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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樓采凝 -【薄情繭鎖(償情債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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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5:31
標題:
樓采凝 -【薄情繭鎖(償情債之三)】《全文完》
樓采凝 -
薄情繭鎖
(償情債之三)
為了不讓別人說他是「殘害民族幼苗」的大惡人,
他只好像個管家婆似的,跟在他身邊嘮叨這個、提醒那個,
直到她從清純小女生「進化」到妖嬈小女人,
而他也從血氣方剛的大男生「退化」成不知道還能忍多久的在室男,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啦!
決定向她告白,並用男人「愛」女人的方式「照顧」她,
雖然如此,他還是很有原則的,「絕對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喔!
可是,如果是她「主動」像現在這樣--
他原本真的只是「好心」的想在她喝醉時幫她換件衣服,
她卻自動脫光光,嘴裡還直嚷嚷著:好熱喔!
天哪!該喊熱,且大叫吃不消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無限春光讓他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鼻血狂噴,
差點搖身一變成為「野獸」級的人物,
孰料,當她清醒過來時,竟哭得一副失了身的委屈模樣?!
還直嚷著他的行為是「亂倫」?!
拜託!她跟他可是不同父不同母,還不同校總之八竿子打不著耶!
好吧!為了符合她的「冤枉」,他只好努力的「做」給她看……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6:03
第一章
堅強在我悲傷的世界裡,你突然闖了進來,告訴我誼堅強,可是,少了你的臂彎,我卻只能悲傷的哭泣。
在南部一處小小的社區公園裡,傳來陣陣小孩子嗤笑譏罵的聲音。
一個小女孩畏畏縮縮地蹲在牆角,恐懼的大眼直盯著身旁空蕩蕩的鞦韆不停地隨風搖晃,她的心也隨著它忽上忽下、驚顫不休!她發著抖、打著顫,蜷縮在角落,臉上佈滿淚水。
「你們為什麼要搬來這裡?簡直就是破霈我們社區的形象嘛!你們母女滾出去啦!」一群男孩圍著她,指著她嘲笑怒罵。
其中一位較大的男孩,還伸出食指抵著小女孩的鼻尖,不停地戳壓,弄紅了她的鼻頭,然後他得意的大笑,一副小混混無賴的模樣。
「你……你們為什麼要趕我們走?」不停地抖瑟著的小女孩,眨著大眼看著那個凶狠的男生,盡量不讓淚水湧出。
章少剛今年七歲,是個幼稚園大班的小女生,放學後,她一個人背著書包準備回家時,卻被這幾個男生給抓來這裡,她根本還搞不懂怎麼回事,他們就開始喋喋不休地破口大罵了。
少剛只知道他們要趕走她和她母親,可是,她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哈……她還問我耶!」男孩指著自己,對著同伴大聲笑說。
「我和媽媽又沒有做錯事,到底為什麼要趕我們走?」少剛心裡害怕極了,只能這樣問。
還記得上個月她和媽媽剛搬進這個社區的時候,鄰居都不理她們,有時候她和媽媽去菜市場買菜,還會看見有人在她們背後指指點點的。她問了媽媽好幾次,媽媽卻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偶爾流下幾個眼淚。
看見媽媽哭了,少剛也就不敢再問,因為***眼淚惹得她也想哭。
「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是個私生女!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而且還是你媽媽在外面偷偷跟別的野男人生的。」
幾個半大不小的小男生,把自己的母親與鄰居那些三姑六婆舌根時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送進少剛的耳裡。
少剛雖聽得懵懵懂懂,但多少也聽出這幾句話裡的意思,就像,她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她是媽媽和野男人生的……之類難聽的話。
「你們不要亂說話,我有爸爸,媽媽說我有爸爸的。」少剛睛眼婆婆地大聲哭喊,她好討厭他們老是用那種恥笑的眼神看她。
「你說你有爸爸?在哪?在哪啊?」
幾個十歲出頭的男生狂妄的大笑,彼此擠眉弄眼,露出一臉欺負人的得意表情。
少剛抽抽咽咽地蹲在一旁,由於年紀還小,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他們,只能靜靜的聽著他們每一句殘忍的話。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是個野種,快離開我們這個乾淨的社區。」其中一個男生一把抓起她的辮子,用力一扯,痛得少剛哇哇大哭。
「去啊去啊!去找爸爸來保護你啊!去哭給你爸爸聽啊……哈哈……」男生們全笑成一團,笑聲既犀利又殘酷,一時時撕襲著少剛幼小的心靈。
突然,她的小綹頭髮被他們給扯了下來,疼得她頭皮發麻,哭得更大聲了……
「哭啊!你若再哭,我就再抓你的頭髮。」他們對她又踢又罵,還出言威協。
「住手。」
一個背著「神華高中」書包的高中生,突然衝了過來,扯開這幾個野蠻粗魯的男生。「你們這是幹嘛?那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們不覺得丟臉嗎?」
男孩們瞪著對方那張怒意勃發的臉和那雙凌厲的眼,頓時被嚇退了數步。
當他們又看見他書包上印著「神華」兩個鑲金的大字時,更是駭得雙腿打顫,「哇」的一聲後,便做鳥獸散。
附近的人,誰不知道「神華」以空手道聞名,幾乎每個學生無論男女,都有兩下子。
「你還好吧?」祁煜蹲在小女孩身前,看著她被人扯散的一頭長髮,心中有一股濃濃的不捨,他蹙著雙眉問道:「頭皮還很疼吧?」
少剛低著頭啜泣,輕輕地點點頭。
祁煜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柔地說:「回去上點藥,今天千萬別洗頭,知道嗎?」
少剛還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哭泣,不敢抬頭。
「把臉抬起來,我不會欺負你的。」祁煜捧起少剛那小小的臉蛋。猛地,他仿若被懾住了般,無法克制的注視著她那雙似水般的汪汪大眼。
「你叫什麼名字?」他回過神後,又問。
「章……章少剛,我媽咪都叫我小剛。」少剛仍斷斷續續的抽泣著,臉上還掛著眼淚鼻涕。
祁煜笑了笑,心想:好男性化的名字啊!
「小剛,你住在哪裡,大哥哥送你回家好嗎?」祁煜掏出身上的手帕,為她拭去臉上的眼淚鼻涕,露出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
這個如洋娃娃般的漂亮臉龐猛地刻上祁的心,他竟突然產生一種念頭,一種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念頭。
剛才那些男孩們所說的惡言惡語,他遠遠地也聽進去了一部分,明白她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的確,在這淳樸的社區,是很難接受一個私生子的。
她和她母親此刻所需要的不是憐憫和施捨,而是堅強的意念,否則未來的路還那麼長,將如何走下去?
「我家就在那棟樓的六樓,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去。」
少剛恐懼的心情已漸漸被撫平,她也很明白眼前這位大哥哥應該是個好人。
「真巧,我就住在七樓,原來我們還是鄰居呢!」祁煜俊美的眉微揚,十七歲的他有一張俊挺的外貌。
「大哥哥……你真好。」天真的少剛由衷地說。
「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來找我。」他將手帕塞進少剛的手中,「把眼淚擦一擦,勇敢一點!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懂嗎?」
少剛拿著他的手帕,用力地擦著自己眼淚,然後甜甜的笑了。
不知不覺中,她已將他的話牢記在心中。
寵溺等著,靜靜等著,等著你看見我的心,等著你明白我的情,等著你瞭解我一切都是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後「媽,我回來了——」少剛拎著書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樓,連著八十幾個階梯,她居然連氣也不喘一下。
一進門,她便進飯廳,抓起飯桌上的一隻雞腿啃了起來,還含糊的對著廚房裡的母親說:「媽,你別忙了,待會兒我要跟同學去唱歌,不在家裡吃飯。」
章母立刻探出頭來,皺著眉問:「你不在家吃飯怎麼不事先跟我講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圍裙擦了擦手,走出廚房,抽掉少剛手裡的雞腿,睨了她一眼又說:「你能不能有一點點女孩子樣?瞧你這副吃相,將來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動作俐落地又從飯桌上抓了另一隻雞腿,這回她聰明的將雞腿拿得遠遠的。
「你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賴在家裡讓我養你一輩子嗎?」章母沒轍地送了她兩記白眼。
少剛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畢業,我就出去賺錢,不會連累您的啦!」
章母一聽,更是吃驚,她忙不迭地問道:「誰准你高中畢業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給我考大學,哪怕是三流學校也成,總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給我做個大學生!」
章母因年輕時認識一個男孩,並愛上對方,也為他懷了孩子,卻因為某些原因讓他們無法廝守。當時,她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子,身無一技之長,吃了許多苦才將少剛撫養長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兒走上她的路,至少拿個大學文憑,要找對象也容易些。
「為什麼您一定要我念大學?」
有關這點,她老是無法和母親達成協議,都快要氣瘋了。
「我還不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夠找個好丈夫,疼你、關心你一輩子。」章母又開始發表「有高學歷才好找對象」的高論。
天啊!這是什麼論調?少剛差點沒有仰天長歎。
說穿了,她媽咪也不過是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年紀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觀念倒是挺根深柢固的。
「媽,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人靠文憑在找丈夫了,改變一下您的觀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專心地啃著雞腿。
章母氣呼呼地走了過去,順手拿起雞毛楂子往她的腳敲了下去!「坐沒坐想,我真後悔當初生了你。」
「哎喲!您這個樣子,人家會以為您是我的後母。」少剛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小腿脛,嘟著嘴說。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給我唱什麼歌,乖乖留在家裡幫我吃完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臨下地瞪著少剛,完全不給她一絲拒絕的餘地。
「媽,如果您擔心這一桌子的菜銷不出去,何不叫祁煜來幫忙?他的胃口大,又老愛來我們家串門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兒子,要不是您大他個十歲,我還會以為他想追您呢!」少剛將雞骨頭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說少剛,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以為他真的愛吃老媽煮的這些家常便飯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幾句,氣自己的女兒只要談起感情的事,總是少根筋。
「您可千萬別說他是在追我,否則,我可是會笑破肚皮的!」她不以為然地笑說,清靈的眼中全是戲謔。
「你這丫頭!難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嗎?」章母哼了聲,搖搖頭踱回廚房。
少剛尾隨進入,扭開水龍頭洗了洗那雙油膩膩的手,娟秀的小臉上隱隱藏著笑意,「是沒什麼道理,但是我和他怎麼可能嘛!我們可是哥兒們耶!」
自從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識,進而成為好友,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還不時鼓勵她要堅強、忍耐,少剛也將他的話當成座右銘。
隨著年齡漸增,她慢慢收拾起軟弱愛哭的性子,無論行為或動作也愈來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這些改變讓章母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已能逐漸忘懷自己那見不得光的身世;憂的是,她愈來愈粗魯率真,幾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模樣。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時間,立刻往外跑去。
甫開門,她便撞進一個粗獷健碩的懷抱裡,差點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麼都不吭聲?起碼也按個門鈴嘛!」她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著。
「你跑那麼急,要去哪兒?」他眼神微瞇,一開口就切入重點。
「我……我沒有要去哪兒……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斷她推托的話,語氣透露出一絲憂心。
少剛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趕忙衝著他諂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別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說,俊挺的眉打了好幾個結。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麼,我就喊你什麼。可是,我真的快來不及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她表演起滑稽的動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點兒沒將祁煜氣得暈倒。
祁煜眼底寫著不滿與無奈,略顯削瘦的臉龐露出精銳的神采,唇角與眼尾的線條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沉冷。
二十七歲的他,任職於美國「帥威傳播公司」的首席創意師,他不僅有一副俊逸出眾的外表,更有層出不窮的新點子,往往能策劃出一支支勁爆又與眾不同的廣告,凡是他經手的案子,無不因為他的新穎想法而屢創佳績。
帥威在美國的總裁費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並有意提拔他為在台總監,但卻屢屢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興趣在於設計、創造、激發腦力,太多雜務反而有礙他潛能的發展。
也因此,費洛力不再勉強他,但提攜他的方式已由職務的引誘轉為感情的誘惑。費洛為僅有一名獨生女費夢玲,在一次慶祝台灣分公司成立週年酒會上,她對祁煜一見傾心、情有獨鍾,其愛戀的程度任誰都瞧得出來。
帥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為費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學,你不要對他們有成見好不好?」少剛將一張紅潤的唇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撓。
「不准去。」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替少剛做了決定。
「為什麼?我已經答應他們了,這次就讓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絕她們。」
「你已經高一了,時間很寶貴,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錯了一步,將影響你往後的人生!」
祁煜擔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性強的年輕人搞在。一塊兒,總有一天也會有樣學樣,做出離經叛道的事。他看得出來,雖然她外表變得堅強、獨立,但空虛的內心卻老讓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徑。
「你別說得那麼嚴重嘛!我有位同學過生日,我們只不過是去唱唱歌為她慶生而已,又不是做壞事。」
少剛無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氣自己剛才於嘛和老媽廢話那麼多,早點出門就不會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沒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為例。」
祁煜遲疑了一會兒,才放棄堅持。
向來冷斂得近乎淡漠的他,總是以緘默塵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剛又是個神經大條的女孩,總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事,在愛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線。
「真的!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爛好人。」她對他燦爛的一笑,像怕他臨時改變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樓。
祁煜擰起眉,看著她如彩蝶般飛躍的身影,心中隱藏著一股說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對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進來坐。」章母在廚房就聽見少剛在外頭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才出來就已不見她的蹤影。
「少剛又溜了?」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這個女兒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帶微笑地點點頭,順手將剛才擱在地上的一箱東西提進門,「這是我媽從南部寄上來的水果,特別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請伯母笑納。」
章母覺得不好意思極了,「我們老是拿你們的東西,這怎麼行呢?」
「這只是家母的一點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們了。」祁煜謙和地說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代我向你母親道謝。」
「我會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辭了。」他有禮的頷首,離開時還不忘順手帶上大門。
章母望著他那沉穩的態度,以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而言,他實在是個難得的單身貴族,不知道少剛那個傻孩子何時才會開竅啊?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6:40
第二章
「小剛,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死黨菲菲一見到她,就忍不住發起牢騷。
她們這一票死黨裡面,就屬少剛最有時間觀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剛居然遲到了!
為了懲罰,菲菲今天當然不會放過少剛了!
「對不起嘛!看在我為你帶來一份特別大禮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將功贖罪了?」少剛抖了抖手中的紙盒子,笑得是既詭異又暖昧。
「什麼大禮?趕快打開來瞧一瞧。」班長阿芬立刻衝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謎底。
「拜託!今天長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兒窮緊張個什麼呢?改天你生日,我鐵定送一份更瘋狂的大禮給你。」少剛擠眉弄眼地賊賊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樣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窩蜂全擠了上來,「別吊我們胃口了,趕快打開門大家看看嘛!」
頓時,KTV包廂內的音樂,已完全被這群三姑六婆的吵鬧聲給蓋過去了。
菲菲瞟了大夥一眼,歎口氣,「別吵別吵,我開就是了,小心待會兒被隔壁間抗議,把我們轟出去。」
她在眾目睽睽下,打開那一層層的包裝紙,「小剛,你真是無聊,包那麼多層包裝紙,故意找碴嗎?『』少剛雙手抱胸,嘻皮笑臉地,」這玩意兒寶貴得很,不多包幾層,如果撞壞了,可是會毀了你一生的幸福喲!「
任誰也看得出來,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壞,因此,大家對這盒內所裝的東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聞言,大搖其頭,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層一層的扒開包裝紙,足足在拆了十二層後,一個精緻的紙盒終於出現。
「總算撥雲見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氣。
隨後,她打開紙盒蓋子,裡面赫然出現一個栩栩如生的「男人寶貝」!
安靜的包廂裡,只聞大伙的抽氣聲,緊接著是一陣陣狂笑!
「小剛,你真絕,居然送菲菲這種玩意兒!『』另一位同學張嘴大笑。
菲菲瞪著她,沒好氣的問:「喂!這該不會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剛一張俏臉霎時轉為緋紅,瞬間,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駁道「你說的是什麼鬼話?祁大哥又沒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軍中為國效命,沒辦法回來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親!」
祁煜雖然管她管得比她媽媽還嚴,有時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容許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說他一丁點的壞話。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錯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買一個這個形狀的抱枕給你好了。」菲菲這話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別鬧了,我來了那麼久,連一首歌都還沒唱呢!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少剛立刻出聲,壓下已亂成一團的場面。
果真,她扯著嗓門一吼,喧嘩聲立刻降了下來。
大伙坐回沙發上,菲菲讓出了麥克風給她,「喏!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幫你點好的。」
少剛感謝的一笑,望著螢幕,「謝了!真不愧是我的死黨。」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開朗的笑容,順著音樂聲,她那獨特的嗓音也徐緩地流洩在這間小小的包廂內,而她的心也隨著這跳動的音符一起遠蕩。
少剛的外表總是帶給人隨性、爽朗的印象,誰也看不出來其實她的內心深處隱藏了一個小秘密。
她總是將它放在心中,偶爾拿出來回憶一下,任時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記,反而記得更深、更牢。
接下來,大伙笑鬧成一團,她們甚至以好玩的心情叫了一瓶紅酒,拚起酒量來。
就在這笑鬧聲中,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竟過了大半夜。雖然已經過了午夜,大伙似乎仍意猶未盡,全沒結束這場慶生會的意思。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少剛了,不過喝了兩杯,她已爛醉如泥、醜態百出。
「小剛,我看你是不行了,咱們解散吧!」
凌晨兩點了,菲菲喝得頭昏眼花,既困又醉,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不要,我還要喝、還要唱歌——」少剛醉言醉語的說,酒品似乎不太好!
「不行!你忘了嗎y明天還得考英文,就算沒準備,也得早點回家養精蓄銳啊!」阿芬不愧是班長,連玩樂時都不忘記「考試」這兩個討厭的字眼。
「囉唆!要回去你先回去好了。」少剛步履顛躓地走向她,對著她吃吃一笑,整個人差點兒撲跌在阿芬身上。
一頭俏麗的短髮隨著少剛的步履恣意的狂舞著,帶來一種魅惑人心的氣息。
事實上,少剛有張非常漂亮的臉蛋,白皙的皮膚配上細緻的五官,讓人乍看之下會驚為天人。而仔細觀察,更可發現她蘊藏在美麗容貌下細膩清秀的靈氣,但這份清靈的氣質往往會被她大而化之的粗魯動作給刻意抹殺掉。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否則我爸那張嘴念起人來,耳膜都會震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敢領教。」
阿芬拿起她的小背包,穿上外套,才將包廂的門打開,就被一團黑影給擋住了去路!
她抬頭一瞧,是個長相不凡、器宇軒昂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半瞇,兩簇火苗的瞳中跳動著,危險且致命地梭巡著包廂。
突然,菲菲叫了一聲——「你……你不是小剛的祁大哥嗎?」菲菲的醉意不濃,一眼就認出了他。
『沒錯,我是來找少剛的。「
不一會兒,他的目光已梭巡到窩在沙發上的嬌小身影,於是,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小剛、小剛——你清醒點!」他不停地輕拍著少剛的臉頰,企圖喚醒她。
此刻她雙眼微醺,眼眸半合,兩頰更透出粉嫩的紅暈,煞是迷人!
祁煜陡地被這她這抹醉意醺然的姿容震懾了心神!
「你……你是誰啊?不要一直晃嘛!我看不清楚。」少剛已醉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伸出手觸摸祁煜的臉龐,那徐緩的動作像是招喚、像是挑逗,令祁煜怦然心動!
祁煜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將摻雜在感官中的那股緊繃化解掉,然後出聲說道:「快醒醒,你媽都快急瘋了。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讓別人放心啊?」
他在她耳畔柔柔的低語,一點也沒有責罵的味道,反而有絲縱容的寵溺。
「我媽幹嘛找我?」少剛搖搖晃晃的,飄遊的眼瞳仿若找不到焦距,全身的細胞已被酒精侵蝕得混沌迷離。
她摸著他的五官、輪廓,試著固定他的影像。
「別問那麼多,我先帶你回家。」看她這個樣子,祁煜忍不住糾結雙眉,無法想像倘若是其他心懷不軌的男人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會做出這種反應?
她拚命的搖頭晃腦,揮舞著雙手,還不忘對他嫵媚傻笑,「我……我還要喝,我……不想回家,你是誰啊?幹嘛管我?」
少剛臉色酡紅,紅艷的唇一張一合,幾乎讓向來自認為自制力堅強的祁煜神魂顛倒,一股蟄伏在小腹的陌生情慾開始蠢蠢欲動,就連他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別鬧了,我扶你起來。」
雖然少剛執意不走,但身材魁梧的祁煜只稍一使勁,便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帶了出去。
祁煜將她推進車裡,立刻踩下油門往他們住的社區急駛而去,一路上少剛直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好像在和收音機的音樂相抗衡,一聲比一聲尖銳高昂。
他皺了一下眉,索性關了收音機,讓她獨自表現。
她偶爾傻笑、偶爾哭泣,赤裸裸的展現潛藏在內心深處脆弱的本性,「我是個私生子耶!喂,你知道嗎?」
祁煜微愕,但不吭聲,像是仍專注地開著車,但他心底卻甚為訝異,原來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她並沒有遺忘,只是一直在逃避現實、一味裝傻而已!
「媽媽好可憐……所以我要堅強。」她噘著唇,很自傲地說。他神色一凜,依舊不語。
「你這個人,怎麼都不說話?你……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少剛將一隻手擱在他肩上,歪著腦袋直盯著他瞧。
祁煜拿掉她的手,嚴肅的表情微含慍色,「小剛,別再裝瘋賣傻了好嗎?清醒一點,否則待會兒你媽見了,又要難過了。」
「哦——我終於知道你是淮了,你是祁煜嘛!你怎麼會坐在我旁邊?」少剛這會兒笑得更開心了,還不忘伸出手戲玩著祁煜那頭略帶自然卷的漆黑髮絲。
「你鬧夠了沒?」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疾言厲色的道。
少剛抽回手,牛瞇的眼輕輕勾睨著他,「祁大哥,你少假了,你從來不會對我凶的,就算你裝凶,我也一點兒都不怕。」
她逕自開心著,還直捶著面前的置物箱,這副似醉似醒的模樣,讓祁煜頗為擔憂,她究竟是喝了多少啊?看她就是不肯繫上安全帶,他真怕她會一個不小心就一頭栽到擋風玻璃上。
「你小心點兒。」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祁煜不斷的在她耳邊叮囑。
忽然,少剛將臉埋在大腿上,一動也不動,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祁煜直覺不妙!
他立刻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了下來,「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我的胃好難過……」少剛撫著胃說。
「是不是想吐?」
她點點頭,猛地摀住嘴。
祁煜立刻衝下車,開了車門將她拉出來帶到牆邊蹲下,直拍著她的背部,「有沒有舒服一點?」
「想……想吐……」
話還沒說完,少剛便嘔了起來,胃部劇烈地翻騰,幾乎讓她將肚子裡所有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酒味夾雜胃酸,這股難聞的氣味立刻瀰漫在四周,可祁煜卻絲毫不在意地抱緊她,安撫道:「吐出來就沒事了。」
少剛吐得體虛力乏,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將腦袋埋在雙腿間,急促的喘著氣,「好難過……怎麼會那麼難過……」
「得了一次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碰酒!」他乘機訓斥她。
「人家只不過喝了兩小杯,才……才沒醉呢!」
胃部已吐得空無一物,她打了個酒嗝,酸氣上湧,令她又抱著肚子難過的彎下腰,乾嘔了幾聲,然後道:「祁大哥,你真……好,在我難過的時候都會在我身旁……真是我的好……好哥兒們。」
「好了,你別再說話了,我帶你回去吧!」祁煜將她抱起來,送進車內,為她披上外套,心頭卻是五味雜陳。
她對他始終保持著哥兒們的情感,他該如何才能讓她瞭解他真正的心意呢?
界限你知道嗎?
我想要的的不是哥哥妹妹,而是男女間的親憐蜜意怎知,你卻一直不懂我的心,害我頻頻失了分寸、失了平靜。
由於這個舊社區,並沒有電梯設備,當祁煜千辛萬苦的將少剛背上六樓她家門口時,按了半天門鈴,卻始終不見章母來開門。心想,或許她已經睡了吧!
沒辦法,最後他只好將少剛先帶回自己家了。
進了家門,他立即將她抱到臥房的床上,又到客廳為她倒了杯熱水,「小剛,喝點水吧!」
他輕拍她的面頰,怎奈少剛卻舒服地霸住他的枕頭,安逸地閉上眼睡著了。
他看了看牆上的鐘,三點了!這丫頭喝醉了,又熬夜玩了一夜,難怪會累成這樣;但他不能就這樣放任她睡著,因為她的衣服上還有剛才嘔吐時不小心沾上的穢物,酸味嗆鼻,不管如何,總得先將她這身衣服給換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他到底該不該躍矩?
章伯母不知是睡熟了,還是在心急之下出門去找少剛,此刻他該如何是好?
「小剛,快醒醒,起來把衣服換了再睡。」唯今之計,也只好先叫醒她了。
「好……熱……」少剛朦朧中轉過身,閉著眼拉扯自己身上的襯衫,粗魯的動作硬是扯掉了幾顆紐扣。
祁煜在怔忡間,看見她隱約裸露的白皙頸項與胸前巍峨的景觀,那……幾乎可以用波波動人來形容!他從來沒想到少剛長年隱藏在寬大襯衫和T恤下的身材,竟會是這麼迷人!
那充滿了女人味的睡姿更是深深的撼動了他的心!
祁煜甩甩頭,佯裝無動於衷地又喊了她一聲,「別睡了,我去拿衣服給你。」
帶著不自在的紛亂心情,他找了個理由暫時離開她,到衣櫥內翻出一件睡衣。意外的是,當他再回到床邊時,她的睡姿卻更加撩人——她的上衣已完全拉開了,露出她玲瓏有致?凹凸迷人的身段,還將他的睡枕夾在兩腿間,呈現出一幅曖昧銷魂的畫面。
祁煜心頭猛然一陣緊縮,呼吸立刻變得急促,雖然他的外表風平浪靜,內心卻在颳風下雨,一股純男性的慾望倏地在他體內氾濫,那感覺是如此強烈,他就算想忽視都沒有辦法!
心情不自禁地坐在她身畔,輕撫她那頭披散在床而上的髮絲,乍覺她是個不可思議的組合。
活潑開朗的是她;蘊藏心事的是她;絕美動人的是她;唯一能霸佔他心中每一個角落的女人更是她。
突然,他看見自己手上緊握的睡衣,才意識到他的目的是要叫醒她更衣。深吸了一口氣,面對一個睡死了的女人,他只能強迫自己接下這艱困且充滿自我挑戰的工作。
他故作沉穩地褪下她身上那件早已皺了的衣服,卻也將她那屬於女性嬌柔、誘人的身子完全收入眼底,那好比是顆威力足的炸彈,準備無誤地投入他的心田,引來他下腹部一陣嚴重的翻騰!
