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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恬蜜 -【總裁好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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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0:38
標題:
恬蜜 -【總裁好嬌】《全文完》
恬蜜 -
總裁好嬌
她原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
哪知父親意外病倒,她一夕間成了自家企業的負責人
直到身負重任,她才知道自己竟有好強的一面
為了鍛鍊堅強意志,她主動挑戰攀岩這種極限運動
但討人厭的領隊以為她和別的女孩一樣是來釣男人
擺著張臭臉就算了,眼睛卻還不忘大吃免費冰淇淋
見她是來真的,他「好心」伸出祿山之爪「扶」著她
讓她弄不清楚他究竟是存心整人,還是真的關心她?
短暫的相處讓她發現他不是只重視外表的膚淺猛男
巧的是,這位猛男先生竟然是她的新鄰居!
她雖懷疑他是被某某寡婦金主包養才住得起小豪宅
仍情不自禁和這位無所事事的鄰居建立起良好關係……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0:56
第一章
週末早晨,景致迷人的東北角海岸遊客如織,湛藍的海水,碧空如洗,令心情大為舒暢。
成之介一早就到達龍洞。此灣岸地形宛如一條蛟龍,崖壁雄偉,巨石嶙峋,聚集了不少健行、攀岩的同好。
長久以來受到大家推崇,不知不覺成之介就成了攀岩活動的總召集人,而他也不負眾託,向來都是最早到的。
幾位男性參加者也陸續抵達。這當中,少不了幾隻來練身子的白斬雞。
蚊子、菜籃、勇仔是所謂的科技新貴,在琳德的婚禮上認識成之介之後,三個人就緊黏著他不放,原因是琳德說,成之介從來不需要追女人,女人緣卻永遠不斷,他們當然想從他身上學些招數或沾點光。
女人對成之介來說,確實是可有可無,他不會特別追求,興致來時,就來場你情我願、雙方互惠的成熟歡愛,至於什麼是愛情,他從未費神想過。
就像電腦對成之介來說,也只是賺錢的工具,他很少在網路上流連,於是這一次,蚊子提出了「女性保障名額」,建議他們這個小隊應該加入幾名女性,讓現代堅強的女子也有挑戰極限的機會,還自告奮勇,在網站上大張旗鼓,貼文徵求女性隊員。
我呸!成之介心裡啐了一聲。是為自己謀福利才是真的吧!什麼女性保障名額,虧這傢伙想得出來。
若不是看在琳德的份上,他才懶得理那三個肉腳咧!別到時候全成了他的累贅,在他享受征服極限的快感之餘,還得充當保母。
成之介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古銅色肌膚結實閃亮,富男性魅力的粗獷臉龐充滿了陽剛味,在眾人之中特別顯眼。
「還有十分鐘,我看剩下的女性保障名額鐵定遲到半小時以上,這世界上最沒有時間觀念的動物就是女人。」他皺眉道。
女人總要花上大把時間裝扮自己,算她們有自知之明,打扮before和after簡直是天壤之別,所以必須在臉上塗塗抹抹,才不會把男人嚇跑。
「別這樣嘛!師父,我有再三強調要準時,而且,等女人幾分鐘是我們紳士該有的風度嘛!」自從跟了琳德那位擁有一半英國血統的總裁,蚊子也學了不少英國人的作風;更何況,他們來參加這個活動,鍛鍊身子是其次,把馬子才是最重要的。
試想,若他們也有成之介這款「漢草」,女人怎會不為之瘋狂?而在一連串魔鬼訓練的同時,還能有漂亮美眉在一旁陪伴,豈不更棒?
若嬌弱的美眉碰巧需要協助時,他們能適時伸出鹹豬手……啊,不,是友誼的雙手,那就不僅僅是棒而已,哈哈!
蚊子打的已不是摸蛤仔兼洗褲的好康,還有更多的想入非非。
成之介睨他一眼。「總之,七點過後,我最多再等十分鐘。」
「是、是。」蚊子立正站好,內心不斷禱告,上帝!佛祖!請保佑那三位可愛的女性隊員盡快報到吧!
也許是聽見他內心的吶喊,一輛黑色的大轎車在前方停下,司機從駕駛座匆忙地下來,趕至後座開門。
此種有如大官蒞臨的場面,和碧海藍天的背景實在很不搭。
大夥甚感突兀時,轎車後座步出一名嬌柔的女子。
符湘怡坐了一段不算短的車程,在車上還假寐了一下。
雖然到公司上班已將近半個月,但她還未適應早起的生活,快把咖啡當白開水灌,也因此,她才覺得自己該多運動。
她要改變的還有很多,忽然間接下公司總裁的位子,在眾多人眼中,無疑是小學生跳級念大學。雖然她擁有哈佛的經濟學位,但也只是紙上談兵,在公司元老們的心裡,她恐怕只適合當一只琉璃花瓶。
符湘怡白皙過人的肌膚,確實像琉璃般清澈透明,長髮披肩,骨架細緻,看起來弱不禁風,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蒸發。
事實上,她在第一次的股東會議上忍不住雙腿直打顫,還好她開口時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否則她不只是糗而已,將一輩子讓所有人瞧不起。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強壯自己的身心,於是她上網四處搜尋,終於發現了這個「挑戰自我極限」的活動。
符湘怡翩然下車,渾然未覺自己的出現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足下嶄新的運動鞋站穩之後,抬起晶瑩的麗眸,尋找自己所屬的團隊。
在見到她精緻古典的臉蛋後,不少人大抽一口氣。
之後,她找到了蚊子註明集合的目標物,也看見那三個活寶身上的潮T。
當初蚊子興匆匆地表示,他們身上必須穿著隊服,利於大家辨認。
「要穿你自己穿!」成之介的耐心有限,要他和他們一樣穿上那可笑的T恤,辦、不、到。「你乾脆像旅行團的領隊,拿個旗子吆喝算了。」
「對喔!那我們的隊旗要怎麼設計?」沒想到蚊子還認真的考慮。
「你……」能讓成之介氣得說不出話來,算他厲害。
符湘怡和司機交談幾句後,立刻上前輕柔地問:「是『挑戰自我極限』嗎?我是符湘怡。」
符家的司機明叔顯得頗為擔憂。小姐從小嬌生慣養,說要到這種地方來攀岩,可說是跌破全家人的眼鏡,但她再三保證,會視自己的能力而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是!是!」真是幸運啊!蚊子掩不住狂喜。
沒想到他們第一位女隊員就如此讓他驚為天人,當初積極爭取女性保障名額果然是正確的,想到接下來兩天有賞心悅目的「美景」可欣賞,就令人精神振奮!
「妳好,我是夏大文,叫我蚊子就好。」他咧開嘴,汗水直冒的手心在長褲上擦了擦,未等美女伸出手來,就迫不及待主動把手伸了過去。
「好有趣的綽號。」符湘怡掩嘴而笑,一雙水鏡般的眸子瞇成了柳葉狀,讓人如癡如醉。
手握雲絮般的柔荑,才明白什麼叫女人是水做的。蚊子有幸握到美女的玉手,不禁滿臉暈陶陶狀。
「嗯哼!」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成之介忍不住出聲。
現在是怎樣?以為他們在辦聯誼嗎?
「啊!抱歉、抱歉,忘了先跟妳介紹,這是我們的總召集人,也是我們英明神勇的領隊和教練,成之介先生。」有福利竟忘了讓師父先享,蚊子自認該死,趕緊補償,將成之介大大推崇一番。
拍馬屁對他是沒用的。成之介懶得理那隻很吵的飛蚊,只是從頭到腳冷冷地掃視符湘怡。
她是很美沒錯,他看過不少絕色佳麗,她就像展示櫥窗裡的高級藝術品,令人讚嘆,卻不敢奢望能擁有她。
瞧她一身到腳全新的名牌運動裝備,就知道是溫室裡的花朵,連戶外的驕陽都曬不得,這樣的她,也敢來挑戰極限運動?
符湘怡近日已看過太多同樣的眼神,她甚至能聽見成之介心裡不屑的冷哼聲。
是女人又怎樣?像琉璃又如何?她會證明她禁得起考驗。
「還有兩個怎麼還沒到?已經十分鐘了吧?我們要出發了。」唯一讓成之介勉強認可的是她還算準時,但他甚至沒有瞧見她挺起胸膛不馴的姿態,眼神已射向頭皮發麻的蚊子。
「師父,再多等五分鐘啦!」還有兩個耶,她們或許沒有符湘怡來得漂亮,但他可不想放棄。
想也知道,符湘怡這種上等極品,絕對是師父的囊中物啦!所以他當然得為自己設想一下囉!
「要等你自己等。」成之介不悅地皺眉,嗓音裡的火氣明顯可辨。
「師父——」
蚊子苦苦哀求,看在符湘怡眼裡,對成之介的憎惡又多了一層。
自以為是的沙豬!
成之介已無情地轉身。
「喂!嗨!」巧得很,另一頭不遠處,兩位姍姍到來的漂亮美眉揚手高喊。
她們一身火辣的穿著招搖搶眼得很,粉紅色罩衫內搭白色小可愛,手一抬,誘人的小蠻腰就露出來和大家打招呼;而下半身低腰煙管牛仔褲襯托出一雙長腿及圓翹的俏臀,令在場所有的男性同胞連吞好幾口口水。
蚊子心裡狼號,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成之介心裡獅吼,悔恨當初答應所謂「女性保障名額」這個愚蠢的要求。
「是『挑戰自我極限』嗎?人家沒遲到吧?」兩個美眉很有自知之明,捲翹的假睫毛不停眨呀眨,紅唇嘟得老高。
「沒,剛剛好、剛剛好。」蚊子涎著臉,討好地笑著。
好你的頭!很想伸手巴他頭的成之介忍住氣,黑眸卻射出凌厲的刀光。「走了!」
「哇!好帥、好帥!」兩位美眉發現極品,雙手互握高興的直跳,但很快的發現帥哥有點冷漠又有點兇。沒關係,這樣才夠性格!
姑且不管美眉眼中是對著成之介散發出愛的光芒,蚊子三人還是頗為興奮,還好來的都不是恐龍妹,而且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正點,這趟旅程……啊,不,這段挑戰之路,絕對令人期待。
※※※※
「好累喔!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啊?」
果不其然,沒多久後,成之介就聽見嬌滴滴的哀鳴。
哼!就說嘛!女人有多大能耐,逛街血拼是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但要她們健行、野外求生,先昏了再說。
他回頭瞧了個仔細,令他訝異的是,發現嗲吟的是後來的兩位美眉,至於符湘怡,白玉般的嬌額雖蒙上一層薄汗,卻是吭也不吭,粉唇緊抿成一條線,清澈的雙眸在意識到他的打量時,執拗且有意無意地回瞪他一眼,似是迎戰。
喲!奇了,這朵嬌滴滴的花兒竟站得如此挺,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辛苦了、辛苦了,師父,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聽見美眉喊累,蚊子趕緊趨前「關懷」,且向領隊請示。
休息你個頭!但話一出口,卻是轉了個彎。「休息五分鐘。」
「謝謝師父。」感恩哪!終於和美眉有交流的時間,蚊子立刻迫不及待的接過美眉的背包,讓她們坐下來喘口氣。
「這背包好重喔,我看待會兒我幫妳背好了。」如果她走不動,他甚至可以背她,嘿嘿嘿!這絕對是最甜蜜的負荷!
「你要背,就背全隊的背包。」成之介毫不客氣的給他一支冷箭。
「那有機會妳偷偷偷渡點東西到我的背包裡。」嗚,他是卒仔!不敢抵抗老大,蚊子只能低聲向美眉示好。
美眉不大領他的情,倒是矯情的走向成之介,彎身露出胸前大好風光。「還有多久才到目的地,領隊?」
主動送上的冰淇淋不吃白不吃,成之介墨深的眸光先是緩緩掃了那片瑰麗壯觀的「奇嚴縱谷」一圈,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端看幾位美麗女士的腳程,依我們的進度,快的話天黑以前就到達得了,慢的話恐怕下星期同一時間,其他遊客還是會在同一個地點發現我們。」
低級!
離他不遠的符湘怡將他色迷迷的目光全瞧進眼底。眼睛吃人家豆腐就算了,嘴巴還要損人,這傢伙簡直視女人為鄙物。
「討厭,領隊你好誇張,人家走很快了好不好。」美眉一笑得花枝亂顫,渾然不覺被輕視了。
「還是領隊的意思是會樂不思蜀,不想放我們離開呀?」美眉二乾脆拋起媚眼,別有深意的嗔道。
蚊子見「氣氛和樂」,馬上靠了過來。「嘿,我們到現在都還沒自我介紹耶。」
受不了,還要不要交換鑰匙啊?成之介直翻白眼。
「我是小兔,因為我有兩顆可愛的門牙。」美眉一露出可愛的笑容,為她前凸後翹、玲瓏有致的魔鬼身材增添純真的味道。
「我叫小貓。」美眉二的眼神倒像是狐狸精般會勾人,輕輕一瞟,就把蚊子的魂勾走了。
「我是蚊子。」蚊子忙不迭自我介紹。
最好小豬、小狗都來湊熱鬧!真是莫名其妙。成之介心中忍不住吐槽。
其他人都道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剩下成之介和符湘怡。
好吧!別說他沒讓女士優先。成之介拋了個「妳先說」的眼神給她。
「符湘怡。」符湘怡接收到他的目光,櫻唇輕啟。
「成之介。」他豪邁不羈,朗聲報出自己的名字。
「那我們可以叫你阿介。」小兔和小貓咪興奮地道。
「成之介就成之介,別給我亂叫。」他不喜歡小動物,也沒有興趣裝可愛。
符湘怡微微訝然。他不喜歡她們賣弄風情、和他打情罵俏嗎?
「走了!不然真的天黑之前我們都到不了目的地。」介紹也介紹過,休息也休息了,可以走了吧?
怎麼這帥哥一點都不解風情,是她們的電放得不夠多嗎?小貓和小兔交換了一個眼神,倏地,小兔的玉足踉蹌了下,就這麼跌向成之介壯碩的胸膛。
「哎喲!」
成之介直接反應,正好將她抱個滿懷。
喔!好有安全感!這結實有力的健軀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哪!暈陶陶之際,小兔子不忘用力將胸前渾圓的肉球湊上去。
兩團豐腴貼在胸膛上,只怕柳下惠都要噴鼻血了,成之介卻立即將她推開,穩穩地扶好她。
「妳連站都站不好,要不要考慮一下,現在回頭只要半個小時,接下來的兩天一夜,可就不是這麼輕鬆。」
聞言,符湘怡只覺得好想笑,她不知道這個成之介是故意以退為進還是怎樣,可是他臉上的漠然又是這麼煞有其事,害她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不過,他嘴巴真的很貝戈戈耶!她家教甚好,說不出那個字,但拆開來總可以吧?
他說話非要這麼氣死人才甘心嗎?
「哼!」討厭!小免跺了跺腳,但湧起了想征服之心。而且,他沒像其他男人一樣乘機揩她的油,說實在的,讓她一顆芳心有點失望又有點小欣喜。
看來他不像那些人一樣無賴嘛!
「我能走,我要走!」小兔嘟著紅唇賭氣地說。
「好,那就出發!」成之介毫不囉唆。
同伴小貓立刻緊黏上去,和小兔相互扶持。
纖柔的符湘怡,倒顯得有些形影孤單。
※※※※
他們簡直是翻山越嶺,還沒開始攀岩,就先吃足了苦頭。途中,他們甚至經過一處懸崖,望著崖壁上不到半公尺寬的小徑,兩個女生都快哭了。
「沒有其他路好走了嗎?」要是真這麼往下一跌,穩死無疑。
「我們是來挑戰極限,當然要挑最艱難的路。」領隊最大,說話聲也最洪亮。
這下,兩隻可愛小動物真的很想爆粗話。
符湘怡緊抿雙唇,原本因活動量而略染紅暈的雪頰再度蒼白,看得出有點緊張,但她不發一語。
成之介心裡有些訝異。她沒怕得哇哇叫?
「來吧!大家手牽手,緊貼著崖壁,慢慢走過去。」他才吆喝,有心人已站定心中理想的位置。
好笑的是,男性們幾乎都靠向小兔、小貓和符湘怡,而兩隻可愛動物則一溜煙跑到成之介身畔。
「王昱杰,你做先鋒,我來墊底。」成之介點名一位老隊友率先走在前頭,還安排了接下來的順序,讓蚊子如願牽到美眉的手。
「謝謝師父一圓弟子心中的願望,弟子一定謹記師父的大恩大德……」
「再囉唆就教你走第一個!」忍了很久,成之介終於巴他的頭,打斷他的廢話連篇。
「是!」蚊子立刻噤聲站好,握緊美眉不太甘願的手。
兩人一個想抽離,一個立即尾隨著抓緊,打打鬧鬧的玩了起來。
「做什麼,你們!」成之介傳出驚人的怒吼,外加足以殺死一連軍隊的雷射光視線。
這下,大夥兒連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怒氣暫息,成之介慢條斯理的踱到符湘怡面前。「妳,走在她們兩個後面。」
這會兒,沒再多餘的福利,而他,則負責挽符湘怡的手。
符湘怡原想出聲,但眼下命比較重要,全隊的安全茲事體大,不容她像小女孩似的鬧彆扭。
他以為她會反對,可是她令他再度驚奇,她只是短暫的瞧他一眼,即順從他的安排。
一站上崖壁,才真正領略到危險與恐懼,符湘怡右手握緊小貓,發現她抖個不停,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比起那天的股東會,如今命在旦夕,更令人打從心底發顫。
瞧一眼底下的深淵,嶙峋巨岩矗立,海水深不可測,波瀾壯觀,她不敢想像……
「不要往下看。」成之介難得溫煦的聲音和厚實的暖掌適時出現,安撫她不安的心。
她的手如冷泉般冰涼,包入他掌中更顯纖瘦。他長期做戶外運動,手掌早已磨出一層硬繭,他想,在被他緊扣之後,她細嫩的手恐怕要破皮了。
基於領隊的重大責任,他墊底走最後一個,但把她安排在他前面,老實說,他是有一點點私心。
而這份私心,連他也不明所以。
全隊以緩慢的速度通過崖壁時,符湘怡發覺自己雙手發疼,一邊是被小貓握疼的,一邊則是自己緊抓著成之介抓得發疼。
她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差點滲出血絲。
「快到了。」成之介沒想到自己會再次溫聲安撫她,他對女人向來沒有多大的耐心,但瞧她緊咬著牙,明明緊張害怕得要死,卻硬是不吭聲,不像那兩隻小動物嘴巴不時求神告佛,他心裡莫名的被牽動了。
符湘怡將唇咬得更用力。才不讓他看扁呢,哼!
「喂,女人,有我在,妳別怕。」他忍不住又動怒了,這次是氣她折磨自己。
「你……」小手被他無意識的捏痛,她低呼一聲,大眼裡盛滿了憤怒。
他憑什麼以為她需要他的保護?
她一時懊惱極了,柔荑直覺想掙脫他的禁錮,卻忘了他們身在岌岌可危的崖壁上。
激烈的反應引起身子晃顫,她腳下一滑,就要跌下去。
幸好她只差一步就走到崖壁盡頭,成之介眼明手快,將她往前方推了一把再迅即速拉回懷中。
兩人連跌帶蹌,終至站穩腳步,成之介抱緊她,心跳有如萬馬奔騰。
「永遠別做剛剛的舉動!永遠別抽開妳的手!」他發出比稍早強一百倍的驚天巨吼,眸中有著狂風暴雨,凜冽的神情不僅震懾了在場眾人,更嚇壞了符湘怡。
怒氣在胸中和腦中沸騰,成之介未及多想,已將符湘怡緊緊扣於胸前,彷彿一鬆手,她就會煙消雲散。
如果不是到了崖壁盡頭,她有可能摔斷脖子!
