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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 -【灰姑娘的巴黎情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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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3:37
標題:
有容 -【灰姑娘的巴黎情事】《全文完》
灰姑娘的巴黎情事
作者︰有容
這個老外真是過份的可以,
她不過因失戀,多喝了些、醉了點,
才會膽大妄為的對他毛手毛腳——
寬衣解帶,外加床上伺候,
他卻死皮賴臉的硬要她負責,
好吧!一人做事一人當,
無論他要殺要剮,她都認了,
哪知他竟把她供在一堆家人面前,
任人嘰嘰喳喳、指指點點、左看右瞧,
又盡講些在她眼里,視為「亂碼」的法語,
哦!既然如此,那她就——
沒事搞笑、有事假笑、出事裝笑,
豈料,就這樣「笑」掉自己的終生幸福……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3:55
楔子
全世界的男人都該死!全都下地獄去吧!
齊嫣語左手提了一雙斷了鞋跟的高跟鞋,右手提了一瓶由PUB拿出來,幾乎已見底的XO,步伐不穩的走在下著滂淪大雨的都會深夜。
她在清醒時冷沉的臉,此時因為體內酒精發揮作用的原故而放松,雙頰酡紅,媚醉迷蒙的美眸像能勾魂一般……
踩著凌亂無序的步伐,她橫行在凌晨三點多人車稀少的馬路中央,身上的絲質洋裝也因雨水的原故全貼到身上去,曼妙的女性曲線盡現無遺。
行經她身旁的車輛無一不為她捏一把冷汗,而她似乎已醉到此刻身處何處也不清楚的地步。
前天是她交往了四年的男友的結婚大喜之日!
四年哦!交往了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他想結婚了,可新娘不是她。
諷刺吶!真是莫大的諷刺!她等了四年的男人,竟然在他結婚前的一個月才告訴她,他要結婚了,而對象不是她!
倔強的性子使得她接下了他遞來的結婚喜帖,出席了結婚喜宴,可在人前的強顏歡笑背後,她夜夜流著淚至天明。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守候著一份感情,而今……她要花多久的時間去撫平這等了四年所獲得的不完美結局?
尤子翔以一句「對不起」為四年的戀曲劃下句點,而她竟然難過得連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後來還是好友羅紫荊氣不過的跑到他上班的公司沒婦罵沖的狠刮他一頓,外加臨走前摑了他一巴掌算為她出了口氣。
參加完尤子翔的婚禮,證明自己的「無所謂」後,齊嫣語立即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她奢侈的用了泰半的積蓄,想在他鄉不同的人種、听不懂的語言中暫且忘了失戀的痛苦。
必于這點,她似乎估計錯誤,到了他鄉後,她的痛苦仍在,甚至在花都這樣浪漫的地點,她更加難過的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趁著導游不注意的時候,她離了團出去找酒喝,喝到忘了時間,也忘了此時是在巴黎街頭,該怎麼回飯店。
她蛇行的走在巴黎街道上,遠遠的。她被兩道遠光燈照得不得不眯起雙眼,不自覺的,她揚高手擋下了眼前那部以遠光燈照得她幾乎睜不開雙眼的車子。
車子在距她數步的距離停下來︰「開……開門……」她一臉凶相的向前去拍打對方的車窗。
對方隔了一會兒才降下車窗。
「小姐,很晚了,你要搭便車嗎?」磁性低沉的嗓音極具魅惑力,對方玩味的打量了一下齊嫣語此時既狼狽卻又掩不住性感的模樣,以著流利的法語說。
齊嫣語張著一雙幾乎不能對焦的美眸看他,生氣他說了一連串她半句也听不懂的奇怪語言。「你是土著嗎?胡嚕的說了一串,誰听得懂?」
令人生氣的番仔!
是中國人?對方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笑意,將法語改成了中文。「你要搭便車嗎?小姐。」
「廢……話!否……否則我……我擋你的車下來干啥?」她語氣十分惡劣,老大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將一身濕答答的身子往豪華潔淨的車里塞。「你放……放心,錢……錢我不會少給的。」她現在已經醉到連計車和銀色的瑪沙拉蒂都分不清楚了。
「小姐,我想你弄錯了,我這不是計程車,我……」
不待對方把話說完,齊嫣語立即把錢包拿出來,一古腦的將里頭的錢全倒出來。
「怕……怕我坐霸王車……車嗎?姑娘我有得是錢!全給……
傍你!」她徑自把錢全往對方懷里塞,不客氣的橫了對一眼後又說︰「不夠的話我……再領給你。」說著她又橫了對方一眼,忽然冷笑道︰「男人……嘿……男人,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眼前這個喝得爛醉的女人是吃了男人什麼虧嗎?要不她干啥一看到男人就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德倫‧威肯在心中暗忖。
他有些無奈的想,自己今天到底走了啥運?先是被家中的兩老通知明天要相親。他們甚至連約會地點都選好了,就在他的別墅,真是有夠……這根本是先斬後奏嘛!
避他,又不是沒相過親,不過,相親相久了還真是給他有些不痛快,他又不是什麼過期存貨,干啥老遭人廉價拋售。
想來也真可憐,他們威肯家族的人似乎都特別早婚,就連已算「晚婚」的父親都在二十六歲那年娶了二十歲台籍的母親,這也就是他會說中文的原因。
在長輩眼中,他這家族第三代唯一的血脈的不婚,就成為他們的夢魘!
于是,在他滿二十五歲那年,他開始成為全族長者注意的目標,滿三十歲更成為「拍賣」的對象,三不五時就得參加一些該死的相親宴!如今,他的相親次數已堂堂邁入第四十八回。
呼!想想自己也挺耐的,竟然在那麼多次相親中沒有一次能成功的把自己推銷出去,真是愈來愈佩服自己了。
其實,就憑他這張中法混血的俊美臉龐、一八二的高挑身高、模特兒一般九頭身的完美比例,就是多少女子傾慕的對象,再加上他出自法國企業名門威肯家族,身價更是不凡,來和他相親的女子不就是沖著這兩點來的嗎?不過,他就是有把握使她們來一個走一個,來兩個走一雙!
他別的本事沒有,嚇跑女孩子的功力可是一把罩。沒法子,外表長得太突出,如果他不學會如何拒絕異性的話,跟在他後頭的女人早可以組成後援會了。
三十拉警報是一回事,他喜歡徘徊花叢又是另外一回事,婚煙大事他可是很謹慎小心的。父親對愛情的看法影響了他,他曾說︰「沉淪飄浮于情海,那是因為沒有一盞足以燃進生命里的光指引,一旦那道光出現了,一切的沉淪荒唐將成過去。」
案親在看到母親的那一剎那,他知道生命的那道光出現了。也因此,為了母親的異國女子身份進不了驕傲的威肯世家,他不惜鬧家庭革命也要和母親長相廝守!而他……正等候著那道光的出現。因為認真,因此,他不可能任由任何人來左右他的等候的。
雖然早習慣相親的困擾,可……再次面對仍心情不太好,而他竟然連心情不好出來喝個酒,晚一些回家,車子都會讓人給當成計程車攔下來,真是……
今天真是他的催命日!
這下可好!這喝醉的女孩要他送她回家,可他連她家住哪兒都不知道,又……以她目前的狀況想由她口中知道她的住處只怕比登天還難!
唉,現在該怎麼辦?
德倫正愁眉不展之際,一個回神,他發覺齊嫣語正以著奇怪的眼神看他,那眼神……該怎麼說呢?反正當男人那麼久了,第一次有女人那麼看他。那種眼神令他不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寒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你……」也許是酒精在體內發揮作用的原故,齊嫣語發覺自己想做一件事,二十四年來不曾做過的事,可是她連眼前男人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我怎麼了?」德倫的笑容僵了,忽然想起那眼神像什麼了,像……
一匹饑渴的狼!
**在侵犯女子的時候不都是這種眼神?怪不得!怪不得他冷汗冒得那麼厲害。
「我想要……想要……」討厭!她前面的景物怎麼晃動得那麼厲害?她搖了搖頭,把臉湊近,努力的想把眼前的男人看清楚。
「你……你到底想干啥?別亂來喔!」上帝,他不會在三十一歲的今日慘遭「狼吻」吧!男人被女人「那個」,心里的創傷想必很大吧?
現在的女孩都那麼阿莎力嗎?
看她一寸寸的靠近他,即使德倫是在花叢中打滾過的,他還是覺得很恐怖!尤其是她那雙大眼不斷的在他眼前放大……
由于近距離的關系,齊嫣語終于看清楚了身邊的人的長相。她不自覺的自言自語,「上帝……終……終于也看清……清楚了!」只是天旋地轉的,她好想……好想……「我……好想……好想吐!」
啊?!在看清楚他的長相後竟然想吐?太侮辱人了吧,這話听在德倫耳中真是倍感新鮮吶,這女人的眼光果然有夠「毒」到!
在他想辦法把身子往後縮,想和她保持一段距離時,齊嫣語忽地伸出手捉住他的衣服,身子往他身上撲去……
「啊……」德倫嚇了一跳。
侵略行動……開始了嗎?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4:10
第一章
是鳥叫的聲音……
齊嫣語的知覺在陣陣的鳥囀聲中恢復,和外界漸漸的有了聯系。她逐漸清醒後,緊接而來的是那要命的頭痛!
老天,頭快痛死了!她是怎麼了?感冒了嗎?
一有這樣的想法,她翻了個身,又將被子拉高,企圖借由再休息一下,看看那頭痛會不會好一些,可才一翻身,她清楚的感覺到……
是錯覺嗎?她怎麼感覺方才翻身中,她踢到……到人的腳呢?
不會吧?!她跟國旅行,被安排在單人房不是嗎?哪來的「同床者」?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起昨夜脫了團跑去喝酒的事,而且她好像喝醉了。
然後呢?她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她走出PUB,之後……好像遇到一個男人,再後來的事情她就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很直覺的,她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撫,光……光的?!她難以置信的順著身體的曲線往下撫,竟然光不溜丟的,連一件內褲都沒穿!
太可怕了!她絕對沒有luo睡的習慣,更不會因為身處浪漫花都就忽然有這種怪癖。
這麼一想,她完全的清醒了,為了更加確定身旁有人,她又輕踢了對方一腳……
「這是你的‘邀請’嗎?」一個帶著嘲弄味道的男性低沉嗓音由身邊傳來。
男人的聲音!齊嫣語聞之心死,她不必想都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天吶!這個男人有可能就是她昨天在醉昏前有些模糊記憶的那個男人吧?昨夜她喝得爛醉,如今醒來卻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躺在床上,她怎麼想都很「桃色」!
也就是說,她昨天在喝醉之際,迷迷糊糊的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上了床?!
「MyGOD!她怎麼會做出那麼隨便的事?她的初夜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給了人,而那個人到現在她都還想不起來長得圓或扁。
她知道現在一掀開棉被就可以知道她的一夜情對象是誰,可……她根本沒心情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股近乎傷心的怒氣令她想打人出氣,尤其是身邊的男人,可她憑什麼打人家?昨夜是她喝醉了,自己送上門的不是嗎?
她還來不及哀悼自己草草送人的第一次l忽地感覺到有一只毛手很不規矩的往她臀部摸了一把,齊嫣語驚叫了一聲。整個身子跳了起來。
她一臉氣憤的對上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那張笑臉對她目前郁卒得半死的心情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
「你干啥伸手在我**上摩挲?你不知道那樣很惡心嗎?」昨夜叫他欺負去了也就算了,誰叫她貪杯的醉得不省人事,可現在她清醒得很,他再亂來她可就不客氣了。
她說了那麼不客氣的話,可德倫卻笑意更深,他挑著墨黑飛揚的濃眉︰「那你方才伸出腳在我小腿上摩了半天要怎麼說?」
這東方女子很可愛!一生氣或一害羞臉就紅了,這年頭很難得看到女孩子臉紅哩,尤其是在法國!
那叫摩?齊嫣語氣綠了臉。「那不叫‘摩’,那叫‘踹’!我是在你小腿上踹了一腳!」她糾正他。
她沒事用腳去摩他的小腿干什麼?他何不索性說她用腳「**」他的小腿?那不是更慫動?她又不是變態!
「哦!是這樣的啊。」他頗受教的點了下頭.「那我不過是以手代腳的在你**上踹了一腳而已。」
「你……」齊嫣語氣得說不出話。
「我怎麼了?說錯話了嗎?」德倫笑了,露出了單邊的梨渦。
他的笑容混合著壞男人的邪氣和大男孩的陽光活力,散發出一種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璀璨光芒,十分耀眼。
只是這個時候,齊嫣語實在沒有心情欣賞,深吸了口氣,她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心想,這可惡的法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懊死!該死!
「我問你,」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他,雖然她知道孤男寡女光luo著身子共躺在一張大床上,不必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為了慎重起見,她有必要好好的問清楚昨夜發生的事。「昨夜……我們……」
「我們怎麼了?」
「我們……那個……」深吸了口氣,齊嫣語豁出去了。「我們到底做了沒有?」說著,她的臉飛快的紅了起來。
沒有正面回應,德倫好玩的看著她,「你不會以為我們是蓋被子純聊天吧?」
「這……當然。」她的心快速的跳動著,心里有著欲哭無淚的感覺。
天!她為了逃避失戀的痛苦來到法國,卻沒想到第一夜她就和一個陌生男子發生了一夜情,最近她是走什麼霉運?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到異鄉來,她的傷心事又多了一樁。
看她緊張又無奈的表情,有一種好玩的念頭在德倫內心滋長,他問︰「昨夜的事你記得多少?」
齊嫣語皺著眉,「我寧可什麼都沒發生過,事實上我昨夜醉了,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照昨夜那種爛醉法,她可能殺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晤……‘過失侵犯’的罪的確是比‘蓄意侵犯’要輕得多了。」
她原本對他的話沒有特別的感覺,好一會兒她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瞪大眼,心想,她不會一語成諑了吧?
「你……你說什麼?別開玩笑了!」
「事實就是事實,我為什麼要和你開玩笑?」德倫一臉無辜。「昨天晚上我好心的收留你在我的別墅過一夜,沒想到你……」
「我怎麼了?」她心里忽然緊張起來。
「你一到了別墅,待我扶你上二樓客房後,你就像是服了大量催情藥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撲倒,口中還念念有辭,我好想要……,好想要……」
好想要……吐!這是完整版的,可他玩這東方女子玩上了癮,索性自動省略重點。
「啊?!」齊嫣語傻了眼。原本她還打算自認倒媚,生硬的吞下酒後遭人佔便宜的慘事,沒想到如今情勢一轉,她竟然由害人的角色變成侵犯者!
「你一句‘啊’事情就了了嗎?」
「要不然你要我什麼?」她的心怦怦跳的。
德倫說︰「我的身心可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呢!」
為什麼他明明是受害者,可說出的話除了令人驚訝之外,還叫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我昨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嘍?」
「我有些錢。就算是我的一些歉意好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擺平這筆無心的風流帳。
天吶,女人也會有風流帳?!她真是走在時代尖端!
「別讓我由悲慘的受害者變成為錢出賣肉禮的牛郎。」他看了她更加愧疚的臉一眼,「更何況我不缺錢!」
「不缺錢?那你昨晚為什麼……」她真的無法不把這種情況想成桃色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和錢脫離不了關系。
「我是被強迫的。」他刻意加重強迫兩字。
去!這不識貨的東方女子還真的把他當牛郎看,牛郎住得起這近千坪的高級別墅嗎?
「實際上我也沒多少錢可以給你。」她很誠實的說。
「那就不必給。」
可好歹聊勝于無嘛!「可是,除了錢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造成的遺憾降到最低。」他是被迫,而她這強迫者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
「只要什麼?」不要錢那最好,她身上就那麼些錢,給了之後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過日子哩。
在外國可不比在國內,一旦沒了錢,那就真的準備浪跡天涯了。
「只要你對昨夜的事負責。」
「負責?那當然……」齊嫣語哺哺的開口,她還在想錢的事,忽然察覺到他話中的含意,不禁抬起一張錯愕的臉,聲音忽地揚高八度,「負責?!」他……他……這個男人……他一定神經不正常,絕對是瘋了!
德倫露出了笑容,點了下頭。
「你有沒有搞錯?」她努力的把聲音控制得四平八穩。
「很肯定。」
「我為什麼要負責?」她的思緒陷人極度紊亂中,她很努力的想冷靜,可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不裝瘋假死已經是抗壓性異于常人了。
男人要女人負責?!哈,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她非笑瘋了不可,然而她現在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男人根本就是吃定了她!
「因為你把我吃了,所以你要負責。」
「我……」
不待齊嫣語拒絕,德倫很快的開口,「世界上有一種最爛、最低等的動物,那就是把人吃了,卻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牛討而走掉的人!」他笑看著被自己堵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她。「你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看著她快吐血的表情,他在心中笑得腸子都快打結。
他都那麼說了,她能怎樣?齊嫣語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放心,我會負責的。」唉,為什麼這種合該只會出現在烏龍劇中的台詞會由她口中說出?
听到她的承諾,德倫滿意的點了下頭。「那就好。」
「只是我該怎麼負責呢?」她以著不是很甘心的表情看著他。「你又不要錢,那你要什麼?」她實在很好奇。
「要你。」他的話調戲的成份居高,認真的比率少得可憐。
「別……別開玩笑了。」
她如同驚弓之鳥的表情令德倫大樂,他仰頭大笑。「我是喜歡開玩笑,不過什麼時候會認真我也不知道,所以……」他瞅著她看,不願錯過她任何可以取悅自己的表情。「就算是開玩笑的話,有時不妨也听一些。」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懷著戒心的了他一眼。
「不想怎麼樣!」他笑得很無辜。「反正你都承諾要負責了,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我任何的要求,是不?」
「你……」齊嫣語有一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這惡少!她一定是被設計了,一個受害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瞧瞧他那奸計得逞的樣子!
算了,那也是因為她醉得不省人事才讓人有機可趁,莫名其妙的和人上了床,更嘔的是,被吃盡豆腐的是她,她卻還得對對方負責。
她最近真是衰到最高點,從國內衰到國外,回家後她非得要撒把白米、白鹽「去煞」不可!
沒關系,反正這男人又不知道她是到這里來觀光的,屆時只要一上飛機,天高皇帝遠,他能奈她何?
呵……她所謂的負責也不過就這幾天,她倒要看看,這麼短的時間他能玩出啥把戲。
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哼!死老外!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4:26
第二章
這就是德倫‧威肯要她負的責任?!
他要她負一個人的責任,還是他全家族的責任?齊嫣語看著在座的威肯家族的成員,背部忽地感到一陣僵硬。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到底是嫌她太肥還是太瘦?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肉攤上任人挑肥揀瘦的肉品。
威肯家的人都那麼怪嗎?他們看她的樣子像在看怪物,又像在看動物園里的動物,反正全客廳里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不是人。
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德倫,威肯要帶她回家?難道她要負責的部份就是供人瞻仰?
她給人當成怪物看還不打緊,重點是……她連人家對她品頭論足的話一句也听不懂。
齊嫣語的外語能力相當不錯,她會中文、廣東話、英語、日語……多國語言,是個稱職的秘書人選,可她就是不會法語。
偏偏她現在面對的就是一群法國人。
「德倫,這位是……」威肯家族的老太爺首先開口。
「她是我的未婚妻。」德倫投給齊嫣語一抹溫柔的微笑。
齊嫣語看到他的微笑,想起他方才到這兒前的話——當他給她微笑的信號時,她也要回以他微笑,那表示他在把她介紹給家人。
沒想到德倫會有那麼溫柔的笑容,她以為他的笑都是壞壞的、不懷好意的,看了會叫人提高警覺的那種。
在帥哥溫柔笑容的蠱惑下,齊嫣語的心跳得好快,臉頰也籠上一層紅霞,她迷迷糊糊的回以他微笑,只是……
為什麼在場的眾人表情都那麼訝異,仿佛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德倫‧威肯把她介紹得很可怕嗎?否則怎麼會這樣?
「未婚妻?!」威肯老太爺十分不高興。「你訂婚是大事,為什麼沒讓家里知道?」太荒唐了!這孩子從小就自我意識極強,我行我素的作風,一點也不像出自威肯名門。
若不是他是威肯家族嫡,又已是指定的繼承者,他真想當沒這孫子算了。
不過他也真奇怪,在所有的孫子中,他就是喜歡這不馴、沒家教的家伙!有時他不禁想,究竟為什麼?
