是什麼隊長了,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
  
  語氣中,說不出的淒涼哀傷。
  
  「師哥,我是江麓,你還好嗎?」江麓蹲在龍隨雲的面前,握著他的手,有些哽咽。
  
  宋七梧看龍隨雲現在情況穩定,便打算讓他和江麓聊會,她想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顧星喬見她往外走,大抵也猜到她的目的,也跟著出來了。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顧星喬獨自嘀咕著,也不知是不是問宋七梧。
  
  龍隨雲的主治醫生姓方,是個精神科專家,五十多歲了,頭髮稀疏半白,戴著一副老花鏡,掛在鼻樑上,看人的時候,下巴微低,眼珠往上翻。
  
  「方大夫,我們想瞭解下龍隨雲這個病人的情況。」宋七梧歉意的道,她看得出來,方大夫很忙。
  
  方大夫正在寫著病歷,聽到宋七梧的問話頭也沒空抬,不過還是回答她了。
  
  「他的情況不太好,你們是他朋友吧?他的第一人格出來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宋七梧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如果他的其他人格很強大,而第一人格一直處於弱勢,那「龍隨雲」將會永遠消失。
  
  「他現在有幾重人格?原來的第二人格還在嗎?」宋七梧有些擔憂的問。
  
  方大夫寫完了病歷,收了起來,這才抬頭看宋七梧和顧星喬。
  
  顧星喬坐在一旁不說話。
  
  「第二人格消失了,現在的第二人格是一個老頭,他說他叫漢中,70歲。」方大夫有些嚴肅。
  
  怎麼會這樣?
  
  「大夫,那他這樣的情況還有治癒的可能嗎?我的意思是回歸主人格?」
  
  大夫嘆了口氣,「希望不大,不過我們會盡力。」
  
  …………
  
  回到病房,江麓還在跟龍隨雲聊天,不過現在的龍隨雲已經變成漢中。
  
  「小夥子,你幾歲了?有沒有結婚了?」
  
  江麓沒有回答他,蹲在漢中的對面,捂著臉,嗚嗚的哭著。
  
  「師哥,你怎麼變成這樣?嗚嗚……」
  
  「唉,小夥子你別哭啊,我不給你介紹對象就是了嘛!」
  
  漢中見江麓也不理他,自覺沒趣,蹣跚的回了病床躺下了。
  
  顧星喬走了過來,彎腰去攙他:「走吧,江麓。」
  
  江麓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順著顧星喬的手站起來,回頭看了漢中一眼,他已經閉著眼睛睡去了。
  
  他才隨著顧星喬出了病房。
  
  三人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好好的一個人,多優秀的員警,變成這樣。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2:53

第65章 登山

  「呼~」顧星喬吐了一口氣,他背著個大大的藍色行李包,走在前面,時不時還回頭問宋七梧一句,「還走得動嗎?」
  
  他在前方帶路,雖然負重最多,但架不住體力好啊,一口氣爬了一公里,也只是輕微面紅而已。
  
  秋末的天氣,山裡已經很涼爽了,一陣風吹來,身上黏糊糊的汗液瞬間被吹乾,渾身涼颼颼的。
  
  宋七梧在他身後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站在原地小憩了幾分鐘,又拿出一瓶水灌了一口,才道:「還行!」
  
  「等等我,哎呀,我不行了,快幫我一把。」走在宋七梧身後的是穿著一身黑橙相間登山服的女子,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最後幾步實在走不動了,便伸出手來,讓宋七梧拉她一把。
  
  「阿音,你這個體力越來越不行了,平時都幹嘛去了?得加強鍛煉了。」宋七梧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吐槽歸吐槽,但還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女子正是梵音。
  
  她聽了宋七梧嫌棄的話語,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她身後的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撇撇嘴,那意思,「他還不如我呢!」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
  
  男子臉色漲紅,本來想約梵音來爬山,過個二人世界,展示一下他的個人魅力,沒想到梵音會約了兩個變態,遇見他們才感覺他這些年的登山本領都白瞎了。
  
  「音音,你朋友太厲害了,他們是不是經常來登山啊?」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們為什麼比自己還厲害阿!
  
  「哦,他們很少來,只是這次為了陪我才來的。」梵音沒多想,也沒有聽出男子的弦外之音,只是隨意的回答。
  
  她沒有注意到男子難看的臉色。
  
  一天前,宋七梧接到梵音的電話,說她被人追求了,是個愛好登山的男人,還是健身房的教練,相處一段時間下來,覺得感覺還不錯,便答應了他的登山邀請。
  
  但她一個人可不敢跟他來,然後就軟磨硬泡宋七梧,宋七梧來了,顧星喬又怎麼會讓她一個人來當電燈泡?
  
  於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可憐這個叫楚希的男子心心念念著想在喜歡的女子面前表現自己優秀的一面,卻被顧星喬和宋七梧無意中完虐。
  
  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不過他還是很有涵養的沒有表現出來。
  
  但臉色倒是很難看就對了!
  
  這座山名叫峨碌山,其實也算風景區裡人工開發出來的旅遊景點。
  
  只不過山的背面就無人管理了,都是登山愛好者走出來的泥土小路,小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叢生百草豐茂,但也不是深山老林那種。
  
  總之一句話,是登山愛好者的首選之地。
  
  現在是早晨,露水有些重,幾人的鞋子也多少有些濕了,好在他們準備的夠充分,穿的都是登山鞋。
  
  而且幾人還準備在山頂上搭帳篷露營一晚。
  
  本來按照顧星喬的意思是,走山前人工開發出來的路安全一些,但楚希為了表現自己強烈要求走山後,於是幾人現在是處於山後的半山腰上。
  
  霧有些大,有些濃,好像深吸一口氣,都能吸進一嘴的白霧。
  
  宋七梧歇了一會兒,又被顧星喬牽著繼續走,楚希也想牽著梵音,奈何人家走得比他快,他倒是想,卻沒有表現的餘地。
  
  又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群人,看樣子也是來登山的,都背著大大的行李包,三男三女,應該是三對情侶。
  
  宋七梧看了一眼就沒有關注他們了,倒是那幾人,見到顧星喬等人卻突然雀躍起來,其中一個男生還自來熟的打起招呼。
  
  「你們好!你們也是來登山嗎?」
  
  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睛,背個包,二十二三的樣子,因為長期戴眼鏡的關係,眼珠子有些微微凸出來。
  
  「是啊!」顧星喬敷衍的答應了一聲,來這裡的可不就是登山嘛!
  
  「咦?楚希教練?怎麼是你?」男生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看見梵音身後的楚希,他剛才在最後,被前面三人擋著,眼鏡男沒有看見他。
  
  楚希聽見有人叫他,抬眼望去,也驚訝道:「潘子豪?姚頓羽?」
  
  「楚希教練,好巧啊!你也跟朋友來登山……咦?這位美女是教練的女朋友嗎?好漂亮!話說教練你什麼時候拿下的?這可要讓健身房那群衝著你去的胖妹們心碎成渣了。」
  
  說話的是姚頓羽,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的,他看了顧星喬拉著宋七梧的手,又看了看旁邊的梵音,自然而然的以為梵音就是楚希的女朋友。
  
  後面這番話,顯然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也可能平時就這麼開玩笑的,他說出來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是旁邊的潘子豪拉了他一下,「別亂說!」
  
  楚希心裡鬱悶,一定是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登山遇到幾人妖孽也就算了,又碰到這麼幾個不長腦子的「隊友」。
  
  要是讓梵音誤會了他私生活混亂怎麼辦?
  
  「呵呵……」他尷尬的解釋道:「別亂說,我跟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楚希看了一眼梵音,見她神色如常,稍稍放下心來。
  
  為了緩解尷尬,他對幾人介紹起來:「這是我朋友梵音,這兩位是她的朋友。」
  
  潘子豪和姚頓羽笑著說道:「你們好!」算是打了招呼。
  
  姚頓羽牽著的女孩穿著短裙和休閒鞋,見到顧星喬時候,眼前一亮,瞬間鬆開了姚頓羽的手,「你們好,我叫蘇蜜,既然大家認識,要不一起走吧!」
  
  說這話的時候,叫蘇蜜的女生一直看著顧星喬。
  
  宋七梧對上她的眼神,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
  
  「不用了。」顧星喬直言拒絕了。
  
  楚希做不得主,歉意的看了看姚頓羽幾人一眼。不過他也暗自慶幸,幸虧顧星喬拒絕了,否則他還不知道找什麼理由友好而又委婉的拒絕他們呢。
  
  那女孩見自己的提議被拒絕,不甘的看著顧星喬,姚頓羽不滿的睨了她一眼,顧星喬全當沒看見。
  
  其他三人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然後兩波人又一前一後的開始前行。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3:04

第66章 死人了

  「怎麼了?」顧星喬見宋七梧皺著眉頭,低聲問她。
  
  宋七梧搖搖頭,收回探究的目光,「總覺得,最前面那個高個子男生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就像狼盯著獵物一樣,就好像隨時都會爆發。」
  
  顧星喬聞言,看了那男生一眼,也道:「如果只有你感覺,那說明是想多了。」
  
  宋七梧詫異,「你也發現了?」
  
  「嗯,不過只要不招惹我們別理會。」顧星喬和宋七梧都不是怕事兒的人,但也不是愛管閒事的人。
  
  梵音見兩人低頭竊竊私語,忍不住使勁跑了幾步追了上來,「你兩嘀咕啥呢?」
  
  宋七梧回頭看了一眼梵音和楚希,決定還是暫時不告訴他們了。
  
  「沒事,走吧。」
  
  梵音隱隱感覺宋七梧的語氣不對勁,但她瞭解她的性格,她不想說的,你怎麼問也問不出來的,索性也不管了。
  
  七七從來都是個靠譜的人,有她在,還有個厲害的顧隊長,還怕什麼?
  
  一直到中午,兩波人才一前一後到達山頂,顧星喬找了一圈,發現只有一個地方適合紮帳篷。
  
  問題是,看對面那幾人正在卸載裝備,看樣子也打算在這裡紮營了。
  
  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兩波人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駐紮,顧星喬幾人這邊距離對方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哎呀!累死我了,終於到了。」梵音體力不支,到地方就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楚希趕緊拿出一塊防水布遞給她:「拿這個墊上,草地上露水重,不然衣服弄濕了。」
  
  宋七點讚許的看他一眼,心道還是個心細的。
  
  顧星喬拿出背包裡的帳篷,開始搭起來,楚希也來幫忙,四個人搭兩個也就夠了,顧星喬想到晚上要和一個陌生男人同睡他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宋七梧在周邊轉了起來,評估一下環境。
  
  對面的三個男生也相互協助搭起帳篷,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紮堆聊起天。
  
  還有那個叫蘇蜜的女生一直不停的往這邊看。
  
  搭好帳篷,楚希把包裡吃的東西一股腦拿了出來,倒在地上的防水布上。
  
  「來,大家吃點東西吧!」
  
  爬了一早上的山,大家都挺累的,就圍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宋七梧拿著一袋薯片,背靠著一棵樹幹,眼睛時不時的往對面瞟一下。
  
  「哇,不錯嘛,楚希你還準備了那麼多我愛吃的!」梵音見地上大多是自己愛吃的東西,一手一包先霸佔著。
  
  「我觀察過你的喜好,都是特意給你買的。」楚希聽到誇獎,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上趕著的刷好感。
  
  「顧隊長,七七,你們兩快吃,不過不可以跟我搶這幾包啊!這是我最愛的!」梵音嘴裡嚼著一大口,把不愛吃的推到宋七梧面前,愛吃的全扒拉在自己面前,口齒不清的說著話。
  
  顧星喬和宋七梧暗笑不語。
  
  霧漸漸散去,已經到了下午,還出了一會兒太陽,草地上的露水被曬乾蒸發,陽光透過樹枝照射著這片草地,被樹枝隔成一束一束的。
  
  夜幕降臨,今晚的夜空很璀璨,數不盡的星星掛在天空上,一閃一閃的。
  
  宋七梧和梵音一個帳篷,顧星喬和楚希一個,但現在時候還早,為了給梵音和楚希創造點獨處的機會,讓他們兩在一塊交流交流。
  
  顧星喬和宋七梧躺在帳篷裡,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夜幕星河,靜謐的夜裡只有帳篷裡映出來的光,以及蟲鳴聲。
  
  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過朵朵雲層,穿過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
  
  「啊!!!」
  
  一聲驚悚的尖叫聲劃過天幕!
  
  顧星喬和宋七梧一個激靈,猛的同時翻身跑出帳篷。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個資訊:出事了!
  
  還在迷糊中的楚希和梵音也快速鑽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楚希問道。
  
  梵音卻是跑到宋七梧身邊,緊緊拽著她的手臂。
  
  「聲音是從對面傳過來的,去看看。」顧星喬的瞌睡瞬間清醒,臉上一片清明,睡意全無。
  
  說著,披著一件外套快速朝對面而去,對面也就是那三對情侶的紮營地。
  
  一群人圍在其中一個帳篷邊,幾個人在互相爭吵,其中一個女生在哭泣。
  
  「王牧是跟你一個帳篷的,不是你是誰?」姚頓羽指著其中一個女生罵道,雙目猩紅。
  
  「不是我,不是我,嗚嗚,他是我男朋友啊!我為什麼要殺他?而且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你為什麼汙衊我?嗚嗚……」被姚頓羽指做兇手的女生一邊哭一邊為自己辯駁,那柔弱無骨的樣子惹得身旁的潘子豪也忍不住為她說話。
  
  「好了,頓羽,沒有證據不要隨便指認誰,我們還是趕緊報警吧。」
  
  「對,趕緊報警,反正王牧死了,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剛才王牧尖叫的時候,誰不在帳篷誰就是兇手。」叫蘇蜜的女生摟著桃許也就是還在哭的那個女生安慰著。
  
  楚希和梵音在不遠處等著,沒有過來。
  
  「你朋友去幹嘛?」楚希不解的問梵音。
  
  梵音有些害怕,雙手抱緊自己,「他們兩是員警啊,出事了當然要去看看。」
  
  「他們是員警?你怎麼沒跟我說過?」楚希臉色微變,驚訝得連說話的音調都變了。
  
  「你也沒問啊!」
  
  顧星喬和宋七梧已經走了進來,顧星喬快步到帳篷看了一眼,人已經死了。
  
  帳篷內部一片漆黑,可以模糊的看出躺在上面的是個人,黑色液體浸濕地面的蓬布,說不出的詭異。
  
  好在有人拿著手電,這個時候的手機電筒不常使用,而且夜要節省電量,在野外大多還是使用電池的手電。顧星喬手裡也有一把,不知道他哪裡來的。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夜裡4點15分。
  
  他沒有去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先觀察起帳篷內部和周圍的痕跡。
  
  又伸手摸了摸桃許睡的位置,還是熱乎的。
  
  姚頓羽發現顧星喬和宋七梧在他們的「地盤」上轉悠,也顧不得他們是楚希的朋友了,直接不滿的問:「你們幹什麼?」
  
  顧星喬沒有回答他,直接問道:「死的人叫王牧?」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3:16

第67章 死相

  潘子豪走了過來,狐疑的看了顧星喬一眼,見他毫無懼色,頗有風範,不自主的回答他:「是啊,你們要幹什麼?」
  
  顧星喬「噢」了一聲,對後面拿著電話要報警的姚頓羽道:「打電話時候順便說一下,讓他們準備充分了來,顧星喬和宋七梧已經在案發現場了。」
  
  姚頓羽再次錯愕,一時懵了,不明白顧星喬什麼意思,舉著電話愣在原地。
  
  倒是潘子豪聽懂了,有些驚喜的問:「你們是員警?」
  
  顧星喬點點頭:「嗯,跟我說說況吧!」
  
  姚頓羽似懂非懂的開始撥打報警電話,不過眼前這兩人是員警他倒是明白了。
  
  「我們都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聽到了王牧的尖叫聲,我們趕緊跑出來一看,他就像這樣了。」潘子豪心有餘悸的指了指帳篷裡的人,快速轉過頭,好像裡面的是洪水猛獸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換做是誰,親眼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都不能做到面不改色。
  
  「誰先看見的死者?」顧星喬問。
  
  潘子豪指了指姚頓羽,「是他,他睡眠淺,聽到叫聲就迅速出來看了。」
  
  說話的同時,顧星喬已經開始檢查周圍,宋七梧也來到顧星喬邊。
  
  死者瞪大著眼珠子,四肢以一種詭異的扭曲姿勢躺著,四腳朝天的姿勢,可雙手下臂和兩隻小腿都是往兩邊攤開,像是硬生生被掰斷擺成這個造型的。
  
  頸部插著一根大拇指粗的竹桿。
  
  竹桿是空心的,血液從竹桿尾部淌出來,就像沒了水龍頭的水管在淌水。
  
  滴答滴答.....
  
  死者面部表上猙獰可怖,滿是不可置信,而且看這個位置,應該是正面襲擊,一擊即中,死者毫無防備,根本沒有掙扎和反抗,說明他看到殺自己的是熟人。
  
  兇手就在這五人之中,會是誰呢?
  
  而且,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兇手要這麼的折磨死者。
  
  是先用竹桿刺頸還是先扭斷四肢?
  
  這麼短的時間一個人能完成謀殺嗎?
  
  宋七梧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們。
  
  叫桃許的女生還在哭,桃許是死者的女朋友,自己的男朋友死了,哭,很正常。
  
  安慰桃許的女生叫蘇蜜,她一邊安慰桃許,一邊往宋七梧這邊看,好像有些焦急和害怕。
  
  跟在顧星喬邊的是潘子豪,他似乎是這幾個人當中的領頭人,此刻正在跟顧星喬說明況。
  
  還有剛打完報警電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姚頓羽,他一直盯著地面,神色木然。
  
  還有一個女生......
  
  「你叫什麼?」宋七梧問她。
  
  那女生一直坐在一旁的帳篷口,抱著雙膝,有些顫抖,神呆滯木訥。
  
  聽到宋七梧的問話,她緩緩抬頭看看,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
  
  宋七梧點頭,她說:「我叫賴元元。」
  
  市局這邊,接到報警電話,張淼組織人手快速出發,聽報案人的意思,顧隊和七梧已經到案發現場了。
  
  媽的,這兩個妖怪會預見命案?還是怎麼的?這麼快就到了?
  
  「嘖嘖,顧隊他們也真是夠倒楣的,爬個山也能遇到命案。」何莫莫爬上副駕駛,嘴裡還念念有詞。
  
  張淼一愣,「你說顧隊他們是去爬山,剛好遇到命案?」他還以為他們兩長了四條腿呢。
  
  「是啊,你不知道?」何莫莫反問張淼,語氣中帶著那麼點幸災樂禍。
  
  「太不夠意思了,居然偷摸就去了,也不帶我們,簡直是沒有人。」張淼忿忿不平的吐槽著顧星喬。
  
  「說白了,人家是和七梧去約會,你湊什麼鬧。」何莫莫白了他一眼。
  
  而在顧星喬這邊,兩人決定先仔細看看案發現場,兇手就在他們五人中間,從死者發出尖叫到顧星喬跑過來也不過就是一分鐘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帳篷不大,剛好夠兩人睡。
  
  「這是王牧的帳篷嗎?」顧星喬問後面跟著的潘子豪。
  
  「是,是他和桃許的帳篷。」
  
  帳篷很矮,不可能是站著,那麼死者和兇手當時應該是坐著或者是躺著,如果是坐著,那剩下的五人每一個都有可能來這裡坐,如果是躺著,那就只有他的女朋友桃許會在這裡躺著。
  
  可為什麼是姚頓羽第一個看見死者?
  
  如果兇手是桃許,她應該不會蠢到這麼明顯吧?
  
  如果是別人,又是怎麼做到的?
  
  殺人後,兇手需要快速回到自己的帳篷,否則會被人懷疑,那麼尖叫聲之後,是誰回到帳篷?
  
  問問就知道了。
  
  宋七梧初步觀察了命案現場之後,決定挨個問話,驗屍需要等向葵的到來,至於現場痕跡,顧星喬也只能做初步瞭解,有的還需要藉助儀器設備。
  
  宋七梧決定先從死者的女朋友,桃許這個看似柔弱,被嚇得不輕的女生開始。
  
  宋七梧提出要詢問桃許,旁邊的蘇蜜卻是像護犢子似的護著桃許,「你們要問什麼問我吧,她現在很傷心,沒法回答問題。」
  
  宋七梧沒理她,只看著桃許道:
  
  「你是王牧的女朋友?」
  
  蘇蜜黑著一張臉,死死的瞪著宋七梧。
  
  「是。」桃許吸了吸鼻子,又問宋七梧,「王牧他是被誰殺的?」
  
  「我也想知道。」宋七梧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卻生不出絲毫的同情,她總覺得這個姑娘哭得有點假!
  
  不過,她叫他王牧?
  
  一般侶之間都會有特別的稱之類的吧?
  
  除非是剛相處不久或者是生氣的時候才會直呼其名。
  
  「你們感情怎麼樣?」
  
  桃許聽不出宋七梧得話外之音,又狠狠的擦了擦眼淚,才道:「他很我,對我很好。」
  
  「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宋七梧又道。
  
  「我也不知道,我睡到半夜突然感覺想上廁所,我本來有點害怕,讓王牧陪我去的,可他睡...睡得太死了,我也不忍心吵醒他,就大著膽子自己去了,我回來時候剛好聽到尖叫聲,等我跑到帳篷這裡其他人已經圍在這裡了,姚頓羽就說是我殺的,怎麼可能啊!」
  
  桃許一邊抽咽著,由於哭的厲害,說話時候還打著咯噔,斷斷續續的敘述,不過宋七梧還是拼湊出來她表達的東西。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3:28

第68章 恩怨

  也就是說桃許離開時候人還活著,發出尖叫聲時候桃許在上廁所,回來人就已經死了。
  
  「你上廁所用了多久時間?」
  
  「我就小便,一兩分鐘吧,我不敢去太遠。」
  
  「你們感情怎麼樣?」
  
  「喂,你問完了沒有啊!沒看見桃子都傷心成這樣了嗎?你查案就查案,問這些不相干的幹什麼?」蘇蜜一手護著桃許,氣沖沖的對宋七梧吼道。
  
  宋七梧心裡疑惑,這個蘇蜜為什麼這麼護著桃許?這種沒有意義的護,目的是什麼?好像護的有點過分。
  
  宋七梧仔細看她一眼,忽然冷哼一聲:「別急,問完她就到你了。」
  
  宋七梧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道:「既然你這麼護著你的朋友,那她的男朋友死了,你應該很樂意配合我們調查,資訊吧?」
  
  蘇蜜臉色鐵青的看著宋七梧,神色莫名,不過宋七梧沒有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一絲悅色。
  
  倒是桃許說話了:「蘇蘇,你就配合一下吧,我也想知道是誰那麼喪心病狂的殺死王牧。」
  
  蘇蜜高昂著頭顱,「你要問什麼?」
  
  宋七梧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跟我走吧。」
  
  宋七梧把蘇蜜帶到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有一顆大樹擋著,天色漆黑,看不清人的動作,不過,藉著月光,宋七梧還是看出了蘇蜜臉上的神色。
  
  那是一種焦急和恐懼混雜在一起的豐富神色。
  
  宋七梧故意選了個這樣隱蔽的地方,這也是月光最好的一個位置。
  
  「說吧。」
  
  「說什麼?」蘇蜜有一瞬間的錯愕,抬眼看著宋七梧。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表現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護著桃許,又好像對我很有敵意的樣子,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宋七梧一語道破,「不過,我們每個人都會詢問到,你為什麼那麼急切的想單獨跟我說話?還是你知道兇手是誰但又不想引起注意?」
  
  蘇蜜急切的心莫名的帶著一絲安慰,至少宋七梧得聰明和洞察人心給了她很大信心。
  
  她拽住宋七梧的袖子,「員警同志,救你救救我吧!」
  
  「別急,慢慢說,說詳細些。」宋七梧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蘇蜜平復了一下心,「我覺得王牧應該是潘子豪殺的,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殺了我,我現在很害怕。」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宋七梧緊緊看著她。
  
  不過,蘇蜜臉上除了恐懼,焦灼以外,沒有其他異樣,也許是蘇蜜此刻是真的害怕,如果不是,那就足以見得她的心機深沉。
  
  「因為王牧得罪過他。」蘇蜜像是把宋七梧看做是唯一的希望,繼續娓娓而言,「我們幾個都是明城大學的大學生,關係也算是朋友,大約一周前吧,他們兩人打了一架,打得非常厲害,本來以為以後朋友都要做不成了,可是沒過兩天,潘子豪居然主動約王牧來爬山了,然後王牧就被殺了。」
  
  「他們為什麼打架?」
  
  「因.....因為....」蘇蜜絞著手指,言又止。
  
  宋七梧也不追問,就這麼看著她。
  
  蘇蜜終於受不了宋七梧灼的視線,深吸一口氣,又轉看了看後邊,確保別人聽不到,才小聲道:
  
  「因為王牧把潘子豪的女朋友睡.....睡了。」
  
  「賴元元?」
  
  「你怎麼知道他女朋友是賴元元?」蘇蜜驚訝,這個女員警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認為潘子豪也會想殺了你?」
  
  蘇蜜低下頭,宋七梧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覺得這個女員警的視線為什麼那麼有壓迫感,就好像任何的謊言都在她的眼睛裡無所遁形。
  
  「因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除了我。」
  
  「你男朋友姚頓羽,還有王牧的女朋友桃許也不知道,所以你擔心潘子豪會殺你滅口?」
  
  蘇蜜點頭道:「是。」
  
  「他們兩的感情怎麼樣?」宋七梧自發的又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他們誰?」蘇蜜愣了一下,隨即又突突反應過來,「你是說王牧和桃許嗎?王牧對桃許好的,他很愛她。」
  
  「很愛她為什麼要和賴元元發生關係呢?」
  
  「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醉了嘛,不過潘子豪不這麼想。」
  
  「桃許對王牧呢?」
  
  「當然好啦,王牧對桃許很好,女生都是感情動物,桃許對王牧也專情,他們兩原來是學校的模範情侶呢,只不過現在.....」
  
  「行,你們的感情糾葛我瞭解的差不多了,說說,王牧死的時候你們都在幹什麼吧!還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和我男朋友我們兩都在帳篷睡覺,沒有出來過,也沒有人進來過,我們都是聽到尖叫聲才跑出去看的。」
  
  宋七梧剛才觀察到,他們幾人的帳篷距離隔的有點遠,可能是為了方便某些事,畢竟都是年輕的情侶。
  
  「行,那你回去吧,把賴元元叫過來。」
  
  蘇蜜離開了,到賴元元耳邊說了什麼,賴元元機械似的走了過來,宋七梧發現她此時此刻有點像行走的木乃伊,雙眼無神,來到宋七梧面前,木然的開口?「問吧。」
  
  「你這樣的一副狀態可以嗎?」宋七梧破天荒的第一次關心嫌疑人的狀態。
  
  王牧的死對她打擊這麼大嗎?還是另有隱情?按理說她應該討厭王牧才對啊。為什麼會是這幅木樣子?
  