為了避免自己繼續沉淪在這種無法抵禦的魔咒裡,他動作迅速的準備為她套上睡衣,好遮掩住她那不斷刺激著他感官的身材。
少剛在意識迷濛中,還喃喃念著,「好熱……不要嘛……不要逼我穿衣服,我不要穿……」
她用力推開祁煜的手,不讓他繼續,並反過來拉扯著衣服,就連束縛在胸前的那件米白色胸罩也不放過!
祁煜倒抽了一口氣,緊緊扣住她的手,不讓她恣意妄為。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麼姣好嗎?那可是足以粉碎任何一個男人自制力的毒物,可令人心蕩神馳,深陷其中啊!
「小剛,你醒醒,別再睡了。」以目前這種尷尬的情況來說,喊醒她應該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要吵……好吵喔!」她翻轉過身,又呼呼大睡。
祁煜無措地坐在床緣,偷覷了一眼她那衣衫不整的撩人睡姿,狂烈的慾火因而焚燒得更徹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忽略掉少剛那股似有若無,卻足以致命的吸引力呢?
長歎了一口氣,他正打算逃開,少剛的呻吟聲又傳了過來!
「喝……酒,來喝酒嘛!」她囈語著。
「小剛,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你不是一個會喝酒的女孩,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
祁煜一個人喃喃叨念著,像是說教,卻又含著滿滿的心疼,心疼她竟如此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突然一笑,嫵媚地勾起唇,嬌聲的自言自語,「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祁煜……你最討厭了啦!硬要帶人家回家。」
祁煜這才領悟她醉意仍濃,離完全清醒恐怕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小剛乖,別鬧了,我幫你把衣服穿好、把被子蓋上。否則你會著涼的。」
「不要……」她的臉色嫣紅,呈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祁煜看了一下房間內空調的溫度,二十五度沒錯啊!
他疑惑的試著觸碰她的額頭,立即被她那炙人的體溫給懾住了,老天,她怎麼那麼燙!
「她當真是發燒了。」祁煜又試著撫觸她的手心,就連那兒也是滾燙炙熱,看樣子她病得不輕呢!
祁煜不再多想,立刻奔出房間,從冰箱中找出一包退燒藥回房,硬是將藥塞進她嘴裡。
「小剛乖,快把藥吞下去!」
祁煜手忙腳亂的花了不少時間,終於讓少剛將藥丸吞嚥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睜開眼,梭巡著四的環境,然而映人眼簾的卻是一種不太熟悉的藍色調。
她頓覺頭疼欲裂,想集中精神,卻又萬分困難。
「這裡是哪?」少剛揉了揉眉心:祁煜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寵,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少剛眨了眨眼,仔細想抓住眼前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張臉卻怎麼也無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明白眼前這個人就是祁煜!
「這……這裡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捧著他的臉,吃吃的笑了一聲,好像找到避風港般地放下心來。
奇怪,她腦袋怎麼空空的?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想一許久,她驀然憶起菲菲的生日,還有唱歌的情景,她們好像喝了一瓶紅酒,大伙恣意狂歡,喝得酣暢隨意,但以後的事情……卻昏昏沉沉地拼湊不出任何情節。
「你怎麼不說話?」少剛愣愣地看著他那張逐漸清晰的臉寵,還有他那雙帶著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隨著他的瞳仁所對準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裸的,就連胸罩也不見了,那她不是全讓他看光光了嗎?怎麼會這樣?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6:47
第三章
少剛猛然彈坐了起來,頓時清醒了大牛!
「祁……祁煜,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脫我的衣服?」她拿起枕頭擋在胸前,淚如雨下,一副失了身的模樣。
祁煜揚眸深深的凝睇著她,看著她的雙頰因病而泛起的嫣紅突然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話,「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已經發生過暖昧的一夜情,你怎麼辦?」
少剛茫然不語,驀地感覺呼吸困難、渾身燥熱,只是傻傻地回視他,「不……不會吧?我已經認你做大哥了耶!哥哥對妹妹……那是亂倫,我不相信……」
她緊抱著枕頭,還不停的往後,雖然嘴裡說著不可能、不會、不應該,但她那怯生生的眼裡似乎已把他看成某某之狼了!
「亂倫個鬼!」祁煜憤懣的大吼,「我們不同姓,更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認我做大哥,我也從沒答應過你,這算哪門子亂倫?」
他目光灼灼,臉色冷冽暗沉,打從心底恨死了她那顆遲鈍的木頭心。
難道他一點兒也激不起她埋在心底深處的那份男女之情嗎?
「你……你怎麼了?」被他這麼大聲一吼,少剛想不清醒都難,她皺眉看著他一臉氣憤難當的表情。
祁煜蹙眉抿唇,臉色還是一樣暗沉。
「祁大哥——」
「不准你再喊我祁大哥,我有名有姓,以後叫我祁煜。」也不知是哪來的脾氣,他頭一次對她大發脾氣;說話向來冷靜的他,此刻竟是暴烈鷙猛,幾乎要嚇壞了她!
「好嘛!祁煜就祁煜,你不要發火好不好?」
少剛噘著唇,剛清醒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又碰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態,她巴不得自己現在仍是大醉不醒。
「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竟問傻了少剛。
她乾笑了兩聲,「祁大——呃,祁煜……你今年才不過二十七歲,哪裡老了?」
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醉夢中,怎麼耳裡聽見的淨是他奇怪的問話?
祁煜站在她面前,雙臂交疊於胸,努力維持鎮靜的表情道:「你現在才十七歲,等你大學畢業,也不過二十三、四歲,那時候我已經幾歲了?」
少剛歪著腦袋大笑,「祁煜,你以為我醉昏了頭,想考我數學是不是?」她嗤鼻又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麼簡單的加法。你大我十歲,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你當然就是三十四歲啊!這還用算!」
他卻一點也不覺得他的問話好笑,凌角分明的臉龐剛烈有勁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你還要嗎?」
「你幹嘛問那麼奇怪的問題?就算你一百歲了,也還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還說——我根本不要當你的大哥,你怎麼老是說不聽!」
祁煜嚴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平日難得一見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鷹般,目不轉睛地盯視著它看中的獵物。
少剛卻傻住了,一隻清明的大眼籠上一層薄霧,濛濛的水氣漸漸浮出瞳底,「你不願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對不對?」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祁大哥」這三個字她喊了十年,他一會兒不准她叫,一會兒又不承認是她大哥,他……該不會是想和她斷絕關係吧?
「我不是……」
祁煜見了她的淚,所有的話都梗在喉裡,碰上這個少根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頭疼的是,她老是把他當成大哥、兄弟,她可曾當他是個男人,是個跟在她身前身後,保護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當我大哥的感覺,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這麼叫你,不……不過,如果我遇到困難,還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將淚給忍下,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習慣往肚裡吞。
而幫她養成這種傲氣、堅強個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人絕不能軟弱,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打倒。
「小剛,你當然可以來找我,你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語拙了,怎麼向來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變成了啞巴?
「那你是什麼意思?」少剛梗著聲,瞄到他眉頭擰成死結的模樣,心口沒來由地連抽了好幾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為何而來。
祁煜緊緊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將她吻醒,可是,當他看見她天真無邪的眼神時,又令他做不出那種激烈的手段!於是,他只能狠狠地推開她,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已漸漸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嗎」「少剛完全無法理解他今人怎麼會有那麼多怪異的舉動,她的腦子似於好重,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祁煜突然悶笑了兩聲,感歎向來冷靜內斂的自己,竟會為情所困,而偏偏這個小女子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罷了,才十七歲的她,跟她談這些她又能瞭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個七、八年,又有什麼差別?只希望結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緩步走向少剛,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輕聲細語地說:「你一夜沒睡好,又發著燒,快睡吧!等會兒我先去學校幫你請假,今天你就別去上學了。」
一如往常,他總是將她捧在手心上寵溺著,她是他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寶貝。
少剛甜甜的笑靨立即浮上臉寵,她頭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還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歎她明白他對她的疼惜,卻不瞭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鐫在心底的情感。
「對了,我怎麼會在你這裡呢?」她敲了敲頭,急著想喚醒一些記憶,怎奈殘存的酒精作祟,讓她仍理不清許多事實。
「凌晨三點左右,我帶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門鈴,可怎麼按你媽都沒有來應門,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帶來我這兒了。」他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
「什麼嘛!女兒一夜未歸,她居然悶頭睡大覺,還睡得那麼熟,真差勁!」
少剛玩弄著胸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撫過自己的胸前,這才又想到什麼似的倏然睜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雞的直盯著祁煜那雙沉鬱的眼神。老天!她怎麼忘了自己衣衫不整,還跟他面對面閒扯那麼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塗,我只好幫你換衣服,可是你這丫頭卻蠻橫得不僅不讓我換,還扒掉了自己身上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往她胸前一瞥。
少剛緊緊的摟著那唯一可蔽體的枕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怎麼會這樣呢?一定……那模樣一定糗斃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祁煜所說的畫面,就覺得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怎麼辦?她居然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做出如此開放的動作,不知祁煜今後會怎麼想她?她不要他認為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
天;她的頭更疼了。
「我……我一定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吧?」少剛羞窘地問。
「麻煩是沒有,煩惱和困惑倒是不少。」他眼神深邃地凝注著她,話語中帶著一語雙關的玄機。
「煩惱?困惑?」
怎麼又來了?他又要說一堆她聽不懂的話嗎?
「不懂?我早就知道你聽不懂。」
她乾笑兩聲,「嘿嘿,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要懂了,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好了,我媽再怎麼睡,凌晨五點一定會出門慢跑,她現在一定醒了。」
少剛心想,還是先回家吧!否則此刻她頭昏腦脹的,又遇上祁煜不太正常的話語,整個腦袋目前嗡嗡作響怎麼都沒辦法與他溝通。
或許她該回家睡上一大覺,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好吧!我送你下樓。」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少剛的臉色微微泛紅。
「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哥兒們嗎?在我面前還害什麼臊?」她聽得出來,他是故意用反話來激她的。
少剛皺著眉駁斥,「不管怎麼說,男女總是有別啊!你可能在你妹妹面前換衣服嗎?」
「我沒有妹妹,只有一個老把自己當男人的假妹妹。」丟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關門之際,他又補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少剛凝了凝神,整個渾沌的腦子一直在他的「假妹妹」、「當男人」這兩句話裡打聽,他到底在隱喻些什麼呢?
算了,她一定是在作夢,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回家狠狠地睡上一覺,醒來後必定又是海闊天空、萬里無雲,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全都會消失的!
才進家門的少剛,正好與剛要出門的章母打了個照面,她皺緊眉頭,直盯著母親瞧。
「瞧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欠你錢啊?」章母半瞇著眼,暖昧地打量著少剛。
「您昨晚為什麼不開門?」害她出了那麼大的糗。
「我……我睡著了嘛!哪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章母振振有詞地解釋著。
看母親那閃燦的眼神、支吾其詞的模樣,少剛便知道她在說謊。
「媽,您哪天不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昨晚竟然會睡死到聽不見電鈴聲,騙誰啊?」少剛噘著唇,手叉腰,一副「打破鍋問到底」的模樣。
「我說女兒啊!我是在替你們製造機會耶!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瞭解我的用心良苦啊?」章母敲了敲少剛的頭,露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惋惜樣。
事實上,她早就看出祁煜對少剛是一往情深,偏偏這丫頭的腦袋像裝了漿糊似的,怎麼點也點不清。
她可不希望像祁煜那麼優秀的女婿硬生生的飛了,到時想要追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羅!
人不是說,忍耐有範圍、等待有限度嗎?
這就是看祁煜有忍耐多久和等待多久了。
「老媽,人家亂點鴛鴦譜也該先有個譜啊!您這麼做簡直就是在玩連連看嘛!」她本來是打算回來圖個清靜,順便補個眠,誰知道卻遇上了一個更嘮叨的角色,害她差點陣亡在這裡了。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就算我是連連看也沒連錯啊!至少我沒有想把你跟劉德華連在一塊兒!」
少剛無奈地揉揉眉心。「媽,不管是劉德華、黎明,還是祁煜,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嫁人的。」
她實在是不想在母親面前說出這種話,但她真的快被逼得透不過氣來了!
章母在瞬間斂去了笑意,糾著眉問道:「你不嫁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章母並非天性就如此開朗,只是因十七年前深受感情上的打擊,讓她極力想忘卻創痛,而不得不做的改變。
當她聽到少剛嘴裡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異常驚訝!
難道這孩子一直沒有忘記她小時候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嗎?
不,那時候她不過才七歲,頂多知道有人欺負她們母女,不可能記得那麼多的細節啊!
「媽……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說而已,但那並不表示我不知道。」少剛抓了抓頭髮,發覺怎麼愈說愈遠了!「算了、算了!我困死了,您放我去睡覺好不好?」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章母此刻的臉色幾乎完全變了。
少剛愣了一下,含糊其詞地說:「沒……沒有啦!我想可能是我困了,所以才有點語無倫次吧!」
說話的同時,她已準備走向自己的房間。
「等一下,你過來。」章母坐回椅子上,並拍拍身邊的位子,要她坐下。
「老媽,您還有什麼事啦?」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向母親,一古腦兒往沙發上癱了下去。
「我想問你,你和祁煜獨處一個晚上,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嗎?」章母有點不敢置信,莫非她女兒在祁煜眼裡真的只是妹妹,一切全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慘了,少剛這丫頭腦子裡不知道塞了些什麼東西,淨跟她說一些讓她心驚膽跳的話!
「您究竟想知道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少剛打了個大呵欠,絲毫沒將母親的話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祁煜難道沒對你做出什麼……什麼不合禮教的事嗎?」章母心一急,竟找不到適當的措詞。
少剛的臉寵驀然刷紅,突然想起自己扒光衣服的那檔事,簡直羞得快無地自容了,只能趕緊將話帶過。「您想到哪去了?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我這樣的回答您滿意了吧?」
再杵下去,她鐵定會被老媽的問題給逼瘋了!
還是溜之大吉吧!
「媽,求求您饒了吧!我真的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快要黏在一塊了。有什麼話等我醒來再問,好不好?」
這回她學聰明了,不等母親回答,她已拔腿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少剛關上門,緊緊地以背部抵著房門,徐徐地蹲下身……整個人坐在地毯上,雙手捧著腦袋,煩躁不已!
其實她哪還有什麼睡意?這一切只不過是想擺脫母親糾纏的藉口。
突然間,她似乎又憶及了自己十三歲那年,無意間翻閱母親日記的情景——陣陣的痛苦揪在她心口,那篇日記讓她從此封閉了感情,可她卻不明白為何母親卻愈來愈快樂!
她……好納悶啊!
忍耐到底要等多久,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
寒的夜、冷的雨,都無法冰凍內心深處熾烈的渴望,它熊熊灼燒著想擁有你的慾念,卻得不到你愛情的回應。
三年後帥威傳播公司位於台北市敦化北路一座樓高三十層的大樓內,整個公司就包辦了七、八、九、十共四個樓層,祁煜的個人工作室就位於九樓整座樓層,這是總裁費洛力特地為他保留的清靜空間,以避免一些辦公室內的談論嘈雜聲擾亂他的思緒與創意。
「嗨,祁煜,你還在忙啊y」
費夢玲笑盈盈地斜靠在設計室門外,對他親密地打著招呼。
祁煜頭也沒回,埋首在他的設計文案上,,僅僅淡淡的說了句,「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現在正忙,不能招呼你。」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當聽見門外電梯鈴乍響時,他就知道一定是她找上門了。因為,這棟大樓的電梯通常到達九樓時不會停留,除非有密碼卡,在電梯口先輸入密碼,才可能來到九樓。
而在公司僅有高階主管擁有密碼卡,所以為數不多。
「瞧你忙得都沒空陪我,不怕我吃醋嗎?」她肆無忌憚的走進設計室,整個人趴在他的背後,腦袋則靠在他肩上看著他桌上那張圖稿。
「夢玲,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真的沒空陪你。」他眉宇緊蹙,額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煜,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這副酷樣。」費夢玲以塗著深紅寇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剛凌有型的臉寵。
坦白說,以男人欣賞女人的審美角度而言,費夢玲擁有百分之百惹火的魔鬼身材,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可以教男人消魂蝕骨、意亂情迷,她舉手投足間盡展風情,足以攻陷男人的自制力。
可是碰上祁煜,她這些魅力似乎全派不上用場,彷彿他是六根清靜的出家人,而她卻是蠱惑男人的妖精,兩者間怎麼也產生不了交集,即使有,他也是以一副漠然疏離的表情企圖「感化」她這個妖女。
也因為如此,費夢玲想挑戰他的興趣也就愈來愈濃厚。她偏不信,憑她深諳挑情與魅惑的本事,會勾不起眼前這個和尚還俗的慾念。
「你可知道我爹地為什麼那麼賞識你?」她揚起笑容,語音嬌柔得令人心神蕩漾。
祁煜仍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只是盡心去做好我份內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從來不會費心去探索。」
「天!你知道嗎?就是你這副凡事無動於衷的模樣深深吸引著我。」費夢玲對他露出一臉傾心的模樣。
其實,以她的條件,在她屁股後面追著跑的男人可是數也數不完,只要是在她週遭的男人,眼光永遠只會追逐著她窈窕的身影。
她就像個發光體般引人注目,即使她的光束會讓人刺傷了眼,男人還是義無反顧地想一親芳澤。
由少女時期開始在這種寵溺中成長的費夢玲,第一次遇上祁煜這種漠然冷酷的男人,她立即就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句話說:得不到的最好、吃不到的最甜、摸不到的最香,大概就是指她對祁煜的心態吧!
祁煜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他扔下筆,英眉微挑,單手支顎地凝視著已繞到他對面安坐的費夢玲,「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不要淨繞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轉,這份稿子我下午得交出去,實在沒有空陪你。」
費夢玲輕甩頭,將一頭波浪式的長髮甩至腦後,風情萬種地笑說:「你總是如此,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凡事均以公事為重,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裡不好?」
費夢玲嘴裡雖這麼說,但她可是對自己深具信心,認識祁煜也有七年了,她之所以對他這種漠然的態度不以為意,是因為他不僅對她如此,就連他週遭那些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他也冷然以對。
既然這是他的本性,她又何須在意呢?
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就像沾了蜘蛛網的蜂兒,再也脫不了身。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7:01
第四章
「夢玲,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認識我那麼多年了,應該瞭解我的個性。」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對任何一個女人,祁煜都有辦法將個人情愫淡到無形,因為這輩子除了少剛以外,不會再有人可以觸動他的心弦。
「好吧!算你會說話,我知我是永遠說不過你的。」費夢玲自討沒趣,正想起身離開,卻被他的一句話給喚住了。
「聽說我們人事部缺人,是嗎?」
費夢玲嫵媚地回頭,漂亮的臉上出現一絲詫意,「怎麼?你向來不管公司其他的業務,今天怎麼會問我這個?」
「如果可以,我想介紹一個人進去,如果沒辦法,那就不勉強。」
祁煜總是這樣,即使對她有所求,也不會降低姿態。若不是費夢玲熟悉他的作風,早就旋身離開,以抗議他的無禮了。
但此刻,她卻好奇的留下,因為這是他今年來頭一回主動向她要求某件事,怎不令她感到意外與好奇呢?
「誰?」她露出一抹絕美的笑靨。
「我的一位鄰居,今年高中剛畢業,大學沒考上,她想在補習的空檔找份工作,所以我想幫她個忙。」他指的不是別人,就是少剛。
「哦。/」她回他個虛字,並未直接答覆。
「這兩天我不斷打國際電話聯絡總裁,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人,既然你在這兒,我想,請示你這位副董,應該也是可以。」
他的音調依然持平靜無波,一點兒也沒有有求於人的低聲下氣。
「鄰居?女的嗎?」費夢玲的臉色淺淺地呈現變化。
「沒錯。」他不願多作解釋。
費夢玲的語氣酸了起來,「才剛高中畢業,你是想老牛吃嫩草嗎?」
祁煜的臉色一凜,著火的目光灼視著她,「我說過,若有困難我並不勉強,請你說話別帶刺。」
費夢玲愣了一下,雖然他向來對她不熱絡,可也從不曾對她發過脾氣啊!這下她倒要看看那個女孩是何方神聖,她就不信自己會比不上一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
「何必生氣呢?我答應你就是了,她來上班時,只要向人事部的吳經理報備一聲就行了,衝著這點,你應該不會拒絕晚上請我吃頓飯吧?」
她還真是善於利用機會哪!
祁煜的臉上強力隱忍著不滿的情緒,眼底閃過一絲猶豫,然後道:「好吧!六點半在七樓碰面。」
費夢玲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雙臂勾住他的頸子,在他的臉頰重重印上一吻,「別忘了,我等你。」她眼神挑勾地睨了他一眼,這才扭腰擺臀地離開了。
聽見門扉合上的聲音,祁煜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該死的小剛!他會這麼犧牲,可全都是為了她啊!
其實,他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但他就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到社會上涉險,保護她,是他恆久不變的堅持。
而她,何時才能開竅,接納他的真心呢?
因為他就是毫無道理、無可救藥地愛上她了呀!
大學落榜以少剛而言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念大學的打算。偏偏老媽跟祁煜老愛跟她反調,明知道她不是塊讀書的料,卻非得將她丟進水深火熱的苦海中,讓她在裡面載沉載浮。
而今天卻是她脫離苦海的大日子,祁煜居然答應讓她去打工,不再逼她成天埋首在補習班、圖書館裡打瞌睡了。
「祁煜,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一定是不忍心我老是瞪著課本自怨自艾,才大發慈悲的,對不?」
自從三年前他不准她喊他祁大哥之後,她也就稱了他的意,直接叫他祁煜了。
「在外工作可不比在家裡,凡事都得謹慎小心,懂嗎?」祁煜拍拍她的肩,領著她出門。
到了社區門外,少剛的雙眼陡地一亮,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哇塞!你換新車啦!賓士的喔!少說也要好幾百萬吧?」
「我哪有錢買這種車,這是公司配給的。」祁煜一語帶過,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檔事。
「你們老闆配給你的?這不是擺明了送你嗎?看來,他挺賞識你的,不賴喔!」
待祁煜開了車門,她便迫不及待地跳進去,拍拍牛皮椅,笑意盎然的說道:「挺寬敞舒服的,難怪那麼貴。」
祁煜坐進駕駛座,發動了引擎,「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並不需要用其他價值來認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名貴轎車誰不愛呢?你這個人就是那麼奇怪,老愛講求些原則、公正,嚴謹的,我就不信那些東西能當飯吃。」
少剛順手打開CD,讓悅耳的音律緩緩流洩在小小的空間內,她閉上眼靜靜聆聽,頓覺心情舒暢快意極了!
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就連音響也是如此無懈可擊,簡直棒透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勢利眼了?小小年紀就有這種觀念,真是要不得!」祁煜不禁對她說起教來。
「天!這哪叫勢利眼?虧你還在社會上打滾了那麼久。」她翻了翻白眼,無奈地搖頭。「應該稱之為圓滑的處事態度!」
少剛得意的一笑,豐潤盈紅的雙唇微微上揚,吸引了祁煜的目光。他眉峰一擰,淡淡的苦澀又湧上心頭。
「你永遠都要裝得那麼幼稚嗎?你到底何時才肯面對現實?」他突然熄掉引擎,轉過臉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那張故作天真的臉。
旁人可能會被她這副無邪的模樣所騙,誤以為她年紀還輕,不懂感情事。
但他卻十分明白,她並非不懂,只是在逃避。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巴不得自己快快長大,擁有自主權,怎麼還會故作天真幼稚呢?」
突然對上他極冰冷的眸子,少剛向采不輕易被撼動的心卻猛然一震,變得彆扭極了。
這幾年來,祁煜的改變愈來愈大,淨愛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又老對她裝出一副又酷又冷的模樣,她實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問他,他總是以歎息來回答;不問他,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又梗在她心裡,害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快要窒息了。
「沒什麼,得快點了,否則會遲到的。」祁煜欲言又止。罷了,現在不是表露心跡的時候,但他相信時機就要到了!
踩—油門,急馳而去,為避免尷尬,他率先轉移的話題,「你媽答應讓你出來工作,可不是要你荒廢學業,該念的書、該去補習班上的課,你一樣都不可以給我賴掉。」
「什麼嘛!我白天工作,晚上又要補習,會累慘的。」
少剛本來就沒有考大學的野心,她原打算先找份工作,好暫時脫離苦悶的生活,而後再以工作忙為由,做個拒絕聯考的小女子,沒想到她處心積慮的計劃竟然會被他看穿!
如今他競對她下了最後通牒,這教她接下去的戲該怎麼唱?
「如果怕累,那就別工作了,你的意思呢?」她那點兒心思再怎麼轉也逃不過祁煜的眼睛,只需兩句話便把她壓得死死的。
「我當然要去工作,你可不准食言。」沒法子了,少剛現在只能採取走一步算一步的策略。
「那你就得答應我的要求,可別耍賴,我會隨時和你補習班的老師保持聯絡。」祁煜撇唇一笑,對自己這招「先下手為強」的作法甚感滿意。
「難道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我一馬?你非得和我老媽連成一氣,以欺負我為樂嗎?」
「要你唸書就是欺負你嗎?」祁煜實在不懂現在年輕人的邏輯。
莫非他落伍了!
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已不懂一個未滿二十歲小女人的心了。
「對我來說,這等於是一種變相的虐待。」少剛理直氣壯地說,一點也不覺得汗顏。
祁煜抿唇未語,看了看車上的電子鐘,上班時間已迫在眉睫,他立即踩緊油門,急速往公司的方向駛去。
準時向來是他的原則,尤其是在公事方面,今天若不是少剛賴床,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在大馬路上與時間賽跑!
到達公司後,他先將少剛帶往七樓的人事室報到,與人事經理打聲招呼,「立揚,這位小姐是我的鄰居,今天第一天來公司上班,以後你可得多多關照。」
吳立揚看了少剛一眼,隨即將祁煜拉到一邊。對他促狹的擠擠眼。以兩人可聽見的音量說道:「不賴喔!這女孩子雖然穿著打扮普通些,但可要比我們那個頂頭上司夢玲副董好多了。」
七年前,他和祁煜在同一時間進公司,雖然各屬不同部門,但彼此感情融恰,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祁煜衝著他綻出一抹男人才懂的笑容,「謝謝,但我還需要再加把勁兒才行。」
「憑你這樣的黃金單身貴族,還有釣不到的馬子嗎?據我所知,都是女人跟在你身後追著跑的。」
吳立揚噙著一抹訕笑,對祁煜那副為情所苦的表情頗不以為然,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得了吧!再厲害的人也有遇到挫折的時候,現在的我就好似困在牢籠裡的獅子,不知何時才能解困。」祁煜自我調侃地搖搖頭,又道:「別提我了,你打算幫她安排什麼樣的工作?」
吳立揚看了看少剛,對上她那張不明所以的表情。
他笑了笑和祁煜一塊兒走到她身旁,「如果章小姐不反對,我想請她負責人事資料建檔的工作。」
「建檔!那不就是要碰電腦?」
少剛在心裡大叫不妙,雖然電腦這門科目她在學校已學了好幾年,可是她從沒認真學習過,考試幾乎都是用混的,說難聽點兒,到目前為止,她對電腦的認識根本還停留在完全陌生的階段。
要她碰電腦,不就等於要她的命嗎?