大概是他那雙時時燃著挑釁鋒芒的眸子和野馬般的性子令他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吧!自己特別偏袒、縱容這小子在威肯家已經不是新聞。
在威肯家他這威肯老太爺最大,明知道他對德倫是偏心的,也沒人敢批評他的雙重標準。
「您現在不就知道了?」
「你……」
「妻子是我要共度一輩子的人,我看得順眼就好,毋需勞師動眾的為我安排一些沒有意義的相親吧?」這群老人,真是有夠無聊!當年自己婚姻的選擇權給人玩完了,現在還妄想玩到他身上來。
「我們是為你好。’
「是啊!」其中一位中年美婦也開了口。「為你安排相親,那是因為我們以為你沒有喜歡的對象。」
德倫‧威肯的花名在外,他們一致認為,該找個人讓他定下來了,因此,為他安排的相親對象可都是一時之選哩!所謂的一時之選就是除了要是美女外,其家世更要能門當戶對。
但是看情形,他顯然不領情。
德倫看了中年美婦——那個他必須叫二嬸的女人碧絲一眼。「你看到啦,眼前就有一個。」說著,他又對齊嫣語一笑,她還不好意思的回了他一笑。
看在外人眼里,他們兩人根本就是蜜里調油的熱戀情侶樣,不過兩人之間的奧秘也只有德倫知道。
至于齊嫣語,她對德倫的笑容,回應的可不是情侶間的濃情蜜意,而是在負責下所產生的機械式笑容,雖然那笑容是有些羞澀的成份,可那也是因為他要她笑她才笑的。
沒法子,不小心把人給吃了,現在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知道自己已成為德倫的未婚妻,在听不懂他們談話內容的情況下還一味的配合著笑,把自己的終身給笑掉了。
若知道真實情況的她,只怕會笑瘋了!
「這位小姐是什麼來歷?」碧絲又問。
威肯家期待的未來女主人應當是門當戶對的。
「不管她是什麼來歷我都會娶她。」德倫一臉真誠的「隨口說說」。
美女在他這長期徘徊花叢的男人看來,不都是一雙眼楮、兩個鼻孔、一張嘴巴?對于他這種人,想有一見鐘情的可能根本等于零。
既然不是一見鐘情,他哪有可能在幾天內愛上齊嫣語?
可他不否認她真的很有趣,有趣到令人忍不住想捉弄她,縱使兩人只是萍水相逢,他也不願意彼此就只有那麼一丁點緣份的動了些腦筋,想多留她些時候。
很瘋狂,是不?
是他玩性太惡劣,抑或她別有吸引人之處?算了,懶得去想!
齊嫣語與他之前認識的那些頂級美女一比,老實說,井沒有特別之處,可她就是有一股吸引人的特質,那股特質引發了他對她的興趣,因此才用了些手段要她負責,甚至利用她不懂法語的弱點吃定了她。
德倫的二叔,也就是碧絲的丈夫曼哈看了他一眼。「訂婚不是件小事情,更何況,你爸爸和媽媽現在在外國旅行,要不要等他們回來再作決定?」
他看了一眼齊嫣語;對于東方女子實在沒有好感。真不曉得他們父子是怎麼搞的,法國多得是美女,可他們就是鐘情于東方女子!
真不愧是父子!
「他們回來也會贊同我的決定。」說兩人訂婚是假的,這是拒絕永無止境的相親的最佳法子。以前由著他們玩著一次又一次的相親游戲是因為太無聊了,現在呢?他工作忙得要死,根本沒那種閑暇,而且他已找到為他解無聊的對象了,想到這個,他又對著齊嫣語一笑。
「就算如此,我還是希望你多看、多比較!」曼哈仍不死心。妻子的佷女蘇菲亞很喜歡德倫,兩人外形登對,又是大學同學,而且德倫似乎也對她頗有好感,因此他想促成他們兩人。
「你叔父說得也沒錯。」威肯老太爺開了口。
看到祖父站在叔父那邊,德倫知道該是「對癥下藥」的時候了。
話說家族長輩老期待他快快結婚的原因,一來是為了讓他收心二來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尤其是老太爺,他老人家三番兩次的強迫他相親,不就是因為想早些抱孫子?既然如此,那
「我看了很多也比較過了,還是覺得她最好。」他看著叔父冷冷一笑,然後再看向祖父。「更何況我和她訂婚還有一項‘不可抗拒’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曼哈的臉色很不好看。現代社會男女關系復雜,除了男女相愛而步人禮堂外,奉子成親的也不少。
天!德倫口中不可抗拒的原因不會就是這個吧?「她……她……」
威肯老太爺把視線到齊嫣語平坦的小腹上。「是真的嗎?」他的表情沒多大的變化,可說話的語調透著一絲絲驚喜。
瞧,這招真有效!
德倫沒有回答祖父的話,他回過頭去,又給了齊嫣語一個笑容,齊嫣語有些納悶,怎麼老在介紹她呢?可她還是回了他一抹笑。
對于威肯老太爺的問話,德倫的一個笑容已經達到了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了的巧妙境界,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得意的一笑,站了起來,同時拉起身旁的齊嫣語。「走吧,你的責任完成了。」他用流利的中文對她說,在眾目睽睽下走出威肯大宅。
想必往後他有好一陣耳根清靜的日子了,想到方才那群超級媒人的表情……
炳,真的是好有趣!
德倫揚高的嘴角令齊嫣語十分狐疑。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就是有些毛毛的,沒辦法,方才身陷于語言不通的異族中,而且代表她與之溝通的人她又不怎麼信得過。她再看了德倫一眼。這個男人!也許方才他賣了她,她也不知道。
齊嫣語要是知道她被賣了,而且還是在她一臉笑容的情況下被賣,她不瘋了才奇怪!德倫有趣的想著。
上了車之後,齊嫣語忍不住問︰「方才你和家里的人說了些什麼?」那是別人的家務事,她原不是個好奇者,可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呢?「你們方才的氣氛很……」她努力的找著貼切的形容詞。「詭異。」
真奇怪,威肯家的人都習慣把視線落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嗎?
德倫一挑眉。「我們聊的可是有關我的終身大事哩。」他看著她,嘴角有忍不住的笑意。「讓你有那麼特別的感覺,真是對不起啊!」
事情關系到她,不告訴她方才真正的情況好像有些對不起她。
「終……終身大事?」齊嫣語瞪大了眼,心中有不祥的預兆。「那你方才頻頻對我微笑干啥?」她忽然感到頭皮發麻。
他不回她的問題,反而說︰「你方才笑得很自然啊。」
「我……我……」她會莫名其妙的跟著他笑,還不是他要她那麼做的!「我是為了負責才笑的。」
德倫笑得很壞,在一個紅燈停車之際,他凝視著她,漂亮的眸子里有曖昧而玩味的笑意。「那就負責到底吧,親愛的!」
親愛的?去他的!齊嫣語凶神惡煞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句親愛的後頭的含意絕對很惡質。
「意思很深遠,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呢!」綠燈了,車子繼續前進。
「那就說重點。」
他看了她一眼,果然很重點式的提醒,「如果有一天你成了我的未婚妻,你覺得如何?」
「我最近已經很倒霉了,我想上天有眼,該有一點惻隱之心,不會再令我遭遇到那麼慘絕人寰的事吧?」和這種人成為未婚夫妻?!
那她的人生不就完了嗎?
「世上有那麼多慘絕人寰的事,可見上天沒什麼同情心。」德倫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是那麼顧人怨。任他還自以為在女人堆里是挺吃得開的。
靶謝上蒼讓他遇到了齊嫣語這個不拜倒在他「石榴褲」下的女人,讓他知道天下原來還有這種人類存在。
齊嫣語的危機意識被挑起。「你不會說真的吧?」
德倫裝瘋賣傻,「當然是真的!蒼天無眼,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你……」
他嬉皮笑臉的開口,「要我舉例說明嗎?」
齊嫣語為之氣結,她深吸了口氣壓住怒氣。「不必了。」令人生氣的家伙!
她懶得再和他玩文字游戲,他不告訴她也沒關系,反正,再三天她就要離開這里,屆時,她和這男人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在法國的這幾天,她就當成是一場惡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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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城市!
不過是得意人才有心情欣賞的城市吧!像她這種感情沒個著處的失意人看了,徒增傷感罷了。
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齊嫣語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和外頭的霓虹交織出的繁華夜色格格不人。
今天是在法國的最後一天了,打從昨天德倫送她回飯店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對他,她一直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看到他時雖老在斗嘴,可感覺似乎並不討厭;沒看到他時又好像會想念,偷偷的在猜測,他不在她身邊時在做什麼。
她不是很討厭他?為什麼又老在想他的事?女人真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奇怪動物。怪不得老是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像他這樣子的男人,大概鮮少有女人會不喜歡他吧。而她呢?似乎也在和他的斗嘴中建立起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好吧!對自己誠實一些,她承認剛開始是極度不喜歡他,可是後來她不討厭他了,甚至對他頗有感覺。女人對帥哥是不是都無法免疫?否則像她先人為主觀念那麼重的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對一個人的感覺改變那麼大?
唉!想那麼多做啥?
在她離開法國前沒見到他,是一種遺憾吧!可見著了又如何?
在她弄清楚德倫‧威肯的家世後,她就知道他只能是她在游歷法國時一場美麗又有些烏龍的相遇。一想到她還曾把他當成想揩她油的牛郎,就不禁蕪爾。
德倫‧威肯,法國名企業集團的繼承人是牛郎?!好貴的牛郎啊!她這因為家世不夠顯赫而被拋棄的女子可玩不起吶!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不太懂他,不懂他為什麼要和她玩什麼負不負責的游戲,不懂他為什麼要帶她回家,不懂他……也許,法國之行,她將帶著許多回憶回去,也將帶回許多永遠也解不開的醚。
她會把這一段想成是富家公子對一個喝得爛醉的東方女子一時興起的無聊游戲吧!
在離開法國前,她有好多復雜的心情,齊嫣語看著窗外景物,陷人沉思……
忽地,電話的響聲使她由紊亂的思緒中掙脫,她快步的走到茶幾旁拿起電話。
「喂……紫荊吶。」听到好友的聲音,齊嫣語的心情好了一些。
「法國好不好玩?有沒有艷遇啊?」羅紫荊一面說還一面擠眉弄眼,好像齊嫣語就在她眼前一樣。
「艷遇?」齊嫣語一笑。「有,一拖拉庫那麼多。」
羅紫荊知道她在說笑,忙道︰「人家說法國又浪漫又多情,多釣幾個回來當禮物啊。」
「真有的話我留著自己用。」
「小氣。」
兩人又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些不打緊的事,然後羅紫荊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急忙開口,「喂,告訴你一件有些八卦的事。」
還說?齊嫣語傻了眼。羅紫荊這千金大小姐知不知道現在講的是國際電話?方才三姑六婆的講了一堆,少快半個小時了吧?
「小姐,這是國際電話,你當電信局是你家開的,可以打免費的啊?」
「說完這件事就好了。」這件事怎麼可以不告訴她呢!「你知不知道尤子翔那家伙的蜜月旅行到哪兒過?他們竟然是到法國!」要不是听說他們早買好了票,她還當那負心漢是想在齊嫣語面前裝幸福哩。
那男人……如果殺人無罪,她一定代好友把他做了!
尤子翔該慶幸他招惹到的對象是齊嫣語,要是她,她一定整到他哭爹喊娘、身敗名裂,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惹熊惹虎,莫要惹到恰查某」。
一听到尤子翔三個字,齊嫣語原以為自己一定會很激動,甚至忍不住又痛哭一場,可奇跡似的,她的心里只掠過一陣淡淡的愴然。
一個月前她還在詛咒他的變心,上飛機到法國療傷時她還在飛機上落淚,可現在,對于交往了四年,終究因為門戶之見舍她而去的男友,她竟然只覺得無緣。
敝哉!她的修養啥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齊嫣語淡淡的開口,「法國是個很美的國家,來這兒度蜜月的確是聰明的選擇。」過去的就過去了,她不想再為了這件事口出惡言。
「他們那麼做,你不生氣?」羅紫荊還記得尤子翔「爬牆」事件之所以曝光,還是因為他那不甘寂寞的第三者跑到齊嫣語公司哭鬧,要她不要纏著尤子翔不放,不要再做不要臉、令人看不起的事了。
世界變了,情婦當道,第三者出頭了!
尤子翔現任太座大概是她打從出生以來所見過最不要臉。也最強悍的女人!一個女人在自己尚是地下情人的第三者角色時,竟然敢大刺刺的跑到正牌女友面前,指著人家大罵不要臉,纏著她的男人不放?!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吶!
「沒什麼好生氣的,法國這地方任何人都能來。」
本來羅紫荊對這件事氣憤不已,可發覺好友平淡的反應……既然連有資格生氣的人都如此看淡了,她這局外人也毋需大激動。
「也對。」頓了頓,她說。「更何況法國那麼大,你和那對討厭鬼見面的機會應該微乎其微吧!」
「若真見了面,那也真是‘有緣’。」齊嫣語低垂下眼簾,在這浪漫的法國夜里,她不想再想令自己不愉快的事。忽然她開口,「紫荊,明天我就要離開法國了,有些舍不得呢,我好像不曾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一個地方。」
她看著床頭上德倫送她的一個磁娃娃。「法國是個好地方,下次一起來吧。」她伸手將磁娃娃拿在手中把玩,想起了德倫買來送她的情景……
那時他們經過一個專門賣高級舶來品的名店,玻璃櫥窗里擺著各式各樣的精致商品,她有趣的看著里頭的東西,想買一個當禮物送羅紫荊,德倫也陪著她駐足,忽地看了她一眼,一溜煙的跑到店里將磁娃娃買下。
「吶,送你的。」他將禮物塞到她懷里。
「為什麼?」沒跟他進去店里,可她知道他買下了擺在櫥窗里的可愛磁娃娃。她也有注意到那磁娃娃,可終因價錢太貴而放棄,沒想到……
「你不覺得那娃娃很像你?」他學了下磁娃娃的表情,臉仰得高高的,一臉臭屁相。「很可愛,可是看起來很倔強、很不好惹。」
「哪有!」她側著臉「青」了他一眼。
「就這表情。」他笑了,爽朗的笑聲和俊美的模樣引來路人的側目……
齊嫣語仇溺于自己的回憶中,電話那頭的羅紫荊後來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听進去。
德倫‧威肯……在離開法國的前一夜,她好像特別想他。
那股濃重的感傷和即將離別的愴然,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4:44
第三章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
來法國的這些日子,在德倫的干擾下,齊嫣語幾乎和同來法國的團員沒能好好的建立起友誼。
沒辦法,當大伙兒到各個景點參觀購物時,她得陪在德倫身邊待命,供其差遣,好像只有晚上她才回飯店休息。這種脫團行為,連導游都開玩笑的跟她說,男友在法國的話,其實可以不必跟團來的,既省錢又自由。
德倫每天接送她出人飯店,導游才如此認為吧!
看著團員們吱吱喳喳的討論著此回來法國的點滴趣聞,她卻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只好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出關。
在發呆之際,有兩個人高馬大的法國警察忽地走向她,以著流利的法語對她說︰「小姐,看一下你的護照。」
齊嫣語呆愣在那兒,因為她听不懂,直到導游走過來翻澤。
「有什麼問題嗎?警察先生。」四十幾歲的導游直覺問題來了。他帶團十來年了,知道有些歐洲人對東方民族仍有些歧視,有時候小小的一件事也會變得很麻煩。
齊語嫣把護照交出後,法國警察並沒有交還給她,看了她一眼後,其中一個警察以著一種不尊重而傲慢的語氣說︰「方才有人密告,你到這兒從事賣yin行為。」
導游看了齊嫣語一眼,只見她一臉無辜的表情。
賣yin?齊嫣語?不會吧,她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從事特殊行業的人,現在的「小姐」氣質都那麼好嗎?
「我想這之間一定有誤會吧?」導游開口。
「有什麼誤會待一會兒再說。」
「可是……再沒多久我們要出關了。」導游急急的道。才說完.廣播器便傳來要出關的消息。「警察先生,請您……」
不待他把話說完,法國警察即拉起齊嫣語。
「導游……」齊嫣語一瞼莫名。「怎麼回事?」語言不通真是麻煩,她上一回因為這樣被德倫賣了,這一次呢?
「他們說,有人密告你是來法國賣yin的,因此他們要問清楚。」導游也很無奈,再加上登機時間在即,他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倆個大。
「賣……賣yin?」齊嫣語傻了眼。「別開玩笑了!」
她會賣yin?!听到這樣的話齊嫣語都快哭了,是誰開這種無聊的惡質玩笑?!
「我知道這是誤會,可是……」在國外發生這種事真的很傷腦筋。有些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導游安慰她說︰「你先跟他們去,我會跟這里的導游連絡,請他們協助你處理事情。」他還要負責整團的事物,總不能為了她一人耽誤其他三十余人的行程。
這實在是很不得已的事。
齊嫣語的心中十分不安。「我……」
臨走前導游提醒她,「對了,齊小姐,你不是有個法國籍的男友?打電話請當地人協助也許會比較好。」送齊嫣語回飯店的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混血兒他看過好幾回。
瞧他那不凡的穿著和上層階級的氣質,且又有司機專門接送,那男人似乎來頭不小!
導游是在說德倫?齊嫣語皺著眉。「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跟他說過好幾次了,導游好像就認定他是她男友似的。更何況……
他除了不是她男友外,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她和他……哎喲,情況很復雜,充其量他們只能說認識吧!
「就算是朋友也找他幫個忙吧!」導游實在沒時間多說,他得出關了。
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齊嫣語覺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了,她不得不跟那兩個警察走。瞧那警察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特種行業女郎一樣。
賣yin?真虧那密告的人真有想像力的想出這誣陷罪名!
垂頭喪氣的跟在警察旁邊,齊嫣語覺得好像全機場的人都在看她,忽地,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她抬起了頭……
喚著她名字的是一個嬌嗲的女子聲音,听起來不陌生,可也好像不是很熟悉,到底是誰?
她四處望了望,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美艷女子。那張臉化成灰她都記得,不就是尤子翔那門當戶對的妻子?
何莉君滿臉笑的說︰「咱們真有緣。」
她的笑容老給人家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若是昨天羅紫荊沒有告訴她,尤子翔的蜜月旅行地點是在法國,她看到他妻子會很訝異,如今她只覺得……
真是有緣吶!
老實說,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尤子翔夫婦。不過,她覺得奇怪,怎麼尤子翔設和老婆走在一塊?
何莉君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兩名警察一眼,然後又看著她,「你在法國犯了罪啦?還是你在法國身份不同了,連出門在外都有警衛隨身?」
齊嫣語怎麼會听不出她的冷嘲熱諷?
她的倒媚事還真的是一樁接著一樁。她最近是招誰惹誰啦!一思及此,她內心漸漸地激動起來,一股委屈在心中擴散,幾乎當場落淚,可一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何莉君,她怎麼也要忍住淚,不願她看到她懦弱的一面。
她的狼狽不願老是盡落這女人面前。
齊嫣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跟著警察走。
斜眼看著從身邊走過的齊嫣語,何莉君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雙手環著身子,以著一種看笑話的姿態說︰「法國是浪漫之都,可再浪漫也容不得外國人跨國賣yin吧?」
她的話令齊嫣語怔住了。原來……
她匆匆的回過頭去,正好何莉君也回頭看她。
「你……」齊嫣語從她方才的那句話和此刻她陰險的笑容幾乎可以斷定,她此回被誣陷賣yin,事件的告發者一定是她。
她不明白,何莉君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
何莉君挑著眉,自然知道齊嫣語問的是什麼。既然她知道怎麼一回事了,她也懶得再裝瘋賣傻。「不錯嘛!我還以為你到現在還在猜是誰去密告你賣yin呢。」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齊嫣語雙拳握得死緊。
何莉君看著她。「誰叫你對我老公舊情難了!」她仰高臉,「我度蜜月選了法國,你干啥也追到法國來?」
追到?!「我比你早到法國來!」她快吐血了。「真要說誰追誰,是你們追著我來的吧!更何況,在昨天朋友告訴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蜜月地點是在法國。」
「朋友告訴你的?」何莉君冷冷一笑,「若是你不在乎子翔,有關他的事,你的朋友會告訴你?」
齊嫣語簡直要昏倒,「沒有的事,你硬要如此想。」這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簡直是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你不必跟我說那麼多,你出現在法國是事實。」
這是什麼話!她以為法國是她家領土,只有她一家子可以來嗎?她又憑什麼說她和她老公舊情未了?
深吸了口氣,齊嫣語鄭重說︰「你听著,我來法國絕對不是追著你們夫婦來的,還有,尤子翔這三個字在他和何莉君牽扯上後,就從我心中剔除掉了!」她看著她。「與其成天懷疑別人勾引你老公,還不如多花些時間建立自己的自信。」
「什麼?!你說我沒自信?」
「若對自己有自信,干什麼擔心別人勾引你老公?」何莉君的卑鄙把齊嫣語的怒火引發了。「抑或你是對尤子翔沒信心呢?」
她冷笑著繼續道︰「也對,他不也曾被身為第三者的你給勾引了,那表示他並不是什麼專情人物,此刻你雖然和他結婚了,可是心里仍感到不安,你擔心著有朝一日,有人會學你從前那樣,把他從你身邊搶走,是不?」
「你……」
「你以這種手段搶了別人的男友,最終也要陷人這種不安的情緒中。」
何莉君忽地蒼白了臉,她的確說中了她的不安。第三者扶正的事的確讓她升起丈夫究竟能不能專一待她的疑惑。
她故作鎮定的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事吧?」她深吸了口氣。「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何莉君離去的狼狽和方才的跋扈模樣判若兩人。
齊嫣語嘆了口氣的看著她遠去。
可恨的女人背後總有可悲之處。
唉,想那麼多,先擔心自己的事吧!