  賴元元點點頭,「沒事,你問吧。」
  
  「你討厭王牧嗎?」
  
  賴元元木然的搖搖頭,「不討厭。」
  
  宋七梧挑眉,「你男朋友是潘子豪,而王牧和你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你不討厭還是你自願的?」
  
  宋七梧下一劑猛藥,本以為賴元元多少有點反應。
  
  「呵呵,死人了,死人了......」賴元元重複念叨著這一句,自發的轉走了,又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慢慢坐下,雙手抱著自己,好像很無助的樣子。
  
  宋七梧嘆了口氣,娥眉緊擰。
  
  潘子豪已經給顧星喬說完了他知道的情況,姚頓羽還在一旁呆站著,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居然就這麼死了,蘇蜜走了過去,挽著他的胳膊。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3:41

第69章 個性的姿勢

  顧星喬朝宋七梧這邊走過來,低聲道:「有發現嗎?」
  
  宋七梧把自己問到的資訊告訴顧星喬,頓了頓,又遲疑道:「這個蘇蜜......」
  
  「她有問題!」顧星喬問。
  
  「她剛才跟我說了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按照她的說法,她那麼害怕潘子豪會殺她滅口,她應該第一時間告知自己的男朋友,並尋求幫助才對,可她為什麼瞞著姚頓羽轉而告訴我呢?」
  
  一般而言,尋求員警的幫助無可厚非,可宋七梧就覺得事沒有那麼簡單。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她覺得姚頓羽不可信任,要麼她在撒謊。」顧星喬在低頭沉思,宋七梧又自言自語道。
  
  顧星喬沒有回答,不過他認同宋七梧的說法,宋七梧又問他:「你那邊呢?有沒有詢問你覺得那兩個男生有什麼異常嗎?」
  
  「我問過了,說法都差不多,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得正香,突然聽到這麼淒慘的一聲尖叫,紛紛跑出來看,於是就發現死者了,又因為死者女朋友沒有在帳篷,所以就被大家懷疑了,其他暫時看不出什麼,敢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殺人,可見兇手心思之深沉,就不怕被發現嗎?」顧星喬搖了搖頭,嘆道。
  
  「如果兇手是一個人,殺完人必然要回到帳篷去才能假裝睡覺不被懷疑,可是尖叫聲響起之後大家快速的出來看了,兇手速度有這麼快嗎?肯定至少有一個人在撒謊。」宋七梧分析道。
  
  「如果兇手不是一個人,那....」
  
  「等等星喬,你記得嗎!王牧好像是他們幾人裡最高大的啊,如果兇手是一個人,他怎麼能保證一擊即中而不被發現,即便突然襲擊,可死者掙扎也會發出動靜吧!」宋七梧突然想起。
  
  「嗯,沒錯,對了,他們幾個不是認識楚希嗎?我們問問他,他們幾人中有沒有誰體能方面特別好的!」顧星喬說著已經往楚希和梵音走去。
  
  宋七梧守在死者帳篷外面。
  
  「楚先生,你和那幾個學生是認識的是吧?」顧星喬拿著手電,照在兩人中間,避免光直眼睛。
  
  楚希點點頭:「認識,他們經常在我工作的健身房健身。」
  
  「嗯,他們中有誰體能方面比較好的嗎?比如能瞬間制服像王牧這樣的高個子。」
  
  楚希想了想,道:「沒有!不過,有一個女生會點跆拳道。」
  
  「誰?」
  
  「好像叫什麼賴元元的,對!就是賴元元,她練過跆拳道。」楚希很肯定的講。
  
  「好,我知道了,你對他們幾個的關係瞭解嗎?」顧星喬追問。
  
  「這個不太瞭解,只知道他們就是三對侶,相互之間都是朋友,我看他們每次來健房都好的啊!」楚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年輕人嘛,私底下有點小矛盾之類的也很正常,會不會是誤殺?」
  
  「不可能的,誤殺會殺得那麼殘忍?」顧星喬否定了楚希的猜測。
  
  一旁的梵音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準備天一亮就回城裡,這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在幹嘛?」顧星喬轉頭看見她在收東西,隨口問道。
  
  「收東西啊,天亮我就回去,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還遇到命案,真倒楣,那個兇手也是討厭,早不殺晚不殺偏偏這時候殺。」梵音一邊收拾一邊抱怨,看樣子是相當不爽,「對了,七七呢?」
  
  顧星喬指了指對面,「在那邊呢。」
  
  「顧隊長,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外人幹的」
  
  「可能不大,我看過了,這周圍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了。」
  
  「唉,那幾個正值青的人們,表面看一個個都朝氣蓬勃的,內心居然隱藏著殺人的惡魔,太可怕了,嘖嘖。」梵音還在吐槽,顧星喬心想要是讓她看見王牧的死相那才是真正的惡魔。
  
  「你們兩先在這邊休息會兒吧,等警局的人到了,你們再回去,我先過去了。」顧星喬交代了楚希好好照顧梵音,才往宋七梧那邊去。
  
  也就幾步路的距離,顧星喬走的很慢,他在想剛才梵音那句話,「兇手早不殺晚不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殺?」
  
  看兇案現場,也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更多的是偏向預謀殺人。
  
  還有那根竹桿是哪裡來的?
  
  顧星喬決定等天亮再看看周圍,是不是有跟兇器一樣的竹子
  
  離天亮還有一會兒,顧星喬讓其他幾人去帳篷裡休息一會兒,天亮了還要去局子裡配合調查。
  
  那幾個人又怎麼會睡得著,就這麼睜著眼睛相互依偎著到天亮。
  
  而他和宋七梧就坐在外面,旁邊就是死者的帳篷。
  
  黑夜和月光交織在一起,樹影斑駁,兩道影子投射在草地上,旁邊還有一具死狀詭異的屍體。
  
  駭人至極!
  
  天色微明,幾人就陸續收拾好東西了,張淼帶領的大部隊也已經到達現場。
  
  「顧隊!七梧!」張淼朝兩人揮揮手,氣喘如牛,車子沒法上山,全部人都是徒步上來的,可把他累夠嗆。
  
  因為要爬山,向葵和何莫莫也換了一雙平底舒適的鞋子。
  
  「屍體在哪?」向葵來到跟前就問出自己最關心的東西。
  
  顧星喬指指帳篷:「那邊!」
  
  向葵扭頭一看,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快速過去了。
  
  「嘖嘖,向姐還是女人嗎!」張淼收回視線,嘖嘖感嘆道:「看見屍體那麼大的反應,簡直是太驚悚了!」
  
  「你敢不敢當向姐的面問這句話?看她不削你!」何莫莫沒好氣的懟他。
  
  張淼後怕的吐了吐舌頭,小聲道:「我又沒說錯,是吧!顧隊!」
  
  「你可別拖我下水,女人似老虎知道嗎?老虎發威起來很可怕的。」顧星喬拉著宋七梧往向葵那邊去了。
  
  何莫莫也嗔的瞪張淼一眼,提步跟上,徒留張淼在原地風中凌亂。
  
  有警員正在拍照和取證,向葵走近篷布,不自發出一聲驚嘆:「哇!哦!好久沒有見過姿勢這麼個的屍體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3:52

第70章 進展

  身後的宋七梧和顧星喬表情各異,幾名警員和宋七梧已經習慣,畢竟向姐見到這種姿勢詭異的屍體都會很興奮,雖然有點對死者不尊重的嫌疑,但不可否認她是個優秀的法醫,幹一行愛一行嘛!
  
  倒是顧星喬,還是第一次見向葵這個樣子,有些被驚訝到了。
  
  張淼得意的瞥了一眼顧星喬,那意思:英明神武的顧隊也有今天。
  
  向葵已經迫不及待戴上手套,在死者身上「上下其手」。
  
  「唔!這個兇器不錯嘛,殺人放血必備神器,看看脖子上這大窟窿,嘖嘖!瞧這眼珠子瞪的,這兇手得有多讓他感到不可置信啊?哎喲!這四肢,生生的反反向掰斷,兇手可真毒辣啊!」
  
  向葵一邊驗屍,嘴裡一驚一乍的說著,膽子小點的,已經嚇得不行,她每說一句話,何莫莫的心跳加快一下。
  
  「屍僵、屍斑開始出現在顏面部和眼肌,死亡時間,2-3小時,也就是昨晚3點到6點之間。」向葵又繼續說道。
  
  「還有呢?」宋七梧問。
  
  向葵知道宋七梧問的是什麼,她笑了笑道:「這個血窟窿和四肢掰斷的先後順序,我得回去解剖。」
  
  顧星喬叫來人,將死者抬走,「來,你們幾人,將屍體運上車。」
  
  現場取證結束,張淼的任務就是帶領那幾個大學生回警局。
  
  至於梵音和楚希這邊,早就已經萬事俱備,只欠出發了。
  
  梵音楚希作為相關人員也是需要回警局配合一下做筆錄什麼的,嚴格的說,他們兩其實也算嫌疑人的,畢竟整個露營地就這幾個人。
  
  顧星喬和宋七梧又在現場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遺落的東西。
  
  可惜,什麼也沒有找到。
  
  帳篷周圍有許多不太明顯的凌亂腳印,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每個人都來過這個帳篷。
  
  兩人只能放棄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不過,離開前,宋七梧注意到不遠處的幾棵竹子……
  
  下山倒是輕鬆,眾人井然有序的快速來到山下的警車上,今天張淼沒開車,而是坐副駕,顧星喬和宋七梧,何莫莫在後。
  
  張淼體內的好奇心開始生根,萌芽,茁壯成長,於是他開啟了八卦因數,對於這次顧宋二人的爬山露營表露出非常強烈的興趣。
  
  「我說小淼子你皮子又癢了吧?」顧星喬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餘光瞥見張淼轉過來的臉,嘴裡涼颼颼的威脅著張淼。
  
  張淼自動過濾了顧星喬的威脅,他算是明白了,顧隊也就是嘴上威脅一下下,不會真的收拾他的,不過他還是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我啥也沒說啊!」配合著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樣。
  
  「你心裡說了。」顧星喬也無理的說道。
  
  張淼乾脆配合道:「顧隊英明!」
  
  然後不知道從哪找出一個礦泉水瓶子充當臨時的話筒,湊近顧星喬。
  
  「顧隊,我是明城日報的記者,請你談談這次山前月下,野外露營遇到兇殺案的感想?」
  
  對於張淼這種逗比的性子幾人表示我也是醉了。
  
  顧星喬還煞有其事的回答:「嗯……感想就是,真是嗶了狗了!」
  
  顧星喬也難得了放了句髒話。
  
  可不是嘛,本來這是個和宋七梧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啊!而且昨晚上他們聊著聊著宋七梧就睡著了,以至於一開始決定的七七和梵音住一個帳篷都沒有執行。
  
  最後就是七七在他旁邊睡著了,他當然是知道的,不過裝作不知道就是了,傻子才會叫醒她讓她回自己的床呢。
  
  雖然她睡他旁邊,他也不能做什麼,但是靜靜地欣賞,垂涎,偷親什麼還是可以的啊!
  
  誰知道那個討厭的兇手居然選擇那個時候殺人?
  
  除了一句嗶了狗了他還能說啥?
  
  「那對於你和宋七梧小姐培養感情有沒有一點幫助?」張淼又繼續下一個問題。
  
  顧星喬耳尖泛了一絲可疑的紅暈,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喜悅,他說:「有!」
  
  這下大家都驚訝歡呼了,就連開車的警員都時不時往後偷看了好幾眼,何莫莫也被調起好奇心,「什麼幫助?你們有什麼進展?七梧,快說快說,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宋七梧錯愕不已,什麼叫發展到哪一步?他們根本沒有發展好嗎?
  
  昨晚不小心睡一個帳篷不算的……吧?
  
  雖然攻讀心理學,但在感情問題上也是一片空白的宋七梧,此刻也沒好意思去研究顧星喬的反應。
  
  又怎麼會想到顧星喬昨晚偷親了她好幾下……不對,是好幾十下呢?
  
  然而,她的不說話就被這兩人看做是默認了。
  
  於是張淼更是興奮不已,就像一個真的記者抓到了獨家新聞一下,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快說,快說,什麼進展?」張淼子催促顧星喬。
  
  顧星喬心裡美滋滋的,也懶得計較張淼的八卦,不過他沒有跟別人分享自己小秘密的愛好就是了。
  
  「無可奉告!」
  
  「哎呀~顧隊,你就說嘛!不要吊我們大家的胃口啊!」張淼喪氣的「勸解」著顧星喬,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有胃口吧?」顧星喬沒好氣的反駁他,真沒見過張淼這麼八卦的男人,真是的。
  
  顧星喬咬死不說,在宋七梧疑惑眼神的注視下,他也有點心虛了,畢竟偷親了人家幾十下嘛!
  
  到了警局,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攻勢,必須再次詢問那幾個同伴,試圖能在他們中間找到破綻。
  
  顧星喬和宋七梧後半夜幾乎沒睡,回來的時候也被張淼這個「偽記者」轟炸,沒能休息一會兒。
  
  顧星喬體能好,現在還能工作,宋七梧畢竟是女子,這時也有些疲累了。
  
  幾人匆匆吃了點東西,就要開始工作了,向葵連早餐也沒吃,就開始鑽進實驗室解剖屍體了。
  
  宋七梧去見了下梵音,梵音和楚希這邊讓何童鈺和陸相予去例行詢問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就可以走了。
  
  「音音,沒事吧?」宋七梧見她狀態不是很好,黑眼圈都出來了,一身的疲態,昨晚肯定是沒有休息好的,此刻,楚希正陪著她。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4:06

第71章 隱藏的恩怨

  梵音搖了搖頭,「沒事,倒是你,還要接著工作,要注意休息啊!」
  
  「嗯,我沒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工作了。」宋七梧關切的道,又對楚希說:「麻煩你好好照顧一下音音。」
  
  楚希點點頭,「嗯,放心吧,我會的。」
  
  梵音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宋七梧道:「七七,你兇手找到了告訴我一聲啊,楚希和他們都認識,到時候讓楚希離那人遠一點。」
  
  宋七梧答應了一聲,「好」。
  
  楚希聽到梵音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神色。
  
  隨即恢復如常。
  
  「七七,要不你去值班室休息會兒吧!」顧星喬注意到宋七梧臉上的疲態,有些心疼的道。
  
  宋七梧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我們去詢問室吧。」
  
  現在正是飢餓與勞累的時刻,身體猶如機器,使用過度也會出現故障,疲憊和飢餓交織,會使人的大腦反應遲鈍,這時候問話,思維跟不上反應,露出馬腳的幾率也大。
  
  五個嫌疑人都在等候室,根據蘇蜜的說法,謀殺的根源可能就在王牧和賴元元的事情上,宋七梧要先探探這個潘子豪的口風。
  
  詢問室裡只有一張長桌子,桌子對面是一把高腳椅,桌上有杯白開水,潘子豪就坐在對面。
  
  「潘子豪,你的同學說你有作案的嫌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顧星喬開口。
  
  潘子豪問言,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顧星喬一眼,隨即露出憤怒的神色,一下子就炸毛了。
  
  「誰說的?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汙衊我?」
  
  聲音有些乾啞,潘子豪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又道:「我承認我和王牧是有些小矛盾,可我們幾個人都是在一起玩了很久的朋友,雖然他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可我好歹是個大學生,沒有無知到去殺他的地步。」
  
  「對不起你的事,你是指他和你女朋友賴元元的事嗎?」身旁的宋七梧直言不諱。
  
  潘子豪皺著眉頭,顯然對於這個話題很厭惡,「沒想到你們都知道了,誰說的?」
  
  「總共就那麼幾個人,誰說的重要嗎?而且你自己不知道是誰說的嗎?」宋七梧還記得蘇蜜說過的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就她知道的,這麼問是想確認一下潘子豪是否有殺蘇蜜這個唯一知情人滅口的可能性。所以說得模棱兩可。
  
  「是蘇蜜吧?」潘子豪肯定的問道,隨後又小聲嘀咕:「我就知道,那個八婆,什麼都往外說。」
  
  「說說這件事吧!」宋七梧道。
  
  「有什麼好說的,蘇蜜不是向你告密了嗎?幹嘛還問我?」潘子豪不想再提一次,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哥們兒和女友背叛,的確是很沒有面子。
  
  「誰知道她有沒有添油加醋,惡意抹黑你呢?對吧?還是你再說一次比較保險。」宋七梧提醒他。
  
  潘子豪想了想,道:「你說的也對,反正我沒殺王牧,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你們笑話。」
  
  潘子豪又喝了一口水,才道:「就是大約一週前,我和元元吵架,後來她就跑出去找人喝酒了,我也沒問他找的誰?反正總共也就那幾個人,蘇密或者桃許,我當時也是生氣,就沒找她,也沒管她,可是那天晚上,她居然沒有回來,第二天早上,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居然跟王牧睡在一起,兩個人赤裸裸的,太不要臉了。」
  
  潘子豪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正想著後面的事情要不要說。
  
  「後來呢?」宋七梧又追問。
  
  「後來……我氣不過就把王牧打了一頓,可王牧他不承認,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酒喝多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和我打了起來,我們倆爭吵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被路過的蘇蜜給聽到了,事情就是這樣。」
  
  「我雖然恨王牧,可還沒到殺人的地步呀!現在破案手段那麼高明,技術又發達,我殺了人還是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警方要查到兇手很簡單不是嗎?我何必賠進去自己的一輩子?用其它方法教訓他一頓出氣不可以嗎?蘇蜜和我好歹也是朋友,她怎麼可以這樣隨口汙衊我?」
  
  潘子豪敘述完事情的經過,又為自己辯解了一番,其實顧星喬和宋七梧覺得他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過他們是員警,不是一個旁觀者,所以還是一切以證據說話,人心是最神秘莫測的東西。
  
  她以前還破過一個案子,一個男的就因為另外一個男生用西方禮儀親了一下女朋友的手,他就把人給殺了呢!
  
  不過潘子豪那句「現在破案手段那麼高明,技術又發達,警方破案很簡單」還是給了顧星喬那麼一點點的壓力,因為他現在還在沒有自己的頭緒。
  
  「你說的沒錯,沒想到你覺悟還挺高的嘛。」宋七梧輕笑了一聲,如果潘子豪真是兇手那倒有點可惜了。
  
  「警官你看太看得起我了,只希望你們趕快找到兇手,否則我們幾個一輩子都要背上嫌犯的罪名了。」潘子豪苦笑一聲。
  
  「當然,我們會的。」宋七梧道:「還請你仔細回憶一下昨晚上的事情,儘量的能為我們提供一些多的線索。」
  
  「讓我想想……」潘子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感覺到異常的地方,昨晚我們聽到王牧的叫聲時候是…四點左右對吧?這個你們也看過時間的,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反正是聽到叫聲就驚醒了?就快速跑出來看了。」
  
  「那你的女朋友賴元元呢?她是什麼反應?」
  
  「她?她平時睡覺死,還是我叫醒她,她才跟著出來的。」
  
  問完了潘子豪,宋七梧感覺自己更糊塗了。
  
  …………
  
  詢問室裡面的人已經變成賴元元,她這時候已經恢復了一點狀態,不像昨晚那麼木訥寡言。
  
  當被問到那件事的時候,賴元元冷笑道:
  
  「呵呵,潘子豪就是個偽君子,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和桃許那點破事兒?」
  
  顧星喬差點繃不住,敢情這才是個深水炸彈啊?
  
  面上他還是嚴肅的追問:「你的意思是你男朋友潘子豪和桃許有不正當關係?」
  
  顧星喬甚至在內心裡猜想著,該不會是賴元元發現了潘子豪和桃許有關係,才去和王牧睡覺,報復他們吧?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4:20

第72章 隱藏的恩怨2

  「潘子豪以為是王牧勾搭的我,其實我和王牧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我製造的假像而已,王牧也不太清楚,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喝醉了做了不該做的事,呵呵……他們兩做了那麼噁心的事,我也要噁心他們一把。」賴元元此刻完不同於昨天的呆滯,不過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她昨晚會是那樣木訥的狀態了。
  
  聽完賴元元的解釋,宋七梧簡直是……用顧星喬那句話來說就是:嗶了狗了!
  
  這幾個人的三觀怎麼這麼奇怪?用身體和名譽來報復?
  
  而且還相互是朋友?
  
  而且……那個桃許,看著柔柔弱弱的,昨天還覺得梨花帶雨,傷心欲絕,如果這個賴元元說的是真的,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為什麼不和他們說清,要採取這種方式報復?」宋七梧忍不住問她。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呵呵……」賴元元又一次冷笑。
  
  「那昨晚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潘子豪說賴元元睡得死,估計也不會發現什麼?
  
  不過,這次宋七梧倒是想錯了,賴元元還真有發現。
  
  「有啊!」
  
  「噢!」宋七梧眼睛一下亮了起來,「說說!」
  
  「昨晚快到四點的時候,潘子豪起來過。」
  
  「嗯?你確定是快到四點時候?沒看錯?」宋七梧知道這個點很重要。
  
  人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是很容易看錯的,半夜打開手機看時間,眼睛受不了強光的刺激,會出現模糊,看錯的情況,有的人還會閉著一隻眼睛看。
  
  「我敢保證沒看錯,我本來就知道他和桃許的事,那個時候起來要麼上廁所,但潘子豪一般沒有起夜的習慣,他半夜起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所以特意看了一眼時間,我睡覺的確睡得死,但是我也有個毛病就是認床,所以昨晚睡不太好,他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醒著呢,他起來以後我就跟著他出去了……」
  
  賴元元說到這裡惡劣的停頓住了,想看看宋七梧焦急的反應,可惜宋七梧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沒有一絲焦急。
  
  其實宋七梧不著急的原因是她知道賴元元跟著潘子豪出去了估計也跟王牧的死無關,要是賴元元看到潘子豪殺了王牧,她怎麼可能這麼雲淡風輕的反應!
  
  所以她當然不急!
  
  「你看到潘子豪和桃許了?」宋七梧問。
  
  這下賴元元驚訝了,「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看到了?不對,你怎麼可能看到,那就是猜的咯?哇!你們員警都那麼厲害嗎?」
  
  宋七梧:「…………」
  
  顧星喬:「…………」
  
  「那我猜對了?」宋七梧把話題又扯了回來。
  
  「是啊,呵呵……」賴元元又開始冷笑起來:「那對狗男女,真噁心,半夜三更的在草地上做那種事,不知廉恥!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還在邊做邊討論我們的身材,潘子豪那個狗雜種居然還說我不如桃許!」
  
  在賴元元激憤的情緒中,宋七梧默默的看了看賴元元的身材,好像…的確…貌似…沒有桃許的大!也難怪潘子豪會和桃許那啥了!
  
  「然後呢?」宋七梧追問。
  
  「過了一會兒,我看他們快結束了,我就提前回來裝作睡覺了,躺下沒多久,就聽到了尖叫聲,潘子豪是先一步回來的,剛躺下聽到叫聲,他就叫醒我,然後跑出去了,這時候姚頓羽已經先他一步出現在帳篷那裡,桃許是最後一個出現的。」
  
  賴元元清晰的描述著昨晚的事情。
  
  宋七梧回想著昨晚上桃許出現時候還被姚頓羽說是兇手呢,然後潘子豪就為桃許辯解了,當時誰都沒有覺得不對,原來兩人根本就是在一起的,殺沒殺人他們當然知道。
  
  不過姚頓羽是第一個出現在帳篷的,兇手會不會是他?
  
  潘子豪剛躺下,尖叫聲就響起,現在的殺人速度都這麼快了嗎?
  
  蘇蜜應該沒有撒謊,她確實是知道王牧睡了賴元元,卻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她說潘子豪殺人只是猜測,可按照賴元元的說法,潘子豪是沒有作案時間的,也有不在場證明。
  
  見宋七梧不說話,賴元元又道:「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我可以走了嗎?等你們找到兇手,我也要找這對狗男女兩算賬去了。」
  
  「哦,沒有了,你不怕他們不承認嗎?」宋七梧隨口一問。
  
  「哼,我錄了視頻,不怕他們不承認,敢背叛我,我把視頻在網上一放,看他們怎麼辦?狗男女。」賴元元篤定的道。
  
  「視頻?你還錄了視頻?」
  
  「是啊,警官,你們要看嗎?」賴元元問。
  
  宋七梧很想說我不看,可是為了確定賴元元筆錄的真實性,還是要看下的。
  
  但是身旁坐著顧星喬,雖然大家都是員警,按理說是不避諱這種事,可宋七梧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顧星喬整個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可他內心已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真是又激動又緊張啊!
  
  要和七七一起看那個視頻了捏!
  
  賴元元把手機拿給宋七梧,還「貼心」的幫她打開,視頻是有錄製時間的,上面顯示是昨晚4點5分,時長5分鐘,也就是4點10分結束。
  
  因為是夜晚,有月光的反射,錄製時候不能開閃光,視頻裡只有兩個黑影,以及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嗯嗯…呃…啊!」讓人臉紅的女呻吟聲。
  
  「桃子,你……身材……比元元……好……胸比……她大,她的是……嗯……小饅頭,你……是嗯……大包子。」賣力的誇獎男聲。
  
  「呵呵呵呵……討厭,蘇蜜知道……要氣死了呢!」喜悅的發嗲聲。
  
  ……
  
  「呃……舒服,我先回去,你後面過來,小聲點,別讓人發現。」潘子豪的聲音。
  
  「啊?你就結束了?」這是桃許意猶未盡,還不滿足的嗔怪道,「人家害怕嘛!」
  
  「別鬧了,就這幾步路,怕什麼!」潘子豪說完,一個身影已經提好褲子準備走了,桃許還在「打掃戰場。」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4:33

第73章 隱藏的恩怨3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宋七梧默默地吐槽著,視頻時間五分鐘,兩人的準備和收尾工作差不多就一分多鐘,潘子豪的戰鬥時間就只有剩下的三分多鐘,還真是……不怪桃許慾求不滿啊!
  
  真搞不懂,這種戰鬥力,桃許是圖個啥?
  
  雖然視頻內容很糟心,但好歹證明瞭賴元元沒撒謊,桃許說她起來上廁所也就一兩分鐘,也能理解她為什麼要隱瞞。
  
  但也不能完排除嫌疑,不過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等問完了話,他們五人是可以離開警局的,只是不能離開明城。
  
  蘇蜜和桃許暫時沒有詢問的必要了,她們的口供昨晚就說得差不多,再問也不會有什麼新的東西。
  
  倒是這個姚頓羽,這幾個人中好像最「清白」的就是他,跟「換女友」事件也沒有關係,昨晚上也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還是得再詢問一遍,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姚頓羽已經坐好,宋七梧等著顧星喬開口,等了半天,顧星喬還沒有說話,宋七梧不由疑惑的看他。
  
  只見顧星喬還呆滯的坐著,眼神望著前方的……牆?
  
  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顧星喬的內心依然久久不能平復,剛才他和七七一起看了一個傳說中的「小電影」,雖然很「盜版」,但是那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感覺啊!
  
  想著,顧星喬又開始鄙視起潘子豪來,嘖嘖,他的戰鬥力真的是弱爆了,三分鐘的戰鬥力還有臉出軌?
  
  萬一七七誤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這個時間怎麼辦?
  
  她會不會鄙視之?
  
  真的好想讓七七體驗一下他自己的戰鬥力啊!好想為廣大男性同胞正名一下啊!
  