符湘怡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更感受到他全身所散發的怒氣、力量,以及濃濃的男性氣息。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心音亦大聲喧噪,血液洶湧沸騰,被他緊緊抱住的身子變得虛軟,不停的停顫著。
之前在發現腳底虛浮時,她根本只有一秒鐘的驚恐,隨即便被他緊密連串的動作駭得震住了。
其他人均目瞪口呆。
剛剛生死一線間,現在,這兩人所演出的纏綿畫面,才教人瞠目結舌。
「師、師父……」若不是由他負責貼文,受理報名,蚊子會以為成之介和符湘怡早就認識,而且是一對戀人。
瞧師父抱她抱得密不通風,雖說剛才千鈞一髮,任誰都會餘悸猶存,但他們是初識,沒必要緊緊抱住人家嘛!再說,剛才他不過是摸美眉的小手,師父就獅子怒吼,現在還不是把人攬得那麼緊?
激動的情緒總算稍稍平復,成之介感受到其他人充滿震驚與疑問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妳不要命,大家都還要命。」他急忙鬆開手,訕訕地說了句。
「我知道了。」
全身頓時失去重心,符湘怡差點腳下再度一滑,觸及成之介急急伸出的手,她連忙後退,差一點又要失足。
「不要碰我!」心兒怦怦跳,急慌慌的移開視線,她臉頰熱燙,不想讓人發覺她的不自然。
幹嘛當他是瘟疫?他不過是想拉她一把而已。
被她拒絕,成之介內心悶悶的,不大好受。
「好了,大家都沒事,繼續前進!」他又擺出領隊的威嚴,適才的插曲就像沒發生過。
但他懷中仍有她馨郁的芳香,久久不散。
符湘怡亦深刻記得他懷中的溫暖和結實的擁抱。
兩人有默契的隔著一小段距離,不敢相距太近。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1:12
第二章
不一會兒,那兩個美眉又上前,一路纏著成之介。
他依舊酷酷的,嘴很壞,但仍然擺脫不了小兔和小貓的癡纏,徒留蚊子幾個徒弟望著她們的背影興嘆。
「好,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不容易,領隊大人終於大發慈悲,下令讓大家休息。
「喔,我沒力了!」小兔和小貓腳一軟,立刻呈半昏死狀態。
符湘怡仍站在那兒,即使她雙腿虛軟,也不願再流露出半點軟弱的姿態。
傲氣的小花。
成之介瞥她一眼,悄悄在心裡為她取了一個綽號。
「我來看看這裡適不適合大家活動。」他神情專注,蹙眉研究起眼前高聳的岩壁,嘴角卻牽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啊……不是要休息嗎?」一旁小兔和小貓已無力大聲抗議,只能發出嗚嗚的低鳴。
成之介毫無憐香之意。「要休息回家去。」
「討厭,小貓,妳都騙人啦,說什麼攀岩可以結識身材一級棒的猛男,可是沒說這猛男這麼難釣啊!」小兔嗚咽著向好友發出不平之鳴,恰好讓符湘怡聽見了。
「呵,愈是高難度才愈有挑戰性啊!妳忘了我們這趟是來挑戰極限,妳看他那副腰臀,在床上一定也是名副其實,不會騙人的。」
「說得也是。」
兩位美眉愈笑愈曖昧,盯著成之介的眼神益發閃亮,只差口水沒有流滿地。
原來如此,她們是來「獵豔」的,而不是真的想攀岩。
那麼,成之介一定很樂於接受,說不定兩個一次上,他也照樣生龍活虎……
哎呀,瞧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她怎會有如此淫穢不堪的想法?
符湘怡急忙走開,接著,她想到某件事,一雙秀眉像麻花似的糾結。
她想小解。本來她準備忍到有洗手間時再說,誰知成之介專挑別人不走的路線,自然也難見到方便之處。
怎麼辦?她已經快忍不住了。
明眸尋到個性和善愛搞笑的蚊子,她決定問他比較好。
「請問,有沒有……那個地方?」符湘怡微微赧顏,聲量有如蚊鳴。
「什麼?」蚊子聽不清楚。
「請問這附近有沒有方便的地方?」她羞窘的再問一次。
「方便?這裡都很方便啊!」蚊子直來直往慣了,一時根本聽不出她真正的意思。
哎喲,他幹嘛這麼大聲啦。
「什麼事?」成之介正好折返,聞聲走近。
「她問這裡方不方便。」蚊子沒有注意到符湘怡的粉頰都快著火了,還很大聲的這麼說。
成之介笑睞著她。她整張臉紅通通的,那股熱浪甚至襲上她白玉般的頸項,他思忖著,她該不會全身都通紅吧?
「給她一把傘。」
「做什麼?」蚊子和符湘怡皆一臉茫然。
「她要尿尿啦!笨蛋!」
※※※※
死成之介、臭成之介,她這輩子跟他結仇結定了!
她很少詛咒人的,他是第一個的,也絕對是最讓她咬牙切齒的一個。
該死的他,居然當著眾人的面,這樣大聲嚷嚷出她的生理需求!
而符湘怡好一會兒後,才明白雨傘除了有擋雨的功能外,還可以擋屁股。
蚊子見她臉色不對,忙替她找下台階。「師父,人家是淑女,你說這麼白幹嘛呀!」
「淑女又怎樣?若到了一座無人小島,什麼都沒有,還不是要靠本能活下去,什麼禮節、教養在那個時候全派不上用場!妳聽說過大陸有些地方,上廁所還得光著屁股見人,不然,妳也可以選擇正面示人。」
他愈說愈教人難以入耳,符湘怡乾脆捂起耳朵,拒絕再聽。
她鼓起雙頰的神態逗得成之介很想多講幾句,可是他也明白她激不得。「那妳就忍到下午吧!」
他看準她不敢上是嗎?她偏不順他的心。
火大抽走他手中的傘,她像個女王高傲的轉身走開去。
成之介佩服她隱藏於纖柔身子下的骨氣,向來犀利的眼神驀地轉柔。
半晌後,他叫起所有休息的人。「快起來作好準備,我們要開始今天的暖身運動了。」
幾分鐘後,符湘怡完成了不得不向生理現象屈服的尷尬舉動,回來後正不知如何面對大家,卻見有人早已做過簡單的暖身操,開始攀岩了,而方才令她羞窘的小插曲,根本沒有人放在心上。
她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
符湘怡逕自拿起背包,換上鞋子並戴好安全盔。
她的裝備是一流的,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不遠處,成之介雖忙著檢視大家的裝備,仍不時瞟向她。
他叮囑蚊子他們三人關於攀岩的事項,並檢查他們的裝備,隨即將兩位美眉交給他們,「你們三個攀完後,那兩隻動物就歸你們管。」
「是、是,師父,我們絕不負您所託。」蚊子大喜,又是打躬作揖。
真是!一定要跟琳德說,教他公司裡的職員不要這麼愛演。
成之介交代完,隨即大步邁向符湘怡。
「妳行不行?」
她抬眸瞧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呵,脾氣不小喔!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喔?」別的女人和他嘔氣,他根本不想理會,可是對於眼前這一個,他頗感新奇,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符湘怡答非所問。「你還是去幫她們吧。」
他朝她抬顎的方向望去,就見蚊子和那兩隻小動物不知在「盧」什麼。
搞什麼!就不能讓他清閒片刻嗎?
他無奈地走過去,聽見小兔和小貓正在嗚嗚叫。
「我怕啦!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
「妳如果好怕好怕好怕,就不要攀了!」成之介果斷的解決這一場鬧劇。下一次還敢要求什麼女性保障名額,他絕對翻臉。
哎呀,酷哥又生氣了。
這一回,小兔和小貓沒有二話,立刻閃到一旁去。
成之介怒氣無處可發,自然又是蚊子倒楣,誰教這小子是始作俑者?
但,他心裡有一角默認了蚊子的功勞,因為,若沒蚊子的胡鬧,他也沒機會認識這朵小花。
瞧她挺著單薄的肩,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他心底覺得好笑,且在好笑之餘,他還有絲驕傲。
等等,他幹嘛覺得驕傲?
因為她不屈不撓,不肯認輸,讓他感到與有榮焉,很想大聲對別人嚷嚷,瞧,我的女人是多麼……
轟隆一聲,天空有如響起一道春雷,喚醒了成之介內心長久以來蟄伏的情感。
他……對這個女人有意思?
這項認知似乎沒有帶給他多大的驚恐,對象是符湘怡,對他來說似乎也不壞。
他勾起唇,如春風般的笑容讓他粗獷的臉部線條多了溫柔,也讓他霸氣的神情變得輕鬆許多。
「準備上場了,嗯?」
他自覺笑容爽朗又帥氣,但她只覺得他機車,笑容又礙眼。
「嗯。」
他為她繫上安全吊帶,她發現他故意拖延時間,慢條斯理的,好像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她慢慢磨。
「小貓,妳看、妳看。」小兔眼尖,瞧帥哥在那個千金大小姐身上磨蹭,這種福利她也想要。
「笨蛋!」小貓拉住衝動的小兔。「想和他打情罵俏不會在地面上喔,妳還真想去爬啊!不怕妳昨天才弄的指甲刮花了?」
「對喔!」還好小貓提醒,她昨天弄的指甲彩繪花了她很多摳摳和時間。
「你不能快一點嗎?」符湘怡猛吸一口氣。
這傢伙的狼性總算顯露了出來,她嚴重懷疑他是對她性騷擾,她發誓他替她繫上安全吊帶的時候,手指停留在她的腰際超過三十秒。
他也沒必要靠她這麼近,他的呼吸都拂上了她的鼻端,害她屏住氣息,全身僵直。
成之介輕笑,臉上滿是促狹的神態。「為了安全起見,我得繫牢一點。」
符湘怡咬住下唇,瞠大美眸,努力憋氣,不願意讓他瞧出他對她有任何影響,但她全身熱烘烘的,感覺自己已無處可逃。
成之介意識到她的緊繃,唇角的弧度更為上揚。嗯,小花不是完全沒有反應,太好了。
為了更證實自己的猜測,他使壞地將手掌輕拂過她不堪盈握的細腰。
符湘怡全身一顫。
「妳怕癢喔?還是觸電?」
「你……」豬頭,吃她豆腐還消遣她。
成之介笑容擴大。「快好了,來,最後一道防備,把腿張開。」話方落,他的手掌已來到她的大腿之間。
「你要做什麼?」她驚喘,眸潭掀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乖,我只是要讓這條安全吊帶穿過妳的腿。」他綻開惡魔般的微笑,還低聲加上一句,「如果我想做什麼,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你……」她怒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下確定沒問題了,可以出發了!」終於準備完畢後,他輕拍一下她的俏臀。
「成之介!」她要告他!他竟然、竟然明目張膽的拍她的臀。
「哈哈!」他咧嘴大笑。
沒辦法,他實在無法不逗她,而且,她那可愛的俏臀是萬惡根源,一直不斷引誘他伸出魔掌。
她該賞他一巴掌的,若換作別人敢對她做出輕薄的舉動,她就算抵抗無效,也絕對會讓對方吃不完兜著走。
但是,他爽朗放肆的笑容竟讓她沒轍,只餘一股惱意,就像兒時被班上最帥氣的小男生抓了辮子,她又氣又惱,但心底又有絲甜甜的滋味。
天啊!她瘋了不成?被這痞子、無賴吃了豆腐,竟還有絲甜意!
「妳別怕,我就在妳身邊。」為了讓她有安全感,成之介刻意陪著她。
「有你在,我才要擔心呢!」符湘怡氣惱的癟著嘴。真是的,她幹嘛隨他起舞,和他鬥起嘴來?
「來,小心!」哈哈哈,她好可愛,總愛端出冷冷的姿態,卻在他的撩撥下喜怒哀樂無所遁形。
符湘怡下定決心不再受到他干擾,專心一致,不再分心。
由於只是讓大家先小試身手,暖暖身,故這一趟攀起來絲毫不費力,可是對初次上陣的人來說,尤其是像符湘怡這種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嬌貴,小小的試驗就像是大大的考驗。
她緊鎖著黛眉,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小巧尖挺的鼻頭已浮上幾顆晶瑩的汗珠,每一步,她都踩得小心翼翼。
「啊!」好痛!她細皮嫩肉,不小心摩擦到粗糙的岩壁,轉頭一瞥,手時上已有明顯的血跡。
「哎,妳太嬌貴了。」成之介亦瞧見了,心裡跟著一疼,微嘆口氣。
她瞪著他,抿著唇,執拗地繼續攻頂之路。
不消多久,符湘怡便累得直喘氣。
他的視線淨繞著她打轉,她無法不發現他灼熱的注視。
「不要一直盯著我。」她沒好氣的說。
「我當然得盯著妳,妳若掉下去,我才能及時拉妳一把。」他痞笑道。
聞言,她不由自主的往下望。
「不要看下面,要講幾遍妳才記得住啊!」成之介只差沒敲她的頭。
「那你就不要一直提醒我啊!」到底是誰害的啊!她柳眉倒豎。
「哈哈!」他真愛怒焰在她眸中躍動的模樣,覺得那好似煙花一樣燦爛。
符湘怡瞪著他。他就會耍嘴皮子,那張嘴好像不損人、不佔人便宜就會不舒服似的。
她低聲咕噥了句。
「妳說什麼?」小花說話太小聲啦!他掛在半空中,又不好湊近耳朵。
「我說,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教你閉嘴。」她沒好氣地吐露心聲。
「我可以教妳一個方法。」成之介笑得賊兮兮的。
直覺告訴她,她不會喜歡那個方法。
「當然,最好是四下無人的時候,不過,若妳夠開放,不介意在眾人面前表演……」
「成之介,你閉嘴!」符湘怡忍無可忍地喊道。
不待他說完,她已能明白他說的方法是什麼了。他的腦子難道就沒有比較健康的想法嗎?為什麼淨裝些邪惡的思想?
她的叫聲引來其他人關注,她滿臉通紅,因為太過用力,也是因為太過尷尬,她從來不曾像瘋婆子一樣大喊過。
成之介極力憋著笑。小花真可愛,可愛到讓他想一口吃了。
她無地自容,又被身邊的男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把全副精神放回眼前。
只餘幾步就到達目標,成之介先蹬了上去,接著向她伸出寬厚的大掌。
她蹙著眉心,很想不理他。
「我保證不再開妳玩笑。」他像童子軍般立誓。
當他表情正經的時候,實在很帥氣,他寬挺的身軀偉岸壯大,就像山岳一般牢靠。
金色的陽光自他背後落下,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心中已烙下了他不同的面部表情。他率性的挑眉、大笑,總是我行我素,卻是那麼的豪邁、神采飛揚,無法令人真正厭惡他。
符湘怡把手伸向他,他順勢一拉,她便輕鬆地跳上崖頂。
「妳沒有懼高症吧?」
她搖頭,可是略微俯瞰,這樣的高度一時之間仍令她有點心驚。
他笑望著她輕吐舌頭,不經意流露出的嬌態。
「後退一點,望向遠一點的地方。」他示意她退後,可是沒再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
符湘怡往後站一點,目光如他所說的眺向遠方。
這一刻,她慶幸自己來了,更高興自己站上了這裡。
「很壯觀,對吧?」一望無際的視野,每每讓他驚嘆造物者的神奇,並學會對大自然的謙卑與恭敬。
「嗯。」她無法用言語訴說內心的感動。
「站在高處,會覺自己渺小;天大的事,到了這裡,也都覺得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所以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攀岩,費盡心力抵達終點後,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他頭一次和女人分享這樣的心情。
「嗯。」符湘怡心中仍激動,雪頰紅撲撲,粉拳握得緊緊的,心臟也興奮地跳動著。
「看過電影『鐵達尼號』嗎?」
「嗯。」但那部電影跟現下有什麼關聯?
「妳可以學電影裡的女主角展開雙臂,深呼吸,讓所有天地精華充滿妳的心肺。」他率先展開雙臂,仰頭向天。
若是之前,她會覺得可笑,可是現在,她覺得這動作再自然不過。
她亦學著他,展開一雙藕臂,仰起臉,毫無保留地接受陽光的洗禮。她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氣,覺得胸臆間頓時充滿了力量。
她想,往後不論遇到任何困難,她都不會再害怕了。
※※※※
言猶在耳,然而要回到地面時,符湘怡兩腿不禁開始發顫。
「下去比上來簡單。」成之介鼓勵道。
才怪!她怯怯地一探,那高度令人心驚膽戰。
「別怕,下去依然是面向崖壁,呈半坐姿態,膝蓋微彎。妳不要太緊張,動作不要一下子太大,腳這樣輕輕一蹬,一邊放開繩索。」他示範給她看。
「不要!」天,她覺得好恐怖喔。
「別怕,我就在妳下面,有什麼狀況,我會接著妳。就算妳真的掉下去,也一定有我墊底。」
他補上這句,更無法教她安心。
「加油,符湘怡,妳可以的。」底下的人瞧出她的徬徨無助,不禁圈起雙手大聲為她打氣。
「是啊,湘怡,加油!妳絕對沒問題。」連小兔和小貓也喊了起來,心裡則大呼好家在,她們沒有逞強硬是爬上去,不然現在發抖的就是她們。
「來,手給我。」成之介又爬了上去,暖掌伸向她。
符湘怡望著他充滿篤定的眼神,那幽黑的眼像深潭般,奇異地為她帶來一股安定的力量。
險峻的地勢仍令人怵目驚心,但那是她要克服的心魔,通過了這一關,她方能無懼地面對其他挑戰。
她心一橫,拚了。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1:29
第三章
夕陽下的龍洞別有一番風情。
他們紮營的地點,正好處於一塊巨岩上。符湘怡詫異,這巨岩竟如此光滑,像個天然平台。
男士們負責紮營的工作,至於女士們,成之介早就放棄那兩隻小動物,連帶嬌嫩的千金小姐符湘怡,還是在一旁休息就好。
符湘怡將綿延彎曲的海岸地形盡收入眼底,驚嘆之餘,手足傳來陣陣刺痛,讓她把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哎,莫怪別人要笑她,她也太不堪一擊了,瞧她手心、手背、手時到處都是斑斑點點,她的足踝也早就疼得讓她不時絞緊那雙眉。
「瞧妳『戰果』輝煌。」
已不陌生的低啞輕笑聲傳來,但符湘怡並未抬起嬌眸。
早知她不會吭聲,成之介硬是要來撩撥她幾句。「嘖嘖嘖,男朋友見了一定心疼死囉!」若是他,就會用溫暖的唇舌,以祖先最古老的「民俗療法」為她舔拭。
她沒聽錯吧?這句話是消遣還是試探?不過,她仍舊不理不睬,反正他就像隻打不死的蟑螂,神出鬼沒,無法擺脫。
她有別於一般女子,卻正中他的胃口。
「領隊!」兩隻小動物又準備來糾纏。
「你忙吧!」換符湘怡消遣他,輕睞了他和那兩位活潑青春的美眉一眼。
「等一下!」那似有若無的淺淺一笑,讓他胸口沒來由的一震。他及時拿出一小袋物品,塞入她的手心裡。
「什麼東西?」她的大眼裡掠過一絲驚訝,俯首一瞧,是一包OK繃和一罐消炎軟膏。
「別逞強了,快把它貼上。」趕在被那兩個美眉纏住前,成之介對她說了句。
符湘怡心弦一緊。他,怎能每次讓她想憎惡他時,又對他有點動容?