***********
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警局看到德倫時,齊嫣語把臉壓得低低的。
目前救得了她的人好像只有他了,因為導游所說的那位會來協助她的此地導游始終沒有出現,而那群法國警察硬要她簽定一些文件。
那些文件全是法文版,而不是英文版。這些個警察根本是欺負人,在擔心簽下不該簽定的文件的情況下,齊嫣語只得找個識字的人。因此,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法國,她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德倫。
原本是想來個不負責任潛逃回國,沒想到終了還得仰賴人救她免于成為誣陷事件的受害者。
唉,當不成不告而別的揪心人物,倒給揪回來面對現實了。
在警局,警察一看到來保她的人是威肯家族的人,立刻一改方才傲慢無理的態度。
「威肯先生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系?」
德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關系,我想不影響到整件事情的處理態度吧?」他覺得對方的問話听起來十分不順耳他只想知道齊嫣語犯了什麼錯,竟然給拘留在這里。
方才他看到她發白的臉色和恐懼的眼神,失去昔日活潑可愛模樣的活力,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令他的火氣一古腦的涌上來。
他並不認為齊嫣語會做出什麼給逮進警局的事。
「有人密合她賣yin。」警察對德倫的第一個印象是十分難纏且強勢,心里不禁嘀咕,威肯家族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可他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乖乖閉著嘴。什麼樣的人惹得、惹不得,他們可清楚了。惹上了在各界都有影響力的威肯家族,這輩子大概前途無亮!
「賣yin?」德倫怔了怔,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听不懂他們交談內容而面無表情的齊嫣語。「開什麼玩笑!」
他認識齊嫣語的時間也許並不長,可說她會去賣yin,他是怎麼也不相信,一個保守到連個吻都要用偷襲才能得逞的女子會賣yin?那叫她來賣他好了,免得他老要用偷香這一招,有時偷著了還得遭她威脅下次再偷,要抄他家、滅他族的!
「這不是開玩笑,的確有人密告,而且前些日子不也發生東方女子組團到法國賣yin的丑聞嗎?」
德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名警察。「那你認為這件事的可信度呢?」他倒想听听他的意見。
「錯不了!」
德倫眯著眼看著對方,他一挑墨黑的濃眉,一抹令人倍感壓力的笑容堆在臉上。「那可真對不住,是我家教不好,這才縱容我的未婚妻賣yin,造成你們警方的困擾。」
在場的警察無一不瞪大了眼。
未……未婚妻?!他們同時回過頭看齊嫣語。
這名東方女子是未來威肯家族的一員?!哦,上帝,這下可完了!
齊嫣語一臉莫名的看著那些臉色十分難看的法國警察。他們怎麼啦?怎麼每個人的表情像被打了一拳一樣,方才不都還趾高氣揚的嗎?
「威肯先生……」其中一名警察首先恢復正常,他想安撫一下德倫。
自己的未婚妻被看成了賣春女,德倫‧威肯想必是怒火中燒。
德倫站了起來,走過去幫齊嫣語提起行李,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沒事了,我們走吧。」
齊嫣語沒有即將被逮回去負責的沮喪,他的溫柔讓她想起今天所遭遇的委屈事,她眼眶一熱,撲到德倫懷中哭了起來。
「我……我沒有賣yin……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別哭,乖!」他極力的安撫她,任由她在他懷中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哦,威肯先生……」警察再度開口。
不待他說完話,德倫不耐煩的開口打斷,「這件事我會交給律師處理,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的委任律師。」他回頭看了一眼同行的五十幾歲金發男子。「彼侍,一切麻煩你了。」那是他們威肯家的律師。
「哪里。」他向德倫一欠身,目送他們離去。
這威肯家的未來繼承者終于定下心來了嗎?以往遇到了這種需要上警局的事,他一向都直接一通電話連絡他代為處理。
為了女人上警局、為了女人發怒、為了女人而有了心疼的表情,嗯,他今天可看到了不少絕無僅有的精采鏡頭呢!
看來威肯家的浪子是被女人套牢了。
威肯家的人眼光都很東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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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子上,德倫今天顯得特別的嚴肅,以往他總是揚著戲謔笑意的臉,現在無比沉肅。
齊嫣語在一陣哭泣宣泄後心情好了許多,她不好意思的由他的懷中坐直了身子。
「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德倫也理不清此刻心里是什麼感覺……
方才齊嫣語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開會,一听到她便咽的聲音,他的心里一陣紊亂,再也沒法子將會議繼續下去,拿著西裝外套匆匆忙忙的就往外沖。
他甚至連通知彼得都是在車上打的電話。齊嫣語亂了他一向冷靜的思維方式。
在警局看到她那樣子令他心疼、听到她被逮進去的理由令他生氣、知道她被逮的地點是國際機場他更生氣。
她要離開法國了,而他卻什麼也不知道!他前天忙著公司里的事,打算今天把議案作個結束,然後再去找齊嫣語,帶她出去走走。沒想到……
德倫冷著表情沒有接受齊嫣語的道歉,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在意她所道歉的事,而是另有其事。
「為什麼沒告訴過我,你要回國的事?」如果今天沒有發生這件誣陷事件,得賴他到警局走一趟,他和她是不是就此斷了音訊?
齊嫣語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回國就回國,我沒必要什麼事都向你報備吧?」她和他連朋友都稱不上。她心里是如此想,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仍覺得對不起他。為什麼在她自己覺得理直氣壯的時候,她會有那樣的愧疚感?
是不是在自己的潛意識里,她對德倫有些某種程度的認定呢?
德倫看了她一眼,老實說,她的話令他有些不悅。「你是不必如此做。」他像認同的點頭。「不過感謝你在需要我的時候,把我的名字從你心底廢棄的角落撿回來。」從小的紳士教育令他學不來對女孩子大吼大叫,可仍忍不住的冷嘲熱諷起來。
這女人……真不可愛!
「在法國我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只好打電話給你。」
「亂委屈的。」他的濃眉一挑,不再說話。
「是滿委屈!」齊嫣語看了他一眼。奇怪,看到他她就想斗嘴,威肯家族是訓練斗雞聞名的嗎?
哇咧,這種女人!德倫開了眼界。
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成為別人利用來「應急」的對象?感覺上挺廉價的。德倫有些自嘲的想。
怎麼可以這樣呢?挺不習慣的!
不行吶!他第一次那麼感興趣的女人,一開始就擺出他僅供應急的態度,對他完全沒興趣,且在他拋開重要會議驅車前去,只為了確定她沒事的情況下,她卻一點感激的樣子都沒有。
他怎麼想怎麼委屈,怎麼想怎麼不對,他縱橫情海那麼多年,采花采遍天下無敵手,如今卻踢到一塊大鐵板,他若不把這塊鐵板化成「統指柔」,那他過往的風光史會遭人質疑的。
齊嫣語看著車子開往她完全不熟悉的道路,不禁道︰「送我到機場去吧,我要去候補機位。」
她還是堅持回國。「不必麻煩了。」德倫沒頭沒尾的接了這句話。
「什麼意思?」她提高警覺。這些日子她學乖了,他不是個會說廢話的人,有時候他的話听似不正經、廢話連篇,可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就算候補到機位回去,我一樣會把你逮回法國。」他似笑非笑的說,「為了節省你的錢、我的時間,我們都作讓步吧。」
「什麼意思?」
她今天很愛說這句話哩!「就是你留在法國就好了。」他為自己言簡意賅感到滿意。不留她在法國,他怎麼有機會把鐵板化成繞指柔?
鐵板可不是鐵絲也不是鐵條,因此工程浩大。
「別開玩笑了,我要去候補機位。」
怎麼可以那麼容易就讓她飛出法國?「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說嫁難隨難、嫁狗隨狗,又說什麼三從四德嗎?」有個台灣籍的母親,中國俚語多少知道一些嘛!
看不出這法國佬還懂得不少中國文化,不過,那又如何?
「我既不是雞,也不是狗,更何況,那也是指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你對我說那些干啥?」
德倫假意的嘆了口氣,「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弄不清狀況呢?」
什麼和什麼?看他認真的樣子,齊嫣語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弄清楚什麼狀況?」自己的狀況她一向清楚得很。
「你是我未婚妻的事啊。」
「啊?!」齊嫣語呆了好幾秒,拔高了聲音。「我是你未婚妻?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來著,全威肯家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你不知道。」他吃定她的說。「還虧你當時也在場呢!」
「我在場?」怎麼可能?她知道自己偶爾會少一根筋,可是這種把自己賣了的行為,她神經再大條也做不出來吧!
如果她真在場還把自己賣了,那她還真活該。
「是啊。」那麼精采的一天,她竟忘了?沒關系,他心腸好幫她全記下來了。「你記不記得我把你帶回威肯家的那天,我不是把你介紹給我家人嗎?」
「你介紹我給你家人,和介紹你的家人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兩碼事!」她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他,「你……是以前者介紹我吧?」
德倫被她緊張又要故作鎮定的表情逗笑了,然後鎖著眉做出滑稽的表情,高深莫測的玩著文字游戲,「我天生反骨。」
齊嫣語頭皮開始發麻,額上冒出冷汗,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二‧。…你。…‧‧」她有些明白那天的情況了。
「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把你介紹給我家人時,你還笑得很開心哩。」他還記得她那天可是配合度很高喔。
就一個笑容她把自己給賣了?!哈,一「失笑」成千佔恨!齊嫣語快瘋了。
她現在只想大叫,把上當的窩囊氣全吼出來!她瞪著他那張揚著得意笑容的臉.一雙水靈大眼好似快凸出來。
「那是因為你叫我笑!」認識他到現在,她時時處于貧血狀態——三不五時吐了一缸血。
德倫‧威肯,你這殺千刀的!你……你禽獸、壞蛋,專門欺騙女人的爛人!
「我叫你笑你就笑?你不是一向很有個性?」他一雙美麗的眼楮對她送秋波。「難道你開始做好心理準備,對我三從四德了嗎?」
原本他只是為了要避開相親那碼事而隨手捉個擋箭牌,反正對未婚妻又不必負法律責任,等到他心中的真命情人出現後他大不了付個遣送費給未婚妻,感謝她的配合就好。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可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有很大的差距。
因為後來他和齊嫣語接觸多了,似乎迷上她的一些特質。
後來他想了想,有個可愛的未婚事偶爾斗斗嘴當情趣,那也是不錯的消遣。于是這戲碼他打算假戲真做,若是日子久了,未婚妻的戲碼令他厭倦,大不了把她升格為老婆。
反正他都有未來戲碼的籌劃了,自然敢臉皮厚過銅牆鐵壁的強迫合作對象。不過,瞧瞧,他的合作對象顯然很沒有存亡與共的團結精紳,竟然想拋下他中途落跑。
很不夠意思吶!
他們威肯家的男人沒別的共同點,而他這「過期存貨」更不必說,要認真歸納出他們有什麼相似處,那大概就是——
看中目標、鎖定獵物後痛下殺手……啊,不是啦,是痛下決心,絕對死纏爛打、死皮賴臉到對方投降為止。
到目前他都還沒有機會去展現這一方面的特長,因為他要的女人好像都很容易就到手,從來不需要他費心思,可是……
天可憐見他有此特長卻苦無機會表現,因此使他遇上了齊嫣語。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特吶,以往只有女人想盡胳法的想賴上他,而今呢?他竟然想盡胳法的想賴上齊嫣語。
他的人生真是因她而大不同啊。
齊嫣語看著德倫惡少式的笑容。「你……我根本是被騙了!」
敝不得!怪不得那天氣氛那麼詭異,尤其是他每回轉頭對她笑,而她也回以笑容時,威肯家人的表情就多了數條黑線。如果她知道德倫對他們說些什麼的話。相信他們一家子臉上的黑線加起來都沒她多。
「起碼你被騙得很愉快。」他在敘述事實,卻見齊嫣語一瞼屠夫樣。「你該看看你那時笑得多幸福,所以接受事實吧!」車子在這個時候開進了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不久後在噴水池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齊嫣語咬牙切齒。「不可能。」她態度強硬。
唉,女孩子家的脾氣太硬真的不可愛哩,非得人家威脅才上道。德倫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摸出護照。這些是方才那些討厭的警察交給他的。
「吶!不當我的未婚妻你的確‘不可能’回得去。」他拿著她的護照在手上揚了揚。
她的護照!齊嫣語立即伸手去搶。
似乎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德倫的動作比她還快的把東西藏好。
「還我。」說著她手又伸過去。
他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還你?」他飛揚的英氣濃眉又是一挑。「好,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東西隨時可以還你。」他執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齊嫣語卻臉紅心跳的壓低了眼。傳自她身上的微顫令他心中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的小東西在男女情事上仍十分青澀,她不知道她這樣子……嘿嘿嘿,會令人更想捉弄她嗎?
「又有什麼條件了?」上一回要她負責,這一回又要她答應條件,這男人不知道知足常樂嗎?為什麼她老要受他擺布?
德倫握住她的手,悄悄的環了下她無名指的大小。「套上我送你的戒指,一切好說。」他看著她,臉上有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認真表情。
齊嫣語快快的將臉別開,拒絕相信他任何真心。對于他的認真,她將它解讀為惡作劇的戲碼之一。
他對她一開始就抱著玩弄的心態,不把她當人看,只當猴子耍!
一思及此,她的臉垮了下來。「你好說、我好說,你的家人也好說嗎?」他是出自名門世家,有了尤子翔的前車之鑒,她可是深以為鑒。「我告訴你,我出身一級貧民戶,職業只是貿易公司的員工,住的地方比你的專用廁所還小,對你而言是門不當、戶不對。」她說的是夸張了些,可是,她真的不富有。
「套你戒指的人是我,你牽扯到我家人做什麼?」他家里沒大人慣了,那群老人也拿他沒辦法。
「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時,他們沒說話?」她雖听不懂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是她看得出他們是訝異,且有些不以為然。
那些表情很容易令她想到尤子翔第一次把她介紹給他家人時,他家人的表情。對于某些事她承認自己很敏感,尤其是自己受過傷。
「能說什麼?」他不會接受听不進去的話,也懶得轉述。「更何況他們也沒理由反對。」他神秘一笑,然後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
「為什麼?」他于啥老看她肚子?
「我有不得不讓你成為我未婚妻的理由啊。」他布的局,他家那群老人沒有不著道的。反正他的方法就是捉著祖父的弱點猛下重藥就成了。「其實我也沒告訴他們什麼啦,只是誤導他們老往某方向想而已。」這句話是真的。
老人家其實和小孩一樣,想像力是很豐富的。
令人全身發毛的一句話,她趕忙問︰「什麼方向?」
德倫又重申一次,「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喔,是他們自己那樣想的,我只是沒有否認而已。」這樣子罪不知道會不會輕一點?
「到底是什麼?」她已經沒耐心听他撤清關系了。
「他們認為……」他到現在還想脫罪。「你懷孕了。」
齊嫣語一臉被雷打到的錯愕表情。「我懷孕了?!」她又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意會懷孕兩字是什麼意思。她積怨過深、刺激過大的尖叫,「啊!德倫‧威肯,那天的事你到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4:56
第四章
文盲會遭遇的慘事,這些日子全給她遇著了。
齊嫣語因為听不懂法語而「懷孕」,以及莫名其妙的成為德倫的未婚妻,這筆爛帳,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找他算。
包氣人的是,她還得「義務」的成為他相親的擋箭牌,這家伙真是……
放心好了,他會那樣窮極無聊的把她當傻瓜要,就要心髒夠強,禁得起把她留在身邊的刺激,而現在……
在離不開法國的情況下,她只好打電話回台灣報平安,以及編個暫時不能回去的理由,可家人听似可以接受的理由卻給好友識破,強行逼供的逼出了留在法國的真正原因。
「哇,真是浪漫哩!」羅紫荊在听完齊嫣語被「拘留」法國的原因後如此說。「這麼好的事竟然給你‘賽’到了。」
別告訴她,齊嫣語不知道法國威肯家族多有名,那可是法國數一數二的企業名門,上一回某家知名財經雜志,不就作了一回威肯老太爺的壽宴專訪。天!威肯家真是俊男美女如雲,每張臉蛋幾乎都是上帝在心情特別好的情況下完成的。
尤其是身為繼承者的德倫‧威肯,嗅!老天!那張中法混血的開麥拉費斯。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帥成那樣!
他那有些距離感的冷傲、放蕩不羈的邪恣,以及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感交融而成的特殊氣質,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令人移不開視線,像她就是在一次財經報導中無意間注意到他,從此就不放過有關他的任何報導。
「賽到?」齊嫣語有些愕然。本以為個性頗負正義感的好友會幫她罵德倫幾句,沒想到……為什麼她此刻有種背叛的感覺?
「是啊,沒想到你的法國行那麼多彩多姿,早知道我就跟去了。」她的心情真是雀躍啊!「喂,你那‘未婚夫’的事打算如何處理?」要是她,就算賣弄風騷、使盡手段,也要讓這未婚夫妻的戲碼給假戲真做。
哼!尤子翔算什麼,他們家那間公司只怕連威肯家族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比不上。上天果然是有眼的,給了齊嫣語一個更好的機會。
哇!感覺好像是現代版的灰姑娘啊。
「怎麼處理?」她嘆了一口氣。「當然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最艱巨的任務。」像是對自己承諾一般,她自言自語的說︰「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的。」
德倫‧威肯那家伙敢使手段把她留在身邊,她就會想辦法讓他主動不要她。
「什麼意思?」羅紫荊停止了天馬行空的浪漫幻想,她覺得她是在做傻事。
齊嫣語尚未開口,房門外便傳來叩門聲,她小聲的對好友說︰「下次再聊。」然後匆匆的掛上了電話去開門。
門一開,德倫帥氣而悠閑的倚在門外。「昨天睡得還好嗎?」昨天把她帶回別墅後,因為公司臨時有事,于是他又折回,接著又是一場推不掉的應酬,等他凌晨時分回到家,齊嫣語已經睡著了。
「不錯啊。」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高級別墅呢。住不慣的話說不過去。」說真的,如果不是在被強迫的情況下住進這里,她會承認這里真的很美,可現在……一看到德倫,她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你最好早些習慣,也許你一輩子都得住這兒呢。」
齊嫣語臉一紅,橫了他一眼。「你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
「我這里又不是收容所。」什麼叫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要和齊嫣語同處在一塊,心髒不夠強早晚會出事。
他真的是情場高手,很懂得女人心。「對我你可以省了這一些成不吃這一套。」不吃這一套,現在就不會說這些話,趕工似的忙建立起心防。
她對他……好像無法真的討厭。這一點發現對她而言,不是件好事。
她十分清楚德倫對女人的殺傷力,在知道他令人望塵莫及的家世和他游戲人間的心態後,她知,道這種人不是自己可以喜歡的對象。
她花了四年心血投入的感情終成空的收場,令她對感情灰了心。她開始懷疑真情的存在,也怕了家世好的對象,更不再相信會有真愛降臨到自己身上。
在她受盡了感情的磨難,不再相信一切後,德倫卻在這時候出現了,他集所有她所害怕的條件于一身,多金、英俊……尤子翔和他一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地之差,根本沒得比,而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她?
不!不可能!
德倫對她只是感到新鮮好玩吧!因為大概很少有女人可以像她這樣,在沒有任何排演的情況下,理所當然的制造出一場又一場的烏龍劇。
也難怪她雀屏中選的和他合演對手戲,胡里胡涂的「笑著」承認,她是他懷了孕的未婚妻。
既然知道這在別人眼里,看似灰姑娘的際遇終究會是泡影,她自然連考慮都不考慮的直想逃。
齊嫣語的毒功德倫早領教了,可有時候他還是會難過。
他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這里住呢!更甭說要女人在這里過一輩子了。這里可是他住的地方,又不是賓館、飯店。
「女人吶,說不吃這一套的人通常吃得比誰都凶,還外加打包,晚上回味起來作夢都會笑。」他抿著後苦笑。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秀眉蹙了蹙。「你經驗豐富嘛!」
「本來我也這麼認為,可是遇到你之後我開始懷疑自己了。」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她立刻往旁邊挪開,于是他又移了過去,最後索性抱著她不放。「經驗真的豐富,就不會到現在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擺不平。」他咬聲嘆氣的說。
齊嫣語看著他理所當然地環在她腰間的手,臉又不自覺的紅了。這無賴!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放手啦!」她用力的想把他的毛手從她腰間移開,可他卻反將手環得更緊。
好不容易速到吃她豆腐的機會,他怎可能錯過呢?他故意漠視她的掙扎。
「你好瘦。」他雙手環著她的腰臆測著,「幾腰?二十、二十一?」她身材好得很,就是太瘦。身子一貼近,他在她發燙的臉上香了一記,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
「我……我可是警告你哦!桂亂來。」在他體溫的熨燙下,她的心跳頻率快到她幾乎承受不住。
才壓著她單純的親親就叫亂來?呼!他喜歡上聖女了嗎?