  「顧隊?顧隊?」正想的入神,耳邊傳來宋七梧的聲音。
  
  顧星喬回過神來,臉色微紅,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咳……開始了嗎?」
  
  宋七梧狐疑的看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顧星喬今天很怪!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你是叫姚頓羽是吧?昨晚你的朋友王牧死的時候,你一直在睡覺嗎?」顧星喬一時有點大腦空白,問了個沒營養的問題。
  
  「是啊,昨晚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警官。」姚頓羽回答。
  
  「我記性不好,再確認一遍。」顧星喬臉不紅心不跳地找了個理由。
  
  又接著問道:「你那四個朋友之間的事情你清楚嗎?」
  
  「什麼事情?」姚頓羽疑惑。
  
  宋七梧心道看來這個姚頓羽真是個心思簡單的。
  
  再回想昨天早上遇到楚希的時候,姚頓羽說的話,宋七梧更加肯定他是個腦子簡單的。
  
  這樣的性格蘇蜜如果告訴他,潘子豪可能會是兇手,也可能會殺她滅口,恐怕姚頓羽還會說她在說夢話呢。
  
  這樣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
  
  顧星喬又把事情始末給他敘述一遍,姚頓羽驚愕得瞪大雙眼,下意識的反駁道:「怎麼可能?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他們自己親口交代的。」顧星喬道:「而且,你的女朋友蘇蜜可能也是考慮到你不會相信,所以第一時間向我們員警求助,而不是你這個男朋友。」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他們平時多好啊!蘇蘇她……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姚頓羽喃喃低語。
  
  顧星喬和宋七梧對視一眼,顧星喬又道:「你再好好想想,昨晚你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姚頓羽真的又仔細回憶一遍,還是搖了搖頭,「真沒有。」
  
  無奈,顧星喬也只得放人,雖然他們五人都有嫌疑,但現在手裡沒有任何證據,也不能強迫他們。
  
  死者王牧的父母親也被通知,下午就來到了警局,顧星喬將事情經過告知他們,二老雖然悲痛,但也很開明的表示會支持警方的調查,同意兒子被解剖。
  
  這倒是出乎顧星喬的意料,本以為他們會拒絕呢,畢竟誰不想自己的兒子死了死了還要被解剖得支零破碎。
  
  明城大學這邊,得到消息說學校的一名學生被謀殺,兇手疑似一起登山的同伴,這件事引起的反響不小,畢竟這年代,大學生還是挺值錢的,王牧又是明城大學的優秀學生,整個案件涉及到學校的六名學生,校方表示配合調查的同時也暗中給警方施加了壓力。
  
  如果案件遲遲不破,學校人心惶惶不說,也會對學校名譽有所影響。
  
  最糟糕的是,這件事不知道被什麼人捅到了記者那裡。
  
  於是警局門口被各大報社記者堵得水洩不通。
  
  「顧隊長,聽說案發時候你和宋警官也在現場,你們是和死者兇手一起爬山嗎?」
  
  「顧隊長,你和宋警官一起爬山就遇到兇殺案,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宋警官呢?她為什麼不出來說兩句?」
  
  「…………」
  
  顧星喬冷眼看著眼前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沒有理會他們的問題,不慌不忙的道:「現在案件還在調查中,真相水落石出時,我們警方會公佈的。」
  
  一句話,打發了大家。
  
  中午吃過飯,整個刑偵支隊開了個案情分析會。
  
  顧星喬坐在會議桌上首,輕輕的揉著太陽穴,有些疲憊的開口:「簡單梳理下目前的案情。」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資訊,死者還有五名嫌疑人是明城大學的學生,於昨天早晨一同去往峨碌山爬山,死者於次日夜裡四點左右被謀殺,由於死者與幾名同伴之間都有恩怨,再加上幾人紮營的地方沒有其他人,所以其他五人都有嫌疑。」張淼道。
  
  「因為賴元元的視頻證明瞭死者遇害時,賴元元本人,潘子豪,桃許都不在場,但也不能說明他們三人完全沒有嫌疑,畢竟除了視頻裡的時間,視頻前後那段時間都是賴元元的一面之詞,而我們目前得出的死者死亡時間範圍太廣了。」何莫莫補充道。
  
  「其他呢?現場有找到什麼物證嗎?」宋七梧問。
  
  陸相予和童鈺雙雙搖了搖頭:「沒有,兇手行兇乾淨俐落,謹慎狡猾,什麼也沒有留下。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4:47

第74章 二支隊

  宋七梧想了想,起身欲離開,顧星喬抬眼看她:「你去哪?」
  
  「法醫室。」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謀殺,兇手一定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只是他們沒有發現。
  
  現場沒有,那就從屍體上找,死人是會說話的,而且還不會說謊。
  
  宋七梧推開法醫室的門,整個實驗室燈光都很暗,除了屍體上方的白熾燈,光線很亮。
  
  向葵正在認真的做著屍檢,屍體上很多地方已經被切開,再配合著實驗室裡晦暗不明的光線,著實可怖。
  
  「來啦?」向葵沒有抬頭,嘴裡問著。
  
  宋七梧幾不可查的點點頭,「向姐,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向葵將其中一個切口縫合,回答著:「得等結果,不過十有八九,兇手是先用竹竿刺死死者,再將死者的四肢掰斷,喏,那根兇器,其中一頭被削得很尖,兇器深入頸部組織4-5釐米,正中頸部大動脈,等於是放血了。」
  
  這個結論宋七梧已經想到,如果兇手是先掰斷死者四肢,那劇烈的疼痛,死者不可能什麼動靜都沒有,而這麼多人不可能什麼都沒有聽見。
  
  只是,宋七梧想起,在他們紮營不遠處那幾棵一人高的空心竹,她拿起那根竹竿仔細看了看,削口雖然是血,但可以看出是新削的,也就是說兇手是臨時準備的兇器。
  
  當時,她還特意去看了一下,那幾棵空心竹被砍得亂七八糟,應該是兇手為了找兇器而特意弄的,他要尋找一根好的兇器。
  
  可是,兇手既然有刀,他為什麼不用刀行兇,還要大費周章的去砍竹子?
  
  他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還好,她讓其他警員帶了一些回來做痕跡檢測,看能不能檢測出是什麼類型的刀具砍的。
  
  一般露營,大家都會帶著非管制刀具,在山上是很可能用到的,包括他們和楚希兩人都各帶著一把,王牧他們應該也帶了。
  
  「向姐,能不能把死亡時間再縮短一點範圍?」宋七梧突然問,她覺得這個很重要。
  
  「等屍檢出來,還可以再縮短一個小時的範圍。」向葵道。
  
  「不,我們當時就在那裡,大概的遇害時間我和顧隊都知道,我們想知道確切的時間。」
  
  「嗯~其實還有個辦法,叫——眼球化學法,由於屍體內紅細胞會不斷有規律的破裂,紅細胞內的鉀離子會不斷的有規律的進入眼玻璃體液,所以可以準確判斷出死亡時間。而且,這種方法不受外界溫度的影響,所以測得的死亡時間比較精確。」向葵沉思一下,又道。
  
  宋七梧一喜,問道:「能有多精確?」
  
  「由於這次死者死亡時間很短,應該能精確到幾點或者大概幾分到幾分之間。」
  
  向葵也不能給出最準確時間,說了個保守大概,畢竟還需要檢測才知道。
  
  「好,向姐,那就麻煩你了。」
  
  宋七梧道了謝,才回到辦公室,屍檢結果本來很快可以出來,但現在因為還要做眼球化學法,所以可能還需要延長一點時間才能拿到驗證的屍檢結果。
  
  顧星喬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埋首不知道在幹什麼,張淼過來,說道:「顧隊,霍局讓你去一趟。」
  
  「嗯?」顧星喬一愣,這個霍局找他幹什麼?自從他調來這裡時候見過一次,後來都沒有見過這位局長了,不知道今天找他所為何事?
  
  帶著疑惑,顧星喬來到局長辦公室,霍春榮立在辦公桌後面,臉色不太好。
  
  見顧星喬進來了,他道:「小顧啊,來,坐!」
  
  顧星喬也不拘,直接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霍春榮心中暗暗點頭,顧星喬和龍隨雲比起來,他更滿意前者,不是說前者不優秀,而是他太中規中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霍春榮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也喜歡什麼樣的人。
  
  人,尤其還是領頭人,有時候還是要適當的打破規矩,猶如當年他一樣,懂得變通,才會那麼快升為局長。
  
  顧星喬自顧自坐下,也不說話,他等著霍春榮開口。
  
  霍春榮道:「小顧啊,自從你來到咱們局裡,這個破案率是有所上升的,這是好事。」
  
  當領導的,就喜歡這樣,開場白一來就說兩句好的鋪墊一下。
  
  顧星喬知道,正文在後面。
  
  「但是呢!因為這次案件特殊……」
  
  「有多特殊?在我看來這次案件沒有特殊到哪裡去!」霍春榮話還未完,就被顧星喬打斷。
  
  霍春榮一聽,雖然不滿顧星喬的態度,但一想到他的能力……以及在省廳的關係,他選擇自動忽略。
  
  「你也知道,這次案件你和小宋也在現場,迫於輿論和上面的壓力,決定把案子移交給二支隊的來查,你們一支隊就去查另外一個案件吧!」
  
  顧星喬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春榮,這種蹩腳的理由也能找出來,他也是蠻佩服的,迫於壓力是假,怕影響自己的位置是真吧!
  
  不過這話顧星喬沒說出來。
  
  「霍局,你現在是在通知我嗎?」簡單的一句話從顧星喬嘴裡說出來,卻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霍春榮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嗯。」
  
  顧星喬也不爭,這次的案件,兇手很狡猾,他就不信二支隊那個靠關係進來的草包解家奇能查得出來,最後還不是得轉移到自己的手裡。
  
  「行,既然霍局已經決定了,那我就遵守命令。」顧星喬「爽快」的道。
  
  顧星喬站了起來,往外走,突然又道:「不知道另外的案件是什麼樣的案件?」
  
  霍春榮顯然沒有料到顧星喬會這麼問,他語滯了一下,才道:「資料一會兒我讓人送來。」
  
  顧星喬走了,霍局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下嘀咕,顧星喬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氣場,在他那雙眼睛的迫視下,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唉,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顧星喬回到辦公室,一身輕鬆,霍春榮既然是故意的安排,所謂另外那個案件想來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案子。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5:03

第75章 新案件

  張淼頂著一張八卦臉過來了,「顧隊,霍局找你幹什麼?」
  
  顧星喬睨他一眼:「放假!」
  
  張淼不明所以:「放假?什麼意思?」
  
  其他幾人聽到顧星喬的話,也圍了過來,「放什麼假啊?」
  
  「霍局的意思,為了避嫌,把案件交給二支隊了,我們去查另外一個案子。」顧星喬簡短的解釋。
  
  宋七梧也抬頭看過來。
  
  「啊?什麼啊?這個案件我們都查一半了,二支隊的來接手,不等於把功勞都給他們了嗎?」張淼不滿的叫嚷起來。
  
  「就是啊!霍局怎麼想的?」何莫莫也附和道。
  
  「顧隊,你沒有反抗一下嗎?」童鈺眨著兩隻大眼睛,好奇的問。
  
  「沒有!」顧星喬搖搖頭。
  
  「唉!」
  
  …………
  
  抱怨歸抱怨,眾人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人家顧隊都沒反對,他們反對有個毛用?
  
  「好了,大家別抱怨了,你們也不想想,就憑二支隊那個解家奇,能破案才有鬼,到最後還不是要交到我們手上,以前龍隊在的時候,這樣的例子還少嗎?」說話的是陸相予。
  
  眾人想想,也是,便釋然了,他們等著看二支隊的笑話,誰讓他們整天正事不幹,總想著坐享其成?
  
  ————
  
  向葵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他們知道,屍檢結果出來了。
  
  顧星喬快速的拿過來看了一眼,他沒猜錯的話,二支隊的人馬上來了。
  
  死因,大動脈破裂出血過多,傷口深4.8釐米,直徑7.2毫米,掰斷的四肢無生活反應,也就是說兇手先殺了死者,再掰斷他的四肢,眼球化學法檢測得出死者死於昨晚4點。
  
  而且,死者背部的衣服有皺褶,兇手行兇時死者是躺著的。
  
  「唉,如果是站著行兇,就可以從兇器的角度推測出兇手的大概身高了,可是……」偏偏是躺著的,這就沒法推測了。張淼自顧自的說道。
  
  其他幾人也是認同他的說法。
  
  還有痕檢科的兇器削口的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二支隊的人來了。
  
  解家奇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錚亮的皮鞋,梳得泛著油光的頭髮,身後跟著二支隊的隊員們,皮鞋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踢踏聲。
  
  「喲,都在呢?」解家奇一手放在褲兜裡,一手摸了摸領帶,自覺很瀟灑的道。
  
  一支隊的人心裡共同的在吐槽他的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某會所的老闆呢!
  
  見沒有人回答他,解家奇尷尬一笑,從顧星喬手上搶過屍檢報告,「抱歉了,顧隊長,這個案子,從現在開始,由我接手,麻煩你們將案件資料交給我吧!」
  
  顧星喬聳聳肩,沒有理他,回到座位上。
  
  其他人見顧星喬的態度,也紛紛回到座位上「認真」的工作,不理會他。
  
  解家奇黑著臉,朝身後的人示意,一個年輕的警員把桌上的資料拿起,遞給解家奇。
  
  解家奇得意的放話:「顧隊長就放心吧,案子交給我,很快就能破案。」
  
  本以為顧星喬不會理會他,哪知,顧星喬突然道:「多快?現在案件已經查到一半,該偵查的我們都偵查出來了,你們結尾就行了,一天時間夠嗎?」
  
  解家奇一愣,鐵青著臉,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逃似的走了。
  
  身後發出一團哄笑聲!
  
  「哈哈!你們看見沒有,解家奇剛才臉都青了。」張淼憋不住,第一個笑了出來。
  
  「看見了,我們就等著看他們笑話吧!」童鈺也道。
  
  「行了,趁現在沒事,休息會兒吧,一會兒新案子來了。」顧星喬適時的開口,他雖然不反對他們嘲笑一下二支隊,但是他不阻止,張淼幾人恐怕要沒完沒了了。
  
  而在解家奇這邊,氣呼呼的回了二支隊的辦公室,他冷笑一聲,心道:他顧星喬算什麼?從前爭不過龍隨雲,難道還會不如一個顧星喬嗎?這次,非要把案件破了不可。
  
  於是,二支隊在雄心壯志的隊長的帶領下,認真的在分析著案情。
  
  顧星喬這邊,霍局已經讓人把新案子資料送來了,是個連環殺人案。
  
  同樣的,一支隊這邊也在開案情分析會。
  
  這是縣級市移交上來的案件,目前已經有三人遇害,三起案件案發時間前後相差不超過一週。
  
  「第一個死者,付繼睿,男,28歲,死於10月2號晚10-11點。第二個,龔啟江,男,30歲,死於10月8號晚9點半至10點半。第三個,蒲昊,男32歲,死於10月13號晚11-12點。」張淼做案情陳述。
  
  介紹完死者身份,他又接著道:「他們三人開的車都是所謂『男人的代表』,而且從穿著上來看,也是年輕有為的人。三名死者死法相同,都是被一把10釐米長的刀刺入後頸,死者衣服凌亂,有的散落在車裡,看起來像是在車-震的時候遇害的,而且,從目前的資料看,兇手只有一個人,而死者都是死在夜晚戶外的車上。」
  
  張淼一口氣說完。
  
  沉默了一會兒,陸相予道:「那這個案件,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女人做案啊!說不定是這幾個死者私生活混亂,情人,老婆什麼的報復殺人。」
  
  「沒錯,現在的有些男人,有兩小錢就變壞。」何莫莫吐槽道。
  
  「你別一棍子打死一槽人啊!」張淼對何莫莫說道,他也是男人啊!
  
  「你是一槽人嗎?我說了有些人,再說了,你也沒錢啊!」何莫莫不甘示弱,反駁回去。
  
  張淼正要說話,顧星喬阻止了:「我說你兩怎麼了?一遇到男女問題就要練嘴?要爭回家爭去!」
  
  「誰要跟他(她)回家爭!」兩人異口同聲道。
  
  說完,還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哼!」兩人又冷哼一聲,同時把頭扭往一邊。
  
  幾人無奈的看著他兩,童鈺道:「你兩這麼真有默契!」
  
  「誰跟他(她)有默契了!」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兩!」童鈺又開口勸道,「要爭要吵等下班,現在開會呢!」
  
  何莫莫紅著臉,使勁瞅了張淼一眼就這才言歸正傳。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5:13

第76章 心理畫像師

  「剛才小陸的分析沒錯,這個案件兇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很大,案件發生在安市,所以我們還是需要到安市去一趟,你們準備一下,我們傍晚出發。」顧星喬安排著幾人,而他已經掏出電話低頭打字。
  
  宋七梧過來,問他:「你是要聯繫心理畫像師?」
  
  「嗯,這個案子用得到。」顧星喬頭也不抬的回答,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按著。
  
  宋七梧瞥見顧星喬手機上那個有點眼熟的名字,念了出來:「杜琅青?」
  
  「沒錯,就是他,他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心理畫像師。」
  
  「你怎麼認識他,以前上學時候沒有見你們在一起過啊?」宋七梧疑惑的問,以前顧星喬天天追她後面跑,他身邊所有朋友都知道他喜歡她,以至於她也幾乎都認識他的那些朋友,但沒有一個叫杜琅青的。
  
  她倒是認識這個人,不過不知道顧星喬和他還有聯繫。
  
  「你那時候又不關注我,你不知道的多著呢!」顧星喬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滿的道。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杜琅青回了消息。
  
  「他怎麼說?」
  
  「一個小時後到。」
  
  宋七梧暗暗咂舌,心理畫像師很閒嗎?還是他和顧星喬的關係好到隨叫隨到?
  
  一個小時後。
  
  張淼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而宋七梧也見到了杜琅青。
  
  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得體的休閒裝,帥氣的五官,但散發出的氣場一看就是個穩重的人,與顧星喬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成為朋友的。
  
  身後的張淼幾人已經暗暗猜測,來者何人?
  
  「顧,不介紹下?」杜琅青老遠就看見宋七梧,雖是對顧星喬說話,但眼睛卻看著宋七梧。
  
  「我的搭檔,宋七梧,這幾位是張淼,和何莫莫,童鈺,陸相予,朗輝。」顧星喬一一介紹,又對宋七梧幾人道:「這位是杜琅青。」
  
  向葵和白嫿這次不隨行。
  
  張淼驚訝的出聲:「杜琅青?你是杜琅青?」
  
  杜琅青微微一笑,「是我。」
  
  何莫莫見張淼這麼激動,疑惑的問:「杜琅青是誰?你這麼激動?」
  
  「他是杜琅青啊,就是大名鼎鼎的心理畫像師。」張淼兩隻眼睛放光的看著杜琅青,嘴裡回答著何莫莫。
  
  「好了,不用那麼驚訝,再厲害他也是個人。」顧星喬不滿的瞪了張淼一眼,對於他的隊員在他的朋友兼對手面前失態表示不滿。
  
  沒錯,就是對手!
  
  顧星喬和杜琅青不僅是朋友,還是對手,什麼都要比,什麼都要爭個高低。
  
  當年,其他朋友不解,真不知道一個隊長和一個畫像師有什麼好爭的。
  
  顧星喬的回答是:爭得可多了,大到學習和榮譽,小到誰撒尿又高又遠?
  
  杜琅青沒有關注張淼幾人的互動,聽到宋七梧三個人,他驚訝了一下,調侃道:「宋七梧?就是當年從來不拿正眼看你的那個?」
  
  張淼幾人心裡的八卦因數頓時活躍起來,他們知道顧隊喜歡七梧,但不知道當年還有這麼勁爆的事情啊!
  
  頓時,豎起耳朵聽著。
  
  顧星喬尷尬的咳嗽一聲,提醒他,這裡還有其他人呢!給他留點面子,可杜琅青像沒看見似的,又道:「顧,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
  
  「你……」顧星喬咬牙切齒的瞇眼打量他。
  
  眾人難得見顧星喬吃癟,很沒有道德的心情大好,尤其是張淼,平時可沒少被顧星喬虐。
  
  宋七梧聽到杜琅青的話,笑笑沒有說話。
  
  「走吧,出發了,再晚天黑了。」顧星喬趕緊轉移話題。
  
  兩輛車,顧星喬,宋七梧,杜琅青,朗輝一輛,張淼何莫莫,童鈺陸相予一輛。
  
  從明城到安市需要兩小時,現在出發,大概晚上九點才能到。
  
  朗輝被顧星喬指使開車,杜琅青坐副駕,宋七梧當然被顧星喬強迫和自己坐後排。
  
  杜琅青對顧星喬幼稚的舉動表示強烈的鄙視。
  
  但顧星喬懟他:「有本事你找個女搭檔來,我立馬把後排讓給你。」
  
  成功讓杜琅青閉了嘴。
  
  顧星喬和杜琅青鬥嘴歸鬥嘴,畢竟幾年的情誼在那裡,一路上,兩人從上學聊到工作,再加上好久沒見,一路上有說不完的話,宋七梧就靜靜聽著。
  
  「你不是在省廳刑偵大隊嗎?怎麼又跑到明城來了?」杜琅青問顧星喬。
  
  宋七梧也很想知道,當初問顧星喬時候,他只是說放了個小錯誤,被下放,可是以他的能力,省廳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棄?再者,他父親不也在省廳嗎?
  
  顧星喬沉默了好一會兒,偷偷看了宋七梧一眼,道:「犯了點小錯誤。」
  
  杜琅青不信,但想著也許現在不適合細說,便沒有追問。
  
  宋七梧有些失望,她敢肯定,顧星喬絕不是因為什麼小錯誤下放。
  
  等找個機會問問他!
  
  杜琅青乾脆轉移話題,對宋七梧道:「宋警官,我聽說你也很優秀啊,你的能力去省廳也是可以幹得如魚得水,在這個小地方和顧星喬搭檔,是不是特別煩?」
  
  宋七梧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和自己說話,她道:「不會啊,有能力的人在哪裡都能發揮優勢,再說星喬是個很好的隊長。」
  
  聽到這話,顧星喬簡直受寵若驚,沒想到七七平時冷言冷語的,關鍵時刻還會替他說話,這個杜琅青討厭歸討厭,還是有那麼一點作用的。
  
  要是他不來,他可能永遠都聽不到七七說這種話了,想著,顧星喬看杜琅青的目光都友善起來。
  
  不過,這種友善的目光讓杜琅青感覺不太好就是了。
  
  還記得,以前顧星喬每次露出這種目光,就是他要坑人的時候。
  
  杜琅青打擊道:「人家只是客套下,你嘚瑟個什麼勁兒?」
  
  「你懂個屁!」顧星喬回擊。
  
  一行人九點過幾分時候到達安市,安市警局的局長孔德帶領著幾個下屬已經在等著了。
  
  「你好,你好,顧星喬隊長。」孔德熱情的迎了上去,粗糙的大手緊緊握著顧星喬,像是見到救星一樣,
  
  連環殺人案已經半個月了,他還沒有破案,上頭不斷地施加壓力,他實在快頂不住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5:25

第77章 連環殺人案

  「孔局長,你好,麻煩你了。」顧星喬客氣的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已經讓人訂了桌,酒店也訂好了,顧隊長和幾位同志們今晚先吃飽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們再去局裡。」
  
  雖然孔德心裡比誰都著急破案,但也不能怠慢了人家,風塵僕僕的趕來,起碼得讓人家吃飽睡好。
  
  顧星喬想著現在天也晚了,而且大家都很累,這時候去警局也沒有多大作用,便答應了。
  
  在孔德和一個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隊長陪同下,一行十人來到「一品香」飯店。
  
  孔德本來想上兩瓶好久招待下顧星喬幾人,但顧星喬以「喝酒誤事」拒絕了,孔德也沒有勉強。
  
  顧星喬向孔德介紹道:「這位是宋七梧……」
  
  本來這次案件張淼幾人可以不用來的,人手的話從安市警局抽就可以,但張淼幾人為了眼不見心不煩霍局和二支隊的人,便強烈要求跟著來。
  
  孔德聽到宋七梧的名字,頓時激動起來,「宋七梧?你就是宋七梧?」
  
  不待宋七梧點頭應是,孔德又道:「哎呀,久仰久仰,真是太好了,有顧隊長和宋警官一起協助,相信這次案件很快就能破了。」
  
  孔德又看了看顧星喬身旁的杜琅青,問:「這位是?」
  
  「他是鄴市警局的心理畫像師杜琅青,也是我以前的同學。」顧星喬介紹道。
  
  安市警局沒有用到過心理畫像師,也不認識杜琅青,孔德道:「幸會幸會。」
  
  雖然不知道這次案件需要用到心理畫像師,但顧隊長帶來也有他帶來的理由,只要能幫助破案,無所謂了。
  
  又和張淼幾人打了招呼,寒暄幾句。
  
  「咳咳……」孔德身旁的刑警隊長見局長沒有介紹自己,不滿的提示道。
  
  孔德看他一眼,這才反應過來,「哦,看我著記性,差點忘了,這位是我們局裡的刑警隊長金康,也是位優秀的員警。」
  
  聽到孔德的介紹,金康才故作謙虛的道:「哪裡哪裡!」
  
  在他看來,這次案件交給他破,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抓住兇手,但局長抗不住壓力,這下本來屬於他的功勞要被搶了,他非常不滿。
  
  鉚足了勁,想著明天不配合他們查案。
  
  顧星喬想也知道他的態度,只寒暄幾句,便不再理會,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必要迎合別人給自己找不痛快。
  
  金康見顧星喬的態度,不把自己放眼裡,心中更是氣憤。
  
  酒足飯飽,孔德又把顧新喬一行人送到酒店這才離去。
  
  華豐酒店7樓,宋七梧,何莫莫,童鈺一間,顧星喬,杜琅青一間,張淼和陸相予,朗輝一間。
  
  張淼精神十足,竄到了顧星喬的房間,抱怨道:「顧隊,你看見了嗎?那個姓金的隊長,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呢!」
  
  「當然是擺給你看了,難道擺給我看嗎?」顧星喬故意膈應他。
  
  「生怕我們搶了他的功勞似的,自己沒本事破案,還不准別人接手了?」張淼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又吐槽道。
  
  「他的想法也正常,我們也不願意搶人家功勞啊,誰讓我們只是蝦兵蟹將,只能聽龜丞相的調遣了。」
  
  張淼哈哈大笑起來,「顧隊你這形容真是……哈哈,他們是蝦兵蟹將,霍局不就是龜丞相了嗎?」
  
  杜琅青也忍俊不禁,顧星喬現在變了很多,還學會幽默起來了。
  
  顧星喬和杜琅青一直聊到半夜才睡去。
  
  …………
  
  其他人一夜無話。
  
  天微亮,幾人就醒了,洗漱收拾好之後,精神抖擻的準備前往警局。
  
  酒店到警局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看來孔德安排他們住華豐還是有所考慮的,這是怕他們睡過頭了,好過來喊人嗎?
  
  孔德也沒想到他們來得那麼早,笑咪咪的道:
  
  「顧隊長,宋警官,你們來得太早了,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孔局長都來了,我們再不來,豈不是太不像話了。」顧星喬開玩笑道。
  
  「哈哈,哪裡哪裡!既然來了,那我們……開始?」孔德迫不及待的想開始著手到案件中,一方面他想破案,一方面也想見識見識市局有名的兩位警官的能力,也好學習學習。
  
  「嗯,開始吧。」
  
  會議室裡,除了顧星喬帶來的八人,還有金康以及他帶領的三位警員,加上局長,總共十三人,有史以來最多的人數開這個案情分析會。
  
  「小金,你來給顧隊長他們陳述下目前的案情情況。」孔德對金康示意道。
  
  金康答了聲「是」,開始發言。
  
  「這起連環殺人案總共死了三個人,第一個,付……」
  
  「等等!」顧星喬打斷他。
  
  「怎麼了?顧隊長。」金康不解的看著顧星喬。
  
  「死者的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你就給我們說說三名死者的身份,他們的職業,還有情史,仇史以及相同點等等。」
  
  金康一聽,胸有成竹的道:「第一名死者付繼睿是一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仇家的話也只有工作中的對手,第二名死者龔啟江是是一個機械工廠廠長的兒子,第三名蒲昊是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三名死者都已婚。據我們調查,他們三人的共同點都是有錢,帥氣,高調,並且私生活混亂。」
  
  「高調是怎麼個高調?」顧星喬問。
  
  「就是幾乎安市的人都知道他們三人,而他們三人行事很高調,不管是炫富還是撩妹。」金康解釋道。
  
  「他們三人相互認識嗎?」
  
  「應該都知道對方,但並不熟。」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說法,這樣始亂終棄的人,被女人報復殺死的可能性很大。何況結合案發現場,可能性就更大了。
  
  「那與死者來往密切的女性有目標嗎?」顧星喬問,這個「來往密切」,大家都知道,就是和死者有肉體交易的女人。
  
  金康漲紅了臉,沒有說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顧星喬又道,
  
  「這個……」金康紅著臉的囁嚅道:「查了幾個,都沒有問題,而且與他們來往密切的女人太多,無法鎖定嫌疑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5:41

第78章 你在哪?