目光短暫地交會,視線卻像是彼此纏繞,那一瞬間,腳下千年的巨石似乎有些崩裂了,她無法確認內心異樣的感覺是什麼,然而當那兩個美眉銀鈴般的嬌笑聲再度傳來,那天搖地動的感覺霎時又平復了。
※※※※
夜晚,滿天星斗,不是科博館裡三百六十度大螢幕所播放的影像,而是千真萬確,就在她眼前,雖遙不可及,卻又似觸手可得。
當晚,他們捨棄帳蓬,以天為幕,一個個並排躺著,以大地為床。
「哇!真的好漂亮喔!」小兔永遠吱吱喳喳,安靜不下來。
「小兔,妳喜歡的話,我願意為妳摘下最明亮的那顆星。」蚊子的演戲細胞又按捺不住了。
「噁!」現場大家不給面子的嘔了好大一聲。
成之介直搖頭。該是寧靜的夜晚現在卻像夜市,不過,如今多了身旁的嬌影,他也沒啥好不滿的。
「這經驗妳一定前所未有吧?」
「嗯。」符湘怡幽幽嘆了一聲,心裡默默加上一句——而且是永生難忘的一次經驗。
「妳一定從小讓人捧在手心裡,出門有車接送,出門旅遊也都是住最高級的飯店。」
「那又怎樣?」在她的生命中,這些就像呼吸般自然,她從未費神想過,也不覺有什麼特別。
「不怎麼樣,但很可惜,漸漸的,妳將失去所有的感覺,習慣人工所搭建的安全城堡,沒了在意外跌撞中學習的機會,妳的一生將看似無憾,實際上卻失去很多。」成之介說的,其實也可能是另一個他。
家境優渥的他,從不需要為「錢途」擔心,但他選擇靠自己的力量。
他終究是個天之驕子,賺錢比一般人來得輕鬆,所以他才要藉著挑戰大自然,時時警惕自己。
成之介說出了她近年來的心聲、領悟。瞳眸漾起星子般的燦芒,符湘怡緩緩側過身,遲疑地望向他。
他星眸熠熠,但光芒卻內斂地、溫煦地拂照著她。
「我們來唱歌好嗎?」詳寧的氣氛只維持了幾秒鐘,隨即又讓小兔不安寂寞的嬌喊聲打破了。
「好啊、好啊!」好友小貓立刻附議。
蚊子有個更好的點子,於是大聲提議,「不如我們來講鬼故事,晚上講鬼故事最有fu了。」
「不要、不要,我最怕鬼了!」小兔和小貓忙不迭地尖嚷。
就是要怕才好啊!「沒關係,怕的話我會保護妳。妳聽說過嗎?在台北某一座公園,每到半夜兩點的時候……」
「啊——好恐怖、好恐怖!」才聽第一句,兩個美眉已花容失色的尖叫,兩人抱成一團。
唉,怎麼不抱他啦!蚊子哀嘆之餘,繼續下猛藥。「就會出現一名白衣女子……」
「啊!不要講了啦!」
呵,不能抱到人,嚇嚇她們也挺有意思,蚊子更是卯起勁來說。「那名白衣女子……」
「啊——啊——」兩個美眉就像在拍恐怖片,尖叫聲永遠比他快一步。
「吵死了!」很煩耶!成之介終於忍不住,他在這裡製造浪漫效果,那幾個偏在那裡給他演「驚聲尖叫」。
「呵!」符湘怡忍不住掩嘴輕笑。
「看來妳很樂在其中嘛!」星光下,他的雙眼從未放過她每一個表情,黝黑的瞳底同時浮現調侃和憐愛之意。
是啊,這趟挑戰之旅竟比她想像中有趣得多。
「謝謝你,領隊。」心裡頭暖暖熱熱的,不是天氣的關係。她不得不承認,成之介有他的一套。
「謝我什麼?謝我一直開口損妳,還是對妳毛手毛腳?」他懶洋洋的語調充滿了和她調情的意味。
但她竟無從厭惡他。
「下次還敢來嗎?」
「為什麼不敢?」她挑釁地回瞪著他,雪白中透著暈紅的粉頰,不禁洩漏了她內心的遐思。
不不不,她可沒有胡思亂想喔!是他嗆她敢不敢再來攀岩,而她理所當然接下他的戰帖罷了。
「老實說,我以為妳撐不過中午,就會教司機來接妳回家。」
「哼,你把我看扁了,我才不會輕易服輸呢!」早知道他瞧不起她,哼!
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誘人,那清靈的燦眸透出些許古靈精怪,說有多皮就有多俏皮,而她粉嫩嫩像水蜜桃似的臉頰離他並不遠。他忍不住伸手以指頭揩了下她軟軟的面頰。
「過兩天妳就知道苦了,到時這兩團紅麵龜會脫皮、發痛,妳就別哀哀叫。」成之介露出滿心不捨。
「你……」一股電流自他帶繭的手指傳至她的肌膚裡,她一時手足無措,又驚又無助地睜大眼。
她的感情世界至今一片空白,因為從未有讓她真正心動的男子出現。
為什麼她的心偏偏對面前的痞子男怦然?
不,不會的,一定是因為眼前的氣氛所造成的假象,她才不會喜歡他這樣的壞男人呢。
「呃,我要睡了。」
夏日的夜晚仍然很熱,她卻像縮頭烏龜,硬是把自己塞入睡袋中,一顆心七上八下。
她的退縮沒有帶給成之介挫折感,相反地,他嘿嘿笑著。
小花害羞了,實在好可愛。
這一夜,平靜中又帶著點興奮與期待。
※※※※
結束了兩天一夜的挑戰極限行程,除了小兔和小貓是來負責拍手加油的,其他人都竭盡所能達成目標。
符湘怡隔天又再攀岩一次,這次下來時,她已比較沒那麼害怕。
「以後妳就會愈來愈熟練了。」成之介滿意的微笑道。
不知為何,他的肯定對她而言是很大的鼓舞。她抿唇而笑,眸中散發出澄亮的光芒。
「我們一起吃個飯再解散吧?」臨別依依,蚊子等人好捨不得這樣就和美眉們道再見。
「好啊、好啊!那我們去四季飯店怎麼樣?」小貓附議,雖說那間白色城堡造型的飯店價格一定不便宜,但有這麼多男士在場,絕輪不到女士買單。
「對啊!那個四季飯店好漂亮,我以後要在那裡辦婚禮。」小兔高興地蹦蹦跳。
拜託,這兩個女生從頭到尾就是來觀光的。成之介狠狠地打破她們的美夢。「我們已經決定好吃飯的地點,要就一起來,不來拉倒。」
「討厭啦!領隊,啊你這樣說到底是歡不歡迎我們?」都要說再見了,還這樣嘴賤。
「隨便妳怎麼想。」他懶得和她們囉唆,扛起背包就走。
其他老隊友默契十足地跟了上去。
「妳呢?」成之介看向符湘怡。「教司機來接了嗎?」
她搖搖頭。「吃過飯再打電話。」
這些隊友其實都很好相處,其中不乏幾位長者,雖不了解彼此的生活背景,但大家都很隨和,她不介意多和他們吃頓飯。
「是嘛、是嘛!大家能聚在一起真的非常有緣,就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妳們要相信我們英明神勇的領隊,他選的用餐地點一定不差。」蚊子急忙跳出來,挽留這對可愛的小動物。
「好嘛!」說穿了,她們的目的也還沒完成,沒約好下次見面,怎能就這樣放任一尾活龍逃脫?
結果,小兔和小貓到了餐廳後完全傻眼,她們會相信蚊子的話才真是蠢!
成之介選了家結合室內攀岩的餐廳。
想當然耳,在用完餐休息片刻之後,大部分的隊友又小試了一下身手。
小兔和小貓真是無言到了極點。
有沒有這樣愛攀岩啊?乾脆學史前時代的山頂洞人,以山為家,天天攀算了。
蚊子三人怕冷落了美眉,自然是守在她們身邊;而成之介也為了私心,留在座位上。
小兔和小貓見狀,轉怒為喜,立刻巴住他不放。「領隊,你平常都做些什麼?」
「沒做什麼啊!」成之介聳聳肩。這兩隻小動物有夠吵,他睇了眼那朵柔柔靜靜的小花,她自個兒跑到另一張桌子優閒地啜著花茶,隔空看好戲。
「那你的職業就是攀岩領隊嗎?」
美眉們雖是外貌協會的一員,但也明白麵包至上的道理,開玩笑,若和男友出門,總不能吃路邊攤吧?還有,接送她們的車絕不能是小綿羊或野狼一二五,最好是雙B。
「我沒有固定職業。」成之介實話實說。
「什麼?」臉上抹著大濃妝的美眉大驚。「你是開玩笑吧?」
「我幹嘛和妳開玩笑?」成之介笑著說,總算認真的看她們一眼。
「我師父他……」
成之介立即截斷蚊子的話。「我平常就打些零工,沒事就到處登山、攀岩。」
他沒說錯啊,他確實是玩的時間比工作多。
「喔。」美眉們眼中的粉紅愛心頓時消失無蹤,看他的眼神裡多了些可惜和微微不同。
如此年輕力壯,卻不找份正當的工作,真是讓人失望啊。
「那你們呢?」她們只好退而求其次,轉向那三個外表條件稍差的男子。
「我們是明霽集團的產品設計師。」蚊子趕緊拿出名片,也要好友們積極一點。
師父真是太偉大了,為成就他們的愛情而犧牲自己,不惜將自己醜化、貶低。天啊!如此的恩澤真教他們無以為報。
「明霽嗎?」兩個美眉一聽是股票上市且生意搶搶滾的大公司,眼睛頓時閃閃發亮。「明霽好耶!聽說是唯一在金融海嘯中還能發紅利、調薪的公司。」
「對啊!那都是因為有我們產品設計部,我們最新的設計已經報名了國際設計獎,而且頭獎誓在必得。」
「哇!好厲害!那你們的獎金一定很多囉?」她們眼裡重新出現愛的光芒,並且對準了這三位科技新貴。
符湘怡倚著窗,沒有漏掉這一幕。
情勢大逆轉,原本是香餑餑的成之介,現在完完全全被冷落了,主角由蚊子他們三人取代。
成之介見沒他的事了,立刻閃人。
「介意我坐下來嗎?」他根本是多此一問,因為他的長臂已拉開座椅,自顧自地坐在符湘怡身旁。
「你不是有位子了?」符湘怡忍不住,還是酸了他一下。美眉們不理他,他就轉檯啦?
「妳也看到啦,人家現在是巴著科技新貴不放。」成之介嘴上酸溜溜的,實際上內心一點都不介意,還很感謝這樣的狀況讓他終於脫身。
符湘怡不語,多少顧慮到他的自尊。
她不想對他有無正當職業發表高論,因為半個月前,她亦是賦閒在家,吃穿都靠父母。
「妳不會也要趕我走吧?」他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逗得她無法板起臉孔。
「你何必對她們說實話?」符湘怡淡淡地問道。他大可以隨便扯個謊,反正她聽說很多人出來玩,都將自己包裝得精美可口,實際上如何,並不是大家都關心的。
「厚,妳教我騙人喔?」他沒聽錯吧?這朵溫室裡的花朵竟教他如何把妹?
「你敢否認,你不曾耍過心機追女朋友?」才不相信他這麼循規蹈矩。
「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成之介別具深意地看著她。
符湘怡撇開頭,不願誤解他深邃的雙眼裡所釋放的訊息,更不願針對他這句話發表任何意見。
「怕了?」成之介卻不放過她,節節逼近。
好啊,小花裝蒜的本領不差,遇到關鍵字不是別開頭就是裝傻。
這時,符湘怡擱在桌上的手機發出短促的聲響。
她拿起手機瞥了一眼,鬆了一口氣。「我的車來了,該走了。」
「呵!妳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
神經!她微瞪他一眼。
他也未免太低估她了,從小到大,她遇過多少無聊男子的追求,她都沒上當了,何況是他?
這兩天確實有點小火花迸發出來,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但回到現實面,那就很難說了。
「我要走了,謝謝大家這兩天的照顧,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見。」符湘怡不理會他,轉而向其他人道別,並且致謝。
她不理他,他偏要教她牢牢記得他。「小花,後會有期。」
已走到大門前的嬌影頓時停住,回眸不解地看著他。「你在叫我?」他應該是叫她沒錯,但為何叫她小花?
「小花是我為妳取的暱稱。」成之介眨眨眼,笑容充滿曖昧之意。
可惡!他憑什麼自作主張,為她取了個這麼難聽又無用的綽號?
※※※※
討厭討厭討厭!
符湘怡在心裡不斷咒罵成之介。
她未曾讓任何男子留駐於心中這麼久的時間,偏偏成之介成功佔了鰲頭,可以讓她離開餐廳後仍在心裡低咒不已。
直至一幢白色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她的心才收了回來。
「明叔,我爸爸這兩天還好吧?」她真是個不孝的女兒,竟上車這麼久後才想到父親。符湘怡心裡暗罵自己。
「醫生說好很多了。」明叔趕緊回答。
「那就好。」一顆心放了下來,她將焦急的身子靠回椅背,眼神飄忽,飛出窗外。
約一個月前,向來是全家依靠的父親無預警的倒下,為符家帶來一陣天搖地動。之後,父親在短暫清醒之際,囑咐她接下公司的棒子。
臨危受命,符湘怡內心充滿不安和惶恐,但她深知母親為了父親的身子已全然無措,她不希望再帶給母親擔憂,於是,她佯裝充滿自信的走馬上任。
踏入有如總統套房的高級病房,母親憔悴的身影映入她眼簾。
「媽,妳又沒休息了。」符湘怡走向她,充滿憐惜又半帶責備地道。
「湘怡,妳回來啦!」符母見到她,臉上溢滿慈愛和關懷。「這趟旅行好不好玩?妳有沒有受傷?」
「媽,妳還當我是小寶寶啊?這種行程受點傷是難免的,但這可是輝煌的戰果,很令人驕傲喔!」符湘怡故意高抬手時,亮出貼滿OK繃的戰績,就像那是獎盃一樣。
「瞧妳,從小到大沒做過一件粗重工作,偏要去挑戰什麼自我極限。」符母心疼極了。
肌膚就像女人的第二生命,瞧她晶瑩剔透的女兒竟一身都是傷,唉!
「媽,我現在身分不同了,責任也更大,當然要磨練一下,才不會讓人看扁了呀。」
女兒的個性她豈會不明白?「湘怡,爸爸這樣突然倒下,為難妳了。」
「才不呢!媽,我一點都不為難;還有,爸爸是鬧脾氣,他心裡一定是想著,他辛苦了大半輩子,我們母女卻成天逍遙過日,所以調皮想休息,故意讓我們緊張一下。」符湘怡故作幽默,淡化凝重的氣氛。
「呵!妳爸爸要是聽到妳這麼說,準要罵妳沒大沒小。」被她這麼一逗,符母的心情也不再那麼沉重。
「才不會呢!爸爸最寵我了。」符湘怡靠在母親身上撒嬌。
不過是沒有多久前,他們堪稱幸福家庭的代表,她在內心祈禱著,父親能盡快恢復健康,讓家裡再度充滿歡笑。
「多虧了周家父子幫忙,妳這位代理總裁才沒有引起軒然大波。」符以有感而發。
「是啊。」符湘怡亦表認同。所有董事虎視眈眈,若不是有爸爸的老戰友周伯伯和他兒子周哲偉罩著,她這隻小綿羊絕對是羊入虎口,死無全屍。
「這兩天哲偉都有來醫院探望妳爸爸,妳沒告訴他去攀岩的事,他很緊張。」符母十分看好周哲偉,這個年輕人文質彬彬,且一直以來都待她女兒很好,是個好對象。
「哎,明天一定要被他唸了。」符湘怡已作好心理準備,對她關心有加的周大哥鐵定會好好訓她一頓。
「妳還不準備跟他說妳已經搬出去住的事嗎?」這一點符母就覺得很奇怪,明明兩個人很要好,這件事女兒為何要瞞著人家?
為求獨立,符湘怡兩天前搬出了家裡,雖然住處離家不遠,但做母親的總是放心不下。
「嗯。」符湘怡未說明內心真正的理由。
「隨妳吧。」符母尊重女兒的決定,但還是關愛地道:「我看妳今晚回家休息吧?」
「媽,妳別讓我像沒斷奶的小娃兒。現在我可是堂堂女總裁耶,住家裡我會一直有依賴心。」符湘怡不願再那麼嬌弱,就因為她沒有能力幫父親,以至於父親過勞而累倒,她雖不能化為男兒身,但起碼能做個堅強的女性。
「可是我擔心……」
「媽,我在美國念書時,還不是一個人過得好好的?」符湘怡打斷母親的話。
「好吧、好吧!那讓明叔送妳回去。」符母拿她沒轍,還好她還願意讓家裡的司機接送。
「嗯,媽也不要太累了。」母親和父親有家裡的老傭人們照料,因此符湘怡不會太過擔憂。她俯首在母親額上印下一吻。
「好。」女兒十分貼心,符母和丈夫從不以沒有兒子為憾。
接著,明叔將符湘怡安全送往她的獨居之處。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1:41
第四章
坐落於東區的小巷中,這片豪宅顯得別有意境。
周圍高聳的圍牆和中庭花園裡濃密的植栽,創造出城市桃花源的風貌。
公寓式的豪宅戶數不多,每戶坪數都不小,樓高十層,前後有兩棟,隔著中庭花園相望。
符湘怡就住在後棟十樓,樓頂還有個空中花園,這就是家中房產無數,她獨獨選中這裡的原因。
前兩天她才住進這裡,家裡的傭人們也來幫忙,在短時間內即安頓得差不多。
她搭電梯直達十樓,拖著疲累的身子,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寧靜中,門鎖開啟的聲音格外清脆。
豎耳傾聽,符湘怡發現,原來對面的鄰居也恰好回來了,兩間房子的開鎖聲同時響起。
她還沒有機會見過對門鄰居,沒想到這會兒巧得很,兩戶人家同時返家。
她旋過身準備瞧瞧鄰居,順便打聲招呼,卻在看見對門的人時全身震住。
「小花?!」對方也愕然,脫口喊出她那不久前才剛出爐的綽號。
這麼巧的事,竟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乍見到成之介的那一刻,符湘怡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覺,但成之介臉上浮現的驚喜卻是不容置疑的。
「不會吧?妳就是前兩天剛搬來的鄰居?」成之介鬆開門把,立刻走向她。
前兩天他回家時,發現久未住人的對門搬進了人家,幾個人進進出出,不知道誰才是主人。
原來,正主兒是他的小花。
命運的安排,實在大大教人驚奇。
腦子空白了片刻,符湘怡才回神。「你,也住這裡?」
她會遲疑不是沒有原因,成之介不是說沒正職嗎?那為何住得起這間價值不菲的房子?
他看出她心底的疑惑。「屋主不是我,我只是借住。」
沒錯,這間房子當初是他買來送給妹妹的,誰知妹妹滯留國外不歸,他因為此處交通方便所以住進來,妹妹還故作大方,說免費借給他住。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原來如此。符湘怡覺得這種事她不好主動開口問,沒想到他自己倒說了出來。
「我們真有緣。」心中萬簇煙火齊放,既然老天爺如此安排,那他就不再迂迴。
希望不是孽緣。符湘怡默默嘆口氣。
她好累,剛在車上眼皮都快閤上了,全身又痠痛不已,她只想快快進門,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明天,她還得全副武裝,面對她真正的挑戰。
「嗯,我可以進去了嗎?」
好受傷,小花看到他竟一點都不欣喜,這對任何事都無往不利的成之介來說,無疑是個小創傷。
沒關係,小花累了,讓她先休息才重要。
「妳快進去吧,瞧妳都快站不住了。」他心裡又是一陣牽扯,證明他對這朵花兒果然是動了情。
算他眼睛還算看得清楚。符湘怡心裡唸著阿彌陀佛,準備踏進門。
「要不要我幫妳洗澡?」他不忘追問一句。
她聽了差點氣絕。這傢伙是老天給她的另一項考驗嗎?在她心力快交瘁的同時還要來鬧場。
「拜託,我已經夠累了,你不要來攪局。」她無奈地旋身警告他。
嘻嘻,這才是他的小花會說的話。「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尤其我們現在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守望相助是鄰居應做的事。」
「我沒力氣和你唇舌交戰。」符湘怡只好投降。
「天啊!妳已經想到那一步了?我還沒準備好和妳到接吻的地步耶!」成之介故作驚惶狀。
天啊,她實在很想跑過去揍他一拳!