眼中掠過頑皮的壞心眼,德倫說︰「這樣就叫亂來?那我們見面的那一夜怎麼說?」他臉上壞壞的笑意又在誤導人了。
事實上,那一夜他紳士得很,什麼也沒做,更何況,他那天累死了,真有興趣,也是他飽睡一覺醒來的事吧。
而且,他並沒有乘人之危的怪癖,在對方都醉得睡死了的情況下還能大玩獨腳戲。男歡女愛的游戲他習慣對方是有回應的,光他一人在大喊過癮的感覺不是很奇怪?好歹要讓自己覺得身下的女人是活著的、會動的,否則豈不是很像在「奸尸」?
世上是有不少變態男人,可不包含他。
當初兩人會光著身子的原因,是因齊嫣語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連帶他也倒媚的波及到,因此他才動手把彼此的衣服換下來。至于後來的負責事件,那是因為她半夜在他臀上踹了一記,在夢中又哭又鬧的直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沒一個是好東西?他被她給一腳踹下床,無奈的坐在地氈上揉**,氣憤的心想,真沒一個是好東西的話,她就不會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睡覺,閑來無事想練腿功,還有人提供臀部給她當球踢。
就在他不計前嫌的又要爬回床上的時候,她忽地哭了起來,淚水爬滿白皙的臉。
「不要離開我……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強……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她伸出雙手,像是想得到一個安心的保證一般。
看了她的樣子,一向對女人的眼淚沒什麼反應的他竟然莫名的揪緊了心,好一會兒他伸出手包復著她的手,溫柔的看著眼前這個為情所傷的女子。
他能為她做什麼?他想著。
這女人是為了感情的事傷心,情傷需要另一段感情來治,而他自認是個不錯的情人,且他目前極需要一個杜絕所有無聊相親的護身符。
于是……兩個人就湊合著用吧!
他的玩心湊合了這出烏龍劇,卻沒想到相處後的日子,齊嫣語愈看愈順眼、愈看愈可愛,就連她嗆到極點的話語他都覺得真有個性。
總之,他中毒了,中了齊嫣語的毒,非她沒得醫治。
他的心一寸寸的淪陷在他自己設計的戲碼中他竟然都沒發覺,直到現在。上帝,原來感情讓人淪陷的速度居然如此快速,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原來人稱花花公子的他也不過爾爾,真正面對一份感情的時候,還不是無法招架。就在他很認命的接受一份認定的感情時,被他認定的對象竟然還想從他懷抱掙脫離去,這真的很不公平吶。
「那夜的事就別提了。」她那天喝得爛醉,什麼事也記不得。她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全身衣服被剝個精光,身邊躺了個男人,還一臉吃了虧的樣子要她負責。「那夜真的亂來,不過那是因為我喝醉了,現在我可清醒得很。」
天!就是從那天起,開始她烏龍的日子。
德倫一臉耍賴的笑意。「我怎麼知道你那夜不是借酒裝瘋?」他在她不防備之際又香了她一記。
「你……」
「我怎樣?」看著她明明生氣,卻又啞口無言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唉,算了,不逗她了。「喂,不管你對那夜有沒有記憶,我想過去的事已不重要。」當然不重要,那夜他什麼也沒做。
他到底想說什麼?
「重要的是現在。」
被他認真的一凝視,齊嫣語又羞紅了臉。
「我現在想吻你……」看著她訝異的瞪大了眼,他有趣的一笑,不管她的答復如何,他徑自傾身向她,從額頭、臉頰、鼻尖……一路索吻,最後流連在她小而紅艷的唇上。
現在他吻她,她乖乖的讓他吻,有朝一日他想結婚了呢?她會不會也乖乖的和他進禮堂?
呢……想那麼多做什麼呢?他現在只要用心的感覺這個吻很甜美就行了,其余的不重要。
中國不是有句俚語嗎?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她肯讓他吻她,那表示他們之間的關系進步了,男女之間的微妙不都是那樣一步一步慢慢來,有階段性的嗎?
所謂的一壘、二壘、三壘,以及奔回本壘。
他吻了她,目前情況是在二壘,過去他通常都是一個晚上就可以完成所有階段,如今回想從前他那些多得叫人眼花撩亂的情人,他好像從來沒有談過階段性戀曲,就連他十六歲的那段初戀,也是一天晚上就奔回本壘。
天!他以往對愛情的態度都是如此隨性嗎?
敝不得外面的人對他的評價不是花花公子就是玩少浪子,真是把時下的速食愛情發揮到極致。
唉,也虧他遇上了齊嫣語,她真是上天派來磨他的。
沒關系,對于真正喜歡的女人,他相信自己是很有耐心的,愛情應該要慢慢熬才有味道,才能感覺到真味。
慢慢來、慢慢來……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5:13
第五章
第一次來到德倫的公司。
駐足在這棟少說有三、四十層的商業大樓前,齊嫣語的心情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這棟高聳雄偉的大廈就如同德倫給她的感覺一樣,因為彼此差距太大,她總在不知不覺中仰望,深覺遙不可及,有一種天地差別的自卑。
這也就是為什麼每當她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他時,就會立即想把這樣的感覺拔除的原因,他對她再好,她永遠也不相信他會喜歡上的理由。
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很美,令人向往,可那終究是故事。這樣的美麗劇情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往往是以悲劇收場,她已經經歷一次了,不是嗎?
灰姑娘和王子式的愛情,她怕了!
齊嫣語走進德倫的公司,看著一樓大廳的華麗裝潢,以及走在里頭的員工一絲不苟的穿著。忽然間,她心里的壓力又重了些。
接待人員告訴她到等候德倫的樓層,她搭上電梯,待電梯打開;她就看到通廊另一端的門打開了,德倫走在前,和一群西裝筆挺的公司主管低著頭討論著事情,他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那樣子很悠閑、自在,仿佛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輕而易舉就能解決一般。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領袖氣勢,齊嫣語今日總算見識了。
德倫沉肅認真的表情是她所不曾看過的,那種精明而睿智的企業經營者模樣令她覺得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不禁想,他在公司一向都是這樣的嗎?那她所認識的,那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又是他的哪一面?
她了解他多少?
德倫一個不經意的抬頭,訝異的注意到齊嫣語,很有技巧的避開公司主管,給了她一個她所熟悉的惡作劇表情,商人高深莫測的內蘊在見到她的一剎那轉換成容易了解的頑皮笑意。
那瞬間的表情齊嫣語注意到了,莫名的,她的心跳速度失控了。
德倫要身邊的秘書帶著齊嫣語到他的辦公室等他,他則一臉沉肅的回過頭繼續和主管們討論方才的事宜。
「這個男人,真是雙面人!」齊嫣語皺了皺鼻子的嘟噥。
坐在德倫的辦公室,秘書遞上了一杯咖啡後立即離開。她好奇的打量著這大得離譜,整齊而陽剛的辦公室。
東看看、西晃晃好一會兒,忽地,他干干淨淨的辦公桌上的一張放大相片引起她的好奇,她走近一看……
是她的相片!齊嫣語一眼即認出那是她護照上的相片。
放得那麼大!這一定是德倫扣押了她的護照後拿去請人翻拍放大的。這未經本人同意而私下翻拍的行為可是已經犯了「版權所有」的罪狀。齊嫣語知道自己是該生氣,可是她的心里卻是有些欣喜而感動的。
她不禁想知道,當他看著她的相片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這也是他花花公子使壞的把戲之一嗎?抑或……
她的思緒被門外的聲音打斷,像是探觸別人隱私而做賊心虛似的,齊嫣語快速的回到自己座位,佯裝著喝咖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秘書替德倫打開了門,遞上咖啡,隨即又離開。
「我以為你不會來。」他約了她,想和她去吃個飯,然後再去買一些衣服。
他注意到了,齊嫣語的衣服實在少得可憐,就拿她現在身上這套洋裝來說吧,她住進他的別墅不到一個星期,他已經看她穿第三次了,另外兩套則是牛仔褲和T恤。一般人出國玩都那麼輕便嗎?
「你叫我來不是?」
他抿嘴一笑,眼中閃動著頑皮笑意。「我叫你來你就來?什麼時候那麼听話了?你不是一向很有個性?」
「如果耍個性就可以不用來,我的確不想來。」這男人怎麼搞的?老是能挑起她血液中的「斗雞」個性!
德倫大笑。「你真是愈來愈了解我了。」他豈會听不出來,她是在暗指他老喜歡強迫人的強勢作風。
她知道他喜歡強人所難河她一定不知道他可是挑人強迫的。吃水果都得挑中意的,強迫人自然也得精挑細選咯。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尊重個人的人,說好听一點是這樣,說直接一點就是……別人的事情干他啥事?因此,能被他強迫到的人通常是他在意的,不在意的,他干什麼無聊到管東管西?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有種又著了他的道的感覺。「在你的地盤你就那麼囂張。」
「那你是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險精神來的咯?」德倫在她的表情中得到捉弄人的滿足,見她急欲掩飾不安和極力壓抑的神情,他開玩笑的說︰「放輕松些,這里不是警局。我也不是那群斷定你賣yin的無聊警員。」他又掌上一回的那件事取笑她。
「一見面就斗嘴,好像是我和你的相處模式。」齊嫣語不禁道。
德倫的濃眉又是一挑,「啊?」他故意顯得訝異,「只有和我嗎?不是和所有人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一遇到人就非得那麼斗嘴,否則會全身不對勁,覺得人生無意義的那種人說。」
「我才不是,除了你之外,我對待任何人都是很溫柔的。」這個人怎麼搞的,對她老是挑剔,看她不順眼就說嘛,老捉弄她。
德倫抿了下嘴,擺出了不相信的懷疑表情。「沒見過,我不知道。」他看著她,把臉湊近。「偶爾也表現一下你的溫柔推翻我對你‘斗嘴雞’的印象吧。」她身上有股特殊的幽香氣味,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
齊嫣語因為他的靠近又紅了臉。「不可以!」
「為什麼?」他有趣的問。「難得有機會讓你澄清冤枉呢!」
她橫了他一眼。「怕你愛上我。」她說了反話。
她的溫柔只對她愛上的男人,若她那麼待德倫,不也是對自己承認愛上了他嗎?目前的她還倔強的拒絕這樣去對待他,因為彼此之間的差距,因為明知道這段感情不可能,怕自己再受到傷害。
溫柔的去對待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那就是對自己殘忍。
目前她和德倫……就這樣吧!
她的話又令德倫笑了,忍不住的又想捉弄她,他得寸進尺的一把抱住她,「那真是太好了,從小到大我好像還沒有愛上任何女人,你就對我溫柔一點,讓我感受一下愛上一個女人的幸福感覺吧!」他在她臉上香了一個,晤……不夠!又香了一個……
「你這無賴!」她推開他。能有機會吃她豆腐他絕對不放過。
他一臉滿足。「很幸福、很滿足呢。」
「你滿足,我可不!」她氣得跳腳。這個法國男人真的是……無恥!可是她這個台灣女人為什麼會對他那麼縱容?嘴上罵人家無恥,心里卻好像還頗能從其無恥行為中感到……愉悅?!
天啊!說到無恥,誰比較無恥?
「男人怎麼可以讓女人‘不滿足’呢?」他故意加重不滿足三個字,臉上擠眉弄眼的曖昧笑意令齊嫣語面紅過耳,他作勢欲撲過來。「那再來,直到你滿足為止。」正好,軟玉溫香在抱,他可是意猶未盡呢。
這一回齊嫣語有準備了,她離了座站起來。
「你今天找我來有事?」再玩下去,她怕自己再也端下住臉去拒絕他,得找個正經話題結束這仿佛熱戀情侶打情罵俏的舉動。
德倫身上散發的男性魅力,真的會令人意亂神迷,他又善于不著痕跡的帶起某些情緒,讓人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腳步。
德倫撲了個空後喃喃自語,「真可惜。」他露出了玩少的笑容生正姿勢,用手拂掠了一下落在額前的發絲。「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他對著她一笑,「走吧!」他站了起來,有些神秘的說。
「去哪里?」
「做大事」
「大事?」
「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事。」
「什麼啊?」這男人,什麼事都非得弄得神秘兮兮的,真受不了他。
「跟著來不就知道了。」
嘴里雖然嘟噥著,可齊嫣語仍是乖乖的跟在德倫身後。
走了一段路他回頭看她走在後頭,手一伸握著她的手,「女人走路真慢!」乘機又摸上了她的手。
手被緊握著,齊嫣語並沒有掙脫,莫名的害羞襲上心頭。
走在德倫身旁,她發覺他真的好高大,高大的人常予人一種壓迫感,可為什麼她站在他旁邊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第一次她在他玩少的行為舉止中,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溫柔。
是錯覺嗎?
**********
浪漫的氣氛、優雅的音樂,外加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的法式料理……在愉快的氣氛下,齊嫣語的胃口變好的多吃了些東西……
「好撐吶!」出了飯店後,她伸了個懶腰說。
「吃得愉快嗎?」德倫邊帶著她在街道上漫步邊問。
她一笑。「法國再待下去,我可能會成為胖子了。」法國料理真的好好吃,可……太貴了,老實說,她沒啥經濟能力可以老吃這種高級食物。
德倫看著她略嫌太瘦的身材。這種骨感美人能被他養肥的話,他可以改行養豬了。「那也是我的榮幸。」
「為了你的榮幸而變胖?我才不要。」
她皺了下秀挺的鼻子,樣子可愛得令他忍不住在她頭上寵溺的拍了拍。
齊嫣語一直到現在仍沒忘記他之前說的做大事,不禁問︰「喂!你不是說要去做大事?」
「你吃飽了,不是?」
「這就是你所謂的大事?」齊嫣語訝異的睜大眼。
「你當我找你去結伙搶劫啊?」他頑皮的笑了笑。對于吃飯是大事,他還有一套令她不得不接受的說詞。「你們中國人不是說,民以食為天嗎?既然吃飯那麼重要,怎麼能不算大事呢?」
被他這麼一掰,錯的也成了對的。這看似「金玉其外」的法國男人,似乎也不算「敗絮其中」啦,起碼他的中文說得相當好,甚至還能運用一些成語,引經擄典的。
齊嫣語看著他說︰「你的中文程度不錯,哪里學的?」
「我有一半的東方人血統。」他圓睜一雙黑色瞳眸看著她。「我媽咪是台灣人。」
敝不得!怪不得她第一眼就覺得他像混血兒。「難怪……」
德倫忽然想到什麼的笑了,他又很理所當然的接了她遲疑的話,「難怪我會看上你是嗎?」他自言自語的說,不時的瞅看著她,「我就說奇怪嘛!世上美女那麼多,我怎會偏偏看上一個台灣嗆妞,原來是遺傳因子作怪啊!」
又是這種損人的調調。「我才不希罕呢,台灣女孩那麼多,個性比我嗆的也大有人在,你還是找別人吧!」
看上她?明知道他不是認真的,只是好玩就隨口說說,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會亂了頻率,甚至為了這樣的玩笑感到害羞、愉悅?
這樣就生氣?真可愛!「我很死心眼的,非你不可了。」德倫拉著她的手走進一家十分著名的名設計師珠寶店。
「喂!你……」齊嫣語不明白他為什麼帶她來這里。
那位設計名師和德倫是好友,他一看到他來,忙把生意交給珠寶店經理,自己招待他。
「德倫,好久不見了。」威廉是這家珠寶連鎖店的設計名師,也是老板。
「最近有沒有比較得意的女戒設計品?」德倫看了齊嫣語一眼,然後轉向威廉,「特別一些的。」
「我有個今天才看到成品的貨,還沒展示出來,特不特別你看了再說。」他推開一扇和珠寶店相通的門走進去。
「你帶我來這兒干啥?」齊嫣語小聲的問,到這種感覺上很高級的珠寶店,令她十分不安。
「等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我……」正當她要開口抗議時,一對方推開門走進來的男女令齊嫣語把到了嘴的話打住,訝異的看著來者。
尤子翔和何莉君?!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回頭一想,其實會在這種好像頗有名氣的珠寶店遇到他們一點也不奇怪。何莉君不就是因為喜歡珠寶,才會和陪著母親去看國際珠寶展的尤子翔認識的嗎?她既然喜歡珠寶,到這設計名師輩出的法國,她沒道理不逛逛這里的珠寶名店的。
齊嫣語看到何莉君,她真的感到不是很愉快,一想到她竟然無中生有的去密告她賣yin就無法不恨她。
女人……怎麼有那樣壞心眼的?
因為不樂意看到何莉君,齊嫣語把臉別開,裝作不認識。可何莉君已經看到她,不說幾句話她不罷休。
「老朋友難得見面,不打個招呼嗎?」她故意走到齊嫣語面前,強迫她面對她。她注意到了齊嫣語身邊的高挑男子。
天!那男人可長得真是好看,深速優美的五官、修長勁瘦的身材……她到過不少國家,見過不少出色的男人,可沒人及得上他。
這樣的男人站在齊嫣語身邊太可惜,他是她的什麼人?「我怕一打招呼,我不知道又有什麼罪受了。」她直接表現出她的不友善。何莉君太可怕了,她承認她怕她,就只希望她別再算計她了。兩人既然當不成朋友,她也希望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她不喜歡虛偽的客套。
「那麼冷淡。」何莉君故意抱怨的嘆了口氣,然後像是要她出糗似的以著流利的法語對德倫說︰「真可惜啊!虧我那麼擔心她在法國賣yin的事,後來是怎麼擺平的?」這個出色的男人,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如果知道,想必他就不會站在她身旁了。
這個女人干啥在她面前秀法語?齊嫣語吃過語言不通的虧,因此,听到听不懂的語言,她十分不悅。尤其對方會說中文,又故意說她听不懂的外語,那居心更可議。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說中文。」
德倫有趣的看著兩個女人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他忽然充當起翻譯的道︰「她方才說她擔心你在這兒賣yin的事,後來怎麼擺平的。」
「你……」齊嫣語氣得快吐血,她握著拳瞪著何莉君。這女人真是……真是沒救了!
何莉君沒想到德倫听得懂中文,而且說得極為流利,她有些不自在了起來。當她正要找話說時,德倫又神來一筆的以法語開口。
「替她解決賣yin事件的人就是我。你現在還有問題嗎?」德倫看著何莉君難看的表情,想起了齊嫣語說過,她前任男友的蜜月旅行也是在法國,甚至連她被陷害的賣yin事件都是那人的妻于所為。
「我……」
德倫又補充的說︰「那件事是場誤會,不知道是哪個得了被害妄想癥的可憐女人去謊報的,所以她現在沒事了。」
被害妄想癥?何莉君的臉色變了,她陰森森的說︰「你又怎麼知道是女人謊報的?」
「警察說的。」他看著她。「更何況除了管不住自己丈夫又疑東疑西的女人之外,大概不會有人去密告賣yin這種事吧?」他看了一眼那個站在跋扈的老婆身邊,始終沉默不語的男人,心中興起了比較的心態,因為他喜歡齊嫣語,而她曾經喜歡這個男人,甚至為他傷過心。
算得上是個出色的男人,可……他認為齊嫣語可以挑上比他更好的。
何莉君訕訕然冷哼一聲,恢復以中文交談,「齊嫣語到底是你的誰?那麼護著她。」她看得出來,這男人看齊嫣語的眼神很不同。
他看著外人的眼神是銳利而深沉的,可當他注視著齊嫣語時,那股難懂的深沉立即轉化為顯而易見的深情。
這種王子般的男人是多少女人一生不可及的夢,而齊嫣語……竟然曾擁有他?!
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恨!
德倫看著齊嫣語,見她紅著臉沒有開口,那他就回答嘍!反正人家問的是他嘛!「我是她的未婚夫,你是……」
未婚夫?尤子翔和何莉君都十分訝異。
「未婚夫?」夫妻倆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
那麼出色的男人是齊嫣語的未婚夫?何莉君心中的刺激可大了。
「怎麼,不配嗎?」
「是不配!」何莉君不掩飾她的嫉妒。縱使她已經從齊嫣語身邊把丈夫搶過來,她仍是見不得她好!一個家世長相都及不上自己的女人,憑什麼找到比她條件好的男人。她從小就嫉妒心特強,長大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看你的樣子該是出身不錯,配齊嫣語不覺可惜?她可是曾為了家世太差又妄想攀附人家,因而被男人見了哩!」她說這話時尤子翔曾試圖阻止她,可被她一瞪,他便完全不敢動。
「有這種事?」德倫搖了搖頭。「那個男的真差勁!」
這男人為什麼老和她唱反調?!「沒什麼差勁的,那男人作了個明智的選擇。」她得意揚揚的看著丈夫。「我們中國人有句話,門當戶對。家世相差太大的生活水平總不同,遲早會出問題的。」
「是嗎?」他看了眼齊嫣語,發覺她難過的低下頭去。
何莉君看了看德倫,發覺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家世問題,否則她方才說了那麼多,他怎麼一點也不為所動?