「只是很簡單的文字資料輸入和建檔,我想你一定能夠勝任的。」吳立揚解釋著。
只有祁燭瞭解少剛的為難由何而來,這丫頭對唸書向來是漫不經心,成天把學校當作遊樂場所,不是和同學聊天逗笑,就是在社團裡胡搞瞎搞,從來沒把上課當正事過o換言之,電腦對她而言,只不過是玩電玩時的遊樂器而已。
「她當然沒問題,更何況,她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她。」倒是祁煜先幫她答應了這份工作。
「可是我——」
「有我在,你怕什麼?」祁煜打斷了少剛接下來一堆「因為……所以……」的話語。
「那就這麼說定了。」吳立場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表格給她,「這是人事資料登記卡,你填一下,你正式成為我們公司的職員了。」
少剛無奈的接過手,為了這份工作,她不得已只好趕鴨子上架了!
就在這時候,人事室的大門突然開啟,費夢玲的身影翩然出現在門際。
「聽說你的小鄰居今天正式來公司報到,我特地抽空來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勞動咱們祁大師為她爭取工作。」
費夢玲並沒有隱藏來此的意圖,尖酸刻薄的話由她微揚的唇間逸出。
祁煜倏然回頭,瞪著她那張濃妝艷抹的臉蛋,眼瞳浮上一層憤懣的神色。「小剛,別填了,待會兒我就遞上辭呈,我們一塊兒離開。」
「等等!」費夢玲漂亮的臉蛋一垮,氣氛變得沉冷,「你這是幹嘛」「
她絕對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句氣話,就能激起祁煜那麼大的反彈!
他、是向來對異性都無動於衷嗎?怎麼唯獨對這個女孩兒這麼重視?
心頭一把妒火沒來由地燃上她的心頭。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在『帥威』,我自認付出不少心力,並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費夢玲那句刻意的譏諷,幾乎焚盡祁煜剩的客氣。
「你何必那麼激動?我只不過是開開玩笑,你一個大男個,連這點玩笑都禁不起嗎曠費夢玲冷笑的睨著他,藍色的瞳眸射出亮而燦的光彩。
「沒錯,我是不介意你話中的刺激,但是這位小姐卻不行,你沒理由在她剛來公司的第一天,就給她下馬威。」
祁煜淡淡地挑起眉,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獅子,開始展開該言的反擊。
費夢玲沒料到他會在她面前毫不掩飾地護著別的女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她暗自咬著牙,氣得渾身顫抖,狠狠地哼了一聲,旋即奔出辦公室。
少剛杵在原地,腦子轟轟作響,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辦?祁煜竟然為了她和他的頂頭上司大鬧了起來,看來,她這個班是百分之九十九上不成了!
在場的旁觀者也各自面面相覷,隨之趕緊悶著頭做事,對祁煜和少剛兩人的關係雖然存疑,卻不敢多言。
倒是吳立揚會意的一笑,以手肘撞了撞祁煜的胸,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好傢伙,你今天總算發飆了。」
祁煜仍是一張深沉冷冽的英俊面容,額上浮起的青筋顯示出他瀕臨爆炸的火氣。
「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該離開公司,若不是念及總裁的知遇之恩,我可能早就待不住了。」他森冷的表情和語調,為他平添了些陰沉的氣息。
「你千萬不能走啊!你若離開這裡,我不就成了大罪人?」少剛再也按捺不住的疾呼出聲。
祁煜定定地看著她,原本就帶慍色的臉寵更是繃緊成不悅的線條。他抓住她的手腕,對著吳立揚說:「我和小剛請假半天,有任何事下午再說。」
而後,他與少剛雙雙搭上電梯,來到位於五樓的咖啡廳。
咖啡廳內的裝潢優雅怡人,設計上以簡單清爽為要求,一反同業間普遍的暈黃色調,采明亮的視覺感,四周窗台上種植了成片綠色的羊齒植物,再加上以不銹鋼為主材料的造型桌椅,在陽光的反射下更為亮燦!
祁煜和少剛身在其間,卻無法輕鬆,沉悶晦暗的感覺依舊沉甸甸地壓在心頭,連週遭的空氣都變得僵冷。
「我看我還是回家唸書好了,免得給你惹麻煩。」自認是罪魁禍首的少剛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祁煜扯扯嘴角,語調冷峻深沉,「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沒有其他的話嗎廣他不明白少剛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他之所以有那麼強烈的反應,完全是為了她呀!
她眼睛突睜,心中如鼓雷鳴,望著他眼底精銳的審視,頓覺礙眼。「要不然你還希望我說些什麼?難道要我去找你們那位頂頭上司蠻幹一場?」
祁煜臉色一凜,心中百感交集,彷彿有股蝕人心肺的痛由心口蔓延至全身,連最後一口氣都快被抽光了!
他想不到自己的用心良苦,竟會被這個小女人視為一文不值。
「你儘管油嘴滑舌好了,我——」
為何憋了十三年的話,他始終說不出口?他一直在等,等著她的回應,但希望卻一次一次的落空。
雖然她就近在咫尺,他卻總覺得他倆的距離彷若天涯般遙遠。
「你是怎麼搞的嘛!說話結結巴巴的,你在生我的氣嗎?好!要罵就罵吧!」她自責道。
「沒錯,我的確是氣死你了。」他硬邦邦地說。
「啊?『』她一臉委屈,」但是,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可沒叫你和人家吵架。「
「你知道嗎?我是氣人的無心。」祁煜依舊生著悶氣,雖然臉孔的僵硬已軟化不少,但語氣還是挺沖的。
「無心?才怪呢!我可有心得很,我早就看出你的女上司對你有意思!她八成是誤會了你和我的關係,在那兒吃飛醋。」
少剛自言自語著,還掩嘴偷笑,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簡直快把祁煜給氣斃了。
祁煜氣急敗壞地瞪著她,把心中積壓的鬱悶全都吼了出來,「既然你這麼精明,能看出別的女人對我的心意,那你自己的呢?」
少剛被他的問話給震住,霎時愣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罷了,你幹嘛那麼凶?真是莫名其妙。」她防備地盯著他那雙盛怒的眼。
「你什麼都懂,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他悲憤莫名,他明明在少剛眼中看到了掙扎與痛苦。
少剛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只能含糊其詞地岔開話題,「其實,你那位女上司長得真是沒話說,說身材是身材,說臉蛋是臉蛋,她喜歡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為什麼不接受呢?」
「你希望我接受?」他的表情森然,心情糟得無法以筆墨形容。
「當然了,她那麼美,又那麼有錢,一定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他配她剛剛好,如果你們真的有結果,我也很為你們高興啊!」少剛傻傻地笑著,好似刻意排拒他對自己的關心。
「你以為找對象是在玩家家酒嗎?」他已心灰意冷,連瞪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放棄了?
然而,累積了十三年的感情,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不,他等不下去了,今天他非和她攤牌不可!
「小剛,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再過幾天你就滿二十歲,無論身體或心智方面都應該夠成熟了,今天我跟你說這些話的用意相信你也都很清楚,所以,我不準備再跟你打馬虎眼。」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很淡,幾乎讓人讀不出他的情緒。
少剛僵住了身子,將目光抽離他複雜幽深的瞳眸,消極的抵抗他接下來的話語,「我能不能不要聽?我想回家了。」
「你看!這就是你一貫逃避的態度,不過,今天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祁煜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緩慢且用力地慢慢道出,「無論今年能否會考上大學,我都要你嫁給我。」
她的手明顯的一顫,整個人呆住了,半天做不出任何反應!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向來能言善道、口若懸河嗎」說出你的想法啊?「祁煜並不打算放過她,目光如炬地迎視她那錯愕的眼眸。
「你……你是在說笑話吧?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我怎麼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少剛乾笑了兩聲,故意忽略他聲色俱厲的態度。
他的目光攫住她木然的神情,乘勝追擊的以更犀利的言辭刺穿她原以為固若金湯的心防。
「我不僅等了你十三年,也愛了你十三年,眼看著你一天一天的長大,愛你的心也一點一滴的堆積成形,你怎麼能說沒看見?」
少剛的血色盡退,臉色蒼白如紙,她迅速向後仰,有意躲過他灼熱的視線,然而,淚水卻佔據了她的眼,想拭去已來不及了!
「你明白的,否則,你也不會掉淚!」祁煜激動的箝住她的雙肩,眉間的皺痕似乎又更深了。
「祁……祁煜,你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你怎麼可能在十三年前就愛上我呢?我那時候才七歲啊!你一定是搞錯了,要不就是你昨晚沒睡飽,頭腦不清楚。」少剛眨掉尚留於睫上的淚珠,淨顧著推拖,避重就輕地說。
祁煜狠狠地握緊拳,不相信她居然將他的表白如此殘酷地擲回給他!
「沒錯!那時候你才七歲,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十七歲的我會喜歡上一個才七歲、又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但是,這確是鐵錚錚的事實,那種感覺強烈的連我想否認都難。」祁煜又重重地說了一遍。
「不……不會吧!那位費小姐那麼漂亮、美艷,哪是我能比得上的?你該不會是眼睛脫窗,找錯了對象吧!」少剛猶如驚弓之鳥般惶惶難安地說。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再琢磨個幾年,你一定會勝過她的。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出任何一句逃避的話。」祁煜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加重音階,以往那不在意的灑脫此刻全都蒸發掉了。
少剛愀然變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不敢面對他銳不可當的灼人視線,卻也撫不平胸口狂跳的節奏!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7:18
第五章
見她不語,他並未放棄地繼續追問。
「你對我並非沒有感覺,對不對?」他一臉期待。
她的心跳狂熾,纖美的小臉露出為難的表情,在心底暗忖:他幹嘛一味的追究?這樣只是徒增她的煩惱,她也有她的顧慮和委屈啊!
祁煜說得沒錯,她又不是木頭,怎會不懂他的心?但她實在沒資格去談論感情,尤其是對他。
「我看我還是先回樓上看看,那份表格我還沒填呢!」
匆匆地丟下這句話,少剛立即像火燒屁股般溜掉了!
祁煜凝著怒顏望著她的背影,他已忍無可忍,失望的感覺讓他全身的血液頓時凝滯,全身繃得死緊。
忍耐若有極限,付出若有限度,他是不是已超過負荷了?
苦澀我何嘗不苦?
現實的提醒,讓我提柬起勇氣說愛你,只能默默逃避,逐漸被你溫暖的暗自體舐痛苦的心情。
少剛最後還是選擇在帥威上班,雖然在面對祁煜時難免會尷尬,但同住在一棟大樓,本就躲不過,她又何必太敏感呢?何況,因不同部門,平日要接觸的機會也不大,頂多上下班時搭他的便車而已。
然而比較難過的是,以往在車上他倆可以有說有笑、侃侃而談但最近卻變得沉沉悶悶、壓力甚重!
「小剛,工作還習慣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別客氣。」
受了祁煜的囑托,吳立揚對小剛當然也特別關照。
「謝謝,我還應付得。」小剛甜甜一笑,露出兩個招牌小梨窩。
「要不你問我也行,我們吳經理是個大忙人,我倒是可以義務幫忙。」人事室的另一名男同事阿亞調笑道。
「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小剛她可是已經名花有主的!」吳立揚敲敲阿亞的頭,對他詭異的眨眨眼。
『』什麼?名花有主?那人是誰啊?我得評估看看我還有幾分勝算。「阿亞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
「你?省省吧!你跟他比較,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可是會被撞得頭破血流。」吳立揚神秘地揚起唇角,故意賣著關子。
「吳經理,你少亂說話,再這麼被你掰下去,都沒有男人敢追我了。」少剛立即回嘴,以開玩笑的口吻,企圖想將這股奇怪的感覺壓下。
她不喜歡別人老是拿她與祁煜開玩笑。
阿亞雙眉一揚,倒是挺得意自在地說:「原來是咱們吳經理在開玩笑,我說嘛!這世上還有男人比我更好嗎?」阿亞不忘自我調侃,卻也逗笑了小剛。
「沒想到你還是個自戀狂耶!」
少剛睨了他一眼,和滑稽愛愛逗的阿亞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辦公室內鬧開了。
這一幕卻被前來探望她的祁煜撞見,他修長的身影自門外斜射至屋內,兩道濃勁的劍眉緊蹙,看似毫無曖意的薄唇抿成一直線,臉色不豫地站在一角。
「立揚,想不到你們人事室平常是這麼上班的。」他冷冷的語調中滿是挖苦,銳利冷酷的大眼直射向阿亞那張搞笑的臉。
小剛聞言一轉頭,便望進一雙蘊滿黑色風暴的眸子!
她的笑意凝結在臉上,久久做不出反應。
「原來是祁大師大駕光臨,失禮了!」吳立揚卻不把他異於平日的反應放在心上,嘻皮笑臉地應對著。
「祁煜,你怎麼來了?」小剛終於找回了說話的能力,對他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卻不難發現那笑裡有絲苦澀。
「你不歡迎我?我可是特地來看看你,順便接你下班。」
他面無表情的說,事實上,他已一肚子火氣了。
「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耶!你要在這裡等我?」少剛皺著眉說。
祁煜不語,只是一逕地盯著吳立揚瞧,威脅之意已彰顯的十分明白。
「雖然我不是老闆,但今天既然上司不在,就讓我做一次主吧!小剛,我容許你提早半個小時下班。」吳立揚聰明地放話,在祁煜面前他向來賣三分顏面。
「我不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還是等下班再說吧!祁煜,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別等我了。」小剛低聲頭,直覺他灼人的視線令她不安。
「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好了。」祁煜已打算今天賴定她了,反正十三年都跟她耗下去了,他又怎麼會在乎這區區半個小時。
「你……你要等就等吧!」小剛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拿出資料開始建檔。
而祁煜卻乘機繞到阿亞身後,輕拍著他的肩,笑得十分詭魅地道:「知道我是誰了吧?剛剛你們吳經理所說的那位男主角就是我。」
阿亞一愣,結結巴巴地回應,「原來你就是小剛的男朋。友啊!那麼,請祁大師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給忘了吧!我以後絕不會再亂開玩笑了。」
「那就好。」祁煜點點頭,走到一旁沙發椅上坐定。
孰知,他那些話聽在少剛耳裡著實不自在,因此心一慌,幾個動作做錯,資料全被她無意間給CANCEL掉了!
「糟糕!」她苦惱的抓抓頭。
祁煜立刻走了過去,關切的問:「怎麼了?」
「你還說,都是你啦!亂講話的結果害我的資料全不見了!」她哀聲歎氣的,只差沒抱著電腦痛哭。
祁煜二話不說,立刻搬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雙手俐落地在鍵盤上跳躍,約莫數分鐘,已將她剛才不小心丟掉的東西全部救了回來!
少剛張目結舌地看著他,她怎麼不知道專精於廣告創意設計的他,也有電腦方面的專長!
「不賴耶!你怎麼可以『暗桿』那麼多絕招沒讓我知道?」
「是你從來不關心我。」他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時,下班的鐘聲也適時響起。「下班了。我們走吧。」
他不由分說的將桌上的東西收的收,塞的塞,也不管他同意與否,硬抓著她走出了人事室。
阿亞見他們走遠,才忍不住向吳立揚求證:「他真的是小剛的男朋友?」
怎麼不像呢?小剛和他怎麼看都像哥兒們!
「當然了,他們可是最佳絕配呢!」
吳立揚撇撇嘴,幫關著請的他旁觀者清的他,相信這場愛情迷霧總有一天回撥雲見日。
出了公司祁煜直接帶著少剛來到電影街,「聽說有部片子不錯,好久沒陪你一塊看電影了,選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
說著,祁煜已將車開進了戲院的地下停車場。
「你想帶我來看電影就先說嗎!幹嗎神秘兮兮?」小剛向來愛看電影,如果祁煜有意請她,她一定不會反對的。
「我也是突然決定的,就直接把車子開來這裡,你不會介意吧?」
「這麼會?反正出錢的人是你,何必那麼客氣。」客套的話說起來有些怪異,使兩人間的關係更顯疏遠。「你不問問究竟是什麼樣的片子?」祁煜突然詭異一笑,像極了一隻心懷不軌的狐狸。
小剛皺著眉,想了半天,「我最近很少注意上映的片子,我想不是科幻片就是懸疑片,這兩種不是以前我們最常挑來看的嗎?」
「你錯了,這是一劇纏綿緋側、充滿愛恨糾葛的文藝片,片名好像叫……『你不懂我的心』。」
小剛睜大眼,他這是在暗喻什麼嗎?
天,她發覺眼前彷彿飄來一片烏雲,她的世界變得黯淡了!
「哦!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唯今之計,好也只好繼續裝傻。
「當然,我挑的片子什麼時候讓你失望了?」他好心情地率性一笑。
下了車,他們立即搭電梯直達電影院樓層,小剛只好勉為其難地跟上。卻在祁煜排隊買票的同時,突然看見了補習班的同學程浩向她走了過來。
「好巧!小剛,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他顯得開心不已,也意外極了。
「你怎麼也在這兒?」小剛揚起眉,還以一笑。
湊巧的是程浩和她也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所以兩人並不陌生,而且他暗地裡還追了好久,每次都被小剛的無動於衷給打了回票。
「你一個人嗎」程浩詢問著。
「不,我有同伴。」小剛漫應了一聲,眼神卻往售票口梭巡了一會兒。
程浩僅存的一丁點希望又消逸無蹤,他頗洩氣地道:「我還以為是老天可憐我,讓我在這裡和你相逢,給我與佳人約會的機會呢!」
少剛暗地裡翻翻白眼,懷疑自己近來是不是命犯桃花,老碰上追求者的剖心表白!但看看自己粗魯的樣子,她不禁更加納悶這世上的男人是否眼睛都脫窗了。
「你又想逗我笑了。」
「不,我是認真的!」程浩急於解釋,然而,這句話卻被購完票回來的祁煜聽個正著。
「你是誰?」祁煜深邃的眼睛瞇成一直線,話中帶著譏誚,「你好像男人緣愈來愈好了。」
少剛抓抓頭皮,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
她看了程浩一眼,突然靈光乍現!她何不利用他來逼退祁煜追她的念頭?
「我怎麼忘了介紹呢?他是我補飛班的同學叫程浩,也是……也是我的男朋友。」少剛巧笑倩兮地對祁煜說。
他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說不出心頭一擁而上的怪異感覺是什麼,只明白他想揍人!
「你是她的男朋友?」他逼視著程浩。
程浩咧嘴一笑,例是挺配合地說:「沒錯,我是她的男朋友,追了她兩年多,好不容易才追上手的。」
他還誇張地將右手臂橫攀在少剛的肩上,狀似親密地緊摟著她,瞳底隱約泛過一道陰邪的狹光。
少剛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突然,他又輕薄地啄了一下她的臉寵,幾乎讓她變了臉色,可是在祁煜深究的眼光下,她不敢自露馬腳,只好咬著牙硬忍了下來。
這個程浩在摘什麼鬼!
「很不好意思,今天你的女朋友我訂下了,改天再還給你。」攫住少剛的手腕,祁煜連電影都不看了,立刻憤怒地拽著她離開!
程浩一臉詭譎的看著他倆的背影,卻笑得別有玄機。
祁煜寒著一張臉,氣急敗壞地將小剛帶回公寓,他並沒有在六樓放她回家,而是直接將她硬拉上七樓。
「說,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一路上的猜忌幾乎快逼瘋了他,想不到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會栽在這個公丫頭手裡。
少剛看向他那雙把人凍結成冰的眼神,冷靜的瞳眸再一次染上失措,一顆忐忑的心把全身的血液壓縮得激烈流竄,幾乎都能聽見心臟鼓動的聲音。
「是……他……他是我男朋友,而且我們已經交往一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她刻意佯裝出一副閒適的表情,天真無邪的臉孔上卻有著極不搭調的緊張。
「想不到你死到臨頭還油嘴滑舌!」他箝住她的肩,將她推到牆角,整個人圈在他的雙臂內。
他灼灼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盯住她的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好,就算他是,你以為我沒有把後握把你從他手裡搶回來嗎?」
他的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此刻的祁煜一點也不像少剛心目中一直照顧著她的祁大哥;她恐懼地貼緊牆,戰戰兢兢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你……你想幹嘛?」面對他,少剛頭一回感到害怕,潛入末梢神經的是一股直鑽骨髓的駭意。
「等了你十三年,夠久了!一直以來,我對你總是以禮相待,不敢以男人愛女人的方式對你,但今天,我不會再放過你——」祁煜故意壓低嗓音,讓聲音聽起來更為森冷!
「祁——」
她話語未出,他已狂猛的覆上她的唇,眼中閃著獸性的垂涎與憤怒的火光,甚至有股懾人的冷焰襲上他的眉尖,像個完全失去理智的狂徒!
少剛似觸電般地僵在原地,她瞠著眼看進他慾火狂焚的眼底,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有侵犯她的一天!
情急之下,她咬了一下他的唇!
祁煜霍然放開了她,「你咬我!」
「你……你不可以這樣……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少剛不斷的抽噎著,那狂洩不止的淚化為一隻無形的手,攫住了祁煜那顆不聽使喚的心。
偏偏,此時「理智『』兩個字怎麼寫他已經不記得了!
「我從沒傷害過你,這你是明白的。」他像一尊黑武士般矗立在她面前,幽暗的臉孔反應不出他難測的心事。
「不要讓我對你失望,讓我回去。」她急著逃離開他,小腿卻不小心勾到了茶几腳,一頭栽進了沙發椅。
「你一味的認定我會傷害你,但憑你那單純的腦袋又如何能理解我的痛苦?『』祁煜雙手攀住椅把,絕望的語調透著滄桑。
少剛在他眼裡看見一抹撼人的情慷,也感覺到他胸中翻騰不已的逆流,但她又如何能承受他的愛?
她沒有資格啊!
「不要……你不要這樣,讓我們和以前一樣,做個彼此關心的朋友,好不好?」
她又何嘗不苦呢?和他相處了十幾年,彼此的心意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她之所以一逕的逃避,完全是為他著想,只可惜他一點兒也不懂!
如果她對他無心,為何這麼多些年來會將他的話奉為圭臬,從來不曾違逆他的意見,而她卻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這種掩飾的苦楚又有幾個人能明瞭,他不該把所有的罪過統統算在她的頭上!
少剛淚光盈然,苦的是自己的心,看在他眼中卻誤以為是排斥!
「我不要做你的什麼朋友、兄弟,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試問你接不接受?」祁煜低下頭,以額對額地逼視她。
少剛愣了一下,被他這些不可思議的話炸毀了她所有的思緒,更奪走了她的呼吸,「不……這不可能……」
他如大夢初醒,懊惱地發出一句悶哼,臉上的神情更顯灰敗!
「是因為你我年齡的差距嗎?」他瞇著眼鄭重的問道。
「不是,只要兩個人相愛,年齡哪是問題。」
「你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投有了?」他俊美酌雙眼閃過一道激烈的冷光;冽冽如寒冰地壓迫著少剛。
「我……我……」
「說,我要聽實話。」他冷睇著她,一陣寒徹骨血的恐懼感竄上她的背脊。
「不……也不是……」
「你耍我!」祁煜握住她脆弱的下顎,心頭被一把無名火熊熊的燃燒著,「既然你我之間沒有年齡的問題,你對我也不是沒感覺,那就好辦事了。」
他一腿跨上沙發,使勁鉗住她晃動的身體,一手覆上她圓潤小巧的胸部,揉捏愛撫著。
「不要——」少剛驚鄂的說不出話來,淚水已浸潤了兩頰。
他並不理會她的尖嚷,逕自說道:「你果真長大了,已由一個小女孩變成一個小女人了。」祁煜突然扯開她襯衫的衣扣,讓她飽滿的胸部跳彈入眼簾。
「不……」少剛拚命掙扎著,無奈祁煜像一隻逼急了的野獸,對於少剛的反抗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也產生不了影響。
「何必顧做清純呢?我就不信那姓程的小子沒有動過你。」一想起少剛可能和其他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祁煜額上的青筋就憤怒的爆跳不已,巴不得將那個男人挫骨揚灰。
「你說什麼?」如今佔據她心頭的除了害怕外,還有著一份深深濃濃的傷痛。
「我不說了,現在就做給你看,好讓你比較比較誰才是真正的男人。」
祁煜已失去了理智,他伸手抓掉了她僅存的胸罩,讓那完美白皙的乳房完全顯現在他的眼前。
他雙手捧住她,含住那嫣紅的花蕾,一手伸向她的私處,隔著內褲不停的揉捏著那隱藏在層層花瓣裡的核心。
少剛繃緊了身子,難以忍受這突如其來的震撼,頓時陷入了無措與驚慌中,對他施予在自己身上的行徑不知該如何反應……
少剛完全無法承受他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求我?求我這樣嗎?」他加深了手上掠奪的動作,大拇指挑逗她胸前綻放的蓓蕾,使它變硬變挺。
「不……不要……啊……」突然間,他熾熱的指尖火速竄進她涇潤滑的空徑,熟稔地抽勸。
「這樣嗎?」他粗嘎地喘息著,利用下半身壓制住她,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挑逗。
少剛全身的意識都癱瘓了,要逃卻無路可逃,委屈和傷痛的淚不斷溢出眼眶,刺激著祁煜良心。
他卻故意漠視,噙著邪笑,「為什麼哭?是因為我沒有滿足你,還是你依然想著那個姓程的男人?」
他臉色一凜,大手更是無法無天的霸佔進犯她的禁地。
「呃——你……你不可以……」
當她眼看著祁煜正動手扒開自己的褲頭時,她更是嚇傻了眼!
「不可以嗎?」他面目猙獰,低低淺笑,用壯碩的身軀縛住她的身子,令她動彈不得。
「不……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少剛哭了出來,不停的抽泣的聲音裡蓄滿了倉皇與悲哀。
「我就是要破壞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做一個處處讓你、事事以你為重的男人。」
「啊——」她覺得全身戰慄不休,已漸漸迷醉在他霸道無理的侵犯中。
「你真美,美得讓我心動,讓我把持不住——」他突然低首含住了她的乳尖,唇舌沿著乳溝、肚臍緩緩而下,當他來到了密林叢生的禁地時,少剛緊張的以手護住自己的私處,怔忡地看著他!