「我真佩服你還有精力耍嘴皮子。」砰一聲,她氣憤的用上門。
呵呵呵!他最愛看他的小花為他燃起心中的火。
成之介瞬間精神抖擻,衝進屋裡打電話給他的好友們,昭告全世界,愛神的箭終於射中他了。
※※※※
隔日,符湘怡在鬧鐘的聲響中,不得不起床。
咖啡爐準時為她備好濃郁香醇的提神劑,她努力打起精神,細心裝扮,營造出女強人的模樣。
前兩日的磨練為她細緻的嬌膚留下紅色的印證,她刻意撲上比平日厚重的蜜粉作掩飾。
是心理作用吧?符湘怡攬鏡自照,覺得瞳眸裡多了幾分堅毅。
知道明叔已在樓下候著,她急急忙忙的出門,在上鎖時,眼神不自覺的朝對門多瞧了一眼。
看來毫無動靜,這男人命真好,平常人這時候忙著上班、上學,這傢伙應該是睡到自然醒。
管他的,他不要來招惹她就好。
鎖好門後,符湘怡快速步入電梯。
※※※※
「聽說妳去了龍洞,怎麼不找我一起去?妳一個人跑去攀岩不是太危險了嗎?」符湘怡一進辦公室,周哲偉即迎上去,語帶關切。
「我想鍛鍊自己,找你去怎麼成?」她微笑道。周哲偉待她如兄長,多年來總是關心著她。
「我看看妳有沒有受傷。」他趨前,執起她的手前前後後仔細瞧著。
符湘怡感到有些不自在。
兩人似友又似兄妹,但總是微妙的保持一定的距離,鮮少有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
「妳瞧,留下疤痕怎麼辦?」周哲偉蹙起眉頭,略帶責怪之意。
「有疤才好啊,電影裡的英雄哪個臉上、身上沒有疤痕?我身上多幾道傷痕,別人才不會看我嬌嬌柔柔的想欺負。」她自嘲道,對他的責備頗不以為然。
「不行!」他的聲音不覺大了點。她在他心中完美無瑕,不容一絲破壞。
兩人同時一愣。
「嗯,我的意思是,妳受了傷,伯母和伯父會擔心的,妳忍心讓他們掛念嗎?」意識到自己口氣不佳,周哲偉趕緊放軟聲調緩緩頰。
「你說得對,是我不好,只是,我現在接下公司的重責大任,不希望自己太軟弱,所以想訓練自己。」符湘怡的眉宇間亦柔和許多。她知道周大哥向來關心她,就連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也處處幫著她,和他父親為她帶來有力的支持,但是,她並不想長期依賴他們。
「傻瓜,妳有我啊!」他不希望她太過堅強。「我不是說,我會永遠陪著妳嗎?」
發現他眼中又出現了偶爾會不經意流露出的佔有慾,符湘怡心中的警鈴再度作響。
「你總不能陪伴我一輩子吧?將來你的另一半出現了,她可是會吃味的。」她有意無意地提醒他。
「湘怡,妳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周哲偉大聲嘆息。是自己的想法錯誤了嗎?他長久扮演著兄長的角色,相信她會依賴成性,事實上也是如此啊!可是為何自從接下公司後,她反而離他愈遠?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最好。哲偉,今天有什麼重要的行程?」符湘怡轉移話題。裝傻,她最在行了。
周哲偉又嘆息。近日只進展到她對他的稱呼改變了,因為他告訴她,在公司裡她周大哥、周大哥的叫,會失去上司的威嚴,她才妥協,改喚他的名字。
他幾度暗自幻想,她在床上親暱的喊著他,當他挺進她的身體裡時,她會從那性感的唇裡高吟著教他快一點……
「哲偉?」他的魂飛到哪去了?符湘怡難得見他神思飄遠,喚了他一聲。
「喔,我問問秘書。」周哲偉及時回神。他按捺住胯間的衝動,趕緊走到辦公桌後掩飾並消退慾火。
他已快要失去耐心,趁著這一次的公司大震盪,他要她於公於私更加重對他的需要。
※※※※
將近十點,符湘怡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
照例,在返回住處前,她先去了一趟醫院。
值得高興的是,母親說父親今天醒來的時間拉長了,也問起她,本想等她到醫院,但體力不支,他還是睡了。
「妳教他多休息,以後要看我的時間多著呢!」符湘怡要母親替她轉答,麗眸充滿關愛地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這一病,他的風采減了好幾分,但更令她敬愛。
「他不止想看妳,還想有沒有機會見到我們的外孫。」以往覺時間還很長,不急著催促女兒的婚事,可是這一回,符母才驚覺自己和老伴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對女兒的後半輩子也就多了些擔慮。
「媽,事情一件一件來,我現在忙公司的事都來不及了。」就饒了她吧!
「人家哲偉也等了妳好多年。」旁觀者清,只有這個笨女兒,還看不出周哲偉對她的心意。
怎麼連母親也想把她和周大哥送作堆?「媽,我今天開了一整天的會好累,想先回去休息了。」
「又跟我打太極。」符母哭笑不得,也不忍再催女兒。
「我先走囉!」符湘怡在母親煩上獻上一個晚安吻,隨即趕緊落跑,省得接下來沒完沒了的關心。
有時候,太多的關懷也成一種負擔,但天底下哪對父母不關心兒女?
明叔送符湘怡回到住處樓下的大門外。
她婉拒無數次周哲偉的接送,不想讓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還對家人千交代、萬交代,不准跟他說她已搬出來住,她不希望原有的安寧被破壞了。
和成之介那個痞子在電梯前狹路相逢,符湘怡怨嘆,她希望能夠安寧的美夢還是破滅。
「現在才回來?」成之介見到她,揚唇一笑。他今天好幾度在門外徘徊,不斷朝她的大門行注目禮,就不知她在不在。
「嗯。」她簡單地回應一聲。看到人不是才回來是怎樣?無聊。
「我剛去買點東西。肚子餓了,我準備做火鍋,要不要一起吃?」他主動上前,更打開手中的兩大包食材,從肉片到海鮮應有盡有。
「夏天吃火鍋,有沒有搞錯?」符湘怡幾乎失笑。「而且,這不只是一點東西而已吧?」
「夏天吹冷氣吃火鍋才過癮啊,怎麼樣?我涮的牛肉可是一級棒喔!」他極盡可能的誘惑。
咕嚕──
討厭,肚子竟傳出不爭氣的聲音。她這才想起,晚上冗長的會議,她在開會前吃了幾口便當就沒了胃口,現在才覺得餓極了。
「哈哈!妳的肚子比妳還誠實。」成之介露出一口白牙,襯著開心的笑容。
她悶悶的感到有些不悅,每次總在他面前出糗,他簡直就像她的魔咒。
「我懂了,妳害怕和我獨處。」見她遲遲未點頭、成之介再使力。他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
「你無聊。」自戀狂。
「妳害怕原本對我有幾分好感,在獨處後更釀成熊熊愛火,一發不可收拾。」
電梯門開啟,但她瞪著那敞開的電梯,並未走進去,一時失去了理智道:「我會證明你對我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哎呀,妳這樣讓我很受傷耶。」奸計得逞,成之介心裡暗爽,但表面上裝出幾分飲恨的模樣。
她就是要抹去他臉上的自大。「怎樣,你到底進不進來?」進入電梯裡後,見他反而畏畏縮縮,她不耐煩地嗆他。
呵!她在催他耶!「好啦、好啦!妳那麼急,我心裡會怕怕的。」
「成之介,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今天就搬走。」她火大,每每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他都有本事弄擰它的意思。
「是,遵命,女王陛下。」成之介故作正經,按下關門鍵,立刻雙腿收攏,卻噁心兮兮的發嗲。
奇怪,離開險峻的山崖,他怎麼變得娘了起來,但嘴賤的程度絲毫不減。
直到電梯門閤上,符湘怡和成之介一直渾然未覺大門外有道陰沉的視線。
※※※※
溫熱的食物入口,熨暖了符湘怡飢冷的胃。她是真的餓了,成之介為她盛的滿滿一碗食物,幾乎要見底。
「好不好吃?」成之介問時,不忘將剛涮好的牛肉放入她的碗中。
「嗯。」她點頭,小嘴沒停,果真吹著冷氣吃熱呼呼的火鍋是人生一大享受。
加上成之介那張嘴進了門後就安分許多,不再惹她發怒,讓她胃口大開,亦覺得食物更加美味。
隔著裊裊上升的煙霧,成之介憐惜地凝視著面前的符湘怡。她永遠有令他意想不到的一面,在柔弱中透露出堅韌,在堅韌中又令人疼惜。
稍早在電梯前見到她,她難掩的倦容令他忍不住又開口撩撥她,直至她蒼白的雪頰再度有了血色,他才滿意。
他不曾問過她的私事,如同她,總是未曾真正將心裡對他的疑惑說出來,但他相信,水到渠成的那一刻,一切都會有答案。
填飽了肚子,符湘怡有時間審視這間房子。這裡和她那兒的格局沒什麼不同,看來這位屋主和符家一樣,當初沒有在格局上多作改變。
老實說,她是有點好奇,成之介和屋主是什麼關係?他該不會是被人包養吧?屋主或許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貴婦?
噯噯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認識成之介不過幾天,她的思想就被他帶壞了,淨往不三不四的方向走。
成之介發現她的視線鎖著他,咧嘴痞笑著問:「怎麼,突然發現我無所不能,愛上我啦?」
「哼!壞毛病又來了。」就不能一直很酷,保持他帥帥的樣子嗎?嘖,開口,形象都破壞光光。
「嘿,妳別那麼不屑,很多人欣賞我的幽默感。」成之介大聲為自己辯駁。
「最好是。」那些人腦袋八成有問題。
「噯,人生苦短,何必成天哀聲嘆氣,樂觀進取有什麼不好?」
他還好意思說,「進取」兩個字他會不會寫還是個問題,沒有正當職業的人還敢大放厥詞?
「你沒攀岩的時候都耗在電腦前?」她一進門就發現了,這裡較與眾不同的是同時擺了好幾部電腦。
「嗯。」他習慣同時盯著好幾個螢幕看盤,更何況,他和分散在不同國家的親人亦是靠電腦聯繫,他最怕的狀況就是哪天電腦跟他使性子、鬧罷工,那他可就要嗚呼哀哉。
「整天看著螢幕不累?」她不假思索地問,直接認定他是成天無所事事的沉迷於電玩中。
「不會啊。」
她微微聳肩。可惜,他還是在岩頂上稱霸比較帥氣。
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並未為自己多加辯駁。他等待的是能真正了解他的人,而不是只看見他所塑造出來的樣子。
「我吃飽了,謝謝你,不多打擾你了。」吃飽告退,他們的緣分最好就到這裡。
「好無情,利用完了之後就要一腳把我踹開。」成之介裝出受傷的模樣。
「最好別想我真正踹你。」他總是有辦法激發出她不同於本性的一面,讓她惱怒之際又暗暗一驚。
莫非,這才是她真正的個性?
她已經扮膩了別人眼中嬌嬌女的角色,她很想大聲宣告,尤其是對那一票臭老頭吼叫:我符湘怡一點都不嬌弱。
「打是情,罵是愛,我們的關係又往前邁進好大一步。」成之介接得極為順口。
「你……」唉,待她能真正打敗這個痞子,再來對老頭們嗆聲吧!
※※※※
符湘怡回到自己的住處時,並不知曉周哲偉一直在樓下的大門外並未離去。
今晚,周哲偉再次被她婉拒,離開公司之際,他便驅車尾隨在後頭,不甘心這樣就放她走。
她應該更需要他的,但他卻感覺她離他愈來愈遠。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符湘怡從醫院出來後,並沒有回到符家去,卻是來到這棟公寓式豪宅,且和一名男子狀似熟識的步入電梯。
隔著一段距離,他雖無法斷定兩人的關係,但他知道符湘怡的個性,她絕不可能和初識的男子有這樣的互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生命中出現了別的男人?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不該的啊!他守候她這麼多年了,雖然一直沒有越過那條界線,但那是因為他篤定自己的位子不會改變,而她身邊一直又沒有別人。
就連雙方父母都認定他們彼此之間會開花結果,否則,以他們周家的本事,何必屈居於符家?多少大集團捧著優沃的條件希冀與他合作,他都搖頭,就是為了她;她卻遲遲不肯和他跨越朋友的界線,原來是有了別的男人。
心中懊悔、不滿、忿然……種種痛苦,化為一股仇恨,像岩漿一般,就要衝破周哲偉的胸口。
發動汽車引擎的同時,他下定了決心,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1:53
第五章
近日產業界出現了對符氏企業極為不利的傳言。
符睿辰倒下時那一波傳言好不容易才平息,這一回殺傷力更強。
主要原因是加上符氏企業內部貨源調動出了點小缺失,卻不知何故被外界知道了,且加以渲染,現在外頭都以為符氏的出貨有了問題,於是,一些上游廠商紛紛改將訂單給了別人。
「查出是哪裡放出來的話了嗎?」符湘怡鎖緊黛眉,直瞅著正走進辦公室的周哲偉。
今天早上,周哲偉以副總裁的身分開了場部門會議,希望從中找出那隻咬自家布袋的老鼠。
符湘怡亦贊同不宜由她先出面,免得公司同仁以為一開始她這個代理總裁就不信任員工。
周哲偉搖頭。「所有部門都不肯承認是從他們那裡走漏消息的。」
「唉,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她神色凝重地道。有誰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行為呢?無法查出對象並不是周哲偉的錯。
瞧見她神情沉重,周哲偉內心竊喜,他的謀略初步已成功了。
「別擔心。」他上前一步。「我再去外面打聽一番,我有些媒體界的朋友,我去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順便闢謠。」
「謝謝你,哲偉,我覺得自己很無能,凡事都得靠你。」她有種深切的無力感,覺得她這個代理總裁失職透了,不僅對公司沒有建設性,遇到問題還得仰賴他人解決。
「傻瓜,」他親暱地反駁她的話。「這麼多年了,難道妳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他挑明了說,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若她接受了他的感情,那所有計畫到此為止。
「周大哥,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假裝不懂。
她喊出過去一直以來對他的稱呼,也明白的表示,對她而言,他永遠只能是周大哥。
「我要的一直只有妳啊!湘怡。」周哲偉情急地擁住她,雙手有力地箝制住夢想已久的嬌軀,再也不肯鬆手。「請妳正視自己的感情,我知道妳也是愛我的。」
他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她的巧笑倩兮都是假的,認為她只是還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
「不,周大哥,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我不愛你。」她掙扎著道。一直以來,她覺得他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從沒有往男女感情那方面想過,如今知道他有意再跨越一步,她想,是該將兩人的關係確實定位的時候。
「不!不!我不相信。」周哲偉拒絕聽見這樣的話。「湘怡,妳感覺一下,我是如此愛妳,傾注我所有的生命和希望,湘怡。」他不理會她的抗拒,硬是抱著她,索求她嬌豔的唇瓣。
「不,不要!」符湘怡不斷扭動身子,努力抗拒他不斷欺上的臉孔和熱息。在發覺自己快抵擋不住時,她奮力一喊,雙手不知哪來的力氣,重重地將他一把推開。
周哲偉沒有預料到她如此斷然無情,一時震愕的鬆手,滿臉挫折,心中充滿被背叛的感覺。「妳真的一點都不愛我?」
「是。」她點頭道。她不能再給他錯誤的想法了,雖然現在他會覺得是她負了他,但未來待他找到真正屬於他的另一半時,他會釋懷的。
「呵!」周哲偉苦笑,踉蹌地退了一步,感覺自己像墜落深谷。
「周大哥……」符湘怡不忍見他這模樣,但她也無法再給他更多了。
「我明白了。」
事到如今,他不再懷抱希望,但他會拖著她,一起墜下無底深淵。
「我先去忙了。」他露出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轉身離去。
見周哲偉突然改變態度,符湘怡雖然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有著更大的隱憂,種種不安自四面八方湧來,將她團團包圍住。
※※※※
這天對符湘怡來說無疑是漫長的一天,公司承受內憂外患,加上和周哲偉攤牌,皆令她感到筋疲力盡。
事後周哲偉一副無事人的模樣,她滿懷愧疚,但感情是勉強不得的,她也無法再說什麼。
晚上照例去探望父親時,符湘怡不敢在母親面前流露出半點跡象。何苦再加重母親的負擔?她一個人擔心就夠了。
回到住處後,她整個人完全累垮,在見到成之介那張笑臉時,她再也提不起任何精力和他過招。
她心裡不禁有點羨慕他。他還真是無憂無慮。
「我今天傲了一鍋牛肉,過來嚐一點。」成之介殷勤地邀她。
這幾日來已形成一種默契,符湘怡回來時,總會看見成之介在電梯前等她,一開始他還會佯裝剛從超市或便利商店購物回來,幾次後也懶得裝了。
而她,不知是受美食所誘,或者是被他打敗了,往往會在他那裡待上快一個小時才離開。
這樣被他餵得飽飽的,聽聽他無傷大雅的冷笑話,稍稍和他鬥嘴一番,一天的疲憊似乎消去不少。
但是,她今天完全不想過去。
「小花今天特別沒精神,怎麼,累慘了?」瞧出她眼中流露出的訊息,成之介故意再撩撥她。
符湘怡默然,垂下眸子,走進電梯裡。
「那更要到我那裡進補一下。」成之介快步跟了上去。
瞧她累得肩膀都垮了下來,始終挺立的纖腰看起來更如風中細柳不堪一折,他不可能放任奄奄一息的她回到那寂寞的屋子裡。
「拜託,今天不要。」她已無力再迎戰。抬起倦容,她的眸毫不掩飾內心的脆弱。
成之介心一緊,劍步一邁,伸出長臂將她牢牢擁入懷中。
「妳這朵愛逞強的小花,就知道折磨死自己,有事不會說出來,多一個人分擔啊?」他忍不住帶著濃濃的關愛責備她。
同樣是不由分說、突來的擁抱,周哲偉令她抗拒,可是成之介卻讓她推開之餘,有更多的貪戀。
他的胸膛好溫暖……
在最初的震愕後,她的心開始不停地狂跳,但她不能完全沒有表示,放任他一直擁抱著她。
「不……」
「我說過知道一種讓人閉嘴的方法。」成之介打斷她的話,做出一直以來有的念頭,吻住她愕然的小嘴。
一聲抗議隨之被鋪天蓋地的情潮所淹沒,她原以為悍然霸氣的吻,卻是充滿無限柔情,讓她忍不住沉溺。
他原就沒打算淺嚐即止,她軟嫩的唇舌正如他心中所幻想的,甘美溫潤的滋味似美酒,又似蜜般清甜,他張唇覆住了她,舌尖探尋她唇裡的每一處,最後深深吸吮住那甜蜜的丁香小舌。
鼻端充滿了他粗獷卻也爽冽的氣味,讓她渾身戰慄的同時,亦帶來濃厚的暈眩感。
成之介溫熱的氣息,注入了她瀕臨潰散的心,盈滿了她整個胸口,她像是被解救的罹難者,有了求生的慾望,於是緊緊攀住了這唯一的希望。
符湘怡仰起嬌軀,踮起腳尖更加迎向他,纖臂先是攀住他厚實的肩頭,隨後不由自主的環住他的頸,溫軟的胸脯緊貼著他。
電梯將兩人送抵十樓,開門的叮噹聲震醒了意亂情迷的兩人。
成之介深深注視著她,彷彿望進她靈魂深處,讀到她內心未說出的渴望。
「鑰匙呢?」他拉住她的手,眼神毫無轉移,來到門前,他停了下來,低啞地問。
符湘怡像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伸手探進了皮包裡,翻找時小手不斷輕顫。
可惡,不要抖呵!她在心裡暗罵自己。
她知道讓他進門的後果,但內心已義無反顧。
為什麼獨對他特別?
