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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顏依依 -【暖心傻佳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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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0:41
標題:
顏依依 -【暖心傻佳人】《全文完》
暖心傻佳人
作者︰顏依依
你要睡覺了嗎?我這就幫你暖床!
拖著一身疲累回家的他,
沒想到一進門就听到這樣的不知廉恥的話
這憑空冒出的清純女人競為錢出賣足肉?
他決定用身體教訓她!
怎知就差臨門一腳,
她竟像被強暴似的哭哭啼啼,
什麼?!她是姑媽找來的管家?
跳到床上是為了幫他暖和被子?!
她也太單「蠢」了吧,
難道不知道男人是野獸的化身Y
而且她擦個窗戶可以差點跌成腦震蕩,
過個馬路可以停在中間發呆待車來撞,
她如果再做下去,他的心髒就喊停……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0:52
楔子
一場桂開生面的慈善晚會里,商喬羽才結束和相識大老板們的客套寒暄,沒想到一群青睞他俊逸外表的女人,接著便圍了上來。
「商總真是優秀,這麼年輕就掌管那麼大一間悠閑中心。」
「哪里,掌理公司的是我姑媽。」商喬羽很公平的溜看每一個笑得過分燦爛的「包圍者」。
「商總條件這麼好,有女朋友了吧?」
「不急,事業重要,只不過到時還請各位給商某一個追求的機會。」
商喬羽好听的應酬話一出,圍繞他身邊的名門淑嬡無不掩嘴笑得嬌媚,暗自在心里幻想希冀,自己能成為商喬羽垂青的寵兒。
一旁的商默玫卻是听得頻頻搖頭,借口有事,直把商喬羽拉到無人的角落。
「明明不想跟那些人應酬,干嗎淨在那里說些有的沒有的?」
「姑媽以為花花公子好當?」商喬羽聳肩,漫不經心的說。
「又沒人要你當,你是怕你遠在美國的父母對你的誤解不夠多嗎?」
他眉梢微挑,讓人看不出心思的轉過身,岔開話題道︰「接下來的募款交給姑媽,我先回去了。」
看著他挺拔又固執的背影,商默改忍不住又搖頭,
這孩子怎麼還是喜歡用不在乎掩藏自己真實的感受!
她是不是該想想辦法……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1:08
第一章
在公司忙了一整天,看見家門的剎那,所有的疲憊仿佛全部消散。
商喬羽打開屋門,點亮電燈,只想進浴室泡個舒服的熱水澡,可才跨走兩步,他卻突然停下腳步。
沙發上怎麼好像有團東西?
他不記得他有擺什麼……女……人……
商喬羽簡直瞠日結舌的愣在那兒。
女人?!沙發上竟然憑空出現個女人?呃,不,應該是個女孩——
俏麗的短發,配上一副十分干淨的娃娃臉,還有一張微微上揚的討喜小嘴,很香甜的蜷睡著……
等等!這女孩他沒見過,怎會出現這里?剛剛大門明明是鎖著的……難不成——
這女孩是妖魔鬼怪?!
腦子迅速溜轉的下—秒,商喬羽不禁猛搖自己腦袋,什麼時代,哪來妖魔鬼怪這套!
「喂!喂!」他搖她肩膀,等她張眼詢問。
細碎的干擾聲不斷竄入耳膜,歐陽嬋慵懶的微動身子,緩緩眨動眼睫。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嗯?又有聲音了。
什麼?她听不到,還是听不懂他的話?
「喂!」商喬羽索性扳扶起她,湊近她只顧迷糊揭眨的大眼,重復再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歐陽嬋眨眨長長的睫毛,又揉揉惺忪的睡眼,逐漸看清眼前的人影——
濃濃的眉毛,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這就是照片上那張看起來很帥氣的臉?
「你好。」她輕聲的打招呼,覺得他本人更好看,而且看起來很舒服。
商喬羽只差沒跌倒。這女孩竟然一副沒事樣的跟他問好?她還在睡嗎?
「你是誰?」他忍住已經有些在冒泡的氣,低聲的問。
「歐陽嬋。」
就這樣?冒泡的氣破了一個。「你怎麼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歐陽嬋很配合,有問有答。
冒泡的氣連破好幾個,尚喬羽只覺胸口隱隱發熱,他只得暗作深呼吸,抱胸睨著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回答的話完全觸不著重點,教人生氣的女孩。
「誰幫你開的門?你在這里干什麼?為什麼睡在沙發上?」
「我有鑰匙,我在這里……」她偏頭想了下,「對了,我在等你,不過我今天有點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你要睡覺了嗎?那我這就去幫你暖床。」
商喬羽被她好幾個無關緊要的「了」字之後的敘述怔住。
「你再說一次,你要幫我做什麼?!」他胸中的火苗已開始燎竄,不悅的利視站起身的她。
「暖床啊。」歐陽嬋眨著清靈水眸說。
「該死!我什麼時候要人幫我暖床來著?你居然說得這麼輕松?你都是靠這個賺錢的?夜渡費一次多少?你該死的才幾歲?竟然想幫人暖床?!’’
不愛惜自己出賣靈肉就算了,居然找上他商喬羽?可惡!
歐陽蟬被他逐步靠近的頎長身子,逼得連連後退。
他一下子拋那麼多問題給她,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什麼夜渡費?什麼都是靠這個賺錢?而且她也沒听說暖床還要看年齡。
「呃,幫人暖床……我今天是第一次,是有人叫我來,我收了三十萬。」好不容易讓腦子組織一番,她老實回答。
「三十萬?區區三十萬你就把自己給賣了?!」
商喬羽將她逼向牆壁,胸中的火氣突然愈燒愈熾。這麼清秀可人的女子,怎會這樣糟蹋自己?
歐陽嬋被他吼得搞住耳朵,「我听不懂,什麼把自己賣了?三十萬怎麼會是‘區區’?很多耶!」
她說很多?該死!
「既然這樣,那就如你所願,讓你幫我暖床!」
商喬羽說著,拉起她就往臥房走。不知天高地厚,只向錢看的糊涂蛋,不讓她受點教訓,她永遠不會曉得什麼叫後悔!
「上床去!」他命令,拉下領帶、脫下外套,希望看見猶豫害怕的她,哪里知她縴細的身子竟二話不說地爬上床。
這個……玩火的笨蛋!
「五分鐘夠不夠?」歐陽嬋邊拉棉破邊問,她想快快暖好床,然後回家睡覺。
「前戲都不夠!」商喬羽胡亂扯著領帶,這個呆瓜還不逃?!
「咦?前戲?」什麼東東?
「怎麼?蓋著棉被裝消純好討客人歡心?」他慍怒的走向床畔。早該嚇得奪門而逃的她,為了三十萬竟然如此干脆的躺在他床上?
她柳眉打了好幾個結,「為什麼你說的話我都听不明白?」
「是嗎?那我們就來進行你明白的事。」他帶著怒氣的手指驀地探向她胸前,扯著她衣襟……
「啊!你……你干什麼?」
歐陽嬋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住,抓住夠扯落一顆鈕扣的衣服就想翻身,怎料商喬羽快她一步的制住她雙手,將她壓回枕中,
「啊——」
商喬羽不顧她的驚叫,單腳跪在床上,故作邪佞的俯近她,「現在才怕?來不及了。」他說著就往她紅唇湊去……
「不要!呀啊——」地駭叫的偏過頭,使勁的踢著腳,「走開!」
為了制住她的踢動掙扎,他整個人壓向她,「這不是你要的嗎?」」什麼?你走開!走開!」歐陽嬋動彈不得,急得眼眶泛紅。
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發生這種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商老板說商喬羽是好人的。
「你這天真的呆瓜,以為遇到這種情況喊‘走開’,男人就會走開?對男人一無所知,還跟人家來暖床這套!」她眼中蒙掛的淚水讓他不舒服,但他還是將她壓在身下,這個小女人需要更多的教訓,腦子才會消醒!
「這套是哪套?你……別踫找。」她哽咽控訴,眸里的淚水應聲滑落。
「哭什麼?說要替人暖床的不是你嗎?」
可惡!他討厭那讓他泛起罪惡感的豆大眼淚!
「我是說過,但你怎麼可以欺負我?」歐陽嬋淚眼婆娑的瞅著近在眼前的俊逸面龐,這不是張壞蛋的臉啊!
懊死!他壓根兒就不想欺負她!「這也是別人教你的嗎?掉淚博取同情,然後什麼都不用做,拿了你認為不是‘區區’的夜渡費就逃之夭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不放!」再這樣教訓她十秒好了。
她無措的推著他胸膛,眼淚串串地掉,「討厭……我只是想將床鋪睡得暖和一點,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商喬羽一愣,抓住她的手問︰「什麼將床鋪睡得暖和一點?」
「工作書上是這樣寫的啊。」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她就不接這份工作了。
商喬羽一把將她拉起來,「什麼工作書?」
「商老板給的。」她揪著被子,急急後退。
「哪個商老板?」他忍住氣問,她就不能一次把事情說清楚?
「你姑媽。」
「什麼?!」
歐陽嬋覺得屋頂快被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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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您搞什麼?沒事幫我雇請什麼‘管家’?」商喬羽對著無線電話筒吼。
「听你的口氣,你跟小嬋見過面了?」商默玫有些訝異,小嬋動作這麼快?
「小嬋?姑媽跟人家多熟?叫得這麼親切?」
倚站門邊打盹的歐陽嬋听見自己的名字,清醒了下,雙眼懶懶一抬,眯見商喬羽還在講電話,她不由暗嘆口氣,又垂下眼臉。
還沒說好嗎?她好累,很想回去睡覺耶!
「也沒很熟啦,姑媽中午才面試到小嬋,不過姑媽滿喜歡這個女孩……」
「我管姑媽喜歡誰,我不需要管家好嗎?中午才面試就給人家三十萬,姑媽錢多?竟然還叫人家幫我暖床?您是什麼意思?」商喬羽氣得牙癢癢的。
「咦?小嬋都告訴你啦?其實姑媽也沒什麼意思,你一向怕冷,現在才初春,姑媽要人幫你暖床被有什麼不對?而且小嬋說她做得來啊。」商默玫臉不紅氣不喘的裝胡涂,
「做得來?該死,她……喂!老天!」
商喬羽驚呼,一個箭步的沖上前抱住整個人直直往旁邊摔去的歐陽嬋。
「喂,喂……喬羽?」
手上的話筒傳來聲音,坐在地上的商喬羽忙拿近耳邊,「喂……沒什麼,有人差點栽上地板,我先掛電話了。」
電話那端的商默玫,怔愣的望著被切斷的電話。有人差點栽上地板?修電燈的工人嗎?
幣上電話的商喬羽,突然感覺很挫敗。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回到家就被搞得亂七八糟?看著被他接抱在懷里,居然還能呼呼大睡的歐陽嬋,他不覺又想生氣。
怎麼會有人站在門邊打盹?剛才他講電話時就別見她不時點著小腦袋,沒空理她,不意地竟會整個人往旁邊倒?要不是他及時接住她,這一摔,地小腦袋不摔破才怪!
「喂……」想叫她起來開罵,可瞟見那亮得過分的地板,他忽地頓口。
之前他要打電話時,好像听見她在一旁嘟噥著要他講快點,因為下午她打掃了客廳和廚房,連地板都擦了,有點累,想回家睡覺……
商喬羽想著想著。不禁皺下眉頭,她沒事把他家的地板抹得這麼亮干嗎?他又沒潔癖!
這個小女人也真是,姑媽拿他的照片給她,說他不是壞人她就信?傻傻地進入陌生人的房里,還呆呆地等著他回來暖床?
懊死的暖床!要是換作別人,今天地還能守住清白?再說正常人踫上剛才在臥房的那一幕後,還會乖乖地待在屋里?
就算她笨笨地以為站在門邊要逃比較快,也別打盹吧!離譜的是還像現在這樣在別人懷里睡得不省人事?
歐陽嬋?這名字听起來不笨,人看起來也不笨,怎麼……
皺眉盯著那細致得可以的鵝蛋形小臉半晌,商喬羽啞聲暗咒,動作輕柔的抱起她。看在她莫名其妙的將地板擦得那麼亮的份上,就暫時讓她睡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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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睜開眼,歐陽嬋看見的是間陌生的房間,牆上時鐘指著四點三十分。
「這里是哪里?」
她記得昨天自己好像倚在門邊打瞌睡,接下來咧?
走出房間,她瞧出這依稀是商喬羽的屋子。
「是商喬羽讓我在客房睡的?可是他昨天不是很生氣嗎?」
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歐陽嬋走進廳里,打開燈,開始小心翼翼地搬動沙發。她還是先別想那麼多,既然都已經醒來,就將窗戶擦一擦吧。三十萬一個月的薪資,平均一天一萬,商老板給這麼高的待遇,她可得將房子打掃得干掙些。
拿來抹布、提好水,歐陽嬋就這麼開始忙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黎明的微光灑進商喬羽的臥房內,有晨跑習慣的他,已經起床盥洗完畢。
準備出門的他走出臥房,才听見奇怪聲響快步走向廳里,他原先悠哉的心情霎時全被嚇飛。
「你爬那麼高做什麼?」他疾走上前,心跳不受控制的變快,驚懼的看著歐陽嬋站在用兩張桌子、兩張椅子疊起的「小山」上。
「咦?」歐陽嬋驚訝的俯視突然出現的他,「我在擦窗……哎呀——」
「喂!小心——」
接連的驚呼外加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廳里驟時無聲。
商喬羽覺得自己在發抖,心髒猛烈的撞動著,驚魂未定的感覺身後枕著一床柔軟,身上緊摟著一副溫軟。
沒事了?他接住栽掉下來的歐陽嬋,幸運的跌在沙發上!
歐陽嬋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渾身發軟的喘息著,「謝……謝謝。」
「歐陽嬋!」
「呀啊!」
一聲暴喝加上一聲尖叫過後,攪亂的空氣又恢復平靜。
商喬羽氣得很想馬上罵人,可他心跳還沒回穩,吼完又接連喘丁幾口大氣。
歐陽嬋被突來的怒吼嚇得直將小腦袋往貼靠的胸膛埋。
她在跟他道謝耶!這個人怎麼不說一聲就吼那麼大聲;
好半晌,勉強讓自己有一點力氣,她笨拙的爬起來,跪坐在沙發上繼續喘氣。
「大清早不睡覺,你擦什麼窗戶?你以為在玩疊羅漢?竟然將桌子椅子堆那麼高?」稍微順下胸中的氣,商喬羽爬坐起來,劈頭就罵。
歐陽嬋直覺的拉著耳朵,無辜的說︰「不堆那麼高我擦不到窗戶,而且我剛剛爬上爬下很多趟,也沒怎樣。」
爬上爬下很多趟?!他听得頭皮直發麻,
「沒怎樣?那剛剛是怎麼回事?啊?!」
歐陽嬋被那句俯近她,火氣很大的「啊」吼得固頭直皺的望向摔倒在地上的椅子,「你叫我,我只好低頭,一不小心就摔下來……」
「知道會有不小心的情況還爬那麼高?!」
「我……」
「別告訴我你已經將沙發和抱枕拖到你可能掉下來的位置,你真以為會那麼剛好,摔落這上頭?」剛才是意外的好運,她懂不懂?
「應該沒什麼誤差,」
啥?「應該」沒什麼「誤差」?他怎麼不知道人命可以這麼簡單的用該死的或然率計算?!
簡直快氣炸的商喬羽踱到窗戶旁深吸幾口新鮮空氣,穩下險些跳裂的心髒,偏偏看見那被擦得格外透亮的窗子,他莫名的氣焰又襲胸而上。
「我沒要你擦窗戶!」他回身,沒好氣的說。
「這不用你悅啊,我拿了錢是該做這些的。」
「那錢不是我給的!」
「我知道啊,是你姑媽給的。」
商喬羽一口氣差點順不上來。他從不曾跟一個人講話講到如現在這般快抓狂的地步。
揉著泛疼的額際,他極力捺著僅存的一滴滴好性子說︰「扣掉昨天、今天,你將二十八萬還給我姑媽,我不需要你替我打理房子。」
歐陽嬋絞著柳眉站起來,「可是我不想還。」
他不意外她的回答,只不過訝異她答得如此不扭捏。
「你很需要錢?」
「不是,是這種高薪得離譜的管家工作很難得才能踫上……」
「因為全世界沒有第二個那樣天才的姑媽。」商喬羽在心底咕噥,听見清細的聲音繼續說——
「我之前才辭掉原本的行政工作,想專心應付大三課業,現在有這份工作,我能一邊賺錢又兼顧夜間部的功課,我不想就這麼放棄。」
「大三?你?」商喬羽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細皮嫩肉的娃娃臉。
她滿十八了?
「對啊,有問題嗎?」听見她大三,需要這樣皺眉嗎?
「有問題的是你!念到大三竟然還傻傻地替人暖床?你書念到哪里去?」一想到昨晚,商喬羽就有氣,說她才高一還差不多!
歐陽嬋讓腦子兜轉好幾圈思考他的話。「你是指昨天的事嗎?那沒什麼問題啊,是你自己弄錯,我只是要暖床鋪,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昨天也是到最後才弄清楚,原來商喬羽誤將她當成是援助交際的女孩。真是天大的誤會,在鄉下長大的她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天啊!這女孩究竟是「純」還是「蠢」?
對男人而言,「暖床」豈只是「暖床鋪」這麼簡單而已?光是呆到竟敢當著男人的面爬上床鋪這點,就夠她失身好幾次了她明不明白?
「走,我送你回家。」實在不想再生氣,只有送走,「火種」才行。
她扶正椅子的小手一頓,「我還沒擦完窗戶。」
「你還擦?」商喬羽受不了的搶過她手中的椅子,「你還想疊椅子?想再摔一次是嗎?」
歐陽嬋縮了下脖子,—句,‘我是想疊椅子,但沒想要再摔一次」的傻話硬是卡在喉嚨,講不出來。這個男人……好像很生氣,或許她先回去比較好,
有點戰戰兢兢地上前抓過方桌上的背包,正想跟仍然瞪著她的尚喬羽說她自己回去就好,電話突然響起,地反射性的接起來——
「喂……」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兒子屋里?」電話里傳來蒼勁不悅的沉問聲。
「嗄?兒子?伯父的兒子是……」她手上的話筒被—把搶過。
「爸找我有事?」商喬羽淡淡地問。
爸?歐陽嬋呆愣的腦子猛然一醒。對喔,打電話到這兒的伯父,當然是商喬羽的父親啊!
「你倒是說消楚,為什麼你房里大清早就有女人在?你平時就是這麼荒唐的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的?」
听著話筒里疊串的憤慨詰問,商喬羽臉上—片漠然,「是最,前天是香香、昨晚是娜娜,今夜,我還在考慮。」
—旁的歐陽嬋听得大眼直眨,香香?娜娜?是鞋子還是衣服的品牌?
「你說什麼?!私生活這麼不檢點!你是存心想氣死我跟你媽是嗎?」商政欽被兒子吊兒郎當的語氣氣得直想甩話筒。他只是想問問看默玫提過的那場慈善晚會如何,哪里知道會「臨檢」到兒子的放蕩行為!
「這沒什麼好氣的,您們不早知道我就是這個樣子?再說食色性也……」
「喀喳!」一聲刺耳傳來,商喬羽沒機會再繼續「發表高論」下去,他斜撇唇角,輕嗤地掛上已被奮力掛斷的電話。
哼!老樣子,他接過電話當時就料想得到的結果。
歐陽嬋有些怔愣的看著商喬羽掛上電話,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他臉上的脆弱……但下一瞬間,她不由拍下自己額頭,她腦子大概有問題,剛才還對著她大吼大罵,中氣精神都十足的人,怎麼可能和脆弱扯上邊?
「走吧,我送你回去。」
歐陽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只見說要送她的商喬羽已開門走出去,她不得不跟上的同時,小腦袋又不由自主地想︰他怪怪的,到底怎麼啦?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1:25
第二章
商喬羽才到「清心休閑中心」,還沒上總管理顧問室找姑媽,姑媽倒先進他辦公室——
「那個娜娜是誰?」商默玫進門,劈頭就問。
商喬羽微怔,「什麼娜娜?」
「問你呀!」她直踱到他的辦公桌前,「你爸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說你帶了女人回家過夜,還接他電話,你爸很生氣,直嚷著要我好好管管你,問題是你身邊幾時有個叫娜娜的女人,姑媽怎麼不知道?」
提到這個,坐在辦公椅上的商喬羽忍不住站起來,繃著一張有稜有角的臉道︰「姑媽不知道?您不是一口氣給了人家三十萬,要她幫我暖床?」
耶?「你說的是小嬋?」
「姑媽知不知道,歐陽嬋昨晚跟今天一大早都差點在我的住處摔破頭!」
「昨晚跟今天一大早?你是說……」她停頓一下,忽地連貫整件事的說︰「你是說小嬋昨天住你那兒?今早接你爸電話的其實是小嬋?」
「無所謂,只要姑媽馬上調走歐陽嬋,我不在乎爸以為待在我屋里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香香或娜娜!」
看著他倔強又固執的俊逸臉龐,商默玫終于完全弄懂情況,「姑媽還在想,你這個‘花表面’的‘花花公子’,幾時讓女人在你住處住過!原來什麼香香、娜娜,全是你隨口胡謅的。」
商喬羽一臉不在意的坐回椅中,「全台灣叫香香、娜娜的,大有人在,」
「又說糊涂話了,你這孩子也真是,怎麼就不跟你爸說實話!」
「實話?」他輕哼出一聲黯然,「對爸媽而言,我說什麼都一樣。」
商默玫不由在心里長嘆。喬羽沒況錯,這麼多年來,大哥、大嫂對喬羽……唉!
不想提起令這孩子不愉快的沉重過往,她轉移話鋒問︰「但小嬋怎麼會住你那兒?」她要是早點知道,今早大哥來電時,她就能幫喬羽說話,也不用又讓大哥誤會喬羽。
她—問,商喬羽不免想起和歐陽嬋相識的情形,胸中莫名的氣焰忽又燎竄起來,「姑媽還好意思問?要不是姑媽胡亂幫我請管家,歐陽嬋會在我住處打盹?我需要讓她住下?她會一大早疊椅子擦窗戶跌下來?可惡!從昨晚開始,我不知道被歐陽嬋氣過幾次,這全是拜姑媽所賜!」
商默玫听得眼楮——亮,」喬羽,你多久沒好好生氣了?」
他現在就氣得很想拍桌子,「姑媽又扯到哪里去?我沒事干嗎生氣?」
「是沒氣生,還是懶得氣?」
商喬羽明了姑媽指的是他和父母的關系,他索性垂眼去翻閱桌上卷宗,避去她眼里閃爍的精銳眸光。「姑媽的眼楮別老是亂發光.那樣很像老狐狸。」
「吱!你這孩子,老跟姑媽沒大沒小。」商默玫低眸,豈會不消楚這孩子一貫的回避態度?只好避重就輕的問︰「既然平時都懶得生氣,怎麼竟會對小嬋發起火?」
商喬羽不由一頓。也對,他做什麼對突然冒出來的歐陽嬋生氣?昨晚他直接請她出門不就得了?問題是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她突然出現說要幫我暖床,腦子又老是作一直線思考.姑媽知不知道跟歐陽嬋說話需要很大的耐性和修養!」大三?商喬羽不自覺的搖頭,那小女人實在不像。
商默玫唇邊有抹溫和笑意,「姑媽不這麼覺得啊,這年頭像小嬋這樣單純的女孩不多了,有什麼好生氣的?姑媽很喜歡這孩子呢!」
「那就讓地幫您打理房子,我不需要!」一想到歐陽嬋今天早上有可能摔傷腦子、摔斷身子,商喬羽就是無法不發火。
「三十歲還不娶妻的人,實在沒資格說這句話。」商默玫雙手抱胸,輕松的將問題丟回去。
「什麼話?那四、五十歲沒結婚的人豈不要請三、四個管家?」
「你這孩子,脾氣怎麼還是跟牛一樣?」
「這是商家的遺傳。」商喬羽不顧姑媽不贊同的瞠眼搖頭,一字一字的說。
她沒打算妥協的接招,「你要姑媽調走小蟬也行,只要你接下休閑中心負責人的職位,讓我這個‘總管理顧問’卸職,到時姑媽保證小蟬不會在你眼前出現,如何?」
「不要!」
商默玫早料到會是這一千零一句的回答。這孩子,還是頑固如一呵!
「既然這樣,我們就沒得商量嘍!」她佔上風的說,嘴角有賊賊的笑。
其實她也只是突發奇想,想找個陌生人介入喬羽的生活,試試這孩子是否還是平時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沒想到會意外的讓喬羽發狂?
原來這孩子還會對她和家聰以外的外人直接發泄情緒?嘿嘿……
商喬羽牙根暗咬,怎奈卻拿姑媽沒轍。只因他寧可只當總經理,說什麼也不接任公司總裁,他父母期望坐上那位置的,不是他……
「你平時工作忙,有個管家幫你打理房子有什麼不好?再說小嬋可是很有責任感的,要不然已經拿到姑媽給的錢,她大可輕松的一走了之,干嗎還要自討苦吃幫你整理房子?」知道他咬牙生著悶氣,她不忘安撫一下。
「那是因為沒事亂付錢的姑媽,遇上一個不知道可以卷款潛逃的人。」商喬羽沒好氣的回嘴,依他看,凡事直線單純思考的歐陽嬋,八成還沒想到可以將錢卷走!