「你想幹嘛?」她已不敢想像他還會在那身上加注什麼樣的魔咒!
「舒服嗎?」他著了火的眸子勾睨著她,舌尖卻不饒人的繼續挑逗。
少剛的戰慄只是更加強他的慾望,祁煜看著她增合的眼,如覆上情潮那般誘惑人心!現在的她已褪去以往所表現出的中性色彩,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性感小女人。
「唔……」少剛瞪大眼睛。
完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身體竟然會隨著潛藏在意識下的需求而燃燒,配合著他的掠奪節奏輕擺臀。
「我要知道,你愛我嗎?」他耗盡所有的力量,才抑制住搗入她體內的衝動,擠出這句問話。
「不,我不愛!」
他的問話讓她倏然由迷幻中清醒,她在幹嘛?怎麼可以任由他……
「當真?就連一點一滴也沒?」他降低身體,緊貼著她的恥骨。
少剛喘息著,已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灼熱的源頭正抵在她的慾望之谷!
「你……不可以……」她亟欲推開他,卻被祁煜猛力按在沙發上,一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柳腰,一手抓起她的大腿,讓她女性的隱密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你不愛我,我卻把你放在心上那麼久。」他沿著她的腳躁往上細細舔吻,帶給她一陣陣的輕顫……
「不——我不愛你,你就要傷害我嗎?」在理智與狂情間掙扎的少剛,只能流下無助的淚,不明白此刻體內隱隱竄燒的是什麼。
祁煜一愣,定住了動作,倏然甩下她的雙腿,雙手不停的爬動微卷的髮絲,臉上載滿痛楚的線條,「如果我沒控制住,硬要了你呢?」
「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少剛乘機拉攏衣衫,蜷臥在沙發的角落,以一雙驚懼的眼回視他。
「老天,看我到底做了什麼?媽的,我差點就鑄成大錯!」
他跪在地板上,不停的捶著地面,仍舊在下腹燃燒的灼熱折磨著他,一再壓抑的結果令他全身冷汁涔涔,彷若快自焚身亡!
「祁煜——」少剛不解地看著他,猜測他現在的想法。
他赫然抬首,看著她那張被他摧殘、被他嚇壞的慘白小臉,「你走,你回去吧!『否則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衝進浴室,扭開蓮蓬頭,企圖洗盡全身狂焚的慾火。浙瀝嘩啦的流水聲正代表著他此刻的心情,澎湃洶湧、雜亂無章。
少剛穿好衣服,走到門邊,卻未立刻離開,是對他的不放心嗎?她竟還站在原地等著他出來。
直到水流聲停止,祁煜一頭濕漉漉地走了出來,當他看。見還留在屋內的少剛時,不禁瞇直了雙眼,語氣狠戾地說:「怎麼還不走?難道你當真要我『傷害』你?」
他語多挖苦嘲弄,少剛又怎會聽不出來。
「你……你還好吧?」她只想確定他沒事。
少剛手握著門把,心中有著層層的苦痛,卻無法訴說。
「要滾就趕快滾,小心我改變了主意,到時候你要走就來不及了!」他不得不出言恫嚇,因為好不容易澆熄的慾望,又因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而漸漸起了變化,「謝謝你。」她虛弱的說,是感謝他放過她了嗎?
祁煜眉頭深鎖,憤懣地吼著,「你不用謝我,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接送你上下班,要用走的或搭公車,都隨你便!
走,滾開我的視線!「
他不是聖人,做不來只有付出而不求回報的善行,再說「情」與「愛」自古以來就不是可取捨自如的玩意兒,否則,世上還會有情傷嗎?
至於他的傷痛,這輩子還不知能不能撫平呢!
少剛無言,噙著淚,咬著下唇,打開門把,立刻衝了出去。
淚斜飛至頰邊,滑入耳裡,那墜落的淚珠就彷若她此刻破碎的心,片片飛馳,再也無法恢復原形!
狂情擁有你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願望,只是,你卻只看到我外表的堅強,而忽略我隱藏的憂傷,這輩子,多希望,您能一直停在我身旁。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7:35
第六章
「少剛,你怎麼了?」
章母怎麼也沒料到返家的少剛居然會是這副模樣,不僅哭腫了雙眼,髮絲還凌亂不堪,更嚴重的是她身上那件衣服已破碎不成樣,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媽——」
少剛立即撲進母親的懷裡,向來凡事無所謂的臉上出現了綿綿不斷的淚水,現在的她是那麼脆弱、無助,這副模樣結結實實的扯痛了章母的心。
「小剛,告訴媽你究竟是怎麼了?可別嚇媽呀!」章母強壓下紊亂的思緒,抬起小剛的臉,替她拭淚。
「他……他……」小剛哽咽地語不成句,忍不住又俯在母親的肩上,放聲嚎啕大哭!
「別哭了,媽知道你一向是最堅強的。」連章母都忍不住眼眶溢滿了淚,而且控制不住地傾洩而出。
「他……他居然對我做出那種事!」少剛顫著聲說。
「他?是誰?又做了什麼事?看你這副樣子,我真是急壞了。」本就緊張萬分的章母,一聽小剛這麼說,焦慮的心情更是不在話下。
少剛整個人抽搐著,半晌才開口道:「是祁煜,他……他突然變得好可怕。」
章母簡直不敢相信,她張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攏,「你是說祁煜?他——他怎麼可能呢?」
章母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她早就看出祁煜對少剛的用心,可是從好幾年前就延續至今的,像他這麼一位正直的男人,怎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過……她還真希望他做了呢!這樣的女婿在現今世上可缺貨著。
「他有沒有得逞啊?」這才是她所關心的。小剛再一次搖頭,「沒有,還好他及時收了手,要不然……」
她心痛的不是他對她所施予的手段,而是他的改變,那種強烈卻無理由的改變讓她害怕……
「沒有就好,別再難過了,去洗個澡,睡一覺醒來後一切就太平了。」拍拍她的手,章母慈藹的笑容雖掛在嘴角,但眼底卻浮上一層久違的黯然。
不知有多久她不曾為任何事傷心過了,而此刻,卻讓她憶及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實我能懂祁煜的心。」少剛坐進沙發,緊緊抱著自己,眼神卻凝視著前方某個定點,神情變得茫然無依。
「你真的能懂?」章母眼睛一亮,她還以為女兒是個沒有感應神經的傻瓜呢!
「懂又如何?我跟他是不會有結果的。」她擰著眉說。
「沒有結果?你怎麼能一口斷定?如果你也喜歡祁煜,媽是不反對你嫁給他的。」反而是樂見其成!
「媽,現在已經不是您反不反對的問題了,而是老天反對!我們母女倆根本就沒有嫁人的權利,您還要騙我到幾時?」少剛雙手緊握著,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那憤懣的臉上卻是種種令章母難以招架的痛楚。
她震驚不已地逼視少剛,「你這丫頭在說什麼?怎麼淨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我聽不懂啊!」
「您的日記我看過了,當初您和爸分開的原因我也完全明瞭,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原來章母與少剛的父親交往的時候,少剛的爺爺就一直持反對的態度,原因乃是章母不是出於名門貴族,只是住在鄉下的窮丫頭片子,所以,任誰也不看好她與少剛父親的那段感情。
更離譜的是,當少剛的爺爺拿著章母的生辰八字去廟裡問神時,竟被指為是「掃帚星」轉世,神明還指出章母當時已有身孕,而肚子裡的小孩命理和母親的一模一樣,同是克父剋夫克子之命!
偏偏,當少剛的父親正準備不理會父親的惡意阻止,打算和章母私奔的那天,卻意外車禍身亡!從此,她和母親的命運似乎便受魔咒所縛,再也翻不了身了。
「你……你怎麼可以偷翻媽的日記?」她的臉色驟變,乍青還白地指責她。
「我為什麼不能看?可知我的好奇可以救了多少人?我已決定不會讓任何人因為追我」娶我而喪生,尤其是祁煜。「少剛淚眼婆娑,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那不過是迷信,你怎麼能因為如此而排斥所有愛你的男人?」
章母后悔極了,她實在不該留下那本日記,否則少剛也不會有這種的心態。
「是迷信嗎?我多希望是迷信,可是那一樣樣發生的事實,全是那麼的令人震驚,我不敢去冒險!」少剛含淚的說,心在痛苦的邊緣掙扎。
望著,女兒那張哭得心力交瘁的臉,章母也是淚痕狼籍,多年來,她努力偽裝的堅強,卻在此刻被少剛的幾句話給輕易地擊碎了。
「所以,對祁煜的示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少剛閉上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你,也很愛你,你何不把理由告訴他,讓他自己去做抉擇?」章母也不希望少剛能脫離這種魔咒。
「別再說了,我好煩好悶,真想就此消失掉算了!」他蹙緊眉,臉上滿是疲憊,眼眶下還出現了灰暗的黑眼圈。
如果愛一個人僅是為了鎖住他,繼而害了他,那她寧可不要。
可是祁煜那種絕決的態度、淡漠的神情,讓她看了好害怕,她當真不再關心、不再照顧她了嗎?
只要思及他的冷言冷語,還有驅趕她的狠話,那股深深的創痛彷若要侵人她抽骨髓,令她哀痛難抑!
既然無法給他情愛的承諾,就該放他走,不是嗎?
但又為何明知將他留在身邊,對他來說是不公平也不道德的,偏偏她就是捨不下?
「你這個孩子在說什麼廢話?什麼消失不消失的,媽現在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你消失了教媽怎麼辦?」章母的臉色瞬間刷成一片死白。
「媽,我真的已經方寸大亂、毫無頭緒了,他說以後他不會再管我的事,也不再接我上班,難道我真的傷他傷得那麼重嗎?」
少剛拭著眼角不斷沁出的淚,她不愛哭的,可是愈想忍住,淚卻愈叛逆地直湧而出!
「別再想了,或許明天就沒事了。」章母緊緊抱著她,輕拍她的背脊,「祁煜那孩子我瞭解,他心腸軟,難聽的話嘴巴灶說說,隔日就會忘了,也可能明天你醒來,他就在咱們家客廳等著你。」
「會嗎?可是他的表現是那麼認真。」少剛哭得鼻頭又紅、眼睛又腫,心裡還直泛酸。那種感覺就像是跟隨在她身邊多年的寶貝突然毀了、壞了,離她遠去不再回來。
「會的,他會來的……」
章母拚命安慰著少剛,然而,她心裡卻有著和少剛一樣的直覺——祁煜這一次不會再輕易回頭了。
在燈光昏暗、嘈雜凌亂的PUB內,祁煜正窩在吧檯上拚命灌著烈酒,臨時被他一通電話給叫出來的吳立揚,只好待在他身邊,看著他酗酒的慘狀,卻沒有置喙的餘地。
「你怎麼不喝?喝啊!」祁煜倒了一杯酒,吳立楊在他面前,強逼著他陪著自己一飲而盡。
「拜託祁煜,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酒量,倒是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把好好的身體給搞壞的。」吳立揚拿他沒轍,還是說出了勸慰的話,雖然知道影響力不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一瓶一瓶的灌下去吧!
「你囉嗦個什麼勁?不喝拉倒,少管我!」祁煜拎起酒瓶看著他猛酗酒的糟糕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祁煜並未收斂分毫豪飲的姿態,吳立揚再好的定性也被他給消磨光了。
他徐緩的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你把我叫出來,又不說話,只知道猛灌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無聊?」
吳立揚聰明地以一副耍寶的模樣扯開話題。
「立揚,你說愛一個人當真是承受那麼多痛苦嗎?」祁煜自嘲地撇撇嘴,悶悶地問。
「怎麼?難不成你失戀了?」吳立揚挑了挑眉,依舊是那副輕佻模樣,「女人嘛!是用寵的、用哄的,憑你的條件,很容易就手到擒來啊!」
祁煜抬起眼睫,睨了他一眼,「我寵了她、哄了她十幾年,如今卻只得到『心灰意冷』這四個字,你說,我還能為自己爭取些什麼?」
他清淡的口氣淡得幾近輕蔑,彷若笑自己的傻。
吳立揚的笑容收了起來,「我看得出來你和少剛之間潛藏著許多問題,但是,你就這麼放棄了嗎?」
「放不放棄已不是我所能抉擇的,她昨晚已明白的表示根本不愛我,既然如此,我還厚著臉皮霸著她不放幹嘛?」
祁煜懊惱地捶了一下桌面,使得金黃色的酒液溢出了杯緣。
「她說不愛你你就相信了?」吳立揚不得不提醒他,所謂當局者迷,他不希望祁煜因為一點誤會而誤了終生。
「不相信又能怎麼辦?她的立場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卻像個笨蛋似的一直在她身後等著她。」
他原想藉酒澆愁,想不到幾杯烈酒下肚,少剛那張白皙粉嫩的臉蛋更是高頻率地出現在他的腦海,怎麼拂也拂不掉!
「你現在不應該喝酒,而是應該趕緊去把事實給弄清楚,說不定少剛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苦衷。」
「你想得太複雜了,談感情只在於喜歡或不喜歡,信任或不信任,她如果有苦衷,為何不告訴我?」
「我看得出來少剛對你也是有感情的,至於其中的瘀結,就得靠你自己去解開了。」吳立揚立即解釋。
「哼——我現在已不敢存有任何妄想,也累了。少剛是個好女孩,幾乎對每個人都同樣的和顏悅色,其中根本沒有絲毫差別。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程浩了,至少他是她唯一承認過的男友,我算哪根蔥?」
祁煜怎麼也忘不了這個既尖銳又犀利,刺得他心火欲焚的事實。
「少剛有男朋友了?」這倒是吳立揚所不知道的。
難道第六感一向極準的他,也有會錯意的時候?
「他們兩人年齡相彷,是一對金童玉女,怎麼也不是我這個老男人能夠匹敵的。」祁煜又鑽起了牛角尖。
「像你這種三十歲的成熟男人,多少女人趨之若鶩,什麼老啊老的,你是在刺激我嗎?」吳立揚僅小他一歲,也同樣是單身一人。
「我想,你的女朋友應該不是一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女孩子吧?」祁煜揉了揉眉心,酒精刺激著他的腦袋,惹得他的頭陣陣發疼。
「是沒錯,但這跟年齡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拚命想糾正他的觀念。
「算了,我不想多提了,該回去歇著了,明天還得趕個案子出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才走兩步又倒向椅子。
「你別逞強,我送你回去吧!」吳立揚搖搖頭,將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用力抬了起來。
「我看你明天還是請個假吧!醉成這樣,你哪醒得了?」
吳立揚捏了捏他的臉寵,發現他已毫無反應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睡死了一樣。
唉!他歎了一口氣,一提勁,還是先送他回家吧!
當晚少剛整夜輾轉無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再也躺不住地起身,迅速梳洗換裝後,即坐在沙發上,等著祁煜來接她。
她簡直是坐立難安,僅一夜之隔,她就變得憔悴、恍惚,眼圈更說明了她的焦躁與不安。
他會來嗎?會來接她上班嗎?或是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再管她,放任她,任由她去了?
當九點鐘聲一敲過,少剛的腦袋陡地像被什麼擊中般,轟地一響炸得她四肢無力,心在滴血……他當真不會來了!
依照慣例,祁煜總會在八點半之前就來到少剛家裡等著她,現在都已經九點了,所有的現象也都已經顯示得非常明白,他不會來了,再也不會體貼人微地陪她上班、等她下班,與她一塊兒談笑……
難道長大後,除了情人外,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一定得面臨分手的命運嗎?
「小剛,上班的時間都過了,你怎麼還坐在這裡?」章母一出臥房,便看見傻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的少剛,赫然她想到了什麼般,又問:「他沒來是不是?」
少剛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因為章母的這句話再也無法控制地奔騰而出,她將臉埋在手心嚎啕大哭,「他不要我了……是我做錯了嗎?他真的不管我了……」
「你趕快去樓上看看,說不定他也還沒出門呢!」章母搖搖頭,極不願往壞的方面想。
「他向來公私分明,從不輕易請假的,您不用安慰我了。」
一切的一切全是她自找的,是她將一份深切的愛直往外推,既然無法接受,又無法給予,何不放他走?
從小到大,祁煜始終跟隨在她身後,對她噓寒問暖、保護有加,所以她從沒用,心去感覺他對她的好究竟是屬於哪一種,也一直遲鈍地無法體會他所給的根本就是男人對女。人的愛,他一直無怨無悔地付出,她卻自私自利的一直接受,還傻得以為這是應該的!
直到三年前,她恍然發現其中的差異,卻又只能傻得否定,依然以一派的灑脫面對他。而如今,她就得承受他這種巨大的改變及突如其來的捨棄,一切都是自己搞出來的結果,她能怨誰?
自從無意間看了母親的日記後,她即開始學著封鎖自己的心,不輕易付出感情,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
「去看看吧!說不定他今天心情有不好,也沒出門。」章母試著說,小剛的心酸也令她感慨萬千。
「不要,他已經不理我了,我也不要再去纏他。」說著,少剛又滴下了淚,看來這兩天她所流的淚要比過去二十年累積的還多。
「好吧!去不去在你了,媽現在出去買菜,你若要出門,記得把門關上。記住,別再往死胡同裡鑽了,放寬心吧!」
章母提著菜籃,殷切地囑咐了幾句,便走出家門。
待她離開後,少剛又窩回了沙發上,打開電視,手中拿著遙控器一台換過一台,卻沒任何一幕能存留在她的腦海裡。
直到電視內的整點新聞開播,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在這裡耗了一個鐘頭!
她突然站起,心想:或許她可以找個理由去看看他,她只想再和他說幾句話,再看他一眼,她就滿足了。
再說是他先對她做出侵犯的事,又怎能怪她出言不遜呢?
擺脫矜持,甩開靦腆,她決定聽從母親的建議上樓瞧瞧。如果他在,便表示他還念及她,如果他已經去上班了,那她也可以死了心,告訴自己別再鑽牛角尖。
下定了主意,她立即衝向七樓。
來到祁煜的家門外,很意外的,大門並未合攏,少剛在外頭遲疑了一會兒,才鼓足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往裡頭探頭探腦了一會兒,才發現客廳裡空無一人,莫非他還在睡覺?
但不對啊!若是他還睡著,門怎可能不上鎖?左思右想下,少剛依舊理不出頭緒,為了求得答案,她大膽的走向臥房一探。
才走向前幾步,她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瞧你醉成這樣,你從來不酗酒的啊!」
費夢玲今天一早得知祁煜居然在沒請假的情況下曠職,便開了車來看看,卻意外的發現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走開!不要打擾我,既然不愛我,又何必來糾纏我?」醉意醺然的祁煜根本把對像給搞錯了,直把費夢玲當成夢境中老是揮之不去的少剛。
「你怎麼了?誰說我不愛你?我可是愛了你好幾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費夢玲眉心一攏,低頭湊近他的臉說。
祁煜吃力地張開惺忪朦朧的雙眼,眼前的影像總是飄忽不定,無法找到焦距。
但他卻似乎聽見她說——愛他?!
「你這個女人,是想整死我嗎?」
祁煜突然一把將費夢玲攬近身,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不停的摩挲,似溫柔又似心痛。
「祁煜……」費夢玲的心跳數驟升為兩百,她怎麼也沒想到祁煜竟然會這麼親密地抱著她,一股燥熱之氣焚得她全身發燙。
「我也愛你啊!愛得好累、好卷……」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有著模糊濃濁的喘息聲。
突然,他扳起她的臉,兩片唇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嘴,舌尖在她口中索求真情,那姿態囂張、狂野,不斷的以濃烈多情的火舌熾熱地進攻她的唇齒。
費夢玲完全迷醉在他飢渴的吻中,被他急切又狂猛的需索與撫觸撩得嬌喘連連,她從來不敢奢望祁煜會以這般的熱情對她,更沒料到向來冷漠少言的他居然也有這種足以撩起她渾身慾火的吻技。
祁煜則是一副十足索情狂魔的模樣,雙手更是不得閒地解開費夢玲身上的鈕扣,夾弄揉捏著她的雙峰,隔著內衣輕咬著她的乳頭,亟需在她身上發洩那股緊繃已久的熱力。
費夢玲全身軟綿綿的掛在他身上,瘋狂的回應他,渴望著他更深一層的愛撫,「煜……你真熱情……」
這寧幕恰巧被躲在門外的少剛完全捕捉到,她定住了身,久久不能自己,彷彿聽見胸口那顆已冷涸的心,一寸寸龜裂的聲音……
她的心好痛,像肺部裡的空氣一下子被抽空似的,頓覺呼吸困難!
淚悄悄地又佔據了她整張小臉,她卻毫無所覺……只能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慄從腳底直竄腦門,幾乎漲裂了她的頭皮,全身顫得都快站不住腳了。
彷彿是心中一樣份量最重、最珍貴的東西慢慢的從她的指縫中流失,就算想抓也來不及了。
她傻愣地立在當場,親眼目睹祁煜的手鑽進了費夢玲的短裙內恣意撫摸,而他的吻也跟著狂野熾熱……少剛胸口的緊縮也漸漸逼得她快窒息了!
「不——」少剛雙手置於身側,牢牢地握緊,一張不臉漲的通紅,眸底卻閃過陣陣心痛的神色。
少剛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失聲喊出來,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她不要祁煜和別的女人……
「是你!」費夢玲乍聞尖叫聲,倏然抬頭看向門外。
就連祁煜那濃濃的醉意也被她這麼一吼給震得消失無蹤,他緩緩的抬起頭,瞇著眼看向門外。
「你……你們……怎麼可以……」少剛已是激動的語不成句,臉上載滿了痛苦的線條。
她從來不知道當她看見祁煜和別的女人親熱的時候,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也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插嘴,可偏偏她就是忍不住!
「你這小女孩是怎麼搞的?也不知道敲個門嗎?」費夢玲惡狠狠地瞪著她,恨死了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少剛緊咬著自己如玫瑰般的下唇,臉色是窘迫又難堪,垂淚啜泣的凝睇著此刻正壓覆在費夢玲身上的祁煜。
祁煜那道冷淡的眸光倏而由濃轉閣,侵略性十足,令她心慌!
突然,他沉下聲,嗓音中夾帶著一絲冷峭,「小剛,很抱歉你來的不是時候,麻煩你出去後替我順手將門帶上。」
他頭疼欲裂,一瞧見少剛那哭泣的小臉,醉意已醒了大半,再看看自己身下的夢玲,心情更是灰敗。
底有多大?她對祁煜的感情又屬於哪一種?就這樣,她過了許多年逃避的生活,直到昨天,他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她才不得不承認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已到了無法割捨的地步。
她一直以為這不是愛,只是一種習慣上的依賴為藉口來騙自己,可如今還騙得下去嗎?
無法否認,當她親眼看見他與別的女人親熱,心裡的疼與苦是如何的牢刻在心頭,啃嚙、刺傷著她。
「朋友!我們當然還是朋友,畢竟我們依舊是鄰居,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請你離開。」祁煜完全不理會少剛的心境,俯下身便開始親吻著費夢玲敏感的頸側、白皙的乳房……吻得激烈狂浪,只差沒將她整個人吞進腹中!
少剛渾身顫抖,僅存的希望與暖意彷若自體內抽離,瞬間變得虛軟無助。
冰冷的淚滑下她的面頰,卻熨傷了她的心。
少剛顛簸了幾步,倒向門板,卻不知該不該就此逃開?
祁煜微抬頭,見到她受罰的表情,心也跟著擰疼,但為了挽救自己這顆被硬生生砸碎的心,他不得不激她、不得不以這種殘忍的手段讓她正視他的存在、他的感情。
發覺祁煜的動作突然停止,費夢玲不滿的皺皺眉,瞪視著少剛,「現在你已經得到你要的答案,可以閃遠點了吧?」
她難以想像怎會有女孩子的臉皮那麼厚,竟喜歡杵在這裡。
她是怎麼來的?媽的,他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要趕我走,我不要離開……」面對祁煜那明顯兩極化的改變,少剛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還記得以前他是多麼的溫柔體貼,而此刻,那仿若已成了灰飛湮滅的過往,平空消失後競絲毫不留痕跡。
過去十幾年來,他對她的好與關心,如今都只能靠回憶來憑弔嗎?
「你究竟想幹嘛!就算要見習,也等你滿二十歲再來吧!」祁煜冷沉無情的眼瞳倒映出少她慘淡的面容。
少剛一愣,努力武裝的心被他譏誚的言語給狠狠地刺傷了。
她抓緊前襟,力求鎮定,然而,被螫傷的心口卻疼得厲害,讓她負荷不了!
「祁煜都這麼說了,你還不趕快走開?當真要我們倆在你面前做愛,你才滿意嗎?」夢玲說起話來倒不怎麼含蓄,不僅直接犀利,語意中的鋒刃更利,也更形尖銳。
「我……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少剛覺得心、肺都好酸、好痛!原以為像她這種被詛咒的掃帚星,只要偽裝冷淡,假裝無所謂所有的傷害都侵害不到她,哪知道一碰上愛情,依然逃不過那愛恨情仇,揮不去那宿怨嗔癡!
她一直不敢想,也不敢承認、分析祁煜對自己的影響到這裡看別人纏綿親熱的鏡頭!不過這也好,那表示祁煜對這丫頭的感覺並不如她想像的那般親密,或許他只是將她視為妹妹來照顧罷了;害她還窮擔心,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呢!
「就……就只是……」少剛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鼻音濃濁得像是快斷了氣。她擤擤鼻子又說:「祁煜……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就……就只是鄰居嗎?」
久久,他才挑起眉,露出一抹邪笑,手上動作卻更恣意大膽地撫摸費夢玲的一方柔軟。
他的唇斜揚,眼神卻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少剛,緩緩的輕聲徐言,「小丫頭,你是等著我向你說教嗎?咱們不是已經當了十幾年的鄰居,除此之外,你還要什麼?」
「祁煜……為什麼?你變了……」她愛他的心絕望地裂成碎片,心頭頓生一股寒氣,由頭頂直接冷到腳底!