  「什麼?」張淼驚呼起來:「半個月了,你們還沒有鎖定嫌疑人?」
  
  這時,孔德適時的打圓場,「噢!這個兇手能連續殺人三次,可見不是個簡單的對手,雖然可能是個女人,但她非常狡猾,我們到目前還沒有頭緒,這不,才請你們幫忙嘛。」
  
  「會不會是死者的妻子,畢竟自己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她們殺人也有動機?」何莫莫說出自己的猜測。
  
  「死者的妻子我們也查過了,都有不在場證明,付繼睿的妻子駱冰,付繼睿死的當晚,也就是10月2號晚上,她和她的朋友賈藍在一起。龔啟江的妻子也就是賈藍,10月8號晚上是和蕭然在一起,而10月13號晚上,蕭然和駱冰在一起。」金康道。
  
  「也就是說,死者的妻子是相互認識的了?而且她們還相互為對方做不在場證明。」宋七梧突然道。
  
  「沒錯。」金康看著宋七梧回道,他不待見顧星喬,不代表也不待見宋七梧。
  
  這時,張淼又道:「那她們相互有可能作偽證啊!」
  
  「問題是,她們除了相互證明,還有別人能證明,周圍的人,還有監控都能證明她們的不在場。」
  
  這麼巧?
  
  宋七梧想著,只是巧合嗎?
  
  「她們三人都嫁給了渣男,相互認識成為朋友,互相安慰也說得通吧?」何莫莫突然嘀咕道。
  
  金康又拿出現場的照片,總結道:「車裡凌亂不堪,死者和兇手是在後排做事,兇手趁死者不備,用事先準備好的水果刀殺死死者,死者後頸傷口很深,頸椎被切斷。」
  
  「那麼大一把刀,兇手是如何攜帶並不被死者發現的?」問話的是何莫莫。
  
  「這個簡單,事先藏在車椅後那個置物臺上。」顧星喬回答她。
  
  顧星喬果斷安排:「琅青和童鈺,陸相予,朗輝去看屍體和屍檢結果,找出疑點。對琅畫像有所幫助。」
  
  「那你呢?」杜琅青問。
  
  「我和七七,張淼,小何去會會這三個女人。」
  
  金康聽到顧星喬說「找出疑點」四個字,就非常不爽,他們已經研究了一個半個月,還有什麼疑點需要找?
  
  而且聽這意思,是不打算帶他們的人去?那怎麼可以?
  
  「顧隊長,我帶你們去吧!」不由分說,金康就率先往外走著。
  
  顧星喬也無所謂,要跟就跟咯!
  
  他們走後,局長親自帶杜琅青幾人去進行心理畫像。
  
  …………
  
  三名死者的妻子是在一家高檔的咖啡廳找到的,個個穿著素色的衣服,打扮的倒是低調,不過掩蓋不了臉上紅潤的氣色和十足的精神頭。
  
  見了金康,駱冰首先就問:「金警官,你們找到兇手了?」
  
  金康搖頭:「還沒有,今天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三位。」
  
  賈藍冷著臉,不滿的說:「金警官,不是我們不配合,這半個月以來,你們已經問話了無數次,調查了我們無數次,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我們已經很配合了吧!我們理解你是為了工作,我們也希望你們員警早日破案,可是我們也要生活的啊!你們這樣三天兩頭的問話,讓我們三個怎麼生活?」
  
  一番話下來,可謂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金康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顧星喬站了出來,乾脆在三人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番,對沒有說話的女人說道:「那你呢?」
  
  蕭然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顧星喬又道:「她們二位都說了,你不說點什麼,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
  
  「我……聽二位姐姐的。」蕭然聲音放低。
  
  「你是誰?」駱冰看著顧星喬,露出明顯厭惡的表情,付繼睿就是個長得帥的,還不是個渣男,先入為主的她對顧星喬這個帥哥也沒有好感。
  
  顧星喬心情鬱悶,長得帥也有錯,他還是頭一次被女人嫌棄呢!
  
  他覺得自己也討厭那三名死者了!
  
  「我也是員警。」
  
  「噢!」駱冰噢了一句,就不想理會顧星喬了。
  
  「我聽金警官說,你們三位的丈夫死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場,有其他人和監控給你們證明?」顧星喬問。
  
  駱冰不想回答,倒是賈藍回了顧星喬。
  
  「沒錯,這件事金警官已經確認很多次了。」
  
  「案發時候,你們都在哪裡?」顧星喬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另外一層意思,不過賈藍聽懂了。
  
  「這個金警官應該調過監控吧?我老公死的時候,我和蕭然在豔色酒吧。」
  
  「你老公是龔啟江是吧?那付繼睿死的時候呢?你們又在哪?」顧星喬追問。
  
  「在美容會所。」駱冰答。
  
  「蒲昊呢?」
  
  「有個朋友過生日,在尖叫KTV,當晚所有朋友都可以作證,不信你們可以去問。」賈藍又說道。
  
  「嗯……你們三位的老公對你們好嗎?」顧星喬轉移了剛才的話題,又問了個私生活問題。
  
  「…………」
  
  「想必你也聽說過吧,他們三個的德行平時除了錢,什麼都不會給我們,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人渣中的人渣!」駱冰忍不住抱怨,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冰冰!」賈藍輕喝她一聲,示意她不要多說。
  
  「怎麼了?賈女士,既然是公認的問題,說出來也不要緊吧,還是你認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這樣會增加自己的嫌疑噢!」顧星喬故意提醒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胡說什麼,我們可是都有不在場證明的。」賈藍被踩了痛腳,紅著臉辯解。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宋七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問到:「10月2號晚10-11點,蕭然你在哪?10月8號晚9點半至10點半,駱冰你在哪?10月13號晚11-12點,賈藍你在哪?」
  
  宋七梧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候,她沒有錯過蕭然面上的一抹慌亂和心虛。
  
  後面兩個問題一出,三人同時面色一變,沉默著沒有說話。
  
  宋七梧又趁熱打鐵:「怎麼了?不方便回答嗎?」
  
  駱冰不自然的說:「哦,沒……沒有,只是,8號晚我在家睡覺,因為我老公死了,我也沒有心情出去玩。」
  
  「你呢?賈女士?13號晚你在哪?」
  
  「我,也一樣啊,我老公死了,我當然在家了!」
  
  「嗯,那麼蕭然女士,2號晚上你老公還沒有遇害,你總不能也在家吧?」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5:54

第79章 動機

  「我……在……我不太記得了,今天都15號了,我怎麼記得2號我在哪?」蕭然蒼白的辯解。
  
  「哦,也就是說,對應的那天晚上,你們都沒有人證明你們的行蹤?」
  
  「…………」
  
  又沉默了一分鐘。
  
  三人才道:「是……是啊!不過這重要嗎?跟案發又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很快就有答案了!」
  
  …………
  
  回來的路上,金康,張淼還有何莫莫都一頭霧水,只有顧星喬,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
  
  「七七,你知道兇手是誰了?」顧星喬興奮的問。
  
  「差不多了,不過我還需要回去看一下屍檢結果和杜琅青畫的畫像。」宋七梧說。
  
  金康心裡不服氣,黑著一張臉,明顯不相信宋七梧這麼快就知道兇手是誰,他心裡等著看笑話呢!
  
  只有張淼和何莫莫,有外人在,識趣的沒有問,雖然心裡已經憋不住了。
  
  回到警局,宋七梧就直奔局長辦公室,指明要看屍檢結果。
  
  孔德雖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急切,但也快速把屍檢結果遞給她。
  
  「付繼睿,6.2釐米,龔啟江,8.1釐米,蒲昊,……9.9釐米!!!」宋七梧口中喃喃的唸著。
  
  顧星喬聽懂了,也拿過屍檢結果看了一眼,面露喜色。
  
  「挺符合的對不對?」宋七梧問顧星喬。
  
  孔德不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出聲問:「你們二位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孔局長,其他人在哪?」
  
  「我帶你們去。」
  
  杜琅青的畫像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顧星喬和宋七梧來得時候,他已經收筆。
  
  不過,還來不及欣賞他的佳作呢,畫像就被一隻手拿走了,是顧星喬。
  
  顧星喬轉頭就遞給宋七梧:「就是她了!」
  
  「嗯。沒錯!」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有畫像沒有畫完呢!」杜琅青擦擦手,對顧星喬道。
  
  「不用畫了。」顧星喬說完又對孔局長道:「局長,麻煩你派人去尚德咖啡廳把三名死者的妻子傳來。」
  
  「你們剛剛不是才從那裡回來嗎?怎麼……」
  
  「別問了,來了就知道了。」顧星喬打斷他。
  
  孔局長這才安排人去了,他自己卻是疑惑不已。
  
  很快,三名女士被帶到警局,並且還是審訊室。
  
  一人一間,分開審訊。
  
  顧星喬和孔局長審駱冰,宋七梧和金康審賈藍。至於蕭然,暫時先晾著,杜琅青畫像上的人就是她。
  
  「顧警官,孔局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駱冰不滿的質問,抬了抬手腕上的手銬。
  
  「駱冰,是你主動交代作案過程,還是我替你交代?」審訊室的燈光晦暗,顧星喬的臉在這樣的光線下顯得非常冷硬嚴肅。
  
  「什麼作案過程?該問的你們已經問完了,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駱冰氣得漲紅了脖子。
  
  「是嗎?那你倒說說8號晚上你去哪了?」
  
  「不是說了嗎?在家,在家!」駱冰大吼起來。
  
  顧星喬卻不為所動,這是用憤怒掩飾心慌嗎?
  
  「哦?難道不是出現在龔啟江的死亡現場嗎?」
  
  「什麼!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出現在龔啟江的死亡現場?你別汙衊我,我雖然沒有人證明我在家,但誰又能證明我在龔啟江的死亡現場了?」
  
  孔局長在一旁猜測著駱冰就是兇手,但……顧隊長為什麼這麼快就確定呢?
  
  顧星喬知道,還真沒有人能證明,不過他可不會露出異樣讓她察覺。
  
  顧星喬道:「看來你是不打算交代了?」
  
  「別想汙衊我,我可以告你們的!」
  
  「唉!」顧星喬嘆了一口氣,「那我只好多費些口舌了,我不知道你們的丈夫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導致你們要殺人,但,不得不說,你們三人的謀殺方式還是很成功,很高端的。」
  
  「也不知道是誰想的主意。」顧星喬又感嘆了一句,才道:「2號晚上,你和賈藍在一起,讓她成為你的不在場證明人,但殺人的卻不是你,而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蕭然。」
  
  顧星喬此話一出,孔局長頓時豁然開朗,駱冰也同樣瞳孔放大,面色巨變,然後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你胡說,你胡說!」她辯解著,她很怕,很怕,真相已經被揭開,怎麼辦?
  
  「8號晚上,賈藍和蕭然在一起,也有不在場證明,但殺人的是你!13號晚上,你和蕭然在一起,殺人的是賈藍。」
  
  「你們換著殺!」顧星喬幽幽的道。
  
  「你們換著殺!」
  
  「你們換著殺!」
  
  「你們換著殺!」
  
  「…………」
  
  五個字重重的敲擊在駱冰的心臟上,在她的耳邊不停的重播。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沒有,不是這樣的。」駱冰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鼻涕眼淚一大把,仍然蒼白的辯駁著。
  
  …………
  
  而在宋七梧這邊,賈藍仍然已經面臨崩潰,她沒想到,她們三人精心謀劃的謀殺方式被眼前這個女員警給識破。
  
  「你們三人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根本經不起推敲,只要有人想到去查另外不在場的那個人的行蹤就有跡可循,只是金警官他們暫時沒有想到而已。」
  
  一旁的金康聽到宋七梧的話,心理的尷尬和愧疚才有所降低,他清楚宋七梧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們耗時半個月都沒有頭緒的案子,人家一來就扒開,這麼簡單的線索,他根本沒有想到。
  
  他感激的看了宋七梧一眼。
  
  「沒有!我們真的沒有殺人!你們拿出證據來啊!在這裡猜什麼猜!!!」賈藍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你們換著殺人,蕭然殺駱冰的丈夫付繼睿,駱冰殺你的丈夫龔啟江,你殺蕭然的丈夫蒲昊。順便相互為對方做不在場證明,真是好深沉的謀殺計策,差點所有人就被你們矇蔽了。」宋七梧冷著臉上一字一句的強調。
  
  賈藍這時候又緩和過來,平靜的問:「……你是怎麼發現疑點的?」
  
  「呵!」宋七梧輕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們三人不停地強調不在場證明,我才想到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賈藍心痛的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們該死!」
  
  「你現在想交代你們的殺人動機了嗎?我想,世上渣男千千萬,單是私生活混亂不足以讓你們這麼恨自己的丈夫吧?」
  
  「呵呵……私生活混亂,這幾個字你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賈藍自嘲的笑了笑,「你是員警又怎麼樣?見慣黑暗又怎麼樣?你想不到他們三個人渣有多髒心爛肺的!」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6:38

第80章 你的案子破了嗎?

  宋七梧實在想不到出,到底那三個男人做了什麼?
  
  她也不追問,就靜靜等著賈藍交代。
  
  半晌,賈藍才道:「宋警官,你不知道,他們不配為人,不配為人丈夫,他們組織了一個俱樂部,名為……換妻俱樂部,你明白這是幹什麼的吧?
  
  把自己的妻子哄騙進去,然後讓別的男人玩樂,我和冰冰,阿然都是受害者。
  
  我們反抗過,又怎麼反抗得過那群有錢有勢的人渣呢?
  
  裡面有些男人是我們的丈夫得罪不起的,更何況是我們幾個作為附屬品的女人?
  
  我們聯繫過其他的受害者,但她們都沒有勇氣跟我們一起報仇,最後就只有我們三個了。
  
  我不後悔殺人,真的,我只後悔沒有讓他們死得再慘一點!
  
  我們互相交換了他們的號碼,按照計畫把他們約到無人的地方,讓他們以同樣的方法死在外面,偽裝成連環殺人案,也符合他們的人渣特質。本來以為這樣的死法讓你們警方誤以為兇手就一個,而最可能是兇手都有不在場證明,這個案件就變成懸案了,誰知道會被你想到最大的那個漏洞。
  
  只是,唯一噁心的就是臨死了,為了能趁其不備殺了他,還得跟他做一次。」
  
  審訊室裡足有三分鐘的沉默……
  
  顧星喬這邊也是同樣的氣氛,顯然駱冰也交代了同樣的事情。
  
  這就是她們殺人的動機。
  
  至於,蕭然,她屬於被動型的,駱冰和賈藍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了,當她知道兩位姐姐都交代了,她知道辯解沒用,也一五一十交代了。
  
  孔局長,顧星喬,宋七梧,金康等人都部回到辦公室。
  
  這個案件有的證據鏈還不完善,但這個事情交給金康,相信他不會這點事都搞不定。
  
  「顧隊長,宋警官,你們可真是厲害,不愧是市局的精英,這才半天呢,就把案子破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孔局長了,案子破了,他也可以交差了,不用整天壓力山大。
  
  「顧隊長,你們是怎麼確定兇手就是她們三人的?」金康這時候也顧不得面子問題了,他實在很想知道。
  
  剛才在審訊室,他雖然知道了宋七梧是怎麼懷疑她們的,但懷疑歸懷疑,到底是怎麼確定的?
  
  「在咖啡廳時候,我們的宋警官懷疑上她們三人,之後我們回到警局,看了屍檢結果和杜警官的畫像,就可以確定了。」顧星喬解釋道。
  
  金康還是不太明白,顧星喬又道:「之前大家都懷疑兇手是個女人,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三具屍體的傷口深度不一樣?」
  
  「這個……我們考慮也許跟兇手行兇時候的力度有關!」金康說。
  
  「沒錯,但是三具屍體的傷口深度相差有點大了,再加上杜警官畫像上的人和蕭然很像,所以我們猜測最淺的傷口也就是付繼睿是蕭然殺的,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蕭然身材嬌小,而且性格有些弱,基本都是聽另外兩個女人的。」因為第一個殺人的是蕭然,所以杜琅青畫出來的人就是蕭然。
  
  「而蒲昊是賈藍殺死的,賈藍是三人中最高大的,而且性格也屬於強硬型的,下手的時候傷口自然最深。駱冰居中。」顧星喬詳細的解釋著。
  
  孔德和金康這才完明白,案子結束後,孔德表示還要好好感謝一下顧星喬和宋七梧二人,想請他們大吃一頓,不過被顧星喬拒絕了。
  
  幾人當天就回了明城。
  
  杜琅青也回了鄴城,顧星喬本來想留他玩兩天,但鄴城那邊也有案子,杜琅青只得匆匆趕回去。
  
  顧星喬和宋七梧的名氣是越來越響了,上至省廳,下至基層派出所,簡直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帶著的,霍春榮也沾了光,同行誇他御下有方,老臉增光,見顧星喬和宋七梧也是態度和藹得如同鄰家的老大爺。
  
  唯一讓他不開心的就是二支隊從一支隊接受的案子還沒有破,催了幾次,解家奇每次都說快了快了,然而那幾個學生都被問話問煩了,學校和上頭還有媒體不斷施加壓力,他心情不爽,看二支隊的人也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局長辦公室裡,兩張臉一紅一黑好不滑稽,局長黑著臉發火,解家奇紅著臉挨罵。
  
  「小解啊!你這案子一天拖一天的,你給我個答案,到底什麼時候破?」罵歸罵,局長可是謹記著一點,這解家奇上頭可是有人的,他是原來的老局長也就是現在的副廳彭文譽提拔起來的,他也不敢太過啊!
  
  「局長,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把案子破了!」解家奇又一次保證道。
  
  這樣的保證,這幾天霍春榮已經聽了好幾次了。
  
  「唉,再給你一天時間夠了吧?」
  
  解家奇動了動嘴,想說不夠,但為了不被一支隊看笑話,他把心一橫,說道:「夠了!」
  
  「好,好,好,那就好,快去吧!我等著你破案,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臨了,霍春榮還不忘再一次施加壓力。
  
  解家奇出了辦公室,煩躁的往二支隊去,正好碰上顧星喬。
  
  「顧隊長,別來無恙啊!不是去鄉下破案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別是沒有破案,不好意思待下去才回來的吧?」解家奇這幾天為了案子焦頭爛額,自然沒有空關注顧星喬他們的事,也不知道他們一天就已經凱旋歸來。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們15號就已經破案回來了,這幾天真是好閒啊,閒得舒服,還要感謝解隊長幫我們接手案件呢!」顧星喬也不客氣,對於這種欠扁的人,沒有必要講理。
  
  「你……怎麼可能?」解家奇自然是不信的,聽說安市那個案子都半個月了,怎麼可能顧星喬去一天就破了?
  
  「信不信隨你,有的人就喜歡自欺欺人!」顧星喬也懶得解釋。
  
  「是嗎?不就是個小案子,也值得你自吹自擂!」解家奇還不甘心的貶低著。
  
  「再小也是人命,解隊長還是別在這裡逞口舌之快了,你的案子破了嗎?」
  
  一句話,噎得解家奇說不出來話來。
  
  兩人的交鋒,又被「路過」的張淼看見,張淼知道,就等於辦公室都知道了。
  
  一支隊的人都覺得顧隊懟的真是太痛快了,他們都是看二支隊十分不順眼的。整天正事不幹,就知道投機取巧,耍小聰明,下屬們都被帶壞了。
  
  一支隊這幾天沒有案子,顧星喬閒不住,就翻出了一些以前的懸案來看。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7:14

第81章 筆記本

  10月25日,陰,早上10點。
  
  明城的十月底,已經比較冷了,這雨時而淅淅瀝瀝,猶如牛毛一般,時而傾盆而下,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的水花。
  
  雨來得突然,行人匆匆,有的打著傘在雨裡漫步,有的頭頂著包包,在雨裡奔跑……
  
  我坐在我的小文具店門口,欣賞著路人們的窘態,心情大好,儘管這場雨很影響我的心情,因為出門會濺濕我的鞋子,但坐在門口看著落湯雞一樣奔跑的人們,我突然又幸災樂禍起來,還好在雨裡的不是我。
  
  天空一片陰霾,潮濕的空氣滲透到狹小的屋裡,襯得小店越發的冷清。
  
  我的心情又煩躁起來,因為我已經看膩了路人的窘態,生活好無聊,好想有點新的樂子啊!
  
  我乾脆拿出前兩天從隔壁春寡婦那裡順來的零食,打開我的烤火器,一邊看著店裡那台老舊的大屁股電視,一邊吃著。
  
  其實也不完是順來的,有一些是春寡婦送我的,因為我每次去幹她的時候,她都會送。
  
  而且我也不愛看電視,只是為了打發無聊時間,而且最主要的是,看電視不刺激。
  
  不過,今天電視上新播放了一檔綜藝節目,挺有趣的,這時,我倒不希望有人進店買東西了。
  
  我不缺那點錢!
  
  唉!可是,就是有人那麼討厭,非要跟我反著來,我讓你來你不來,不讓你來你偏來。
    
  「老闆,有這種筆記本嗎?」
  
  一個漢子手裡拿著一個漂亮的筆記本,應該是女兒用的吧,用完了又想買同樣款式的。
  
  我瞟了一眼他手裡的筆記本,隨意的指了一個地方,然後又開始看電視。
  
  「那裡。」
  
  漢子似乎不滿意我的態度,皺了皺眉,還是自己去櫃檯上找了。
  
  不過,五分鐘後,他還沒有找到。
  
  「老闆,找不到啊?是不是賣完了?」漢子又問。
  
  怎麼可能賣完?
  
  我記得明明有的,我就放在那裡了,肯定是他眼神不好。
  
  「就在那裡。」我說。
  
  又過了兩分鐘,他還是沒有找到,討厭的聲音又傳進我的耳朵。
  
  「老闆,真沒有,要不你來幫我找找?我女兒喜歡這款筆記本,找不到她就不學習了。」
  
  啥玩意兒?
  
  讓我幫你找?
  
  你女兒學不學習管我鳥事?
  
  我現在屁股都不想挪動一下,你讓我幫你找?
  
  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
  
  我在心裡咒罵著。
  
  見我不動,漢子也火了。
  
  「老闆,你這怎麼做生意的?顧客是上帝不懂嗎?就你這態度還想賺錢?」他罵道。
  
  我錯愕了!
  
  他是在罵我嗎?
  
  我沒有聽錯對吧?他確實在罵我。
  
  呵呵!愚蠢的人,知不知道上一個罵我的人我已經送他去見上帝了!
  
  「你那麼喜歡當上帝,要不我送你去見見他?」
  
  我敢打賭,漢子從來沒有遇到過我這樣的老闆,從他臉上的驚訝程度我就可以看出。
  
  「你說什麼?」漢子陰沉著臉,他的臉上有一半的皮膚都長滿了絡腮鬍,此刻,憤怒的雙眼盯著我,讓我有一種看見了一隻貓頭鷹的錯覺。
  
  「我說,你連一個筆記本都找不到,簡直是愚蠢,回家要被老婆罵了吧?女兒也會嫌棄你沒用,哎呀呀……」
  
  沒錯,我找到了一個樂趣,就是激怒這個漢子,我想看看他到底能發怒到哪一步?
  
  「你……操你媽,你說什麼呢!」
  
  漢子大步走了過來,掄起拳頭就向我砸來……
  
  哦!這個漢子定力太差,才三兩句話就惹怒了他。
  
  我默默評估著殺了他我有多少的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為什麼呢?
  
  因為漢子很壯,而我,很瘦很瘦,用老話形容就是瘦如竹竿。
  
  不過,他讓我很失望,因為他太笨拙了……
  
  …………
  
  處理完漢子,打掃完地面,我又接著吃零食看電視。
  
  不過,不同的是,店舖後邊的臭水溝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我深深的對著空氣嗅了一口,嗯!這個味道能讓我興奮起來!心情也好起來。
  
  「餓」了,去隔壁找春寡婦去,她一定很期待我的到來!
  
  哦!對了!我叫歹真!(歹,讀da,二聲)
  
  ————
  
  10月25日,雨,早上8點。
  
  花大勇還在蒙頭大睡,媳婦皮秋荷嘮叨聲不停地襲擊他的耳膜,說他沒本事,掙不到錢,說他太懶,天亮了還不起床,說他不關心自己,不管教女兒……
  
  花大勇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
  
  女兒花朵在房間裡做作業,對於父母親的情況,她已經習以為常。
  
  「爹,我筆記本用完了,你去幫我買一本吧!」花朵扯了扯花大勇的被子,撒嬌著。
  
  「抽屜裡有一本沒用過的,你拿去用吧。」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出來。
  
  顯然,花大勇不想起來。
  
  「不嘛,我不要,那個太醜了,我就要這種的,你去幫我買,不然我就不做作業了。」花朵又拿出了殺手鐧,每次只要用這招不學習威脅他們,他們准妥協。
  
  「唉!」
  
  花大勇不情不願的嘆口氣,女兒雖然任性,但好在學習不錯,翻年又要高考,為了不影響學習,只能依她了。
    
  「行,我給你去買,我看看,什麼樣的筆記本,你非要用?」
    
  「喏,就是這種。」花朵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花大勇,花大勇接過,看了看,裹著一件厚毛衣就出門了。
  
  他們家住的雖是廉租房,但周圍有很多家文具店,光晨,彩星……
  
  花大勇以為隨便一家都能買到,但他拿著筆記本一家一家的問,都沒有這種款式的。
  
  他又走遠一些去買,漸漸地,越走越遠。
  
  終於,在一家「真好」文具店,他問到了這種筆記本,雖然那個老闆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相與。
    
  「老闆,有這種筆記本嗎?」花大勇問。
  
  瘦竹竿老闆指了指一個角落,「那裡。」完沒有幫忙找的意思。
  
  可是他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這種筆記本,他懷疑是不是賣完了,或者這裡根本沒有,因為這家「真好」文具店還沒有光晨和彩星大呢,而且老闆只隨意的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筆記本,或許都沒有看清款式?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7:25

第82章 筆記本2

  但花大勇還是儘量委婉的提醒老闆,他是不是可以過來幫忙找一下?
  
  可那位瘦竹竿老闆一動不動,理都沒有理他,花大勇怒了,做生意的,哪個不是把顧客視為上帝,雖然不是真的如上帝那般的待遇,但好歹也客客氣氣的,可是這個老闆,態度真是太差了,要不是只有這一家有那種筆記本,花大勇早就甩袖走人了。
  
  花大勇知道,自己的這幅長相,一般小孩見了都會嚇到呢,平時和鄰里之間有點矛盾,他也是佔優勢的那一方,可是今天這個老闆,不僅絲毫不懼,而且還越說越過分,花大勇實在不明白,這個老闆到底怎麼了?
  
  不好好做生意就算了,還故意說些難聽的話,尤其是那句「被老婆罵」,他真是受夠了,本來在家就天天被罵,出來還要提,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花大勇掄起拳頭就開揍,他想著,這個瘦竹竿會不會被他一拳就打成肉泥?
  