莫非他的家世和齊嫣語相當?她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那模樣和氣質,絕對是出自世家豪門的感覺,可‧。…‧
不對!現在憑感覺是不準的,不就有許多男人冒充有錢子弟,然後去詐欺女人的錢嗎?唔……眼前這男人確有騙光女人錢的條件。
嗯!對方一定也是窮光蛋一個,就她所知道的有錢人家,多多少少會在乎門當戶對的問題,而不是像這人一樣,半點也不在乎。
當她想著心事時,珠寶店經理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只戒指過來。
「威肯先生,威廉先生正在接一通電話,要我先把戒指拿來給您看看。」
何莉君一看到那只造型簡單而典雅的彩鑽女戒時,立即瞪大了眼。她霸道的說︰「那戒指我要了!」
經理看了眼氣焰囂張且沒禮貌的何莉君。「對不起,我們老板說這戒指是要給威肯先生先過目的。」
「我出雙倍價錢!」她財大氣粗的說。
「一百萬美元不是小數目,夫人,您可以考慮一下。」經理看不慣這種客人,可仍十分有禮貌,畢竟他們是做生意的,顧客至上。他將戒指拿到德倫面前。「威肯先生您看一下,威廉先生等一下就過來。」
一百萬美元?何莉君瞪大了眼。她就算出身富有,也沒法子為了一只喜歡的戒指而拿出這樣的天價。而這姓威肯的男人……他真能買下這只戒指?
一想到自己如此愛不釋手的東西卻沒有能力買下,而齊嫣語那窮女人卻因為男人的原故得以擁有它,她的心里真是不平衡吶!
「喜不喜歡?」德倫看了下好友的得意之作。
嗯,果真是少見的佳品,怪不得方才那家伙得意成那樣!
「很漂亮。」齊嫣語不懂珠寶,可也知道這戒指價值不菲,加上經理方才說,這戒指要一百萬美元,她一輩子排命工作,不吃不喝,怕也買不起這戒指吧?
一百萬美元換算為台幣是三千多萬,老天!賣了她也沒有這天價。
德倫听齊嫣語說戒指漂亮,他立刻拿起來,不經她同意就往她無名指套去。「剛好,像是特地為你訂制的一樣!」說真的,她的皮膚白,又加上手指修長漂亮,真的很適合戴石首飾,而這戒指又像是威廉特地針對她的特殊氣質而設計的一般。
適合!真的很適合她。
齊嫣語怔怔然的看著套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直接反應是想把它拿下來,可回頭一想,她難得有機會氣氣那屢屢陷害她的何莉君,于是就順水推舟的對德倫粲笑著。
「德倫,很漂亮呢,我好喜歡!」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往都是叫他威肯先生。然後她主動摟著他,一臉嬌俏的說︰「這戒指我要了!」她嘟著唇的樣子很性感。
那樣子連尤子翔都看呆了……
他不得不承認,齊嫣語和他分手後變得更漂亮了,那豐富誘人的表情是以前不曾有的。
以往她給他的感覺像木頭,除了漂亮外,毫無任何情趣可言,可現在她變了,是什麼原因使她改變?她身邊那個法國男人嗎?
德倫也訝異齊嫣語有這樣可愛的神情,她那撒嬌的樣子真是叫人神魂顛倒啊!她早這樣對他,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哎,男人的命真廉價!
他精明的知道齊嫣語難得的撒嬌是有目的的,可他倒是不介意偶爾被利用。「喜歡的話就買下啊。」
當他說要買下時,何莉君又是一陣震驚。
他……,他真的要買下,不是開玩笑的?
德倫對經理說︰「告訴威廉我喜歡這東西,叫他明天到公司收款。」說著他便摟著齊嫣語,在眾日睽睽的情況下離開。
三千多萬的東西,就這樣連殺價都不必的買下了!何莉君心中真是又妒又恨,她狠狠的橫了丈夫一眼。
「看到你的老情人遇到那麼闊的法國倫,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感想!」她冷言嘲諷。
尤子翔低垂下頭沒回話,事實上他也不敢回話。不過,他心中是有些五味雜陳的,有些後悔當初的選擇。
如果他當初選擇的是齊嫣語,那麼他現在就不會那樣可憐兮兮的任由一個女人對他大吼大叫,不會連表達心中想法也不敢了。
之他當初選擇的是齊嫣語月p該有多好?
氣死人!何莉君心中懊惱極了,長那麼大,她還沒像今天那麼沒面子過。
那個姓威肯的到底是什麼來歷?威肯……忽地,她像想起什麼令她吃驚的事一般,倒抽了口氣。
威肯?法國最有名的企業財團之一的威肯家族?
不會吧!齊嫣語哪有本事親近那種豪門大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何莉君還在費神猜測之際,德倫和齊嫣語已經回到車上了。-╴L了車,她忙要把戒指摘下來。
「戒指……還你。」因為戒指很合,因此她要摘下來並不容易。
「不是要我送你?」老實說,她那摘戒指的動作令他有些沮喪,好像他誠心要送人的東西被退回了。
在一個紅燈之際,德倫凝視著她,「你真的是把你們中國老祖宗的‘太極’練到爐火純青吶!」她總能把事情四兩撥千斤的化解。
齊嫣語听出他在諷刺她,不以為意的一笑。「好吧!這戒指我就暫且替你保管了。」她忽地頑皮的看了他一眼。「喂,我今天才赫然發現當你的‘未婚妻’不錯哩。」一想到方才何莉君听他這麼說時的表情,她心中又是一陣痛快。
那樣子比被打了一拳更錯愕!
德倫看了她一眼,又好笑又好氣,他搖了搖頭十分無奈。
想他在花叢中打滾那麼久,如今卻栽在一個小女人手上,這是他的報應嗎?
丙真殘忍!而被退回的也許不只是東西,還有……一顆心。
「你知道那只是演戲。」她相信他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我當真了。」他有些生氣的說。
「當真?別開玩笑了!這戒指好貴呢,你當真我還不敢領受哩。」還是沒把戒指摘下來,看來她必須借助潤滑油或肥皂才能拿得下來。「我又不是土匪,非親非故的拿你三千多萬的東西。」一想到她手上此刻正戴著一只三千多萬的戒指,她仍覺得不可思議。
那感覺像手上停了三部勞斯萊斯!
德倫苦笑。「有時候我寧可你像土匪。」為什麼他說他當真,她卻沒把話听進去?哎,遇到她,他真的對自己愈來愈沒信心了。
他想送她東西,只要她喜歡,什麼東西她都可以開口,偏偏她什麼都不說,他也怕買東西送她會給她什麼不愉快的聯想。
「當心我搶光了你的家當!」齊嫣語開玩笑的說。
「那算你狠。」
齊嫣語斂住了笑意。「我想這戒指待會兒才能還你了,摘下下來。」傷腦筋!
德倫看了那戒指一眼。「別急著還我,這只戒指你先保管吧。」他看著她。「哪天我用得到的時候,我再要回來。」
她低垂下眼簾,有些難過的苦笑。「我好像變成活動的保險櫃了。」她了解當有一日這戒指從她手上摘下來的意義。「什麼時候?」
他一聳肩。「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許……那戒指得一輩子留在你手指上了。」他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她。「你希望是哪一種?」
很震撼的一句話。齊嫣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想不顧一切的回答後者,可是……
她看著德倫,知道他等著答案。有時候她真的不了解他!因為他的態度會突然認真得不像是她所認識的他,就像現在。
好一會兒以後她垂下頭說︰「緣分的事情誰知道?你遇帶命定情人的那天,也許是明天、明年……也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是不?」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5:25
第六章
好像已經習慣晚餐和德倫一塊吃了,可她不知道他今天下了班後,會不會回來帶她出去吃飯,抑或是另有應酬?
他好像時常這樣考驗著彼此的默契。
今天是星期五,齊嫣語心血來潮的想听听他的聲音,也想知道他能不能一起共進晚餐,于是她打了通電話給他。
不喜歡工作時接到女人電話的德倫,在听到話筒傳來齊嫣語清亮悅耳的聲音時,意外的感到愉悅。
當他听她以著想到外頭走走為由約他一塊吃飯時,他的心情更是大好。
他的她不太會為了想見他面而找理由。
想到外頭走走?一听就知道是借口,想見他就說嗎,真是!
約好了齊嫣語在他下班前到公司等他後,彼此結束了這通電話。
幣上電話後齊嫣語開始準備,她進到浴室洗了個舒爽的澡,然後拿出德倫送她,而她一直沒穿過的洋裝開始打扮起來……
她心情愉快的輕哼著歌,打從和尤子翔分手後她多久沒打扮、多久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呢?她都快忘了!
女為悅己者容,她是該好好的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的,只是……這悅己者是指誰?齊嫣語腦海中清楚的浮現德倫漂亮有個性的男性臉龐,她訝異的怔了怔。
是他嗎?是為了他而打扮?
她現在的心情像什麼?像是去赴情人的約!
傍她想打扮自己的心情的是德倫。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要繼續告訴自己,她不喜歡他嗎?
喜歡一個人該是很甜蜜、很窩心的事情,為什麼她要那樣子辛苦的去否定,不承認自己喜歡上德倫呢?
喜歡上人錯了嗎?不,沒錯!
一次的愛情挫折難道就代表她沒有再去愛人或被愛的權利?就因為德倫富有,她就不可以喜歡他嗎?
雖然他是花花公子,可她既然知道自己喜歡上他,那就……去喜歡吧!也許是單戀,不過,他對她好是她可以感覺到的。
喜歡一個人該是自己的事,能夠兩情相悅最好,若不能,也不必去否定喜歡上人的心情。
只要是發自真心的、不欺騙的,無論是被接受或被拒絕,都是很珍貴的回憶,是不?晤,感覺上自己好像挺勇敢的!
齊嫣語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從現在起,她承認自己喜歡德倫,甚至愛上他了。雖然知道單戀的可能性極大,她仍忍不住想問,他喜歡自己嗎?
她記得他說過月……她能相信他嗎?
哎!現在的心情適合相信,那就假裝他是說真的好了。
裝扮好自己後,她拎著皮包出門,微揚的嘴角顯示出她心情愉悅,感受著和情人約會的快樂,她多久沒這樣了啊?
就在齊嫣語前往德倫公司的途中,德倫有些訝異好友蘇菲亞的來訪。
蘇菲亞是威肯家族成員中二嬸的佷女,兩人是大學好友,私交不錯,加上又有一層親戚關系,因此兩人理所當然的走得很近,甚至傳出兩人曾要論及婚嫁的傳言。
婚嫁?實在太Over了!
對于蘇菲亞,德倫不否認對她頗有好感,可那好感卻一直無法再進一步的發展成為心動,所以,他對她也只能說感覺特別而已。
他知道她十分中意自己,二嬸也極力的想促成他們兩人,可是不來電就是不來電,他只能說遺憾,感情沒有勉強的道理。更何況,他相信蘇菲亞也有許多追求者不一定非要他們兩人配成一對。
這件事在前些日子鬧得很凶,二嬸甚至去搔祖父的耳根,說如果他再沒有固定的對象,或是相親老挑不到自己喜歡的對象的話,那索性就讓蘇菲亞和他親上加親算了。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以為他是她可以擺布的嗎?
有些女人以為在家罩得住老公,外頭的男人就全在她掌控下嗎?
總之,這件亂點鴛鴦譜的烏龍事隨著蘇菲亞家在美國成立了一家分公司,而她被派去坐鎮和齊嫣語的出現,他和她成了未婚夫妻的情況下總算落了幕。
「好久不見了。」德倫對蘇菲亞打著招呼。他低下頭看了下表,確定時間。
「和人有約?」
他一笑。「今天可能不能陪你,我待會兒有約會,下次再補償你。」
蘇菲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裝作沒听到他有約會的事,不識暗示的繼續留下來不走。和什麼人約會會比和她這久未謀面的朋友更重要?
會是傳聞中,德倫的未婚妻嗎?一思及此,她更硬是賴著不走。
他都已經告訴她他有約會了,可她仍不肯走,德倫有些無奈的又坐了下來。老朋友一段日子不見了,他是該多關心一下對的。
算了!女人約會總喜歡遲到,也許齊嫣語還在打扮呢。
一段時間不見,蘇菲亞出落得更有自信了。德倫看著她,真有這種感覺。「到美國三、四個月了,日子不算短,」他啜了口咖啡說︰「你愈來愈有女強人的架式了,看來,你在那里的工作應該很順利才是。」
「那你呢?」她有些幽怨的看著他。「沒有我的日子,你看起來好像過得更好。」頓了下,她十分不悅的又開了口,「德倫,我很不高興哦!」
「什麼?」這女人怎麼了,許久不見,一見面就以著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說的話又那麼沒頭沒尾的。
「我听說了。」這件事還是前幾天姑姑打電話到美國告訴她,她才知道的。「听說你讓一個東方女人懷孕了,因此不得不娶她?」為了這件事,連著幾天夜里她都睡不好,把公司的事情稍稍作了交代後,她立即飛回法國。
「誰傳了這件事?」其實不必問他大概也知道。
齊嫣語被人這麼說,他不禁感到愧疚,好似說他誤中了人家的仙人跳,不得不負責的感覺。
呀……真要說誰設計了誰,這件未婚夫妻事件,從頭到尾都是他自編、自導、自演,連演對手戲的齊嫣語都是被強拉下水的。
她要是知道自己給人傳成這樣不吐血氣死才怪。
蘇菲亞沒回答他的問題,她看著他。「你敢說這件事是沒有的事?」
「是有這麼一件事,可是事情的‘原貌’和你听到的好像有出人。」他有必要作解釋不希望齊嫣語給人傳得如此不堪。「我和一個東方女子訂婚,是因為我喜歡她,這和她懷不懷孕沒有關系。」看著她,他再道︰「你該最了解我的個性,不喜歡的女人若想以著懷孕為手段嫁人威肯家,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你……」听到德倫這麼說,蘇菲亞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是因為喜歡齊嫣語,所以才和她訂婚的,這和你所听到的,因為她懷了孕,所以我才想要娶她的傳聞不同。」他再度重申。
「你喜歡她?」她的心好痛,高傲的個性使她想哭卻哭不出來。「那……那我怎麼辦?你難道不知道我……我喜歡你?」他不會不知道的!他是個敏銳的男人,沒道理對她那麼露骨的感情沒感覺。
她從大學時代就喜歡他,看著他周旋在一群仰慕者之間,不斷的換著女友,只有她始終被他以好友看待的守在他身邊,她以為對他而言,她是不同的,有朝一日當他玩夠了,他會回到她身邊。
在和女人的交往中,他從來不說喜歡,也不承諾未來,也因此她更加認定,他終究會是她的。可是現在……
「喜歡一個人是很主觀且不能期待對方一定能有回應的。」對于她的感情,他只能心領。「不能回應你的感情我只能說遺憾,但我不說抱歉,因為,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麼,不是嗎?」
蘇菲亞看著德倫,心里很難過。他說得沒錯,是她自己太傻!她遺憾他的選擇不是她,卻沒理由恨他。他從來沒承諾過她什麼,不是?
「這樣的話,果真像你的作風。」很干脆、很絕、很狠!她明明知道自己沒理由恨他,可是為什麼心里還是很不平衡?
「你很了解我的,不是嗎?」
像德倫那樣冷靜,那樣懂得自己要什麼的男人,女人在他眼中都不過是發泄生理需求的人,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使他動了真心,使他說得出喜歡、承諾未來?忽然間,她對德倫情之所鐘的東方女子好奇了起來。
「告訴我,你喜歡的她長得什麼樣子?她又是怎麼樣個性的人?溫柔嗎?听話嗎?她又有什麼特質吸引你?」
長相?「她有一頭長發、一雙漂亮的大眼楮,長得像洋娃娃——東方的大眼娃娃。」比起他以前交往的那些亮眼艷麗的女人,老實說,齊嫣語並不出色。可是,她就是有一股吸引人的氣質和魁力。
「至于脾氣……」溫柔?听話?德倫想到蘇菲亞用的形容詞,忍俊不住笑了起來。齊嫣語若真的溫柔又听話,他懷疑她可能患了失憶癥了。「我想,很少人會像她一樣凶吧!」
一想到她,德倫笑容加深,眼中有蘇菲亞不曾見過的溫柔和深情,那樣子看在她眼中十分刺眼。
「原來你對凶的女人有興趣?看來我是不夠凶。」她听在耳中更不平衡了。凶女人?感覺上就沒什麼家教!
她輸給沒家世、沒家教的女人?真的很不甘心!
她郁卒的話听在德倫耳中只覺好笑,他又笑了起來。「那樣才會對不上我的胃口。」其實齊嫣語的凶他好像得負一些責任,誰叫他老愛捉弄她、逗著她玩?
蘇菲亞從未關緊的門縫看到一個女孩坐在外頭長廊的椅子上,好像在等人。黑發、黑眼……是東方女孩。
那女孩有一頭漂亮的長直發,眼楮大大的,像是搪瓷娃娃一般。她忽然想起方才德倫形容他所喜歡的東方女孩的樣子,他待會的約會……
由此斷定,外頭那女子只怕是德倫喜歡的東方女人。蘇菲亞眯著眼,以著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那半垂著頭等在外頭的女子。
情敵見面份外眼紅,她忽地起了壞心眼……
蘇菲亞低垂下頭裝作不舒服的樣子。
德倫看她不對勁,臉色似乎不好看,不禁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我……忽然覺得很不舒服。」她站了起來,腳步似站不穩,德倫自然的去扶住她。順勢的,她拉著他往地上躺,忽地大膽而熱情的獻上了吻,在德倫因突來狀況而怔愣,來不及反應推開她之際,她用手構開了已拉開一小道縫的門……
齊嫣語發覺門開了,連忙抬起頭,這一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德倫和一個金發女人躺在地上熱吻……
她呆在原地,一股突然襲來的痛苦令她全身冰冷了起來。
德倫對她說過的喜歡回蕩在耳際,變成可怕的詛咒聲..........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5:39
第七章
約會泡湯了!
德倫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怎麼也沒想到蘇菲亞是心機那麼沉的女人,她竟然會設計人!設計的還是他這個多年的好友。
她強吻了他,而這一幕剛好落人齊嫣語的眼中!
他忘不了當他推開蘇菲亞時,卻驚覺門是打開的,而齊嫣語就站在門口,眼中盡是受傷而絕望的表情。她那極力忍住淚水又故作無謂的模樣讓他好難過。
「很抱歉,我想……我是打擾你們了。」齊嫣語深吸了口氣,壓抑住怒氣以及絕望,轉身就走。
德倫急急的起身,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她絕然轉身的動作。神情令他害怕,怕她就這樣離開,再也不理他了。
她可以打他、罵他,就是不要不理他!
雖然手被他拉住了,可她就是不回頭,冷著聲說︰「放手。」
「听我解釋。」很簡單的要求。
「我叫你放手。」她的情緒很激動,令德倫無可奈何的松開了手。
她都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躺在地上接吻了,他們之間已經沒啥好說的。
看著她漠然的表情,他在任何時刻都保持冷靜的思緒現在都亂了!他像發泄似的握緊了拳猛捶了一下牆壁,而齊嫣語則乘隙離開此地。
看到這一幕,已起身站在一旁的蘇菲亞揚起了一抹冷笑,德倫一回頭剛好看到這情形,她一步步走向他……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若不是把她當朋友,她又是個女人,否則方才打在牆上的那一拳會是打在她身上。
「她不適合你。那出身平凡如洋娃娃般的東方女孩,配不起威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
「送擇她的人是我,不是威肯家族;她嫁的人是我,而不是威肯家族。」他第一次用那麼嚴肅的口吻對她說話。「如果所謂的門當戶對是唯一擇偶的條件,那麼我不在乎放棄威肯家族繼承者的身份。」
從德倫眼中,蘇菲亞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你瘋了!」
「愛情就是那麼回事。」情到痴時方為真。
很多人都以為愛情可以談得理性,如果真是這樣,那人只怕還未真的身陷情網。
他以前不就是個例子。在喜歡的程度上或許還能理智得起來,但若真正愛上了,那只會叫人被感覺奴役、子取予求。
「我喜歡的男人沒能回應我,我沒機會知道真正談起感情時的瘋狂。」她強詞奪理的說。
德倫看著她。「如果我今天不是德倫‧威肯,而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甚至只是個餐館端盤的小廝,你還會喜歡我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連喜歡都不可能,更別說為我,你能舍什麼東西了。」
「對象的家世的確是考慮重點。」她不否認。
「你的愛有太多雜質。」對她淡淡一笑。「也就是你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這個人的‘附帶價值’。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是你,你真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為了齊嫣語,他都有舍去威肯家族繼承人的打算,他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那有什麼困難的?」
「你…」
蘇菲亞沒想到玩少的他,談起感情來會那麼瘋狂、認真。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那東方女子。這使她更加妒恨齊嫣語。
她守在他身邊那麼久,他從來不正眼看她而今他竟然對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子動心!