「我變了嗎?」在他似正似邪的臉上掛著一股危險的笑意,冷芒瞬間逼上寒眸。
「你長大了,不再是個小女孩了;相信許多事情你都能意會,在未說出之前,兩人還可以維持如初的關係,可是現在已攤開來說了,你又怎能將它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霍然撤離費夢玲的身上,走向門際將門打開,逐客令已下達得不容轉圜。
少剛摀住嘴,止不住地哭泣著,半晌說不出話,也做不出反應。「老天,都快十二點了,你今天上班遲到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裸露著上身的他現出纍纍胸肌,率性地倚在門旁。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8:11
第七章
「我……我一直在等你。」少剛委屈地說。
「我說過,以後別再等我了,你就快滿二十歲,也該學著怎麼獨立,我想,我還是放開你對你比較好。」祁煜已經有些不耐地伸出右手指向門外。
少剛淒楚地看看他,又望向仍躺在床上的費夢玲,忍不住又道:「我要她也離開,除非她走,否則我以後就不去補習班,也不考大學。」
這向來是祁煜最重視的一件事,她天真的希望能以這一點來約束他。
祁煜鎖住她的眼,突然低頭湊近她,暖昧地說:「未來是屬於你自己的,要珍惜,要糟蹋也都在於你,我想,你應該不會笨得讓你母親失望吧?還有,當初是誰說夢玲長得美麗大方,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還拚命鼓勵我要積極點去追她?我現在只不過是順遂了那個人的意思,想不到她又改變了主意,這還真是難搞啊!」
「我……」少剛噎凝無語了。
那句話是她說的沒錯,如今她卻出爾反爾,自打嘴巴!
「既然是這樣,那能不能請你暫時離開,好讓我完成你的希望?」
祁煜嘲弄地撇撇嘴,朝她露出挑釁的微笑。
「你——」少剛被他戲謔的言詞,還有費夢玲所投射出的幸災樂禍的眼神所傷,哽凝了嗓音,倏然衝出了大門。
「電燈泡走了,你怎麼還不過來?」費夢玲喚著祁煜,然而他卻像是木頭般定在原地望著門外動也不動。
「祁——」
「你走吧!我頭疼死了,想好好睡一覺。還有,我屋子的鎖匙是誰給你的?」祁煜一反方纔的輕佻,臉色變得肅穆。
「是吳立揚給我的,他為你向我告假,說你昨晚喝得爛醉如泥,今天一定上不了班。我猜,既然是他送你回來的,身上必然有你房子的鎖匙,所以便逼他交出來羅!」
費夢玲似乎沒瞧出祁煜陰沒的臉色,還在那自傲不已地談論。
祁煜瞪著她窩在他床上的那股愜意樣,心想:她可能一時半刻是趕不走的,於是,逕自拎起外衣,「我肚子餓了,出去逛逛,你待會兒走的時候,別忘了將鎖匙留下。」
全身疲乏困頓、滿是宿醉的祁煜,不得已還是放棄了自己溫暖的被窩,逃開眼前這個難纏的女人。
淚滴哭腫了雙眼,只因你絕情妁言語,帶著破碎的玻璃心,再也無法重整昔日的模樣,你悅過你愛我的,為何此刻你卻不在乎我的心傷?
補習班第一節下課,少剛無神地趴在桌上,心底滿滿的全是祁煜的影子,愈想愈心酸,不知何時眼眶已溢滿了淚。
「少剛,你怎麼了?瞧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程浩來到少剛身邊,想盡辦法找機會接近她。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少剛實在沒心情理他,若不是那天在戲院遇見他,她和祁煜也不會搞到今天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
「什麼沒事?我的第六感一向其准無比,你為什麼流淚?」
「你走開好不好,能不能讓我靜一靜?」少剛抱著腦袋,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痛哭一場。
程浩雙眼微瞇,眼神既陌生又詭異。
「我只是基於好朋友的立場關心你,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再說……再說你上回不是已經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嗎?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對女朋友付出一點關心,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他陰沉地笑了笑,蟄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已漸漸顯露出來。
少剛揚起眼睫,注視著眼前的程浩,淺蹙著眉說:「你難道看不出來,我那時只是權宜之計,你幹嘛當真啊?」
「權宜之計?那也只是你的說法,我可不這麼想!」程浩揚起眉,一副不苟同的樣子。
少剛望著他,心抽了好幾下,難道他真的會錯了她的意?
這下可好,真是自找麻煩啊!
「我現在沒空理你,隨你怎麼想,請你讓我冷靜一下,走開!」少剛面對他的耍賴,口氣也變得惡劣。
程浩聞言,胸腔內的怒火瞬間攀升,但在還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仍得將這股氣焰壓抑下來。
「要我走也行,就快下課了,陪我去吃頓消夜如何?」程浩尚稱英俊的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容。
提起「消夜」二字,少剛心底又湧上一陣苦澀。
還記得以前補飛班下課時都是祁煜來接她,然後兩人一塊兒去夜市吃東西,那種快樂的日子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也好,下一堂課我也不想上了,你願不願意陪我蹺課?」她要證明就算沒有祁煜,她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程浩眼睛一亮,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沒問題,捨命陪佳人嘛!何況是區區一堂課呢?」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就走吧!」
少剛站起身,急著想離開,因為她每沉靜一秒鐘,腦海裡就會思念祁煜一回,在這種被思念緊緊纏繞的情況下,她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好,我有車,隨你高興去哪,我一定奉陪。」程浩極力的獻慇勤,使出追女孩子的本領。
她點點頭,與他相偕出了補習班。兩人先去士林夜市,又逛了百貨公司,可是少剛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以往開朗善言的個性彷彿不存在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跟我出來那麼難過嗎?還是你滿腦子裡依然想著那個男人?」程浩撇撇嘴,神情十分不悅。
「我的事你管不著,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她不想為自己的沉默做解釋,本以為與他出來玩可以忘掉煩惱,哪知心裡的愁苦並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更深更濃地箍住她的身心。
程浩沒說話,只是一逕地拉著她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當兩人來到了他的座車旁,程浩竟一把用力的將她推了進去!
「你以為我是誰?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嗎?我告訴你,可沒那麼容易!」他坐進駕駛座,冷冷地回應。
「你想幹什麼?我要回家。」她頓覺他有點兒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章少剛——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但以後你還會赴我的約嗎?」他不死心地問,不願做別的男人的代替品。
遲早有一天,他要少剛將整顆心都放在他的身上。
「只要你別想歪了,我們依然可以朋友的身份一塊兒出去。」她謹慎地表示。
「那就好,改天我們再去『冰宮』跳舞怎麼樣?」
「我不會跳舞。」她直覺的拒絕。
「這不是問題,就這麼說定了。」不讓少剛再說出任何否決的話,程浩踩下油門,呼嘯而去。
少剛坐在疾速奔馳的車子裡,心也隨著車速忽緩忽快地跳動,早已忘了想要說的話。
「少剛,你這兩天怎麼老是無精打彩的?資料裡打錯了好幾個宇,你不能再這麼心不在焉了。」
吳立揚翻開手中的卷宗,目光每閱過一行,他眉宇間的皺摺就愈深,只因那份資料裡實在是錯誤百出,幾乎可以說是以「錯別字」組合而成的,這種東西哪能交出去啊!
「對不起……吳經理,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絕不會再給你添麻煩。」少剛深感愧疚,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辛苦打出來的成果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最近你和祁煜兩個人都不對勁,彷彿都暗藏心事。我本來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這資料實在錯得太離譜了!」
吳立揚搖搖頭,可說是被這兩個人給打敗了,一個是他的好友,一個是他的下屬,真奇怪,還不知該從何怪起呢!
「對不起,我會改進的。但這些都不關祁煜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發誓絕不會再犯了。」她甚感委屈,只能頻頻道歉。
「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後千萬得小心。」
「吳經理,要不然,以後文書建檔的工作就交給我吧!等她心情好些,我再交還給她。」阿亞自告奮勇地提出,因為近來少剛的反常也讓他非常憂心。
雖然他並不清楚少剛與祁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但他倆那種「形同陌路」的樣子,已讓他深覺事態嚴重。
「不用了,阿亞,我的事我自己承擔。今天是我滿二十歲的大日子,足以證明我已經長大了。」少剛故作堅強地道。
還記得祁煜經常對她強調她快二十歲了,該學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一直以來,她也都將他說的這句話牢記於心,不曾遺忘。
「天哪!今天是你滿二十歲的生日啊!你怎麼不早說呢y害我什麼禮物都沒準備。」阿亞猛一擊掌,懊惱不已。
「不用麻煩了,反正我媽去參加進香團,這幾天都不在家,我一個人也不打算過生日,只怪我不小心說溜了嘴,你就別放在心上。」
今年的生日不再有祁煜的陪伴,看見蛋糕只會令她更觸景傷情罷了!
「我懂了,反正你有祁煜嘛!趕快想一想,要用什麼方法來化解你們之間的尷尬?對了!你乾脆告訴他今天是你生日,請他幫你慶祝生日,不就什麼疙瘩都沒了?」阿亞在一旁出著餿主意。
「沒用的……」她根本沒把握祁煜會答應。
「阿亞說的對,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呢?」吳立揚也熱絡地在一旁猛敲邊鼓。
「是啊、是啊!連咱們吳經理都贊成了,這個辦法絕對行得通。」阿亞興奮地站了起來,蠱惑著週遭的同事一塊兒起哄。
「對,少剛,我支持你。」A同事立即開口。
「趕緊把那個費魔女給幹掉,那個女人老仗著自己是總裁的千金,對咱們頤指氣使的,看到她就作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B同事也附和。
少剛愣住了,沒想到她與祁煜之間的事已鬧得滿城風雨、眾所皆知了!
「喂!你們鬧夠了沒?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的存在?」
吳立揚拍了一下桌面,拿出難得的威嚴,果真達到了喝阻的效果。
「都是我,害大伙都沒心情上班了,你們還是把我的事給忘了吧!」她重新開啟電腦,打算趁下班前打完另一份資料。
阿亞卻在這時候突然叫了一聲,「對了!今天祁煜不是要和費魔女去機場接總裁嗎?這下可好,他倒自在,又有美女作陪,虧我們還在這兒瞎哄!」
當阿亞的視線對上吳立揚那責備的眼神時,倏然收了口,繼續埋頭苦幹。
少剛卻凝了神,思緒直繞著阿亞的話打轉,雙手根本就不知道在鍵盤上敲打了些什麼?
吳立揚見了只能歎息,今天既然是她的生日,就索性放她早點下班回家休息吧!
他走向少剛,輕拍她的肩說:「祁煜要五點才出發,你考慮看看是不是要在他出門以前去找他,或是就讓他這麼離開了。」
少剛躊躇了一會兒,才道:「我可以去找他嗎?」
她又煩又悶,而且困擾極了,她好害怕見到他冷酷的回應、淡漠的表情,好像自己成了令人討厭的蟑螂似的。
尤其是想起那天早上他驅趕她的情景,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拆剝她的骨血,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去試試看吧!我相信祁煜對你依然是有情的。」
「是嗎?」少剛實在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已經四點了,只剩下一個小時他就要離開,去不去完全在你!」吳立揚不得不向她施壓,他明白現在的少剛非常需要別人的激勵,否則只會在那兒猛外鑽牛角尖,永遠都想不開。
唉!還記得她剛來公司的時候是那麼天真、無憂,雖然行事作風大而化之了點,但仍十分讓人喜愛,哪知道不過才一個月的工夫,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好,我再去試試,希望這次不會再殺羽而歸了。」少剛給自己一個笑容,向吳立揚頷首致意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拿著祁煜以前給她的密碼卡,她進了電梯剛了卡,一顆心隨著電梯的上升而懸起,緊張得就快躍出了喉頭。
好不容易到達九樓,她懷著忐忑的心跨出電梯,踟躕不定的來到祁煜的設計室門外。然而,透過玻璃大門,她卻發現裡頭不只他一個人,費夢玲也在!
「都快出發了,你怎麼還不準備?」費夢玲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微俯下身盯著祁煜,一襲低胸緊身上衣若隱若現地將她豐腴的乳房顯露出來。
祁煜一抬頭便對上了她那地方,他邪魅的露出一口白牙,「拜託!你這麼做是不是想悶死我?」
費夢玲掩嘴嬌媚一笑,「這是我最大的本錢,難道你不想瞧一瞧嗎?」
她刻意繞過桌面,來到祁煜身邊,往他的大腿上一坐,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刻意將他拉近自己的胸前。
祁煜從她的雙乳中抬眼,扯著笑說:「你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我相信你應該是個腦袋比胸前還偉大的女人才是。」
「哈……」費夢玲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以前怎麼從沒發現你竟是個那麼會說話的男人?」
「我只是故意收斂心性罷了,天底下哪個男人不花啊!」祁煜俊薄的唇勾起笑意,眼睛蕩肆的神采。
以往他全是為少剛而忍住屬於男性的強大慾念,一切只因為愛她,不願做出令她傷心的事;然而現在,她既然不屑他的感情,將他付出的愛狠狠地踩在腳底下,那他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克制呢?
再說,費夢玲也是個放縱的好對象,陪她玩玩又有何不可?
總歸一句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並非是一廂情願的事。
「祁煜,你總算開竅了,我就說嘛!我再有什麼不好,也比那個發育不全的女孩吸引人多了。」費夢玲仰首呵笑,杏眼閃燦著媚光,還動手解開祁煜上衣的鈕扣。
門外的少剛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正想逃開,卻被屋內的祁煜發現了。
「是誰?」他推開費夢玲,迅速的衝出設計室,卻在看見少剛那雙晶瑩的眼眸時略微愣了一下。
「怎麼又是你?你好像很喜歡偷窺別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我!」祁煜蹙緊眉峰,眼裡掠過一抹只有她能理解的嘲謔眼神。
少剛聞言,心口一陣抽緊,某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又狠狠的俘擄了她。
原來他對她的偏見竟是那麼深!
「我……我只是想……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少剛極力想拿出以往瀟灑的姿態,然而,硬是逼出來的笑容卻洩潛漏了的脆弱。
想不到苦中作樂會是那麼的難,這是她以前怎麼也體會不出來的。
「你說的對,我們的確很久沒有好好的聊聊了。」祁煜意味深長地笑著,暗暗高興她為他束手無策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費夢玲扭腰擺臀的走了出來,盯著少剛不悅地咬牙低咒,「又是你,章少剛!為什麼你老是陰魂不散,像個——」
祁煜揮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污辱言詞不達意,擰著眉說:「你先去樓下等我,和她說幾句話就來。」
費夢玲臉色不變,握緊雙拳氣憤地道:「這怎麼行?我們才正要……」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還怕沒機會嗎?」他邪氣一笑,表情中淨是暖昧之色。
「好吧!你們有話快說,可別說我久等了。」
聽了祁煜安撫的言語,費夢玲果真軟化了姿態,對他魅惑一笑後,才轉身離開了。
少剛呆愣地杵在原地,他們之間調情的話她並非聽不懂,卻只能裝傻地任他倆在她面前說些暖昧言語,若非她真的很想和他說幾句話,一定早就衝了出去,將這難堪的一幕撇於腦後。
「你說你是特意來看我,現在這裡沒有別人,有話你就直說吧!」等待許久,就在他快死心時她又出現了,不知她想說的話是不是他夢寐以求的。
也不知道這丫頭對他是否還有半點情意在,不過,她那日漸憔悴的容顏,會是因為他嗎?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你。」少剛手足無措了,他的眼神更是令她焦躁難安!
「就只是想看看我?你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說?」他犀利地盯著她拙劣的演技,以一種幾乎要透視她的眼光看著她。
原以為他可以聽見她說她想他、愛他之類的話,想不到得到的是這麼模稜兩可的字眼!
此刻,祁煜覺得自己有種被耍的感覺。
「你最近對我……好冷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讓你開心,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這樣讓我覺得好痛苦。」少剛硬是擠出一些笑容來,卻在瞬間化成一團尷尬。
「這麼說,你是想我羅?」祁煜端起冷漠的臉色,謹慎地看著她,並不想因一時的疏忽而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後悔的表情。
「我是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你為什麼這麼無情,而且做得那麼絕呢?」說話的同時,她的淚已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灑落在胸前。
「是因為我突然的冷漠讓你覺得難過,然後才知道我的好是嗎?」他目光灼灼,直盯著她垂淚的小臉。
望著她的愁容,他的心莫名的抽痛,可是,他又怎麼能一味地陷下去?除非弄明白她的心意,否則,只怕這條路再這麼走下去,依然到不了盡頭。
「好像是嗎!我……我也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
說實在的,她也亂了!
他的改變與刻意的冷淡勾起她內心一種陌生的情愫,這就是愛嗎?
應該是吧!否則,她也不會在看見他與別的女人親熱時,陡生滿腹的醋意。
但……她有資格去愛嗎?如果愛了他,又帶給他噩運呢?
天!她快要被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給逼瘋了!
「少剛,我不能陪你一輩子,哪天你若遇上了真正喜歡的男人,就會把我忘了,所以——」
「不會,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少剛因他的話而大驚失色,她不要他老是在言語間與她劃清界線。
「你不會忘了我又如何?難道你今天來這裡,是打算告訴我你喜歡我、愛我、想嫁給我?」祁煜只好以暴怒來掩飾心裡複雜的情愫。
少剛被他的話折騰得泫然欲泣,她無措地看著他,「為什麼你一定要把你我之間的感情構築在愛情上?難道除了愛情,我們之間就不再有任何交集嗎?」
「你可以,但我不行。要我將付出了長達十三年的感情,由愛情轉化為友情,談何容易?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
祁煜一步步的逼近她,一宇字冷硬地吐露,此刻的,他儼然像個惡魔,隨時會將人撕裂吞噬一般!
少剛苦澀一笑,笑中有淚,「十三年的感情你可以說捨就捨,馬上又找上別的女人,完全不帶一絲眷戀,又教我如何信服?」
「你是指我跟費夢玲嗎?我對她一向沒什麼感覺,也從沒承認喜歡她,但是跟她在一塊兒,我很自在,也很輕鬆。」他聳聳肩,狀似無所謂的解釋。
「很輕鬆自在?輕鬆自在到了床上?」
她壓根不諒解他所說的這個理由,為何他不懂得檢點自己的行為,卻一味地怪她不領情?
想起他與費夢玲間那暖昧不明的關係,少剛就覺得心好痛,那深深的失落感還在持繼加溫著。
祁煜情不自禁地攀上她的肩,充滿柔情地說:「小剛,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只是你自己不明白,因為連你也搞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
「愛?我……」
「別否認,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溢滿了酸味,你的句句指控都在說明了你在吃醋,為我與費夢玲的親近而吃味!
祁煜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企圖從那裡挖掘到真情。
少剛被他的話搞得好緊張,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被祁煜用吻堵住了嘴,他狠狠地吻著她,狂熱的需索幾乎令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8:18
第八章
祁煜瘋狂地含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不留一絲空隙,也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僅存在腦海中的是一種想將她揉碎、吞噬的慾望!
少剛身體一僵,在他狂烈的掠奪下,她整個人都因他的挑逗繃脹得幾乎要爆裂了!他的大手細細地梭巡她身上的每寸肌膚,技巧性地挑起她潛藏在小腹中的慾望,直到他撫遍她全身,由裙下探進她女性的私處時,神昏目眩的少剛這才從被他燃起的慾火中抬頭,驚懼地想推開他!
祁煜豈會讓她得逞,他像個殘酷的掠奪者,非但不理會她的反應,還加強了撫弄,盡情地在她的嬌軀上搜刮他要的安慰!
「呃……」她重重地喘息一聲,不爭氣的呻吟已從嘴裡吐出。
「你……在幹嘛?」
祁煜將她壓制在牆上,隔著布料緊咬著她那傲然挺立的乳蕾,緩慢地折磨她的感官。
「我敢打賭,你是愛我的,否則也不會跑來這兒對我興師問罪。」他雙手伸進她的衣內,扯掉她的胸罩,狂猛地吸吮著她的乳頭;少剛閉上眼,渾身顫抖地承受著他帶給她的熾熱情潮。
但當她聽到「愛」這個字眼時,身子又是一顫,母親日記裡的內容躍然劃過腦際,她激烈地吼著,「不!我不愛你,你不要自以為是……我根本不愛你……」
少剛無法承受那麼重的愛,愛不會帶給她甜蜜,只會帶給她罪惡感而已。
她含著淚否認,這句話不禁傷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絕!
她無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著心酸接受。
不一她願意去相信這種荒誕無稽之說,只是母親的遭遇已證明了一切,她們的確是會將霉運帶給所愛之人的掃帚星啊!
她好後悔……後悔來見他,她的用意是什麼?是想祈求他的憐愛嗎?
祁煜停下了動作,抽回輕薄的雙手,半瞇著深幽的眼睥看著進她眼裡,「你……你果真是個冷血動物。你走嗎!我也該出發了。」
他立即轉過身,痛苦地閉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這樣的結果外,還能強求什麼呢?
少剛呆若木雞、啞然無語地看著他離開,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剛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遊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覺得好像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看她,彷彿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經過一處熟悉的地方,她都會不自覺的駐足,因為那裡有她與祁煜相處的點滴回憶……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間拉麵館,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輕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今後,她也許會像她母親一般孤獨地走完這一生。
想著想著,淚不知何時已爬滿了雙頰,明明下定決心不再哭的,為什麼還是做不到?
強力偽裝的冷靜與堅強,總是因為觸景傷情或沉緬於記憶中而崩潰……
這時,一輛保時捷倏地由她眼前滑過,而後停駐在她身邊。車窗降下,探出了一顆腦袋,「少剛?真是巧,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臉地說,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著公子哥兒的銅臭味。
少剛撇開臉,她實在沒心情與他打交道,「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她邁開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程浩難得逮到機會,怎麼輕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轉方向盤,放緩了速度跟在人行磚道旁,透過窗口對她說:「誰得罪你了?別一副怨婦的模樣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來煩我!」鬱悶到了極點的少剛終於忍不住夾帶著哭腔喊出,一臉不耐地質問:「你到底想做什不要自以為是……我根本不愛你……」
少剛無法承受那麼重的愛,愛不會帶給她甜蜜,只會帶給她罪惡感而已。
她含著淚否認,這句話不禁傷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絕!
她無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著心酸接受。
不一她願意去相信這種荒誕無稽之說,只是母親的遭遇已證明了一切,她們的確是會將霉運帶給所愛之人的掃帚星啊!
她好後悔……後悔來見他,她的用意是什麼?是想祈求他的憐愛嗎?
祁煜停下了動作,抽回輕薄的雙手,半瞇著深幽的眼睥看著進她眼裡,「你……你果真是個冷血動物。你走嗎!我也該出發了。」
他立即轉過身,痛苦地閉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這樣的結果外,還能強求什麼呢?
少剛呆若木雞、啞然無語地看著他離開,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剛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遊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覺得好像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看她,彷彿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經過一處熟悉的地方,她都會不自覺的駐足,因為那裡有她與祁煜相處的點滴回憶……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間拉麵館,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輕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今後,她也許會像她母親一般孤獨地走完這一生。
想著想著,淚不知何時已爬滿了雙頰,明明下定決心不再哭的,為什麼還是做不到?
強力偽裝的冷靜與堅強,總是因為觸景傷情或沉緬於記憶中而崩潰……
這時,一輛保時捷倏地由她眼前滑過,而後停駐在她身邊。車窗降下,探出了一顆腦袋,「少剛?真是巧,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臉地說,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著公子哥兒的銅臭味。
少剛撇開臉,她實在沒心情與他打交道,「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她邁開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程浩難得逮到機會,怎麼輕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轉方向盤,放緩了速度跟在人行磚道旁,透過窗口對她說:「誰得罪你了?別一副怨婦的模樣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來煩我!」鬱悶到了極點的少剛終於忍不住夾帶著哭腔喊出,一臉不耐地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老是糾纏不清的,憑你的條件,哪需要對我窮追不捨!」
程浩笑咧了嘴,邪惡的男性睛瞳微微一閃,裝腔作勢地道:「不錯,是有不少女孩子跟在我屁股後面死纏爛打,可是偏偏我就是看上你,你說是不是你的福氣?」
「這種福氣我承受不起,請你向後轉,去找那些對你投懷送抱的人。我以後不會再去補習班,我們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少剛在他面前呈現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單刀直入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完全沒有心情再與他客套。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火氣還真大。沒關係,反正女孩子撒撒嬌、鬧鬧小脾氣是理所當然的,對我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我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覺得你愈來愈有女人味了。」他揚高唇角,眼眸中掠過一絲淫穢的眼神。
他一直想要得到她,而且少剛表現得愈是冷漠,他這種邪惡的心態就愈強烈,或許今天就是他如願得逞的好時機吧!
「說夠了沒?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快走吧!」少剛忍不住的大嚷,直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想不到老天爺竟和她開了這麼大的玩笑!她愛的不不能去愛,偏偏她不愛的男人卻死命纏著她不放,這……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啊?
「好吧!那可不可以讓我送你一程?這裡離你家還有一段路,我會心疼這一雙美腿的。」
程浩的瞳底認過一絲邪惡,皮笑肉不笑地提議,那模樣像極了等著小紅帽自動送上門的大野狼。
少剛發覺他的神色怪異,眼底有絲陰森氣息隱隱約約的顯露了出來,防備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說著,拔腿就跑。
程浩抿唇一笑,踩下油門立即尾隨著她。
少剛駭然地加快腳步,卻怎麼也甩不掉他!
「你究竟要幹嘛?不要再跟著我了!」少剛終於受不了的旋過身,對著他大聲咆哮。
他單手支在窗口,勾起唇角看著她說:「你幹嘛張牙無爪的像只潑辣的小野貓?但這樣更夠味,我喜歡極了。」
少剛看著他那變態的表情,陰側側的面容,忍不住頭皮發麻,第一個念頭便是逃開,離他愈遠愈好!
既然她跑不過車子,只好往巷子裡鑽,這麼一來,不就可以輕而易地擺脫他了嗎?
這個念頭才剛竄上腦海,程浩就已下車,趁著她發愣的空檔,抓住她的手直往車裡拖。
「你放手,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
「你告啊!我們程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拿個幾百萬就可以把一場官司打發掉,不信你試試。」
他粗魯地將少剛往車內一推,倏然關上門,並按下中央控制鎖,表情裡有著說不出的輕浮之色!
「你別太過分,我要下車——」
少剛已經猜出他的意圖,神經繃得死緊,她拚了命抓住他操控方向盤的雙手,寧可同歸於盡,也不願意讓他得逞!
「該死的女人,待會等著瞧,看我怎麼整治你!」程浩抓住她揮舞的手,以一手操控方向盤,加快速度,急駛而去。
少剛完全絕望了,她大吼、掙扎,甚至拳打腳踢,只求能脫胎離險境。
但上天會幫助她嗎?
恐懼心不斷的被揪扯著,像置身在繩索的兩端,在愛與不愛之間掙扎徘徊,粉身碎骨,也許是此刻最好的指望。
少剛的強烈抵抗與吼聲帶給程浩不小的威脅,他本想把她帶回家的,後來臨時改變主意,轉了個方向,將她帶到一處正在興建的空屋內,由於這棟建築正是他們程家旗下的產物之一,因此他更是肆無憚了!