  …………
  
  如果,今天花大勇再懶一點,也許他就不會死……
  
  10月25日,陰,中午12點。
  
  皮秋荷已經做好了飯,女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8點就出去了,買一本筆記本而已,四個小時還沒回來,指不定又去哪裡鬼混打麻將去了。
  
  電話也沒有帶,下樓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人。
  
  「媽,我那個筆記本很難買的,爹估計是走遠去買了,要不我們先吃吧,給爹留點就行。」花朵說。
  
  皮秋荷想了想,也是,不能餓著女兒,「行,那我們先吃。」
  
  皮秋荷拿出大碗,每樣菜給花大勇留了點,肥肉多留了些。
  
  花朵吃完飯,就回房間做作業了。
  
  皮秋荷又等了一會兒,花大勇還是沒有回家,皮秋荷到花大勇平時愛去的地方找了一圈,就連平時打麻將的地方也看了,都沒有,打電話給親戚朋友問問花大勇有沒有到他們那裡去,他們也說沒有。
  
  這下,皮秋荷有點著急了,雖然花大勇平時也這樣玩過失蹤,但那都是為了躲避她的嘮叨,沒多久他會自己回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她的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要不要報警?
  
  她躊躇著,如果報警,員警也不會立案,因為失蹤還沒有滿24小時。
  
  再等等吧!
  
  晚飯時間,花大勇依然沒有回來,皮秋荷坐不住了,她覺得花大勇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媽,爹怎麼還不回來?」
  
  「可能有什麼事去辦了,吃完飯媽去找找,你吃完趕緊做作業。」
  
  不管了,先去報案吧!就算員警不立案,她也可以跟他們好好說說情況。
  
  吃過晚飯,交代了花朵好好學習,她就出門了。
  
  來到派出所,接待他的民警果然因為不滿24小時而不予立案。
  
  「員警同志,你們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丈夫他平時不會這樣的,就是出去買本筆記本而已,這都一天了都沒有回來,也聯繫不上人,他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求求你們給我想想辦法吧。」皮秋荷懇求著。
  
  兩民警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看眼前的婦人焦急的模樣。他們倆也不忍心拒絕,可是規矩立在那裡,他們得按規矩辦事。
  
  …………
  
  第二天早上7點,皮秋荷早早的就在派出所門口等著了,她看了看時間,還有5分42秒到8點,8點整的時候距離花大勇失蹤就已經滿24小時了。
  
  今天接待他的還是昨天那兩個民警,聽皮秋荷說花大勇仍然沒有回來,兩民警也意識到了這個人可能真的出事了。
  
  立案偵查!
  
  只是,整整三天,一無所獲。
  
  周邊的鄰里,方圓一公里內的文具店都一家一家問過,文具店老闆都見過花大勇,對他有印象,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拿個一個非常少女的筆記本一家一家問,就是不知道他後來去哪了。
  
  如果是死了,花大勇也沒有什麼仇家啊!而且青天白日的,誰會殺人?
  
  花大勇的失蹤對皮秋荷的打擊太大,整日魂不守舍,花朵的成績也退步很多。
  
  「媽,你別太擔心了,爹一定能找到的,你要振作起來啊,多少吃點東西,如果你也倒了,我怎麼辦?」花朵儘管也擔憂,可是她看著皮秋荷日漸消瘦,忍不住勸道。
  
  「媽不餓,你吃吧,吃完趕緊做作業。你學習都退步了,你爹回來知道了又要不高興了,」皮秋荷抹抹眼淚回道。
  
  ————
  
  這日,是11月15日,距離花大勇失蹤整整20天。
  
  天氣越發的冷了,陰了半個多月,今日終於是出了點太陽,氣溫回升了那麼一兩度。
  
  花朵和同學常玉放學早,兩人約著一起去逛逛,花朵雖然沒有心情,但是她的確有些文具需要買。
  
  兩人逛著逛著,就來到菏澤路,常玉說:「朵朵,我們去這家文具店看看吧,這家店又小又破,肯定便宜。」
  
  「不用了吧,我一會兒從這裡穿過去就可以到我們家周圍了,那裡有很多文具店,我們一會兒去那裡買吧,你不是也路過嗎?」花朵拒絕了,她覺得這樣的小破店肯定沒有她喜歡的文具。
  
  「哎呀,看看嘛,走吧!」常玉不由分說,拉著花朵就進去了。
  
  店裡的老闆正在看電視,吃東西,見她們兩個小姑娘進來了,老闆也沒有看一眼。
  
  常玉小聲嘀咕:「這個老闆真瘦,像猴子似的,知道有人進來也不理,態度真差。」
  
  不過,為了「便宜」,常玉還是自顧自看了起來。
  
  花朵轉了一圈,果真沒有自己喜歡的文具。
  
  突然,花朵心中猛的一緊,文具架上的一個東西讓她頓時頭皮發麻,猶如被人緊緊揪住,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血液在沸騰。
  
  她開始感覺自己的四肢僵硬,立在原地,無法動彈,手指麻木沒有知覺……
  
  那個……
  
  那個……
  
  那個不是她最喜歡的那本筆記本嗎?怎麼會在這裡?
  
  筆記本一看就是舊的,被使用過,最主要的是,殼上還被她用瑩光筆畫過一朵代表她的小花,那是她自己設計的,只有一定角度才能看得出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7:38

第83章 筆記本3

  一時間,腦海中有千萬種可能一閃而過:
  
  爹來過這家文具店…
  
  爹的失蹤一定和這個老闆有關…
  
  爹會不會被他殺害…
  
  爹到底在哪?
  
  他為什麼要害爹?
  
  …………
  
  花朵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拿那本筆記本…
  
  不行!
  
  如果她現在露出異樣,也許就會被瘦老闆發現,說不定會殺她滅口,常玉也會遭殃。
  
  裝作不知道!對!裝作不知道,然後去報警。
  
  「朵朵,你選好了嗎?我挑了好多,都很便宜,你看。」
  
  常玉舉著手裡的幾支筆,一些筆記本,看樣子很高興。
  
  「嗯,我沒有喜歡的,我們走吧。」花朵對常玉僵硬的笑著說道。
  
  付錢的時候,花朵怕自己露餡,便到門口等常玉,可是花朵總感覺背後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讓她的整個後背瞬間濕透了,那是因恐懼而分泌的汗液。
  
  出了文具店,花朵拉著常玉就不要命的奔跑,奔跑,一直跑出去很遠很遠,才停下來。
  
  「朵…朵,你…怎麼了?累死…我了!」常玉彎著腰喘氣,斷續的問。
  
  花朵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告訴常玉,如果告訴她,她會害怕嗎?
  
  花朵低著頭不說話,常玉用手拐她一下,「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花朵認真的看著常玉,說道:「常玉,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幫我,陪我嗎?」
  
  常玉愣了一下,笑道:「當然了,咱們是朋友啊,你怎麼說這種話?」
  
  「走,跟我走。」花朵拉著常玉,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
  
  「常玉,你聽我說,我爹失蹤了……」
  
  「什麼???你爹失蹤了???」常玉驚叫起來。
  
  「你小聲點。」花朵趕緊把常玉的嘴摀住。
  
  常玉「嗚嗚」了兩聲,花朵才把她放開,常玉壓低聲音問:「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我爹失蹤20天了,員警也找不到。可是……」花朵遲疑了一下,又道:「我好像發現線索了,我不確定我爹有沒有遇害,但是我敢肯定和那個人有關……」
  
  「等等……你爹失蹤了那麼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怪不得你這段時間都心情不好。」常玉和花朵是最好的朋友,她以為花朵心情不好是因為學習緊張或者其他事情,誰會想到是因為他爹失蹤了。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只會多一個人擔憂。」花朵低聲道。
  
  常玉想想也是,花朵總是那麼愛替別人著想,不然她們也不會成為朋友。
  
  「那你說得那個人是誰?」常玉問。
  
  「就是剛剛那個文具店的老闆。」花朵把嘴附在常玉的耳邊。
  
  「啊?為什麼?」
  
  「我爹失蹤那天,是因為幫我出來買筆記本,就是我最喜歡那本,可是剛剛我在那個文具店的貨架上看到了我那本筆記本,我敢肯定,那個老闆一定有問題。」
  
  「你怎麼確定是你的筆記本?說不定是同款呢!」
  
  花朵肯定道:「不,就是我的,那本筆記本用了很久,而且上面有我畫的花,你見過的,就是我畫的。」
  
  看花朵這麼嚴肅恐懼,現在,常玉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她問:「那現在怎麼辦?」
  
  「暫時不告訴我媽,我們去報警。」花朵決定報警,她們兩都是高三的學生了,做事不會莽撞。
  
  兩人來到派出所,巧的是,接待的還是那兩個民警,民警小魯聽到花朵說當事人的名字叫花大勇時,立刻引起重視,這個人可是失蹤了20天了,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
  
  「你是花大勇的女兒?」小魯問。
  
  「是。」
  
  「說說你發現的情況。」小魯正色道。
  
  花朵把情況仔細告訴小魯,小魯立即把情況又告訴所長,所長派人來到「真好」文具店,可是沒有在貨架上找到那本筆記本。
  
  ————
  
  11月15日,下午6點。
  
  這兩天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節目,於是本來不愛看電視的我,沉迷於電視了,連隔壁春寡婦那裡都好久沒去了。
  
  今天又是百無聊賴的一天,店裡來了兩個小姑娘,看樣子像高中生,其中一個應該是個窮鬼吧,盡挑著便宜的買,說實話,我真不想賣給她。
  
  讓我感興趣的是另外一個,她一直站在離我最遠的那個貨架那裡,一動不動,盯著一個方向看,我一開始以為她要偷東西呢,於是我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但是她沒有偷東西,她的反應很奇怪,突然很驚訝,然後是不可置信,再就是恐懼,最後又很平靜了。
  
  我不知道她怎麼了,索性也沒管她,直到她們兩離開,我才去看了看。
  
  當我看到貨架上那個東西的時候,我明白了,她應該就是那個倒楣蛋的女兒吧!
  
  真是有緣呢!
  
  不過,她還不算蠢,知道不打草驚蛇……呸呸呸!我才不是蛇呢!
  
  不過,我還是有點大意了,這個東西居然放在這裡這麼久。
  
  好在,毀滅證據,為時不晚。
  
  讓我想想,出了門,她是會回家告訴家長,還是直接去派出所?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裡,我還是去派出所外面等著吧,看看她是不是去報警了。
  
  果然,她選擇了先報警。
  
  不過,哪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證據,員警又能奈我何?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那兩個女孩永遠閉嘴吧。
  
  我回到店裡,對著冰箱的方向說了一句:「你女兒比你聰明多了。」
  
  如果再來兩個人,冰箱放不下了,我在考慮,是買新的冰箱,還是把裡面這個廢物給清理出去?
  
  算了,還是先去殺人吧!
  
  對付小女生,讓我想想,用個什麼兇器好呢?既能讓她死得快,又不那麼痛。
  
  可是我這裡只有菜刀啊,算了,管她痛不痛呢,又不是我痛,就用菜刀吧。
  
  我把刀別進褲子,為了防止菜刀切到我的老二,我用紙包住了。
  
  為了能在無人的地方堵到那個女孩,可是讓我花了兩天時間呢,真是划不來,這時間,我應該暖和的在春寡婦的床上和她做運動才對啊。
  
  「哈——呸!」
  
  使勁兒吐了一口痰,我才慢慢跟上那個女孩。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7:50

第84章 逃命

  就在這一秒,我決定先不殺她了,春寡婦哪有未開包的小姑娘水嫩?
  
  還好,出門前,我準備了一個「岡本」。
  
  女孩挺警覺的,她發現我跟著她,驚恐萬分,撒丫子狂奔起來,我邪氣一笑,幾步跟上,揪住她的頭髮,在她脖子「砍」了一刀。
  
  她倒下了!
  
  我把她拖到一個小巷子裡,扒光衣服,別說,這小女娃發育得還挺不錯,胸大屁股大,感覺萌萌噠。
  
  「呃~」
  
  「呼哧,呼哧~」
  
  「…………」
  
  十分鐘後,我提起褲子,出了巷子,媽的,長時間不運動,這副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以前能幹20分鐘呢!
  
  我叼著煙,回到店裡,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哎呀!
  
  只顧著爽,忘記把她殺掉了!
  
  我又快速跑回剛才的小巷子,可是,那裡空空如也,小女娃已經不見了。
  
  唉喲,真是失誤!
  
  是被人救了還是她自己醒了?
  
  「呵呵……」
  
  ————
  
  花朵放學回家,一直在想著她爹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
  
  等她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跑了幾步,她感覺後頸傳來一道痛意,然後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間,她看見了一張臉,那張魔鬼的臉。
  
  儘管就見過一次,但她死也不會忘,這個瘦竹竿,為什麼力氣這麼大?她不明白。
  
  但,現在她知道自己難逃厄運,心中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為了爹,她就算失身了又如何,只要今天不死,她發誓要讓眼前這個惡魔下地獄。
  
  她大概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大概就是個殺人的惡魔,她敢肯定,爹不認識他,也沒有得罪過他。
  
  她看過很多偵探小說,猜測這人應該就是類似反社會人格吧,把除他之外的生命都不當做生命,隨意屠殺,說不定在爹之前,他就背負著很多人命呢!
  
  儘管已經怕到極致,也許等她醒來,她已經變得零零碎碎,因為她看到了魔鬼拔出別在腰間的刀……昏迷之前的幾秒,她的腦子裡已經想了很多很多。
  
  …………
  
  黑暗,永無止境的黑暗!
  
  花朵醒來的時候,眼裡的混沌瞬間清明,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魔鬼沒有殺她,應該是忘記了,如果不是忘記了,他不會帶著菜刀跟來。
  
  跑!
  
  一秒都不要停留的跑!
  
  這是她醒來之後的第二個念頭,第一個念頭當然就是「魔鬼沒有殺她的原因了」。
  
  忍著渾身的疼痛,花朵好像在一瞬間就長大了,她跑出了十九年來最快的速度,猶如一隻獵食的花豹……不!不對,是逃命的麋鹿!
  
  因為她又感覺到後面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她……
  
  是那種恐慌,那種讓她頭皮發的感覺。一瞬間,她又加速了。
  
  死,還是活,就看她跑得快不快了。她不敢回頭,只拚命的跑,大腦中只有一個字:跑!
  
  她不敢呼救,因為她怕一出聲,身後的「魔鬼」受刺激,怕引起注意會加速,不擇手段追上她,殺了她!
  
  她不敢冒這個險,她想,現在身後的人只怕是把她當做獵物,慢慢的玩吧?享受追逐的樂趣!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遠,花朵終於跑出了巷子,但她不知道這是哪裡!
  
  好在,身後的人沒有跟來了,但她仍然不敢回頭看,她怕看到那張魔鬼的臉。
  
  剛才的逃命,用了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最久的耐力,現在停下來,她稍微鬆懈一些,就感覺身體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她癱瘓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死亡的陰影籠罩之下,她猶如一條淺灘的魚,飢渴的汲取著水源。
  
  明明是寒冷的天,花朵卻濕透了整個後背。
  
  她甚至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這是條人潮湧動的街道,黑幕已經籠罩著天空,街道兩旁的路燈已經亮起來,黃色的燈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駁的陰影,她害怕那種陰影,但燈光又好像救命的良藥,讓她找到那麼一絲絲的安感。
  
  但她不敢停留太久,還是強撐著起來,路過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為什麼一個好好的小姑娘會毫無形象的坐在街道上?莫不是個傻的?
  
  可,沒有人會多管閒事。
  
  直到……
  
  「你沒事吧?」
  
  一道好聽的女聲鑽進她的耳朵。
  
  花朵下意識的回頭,是個很漂亮的短髮姐姐。
  
  她疑惑又擔憂的看著自己,「你沒事吧?要我扶你起來嗎?」
  
  她又問。
  
  花朵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雖然是個不認識的姐姐,可不知為什麼,這個姐姐讓她有種安全感。
  
  花朵把手放入那隻出她面前攤開的纖纖玉手,被她拉了起來。
  
  真漂亮的手,還有人。她想。
  
  「謝謝!」花朵小聲的道謝。
  
  「不客氣,需要幫助嗎?」
  
  「不用了,我這就回家。」
  
  花朵拒絕了漂亮姐姐的好意,轉身就走了。
  
  宋七梧沒有忽略女孩顫抖的雙腿,她奇怪的看著她的背影,剛剛在巷子裡,她本想問問她怎麼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而且她也是左轉右轉找不到出去的路,好不容易見到個人想問問的,可女孩卻玩命的跑,速度快得幾乎只剩一道殘影,即便是她都沒有追上,再加上她也不明所以的,因此也沒有用力追。
  
  擰著娥眉,目光追隨了女孩好久,她才收回疑惑,她總覺得這個女孩不對勁……
  
  花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自己的身體,洗了一遍又一遍,她知道自己已經髒了,可是無所謂,她現在的信念,就是好好活著,找出證據為爹報仇。
  
  白嫩的皮膚已經被搓得發紅,有的地方已經破了皮,但她似乎感覺不到疼,只機械的搓著。
  
  咬著嘴唇,含著淚,花朵站在洗澡間,任由花灑裡的水沖刷著自己。
  
  「朵朵,朵朵,你在裡面幹嘛呢?洗個澡那麼長時間,你沒事吧?」媽媽焦急擔憂的在門外喊她。
  
  「媽,我沒事,這就出來。」花朵收拾好自己,出了洗澡間,媽媽已經做好了飯。
  
  花朵看著媽媽短短一月不到因為爸爸的失蹤已經長出的白頭髮,心疼不已。
  
  把一切告訴媽媽?還是隱瞞媽媽?花朵天人交戰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8:02

第85章 襲擊

  別看媽媽天天嘮叨著爹,可爹就是她的天,如果讓媽媽知道爹沒了,她會活不下去的,想到這個,花朵決定,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就讓她心裡還抱著爸爸會回來的希望,剩下的事,交給她就好。
  
  第二日,花朵早早的起來,在皮秋荷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出門了。
  
  皮秋荷起來準備做早餐,卻發現砧板上的菜刀找不到了,她想著可能自己拿了放在哪裡她不記得了,最近記性越來越差了。
  
  做好早餐,她去敲花朵的門,叫了半天沒有人應,她開門一看,房間裡根本沒人。
  
  「這孩子,怎麼起這麼早!」
  
  花朵根本沒有去學校,她藏著懷裡的菜刀,頭髮披散著,戴著個棉布口罩,一步一步靠近「真好」文具店。
  
  宋七梧靜靜觀察著從她面前走過的這個女生,有些眼熟。
  
  但,讓她格外關注的原因不是因為眼熟,而是她注意到這個女孩露在外面的眼部——眉毛朝下緊皺,上眼瞼揚起,眼周繃緊,這種表情表示很可能將要襲擊別人。
  
  宋七梧決定跟著她!
  
  「七七,你去哪?」顧星喬剛停好車見宋七梧二話不說就往前走,他鎖好車門急忙跟上。
  
  顧星喬見她緊緊盯著前面的女孩,問道:「那女生怎麼了?」
  
  「不確定,感覺有事要發生。」宋七梧說。
  
  兩人不緊不慢的跟著花朵,本就是優秀的員警,跟蹤的技術又怎麼會是花朵一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能察覺的,再加上她一心想著自己將要做的事,自然沒有注意身後。
  
  眼看著就要到「真好」文具店了,花朵停了下來,深吸幾口氣,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而身後的宋七梧和顧星喬卻眉頭越皺越緊。
  
  「她要幹什……快!」顧星喬話還未完,只見前面的女生已經拿出懷裡的刀衝進了文具店,明晃晃的菜刀在清晨的陽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冷光。
  
  宋七梧和顧星喬跟著就衝了進去,顧星喬意識到危險,把宋七梧往後輕推了一下,宋七梧倒退一步,就慢了顧星喬一步進店。
  
  「啊!!!」
  
  店裡響起一聲慘叫,接著就是怒罵:「臭婊子,老子殺了你!」
  
  歹真已經奪過花朵手裡的菜刀,手臂上鮮血淋漓,但他感覺不到疼似的,一手緊緊勒著花朵纖細的脖頸,一手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口在花朵的皮膚上留下一條血痕,再深一點,就是動脈。
  
  歹真的眼睛裡,滿是嗜血的味道,嘴角勾起的弧度,是一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殘忍。
  
  顧星喬知道,這個瘦男人極度危險,可他必須救下這個女孩,因為,他是員警!
  
  他沒有拔槍,如果此時拔槍,暴露他員警的身份,也許這個瘋狂的男人會毫不猶豫的割開女孩的脖頸。
  
  如果他冒充女孩認識的人,男人就會認為他擔心女孩的生命安全,也許會更加有恃無恐。
  
  一時間,顧星喬腦海中閃過很多個念頭。
  
  而身後的宋七梧乾脆退了出去撥打了警局的電話。
  
  「真他媽倒楣!逛個街也能遇到這種事。」顧星喬站在門口,望著店裡的情況,啐罵了一聲,作勢準備退出去。
  
  「站住!」
  
  歹真大喝一聲。
  
  顧星喬頓住腳步,苦著臉道:「這位大哥,我就是個路人,不關我的事啊!」
  
  「咯咯……你是員警吧?」歹真邪笑一聲,一語道破顧星喬的身份。
  
  「咦?員警?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哪裡像員警了?我家老頭子倒是讓我考警校來著,不過我志不在此啊!」顧星喬眼裡一閃而逝的驚訝,沒想到這個男人一個照面就識破他的身份,看來不簡單。
  
  隨即露出害怕的表情,又接著道:
  
  「我要是員警,今天就倒楣了,救不下這個女孩,我會被處分,還好我不是,就算這個女孩被你殺了我最多算個目擊者,對吧?我不知道這個姑娘跟你有啥恩怨,但我們無冤無仇,你不會傷害我的吧?」
  
  顧星喬半真半假的混淆視聽,大腦卻在飛速的思考著對策,觀察著男人的反應。
  
  男人手上沒有槍,可這個情況比槍還棘手。
  
  花朵已經被勒得呼吸困難,脖子上的刀口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可顧星喬從她的臉上卻沒有看到半點害怕之色,那雙稚嫩的眼睛裡,只有瘋狂的恨意!
  
  顧星喬不明白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救人。
  
  歹真卻不吃顧星喬這一套,手臂上的血還在流,但他毫不在意。
  
  「別演了,你要是承認了,我或許還會考慮跟你玩玩兒再殺她,否則……我現在就讓她去見閻王!」歹真狠厲的威脅著。
  
  「行行行!大哥,你厲害!」顧星喬妥協的對歹真豎起大拇指,「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到底怎麼識破我的?」
  
  「哼!小伎倆!明明聽到叫聲還往店裡衝,除了員警就是傻逼,看你也不像傻逼,那就是員警了!」
  
  顧星喬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嗨!原來你早就識破了啊?真是讓你見笑了,我還費那麼多功夫在這裡演,真是的。」
  
  花朵聽到顧星喬承認自己的員警,眼睛裡浮起一抹希冀。
  
  「那你說吧,要怎麼樣才會放了這個女孩?」顧星喬猜測著這人會要車要錢,像電影裡的歹徒那樣,挾持著人質開車逃跑,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可能逃跑的路線,以及他們攔截和解救人質的計畫。
  
  沒想到,這個男人卻出乎意料的道:「你退出去。」
  
  顧星喬配合的舉著手證明自己手上沒有武器,慢慢退出去。
  
  宋七梧沒有暴露,所以她一直在門外的牆邊等待時機。
  
  顧星喬退到門口,餘光看見了宋七梧。
  
  「咯咯……」歹真又一次邪笑一聲,猛的把花朵往前一推,花朵被推進顧星喬懷裡,歹顧星喬扶住花朵,歹真已經不見了人影。
  
  顧星喬大駭,難道這個巴掌大的小店還有後門?
  
  宋七梧見狀過來扶著花朵,顧星喬快速往裡衝,只見貨架後面確實有個後門,沒有門,只是掛著一塊簾布,而且以顧星喬的體型,過不去!
  
  顧星喬拖開貨架,躬身鑽了過去,身後傳來宋七梧擔憂的聲音,「小心點。」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8:13

第86章 冰凍的屍體

  顧星喬勾起唇角,顯然因為宋七梧的關心,沖淡了之前糟糕的心情。
  
  「嗯。」
  
  顧星喬答應一聲,已經拔出槍支鑽進後門,坑坑窪窪的水泥地,散發著惡臭的水溝,顧星喬發誓,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麼臭的地方。
  
  而且,瘦男人已經不知所蹤。
  
  瘦男人手臂流著血,可地上卻一滴血跡也沒有。
  
  顧星喬想不通,明明傷人的是女孩,那個瘦男人奪刀挾持其實可以說是正當防衛,可他為什麼要逃跑?
  
  門口,支援的員警們已經趕到,張淼也已經進來。
  
  「人呢?顧隊。」
  
  「跑了,先搜搜周圍。」顧星喬把槍別回槍套裡,吩咐著。
  
  張淼組織員警們在附近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但,一無所獲。
  
  顧星喬掀開簾子邁步出來,宋七梧正在安慰女孩。
  
  「現在好點了嗎?」宋七梧問。
  
  花朵點點頭,輕輕的道了一聲謝。她沒想到昨天遇到的姐姐還是個員警。
  
  「跟我們去警察局好嗎?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們會幫助你的。」
  
  「……嗯。」
  
  「顧隊,你來一下!」這時,負責店裡搜查的陸相予焦急的喊道。
  
  顧星喬又轉身往裡走,「怎麼了?」
  
  「你看!」陸相予把顧星喬拉到拐角的一個灰色冰箱面前,緩緩打開。
  
  顧星喬突然眉心一跳,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艸!」顧星喬怒罵一聲。
  
  果然,冰箱裡的塑膠抽屜已經不在,裡面只有一具冰凍的屍體。
  
  屍體體型有些大,被硬塞進去的,顧星喬很難想像,兇手是怎麼把這麼一具龐大的屍體塞進去的?
  
  屍體表面覆蓋著一層冰,為了節省空間,衣服已經被脫光了,屍體是赤裸著的。
  
  「弄出來,盡快送檢。」顧星喬這下知道瘦男人為什麼要逃跑了。
  
  因為沒有想到會有死者,向葵並沒有來,所以屍體需要盡快運回去屍檢。
  
  顧星喬說完又環視一圈,再次鑽出後門,在那條臭水溝旁邊站定。
  
  水溝裡除了各種各樣的垃圾,表面還糊著一層白色的污垢,夾雜著發黑的粘稠液體,令人作嘔。
  
  但顧星喬卻鼻子也沒有皺一下,甚至湊近了水溝,嗅了嗅。
  
  張淼見顧星喬又回到臭水溝這裡,疑惑的同時也站得遠遠的,他剛才差點就被熏死了。
  
  「張淼,來。」
  
  「啊?」張淼苦哈哈的,「顧隊。」
  
  「取樣回去化驗。」顧星喬指著臭水溝裡的樣品,吩咐張淼。
  
  「啊!!!~~~爹!!!~~~」
  
  突然!一聲淒厲的叫喊聲突兀的在店舖裡響徹雲霄!聲音悲切得似乎要撕裂了雲空!又夾雜著撕心裂肺的絕望和痛苦以及蝕骨的恨意!
  
  顧星喬快速奔出來,只見花朵跪在屍體旁邊,慘白的小臉上佈滿絕望,雙目猩紅,目眥欲裂,喉嚨裡的聲音因為突然劇烈的嚎叫而變得嘶啞。
  
  「爹…爹…爹…」
  
  她只重複著一個字,但在場的人都聽出了,死者是這個女孩的父親。
  
  花朵好像一瞬間變成另外一個人,眸子裡除了恨意已經滋生了些許瘋狂,她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得扣著水泥地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劃痕。
  
  而她的手,已經血肉模糊!
  