不公平!太不公平!
「你會後悔的。」蘇菲亞淚眼朦朧的丟下這句話,便哭著離開。
此時,德倫想起早已不見蹤影的齊嫣語,便急忙追出公司,找到走在紅磚道上的她後,決定先送淚流滿面的她回去。
坐在車子里的她除了落淚外,出奇的安靜。她若有所失的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
「你說句話吧。」德倫把車子開回自家別墅。他和齊嫣語的約會泡湯了,連心情也弄得十分的糟。「好歹說句話。別老悶著。」
「我怕我一開口全都是罵人的話。」
「那就罵啊。」
能罵的話表示她還願意和他吵,表示他們之間還有救,但若連罵都懶得罵,那就叫「哀莫大于心死」,沒救了。
齊嫣語看了他一眼,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在她面前如此自然。這種男人……太可怕了!其實,可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怕在德倫一陣軟語求和下,自己又會傻呼呼的任由他擺布。
「別浪費我的口水。」她推門下了車,退自走進別墅。
「就算浪費池該好好把話說清楚。」他跟上她的腳步。
這習慣命令人的沙文男!齊嫣語瞪大眼看他。「說清楚是吧?」很好!他要說清楚,她就和他徹底說個明白。
「我要回去了。」她的口氣很堅決。
「回去?」德倫的眉鎖緊了。
「回台灣。」齊嫣語理直氣壯的說。「我在法國已經待很久了,也陪你玩夠了那種無聊的未婚夫妻把戲。我想,對于‘未婚妻’這個角色,你已經找到比我更適合的人選。」她故作鎮定的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
「適不適合是一回事,習慣又是一回事。」’他惡劣的道︰「你知道的,人是習慣的奴隸。」德倫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的「耐性」一向是具有選擇性的,對工作、難纏的敵人,他都能發揮高度的耐性。但對于可有可無的女人……他一向極沒耐性。可……
為什麼對于齊嫣語,他就是……
唉,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一物克一物。齊嫣語是上天看不慣他的狂傲囂張,派來鎮他的。
而他,竟然被她鎮得理所當然,毫無招架之力。
齊嫣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她很堅持,一點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看她固執的樣子,德倫知道目前再爭下去也沒用、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留住齊嫣語。不會讓她離開的。他玩少的性子在某些他重視的事情上,可是頑固得很。
「回得去再說吧。」
什麼嘛!德倫那花花大少!他真是……真是太可惡了!
齊嫣語憤怒的上了二樓,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沿她愈想愈生氣……
錯了!她真是錯了!原以為喜歡一個人是件單純的事,卻忽略了自己也是人,會有情緒、渴望有回應,也期待對方真心相待!而今呢?德倫回不回應她的情感是一回事,可他為什麼要欺騙她?
說喜歡她,卻和其他女人當著她的面熟吻——還是躺在地上熱吻,如果那時門沒開著,她沒見到,天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喜歡的女人到底有幾個?世界上只要是年輕的女人他都喜歡吧!
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太……太過份了!這種男人……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他。
她為什麼在尤子翔的事情中還沒有得到教訓?明知道富家子弟是她這種窮酸女配不起的,可她就是不信邪!非得這樣三番兩次的受傷才肯省悟。
她要離開這里,不要再和他合演什麼未婚夫妻的鬧劇了。他被強迫去相親和她有什麼關系?他最好被迫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給五花大綁的進禮堂、用槍挾持的人洞房!她孩子氣的想、壞心眼的詛咒。
回家……她要回家……
齊嫣語狠狠的哭著,從來不知道德倫在她心中是那麼的重要!她以為自己只是喜歡他,不知道所謂的喜歡竟令她傷得那麼重。
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承認自己對他不只是喜歡。不知道在何時,喜歡已經轉成了愛。可……現在就算她承認這些,又如何?正視自己的感情,只會更加傷心而已!
她現在覺得好累、好累……她終于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齊嫣語隱約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門,她不必想也知道誰會來敲門,然後一切又沉寂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她睡得很沉,沉到有人拿著鑰匙開門她都不知道。
斑挑的身影一步步向她靠近,直到站在她的床沿前。
凝注在齊嫣語臉上的雙眼是深情而專注的,一雙在別人眼里總是玩世不恭、高深莫測的眸子,卻只在望著她時才出現溫柔呵護的深情。但……
她似乎不知情也不領情的推拒著他的情感。
在睡夢中的她也不如怎麼了,直覺好像有人在窺視著白己,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映人眼簾的高大黑影令她尖叫出聲,意識一下子全清醒了!
「啊……你……」是德倫!他到她房里干啥?「你……來這里干啥?」她坐了起來,身子警戒的往後挪。
「到我房里去!」
齊嫣語訝異的睜大眼。「你……你說什麼?」她沒听錯吧?
到他房里去?這句話怎麼听怎麼曖昧!她看他的眼神更加提高警覺,像在防**般。
「到我房里去睡。」他說得更直接。德倫心里清楚她對自己的話會怎麼想,可……逗著她的感覺真不錯。
「別開玩笑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本該和我睡同一間房。」
「誰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是、不是、不是。」她十分激動的說。對于德倫和蘇菲亞的事她受夠了。「你就算有未婚妻也不是我,是那個和你在地上熱吻的女人。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還有,把我的護照還我,我要回台灣。」
德倫盯著她倔強的臉,好一會才開口,「到我房里去。」有些事他懶得解釋,可這件事他相當堅持。
齊嫣語生氣的看著他。「不要!該到你房間去的不是我,是……」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得說不出話。
不待她把話說完,他就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然後像扛麻袋一樣的把她撈上肩。
由于事出突然,她來不及反應,一會後她才回了神,立即揮拳在他背上,又打又罵。
「你……你……你干什麼?放我下來,我叫你放我下來,听到了沒有?」見德倫對她的掙扎不痛不癢,逞自扛著她往他房里走,齊嫣語更加不安的大叫,「叫你放我下來……救命啊……」
也不想想,她現在是身在誰的地盤?她那樣大吼大叫,根本不會有人理她,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救人?在他的地盤上,有哪個準備喝西北風的家伙敢從他手中救人?更何況她講的是中文,威肯家的佣人個個是中文白痴,只當她閑來無事練高音,縱使她喊出「殺人」大概也沒人會理她!
德倫面無表情的扛著她往自己房里走,對齊嫣語的求救叫聲置若罔聞。直到他房里,鎖上門後,才把她往床上扔。
這女人的求生欲可真是旺盛,他的耳膜都快被她震破了!
救命?這種話虧她說得出口,他是砍了她幾刀,還是掐著她的脖子不放?這女人……吵死了!
到了德倫房里,齊嫣語仍不停地高喊救命。「救命……晤……」她的嘴倏地被他霸道的封住了,硬生生的被截斷話。
吻了好一會兒,他松開她。「你再胡亂叫,我就用這法子阻止你。」
「你敢!」她說這話時,其實是怕得半死。
「不信你可以試試!」她可以試,他也樂得應證。
齊嫣語想叛逆的挑戰,可在德倫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仍乖乖的閉上嘴。她采用另一種沉默消極的方式抵抗,身子往床內縮到一角,臉則撤到一邊。
早就習慣她倔強的樣子,德倫笑笑的說︰「往後你必須和我睡同房。」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謝謝你的厚愛,我不領情。」
「我也沒巴望你領情,你只要照著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這臭種馬!他以為每個女人都必須拜倒在他的「石榴褲」下嗎?她忍住氣的深呼吸。「這幾天我要回台灣,你要‘陪寢’的話,請你另請高明吧!」
「我真要你陪寢?還有你真以為自己回得了台灣?」陪寢?這事他想都沒想過!
其實,他要她過來同住一室的原因,是因為他祖父不知道打哪兒听到的消息,說他和齊嫣語是未婚夫妻的事根本是假的,因此,他打算到他別墅小住,名為看看他們小倆口,實為探傳言虛實吧?
「你在威脅我?」
德倫搖了下頭。「我在幫你從回台灣的妄想中脫離。」
「你……」她真是恨他恨得牙癢癢。這個男人為什麼連在威脅人的時候,神情仍可以如此自在、事不關己?
可惡!太可惡!
「咱們打個交道。」他看著她臉上頓時出現的危機意識,不覺蕪爾。
「和你打交道要冒著生命危險。」
她的話令德倫哈哈大笑。「我不是死神。」
「遇上死神只得奉上賤命一條;遇上你,只怕連死都是一種恩賜。」死是一種解脫,失了心卻是折磨!
情字的磨心痛苦花心的男人不懂,可多情者懂。
她的心情德倫不會懂,因為他不懂得愛上一個人的心情。他不會懂得失了心卻得不到回應的感覺!
他一挑眉,心想,在齊嫣語心中,他還真是比洪水猛獸恐怖!
「不管對你而言我是多麼恐怖,你還是得和我繼續打交道。」他真心喜歡的女人那麼防著他,唉……任他再瀟灑、再看得開還是給他有點沮喪。
「什麼?」
「別反應那麼激動嘛,我知道有時候實話比較不動听。」在這時候他還有心清逗著她玩。「你不是想回台灣?若不想讓行動成為妄想,和我打交道可以完成你的心願。」他相信他的話她懂。
也對!就憑他是德倫‧威肯,她縱使拿得回被他藏著的護照,也不見得回得去。
這男人!齊嫣語深蹙著眉,終究識時務者為俊杰的低頭。「打什麼交道?」這男人太精明,和他打交道得異常小心,就她認識他以來所吃的問虧累積,她真的得小心,否則屆時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試著愛上我。」那是他心里的期盼,如今卻要拿來作為條件交換的說出口,對齊嫣語的讓步和寵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啊?」她的訝異很快的轉為憤怒。「已經那麼多女人愛上你,不差我一個!」
她真的那麼想?他低垂下眼簾掩去一瞬間難過的神情,舒了口氣抬起頭時,又是一副玩少的笑臉。「我祖父听到一些傳言,說我們未婚夫妻的關系是假的,所以他要到我的別墅來小住好探虛實。」他看著她,「我祖父是個感覺敏銳的人,發揮一下你的演技吧,假意你愛上我,別讓他看出破綻,否則很麻煩的。」愛上他……很難嗎?
對于別的女人,他知道要對方愛上他絕對不是件難事,可是……對于齊嫣語,他真的沒把握!
對于她的情感,他一直掌握不住。
她有些猶豫。假意愛上他?他知不知道,她是真的已經愛上他了,把愛的感覺表現出來不是難事,可……她好怕她的心情會在不經意中被他看穿,因為他一直都是那樣一個敏銳的人,如果他知道她愛上他,那他會如何?
只怕又是自豪情史上又多了一份勝利吧!一思及此,齊嫣語的心涼了。
「要表現出愛上你的感覺很難,我想你另請高明吧!」她拒絕和他打交道。「去找那個和你熱吻的女人啊,她比我適合多了。」
德倫對于她的拒絕也不客氣的回嘴,「她也許真的比你適合,可是……想從我這里索回護照回國的是你不是她。」
「你……」她的粉拳握得老緊。
「事實令人很嘔對不對?」他給她一個令她快吐血的笑容。
嘔?是啊!她嘔得快吐一缸血了。這男人敢要她表現出愛上他的感覺,她就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齊嫣語給他一個很假的笑容。「怎麼會呢?既然你那麼盼著我愛上你,我當然要用力的給你愛,愛到給你死!」後兩句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我很期待呢!」
「你不用期待,我現在就愛給你看!」出其不意的,她如惡狼撲羊般的壓在他身上,吻住他因訝異而微張的嘴,離開前不忘在他漂亮性感的唇留下一排整齊的牙痕。她略喘著氣的看著他,「我的愛很濃烈,不知道你禁得住禁不住?」那排牙痕只是開始,往後的日子還有得他受。
德倫撫著微疼的唇,露出笑容。「很好!看來情逢敵手了。」
「當心你評估錯誤,高估了自己,慘死在對方手里。」她不會給他好日子過的。原本她是想黯然的回國療傷忘記這里的一切,沒想到他這麼逼她。
狽急跳牆了!接下來的日子她會讓他後悔今天這樣威脅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齊嫣語恨透了他那張挑釁的笑臉。「你等著下地獄風流去吧!」
德倫一挑眉,算是接下了挑戰書。
看來……他未來的日子將會很刺激!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5:59
第八章
衣香鬢影,杯觥交錯。
頭一回參加這種上流階級的宴會,老實說,齊嫣語真的很緊張。
原本她還安慰自己說,只是個宴會嘛,有啥好不安的,更何況她又不是什麼知名人物,宴會中那麼多人,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才是。可事實證明錯了!
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和德倫站在一塊!那家伙本身就是個發光體,無論他走到哪里,人們的目光就會跟著移轉。
想來也對,他可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人。暫且不說他那龐大有聲望的家族,就德倫本身的做人條件也足以緊捉住眾人的目光。他的俊美、帥氣真的是令許多人移不開視線。中法混血使他在深刻的輪廓下多了幾分屬于東方人的神秘氣質。他真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別好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
就因為這樣,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不是她,一樣也會成為注目焦點,更何況她又是東方人,那就更加令人好奇了。
可憐嗅!她這無辜受害者。
無辜也就算了,更令她無奈的是身上這件禮服……
晤……在法國設計名師的巧手下,禮服的剪裁簡單而大膽,只是……布料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省?省到她的「小溝溝」都遮不住地跑出來透氣了。而德倫那色鬼!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那兒看,一臉令人想揍他的曖昧表情,且他又高,在居高臨下的優勢中,他可真是一覽無遺吶。
這件禮服是他送的,他果真是有預謀的。
齊嫣語平時的穿著一向都是像包肉粽一樣,現在她有一種粽葉全被剝走的感覺。
打從一進會場,德倫就成為許多人攀談的對象,而齊嫣語由于語言不通,只能跟在他身旁陪笑,一笑下來,她都覺得她的臉快無法恢復原狀了。
她的臉再笑下去,一定會橫向發展!
找個補妝的理由到化妝室去松口氣,她真不想再回到那老被人家瞧得不對勁的會場。真是的,跟在德倫身邊就好像變成怪物,一群人老瞅著她瞧個沒完。
在化妝室待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出去了,齊嫣語才無奈的又打算回會場。出了化妝室,低著頭走在通往會場的紅氈長廊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抬起頭來。
「我在想,你是不是昏倒在化妝室了,正打算進去把你扛出來。」
「現在真能昏倒在里頭,那也是一種幸福。」
「你看起來很累?」德倫把向服務生要的飲料遞給她。
她嘆了口氣接下飲料。「我的感覺果然沒錯!將來嫁給你的人是要常接受這種非人折磨的,真是誰嫁你誰倒媚!」她真是恨透了應酬!感覺每個人都好假。
「你干啥詛咒自己呢?」德倫優雅的喝著雞尾酒,一面有趣的看著她。
「什麼?」
「我的未婚妻是你,所以不必懷疑那倒媚鬼是誰。」他將臉湊近看她。今晚的齊嫣語特別美,他看她的感覺多了份特別的情愫。
瞧她橫斜著眼看他的痛恨表情,他有趣的說︰「我說呢……愛上一個人的表情不該是如此的吧?」
「要不然該是什麼樣?」他嫌她對他「太好」嗎?
「你不是說要用力愛我,愛到給我死嗎?」她的話真有震撼力!「親愛的,我現在想感受一下被愛的感覺吶,表現一下吧!」
在這人來人往的通廊?齊嫣語傻了眼,是法國人民風大開放,還是她太保守?在這地方表現「愛他」?哈……他瘋了!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說︰「你慢慢等吧你!」
「反正你不打算回台灣的話,我就有時間慢慢等。」他給了她一抹微笑,卻令她臉上頓現半面陰霾。
這個男人真是天使和撒旦的綜合體!
「你……」又在威脅她了,真是給他可惡!她生氣的看著他。
「你好像常忘了你要回去的事,我得提醒你。」他好心的說,臉上盡是壞心眼的笑。
「你……」深吸了口氣,像是再度妥協般,齊嫣語說︰「喂,你太高了,彎下腰來我才有辦法吻你。」他喜歡她「愛」他,她就用力的給他愛,絕對愛到他沒臉見人。
從她眼中讀出了她的壞心眼,德倫像是警告她似的開口,「別在我唇上留下你‘愛’過我的痕跡,你的愛我知道就好了。」上一回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牙痕久久才散去。在這種公共場合唇上帶排牙痕,好像不是很得體。
他當浪蕩子慣了,唇上留排牙痕他不會太在意,就怕他家那群三姑六婆看了,不知會給傳成怎樣。
一群女人在一塊,死的都能傳成活的,齒痕給傳成假牙也說不定。
這男人……他的話真的令人好……好想吐!齊嫣語慶幸剛剛沒吃太多東西。
法國男人都這樣嗎?這不叫浪漫,叫惡心。
她杏眼圓瞪的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虛偽的眯著眼一笑。「我有我愛你的方式,你等著領受就好了!」他不愛她咬他的唇,那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全身上下還有很多選擇。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湊上櫻唇……
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和體溫令德倫忘情的漸失理智,他動情的吻著懷中的可人,雙手不自覺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在他忘我之際,全然不知他手上的動作驚醒了在他純熟接吻的技巧下,迷醉而全神投人的齊嫣語。她張開一雙水漾眸子,胸前的熱度令她調下視線——有只大手正放在她性感的軟丘上撫弄……
這個男人……他送她低胸禮服果真是有目的的。
她不會給他好過的!齊嫣語眼中閃著壞壞的眼神。
呵……不能在他唇上留下「愛」過他的痕跡是吧?也就是說,除了唇之外,一切不在忌諱中嘍?
好,真是太好了!將美目一轉,她已決定了「愛」他的地方了。
隨著德倫在她身上的游移動作使他更加投入,她把吻悄悄的往下移,巧妙的移到他頸項,輕吮、細啃,然後動作愈來愈大。愈大愈深,最後大口一啃。
「嗯……」德倫感覺到頸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後齊嫣語動手推開他,他那因激情而迷蒙的眼隨即對上一雙頑皮而壞心的眸子。「你……」
「我給的愛你還喜歡嗎?」她的笑真的很賊。
真的很狠!德倫發覺這小妮子真愛跟他唱反調。他愈是警告她不許做的事,她就愈故意去做。他無奈的瞅著她瞧。
「很特別。」他不必看都清楚,他此刻脖子上怕是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了。
當然特別!桂人的吻痕大都細碎的如紅莓,因此叫「種草莓」。她的可是別出心裁、匠心獨運的給啃出了一大塊鋁貼呢!
「喜歡就好。」她笑眯了眼,等一會他回到會場上就有得好瞧了!紅紅綠綠的吻痕,任他是花心大少大概也沒法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周旋在賓客中。呵呵……就考驗一下這家伙的臉皮厚度吧!
她的手柔媚的重新搭上他的頸項,溫柔的撫著那些怵目驚心的紅痕。「你說別在唇上留痕跡的嘛,瞧,我多听話。」
「所以你把痕跡留在我脖子上?」德倫嘴角微揚了起來。這丫頭敢玩他,他不奉陪好像對不住她的大膽。
齊嫣語沒發覺他眼中閃動的玩性,她裝著一臉無辜,為自己的惡質找借口,「你說我的‘愛’你知道就好,可,我覺得愛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完全沒有悔過之意。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很好!
「你在告訴我,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在對全世界宣告你對我的愛?」
「是啊!谷起你的‘含蓄’,我可開放多了。可見我們彼此間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差距。」頭一次整到這男人,她有些得意忘形。
德倫揚了揚眉。「怎麼會?我含蓄的個性是可以為了你而開放的。」他瞅著她,眼中的玩意漸濃。「實際上,我最喜歡開放了,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
他最後幾句話令齊嫣語紅了臉,也察覺到氣氛不對。「是……是嗎?」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干啥?」由于德倫的逼近,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雙手撐著牆面,圈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天地,他俯下頭看著她,此刻的她正草木皆兵的緊繃著情緒。
「干啥?」德倫壞壞一笑,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笑容。「要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開放!」說著,他忽地傾下身來……
「啊……」
************
德倫滿意的看著她氣得漲紅的瞼。「我們在這通廊也耗了不少時間,該到會場去了。」是該出去了,方才他和齊嫣語在那「卿卿我我」大概已經成為會場上一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話題了。再不出去,什麼樣的激情聯想都出來了。
其實,方才他也不是故意那麼惡質的,而是他發覺二叔和祖父正好朝他們走過來,于是他才順手推舟的上演一段激情片段。
他想,他和齊嫣語相敬如「冰」,不同房間、不是未婚夫妻的事情,只怕是二叔安插在他別墅的佣人說的吧?沒法子,他這自以為是的二叔仍對他和蘇菲亞抱著希望。
這件事還累得祖父為探虛實而住進他的別墅。
誰說他和齊嫣語是相敬如冰呢?要看熱情如火的是吧?那還不容易,他這情場浪子可是能夠即興演出,更何況齊嫣語又是他動心的對象,演來自是得心應手、入木三分。他是可以激情上場,就不知道兩個老男人心髒受不受得了!