因為,在他戲耍她的背後,總是含著濃濃的關懷;而他的關懷,未曾帶給她壓力。
成之介的雙手亦微微顫抖,感覺像高中時,他用父親給他的第一筆基金,以父親的名義賺得他在股市的第一桶金,那全然的喜悅和成就感。
這是他生平唯一愛上了,也湧起想好好珍惜之意的女子,他覺得自己的心在遇到她之後就溫柔得一塌胡塗,所有的事情,他都甘心為她做。
符湘怡好不容易拿出鑰匙,他即一把接了過去,打開門鎖。
入門之後,成之介一腳將門踢上,同一時間,雙手已重新擁她入懷,灼熱的唇下一秒已搜索到她的,毫無空隙地再度相貼。
這一次的吻充滿了熱情和力量,他的舌頭勾撩她甜軟的舌尖,大掌迫不及待地鑽入她絲質的上衣內,碰觸那如花瓣般柔滑的玉肌,來回不停地摩挲。
符湘怡在他的愛撫下悸顫,這突如其來的一刻,竟又彷彿是天經地義。
他綿密的深吻移至她的頸窩,沿著她細緻的咽喉一路往下探,徘徊在她的雪峰上緣。他似要逗她般,舌尖不停舔觸,她受不了這樣的引誘,肌膚上冒起了細細的疙瘩。
「會癢!」她被他挑逗得全身輕顫,同時發軟,像果凍般誘人。顫笑聲中帶著嚶嚀,心慌意亂地渴望他更多的親密接觸。
成之介似窺見她內心的期待,舌上有如帶著火焰,滾燙地舔吮她豐柔的雙丘。
「我還沒有洗澡。」符湘怡喘息著,在急湧而來的快感下倏然輕喊。
他性感誘人地一笑。「妳在岩壁上灰頭土臉的時候,我都沒有嫌棄了,妳覺得我會介意嗎?」
太不可思議了!周大哥溫柔地陪伴她多年,她一直沒有愛上他,卻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對這個痞子有了情愫。
她主動偎向成之介。在他面前,她總能夠毫無拘束地表現出真實的自己,他讓她發現,自己原來是熱情的。
呵呵,他的小花像一座珍貴的寶庫,任他不斷挖掘出她令人動心的一面。
成之介噙著寵溺的笑,埋入她豐腴間的深谷中,舌尖上下滑動,帶給她陣陣歡愉,讓她難以自持地呻吟出聲。
符湘怡激情難耐,高仰著頭,包裹在絲質胸衣裡的雪峰幾乎按捺不住,欲蹦出來。
成之介挪出一隻大掌撥弄,將她單邊的渾圓攫入手掌心,拇指彈弄著粉紅色的花蕊。
她倒抽一口氣。這、這、這太刺激了。
他的小花真是敏感。他很滿意她的反應,見她迷濛的雙眸瞬間圓睜,充滿了不敢置信,大大的滿足了他的雄性自尊。
他的拇指和食指夾住那益發硬挺的頂端,再微微用力一扯。
符湘怡受不了了,眼見自己上衣大敞,袒胸露乳,而他的大掌正擒住她的蓓蕾,她覺自己好淫亂!
他張嘴咬住她另一邊白色蕾絲胸衣,將它往下扯,滑嫩的凝脂渾圓隨即彈跳而出,他一口含住,閤眼享受它的滋味,就像小時候愛吃的棉花糖,柔軟細緻,又充滿了香甜。
該怎麼辦?符湘怡忍受不了全身湧起的快意。
無法阻止身體高張的飢渴感覺,她不住啜泣,小手緊緊握著,青蔥玉指最終抵不住內心的吶喊,抓緊他的厚髮,將他更加拉向她。
成之介咬住另一朵花蕊,瞬間的快感令她戰慄。
這一切已完全超出她的想像,一道電流呈放射狀,令她從到腳全身酥麻戰慄,腿間則沁出濕意。
「妳很喜歡,對吧?」他邪惡的嘴角微微上揚。
「可、可惡。」她有點兒不甘心,可是又不能否認他的話。
小花嬌羞的模樣真可愛。「妳的樣子好可口,害我想一口把妳吞下。」成之介裝出張牙舞爪的表情。
可恨,這男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又恨又愛。
「你不是……正在吃嗎?」不願去想他這性感邪惡的模樣有多少女人見過,符湘怡只願自己能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讓他永生難忘。
一雙美眸漫著情慾的水煙,半帶著邀請瞅視著他,他忍不住低吼一聲。「妳的臥室呢?」說著,健臂已抱起她的嬌軀。
「那裡。」她指著位於另一頭的香閨,覺得自己好大膽,嬌俏的臉漲得通紅,埋入他的胸膛裡。
成之介熱情勃發,傲人的雄風已然巍巍昂揚。
進入她充滿女人味的私密空間,他溫柔的將她置於床上。
符湘怡撐起上半身,不知道自己長髮凌亂、暈紅著臉,上半身裸露,短窄裙往上掀起,露出銀白色的底褲和一雙纖直修長的玉腿,模樣誘人極了。
他克制住體內翻騰的慾火,慢條斯理的一顆顆挑開她胸前餘下的鈕釦。
她屏住氣息,覺得自己正逐漸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他面前。
當他的大掌逐漸往下移,她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凝結在某一個點上。
成之介發現了,跟著瞧了瞧自己無意隱藏的慾望,那像是要破閘而出的猛獸,隨時會掙破那不堪一擊的褲檔。
「害怕嗎?」
「不會。」符湘怡搖頭,眸中有著認知,也有未知的期待。
「這才是我的小花。」他驕傲的一笑,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烙下愛情的封印。
這輩子,他要定她了。
※※※※
誰都知道成之介在床上是一尾正港的活龍,他體力過人,技巧純熟,可是若說到憐香惜玉,那些和他有過一腿的女人絕對搖頭。
但是,他對符湘怡卻是十足溫柔,充滿耐心。
他執起她的纖纖玉足,細細欣賞著,好似鑑定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幹嘛瞧得這麼認真?」糗死人了,他一定要這樣審視她嗎?尤其她全身被他剝光光,任他看透透,真教人難為情。
「哈!妳果真像我猜的一樣,害羞的時候,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紅通通的。」像煮熟的蝦子般,真是可愛。
「討、討厭,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想像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符湘怡說得結結巴巴,想到他可能想像著她這個模樣,一顆心急遽跳動。
「當然囉!而且,妳不知道,攀岩那天我後來選在妳底下保護妳,其實都在欣賞妳美麗的俏臀。」成之介毫無遮掩地道。
「可惡!你這個壞領隊,原來你一直在享受這種福利,可見你一定吃過不少女隊員的豆腐。」說好不吃味的,可是符湘怡仍忍不住騰冒出好濃的酸意。
哈!小花吃醋了耶,但她完全沒有必要吃這種酷。「這次是唯一有女隊員參加的一次,而且是蚊子那三個傢伙苦苦哀求的,我才沒那個耐心伺候女人呢!」
「是嗎?」心裡有絲喜悅,她瞟了他一眼。「那你幹嘛特別照顧我?」
「妳不同,妳是我的小花。」他說得天經地義。
討厭,他每回都小花、小花的一直叫,可是,這個俗到爆的綽號,在他寵溺的輕呼下,已不再這麼刺耳了。
「我才沒那麼嬌弱。」符湘怡輕啐他一聲,眼波流轉,展露無限風情。
成之介看得移不開眼,他的小花真是性感尤物啊!「是,妳最堅強,最勇敢,那妳準備好讓我突破那層障礙了嗎?」明白他絕對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的心裡更是充滿了憐惜。
「不、不要什麼都問我啦!」討厭,這男人總是沒個正經,老是愛問這種無聊問題。
呵呵,他就愛看她被他逗得全身紅豔豔的模樣。
「別躲。」他阻止她再像蝦子般蜷起身子,微微抬高她纖細的玉足,凝視著那一根根粉雕玉琢的足趾,忍不住湊上前親吻它們。
「討厭,你不嫌髒啊?」符湘怡漲紅著臉,身子拚命想往上縮。
「別動!」成之介的大手立即牢牢地將她握住,不容她閃躲。
「哎呀!」討厭、討厭,羞死人了。
他的唇在她腿上點起了火苗,逐漸延燒至全身。她懊惱極了,卻又克制不了那種興奮的感覺。
他吻完十隻玉趾,益發灼燙的熱吻再逐漸往上移。
「成之介,你做什麼?」符湘怡驚惶地大叫,全身顫抖不止,呼吸更顯急促,瞧著他專注的頭顱一路而上。
她直搖頭,顯得不知所措。
「不、不,不要!」
他毫不理會她的話,在來回挑逗她敏感的雙腿內側後,先是輕柔地將她的大腿往外拉,讓她保護多年的秘密花園為他徹底敞開。
她從未如此門戶大開過,全身羞得直冒汗,初次綻放的花蕊則沁出涓涓蜜液,帶著惑人的氣息,誘得成之介眸色更為深濃,舌尖忍不住輕伸,向前勾掃。
符湘怡吶喊著,全身像通了電般,頓時一陣痙攣,從未有過的快感在他的唇舌下引爆,貫穿她的身子。
隨著他的唇舌舞動,她的身子亦不斷震顫。
他的軟舌舔洗著她美麗的花叢,愛撫柔嫩青澀的花瓣,再一步步往幽閉的花徑裡探入。
她連聲驚喘嬌啼,他大膽的行徑,讓她舒服又嬌羞。
火舌鑽入緊濕的甬道,舔吮裡頭細緻的花壁,所勾惑之處,晶瑩的蜜汁湧出得更多,他全數將那甜美的蜜汁吞入喉嚨裡。
這酥酥麻麻的感覺,簡直勾人心扉,符湘怡幾乎無法再承受更多。
耳邊傳來她舒服的吟喔聲,他的舌更是化為軟劍,長驅直入,重重刺向花心深處。
接著,她的身子倏地僵直,腦子裡短暫空白後,一陣更高、更急的電流衝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情難自禁的尖聲嬌嚷。
符湘怡的粉軀顫動不已,水眸慌亂地尋找著他的雙眼。
「妳高潮了。」薄唇高揚,成之介的眼中盡是寵愛和得意。
天哪,他、他說得好像再自然不過,可是她還是窘得直想隱形或遁逃。
「妳好敏感,這樣就高潮了。」
他湊上前去,逮住那欲躲藏的小臉,吻了吻她紅透的蘋果臉。
「那如果我再這樣,妳怎麼辦?」話還未說完,他的長指就已送進那迷人的花徑,先是輕柔的抽插,隨著她的圓瞳瞠大,動作來回加快,接著更隨著她的啼吟聲決定長指律動的頻率,力道時緩時重。
符湘怡被他逼得搖亂了一頭秀髮,纖腰不自覺地扭擺,這感覺既磨人又舒服,真是折騰死她了。
「成……成……」她想教他停下,偏偏又不停抬高腰臀,無言的祈求更多、更深入。她破碎的語句,喊不出完整的名字,卻更似親密的催促著他。
他想聽見更多,手指的律動更為瘋狂。
「之介!」她覺得自己快瘋了,俏臀不斷擺動,春水被他誘出了更多,幾乎濕透了整個下半身。
他欣喜的感受到指間的淋漓濕意,她愈濕潤,將愈能減輕待會兒他進入時的痛楚,他不希望他的小花痛得昏過去。
「妳準備好了,對吧?瞧妳都濕答答的。」成之介在她耳邊輕聲調笑,低低的嗓音裡有絲愉悅,亦有絲緊繃,因為他的胯間快爆炸了,他很佩服自己可以忍受這麼久,愛情的魔力果真驚人啊!
「不要再說了……」符湘怡真想堵住他那張嘴,只是她忙著抗拒和承受那一波波的快感,無暇亦無力那麼做。
「待會兒會有點痛,妳沒問題吧?」他親吻她汗濕的秀髮,不忍她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又覺她虛軟的模樣十足性感誘人。
「嗯。」他提醒了她,最終極的「酷刑」還未到呢!剛才偷瞧了眼他胯間的隆起,她可以……承受得住嗎?
可是,她瞧見他額前也冒不少汗。和她不一樣,他是忍得很痛苦,她的心不由得被他融化了,她一直以為他會表現得像隻徹底的沙豬,但他始終很溫柔,置自己的需求不顧,只記得滿足她。
「那我要進去囉?」成之介微微地試探,雖知道說得很沒有情調,可是又怕他釋放出的慾龍會嚇壞了她。
「就、就跟你說不要問我嘛!」符湘怡真是快被他打敗了,這個成之介什麼時候變成紳士了?連做這種事也要先禮貌的問候一番。
明白他的多此一舉全是為了她,她羞紅的臉顯得更加溫柔。
「那妳就別緊張啊。」他飛快地解開長褲,和內褲一併扯落,被他踢得老遠,慾望立即昂揚。
「我哪有緊張?」她羞得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妳別一直往後躲。」他將碩大的分身輕輕擠入她的甬道前端,感受那美好的緊緻濕潤,不知不覺,男性又脹大許多。
「唔,我哪有……」符湘怡否認著,感覺到他抵著她的腿心。沒想到那玩意兒硬歸硬,表面卻是嫩滑無比,來來回回的逗弄,害她舒服得想學貓兒一樣嗚嗚叫。
但它的分量似乎不小,讓她在舒服之際亦暗暗心驚。
「還說沒有,妳都快撞到頭了。」成之介忍不住低聲悶笑。她沒發覺自己一直往後退嗎?他是後悔問了她,但不問她,他又怕她心裡毫無準備。
「誰說的……哎喲!」頭一抬,符湘怡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床頭櫃。
「小心!」成之介喊得太慢,見她真的撞上床頭櫃,心疼的趕忙撫著她。
「都是你啦!」她忍不住怪罪他,她的第一次,場面竟變得有點搞笑。
「是、是,都是我不好。」
總之她說什麼都對,他成之介竟變得這麼沒個性,全都是因為太愛她了。
「我愛妳,小花。」他溫柔地道出心中濃濃的情感。
聞言,符湘怡不禁愣住,下巴差點掉下來。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2:04
第六章
「喂,妳這是什麼反應?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告白耶!」成之介真是傷心,他難得向女人示愛,她卻不是歡天喜地,或感動得痛哭流涕。
「你第一次……」這樣是不是扯平了?符湘怡心裡想,她獻出她身體的第一次,而他則對她奉上了感情的第一次。
只是,外表出色又滿嘴油腔滑調的他,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不准懷疑我的感情。」他瞧出她眼裡的疑慮,難得正色道:「活了這麼多年,我唯有對妳動真感情,其他女人從未在我心裡留下任何影子。」
符湘怡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喂,說話啊!」這朵小花真是他的罩門,多少女人他不愛,偏偏愛她。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吶吶地道,還未脫離震驚狀態,瞳眸瞪得大大的。
「妳不知道該說什麼?妳不知道該說什麼?」天啊,他真是氣得想掐死她,可是又想狠狠吻她,吻得她天旋地轉,吻得她舉手投降說愛他。
成之介實在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唉,怎麼辦,他好像……很生氣耶?符湘怡怯怯地瞅著他。
老實說,看他拿她一副沒辦法的模樣,她心裡有絲小小的驕傲。這個看來玩世不恭、到處留情的男子,竟然說愛她耶,而且她還是他第一個、唯一愛上的女人。
那……她是不是應該很得意?
淺淺的笑逐漸在符湘怡臉上漾了開來,像不斷擴大的漣漪。
「居然敢笑我,輪到妳了,換妳說妳也愛我。」成之介真是又氣又愛她。莫非這就叫現世報?一直以來,都是他無視於別人的感情,現在輪到他得到報應了嗎?
「好、好啦!」呵!他的細吻一直不斷灑在她的臉和頸項上,害她癢得直想笑。
「快說,妳愛不愛我?」他已準備好仔細聆聽。
「應該……是吧。」符湘怡不敢直視他灼熱的目光,含笑的水眸四處飄移。
她未曾真正談過戀愛,不明白這是不是愛,但他是唯一讓她亂了方寸的男子,在遇見他之後,她的世界已為之顛覆。
「妳說什麼?什麼叫應該?」成之介不滿意她的說法,但他了解她的個性屬於慢熱型,這樣的回答,他的確是該滿足了。
「哎呀,我不知道啦!」討厭,不要逼她啦!符湘怡又羞又惱,身子又想往上縮。
「快,妳不改口我不進去喔!」他固定住她害羞的身子,用身下的肉棍逼迫她。富彈力的巨柱抵著她脆弱的花口,輕輕淺淺的磨刺著。
可惡的男人,竟用這招逼迫她,她也不是輕易就會告饒的。
「不、不要就不要。」她咬住下唇,倔強的輕抬起下巴。儘管細嫩的花穴自有意識地輕含住他,渴望他的深入,但她就是不妥協。
「啊!現在就是千軍萬馬也拉不住我了!」倒是成之介禁不起這樣的誘惑,他再不進去,只怕會飢渴而死。
沉聲一喊,成之介身下的狂龍忽然騰躍,一舉挺入她緊密的花徑。
儘管符湘怡已有心理準備,這撕裂般的痛楚仍令她忍不住失聲喊疼。
「乖,一下子就不痛了,這就像打針一樣,我如果動作愈慢,妳會愈疼的。」成之介俯身溫聲哄著她。
他曾想過一次慢慢推入一點,可是她不見得好受,第一次無可避免的疼痛,他真想代她承受。
「成之介,你這是什麼比喻!」她捶打著他,感覺身子像被刺破貫穿,劃成兩半,那股劇痛讓她滲出了淚,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花徑內壁也更為收緊。
「天啊!」他被她緊窒濕熱的甬道包得好緊,卻不敢移動半分,幸虧他對她的愛戰勝了衝動,他咬緊牙關,忍受著被她吸附的快感。
「你,也會痛嗎?」符湘怡因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分了心。沒聽說過男人也會痛的。
成之介無辜又可憐的點點頭。「嗯,但不是妳那種痛,是因為妳又緊又迷人,而我怕妳痛不敢再動。」
他讓她破涕為笑,這男人,就是有本事讓她心軟。
「你動動看嘛!你不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受,喜不喜歡。」她被他撐得滿滿的,雖然不舒服,可是又懷著一絲好奇,想知道他動起來後會是什麼感覺。
符湘怡雙手環住他的後腦勺,嬌羞地將他拉近,無形中也拉扯了他的下半身,他腫脹的慾望更為深入。
有點刺痛,可是又有著摩擦的快感,符湘怡微蹙著眉頭,嬌眸頓時充滿迷惑。
「我肯定妳會喜歡的。」他可是對自己有滿滿的信心,既然小花也很有冒險犯難的精神,那他絕對不吝嗇向她證明這一點。
他輕輕律動,在她還沒回神時,傾身吻住她,舌尖鑽入貝齒間逗弄她軟嫩的小舌,手撫上她的雪峰,拇指揉捏那挺俏的頂蕊,喚醒她身體的感覺。
符湘怡全身上下果然又開始酥麻,花心再度沁溢晶瑩的水露,濕潤著花壁更加柔軟富有彈力。
他緩緩地退出,再小心翼翼地推進,她的疼痛感漸漸趨緩,反之是火熱的酥麻竄過每條神經。
糾結的秀眉微微舒展開來,和他唇舌交纏的小嘴細喘呻吟,她情不自禁跟隨著他扭腰擺臀。
「開始覺得舒服了吧?」知道她不疼了,成之介揚起笑容。
她無法言語,他挺進的速度逐漸加快,在她體內激起強烈的快感,駕凌了原有的痛楚。
「小花,妳真棒!」這迷人的小東西,這一刻,他實在等太久了。
終於輪到他享受了,他在一邊觀察她的神情變化時,一邊托高她的臀,徹底進入她體內。
痛楚中夾帶著莫大的快意,符湘怡高聲媚吟,十指深陷在他的背肌裡。
成之介展開狂烈的奔馳,能忍到現在,已經非常人所能克制,他硬挺的慾望開始了一次次的貫入。每一回,他都緊貼著她的花壁輕輕抽離,再重重深刺,享受那無與倫比的快感。
「求、求你……」別折磨她了,她無法控制體內陌生的情潮,他這樣不斷逗弄著她,讓她瀕臨崩潰邊緣,她從未經歷過這樣過度的歡快。
「求我什麼?」他重重喘著氣,長杵再度挺入,大掌揉搓著雪峰。
「不要!」太激烈了,這樣上下夾攻她,讓她幾乎承受不住。她的頭瘋狂的搖擺,小嘴啜泣著求饒。
「不要我停?還是不要我繼續?」成之介邪佞地問道,更加重手中的力道,她細緻白嫩的雪峰不堪他粗糙掌心的磨蹭,早已又紅又腫。
「我不知道。」符湘怡已經意識渙散,不知道自己嬌喊著些什麼。
她很想立刻教他停,終結這磨人的感受,可是她又覺得不夠,要他更深、更重的撞擊。
「小花,小花,妳真可愛。」她這模樣誘得他理智全失,激烈地撞入她花心深處,像頭飢餓了很久的狼,吞噬著美味的小獵物。
她被拋上了高潮的頂端,全身重重地痙攣,眼前只見到一團迷霧。
虛幻中,她聽見自己不斷地輕喘低吟,覺得身子就像羽毛般飄浮於半空中。
「小花!」成之介感受到花心的激顫,在花壁一陣緊縮中,他亦釋放了慾望,一聲忘情的嘶啞吶喊後,他緊緊抱住她,享受這完美的境界。
※※※※
隔日,符湘怡的生理時鐘提醒她該起床了。
嬌眸睜開前,她先是感覺到腰際有一股沉沉的力量,呆了片刻,隨即,種種旖旎的畫面浮現眼前,所有記憶都回來了。
昨晚不知怎地起了頭,她終結了處女身分,隨後,成之介不知是體貼抑或是帶著邪念,說要為她沐浴,結果當然又在浴室裡對她「動手動腳」。
還好算他有良心,知道她累壞了,不敢真槍實彈的上演第二回,貪了點福利後就帶她上床,擁著她入眠。
現在天亮了,她該如何面對他?