在她的萬般推拒下,程浩硬將她拉進屋內,奮力的將她推倒在屋角,「你再叫啊!再叫啊!我倒要看看誰會來救你?告訴你,這個社會上冷漠的人世間愈來愈多,見義勇為的人可是早就絕種了。」
他露出陰摯的笑容,一臉淫穢地走向她。
「我真是錯看了你,原來你是個這麼下流、齷齪的人!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做出這種缺德事,絕對會不得好死的!」
她抖瑟的蜷縮起身子,嘴巴雖不斷逞強怒罵,其實內心卻害怕得要命。
「隨你罵吧!你高興就好,你罵得愈帶勁,我就看得愈是心癢難耐……等會兒我會讓你把怒罵聲變成嬌喘、呻吟。」
他漾著兩泓詭譎的眼神,瞳仁已被他那邪蕩的思想給熏得火紅。
「你……你無恥!」少剛被他眼中氾濫的情慾給駭住了,她幾乎是用爬的站起身,炯炯雙眼不停的在四處梭巡著逃脫的路線。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嘲弄地笑了笑,「別異想天開了,你是絕對逃不掉的,何不乾脆放下身段讓我玩玩?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你……王八蛋,我不是妓女,你找錯對象了。」看著他一步步靠向自己少剛連忙繞過柱子,拚命奔逃。
程浩的行動更快,一個箭步便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何必裝出一副聖女貞德的模樣?我就不信你和那個姓祁的之間沒有發生過暖昧的關係,今天我主要讓你知道,我的能力絕對不比他差。」
他立即像餓虎般撲向少剛,一手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壓在地上,扯開她的衣領,埋下頭在她的胸前不停地親吻舔舐著,另一手隔著牛仔褲用力搓揉著她的私處。
少剛嚇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蓋往他的胯下用一撞,疼得程浩哇哇大叫!
少剛把握住時機,狼狽地爬起身,立刻往大門的方向逃去,不料卻被腳下的一塊紅磚給絆住,又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臭女人,竟敢踢我!看我怎麼對付你——」程浩怒氣騰騰地追了上來。
少剛見狀,趕緊再次起身,腳踝卻被程皓用力給扣住,她失去平衡地又重重的跌倒了!她的膝蓋紅腫,但在驚駭下,她已忘了疼痛,更忘了哭泣,她只知道要逃,就是死也要逃出去!
「你放手,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會詛咒你一輩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隻腳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還踢?我倒要看看你那個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現的一樣辣!」他騰出一隻手,正要脫掉她的牛仔褲時,少剛的右手卻不經意的摸到擱置在牆邊的鋼管,為了自救,她毫無選擇地抓起鋼管,猛力往程浩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聞一聲痛苦的哀嚎聲揚起,少剛發覺她重獲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見從他額頭流出深紅色的血液!
糟了!她……她殺人了!
「你……你這個女人……敢動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幾步,終於不支倒地。
少剛嚇得雙腿發軟,她驚恐地尖叫了一聲,轉身狂奔地沒命地奔跑,淚水斜飛在空氣中,衣衫殘破的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地痛哭一場,不知不覺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還好現在天色已晚,公司裡已空無一人,她拖著疲憊的步伐,帶著狼狽的神情,像個走頭無路的小孤女般,慢慢地走進她的辦公室。
所幸,她還有一套乾淨的制服放在抽屜裡,她趕緊將一身的不堪給換下。
當她褪下上衣,看見自己胸前泛紅的齒印時,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又深攫住她。天啊!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被人強暴了!
套上衣服,她緊緊地抱著自己,蹲在角落,只能無聲的哭泣。
祁煜還會回來嗎?他今晚會再回公司嗎?
她真的好想見他,投進他懷裡痛哭一場……如果他真的回來了,她一定要告訴他她也喜歡他、她也愛他,即使兩人不會有任何結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完全吐露。
或許是經過這場災難,少剛突然想開了,她不要在他的誤會下過一生,她一定要讓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對他的情愫。
她開啟一盞燈,心想:如果祁煜看見辦公室裡有燈光,一定會進來看看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指縫中流逝,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少剛坐在地上哭泣,緊張害怕的心情也隨著那聲響忽高忽低、忐忑難安!
都十點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她頓覺她無助,一股惶恐的感覺充滿她心裡,使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抽搐。
少剛將額頭抵在膝蓋上,她更擔心自己已成為殺人兇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重傷不治,死在那兒了?
天哪!她就要被這種紛亂、恐懼、驚顫的心情給吞蝕了!
祁煜……你快回來好嗎?快回來……
在疲憊與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襲向她,不知不覺中,她居然靠在牆上睡著了。
夢裡,她看見祁煜帶著笑臉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張臉又變成程浩那猙獰的臉孔,嚇得她尖叫出聲。
她猛然睜開眼,才發覺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剛戰慄不休,還未完全從夢境中回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簌簌發抖的她,無法擺脫這場夢魔帶給她的驚嚇。
恍然間,辦公室外面長廓好像傳來交談的聲音,還有零碎的腳步聲,少剛心中希望乍現,是祁煜嗎?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響,朦朧中,她聽見了女人的聲音,再仔細聽了一會兒,她認出那個女人就是費夢玲!
這麼說,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週遭,一直懸在她胸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終於能夠好好地喘一口氣,不用再處於擔心害怕了。
打開門,她欣喜若狂地往聲音的來源處奔去,當她透過窗戶看見祁煜就端坐在坐議室裡,更是來不及細想,就猛力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直衝進他的懷裡!
「祁煜,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她緊緊地抱住他,淚如雨下……眼淚鼻涕沾滿的他的西裝外套。
會議室裡另外三個人頓時被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尤其是費夢玲,更是氣得雙眼冒出噬人的火餡,恨不得在少剛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祁煜,這小女孩是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進公司?」費洛力語氣不佳地指責道,若是只有他和夢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們身旁的還有一位日本大客戶,這不是弄得場面尷尬又諷刺嗎?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剛……」
祁煜正要解釋,卻被費洛力給截斷了,「不過是人事室裡的一位小職員,她跑來這裡幹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問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問了,你先叫她出去,別讓佐佐木先生看笑話。」
費洛力皺著花白的眉,瞪著少剛不悅地說。
少剛完全被這個場面給嚇住了!剛剛……剛剛她怎麼沒注意到會議室裡還有這麼多人呢?怪只怪她眼裡只有祁煜,身心受創的她,腦子裡除了祁煜外,早就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費夢玲笑得無比奸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多說幾句少剛的壞話,她八成會被開除,到那個時候,祁煜也不會怪罪她,因為這一切完全是這個粗魯莽撞,一點家教也沒有的章少剛自找的。
祁煜點點頭,抬起少剛的臉,輕聲說:「你先回家,我現在要開會,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少剛原本擁有的一絲心安又一寸寸地化為烏有,她眉心一攏,浮上心頭的恐懼愈來愈深,被淚水浸濕的眸子,僅能脆弱地回睇著他那雙清冷的眼,「不!不要趕我走,我會乖乖的待在這裡不說一句話,好不好?」
「別胡鬧了,我們現在談的可是公司的機密業務,哪能允許你待在這兒偷聽!」費夢玲厲聲說著,嗓音中還夾帶了一絲無情的冷誚。
少剛不理會她的冷言冷語,逕自看著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把她帶出去。」費洛力對祁煜發出命令,「姑且不論她是誰,也得看看場合,別在這裡給我鬧笑話。」
祁煜看了少剛一眼,二話不說地便將她拉出了會議室,來到長廊的盡頭,「你到底在搞什麼?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經被她在下班前所說的那幾句話弄得心神不定,開車時甚至誤闖了好幾個紅燈,難道她還不能放過他嗎?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看著你就好了。」少剛盈盈若水的眼波看似有千言萬語,但一時之間,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不行!」他冷寒的聲音鑽人了少剛的耳膜,「你以前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以往你開朗、活潑、獨立,現在是怎麼搞的,依賴性變得那麼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離的遊戲嗎?」
祁煜粗嘎地喊著,完全被少剛的行徑弄亂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該不會把玩弄他的感情當作是一種消遣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只是不過是想留在你身邊,難道這也算苛求嗎?」少剛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臂,心痛如絞,娟秀的臉上充滿了失望。
「不是我對你苛求,你要胡鬧也得看看看場合,這裡是公司,而且我又在開會,你這種要求反而變成了無理取鬧,你懂嗎?」
祁煜受不了她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經燃起。
「我……我不是無理取鬧,你為什麼不肯好好的聽我說句話呢?」悲愴的眼淚再次迷濛了她的視線,屯積了一夜的委屈與傷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訴!
「你……好吧!給你三分鐘,你有什麼要說的話就趕快說!」他漫不經心的語調,簡潔得幾近無情。
被他的態度所傷,她倒退了數步,「你是怕我糾纏你嗎?」
「夠了!還說你不是無理取鬧,你這不是找碴是什麼?我已經給你說話的機會,你又不說,只是一味的指責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氣得雙手叉腰來回踱了數步,又說:「你非得搞砸公司的生意是不是?或者你是在生我的氣?可是,你也得挑時候啊!」
少剛皺緊眉頭,黯然神傷,原以為他會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安慰她、照顧她,可是事實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不僅厭惡她、討厭她,還恨不得她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你心裡就只有公司嗎?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為那裡有費夢玲在?」她已氣得口不擇言。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祁煜灼灼的黑眸犀利又坦蕩,凝注著她的眼神複雜又危險。
「反正我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無理取鬧,而她所說的話就是聖旨,那我還賴在這裡幹嘛?」
「少剛——」
「別說了,我終於懂你的心了,原來你所說的喜歡我、愛我,全是鬧著我玩的,等……等我掏了心,也……也付出了感情,你就恨不得把我踹得遠遠的!」
少剛不勝愁苦地道,他的冷漠敲痛她的心,原來失戀也是一種醒悟,讓她明白男人全都是薄情的!
「你說什麼?」祁煜心頭一窒,被她這幾句話弄得思緒大亂。
「去吧!去為這間公司賣命,去接受費夢玲的懷抱,畢竟這家公司遲早有一天會是你的,你會如此拚命也是無可厚非的,我不怪你的。」她淚眼模糊,只覺眼前一片朦朧。
程浩傷她的感覺是驚悚、是害怕,而祁煜傷她的感覺卻是一股痛徹心扉的煎熬!
她不再眷戀地衝下樓,徒留祁煜一臉的悵然與不解。
正當他想要追過去問個明白時,卻被身後的費夢玲給喊住了,「她人都走了,你還留在這裡幹嘛?」
「不行!她很不對勁,我得追過去看看。」不知為何,祁煜的心底閃過一陣抽搐,不去弄個清楚,他怎麼樣都不會安心的。
「她不是小女孩,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還替她擔什麼心?」費夢玲拉住他,不讓他離開。
成年人!猛然一道閃光掠過祁煜的腦海!他立刻抓住費夢玲的肩,急促地問:「今天是幾號?」
「你在發什麼神經,抓得我好痛。」費夢玲揉了揉自己的「到底是幾號?」他沒空跟她蘑菇。
「你糊塗了嗎?剛剛你才陪我去機場接我爹地,是二十一號,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嚴格說起來應該是二十二號了。」費夢玲看了一下腕表,慢條斯理地說。
「什麼?二十一號!那不就是小剛的生日嗎?」
祁煜懊悔地靠在冰冷的牆上,一臉頹喪,後悔的感覺啃蝕得他幾乎昏厥。
「你這是在幹嘛?不過是個小生日而已嘛!」
「不一樣!今天是小剛滿二十歲的大生日啊!好久以前我就答應她要送她一樣非常有意義的成年禮物。」
他重重地閉上眼,恨死自己為了一些感情上的瑣事而與她鬧彆扭,這下可好,他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日子也給忘了!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得把這場會議開完再說!爹地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所以才叫我了來催你。」費夢玲可不會任由他離開。
「生意的決策者是你和董事長,我的職責不過是設計與創意,這場會議有沒有我根本就無所謂。麻煩你告訴董事長,明天我再到公司向他請罪。」
祁煜已管不了費夢玲那錯愕與憎恨的眼神,立刻追著少剛的步伐而去。
當他經過人事室時,突然發覺裡面的燈光還亮著,難道少剛在他們回來之前就一直待在那兒?
他推開門進去,找到了燈光來源,正想切掉電源時,眼角餘光突然掃到少剛的辦公桌下那破爛不堪,還染有血跡的上衣。
撿起來一看,祁煜全身的血液頓時全凝結住了。
天!少剛到底遭遇了什麼?她是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跑來公司找他的,而他居然還迫不及待地趕她走,甚至口出惡言罵她無理取鬧!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這件上衣破爛的程度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衣服上頭的斑斑血跡可以說明當時的情景有多危險!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08:41
第九章
少剛到底有沒有受到傷害?又是傷到哪裡?
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衝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樓!
少剛不想回家,卻又無處可去,夜深入靜下,整條街道更顯得恐怖萬分。
夜的魔魅她並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種可怕的壞人。
走了許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雖然畢業已有數月,兩人已經好久不曾見面,但彼此依然常用電話聯絡,過去一堆死黨裡,也只有她還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訪別人實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個人聊聊,否則真怕自己會想不開!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登門試試了。
當她來到菲菲的家門外,遲疑了片刻後才按下門鈴。
沒多久,就有人出來應門,門一打開,她看見菲菲那張圓潤的臉龐時,高興地叫了聲,「菲菲!」
「小剛!真的是你?剛才我從監視器裡看見你的臉,還不敢相信呢!你終於有空來看我了。」
「是我……」面對菲菲的熱絡招呼,讓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樣給她些許暖意呢?
「你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對,好像哭過了?」菲菲拉住她的手進屋,直接走進她的臥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剛刻意轉移話題來逃避菲菲這個尖銳的問題。
「我爸媽早就睡了,要不是我還得應付明天要交的作業,早就去見周公了!」她開心一笑,快樂無憂的模樣讓少剛好生羨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過一夜嗎?」她的神情有些蕭瑟。
「你要住在這裡我當然歡迎,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和少剛一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雖然畢業了,各有各的發展,但她關心少剛的心還是和從前一樣。
「我……我沒事,只是我媽不在家,一個人挺無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剛偷偷拭去眼角的淚,如今只好強顏歡笑,並非她不願意對菲菲坦白,只是這種事說了只會造成自己的二度傷害。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親回來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帶給她一陣苦澀,剛揩去的淚又再度湧出,這回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還說沒事,都哭成這樣子。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老實告訴我,好歹也讓我知道原因,不用在這兒乾著急呀!」菲菲一臉焦慮地看著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這樣,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熱牛奶給你喝。」見少剛依舊不語,她只好轉移話題。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剛拉住她,「我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憋在心裡好苦啊!」
「你如果願意告訴我,我一定會很安靜地在一旁聆聽,但是求你別哭嘛!」菲菲沒轍地搖搖頭,「記得以前在學校你總是那麼開朗,凡事不計較,又沒什麼心眼,我實在很難想像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那麼傷心。」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慢慢長大了,思想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單純,再加上一些讓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讓我……」少剛說著,臉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意外?什麼意外?」
「你還記得程浩嗎?」說起這兩個字,她就忍不住發出一陣輕顫。
「我當然記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業的小開,要不是有他那個國代老爸的護航,我猜他連高中都畢不了業哩!怎麼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緊接著,她表情一變,變得有點兒緊張!
在她的印象裡,他是曾經追過少剛幾次,可那時候少剛有祁煜這個護花使者在,哪會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圖強暴我……」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少剛忍不住俯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她被少剛的話嚇了一跳,那個王八蛋,居然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
「小剛,快告訴我,他有沒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話,我帶你去醫院驗傷,非把他送進牢裡不可。」
少剛只是一味地搖頭,抽噎地說不出半個字。
「沒有?那還好,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小於,管他老爹是做什麼的。」菲菲緊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放軟了口氣安撫著少剛,「沒有就好,好好睡一覺,把這些煩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為了自衛,抓到了一根棍子就往他頭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滿臉的血,我嚇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我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死了沒有!」
少剛抓著自己的頭髮猛搖頭,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寫著驚悚,小臉更是蒙上一層擔心的顏色。
「老天!」菲菲被她這幾句話給嚇得啞口無言,手指蜷握著,心臟更是沒來由地狂跳。
「或許我現在已經成了殺人犯,你還敢收留我嗎?如果你覺得勉強,那我現在就離開……」她淒楚一笑,站起身準備離開。
菲菲立刻擋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擺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對著她,「我們兩個死黨是當假的嗎?你這麼說走就走,是把我當成貪生怕死的人啊?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能幫你的,我一定幫。」菲菲的臉上有著義無反顧的堅決。
「我打算明天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卻我的一椿心事。」
「這怎麼成,太危險了!對了,叫那個祁煜出來,讓他替你去看著,我想他不會拒絕吧!」
「他……他不會管我的。」少剛的薄唇滑過一抹脆弱的笑。
「怎麼說?」
菲菲快被少剛這種奇怪的反應弄擰了腦袋,她還記得祁煜總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換言之,也就是無所不在地保護著少剛,他怎麼可能不管她?
「其實……我剛才就已經去找過他,他正在公司開會,好忙好忙……沒空理我。」少剛說著,臉色更加蒼白。
「這算什麼?你發生那麼重大的事情,他怎麼能不管呢?難道工作會比一個人的性命來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說,如果祁煜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會送上幾記粉拳給他嘗嘗。
「別這麼說他,他有他的難處,有句話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想,這一點也沒錯。」
她是長大了,從這一刻開始,她已成年,也擁有了自主權,不再是個需要依賴別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這個時候還做詩。」菲菲撇撇唇,滿腦子想著該怎麼去找祁煜攤牌。
況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見,祁煜會有那麼大的轉變!看來,「女人是善變的」這句話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個澡,你有衣服可以讓我替換嗎?」她頓覺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時用盡全力的結果。
「當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點,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櫃中翻出一套睡衣給她,「經過那麼多的事,你是該早點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說吧!」
「謝謝你,菲菲。」抱著睡衣,少剛走進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著菲菲,她已決定要為少剛出一口氣!
自責別離開,在我的心顫抖無助的時候,讓我擁有你溫暖的胸膛,好平撫破碎的創傷,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剛家、補習班等,就是不見那個佔據他心頭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責壓迫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只希望能盡快找到少剛,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一整天下來,少剛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毫無頭緒的胡闖著。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進社區大門,卻出其不意地被一個黑影給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個女孩子,年紀大約和少剛一般大,月是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祁煜,你不認得我了嗎?」菲菲兩手叉腰,口氣極沖。
「你是……」祁煜覺得她有一點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祁大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小剛的死黨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來為少剛打抱不平的,不將祁煜好好教訓一頓,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來這裡,是不是有小剛的消息?」祁煜雙眼突然一亮。
「沒錯,小剛是在我家。」
「她……她還好吧?」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謝上蒼少剛是平安的。
「好?她一點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裡她差點被人給強暴了,好不容易掙脫魔掌去找你,還被你趕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說來義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個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衝上去將他修理一頓以洩恨!
祁煜完全沒了表情,臉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話徹底擊垮了,心裡更有股難以言喻的擔憂。
「你……你說什麼?」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擠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你聽得很清楚,難道你還要我再說一遍?你可知昨天小剛來找我時哭得有多厲害?我和她同學三年,頭一回看她傷心成這樣!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維護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樣,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
菲菲冷冷的瞪著他,不留情面的話說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蹌了數步,隨即問道:「你帶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釋清楚,我不是喜新厭舊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剛這樣誤會他?或許昨天他的表現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對她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你作夢!她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我來找你不過是要來告訴你,少剛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丟下這句話,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別這樣,讓我見見她,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他憂心仲忡,整個腦子亂得很。
「不行!哪有這麼容易就順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趕走嗎?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饒人,就是要把他逼瘋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裡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難道你問過小剛,連她也不願意見我?」祁煜咄咄逼人地說。
「我承認她並不知道我來找你,我只是來替她討回公道的。」菲菲簡直已到了與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嚴重的擱淺了。
他蹙緊眉峰,怒氣勃發地說:「好!你可以不讓我見她,卻無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剛一定會聽我的解釋,我絕不容許我和她之間的誤會再持續下去,否則我們之中遲早有一個會先瘋的。」
他唇邊的線條刻著懾人的霸氣與陰沉,那悍然的氣勢讓人無法抗拒。
菲菲被他的話懾住了,於是她決定讓步,因為他表現得很真誠,完全不像是會棄少剛於不顧的男人。
「你很蠻橫喔!但小剛現在住在我家,再怎麼樣你也不能硬闖吧?這次我就原諒你,帶你去見她,如果下回再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肯定不饒你。」
「我保證,我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不論她要不要我。」這是祁煜發自內心的承諾。
「好吧!記住你說的話,跟我來吧!」
反正她該出的氣也出了,該罵的也罵過了,如果祁煜說的是實話,幫助他們復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剛——」正坐在院子的階梯上發呆的少剛,突然聽見祁煜的聲音,被嚇了一大跳!她水靈靈的眼直望向門邊的祁煜,雙唇微微打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心急、多擔憂?我差點兒把整個台北市翻了過來。」
祁煜眸光似劍,坦坦蕩蕩,看不出虛情假意。
又可知當他看見她的第一眼裡,充滿了多少興奮與歡笑?那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快讓他狂跳了起來。
「你找我幹嘛?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遠遠的,永遠都別出現在你面前?」少剛垂下小臉,委屈不已。
她並非沒被祁煜剛才的那番話所感動,只是傷了的心要再回復並不容易啊!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誤會我,唯獨你不能!」祁煜衝向前,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窩,讓她感受他胸中那狂跳不已的心。
「費夢玲呢?你捨得丟下她?」她醋味橫溢地說。
「我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感覺,昨晚你一走,我也跟你離開公司,卻怎麼也找不到你,只能瞪著那件被扯破的衣服和上面的斑斑血跡發呆!天知道,我已經讓慌亂的情緒奪去有的感覺!」
他的眸子裡霎時進射出逼人的光束,他要親耳聽見她說出原諒他的話。
「你曾……找過我?」祁煜的這句話點燃少剛心裡最深的熱情,她終於揚起唇角笑了,但隨即又黯了臉色道:但那又如何?為什麼你不願意從一開始就拿出關心對我?非得將我逼向死角,然後再施捨你那僅有的一點同情給我?「
「誰說我同情你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句話有多傷我的心?」
祁煜歎了口氣,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們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把話說清楚。」
「不!我不回去,有話就在這裡說。」少剛已經對他失去信心。
「這裡是別人家,有許多話不好開口,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走?」祁煜堅持要帶她走。
「可是……我……」
少剛還想說什麼,卻被祁煜猛地拉出門外,在經過菲菲的身旁時,他補了一句,「借一下小剛,這次我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不待菲菲開口,他已抓著少剛走出了她的視線。
祁煜迅速將少剛送回了他們住的社區,上了七樓,祁煜將她推進門內,凝視著她的眼神中閃著危險。
「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企圖強暴你?我一定要把他給揪出來,大卸八塊。」他徐步走向她,將她帶進懷裡,「你沒事吧?對不起,小剛,其實你可以跟我坦白的,你明明知道我為了你,常常會做些連我自己都感到訝異的事,我……簡直就快精神錯亂了。」
「是程浩,昨晚我奮力抵抗,把他打成了重傷,好擔心我成了殺人兇手……今天早上,菲菲陪我到現場去偷看,他已經不在那裡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我該怎麼辦?」
少剛好無助,整個腦子雜亂無章,尤其是在祁煜面前,她總是變得很無措,可能是對他依賴慣了吧!
如今她終於明白,祁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無人可以取代。
重重地撲進他的懷裡,她哭得傷心欲絕,才兩天,她已被這件事給折騰得不成人形了。
祁煜的臉上帶著一絲恚怒,狠狠地說道:「原來是他!既然他已經不在那裡,那就表示他沒事,否則你早就被警方給帶走了,放心吧!」
「真的?」少剛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的,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提了。從現在起,你腦子裡能想的就只有我,懂嗎?」
兩人四目交接,在祁煜火熱的注視下,少剛頓覺耳根微熱,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我……我拒絕過你,你還願意愛我嗎?」忍不住心酸,克制不了地眼裡又泛起淚光。
「傻瓜,我怎麼會因為你的幾次拒絕就不要你呢?」祁煜揉揉她的小腦袋,霍然吻住了她,這個吻又急又猛,使得少剛嬌喘連連,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我不值得你愛,愛上我你會後悔的。」少剛終於說出心多,她很想和宿命對抗,卻又擔心祁煜會成為犧牲晶。
「你說的是什麼話?愛上你我從不後悔,我不允許你再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拒絕我,除非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我會很有風度的退出,但依然會默默地守候在你身邊,真劍你找到喜歡的對象。」
祁煜一臉正經地表示,對她的愛付出得心甘情願。
「祁煜……你……我不配你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個掃帚星?娶了我的人,或愛上我的人,都會倒楣一輩子的。」
少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將心頭所泛起一股感動壓下,然而,那股鼻酸與激動還在在心頭氾濫,惹得她又是淚流滿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誰跟你說這些荒誕不經的話?」他一臉鐵青地又說:「我倒要瞧瞧,愛上你我會不會倒楣!」
祁煜將雙手扣在她腰間恣意摩挲,慾望將他僅存的理智燃燒怠盡。
當祁煜的手將她身後的拉鏈唰地拉下時,少剛一驚,下意識地推開他,「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來賭,當初就是因為我爸媽的不信邪,我爸才會遭到意外而喪身,我不能重蹈覆轍!」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倒楣、不信邪的,請你說清楚好嗎?」
既然明白少剛不是不愛他,那他就必須搞清楚她心裡的想法,否則他們的感情永遠只會在原地踏步。
少剛咬著下唇,躊躇了許久,才道:「我爺爺在我媽懷我的時候,曾經幫我們算過命,師父說我們命中注定捨剋夫、克子,只能孤獨終老;當時我父親不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話,因此決定帶著我媽私奔,卻不幸在半路上發生車禍去世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媽就鬱鬱寡歡,直到生下了我,她才收斂起傷心的過往,強迫自己以開朗的心情面對人生,因為她不想影響我的人生態度。」
她抽噎了幾聲又說:「但事與願違,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無意之中看到了她的日記,才發現這件事。」
她霍然淚如與雨下,「你說我爸的事件是巧合嗎?如果師父說的沒錯,那我該怎麼做?不——不要,我不要你因為我而發生任何意外。」
沉積多年的心事,她怎能輕易忘記它?