  宋七梧剛剛準備帶花朵回警局了,可是她突然回頭看見陸相予他們抬出來的屍體,以極快的速度跑到擔架面前,拉開白布。
  
  那猶如鴞啼鬼嘯的嚎叫聲,痛嘁聲,把她也嚇了一跳,難以想像,這個女孩的身體裡居然能迸發出那麼大的力量。
  
  顧星喬和宋七梧對視一眼,宋七梧叫來何莫莫,兩人合力把花朵拉上車,警員們才把屍體運走。
  
  「童鈺,想辦法通知家屬。」
  
  「是!」
  
  皮秋荷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上班沒一會兒。
  
  電話裡說是明城警局,她還以為是派出所找到她丈夫了,她不放心又確認了一遍,才知道是明城警局,不是片區派出所。
  
  隱隱的,她心裡突突直跳,強壓下心裡的不安,甚至都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急匆匆請了假就往警局而去。
  
  花朵被帶到警局,但情況不太好,一會兒僵硬得猶如沒有生命一般,一會兒又低低啜泣。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雙猩紅的眼睛,佈滿血絲。
  
  宋七梧已經讓人給她處理了手上的傷口,指甲斷裂的被修剪掉,蹭破的皮的進行了包紮。
  
  她就那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皮秋荷到的時候,看到的花朵就是這個樣子。
  
  「朵朵,朵朵,你怎麼了?」
  
  「朵朵,你怎麼不說話?你手怎麼了?你別嚇媽啊!」
  
  「…………」
  
  皮秋荷三步並作兩步撲過去包住花朵,焦急的喚著。
  
  「您是花朵的媽媽是嗎?」宋七梧問。
  
  皮秋荷這才看見一旁陪著的女員警,緩了緩心情,「我就是,請問我女兒她怎麼了?」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你女兒持刀傷人,反被劫持,剛好被我和另外一個員警看見……」
  
  「什麼?我女兒持刀傷人???」皮秋荷聽到「持刀傷人」四個字,不待聽完宋七梧的話就驚叫起來。
  
  「您先別著急,聽我說完。」宋七梧安撫道,不知道這個婦人聽到丈夫死亡的消息是要怎樣的崩潰!她甚至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場面。
  
  「我們救下了您女兒,但是……在事發現場,找到了一名死者,據您女兒辨認,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
  
  皮秋荷的腦海中不停地炸響著這句話,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她一時接受不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黑突然就倒地暈了過去。
  
  「來人!」
  
  宋七梧急忙朝外喊道。
  
  過了一分鐘,皮秋荷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她希望剛才的事都是做夢,可……一切都是真的。
  
  「大勇……大勇……」
  
  皮秋荷的嘴裡呢喃著丈夫的名字,已經找不到什麼詞可以形容她此時此刻快要窒息的痛楚,心臟像是被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早知道那天早上她就不要那麼嘮叨了,早知道就不讓他出門了,早知道就不買什麼筆記本了……
  
  早知道……
  
  沒有早知道……
  
  她寧願丈夫一直失蹤找不到,也不要他死啊!!!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8:24

第87章 像

  「皮女士,請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還需要你們的配合,所以,希望你振作起來!」
  
  但,皮秋荷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空洞的眼神呆滯的望著某處。
  
  宋七梧暫時退了出去。
  
  「七七,怎麼樣?」
  
  宋七梧搖搖頭,「母女兩現在狀態不太好。」
  
  「先讓她們緩緩吧,你來跟我看看這個。」顧星喬低頭看著宋七梧,本來今天兩人是路過那條街,顧星喬想停車下來買些早點的,沒想到就遇到這事兒。
  
  「嗯……咕嚕嚕……」
  
  宋七梧肚子突然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吃慣了早點的人,突然一早上不吃了,肚子可是會特別餓的。
  
  顧星喬往宋七梧的肚子上看了一眼,揶揄一笑,讓宋七梧先去辦公室,他卻往另一邊去了。
  
  十分鐘後,顧星喬提著一大袋子的早點進了辦公室,包子,饅頭,粥,茶葉蛋等等。
  
  「沒吃的都過來。」顧星喬不是個為了工作就不顧身體的人,他的準則就是吃飽幹活才有力氣,所以無論怎麼忙,該吃還得吃,尤其現在,更不能餓著宋七梧。
  
  「哇!顧隊好大方啊,又請客吃早點。」辦公室的人一窩蜂湧了過來,七手八腳的一人一個,顧星喬眼疾手快拿了個茶葉蛋和包子給宋七梧。
  
  「謝謝!」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總被顧星喬這麼照顧。她也沒想到她的肚子只是叫了一聲,他就跑出去買早點。
  
  「快吃,別把胃餓壞了。」顧星喬關切道,對於宋七梧的道謝他真的表示很不習慣啊!
  
  「嗯……對了,給她們母女兩送去兩份吧。」宋七梧嘴裡嚼著包子,估計母女兩也吃不下,但關懷一下還是可以的。
  
  張淼聞著味兒過來了,嚥了嚥口水,「顧隊,像我這種吃過的還能再吃一次嗎?」
  
  顧星喬瞥他一眼,「給那母女兩送兩份去,還剩的話就是你的。」
  
  張淼抿抿嘴,這待遇怎麼就這麼差?但還是利索的執行隊長的命令。
  
  吃完了早點,宋七梧主動問:「你剛剛叫我看什麼?」
  
  顧星喬拿出一份案卷,遞給宋七梧,「你看,這是我這幾天在研究的案件,兩年前的一直沒破,我覺得跟今天這個有點像。」
  
  「哪裡像?」宋七梧接過來,還沒看就問他。
  
  「感覺!」
  
  宋七梧:「…………」
  
  「七梧,那個……死者的女兒花朵說要找你。」去送早點的張淼嘴裡塞著兩個包子站在門口說道,顯然那母女兩沒有吃。
  
  宋七梧應了一聲,來到接待室。
  
  皮秋荷一直在哭,女孩摟著她媽媽,低低的安慰著。
  
  宋七梧心想,這個女孩心理承受能力好像比她媽媽還大。
  
  可是,女孩的話讓宋七梧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媽媽,你別哭,員警一定會抓到他,把他碎屍萬段,為爹報仇的。」
  
  不是繩之以法,而是碎屍萬段!
  
  如果,那個兇手此時在這裡,她相信這個女孩只怕會真的把他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不是形容詞,而是動詞。
  
  但願這個女孩不要因為這件事,導致走上不歸路。
  
  「朵朵,你知道什麼,你跟員警說,好嗎?讓他們早點抓到兇手,知道了嗎?」皮秋荷一邊哭泣一邊交代花朵。
  
  「我知道了,媽媽!」
  
  花朵安撫好皮秋荷,對宋七梧道:「換間屋子說吧。」
  
  宋七梧答應了,把她帶到詢問室。
  
  「我沒想到你是員警。」花朵先開口,她坐在桌子的對面,桌子上空無一物,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宋七梧。
  
  「昨天發生了什麼?」
  
  「我從頭說吧。10月25號那天,我讓我爹出門給我買筆記本,那種筆記本是我最喜歡的,有了它,我感覺學習都很有動力了……」
  
  「可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媽媽找了好久,後來去報警,員警也沒有找到……」
  
  「已經過了很久,11月5號那天,我陰差陽錯的進了那家店,看到了放在貨架上的筆記本,我就意識到爹可能遇害了,我沒敢打草驚蛇,也沒告訴媽媽,怕她受不了,我出了那家店就去報警,但員警去找過了,沒有找到……」
  
  「沒有證據,員警也沒法做什麼,我知道那個老闆肯定猜到了什麼,那兩天我放學都很小心,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機會……」
  
  「昨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我感覺有人跟著我,可是他就像個幽靈一樣,我來不及逃跑,來不及反抗,就被他打暈了,我看見了他手裡的菜刀,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想到老天有眼,讓我活著……」
  
  「他把你打暈了,沒有做其他事情,也沒有殺你?」宋七梧疑惑,兇手帶著菜刀把她打暈了就什麼也沒做?
  
  花朵知道瞞不過的,「他性侵了我,可能是忘記把我殺了,我醒來後看見自己被脫到一半的褲子,還有身下的痛意和一攤血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怕他會再回來,我就拚命的跑,用盡身的力氣和速度跑,尤其是我感覺後面隱約有腳步聲傳來,那時候,我知道我是在和死神鬥爭……」
  
  宋七梧默:要不要告訴她後面的人不是死神,是我?
  
  「其實,後面的人是我……」宋七梧汗!
  
  「啊?」
  
  「昨天我本來想叫住你問路的,可是你跑得飛快,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就跟著你了,沒想到讓你誤以為是兇手,嚇到你了,抱歉。」
  
  花朵愣了半晌,才道:「沒關係,不過,想想我都後怕!」
  
  「你的遭遇,你也沒有告訴你媽媽?」
  
  「我媽那人膽小,承受能力又弱,我爹就是他的頂樑柱,她承受不住的。」
  
  「所以你今天早上才拿著菜刀去砍他?你可知道你這樣的犯法的?」
  
  「我知道啊,仇恨沖昏了我的頭腦,我哪還顧得上什麼犯法不犯法,我只想他死。員警姐姐,你們什麼時候能抓到他?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殺我爹!」
  
  「我們會調查的,抓到了之後會告訴你們。」宋七梧道,「哦,還有你媽媽,她需要去看你爹一眼嗎?我可以讓人安排。」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8:37

第88章 胖瘦嫌疑人

  「不用了,她受不住的,我會勸她,你們不是要屍檢嗎?可以進行了。」花朵搖搖頭,很開明的主動提出配合。
  
  宋七梧一時難以接受這個女孩從撕心裂肺到大義凜然的轉變。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且……恨不得剔骨扒皮的人,抓到後只想問問兇手為什麼殺他爹?
  
  下午,因案件需要,一支隊開了個案情分析會。
  
  人已經到齊,其他人面色正常,只有童鈺一臉緋紅的看了一眼顧星喬,又低下頭,不過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眾人本來以為是要討論今天這個案件,但顧星喬卻是拿出一個很有個年代感的卷宗。
  
  「顧隊,這是……啥意思?」張淼問。
  
  「這是一起兩年前未破的兇殺案,死者有七名,據調查,都與兇手沒有關係,更沒有任何恩怨,這個兇手完全就是隨心所欲的殺人。」顧星喬舉著手裡的資料,當時他還沒有調來,這起殺人案他沒有參與破獲,但這幾天他翻閱的時候有印象,再加上今天的這個案件,讓他莫名的覺得迷之相似。
  
  根據死者花大勇妻女的說法,花大勇和兇手是沒有任何關係和恩怨的。
  
  「然後呢?」幾人還是沒有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顧星喬挨個瞟了幾人一眼,又接著說:「這七名死者男女老少皆有,死因也是各不相同,都是用最簡單的方法隨意的殺死,就是隨手殺人。而花大勇和兇手也是不認識的。我懷疑這兩起案件是有關聯的,也許兇手就是一個人。」
  
  「啊?」張淼等人都是驚訝不已,只有宋七梧靜靜聽著。
  
  顧星喬又拿出一張照片,「這是當時調查組鎖定的嫌疑人,但是證據鏈不完整,一時沒有抓人,後來嫌疑人突然銷聲匿跡了,便再也沒有線索查下去。你們看看這張照片,能看出什麼?」
  
  照片上的人長著一張大圓臉,這是最顯眼的特徵,其次就是胖。
  
  顧星喬說完看著會議桌邊的幾人,等著大家的發言。
  
  「所以顧隊,你隨便翻一個塵封的案件出來,就碰上了新的案子,兩件案子的兇手可能還是一個人?是你運氣爆表還是太過巧合?」本來以為張淼要發言了,結果眾人發現他發言是發了,卻完全沒有抓重點。
  
  顧星喬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人帥運氣都會比別人好!」
  
  眾人真的想吐血,怎麼會有這樣的隊長!
  
  這時,宋七梧開口了,她仔細看了看照片,肯定道:「這個大餅臉應該就是『真好』文具店的那個老闆!只是……」
  
  啥玩意兒?
  
  怎麼可能?
  
  文具店老闆,也就是今早逃走的那個瘦老闆,可是這兩人一胖一瘦,完就是兩個極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人啊。
  
  但是仔細一對比,眉眼間確實有點像,而且最像的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殘忍,眾人也說不出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但就是覺得這雙眼睛很殘忍!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這簡直就是減肥的典型的正面案例啊,要是哪家減肥機構用這照片做宣傳,生意一定火!」張淼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驚人。
  
  眾人心中咆哮:張淼,你他媽能不能找到重點!
  
  「張淼,你果然腦迴路新奇,關注點與正常人都不一樣。」何莫莫忍不住出口懟他。
  
  「我說的是事實啊!」張淼不服輸的反駁。
  
  「屁……」
  
  「好了,言歸正傳!」顧星喬實在是不想看這兩人開懟,要是沒人管的話真的就沒完沒了了,也不知道以前的隊長龍隨雲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他特意改變,不是做不到,兩年時間瘦成這樣也是有可能的,這個人是和狠角色,對自己狠也無可厚非。他被通緝肯定是要有很大改變才能隱藏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他一直被通緝,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用的,那他是如何開起這個文具店的?」
  
  宋七梧話音落,眾人不約而同想到一種可能,經營文具店是需要辦理執照的,這個兇手顯然不可能去辦理過,要麼就是文具店是在家人的名下,可當時調查過,這個人沒有任何親屬。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恐怕不是文具店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只怕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幾人突然覺得心驚肉跳起來。
  
  如果文具店的主人已經遇害,為什麼沒有接到報案?如果沒有遇害,人又在哪裡?
  
  「這樣,張淼,小何,你們兩負責,就從這條線開始查,查清楚文具店的原主人是誰?這個兇手又是何時成為文具店老闆的?」
  
  「明白!」兩人齊聲道。
  
  如果兩年前的「殺人魔」就是這個文具店老闆,那他真是膽子不小,竟敢明目張膽的再次殺人。
  
  「咚!」
  
  「這個兇手真是太囂張了,殺了那麼多人居然還敢出現在明城,真是不把我們員警放在眼裡……嘶!啊!好疼!我滴娘唉,這牆怎麼這麼硬!」張淼氣憤的一拳打在牆上,指關節頓時通紅,疼得他哇哇大叫起來。
  
  「這就叫大隱隱於市,還有,你那麼大一坨,人家怎麼把你放眼裡?不怕撐爆眼珠子啊?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夜郎自大!」
  
  何莫莫站在旁邊,說了幾句風涼話,每次看張淼吃癟,她就高興,不過,看到張淼通紅的手,她眼睛裡有那麼一絲絲的關切之意,嘴上卻是不饒人的懟著。
  
  「嘿,我說何莫莫,你就是一天見不得我好是吧!會不會說話你?」
  
  「不會!」
  
  「嘿!你……你站住!」
  
  會議室裡剩下的人目送著兩人出去,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儘管相互看不順眼吧,但是工作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我要去案發現場周圍走訪一圈,你去不去?」顧星喬問宋七梧,眼含期待。
  
  「去!」
  
  兩人來到「真好」文具店周圍,由於這個地方很偏僻,周圍大多是一些關著門沒有人租用的小鋪子,看上面積灰的程度就可以看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8:48

第89章 春寡婦

  不知道店舖的原主人為什麼選在這裡開文具店,顧星喬都懷疑有沒有人來買。
  
  兩人轉了一圈,還真找不到什麼人。再往前一段路,終於有一家鋪子是開著門了。而且再往右邊轉出去,就是大街,想必花大勇女兒和她的同學也是逛街經過這條路看見這個店才進來的。
  
  兩人來到這個店,門是半開的,顧星喬敢肯定,這間鋪子怕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的。
  
  開門做生意,開門做生意,哪有把門關一半的?
  
  門面破舊,裡面的櫃檯上擺著一些零食和飲料,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沒精打采的坐在裡面玩手機。
  
  「咚咚咚!」
  
  顧星喬敲了敲櫃檯,春寡婦抬頭一看,眼珠子頓時亮了起來,好性感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宋七梧,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敵視。
  
  顧星喬皺了皺鼻子,顯然受不了女人身上的味道,宋七梧呢就當沒看見。
  
  「帥哥,有事?」
  
  春寡婦見顧星喬帶著個女孩,自然猜到不是來做生意的。
  
  「跟你打聽點事兒。」
  
  「不知道!」春寡婦一聽果真不是來做生意的,頓時沒了興趣,低頭玩手機不理會顧星喬了。
  
  顧星喬很無奈,為什麼每次都要我掏出「小本本」呢!我真的不喜歡掏「小本本」啊!
  
  春寡婦見顧星喬伸手在衣服內包裡掏東西,她心下一喜,以為顧星喬要掏錢呢,打聽消息的,不出點「血」還想打聽到消息?
  
  不過,當她看到顧星喬手裡那個「小本本」上顯眼的警徽,頓時嚇得腳軟了,完了,完了,員警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找來了?她們一直很小心的啊?
  
  「警……員警……同……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人家沒犯法啊?」
  
  春寡婦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嬌嬌弱弱」的對顧星喬撒著嬌,聽見「人家」兩字兒,顧星喬簡直想給她兩拳錘翻。
  
  倒是宋七梧一直在旁邊偷笑,顧星喬瞪了她一眼,不滿的用眼神控訴,似乎在說,你還笑?
  
  「好好說話!」顧星喬把身上的凌厲氣勢一放,春寡婦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懼怕,終於不在「人家」了。
  
  「你們員警都是這樣威脅恐嚇老百姓的嗎?」春寡婦也像模像樣的拿出一點氣勢了,不過她這點道行顯然不被顧星喬放在眼裡。
  
  「我什麼時候威脅恐嚇你了?」顧星喬似笑非笑的用眼神掃她一眼,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看這個女人,實在是視覺衝擊太大了。
  
  長得不美就算了,還打扮得跟梅超風似的,不,比梅超風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春寡婦一噎,人家確實沒有威脅恐嚇啊,只不過是出示證件而已,她會說她是被人家身上的氣勢給嚇到的嗎?
  
  春寡婦想早點打發走這兩人,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不問點什麼他們是不會走的。
  
  「行行行,我配合還不行嗎?你們要打聽什麼?」
  
  要這樣不就結了,非要垂死掙扎一番。
  
  「真好文具店知道吧?」
  
  春寡婦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原來是打聽那個死鬼的事情。
  
  「不……」
  
  「不知道你緊張什麼?不要讓我再費口舌了,知道什麼就說什麼。」顧星喬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肯定清楚,在春寡婦「不知道」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就打斷她,揭穿她,如鷹般犀利的盯著春寡婦。
  
  「我……沒緊張啊,我知道真好文具店。」春寡婦承認了。
  
  「那你應該也跟裡面的老闆熟吧?」顧星喬沒問她認不認識,這麼直接的問給春寡婦的感覺就是我什麼都知道,就看你老不老實了。
  
  「打過交道,不算……很熟!」春寡婦小心翼翼的說,眼神閃躲,
  
  「嗯,第一次打交道的什麼時候?他的文具店是什麼時候開的?」
  
  在顧星喬犀利的眼神壓迫下,春寡婦覺得手心都在冒汗,但是又不敢說謊,總覺得她一撒謊,就會被這個男人揭穿。
  
  「大約一個月以前吧。」春寡婦想了想,說道:「以前文具店是個孤寡的大媽開的,我跟那大媽也不熟,就去她那裡買過一次紙筆,後來也沒注意是什麼時候,店裡就換老闆了,真哥在裡面經營,我聽他說大媽是他的遠方親戚,大媽身體不好在家養著,他來幫忙看店,我當時就覺得真哥真是個好男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害怕。」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她真看不出來真哥那麼瘦的身體,在床上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而且又能折騰,每次都把她折騰得腰酸腿疼的,春寡婦心裡想著,這話倒沒好意思說出來。
  
  顧星喬見她說著說著臉上一片蕩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恐怕這兩人也做過某些生意了。
  
  「你說的真哥是?」顧星喬心中猜測著就是瘦男人,但他們還沒有查出來那人的名字。
  
  「就是文具店新來的老闆啊,他叫歹真,比我大,我叫他真哥。」春寡婦解釋。
  
  比你大就叫哥?這個理由還真不強大!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月之前才出現的,後來你見過那個大媽嗎?」顧星喬追問。
  
  春寡婦搖頭,「再也沒有見過了。」
  
  宋七梧一聽,心一沉,那個大媽恐怕已經被歹真殺了,只是,屍體會在哪裡呢?
  
  「對了,員警同志,真哥他怎麼了?你們調查他?」春寡婦這才想起來這兩人是員警,問真哥的事可不就是調查他嗎?
  
  「你今早不在?」顧星喬疑惑,這兩個店離得也不遠,也就拐角幾步,發生那麼大的事,她居然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這家店如果是做不正經生意的,白天休息也情有可原。
  
  「嗨,我今天睡了個懶覺,早上沒起來開門,這不不知道嘛。」
  
  顧星喬冷哼,只怕是天天都睡懶覺吧!
  
  「他涉嫌與一起兇殺案有關,警方正在調查,如果他再出現,你要小心不要讓他看出來,並且找機會報警。」
  
  顧星喬嫌棄歸嫌棄,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的,這個女人和歹真走那麼近,保不準他就會回來這裡,那這個女人就性命攸關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9:04

第90章 通緝

  顧星喬留了個號碼給春寡婦,這可把春寡婦高興壞了,甚至都沒有看號碼是座機號。
  
  告別了春寡婦,顧星喬見宋七梧一直沒說話,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宋七梧疑惑的看他一眼:「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啊!剛才一直都是我在跟那個婦女說話,她身上的脂粉味實在是嗆得我鼻炎都犯了!」顧星喬說著還伸手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你有鼻炎?」
  
  「沒有啊!」
  
  「那怎麼會犯?」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宋七梧:「…………」
  
  「你沒看見那個女人看見我就對我射眼刀子嗎?我要是插嘴估計她看我不順眼什麼都不肯說了。」宋七梧解釋道。
  
  「也是,畢竟你那麼美!」顧星喬點點頭,煞有介事的同意宋七梧的觀點,「女人都會嫉妒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就你懂!」宋七梧不雅的甩他一個大白眼。
  
  「嘿嘿嘿!今晚去你家吃飯行不行啊?」顧星喬不要臉的順槓子往上爬。
  
  「不行。」
  
  「你看我都那麼辛苦的應付那個麵粉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唄!」
  
  麵粉?
  
  「哪個麵粉?」
  
  「就是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啊!」顧星喬眨巴著眼睛對著宋七梧不停地放電,試圖用這種方式征服宋七梧。
  
  宋七梧:「你眼睛抽瘋啊!」
  
  顧星喬:「…………」為什麼七七一點都不解風情?人家在放電!放電!不是抽瘋!
  
  顧星喬的內心猶如黃河在咆哮!
  
  顧星喬快走幾步,跟上宋七梧,背對著顧星喬,他沒有發現宋七梧嘴角勾起的愉悅笑意。
  
  兩人回到警局,屍檢結果出來了,張淼何莫莫也回來了。
  
  「死因很簡單,是股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而死,除了皮膚表面的一些拖拽傷無其他傷痕。」其實這次屍檢根本不用到下午就可以出來了,主要是由於向葵覺得太普通的所以沒心情屍檢,讓手底下的人來操練操練。
  
  她親自送報告過來也是為了能來一支隊辦公室這個她第二喜歡的地方來轉悠轉悠,和大家聯絡一下感情。
  
  最主要的原因是向葵覺得:不是作者親生的,戲份太少。
  
  而且最近這個月案子少,她已經快閒的蛋疼了。
  
  「哎喲!這位美麗動人,大方可愛,性感嫵媚,婀娜多姿的大美女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辦公室裡?」
  
  張淼一進門,就誇張的開始表演讚美節目,雙眼泛著綠色的狼光。
  
  「小淼子,你太浮誇了!」向葵呷了一口茶,笑咪咪的說,雖是謙虛,但顯然很受用。
  
  張淼一看,頓時起勁了,還在繼續口若懸河,完沒有感覺到身後某人的眼刀子快要把他大卸八塊了。
  
  何莫莫看不下去了,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張淼轉過身來,「幹……嗷!!!!!」
  
  張淼捂著被何莫莫「照襠一腳」踢爆的蛋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何莫莫的膝蓋不算硬,但踢在那個脆弱的地方,無疑是「雞蛋碰石頭」啊!
  
  張淼憋紅了臉,捂著那裡,雙腿彎成了羅圈又八字腿。
  
  辦公室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顧星喬坐在椅子上看好戲,偷偷的看了一眼宋七梧。
  
  陸相予默默地夾緊雙腿,也偷偷的看了一眼童鈺。
  
  女人好可怕,尤其是會點拳腳功夫還是員警的女人。
  
  何莫莫冷眼看著張淼痛得要死不活,幽幽的說道:「別裝了,再裝我就來真的了!」
  
  張淼一聽,趕緊恢復正常,好險好險,剛才差點就「雞飛蛋打」,雖然他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用手護住了重要部位,但還是感覺隱隱的「牽涉痛」。
  
  牽涉痛——被腿風掃到之後嚇的痛。
  
  何莫莫報了仇,心情好了一點,她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她才捨不得廢了他呢,雖然他有時候欠兒了點,婆媽了點,話多了點,逗比了點,但架不住她喜歡啊!
  
  可他竟敢當她的面調戲別的女人,不給點教訓就不長記性,哼!
  
  「呵呵呵呵……」向葵笑得花枝亂顫,這些小年輕真會玩!
  
  「咳咳!」顧星喬清了清嗓子,問張淼:「調查結果如何?」
  
  張淼還在剛才的「踢襠」事件中沒有走出來,何莫莫看他一眼,回道:「據我們調查,文具店原來是一個叫匡鳳好的60歲老人名下,老人無兒無女,孤身一身,文具店是一個遠方親戚給她開的,她也就是靠這個養活自己。」
  
  「那遠方親戚人呢?在明城嗎?」
  
  「不在,舉家移民了。」
  
  「難怪老人都失蹤一個多月了,卻沒有人知道。」顧星喬嘆了口氣,有些惋惜。
  
  「所以才會成為歹真的下手目標。」宋七梧接過話。
  
  「咦?你們怎麼知道那個兇手就歹真?」
  
  張淼已經緩過勁來了,插嘴問,面色非常不滿,每次都是這樣,他們好不容易查到什麼,本以為可以來辦公室顯擺顯擺,哪知,每次都被顧隊和七梧「捷足先登」,真是氣死他了,什麼都知道,幹嘛還要他們累死累活的查?
  
  這次,卻沒有人回答張淼的問題,顧星喬不願意再提起下午的遭遇,宋七梧又是個話不多的。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倒是向葵突然來了興致,「聽你們的意思,還有一個死者?」
  
  亮晶晶的雙眸就好像是聽到哪裡有錢撿,而不是有屍體可以研究。
  
  顧星喬在向葵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這個匡鳳好估計已經被歹真殺害了,但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要找到屍體很難,但是也得找,這樣,小陸你和童鈺,再帶著朗輝你們幾人負責,盡力查找屍體。」
  
  「是!」幾人應聲。
  
  「那我們幹啥?」張淼湊到顧星喬身邊,「小陸他們找屍體無疑於大海撈針,很累的,總不能我們閒著吧,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那你換我去找屍體,我閒著。」陸相予森森的對張淼說道。
  
  「呃……還是不用了!顧隊肯定有更重要的事任務等著我去執行呢,對吧顧隊?」
  
  他才不要去幹找屍體那種枯燥無味的活呢!
  
  「通緝歹真!」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9:15

第91章 屍體還沒找到

  11月29日,晴,晚9點。
  
  春寡婦正百無聊賴的在櫃檯前等生意,臉上精緻濃豔的妝容證明她已準備充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生意越發的不好了。
  
  「唉!……帥哥,裡面請……咦?真……真哥?」
  
  春寡婦正唉聲嘆氣的刷著手機,抬頭就看見一個「胖」男人推門進來,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拿手機的手幾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間又趕緊起來熱情迎接。
  
  「胖」男人其實不胖,只是衣服穿太多了顯得臃腫而已,胖男人臉上「長」滿鬍鬚,戴著個毛線帽,不過春寡婦一眼就認出來了,儘管有些不確定,但始終是在一起交流溝通過個把月的人,尤其春寡婦又是專門和男人打交道的,一雙火眼精著呢!
  