商默玫失笑,「胡說什麼?姑媽是看小嬋只有一個人,才會先付薪水給她。」
「只有一個人?」
唷?這孩子也會對不相干的人感興趣?吃驚的她順勢打起迷糊仗,「小嬋的事你自己問她比較清楚,姑媽還有事忙,回顧問室了,」
她說著,轉身就走,心里很愉快。看來她好像挑對了攪和喬羽的人選,接下來,就是要被攪和的人的事了。
商喬羽攏起的劍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門外,還是緊緊皺著。
要他問那個一大早就差點嚇掉他半條命的娃娃臉?「我才不干!」咕噥著,他徑自埋首審閱文件,只是一個不經意,腦海硬是浮現歐陽嬋那張稚嫩小臉。
他記得早上送她回家時,心情紛亂沒有說話的他,眼角余光好像曾瞥見她瞄了他好幾次。
「奇怪?她在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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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吹的午後,歐陽嬋正緩步走在街上,有點心不在焉。
她在想商喬羽。
從昨晚認識他後,他脾氣就出她意外的暴躁如火,可是今天早上送她出門的他,真的——很奇怪。
懊怎麼說呢?他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而且表情好嚴肅,但那不像是生氣的悶聲不吭,因為她每一次愉瞄他的,總感覺他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奈感,像是被無形壓力束縛得牢牢的那種感覺。
可是她想了一個早上還是弄不懂,吼人像打雷的商喬羽,應該是會給別人壓力的人才對啊?而且就算他有壓力,吼她的也吼掉了吧?怎麼還會積在心中?
難不成他有雙重性格?晚上和白天的脾氣不一樣?但是早上她擦窗戶摔下來時,他還足有很大聲的吼她呀,奇怪……
「嘩、叭——」
「啊呀!」
—連串刺耳的喇叭聲嚇得歐陽嬋驚叫出聲,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站在馬路中央。她雙腳發顫的僵住,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過馬路過得連號紅綠燈變了顏色都不曉得?
人行道這頭的商喬羽,禁不住捏了無數把冷汗。
他和重要客戶約在附近簽約,走在路上听見震耳的車鳴聲下意識望去,怎料會瞧見出現在車來車往的路中央、差點被車擦撞到的歐陽嬋!
幾乎是直接反應的,他趁馬路上車輛駛過的空檔,迅速跑過去將愣在路中央的歐陽嬋抱離開。
「你有色盲還是小命活得不耐煩?!」還沒放下她,商喬羽已忍不住低喝出聲。
才問神想看是誰抱她離開馬路的歐陽蟬,冷不防被吼得搗住耳朵,這個吼聲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她眯著左眼轉過頭偷覷……「咦?商先生?」
「現在是紅燈,你沒看見?!」放她落站行人磚上,商喬羽禁不住又低吼,她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很危險?!
「我沒看見。」歐陽嬋小手還是捂著耳朵,不過她很老實的回答。
他險些氣炸心肺,她說——沒看見?!
發現不少行人直盯著他們瞧,商喬羽將她拉至無人的角落,逼自己忍住氣問︰「你到底在干什麼?」
吧什麼?「我要去買前天看中意,要送給媽的一件薄外套,」
懊死!「我是問你為什麼過馬路不看紅綠燈?」
「我不是不看,而是在想事……耶?」歐陽嬋嘴角一彎,忽地高興的說︰「你恢復正常了耶!」
商喬羽因她唇畔忽綻的嫣然笑靨呆頓一下,這小女人笑起來很好看嘛。
「什麼恢復正常?」賞看她笑容之余,他沒忘記追問她沒頭沒腦進出的話。
她還是笑咪咪的,一古腦的說︰「喜歡吼人的你,早上突然變得怪怪的,什麼話都沒說,我剛剛還在想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就是那種人格分裂有沒有?不過你現在好像沒事了。」
沒事?商喬羽怎麼覺得胸中的火氣開始嗶嗶陂嗾地冒?
他什麼時候成了「喜歡吼人」又「人格分裂」?而且她「剛剛」居然是為了想這個無中生有的問題,才誤闖紅燈,差點把小命送人家撞?!
「你沒事就好,我要趕快去買衣服,免得被別人買走。」原來他沒有雙重人格,太好了。
「等一下,你上哪兒買?」顧不得心里的慍意,他想也沒想的叫住她。
歐陽嬋轉回已經側轉的身子,伸手指向馬路那頭,「過了這個馬路,之後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就到了?商喬羽濃眉全纏打在一塊兒,他懷疑走路會亂發愣的她,真能安然通過三個紅綠燈?
「咿?商先生……」她訝異他抓過她的手就往前走。
「姑媽說你只有一個人,為何你說要買衣服送你母親?」不想跟她討論她令他想發火的過馬路方式,商喬羽岔開話題,徑自牽著她過綠燈。
「我媽在日本,我會把衣服寄給她……你可不可以走慢一點?」他的步伐太快,她要走很急才跟得上。
他猛然察覺地放慢腳步,「為什麼你母親會在日本!」
「我媽定居日本。」好奇怪,男人的手都像他的這麼好看嗎?
商喬羽眉頭微皺,「為什麼你母親會定居日本?」
「因為媽嫁到日本。」他的手很溫暖耶……「啊!」
他打住腳步,使力一扯,她直撞入他懷里。
「你就不能將你母親在日本,而你在台灣的事一次說個明白,非要我問一句答一句?」為什麼跟這個小女人說話,他覺得得耗贊比平常更多的氣力?
「你沒要我一次說清楚啊。」
望著她兩顆圓溜溜的眼珠認真八百的瞅著他,商喬羽真的——被打敗了。
「那你現在可以一次說清楚嗎?」他暗暗咬牙,「很客氣」的說,沒注意錯身而過的行人都好奇的看了他們好幾眼。
歐陽嬋點頭,沒看見他翻了個白眼。
「爸過世後媽獨力撫養我……糟糕!要變紅燈了,」她指著突地瞥見的閃爍燈號。
商喬羽二話不說,拉著她快步跑向對面。
「好險,趕上了。」看了眼轉變為紅的燈號,她微笑的跟他說。
商喬羽笑不出來。他竟然因為她險些被困在馬路中央?
不知道他心思的歐陽嬋,有始有終的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我媽前年才遇上生命的第二春,和現在的伊藤叔叔結婚。伊藤叔叔對她很好,所以我鼓勵她跟叔叔到日本定居,過他們的日子,反正我會照顧自己,她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有她這種「天才」女兒,他懷疑她母親得天天擔一百二十個心。
「有哪里不對嗎?你怎麼不說話?」她覺得他直盯著她的眼里,有種解讀不出的奇怪訊息。
全部都不對!我不想說話!回答在心里,商喬羽牽著她只管往前走,朝第二個紅綠燈邁進,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對勁狀況,他認為還是不要開口跟她說話比較保險。
「商先生,你要牽我去哪里?」」你不是要買衣服?」可惡!話為何自動滑出了口?」我是要啊,可是你也要買嗎馬?你怎麼會出現在街上?」
商喬羽霎時停下腳步,「糟糕!我都忘了跟人約了答合約!」
歐陽嬋將他推旁邊一點,以免妨礙到其他行人。「那就趕快去赴約,衣服等你有空再去買。」她沒完全搞懂情況的說。
他沉吟片刻,掏出一張名片給她,「听著,等綠燈了才能過馬路,一到服飾店,記得馬上Call我的手機給我。」
「噢,那我先走嘍。」沒說她當然知道綠燈才能過馬路,也沒問為什麼到服飾店要打電話給他,歐陽嬋跟他說聲再見,便匆忙融人人群里。她得趕快去店里,免得要買給媽的那件外套真被人買走。
當她小手滑出他掌心時,商喬羽心里的擔憂又添一層。放那個一點也不精明的小女人自個兒走,真的……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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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私人俱樂部里,商喬羽正和俱樂部的負責人尹董寒喧著,只不過他老瞥向桌上的手機。
「商總是不是在等重要電話?」沒忽略商喬羽不時瞟向手機的分心舉動,尹董察言觀色的問。
商喬羽略整心神,陪笑的道︰「是在等通電話,不過……沒什麼。這份健身器材開發的合作案子,尹董如果沒其他問題,我們馬上可以簽約。」
「能跟商總合作,可是一大榮幸,這約當然要馬上簽了。」
商喬羽客套的挪上準備好的合約書,看著尹董在合約上簽字,眼角卻不由自主地又勾向一旁的手機。
怎麼回事?有半個鐘頭了吧?他為何還沒接到歐陽蟬的電話?她還沒到服飾店?還是她又在過馬路途中發愣……
「有問題嗎,商總?怎麼你直皺眉頭?」簽好字的尹董納悶的問。
「呃.我只是在想公司多了筆生意,大概又得忙碌好一陣子。」他隨口漫應,忍不住在心底暗咒起自己居然在談公事時分神?
問題是,歐陽蟬過馬路的驚險狀況歷歷在目,要他如何安得下心?
「商總真是愛說笑,有錢賺,再忙也值得!」尹董笑呵呵地將合約書推到他而前,
商喬羽只能含笑點頭,跟著在合約書上簽字,心里在意的是,手機怎麼還不響?
「和商總談定這筆生意,我可以放心的睡他兩天兩夜呢!」接過完成的台約書.尹董笑得闔不攏嘴,不忘殷勤招呼,「商總有時間吧;不如到俱樂部里盡情逛逛。」
「尹董好意,我心領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商喬羽沒絲毫的閑散心情,婉轉告辭後,隨即離開俱樂部。
尹董倒是有些訝異的看著他離去。
所有和他有生意往來的大老板,哪個不巴著任何一次可能的機會,在他俱樂部大大免費消遣娛樂一番?這個氣宇昂然的年輕人可是異數,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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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俱樂部的商喬羽,看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突然猶豫起來。他現在該往哪里走,才會在下一個眨眼間,看見安然無恙的出現他眼前的歐陽嬋?
「不對吧!我干嗎淨掛心那個一出現就沒好事的娃娃臉?」他粗氣低噥著,甩甩頭,大跨步往停車場走。
沒錯,歐陽蟬不出現就表示不會有狀況,這樣反而好!更何況他還有很多事要忙,可沒時間杵在這里為個姑媽莫名其妙找來的不聰明管家傷腦筋。
駕車駛在馬路上,商喬羽扭開音響開關,讓消柔的樂音流泄車內,平緩自己從出門遇見歐陽嬋起,就被逼著起伏的情緒。
今天的天氣雲淡風柔,心情其實可以很愜……意
「歐陽嬋?」
低呼的當下,他腳下的煞車也同時踩住,連忙回頭看向後車窗——
這出現在他焦距中的,可不正是歐陽嬋?
老天!她低頭坐在路邊做什麼?
無暇抱怨剛升起的愜意心情轉眼間就被打散,商喬羽將車停好,便下車趕到她身旁。
「你怎麼會在這里?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听見說話聲的歐陽嬋抬起頭,頓了幾秒,「嗨,好巧哦。」她說得有氣無力,提不起勁熱絡的招呼。
「你還嗨?我在問你是不是哪里受傷?」她的無精打采加深他的不安,索性將她拉站起來,以便確定她是否沒事,誰知道——
她一骨碌的蹲下去。
「喂——」商喬羽驚得跟著蹲下身子。
「我不知道商先生為什麼問我有沒有受傷?不過我沒受傷,只是腳很酸,不想站。」她說著,又坐回石階上。
「把話一次說清楚,為什麼你的腳會酸?」他特別加重「一次」的語氣,不想再讓她有問才有答的說話方式,點燃他的怒火、搖晃他仍懸著的不放心。
—次啊?就是從頭到尾p巴?「我在街上跟你分手後,又過了兩個紅綠……」
「講重點!」他只想知道她有沒有傷到哪兒。
重點喔?歐陽嬋抓了抓頭,「我沒買到要給媽的衣服。」
什麼?!商喬羽的怒氣直逼雙眸,為何她的重點會跟他的如此天差地別?
不曉得是遲鈍還是根本看不出他的怒氣,她仍舊眨著圓圓大眼瞅著他,「服飾店老板娘說那件外套被買走了,她告訴我隔街可能會有,結果我—條街一條街的跑下去,總共進了好兒家店,就是沒找到我要的那種款式,腳很酸,所以才會坐在這里休息。」
很好!真相大白,她沒受傷,是他胡亂瞎操心!
站起身,他忍不住跟地算起賬,」我說過要你到服飾店後打電話給我,你就不能光給我通電話再逛你的街嗎?」要是早知道她沒事,他用得著不專心的老瞄著手機?
她仰著小臉看他,「我急著找衣服,忘了……」
「你有必要為了一件衣服這麼拼命嗎?」知道自己比不上一件衣服重要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快!
歐陽嬋沮喪的低下頭,」平常或許沒必要,可是那件外套是我想買來送給媽的,那天是忘記帶錢,所以才沒買下來。我已經跟媽仔細的說了衣服的樣式、剪裁、媽在電話中听了很開心,還說她好想快點見到,誰知道……只有那一件……」
「挑另外一件不就得了。」瞧見她的頹喪,商喬羽不自覺地放柔聲調。
「可是媽喜歡原來那—件。」
「只要是你送的,你母親都會喜歡。」
「可是……」
他兩眉頓皺,「你該不會打算等會兒現跑個十家八家服飾店吧!」
「總有一家會有賣嘛,對不對?」她尋求認同的望向他。
「我不管你對不對,你現在給我回家就對了!」他不容分說地抱起傻呼呼的她,直往他的座車走。
「耶……」
「听我的!」
才「耶」了半聲就被低喝回來的歐陽嬋.只能呆傻的仟他抱入車里。
她實在弄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形,不過他的眉毛凝得好緊,如果她開口說自己還不想回去,他兩道好看的濃眉會不會仃結?
隨後坐進駕駛座的商喬羽,二話不說便開車上路。
說什麼他也不讓歐陽嬋再待在街上!剛才她只是跑得腳酸,誰知道她再跑下去會不會跑出問題?他可不想再為這個隨時都會出岔子的小女人擔無謂的心,跋緊送她回家,才是上上之策!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1:42
第三章
整整一個禮拜,歐陽嬋沒到商喬羽的住處。
原因之一是因為這禮拜有好幾門功課需要作報告,還要隨堂測驗,佔去她相當多的時間;另外則是上回商喬羽在大街上載她回去後,很嚴肅很嚴肅的告訴她,不準她再跑到他住處擦東洗西,尤其是不能擦窗戶。
不過她收了商老板的錢,怎麼樣還是得完成工作呀!所以不用準備報告、考試的今天,她便繞到商喬羽這兒。
不準她擦東洗西,她總可以掃東抹西吧?
拿過掃除用具想從里頭的走廊掃起,歐陽嬋忽地听見從商喬羽臥房傳來細碎的聲音。
「糟糕!他下班了?」在心底暗叫不妙的同時,歐陽嬋決定還是先跟他打個招呼,免得等會兒他發現她跑來清潔屋里時不高興。
忐忑的走近他的臥室,才想敲門,她愣然的听見一陣奇異的喘息聲——
「嗯……」
咦?是女聲?
「啊……里……里面一點……」
「這樣?舒服吧?」
「嗯……舒服……啊嗯……」
這是……什麼對白?歐陽嬋直教那听來撩人的呻吟惹得無端臉紅,她直覺的想走開,房里的喘息呢喃又傳入耳里。
「啊……我要……」
「別急,小野貓,我會讓你更舒服。」
「嗯……啊……」
愈來愈高昂急促的嬌啼濁喘傳來,歐陽嬋驚震得直往後退,這、這個……該不會是、是……男女的交歡聲?!
天、天啊!她沒撞遇過這種事,也不想踫到的,怎麼
全身僵直好半晌,歐陽嬋終于記起要拔腿往外沖。
討厭!早知道……早知道商喬羽在家,她就不來了,她覺得自己成了要不得的偷窺……呃,偷听者,她有好深的罪惡感!
真的好討……咦?!
「哎呀!」
「咚」地一聲,歐陽嬋煞不住車地撞攤進一堵結實胸膛。
「你在干什麼?為什麼又跑來這里叭?」渾厚不滿的低問沉沉落下。
她抬起臉,撫著額頭,大眼眨了丁好幾下,驚愕地瞅著沒有消失的人影。「怎麼會……會有兩個你?」
「說什麼夢話?什麼兩個我?」商喬羽下班的好心情到此丁點不存。
他沒去算自已這陣子沒見她的確切時日,但是他知道直到前半刻之前,他的心境很平靜很正常,只除了偶爾會莫名又突然想,不知這個迷糊又不聰明的小女人正在做什麼之外,一切安好。怎知他剛剛才跨進廳里,會撞見不該再出現他屋里的她,悶頭就急沖過來?
她不怕跌個四腳朝天的橫沖直撞就算了,竟然又說出教人听不懂的話?她是見不得他這陣子的好心情,存心來惹他發火的嗎?
歐陽蟬急急搖頭,「不是,我不是在說夢話,是你的房間有聲音,我以為是……」她忸怩尷尬的低頭,「以為是你和你女朋友……」
他的房間有聲音?他和女朋友?迅速轉動的腦子—個停格,商喬羽俊臉驟時垮下,「那個該死的小子!」
她錯愕地看著他憤然的甩落手中的公事包,光火的疾走上前——
「賀家聰,你給我滾出來!」
驚天動地的吼聲讓她驚嚇好大一跳,她眯眼遮耳,完全搞不懂狀況。
「哦!干嗎吼那麼大聲?」
陌生的聲音傳來,歐陽嬋狐疑又好奇,悄悄地移到走廊那頭……
「馬上跟你的朋友滾出去,還有,把被你們弄髒的床拿出去扔了!」商喬羽指著眼前雙眼布滿紅絲的家伙,厲聲警告。」什麼朋友?什麼弄髒的床?」賀家聰不明白的搔頭。
商喬羽—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該死的忘了你曾讓我換了—張床?你居然敢重蹈覆轍,天殺的又帶朋友在我床上**做的事?你真的想讓我捧得鼻青臉腫外加手斷腳斷是嗎?!」
賀家聰教他那雙冷利得可以殺人的眼楮瞪得背脊發寒,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
「表哥誤會、誤會了,我沒帶朋友來。」
他連聲解釋,急扳住那只緊揪住他領口的手。
兩年前他在PUB喝了酒,一時禁不住欲望的折騰,帶著當時的女伴胡里糊涂就到表哥的臥房翻雲覆雨一番,被出差回來的表哥撞見,他被吼罵得耳膜差點破掉、當時沒讓氣得臉色鐵青的表哥將他從三樓丟下,實在是萬幸,他哪還敢再犯同樣的糊涂事?
「沒有?!沒有房里會有聲音?」商喬羽直想一拳揍向這個跟天借膽,到他臥房風流的表弟。
「聲音?」仍被拎著衣襟的賀家聰腦子非快的轉,「哦——那是光碟片啦!我從新加坡帶回一組‘縱**海’的情色光碟……」
瞧表哥頭頂已經快冒火,他苦著臉,無奈的說︰」我要是拿回去被媽看到,會被扒皮,所以才動你房里那台VCD影音光碟機的主意……」
「給你三秒的時間讓你跟你的光碟片消失,要不你就準備從陽台跳下去!」
開玩笑!三秒怎麼夠?
不過他半秒也不敢怠慢的沖進房里拿片子,再待下去,氣昏的表哥也許真會要他的命!
「拜啦,表哥。」
賀家聰腳底抹油的加速往外沖,眼角不經意眯到角落站了位粉嫩女子,他本能的緊急煞車——
「咻」他吹了一記口哨,「你是準?」表哥屋里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歐陽嬋下意識的後退.對這個在商喬羽房里看情色片的男子有些防備。
「你只剩零點一秒的時間!」
冷冽的威嚇從背後射來,賀家聰重新意識自己的處境,只得繼續加上腳底的油,「美女,我們後會有期。」
歐陽嬋錯愕的看著賀家聰如風一樣的消失大門外。
「他……你表弟,跑得好快,」
「那小子就數逃跑最行!真是的,姑媽什麼時候又讓家聰偷打了這里的鑰匙?」看來當初他實在不該為了方便,給姑媽這里的鑰匙,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幫他請管家,還讓家聰又再一次動他臥房的主意!
「你問我啊?我不知道,商老板沒告訴我,不過你剛剛……有點凶,威脅要人家跳樓,不太好。」
商喬羽直暗吸了口大氣眯睨她。一陣子不見,這個娃娃臉呆得令人不敢恭維、外加隨時可能讓人吐血的思考應對模式,怎麼半點長進也沒有?」你這是什麼意思?」沒精神應付她的「批評指教」,他皺眉指著歪斜放置在牆邊的掃除用具。他說過要她別再打理房子,她才听話多久就又忘了?!
「這個呀,我要掃地,剛好听見……」歐陽嬋臉紅的低下頭,想起之前那令人心跳的喘息聲,她就覺得難為情。
瞧見她忸怩不自在的神情,商喬羽大概猜想得到地听見什麼。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不懂男女情事,居然听得出來?」
她不是很明白的眨眨眼,「你是說……那個喘息嗎?我本來也搞不懂,是後來突然想起。‘007’影片里好像也有……呃,不是嗎?」要不然他為何挑眉?
天啊!他不該問的。有人會如此正經八百的扯出「007」談男女歡纏的喘息聲嗎?這小女人的「健康教育」是怎麼學的?
「你要不要進去?」商喬羽指指自己的臥房問。
「做什麼?」他的話轉得好奇怪。
他欺近她,眼神魅惑的說︰「家聰剛才走得很匆忙,我想他大概會遺落好幾片精彩的激情片,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觀賞。」
歐陽嬋愕然的直往後退,「你、你……」
商喬羽不放松的逼近說不出完整語句的她,嘴角勾著曖昧的笑,「觀摩也是一種學習,如果可以……我們還能實地演練,你意下如何?」
實……實地演練?!她倒抽口冷氣,雙眼圓睜的望著他笑起來有點怪異的笑容好幾秒——
「討厭!我再也不來這里了!」
她嚇得拔腿就跑,奪門離開,商喬羽總算低呼口氣,
OK!事情總算搞定!她再也不來,他求之不得。
掃地?掃完再對他的房子又擦又洗,然後再像上—次那樣靠或然率計算安全機率的又跌又摔?
他連想都不敢想地搖頭,「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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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
商默玫烹煮了一桌豐盛佳肴,好讓從新加坡回來的兒子飽飽口福,不過她倒沒遺忘把商喬羽一塊兒請來,
「別客氣,盡量吃,不夠姑媽再煮。」商默玫關愛的幫他夾菜。
「對。表哥盡量吃,不夠媽再去煮。」賀家聰也殷勤的夾了一筷子美食到表哥碗里。
商默玫疑心頓起的瞟向兒子,「平常媽夾菜給你表哥,你哪一次沒在旁邊嘟嚷媽偏心?怎麼出了差回來,你這小子竟變懂事了?」
他瞄一眼低頭一徑扒飯的表哥,有些心虛的說︰「媽怎麼這麼說?你兒子我一向都很懂事的。」
「虧你說得出口,想讓你表哥笑掉大牙?」她不給面子的數落向來欠缺穩重性的兒子。
賀家聰又瞄一眼沒半絲笑容,自顧自嚼著食物的表哥,沒敢像平常一樣不服氣的挑釁他,只乖乖地吃飯。他今天有把柄在表哥手上,還是安分些好。
「你這小子今天真的很反常,不過媽現在懶得理你,我突然想到應該叫小嬋—起來吃晚餐才是。」
「姑媽!」
賀家聰到口的發問,全教表哥突兀的喊聲截住。
「怎麼?姑媽燒的菜不好吃?」商默玫裝糊涂的問,
商喬羽可是很進入狀況的放下碗筷說︰「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嚇得歐陽嬋說她再也不上我那兒,拜托姑媽別又叫她來惹我生氣。」
「等一下,那個小蟬、歐陽嬋,是誰?」
沒有人理賀家聰。
商默玫只管迫問對她瞠眼的商喬羽,」小蟬怎麼可能說再也不上你那兒?我沒听她這樣說。」她前幾天跟小蟬聯絡閑聊時,只听小蟬提到這禮拜沒去喬羽住處的事,可沒听地說不幫喬羽打理房子。
「姑媽沒得懷疑,半個鐘頭前我邀小嬋看情色片,她嚇得落荒而逃時是那樣說的。」听姑媽小蟬、小嬋的喊,商喬羽不覺也跟著叫「小嬋」。
「我沒听錯吧?你居然邀小嬋看情色片,而且還嚇得她落荒而逃?」」對啊,表哥什麼時候也會找人看情色片……嗯?半個鐘頭前?這麼說那個小嬋就是我在表哥家踫到的美麗又可愛的女孩?等一下,那表哥看的該不會是我掉在你那里的片子吧?天啊!我沒收齊嗎?那片子很貴耶!表哥還……我……」
賀家聰最後一句話,結巴的頓在母親犀利駭人的膠視里。
慘了!只顧在意他買的香艷激情片,沒想到竟不小心在媽面前泄了底。
「你這小子!派你出個差,你給我在新加坡多逗留三天,一回國竟然就跑到你表哥家看**?你在新加坡風流得不夠,還買春宮片回來?你不怕精力耗損過度,引起腎虛啊!」
「媽你搞錯對象了,你剛剛是在跟喬表哥討論事情不是嗎?」賀家聰被一連串沒有間斷的叨念罵得招架不住,只好狡猾地將媽這個燙手山芋扔還給表哥,
喬羽?對!商默玫立即將矛頭轉向另一邊——「你明知道小嬋單純,竟然還那樣嚇她?你就不怕她嚇得奪門而出時,一不小心整個人滾下樓?」
商喬羽渾身一僵,「老天!」
他怎麼忘了那個比別人都傻的小女人,是隨時都會出狀況的?!
「終于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啦!你也真是,小蟬又沒惹你,沒事想什麼看激情片這種爛方法嚇人家!」商默玫替歐陽嬋叫屈地狠瞅他好幾眼、
商喬羽氣悶的瞠向還有心情大啃雞腿的小子,「都是你,沒事到我房里做什麼?!」
「喂,干嗎將流彈掃向我這里?」哿家聰滿嘴雞肉,含糊不清的說。表哥怎麼這樣將炮口轉向他?想害死他?