祁煜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表情冷肅地說:「你擔心我發生意外,是因為愛上我了嗎?」
「我……我是愛上了你,這幾天看見你和費夢玲在一起,你可知我心裡有多痛?但是我告訴自己我不配,不可以耽誤你……誰知道我一發生意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可你的冷淡讓我好難過!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好自私,明知道不該絆著你,卻還是忍不住去找你!」
少剛像發了狂似的又哭又鬧,若不是祁煜緊緊地摟住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的舉動。
「我懂、我懂,把那些迷信的事全忘掉,我要聽的就是你說『愛我』這兩個字,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真的?你不在乎嗎?」她茫然的望著他。
「不准你再胡思亂想,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祁煜為她拭去滿臉的淚水,帶她走進臥房,將她抱到床上,「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
祁煜多麼希望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但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少剛已經夠累了,他不能再……
少剛卻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以懇求的眼光看向他,「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他一愣,尷尬地笑道:「我當然很願意,只是我怕我會管不住自己的慾望,所以,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對你比較安全。」
少剛在這個時候拋了個大難題給他,還真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少剛出其不意地將他拉上床,以雙手勾住他的頸子獻上自己的吻,含糊不清地說道:「愛我,祁煜,用行動來證明你是愛我的。」
「小剛……」祁煜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回應著她的吻,並加強了他的攻勢,「張開嘴。」
少剛生澀羞怯地將唇打開,他的舌立刻靈活地鑽了進去,用舌尖輕輕碰觸她的貝齒,極盡挑逗……
他俐落地褪掉少剛身上的衣服,雙手隔著內衣擠捏著她的雙峰,再配合他的舌在她嘴裡撩勾,令少剛在猛烈的激情中暗暗抽搐。
「我……我該怎麼做……」她頓覺自己像只剛學會飛的鳥兒,既傍徨又喜悅。
「小丫頭,你只要靜靜的看著我就可以了。」當祁煜感覺到手心下她的乳尖變得硬挺,隨即拉開了胸罩,張嘴含住了那已發紅髮脹的乳暈,牙齒輕嚙著她的蓓蕾,他的動作如同強力電流般,擊中她身上第一條敏感的神經!
少剛的全身佈滿紅暈,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直逼她的心臟、小腹,甚至是……私處,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緊緊地包圍著她。
她因過分震驚而全身顫抖,事實上,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瞭解程度只能以青澀來形容,她甚至不知道祁煜是從哪兒學來這番調情技巧的,相形之下,她的反應就顯得更為笨拙了。
「你真的好甜——」當少剛的小手不經意輕輕刷過他緊挺平滑的腹肌時,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所有的冷靜在這一剎那險些崩潰!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否曾經和別的女人……」她倏然刷紅了臉,已接續不下想問的話。
少剛的話意中帶著酸味,嗆進了祁煜的心裡。
他會意地撇高唇,「相信我,小剛……相信我心最愛的只有你。」
「可是……」他簡單的回答讓她不滿意。
「別掃興,你自始至終都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無語地堵住她的小嘴,不讓她再胡言亂語,雙手觸探她曼妙惹火的身軀;少剛那氤氳的眼神、慵懶的神情,以及婀娜的體態,活像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迷醉了他這個成熟男人的心。
「啊——」他霍地吮住她胸前兩顆俏挺的櫻桃,令少剛有片刻的窒息,再一次在翻騰的慾海中迷失了方向……
她、銷魂且撩人,沁著香汗的肌膚泛著淺淺的香氣,一雙小手探索似的撫過他的胸前、小腹、背脊,不斷刺激著他雄性的感官,使得他的鼠蹊部僨張難耐。
「煜……」少剛覺得全身悶熱,卻又不知該如何紓解。
「別急,我一定要給你最完美的第一次。」
他低喃著再次含住她的唇,雙手如春風般輕撫過她平滑的肌膚,徐緩地往下撫觸她的圓臂。
他肆無忌憚的碰觸讓少剛意亂情迷,下意識的主動向他貼近,迫切渴望他更多溫柔的愛撫……
「你讓我像個初嘗情慾的小伙子般興奮,都是你……都是你點燃了我的情慾。」
他胯下的亢奮不斷地焚燒著他,只好隔著褻褲與她的私處撫弄摩挲。
原以為這樣可以暫時冷卻體內那把慾望之火,沒想到卻更讓他陷於無法自拔的深淵中。
他,不願意再等了!
祁煜以舌尖輕輕撩動她雙峰上的乳蕾,由左至右、由右至左,引得小剛渾身不停地抽搐顫悸。
眼看她乳房脹紅,他滿意地往下搜尋,最後停駐在她的肚臍,在其中撩撥輕佻,逗得她咯咯大笑。
她泛紅的笑臉是多麼迷人又引人遐思啊!
「剛才只不過是小試身手,精彩的才正要上場呢!」
「呃……不……」
她全身覆滿了紅潮,一股狂亂的熾熱與窒息感壓抑在她胸口,以為心臟就要停止跳動了。
少剛下意識地想退縮,怎奈他卻緊緊的吮著那顆潤球不放,而且愈吮愈緊,邊嚙邊咬,如一隻猛獸霸住她的身子,讓滾滾慾望的狂潮襲向她。
她全身緊繃燥熱,彷彿要化成一團烈火!
「怎麼可以……不可以……」是羞怯、是困窘,她已不知所措,只有盡力控制住自己不叫出來,否則祁煜一定會取笑她的。
望著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祁煜看出了她的隱忍,於是他加快了舌尖的動作,抵著她的柔軟輕輕吐納,「興奮就叫出來,別憋在肚子裡,那可是會生病的!」
「啊……煜……」少剛終於忍不住地喊出那美妙的歎息,指尖緊緊地掐人祁煜的背脊。
「感覺如何?」祁煜因強忍住自己的慾望而雙眼赤紅。
「好瘋狂!」她輕喘著,那傲人的雙乳隨著她的喘息上下跳躍,讓祁煜再也忍耐不住。
「小丫頭,該我了。」
他濃濁地說,接著俐落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兩人這時才真正的袒裎相對。
「那是?」小剛羞澀地睜大眼,瞪著他兩腿間那識熱的源頭。
「愛你的玩意兒。」祁煜輕笑了兩聲,用力抬高她的腿環住自己的腰。
「可……可以嗎?」少剛瞪著它,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受?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把你自己交給我吧!」
「好疼……」少剛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吶喊出聲。
「沒事的……一會兒就沒事了……」祁煜屏住呼吸,勉強自己定在她的體內,讓她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後,才漸漸挪移抽動……
「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嗎?」少剛流出了淚,傻氣地問。
「沒錯,你已經是我祁煜的人,這輩子你都只屬於我!」他的慾望已如火山爆發般噴出火焰,再也無法阻擋了,他不停地向前搗動,激發出少剛尖銳的呻吟聲。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夠承受如此剽悍的衝刺,更奇妙的是,她不僅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隨著那祁煜的擺動搗進,竟帶給她一次比一次還要瘋狂的感受!
「舒服嗎?」祁煜的汗水沿著兩鬢滴落在她的乳尖上,他俯身含住她堅挺的乳頭,也一併吞下自己的汗水。
「嗯……我……」
少剛嬌喘不休,不停的發出蕩入骨髓的歎息聲,體內一股慾望不聽使喚地攀升而起,幾乎焚燬她僅剩的自制力,此刻,就是是世界末日到來,她也只能意識到祁煜的存在。
「準備好了沒?我要來了!」他緊緊捧著她的臀,接二連三的衝刺後,終於,一團火辣的熱流貫人少剛的柔軟處,讓一對交纏的身軀同時登上情慾殿堂!
祁煜俯趴在她身上,喘息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魯的,可是,你就是有本事讓我熱血沸騰、興奮不已,一遇上你,我就沒辦法把持住自己……」
他縱容地撫弄著少剛一頭及肩的長髮,凝視她的眼神裡除了愛,還是愛。
「你已經對我很溫柔了,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少剛的眼底溢滿笑意,摟緊他的身體,送上自己的吻。
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無論如何,她這輩子,是愛定他了!
「嫁給我吧!小剛。」
祁煜只想鎖住她,從此以後不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可是……我只是個高中畢業生,而你卻已經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我配得上你嗎?」
潛藏在少剛心底的自卑感又冒了出來,她擔心一無所長的她只會成為祁煜的累贅,根本無法在他的人生或事業上給予輔助。
「我一點也不在乎學歷的差距,如果你在乎,我也不反對你繼續升學。」他皺著眉解釋。
「不,我不要再去補習班了——」一提起補習,少則就被迫想起了程浩,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又湧進她的心裡。
「好,不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補習班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趁下班的空檔教你。再說,你很聰明,應該是一點就通!」祁煜擰一擰她的小鼻尖。
「煜……我突然覺得好茫然,不知道我接受你的愛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我因而害了你,我一定會恨死我自己的。」
突然,少剛埋進他的肩窩,情不自禁地大哭出聲,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可真嚇壞了他。
「小剛,我可不許你後悔,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要我再『做』一次,你才能感覺得出來嗎?」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阻絕了她不該說的話,雙手滑過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在這昏茫的夜、旖旎的氛圍中,又深深地愛了她一回……
他要讓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只記得他的好。
妒意只是想愛你啊!
為何總是有人嫉妒、有人傷心?
在愛情的世界裡,不是都該兩情相悅才可以?
可旁人的眼神卻像利刀,讓我們無法順利的在一起。
祁煜為一掃少剛心底的煩憂,帶著她游了一趟墾丁,當他們回到台北,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
當他一進公司,對上的就是費夢玲那張鐵青的臉,「你難道連假也不會請,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爸爸為了找你都快急瘋了!」
祁煜連辦公室都還沒進,就已經被她狠狠的數落了一頓。
「如果大小姐看我不順眼的話,我可以立刻走人。」
他也不是被嚇大的,憑他現在的知名度,根本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別忘了是誰栽培你的?是誰把你訓練成一流的頂尖設計師的?你現在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
費夢玲這下可急了,她在意的是他的人啊!
她就是不明白為何她待在他身邊整整七年了,他就是對她視若無睹,眼裡只有那個黃毛丫頭!
她哪一點比不上她了?
「夢玲,我知道我沒有事先請假是我的不對,但你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的追問吧?所有該做的我全事先安排好了,根本沒有影響任何案子的進行。」
祁煜沒好氣地說,在這種壓力下過日子,他簡直快透不過氣了。
「好,那我問你,那個叫章少剛的今天有沒有來上班?」費夢玲擺出了一副女老闆的架式,不放棄地又問。「
「沒錯,她是和我一塊兒來上班的。」
「那你知不知道,連她也沒有請假?這種人公司有權將她革職。」費夢玲凶悍地破口大罵。
祁煜在瞬間斂了眼神,他只是冷冷的回應,「有關小剛的事,我已經事先告知立揚了,在分層負責上,人事室的職員應該不勞你來監督吧?」
祁煜技巧性地與也劃下距離,三言兩語就把費夢玲的氣焰給壓下了。
費夢玲聽了幾乎要變臉,陰沉的表情有股說不出的恨意,「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難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那個黃毛下頭?」
她氣急敗壞地握緊拳,雙目中寒芒盡現。
憑她費夢玲,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於其他男人,她全抱著玩玩的心態,唯獨對祁煜她是真心的付出。
她早已下定決心,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得到他,想不到……他對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教她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夢玲,愛情沒有一定的規則,更不是用錢買得到的,如你所言,以你的條件,不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又何必苦苦執著呢?」他瞇起眼,端著一張成熟又冷峻的臉孔對她說。
事實上,祁煜並非頭一次遇上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憑他的魅力,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敗倒在他的西裝褲前,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獻給他。
「你竟然把我對你的感情說的那麼一文不值,什麼買不買的?我就等著瞧,看你和那黃毛丫頭的感情到底能維持多久?」
她一扭腰,蹬著高跟鞋,夾帶著滿腹的怨氣離開。祁煜搖搖頭,正想走進電梯,吳立楊突然喊住了他。
「看樣子,你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吳立揚調侃一笑,與他一塊兒搭上電梯。
祁煜聳聳肩,他泰然自若的說:「感情的事本來就勉強不來,與其讓她抱著希望,不如把事實說清楚,我想對彼此都有好處吧!」
他按了下電梯鈕,問道:「你上幾樓?」
「十樓。」吳立揚意有所指的一笑。
倒是祁煜的臉色一變,「總裁要見你?」
「沒錯,聰明如你,應該猜得出來老董召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在費洛力的眼中,祁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得罪了他的寶貝女兒,那又另當別論了。
「他是打算和你討論小剛的事?」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顯現出一層冷硬的線條。
「我想應該是吧!放心,我會盡量挑好聽的說,我想,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孩子犧牲你這名大將。」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0-9-28 00:10:07
第十章
九樓到了,祁煜先走出電梯,就在電梯門將關上之際,吳立揚投給他一個戲謔的眼神。
祁煜還以一個苦笑,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緒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費夢玲一大早受了祁煜的氣,一整天下來幾乎罵扁了所有與她觸的部屬,使得每個人都對她敬而遠之,能不沾惹就盡量不去沾惹她這位女暴君。
更令她憤恨難當的是,下班時間一到,祁煜就堂而皇之的進人人事室,和章少剛兩人成雙成對、親親密密的一起離開,氣得她火冒三丈。
她狠狠地一跺腳,緊跟著他們出了公司大樓,卻在半路上被一個人影阻攔下來。
「請問你就是費副董嗎?」程浩嘴裡叼了一根因,吊兒郎當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心情欠佳的她,怒瞪著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
「我是準備和你並肩作戰的夥伴。」他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踩熄了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鬼話,如果沒事的話,請你讓開,我忙得很!」
對費夢玲而言,被陌生人搭訕是司空見慣的事,可她現在心情惡劣,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程浩笑得好不正經,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胸前的偉大,「別這麼不耐煩,難道你不希望得到祁煜嗎?」
自從那天他的腦袋被少剛重重地敲了一棍後,心裡就充滿怨恨,想要得到她的慾望更加強烈!他曾經暗地裡跟蹤了她幾回,每每看見她和祁煜兩人親親我我的膩在一塊兒時,一股梗在胸臆間的憤怒也愈加狂熾。
「你是什麼意思?」
果然,程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引起了費夢玲的注意。
「你應該心裡有數,我想和你談個條件,事成之後祁煜歸你,章少剛歸我,我們各取所需。」程浩露出奸佞嘴臉。
「你是誰?憑什麼認為我會願意和你談條件?」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費夢玲,自然看出程浩並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角色。
於是,她收斂了氣勢,放軟了口氣,以一種詢問的眼光回視他。
「或許你不認得我,但是,你應該聽過我父親的名字才是。」程浩的嘴角勾起詭意的笑容。
「你父親?」
「程世淵,你聽說過吧?」
「那個國大代表?」費夢玲眼光輕閃,一抹驚愕浮上眼瞳。
「沒錯,我就是他的獨生子程浩,相信我,跟我合作絕對不會吃虧的。」他又點燃一根煙,氣定閒神地說。
「好,你先說說看你的想法。」
費夢玲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得事先知道程浩的計劃,再決定配合與否。
他冷冷的低哼,「我要讓祁煜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什麼?不,我不答應。」她二話不說的拒絕了,一個身敗名裂的男人要他何用?
「我也不是真的要讓他一輩子翻不了身,只是讓他吃點苦頭,到時候章少剛不要他了,他不就是你的了嗎?」程浩又說:「等他投入你的懷抱,你再利用你們費家的權勢幫助他東山再起,我想,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程浩腦子裡打著如意算盤,盡力遊說費夢玲。
「……」她有點被說動了,「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我們陷害他成為盜用別人智慧財產權的人,你說……這樣對他的影響大不大?」程浩狡滑地道,輕浮的臉上盪開一道邪惡的笑。
「可是……」費夢玲渾身一顫,無法做出決定。
她雖然氣祁煜對她的態度,但這麼做,未免太狠了吧?
「你凡事都為他著想,可他是否有替你想過?」程浩不斷地挑撥離間。
程浩的話果真挑起她心裡那股濃濃的恨意,心一橫,她抉定要讓祁煜嘗嘗被無情對待的滋味。
「好,我答應你,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程浩一見她答應,臉上便露出猙獰的表情,「你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先拿到他已經構思好的創作,然後再反咬他一口。」
「這……這是不困難,不過……」她依然有些猶豫。
「別再退縮了,我看,我們還先找個地方研究研究。」為了使計劃天衣無縫,更害怕她臨時反悔,程浩提出建議道。
費夢玲想了想,於是允諾道:「我知道有間咖啡廳很隱密,我們就去那兒坐坐。」
「小剛,你又要出門啊?最近看你神采奕奕的,心情滿不錯的喔!」章母在少剛臨出門前喊住了她。
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和祁煜的感情漸趨穩定,整個人如沐浴在春風中般,她也感染了這股喜悅。
「媽,你最討厭了,幹嘛笑得那麼暖昧嘛!」少剛斜睨了母親一眼,小女人的窘澀姿態盡露。
「我哪是笑你,我是為你高興,你終於走出陰霾,我也可以放下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了。」章母輕輕喟歎了一聲,鼻子卻有點發酸。
「我現在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您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少剛開心地看看表,「我和祁煜約好了要出門,就快來不及了,我走了。」
「路上小心一點——」章母笑意盎然地目送她離開。
少剛才將門合上,就看見祁煜站在門外等她。
「原來你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呢?」她張著靈活的雙眼問道。
「不是我不願意進去和伯母請安,只是三天兩頭把人家的女兒帶出去,怎麼說我都會有些不好意思。」祁煜對她眨眨眼,露出年輕的朝氣。
「少來了,你還會不好意思?」少剛朝他吐吐舌頭,隨即奔下樓。
祁煜連忙追上她,在她背後喊著,「為什麼不會?我的臉皮可薄得很哩!」他終於追上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你再跑?再跑我就把你架回樓上,把你關在房裡吻個夠。」
「還說你臉皮薄,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少剛嬌嗔道,掄起小拳頭直捶著他的胸口。
最後她笑倒在他懷中,祁煜乘機深深地吻住了她,傳遞心中源源不斷的深情。「什麼時候你才會答應嫁給我?」
他也不想再過一個人的生活,多希望一早起來枕邊便有人為伴。
「給我一點時間,我正在考慮該怎麼向我媽開口。」少剛紅透了臉,自從他對她表明心意後,她又何嘗不希望與自己心愛的男人長相廝守。
「那你得快一點,否則我真怕到時我會老得走不進禮堂了。」祁煜自嘲一笑。他與她年齡的差距一直是他心中的芥蒂,也唯有真正的擁有她,才能化解。
「你在胡說什麼,如果你真的走不動,那我背你進禮堂好了。」少剛俏皮的笑了,她眼珠子一轉,古靈精怪地又說:「這樣好了,祁老爹,您打算上哪兒去呀?小的這就背您過去。」
她轉過身彎下腰,做出要背他的模樣。
祁煜目光一亮,使壞道:「嗯……我看就去楓葉亭餐廳吧!」他攀住她的肩,將整個人壓覆在她身上。
「哎喲!你好重喔!壓死人了啦!」少剛才尖叫出聲,下一刻已被祁煜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停車場。
「你不要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多難看!」這裡可是住宅區耶!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進了風化區呢!
「有什麼關係?你遲早都是我祁煜的老婆,還害什麼臊?」祁煜將她抱進車裡,發動引擎,直駛向餐廳。
一路上,他始終微笑著,那抹篤定的神采帶給少剛說不出的安全感。自小就極為自卑的她,也唯有在他的身旁,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
「祁煜,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喔!」
她往後靠向椅背,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滿街閃爍的霓虹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燦爛無比。
祁煜騰出一隻手緊握著她的,雖然不說話,但可以從他的表情中窺見一絲與她相同的感受。
到達「楓葉亭」,祁煜攬著少剛優閒地走了進去,侍者帶領著他們來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定,待他倆點好餐後便離去。
「你看,我們都已經成為這裡的老主顧了,每次來這兒,他們總是會帶我們來這個位子。」少剛嗅了嗅桌上那朵裝飾用的粉紅玫瑰。
「我猜是那個男侍者一直注意著你,知道你喜歡這個靠窗的位子。」他話裡有一股酸味。
在他眼底,少剛的美是不容置疑的,她的好更是數不盡的,那種擔心她被人搶走的心情也因為這份愛的加深而加深,「這輩子會看上我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少剛瞪了他一眼,完全不在意拿自己開玩笑。
「那就就表示我是這世界上最有眼光,也最有福氣的男人了。」
「你就會貧嘴。」少剛皺皺鼻子,佯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祁煜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他不想理會的打算關機。
少剛卻阻止了他關機的動作。「聽聽看嘛!說不定是什麼重要的電話。」
「除了公司找我以外,不會有其他重要的事。」祁煜不耐煩地說。
「這裡是餐廳,讓電話一直響也不好,你快聽聽聽吧!」少剛可不希望因為她而讓他耽誤了公事。
既然少剛都這麼說了,祁煜也只好勉強接受,他打開話機,「喂!我是祁煜。」
「祁煜,你現在在哪裡?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了!」是費洛力的聲音。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嗎?」祁煜的心口先是一窒,接著是一陣狂跳。
「客戶現在正在公司裡鬧翻天,說你這次為他們企畫的廣告,完全是抄襲來的,現在,現在對方已告上法院,這下該怎麼辦?」
祁煜愣住了,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他!他在這行待了那麼多年,憑他的能力,要本不需要這麼做!
「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我現在就回公司弄清楚狀況。」
祁煜關了手機,臉色難看地對著少剛說:「對不起,這頓飯沒有辦法陪你吃了,公司出了些事,我得回去處理。」
「什麼事那麼嚴重?我跟你一起去。」少剛似乎也從他不安的表情給感染了,心口直翻湧著。
「這……」祁煜似乎有些猶豫。
「我一定要去,否則我怎能放心,這頓飯又怎麼吃得下去?」少剛堅持著。
「好,我們一塊去吧!」
一進公司,祁煜便看他這次所接案子的客戶代表已在會議室等著他,他連忙上前詢問。
「林經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看了一眼費洛力,繼而又將眼光轉向對方。完全不知道是自己女兒從中搞鬼的費洛力,拿出一份文件擲在桌上,口氣非常不悅的說:「你自己看吧。」
祁煜拿起文件一看,瞬間臉色大變,那表情只能用錯鄂來形容。
杵在一旁的少剛見狀,也緊蹙著眉。
「絕不可能,這個企畫案完全是我挑燈夜戰將近一個月才寫出來的,怎麼可能是抄襲別人的呢?」他努力為自己辯解。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罪證確鑿,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費洛力吹鬍子瞪眼的說,他怒瞪著少剛,「她跟過來幹嘛?難道你連乘一趟公司也離不開她?我就說嘛!以前你從不會犯這種錯誤,就是因為她!」
「我?」少剛聞言,臉色一寸寸地轉白,忍不住踉蹌了幾步。
「總裁,這不關她的事,請你不要把罪名隨便推在她身上。」見少剛被污蔑,祁煜心疼得要死。
「你還替她說話?!難道不是嗎?是她影響了你,是她帶給你噩運,你還是趕緊離開她才是上上之策。」
費洛力本以為祁煜已經是他的準女婿,想不到卻半路殺出這個小丫頭,因而將所有的怨氣全發洩在她身上。
少剛倒抽了一口氣,全身戰慄,母親日記裡的內容又重回她腦海,在她不堪一擊的心頭抹上了一層陰影。
林經理一身火氣地開口道:「你們的女兒私情請私下處理,我的事得趕緊解決才是。」
「小剛……沒你的事,你先回去,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祁煜不忍見她遭受批評,催促著她離開。
少剛不自覺地落下淚,無神地看著他,「我終究還是掃帚星,給你帶來了噩運,我是該離開……」
「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已經夠煩了,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好不好?」他不希望她又回復到以前那種逃避、怯懦的模樣。
「都是我……都是我……沒有我,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沒有我,你就不會出這種錯,我不該不信邪……硬要和你在一起……」她連連後退,神情狼狽又憔悴,退到門際後才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少剛——」
「你這是幹嘛?林經理在這裡,你還是趕快把事情解釋清楚,別讓我們『帥威』以後在廣告界裡抬不起頭來。」費洛力斥責道。
他坐回沙發,對於林經理的質問充耳不聞,整個腦海裡想的只有少剛滿臉受創的表情。
「祁先生,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已經付了一大筆廣告費了。」
直到對方的斥罵聲再度傳進他的耳裡,祁煜才猛地驚醒。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有關貴公司的損失,我也會全權負責,我一定會讓這個烏龍事件真相大白。」
「好,最好盡快,我等你的消息。」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祁煜幾乎將所有的精力全放在調查抄襲案上,每天總是忙到半夜才回到住處,而每次在經過六樓的時候,他也會停下腳步,心想,不知她睡了嗎?
好幾次他克制不了想見她的衝動而按了門鈴,章母總是以少剛睡了為由,打發他走,但他可以從章母無奈、歉疚的表情中知道,少剛絕不是睡了,是不願意見他。
這陣子身旁沒有了少剛的身影,他就如同行屍走肉般,再加上這椿抄襲事件,讓他幾乎成了只知道工作的機器,而他也只能不停的用工作來麻痺自己,藉以忘記少剛的惡意疏離。
幸虧這陣子有吳立場的幫忙,他已調查出原來告他抄襲的那間公司就是程浩的父親程世淵所有,進而發現,關於那份企畫案他所備份的磁片全不見了!
能上九樓設計室的人並不多,如果從監視的錄影帶查看,一定能知道是誰搞的鬼。可惜那幾天的監視錄影帶在資料室內竟完全找不到,這令他頭痛不已,畢竟那是他目前唯一可調查的證物!
也因此,他更能斷定這個幕後黑手不是別人,就是費洛力父女倆其中之一,而費洛力身為帥威的總裁,絕對不可能拿自己公司的名譽開玩笑,所以,唯一的嫌疑者就是——費夢玲。
可是,他該如何讓她露出馬腳呢?
如今萬事皆備,只欠東風,但願老天爺幫忙,讓他找到他要的證物。
既然所有調查的進行全卡在錄影帶上,他也只好聽天由命,然後他決定提早回家,找少剛說個明白,他不能再容忍她蓄意躲開他了!
祁煜才將車開到社區大門不遠處,遠遠的便看見少剛和一個男人在大門口拉拉扯扯。
原來是程浩找上少剛,以祁煜的未來做威脅,逼迫她和他在一起。
少剛當然不肯,在兩相爭執時,祁煜出現了。
「住手,你這是幹嘛?」祁煜衝上前,扯開程浩緊抓住少剛的手,並將她推到身後保護著。
「你這個賊還有臉出現?我現在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少剛,犯著你了嗎?」程浩一臉不屑地說。
祁煜眼中冒出磷磷火光,口氣更如暴風般冷厲,「我明明看到小剛拒絕你,你還對她死命糾纏,上次你企圖強暴她的事我沒找你算呢!你竟然還敢來!」
「砰!」的一拳,祈煜打掉了他的門牙。
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已少有施展空手道的機會,這個程浩明明就是在逼他動手嘛!