  「真……真哥,這是怎麼了?」春寡婦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然一些,真哥可是殺人犯,在普通人眼中是沒有什麼嫌疑人和兇手的區別的,只要背上嫌疑人的罪名,基本也就等同於殺人犯了,春寡婦也就是普通人中的一個。
  
  她知道,要是自己露出什麼馬腳,或者讓歹真看出來什麼,她估計會死。
  
  沒想到歹真膽子這麼大,真敢回她這裡來!
  
  「給我準備些包紮傷口的東西。」
  
  歹真一臉凶相的吩咐著,輕車路熟的徑直往裡走,顯然對這裡很熟悉。
  
  「哎,你等著。」春寡婦答應一聲,也跟著進去了。她每次看見真哥那張臉尤其那雙眼睛,就莫名的有一種懼意。
  
  「嘶!媽的!那臭娘們兒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歹真啐罵一聲,清理著橫在手臂上的那條長長的傷口,傷口表面糊著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跡,他咬著牙,將一整瓶的酒精倒在清洗過的傷口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春寡婦家裡只有酒精,真哥又不讓她出去買雙氧水碘伏什麼的,說是怕暗處有條子監視。
  
  消完毒,又用紗布包紮好了傷口,這才躺在沙發上休息起來,又對春寡婦吩咐著。
  
  「給老子弄點吃的!」
  
  「吃的?真哥,我這哪有什麼吃的,也就樓下有些泡麵飲料啥的,要不我給你拿點?」
  
  春寡婦內心嘀咕著,面上一片和藹,出門買藥品都不能,何況這時候買吃的。
  
  「行行行,出去吧!」
  
  歹真不耐煩的揮手,把春寡婦趕了出去,東躲西藏了一日,可把他餓壞了。
  
  他娘的!本以為殺了那老不死的之後,至少可以高枕無憂好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一時性起殺了那個買筆記本的漢子會暴露身份,看來警方兩年沒有抓到自己讓自己變得鬆懈起來了。
  
  而且,明城刑警隊長好像換人了,不像是個善茬,接下來行事得小心了。
  
  歹真自顧自在屋子裡想著,春寡婦出了屋子在櫃檯泡了桶泡麵,冷不丁瞥見一旁的那張電話號碼,突然想起白天那個員警的話,內心在天人交戰著。
  
  如果報警,被真哥知道了會不會殺了自己,或者出獄後報復自己,如果不報警,難道要一直窩藏殺人犯嗎?這可是窩藏包庇罪啊!
  
  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春寡婦抬著泡麵又進了屋子,她選擇了後者。她不報警,員警也不知道真哥來過,就沒有犯包庇罪,否則早來抓人了,但如果得罪了真哥,恐怕會死得很慘!
  
  「真哥,吃的好了,你快吃點好好休息吧。」春寡婦笑容滿面的進來,想通了也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照顧真哥,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歹真翻身起來,稀裡嘩啦幾口就把一桶泡麵解決了,又牛飲了兩瓶飲料,打了個長嗝兒,這才眼含凌厲的看向春寡婦。
  
  「員警來過了?」
  
  「沒……來,來過,但是真哥你放心,他們也就是走訪周圍,例行詢問,我直接說我今早在睡覺,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認識你,他們深信不疑,真的,真哥你待我這麼好,我不會出賣你的,你就安心在這待著吧,有啥風吹草動的我會知會你的!」
  
  春寡婦本想說沒來過,但今早的事情她們作為左鄰右舍的,一點風聲沒聽見說不過去,員警會上門詢問也是傻子都想得到的,她要說沒有真哥肯定也不會信,索性半真半假的忽悠著,員警確實來過,只是說了什麼就只有她和那個帥員警才知道了。
  
  在春寡婦眼裡,可把宋七梧忽略了個遍,一來因為她眼裡從來只能放下男客人,二來,今早一直是男員警在問話,估計那女的也就是個「小跟班」。
  
  春寡婦表完忠心緊張的看著歹真,生怕歹真不信她,歹真銳利的盯著春寡婦看了幾秒,沉默著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她有沒有撒謊。
  
  「真……真哥,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還能騙你不成!」春寡婦又驚又懼,猶如被一條毒蛇盯住,面上勉強擠出幾絲僵硬的笑意,臉上的粉撲簌簌往下掉。
  
  歹真終於是收回了視線,沒有再看春寡婦,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
  
  「有人沒得?」
  
  外面響起一個聽起來像四五十歲的在地男人口音的聲音,春寡婦大聲應了一聲「來了」就扭著水桶腰出去了。
  
  不用問,這就是客人了,這些外地來打工的,時常光顧她們這樣的小店,既便宜又隱蔽。
  
  這邊歹真一直躲在春寡婦的店裡,而警局那邊,陸相予帶領的刑警們一直沒有找到匡鳳好老人的屍體。
  
  「我們查到了匡鳳好老人名下有一處房產,在距離文具店不遠的匡家地小區,她平時也就是住在那處房子裡,我們去了之後發現那裡應該就是殺害匡鳳好的第一現場,只是屍體還沒有找到。」
  
  陸相予說著,把手裡拍的現場照片遞給顧星喬。
  
  「歹真沒有交通工具,殺了人之後轉移屍體的話是很容易暴露的,所以他不可能把屍體轉移到遠的地方,而且房子除了老人就沒有別人住了,老人的親戚都在國外,平時也不會有人來……」顧星喬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分析道。
  
  「顧隊,你的意思是……可是不可能啊,我們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找到。」陸相予有些不敢相信。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9:26

第92章 箱子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顧星喬說著已經看向窗邊的宋七梧,問道:「七七,去不去?」
  
  宋七梧當然去。
  
  匡家地小區。
  
  這個小區屬於老城區了,房子都是幾十年的破舊磚房,匡鳳好也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原來這一片都是姓匡的,後來搬遷的搬遷,有錢的買了新房,這裡就出租或者賣了,只有匡鳳好無兒無女的,一輩子也就只能住在這裡。
  
  樓裡沒有電梯,匡鳳好家在二樓,門是木門,估計移民的親戚為了老人的安全著想,在外面安了一道防盜門。
  
  「你們來的時候,門鎖有被撬鎖的痕跡嗎?」顧星喬問陸相予。
  
  「沒有。」
  
  顧星喬點頭,又指了指鎖孔:「打開。」
  
  在鞋上套了兩個綠色的鞋套,一行人這才進入房間。
  
  房間裡很簡單,除了必備的幾樣傢俱以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兇手殺人後清理過現場,我們用魯米諾噴灑過,牆壁和地上有迸濺式的藍紫色螢光,還有一些是滴落狀血跡。」
  
  陸相予跟在身後說著,正是因為這樣,才確定這裡的第一案發現場。
  
  顧星喬點點頭,說道:「血液集中在門口到客廳這個位置,門鎖沒有被撬過,兇手沒有屋子的鑰匙,說明兇手很可能是跟蹤老人回到家實施殺害的。」
  
  「他不在外面殺人,棄屍野外,而是跟蹤回家,說明這裡就是最好的藏屍地點。」宋七梧突然開口,篤定的說:「屍體一定在這裡。」
  
  「會不會兇手把屍體分屍了?」
  
  陸相予猜測著。
  
  「不會,房間裡沒有任何分屍留下的痕跡,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分屍,必然會留下大量凌亂的血跡,但這裡顯然沒有。」顧星喬否定了陸相予的猜測。
  
  又往裡走,屋裡的桌椅都已經掉漆,沙發,床都已經落了灰。
  
  「這裡……」顧星喬轉到一個黃色的矮幾前,矮幾上面有個不規則物品移走留下的痕跡,就是一個物體長時間擺放在同一個位置,周圍會留下灰塵,而物品擺放的位置卻很乾淨。
  
  「這裡原來應該擺放著一台電視才對,而且看這形狀,像是老式的大屁股電視。」陸相予說著想到了文具店裡那台電視,「這台電視應該是被歹真搬到文具店去了。」
  
  而宋七梧卻是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突然,她問陸相予:「帶了勘查燈了沒?」
  
  「帶了。」陸相予趕緊把手裡的勘查燈遞給宋七梧,「你是要看地上的血跡嗎?我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
  
  宋七梧沒說話,只認真觀察著。
  
  「……你看這是什麼?」
  
  突然,宋七梧指著燈光下的一滴血跡問道。
  
  「咦?這就是一滴血跡啊!」陸相予看了看,沒看出什麼。
  
  這時,顧星喬也過來,看了一眼,「不!這是半滴血跡。」
  
  「有什麼區別嗎?」陸相予一臉懵的看著他兩。
  
  「區別大了。」顧星喬接著說:「從看了你給我的照片後,我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房間裡的血跡會這麼奇怪?按照我們的推測,兇手是跟蹤進門口實施殺害,再把死者拖到客廳這裡,從殺人到拖拽都有血跡,為什麼到了客廳之後血跡就消失了,就像屍體在這個位置憑空消失了一樣,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血跡。」
  
  顧星喬指著剛才發現的半滴血跡分析著。
  
  「只有一個可能。」宋七梧接著顧星喬的話,輕輕的說道:「那就是兇手在這個位置把死者裝在某樣容器裡了,而裝的時候有一滴血跡剛好有一半是滴在容器上,一半滴在地上。」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顧星喬開心的看了宋七梧一眼,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陸相予恍然大悟,要不說人家一個是隊長,一個是跟隊長一樣聰明的呢,就他這樣的腦子永遠不會想到問題的關鍵。
  
  「原來如此。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容器呢?裝下一個人這個容器至少得很大吧,可是這間房裡所有的櫃子箱子我們都打開看過了啊!」
  
  顧星喬幽幽道:「確定所有的都打開看過了嗎?那個呢?」
  
  陸相予順著顧星喬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將信將疑道:「那個箱子這麼小,不可能吧?」
  
  「如果老人骨架比較小,再塞塞擠擠,也就差不多了!」
  
  只見衣櫃最下面放著一個印著杜鵑花的皮箱子,大約三十釐米長,二十釐米寬,這種箱子是七八十年代農村人家最常見的嫁妝品之一,箱子沒有拉鏈,兩邊有各有一個按鈕,需要同時按兩個按鈕才能打開,按的時候,會發出彈簧的彈跳聲。
  
  這種箱子密封性很好,實用又牢固,用個二三十年都沒有問題。
  
  箱子擺放在最下面,一般不會挪動,但現在,箱子周圍都有一層細細的灰塵,箱子卻很乾淨,而且還有被挪動過的痕跡,不特意看,是發現不了的。
  
  上面放著一些被縟衣物,根本就不顯眼,也難怪會被陸相予他們忽略了,最主要誰也想不到這種箱子能裝人。
  
  走近了,幾人都隱約聞見一股異味了,就是從箱子裡傳出來的。
  
  顧星喬戴著手套,把箱子拖了出來,箱子很沉,但顧星喬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出來了。
  
  眾人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人都死了一個月左右了,又被裝在這種箱子裡,不知道腐爛和臭成什麼樣呢。
  
  只希望接下來的視覺衝擊力不要太大了。
  
  …………
  
  法醫室,向葵望著眼前這個皮箱子,眼皮一跳,「顧隊長,我這是審死人的地方,不是審箱子的地方。」
  
  「那你就打開箱子審吧!」
  
  顧星喬丟下一句話就轉身出了法醫室,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故弄玄虛!」
  
  向葵朝顧星喬遠去的背影嗔怪的瞪了一眼,這才打開皮箱子。
  
  「哎喲!媽呀!」
  
  向葵倒退兩步,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可有得忙咯!今晚又要熬夜,我嬌嫩的皮膚啊!」向葵嘀咕一聲,俐落的開始工作。
  
  現在可以著重通緝抓捕歹真了。
  
  顧星喬回到辦公室,負責監視的警員傳來消息,有一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男子進了春寡婦的店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他還真敢來,這孫子!」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9:38

第93章 嗝屁?

  顧星喬罵了一聲,歹真可是十足的心理變態殺人魔,無緣無故殺了七個人,加上現在的兩條,整整九條人命,夠他死一百次了。
  
  但他們這次抓捕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也可能傷到無辜的人,比如春寡婦,比如春寡婦店裡的人以及顧客。
  
  就在歹真還舒服的躺在春寡婦店裡享受她的服務的同時,警方已經在春寡婦店舖周圍進行布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這個「東風」指的是店舖裡還有其他人。
  
  以歹真的狠辣,如果現在衝進去抓他,必須要保證一擊必中,但現在歹真在哪個房間,房間裡是否有其他人都不知道,不能貿然行動。
  
  「顧隊,淼哥,你們來了。」朗輝一直被指派執行監視任務,這個任務是他第一次單獨執行,心裡想著勢必要完美完成。
  
  他貓著腰過去,低聲道:「嫌疑人沒有出來過,但是現在店舖裡除了老闆娘和嫌疑人,還有兩個顧客和兩個女人,總共五個人。」
  
  「先等等看會不會有人出來,儘量減少傷亡率。」
  
  除了等有人出來,還得需要時間摸清歹真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參與這次行動的警員們個個嚴陣以待,絲毫不敢鬆懈。
  
  這次的任務不僅要活捉嫌疑人,還要保證無辜人員不受傷害。
  
  過了一會兒,還真有人出來了,就是兩個男顧客,現在店裡還有三個人。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顧星喬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就算春寡婦和歹真在一起,沒道理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
  
  「不好,行動!嫌疑人可能已經跑了,各路口注意,朗輝,讓120的人來,可能有傷亡!張淼,小陸跟我抓人!」顧星喬一邊往前衝,一邊朝身後的人吩咐著。
  
  其他的警員們快速有序的舉槍跟上顧星喬的腳步。
  
  店舖裡靜悄悄的,前臺一個人都沒有,眾人推開店舖裡的門,裡面有好幾個房間,門都是關著的。
  
  刷著綠色漆的木門,隔音效果很差,隔味兒的效果更差,顧星喬使勁嗅了嗅,在其中一扇門面前停了下來。
  
  顧星喬對身後幾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幾人會意,然後顧星喬就猛的發力,一腳踢開木門,不知是腳力太大還是木門太劣質,竟被踢成兩半。
  
  入眼是一片紅色,是血液和春寡婦的紅衣服交相輝映而成。
  
  春寡婦倒在血泊中,腹部還叉著一把水果刀,但人還沒死。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其中一個警員說了一句,又趕緊上前去先止血施救。
  
  這一系列反應不過是在一瞬間而已,顧星喬大步到窗邊檢查了一下,但窗檯上沒有痕跡,歹真不是從這兒逃的。
  
  他又快速出了屋子,扭頭看向樓道裡的那扇窗戶,外面是條巷子,如果歹真從這裡跳出去,巷子路口都有警員攔截,他跑不掉!
  
  但顧星喬深知歹真的狠辣,逼急了他只怕連員警也敢捅,就怕攔截的警員一時疏忽丟了性命,快速在耳麥裡通知大家保持警惕,他和張淼,陸相予又追了出去。
  
  張淼罵了一句:「怎麼每次追捕兇犯都在這種小巷子裡!」
  
  陸相予抽空回了他一句:「難不成你還希望在大馬路上啊?」
  
  「分頭圍堵!」
  
  跑在前面的顧星喬冷冽的聲音鑽進兩人的耳朵,兩人感覺得出來,顧隊怒了!
  
  也是,接連無緣無故的殺人,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捅傷一個,這個歹真就是個十足的心理變態,不怒都不行。
  
  這一片的巷子有些錯綜複雜,有的看著能走通卻被砌了牆,有的看著都已經長了青苔卻扔能過人。
  
  其餘警員都在巷口的地方守株待兔,只有顧星喬,張淼和陸相予三人在巷子裡追捕,三人分頭行動,天色又暗,只隱約能有一兩個大路邊的路燈燈光能照射到一點點,一時間,誰也沒有看到歹真的身影。
  
  顧星喬在原地站了一分鐘,忽然感覺右邊有一道被盡力憋住的緩慢的呼吸聲,顧星喬也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嘩啦!」
  
  一堆雜物被掀開,站起來一個身影,朝顧星喬丟過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顧星喬一閃,東西「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歹真趁顧星喬躲閃的瞬間快速跑出去了。
  
  「站住,再跑我開槍了!」顧星喬喝道。
  
  但前面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頓,又再次加快速度,顧星喬正欲瞄準射擊,人影突然鑽進了一邊的岔巷。
  
  「艸!」
  
  顧星喬又罵一聲,上次七七徒手制服鞠滾的時候那叫一個乾脆俐落,帥氣牛掰,怎麼到他這裡,就這麼憋屈呢?這讓他怎麼在七七面前抬起頭來?
  
  今晚不以一個帥炸天的姿勢抓住兇犯,我就不叫顧星喬!
  
  這麼想著,顧星喬加快速度,腳下生風,轉過拐角,見歹真還在前面跑,因為這條岔巷沒有其他岔路,而且巷子很長,必須跑到口才能出去。
  
  「機會來了!」顧星喬暗道,就連耳麥裡張淼和陸相予的問話也沒有回答。
  
  「顧隊,抓到兇犯沒有?」他們剛剛可是聽到顧隊的喊話聲了。
  
  「…………」
  
  「顧隊,說話呀?還在嗎?」
  
  「…………」
  
  「相予,你那邊怎麼樣?顧隊沒聲兒了。」
  
  「我這邊沒有,我也呼叫顧隊了,沒聲兒。」
  
  「該不會嗝屁了吧?」
  
  「…………」
  
  哼哼!張淼你小子,竟敢詛咒我嗝屁,你給我等著!顧星喬追捕的同時還不忘給張淼記上一筆。
  
  顧星喬跑得虎虎生威,跑出了他的最快速度,最後高高躍起,在牆上一借力,加上個後空翻,終於追上歹真,並且從他頭上翻了過去,順便一腳狠狠地把他踢翻。
  
  歹真狼狽的倒在地上,反應也是很敏捷,顧不得身上的疼起身又要逃。
  
  顧星喬眼疾手快的拿出手銬,以一種十分不雅以及辣眼睛的姿勢把歹真給拷了起來。
  
  「這都讓你跑了,老子還在不在警局混了!」
  
  歹真沒傷的那隻手被顧星喬從胯下拉了穿到屁股後面與另外一隻手拷在一起。
  
  「呵呵呵……」
  
  歹真從嗓子裡發出難聽的笑聲,讓顧星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29:49

第94章 慾望

  「嘭!呃!」
  
  顧星喬在歹真肚子上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頭,打得歹真悶哼起來。
  
  「員警打人,暴力執法,在嫌疑人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時候實施暴力,你就不怕……」
  
  「哼!除了我誰知道你沒有反抗能力。」
  
  顧星喬從鼻子裡冷冷的噴出一個音節,若不是不能知法犯法,他都想就地正法了這個殺人魔。
  
  「你……」歹真氣得一噎,陰鷙的盯著顧星喬。
  
  「人已經抓住了,部到門口集合。」
  
  顧星喬無視了歹真毒蛇般的眼神,對著耳麥吩咐著,然後把歹真半拖半提著出了巷子。
  
  這讓顧星喬又想起宋七梧了,上次他們一起追的也是一個瘦男人,也是被他這麼給提著走的。
  
  也不知道七七回去休息了沒有,本來她是要來的,被他強行的下班了!
  
  張淼和陸相予先回到了門口,等了幾分鐘,顧星喬才姍姍來遲,兩人對視一眼,還真讓顧隊給抓住了!
  
  「你兩小子還在暗送什麼秋波呢,趕緊過來把人弄車上去!」
  
  到後面,歹真完全就不走了,幾乎是顧星喬提著出來的,顧星喬活動活動酸脹的胳膊,把人丟給張淼。
  
  「我說顧隊,你幹嘛不讓他自己走啊?這麼提著多累人,雖然你這個拷人的方式挺獨特吧,但累著你金貴的身體可就不好了。」張淼把人塞上車的同時還不忘調侃顧星喬。
  
  「他這樣的禽獸不配站立行走,再說了,我樂意!」
  
  顧星喬丟下一句「我樂意」然後就酷酷的回了警車。
  
  「得!」
  
  …………
  
  受傷的春寡婦已經被送去醫院,好在性命保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警局,由於這個案件涉及到兩年前的案件,性質惡劣,就連局長霍春榮也還待在局裡沒走。
  
  一直到顧星喬抓捕兇犯歸來,他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下。
  
  「小顧啊,怎麼樣?沒有人員受傷吧?」霍春榮揉了揉太陽穴,很疲憊的樣子,關切的問。
  
  「除了兇犯藏身之處的店主受傷外,其餘無人受傷,那個女店主已經送到醫院性命保住了。」
  
  顧星喬站在霍春榮對面,波瀾不驚的回答,從他知道七七的媽媽死亡一案是由霍春榮接受開始,他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上次王牧死亡一案被他以莫須有的由頭給了二支隊,他就對這個局長更是不喜。
  
  雖然顧爸的權力官職比二支隊隊長解家奇的靠山彭文譽還大,顧爸是正,彭文譽是副,但自古正副職都是最大的對頭,面和心不和,副的整日裡想搞垮正的,自己當正的,正的又時刻防備著副的聯合下屬一起搞垮正的。
  
  一個單位裡,一個人的前途有時候不是跟最大的那個boos有關,而是與最直接管轄你的那個領導有關。
  
  而霍春榮就是那個彭文譽的下屬,所以他才會找了個不是由頭的由頭把王牧死亡案件交給二支隊解家奇。
  
  可笑的是,時至今日,二支隊仍然沒有找到兇手。
  
  「行!那就好,真是後生可畏啊!哎!我老咯,以後啊,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顧星喬心道局長你這才活了半輩子不到吧,怎麼就老了,看你頭髮也不白,紅光滿面的,怎麼就老了?
  
  不過,顧星喬也就笑笑沒說什麼,只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那局長就回去休息吧,我們會連夜審問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局長辦公室。
  
  「哎!小顧,你回來,你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回去休息吧,我們會連夜審問的」,這句話聽著怎麼像是我暗示他們連夜審問似的!
  
  顧星喬:「難道不是嗎?」
  
  顧星喬特意回了辦公室一趟,看見窗邊那個空著的椅子,滿意一笑。
  
  七七聽她的話,回去休息去了。
  
  審訊室裡,顧星喬,張淼和陸相予都在。
  
  他們要看看顧隊要怎麼撬開這個殺人魔的嘴。
  
  「歹真!你真是好本事啊!兩年前無緣無故殺了七個跟你無冤無仇的人,逃了兩年,如今竟敢再次殺人!說吧!為什麼殺他們?這兩年又藏在哪裡?」
  
  對面的歹真拿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勢,一動不動,聽到顧星喬的問話也不搭腔。抱著一副「我就不說話你能拿我如何」的姿態。
  
  顧星喬又怎麼會看不出丫打什麼主意。
  
  「不說話是嗎?」
  
  「…………」
  
  顧星喬對一旁的張淼嘀嘀咕咕說了句什麼,張淼狐疑道:「能行嗎?」
  
  說著還看了歹真一眼,正好對上歹真睜開的眼睛。
  
  「去吧!」顧星喬說,張淼打開審訊室的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張淼抱進來一個電腦,上面正在播放一部國外非常血腥的動作片。
  
  畫面上的人殺人不眨眼,一刀一個,斷手斷腳,最主要的是,誇張的血液猶如傾盆的水潑在螢幕上,螢幕頓時一片猩紅。
  
  顧星喬一瞬不瞬的觀察著歹真,見他的眼珠子漸漸幽深,眼白上泛起紅血絲,果斷的按下暫停鍵。
  
  「你幹什麼?繼續放啊!」
  
  歹真突然對顧星喬大吼起來:「我讓你繼續放,你他媽聽到沒有?」
  
  張淼和陸相予一頭霧水,這是被血腥畫面刺激到了?
  
  想比歹真的大吼大叫,顧星喬的聲音就顯得淡然自若。
  
  「每個人都有慾望,或是喜歡,或是佔有,或淫邪,或是……殺人!!!」
  
  顧星喬的視線直直的射入歹真的眼裡,好像看穿了一切,無所遁形的歹真突然就狂躁起來,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保護罩一樣。
  
  「這種慾望就像毒癮,不!也許比毒癮更可怕,毒癮傷害的身體,是可以戒掉的和恢復的,而慾望殘害的卻是靈魂,靈魂一旦中毒,便無可救藥!而你,歹真,你就是無可救藥!」
  
  「轟!」
  
  顧星喬的聲音猶如一道霹靂,正中歹真的心臟。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不想殺人的……但是我興奮……我興奮……這兩年……我沒有殺人……有多難受……你不知道……我……我已經盡力……在控制了……但我做不到……」
  
  「啊!我要殺了你!」
  
  歹真突然就狂躁起來,手銬被他掙得緊緊箍在手腕上,勒出血痕,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痛。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30:10

第95章 第一個死者

  「按住他!」顧星喬淡定的吩咐,隨即走過去給了歹真一巴掌,這一巴掌恨不得把歹真的下巴打脫臼。
  
  審訊室雖有監控,但下巴脫臼給他復位就可以了,又沒有傷痕,也不怕上頭追究,何況也沒有脫臼,而且剛剛張淼狀似隨意的用身體擋住攝像頭,拍不到顧星喬打人的畫面。
  
  歹真終於是安靜下來了。
  
  顧星喬一直不認為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即便是激情殺人也是因為一時的憤怒,可歹真的情況也不像激情殺人,除非是小時候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以至於長大後形成了這種報復心理,由於事件當事人不在而選擇無辜的人進行報復,尋找快感和心理滿足。
  
  逃亡這兩年沒有殺人,可見他的精神飽受折磨,才會如此消瘦。
  
  但還沒來及完查清歹真的身世。
  
  他也是剛剛突然想到的,就讓張淼去找了個影片給歹真看,也是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有用,如果不能徹底讓歹真最後的心理防線崩潰,他相信從他嘴裡是問不出什麼的。
  
  「給我根菸唄!」
  
  歹真此刻已經精疲力盡,說話也不如剛才的中氣十足,實在難以想像,他剛才狂躁起來的爆發力,差點兩個人都按不住。
  
  顧星喬示意陸相予給了他一根菸,歹真接過,彆扭的抽了起來。
  
  「我看其他人抽菸姿勢瀟灑,怎麼我就做不到呢?以後沒機會抽了,趁現在多體驗一下。」歹真自顧自說著。
  
  一根菸燃盡,顧星喬說:「可以交代了吧?大家都挺累的,早點完事回去睡覺。」
  
  這話不像是和一個背著九條人命的殺人魔說,反而像是跟一同工作的同事閒聊一樣。
  
  歹真嗤笑一聲:「你這員警有點意思!」
  
  「小時候發生了啥?」顧星喬不理會他的「誇獎」。
  
  話音落地,歹真眼裡流露出一抹凶光,隨即又恢復正常。
  
  他說:「小時候在鄉下,家裡窮,我爹很懦弱,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慫,但他很疼我。」
  
  「……」
  
  「後來,他死了,我媽殺的,她嫌我爹沒本事掙錢,又不肯離婚,把他殺了跟人跑了,我親眼所見!」
  
  「…………」
  
  「不過,所有人都以為我媽是跟她的姦夫跑了,其實她沒跑掉……」
  
  「什麼意思?」顧星喬身體往前傾了傾,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呵呵……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把她殺了,我殺的第一個人不是那七個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我媽,呵呵呵……」
  
  十條人命!居然讓他逍遙法外這麼多年!!!
  