屏息了幾秒鐘,符湘怡確認成之介沒有動靜,應該仍熟睡著,她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臂自她腰際挪開。
別醒來啊!
她在心裡默默禱告,又屏息了兩秒,察覺身後的他沒醒,倒是他的分身先醒了,頂著她的臀和她打招呼。
這傢伙,連睡個覺都不安分!
符湘怡雙頰緋紅,僵著身子慢慢移動,避開那個「傢伙」,從它的主人身邊逃離。
挨著床沿,她凝視著成之介好半晌。
唉!看著他熟睡的迷人姿態,她內心嘆了口氣。
他就像個孩子,熟睡時像天使,醒來的時候則是十足的惡魔。
對!他是惡魔,攫走了她的心。苦笑著搖搖頭,符湘怡踏入浴室裡。
昨晚暫時拋卻的煩惱此時又回來了,她再度嘆了口氣。今天肯定又是忙碌煩躁的一天,要針對公司的謠言消毒不是件簡單的事,到現在她還沒能想出個好法子。
盥洗後回到臥室,符湘怡坐在梳妝台前,做好基礎保養後,她蛾眉淡掃,再上眼妝強調一下水靈的雙眼,襯托出她晶瑩的眸子更加明亮,亦以此掩飾眸中的不安和憂慮。
她將一頭長髮梳理得柔順閃亮,一切總算打點好了,起身準備換裝,沒想到卻撞上一對熠熠的黑眸。
「你想嚇我啊?」符湘怡被嚇得不輕,撫胸輕喘。重點是,經過昨夜,他們的關係要重新定位了,她不知該拿什麼神情面對他。
「我從來不知道,看女人化妝是種享受。」成之介的聲音出奇的沙啞。
以前總覺得女人很煩,做完愛做的運動後也不怎麼想與她們溫存,況且他還要趕上美股收盤的時間,所以從不和女人過夜。
可是如今他卻為小花開了先例,而且,未來他打算讓這些成為一種慣性。
「你少無聊了。」粉頰羞窘熱燙,她像隻駝鳥避開他的注視。
呵!經過昨夜兩人袒裎相見,小花還是一樣害羞啊!
「妳還下得了床,可見昨晚還不夠折騰,妳再回床上來,讓我多磨練一下。」他朝她勾勾手。一早醒來,他的小兄弟就很有精神,見到她後,更有想做早操的衝動。
「別太過分,我還得去上班。」應該是嚴厲的苛責,說出口卻成了嬌嗔。
「休息一天公司會倒嗎?」成之介實在不忍心讓他的小花這麼辛苦。
聞言,如桃花般的嬌顏瞬間黯然,符湘怡忍不住嘆了一聲。「是啊,很有可能,或許符氏企業就快終結在我這個剛上任的女總裁手中。」
那苦澀的語氣雖淡,仍溜入了成之介耳中。「怎麼了?我能幫上忙嗎?」
「沒什麼,旁人幫不了忙的。」她及時掩去低落的情緒,勉強露出笑容。「不過,還是謝謝你。」
她又何必把公司的事告訴他,讓他承受莫須有的壓力?更何況,他不可能懂得商場上的生死之爭。
成之介點點頭。小花不說他不勉強,但他已記在心裡了。
「不客氣,任何時間,不管發生任何事,妳都要記得,我永遠在這裡等妳。」他拋給她一記性感十足的媚眼,一句生死不棄的承諾,偏要說得像三流小說裡的爛台詞。
粉唇彎起,心裡一陣感動,符湘怡明白,他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會記得,現在,把眼睛閉起來,我要換衣服了。」
「啊?昨晚我們還不夠袒裎相見嗎?妳身上的痣我都能如數家珍,還要我閉起眼睛?」成之介大呼不公平,雙手環胸,頗有要和她理論之意。
「少囉唆,不然你現在就回你那裡去。」她毫無商量的餘地。
「好好好,我全聽妳的。」他立刻俯首稱臣,一副小男人的模樣。
大丈夫能屈能伸,且識時務為俊傑,他聽話的閉上眼睛,但還是企圖作弊,悄悄睜開一隻眼──
「不准偷看!」
哇!小花好兇喔!喵——他只差沒趕緊撒嬌,要女主人摸摸頭。
「我先走了,你還要睡嗎?」符湘怡換上套裝後,嬌嗓中亦露出些許女強人的姿態。
「嗯。」成之介抱著被子,像隻小浣熊。
「那我把鑰匙留下,你走時記得鎖門。」她像男人一樣交代。
「那妳回來的時候怎麼開門?」他像個等門的小女人。
「我會直接去你那裡。」
「哇!」小花終於肯認了他!成之介臉上彷彿畫了個大大的愛心,符湘怡腳都還沒跨出房門,他就開始高聲歡呼。
真是讓人受不了耶!符湘怡翻著白眼,心卻軟軟的笑了。
※※※※
符湘怡前腳剛離開,成之介便矯健地從床上躍起,並沒有貪戀舒軟的床被。
剛剛她所透露的訊息雖不多,但他已聽得一清二楚。
「符」這個姓氏並不多見,尤其在商界上,唯一能喊出名號的就只有以電腦零件起家的符氏企業。
如今一想,不久前符氏企業的負責人才病倒,聽說由他唯一的女兒臨危受命,看來,這個獨生女就是小花。
這幾天,關於符氏狀況不穩的流言又沸沸揚揚,她肯定是正為此事煩惱。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就不可能放著不管。成之介無暇逗留,回到自己的住處,打開電腦,隨即開始尋找資訊。
透過關係再進一步了解之後,成之介更有重大的發現,符氏企業的股票連幾天慘跌,卻有人似大量搜購,是有人想趁此機會整垮符氏嗎?
跟小花作對的人,就是跟他成之介有仇,他這個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欺他一分,他絕對是回敬三分。
好,他存心槓上了。
拿起手機,成之介按下一個快速撥號鍵,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起電話。
「這個時間你居然沒在睡覺,世界要大亂了嗎?」郎俊邵太熟悉好友的作息時間,因此一開口就這麼說。
「沒錯,竟然有人敢欺負我家小花,你說我能不跳出來嗎?」成之介說得義憤填膺,誰惹到他,就要倒大楣啦!
幾個死黨們都已聽過他愛的宣言,所以郎俊邵對這朵小花也不陌生,只是遲遲未見過佳人的真面目。「誰這麼大膽?」
「這就得靠你啦!我記得你老婆婚前是狗仔……啊,不,是正義使者。」話鋒急急轉彎,因為郎俊邵的老婆大人很介意別人對她之前的職業有偏見。
「是正義小先鋒。」疼愛妻子的郎俊邵再次糾正他。
「隨便啦!反正就是請她幫個忙,我剛知道小花就是符氏企業的新任女總裁,現在有人扯她後腿,我已經打聽到,有個量聲電子搶她訂單又搜購她公司的股票,我想知道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有這種事?」郎俊邵也才接下父親的公司不久,亦經歷過一場風波,此時更能感同身受。「好,我馬上請方蜜幫忙。」
「謝啦!兄弟。」成之介就知道郎俊邵一定是義不容辭,死黨是做什麼的?就是有難同當,有禍一起闖。
「說什麼謝,不過我倒是很想會會這朵小花,看她是多麼奇特珍貴,能徹底改變你。」
「呵呵,快了、快了!」把符氏的問題搞定後,就拐她結婚,成之介算盤都打好了。
「快了是什麼時候?琳德和伍宇烈也都很關心你們的進展。」他們四位好友,獨獨成之介還是單身漢,讓其他三人總覺得幸福中有絲缺憾。
「你先告訴我昨天美股漲還跌?」成之介不答反問。
「什麼意思?你不是每天都操盤……」腦子總算轉了過來,郎俊邵大呼道:「你是說,昨晚你沒坐在電腦前?」
「嘿嘿!」成之介笑得很滿意。
「終於摘下你那朵小花啦!」好兄弟的默契自然沒話說。「恭喜你啦!接下來就等喝你的喜酒囉!」
「那是一定要的啦!」廢話,不趕快把她娶回家,他怎能安心?
「那就快把問題解決吧,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還有一件事……」接下來,成之介娓娓道出他的計策,決定殺得是量聲電子來個始料未及。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2:19
第七章
「你不覺得這樣很擠嗎?」符湘怡笑睞著巴在她身上的昂藏身軀。
明明旁邊有舒適寬敞的沙發,成之介偏偏硬要擠進她的單人座,且不停在她身上磨蹭。
「完全不會。」成之介懶懶地從她頸後抬起頭,還朝她耳朵吹氣,瞧她敏感的身子直發顫,他的唇角得意的一揚。
「成之介,不要逗我,讓我好好的吃東西。」這傢伙,說什麼要祭她的五臟廟,結果分明是他忙著吃她豆腐。
「我也正在吃東西啊!」成之介無辜的喊冤。
是,從一進門,她就成了他狼爪和狼牙下的獵物。
「今天累不累?」他一邊啃囓她的頸背,一邊為她搓揉按摩,好不忙碌。
「嗯。」符湘怡淡淡地應了聲,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公司煩人的問題,她不想再帶回家裡來,那沉重的無力感,會完全拖垮一個人。
周大哥說,有家量聲電子正悄悄接收他們的訂單,她從沒聽過這家公司。
符湘怡回想著白天兩人在公司裡的談話。
「我想,他們幕後一定有人撐腰,否則不可能有能力吃下我們的訂單。」周哲偉道。
「那會是誰?」符湘怡半點頭緒都沒有。
「妳放心,我會去調查。」
周哲偉不計前嫌,令她感動,但她還是想為公司付出努力,「我能做什麼?周大哥,這是公司的事,我總不能都丟給你。」
「我也是公司的一分子。」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是我總不能一直做個花瓶總裁。乾脆客戶方面由我出面,我去爭取客戶的認同,讓客戶回心轉意。」符湘怡積極地道。
周哲偉反對。「妳貴為公司總裁,不宜隨便出面。」
「可是這正好表現出公司的誠意啊!」她說出自己的看法。她受夠了一直開那些對公司毫無幫助的會,老是處於挨打的狀況。
「妳去能做什麼?而且那些公司大老闆喜歡在球場上談生意,妳會打高爾夫球嗎?」周哲偉無意間流露出輕蔑的眼神。
符湘怡大大的感到受傷,但也無法否認這件事。「我是不會,可是,生意一定要在球場上才談得成嗎?」
「哼!」他冷笑一聲。「這就是商場的交際,就像入門儀式,妳要表現誠意嗎?那就先學會打小白球吧!」他再也不掩飾內心的不滿,如果沒有他,她符湘怡能做什麼?等她學會如何握球桿,他已經奪走了符氏企業。
即使是回想著下午的事,符湘怡仍不免感到挫折,縮了縮身子。
緊貼著她的成之介自是感受到了。「怎麼了?」
「成之介,我問你一個問題。」甩開下午不開心的回憶,再開口時,她索性豁出去,作了個決定。
「什麼事?」熱唇雖還流連在她誘人的肌膚上,可是他的心已警覺了起來。他不會強迫她接受他的幫助,但希望她至少能多依賴他一些。
「如果你遇到想做的事會怎麼辦?」
「哪有怎麼辦,去做就對啦。」他的聲調依舊像是漫不經心,卻說中了她的心坎。
「嗯,我知道了。」符湘怡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我知道你可以把我一個忙了。」
這句話倒是大大出乎成之介意料之外。
「妳要我幫妳?真的要我幫妳?」他高興得騰身跳起來,直拉著她確認。
這有這麼值得開心嗎?她忍住笑問:「嗯,我想學高爾夫球,你會吧?」
嗚哇!小花第一次主動要他幫忙的事,他竟然……
癟著嘴,成之介很悶地說:「不會。」
符湘怡笑瞇了眼。「你不會?我以為你是運動全能。」她完全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可是難得逮著他的小辮子,她忍不住開口糗他。
「呿!在草地上打打小白球哪能稱得上是運動,要挑戰極限,這才叫男人!」成之介完完全全沒把那娘兒們的玩意看在眼裡。
呵,他也真夠大男人了,連運動都要分類。
「那怎麼辦?你不會耶!那……我只好另外找教練囉!」她惋惜的輕呼,伴裝出無奈的模樣。
「不行!」他從齒縫中迸出話來。「妳要我看著別的男人假藉為妳調整姿勢之名,行騷擾之實,絕、對、不、可、以!」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無恥下流啊?」她嗔罵道。只有他這個壞男人把別人也想擰了。
「妳還沒看到我更無恥下流的一面呢!」成之介作勢想侵害她,唇角邪氣的彎起,眼神亦不懷好意。
「我好怕喔!」雖這麼說,符湘怡心裡卻有著更多的期待,當他的鼻子故意湊近,在她頰畔和頸邊嗅聞搔弄時,她的呼吸也愈來愈重。
成之介湊上偉岸的身子,全身緊密的與她貼合。
她感受到他下腹明顯硬挺的慾念,嬌軀不禁輕頭,紅潮立刻爬遍全身。
「妳是害怕,還是興奮得發抖呢?」他挨著她的臉,舌尖舔拭她微啟的唇瓣,伴隨而來的熾熱氣息溫柔甜蜜,緩緩侵襲著她。
符湘怡嫌他太多嘴了,張嘴堵住他的話,他轉而強悍地攫吻她的唇,加深這一吻,恣意與她的小舌熱情地交纏,激起更火熱的情潮。
他總是有辦法觸動她體內深處某種奇異的渴望。她柔潤的雙手在他身上游移,感受他緊繃糾結的肌肉,渴望他最親密的接觸。
「小花,妳真是讓我愛不夠妳。」成之介狂烈的舌在芳唇裡來回逗弄,好似怎麼都滿足不了,接著是如雨般的細吻一串串落在她的眉眼、耳窩。
這一整天若不是忙著進行搶救符氏企業的工作,他一定會因渴望她而死。
符湘怡全身虛軟無力。
激狂的熱吻沿著她性感的鎖骨滑下,他迫不及待地將大掌伸進她的衣襟裡,握住那柔軟的雪峰,使力搓揉。
「成……」每每符湘怡的推拒都斷了尾音,換成軟軟的哀求。
那甜膩的矯嗓,聽了讓人心海湧起波瀾,再掀狂潮,他伸指撥開她不堪粗魯挑弄的珠釦,掏出她早已渴求多時的渾圓,那上頭嬌怯的紅蕊早綻放出淫浪的姿態,高高挺立著,期待他的歡寵。
「瞧,妳也等很久了喔!」他充滿憐惜的輕舔,再放入嘴裡狎弄,他知道它們不需要過度的呵護,而是要熱情的對待。
符湘怡以一聲嬌啼作為回答,身子不斷拱起,毫無保留的索求。
他不斷挑逗那嬌脆的蕊珠,知道她受不了刺激,花心會流出誘人的蜜液,於是巨掌往下移,探索著躲藏於裙擺裡的嬌嫩花心。
果真,那兒已是水淋淋,早沾濕底褲了。她羞窘又敏感的迴避著他,夾緊雙腿,卻不料將他大掌夾得更緊。
「等不及要我進去啦?」成之介取笑道。
「討厭。」她啐了聲,但毫無說服力。
他沾濕的長指滑入窄小的花徑,緊貼著穴壁來回抽送,濕膩淫靡的聲響證明她歡喜得很。
符湘怡無法遏止不斷吐出的呻吟聲,所有煩惱已在這瞬間完全拋開,只想得到他的滿足。
他加入另一指,長指劇烈的律動,重重摩擦穿刺,拇指揉搓著嫩蕊,一瞬間將她帶上絢爛的高潮。
她快速衝上了最頂點,一波波的熱潮衝擊著身子。
手指被她扭緊吸附,強烈的快感傳至下半身,成之介的昂揚早就按捺不住了,急著想再次領略那難忘的滋味。
「我等不及了,小花,我想現在就進去妳的身體裡。」他全身像快要著火,沒辦法再貼心的為她洗去一身疲憊,若不即刻佔有她,他就會崩潰而死。
「好。」符湘怡也同樣難受,雖然已得到滿足,接著卻又渴望更多。
貝齒咬住下唇,因為他又動了起來。這一次,他以腫脹的慾物頂著她的花穴,逗弄她水嫩的入口,唇一次次拉扯著她胸前的蓓蕾,讓她也陷入瘋狂。
「之介!之介!」她瘋狂吶喊著,冀求他的侵入。
得到了應允,成之介即將她翻轉過來。她順著他的意半跪於沙發上,後臀翹起。
他飛快扯下長褲,赤柱得到完全解放,立刻繃緊。他將她的裙子高高掀了起來,露出雪白的嫩臀,更加刺激了感官,他血脈僨張,下一秒,他已衝撞進去,深抵幸福的天堂。
又痛又舒服,兩種極端的感受竟能同時並存,並將她推向極致的歡愉。
他舒服得差點洩洪,還好他竭盡所能的控制住,這迷人的幽徑,簡直是筆墨都難以形容。
「痛不痛?」暢快之餘,成之介不忘心疼他的小花,俯身向前,慾龍不禁更為深入。
他已到達盡頭,卻還往前頂,無法言喻的衝擊快感令她全身戰慄不停。
「沒、沒關係。」符湘怡咬牙,承受這強烈的快意。
「妳真讓我瘋狂,小花。」他將她佈滿紅暈的臉頰半轉了過來,舌頭纏上她的舌,下半身亦開始猛烈地抽送。
「之介!」雪臀隨著他擺動,她不由自主的迎合著他。
體內的粗碩仍不斷脹大,摩擦她敏感的內壁,撞擊她的軟穴深處,一陣陣電流竄向頭皮,帶給她強烈的酥麻感,激狂的吟聲不斷自她口裡逸出。
她的反應更加深他的快感,他緊扣住她的纖腰,速度愈加狂野,像爭奪冠軍的賽馬展開最後的衝刺。
「啊——之介,我快瘋了!」他強悍的侵入讓符湘怡理智盡失,指尖陷入椅背中,長髮狂亂的飛舞,像玉筍般的雪峰激烈地搖晃,雪臀和他交會時發出激烈淫靡的拍打聲。
「小花,讓我們一起!」感受到她泉湧般的愛液,那腫脹的花穴奮力吸吮著,像催促他給予更狂烈的熱情。
他亦承受不了這刺激,重重刺向最深處,所有快感瞬間炸裂開來。
符湘怡全身血液彷彿逆流,洶湧如浪潮的快意瞬間將她吞沒,她幾乎失去意識,軟軟的身子往下滑。
成之介雖也像被抽乾了血液,卻及時接住她,兩個人一同滑向地板。
「很棒,對不對?」高潮餘波蕩漾,他將她擁入懷中,不斷親吻著她。
「嗯。」她力氣全失,只能像無尾熊一樣攀在他的身上,任他溫柔地撫慰,享受他柔情似水的寵愛。
靜謐片刻後,她睏倦的開口喚他。
「成……」
「嗯?」他回應的聲音極為輕柔,任誰聽了只怕都會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好累,幫我洗澡好嗎?」符湘怡低聲哼道。
「是,我的女王陛下。」以為早已是很愛了,卻在這一刻,他胸中更加溫暖,對她的款款深情快要滿溢出來。
成之介俯視她垂著眸的嬌容,親吻她如羽翼般的長睫,輕柔地抱起她走向房間,享受她全然的信任與託付。
※※※※
「郎俊邵,你的手放在哪裡?」
有著朗朗晴空的星期假日,萬頃綠坡的高爾夫球場上,只聽見成之介不斷傳出喳呼聲,不時打斷正在進行練習的師徒二人。
不過半個小時,郎俊邵已第N次被斥喝,縱使風度再好也忍不住微怒。「我要調整她的姿勢,觸碰到她的手是在所難免。」
「你摸的時間太久了。」即使是好哥兒們,人家的嬌妻亦在一旁,成之介還是很小鼻子小眼睛的亂吃飛醋。
郎俊邵氣不過,放下球桿。「那你來教。」
他做出「請」的姿態,看準成之介就是不會打高爾夫球。
「我會教還輪得到你嗎?」成之介火大了,音量不小。
一旁的符湘怡乘機喘口氣,而郎俊邵的嬌妻方蜜則殷勤的送上沁人心脾的涼茶,兩個人順便聊了幾句。
「他一直是這樣嗎?」老公碰別人的小手,她都沒喳呼了,那傢伙狂吠什麼勁啊?