「姑媽,您最好訓訓這小子,老是看**片,小心他興奮過度,發生意外。我吃飽了,不妨礙姑媽教訓兒子。」
商喬羽說完,也不理會對他橫眉瞪眼的小子,徑自起身離開。再待下去,他會被姑媽嘮叨得沒完沒了。
「表哥,你陷害我……」
「你這小子,要是欲求不滿,就給我好好交個女友,娶房媳婦……」
賀家的大炮已經開火,賀家聰只得低頭任由母親叨罵,眼角余光狠狠地瞅向屋外正要離開的黑色轎車,在心底暗罵——
沒有同情心的表哥,你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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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嬋正懶懶地呆坐在客廳沙發上。
她該準備去學校上課的,可是她提不起勁。
她—直覺得商喬羽是好人,但是他今天……她害怕之余,感覺有點難過。他真的長得不像壞人,也不像**.怎麼會……
沉思被驟響的門鈴聲打斷,她連忙上前應門。
「哦,來了。」這個時候會是……
「商……商先生?」她瞠直眼,呆愕的望著突然映入眼簾的俊儻身影。
商喬羽沒說話地關上門,雙眸迅速從她螓首一路往下溜,梭巡她身上每一處可能出現的白布包扎。
「你……你來做什麼?」他直往她身上瞧的舉動,讓她猛然想起他邀她看情色片的事,她慌急地連連後退……「哎唷!」她右腳一個顛簸……
「喂——」商喬羽連忙跨步,扶住直往後倒的她。
「你干什麼?」她一把推開他。
他俊臉一繃,攔腰抱起她,「你給我乖乖的!跌得連路都走不好,還想推開我?」
歐陽嬋發愣的望他,「什麼跌得連路都走不好?」
「拜托!你該不會把本來就已經不夠聰明的腦袋摔得更不聰明了吧?自己滾下樓摔傷腳,還這麼一副迷糊樣?」商喬羽受不了的叨念完,只見她圓溜雙眼,望他望得更呆了。
「我什麼時候滾下樓的?」
天啊!「就是我找你看情色片,你像無頭蒼蠅沖出去的時候!」他忍不住低吼,忘了放下她,反而抱緊她縴腰。
「沒有啊,我那時是用沖的,可是沒滾下樓。」她回答得很認真,連該遠離這個人的警訊都忘得一干二淨。
沒滾下樓?「那你剛剛怎麼會突然往後倒?」
歐陽嬋費力扭轉思緒,剛剛……「哦,我的拖鞋不小心絆了一下。」她指指自個兒右腳說。
就這樣?怎麼可能?他開車來的一路上,腦子里可是驚顫的出現過無數次她滾得人仰馬翻的畫面,她怎麼可能完好無事?
「我不信。」商喬羽將她抱上沙發,蹲下身子去抓她的腳……
「啊——」歐陽嬋尖叫的將腳抬到沙發上,終于想起這個人的「恐怖」,怕怕地說︰「你要干什麼?這里是我家。」
「你要真那麼怕我,剛才看到我的零點零一秒就該將門鎖上,還有,在我還沒靠近你時就該拿東西砸我,而不是笨笨地在這說這是你家,懂嗎?」他怏然的凝視她顯露驚惶的小臉,他有這麼可怕嗎?
「什麼啊?鎖個門零點零一秒哪里夠?我沒事為什麼要砸人?這里本來就是我家!」她抱著腳,很慎重的反駁。
商喬羽實在氣得有些無力,「你母親真的放心讓你這種傻女兒一個人住?我告訴你,你暫時別開口,要不然我就拿繩子將你綁在椅子上。」威嚇完,他坐上沙發,輕抓過她的雙腳。
歐陽嬋慌忙捂嘴覆住險些又逸出口的驚呼,她一點也不想被綁在椅子上。但是他抓她的腳做什麼?她覺得心髒奇怪的跳得好快。
商喬羽小心的審視她白皙小巧的腳丫子,沒在踝骨處察見到絲毫腫脹,他松了口氣。
「說實話,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他仍不放心的問。
「沒……有。」她順從的開口,急將他放開的腳縮抱回去。
他眉頭直皺,一把拉下她的小手,「我真有這麼恐怖?讓你這麼怕我?」他不喜歡她直想逃開他的舉動!
她鎖著細眉瞅他,「你……現在不恐怖,可是之前在你那兒,你……很可怕。」
他橫她一眼,「那是故意嚇你的。叫你別去打理我屋子,你偏不听,不想辦法把你嚇走,難保你這回不會換在我浴室里摔得腦震蕩。」從認識她起,她出過多少狀況了?光是想象她可能在他浴室里打滑的情景,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歐陽蟬恍然大悟,「原然你是嚇我的?」
「要不你以為我真那麼無聊,要你跟我一起看**?我要真心懷不軌,你有一百次機會也不夠逃。」算啦,跟她說明白也好,免得她等會兒又害怕得沖出去,他可不敢想象到時她真滾下樓的後果。
對喔,他倘若真是**,他們初次見而那天晚上,只怕她早就毀在他手……
不對,等一下——
「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把我壓在床上還扯掉我一顆扣子。」她揪住領口,防備的看著他。
「那是因為我誤認你的身份,想將你的頭腦嚇清醒些。」他斜睨她。她居然還提這個?
呃,也對。真的**應該是像他說過的,不會她喊走開就走開。
「太好了。」她露齒一笑。
「說什麼?沒頭沒腦的。」商喬羽低念,視線倒是不由自主地凝注她,能笑得如此嫣然,她應該是真的很奇跡的沒摔傷任何一個地方才是。
歐陽嬋唇畔的笑意猶存,」因為你不是**啊!我一直沒拿你當**看,如果萬一你是,會很可惜。」
他听得快昏倒,「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你一直‘沒’拿找當**看?還‘如果萬一,我是呢!要是那樣,你現在叫慘都來不及,還能在這里說‘可惜’?」
真是!永遠都搞不清楚狀況的迷糊小女人!
「嗯,好像是這樣喔?」她很贊同的回問他。
唉!想不敗給她都不行!商喬羽在心里嘀咕,指著不經意瞥見的時鐘提醒她,「你今天不用上課?」
「上課?上……對哦!只顧著討論你是不是**,我都忘了要上課的事,」
商喬羽右邊的眉毛抽搐好幾下,「討論」他是不是**?
沒空跟她計較,他動作敏捷的攫住急躁滑下沙發的她,「不想跌倒就別這樣慌慌張張的,我開車送你到學校,你慢慢來就好。」
「商先生要送我?」
「不行?」
她在他霸氣的睨望里搖頭,「行,我去拿包包。」
歐陽嬋小跑步地離開客廳,心里淨是困惑不解,為什麼感覺上她就是必須答應給商喬羽送呢?而且她到現在好像還是沒弄懂,他為什麼會突然跑來她這里啊?
定視著看她跑進房里,商喬羽從晚餐時听見歐陽嬋可能滾下樓起的懸宕心情,總算回穩八成。等待會兒將肯定會胡闖亂撞地趕著上學的她安全送到學校,他就能完全安下心了。不過……
他眉心不由重重凝起,「為什麼我老要替她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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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就讀的夜大校園,歐陽嬋聞到了校園里特有的書香氣息。
雖然今天來得比平常晚,不過她還是慢慢地用走的,因為剛才商喬羽送她到校門口時叮囑過她,「別用跑的,听見沒?」
她當然有听見,他是在她耳邊說的耶!不過他這個人也真怪,怎麼連她用跑的、走的都要管?
盡管小腦袋里冒著大問號,她的雙腳倒是很听話,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那個見到她不知道為什麼常常皺眉頭的人,老是突然出現,她要是沒依他,說不定下一秒,他的聲音馬上又鑽進她耳里……
「小嬋。」
歐陽嬋轉過頭,「學姐?」
陶雲潔笑咪咪地趕上前。
「學姐第一堂也有課?」她問,跟這位美艷成熟的學姐並肩走。
「當然有課,要不然我來干嗎!」陶雲潔大刺剌地說,她早就習慣這個傻學妹常會說傻話的正常反應。「對了,剛才送你來學校的那個帥哥,是你堂哥還是表哥?」她單鳳眼一眯,興奮的湊近問問。
那麼多「哥」一起出籠,歐陽嬋讓腦子稍微想了下,「學姐是說剛剛……」
「對!就是那個超級大帥哥,學姐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吧?」陶雲沽等不及她說完,就迫不及待的緊挽她的手臂央求。
「可以啊。」
「耳朵借一下。」
陶雲潔巧笑如花的俯近她左耳,馬上耳提而命起來。
「記得別告訴任何人哦!我先走了。」
看著身上裙裝飄揚,像只彩蝶般跑開的學姐,歐陽嬋像是丈二金剛一樣杵在原地。學姐要地幫的這是什麼忙啊?
「什麼是……糟糕!我快遲到了啦!」
慢好幾拍他意識到自己又耽擱不少時間,她驚呼的錯開步伐,可才一跨,她猛地又頓住。
怎麼辦?商喬羽說不能用跑的耶!
躊躇兩秒「不行,應用英文老師很準時又很嚴厲,趕不上點名,說不定會被死當,我下次再听話慢慢走好了。」
喃喃自語著,歐陽嬋一溜煙往東邊大樓跑去……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1:59
第四章
和往常一樣寂靜清朗的夜,商喬羽今晚的情緒卻格外浮躁低落,連舒服泡澡的輕松心情都沒有,匆匆淋個浴廣作罷,只不過他還沒趕得及接起廳里響連天的電話,答錄裝置已然啟動——
「你听,台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十點多,這小子竟然還沒回家?!」
不悅的數念聲由答錄機傳來,商喬羽原本要接起話筒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
是爸?
「會不會是睡了?」這是媽懷疑不確定的聲音。
「要真睡著,電話響這麼久也該被吵醒了!上回是將女人帶回家,這次倒干脆逍遙地去過他商總的夜生活去了?不長進!默玫還扯說上次那個什麼娜娜的,只是個管家,這孩子生活很檢點?我們這打電話一刺探,原形不都畢露了?」
「這孩子也太不應該,怎麼就不能過得正常了……」
「咯」地一聲,商喬羽面無表情的拉掉電話與答錄機的插頭,不想再听那不先掛掉電話,就對他急叨苛責起來的批評,更不願听見緊接著鐵定會從他父母口中說出的另一個名字。
打電話來刺探?真是再合理不過的理由。難不成他還奢望爸媽會記得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他冷冷地牽動唇角,感覺屋里的空氣也冷冷地吞噬著他。他突然好希望此時耳邊能響起教人不感覺冰寒的聲音……
抓過桌上手機,腦海自動跳出一組數字,他想也不想的癩人
「喂,呵呵呵……我洗好澡了啦!」
突兀的清亮笑聲冷不防竄入耳,商喬羽突覺精神一振,只不過不敢恭維的話已經出口,「拜托!誰會像你這樣一接電話就亂笑,還告訴人家你洗好操的?」
「耶?你不是媽,是商先生?」
商喬羽可以想見她瞠著圓溜大眼,呆愣愣的傻樣。
「知道就好。真是服了你,連接個電話也這麼迷糊。」他坐下,語氣平緩的揶揄。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人可以說話,他原本有點冷的身子似乎回暖了些。
「什麼?我是以為媽又打電話過來呀。」歐陽嬋回答完,突然開心地一古腦又說︰「商先生,我告訴你哦,我要買給媽那件外套,今天買到了,是原來那家服飾店老板娘特地幫我調的貨,我已經寄出去了。」
「那真要恭喜你了。」他低道,唇邊有抹淡然的莞爾笑意。大概也只有她才會連問都不問他為何打電話過去,就一個勁兒的先報告自己高興的事。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商先生現在有空嗎?你過來,我請你。」
商喬羽眉間暗凝,「你平常都是這樣邀請別人上你那兒的?你母親沒告訴你,這樣很危險?」這小女人的危機意識根本不合格。
「我平常不會隨便邀請人家來呀!是你我才邀請的。下課時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可是跟媽一聊就忘了,你趕快來。」
「你在搞什麼名堂?」
「你來就知道了嘛,是好事哦!」她語氣里藏著雀躍。
好事?跟這頻出狀況的小女人在一起,會有什麼好事?
「我待會兒到。」反正他今天特別不想待在屋里,就去看看也好。
「嗯。那我先準備準備,等一下見。」
按下斷話鍵,商喬羽滿肚子疑惑。準備準備?這小女人到底要準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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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歐陽嬋的二樓公寓住處,商喬羽簡直啼笑皆非。
「你要我來,就是要請我吃和果子?」他直覺好氣也好笑的看著她捧到他而前的和果子禮盒,原來這就是她的「準備」?
歐陽嬋嗣開眼笑的點頭,「這是媽特地從日本寄回來給我的。」
「哦?那你不自個兒留著吃,還舍得請我?」
「因為今天是很特別的日子啊!」她笑意未減的說。
他唇邊肌肉卻僵了下,一點也不捧場的反駁,「我半點也不覺得。」
「怎麼會?」她沒听出他話里微寒的語氣,兀自走近小方桌,放下手上禮盒,手踫著另一個被她立起的盒蓋,神秘的說︰「商先生,你看——」
她迅速將盒蓋抽起——
商喬羽心里緊縮的蹙起眉峰,感覺桌上那突然映入眼簾的袖珍蛋糕,好刺眼!他討厭蛋糕……
「商先生,生日快樂。」歐陽嬋笑盈盈地說。
他一頓,「你……怎麼知道?」
「我第一次到你家打掃,看見一張寫有你個人基本資料的紙時才知道的,好巧哦,你的生日跟我是同一天耶!」
商喬羽著實驚訝,「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嗯。」歐陽嬋點頭,喜孜孜地指著桌上的蛋糕跟禮盒說︰「蛋糕是我自己買的,和果子則是媽寄回來幫我過生日的。」
「是嗎?你母親還真疼愛你……」他自嘲的撇下嘴角,喃喃低語。
歐陽嬋點頭,立即又說︰「雖然我好像常被你吼,可是你開車送過我很多次,我想正好可以利用今天的機會謝謝你,所以就請你來。」
「只是讓你搭個便車,沒什麼。不妨礙你過生日,我回去了,」
「咦?等一下。」歐陽嬋端著整盒和果子跑到他跟前,「你連一個和果子都不吃就要回去?媽說這是最新產品,有當季的櫻花口味哦。」
「你留著自己吃吧,那是你母親送你的。」
「怎麼了?今天是你生日,你不高興嗎?」他眼里嵌著黯然,不像平時的他,該不會……他真的有雙重人格吧?
哼,高興?「對一個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生日注定會被遺忘的人來說,沒什麼好高興的。」他低噥,恍惚的憶起雀躍心情被狠狠打落谷底的冰冷滋味……
歐陽嬋有些迷惑的望著靜默怔忡的他。他的意思是,從來沒人為他慶祝生日,從來沒人送生日禮物給他嗎?
她拉拉他的衣袖。
他回過神的應道︰「做什麼?」
「你挑幾個喜歡的。」她將和果子禮盒舉到他面前.
「我說過不用……」
「你就挑幾個嘛!這每一個都做得好漂亮,總有你看得上眼的吧!」
商喬羽疑惑她的固執,看在她好意的份上,他點指了嫩綠和淺紫兩個不同式樣的和果子,隨手要去拿嫩綠的那個。
「等一下。」她輕輕挪回禮盒。
「喂!你耍我?要我選居然不讓我吃?」
「不是啦。」她拿了個淡黃的和果子給他,「這個光給你吃,你坐著等我一下。」
商喬羽摸不著邊的看她將禮盒放在桌上便跑進房里,一會兒又拿了堆東西跑出來,然後就見她將他剛才選的和果子放人一個小圓盒里,又指著另一個微藍的和果子問他漂亮嗎?在他低應後也一並放入圓盒里,接著蓋上盒蓋,用綴有小碎花的紙包起來,慎重的在接合處系上蝴蝶緞帶。」你在做什麼?」玩辦家家酒嗎?
她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捧著剛包好的禮物遞給他,「這個送你,祝你生日快樂。」
商喬羽霎時定住,無法作出反應的看著她小手里的「生日禮物」。
他沒接下禮物,歐陽嬋怯聲的問︰「你不喜歡?可是那和果子是你挑的呀,還是你不喜歡我後來放的那一個?那我拆掉,你再選桂的……」
「不用,這樣就好。」
拿過禮物的同時,他一把將她拉入懷里。
歐陽嬋驀地屏住呼息。好……好就好,他怎麼這樣抱住她?
「很意外的禮物,謝謝。生日快樂。」心里翻騰起從來沒有過的感動,商喬羽只想摟著她柔軟溫暖的身子。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收到生日禮物時,是這樣溫馨的感覺.
歐陽嬋覺得他的聲音在發抖。那低沉好听、仿佛藏含隱隱憂愁的嗓音,不知為何讓她感覺不忍,她沒有推開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倚著他。
「你還記得——你父母第一次幫你過生日的情形嗎?」他不自覺的摟緊她一些,他的記憶里沒有那樣的畫面……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不過應該很開心吧。因為每年爸媽跟我說生日快樂時,我都很高興。」她忽然想起爸爸的胸膛也像他的一樣溫暖。
「我想也是。」「他」不就每次都笑得很開心?
歐陽嬋肩心微凝。他的語氣好低落,難道是因為沒人幫他慶祝生日的關系?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的說︰「開心點嘛,今天有我幫你過生日啊。」
商喬羽渾身輕震,她柔柔的拍撫直讓他胸口泛起一股暖暖的溫熱,這個小女人。
「你再等一下喔。」她緩緩滑下他的懷抱,「糟糕,沒有別的。」她不好意思的拿起代表她歲數的蠟燭,」先假裝你現在二十一歲,可以嗎?」
呆愣半下,商喬羽嘴角抑不住的揚起.「我今晚可以住你這里吧?」
「可以呀,你今晚……耶?!」
突然弄清楚他說什麼,歐陽嬋手上的蠟燭差點掉在蛋糕上。
「你……你說什麼?」
「晚點拿床棉被給我,我睡客廳就行。」他接過她手里的蠟燭插在蛋糕上,再拿起一旁的打火機點燃燭蕊。
「你……」
「吹蠟燭了。」
「噢,」歐陽嬋呆呆地噘起小嘴就要吹,下半秒她猛然想起地拉過他,「一起吹,這也是你的生日。」
拗不過她,在她挽著他靠近蛋糕,數著一、二、三時,商喬羽輕輕地吐口氣,吹向那燃著溫暖亮光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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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歐陽嬋住處客廳的沙發上,商喬羽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今晚吹了生日蠟燭、吃丁生日蛋糕。
三十年來,這個他極力想忘掉,卻總是清楚記得的日子,他是頭一次有溫暖的感覺,也或許正是如此,他才會想待在這個飄著溫暖氣息的屋里,在這兒借住一晚吧?
不過說來有點諷刺,讓他對生日有窩心感覺的,竟是和他非親非故的小嬋?
商喬羽唇邊撇起一抹無奈的笑。也只能這樣呵!因為那與他血緣至親的父母的心,是屬于韋烈的。
他腦里忽地浮現父母歡天喜地的幫韋烈慶祝生日的影像——三張笑得開心的臉孔,映著角落一隅一張羨慕又落寞的臉龐……
「唉……」他惻然的翻個身,唇間涌出幾不可聞的嘆息。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不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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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嬋在臥房里來回踱著方步,一點睡意也沒有。媽要是知道有個男人在這里住下,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可是……她有跟商喬羽說這里是她家啊,是他說沒關系,而且又不走的嘛。
沒辦法呀!她只好照他說的,拿床棉被給他。不過睡沙發舒服嗎?翻身不會掉到地上嗎?他會不會扭到脖子啊?
愈想愈不放心,歐陽嬋索性走出臥房,才走到走廊轉角,就看見客廳里燈火通明,商喬羽正定定地坐在沙發上。
「你沒事吧?」她急忙走近他。
他驚訝的望向她,「半夜不睡覺你起來干嗎?‘你沒事吧’是什麼意思?」
「我睡不著。你掉到地上,還是扭到脖子?」
商喬羽腦子微溜,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你以為我是你,會睡到摔下來還扭到脖子?」他莞爾的調侃她。
「啊?我沒睡過沙發,不知道會不會摔下來?」
天!「歐陽嬋」式的回答又來了。
「是、是,改天你再找機會睡沙發測試看看。我只是……在想事情,沒什麼,你去睡吧。」他揮手催她回房。
雖然他教過往的記憶驅退睡意,但他可不打算大半夜的還要應付她「難纏」的直線思考模式,傷神哪!
想事情?歐陽嬋小腦袋跟著一想,突然記起學姐托她的事。
「那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後再去睡嗎?」免得她忘掉學姐交代的事。
「什麼?」她的問題不會消耗他太多氣力吧?
「你的性感帶在哪里?」
商喬羽瞠眼愣住,惟恐听錯的起身反問︰「你說什麼?」
歐陽嬋下意識的縮下肩膀,他的聲音听來好像有點不高興。「我是說……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性感帶在哪里?」
他胸中的無名火頓時燎竄起來。
性感帶?這種話居然從單純的她口里吐問出來?
「為什麼這麼問?」他欺近她。
「呃……」她退後一步,「因為……我想知道。」
懊死,她想知道?難不成她的清純全是假裝出來的?
「很好,你想知道,我就讓你知道。」想到自己對她的憐惜,他惱怒的猛地伸手攫住她,將她撲向沙發。
「呀啊!你做什麼?」她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大叫,
「用行動回答你的問題!」
他精壯的身軀壓住她的掙扎,俯下頭吻住了她。
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問男人的性感帶?原來她是這麼撩撥男人的?
氣悶的想著,他仲舌探進她嘴里,恣意的吸吮她閃躲的柔嫩,試圖撩動她掩藏的原形。
歐陽嬋動彈不得,驚駭得淚眼迷蒙。他怎麼會突然強吻她,他怎麼可以這樣……
「平常你也是這樣主動的嗎?」他悶問,伸舌舔向她柔潤的粉耳一路滑下她白皙的頸項,心底暗自納悶,她怎會毫無該有的縱情反應?
「走……走開!」
哽咽的聲音滑入耳際,商喬羽抬起頭,震懾的看見地淚痕斑斑的小臉。
「你……」
「走開!」她嬌嗔,使勁推開他,翻身蜷向沙發角落。
她垂淚啜泣的嬌憐摸樣,讓他記起初次見她那晚,她受驚嚇的情形……
「可惡!為什麼你會掉淚?」問題又出在哪兒?
「你欺負我,為什麼我不能掉淚?」她委屈害怕的泣訴。上次不都已經說他不是**了,為什麼他還會這樣欺侮她?
商喬羽教她成串的淚水惹得胸口無端煩躁起來,「真是荒唐!會問那種問題還怕人家欺負?」
「我哪有問什麼問題?」歐陽嬋無辜的抹著濡濕的小臉。
「性感帶!你要不是存心惹火,沒事該死的問這干嗎?」一想到他就有氣,不覺欺近她吼。
見他靠近,她戒備的想逃,一不小心卻摔落到地上。
「喂……」
「別踫我!」她揮開他伸過來的手,驚懼的往後躲,「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剛才的問題是學姐要我問的,我根本就不曉得性感帶是要干嗎的?」
驚愕、呆頓之後,商喬羽松了一口大氣。
她根本就不曉得性感帶是要干嗎的?「標準」得教人不敢領教的回答,眼前的她確實足他所認識的歐陽嬋沒錯。
不顧她的閃躲,他將她撈抱上沙發。
「我不會再踫你,坐好。告訴我,為什麼你學姐要你這麼問?」
「學姐看見送我到學校的你,以為你是我表哥或堂哥,她說你很好看,然後就要我問……問……」她怯怯地挪離他一些,不敢再說出剛才那個奇怪的問題,怕他突然又欺負她。
真想不透她怎會有那種花痴學姐?一開口就探問男人性感帶,無非是打算直搗黃龍,直接誘人上床?哼!無聊到家的花痴女!
「你也真是!人家要你問你就問?還說是自己想知道?」
「因為學姐有時候會幫我們班影印考古題,而且學姐說不要說是她要問的。」倘若知道這個問題會招來這麼可怕的後果,她才不幫學姐問。
「你啊,呆到讓人利用都不知道!以後你學姐再要你問什麼問題都別理她,知道嗎?」見她眼睫上猶有水霧,他內疚得伸手踫向她。
「呀——」歐陽蟬一嚇,下意識的傾著身子躲開。
商喬羽眉頭頓皺,「我只不過要幫你抹眼淚,你有必要嚇成這樣嗎?」
「不……不用,我自己擦。」她隨手扶了把臉。
他眉心依然統凝,「我跟你道歉,剛才我不是存心冒犯,你別放在心上。」
連他都弄不懂,听見她問出不該由她問出口的問題時,自己怎會就那樣無法控制的冒起火?她該不會被他嚇壞,對男人產生排斥感吧?
歐陽嬋沒有答腔的又往後退。想起剛剛……她還是會覺得他有點可怕。
「喂——」他坐近她,托起她的下顎,「跟你說我不是故意的。你還退?你不會真因為受了剛才的刺激,開始討厭男人吧?」
她听得迷糊,只能搖頭,他靠她好近。
「把之前我失去理智冒犯你的片段忘掉,因為那會影響你對異性的看法,現在你只要放輕松,什麼都不要想,明白嗎?」他輕捧她的小臉道。
「放輕松,什麼都不要想?」她眨了眨有著好大疑問的眼楮迎對他深炯的瞳眸。
「對。」低語完,他俯唇輕輕地覆上她的唇瓣。
她猛然又是一嚇,他……
「別亂動,這次不一樣,別怕。」他低喃,一手攬住地的腰,一手輕扣她的小腦袋,伸舌來回舔舐她的香唇。
他低柔的話語輕拂她的耳畔,歐陽嬋突然動彈不了,就這樣抓著他,感覺唇上的溫熱旋起奇異的麻癢感受。
見她沒有掙扎,他伸舌抵入她的雙唇,極輕極柔的吮吻她。
之前的強吻恐怕讓她留下可怕惡心的印象,不幫她矯正過來,她要真因此而厭惡男人,那他的罪過豈不是大了?