酷蚌相爭,漁翁得利。在這場看似麻煩的烏龍劇中,他成為理所當然要齊嫣語對他親熱的收獲者。以前要吻她,那可不容易,但現在……嘿嘿,他只要祭出「你不想回台灣」這句話,她立即獻上吻。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享受艷福的同時,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瞧瞧這頸上的紅綠彩繪就知道。
「我才不要。」她紅了臉回絕。
這樣……她怎麼見人吶?齊嫣語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在無肩禮服外胸部上的數枚紅痕。
懊死的!該死的臭男人!她在他頸上「獻」上她的愛,她也不甘示弱的在她胸部上留下他「愛的禮物」。他知不知道,那樣的紅痕在她白皙的胸前格外醒目?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吶!她這樣而他那樣,兩人一塊出現。外人會有什麼聯想?
她的清白被這個男人給毀了!
「你不要臉;我可要。」她是女生哩!「我這樣怎麼走出去?」她既糗又急,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德倫有些無奈的將身上的上的西服脫下來往她肩上一搭。
「該遮的根本沒遮到嘛。」她要遮的地方是胸部又不是肩膀。她生氣的瞪她一眼,掄起拳頭捶他,「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出糗的,你故意的,卑鄙!拱鄙!」
愛玩又玩不起。德倫又好笑又好氣的捉住她的手。「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可是你說的。」他拿她方才說的話賭她。「你不是嫌我不夠開放?我的熱情才展現一半你就受不住啦?」
「我……」她剛剛沒事干啥逞口舌之快?
他朝她笑笑,拉著他的手,半拖半拉的往會場走。「走吧!」
他們回到會場時,齊嫣語發覺比起方才剛進會場時,有更多的目光往他們身上瞧,而且多了一些曖昧的感覺。
也對!在這種上流階層的宴會中,想必不會有人敢在通廊大秀激情戲才對。更何況這回的男主角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者。
德倫和齊嫣語一回到會場,蘇菲亞便以恨極的目光看著他們。她一仰頭將手中的酒飲盡,又從服務生的拖盤里拿走一杯,然後朝他們走過去。
「她……也來了。」齊嫣語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蘇菲亞,訝異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一男一女。
何莉君、尤子翔?他們怎麼會在這里?
「在這種場合見面,你不會太訝異吧?」蘇菲亞先開口。她不友善的看了齊嫣語一眼,心中有些納悶,不明白好好的一套禮服,她干啥用件西裝外套遮成這樣?只差前排扣子沒全扣上。現在是夏天,這會場雖有冷氣,但她真有那麼冷嗎?
真是可笑的鄉巴佬。
為了上一回的事,德倫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淡。他待人的態度依舊,只是蘇菲亞清楚,在他微揚的嘴角後,彼此的情誼早已回不去了。
德倫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注意到了她身後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女。只是這對男女留給他十分不佳的印象,可能是因為齊嫣語的關系吧1
一個是齊嫣語的前男友,一個是因為妒恨而屢屢傷害她的女人,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把對方當朋友。
「你的朋友?」他禮貌性的問。
蘇菲亞點了下頭,為雙方作介紹。
原來何莉君當年在法國念中學時就和蘇菲亞是好友,升高中雖回國就讀,兩人都還保持連絡。如今她蜜月旅行,自然是順道拜訪她。只是蘇菲亞前些時候在外國,一直到她最近回法國,何莉君才連絡上她。
何莉君雖然知道蘇菲亞有個喜歡的對象,可她一直不知道對方是威肯家族的人。當她前天跟她提到她失戀而痛哭時,她還心想,真不知道是哪個沒眼光的男人,像蘇菲亞那麼美、家世又好的女人他卻不要!
她更沒想到的是,那個沒眼光的男人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威肯先生,而那男人的未婚妻不就是……齊嫣語?
真好笑!那個出身一流名門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齊嫣語而放棄條件比她好十倍、百倍的蘇菲亞?
蘇菲亞看著德倫,他頸子上的紅痕很快的引起她的注意。她先是怔了怔,接著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接踵而來的妒意幾乎燃了她的眼。
那紅痕是……吻痕!也就是說方才她听到的那些耳語是真的嘍?德倫竟然會公然和女人熱吻,把禮教全丟到一邊去了!
「好朋友見面多給我一些友善的笑容吧。」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因為嫉妒而顫抖的聲音控制得四平八穩。
「我怕太友善會出問題。」他相信他這麼說,她會了解他在指什麼。
「是嗎?」忍住了不快的心情,蘇菲亞倒也看得開,她用笑容掩去了尷尬,從小皮包中拿出招待券。「你記不記得溫得森先生?之前你不是很喜歡喝他的調酒?現在他由酒保升級為老板,那天我遇到他,他要我把這些招待券給你。」她暫且壓下了嫉妒的心情,籌劃著下一步棋,反正,她不會讓齊嫣語好過。
「他自己開店啦?」他收下招待券,可把東西交到他手上的蘇菲亞卻借機握著他的手。
「溫得森先生還說,要我們明天一塊去,他要弄幾杯新式的調酒給我們嘗嘗。」她看了一眼齊嫣語,又說;「也許你的未婚妻會有興趣。」
齊嫣語看著蘇菲亞握著德倫的手,心里泛起一陣酸,想找個可以眼不見為淨的地方。但眼前的那群人,全都是她此刻十分不願意見到的人,她今天的運氣真是好!
匆匆頷首之後,她對德倫說︰「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說著,她也不等他就直接往外走。她一走,蘇菲亞也跟上。
德倫在身後叫住她。「你跟上去干啥?」有了上一回不良紀錄,他很防著她。
「和她聊聊天,不是听說她英文說得很好?」她給了他一個笑容。「女人之間的話題,你不會也想加人吧?」
「如果可能。」他不否認對她的防心。以前他總以為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打從上一回她對他使了手段之後,就對她改觀了。
她揚揚手上的招待券。「我想親自把招待券送給她。」對著他一笑。「我想多交個朋友,你不會連這機會都不給我吧?」
他冷淡的一聳肩,仍是提出警告,「蘇菲亞,你對友誼的渴望;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友誼。」聰明如她,對這樣的警告應該不會不知道,
她有些痛苦的看著他,轉身便追著開嫣語出去。
何莉君有些為好友抱不平,她訕訕然的說︰「有些男人的眼光真是差,愛情真是令人盲目吶!」
德倫看著她。「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你……」何莉君知道眼前這男人不好惹,只是一向以「潑」出了名的她,卻三番兩次在他面前被逼得說不出話,她真是……真是好嘔阿!「我告訴你。為了齊嫣語而放棄蘇菲亞,那是你的損失!」
「是嗎?」他還是以沒什麼溫度的表情看她。關于開嫣語的事,他毋需別人來告訴他對錯,損不損失也是他的問題,不是嗎?
「你會後悔!一定會後悔!」
任她說得多慷慨激昂,德倫仍是不太理她。最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終不敢多說一句話的尤子翔。「管管令夫人吧,別人的事她管太多了。失陪了。」說完他就灑脫離去。
「這個男人真是冥頑不靈!」何莉君氣呼呼的說。
「莉君……」尤子翔忽地怯怯的開口。「我覺得……你是不是真的管太多了?雖說蘇菲亞是你的好友,可是感情的事……很難說的。」
「什麼?」她回頭看他。這個男人今天活得不耐煩了,是不?她把在德倫身上受的氣全發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對齊嫣語余情未了,才幫那個男人說話,是不是?」她推了他一把。「我早知道你對那狐狸精還沒死心!你這沒心肝的,枉費我那麼待你……」
「你別冤枉人……」
在尤子翔和何莉君吵了起來之際,蘇菲亞追上了齊嫣語。
「齊小姐,有空和我聊聊嗎?」蘇菲亞以流利的英語說。
齊嫣語停下腳步回過頭,她是不懂法語,可英語是她吃飯的工具、「有事?」她不認為和她有什麼話好說。
她清楚盲見蘇非亞眼中的不應善,而她也不想和她親近,真不明白她主動找上她的原因。
「這是朋友開的店,希望你明天和德倫一起來捧場。」蘇菲亞將招待券奉上。
齊嫣語不明白她的好意。這女人……她不是德倫的女友嗎?照理來說,她該是會對她這「未婚妻」產生排拒心理才是,怎地……
「很訝異我怎麼會對你那麼好,是不?」’她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輕蔑。
露出真面目了嗎?齊嫣語一挑眉、坦白的說︰「是很驚訝。」
「事實上我的確很不喜歡你,因為我自認任何條件都比你好,德倫沒道理會看上你才是。」她看著她。
「各花入各眼。」美麗加上出身良好的女子是不是都對自己太有自信了?蘇菲亞給她這種強烈的感覺。
沒有理會齊嫣語的話,她繼續說︰「有人說,你和德倫之間根本沒什麼!否則未婚夫妻,又同住一個屋檐下,沒道理不同房而眠,因此,我對你好奇極了。」
「我和他之間的事,身為外人的你是不必好奇的。」蘇菲亞的樣子令人想氣氣她。
「之前我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怎麼也不相信德倫會看上你。既然他給了我一個‘意外’,那我是非得好好的了解一下這意外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這女人講話真沒有禮貌!「你邀請我的原因是因為想多了解我和德倫之間?」這理由真的很無聊。她和德倫之間根本就是場鬧劇,而這女人卻把她當情敵看。
「知己知彼,雖然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這女人真的很討厭!齊嫣語終于知道她為什麼會和何莉君走那麼近了,因為她們的性于真的很像,真不愧是物以類聚。
本來呢,她是在德倫的威脅下才繼續和他演出未婚夫妻的烏龍劇,可看到這女人的嘴臉,她很想給她假戲真做,起碼氣得她跳腳也開心!
德倫‧威肯,又給你佔到便宜了。
「你把我放不放在眼里,我一點也不在乎。」齊嫣語給了她一個虛偽的笑容。「而且你不放我在眼里,德倫可不同哩。」針對她的痛處扎,效果事半功倍。
「你……你別得意,我不知道德倫為什麼會喜歡你,可我相信那是短暫的,很快你就會被他甩掉的。」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謝了。」她不想理她。
「我告訴你,德倫是我的,威肯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身份不配的人擁有這一切。」
「很像在宣示什麼。」齊嫣語瞅著她笑了起來。「這些話你該去說給德倫听的,因為選擇權不在我。但明顯的,他現在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
這女人憑什麼這麼跟她說話!蘇菲亞氣得全身發抖,她一向自負任何條件都比人優一等,因此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德倫。可這女人卻因為德倫的偏愛而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要臉。」她氣不過的摑了齊嫣語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梳順服帖的長發被打亂。「你根本配不起德倫。」’
齊嫣語沒想到這法國女人那麼野蠻。疼痛令她起了反擊心。
「你配得起,而他卻不要你。」她抬起臉,眼中閃動著怒焰。
「你……」
她把頭發順了一下,才又道︰「就算你真的配得起他那又如何?他選擇的又不是你。女人吶,不要太一相情願,那會給人看輕的。」她對著她冷笑。
「你別得意!你以為德倫會看上你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使了手段懷了他的孩子。」她對她著實有很深的恨意。「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就等著他把你一腳踹開吧。」
孩子?她和德倫哪來的孩子?齊嫣語皺了皺眉。蘇菲亞方才說她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而不同房時,她以為她對自己和德倫之間的事了解得很清楚呢!哪知……
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嘛!看來德倫在和她演出這出烏龍劇時還算有「職業道德」。
由此推斷,這個名叫蘇菲亞的女人,和德倫之間似乎沒有她所想像的親密。
若是德倫真的在乎她,那麼和他共演未婚夫妻的該是她而不是自己,若是他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必須和自己合演未婚夫妻,他應會將事情的始末對蘇菲亞作個交代,畢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傷害自己鐘情的女子,怎麼想都不劃算吧?可照目前情況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竟然還對她懷孕的事深信不疑!
蘇菲亞對她的沉默感到一陣得意,以為她說中了她的痛處。「怎麼?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愈是痛若,她就愈有復仇的快感。
「你既然知道我使了手段了懷了孩子,你認為我會讓德倫輕易的把我踹開?」她對她巧笑倩兮。「母憑子貴的例子可多著,難道我會笨到放棄這麼一個入主豪門的機會?」
「德倫根本不愛你,你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的,低賤的女人、狐狸精!」
好!她說她是狐狸精她就要表現的像一點。
齊嫣語大膽的將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拉開,有些賣弄風騷的說;「呼!今天晚上真熱吶!」她露出了胸前的數枚吻痕,在刻意的搔弄下自有她惑人的媚態。
她對蘇菲亞一笑,風騷的以手撥弄性感的長發,「男人那種動物吶,是不會喜雙一些聖女型的女人,那些女人要來干啥呢?冷冰冰的、毫無情趣可言,又不是要來瞻仰膜拜用的。」又是一笑。「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狐狸精哩。」
蘇菲亞清楚的看到齊嫣語胸前幾枚如花瓣般的紅痕,又想起方才德倫頸上的吻痕,她不必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她真是爐火中燒,巴不得殺了齊嫣語泄恨。她的手高高的抬了起來,隨即揮下,可中途卻被齊嫣語攔住了。
她方才忍受一次了,沒道理再任人打著玩,她將那只欲摑她的手重重的甩開。
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怕事、懦弱的齊嫣語了。
「有力氣打人。不加留點力氣棉隊顯示。」她看者眼里燃著怒火的蘇菲亞。「加油了,拜拜。」
「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齊嫣語朝她一笑。「目前我的確過的不錯。」頓了頓她又說︰「希望下次尖刀你,你不再是個凡事只回威脅人的大家閨秀。祝你轉型成功。」揚了揚手她轉身離開。
目送著她的背影,蘇菲亞的眼神冷得仿佛結了冰。
這東方女人……太囂張!她不會讓她好過的,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走著瞧!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6:15
第九章
「你對調酒有興趣嗎?」德倫一面用餐,一面看著齊嫣語問。
對他突來的問話,她先是一怔、然後憶起昨天蘇菲亞交給她的招待券。想起那女人昨天的氣焰,她說;「有興趣.怎麼會沒興趣?」蘇菲亞今天一定也會去,她去,她怎麼能不去。
促使她想和德倫一塊出席的理由,蘇非亞對她無理的行為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德倫。
他敢不要命的強迫她繼續當他的未婚妻,且要求她扮好自己的角色,她就不會讓他太好過。最起碼她會讓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一個也不剩,讓她在卸下他的未婚妻一角時,他身邊甭說鶯燕,連只螞蟻、蟑螂也沒有!
她承認,她的壞心眼是來自于她的嫉妒,她必須讓他知道,把她留在身邊,使她愈陷愈深的同時,她也要他付出相當代價。
未婚妻嘛……她是有驅逐他身邊覬覦他男色的群鶯權利的,是不?
德倫玩味的看著她,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他調侃她說︰「也對、若你對酒沒興趣,今天咱們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在一起吃飯的。想彼此認識的緣起,不就是因為她醉酒的關系嗎?
他記得,一直記得,那一天,一個喝醉的天使上了他的車……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不理他笑意中的曖昧,她徑自開口,「你朋友開了家PUB,要你去捧場,是不?」
「有興趣?」
「不管有沒有興趣,我這身為未婚妻的人都必須在你身邊,是吧?」
「你什麼時候那麼識大體了?」他的小嫣語終于開竅了?
真的那麼簡單?
不過,偶爾來一點不同的感覺的確不錯!只是……呃……面對那樣的她,他好像有些不能適應哩。
「這跟識不識大體無關,親愛的。」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可是德倫卻提高警覺。沒法子,他也曾栽在這種看似無害卻足以要人命的笑容中。
「那跟什麼有關?」她有些想法很有趣。
「我想,為了我能順利回台灣,在扮演你未婚妻的這段日子里,我最好克盡己份,與其說我識大體,不如說我識時務。」
「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嘛。」老實說,他心有些……沉悶。
他所追求的愛情,到頭來會不會只是一場空?說實話,他竟然有些害怕這樣的結果。
很不可思議,是不?人人眼中的花花大少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情,竟然會去猜測一段感情的結果。他不是一向認為愛情在曖昧不明時最美嗎?一段感情一旦清楚明白了,那便少了一種在猜測中耐人尋味的刺激感。可現在……
他只想知道齊嫣語愛不愛他!
不顧一切的去得到答案,讓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能安心,這樣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連他自己都很訝異。
為了齊嫣語,他厭倦了情感曖昧時的刺激感,他否定以往的追逐、荒唐,只想要安定——只屬于一個女人的安定。
她對他的態度一向是討厭的,可是,…‧‧他卻老是在她眼中讀出不同的訊息。就憑著他對女人的了解,他可以斷言她是喜歡他的,可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承認?
承認愛上他有那麼困難嗎?
他面對女人的自信,卻因她而有所動搖了。
對于德倫的話,她微微一挑眉。「在你面前若弄不清楚狀況,那我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听都不像是贊美。」他低頭啜了口葡萄酒。「在私底下,偶爾也讓我感受一下你的溫柔吧。」抬起眼凝視著她,他的聲音低沉而具魁惑力,喃喃低語的像是在說給自己听。「真心對我的溫柔。」
在人前,她盡職的演出未婚妻的角色,可在私下,她始終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在這段他認真的情感里.他一直是寂寞的。
訝異于他認真的眼神,齊嫣語有些無措。她慌張的躲開他直視的目光,強迫自己拉回逐漸迷失的理智。「在浪漫的氣氛中,男人好像習慣來段甜言蜜語助興。」她的心跳好快,臉好像也紅了。
他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日,「你習慣以自己的預設想法加諸在別人身上?」
「那是因為你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他深深吸了口氣。「你口中的‘這種人’我可不太明白呢,說明一下吧!」
「驕傲、自大、自以為是,喜歡威脅人……總之,你真是集所有缺點于一身的花花公子。」她算客氣了,真要數落他的缺點,只怕說個三天三夜都不見得說得完。
他在她眼中還真是「爛」到最高點,德倫無奈的苦笑。
沒理會她的伶牙俐齒,他徑自看著她如花般的容顏。「有沒有想過,花花公子有朝一日遇到自己心儀的人時,也會認真?」
齊嫣語看著他怔了怔。「什麼意思?」她的心跳加速了。
「不懂嗎?那算了。」他雙手一攤,心中不無遺憾,可又想,算了!要告訴她他的心情,來日方長嘛。他忽地起身。「不是想到PUB喝酒嗎?走吧。」
齊嫣語跟在德倫身後,心中想著方才他的話。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有時候……不!該說是很多時候,她都不是很了解他,就像方才……
他不是她最討厭的花花公子嗎?為什麼他剛剛會有那樣認真的表情?而那雙眸子里的深沉情感,也該是對情人才有的眼神。為什麼他會那樣看著她呢?
她忍不住的問︰「‘方才你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花公于變得認真的事嗎?」他賣關子似的笑了。
她會在乎他所說的話嗎?德倫心里想著,他想告訴她答案,可看到她急欲知道答案的有趣表情時,他又忍不住的想捉弄她。
「我很好奇。」她回避著他帶有探索意味的眼神。
「為什麼?花花公子改邪歸正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嗎?」被她在乎的感覺很特別。不否認,他很喜歡。向來都只有女人在他身上尋找這樣的感覺,什麼時候角色也換人了?
中國俗諺說得可真好,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被德倫詢問的眼神瞧得不好意思,齊嫣語紅著臉,低下頭不去看他;「是和我沒關系,可是……只要是人都會好奇呀!」因為她在乎,只是……
這樣的話也許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告訴他吧?愛上他的感覺太沉、太痛苦,她只想一個人領受,更何況……說出口又如何?德倫一樣不會回應她,甚至把她當作不自量力的笑話。
她不想使自己落得那麼狼狽。
「某些人的改變可不是為了別人的好奇心而改變。」’他為她拉開車門,然後自己再上車。「若只是為了引人注目、滿足人的好奇,多得是他它法子。」
聞言,她的心……好像有些受傷了。
「你對事情了解的出發點若只是因為好奇,那就不必要知道了。世上有太多令人好奇的事,不差那麼一樁。」
她想去了解他的一切,出發點不是這樣的。齊嫣語也不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情怎麼會那麼沉重?