「是啊。」符湘怡懶得理他。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成之介人前很大男人,受不了別人看她、碰她;私底下兩人獨處,則很小男人,愛她、寵她,把她當女王捧在手心裡。
「男人對自己的所有物都有嚴重的佔有慾,不過,我們家俊邵比較理智點。」言下之意,就是成之介很「盧」。
「沒錯。」符湘怡沒想到自己和成之介的好友們很合得來,尤其方蜜個性開朗,沒有姊妹的她,很開心多了一個朋友。
「妳不去喊停,我看直到太陽下山,妳八成還不會推桿。」方蜜笑道,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笑睞著那兩個難得起爭執的死黨。
「也對。」符湘怡想想,她不是學好玩的,到時起碼也得有個樣子,才能入那些大老闆的眼。
她優雅的走向成之介,拍拍他的手臂。
「你要不要先回家去?不然,我找別人來教。」
成之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小花。「不要、不要,好,是我太超過了,我不開口,就在一旁看著。」
瞧他向符湘怡打躬作揖,半哄半陪笑,郎俊邵和方蜜都覺得有趣。
就說話別說太滿嘛!得到報應了吧。嫌女人麻煩,這下成之介可自己踢到鐵板。
方蜜跟著上前,拎著頓時變成縮頭烏龜的成之介往休息區走。「別看了,跟我走,我們去玩我們的。」
「可是……那個……」成之介像是萬般不甘願,不斷頻頻回首。
「好了,障礙物走了,再繼續吧。」郎俊邵自始至終都沒過問符湘怡學打高爾夫球的理由,死黨一通電話,他就馬上排出時間來。
「嗯。」符湘怡很喜歡和他們相處時的自在感,物以類聚,成之介的優點,在他朋友身上都看得到。
他熱心,他的朋友也不遑多讓。
他對自己該負責的事很盡職,他的好友也十分認真的教她,而不是敷衍了事,認為只是陪大小姐打球。
成之介所表現的吊兒郎當,如今看在她眼裡,不過是種保護色而已。
過了中午,成之介另一對好友夫婦也來了。
符湘怡有些好奇的看向擁有一半英國人血統的琳德,眸光在他臉上多停頓了一秒,成之介立刻擋住她的視線。
「不許妳多看那傢伙一眼。」
「你很無聊耶!」符湘怡沒好氣地道,拉開他的手。「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說得也是。」想了半秒鐘,成之介乖乖地退開。
「哈哈,難得看你吃癟。」琳德不禁失笑,難得有機會損愛糗人的成之介兩句,不開口消遣他可是很吃虧的。
「沒辦法,我太愛我們家小花了。」成之介噁心巴拉的說。
符湘怡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表露太多情感,幸好他們沒跟著起鬨,讓她鬆了口氣。
認識了成之介的朋友後,她不禁對他有更深的疑問。雖然她沒有明白問郎俊邵和琳德是從事什麼樣的工作,但兩人器宇非凡,風度翩翩,一看即知是上流社會的人士。
那麼,成之介是不是也來頭不小?
「我還有個好朋友伍宇烈,他住得比較遠,下次再一起見個面。」成之介並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主動向她提起沒到場的另一位好友。
「嗯。」符湘怡沒有多問什麼,因為,從他會希望她認識他的好友看來,就明白他是真心對她。
「我們找個時間去找他好了,他那裡風景不錯,還可以和迷你豬玩。」方蜜在一旁提議。
「好啊、好啊!」能和小花去度個假,成之介樂得很。「伍宇烈家裡養豬,走企業化經營,妳看了後一定會嘆為觀止。」
「好。」符湘怡點點頭。
看來他的朋友們都各有所長,那麼,他究竟是做什麼的?
但她終究沒有問出口,等著成之介自己告訴她。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2:32
第八章
結束了充實的一天,回到住處後,成之介不斷問符湘怡累不累。
「唔。」她搖頭,「我被你訓練得體力愈來愈好。」尤其那次攀岩之後,其他都算是小意思了。
「喔,妳是指什麼訓練?」成之介卻故意誤解她的意思,語意曖昧,一臉色迷迷地問。
「別又來了。」早上出門前被他折騰了一頓,現下符湘怡雖還有體力,但已不夠和他再次翻雲覆雨。
他的魔掌正要伸出,聞言又縮了回來。
「我倒是有點渴了,你去幫我拿飲料好不好?」她推推他。
「馬上到。」小成子領了懿旨,立刻去辦。
打開冰箱一看,發現新鮮柳橙已經用完了,他砰地一聲關上門。
「我去買點水果。」
他可說是將符湘怡寵上了天,飲料都是現榨新鮮果汁。
「別忙了,我喝點水就好。」他在一旁陪了她一天也很辛苦,更何況他又身兼司機,現在應該也很想好好休息。
「我喜歡為妳忙。」所以,他也甘願為她做家庭煮夫。
符湘怡噙著笑,在成之介離開後全身放鬆的蜷縮在沙發裡,舒服得昏昏欲睡,未料,大門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驚動了她。
「這麼快?」他才出門沒多久呀?還是他忘了拿皮夾?
門被打開,一名豔光四射的女子踏入屋裡,腳步未停,驚見沙發上有個女人,而符湘怡也正好旋身,兩名女子就這樣看著對方,同時都有些愕然。
符湘怡見那年輕女子豔麗明亮,身形高挑,打扮走在時代的尖端,和她完全是不同類型。對方手持鑰匙,顯見若非屋子的主人,便是成之介很親密的友人;一時之間,她腦子裡轟轟然。
剛從歐洲返國的成文宣,乍見屋裡出現了一個嬌媚的可人兒,不禁呆愣住。待她回過神,馬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她暫時不動聲色,想了想後,故意板起臉。
「妳是誰?」她潑辣地問。
「我……我是成之介的朋友。」符湘怡為成之介留了點顏面。她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一直以來,成之介也從未解釋過這是誰的房子。
「朋友?」成之宣發出尖銳的笑聲。「他又趁我不在,帶女『朋友』回來啦!」
聞言,符湘怡心神激盪,頭暈目眩。
他真的是被包養嗎?被這麼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心頭頓時全沒了主意,難道她的感受都只是她自欺欺人?
是她選擇信任他的,如今真相揭開的一刻,她竟無法接受,腦子裡一片空白,血液像疾馳在無人的快速道路上。
哎喲!瞧她身子抖得。成文宣有些內疚又想笑,但個性調皮的她還沒玩個過癮,才不會輕易結束這個惡作劇。
荒誕的劇情繼續走下去,而她的演技,著實可以拿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唉,別說我沒勸妳了,小姐,他每次都帶不同的女人回來,我已經看太多了,妳就趁早回頭是岸,別再上當了。」這句成語是這樣用沒錯吧?成文宣拚命忍住笑。
符湘怡雙手緊握,雪顏更加蒼白,毫無血色。低低的嗓音微微發顫,但她一字一字說得十分清楚。「不,除非他親口告訴我。」
即使現在,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兩人共處的一切歷歷在目。
最初在龍洞時,他都沒有接受那兩位美眉主動示好了,反而一直纏著嚴謹的她,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除非他親口告訴她,他從頭到尾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唉,人都是很難接受事實的,小姐,但是妳要覺悟,節哀順變。」成文宣重重的嘆氣,愈演愈入戲。
被老哥知道準會很慘,可是她克制不了嘛。
其實老哥從沒帶女人回來過,這破天荒頭一遭,更讓她起了捉弄之意。
不過,這女人還挺不賴的,到現在還沒有失控發飆,要換作她呀,早就尖叫著要那個男人下地獄。
「成文宣,妳什麼時候回來的?」成之介返家,見大門敞開,一名女子出現在屋裡,從那背影,他一眼就認出是妹妹。
喔!戲得落幕了。
「哥!」成文宣回過頭,喊哥哥喊得特別甜。
符湘怡愣了愣,兩眼茫然,看著成之介有如陽光般驅走她心中的烏雲。適才天搖地動,她的世界瞬間迸裂了,見他和那名女子互動自然且無曖昧,這一刻,一切又漸漸歸位。
「回來也不先說一聲。」成之介責備道。要是他和小花正在愛愛怎麼辦?
「嘿嘿……」成文宣笑得很狗腿,眼角偷偷睨了符湘怡一眼,擔心她馬上就告狀。
「小花,這是我妹妹,叫作文宣。」成之介差點忘了,趕緊為心上人介紹,接著回身警告妹妹。「這位是妳未來的大嫂,她叫符湘怡,不准妳沒大沒小。」
「妳好。」符湘怡擠出一句問候語。被戲耍了,還硬要笑出來,她的神色不免有些不自然。
「湘怡姊!」成文宣熱絡地喊著,眼神無聲地央求,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氣呀。
「怎麼回事?」成之介發現他的小花臉色有些怪異,立刻警覺。
「沒事、沒事。」成文宣巴結、諂媚地笑著,就怕符湘怡抖出她的惡行,那她就要被修理了。
「沒什麼。」面對成之介的眼神探詢,符湘怡淡淡地搖頭,只是震盪的心還未完全恢復平靜。
「有問題。」成之介沒有立刻被說服。
他來回梭巡她們倆的神色,只見妹妹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他;而他親愛的小花則像是驚魂未定。
「成文宣,妳說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他還沒進門時,鐵定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被他一喝,成文宣腳一跺。「人家不過是剛進門時發現家裡突然出現了個女人,所以和湘怡姊開了個小玩笑。」
「什麼玩笑?」就知道不能信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愛惡作劇。
「就、就我假裝是你女朋友……」初進門時的氣焰全沒了,成文宣說得很小聲。
「什麼?!」成之介發出怒吼。
「哎呀,我是這屋子的女主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是你自己把這棟房子送給我,你突然帶女人回來,我就不能發表一下意見嗎?」惡人先告狀,成文宣沒理也說得好像有理。
搞什麼!竟把他說成了小白臉!
「妳這個小鬼,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爸媽,教他們把妳帶回美國,別讓妳到處惹是生非。」他氣炸了,不發個威,這丫頭都不知道該敬老尊賢,老是沒大沒小,沒個正經樣。
符湘怡這才知道成之介的個性其來有自,準是他們家的遺傳,兩兄妹像是較量著誰比較搞笑。
「別吵了。」事情都過去了,幸好他不是被包養,這位時髦的小姐是他的妹妹,他沒有欺騙她的感情,這就夠了。
瞧老哥真的作勢要打電話,成文宣嚇得一臉慘白。
符湘怡急忙為她說項。「她只是開個玩笑,你就生氣啦?那你常和我開玩笑,我都沒跟你計較。」
「噯,我都嘛和妳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哪像這小鬼!」擔心符湘怡和他算起帳來,成之介連忙開口安撫,再狠狠瞪妹妹一眼。
「那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是當事者,都沒有生氣了,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次嗎?」符湘怡心想,好歹人家也是成之介的妹妹,為了以後大家見面不尷尬,她索性好人做到底。
既然小花求情,好。「看在妳未來大嫂的份上,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妳回來的這段時間,就去給我住別的地方。」哪邊涼快哪邊去,省得三不五時就給他製造紛亂,破壞他和小花的感情。
「嗚……哥,你好沒人性,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了。」成文宣作出悲泣狀。
「廢話!」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別這樣,這裡就讓她住,我們一起回我那裡。」符湘怡道。
「嗚嗚,湘怡姊,還是妳最好,我們是一國的。」成文宣馬上倒戈,向她撒嬌。
符湘怡笑了笑。「坐了這麼久的飛機很累吧?我也有點累了,之介,我先回去,你照顧好妹妹再過來吧。」
「我跟妳一起回去,這丫頭不用人照顧,讓她自生自滅吧!」沒把她立刻打包送到美國去就不錯了,教他伺候她?門都沒有。
「哥──」好過分、好無情喔!嗚嗚……
不過,成文宣知道自己剛才玩笑開太大,符湘怡沒有和她計較,已經很好了。
「湘怡姊,對不起啦!我偷偷跟妳說,妳真的是我哥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帶回來的女人喔。」她知錯能改,悔意十足地湊近符湘怡跟她咬耳朵。
「妳又想對小花做什麼?」成之介大駭,速速將心上人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離成文宣遠遠的。
「哇!有沒有這麼誇張?哥,你不愛則已,一愛就這麼慘死啊!」成文宣算是開了眼界,眼前的老哥和她記憶中的老哥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少囉唆。」成之介懶得理妹妹,擁著他心愛的小花,回到他們的兩人天地。
※※※※
成之介關好門,方轉過身,熟悉的馨香瞬間撲鼻,軟馥的柔軀霎時奔上前來,將他重重抱住。
「小花?」這麼好康,她竟主動熊抱他?
「別說話,就這樣讓我抱著你。」符湘怡的胸口仍急遽起伏。
剛才的衝擊太大了,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沒想到竟是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那一刻,她體認到他對她有多麼重要。
就像失而復得的寶物,符湘怡將他抱得密不透風。
成之介感受到她異於尋常的舉動,焦急地問:「怎麼啦?是不是還在氣文宣?還是氣我?」明白自己有太多事沒有告訴她,他急著想一口氣解釋清楚。「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應該跟妳說清楚……」
「噓,別說話。」她不想聽,至少不是現在。符湘怡踮起足尖,仰首封住他的唇,雪白的蔥指定住他粗獷的臉龐,軟舌迫切地探入他嘴裡。
他目光愣直,驚訝於她的熱情,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猴急?之前她還想休息的。
成之介無力再細究,她的投懷送抱引爆了他體內的慾焰,情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他低聲嘶吼,猝然將她壓在門板上,反噬她迷人的丁香小舌,雙手在她身上恣意強取豪奪。
符湘怡亦大膽剝著他的上衣,露出他厚實的胸膛,小手遊走在他精壯的腰腹上還不夠,小嘴溜了下來,加入了激戰的行列,沿著他的肚臍四周來來回回的吮吻。
「小花!」這、這太猛了吧,他的小花怎麼變得如此大膽?
指尖回到他的下顎,上頭短短的鬍渣,讓她摸起來有點刺刺痛痛的。
她滿足的低嘆,這觸感和溫度,總算撫慰她適才不安的心。
聽聞她的嘆息,他的心像奶油般幾乎融化。
這時,符湘怡才慢下速度,慵懶的一笑,紅唇開始緩慢地吮吻他的。
「喔!」成之介下腹一緊。他的小花變成了接吻高手!
他的嘴飢渴、熱切的含住她,舌尖欲與她共舞,她卻調皮的躲開,當他因得不到香吻而沮喪時,她又湊上前啄了他一下。
「小花,妳敢捉弄我?膽子變大了喔!」他懊惱地抓住她,像個餓壞的孩子。
他的臂膀有力卻不失溫柔地將她擒抱住,生怕她又逗他,火熱的唇緊密地貼住她的小嘴,懲罰似地輕咬她的小舌。
「唔!」她亦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哇!妳還當真咬我啊?」成之介疼得下巴一縮。「沒想到我調教出一頭小老虎。」
「不准你看扁我。」符湘怡這頭小母老虎更伸出細細的爪,在他厚實的胸膛劃下兩道她的爪印。
「我才不敢呢!」她可是兇得很,已經不是當初那朵嬌嬌嫩嫩的花兒。
「我還可以做得更好。」心底有股強烈的慾望蠢蠢欲動,她更化為行動,纖纖玉指攀住他堅若岩壁的胸膛,嬌柔的曲線貼著他,緩慢而下。
「小、小花……」他從齒間迸出低喊。
她簡直是挑戰一個男人的極限,只消這樣貼著他,他的賁起就要爆炸了。
在符湘怡的觀念裡,她接下來的舉動才叫驚世駭俗。她的嬌顏正對他高張的慾望,小心翼翼地為他解開束縛,拉下拉鍊,每一個步驟,都挑戰著他那強壯的肉身。
她感受到他澎湃的生命力,在她的指尖下,他益加勃發昂揚。小手微顫,她的身子和心臟也因興奮而不住顫抖著。
成之介咬緊牙關,忍受這甜蜜至極卻也折磨至極的過程。
終於,那壯碩的陽剛呈現在她眼前。
她倒抽一口氣,麗眸瞬間睜大,不可思議的驚呼,「它比我記憶中來得大耶!」
「那是當然的。」他更是驕傲的一挺,但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辛苦,因為光是在她的注視下,他就感覺到所有熱浪匯流至下半身,愛慾強烈的翻滾著。
「但是,它好像又沒有我想像的恐怖。」她不禁研究了起來。
那灼熱的視線像把火,燒得成之介快成了灰燼。「小花。」他半呻吟著祈求她有所動作。
她好奇興奮的眼神鎖住它不放。它竟帶著微微的粉色,表面看似柔軟光滑。她伸出小手輕探,「哇!真的很好摸耶!」
「小花。」他快不行了,她稍一碰觸,壯碩便強烈的震顫。
符湘怡亦發覺到了,柔荑不斷來回撫觸。
「天啊,我的小花!」成之介高呼出難以言喻的快感。
「我這樣做,你很舒服?」她察覺到他敏感的反應,在她的撫觸下,那壯大的赤鐵更加硬挺,且自有其意識地輕彈。
「嗯。」豈止舒服,簡直是棒透了。
符湘怡腦子裡忽然有了另一個綺念,她若學他……
「小花!」這會兒輪到成之介瞠目,驚愕不已。「妳不必……」他駭然的聲音立即換成長長的吟嘆,因為她已將他的壯碩含入小嘴裡,硬挺被她溫暖柔軟的蜜腔包覆,帶來的快感不輸給窄小的花徑。
她輕柔地吮吻著,明白自己也能帶給他莫大的歡愉,愛戀之心更為熱切。造物者的神蹟完全顯露在男人的特質上,如此剛強的硬鐵卻又同時柔嫩光滑,尤其那頂端,簡直像絲絨一般。
「小花、小花。」成之介不斷喚著她。她竟在他的頂端開始繞圈圈,舌尖輕柔如風,吻得他酥酥麻麻,頂端也因此冒出些許晶瑩的甘露。
符湘怡未曾多加想,即學著他過去曾對她做過的動作,輕啜著他敏感的頂端,他渾身一顫,差點就棄械投降。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慾望,柔馥的氣息竟猛然罩下,幾乎完全將他的赤鐵含吞入喉。
她張大小嘴,費勁地盡量將他的碩大吞到底,感受到他的身子徹底僵住,她明白自己做對了,正想再多寵愛他,沒想到他忽然一把將她扶起,她被迫中斷這一切。
「妳簡直要我的命!」冷汗涔涔,成之介拿出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因過度的興奮而大肆洩洪。他不願獨樂樂,要嘛也要他的小花跟他一起衝上快樂的頂端。
她沒有機會抗議,即被他塞入沙發,他隨之褪去身上礙人的衣褲,也快速扯下她的。愛慾使他回歸最原始的動物本能,文明和語言此時都嫌多餘,唯有和她合為一體,他才能感受到完整的人生。
他沒有費時探尋她準備好了沒,飽滿的前端迅速找到濕潤的入口,往前一挺,即滑入她濕熱的甬道。
符湘怡吶喊出聲。她還是很緊,卻毫無困難的接受他,那幽深的禁地僅為他開放,自然也只適應他的進出。
他猛烈地深入,彷彿水壩崩塌了,所有顧忌和壓抑瞬間潰堤,湧出的強大力量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他還是顧慮到她,因為愛,他不再只顧耍弄技巧,一逞雄風,而是要她從頭到尾舒服的享受。
符湘怡雙手擁緊他,雙腿亦鎖住他,全身熾熱顫抖,強烈的需求令她近幾痛楚,唇邊卻逸出一抹溫柔的笑。
「之介,不用擔心我,我要你徹徹底底的愛我。」
「小花!」所有的自制力應聲斷裂,他從喉底竄出嘶吼。「我愛妳,妳真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是我命中註定的歸屬。」
「我也愛你,之介。」她終於如他所願,主動道出她的愛。
他驚喜若狂,綻開孩子般的笑,身體有力的不斷挺進。
符湘怡抓緊他,努力回應他的愛。
他在狂喜中得到高潮,激越的叫聲幾乎衝破雲霄。
他們同時攀上激情的巔峰,兩人汗水淋漓,深深望入彼此心靈深處。
※※※※
真難得!