她渾身發軟的靠向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他又吻她了,可是這次跟……跟剛剛不一樣。不讓人討厭、也不令人害怕,全身有種陌生的、輕飄飄的感覺,她覺得臉頰發熱,心跳得好快,
老天!為什麼她口里的滋味那樣甜美,柔嫩的香舌那樣誘人?原本只想稍稍「矯正」她,這會兒他卻忍不住岡膩著她的唇舌,愈吻愈深……
「我的天!」
發覺自己的渴望竟然蠢蠢欲動,商喬羽忙退開嬌喘連連的她,俯在她肩頭喘息。
見鬼!他的定力何時變得這般薄弱?
歐陽嬋伏在他懷里喘氣,她以為自己就要窒息了。
「你現在不會討厭男人了吧?」他嗅著她的發香平穩體內的躁動。
「什麼?」她微啞的應聲,她沒有討厭男人啊。
「拜托!我吻得差點不能自己,你居然還問我……」他的叨念在板起她臉龐的剎那戛然而止。
那略帶茫然迷蒙的雙眼、酡紅的小臉、被他吻得紅艷的玫瑰唇瓣,她本來就清秀美麗的娃娃臉,此時暈染了層小女人的嬌態.更明媚動人了。
他不自覺的吞咽唾液,嗄啞的說︰「你現在最好趕快回房睡覺。」
「嗄?」
這個小女人!她都快點起火了還「嘎」?「趕快上床睡覺,把房門鎖起來!」
「耶?」
懊死的!她還有時間換成「耶」?商喬羽二話不說就將她抱回臥房。
「趕緊睡覺,要是不想發生什麼事就別再出來。」
歐陽嬋壓根兒弄不清楚情況,只是滿腦子糊涂的看他將她抱放落地後,便急急關門離開。
不想發生「什麼事」,是什麼事?
罷才那教她喘不過氣、心怦怦跳個不停的吻,又是怎麼回事?
今天是她的生日耶!為何會發生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狀況?是因為家里多了他的關系嗎?
討厭,為什麼她的腦子亂烘烘的呀!
就在歐陽嬋思緒混亂的爬上床的同時,客廳里的商喬羽也紊亂著一顆腦袋,鑽進棉被里。
他今天是怎麼搞的?心情因為房里那個小女人起起伏伏好幾回就算,前一刻居然連生理欲望也按撩不住的頻起翻騰?
「該死!」他暗呻,整個頭蒙入被里,努力讓意識沉入睡夢中,只不過朦朦朧朧朧,他始終想不通的是
為什麼一踫上那個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他就老被攪得亂七八糟?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2:29
第五章
一覺醒來,歐陽嬋沒看見借住在客廳里的商喬羽,只看見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棉被。
他回去了?她原本還打算問問那份管家的工作究竟要怎麼辦呢!因為上一次她被嚇得跑出他家後,他又說了不準她再跑去打理他屋子的話,可是她都已經收下薪資,怎麼叫她不打掃?
「算了,晚點去找商老板談好了。」
歐陽嬋自語的作下決定,上前兜抱起沙發上的棉被,鼻尖擦滑過棉被,一股隱約的陽剛氣息撲入鼻中,她心跳突然加快起來。
她記得這個好聞的味道,昨晚她在商喬羽的懷里聞到過……對了,他還……
歐陽嬋臉紅耳熱的搖搖頭,急將棉被抱回房里。
昨天被吻的事本來就很莫名其妙,沒必要去想,免得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一顆心還說不出理由地跳得像打鼓。還是趕緊將一些瑣碎的事做做,好去找商老板才是。
兩個鐘頭後,歐陽嬋來到了「清心休閑中心」。
只是愈往商默玫的辦公室方向走,她的腳步愈遲疑,她記得,再過去有個很寬敞的泳池……
「怎麼辦?」她背脊僵冷的望著眼前的泳池,直往牆邊挪靠,心底潛藏的恐懼開始竄爬而上……
「小嬋?」由走道過來的賀家聰驚喜的喊。
她微微瞥眼,覺得這個人有些而熟的問︰「你是?」
「你不記得我啦?我們在喬羽表哥家見過而啊!」賀家聰從母親那里知道,歐陽嬋是喬表哥的管家,令他不平又惋惜的是,這麼清秀可人的管家,怎麼他們家就沒有?
歐陽嬋這才低低地「哦」了聲。是那個在商喬羽家看情色片的人。
「想起來了吧?」他滿意的點頭。發現她的眼光又瞟向泳池那邊,他腦子動得快速的拉起她,「想游泳嗎?我可以陪你。」
「不是,我不是要游泳……」
「沒關系,這是主管專用的,不會有其他人跑來湊熱鬧。」賀家聰還是拉著推著他的歐陽嬋、他的運氣還真好,大白天就有美女相伴戲水。
「不要,放開我!」愈接近泳池,她愈害怕,不由得驚叫起來。
「你怎麼了……」
「賀家聰,你在做什麼?!」
商喬羽一把拉過歐陽嬋。工作繁忙的他才想出來透透氣,怎知會撞見家聰對小嬋拉扯?
「我哪有做什麼?要不然你問小嬋。」賀家聰無辜的說。
「我……我要找商老板。」歐陽嬋揪著他,發抖的挪到他左邊,她不想離泳池那麼近。
他察覺不對勁的摟著她,「怎麼回事?你的臉色好蒼白。」
「可不可以先離開這里?」她鎖眉瞅著他。
商喬羽濃眉隨她皺凝,想也不想地攔腰抱起她往辦公室走。
賀家聰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跟在後頭。不是要游泳嗎?為什麼該和他下水的歐陽嬋會變成在表哥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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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喬羽的辦公室里,賀家聰被趕過來的母親叨念了好幾句。
「你這小子倒給我說說看,為什麼小嬋一遇上你就會出狀況?」商默玫伸手就想去扭兒子的耳朵。
賀家聰眼明腳快的跳開,「這哪能怪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端著熱茶的歐陽嬋不好意思的說︰「商老板,這不是賀先生的錯……」
「媽你看吧?」賀家聰馬上搶白為自己申冤,又轉向歐陽嬋說︰「‘賀先生’太見外,叫我家聰就可以。」
「怎麼回事?你剛才在泳池邊的神色不對。」懶得理聒噪的表弟,商喬羽只管低問身旁的人兒。
歐陽嬋握緊手上的杯子,囁嚅的說︰「我小時候曾跌進水池,差點溺死,從此只要看見像池塘、游泳池這種大型的蓄水窟,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原來你剛才瞄泳池是因為害怕,我還以為你想游泳哩!」
「所以你就打起歪主意,想拉小嬋下水?」商默玫不客氣的訓回去,
「我哪有。」賀家聰心虛的回應。他是有打「一滴滴」的「歪」主意啦,能在水中抱著美人柔軟的嬌軀,哪個正常男人不想?
「你說只要‘看見’大型蓄水窟就害怕,那麼如果下水呢?」心思全在她對池水的恐懼上頭,商喬羽沒去理表弟不老實的回答。
「呃,會很糟糕,我的朋友被我嚇得半死,因為我進入泳池腳就抽筋,接著整個人就發軟的往下沉。」歐陽嬋愈說愈小聲,長大後,她對水池的恐懼不但沒治好半滴,反而更加嚴重。
「沒關系,有我就摘定了。」賀家聰雙眼發亮的跳到她麗前,「我教你游泳,幫你驅除心底的害怕。」
「教……我游泳?」歐陽嬋驚駭得連聲音都發起抖。
「要教也不能由你這滿腦子黃色漿糊的小子來。」商喬羽用力瞪向想借機吃「豆腐」的表弟。
「我說喬表哥,我是好意耶,你怎麼這麼貶損我?再說像我這種泳技高超的免費教練,上哪兒找?」
「別自吹自擂了,你還沒見過泳技真正高超的人呢!」商默玫意有所指的瞟向商喬羽,眼尖的看見他眉毛凝了下,她靈光一閃——
「不過小嬋也確實需要有個人幫她克服對水池的恐懼,也許家聰真幫得上忙也說不定,對吧,喬羽?」
「商老板,沒關系,我只要不接近水池就好。」歐陽嬋只想離池子遠遠地。
「不用家聰教,我自己來。姑媽,我和小嬋馬上要使用泳池,請您下令誰也別接近。走,先去挑件泳衣。」商喬羽拉起瞠目結舌的歐陽蟬就往門外走。把呆傻的她交給風流的家聰?她怎麼被吃了都不知道!
辦公室內的賀家聰像根電線桿似的愣在原地,「表哥要‘自己來’?他又不會游泳,怎麼自己來?」
「誰說你表哥不會游泳?好啦,別愣在那兒,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你等會兒就先到……」將兒子拉出佷子辦公室,商默玫隨即劈哩啪啦地交代一連串的工作,心里可是樂不可支吶!
沒想到喬羽居然會因為小嬋而動搖他的原則,要親自「下海」?這還真是出乎地預料的發展!
被母親拖著走、沒機會發問的賀家聰仍然滿腹疑竇,他記得是表哥自己說過他不會游泳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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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嬋——」
「我不要下去啦!」
歐陽嬋裹著大毛巾,站得離泳池老遠。她明明只是來找商老板,為什麼都還沒跟商老板談到什麼,就被拉來泳池旁?
「唉。」低嘆聲,商喬羽上前輕拍她的臉,輕松的逗她,「我都不怕讓你看見我**的胸膛了,你還害羞讓我看見你穿連身泳衣的樣子?」
「什麼?」她苦著臉說。她的緊張懼意跟他結實壯碩的胸膛,以及她的泳衣有什麼關系?
商喬羽不覺莞爾,她的反應比平常更遲鈍了。
「浴缸都不怕了,泳池有什麼好怕?」他揉揉她俏麗的短發。
「浴缸很小浮,泳池大得……像有水鬼一樣。」她瑟縮的揪緊胸前大毛巾。」水鬼?」他哭笑不得,「哪有這種東西?」
「誰說沒有?那次溺水時,感覺就像有人在水里拉我的腳一樣,怎麼也踢不開……」
「好啦,別想。」他輕擁她入懷,拍拍她小腦袋哄道︰「那是意外,今天不—樣,你得試著下水看看,心里的恐懼一直存在著不足辦法。」
「可是……」
「還是你想讓家聰陪你下水?」他拿話擾亂她的猶豫害怕。
歐陽嬋搖搖頭.「我跟他不熟。」她跟他比較熟。
「那就試試,至少看在我打破不下水的慣例,你就勉為其難的試一次。」
「不下水的慣例?」她疑惑的脯他。
他眼里閃過一抹灰黯,「我不在國內游泳,反正……沒人在乎我會不會游泳。」
歐陽嬋還是不明白,不過他語氣里的憂郁,和昨晚談到生日時好像。
「試一次,沒事的。」他大手抵著她的背,將她帶近泳池旁。
「改……改天再試好不好?」
「拿出勇氣一股作氣不是更省事?」他將她按坐在池畔,自己先入池里,「這個泳池有水溫調節的特殊設汁,我將水溫調過,不會冷,來,試著將腳放下來。」
歐陽嬋仍怕怕地蹲下身抱著腳,她實在不想……
「啊!」他拉過了她的腳。
「深呼吸、放輕松。」他將她的雙腿抓入池中,感覺她隱隱輕顫著。
「可……可以了沒?」池水溫溫的,她心頭卻滑過涼涼的不安,雙手只好抓著他的肩。
「你的腿沒抽筋,我要抱你下來嘍。」
「什……哇啊!」
來不及說不要,他已將她抱入池里,她惶怕的摟住他的頸子。「我要上去啦!」
「喂,有我抱著你還怕?」明白她的恐慌,他只得暫時由她圈著。
「為什麼踏不到底?」好可怕!
「因為這泳池很深。」他都只能靠浮力才能支撐她,抱著他的她還想踏底?「放心,沒有水鬼。」
「呀!」她怕得又摟緊他一些,「別說那兩個字啦!」她突然覺得腳底涼颼颼的,慌亂的踢動雙腳。
他沒轍的移動身子好化去她增加的壓力,「你再亂動,等會兒我會穩不住你。」
「那怎麼辦?」她稍微停止亂踢,整個人還是吊在他身上。
「放輕松。不是跟你說有我抱著?你只要放松身體去感覺水的浮力就好,其他什麼都別想,」
「你說得好簡單,我就是會緊張害怕嘛!」她哀怨的瞅他。
「轉移注意力不就好?」他盯著她細致的小臉,和她眼對眼的說。
「要轉移到哪里去?」感覺他的移動,她小手下意識又圈緊他的脖子。
「這里好了。」
說完,沒給她發問的機會,商喬羽頭一偏,準確的攫住她紅嫩的小嘴。
「你……」溫熱的靈舌一掃,封住她所有的嬌嗔,只剩舌尖的酥麻撩動她的虛軟。
他只是突然想到,用吻可以讓她放軟身子,不假思索便吻上她,哪知—汲取到她的甜美,會那樣輕易地勾動他的貪婪,緊擁著她始終貼著她的軟素嬌軀,欲罷不能的吻她。
歐陽嬋只覺陣陣暈然,只感覺得到他熾熱醉人的氣息。
「天!」察覺體內的渴望迅速攀升,商喬羽忙退開她誘人的香甜。
歐陽嬋還在心跳迷恍中,猛地對上他灼人的雙眸,她心一慌,猛力推開他……」哎呀——」她整個身子找不到支撐的往下沉。
「小嬋。」他忙不迭的抱住她。
她像尋到浮木似的又緊摟著他的頸子,「討厭,為什麼會突然往下掉?」
「因為你推開了我。」他答,嘴角有笑。
「誰教你要吻我!」都是他!
「我是在幫你轉移往意力。」他接得很順。
「你……啊!」她不服的想轉頭瞪他,然而唇瓣不偏不倚的刷過他的,她慌叫一聲,又埋入他頸間。「為什麼人家得一直抱著你啊?」她頓感挫敗的嘟噥。
商喬羽教她稚氣的喔怨逗得輕笑出聲,「喂,別讓男人感覺你可愛,知道嗎?」
「嗯?」她很小心的抬頭發問她的疑惑,免得又踫上他的雙唇。
「要不然男人會想這樣……」
他想也不想,又吻上她的紅唇。
「什……唔……」沒人教她要如何躲開他鑽滑的舌尖,她的身軀又泛起一陣軟綿,只能緊緊圈著他。
摟著發軟的她,商喬羽仍然吻得忘我。他得救救這個傻愣愣的小女人認識認識男人才行,好讓她提高警覺心,防備想對她不軌的男人。
緊密的貼觸、舒軟的摩踏,他只覺渾身的脈動熾烈得失去控制,心底暗咒—聲,他不舍卻強制自己松開對她的吻嘗。
「老天!你還是上去的好。」
將她帶游至泳池邊,再將她抱坐上池畔,他反身躍入池里奔游起來。
只不過是一個吻,他體內竟又如火的翻騰起來?
懊死的!他一向引以自豪的定力跑哪兒去了?!
被抱坐在池畔的歐陽嬋,一顆心仍跳得急促。
罷剛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老被吻得暈頭轉向、全身發軟?
腦袋混沌地弄不明白他總是淬不及防地欺上她的唇,她的視線卻緊緊地跟著在泳池里游得利落漂亮的他。
好厲害!那翻躍、那劃動、那潛行與轉身,恍如水中蛟龍般優雅自如。
原來男人游泳,就是這麼樣的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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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大樓女性員工更衣室外,有道身影正在那兒探頭探腦。
突然,高大的身影背後,出現另一道人影,毫不留情就伸手往面前的後腦勺拍去
「哎唷!」賀家聰抱頭低呼,氣炸的轉身,「是哪個不要命的……媽?」
「你這個不要命的小子!我才一下子沒注意,你就給我溜到這來!鬼鬼祟祟的,你想當偷窺狂啊?」商默玫還想賞兒子一記響頭,可惜被他滑溜躲過。
「什麼偷窺狂?我是因為偷溜到泳池邊沒看到表哥他們,猜想小嬋可能在更衣室,所以才想來問問那個不會游泳的表哥是怎麼教她游泳的,誰知道會遭到老媽偷襲。」
「是你自己討打,就跟你說過了喬羽會游泳,你還硬要跑來這個男生止步的地方。」
商默玫訓斥兒子的同時,更衣室的大門應聲而開。
「商老板?你們怎麼會在這里?」歐陽嬋訝異的問。
賀家聰忙不迭地將他拉到另一邊男生可以出現的走廊,急呼呼地問︰「你有看見喬表哥游泳嗎?」
「有啊!他好厲害,游得好漂亮。’
「這下你相信媽沒騙你吧?」也走近走廊這頭的商默玫向兒子挑了下眉。
「那表哥干嗎跟我說他不會游泳?」賀家聰一臉狐疑困惑。
「哪有為什麼,八成逗著你玩的。」
商默玫隱瞞的隨口胡扯,沒理他在一旁不服的哇啦亂叫,徑自拉過歐陽嬋的手問︰「怎麼樣?剛剛在泳池腳有沒有抽筋?有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她其實也是著急小嬋的狀況,到泳池沒看見人,才會到更衣室這兒找小嬋的。
「沒有。」歐陽嬋搖頭回答。
對哦,她從頭到尾都沒抽筋耶!可是……她沒說要給商喬羽吻啊,他接連吻她兩次,為何她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商默玫放心的微笑,「我想也是,有喬羽在不會有問題的。對了,喬羽人呢?」
「他說要先回辦公室一趟,等—下會過來,因為我有事找商老板,他說要陪我去。」歐陽嬋不曉得商喬羽為什麼要陪她找商默玫,不過他說的話,她好像總是不知不覺的听進去就是。
「你找我媽有什麼事?」賀家聰雞婆的問,暫時將表哥要騙他不會游泳的事拋到一邊去。
「商先生老是不讓我去他住處打掃.我想……我退還商老板給的錢好了。」
「不用退,你換來我家當管家就好了。」賀家聰自作主張的搶著說,這麼可愛的俏管家,只有表哥那個呆瓜才不要。
商默玫狠瞅著出餿主意的兒子,「你少亂出主意,小嬋可是你媽我好不容易才幫你表哥挑選的管家」
「媽沒听小嬋說表哥不要?」
「那是因為喬羽怕小嬋打掃時跌倒,所以才不讓她幫他打理房子。」
「對呀,商先生好像很怕我在他那里跌跤,上次他還說萬一我在他浴室摔成腦震蕩怎麼辦?其實就算那樣,我也不會要商先生負責,他可以不用怕的,對不對,商老板?」歐陽嬋很當一回事的問。
商默玫失笑的說︰「傻孩子,喬羽是擔心你才那樣說,他要是怕負責任,早就避你避得遠遠的了。」
嗯?好像也對,可是……如果不怕,干嗎擔心呢?
「表哥也真是,沒事做什麼預想小嬋會跌倒?要是這詛咒成真……哎喲!」賀家聰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又慘遭「魔爪」襲擊。
「瞎扯什麼!詛咒你的頭!」商默玫叨念完兒子,轉望歐陽嬋說︰」我不打算收回付你的那筆錢,管家工作的事,你就再找時間跟喬羽商量吧。」
商默玫隱藏住的心思是——難得小嬋這個單純的女娃兒,能撩動喬羽多年來總是對外人刻意掩藏的真性情,她怎麼能隨便終止小嬋這份管家的工作?她可是很期待喬羽接下來的轉變哩!
「再找商先生談啊?」歐陽嬋語氣里有幾許為難,商喬羽都不讓她打掃了,她要如何跟他談?
「你就……」
「你又想說什麼欠罵的話?」商默玫眼神一瞥,硬生生打斷兒子的話。
賀家聰急忙搖手,「媽別誤會,我是想叫小嬋听你的,然後我們好結束這個話題,到餐廳吃飯。」不趕快打住管家的話題,萬一他一開口又被媽敲腦袋,那多冤枉!
「說得也是,小嬋難得來,是該好好請她。」
歐陽嬋心領的說︰「不用了,商老板。」
「別跟我媽客氣,我們現在就走……」
「賀家聰!」
一句沉喝陡然撂下,賀家聰的身子反射性一頓。
歐陽嬋循聲望去,對上商喬羽的幽深俊眸,她的心奇怪的亂跳著。
「表哥你沒事喊那麼大聲干嗎?」賀家聰看著走近的大帥哥抱怨。
商喬羽長臂一伸,將她拉到他身邊,「你剛剛那只左手想對小嬋做什麼?」
「左手?」他舉起左臂,頓悟的說︰「哦——摟小嬋去餐廳吃飯啊!媽說要請小嬋,我當然要表現得紳土點。」
「少來你那風流的紳士表現,等小嬋跌倒時你再扶還來得及。」
商喬羽不滿的睨睞賀家聰。他就是怕小嬋獨自去找姑媽時會被家聰纏住,所以才要小蟬更衣後暫時稍等,等他回辦公室處理件之前擱下的工作後,再帶她上姑媽那兒,怎知他一過來,會撞見家聰不安分的手正要往小嬋腰上攬?!
「哦,你這樣不太好,咒我跌倒。」歐陽嬋抗議,感覺心跳回穩了些。
商喬羽不客氣的轉睨她,「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想摟你時就要有所警覺,你竟然還一副呆樣的站在那兒?」
「他又沒說要摟我,怎麼警覺?」她小手比向賀家聰,委屈的說。
「拜托!你還等人家說?」商喬羽真想敲向她不夠靈光的小腦袋。
見他濃眉高挑,始終在一旁靜靜觀察他的商默玫,不禁甚覺有趣的勾起唇角,喬羽沒發覺他對小嬋「干涉’,得多了點嗎?
賀家聰賊笑的走近歐陽嬋,「你是說,只要告訴你就可以摟你?」
回答賀家聰的,是一記老實不留情的響頭。
「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從清心大樓頂樓丟下去,你就摟看看!姑媽,我和小嬋先到餐廳去。」商喬羽說完,隨即攬著危機意識需要再教育的小女人離開。
家聰想打小蟬主意?等他風流的性子斷得一干二淨再說!
歐陽嬋胡里胡涂的只能任由商喬羽帶著走。這個人有點粗暴,這好像是他第二次威脅說要將賀家聰丟下樓了耶!
「喬表哥跟我有仇?竟然這樣對我?」賀家聰不服的跳腳。
「誰教你常常在外頭拈花意草,素行不良。」商默玫借機數落女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換的兒子、
「我改進很多啦。」看見表哥的背影,賀家聰忍不住又哇啦怪叫,「媽你看!表哥說我不能摟,他自個兒就攬得那麼理所當然?!」
「因為小嬋是你表哥的管家。」呵呵!喬羽還當真摟得很自然哩!
不會吧?!賀家聰差點瞪凸雙眼。
男主人就可以自在的摟自己家的管家?法令何時改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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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商喬羽不顧表弟想獻殷勤送歐陽嬋回家,親自開車載送她。他不放心讓這呆傻的小女人和家聰獨處,男人她根本連皮毛都不了解,要讓對女人有千百套的家聰送她?還是等她變得精明時,再考慮。
「如果家聰打電話邀你出去,別輕易答應,知道嗎?」他出聲叮嚀要開門下車的她。」好。」歐陽嬋答得很干脆。
她本來想問「為什麼」的,不過經過一頓午餐後,她發覺有關賀家聰的事,還是由他的好。因為午餐時,賀家聰拼命夾菜給她,結果——
「你根本吃不了那麼多,你不會拒絕嗎!」他很不高興的說著。
問題是,她連開口拒絕都來不及,賀家聰就已經夾得她的碗像座小山了嘛!
之後賀家聰倒了杯香檳給她,沒想到——
「還在念書的人喝什麼酒?你不會拒絕啊!」他還是很不高興的念她。
她很冤枉耶!人家地又沒說要喝香檳,是賀家聰自己倒的嘛!
無辜被罵兩次,她只好將那座「小山」和那杯酒全推給他,拿過他還未夾菜的碗悶聲吃起飯來,可是——
「你光吃白飯就會飽?配菜!」他夾了一堆菜給她。
什麼嘛!他夾的「山」還比剛剛那座高哩!
這個人真的很霸道……
「喂,你在偷罵我?」商喬羽捕捉到她小巧鼻子微皺了下。
一腳已跨下車子的歐陽嬋轉過頭,好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會招指捏算。」他好笑的逗弄不打自招的她,這小女人之前在餐廳抗議他夾菜給她的,就是像剛剛那樣皺著鼻子。
「真的?」驚訝的雙眸睜得更大了。
哎!這個不懂得懷疑的小女人。
「趕快上樓,你不是既要準備晚上測驗的科目?」她是這麼跟要邀她回辦公室喝下午茶的姑媽說的。
「啊!對喔。」歐陽嬋猛地想起,急急下車。
「嗨,小嬋。」
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推搭一把,歐陽嬋重心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車內的商喬羽眉頭一皺。那個冒失的女人是誰?
「學姐?」歐陽嬋驚詫陶雲潔的突然出現,沒發現商喬羽因她的喚喊,正狐疑的望著車外。
陶雲潔瞟一眼車內,將她拉到邊邊,「真幸運,竟然會踫上你表哥。」
「表哥?」
「對呀,怎樣,你幫我問出你表哥的性感帶了嗎?」陶雲潔壓低聲音,難掩興奮的說。
上次在校門外無意間看見小嬋的表哥,她的女性賀爾蒙便直線上升。她交往的男友是很多,可像車里那位俊帥迷人得過分的,還不曾有過。
想一出招就引起對方的回應,直接對男人的性感帶下手是最快的,只要她貼上去,對著男人的敏感帶啃咬搓摩,要點起男人的欲望簡直輕而易舉。
「性……性感帶?」歐陽嬋低呼的往後退,學姐怎麼會又提起這個令商喬羽好生氣的問題?