  顧星喬攥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時候我才幾歲,我想想……記不太清了,反正上小學吧,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員警又怎麼能懷疑我,查到我頭上呢……」
  
  「後來,漸漸地,我發現我一想到我殺了她那個畫面,我就忍不住的激動,那種恨,那種報復的快感你們是體會不到的,可惜,媽只有一個,只能殺一次……」
  
  「夠了!」
  
  顧星喬站了起來,「你簡直是……禽獸不如!你殺的那些無辜的人,你讓他們的家人怎麼辦?還有文具店的孤寡老人你都不放過,畜生!」
  
  歹真聳聳肩,無所謂道:「誰讓她們正好撞上我癮犯的時候呢!」
  
  「偃旗息鼓了兩年,你為什麼又突然開始殺人?」
  
  歹真瞳孔一縮,想到了那個人,甩去腦海中那個身影,說道:「不為什麼啊,就東躲西藏的日子過夠了,想著風聲應該過去了,再說我快控制不住了。」
  
  顧星喬狐疑的盯著他,總覺得他剛才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但這個理由又無可辯駁,想著等明天七七來了再把監控錄像給她看看。
  
  「你們兩繼續審,讓他把兩年前的那些口供錄完,查缺補漏,把證據鏈完善。」
  
  顧星喬對張淼和陸相予說著,自己出了審訊室的門,往法醫室去。
  
  「啊~」
  
  向葵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一陣「喀喀喀」的響聲,連續幾小時的伏案工作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黏在一起了,要是不撐撐條,非得提前衰老萎縮不可。
  
  顧星喬推開門,就看見向葵做著不雅的動作,調侃道:「喲!難得看見我們向大美女做出這麼不雅觀的動作啊!」
  
  「顧隊長,你進門都不敲門的嗎?」向葵不滿的道。
  
  「要是敲門就見不到剛才的畫面了。」
  
  「你就貧吧!小心我去七梧面前告你一狀。」向葵知道,要是有什麼人什麼事能威脅到顧星喬,那就只有宋七梧了。
  
  「七七那麼溫柔善解人意,一定不會怪我的。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啊。我只是來問問屍檢報告的。」
  
  「哎,沒人疼的女人真可悲,作為隊長,自己的同事熬夜工作幾小時都不關心一下身體狀況,就只顧著工作結果,可悲哪!可嘆哪!今晚流失的膠原蛋白得吃多少豬蹄才能補回來哦!」
  
  「行行行,豬蹄我請,我請行嗎?快把屍檢結果給我。」
  
  屍檢結果要是個歹真的口供對上,證據鏈完整,就結案了。
  
  結案就意味著他可以大吃一頓,大睡一覺,然後見到心愛的七七。
  
  向葵看顧星喬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也懶得調侃他了,把屍檢結果遞給顧星喬,收穫了一頓豬蹄,心滿意足的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據歹真交代,他也是偶然的來到文具店那這一片,用了幾天時間摸清了匡鳳好老人的情況,才尋著機會下手,他跟蹤老人回到家,老人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耳朵也不太靈,哪能發覺身後有人啊。
  
  歹真隨她進了屋,隨手就拿起門內的一個硬物就砸,老人甚至都沒有看見兇手的臉就一命嗚呼了。
  
  致命傷在頭部,枕骨骨折,顱內外都出血,老人生得矮小,也就一米五五左右,塞進那隻皮箱差不多也夠了,不夠的部位就使勁塞,反正人已經死了,也不會喊疼。
  
  屋子不向陽,本就潮濕有股黴味兒,加上皮箱子放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又被衣物被縟擋著,要不是宋七梧想到再次查看血跡,看到那半滴血,也就不會想到那個異常,只怕永遠也找不到老人的屍骨了。
  
  而在箱子上,的確也檢測到半滴血跡。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30:22

第96章 意圖

  顧星喬終於是可以回家睡覺了,想著明天就能見到七七,心癢癢的。
  
  不過,他心心唸唸惦記的宋七梧此時卻沒有在家睡覺,而是被梵音給拉出去玩了,還是在KTV。
  
  此刻,裡面坐著七八個人,都是楚希和梵音的朋友,男女都有。
  
  「七梧,快來呀,我們兩合燦(唱)一首歌,你都坐一晚上了一首歌都不唱,增(真)是的。」
  
  梵音已經喝得有點迷糊了,說話有點大舌頭,但顯然玩得很嗨,酒桌上已經空了幾十瓶啤酒瓶。
  
  梵音把麥克風遞給楚希,跌跌撞撞來到角落的宋七梧身旁,站立不住倒在她身上。
  
  「阿音,喝不動你少喝點,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宋七梧把梵音扶正,靠在沙發上,包間裡很吵,說話要嘴貼著耳朵才能聽見,宋七梧的話也不知梵音聽見沒有。
  
  「七梧,我……曾佩服你,好有力力(毅力),來……KT威玩也闊以做到滴酒不沾……」
  
  梵音說著說著方言也飆出來了,好不容易扶正了她又身子一歪,倒在宋七梧的懷裡。
  
  宋七梧無奈,她那哪是毅力的問題,是她酒精過敏好嗎?一杯就醉,而且她唱歌五音不,哪好意思獻醜,這就是她不愛去KTV的原因,酒不會喝,歌不會唱,去了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那。
  
  「七梧,你好香啊!你用的什麼香水噢?」
  
  「…………」
  
  「七梧,你知道嗎?那個楚希,他……」
  
  「宋小姐,你怎麼不唱歌?」
  
  楚希走了過來,在宋七梧身邊坐下,湊近了宋七梧說話。
  
  宋七梧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往一邊挪了一點,奇怪的看他一眼,搖頭道:「不會唱。」
  
  楚希紳士的笑道:「宋小姐長得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怎麼可能不會唱歌呢?是不願意唱給我們聽嗎?」
  
  「沒……」
  
  「七梧,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跟你碎,你帶我回去。」梵音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兩隻手胡亂的到處抓著。
  
  「好好好,你別鬧了,我這就帶你回去。」
  
  「不好意思,楚先生,阿音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了。」宋七梧歉意一笑,心中卻是奇怪,楚希不是喜歡阿音嗎?怎麼會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
  
  「我送你們吧!」楚希不由分說就替宋七梧決定。
  
  「不用了,我開了車來。」宋七梧拒絕了。
  
  「喝酒不能……」
  
  「我沒喝酒!」
  
  宋七梧定定看著楚希,總覺得他今天晚上的反應有點奇怪,喜歡阿音,但阿音喝醉了也不見他關心,現在送人又這麼積極,不顧她的反對想自作主張。
  
  但宋七梧拒絕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快點走啦,我要吐了,七梧。」梵音又不耐煩的呢喃催促了一聲。
  
  宋七梧沒管楚希,把梵音扶到她的玫紅色野馬車裡,繫好安全帶,也沒有跟楚希打招呼,就徑直走了。
  
  宋七梧這人,不善於虛以委蛇,剛才楚希的表現讓宋七梧不喜,她便連招呼都懶得打了。
  
  車開出了一段路,風一吹,梵音已經「清醒」了,坐在後座上傻傻的笑。
  
  「為什麼?」宋七梧問。
  
  「什麼為什麼?」梵音茫然的看著宋七梧。
  
  「不要告訴你,你酒量退步了,喝那麼點就醉成這樣。」
  
  「不愧是七梧,什麼都瞞不過你,七梧,你不會怪我吧?」梵音想,說出事情之前先鋪墊一下。
  
  「看性質!」宋七梧答。難道梵音殺人放火了她還得答應不怪她了?
  
  「好吧?」梵音扁扁嘴,靈活的從後排翻到副駕駛,委屈巴巴的對宋七梧道:「我懷疑楚希喜歡你!」
  
  「不可能!」
  
  宋七梧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怎麼不可能?」梵音說道:「我今天晚上非把你們拖來就是想試探試探他的,自從我們爬山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天神神秘秘的,而且我感覺他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麼慇勤了,最最主要的是他還好幾次隱晦的向我打聽你們的事?」
  
  「你好歹是個心理醫生,怎麼這麼幼稚?」宋七梧平穩的開著車,抽空睨了梵音一眼。
  
  「不過,你說他隱晦的打聽我們,是打聽我,還是我們?這個我們是指?」宋七梧追根究底。
  
  「唉!你又不是律師,幹嘛總是咬文嚼字,打聽你和你們有什麼區別嗎?」梵音不滿的抱怨。
  
  「當然有區別了!」
  
  「好吧,就是你和顧隊長。」
  
  「…………」
  
  「我覺得他是被你的氣質給吸引了,轉而喜歡你了,今晚我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我喝醉成那樣他問都不問,只顧著跟你說話。」
  
  「你別亂猜了,他要真是這種人,我也不可能搭理他。」宋七梧寬慰著梵音。
  
  「也是,放著顧隊長這麼年輕帥氣,身體倍兒棒的男人不要,怎麼可能會看上楚希那種腎虛的!」梵音嘀咕著。
  
  「什麼?你怎麼知道人家腎虛?難道你們……?」宋七梧驚詫的看著梵音。
  
  「哎呀,你想什麼呢?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就是爬山那天晚上嘛,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感覺他起夜了,起夜肯定是去上廁所了,可是上了好半天也不見回來,不是腎虛是什麼?不僅起夜還排尿時間長……」
  
  「呲~~~嘎吱~~~」
  
  輪胎在地上劇烈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宋七梧一個急剎車停下來。
  
  「啊!你幹什麼?嚇死我了!」梵音後怕的拍拍胸脯。
  
  「啊音,你剛剛說什麼?」宋七梧嚴肅認真急切的問。
  
  「七梧,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嚴肅?」梵音猶如受驚的小綿羊,怕怕的望著宋七梧。
  
  「我說楚希腎虛啊!」
  
  「不,你說他那天晚上半夜起來過……」宋七梧強調一遍。
  
  梵音立即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雖然她智商比不上宋七梧,但不代表她傻,能做心理醫生的,誰會是個傻的?
  
  「你的意思是……」梵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心顫。如果真的是他,那她這段時間就是放了一個殺人兇手在身邊啊!而且……她還和他「同床共枕」過!!!
  
  「所以不是他喜歡我,而且他想通過你打聽案件的進展。」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30:33

第97章 PTSD??

  「難怪,難怪,可是他為什麼要殺王牧啊。」
  
  「這個就需要重新調查了,對了,你還能回憶起當晚的具體情形嗎?時間知道嗎?」
  
  「這個……你知道我睡覺死,有時候又迷糊,就算看時間我都能看錯,別說我根本沒看了。」梵音有些內疚的說道。
  
  「好了,這件事我們會調查,從現在開始起,你必須徹底遠離他,斷絕一切往來。」宋七梧強勢的命令梵音。
  
  「可是,突然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會打草驚蛇的吧,他察覺到跑了怎麼辦?」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這個,我寧願多費點功夫抓人也不希望你身陷險境。」
  
  「……七梧,你真好!」梵音伸手過去抱住宋七梧。
  
  「滴,滴滴!」
  
  後面傳來司機們不耐的鳴笛聲。
  
  「好了,我們違規停車了,後面的再催了,快放開,我們先回去。」宋七梧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
  
  梵音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宋七梧。
  
  這一夜,梵音一直在回憶楚希的一點一滴,越想越後怕,她自責不已,那句話果然不錯,陷入愛河的女人智商為零,她雖然沒有陷入愛河,但面對楚希的窮追猛打,甜言蜜語,她忽略了很多不正常的東西。
  
  一直到後半夜她才堪堪睡著,睡著前決定以去其他城市給病人看病為由遠離楚希,直到七梧他們查清兇手為止,她不能給七梧添麻煩,就憑楚希在她身邊那麼多天她都沒有絲毫察覺,可想而知他的道行之高,萬一她不小心什麼時候露出馬腳,被楚希察覺,進而讓自己身陷囫圇,給七梧造成麻煩就不好了。
  
  第二日天明,因為有梵音在,宋七梧起得早,給梵音和自己做了點早餐,吃完後仔細交代了一番,確保梵音無誤後才去警局。
  
  順便把多的早餐也帶來警局了。
  
  顧星喬盼著早早見到宋七梧,也來得早,一眼看見宋七梧手上的東西,眼珠子一亮,「七七,這是給我帶的?」
  
  「嗯,給你。」宋七梧順其自然的把手上的早餐遞給顧星喬。
  
  霎時,一股暖流劃過心間,顧星喬激動不已,一直都是他給七七帶早餐,終於七七也給他帶早餐了,這是不是說明七七對他動心了?
  
  「謝謝七七,我愛死你了!」
  
  顧星喬一個高興,就控制不住飛快的在宋七梧白皙的臉蛋上啄了一下。
  
  宋七梧臉色微醺,身體像觸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感覺。
  
  有些羞赧,口中不自覺的說出:「那個是我和梵音吃剩的,不是專門給你做的。」
  
  「呃~」
  
  顧星喬塞進嘴的雞蛋就這麼卡在嘴裡,頓了頓,顧星喬臉色不自然道:「沒事,有總比沒有好。」
  
  「什麼有沒有的啊?」
  
  張淼來到門口就聽見顧隊的說話聲,但沒有聽清楚。
  
  他一開口,就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宋七梧沒說話回到座位,顧星喬不滿的冷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唉!……」
  
  張淼搖搖頭,他這是做錯了什麼?
  
  宋七梧不用問,瞧見今早各位雖然略顯疲憊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猜到案子肯定是破了,但還是問了一下。
  
  「昨晚的情況怎麼樣?順利嗎?」
  
  這下張淼又來勁兒了,高談闊論起來。
  
  「七梧,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顧隊可英勇了,單槍匹馬……(此處省略一百字)。」
  
  …………
  
  「你是說歹真總共殺了十個人?第一個死者是他媽?」宋七梧聽到這裡也有些詫異了,原來是從小受到巨大刺激引起,有點像(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但也不完全像。
  
  PTSD的核心症狀有三組,即創傷性再體驗症狀、迴避和麻木類症狀、警覺性增高症狀。
  
  但第一第二個症狀歹真沒有,只有第三個症狀好像有一些,過度警惕,激惹性增高,隨便一點輕微的刺激就會出現攻擊行為,宋七梧也不能確定是否能確診為PTSD,但她希望最好不要。
  
  但凡殺人犯一旦涉及到精神類疾病就代表有可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誰都希望一個殺人魔能得到應有的結果。
  
  「是啊,你不知道,那個歹真昨晚抓回來了還很囂張,最後還是顧隊有辦法,要換別人或許還撬不開他的嘴呢,是吧?莫莫。」
  
  張淼終於結束了他的「演講」,湊到何莫莫身邊,一副「我厲不厲害?求誇獎,求表揚」的乖狗狗神態,何莫莫把小指頭伸進耳朵裡掏了掏不存在的耳屎,對著張淼一吹,算是回答了他。
  
  張淼扁嘴委屈。
  
  說到這裡,顧星喬道:「對了,七七你跟我來,我們去看看昨晚的審訊錄像。」
  
  宋七梧雖然疑惑案子都結了,為什麼要看監控錄像,但顧星喬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沒有問原因跟著顧星喬去了。
  
  「你看,這是這裡,當我問他為什麼兩年沒有作案,突然又開始殺人了,他的回答是這樣的,可是我總感覺他當時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這方面我不太懂,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顧星喬把錄像調到其中一個畫面,反覆播放。
  
  宋七梧也反覆看了幾遍,又放大了看,半晌,她才道:「歹真重新作案的原因可能沒那麼簡單,他在回答你的時候下意識的迴避,說明那個原因可能讓他害怕或者不敢面對……」
  
  說到這裡,顧星喬也感覺到也許歹真背後還有什麼人,什麼勢力,但現在,恐怕無從下手,案子已經結了,現在再審一次歹真,是問不出什麼的,而播放血腥動作片的伎倆也只能使用一次,故技重施歹真不會上當。
  
  只能慢慢抽絲剝繭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有些沉重。
  
  「好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糟呢。」宋七梧安慰一句,又道:「我們回辦公室吧,上次那個案件有新發現!」
  
  「哪個案件?」
  
  「王牧死亡案。」
  
  「那不是二支隊在負責嗎?還沒破?也太沒用了吧?」
  
  「你以為人人都是顧星喬啊!」
  
  「你這是在誇我嗎?」
  
  「自己體會!」
  
  「就當你是了……」
  
  「…………」聲音漸漸遠去。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30:45

第98章 光頭顧星喬

  「昨天我跟梵音出去玩了,然後……」
  
  「什麼?你昨天下班沒回家休息?」顧星喬氣鼓鼓的看著宋七梧,還以為她休息了就沒敢打電話給她呢,結果她倒好,跑出去玩兒去了,心塞塞!
  
  「你聽我說,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
  
  「王牧那個案件,我們一直主觀的把兇手鎖定在他們那群人裡面,從來沒有想過我們這邊的可能性,也許當時我們抱著草木皆兵的想法每一個人都詢問一遍,可能當時就能破案了。」
  
  宋七梧看著顧星喬,認真的說著,自從昨晚知道那件事後,她一直愧疚,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如果這段時間以來,梵音出點什麼事,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我們這邊?」顧星喬也意識到什麼,有些狐疑的問。
  
  「沒錯,當時我們無法鎖定剩下五人中的任何人,甚至在二支隊接手後,他們五人也接受了好幾次詢問,不可能任何人都沒有疑點,隱藏得那麼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兇手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人。你和我當然不是,阿音不認識他們,無冤無仇的也不會去殺人,而且她也沒有那個能力,那就只剩下……」
  
  「楚希!」顧星喬瞬間的明白了,「只有他最有嫌疑,他本就認識那王牧那群人,其中有什麼恩怨也說不定。」
  
  「嗯,而且昨天晚上我從阿音那裡得知,案發那天晚上,楚希出過帳篷,但具體時間阿音就不記得了。這也是昨天晚上阿音無意中說出來的,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原來是這樣,是我疏忽了。」顧星喬道,「好在梵音沒事,你提醒她一下,在我們查清真相之前,不要再見楚希了。」
  
  「不怪你,不過我已經提醒她了,她現在在我那裡。」
  
  顧星喬捏著拳頭,錘了一下桌子,「我去找霍局。」
  
  「扣扣扣!」
  
  「進!」
  
  顧星喬來到局長辦公室,意外的,在裡面見到了解家奇。
  
  「你來幹什麼?」
  
  局長霍春榮還未說話,解家奇就不滿的衝顧星喬發火,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巨大,不僅有來自兄弟單位的,也有來自同事下屬的和社會各界包括媒體的壓力。
  
  別人查到一半接手的案件,別人都已經又破了兩個懸案,而他還仍然在原地打轉,這不僅讓他在下屬面前失去威信,在外界也留下了「飯桶」的罵名。
  
  現在又被叫到局長辦公室訓話,最尷尬的還是被自己的對頭撞見,火氣之大,可想而知。
  
  不過,令他火氣更大的是顧星喬接下來的話。
  
  「霍局,我來是想問問上次從我們一支隊轉交給二支隊的那個案件破了沒有?沒破的話還是交給我們一支隊吧?現在社會各界都知道這個案子還在沒破,都說員警是飯桶了,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極大的侮辱與誤會,畢竟我們警局的飯桶只有那麼一兩個,其他人都是很優秀的。」
  
  「顧隊長,你什麼意思?」解家奇怎麼會聽不出顧星喬嘴角含沙射影的罵他?不就是說他是飯桶嗎?
  
  「就是你以為的意思。」顧星喬冷睨了他一眼,又接著對霍春榮道:「現在媒體時不時的跟蹤,學校的壓力和家屬們的大鬧,也影響局長您的聲譽以及整個警局的正常的運行是吧?」
  
  見霍局沉思有認同顧星喬說法的跡象,解家奇怒道:「顧隊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與你相見!」
  
  顧星喬絲毫不給面子。
  
  「你……」
  
  「好了,不要爭吵!」霍局打斷瞭解家奇的怒火,「家奇啊,你們二支隊確實能力不如一支隊,這個你得承認,是吧?」
  
  話鋒一轉,又對顧星喬道:「但是小顧你看,這案子呢二支隊畢竟已經追查那麼久了,這時候放棄也不妥,會打消他們的積極性,這樣吧,正好現在一支隊也沒有案子,那你們兩隊就競爭一下,一起查案,競爭有助於成長嘛!對吧?先結案的嘉獎,後結案的勉勵,好吧!」
  
  顧星喬面色如常,心中早已把霍春榮鄙視了一遍又一遍,暗道真是個老狐狸,既充分利用了人手,又兩邊都不得罪,不至於失了心,他倒不是怕得罪兩位隊長,而且他們身後的人。
  
  顧星喬爽快的答應了,「行,那就聽局長的,不過既然是競爭,總得有點懲罰吧?」
  
  顧星喬挑釁的看著解家奇,那意思很明顯,你敢不敢?
  
  解家奇是個心高氣傲,眼高手低的,怎麼會受得了這種挑釁,當下就應了戰,現在案子在他們手上,一支隊都交出來將近兩個月不到了,怎麼可能會比他們二支隊快。
  
  想明白了這點,他也就放心了。
  
  「顧隊長,你想定什麼懲罰?」
  
  「輸的人剃光頭,並請對方支隊所有人大吃一頓。」
  
  顧星喬幽黑如墨的眼睛裡滿是促狹。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解家奇咬牙切齒的答應了:「我等著看顧隊長剃光頭的那一天。」
  
  看著爭鋒相對,戰意十足的兩個人,霍春榮也是頭疼,「約定時間就為兩天,48小時吧,否則要是有新案子的誰去查?」
  
  「沒問題!」兩人難得的異口同聲。
  
  顧星喬邪氣凜然,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十點整,到後天的十點整,咱們局長辦公室見。」
  
  顧星喬回到辦公室,把他和二支隊的比賽公佈出來,眾人紛紛表示顧星喬實在是太帥,太有範兒了。
  
  雖然他們不想一支隊輸,但是他們好想看看顧隊剃光頭的樣子啊!看帥哥才養眼,看解家奇的光頭有什麼好看。
  
  只不過,這話也就想想了,可不敢說出來。
  
  宋七梧也難得的開了小差,想像一下顧星喬一臉帥氣,卻頂著個光頭那生無可戀,懵逼狀態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噗嗤!」
  
  「你笑什麼?」
  
  「笑你剃光頭的樣子。」顧星喬以為宋七梧不會說呢,沒想到她大大咧咧的說出來,搞得他有點耳尖微紅,暗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輸,他才不要讓七七笑話。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9-4-19 00:30:57

第99章 又見楚希

  定好了目標,就準備按目標執行了,不管二支隊那邊查到哪裡,一支隊這邊既然把嫌疑人定為楚希,那現在著重要查的就是楚希。
  
  顧星喬帶領著眾人把案件材料規整規整,開會討論了一下。
  
  「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王牧死亡案件的具體細節,王牧死亡於當晚夜裡4點,死因頸部大動脈開放性損傷出血過多,兇器是一根削尖的空心竹竿,由於兇器是在距離紮營不遠處的竹林臨時準備的,而且有明顯的刀具砍斷痕跡,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查清兇器是由什麼刀具加工的,二支隊那邊拿到了兇器痕檢結果,我們這邊也要去拿一份,這件事就交給張淼去辦。」
  
  「沒問題,」張淼道:「不過兇手既然有刀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用刀去加工竹竿呢?直接用刀殺人不是更便捷嗎?」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過,我的想法是也許兇手的刀具跟我們的不同,如果用刀的話傷口與眾不同,容易暴露,一查就知道是誰的刀,七七,你怎麼認為?」
  
  顧星喬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習慣性的問問宋七梧。
  
  「我的想法和顧隊一致,但是時隔已久,也許兇手早就處理了刀具也不是不可能。」
  
  「嗯,這個過會兒我們親自去見見楚希,還有一個需要查清楚的問題就是楚希和王牧之間的恩怨,這個我和七七一會兒也一併去查了。」
  
  「那我們做什麼?」辦公室剩下的幾人一同問道。
  
  「小何你去把白嫿找來,我們調查楚希後,勢必會打草驚蛇,他肯定會有動靜,讓白嫿監視一下他的手機。至於其他人,你們就待定吧,在辦公室研究研究案件,或者打聽打聽二支隊的進展,干擾一下他們的視線。」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幹勁十足。
  
  顧星喬和宋七梧來到楚希所在的strong健身俱樂部,現在是早上11點,健身房人不算多,健身房很大,裝修也非常有代入感,高大上,讓人一進到裡面就有健身的慾望,接待的是個漂亮美眉,露出八顆牙齒微笑著接待。
  
  「你們好,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是想瞭解下健身嗎?」
  
  「楚希在嗎?」
  
  「你們找楚教練啊,他在的,不過現在正在教學員呢,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聽到顧星喬是來找人的,美女有點失望,但還是態度友好的回答。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帥呢?
  
  「麻煩你幫我們叫他一下,謝謝!」
  
  「嗯……好吧,你稍等。」接待美女說完就朝裡面走去,身材豐滿,婀娜多姿,顧星喬不小心多看了兩眼。
  
  「楚教練,外門有人找你。」
  
  美女說著話,一邊不停地用眼神勾引著楚希,不過楚希完視若無睹。
  
  「謝謝。」輕描淡寫的道了一聲謝,楚喬便讓學員自己練,他則往外走。
  
  「我當時誰找我呢?原來是音音的朋友,顧先生,宋小姐,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楚希這次見到兩人,目光帶著一些考量,語氣也沒有那麼的親近了。
  
  他穿著上乘的健身衣,身材不錯,揮汗如雨。
  
  「楚教練確定要在這裡說嗎?」顧星喬同樣也考量的看著楚希,氣勢如虹。
  
  楚希臉色微變,帶顧星喬和宋七梧來到無人的接待室,簡單拾掇了一下,便等著顧星喬開口。
  
  「楚教練健身教練做得不錯,看起來很受歡迎啊。」顧星喬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顧先生有話直說吧。」楚希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
  
  「好,關於上次我們一起登山時候發生的謀殺案件,我有一些問題想問問楚教練。」
  
  「你們懷疑我?」楚希面色難看,聲調微微高了些。
  
  「楚教練太敏感了吧?」顧星喬故作不解的看著他。
  
  「呃……這倒不是,只是覺得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們警方應該早就讓兇手伏法了才對,如今你還來找我,只是覺得有些驚訝!」楚希掩飾了一下,解釋著。
  
  「是啊,我們也以為能很快找到兇手,只是這個兇手好像很狡猾啊。不知道楚教練對王牧這個人評價如何?」
  
  顧星喬和楚喬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著,話鋒一轉,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但楚希也恢復淡定之色,想了想,道:「王牧嗎?我也不太瞭解,之前他們幾個一起來這裡健身,我跟他們打過交道,只知道他們關係挺好,不過王牧這個人好像脾氣不太好,僅此而已。」
  
  「那楚教練是負責誰?」
  
  「顧先生,你這是在審問我嗎?」楚希開始語氣不善。
  
  「不,我剛剛說了有些問題想瞭解,如果是審問,就是在警局的審訊室了,而不是在健身房的接待室。」顧星喬也絲毫不讓。
  
  「顧隊長,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隊長?」顧星喬有些詫異,不等楚希回答,又道:「不過也無所謂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桃許。」
  
  「王牧的女朋友?你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沒有,怎麼可能!」
  
  「楚教練,你是聰明人,健身房那麼多人,如果我們有心查,可以從很多人口中查出來蛛絲馬跡,不過這樣你隱瞞的話嫌疑就更大了,所以還是自己說比較好點,你說呢?」
  
  顧星喬開始咄咄逼人。
  
  「你……顧隊長你還真是一點也讓人喜歡不起來!」楚希呵呵一笑,答非所問。
  
  「沒關係,我喜歡的人喜歡得起來就行。」說完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宋七梧。
  
  「沒錯,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負責桃許的健身指導,過程中難免會有肢體接觸,王牧卻誤會我和他女朋友有什麼關係,不管不顧就鬧起來了。不過後來解釋清楚就沒事了,這個不算什麼吧?難道你懷疑我因為這樣就會殺人?」
  
  顧星喬問道這裡,又沒有繼續這個問題,「那麼登山那天,你應該是帶著刀具上山的吧,可以給我看看你那天帶著刀具嗎?」
  
  「可以,不過在家,我沒有帶在身上。」楚希知道,這個問題沒法說沒帶或者不記得,又或者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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