「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嗎?」她抬起頭,眼中有著復雜的神情。
「在乎。」他簡短而富含感情的回答,回過頭看她。「只有在乎對方改變的人,才有資格去知道他改變的理由。」大手出其不意的復上她交疊在腿上的手,她的手震了一下,終究沒有移開。「我這樣的說法,你能接受嗎?」
齊嫣語看了他一眼,便將臉垂下。
今天的德倫好奇怪!不太像以往的他。他的話一直回蕩在她耳際,久久不散……
他的話有太深的感情,真的……不像他……
**************
一家位于高級地段著名飯店地下一樓的PUB。
在德倫把車子開入地下停車場時,她還以為他開錯地方了。
「到了。」德倫把車子停好後,看著她說。
「這里?這不是飯店的停車場?」不是要到PUB?
他賣關子似的一笑,下車為她拉開車門。「下車吧。這里是飯店,飯店里就不能有PUB?」他牽起她的手。「走吧。」
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齊嫣語只得跟著他走。
他們牽著手走向電梯,完全沒發現蘇菲亞正躲在暗處觀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們狀似親密的模樣,她絕美的臉上頓現猙獰恨意。
她一生中鮮少有要不到的東西,當東西注定不屬于她時,她不在乎毀掉它!
德倫竟然為了一個東方女子三番兩次的傷害她,她不會讓他好過的!
此時在德倫的帶領下走進PUB的齊嫣語,原以為PUB該是嘈雜而人蛇雜處的,卻沒想到這家PUB完全顛復了她對這種場所的印象。
天!優雅舒適的空間,現場弦樂演奏和柔和的光線交織出的浪漫氣氛……這里真的是PUB?她真的很訝異。
在德倫和老板寒暄之際,她帶著好奇和贊賞的眼光東看看。西瞧瞧。
真是好地方呢!
注意到她眼中閃動的快樂。「喜歡嗎?」他帶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很特別的地方。」在舒適的空間里,她的心情放松了。「我原以為PUB該是很嘈雜的地方哩,沒想到這里感覺那麼特別。」
「這里不只氣氛好,連調酒都是一流的。」氣氛好的PUB其實不少,可酒調得好的沒幾家。「你不是喜歡喝酒?來到這里可以好好的品嘗。」
說到這個她就心虛的臉紅了。「我對品酒一竅不通,也不見得喜歡喝酒。只是……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拿來當發泄品而已。」
他有趣的瞅著她。「不管你喝酒的理由是什麼,這里的調酒別錯過就是了。」他早料到她酒量是不行的。真行的話,她就不會放任自己醉得把他這萬人迷當成計程車司機使喚,把他的愛車當計程車給攔下來了。
那段烏龍往事,如今一回想起來,其實挺甜蜜的。
「我的酒量……不太好,真的可以喝嗎?」她有些不安的問。她是那種一醉就會睡死到任人宰割的人,天曉得一覺醒來,她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我方才幫你點了低酒精濃度的調酒,沒問題的。」
「問題出在你吧?」齊嫣語橫了他一眼。「上一回喝醉了,我得對你負責,莫名其妙的多了個未婚夫,這回呢?不知道醉醒後又多了個什麼頭餃?」
「大不了由未婚妻升格為妻子嘍。」他逗著她玩。
她佯裝生氣的看著他,心里卻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而甜了半天。她咬著唇想留住外泄的甜蜜,正想說些什麼時,忽地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朝她摑了過來。
「啪」的一聲,輕脆的響聲引起周遭客人的側目和竊竊私語。
何莉君?!齊嫣語撫著臉,感覺臉上有些許刺痛。
隨著巴掌聲而來的是一串尖銳的咒罵,「你這不要臉的騷貨、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你真是不要臉……」像是氣急似的,她又再次將手揚高,可即將揮落的第二個巴掌卻被德倫中途攔住了。
「你干什麼?」他重重的甩開她的手。一接近她,這才發覺她全身漫著濃濃的酒氣。
上帝!這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她今天又想干啥了?對于何莉君三番兩次的找齊嫣語麻煩,他十分反感。
何莉君恨恨的看著德倫。「你這男人干啥護著她?你那麼護著她,她又不會感激,還不是到處去勾引男人?她連有婦之夫都想勾引,不要臉!真是不要臉!」她的目光又轉向齊嫣語,拳頭便要揮過去。
她恨死她了!昨天她和尤子翔吵架,他竟然說,齊嫣語的確是比她好多了的話,他竟然敢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
若不是齊嫣語那狐狸精又開始恬不知恥的勾引她的丈夫,他也不會這麼說。她相信一定是她勾引他的!
「你自己的丈夫看不緊,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太沒道理。」
「什麼?」何莉君其實不是真的醉,她不過是借酒裝瘋罷了。
她是恨齊嫣語,可她發覺她現在更恨德倫‧威肯!這男人太護著齊嫣語,凡是和她一伙的,她全都恨。
「這些日子嫣語幾乎和我寸步不離,她什麼時候去勾引你丈夫,我怎麼都不知道?」他的態度冷得令人發顫。「我想,你說我的未婚妻去勾引你的丈夫,只怕是你自己私下亂猜,毫無事實跟據。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喜歡猜忌的女人,你有時間去猜忌他又和誰有染,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
「我和我丈夫的事跟你沒關系。」這男人懂什麼!
「那你最好也弄清楚,你丈夫和我未婚妻沒關系。」
「沒關系?若沒關系,我丈夫今天不會對我這樣。」自從昨天大吵後,他寧可在家休息,也不願陪她出門。
這趟法國行可是他們的蜜月旅行呢!
為什麼別人的蜜月旅行都是快快樂樂、開開心心,而他們卻是如此?
這一切的不愉快全是因為齊嫣語那狐狸精引起的,打從在法國第一次遇到她後,她再也沒好日子過。那討厭的女人,她巴不得她從此以後消失在她眼前!
「那是你身為女人的失敗!」為了避免何莉君再找齊嫣語的麻煩,他下了重話。「對嫣語的騷擾你最好到此為止,否則就算她姑息你,我也會有所行動。」
「你……」她又想撤潑,可看到德倫眼中的警告眼神,她生硬的把怒氣吞了回去。她是有些醉意,可還不至于忘了他是她惹不起的人。因為他的偏護,使得她對齊嫣語的恨意又多了一層。「我不會這樣就放過齊嫣語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她好看。走著瞧吧!」說完,她氣呼呼的走了。
何莉君走後,方才始終沉默的齊嫣語這才開口。「方才……很謝謝你。」他護著她的樣子令她很感動。
「未婚夫可不能當假的。」他將侍者端來的調酒遞了一杯給她。
齊嫣語看他一眼,順著他的玩笑。「赫然發現有未婚夫的好處。」有他在身邊,她真的很幸福。只是……她似乎也明白,這種幸福只怕不長久。因此,她就好好的把握現在吧,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去面對。「未來請多加利用。」德倫逗著她笑。
齊嫣語一笑,低頭嘗了口酒說︰「恩,好好喝,這真的是酒嗎?喝起來好象果汁。」她正渴著,于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那是酒精濃度最低的調酒,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全是果汁,等你功力增強了,屆時你可以試試酒精濃度高一些的調酒。」
「恩。」她又唱了一大口。好喝,真是好喝!她笑眯眯的喝著調酒,很快的杯底見了天。一個抬眼,她發覺德倫正盯著她看,沒來由的羞意又加速了她的心跳。「你看什麼呀?」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看著她,她會不好意思哩!
「其實你真的滿耐看的。」她也許不會美到令人移不開視線。可她真的有股令人愈看愈有味道的特質。
「沒有忍耐看不下去?」她笑了,存心曲解他「耐看」的含意。
「那我是忍耐很久嘍?」他爽朗的笑了。之後斂了斂笑容,他說︰「你真的很特別,別妄自匪薄。」
她低下頭想著他的話,隨即又興起了和他身邊女子比較的想法。
有蘇菲雅特別?齊嫣語話到口中又吞了回去。可這麼一想,她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看到她呢。
在這種有德倫出現的地方,她沒道理不來。更何況她還親自把招待券交給她。想著想著,她開始在PUB里尋找她的蹤影。
「你怎麼了?」他也順著她的視線游走。「在找什麼?」
「蘇菲亞沒來?」
德倫這才想起。對啊,好像一直都沒看到她,在這種場合。她鮮少不出現的。「好像沒看到她。」這麼時,有個聲音插了進來。
「誰啊?」PUB的老板溫得森親手又調了兩杯調灑走了過來。
「蘇菲亞。」
溫得森想也不想的直接開口,「有啊,方才你們喝的調酒就是她送過來的不是?方才人手不夠,我請她幫我送過來,她還問我,哪杯是你的呢!」
「可是,剛才是服務生送過來的啊。」德倫微微的皺了下眉。
「有這樣的事?」溫得森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樣做,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門口又出現了他的老友,他不得不去打個招呼。「你們慢喝,我去打個招呼。」
「去忙吧。」德倫清楚他現在分身乏術。
隨著溫得森離開,又有新的調酒出現,齊嫣語早忘了蘇菲亞的事,她興匆匆的端起調酒,還沒踫到杯緣,她的下腹忽地一陣強烈的絞痛,她痛得冷汗直冒……
「你怎麼了?」德倫察覺到她臉上的個對勁。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她連手心都是一片濕意。「我們……回去好……好不好……」
德倫扶著她站了起來,快步的往電梯方向走。在通廊時,齊嫣語已經走不動了,他將她打橫抱起,搭著電梯到停車場。
齊嫣語的痛苦德倫全看在眼里,看著她因為疼痛而蒼白的唇,他真的是好心疼!
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振作些!」抱著她上車後,他立即發動引擎,車子飛快的沖了出去。在地下停車場要往上轉的一個轉彎處,他踩煞車欲減速之際,赫然發現車子根本煞不住……
完了!這是閃過德倫腦海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刻他直覺的以著保護的姿態往齊嫣語的身上撲去……
車子撞上了牆壁,發出巨大的響聲。在那重大的撞擊下,德倫暈了過去,一切靜默了下來……
作者:
teae
時間:
2019-12-5 00:26:31
終曲
丙真出事了嗎?
蘇菲亞接到了嫁人威肯家的姑姑碧絲的電話,說德倫和齊嫣語出事了,昨天夜里被送進醫院。
「他們倆沒事吧?」蘇菲亞假意關心的說,心里卻想,他們最好死掉!尤其是齊嫣語,那窮酸女竟妄想嫁人豪門,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呵……現在嘗到苦果了吧!
「我還沒到醫院去,而曼哈也還沒回來,因此詳細情形我不太清楚。」想了一下,她又說︰「不過好像听說德倫沒什麼大礙,只是皮肉傷,而那東方女孩比較嚴重吧。」頓了頓,她問︰「你會去醫院看看吧?」
听到碧絲說的情況,蘇菲亞的臉色變了變。
「當然。」她在心里冷笑。這種時候她怎能不出現?她好不容易可以看到她親手設計的成果,不親眼看看,不是太可惜了嗎?只是……
真是太可惜了!她以為她布局的結果該會是更精采才是。在車子煞車失靈的情況下,竟然沒整出人命。
就算沒整出人命,她想在這件事過後,那叫齊嫣語的女人大概也很難母憑子貴了吧?!
為了她的一句母憑子貴,她可是費盡心思的從一個密醫那里用重金取得藥效特強的墮胎藥,然後親手將它放人調酒中。
听那位密醫講,那藥效可是特強的,別說是懷孕初期,就算是三、四個月身孕的,那藥一樣可以「藥到命除」!又為了不讓別人懷疑藥是她下的,她還特地把調酒交由服務生送過去。
服了那藥,她身上沒了威肯家的孩子,她一個出身平凡的異國女子能進得了高門大戶的威肯家嗎?
齊嫣語想母憑子貴?下輩子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碧絲接著說︰「呃,對了,听說德倫這次發生事故,車子的煞車出問題好像不是意外。」
聞言,蘇菲亞怔了怔,心跳亂了頻率。「什……什麼意思?」她找來被德倫羞辱而欲尋求報復的何莉君一起破壞車子時,還特別小心注意有沒有人,那時候應該沒人看到才是。
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
「听說車子的煞車是被人用利器破壞的。威肯老太爺知道了這件事後異常震怒,已經請警方著手辦理這件事了。」
「啊……」她一時不察的低呼出聲。
「怎麼啦?」
「沒……沒什麼。」蘇菲亞做賊心虛的刷白了臉。「到目前為上……那些調查人員有沒有什麼收獲?」
「沒听說。不過,我知道他們好像掌握了那晚PUB里的監視器的錄影帶和停車場的錄影帶。」
「什麼?!」蘇菲亞握著電話筒不停的顫抖著,她的腦袋此時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你……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現在治安不好,一般的地下停車場和店面通常都會架設一些監視器,以免發生了什麼意外,也好有個著手處理事情的頭緒。」碧絲接著說︰「有了那監視器的錄影帶,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蘇菲亞一听,全然呆住了。
發覺電話另一端的蘇菲亞變得沉默,碧絲有些納悶。「你怎麼都不說話?」氣氛真有些詭異呢!「喂……怎地掛掉了?這丫頭真是愈來愈設規矩了。」她好歹也是她的姑姑呢。
蘇菲亞全身發抖的縮在沙發里。
她當初在破壞車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停車場會有監視器?她怎麼那麼粗心大意!
完了!真的完了!若是從那錄影帶中看到她和何莉君破壞著車子,那她們……
上帝!後果她連想都沒勇氣想。
***********
齊嫣語直到第三天才醒來。
其實她沒撞得那麼嚴重,而是她誤服了太高劑量的墮胎藥導致身子承受不住,才會到第三天才醒來。
沒懷孕的女人卻被人設計服下墮胎藥,她的倒桅事又多了一樁。她的「母憑子貴」還真讓她惹來不少麻煩。
她醒來時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美麗的東方貴婦,徐娘半老的臉上仍看得出年輕時的美麗。這張美麗的臉好面善!好像在誰的身上也看過相似的感覺。
「你醒來了。」柳心荷對著她溫柔一笑。
「你是……」想了想……是了!長得像德倫。齊嫣語有些困難的點了下頭。
天!她怎麼全身酸痛?
「我是德倫的母親。」她解釋著,「我和我先生原本是在外國,後來听說德倫出事了,這才趕回來。」
她的話令齊嫣語憶起一些事。對了!她記得她和德倫到PUB,後來因為身體不舒服,他開車欲送她回去,然後……車子出問題了,她在昏倒前最後的記憶是……他抱住了她。
她急急的開口,「德倫他……他還好嗎?」
「他……」柳心荷秀後深鎖。
「伯母,他……他怎麼了?」看她的樣子,齊嫣語心里十分不安,有股強列想見他的欲望。「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
「德倫對你……是真心的。」柳心荷帶著齊嫣語去看德倫時,忽地這麼說。
齊嫣語怔了怔,有些尷尬的紅了臉。「伯母,我想你誤會了。他對我……可能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我們……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我們……」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包括假懷孕的事。」
「你……」齊嫣語很訝異。
「我和德倫之間無話不說。他每一次打電話給我,只要一提到你,語氣中總是特別的溫柔、愉悅。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提到交往的女孩子,他甚至要我和他父親趕快回法國,好把你介紹給我們認識。」她看著齊嫣語說。
「他……真的那樣說?」
「德倫對你真的很用心。」柳心荷可以感覺得出兒子待她真的不同于其他女子。他是個很自我的男人,不是真的動心,他不會那樣投入。「可……我想他的確是太自以為是了些。」沒法子,威肯家男人的通病。
「他玩世不恭的態度,令我對他的真心無從了解起。」她現在突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我听說他為了留你在身邊而使的手段。」這孩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具極!蠱人家為了負責而充當他的未婚妻也就算了,竟然還扣住人家的護照,讓人家回不了國!「他的法子是無賴了些,可請相信他的真心。」
「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齊嫣語頓了一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對我……」
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愛意,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言行真的很令人懷疑。
「他對你同樣有一種無力感。」看著她,她不得不承認兒子的好眼光。「他作了努力,可是你總是不領情,一味認定他是花心大少。」
「我以為他對我和對其他女孩都是一樣的,我……」她搖了搖頭,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我真的很抱歉。」
柳心荷淡淡一笑。「你現在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
齊嫣語點了點頭。
德倫有他愛她的方式,這種了解一直是她似懂非懂的,可在車禍的當下,他不顧自己安危的保護她,那一刻她終于了解,他對她的情感,一直都不亞于自己。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不久,兩人來到了德倫的病房,柳心荷像是刻意要讓齊嫣語和兒子單獨相處的借機離去。
她打開門,走到德倫身旁,看著他蒼白的臉,齊嫣語忍不住的哭了出來。一想到方才柳心荷的話,她在憂心外還有著一絲恐懼。
德倫已經昏迷三天了,醫生說他若再不醒來,以後大概再也沒機會醒來了。
他……真的不會醒來了嗎?不!他怎麼可以放下她不管。
他怎麼可以在她知道他是真心愛她的同時又丟下她不管。不可以!他絕對不可以這樣!她不允許!
一時悲從中來,齊嫣語撲倒在德倫身上痛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所以我才……」
「求求你醒一醒,我還有許多真心話還沒告訴你,你不可以這樣丟下我不管,不可以!你怎麼可以那麼卑鄙的讓我知道了你的真心後又拋下我。
「德倫……你怎麼像個白痴一樣,動也不動。」
「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當初知道自己愛上你,我有多痛苦,因為我明白像我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以你的條件,你可以選擇更好的,因此對于你的好,我總是用不相信的理由推拒在外,不相信自己的幸運,不相信天之驕子的你會真心喜歡我。」’
「我……真的是喜歡你的!是真的……」她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她哭著輕推著他,「你起來啊,我要親口告訴你這句話,你起……」
齊嫣語未說完的話被人截斷了。一我起來啦,你說吧!」德倫睜開眼對著她一笑。「說啊!」呼!為了裝成快不行的樣子,他臉上還涂著媽咪的粉底,感覺亂怪的。
其實,他早在出事的第二天清晨就醒來了,身上除了一些皮肉傷,他根本就沒事。倒是齊嫣語讓他擔心了好些時候,因為醫生說,她除了車禍事故的傷外,還服了墮胎藥。
墮胎?德倫呆住了。他和齊嫣語從來沒真的親熱過,況且她也沒懷孕,服那藥不是太荒謬了嗎?
直到今天早上由警方調出的錄影帶才知道,齊嫣語被下藥和車子煞車出問題的事,全是蘇菲亞搞的鬼,另一個涉案人則是何莉君。
因愛成恨的女人真的很可怕!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墮胎藥和車禍的事件他全不插手,交給祖父去定奪,只是這些事已報警處理,想私下合解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對蘇菲亞的所作所為感到遺憾。
這件事有機會再告訴齊嫣語吧。現在……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哩。
「你……」齊嫣語瞪大眼楮看著德倫。他不是……不是快不行了嗎?
「你干啥一臉看到‘尸變’的表情?」他笑嘻嘻的說。「你方才好像說要告訴我什麼喔。你可以說了。」
真好!還是母親大人英明,幫他想出了這個逼齊嫣語說出心里話的好法子。听說,這法子也是當年父親用來套她真心話的「步數」。看來這法子還真的屢試不爽哩!以後可以拿來當傳家寶用了。
她終于弄清楚狀況了。「你們……你們聯手起來騙我。」她生氣了!枉費她方才那麼傷心,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真是好過份!
齊嫣語嘟著唇,一轉身即打算離去。德倫趕緊由她身後環住她。她真的生氣拂袖而去的話,那可不好玩。
「不如此,你根本不會相信我是真心的,而我對你真正的心情也無從知道。」
「可……你也不該那樣騙我!」她為了他掉了多少淚,她那樣掏心掏肺的痛哭,結果……結果竟然是場騙局。
她怎麼想怎麼生氣。
德倫知道了她的心意,便放縱自己的情意摟緊了她。不理會她的生氣,他徑自說︰「你知道嗎?在這一刻我才有真正擁住你的感覺。在和你同床共枕的夜里,每每趁你熟睡後,我總是偷偷的把你摟進懷里,生怕是最後一次摟你,怕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我身邊。」這樣的心情她會懂嗎?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吶!「喂,我還在生氣呢。」她試圖掙開他的懷抱,可德倫卻反將她壓在床上,彼此之間曖昧的姿勢令她紅了臉。
「生氣?為什麼生氣?」他明知故問。
「因為你騙我。」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騙你?」他揚了揚眉,然後以深情的眼神凝視她。「有你騙我多嗎?」看她一臉疑惑的樣子,他解釋著,「你連喜歡上我都到今天才讓我知道,你騙我不多嗎?」
「那你呢?」
「承認喜歡你,我可是一點也不吝嗇讓你知道,只是你不相信而已。」他的確有表示啦,只是人家老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老令他覺得自己像害蟲。殊不知道人家花花公子也有真心的說。
「我……」她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德倫便俯下身以口封住了她的唇,熱情大膽的吻著她……
良久,他松開了她,略喘著氣說;「我愛你。」他看著她。「不知道這句話你相不相信?相信的話就回吻我,讓我也知道你的心情。」
那熾熱的眼神令齊嫣語紅了臉。她微微的側著臉,摟著德倫的頸項將唇湊上前……
情人的心、熾熱的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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