「小心跌倒。」商喬羽托住直往後退得縴細身子,濃眉皺皺的。
他只是想下車弄清楚這名陌生女子的身份,不料會听見小嬋掩口的低呼聲。
性感帶?這個不怕感冒、露背又露肚臍、衣不蔽體又濃妝艷抹的陌生女子,果真就是那個要小嬋亂問問題的無聊花痴?
「這位……是我學姐。」歐陽嬋小聲的說,她沒想到他會下車。
「你好,我叫……」
「我管你叫什麼?你要是對男人的性感帶有興趣,請你到PUB去,那里有一大堆的男人等著你去研究,你少纏著小嬋問東問西!」
歐陽嬋有點弄不懂情況的看看商喬羽,他對學姐的口氣不怎麼好耶!
陶雲潔被注視她的冷凝眸光嚇得背脊發冷。這個男人肯定不是憐香惜玉型,但看在他這麼英俊的份上。
「可是我想研究你。」她大著膽子說,一次決生死,她討厭拖拉戰術。
「你不夠格,你不是我想要的。」
冰冷的話語沉沉撂下,陶雲潔打個冷顫,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你不夠格,你不是我想要的。這是一句很傷女人自尊的話。
她可以發飆可以耍賴,但在男人堆里滾溜許久的她,知道這個眸光凜銳的男人不是故作清高才這麼說的,她很明白只有離開,才是不會自取其辱的方法。
歐陽嬋錯愕的看學姐扭頭就走,想喊她,卻發覺商喬羽一張俊臉斂繃得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2:46
第六章
歐陽嬋回到家里,可她還是怔怔地站著,呆愣的望著廚房那頭。
不是因為里頭有個很自動自發泡著咖啡的男人,而是她弄不明白,之前在樓下學姐說只想研究他,他卻說學姐不是他想要的這奇怪對白,是什麼意思?
還有,應該回去上班的他,怎麼會說他都已經下車,那就上樓喝杯咖啡?另外
「發什麼呆?要不要來一杯?」
商喬羽將兩杯咖啡端至客廳小桌上,輕松的往地毯上坐。
「有問題就問,別想破你的小腦袋。」他已經注意她發愣許久,她那直線運轉的腦子,想必累積不少需要拐彎的問題。
「你剛剛對我學姐說話的口氣……有點冷。」她坐到他身旁,訥訥地說。
「已經夠客氣了,要不是她還算上道,知道對方把話挑得夠白時就該離開,我會打電話報警,告她用言語騷擾我、妨害風化。」
歐陽嬋又听得一頭霧水,什麼把話挑得夠白?不過她倒是懂得「報警」兩字。
「學姐是個弱女子,你怎麼會想用‘報警’對付她?」
「弱女子?」他橫她一眼,「你那花痴學姐不知道扒了多少男人的皮。」
扒皮?不是很懂的小腦袋微微一偏——
「你是說學姐很有男人緣嗎?我也是這麼听說。」
商喬羽忍不住又斜橫「純」得可以的她,「是啊,人家很有男人緣,那你呢?沒男人找你吃飯、看電影、喝咖啡?」
「有啊。可是他們每次約我時我肚子都不餓,也不想看電影,而且外面的咖啡都好貴,我回家自己沖就好啦。」她說著端起不貴又香醇的咖啡,滿足的啜飲,
商喬羽險些被口里的咖啡嗆到,突然可以想見某個男人開口邀她,卻被她又呆又傻、又教人暗自捶胸的實話回絕的頹喪畫面。
難怪長得清新可人的她,身邊連一只蒼蠅蜜蜂都沒有,講求速食愛情的這年頭,誰有耐心跟這個鈍得不可思議的小女人蘑菇外加打太極拳?
「看來,‘鈍’有時也是一種護身符。」他搖頭喃喃自語。
歐陽嬋轉頭張望不知說什麼的他,猶豫會兒,她怯聲的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是……你可不可以別像上次那樣生氣?」
「什麼問題?」怕她問出教人意外的問題讓他摔落杯子,他將咖啡杯擱上桌而。
「為什麼……學姐要一直問你性感帶的問題?」
商喬羽眉頭頓凝,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可轉念一想,他或許該教教地,雖說現在她身邊沒半只蒼蠅,但可不表示下一刻沒男人會黏上她。
「對不起,算我沒問。」見他濃眉緊攏,她不安的往旁邊挪,「我只是搞不懂,才會問……哎呀!」
她被拉人他懷里。
「听著,等會兒我說的,你要記清楚。」他將面露慌張的她攬近一些。
「什……什麼?」她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他干嗎離她這麼近?
「這個——」他俯唇含住她柔潤的耳珠,輕輕啃噬。
「你……嗯……」渾身奇異的一軟,她逸出教自己陌生的呻吟,軟倚他懷中。
她青澀敏感的反應讓他的舌尖忍不住一路舔吮而上,撩畫她小巧的耳窩,再旋吮至她的耳後……
「喬……喬羽……」歐陽嬋輕顫的緊抓著他,那教人麻癢酥軟的感覺好奇怪,身子輕飄飄的,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熱流逐漸襲向她……
「嗯?」好像還是第一次听她喊他的名字,他微抬起頭,有些訝異自己的呼息竟因剛才那短暫的踫觸,亂了原有的節奏。
她忸怩的看著跟她幾乎臉踫臉的俊逸面龐,耳熱心跳的說︰「你……到底在做什麼?」
商喬羽揚唇淺笑,伸手撫上她好看的粉耳,「你剛剛的反應表示這就是你的性感帶,對別人的踫觸特別敏感。男女歡愛時,性感帶成為直接攻掠的地方,你學姐之所以想探問,就是想在男女游戲中主導掌控權,讓男人臣服,懂嗎?」
歐陽嬋柳眉直皺。又是直接攻掠,又是掌控權的,她怎麼會懂?
她下意識的摸摸耳朵,低低喃念,「原來耳朵是性感帶。」
「不只是耳朵。」他的視線落在她雪白的頸項。
「啊?」她的腦袋運轉不過來。
「還有這個。」他不假思索的埋首在她的頸子里,汲吮她頸間的馨香柔嫩。
歐陽嬋一驚,才想阻止,如同剛才的虛軟感覺又襲上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又滑出她的口。
「老天!別讓人隨便踫你知道嗎?」
青澀稚嫩的她,全身上下都蘊藏著緊繃的敏感,別人要是撩踫她,她逃不掉的。
「嗯……」他輕輕嚙咬她的頸窩,她無力的嬌嗔,「我才不會讓人隨便踫我,可是你……為什麼踫我?」
天!他氣息全亂了。「可惡!你沒事問我性感帶干嗎?」
他在她唇上嘎啞喃吼,好不容易才忍下想要吻踫她白皙胸口的渴望。
「什麼?我……」她急著辯駁,哪知小臉一仰,她的唇瓣就那樣印上他的。
「你——該死!」他啞聲暗吼,微—欺身,深深地吻住她。
他已經很費力地隱忍失序的渴望,她還拿香柔的唇瓣踫他?這個小女人,怎麼還是這麼不懂男人?!
就在歐陽嬋被吻得全身好熱好熱,差點窒息時,他終于松開了她。
「記著,別靠男人這麼近。」他貼著她的唇粗喘低喃,努力平息體內的蠢動。
「什麼?明明……明明就是你靠我很近。」她嬌喘回嘴,鼻間滿是他溫熱好聞的呼息。
「別跟男人伶牙俐齒,要不然……」
「哇啊!」
他灼熱雙唇又覆上她,她驚慌的埋入他頸間,羞惱的捶他後背一下,嘟嘴低噥,「什麼嘛!」
他微微一笑,舒徐的摟著她,「你很喜歡說‘什麼’?」
「什麼?」她絞眉低語,不敢抬頭看他,怕……他又胡亂吻她。
「呵呵……」他愉悅的輕笑出聲。才說呢,她就又「什麼」了。
這個男人還好吧?沒事笑得這麼開心!
「你怎麼……啊!」歐陽嬋忽地驚叫,推開他就站起來,「慘了,慘了啦!」
「喂。」他一把將神色倉皇的她拉回懷里,「莫名其妙的,喊什麼慘?」
她小臉凝成一團的指著牆上時鐘,「我都不知道已經快三點了,今天晚上要測驗的財管,我都還沒準備耶!」
「財管?財務管理?」
她猛點小腦袋,「很麻煩的一門課,一道計算題就可以把人弄得頭昏腦脹,偏偏那個老師會把每一次的小考成績納入學期成績計算……哎呀!怎麼辦?會來不及準備……」
他的唇止下她慌張的細語。「把書拿來,我教你。」
「你教我?」因為太驚訝,她忘記算他又吻上她的賬,「你會?」
「別懷疑男人的能……」
「好啦,我去拿。」她一骨碌的跳離他。每當他用「別……男人……」的語句時,下一秒,他可能又會吻得她天旋地轉。
看著她過于機敏的跳開,商喬羽微訝,唇角緩緩勾起。他大概明白她在怕什麼,這個小女人終于靈光了點。
「你真的會?」走離他幾步,歐陽嬋還是抑不住好奇的問。
「比你老師還高竿,我可是個高材生。」
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你再窮蘑菇下去,小心晚上抱個鴨蛋回來。」
她一听,趕忙往房里走,可走了兩步,她又回頭問︰「你不用回去上班嗎?」
「沒關系,下午沒什麼要緊的事。「
重要文件他已經批閱,其他狀況交給姑媽和家聰應付就可以,反正他的咖啡還沒喝完,而且……待在這里很舒服,他不想那麼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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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下財管成績的當晚,歐陽嬋一下課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學校側們離開。沒空理迎面飄來的細冷雨絲,她只想趕到商喬羽那兒,告訴他令人高興的好消息。
當終于來到他的住處,看見應門的挺拔身影時,她咧嘴沖著他甜甜一笑。
「我……」才開口,她就被拉進屋,連話都被他搶去。
「怎麼搞的?頭發怎麼濕濕的?」商喬羽驚喜忽來乍到的她,惟獨對她微濕的頭發有意見,洗發要吹干才不會受涼,她不懂嗎?
「因為外而下毛毛雨……咦?」他怎麼不理人,一直往走廊那頭走?
歐陽嬋正納悶的想進去找他,他忽又從屋里出來,只不過眉頭全皺在一塊兒。
「你是不是有事啊?」她小聲的問。
「有事的是你!毛毛雨也是雨,淋不得,你不知道?」
他嘴里叨念,手上毛巾卻輕柔的抹向她映著細微雨珠的小臉,再擦往她被雨沾濕的短發。
一股溫馨的暖流透過他徐柔的手勁傳人心底,歐陽嬋突然想起,他好像一直是這樣,老喜歡念人,但其實……很細膩溫柔。
「我不是不知道,是因為我沒帶傘。」想著他的體貼,她不忘回答他的問題。
「沒帶傘你還來?」他不以為然的捏揪她的俏鼻。如果外頭下的是大雨,她不早成落湯雞?
「我是特地來謝你的,前天你教的財管,我考了七十五分喔,這是很好吃的西點,請你。」她笑笑地舉起手上的西點盒。
商喬羽微愣,教她唇畔消純如花的笑靨,化去胸中的怏然。
「就為了那少少的七十五分,你就這麼高興?」他沒接下西點盒,仍然替她擦拭秀發。
「什麼少少?很多了好不好。還有很多人不及格耶!不過你教的比老師教的好懂多了,要是你去教課,同學一定都能考得很好。」
「現在相信我的厲害了吧?」他將毛巾擱上椅背,胡亂揉揉她干爽許多的發。
她點頭,咯咯嬌笑。他是真的好厲害。
「喂,別……你干嗎?」他蹙眉見她跳得老遠。
「你別用‘別’字開頭啦,很可怕。」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吻……
望著她眉間的無措羞意,他眉梢微挑,唇邊有禁不住揚起的弧度。他剛才的確是要告訴她——別在男人面前笑得那樣嬌柔,否則……
「怎麼個可怕法?」他凝鎖住她嫣紅的素唇,笑著欺近。
他一跨近,她的心便開始怦快,急忙將西點盒塞給他,「你吃蛋糕,我幫你打掃房子。」
「你說什麼?」他唇邊笑意盡去,一把攫回慌張轉身的她,「誰準你又打掃我的房子的?」怕糕點不小心被他砸毀,他將它放落桌面。
「姑媽不把那筆薪水收回去啊!」經過上次的午餐,她就依商老板的要求,喊她姑媽。
「那跟打掃我的房子什麼關系?」她又想摔這跌那了嗎?
「那筆錢本來就是打理這里的費用,姑媽不收回,我只好再幫你整理房子。」
「我說過不需要。」
「要不然我把錢還你……」
「那不是我的錢。」
柳眉一豎,歐陽嬋不由得愁起小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到底該怎麼辦?討厭,早知道就不預先收下那筆錢。」
「喂——」見她紅了眼眶,商喬羽不忍的摟過她,「哪有人連這也哭。」
「那筆錢又不是人家的,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擁有它嘛。」她吸吸鼻子,將突泛的淚意逼回去。
商喬羽妥協的低嘆,「好,好,讓你打掃房子可以了吧?」
「真的?」她抓住他手臂問。
「你只可以掃地、擦桌椅,不準你擦窗;不準你爬高;也不準你刷浴室,听見沒!」他得跟她聲明清楚,免去她會跌撞的任何一個可能。
「那樣會有很多地方清潔不到。」
老天!「你要不同意,就別想打掃這里!」她存心考驗他的耐驚程度嗎?
「好嘛,那我先將餐廳擦一下,你吃你的西點。」怕他反悔,她趕忙動工。
吃西點?商喬羽頭痛的將目光鎖在她身上。她不知道見她摔過一次,就夠讓人擔心了嗎?他還是多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得好。
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答應她的?他的住處明明干淨得很啊!這個小女人啊,老實的小呆瓜一個,有錢送她,她硬是不懂得撈,噯!
商喬羽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走進走出,擦這兒抹那兒,直到一陣電話鈴響,他才稍微回過神接應。
「喂,我是商喬羽。」他的眸里仍然映著她。
「你在啊?媽和爸已經回台灣,明天簡董的喬遷之喜你先去,媽和爸看過韋烈隨後就到,就這樣,拜。」
生疏簡短的訊息毫不眷戀的掛斷,他心頭一凝,淒然的滑坐沙發。
一句對他的喚喊都沒有,提到的只有「韋烈」……
「你怎麼了?」歐陽嬋關心的走近他。她才在餐廳看見他接起電話,結果就瞧見他滿臉黯然神色。
商喬羽搖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怎麼,不過是滿心的晦澀被挑動而已。
他的無語令她惶然。他看來心情不大好,也許不想她在這里傷他。「我不吵你,先回去了。」
「別走,」商喬羽伸手一攬,將她摟進懷里,「留下來陪我。」
歐陽嬋的心猛地一悸。他怎會突然這樣說?
「拜托,留下來。今天晚上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屋里,答應我,就這樣陪著我,小嬋?」他尋求溫暖的摟緊她,今晚,他真的不想孤單一個人。
怎麼回事?她鼻息間滿是好落寞、好抑郁的氣息,和他平時灑脫、霸氣的味道截然不同,他怎麼好像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我留下來。」雖然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但是,她想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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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得可以听見自己呼息的空氣里,商喬羽沉靜的任思緒流轉。
他父母的心里、眼里,向來只有韋烈這個兒子。
韋烈大他三歲,但獲得的疼愛呵寵,卻是他父母的全部。
新衣、新玩具、生日、晚安吻……韋烈有的,他一樣也沒有。
年紀小的時候他會吵嚷,但父母喝喊一句,「小孩子別吵著要東要西的。」便把他擋了回來。稍微懂事後,他努力在各方面討好父母,但父母對他的態度始終不及韋烈的十分之一。
終于在一次父母幫韋烈慶祝生日時,他忍不住發飆,將生日蛋糕掃落一地,憤懣不平的怒喊——
「為什麼就只有韋烈有生日可以過,我卻一次也沒有!」
「啪!」的一聲,一個五爪印子重重地摑上他的臉。
「你怎麼這麼惡劣?居然將韋烈的生日蛋糕打翻?要不是你媽不小心懷了你,又不想受內心譴責殘殺一條小生命,我們不會生下你,我商政欽要全力栽培的兒子,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你!」
就是從那刻起,他徹底明白,原來自己只不過是父母該死的不小心、又不期待之下的產物,他那高學歷、高社會地位的父母,想栽培打造的兒子,是韋烈,
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和父母的關系變得極生疏,除了晨昏定省的口頭喚喊,他和父母沒什麼交集可言。
至于韋烈,他和他雖也不親近,但偶爾倒是會跟他閑聊幾句。
雖然韋烈壟去了父母的關心愛護,但很奇怪的,他並不恨他,或許是因為,韋烈真的是個很優秀的人吧!
品學兼優、五育均衡、待人有禮、溫文儒雅,所有的優點韋烈一手包辦,就連上天倉卒收回他生命的原因,都那麼令人贊嘆——他為了搭救馬路上的學童,遭車沖撞,不治身亡。
哎……商喬羽沉嘆,突然又想起想過很多次的問題
如果七年前遭車撞斃的是他,他父母會如何?
會為他流淚嗎?會像哭悼韋烈那樣肝腸寸斷嗎?會像怕踫觸對韋烈的回憶那樣遠居美國嗎?
哼,他淒迷撇揚嘴角。不會的,倘若消失的是他,他們大概什麼感覺也沒有吧?!
將思緒從惆悵中收回,商喬羽忽地發現,他今晚的情緒格外的平靜。往常憶起難堪失落的過往,家里的物品怕是早教煩郁凝心的他撥掃揮亂一地。
是因為小嬋嗎?
他低頭凝看在他懷里睡得酣甜的人兒,同間的愁結緩緩舒開。
是嗎?真是因為小嬋在他懷里的寧馨溫暖,讓他的心情沉澱下來的?
伸手撫向她細致的粉頰,他唇邊微微一彎。上回在她那兒過他生平的第一次生日時,他心里的淒愴好像也是因她而褪。
不可思議,這個傻不隆咚,他要她留下來陪他,她便留下來靜靜陪著他的小女人,竟能平撫沉澱他的心靈?
唇角的弧度又彎揚一些,俯下頭,他輕輕印上她的柔唇。
直到此刻他才發覺,自己好像早已對這個初見面便惹他生氣的小女人
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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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惺忪雙眼,發現自己竟躺在商喬羽的床上,歐陽嬋著實讓腦子繞了好大一圈才想起昨晚留下來的事。
看來她糊里糊涂唾著了,是喬羽抱她回房的,不過不是有客房嗎?她怎麼會在他……
「啊!糟糕!」
驀地想起更重要的問題,歐陽嬋忙不迭地下床,直往外沖。
「喬羽?」她喊,只不過沒有回聲。
一連又喊了幾聲沒有回應,她拿起包包就離開。她得先趕回去才行,昨天是媽固定打電話回家的日子,媽若找不到她會著急的。真是,她昨天怎會忘了撥電話給媽,今天又睡得這麼晚?喬羽怎麼不叫她起床?
坐上計程車後,歐陽嬋忽又想到,她剛剛可以先借用喬羽家的電話啊!哎呀!她怎麼這麼笨?
終于回到家時,她剛好及時接起震天價響的電話。
「喂……」
「小嬋?你跑哪兒去?害媽找你—整夜。」關心的聲音微顫的拋下。
「媽,對不起,昨天我在……朋友那兒過夜。」歐陽嬋邊說邊點頭道歉。
「怎麼好端端的跑到人家家里過夜?也不跟媽說一聲,媽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朱鳳直到此時,才覺得擔心一整晚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媽,對不起啦,昨天我本來要回來的,可是……臨時發生一點事。」是昨晚……喬羽怪怪的嘛。
「好啦,沒事就好,媽也不是要念你,媽是擔心。不過你朋友發生什麼事,需要你整夜陪她?」由于女兒向來只有女性朋友,昕以這回朱鳳亦直覺認為「朋友」是女的。
「我也不知道,他接了通電活,整個人就變得很低落……媽,如果你想幫一個人,可是又不曉得怎麼幫他時,要怎麼做?」她想幫喬羽,那樣郁郁寡歡的他,讓人覺得心里痛痛的。
「陪她呀。有時候人失意時有人陪著,心情會好過許多,昨晚你不就陪在你朋友身邊,她沒有比較寬心嗎?」
歐陽嬋稚氣的吐吐舌頭,「我不知道,因為……我睡著了。」
她只記得她靜靜地抱著顯得失落的喬羽,然後,她呼吸里全是屬于他的氣息,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朱鳳教女兒的回答惹得哭笑不得。這個傻女兒呵!
「女兒啊,下次如果有機會陪人家,在心情低落的人還沒睡著前你別睡,知道嗎?」她搖頭嘆氣的說。不過既然是小嬋的朋友,對小嬋應該有所了解,不會跟這傻愣愣的女娃兒計較才是。
「噢。」歐陽嬋低應,心里卻想,這好像有點困難耶!喬羽的懷里很溫暖,偎著偎著會讓人不想起來,只想待在那里沉人夢鄉。
「媽,問你一個問題。」她忽然想到的說。
「不會是又忘了洗衣機怎麼用吧?」朱鳳打趣的揶揄女兒。
「才不是,人家我現在家事做得好極了。我是想問媽,一個人的腦袋里常會無緣無故想起另一個人時,是什麼原因?」最近喬羽的臉常莫名其妙的晃進她腦子里,她覺得很奇怪。
朱風敏銳的眯起眼,「那個人是男的?」
「嗯。」歐陽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答。
「女兒,你該不會——戀愛了吧?」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3:04
第七章
戀愛?她?
歐陽嬋實在弄不清楚。
媽說常惦著一個人是喜歡他的緣故,那麼這陣子她常念著喬羽,是她喜歡上了他?這就是戀愛?
是這樣嗎?歐陽嬋愈想眉心愈靠攏。好煩哦!都是喬羽啦!沒事老閃進人家腦子里干嗎?她又沒談過戀愛,怎麼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
「小嬋,我邀你來慶祝我們搬新家,你不高興嗎?怎麼一徑的低著頭,眉頭都打結了。」同班同學簡秀菁不解的說。
歐陽嬋急忙搖頭,「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在想事情。」
「先把其他事放一邊吧,這個餐前聚會很熱鬧,你放松心情參加,再過會兒午宴才會開始。」
歐陽嬋點頭,帶點怯意的觀望賓客如雲的熱鬧會場。
有錢人的排場就是不一樣,搬家請客已經是鋪排,午宴前還來個嚇死人的自助聚會?要不是秀菁邀她好幾次,她想她不會來參加這種身份高級的人才會聚集的場合。
「參加這種餐會的最大好處,就是能看到一大堆的俊男美女。」
簡秀菁像在審美似的指過一個又一個賞心悅目的目標給她看,然後驚異的指著一道頎長身影說︰「那個比湯姆克魯斯還帥的帥哥也來了耶!」
歐陽嬋隨著她縴指眺去,呼吸微屏。是喬羽?!
「我在我爸的生日宴上看過他,他超好看,特有女人緣的,你看,他這會兒不就左擁又右抱?听說他是以憐香惜玉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呢!」
喬羽是花花公子?
歐陽嬋驚愕的看著視線那頭,只見他親熱的攬著兩名女子,她心頭—陣不舒服。原來那雙溫熱的大手,是可以這樣多情的擁攬任何一個女子嗎?
「這不用秀菁你介紹,人家那個帥哥可是小嬋的表哥吶!」跟著一位企業小開出席這場宴會的陶雲潔,邊說邊走近兩位學妹。
「表哥?」簡秀菁從不曾听她提過。
不知如何解釋,歐陽嬋只能對她報以尷尬的傻笑。
「學姐。」她有點不自在的喊陶雲潔。
「你不用對我感到別扭,你表哥對我沒興趣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只是有些訝異,還以為那個男人是罕見的君子,沒想到我也會錯看男人,他不過是想自己挑選獵物罷了。」
陶雲潔低嗤的睨向右前方一隅,和三、四位妖艷女人說笑的商喬羽,想起那日他說過的話——你不是我想要的。
原來如此!在宴會中有眾多目標供他挑選,想必有選擇也刺激得多!
歐陽嬋突然感覺心里像被螫刺般,隱隱抽疼著。獵物?她也算嗎?
「嗨,小嬋。」爽朗的噪喊傳來,歐陽嬋看見不知何時冒到她眼前的賀家聰。
像是對她有特殊感應似的,會場另一端的商喬羽驟地抬頭,精炯的視線準確的攫住那道漪動他心弦的俏麗身影。
小嬋?今早他不忍吵醒睡得香甜的她,自行趕到公司,來簡董這里前他打電話回住處和她家,都沒找到人,她怎會出現在這兒?
「你是誰?」簡秀菁狐疑的看著身旁笑得像中了樂透頭獎的男人。
「小嬋的第一號男朋友。」賀家聰厚臉皮的宣告,很自動的摟上歐陽嬋的香肩。
商喬羽臉色瞬變。該死的家聰,他在做什麼?!
「你在胡說什麼!」歐陽嬋錯愕的側過肩,滑開他搭上的手,這個人何時成了她男朋友?
「我要追你啊,當然是你的頭號男朋友。昨天晚上你蹺課嗎?怎麼我在校門口等了老半天,都沒看到你的人?」他說著,閑得很的手臂找事做的攬上她的細腰。
「我昨天沒蹺課,不信你可以問學姐和秀菁。」驚慌的推著他的手,歐陽嬋不忘為自己辯解,她才不會亂蹺課哩!