程浩臉色倏變,抹掉嘴邊的血跡,惡狠狠地回應,「她跟不跟我走是我和她的事,你還是去煩你自己的事吧!」
祁煜的怒氣爆發了出來,他充滿威脅性的聲明道:「小剛是我的女朋友,該滾的人是你,如果你再不走,小心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他的話引來少剛一陣感動,卻猛然想起自己的心軟只會帶給他噩運。
不!她不能再沉迷於自己的私慾中,她要為他著想,徹底的遠離他!
「我可不承認是你的女朋友,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拒絕他?我現在正要和他去吃晚飯,沒空理你,對不起。」少剛故作親密的摟住程浩的手臂,這畫面著實傷了補煜的心。
他雙拳緊握,輕輕一笑,笑中帶著諷刺,「你沒被他強暴得逞,很失望是不是?竟然還敢和他單獨出門!好,你可以去,除非我死。」
他將目光掃向程浩,「你說,還帶不帶她去吃飯?還和不和她約會?」
突然,他一手扯住他的胳臂往後一旋,「喀喳!」一聲,程浩的那隻手顯然是脫臼了。
「你瘋了!」少剛驚呼出聲。
程浩緊抓著脫臼的手臂,一臉痛苦的表情,咬著牙怒罵道:「好,算你狠,看我怎樣對付你!」說完,他立刻轉身逃開。
少剛完全傻住了,還沒回過神,就被祁煜用力一拉,直往人家拖去。
「說!為什麼不見我?」祁煜將她重重地丟進門裡,用力將門踢上。
「我……我不想見你,難道不行嗎?」她一臉倨傲。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還避不見面!你難道不明白我有多傷心、多痛苦?」
他緊緊抓住少剛的肩,瘋狂地搖著她。
「我想,我們兩個根本不適合,而且,現在的你幾乎已變得一無所有,跟著你——太冒險了。」她狠下心說。
少剛在心裡吶喊,她是不得已的,她是想害他才這麼做的,又有誰知道她心裡的痛?
「我不相信這是你真正的想法。」
「你錯了,這就是我,愛慕虛榮的我,程浩他的家世背景能帶給我安全感,所以,我已決定跟他了。」說時,她的臉早已退盡了血色,卻仍然要裝出一臉冷硬的模樣。
祁煜面無表情地與她對峙著,她不敢抬頭看他,卻感受到一絲寒氣從他身上透了過來!下一秒,他就像頭髮了瘋的獅子般向她衝過來,瘋狂地吻住她的嘴,也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
他俊薄的唇勾起冷峻的笑意,「那你那天為什麼要因為他的侵犯而哭得死去活來?難道是做給我看的?」
他壓根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她當他是傻瓜嗎?
「我……」她一時語塞,隨即強辯道:「那個時候我並沒有發覺到他的好,只以為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值得信賴,可是他三番兩次的對我表達情意,我受了他的感動,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其實傷他的心要比殺了自己更加痛苦,偏偏她不得不這麼做!
祁煜的雙眸危險地瞇起,深邃的瞳心凝聚成一個光點,直射人少剛的心,「既然你這麼說,那今天我就和他交換,當個掠奪者好了。」
他瘋狂的將她攬在胸前,再度低下頭,飢渴的唇覆住了她,一手大膽的伸進她的衣襟內,尋找著她高聳飽滿的豐盈。
「不要……」少剛暗抽了一口氣,他會這麼做完全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偏要,我倒想看看你潑辣反抗時的模樣。」他強行剝開她的上衣,扯掉她的胸罩;蹂躪著她裸露的胸脯,在她白皙透明的肌膚上印上一個個的紅印。
「別這樣……」她努力揮開他的手,淚已滑落臉頰。
「你不是很濫情嗎?那就表現給我看啊!」他將她反抗的手高高地束縛在頭頂上,如鋼鐵般的身軀緊緊的壓住她,一腳跨在她的大腿間,讓她無法動彈。
祁煜的舌尖駕輕就熟地舔吻著她紅暈腫脹的乳尖,深深的探索吸吮,一刻出不稍停地折磨著她。
「不……別這樣……」少剛尖銳地吶喊出聲,全身發出輕顫。
「等一下你就會求我了……」祁煜受了強烈的刺激,如發了狂般吻遍她全身,放浪又驚猛,狂狷又剽悍,幾乎令少剛招架不住。
不知何時,少剛已被他粗暴地褪去了衣褲,無瑕光潔的肌膚完全全裸露在祁煜眼前。
「你明明知道我抵抗不了,你偏偏要拿身體來誘惑我。」他的唇離開她的胸,繼而滑向她的腰窩,舌尖濕滑地探索蠕動,帶給她陣陣狂喜。
「天……」「少剛拚命喘著氣,努力調勻自己混亂的呼吸,」不要……我受不了的……「
「我會讓你受得住我的。」她的吟歎使得他魔性的黑瞳變得更加深沉幽黯。突然,他不停的吸吮輕舔,慢慢的愛撫、舔舐、嚙咬、折磨著她……
這種感覺仿若是將她拋向半空中,令她全身輕飄乏力!
啊——「她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全身痙攣,不停地打著輕顫,扣緊攏雙腿。
「不——」少剛直搖頭,忍不住慾海狂流的襲擊。
「讓我愛你,小剛。」隨著話語的消逸,他已刺人少剛柔軟徑中,讓嬌小的她包裹住自己灼熱的腫脹,而後隨著節奏的加快律動,一次又一次的衝鋒陷陣,更緊密、更充實的佔有了她。
「祁煜——」她的嘶喊呻吟被他吞進了口中。
祁煜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下體卻不斷的衝刺,宛如一隻威猛的雄獅,一遍又一遍的搗向那緊實狹隘的花心中少剛嬌紅的朱唇微啟,他乘機迅速將他的舌伸進她的口中,隨著下身的動作,他的舌也毫不猶豫地強取豪奪,在兇猛有力的衝刺下,急速的抽動中,將他倆推到了無邊無際的慾望深淵中……
第十一章
情海面,好大好的下著,我站在雨裡,望著四周的孤寂,心裡,好想好想——你,想著你,是否也在另一個雨裡?
「你剛才說的全不是真心話,是故意要氣走我的,對不對?」
祁煜側臥在小剛身旁,目光仍流連在她那一身美好的曲線上。
「你既然知道,還要這麼對我……」小剛抱緊被角啜泣,一副委屈極了的嬌柔模樣。
望著她半掩的星眸、被汗水浸淫的小臉,滾燙的熱情又再次沸騰,祁煜忍不住在她身上又烙下一朵朵的吻花,一股渾然忘我的迷情已迅速在他體內攀升……
「你總是讓我感到飢渴,變得無法饜足。」他火辣的眼眸燃燒著室內微薄的氧氣,粗暴狂吻轉為折磨人的蜜吻。
小剛體內的熱血亦如洪水暴漲般高亢,在潛意識中回應了他的吻,心甘情願讓他溫存地佔有、霸道卻柔情的侵略當祁煜想再一次愛她時,少剛急忙喊道:「不可以了,昨晚你做了一整夜,我全身酸疼死了,你饒了我吧!」她全身都被他弄得發疼,不得不出口喊停。
祁煜望著她雙乳、纖腰、小腹上的斑斑吮痕,氣惱自己的粗魯。
「對不起小剛,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你老是讓我亂了分寸、忘了隱忍……」他暗啞低語,低下頭溫柔的舔吻著她身上每一寸被他烙下的紅痕……
「不要啦!小心你激起我的慾望,換我不饒你了。」她妖嬈地笑說。
「那好啊!我就等著你霸在我身上對我撒嬌。」祁煜哈哈大笑,頓時忘卻了隱藏在心底的種種煩憂。
「才不要……」小剛立刻翻起身,躲在角落穿上衣服,說也奇怪,昨天他們明明是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的,幾番輪戰也不知道是怎麼進了臥房?想到這兒,她的臉色更紅潤了,簡直像一隻剛煮熟的蝦子。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原本要遠離他的計劃,這回怎麼又推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決心呢?
唉!感情之事當真不是自己所能主宰的……
「煜,關於公司那件事,處理的怎麼樣?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證明你是被陷害的嗎?」
祁煜笑了笑,「你放心,這件事已有了頭緒,目前只差臨門一腳,其實,發生任何事我都能應付,唯獨你的冷淡讓我受不了,足夠讓我瘋上好幾回。」
「對不起……你能不能告訴我,就差哪一腳呢?」小剛關心地問。
「走,我們去吃早餐,沿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小剛走出了家門,在車上敘述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與處理經過。
小剛的臉色愈聽愈嚴肅,愈聽愈氣憤,原來這一切全是程浩搞的鬼,她還差一點為了氣走祁煜而上了他的當呢!
她的瞳底突然一亮,似乎有某個想法已經在腦海裡凝聚成型……
吃完早餐後,祁煜便趕往公司處理接下來的工作。他前腳剛走,小剛便立即回家,翻出高中的畢業紀念冊,找尋著程浩的電話與聯絡地址,之後,她撥了一通電話過去,與他約在他家附近的一間咖啡店見面。
由於時間緊迫,她連去母親房裡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隨即直接趕往約定地點。
當她到達目的地時,已發現程浩坐在裡面等著她,她調整一下呼吸,這才故作沉穩地走了進去。
「你很準時,讓你久等了吧?」她站在程浩面前,敵視著他。
「沒關係,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的電話時我有多驚訝!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聽錯了呢!」他忍著下巴的疼痛,大笑數聲,心懷不軌地看著小剛。
既然是小紅帽自己跑來他面前,他這個大野狼若不懂得大大的咬她一口,那不就太對不起她了?
「我今天是來跟你對質的。你為什麼要陷害祁煜?」小剛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瞪著眼前那杯早已來的咖啡,她卻動也不敢動,誰知他有沒有下藥。
「我陷害他?你不能因為喜歡他就信口雌黃,這可是有損我的名譽,我可以告你喔!」程浩好整以暇地道,一點也不把小剛的怒意放在心上。
「你不承認嗎?祁煜已經查出來了,告他的那家公司就是你父親所擁有的,而且那些設計稿全都是他的精心傑作,是你和費夢玲串通好的,先偷後告,簡直是太過分了。」她重重喘著氣,利眸瞪著他那雙已纏上石膏的手臂,活該!
「你愈說愈離譜,我可以不甩你。」他突然站起,因她的話而心驚。
「我說話離不離譜上天知道,我今天約你出來,只是希望你能良心發現,撤銷對他的告訴。」
「辦不到!」程浩怒意勃發。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撂倒祁煜的方法,怎麼能輕易放棄?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小剛因氣憤而握緊拳頭。
「我為何要承認?你們並沒有證據,說出去誰會相信?」程浩自信滿滿地說。
「不要執迷不悟,快點把錄影帶拿出來,我猜,費夢玲一定是把它交給你了。」
「別傻了,想搞垮我可沒那麼容易,我又不是祁煜那個笨蛋,為你可以做一切犧牲!」突然,他冷冷一笑又道:「如果你來我家做客,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親自來一趟,不就知道了?」他一臉奸詐的笑容,看得少剛毛骨悚然。
「我不去!」
「去不去隨你,救不救他也就隨我,你自己看著辦吧!」程浩立刻往門口走,不給她考慮的機會。
「你別走!如果你願意幫祁煜澄清,那我就去——」她反正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而來,若能達到目的,就算犧牲自己也無所謂。
「那好,乾脆你現在就和我回家好了。」程浩氣定神閒地說,自信滿滿的等著小剛自動掉進他所設的圈套中。
見程浩二話不說的就走出咖啡廳,她也只好跟上,出了門,她才看見對街那幢氣派非凡的大別墅,原來那兒就是程浩的家。
「我現在貿然進去會不會太兀了?」她有點猶豫道。
「你放心,我爸媽忙得很,很少在家的,家裡就我一個,沒有人會妨礙我們的好事。」
小剛頓住了步伐,心想:那她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
但為了祁煜,她還是鼓起勇氣說:「走吧!」
她跟在程浩的身後,越過了馬路,走進程浩家中,鎖在胸口的緊張與冷意也益發澎湃……
「你坐,你喝茶還是果汁?」進入客廳後,他一副帥的道。
小剛坐立難安地看著他,「不用了,你要交給我的東西呢?」
「東西?我有說要給你什麼東西嗎?」他裝傻地說。
「你錄影帶不交出來,我怎麼救祁煜?」她心急如焚,又驚疑不正。
「哈……」程浩突然狂笑出聲,冷然的面孔浮上猙獰的線條,「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麼笨嗎?給你錄影帶,讓你去澄清祁煜的清白,豈不是召告世人是我動的手腳、是我竅取他的設計?」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小剛,臉色愀然大變。
「你捉弄我?」她早知他會耍詐,所以,聽他這麼講,她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她不會認輸,因為她還有最後一著棋。
「小姐,是你自己自動跑來投懷送抱的,怎能說是我捉弄你呢?」程浩嘲謔一笑,看她的眼神淫穢又邪氣。
「那麼,你是承認和費夢玲連手對付祁煜的羅?」
「沒錯,那又如何?」他揚高眉,自命不凡地反問。
「好,既然你不願意將東西給我,那我要走了。」
夠了,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套出他的話?既然該說的他全說了,她又何必再做逗留。
「沒有我的允許,你以為你走得掉嗎?上回是在空屋,我一時疏忽讓你給逃了,這次可是在我家,我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程浩的笑聲由喉嚨裡擠了出來,聲音沙啞難聽。
他對小剛自始至終都有種征服欲,愈是得不到手的女人,他愈是想奪得到手。何況像她這個奇特又美麗的女人,他當然不會放過!得到她可以證明他程浩是無所不能的,沒有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他。
「你別過來——」
他歹毒的眼神讓人看得心驚膽跳,一股由內心引發的脆弱與恐懼在少剛的毛細孔中凝聚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會遇上這種情況是她早已預知的,如果他真要霸王硬上弓,她絕對會以死來保清白。
「別抗拒,等完事後,你依然可以去找你的祁煜訴苦、哭泣啊!也或許你會喜歡上我的能力也說不定啊!」他的唇角掛獰笑,一步步靠近少剛,就在他要伸出祿山之爪的剎那,少剛突然拿起背包往他身上一甩,乘機就逃。
「看你還往哪逃?」
他陰沉的臉孔有著暴風雨欲來的態勢,他氣憤地告訴自己,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個臭丫頭不可。雖然他一隻手不方便,但畢竟是男人,就不信撂不倒她!
「啊!救命哪!」
祁煜在公司裡待了一個小時,卻直覺心口猛跳個不停、坐立難安,彷彿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本想到外頭散散心,但費洛力給他的時間就只剩下兩天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哪有什麼心情去散心呢!
為自己倒了杯冰開水,企圖平靜一下自己浮亂的心思,怎奈胸口依然鼓燥不已,一點效果都沒有!最後,他決定打通電話給少剛,或許和她聊聊談談,這種鬱悶和不安就會淡化。
拿起話筒按下電話號碼,等待許久,接聽的竟然是章母。
「伯母,我是祁煜,小剛在嗎?」
「你說小剛啊!我也在找她,這丫頭往往一出門就像丟掉一樣,反正該回來的時候她自然會回來,我也不急。」章母語意輕鬆地又說:「我剛剛去街上買了萊,今天晚上你就來我們家吃個便飯吧!」
「謝謝伯母,那就叨擾一頓了。」祁煜笑著回應,然而,心裡的不安卻愈加狂烈。
「伯母,我想她很有可能去找菲菲,不知道您那裡可有她的電話?」想了想,他認為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菲菲啊……我從來不留她同學的電話,咦——等等,桌上剛好就有她的高中畢業紀念冊,真巧!」
章母咧嘴一笑,開始在上頭找著菲菲的資料。
「是小剛翻出來的嗎?」
「家裡就只有我和她,一定是她了。說也好笑,這孩子竟然打開它也沒合上,省得我這老花眼費神找了。你認得一個叫」程浩「的嗎?這名字被小剛用紅筆給圈著,會不會是去他那裡了?」
章母口中唸唸有詞的,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猛地擊中祁煜的心。
「你說什麼?程浩!」
「對啊!有了,我找到菲菲的電話他地址了。」章母揚聲說。
祁煜的心臟差點停擺,原本梗在胸臆間的驚慌迅速擴散,就連全身的毛細孔都豎立了起來。
「伯母,您快告訴我那個程浩的住址和電話。」他催促道。
章母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著急,但還是將程浩的資料告訴了祁煜。
「謝謝您,我這就去找小剛。」祁煜丟下了所有的工作,拎起外套就急忙衝出了公司。
一路上,他按照章母給他的電話號碼打著大哥大,可響了半天卻沒人接聽,這種情況讓他更心焦了。
他踩足油門,在大馬路上橫衝直撞,不知已被偵測器照了多少張相片,但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滿腦子只有少剛的安危。
他有預感,她肯定是去找程浩追問錄影帶的事。
該死的!都該怪他,沒事告訴她這件事幹嘛?
這段路彷彿開了有一世紀之久,終於在半個小時內來到了程浩的家門口。停了車,他正要進去時,卻被門外的守衛給攔了下來。
「你是誰?怎麼能亂闖?」那個人一臉橫肉,語所不佳。
「我是來找程浩,你叫他出來。」祁煜與他對峙著,除非看見小剛,否則他絕不會放棄!
「我們少爺今天不見客,請你回去吧!」那名守衛連問都沒問就下了驅逐令,可見這一定是程浩唆使的。
祁煜心中惴惴難安,即使被控告、被抓進牢裡,他也要闖一闖。「讓我進去,我非得見到程浩不可。」
「你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守衛手抓著警棍,一臉倨傲和自命不凡。
「那就試試吧!」祁煜出其不意的出手,長年練習空手道的他,出拳有力,可不是花拳繡腿,三兩下就敲昏了警衛,乘機竄了進去。
才接近廳門,他便聽見少剛的哭喊聲,怒氣攻心下,他毫不考慮地便撞開門,衝進屋內。
及目所見竟然是程浩坐跨在少剛身上,一手緊掐著她的脖子,在她極力的反抗下,他出手極為粗暴。祁煜遠遠的就已看見少剛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
「住手!『』話語方落,祁煜已使出一記右勾拳,將程浩揍離少剛的身上。
「又是你,你就只會找碴嗎?」程浩不停的揉著臉頰的紅腫,咬著牙問。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今天我定要給你一個教訓不可!」祁煜血脈翻湧,炯炯黑眸閃亮如炬,滿載著濃濃的恨意。
說話間,他已衝向前,拉住程浩的衣領,在他已腫脹的下巴又狠狠地送上數拳,打得他哀嚎連連,最後虛軟地掛在沙發上。
「你……我……我一定要叫我爸……去告你……」程浩已是頭昏腦脹,幾乎說不出話來,嘴角還不時流出血來。
「你要告是不是?那我就送你去陰曹地府告個高興!」
祁煜理智盡失的又要出手,卻被少剛拉住,「不要……不要為他那種人吃上官司……不值得的……我們走……」
「可是他欺負你——」
少剛抱緊他,搖了搖頭,虛軟的笑說:「不……不會了,以後他……他再也沒有機會欺負我……我們了。」
她帶著虛軟的微笑,眼眶卻噙著淚水,顫抖的手由口袋中拿出一樣東西塞在他手裡。「拿著它……這是我僅……僅能為你做的……我不是……不是掃帚星,不是你的厄運……」
隨著話語的結束,她已癱軟在他懷裡,昏厥過去。
「小剛——小剛你怎麼了?你不能有事啊!小剛!」祁煜滴下了淚,瘋狂地喊著她的名字。
看著小剛那閉緊雙眼,荏弱無助的模樣,耳聞她輕淺徐緩的呼吸聲,祁煜的臉龐不禁掠過陣陣抽搐,恨不得現在躺著的人是他。
所幸醫生說她已無大礙,否則,他定不會饒過程浩那個心狠手辣的傢伙。
她臉上幾乎每個角落都有程浩肆虐下的傷痕,嘴角、眼瞼、顴骨尚有暗黑的瘀青,這全是在程浩求歡不成下所施的暴行!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合該接受法律的制裁,最好判他個死刑無期徒刑,才能紓解他對他的恨意於萬一。
不知何時,少剛已睜開了眼,帶笑望著他;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溫暖的手心中,她輕輕的回握他的手。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老天,可是把我給嚇壞了。」一想起少剛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剎那,祁煜全身的血液差點凝結,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猶為深濃。
「我沒事,好像睡了好長好長的覺。甚至覺得精神百倍呢。我睡了多久了?」
「半天了,都快急死我了。」他重重的吐了—口氣,終於放下心。
她流露出燦爛誘人的笑容,突然眉頭一蹙,緊張地問:「你呢,你沒怎麼樣吧!」
祁煜笑了,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她,汲取她的柔情、她的關心,「我沒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出其不意的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為什麼那麼傻?你竟然為了替我尋找證據,自動往陷阱跳,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個人去冒險。「
原來少剛在去赴程浩之約前,在身上暗藏了—台迷你型錄音機,為的就是套出他的話,讓真相公諸於世;而她在昏迷前,交在祁煜手上的東西就是它。
「我……我想你一定不會贊同我那樣做的,所以我決定一個人試試。」她被他吻得櫻唇微腫,羞澀地說。突然,她又問:「錄音帶有用嗎?你可有拿它去澄清一切,揭發程浩的罪行?」
小剛目前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她可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代價,只能換回一樣毫無作為的東西。
「有用,你冒險去爭取回來的東西怎會沒用?我已請立揚幫我送到律師那兒,律師保證能還我清白。」
祁煜多情的眼瞳中有著瞭然的笑意,看著少剛的眼神是如此的專注,那麼真誠,彷彿要把她的身影一筆一劃描繪在他心裡。
「那你的工作呢?」
「我又不是廢人,早就打算自己創業了。」
「那……那就好了……」少剛忍不住喜極而泣。
祁煜吮乾她臉上的淚痕,一把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答應我,以後不准再做這種會嚇死我的事,否則我一定會痛打你的小屁股。」
「可是我已經做了,你想怎麼樣?還要打我嗎?」她撐著身子坐起,噘著唇笑看他。
「我怎麼捨得打你,我只想愛你。」他飢渴的唇再一次瘋狂地吻住她,若不是她才剛轉醒,他定要吻得她在他身下求饒,並對他發誓再了不會背著他做這種傻事!
然而,撩起的激情,是難以控制的,他吻得欲罷不能,雙手忍不住開始撫弄她的身子,而他的唇更在她身上流連不去。
「天,我簡直是禽獸,明知你身上帶傷,我還……」
就在他想抽身之際,少剛突然按住他撫在她胸前的手,「愛……愛我,給我安全感……」
「小剛……」祁煜心疼不已。
「讓我相信自己並不是一個災星——」
她的唇倏地被他堵住,舌尖竄進齒間的同時,他吐露道:「不准你再胡說八道,今天我非得將你心裡的疙瘩一掃而空不可!」
隔衣撫弄的手得不到滿足地轉移陣地,他俐落地伸進她的衣擺內,將她的上衣掀起,雙手如羽毛般撫觸她的背脊,找到胸罩的環勾解了開來,瞬間,她豐滿圓潤的乳房立刻被他的雙手掌控,挑逗起熱情……
「嫁給我,我一直在等一個七歲的小女孩長大,成為我的賢內助,有她的幫忙,我一定能順利的發展我的事業。」他舔舐著她的乳溝,柔緩地說。
「你……你當真不嫌我……」他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阻絕她接續的話。
「你再胡說?」他慍怒地扯揉她的豐盈,語氣濃濁地說:「你如果真是個掃帚星,那我就是畚箕,好容納你一切的好與壞,心疼你所有的悲傷,承載你全部的快樂……」
「祁煜……」少剛感動得想哭。發覺他的手已不規矩地爬上她的大腿內側,她突然驚喊。「不……」
「剛剛是誰要我愛她的?既然起了火,我已停不下來了……」他熱情地親吻著她的頸窩動脈、細肩、乳線,最後含住她胸前的花蕊,任意嚙噬輕吮,讓那蓓蕾為他綻放。
「呃……我媽……」少剛的呼吸變得濃濁,瘖啞地說。天,他不能在她房裡呀!
「她去醫院為你拿藥,一時半刻還不會回來。」他的唇由右乳頭換到了左邊;左手在底褲外挑逗著她的隱密,他要她為他濕嚅、戰慄……
「祁——」她嚥了一下口水,覺得口乾舌燥、頭暈目眩了。
「喊我煜。」他在她的小腹上呵氣,弄得她麻癢難耐。
「別……好麻…」。好難受……「
「我就是要讓你酥麻,讓你難受!給我好嗎?我知道你才初癒,保證會很溫柔的。」他濕滑的舌漸漸下移,那語氣是如此的低聲下氣,讓她聽了好不捨。
突然,他卸下她唯一的屏障,手指玩弄著她濕潤多汁的瓣唇……
「天——煜——」她暗抽了好幾口氣,雙手緊抓住他的黑髮,頭微仰、唇微啟,模樣嫵媚入骨。
「想要嗎?」他盡力忍住慾念。
她狂亂地點著頭,「愛我……別停……」
「放心,我不會停的,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都會不停地愛著你。」他一指深深的探人,暫時撫慰她,另一隻手則忙著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少剛深深吸了口氣,承受他猛烈的給予。
「我要讓你知道,你是幸福的,對我而盲,你就像天上那顆最美的星星。」他邊說,邊劇烈的抽動、衝刺……
他的話讓少剛心安不少,她喟歎了一口氣,雙腿緊緊扣住他的腰,在吟哦的同時,低呼著:「我……我好愛你……」
「那就嫁給我。」他抑下衝動,停在她體內,胸口不停地起伏喘息,深受抑欲的痛楚,但為達目的,他要忍。
「你……」她扭動著臀,對他突然的頓停感到不滿。
「答應我,我才要滿足你。」他看出她的渴望並不在他之下,故意小小的抽動一下,撩勾她的需索。
「你……好賊……威脅我……」她嬌喘,臀往前挪,他便往後退,打算誘她步人禮堂。
「兵不厭詐。」天知道他就快被她無意的小動作給逼瘋了!
「如果你讓我瘋狂,我就答應你。」她提出條件。
「好,那是你說的,可別反悔!」
語落,他已像頭猛獅般驚猛地在她的幽穴中進攻掠取,,愈刺愈狂、愈猛、愈快;少剛渾身燥熱起來,沁出汗水,意亂情迷地扭臀配合著他的擺動。
嘶喊與低吼聲交錯襲來,少剛何止瘋狂,已是迷亂顛茫。
她到底是依言嫁給他了嗎?
據說,她並沒有繼續升學,於一年後的「煜設計工作坊」一週年慶祝酒會當天產下一對龍鳳胎,三喜臨門!,偶爾迷信無妨。
是掃帚星,抑或是他心目中最閃亮的星星,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心不能迷失,對所愛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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