賀家聰當真問起身邊兩位「證人」,沒發現有人正雙目噴火的瞠著他。
懊死的!家聰竟然敢摟小嬋的腰?!商喬羽才踏出冒火的步伐,身後好巧不巧的傳來商默玫的喊聲——
「喬羽,你爸媽到了。」
身子敏感地僵栗半秒,商喬羽不情願的回過頭,低低地喊,「爸、媽。」
「咿?是舅舅他們。」瞥見久違的舅舅、舅媽,賀家聰向陶雲潔和簡秀菁招呼了聲,便摟著歐陽嬋往前走。
歐陽嬋只顧著努力撥開那仍像鉗子般扎著她的大手,沒注意賀家聰正帶著她往商喬羽的方向走。
「你跟簡董招呼過吧?」商政欽聲音平淡的問兒子。簡董是他在商場打拼時相交的老友,簡家的重要宴會,他沒有一次不出席。
「招呼過。」商喬羽淡淡地應。
「在商場上要成功,應酬的該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你這樣成何體統?」商政欽沉利的眸光直直掃向兒子,不滿意他一手摟一個的放肆模樣。這孩子私下生活荒唐散漫就算,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不知道收斂?
商默玫忙使眼色要商喬羽恢復正常,偏偏他反而唱反調的摟緊他手上的玲瓏腰肢,不配合的說——
「這是紳士的表現,沒什麼不對。」
听見熟耳聲音的歐陽嬋抬起頭,胸口猛然一抽,恍惚的看著商喬羽和那些美人相依偎的刺眼身影。
「表哥說得沒錯,紳士是該無時無刻保護淑女,我也是這樣。」粗線條的賀家聰沒察覺氣氛不對勁,兀自笑得開心的跟舅父舅母打招呼。
「放開小嬋!」商喬羽臉色鐵青的瞪睨他。
賀家聰不依的急將歐陽嬋攬退一步,「表哥自己——次抱兩個,卻不準我抱?」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環住他老早就想摟抱、觸感好得沒話說的縴腰,他才沒那麼傻,表哥要他放他就放,
「該死!」商喬羽伸手就想拉過那個人家摟她,她就讓人家摟的小女人。
「你平時在宴會上都是這麼和人爭風吃醋的嗎?」商政欽不悅的冷喝。
「你這孩子怎麼老說不听?韋烈不會這樣的。」向喬羽的母親柯慈貞,也忍不住出聲指責。
「大哥、大嫂!」終于找到空隙插話的商默玫倒抽口氣的喊,就見商喬羽鐵青的臉泛出一片死灰,上前拉住歐陽嬋,甩開賀家聰就帶她往外走。
「你……干什麼?」歐陽嬋完全沒進入狀況,只覺手腕被抓得一陣疼痛。
「喂,表哥!」他才摟小嬋一下下耶,表哥怎麼這樣搶人的?
「這孩子存心氣我嗎?午宴都還沒開始,他竟然扭頭就跑?」商政欽氣得吹胡子瞪眼。
「家聰,你陪舅舅他們,媽出去看看。」
商默玫沒空理宴會上好奇覷看這場小騷動的其他人,急跟商喬羽後頭出去,不禁在心底埋怨大哥大嫂,這兩人嘴上怎麼老掛著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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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嬋直到被帶到屋外空地,才終于掙脫手腕上的大手。
「為什麼拉我;」她退一步,撫著泛疼的手說。
商喬羽逼近她,煩悶的問︰「為什麼跟家聰來這兒?」
「我沒有跟他來……」
「沒跟他來會讓他那樣親呢的攬著你?」他無法釋懷的摟過她的縴腰。
想起他人手留有別人腰上的余溫,她心里不暢快的推著他,」走開,別踫我,」
「你希望讓家聰踫,是嗎?!」
被他死命鉗著,她負氣的捶他胸膛。「你說什麼?放開我!」
「喬羽,發生什麼事?怎麼對小嬋吼?」趕來的商默玫急急迫問。
「姑媽。」歐陽嬋委屈的喊,想移到商默玫身邊,怎奈他不放開她。
「叫姑媽也沒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商喬羽固執的捏起她滑細的下巴。
「回答什麼問題?你自己剛才不是左擁又右抱?」
商默玫連忙在一旁解釋,「小嬋,你誤會喬羽了。」
「我才沒有,他剛才很快樂,笑得很開心,他抱美女抱得很享受……」
「是啊,我抱得很快樂、很開心、很享受,因為我不是商韋烈,可以嗎?!」
郁悶交雜的咆吼緊繃撂下,商喬羽頭也不回的離去,吐不出的滿腔苦澀,痛楚的焚燎著他。
什麼商韋烈?歐陽嬋呆愣的望著他駕車離去,久久回不了神。喬羽剛才的語氣和表情,怎麼會……那樣痛苦?
商默玫沉嘆口氣,低聲的道︰「小嬋,你真的誤會喬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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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咖啡館里,歐陽嬋無意識的攪動面前的咖啡,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她知道了有關喬羽的成長故事,她覺得好心疼。
一個從小就不被期待、不被疼寵的孩子,他心里的煎熬是如何撐過來的?
「說來也算諷刺,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哥大嫂竟然會痴愚到那種地步,只想全心栽培、守護一個兒子,若不是喬羽自制過人,說不定早就誤入歧途了。」
「喬羽……心里一定很苦。」
商默玫疼惜的點頭,「喬羽甚至選擇閑散不在意的過日子,放棄考上的一流學府,到九流學校混文憑;不回商家大宅,自個兒在外頭居住……他是刻意和他父母心中的好兒子作劃分,那孩子啊,唉……」
歐陽嬋捧握咖啡杯的手一緊,憶起昨晚在喬羽懷里時感受到他沉重低迷的氣息,她心里盈滿不舍,昨晚喬羽一定很不好受吧?如果她小時候能遇見喬羽就好了,那樣就能把爸媽的愛分給他……
「小嬋,喬羽根本一點都不花心,他之所以在宴會上擺出別人認為玩世不恭的態度,不過是故意要讓他父母听聞、目睹,如他父母所願的‘肯定’他和韋烈不同,你別誤會他。」
「我知道。」歐陽嬋直點小腦袋。剛才是她不好,不明白喬羽一直活在過世大哥的陰影下,還那樣誤會他。
「這樣姑媽就放心了,喬羽很在乎你,要是連你都誤會他,那孩子的心不知道又要受怎樣的折磨。」
「喬羽在乎我?」她听得迷惑。
商默玫眼角含笑的說︰「恐怕是很在乎。」喬羽剛才明顯是在吃家聰的醋。
「很在乎?姑媽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
「喬羽需要你。」
「需要我什麼?」歐陽嬋呈一直線思考的腦子解讀得很辛苦。
「呵呵……」商默玫忍不住笑出聲。這女娃兒實在呆得很可愛,不曉得喬羽向她告白時會是什麼情形?
「姑媽?」歐陽嬋納悶的輕扯她衣袖,有什麼事這麼好笑?
商默玫收起笑,拍拍她的手說︰「去找喬羽,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過。」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倒也是,那麼生氣的開車離開,喬羽不太可能直接回家。」
歐陽嬋擔心的絞著手指,驀地,她想到一個地方
「喬羽也許會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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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嬋猜對了,商喬羽真的在這兒。
泳池里那眩目的利落泳姿,和上回她欣賞過的如出一轍,只是那劃水、那旋身,以及踢動的動作,多了上回沒有的濁悶之氣,無法掩蔽地昭告他此刻的不暢快。
直到今天,她才弄懂喬羽上回所說,他不在國內游泳的原因——
喬羽的大哥當參加學校游泳校隊,得到他父母所有的贊揚,泳技其實遠遠勝過他大哥、對游泳最為拿手的喬羽,索性從此不在國內游泳,好讓他父母的贊美永遠專屬于他們的好兒子——商韋烈。
歐陽嬋沒有出聲驚擾,帶著對泳池的懼意,緩緩走近池畔,悄悄坐了下來。
明白他的苦卻不知如何幫他,靜靜地陪他,是她惟一能做的。
泳池里的商喬羽一趟又一趟的泅游著。
從簡董的豪宅離開後,他便駕車來到休閑中心,將自己扔進這個不受打擾的泳池里,讓整池的清冷吸附他渾身的煩躁氣火。
韋烈?!
為何他父母一出現,他听見的永遠是這個名字?「商喬羽」三個字難不成從沒印記在爸和媽的心里?
可惡!奮力擺動的四肢無法消散他的煩悶,他潛游的身軀一個翻轉,沒停止的又奔游起來,翻攪的思維里映入一張嬌素嫩臉。
懊死!告訴她不能讓人踫她的,她居然讓家聰摟她,還嗔怪他抱別的女人抱得很開心?!
懊死的!不想抱卻得逼自己去攬別人,她以為那叫開心、享受?她更以為他是大**不成?!
那個該在他床上好好睡覺,結果竟無端出現在簡家的小女人,真是……
「可惡啊!」
「呀——」
突如其來的嘶吼教歐陽嬋嚇一大跳的驚叫出聲,差點掉落泳池里。
啊出池中央的商喬羽,瞧見了池畔上教他縈縈牽念的人影。
喬羽!歐陽嬋想喊他,可不知為何,發不出聲音,只能和他視線交纏,心跳急速的看著他向她游近、再游近
「哎呀!」
來不及掙扎池水的涼冷,沒機會釋放對泳池的恐懼,他冰涼的雙唇已然欺下,挑唇伸舌,霸氣的掠入她口里,熾熱的索吻。
他發上的水珠滴落她的臉,涼涼地滑動,卻絲毫冷緩不下她急速跳竄的脈動,散化不去她頰上暈染的紅熱。
他痴迷忘我的吻她,直到他濁喘得需要透口空氣,才略略撤離她的甜美。
「怎麼會來?」他在她紅艷唇上嗄啞低問,舌尖流連的舔舐她迷人的唇形。
「我……好……好喘。」她緊抱他的頸子,被吻得很累的嬌喘。
他嘴角輕柔的勾起一抹彎,「你的肺活量需要再訓練。」
促狹的話聲甫落,他冷不防又攫住她的紅唇,再次纏上她怯澀誘人的丁香小舌,吮嘗她醉人的滋味。
小腦袋完全弄不懂他的話,她已經再一次被吻得軟綿綿地貼在他懷里。
好一會兒——
怕她喘不過氣,他不舍的退離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喘息。
「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他微微踢動雙腳,支撐懷里的她。大概被他吻昏頭了,她沒吵著要離開她有懼意的泳池。
「我猜的。」她伏在他肩頭,已經不那麼喘。
「哦!這麼厲害!」
「我只是突然……」抬起頭,看見他濕漉漉的發,歐陽嬋猛地意識到自己正在池中,眼角往下一瞥,她驚慌得又緊摟住他的頸子,「我要上去啦!」
啊!這小女人消醒了。
「有我抱著,還怕?」下水兩次,她還是沒改進。
「雖然沒那麼怕,可是還是會怕呀!你不說一聲就把人家拉下水,人家衣服都濕了,怎麼辦?」
「老天!我怎麼忘了?」
她一提,他才想起,之前來到這里時他滿腔氣悶,根本沒調控水溫,甩下外套便跳人池里游起來,池水是冷的呢,小嬋縴細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到更衣室去,否則你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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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剛嬋簡直不敢相信,悠閑中心里竟然有洗衣機、脫水機、烘于機……等等一切設備,喬羽說那是為了給員工方便添置的,另一層開放給顧客使用的大樓里,也有同樣的配備。
不過,她和喬羽的衣物全丟在洗衣機里洗,此時的她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大浴袍,實在很不習慣,很尷尬。
可是,喬羽跟她怎麼完全不一樣?輕松的泡咖啡喝,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一**就坐上他辦公室的地毯。
「你在罰站?」他伸手—拉,她只能僕入他懷里。
撞入他寬闊胸懷的剎那,她心頭不受控制的怦跳起來,就是莫名的感覺別扭。
「你……干嗎無緣無故將人家拉入泳池里?」壓不下忸怩的不自在感,她不由嬌怨起他之前的亂拉,害她弄濕整身衣服,
說到這個,商喬羽就想起餐會里的不愉快——
「我說過要你閃避其他男人的摟踫的,為什麼你讓家聰那樣攬著你?」
「啊?」他突然轉拋問題給她,她的腦子需要一點時間運轉。
真是!都什麼時候,這個小女人小腦袋還轉得這麼慢?
「之前在簡家的宴會上,你讓家聰又摟又攬的,你忘了?」忍住氣,他一字一字的說,「又摟又攬」四個字,他磨擠得咬牙切齒。
「什麼我讓他又摟又攬?是賀家聰自己伸手過來的。」她微嘟小嘴申辯。
「你不會板開他?」他佔有的摟緊應該只屬于他的縴腰。
「我扳不開。」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氣,她一點也不想被賀家聰攬啊!
「你有扳?那為何家聰帶你走近我身邊時,我沒看你推他?」
「那是因為我看見你抱了兩個美女,我……」;
捕捉到他眸中閃過一抹陰郁,她不忍的抱住他,「算了,別想,忘了吧。」
「忘了?」不明白她突然的環抱和突兀的語句,但她在他背上像哄拍小娃兒似輕拍的小手,又像在她住處過生日那次一樣,直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是我不好,不知道你所受的苦,還誤會你,」
商喬羽猛然一震,「小嬋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你的一切,姑媽告訴我的。」她想抬頭看他,他卻埋入她頸間,
「那麼不光彩的事,姑媽也拿來說。」他自嘲,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他這個從小就不被父母關愛的人?
「其實也沒什麼,我記得……小時候爸媽也常說我很麻煩,要把我賣掉,當父母的可能都很累吧,所以他們才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別理他們就好,你看我不也沒被賣掉?」她邊拍撫他的背邊說。
商喬羽胸中的低落,忽地全教懷中人兒一點也不高竿的」安慰」打散,不覺又摟緊她一些。
「還好你沒被賣掉,要不然會多一對為你傷腦筋的養父母。」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消遣我?人家是在安慰你耶!」她擰了擰眉,仍然輕柔地拍著他的背。
「你實在沒有安慰的天分。」他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喜歡她小手拍拂他時,那透心而過的溫暖感覺。
歐陽嬋以為他心底仍然難過,心一揪,她抱緊他一點。「我是不大會安慰人,也不會替人解決問題,但是,我可以陪你。」安靜的陪他,她做得來。
滿心的柔情暖暖漾開,商喬羽噙著溫柔的笑,在她耳釁渾厚低道︰「喂,別讓男人感覺溫暖,要不然——」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常用的「可怕」語法,耳珠已被含吮在灼人的濕熱里。
「你……喬羽……」身子輕輕一顫,她渾身開始發軟。
「男人會按捺不住自己。」他低噥著接下剛才的話,伸舌輕撩她敏感的耳窩,
「你……嗯……」
低細的呻吟滑出嬌嫩的唇畔,軟綿的無力罩上了她。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3:21
第八章
他愛寵的吻住問著傻問題的她,大手緩緩佛上她細膩的大腿內側,感覺她的顫抖。他愛極她生澀的反應,他的呼息全因她的呻吟扭動而紊亂,欲望灼灼蠢動,
歐陽嬋混亂發昏的小腦袋,在恍如帶火燙人的大手撫上她隱密**的剎那,驟地清醒,腦里急速閃入母親的勸告話語——
「不……不要!」她驚窘的闔攏雙腿,慌亂的推他。
「小蟬……」她突然的驚叫推阻止住他的親密掠奪,抬起頭.他直教身下人兒泛紅的眼眶震住,顧不得未褪的渴望,他急忙扶起她。
「怎麼了?」他嚇著她了?
歐陽嬋窘迫的拉好浴袍,含羞帶怯的急往後挪。
「媽……媽說不能隨便把身子交給人,就算……就算是喜歡的人也不可以,如果我胡來,媽說要帶我回日本。」
媽在電話中間她是不是在談戀愛時,是很慎重的這樣跟她說,她剛才一直沒想到喬羽對她那樣是……是想
想起他剛才的踫觸,她一陣難為情,揪著領口又往後退。
「你要退到哪里去?」他將她攬回懷里,在她張口欲言前出聲,「別慌,我答應不像剛才那樣踫你就是。」
見她不再退開,他輕捧她小臉,在意的問︰「你有喜歡的人?」
「我不確定,媽說一直念著某個人就是喜歡上他,是這樣嗎?」她尋求解答的看著他。
商喬羽心頭緊緊一束,她居然一直念著某個人?
他板著臉問︰「他是誰?」
「誰是誰?」她迷惑的反問。
「你該死的一直想念的那個人!」可惡!他已經在生氣,她還這麼迷糊!
歐陽嬋小臉一熱,有些難以啟齒的胝下頭,這個……要當著他的面講嗎?
「喂,什麼時候了你還低頭?」他伸指挑起地的下顎,「別告訴我你想的是家聰那小子!」她要是說,他會痛扁家聰一頓!
「我干嗎想他?」歐陽嬋困惑眨眼。這個人扯到賀家聰做什麼?
「該死!那你想的到底是誰?」他忍不住湊近她水嫩的臉蛋低吼。
竟然還有別的蒼蠅想黏著他的小嬋?可惡!
歐陽嬋不由望著他不悅的臉龐皺眉,」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我一直想念的人是你嗎?」
「對!我會不高興全是因為你……」商喬羽氣亂的腦袋突地一頓「你說什麼?你一直想著的那個人是我?」他反手指著自已。
她愣愣地點頭,「是你啊。」
那老是趁著思維空隙鑽進她腦海里的影像,不就是這張五官分明的俊臉?
「你確定?」他唇角揚起深深的弧度。
「確定。」她想也不想的答,呆望著他不知為何笑得好迷人的笑容。
「喀!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確定喜歡上我了。」他愉悅的抱著她。
迷糊的小腦袋突然靈光的溜轉,歐陽嬋紅著臉說︰「我的確定……不是那個確定啦。」
「管你的,說了就算,沒得賴。」他強勢又賴皮的道。
「我……」
「你再有異議我就吻你。」他俯近她恫嚇。
她慌慌地捂住他性感的薄唇,「你……為什麼可以常常吻我?」這個問題她始終沒弄懂過。
商喬羽暗嘆的拉下她的手,「這個時候還問這個問題?不是才告訴過你,你是我的?」
「你的?你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什麼意思?」
商喬羽投降的用鼻尖掌踫她的俏鼻,「我愛上你了。這樣你明白了嗎?」
什……麼?歐陽嬋大眼圓睜的怔在那兒,耳里嗡嗡地回繞著他輕輕吐落在她鼻息間的愛語——我愛上你了。
「你——」
「我愛你。」
「你——」
「我愛你。」
「你——」
噯!商喬羽低嘆一聲,綿綿的吻住連續「你」了三次,卻都說不出下文的她。
這個呆呆的小女人好像被他的告白嚇得更呆了,沒辦法,還是先將她吻得聰明一點,再跟她告白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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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喬羽輕松的駕著車,嘴角笑意輕揚。他想不到自己竟也會踫上向人告白,得不到對方肯定回答的情形,
我……可不可以回家想想看?那個被他吻得喘息連連、又險些擊碎他自制力,仍然一點也沒變聰明的小女人是這麼說的。
「真是拿她沒轍,思考模式向來是一直線的人,對愛與不愛,居然會想得那樣復雜?」商喬羽搖頭低噥,將車轉入交叉路段。
他之前已經將小蟬送回家,現在她應該很認真的在想——他愛上了她,她是不是也同樣愛他吧?
不過她想再多,最終都只能是「愛」,因為他愛上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
商喬羽唇邊的笑意在看見商默玫的宅邸時頓時僵住,握著方向盤的手很想旋個轉將車駛離庭院,不想進去見肯定會出現在里頭的爸媽。
但……他踩住煞車,下了車,往大門走去。
這是」慣例」。
不回商家大宅的他,多年來每逢父母回國,還是會到姑媽家陪父母坐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應著。只不過今天的責難聲恐怕會如雷貫耳。
「表哥,你回來了,小嬋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在客廳里的賀家聰急迎上前,他今天無法將美人的縴腰摟得過癮,全是表哥的錯。
商喬羽狠狠送他一記冷眼,「我說過,別想打小嬋的主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打小嬋的主意是天經地義。」那個消秀可人的娃娃臉,他可是愈看愈喜愛哩!
「家聰!」端茶出來的商默玫趕在商喬羽出口前低喝,瞪了她那不會看時機說話的兒子一眼,轉看商喬羽說︰「坐下吧,我們也剛回來不久,簡董以及上回和你簽約的那家俱樂部負責人尹董,還在你爸媽面前稱贊你的工作能力呢!」
「在宴會中途開溜,一進家門又為了個女孩和表弟爭嚷的人,工作能力能有多強?」商政欽語氣不悅的說。
商喬羽沒答腔,只是喝著茶。這種口氣他很習慣,這種不認同,他也習以為常。
「舅舅,表哥的工作能力是真的好得沒話說。」賀家聰忍不住革腔作證。
盡管表哥不讓他親近小嬋這點令他有意見,但公道話他還是要說,而且說實在的,他不喜歡舅舅、舅媽對表哥那種淡漠得很奇怪的態度,表哥又老對舅舅他們悶聲不吭,連被冤枉也不申冤,他有時見了都覺得生氣。
「就算工作真有擔當,也不該那樣和眾多女子攀談笑鬧,還連個高中女生都不放過的去撩撥人家。」柯慈貞不是很能諒解的看著兒子。
「高中女生?」賀家聰腦子跳得快,嘴皮聒噪的說︰「舅媽是說小嬋嗎?她已經大三了。」
商喬羽就著杯口的唇緣,有抹輕柔弧度。就說那小女人根本不像大學生嘛!
「大三也還是個學生,你怎麼會這麼不長進,游戲人間到女大學生身上?」商政欽又道。
「爸!別那樣說我和小嬋,我對她是認真的。」
「表哥你說認真是什麼意思?你想追小嬋?她是我要追的耶!」不等其他人有反應,賀家聰已在一旁跳腳。
「門兒都沒有,小嬋是我的。」誰都別想打小嬋主意!
商默玫眉梢才惹笑意,就听見一連串的反對聲浪
「巴望著我們商家提親的對象多得是,我不準你去動一個年紀輕輕的在學學生,要是惹出問題,會落人口實。」
「你爸說的對,我們也已經在幫你挑選合適的結婚對象,你就別再花心,別去動人家女學生,玩出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不好。」柯慈貞附和著丈夫。
「舅舅、舅媽說得一點也沒錯。」雖然賀家聰從來不覺得表哥是個花心、對人玩玩的人,可是……管他的,現在沒時間理這個。「表哥還是去選你應該選的新娘,小嬋我來追就好。」
「住嘴,你這小子窮攪和什麼?」商默玫不禁用手肘暗踫火上加油的兒子,喬羽的俊臉沉得很難看哪!
「我哪有攪和?媽不是要我收心?我現在就收心準備全心全意對待小嬋,將媽也好喜歡的小嬋娶來當賀家的媳婦啊!」
「砰!」的一聲,商喬羽的杯子使力放在茶幾上。
「你想都別想,小嬋是我商喬羽的!」他不會將小嬋讓給任何人!
賀家聰直讓他表哥臉上的氣焰震懾住。表哥只有在極度掛意時才會有這種冷凝氣勢,難道表哥……
「你就是擺明存心跟我和你媽作對是嗎?告訴你,這事由不得你!」商政欽怒吼著。
「是啊,由不得我,從小就是這樣子的,不是嗎?」商喬羽自嘲又不以為然的撇嘴,忍住心里的失落,低哼了聲,「那又怎樣?我向來照著我的意思行事,爸和媽難道忘了?」
「喬羽!」商默玫捏把冷汗,搶在臉色鐵青的大哥怒吼前低喝。
「這是實話。」商喬羽無所謂的聳肩說完,不顧他父母的喔喊,起身就往門口走。
跨出大門前,他雙拳暗握,拋下了另一串教自己沉痛的話語——
「爸和媽也不用這麼介意,反正——我又不是韋烈。」
空氣在一瞬間,僵冷的凍住。
商政欽夫婦氣得說不出話,商默玫倒是听得心頭直揪,喬羽這孩子倔強的一顆心,此刻是怎樣的抽疼?
看著表哥寒斂著一張臉絕然離去,賀家聰滿腹疑問。
他不陌生這種不歡而散的氣氛,只是從以前就弄不明白,韋烈大表哥都已經過世那麼久,靈位就設在某家禪寺里,怎麼舅舅他們老愛提起他?
「大哥……」商默玫才開口,商政欽便朝她揮手,帶著妻子離開。
奇怪?又是這樣,賀家聰記得這種情形也發生許多次。
「媽……」
「唉!」商默玫沒理會兒子的叫喚,只是嘆息的走入房里。大哥、大嫂究竟要到何時才能參透他們自己的偏執迷思?
賀家聰不由傻眼,怎麼還是這樣?他問題都還沒問,媽又搖頭嘆氣的進房?
這些人到底在干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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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嬋從不曾像今天這樣,上課上得如此心不在焉。教授在講台上口沫橫飛的講著,台下的她滿腦子淨是喬羽的影子,
如果「一直「惦著某個人是喜歡,那麼她「一直一直」想著一個人,是不是就是愛?要不,為何下午才和喬羽分開,她就這樣強烈的想念他?
糊里糊涂的熬完所有的課,她抓起背包就走。也許回家睡個覺,醒來時她會弄清楚自己的感覺……
「呀啊!」
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扯入暗巷,歐陽嬋嚇得驚叫出聲。
「救命!唔……」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掌覆上她的嘴,她使勁掙扎被牢牢環扣的身子,冷意直襲心頭,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踫上**?
「噓,小嬋,是我。」
熟悉的嗓音落下,歐陽嬋抬起頭,在幽暗微光中看見一雙熟稔的如海深眸。
「你討厭!為什麼這樣嚇我?我還以為……」
熾熱的雙唇猛地欺上,吞噬了她所有的嗔怨。
小腦袋無法利落運轉,她被吮索得無處閃躲的丁香小舌情難自禁的回應他,怯澀的回吮他醉人的勾逗……
「你讓我等了好久。」商喬羽貼著她的紅唇低喘,將她緊緊壓在懷中。
「因為今天的課滿堂。」她嬌軟回答,難為情的想躲他仍然流連的舔吻,想起自己剛才的回應,她暈紅的小臉又熱燙一分。
「喬羽,回去了,會……會讓人看見。」
「怕被校方發現你行為逾矩,記你大過?」他輕咬著她的唇瓣笑護。這樣攬著她,聞著她香柔的氣息,他積淤一下午的煩亂心情,全在眨眼間煙消雲散。
「胡說八道,你才行為逾矩。」她熱著臉捶他,牽過他的大手走出巷子。
偎著他很舒服,但她怕被眼尖的同學看見,那樣會很尷尬。
「小嬋,你要拉我上哪兒?」他反手稍微一扯,將她帶入懷里。
「搭公……」指往馬路的小手一頓,她忽地想起的說︰「對喔,你有車。」
「真是的,你跟我的車這麼陌生?竟然要拉我去擠公車?」他寵溺的揉揉她的發,攬著她往路旁走去。
「那是因為人家下課本來就都坐公車回去嘛。」她嘟噥,開心的跑到前頭,拍著他的黑色轎車說︰「我跟它很熟,這輛,對吧?」
「不會吧?居然認錯?你真的跟它很熟?」商喬羽忍住笑的逗弄她。
「咿?」歐陽嬋狐疑的瞠眼上看下瞧那輛她不知道品牌的好看車子,突地怯生生地挪升它一步,「真的不是它喔?」
「呵呵……你哦!」他教她稚氣的動作和問話惹得搖頭輕笑,摟過她便重重地吻上她,「我得趕緊載你回去,才能放肆的吻你。」
歐陽嬋正因他不正經的話臉紅得可以,就驚愕的見他打開車門輕按她進去。
「你很壞,明明是你的車,還故意捉弄我。」她瞅著坐進車內的他嬌嗔。
「是你自己會錯意,我剛才用的可都是疑問句。」
商喬羽笑著將車開入車陣中,眼角余光將她噘嘴瞪他的嬌俏模樣瞟個正著。「喂,別嘟嘴嘟得這麼誘惑人,等會兒你會害我停在馬路中央擁吻你。」
歐陽嬋一驚,趕忙將嘟翹的小嘴收起,緊緊抿著。
哼!這樣他就吻不到了。
天!他記得告訴過她別這麼可愛吧?她是在想,她抿嘴他就吻不到她了嗎?再不將注意力拉開,他真會停在馬路上,盡情的將她吻個夠。
「已經一個下午,你想得如何?是不是也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這個重要問題,可以暫時壓下他想吻踫她的渴望。
「我……」緊抿的唇瓣微微開闔,怎奈卻仍說不出肯定回答。
怎麼這麼快問她?她打算回去睡個覺起來,再想這個教她混亂的問題呀!
「別說你還沒想清楚,你說過晚上給我回答的。」他已經愛定她,希望听見她對等的傾訴。
「再讓我想一下下,回到家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怎麼辦?她沒愛過,那種縈縈牽念的感覺,真的就是愛嗎?
「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他濃眉凝滿郁結,愛他真有這麼困難?
「嘎?」才迷惑著,他的車子已停在車庫前,歐陽嬋一看,驚異出口,「這不是我家……」
「這是我家。」
他不由分曉的牽她下車,走進大樓,按下電梯鈕。「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喬羽,你從剛才開始在說什麼?」她被攬進電梯里,訝異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的表情,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剩下三十秒。」可惡!她竟然還問他在說什麼?
歐陽嬋不由絞起眉心。怎麼了嘛?一直倒數時間!
她又不是沒來過他這里,難不成還要他告訴她,搭電梯上來需要花多少時間?
心里犯嘀咕的想著,她被攬出應聲而開的電梯,然後商喬羽一言不發的打開深鎖的大門,將她輕推進去、
大門重新被關上,廳里燈火乍明的霎時,她面對的是一張好慎重嚴肅的臉。
「喬羽……」
「好了,回答我,愛?或不愛?」
歐陽嬋迷糊的腦子猛然下醒,原來喬羽的倒數計時是為了問這個?
「回答我。」商喬羽急切的板住怔愣的她。愛上他,真是如此困難?
「我……不知道。」她真的還沒弄清楚嘛!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這麼簡單,為什麼會不知道?」他不滿又著急的扣緊地肩頭,怎麼該作一直線思考時,她反而想不明白?
歐陽嬋無助的絞手,一古腦的說︰」我沒愛過啊!怎麼知道想了你一下午又一個晚上,是不是就是愛?你說你愛我,你也是這樣想我的嗎?才分開,然後就無時無刻、莫名其妙的想起我,腦子里充滿濃濃的思念?」
商喬羽唇邊揚起了柔和的弧度,「何止無時無刻、莫名其妙的想起你,根本是分分秒秒,想你想得沒天沒理,無法無天。」
歐陽嬋听得心頭直跳。
喬羽這麼說……不就是想得亂七八糟,和她想他——樣?
「如何?弄消楚自己的心意沒?」他愛憐的親吻她的眉心。
「我……」她粉臉酡紅的偎進他懷里,小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嗯。」
喬羽那樣想她是愛,那麼她如絲如縷的想念,也是愛吧?!
商喬羽擺蕩的一顆心,總算完全松緩下來,「今晚別回去,留下來。」
「咦?」她微仰小臉看他。
他摟緊地,將臉埋入地柔細的頸間,「下午在姑媽那兒……我和爸媽鬧得不愉快,—個人開車在外頭繞了許久。」
歐陽嬋心疼,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將他環抱得緊—些,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有她,寂靜的夜里不會那麼難熬。
「好。」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心情舒坦的話。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3:42
第九章
看著熟睡在身旁的甜美臉龐,商喬羽胸中漾滿柔情。
要小蟬在廳里等著,他去沐浴,怎知他一出來,竟見她在沙發上睡著。不忍喚醒她,便將她抱回他的臥房。
他戀戀地凝視她,指間輕柔滑撫她細致的小臉。
真的匪夷所思,小嬋不用說也不用問,光是待在他身邊,就是能輕易沉澱、退散他所有的愁悶,只不過……
他的指腹拂過她挺直的鼻梁,旋拂上她迷人的櫻唇,心弦漪蕩的俯近她。
小嬋不知道她同時是怎樣輕易的撩動他的想望呵!
如蘭的呼息拂入鼻間,商喬羽心神一醉,貼上她兩片誘人的唇瓣,情難自禁的吻她,伸舌直探她的甜美,汲吮屬于他的柔嫩。
「嗯……」睡意朦朧的人兒嚶嚀淺吟,沒有蘇醒,反而潛意識的回應起睡夢中的親吻。
身下人兒的回應,加速催亂他的呼吸,商喬羽貪婪得愈吻愈深,雙手也開始在柔軟的嬌軀上撫挪游移,胡亂扯著礙手的衣服。
「嗯……」
渾身泛起的燥熱驅優她的睡意,歐陽嬋恍惚的睜開眼,映入眸中的,是雙教人感覺熾熱的眼……
商喬羽明白她的惶惑。對**,她認識得太淺,才確定她的愛就要她交出身子,難怪她會不安無措。
「看來我有得熬了。」他低噥,苦笑的拉整她被他扯得凌亂的衣衫,努力逼下仍殘存的渴望。
「什麼?」她迷惘。
「你知不知道忍著不踫你,是件多麼痛苦的事?天知道我多想佔有你,讓你完完全全屬于我,你看不到我眼里的濃烈欲望嗎?」他粗嘎低訴,怕又嚇壞她,只是靜靜地壓著她柔軟的身子。
他幽深瞳眸中閃爍的灼人目光,教她羞紅雙頰。
濃烈欲望?他……她害躁得只想挪開……
「小嬋,別動。」商喬羽抽喘的制住身下人兒扭動的身子,「你再亂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她心跳如擂鼓,身子有些僵住,只覺得有一塊硬挺正抵著自己的柔嫩。
天啊!那是……
「該死!你老是讓我的定力失控。」他伏在她肩頭粗喘,用盡氣力逼回她輕輕一個扭動,便令他勃發的渴望。
他猛地想起,還沒發覺愛上小嬋時,他的自制力—踫上她,不也常搖搖欲墜?
老天!他懷疑自己真能撐到她放下防備,將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
歐陽嬋覺得很無辜,她什麼也沒做呀!
「喬羽,我……我想回家。「她一動也不敢動,全身滿是赧然不自在的臊意。
商喬羽—驚,忙不迭地扶起她,「你說過要留下來的。」
「可是你……」她羞腆無語,對他的親蔫行為,她還無法坦然而對。
「我已經忍得這麼辛苦,你還忍心挑剔?」中途踩煞車對男人可是很傷吶!
「啊?辛苦?挑剔?」
「听不懂就趕快睡。」他不容妥協的將她按回枕上。
「喬羽……」
他根本不讓地把話說完,拉過絲被替她蓋上,便躺臥在她身旁。
「放心.我不會再那樣踫你。」至少今晚不會,「不過如果你還吵著要回家,我可不敢保證……」
他滿意的見她受恫嚇的埋進他懷里。
「你很壞。」她偷覦他,忍不住輕皺鼻子嬌嗔。
「我要真的壞,之前早就不顧—切的要了你。」
「我……」她明白他的呵疼,可他赤luo的低訴直教她難為情,語訥之余,她只能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偎。
「我知道,別擔心,睡吧。」他愛寵的拍著她的背哄,就算自己真會忍得很辛苦,在她沒點頭答應前,他不會強要她的,
被全心呵護的感覺,好甜蜜好溫暖。歐陽嬋就這樣安穩的在熟悉的氣息里沉入夢鄉,渾然不知遠從日本回來的母親,正在住處里心急如焚的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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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陽普照的一天,歐陽嬋格外覺得幸福甜蜜。
她和喬羽一起用過早餐,送她回來的他才剛離開。倘若不是他有公事要忙,也許他們可以愜意的游山玩水一番。
「你昨晚上哪兒去?」
耳中突然竄入聲音,剛走上樓的歐陽嬋下意識的抬起頭——
「媽?!」她驚喜的跑上前抱住意外出現的母親,「媽怎麼會突然回來?我好想你哦!」
她嬌聲撒嬌著,不忘掏出鑰匙開門,帶母親進屋。
「你昨晚去哪里?」朱風沒有笑容,語氣緊繃的問。
歐陽嬋這才遲鈍的發覺媽好像有點不高興。「我……呃,在朋友家。」糟糕!媽昨天有打電話回來嗎?
「在賀家聰那里?」
「咿?媽怎麼知道賀家聰?」
「原來那個賀家聰真的是你男朋友?他沒告訴你,媽在等你?你居然就這樣在人家家里過夜?你這孩子是怎麼了?媽平時怎麼教你的?!」
歐陽嬋教母親突來的厲聲責問嚇一跳,「媽,賀家聰不是我男朋友,我沒在他那里過夜,我昨晚是在喬羽那兒,」
只顧著申辯的她遺漏了問什麼叫賀家聰沒告訴她,媽在等她?
「喬羽是誰?」
「賀家聰的表哥。」小腦袋完全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實話直直地出口。
朱鳳聞言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由大口喘著氣。
「你怎麼這樣教媽失望?私生活這麼亂,又是男朋友又是表哥!竟然徹夜不歸的和男人廝混?我那一向乖巧听話的女兒到哪兒去了?」
她痛心疾首的撫胸厲斥。她專程回來想看寶貝女兒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哪知踫見的會是這樣令她生氣又難過的事?
在大門外等人原本不算什麼,離譜的是,她這個一向不會蹺家的女兒,竟讓她在門外等得超過深夜十二點還不見人影!她只得先找家旅社休息,擔心睡不好之余,她一大早又回到家門前,怎奈女兒竟還沒回來!
「媽,不是你說的那樣,昨天是因為喬羽……發生點事,我才留下來,我們沒什麼。」歐陽蟬急挽母親手臂解釋。她惹媽生氣了,怎麼辦?
「沒什麼?跟人家獨處一晚,你還說沒什麼?你是不是沒將媽的勸告听進耳里,將身子給了人家?」她的小嬋不會當真這麼糊涂的偷嘗禁果吧?
歐陽嬋听得臉頰頓紅,「沒……沒有啦,媽。」
喬羽……喬羽只是對她有很親密的踫觸而已。
女兒臉上的嬌羞紅雲令她起疑,「上回你說陪心情不好的朋友過夜,那個人是表哥還是表弟?」
歐陽嬋想了好半響才弄懂母親的話,「是喬羽。」
朱風听得一陣氣惱,她只是試探的問,想不到竟會問出這樣的結果?
她直板住女兒肩頭訓斥,「你的書念到哪里去?這樣三番兩次的陪人家過夜?你把媽平時教導你要潔身自愛的話全當作耳邊風嗎?」
「媽,我……」
「回房去!給我回房好好反省你的行為!」
朱風說著就將女兒拉回房里,開始有些後悔,當初讓小嬋一個人待在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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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喬羽拿審閱好的文件要給他姑媽,也在總管理顧問室里的賀家聰一臉得意的晃到他跟前。
「干嗎?」他沒好氣的撥開擋路的小子,將卷宗交給在辦公桌前的商默玫。
「表哥你趁早知難而退吧,我昨天已經跟我未來的岳母打過招呼了。」賀家聰昂著下巴,滿面春風的說,
「你未來的岳母滿街都是,打起招呼來很累吧?」商默玫不給面子的揶榆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兒子。
商喬羽睨給他一個戲謔的同情眼神,一點也不留情的傳達著「你再到處‘摘花’嘛!」的嘲弄訊息。
「豈有此理,我是說真格的。」賀家聰不服氣的跳回表哥跟前,
「昨天我瞄到媽桌上有小嬋的住址,晚上剛好路過,我便上樓看看,當時有位婦人等在門邊,我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小嬋的母親。」
「小嬋的母親!」
「沒錯,可惜的是我才想跟伯母聊,朋友就打手機來催我談生意,害我只好匆匆走人,不過幸虧我聰明,自我介紹過是小嬋的男明友,所以表哥你沒機會了。」這叫「先下手為強」,直接向未來岳母「訂」下她女兒!
「老天!小蟬的母親昨晚回國?」商喬羽驚嚷,二話不說的上前抓起話筒。
「喬羽,哪里不對?」
「媽,表哥是想打電話向小嬋的母親推銷自已啦。」賀家聰毫不擔心的說,凡事都是「先訂先贏」,表哥這回要靠邊站了。
商喬羽根本就沒听進表弟說什麼,一等電話接通,他焦急直語,「我是商喬羽,請問小……」
「小嬋不在!」
不客氣的語氣緊接著一聲犀利的「喀啦」聲入耳,商喬羽濃眉淬地皺瓏,放下話筒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賀家聰急忙趨上前擋人,「上班時間,表哥想偷溜去找我未來的岳母?」
「你能不能別再攪和?」商喬羽伸手賞他一記爆栗,「胡亂告訴小嬋的母親你是小嬋男友,你有可能害小嬋被她母親罵得更慘,你曉不曉得?」
「喬羽,究竟怎麼回事?」商默玫察覺事情不對勁的踱到兩個孩子面前。
「小嬋昨天在我那兒過夜……」
「什麼?!表哥居然這麼狠?」賀家聰驚愕夸張的嘩嚷,硬生生打斷商喬羽的話。
「你在說哪一國話?小嬋剛認識喬羽就住過喬羽那兒了,狠什麼?」商默玫瞠眼瞪向隨便亂叫的兒子。
「不會吧?!」又是一聲很淒慘、帶著抗議的嚷嚷。
「表哥竟然一認識小嬋就對人家怎樣?!」這簡直是辣手摧花!他的「訂」怎麼比得上表哥的「怎樣」!
「你有完沒完?小嬋不知道她母親昨晚回國,今天回去鐵定會被她母親罵得很慘,你昨天又胡亂嚼舌根,無疑是火上加油,你明不明白?」商喬羽斥責著。
「喬羽你上哪兒?」商默玫急問又轉身的他。
「我得去跟小嬋的母親解釋清楚,那不是小嬋的錯。」他突然很怕小嬋就這麼被帶回日本。老天!小嬋的母親不會真誤會小蟬在外頭胡來吧?
「對,都是表哥的錯,你要是不強迫小嬋在你那里過夜,什麼事都沒有。」
「該死!我什麼時候強迫小嬋?」他只是不想她離開他懷里。
「昨晚!」賀家聰毫不相讓的說。他好不容易想定下心追女友,豈料一株美麗鮮花就這樣被表哥佔為已有!
「賀家聰……」
「在辦公室和家聰爭風吃醋,就是你優秀的工作能力?」
一句冷冷的指責硬聲掠下,辦公室里的吵嚷倏然而止。
「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如果不來,如何知道原來‘清心休閑中心’的總經理,是這樣上他的班的?」商政欽帶著批判的眼神利瞅兒子。他和老伴—時興起,想來公司看看,萬萬沒料到會听見辦公室里的爭吵。
商喬羽雙手緊握成拳,極力壓下心底的不滿,不想作多余的反駁。
「舅舅,我和表哥只是剛好在談事情。」賀家聰不喜歡舅舅一面倒地抹黑表哥能力的態度,顧不得之前和表哥的爭執便跳出來說話。
「談事情?」商政欽冷哼的將矛頭全指向商喬羽,「我和你媽昨天是怎麼告訴你的?叫你別動那個叫小嬋的女大學生,你偏唱反調,竟還強迫人家在你那兒過夜?你是不是非得花心到出問題才甘心?」
「別冤枉我!」事情牽扯到小嬋,商喬羽忍不住回嘴。
商默玫來不及插話,柯慈貞引爆燃點的叨念已淬然落下——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冥頑不靈?爸媽是為你好,你怎麼就是听不進去?韋烈不會這樣的。」
「夠啦!」商喬羽嘶聲暴吼,無暇顧及被他吼聲震懾住的其他人,滿腔燎纏的怒火烈烈灼胸,雙目利睜的瞠視他父母、
「韋烈、韋烈、韋烈!這個名字這三十年來我听得還不夠多嗎?爸媽回來沒喊過我半句名字,開口閉口就是你們的韋烈!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兒子?‘商喬羽’三個字對你們而言究競算什麼?!」
賀家聰怔怔地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的望著他表哥。打從有記憶以來,他這個對父母總是淡漠的表哥,曾幾何時像此刻這樣憤怒不敬的嘶吼?
商默玫也是大大的驚愣,喬羽終于吼出他的不滿了,是因為這孩子心里掛記著小嬋,讓他忘了收煞住對父母總是刻意隱忍的氣意嗎?
商政欽夫婦從錯愕、震驚、不信,又回到盲點的不悅氣怒。
「你好樣的,這樣跟我和你媽說話!」商政欽生氣的指著無禮犯上的兒子漫罵。
「是啊,我應該輕聲細語的,因為韋烈不會像我這樣日無尊長,是吧?」」沒錯!優秀的韋烈是不會像你這個孽子這樣性逆我們。」商政欽氣得失去理性的回吼。
商喬羽握拳的指尖深陷掌心,一顆心糾結刺絞得緊。
「當初如果爸和媽不生下我這個孽子,我會很感激你們。」
「啪!」的—聲響亮巴掌,正中不閃不避的商喬羽臉上。」大哥!」商默玫急忙拉開揚手又想掌摑佷子的大哥。
賀家聰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右頰,仿佛那重重的一巴掌是打在他臉上似的。
「爸和媽難得回來一趟,你就這樣惹我們生氣?」柯慈貞難以釋懷的說。
商喬羽輕撇嘴角,強忍心中翻動,一派無所謂的轉身,「這有什麼?爸和媽對我的感覺向來不就只有生氣?」
「你說什麼?」商政欽想上前揪人,卻被商默改拉住,只得對著跨出大門的兒子怒吼,「給我回來!你去哪里?!」
「花天酒地!」
桀驚不馴的回答消失在辦公室門外,激惹得商政欽叫罵連連。
商默玫頻頻搖頭,為商喬羽的染黑自己心疼不已。
賀家聰則是惟恐听錯的拉著自己的雙耳。花天酒地?那個他想邀他到PUB狂歡,就被他以嚇死人的衛生眼「轟」出去的表哥?
他只在宴會上逢場作戲,其實根本不會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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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喬羽來到歐陽嬋住處前,按了門鈴一會兒,大門終于應聲而開。
「請問——您是小嬋的母親嗎?」他對著開門的中年婦人禮貌的問。
「你是……」朱風狐疑的打量眼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我是商喬羽,有事想找伯母談。」
朱風嵌著幾許歲月紋路的眉梢,挑著她的驚詫,這個人就是小嬋口中的喬羽?
猶疑片晌,她低道︰「請進。」
商喬羽暗自慶幸沒像之前被掛電話那樣,教小嬋的母親擋在門外,只是踏入客廳里,不見小嬋芳蹤,直讓他掛心不已。
「小嬋在忙嗎?」
被母親下令待在房里「反省」的歐陽嬋雙耳拉長。剛剛那聲音是……
她倉急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可小手才握上門把,又迅速縮回去。媽叮囑過要地別隨便開門,否則就不跟她說話,先前她听見媽不高興的掛斷找她的電話,可見媽對她昨天徹夜未歸的事還是很生氣。
怎麼辦?喬羽……
「你說有事找我談,是吧?」朱風斟倒茶水待客,不答反問。
商喬羽懂得她有意的迂迥,只得跟著坐入沙發。
「伯母,家聰不是小嬋的男友,小嬋一直都是伯母乖巧的女兒,她沒做出令您失望的事,昨晚是我要小嬋留在我住處,您別苛責她。」
「一個女孩家整夜不歸,還叫沒做出令我失望的事?」朱風口里叨念,心里對這個坦白的年輕人倒是印象不差。他是听賀家聰提到遇見她的事才趕來的吧?這個人很在意小嬋?
「是我希望小嬋留下的,不關小嬋的事。」
「我的女兒單純得可以,應付不了虛偽詭詐的花言巧語,商先生高抬貴手,另找他人游戲人間吧。」是刺探也是心中話,她不想女兒真識人不清、遇人不淑。
聞言,房里的歐陽嬋一陣緊張,喬羽從來就不是花言巧語的騙子呀!
「我不是伯母想的那種人,我愛小嬋都來不及,怎麼會去傷害她?」
「這世上多得是說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的男人,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女兒擔心並不為過。」商喬羽坦然的眸里所流露出的著急擔心,朱風盡收眼底,這個男人是真的非常在意小嬋。
「伯母的擔心與顧忌理所當然,只不過不適用在我身上。小嬋是單純、不懂得懷疑他人,但倘若我真是可憎之徒,我相信小嬋會躲得遠遠的,不會願意待在我身邊。」
歐陽嬋輕抵門扉的小腦袋不住的點著。
如果喬羽真是討厭的登徒子,又老纏著她不放,她想她一定會逃到日本媽那兒去,才不會讓他有機會吻她又踫她。
「我那個女兒不只單純,而是單純得有點呆傻,要是有人存心設計,她往陷阱跳的可能是百分之兩百。」這話無關測試,而是做母親的有感而發的實話。
耶?媽是在說她笨嗎?可是……人家她哪有很呆很傻?
雖然喬羽第一次吻她時,她嚇得推不開他,但是她明明分得出好人壞人啊!
「豈只百分之兩百?百分之三百都有可能。」
商喬羽想也沒想的加重機率。跟「聰明」半點兒也構不著邊的小嬋一個人生活竟然沒被騙又沒被拐走,簡直是天大的奇跡,他以後得將她看緊些才行。
什麼?歐陽嬋細細的柳眉全皺在一塊兒。
百分之三百?喬羽是說她很笨很笨嗎?虧她被禁足在房里還那麼想見他,他居然這樣說她?很沒良心耶!
「所以你就將小嬋拐到你住處去,要她陪你過夜?」朱風因商喬羽了解的咕噥,唇邊有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只不過仍不動聲色的「就事論事」。
「伯母,不是那樣!」
「媽——」
焦急的喚喊傳入客廳里,商喬羽急急回頭,瞧見了他牽掛的人兒。
「小嬋。」他只想將她擁人懷里。
「喬羽,別……別過來。」歐陽嬋慌忙出聲,在他愁眉的凝望里小聲的加上一句,「媽會不高興。」
商喬羽霍然止步,這才看見朱風一臉嚴肅的定視這頭。
「媽,我……我不是不听你的話故意出來,是因為媽又誤會喬羽,所以我才開門。我知道昨天我沒回來,又讓媽在門外等那麼久是我的錯,可是,喬羽……喬羽真的沒欺負我,媽別生氣了好不好?」歐陽嬋瞟望母親,囁嚅的說。
「商先生,請你先回去,我還有話跟我女兒說。」一事歸一事,這孩子整夜未歸的事,她得狠下心來跟她計較。
「伯母……」
「喬羽——」想上前拉他,又怕媽不高興,歐陽嬋只得站在原地說︰「你先回去,我沒事。」
商喬羽不想回去,他想看她、想摟她、想吻她,想和她說話……
只可惜怕連累她遭受母親更多的責難,他甚至連上前摸撫她小臉的意念都得強制壓下。
「伯母,不是小嬋的錯,別苛責她。」萬般不放心的道下一句,不舍的和那雙同樣纏望他的水柔瞳眸凝望好半晌,商喬羽才悵然離開。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歐陽嬋心頭也重重地抽撞一下。她好想追上去拉住喬羽,偎進他溫暖的懷里,可是,她不敢。
女兒眼里的難舍依戀,朱風瞧見了。
唉……「過來媽這里,告訴媽你和商喬羽是如何認識的……」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4:01
第十章
商家大宅里,商政欽夫婦看著眼前的獎狀、聯考成績單,有好半天的時間,直覺得上頭的名字打錯了。
考試優勝、體育特等、書法、作文冠軍的獎狀;還有高中、大學時,高分考進第一流學府,令人咋舌的聯考成績單……
喬羽?那個印象中總是在混日子的不長進兒子?怎麼可能?!
「這些是偽造的吧?」柯慈貞壓下心底的驚訝,找出可能的原因說。
一旁拿著成績單研究的賀家聰也不由質疑的點頭。這亮眼得讓人直吞口水的分數,怎麼可能是那個混高職、讀很不怎麼樣的專校畢業的表哥的?
「偽造?因為這些紙張上的皺褶嗎?」商默玫突然替佷子感到心酸。「大嫂,你知不知道這些紙全是我從垃圾桶里撿起來的?喬羽得到這些榮譽根本一點也不高興,因為你們壓根兒就不會關心詢問他的情形,在你們眼里永遠只有韋烈。」
商政欽夫婦一時無言,只听得她又說
「當我開心的恭喜喬羽獲獎時,那孩子總是面無表情的說,他只是隨便寫寫,隨便跑跑,學校老師無聊要把他的名字印上去,他也沒辦法,然後就將這些獎狀全揉進垃圾桶里。
「天啊!原來那個老是說他什麼也不會的表哥,是個藏了好幾手的天才!」
賀家聰現在完全相信表哥會游泳了,只不過他覺得自己被騙得好慘,表哥明明是個IQ200的高材生,他以前有功課要問,表哥居然都說不會!
「以前怎麼都不曾听你說?」商政欽難以置信的望著每張都有皺痕的獎狀。
「不是我沒說,是大哥大嫂根本沒听進去,你們的心全在引以為豪的好兒子——韋烈身上。就不知道大哥和嫂子的心眼怎會痴盲到這個地步?只想栽培一個兒子?那當初就拿掉喬羽啊!不拿掉又用那種連我都看不過去的偏差態度對喬羽,你們也配當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媽。」賀家聰暗扯他母親一下,媽今天的口氣特別沖。
「別扯媽,媽今天豁出去了,以前只要跟你舅舅、舅媽談喬羽,他們總是掉頭就走,今天就算大家撕破臉,媽也要將心底的話全部說出來。」商默玫拍開兒子的手,對著反常安靜的兄嫂兩人又道︰「你們以為就韋烈優秀?在我看來喬羽比韋烈更優秀。」
「韋烈不會那樣出言不遜的對我們吼。」商政欽下意識的維護韋烈,畢竟他曾是他們夫妻倆全心培訓,寄予厚望的兒子。
「大哥該慶幸喬羽終于肯吼出他的情緒,這些年來,他何曾對你們表達過他內心真正的感受!」
商政欽夫婦一怔,忽地想起這許多年來,喬羽對他們始終平淡疏離得近乎陌生。
「好兒子?你們給過喬羽機會嗎?你們對喬羽的了解又有多少?大哥大嫂實在該徹徹底底、仔仔細細檢視自己對喬羽造成怎樣的傷害?二十多年前,家聰在世的爸爸有意領養喬羽,是你們不答應,但如果大哥大嫂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心中只容得下過世的韋烈,那就讓喬羽當我兒子吧,我比你們有資格多了!」
商默玫激動的說完,一口氣喝下整杯水,還是沖不掉心底的不舒坦,不吐不快的再道︰「大哥以為是誰在掌理公司?我這個總管理顧問不過是喬羽硬拉下水的,喬羽之所以不接公司總裁,是因為他知道你們希望坐上那位置的,是你們的韋烈!
「說喬羽‘不長進’,那全是喬羽故意裝出來的你們懂不懂?算啦!愈說愈氣,沒看過像你們這樣當人父母的。我和家聰回去了。」
商政欽夫婦無語慰留,只是怔愣失神的看著桌上的紙張,看著商喬羽的名字。
他們夫妻倆……真的做錯了嗎?
屋外——
「媽,我從來不知道喬表哥過得這麼煎熬。」這是賀家聰第一次見母親這樣對舅舅、舅媽發飆,也是他頭一次知道表哥是在那樣不受重視的環境下長大。
「你有一位優秀得不得了的表哥!」要是換作家聰在那樣的環境下,說不定早就誤入歧途。
「那我不跟他搶小嬋好了。」
「別說得這麼好听,是你總算明白自己根本擠不進喬羽和小嬋之間吧?」
他沒大沒小的睨睞母親,「知道就好,干嗎說得那麼白?就不能給你兒子一點面子?說來說去都是媽不好,有好媳婦人選也不會留給兒子,竟然送給表哥?」
「喬羽就像媽的另一個兒子。」商默玫不避諱的說。
賀家聰沒疙瘩的笑笑,「也對,反正我從小好像就特別愛黏喬表哥。」
「那就別又在喬羽和小嬋之間攪和,小心哪天真被你表哥從樓上丟下來。」喬羽對家聰的恐嚇,她听慣了。
「知道啦,不過,表哥和小嬋的進展真的沒問題?」
「有什麼問題?那兩個人相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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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喬羽和歐陽嬋失去聯絡整整兩天。
自從那天找小嬋的母親談過,他再打電話過去,不是沒人接听,就是她母親說她不在;他找上門,也吃了閉門羹。
偏偏前兩天又是假日,他根本沒辦法在學校見到小嬋。
「該死!」他暗咒的將頭枕向辦公椅背,頹然的閉起眼。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小嬋怎麼會連通電話都沒給他?他想見她、想听她的聲音啊!
小嬋……
商喬羽沉緬在自己深切的思念里,沒發覺有人進了辦公室。
見到他的那一刻,歐陽嬋心底的不安焦躁,仿佛全部**呂礎
她心情悸動,悄悄地走近他,卻頓覺心疼起來。喬羽連有人進門都不曉得,可見他要煩忙那麼大一間公司的事,一定很累。
她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
溫軟柔滑的貼觸甫落,商喬羽猛地睜開精銳雙眸,正想喝斥是誰造次,他的視線全教映入眼中的倩影定住。
「小嬋?」他一眨也不眨,不知所見是真是幻?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緊?」她輕輕拂撫他的臉,眸中深嵌他的影。
「小嬋。」
一聲噥喚,長臂一勾,商喬羽將她摟入懷里的同時,雙唇密密地覆住她的,纏綿的索吻屬于他的、他想望了兩天的甜美柔嫩。
她的舌尖依然怯澀,不過她溫馴的圈著他的頸子,任他濕熱滑溜的靈舌在她口內舞動、索吮,撩動她生嫩的回應,直到兩人吻得喘不過氣,才撒開兩人密密疊合的唇。
「你這兩天到底跑哪里去?」他緊擁著她,在她耳畔嗄啞低問。
她伏在他肩頭,嬌軟輕應,「在家里。」
「你在家?」他驚愕的扳起她的臉,「那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不開門?」
「媽不準我接電話,也不讓我開門……」
「她讓你躲著我?」小嬋的母親仍然認定他絕非善類?
「我不知道。我告訴媽和你認識的經過,也說了關于你的事,還告訴媽因為你,現在我已經不那麼怕池水,媽沒表示什麼,可是她說我一個女孩家在外過夜就是不對,要受點懲罰,要我不能接電話,也不能開門。」
媽不知道她的處罰對她有多折騰!明明知道是喬羽的來電、明明知道喬羽就在門外,可她只能被迫待在房間里,那樣的分分秒秒,豈只是如坐針氈的難熬!
商喬羽听得心中一沉。
伯母沒有表示什麼卻不讓他見小嬋?難道伯母反對他和小嬋交往?
「伯母知道你來這里嗎?」他輕捧她的小臉,祈望听見肯定回答,怎奈——
她像首微搖,幽幽地道︰「媽有事出去,我是偷跑出來的,馬上就要回去。」
「我才剛見到你,你就要回去?」他無法釋懷的摟緊她。
「我也不想,但如果不趕在媽之前回去,萬一被發現,她肯定又要不高興。」
「我陪你回去問明白伯母的想法。」他不可能對小嬋放手的!
她慌得抓住他手臂,「不要,我不想惹媽生氣。」
「你就舍得讓我因為見不到你而寢食難安?」
這兩天的相思煎熬,他受夠了!
「喬羽……」她無助的與他眸里的郁氣對望。見不著他,她又何嘗寢食能安?
「我不想放你走,不想!」
他沙嗄悶吼,俯近地,再次吻住她的柔唇,戀棧卻心亂的吻嘗她。
小嬋不知道他有多希望她陪在自己身邊!那天他終于克制不住地對父母吼出他的不滿,他好希望身旁有她,讓他像往常那樣,只要輕嗅她寧馨的氣息,便能沉澱滿心的煩悶。
小嬋不知道,他有多麼需要她……
交疊的雙唇吻得難分難舍,一陣敲門聲突地擾人親昵相和的喘息中。
歐陽嬋驚窘得推開他,就听見門外傳來低沉的聲音
「喬羽,我們可以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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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很奇怪,似低迷又似暗潮洶涌的氣氛回旋在辦公室里,歐陽嬋有些不知所措,想離開,無奈商喬羽的大手牢牢環在她腰上,她的尷尬無措又添幾分。
「伯……父、伯母,是我來找喬羽的,你們別……」
「不用跟我爸媽解釋,反正上班時間和女友鬼混,也是我的工作能力之一。」商喬羽不在意的聳肩,很自然的擺出該呈現在他父母面前的那個商喬羽模樣。
歐陽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喬羽就是這麼在他父母面前自我嘲諷、貶低自己的嗎?
「我和你媽是來跟你說,我們等會兒回美國。」商政欽平靜的看著兒子,沒有平日的怒氣。
「噢。」商喬羽淡漠的應,這是每回他父母要回去的例行話,沒什麼。
「喬羽,這些年來,爸和媽……傷你很深吧?」柯慈貞終于還是問出她和丈夫的內疚。
那日默玫離去後,她和政欽當真是徹徹底底、仔仔細細地回溯過往。
之後,他們夫婦倆無語對望的憶起自己所有要不得的愚昧痴盲,恍然頓悟又心驚汗顏,他們是如何凌遲傷害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商喬羽微微震顫,因為那句喚喊,也因為那突然飄落的問句。他內心抑不住的起伏著,只不過仍放作鎮定,佯裝听不懂的無言以對。
「伯父、伯母你們談,我先出去。」歐陽嬋再笨,也听得出柯慈貞話里面的含意,此時不是她這個外人杵在這里的時候。
「小嬋——」商喬羽急將她摟得更緊,他不想自己一人面對突然提起以前的爸媽。
「不要緊,小嬋你待下來沒關系。」心情洗滌平靜後,柯慈貞發覺自己好像在一瞬間更親近兒子。他是想小嬋留在身邊,釋去他心里的混亂不自在吧?
商喬羽朝父母一瞟,隨即又垂下眼臉,他實在不習慣這樣反常的父母。
「如果說我和你媽是突然被你姑媽罵醒,你大概不會相信吧?不過有些事情就是沒個準,愚鈍了好幾十年的腦子就在一剎那間清明起來……這些年來對你的傷害,我和你媽只能很歉疚的跟你說——」
「對不起。」商政欽夫婦由衷的道出對兒子深切的抱歉。
腰際大手的抖顫,讓歐陽嬋心口一揪,不由擔心的轉望商喬羽。
罷毅側臉中隱隱藏含脆弱的他,沒事吧?
商喬羽半掩的眼睫輕顫,沒有抬頭看他父母。
對不起?為何這清晰入耳的三個字,竟會教人的心有股酸楚淒然的痛意?
如果沒有當初,又何需這句悲哀的對不起?
「這麼深遠的傷害……單憑一句對不起或許不能消弭什麼,也不能求得你的原諒,但媽和爸是真的對你感到抱歉,希望你明白。」
商喬羽依舊無語。明白?明白之後又該如何?
「你一時間也許很難接受我們,所以我和你媽想,還是先回美國好,讓各自的心情沉澱一段時間,之後,我想我們一家人的關系會慢慢改善的。」
商政欽望著始終低頭不語的兒子,深覺愧疚的又道一句,「兒子,真是苦了你。」
商喬羽倔強的想開口說出他的不在乎,豈料胸口硬著一股難言的灼熱,他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柯慈貞明了兒子此時內心一定很掙扎,她輕拍丈夫的手,示意就此打住。
「以後媽有空會常打電話給你,至于你和小嬋的事,我們不會干涉,你可以放心。那麼……我們走了,你忙你的吧。」
「伯母……呃,我送你們。」歐陽嬋窘促起身,有點不自在。
「不用,家聰會送我們到機場,你留下來吧。」柯慈貞微笑的說,和丈夫回頭再看商喬羽一眼後便相偕離去,夫婦兩人心里不約而同想的是,他們和喬羽的關系,一定能改善吧?
歐陽嬋關上門,見商喬羽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她直覺得心疼又不舍,急忙上前抱住他。
「沒關系了,伯父伯母已經跟你說了對不起,那個……對不起就沒關系,對不對?」她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說著說著,反倒傻傻地問起他來。
他摟著地溫暖的身子,將臉埋入她的肩胛,「你還是—樣不會安慰人。」
「哦,那我靜靜陪你就好。」如果這是她惟一能做的。
心底的溫熱隨著背後小手輕柔的拍拂,暖暖地化開,突地直邊他現眼……
「小嬋。」他低喃.緊緊緊緊地擁著她。
「嗯?」想抬頭,可他抱得她好緊,她只得貼著他的肩,依然像哄小孩般,柔柔拍貼他的背。
商喬羽搖搖頭.只是埋首她的頸項,汲聞地令人心安的氣息,
對不起就沒關系嗎?
也許……慢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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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顧及商喬羽的心情,歐陽嬋在他辦公室待下,完全沒注意到她已經來了好些時候。她安靜的任由他抱坐在他腿上,定看他專注的審核重要文件。
好奇怪!為何這樣盯著他瞧望老半天,她還是覺得舍不得移開視線?
她知道吸引她的不是喬羽迷人的俊帥外表,該怎麼說呢?喬羽有他的霸道、執拗,可他的溫柔、細膩卻同時存在,或許就是這兩相交融的氣質,使本來就迷人的他更添令人心動的魅力吧?
前兩天無法見他的日子里,她想他想得好難過,想得整顆心揪疼在一起,原來愛一個人也會思念到心痛的地步?喬羽是不是也和她有一樣的感覺?
「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不經意的轉頭,商喬羽就見懷里人兒睜著靈透大眼,直直地瞅著他。
「嗄?你臉上一滴小黑點也沒,哪有髒東西?」
他莞爾的揪捏呆呆的她俏鼻一下,「你眼楮睜那麼大在看什麼?」
「看你啊。」
「哦?好看嗎?」他淺笑的俯近她,這小女人還是一樣,老是有問必答。
「很好看。」她心跳怦然,實話已經出口。
瞧,她就是這樣的可愛。「你看了我多久?」他伸手拂上她柔潤耳珠,捉弄再問。
「我……呃,一下下。「她紅著臉應道。還是別說她看了他好久好久,那樣好像有點丟臉。
「嗯哼?只有一下下?」他挑弄啃吮她的耳珠。她真是個不會說謊的小女人。
踫上他這種教人心悸的親呢逼法,歐陽嬋只得推開他,撫著仍留有他唇舌熱度的小耳,羞窘的承認,「好……好啦!不是一下下,是好久好久啦!」
「念在你這麼辛苦看我的份上,送你一個吻慰勞你。」好看的笑弧一場,他促狹的朝她紅唇俯去,不管她的錯愕,很大方的印上她的小嘴。這種「慰勞」,他很樂意。
「喬羽,別吻……你還有很多工作。」逮到空隙,她紅著臉在他唇下細語。
「是啊,我正在忙。」忙著霸膩她柔軟的唇瓣……
「喬羽……」
敵不過他醉人的撩撥,歐陽嬋情不自禁的圈上他頸子想問應他,此時陡地響起一陣敲門聲。
「該死,我只想好好吻你,為什麼老是有人來打擾?」
「喬羽,姑媽進去嘍!」
歐陽嬋正教商喬羽的話惹得難為情,沒想到會听見商默玫的聲音,她高興得就想跳離他的懷抱——
「姑媽……媽?!哇啊」
「老天!你在干什麼?」
商喬羽眼明手快的抱住一陣手忙腳亂,差點迎而撲向地面的小女人。
「你想摔扁你的小骨子嗎?」
「慘了啦!媽怎麼會出現?我是偷跑出來的耶!」歐陽嬋不知所措的看著跟著商默玫走進辦公室的母親,頭皮發麻。
完了、毀了!媽肯定要大發雷霆,她要不要先把耳朵攜起來?
真是敗給這個小女人,偷跑還說這麼大聲?
「伯母,是我要小嬋偷跑出來的。」所有的責任他來扛就好。
「咦?哪有?是我想見你,自己跑來的呀!」
「呆啊!你想被罵?」商喬羽急將她塞往背後,—般人死不認賬都來不及,她還接連的不打自招?
「可是……」
「笨啊!還可是?」他將她又探出來的小腦袋往他身後壓,她真的想挨罵?
歐陽嬋不禁皺眉又嘟嘴。喬羽怎麼這樣,不讓她把話說完,還說她呆又笨?
商默玫忍不住呵呵直笑,由她和朱風的角度,剛好將小嬋嗯嘴抗議的稚氣模樣清楚瞧入眼底。
「阿風,我要是知道小嬋是你女兒,早早使聯絡上你了。你和喬羽他們聊,等會兒再過來我辦公室繼續敘舊。」
商默玫朝眼底掩著笑意的老朋友說完,徑自帶上們離開。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呢!
「伯母和我姑媽認識?」請朱風落坐後,商喬羽質疑低問。听姑媽的口氣,好像和小嬋的母親挺熟的。
「我和你姑媽是高中時代的朋友。」
「耶?我怎麼不知道?」歐陽蟬驚訝不已。
朱風沒回答,反而故意繃起臉道︰「你很听話喔?媽要你不能亂跑,結果你竟然偷跑到這里來?」
「媽……」歐陽嬋自知理虧,喊了聲便低下頭,她只是很想見喬羽嘛!
「伯母……」
「先坐下吧,我有話跟你們說。」朱風語氣平穩的打斷商喬羽,他對小嬋的緊張與維護,她早已全部看在眼里。
雖然有點怕怕的,歐陽嬋還是只能挪離他的攬護,跟母親坐在一起。
「伯母想說什麼?」商喬羽問得鎮靜,心里其實惶恐!伯母不會是要阻止他和小嬋交往吧?
「我本來想出去買東西,想不到會在路上遇見多年不見的默玫,更沒想到聊開之後發現默玫竟然是你姑媽,而且就是當初牽引小嬋和你認識的人。」
「伯母還沒說到重點。」商喬羽快浯直言,心里掛意的始終是他的擔怕。
歐陽嬋迷迷糊糊地思索「重點」的意思,就听母親輕聲說道——
「我不反對你和小嬋交往。」
嗯?「可是媽不準我接喬羽電話,也不許我見喬羽。」她搶道。
「媽說過那是給徹夜不歸的你的處罰。」她倒是沒料到女兒會趁她不在,跑來這里,看來情竇初開的女兒用情不淺。
「伯母有但書吧?」說不上理由,商喬羽就是直覺朱風的不反對有所條件。
歐陽嬋又听得胡涂,為什麼又冒出奇怪的但書?
朱風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年輕人的敏銳。「我答應小嬋和你交往,但在小嬋沒畢業前,你得答應保持她的清白。」
清白?媽的意思是……歐陽嬋突然覺得頰上熱呼呼的,媽該不會是指……
商喬羽眉頭一凝,在小嬋畢業前?老天!她現在才大三吶!
「也許你要笑伯母迂腐古板,這年頭兩情相悅,男歡女愛沒什麼大不了,但就算是伯母愛護女兒的自私心理吧,小嬋還年輕學業也還沒完成,我不想她受任何傷害,而且說得實際些,小嬋或許會踫見更令她心儀愛戀的對象,不貿然交出身子,對她而言,是種自我保護。」
「媽!你怎麼說這個?」歐陽嬋尷尬的挽著母親。
人家她懂得……她不會胡來啦!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會愛上其他人,因為世上只有一個喬羽啊!
「我能答應伯母的要求,但只到這個暑假,那是我所能忍耐的最長期限,暑假一到,我就要娶小嬋為妻。」
「什……什麼?」歐陽嬋心頭怦怦直跳。娶她為妻?她……她又沒說要嫁。
「伯母放心,小嬋只能選擇我,因為我會做到最好,讓她的心永遠只屬于我。」商喬羽坦白的宣告他的佔有。他早已愛定小嬋,小嬋只能屬于他。
朱鳳唇畔有抹玩味的笑意。這個年輕人很霸氣,只不過坦蕩磊落得令人無法討厭,這個女婿,她不是普通的滿意。
「如果到時我女兒沒變心的話,我就將女兒嫁給你。」
「媽……媽!」歐陽嬋忍不住羞紅小臉,媽都沒問地,就這樣允婚喔?
「一言為定。」他怎麼可能讓小嬋有變心的機會!
一……一言為定?媽居然笑著點頭?!
「媽,你們……你們在說真的哦?」
「基本上媽沒意見,如果你有,就跟喬羽說吧,媽還要找默玫敘敘舊。」朱風打定主意,待會兒要請默玫吃頓飯,謝謝她替她找了這麼優秀的「準女婿」。
歐陽嬋簡直傻眼,「媽真的走了耶!」有人家的媽是這樣的嗎?跟人家說好婚事,然後就撇下她?
「你有什麼意見?」商喬羽一把由身後摟住心上人。
「我……」她轉身,滿頸的緋紅不退反添。
「你只能嫁給我。」他格外加重「只能」兩字。
「你……」
「我娶定你了。」他分外強調「娶定」兩字。「如何?還有意見?」他將她緊緊鎖貼在懷里。
歐陽嬋只能臉紅心跳的和他對望。
人家……她只是害羞難為情,哪有什麼意見?就算對他的霸道有一點點話說,在望進他俊眸里的濃稠深情後也全化作無語情絲,眷眷與他纏望。
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多愛了他好幾分。
作者:
慕冰至
時間:
2020-1-25 00:14:12
尾聲
歐陽嬋剛洗好咖啡杯出來,只見商喬羽正在客廳里講電活,她唇邊抿著微笑,靜站一旁望著他臉部素和的線條。
那是喬羽母親的來電。雖然喬羽沒明說也從不多談,但地知道他和父母間的關系已一點一滴在改變。對父母的埋怨逐漸退散的他,每回掛上伯父伯母的來電後,眉間已經不再有以前的憂郁哀傷了。
就像現在。
「怎麼不多和伯母聊聊?」她輕問放下話筒的他。
「我已經和媽聊很久了。」商喬羽摟過她,心情—片平坦。雖然還是不大習慣父母的噓寒問暖,但,對于爸媽的關問,他的心底開始有股溫暖的感覺。
她淺笑看他,明白他的適應。
「媽說過幾天會回來籌辦我們的婚事。」他輕捧她的小臉說。
歐陽嬋小臉頓紅,急著轉身……
「喂!」他扳過她,抓起她的小手,點著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再一個月又八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你想賴?」
「還說呢!」她伸起右手湊近他,「這明明是你逼婚的杰作。」
那日他說她只能嫁他後,不由分說就將她拉到珠寶店里,說要讓她欣賞欣賞戒指,就在她搞不清狀況地驚呼一枚小巧細致的戒指好漂亮時,他隨即請人取下,又請人在戒指內側刻上他的名字,便套上她右手無名指
「你不喜歡可以拔下來。」他對她擠擠眼,笑得可惡的說。
「然後你又要拉我去買別的?你錢多啊?」她忍不住嬌瞪他,對他皺鼻子。
上回她覺得羞赧,把戒指拿下,誰知他一看見她右手空空,不高興的就要帶她再去買新的,而且還說要買十個二十個,嚇得她只好乖乖地將戒指戴回去。
「你現在才知道。」他笑謔,二話不說的吻上想開口抗議的她,
那才不是錢多不多的問題,他就是要將她套住,讓那些可能圍繞她的「蚊子、蒼蠅「因地名花有主的身份卻步。
小嬋是他的,誰也別想打她主意。
熾熱的擁吻直至兩人跌倚沙發上,仍然纏綿著,粗喘和嬌吟相應和的攪熱所有空氣。
「喬羽,不……不行……」嬌軟顫悸的輕阻軟綿滑下。
「可惡!我干嗎答應遵守那個該死的期限!」這是這半個多月來,不知第幾次的嗄啞低吼。
「喬羽……」這則是這些日子以來,不各第幾回羞澀萬分又不知所措的嬌喊。
「好、好。」
商喬羽隱忍翻攬的渴望,輕憐的拉起身下人兒,呼吸紊亂的幫她拉整酥胸半露、長裙半撩的衣衫。
誰教他答應過丈母娘,誰教小嬋是個听話的女兒,準教他這麼愛她。
唉!一個月又八天是嗎?他也只能再虐待自己地忍下去。
「先說好,下輩子我要在相遇那天就佔有你。」這種「慘絕人寰」的忍耐,一世就夠。
「胡……說,今生都還沒過,就扯到來生。」她燙著臉撫順他微亂的襟前。
「因為下輩子,你也是我的。」
歐陽嬋悸動的和他眸里的深情對望,而後,唇邊和他同時勾起溫柔的弧度,甜蜜的偎進他懷里。
下輩子嗎?她願意仍是他的。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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