成文宣沒想到早上會在餐桌上見到她如蝙蝠般的老哥。
他一向活動於夜間,除非是征服高山峻嶺時。
「坐好啦!你妹妹正在看呢!」符湘怡笑罵著老是不安分的成之介,提醒他有旁人在場,太火熱的鏡頭等回房再上演,免得污染了妹妹的眼睛。
「別管她!」就知道讓臭丫頭留在這兒準沒好事,想要大大方方和他的小花廝磨就會被下令收斂。成之介狠狠向成文宣拋去一眼。
成文宣驚異之餘,不免有些怨嘆。
果然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妹妹。
可是,她從前總認為哥哥不會是這種人,他向來都是親情和友誼放中間,女人則靠邊站,現在卻完全顛覆了。
成文宣不禁暗暗佩服起符湘怡,這個外表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女子,一點都不妖嬈啊!手腕卻比她所見過的任何女人都高。
做妹妹的不免替哥哥操心。
「湘怡姊,妳是為了錢才跟我哥在一起的嗎?」她打量了很久,終於按捺不住直率的性子,又開始快人快語。
剛被餵了一口鮮奶,符湘怡聞言,差點把它從嘴裡噴出來。
「成文宣,妳在說什麼鬼話?」成之介在她回應前便開口罵道。
「我是在說人話。」成文宣難得表現出兄妹愛。「我看你第一次被愛情沖昏頭,不關切怎麼行?你如果傻傻的被人騙了怎麼辦?」
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她太明白自家人的性子,雖然聰明,但一根腸子通到底,熱血又熱情。
要是哥哥一頭栽進愛河裡,要他賣房子、賣股票甚至連命都賠進去,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厚,妳以為我……」
「妳哥哥有什麼好被騙的?」符湘怡柔柔地打斷成之介的話。既然他總是不說自己以何為生,聽他妹妹說也行。
「妳別裝不知道,我哥他從高中就被封……」
「成文宣!」成之介又急又氣的大吼。「這些話不該從妳嘴巴裡說出來,要嘛也得我自己告訴小花。」
「什、什麼啦!」現在到底在演哪一齣啊?成文宣有點被弄胡塗了。
「我以為妳哥哥是無業遊民。」符湘怡抿唇一笑。
「啊?」成文宣傻眼了。
「不是嗎?他從不明說,還有意讓人曲解他沒有固定職業,而且胸無大志。」符湘怡好笑地睞著在場唯一、且成了注目焦點的男主角。
見一股臊紅從成之介的脖子漸漸攀爬而上,符湘怡更覺有趣,而成文宣則張大了嘴。
「哥,你臉紅了耶!」哇,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老哥如此羞窘不安。
「妳閉嘴。」他第一次覺得妹妹像隻吵死人的鸚鵡。
「你甘願說了嗎?」符湘怡就不信他還能撐,真相即將大白的這一刻,她內心很平靜。
「妳先說,妳一點都不好奇嗎?」他面向符湘怡,對座的成文宣立刻自動成了隱形人。
符湘怡嫣然一笑。
她這一笑,恬恬淡淡的,卻深深地刻上他的心版。
「我只是回應你對我的尊重。」她的唇瓣似含苞的玫瑰,柔柔地輕吐。「你從未要我解釋,只是一味地包容、付出,所以,我也等你親口告訴我。」
又是一支無形的愛之箭射中他的心口,天,她怎能讓他不斷的更愛她?
「你以為我是笨女人,不會思考啊?你若真是輕狂的無賴,就會積極吹捧自己,可是你卻有意要別人錯看你,老是故意強調自己沒有工作。」
成之介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胸中充滿了對她的愛。他重重地擁她入懷,將她緊按在心頭上。
兩人彼此感應著對方的心跳和體溫。一旁的成文宣完完全全被遺忘了。
「我真的沒有在外頭工作過。直到現在,我從未穿西裝,打領帶,每天準時到公司報到過,也沒有捲起過袖子,做過粗活。」他說得有些愧疚。一個男子漢,完全沒有為生活苦過,他確實是有些羞於對她這麼說。
「但我又不能拋開自己的天賦,我天生對數字就特別敏銳,判斷力也比別人強,而運氣又好得令人稱羨。」
曾經還有人質疑過他握有內線消息,每每在股市一進一出便獲利無數。
「誰知道我『股神』之譽不脛而走,一堆人找上門來,我才幾乎要隱姓埋名,裝傻過日子。」終於交代清楚自己的真實身分,成之介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符湘怡默默地聽完,微微嘆息。「我也不對,交往到現在,我也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是誰。」
「我知道,妳是符氏企業的女總裁。」成之介替她說出口,不願她有半點罪惡感。
「你知道?」她抬起頭,秀眉微微挑起。
湘怡姊是女、女總裁?一旁被遺忘了許久的成文宣驚得差點跌下椅子。
「有一次妳無心說溜了嘴,被我聽進去了。」成之介老實地道。
「是喔。」這也難怪,他既然在股市叱吒風雲,必定掌握許多企業的動向。那麼,他一定也聽說了最近符氏的動盪不安。
符湘怡更深深地感動了,他從未在她面前提過隻字片語,只是在她疲憊時給予她關懷,在她想要有行動時支持她。
「謝謝你,之介,謝謝你這麼有耐心的愛我。」心口感到好溫暖,她摟著他的頸子將他再拉近些,緊緊依偎著他。
還好他對她很執著,也還好他對她很無賴,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
「傻瓜,這是一定要的啊!」成之介擁緊心中所愛,臉上再度露出標準的成氏笑容。
厚,這種濫情的畫面一定要在她面前上演嗎?一旁成文宣看得既感動得起雞皮疙瘩,又很受不了。
「人家也要談戀愛啦!」她不甘寂寞地嚷嚷。
眼前一對佳偶溫存了片刻,一雙洋溢著幸福的美眸抬了起來。
「那我們今天一定要好好練小白球。」
符湘怡頓時精神飽滿,全身充滿鬥志。她要好好把握時間,練好高爾夫球,盡快到球場上展現成果。
「好,」成之介就愛她不服輸的個性。「我陪妳去,妳就學那個勾踐復國,把妳的訂單搶回來。」
「天、天啊!哥,你真的轉性了。」成文宣聞言,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要打電話給爸媽!」
老哥連最痛恨的小白球也甘願陪符湘怡打,所以她要報的應該算是喜訊吧?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2:44
第九章
企業人士愛打高爾夫球,聽聞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生意是在球場上談成的。
對這些長期需用腦力的人,把開會的場所搬到果嶺上,總比在悶死人的會議室裡好得多。頭頂藍天白雲,還能活動一下筋骨,生意人果真是會動頭腦,這麼做絕對是有利可圖。
一場有別於商場上的所殺,就在鄰近台北的高爾夫球場展開。
平時在練習場上揮桿,尚不能測出實力,要真到果嶺上才能分出高下。在場幾位都是科技產業的佼佼者,周哲偉也從不缺席。
「賢侄,我的訂單改下給量聲電子,你那位嬌嬌女總裁有沒有跺腳啊?」其中一位公司大老暖身前先開了個玩笑。
他們和符睿辰還有周哲偉的父親都很熟,但商場上沒有所謂永遠的朋友,利字當頭,要是犯婦人之仁就賺不了大錢。
誰都不知道量聲後頭的靠山是誰,它就像後起之秀,原本默默無名,卻在短短的時日內強悍了起來,咬著符氏企業不放。
「嘿!」周哲偉心裡冷笑,臉上亦有著訕笑,就像冷血的兇手,喜歡看著別人任他擺弄。「她只適合當花瓶,也喜歡當花瓶,花瓶是不會思考的。」
雖然他明白符湘不笨,能念哈佛就是最好的證明,但她一直是溫柔乖巧的,直至最近才開始有自己的意見。
「哈!沒錯,女人就適合當花瓶。」只有男人在場,沙豬主義也就毋需多加隱藏。
「而且她也覺得和你們打球很無聊。」周哲偉冷冽的瞳眸更瞇了起來。他心機之深,平時從不表露。
符湘怡,是妳背叛我在先,別怪我不仁不義。
「什麼?她親口說的嗎?」這小妮子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可惡!我們和符老做了大半輩子生意,她竟然不尊重我們。」怒聲頓時四起。「看來我們把訂單給了別人是正確的。」
哈哈!現在任誰提到符湘怡和符氏,這幾位大老都要噴火了。周哲偉真希望符湘怡親眼瞧見這一幕,她不愛他,要付出的就是這樣的代價。
「周大哥!」再熟悉不過的嬌喊猝不及防的鑽入周哲偉耳裡。
他定了定神。是聽錯了吧?這裡怎可能出現符湘怡的聲音,他現在是由愛轉恨,恨之入骨了,才會出現嚴重的幻覺嗎?
「大家早。」但聲音很快的便近在咫尺。
周哲偉一驚,轉過身來。
這哪裡是幻覺,符湘怡確實出現在面前,衝著大夥兒盈盈地笑。
她比夏日陽光還要耀眼,卻如春風般柔煦。
「妳是……」見過不少出色的美女,這些大老闆們也忍不住愣了愣,目光全被吸引了。
「我是湘怡,世伯們好。」符湘怡落落大方地道。
「啥?」是剛剛讓他們消遣、震怒的對象?
不會吧?!那剛才那席話,她該聽見了吧?
「今天天氣真好,很適合揮桿呢!」符湘怡表現得若無其事,臉上依舊帶笑。以往若聽見那麼刺耳的話,她必定不高興,但現在她心胸寬闊得很,別人怎麼想她都不重要了。
她朝亦步亦趨的桿弟微微點頭,打工的年輕桿弟立即紅著臉,將她的球袋放了下來。
看來,她又多了一名仰慕者。
「妳,會打球?」真是跌破眾人的眼鏡,她該不會是來鬧笑話的吧?
周哲偉更是震驚得發不出聲音。見到符湘怡,他已大大的驚訝,再見她帶著球袋,一身勁裝,他完全呆住。
「剛學不久,我球技不佳,還請世伯們多指點呢!」符湘怡說得不卑不亢。
在場都是父執輩,她一聲聲世伯喊得又親切又迷人,聽在幾位長者耳中很是受用。
她的表現完全不同於剛才周哲偉所說的,只是不知道接下來她又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周大哥,如果我打得不好,你也得指教喔!不要太寵我。」符湘怡旋而向周哲偉揚起菱唇。
方才聽見他那樣說她,她心裡對他的敬意又消失了大半。
之前她向業務部主管打聽的時候,那名資深主管期期艾艾的說了今天的約會,還加了但書,要她別說是他漏的口風。
那時她才驚覺,周哲偉有意瞞著她一些事。
但她無意給他難堪,還在眾人面前為他保住顏面。
「哲偉說,妳不喜歡也不會打球。」大老們說得含蓄,原有的敵意已收回幾分。
「那是周大哥怕我在世伯們面前出糗,其實我纏著他直要跟來。他怕我受傷,其實我才沒那麼嬌弱呢!」
說著,她瞇起美眸,打量著球道。
「嗯,從這裡打到果嶺,球容易栽入山谷,我還是往左邊打比較安全。」她思忖道,嬌顏轉向眾人。「世伯,由我先開球好嗎?我第一次跟你們打球,你們可要手下留情喔!」
她俏皮的跟大老們眨眨眼,讓他們不禁微笑,而她的推斷則證明她確實不是來鬧場的,她居然還挺專業!
這都得感謝郎俊邵和琳德教導有方,密集惡補,她已有不錯的基礎,再加上他們事先針對這個球場的每一個球道為她作詳細的解說,讓她能應付得從容些。
符湘怡告訴自己,這一仗,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這場球打下來,不斷傳出歡笑聲,唯有周哲偉從頭到尾灰頭土臉的。
老實說,符湘怡的球技還有待加強,但她肯用心學習,且不時虛心向長輩們請教,已經讓他們對她的印象整個扭轉了。
她亦乘機為公司闢謠,解釋了上一次的供貨問題是有心人加以渲染,企圖打擊符氏。
她並不要求長輩們立刻回頭給她訂單,而是誠心希望他們再次給符氏機會,甚至邀請他們實際參觀符氏的作業流程。
她並不是沒有頭腦的花瓶啊!大老們心中暗暗這麼認為,再回頭瞧周哲偉一眼,心想,為何他要刻意醜化她呢?
周哲偉意識到眾人質疑的眼神,臉色更加難看,心裡的恨意也多了一分。
沒想到符湘怡帶給大家的驚奇還不止這些,在眾人打完球沐浴更衣後,回到球場大廳時,她被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喊住。
「湘怡,妳也來打球?」
「是啊!」符湘怡見到對方,眼神驟亮。
「什麼時候再一起攀岩?」對方正是那回攀岩活動的成員之一。
「呵!等我們的領隊排定時間囉!下次我們會挑戰更險峻的目標吧?」符湘怡已躍躍欲試,嚐過攻頂的滋味後,就像中了毒一樣,想一嚐再嚐。
「哈哈!那是一定要的啦!」和成之介混久了,多少也學起他的口頭禪。
兩人熟絡的互動,看在幾位大老眼中甚感驚奇,直至對方道別,幾個人連忙湊向符湘怡,問道:「湘怡,妳認識那個人?」
「嗯。」她點點頭。
「他是台灣空運龍頭翔傲航空的負責人耶!此人平時很低調,沒聽過他和妳爸爸有交情啊!」
「他是我參加攀岩時的隊友。」符湘怡笑答,心裡微訝,沒想到他這麼有來頭啊!
「妳?攀岩?」實在令人大驚失色,她外表看起來這麼纖柔,竟會玩那種極限運動。
「呵!世伯,你們一定想像不到攀岩有多好玩,而且攻頂後超有成就感的呢!」符湘怡嬌笑著,甜甜地說道。
「以我們的年紀,沒辦法吧?」幾名身體還很硬朗的長者是有點兒動心,這個嬌嫩的小娃兒都可以做到了,想來應該不怎麼困難才對。
「世伯,我們隊員裡最年長的有六十幾歲了,身手仍然矯健得很,您看起來才五十歲,一定沒有問題。」符湘怡捧得長輩們樂上天。
「哈哈!聽聽她嘴巴甜得咧!」男人就是禁不起誇讚。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大廳另一端又傳來喊她的聲音。
「湘怡!」這回又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不是那個有名的藝術家嗎?我還買過他的作品,他的作品連外國人都搶著高價收藏。」
符湘怡上前和對方攀談前,恰恰將後頭的驚訝聲收進耳裡。
沒想到他們「挑戰自我極限」的小組竟是臥虎藏龍,而且,大多選在同一個時間來打高爾夫球。
在見到琳德和郎俊邵也「不約而同」的出現在大廳裡時,符湘怡已經不訝異了,她搖頭失笑,心中有了底。
「連明霽和郎氏集團的負責人妳都認識?」這些在商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的父執輩們已不敢再小覷這個小妮子。
「下次記得幫我報名,我也要去參加那個『挑戰自我極限』。」許多人對她的觀感已完全改變,看來現代女性確實是巾幗不讓鬚眉。
符湘怡嬌俏的臉龐上笑意滿溢。拜成之介之賜,她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所有光芒均集中在她身上。
至於周哲偉,可說是被徹底冷落。
※※※※
重新點燃希望,符湘怡卻沒有立刻返回公司,她這個女總裁今天決定──蹺班啦!
她讓明叔載她回住處,一路上心如擂鼓,歡聲雷動。
這份喜悅,她要在第一時刻和她所愛的人分享。
成之介正幼稚的和妹妹拌嘴,大門忽然被打開,兄妹倆同時旋身。
「湘怡!」成之介驚訝她這個盡責的乖寶寶居然沒有回公司,算算小白球打了一場也差不多了,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這一仗不如他們預期的成功?
他尚不及反應,符湘怡已經很不淑女地奔上前一躍,投進了他的懷抱,像隻無尾熊抱緊他,又笑又叫。
「我成功了,之介,我成功了!」
「原來是成功了啊。」眉尾一揚,他輕聲笑了,笑她難得外放的稚氣,笑她第一個就想到他。
「你都沒有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笑死我了,當他們看見我居然認識那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如連珠炮,嬌嗓夾雜著銀鈴般的笑聲,喜悅輕易的感染了他。
符湘怡忽然想到一件事,握起拳頭輕捶著他。
「對了,你怎麼都沒告訴我,攀岩的夥伴裡有許多知名人士?」
「他們都像我一樣生性低調,那些外在的光環,他們才不屑一顧咧!」成之介輕哼了聲。
「那,他們都是你找來的?」她挑起秀眉,抿唇笑問。
「哎,就我跟他們說需要幫個忙,露臉一下,我一說是妳,他們二話不說就點頭了。」成之介帶著一抹臊意,無意邀功,只怕她嫌他多管閒事。
紅唇微彎,符湘怡俯身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輕吻。「謝謝你,託你的福,這場仗比預期的更成果輝煌。」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也得親自謝過他們。」她心中一陣感動,不過是兩天的相處,他們竟為她不惜打破慣例。
「那倒不急。」成之介不想放開她,手臂收攏得更緊。現在她唯有待在他懷裡才是最重要的。
符湘怡也不含蓄,用力抱緊他,不管成文宣是不是還在一旁。
成文宣嘆了一口氣,很識相的把空間留給兩人。
「他們再也不敢小看我了。」酥胸略微一抬,符湘怡有點揚眉吐氣的說。
「若是聰明的傢伙,早就該知道我們小花不是好欺負的!像我,一開始就知道妳一身傲骨,倔得很。」成之介得意地道。若非他慧眼獨具,又怎能抱得佳人歸?
「是,說來說去還是你最聰明,沒人比得上你。」她順便再錦上添花一下,多捧個他兩句。
「那是一定的。」成之介雖這麼說著,心底卻懷著隱憂。
這一仗雖贏得漂亮,但勢必更加激怒周哲偉。
他已經查出周哲偉正是量聲電子幕後的黑手,台面上的負責人只是個掛名的傀儡。
要把周哲偉逼上絕路,才能逼他使出最後的撒手鐧,他們也才能一舉殲滅他,來個一勞永逸。
只是,符湘怡並不知道周哲偉刻意隱瞞的一切。若可以的話,成之介寧願不要她看見人性最醜陋的這一面。
但這是無可避免的,尤其這最後一役,仍得由符湘怡親自出征,因為他明白,她的個性不容許別人代她上戰場。
「喂,有人在家嗎?」察覺倚賴的支柱有些失神,符湘怡故意敲敲他的頭。「你的心思飛到哪裡去了?」
成之介及時回過神,故意邪氣的一笑。「我是在想,妳還有沒有精力來場床上運運?」
「喔!」她微噘的菱唇還來不及說話,已迅速被他攫住。
他不待她答應,分秒不浪費,邊吻著她,邊移向舒適的臥房。
即將到來的戰役就留待之後再傷神,反正他也早佈局好了,正請君入甕,等著周哲偉跳下自己所設的陷阱。
眼前,他得和他勇敢的女戰士跳場勝利之舞,以人類最原始的身體語言,共譜纏綿動人的旋律。
※※※※
幾個小時後,符湘怡神清氣爽的出現在醫院。
贏得那幾位與爸爸熟識的長輩們的肯定,再加上成之介的「嬌寵」,她現在的心情猶如站上了峰頂,像擁有了全世界。
「媽。」
她正想和母親分享喜悅,並和父親聊聊那幾位世伯,沒想到符母見到她,平日慈藹的笑容立即隱沒,眼裡還閃爍著幾絲慍火,忙比個手勢,指向門外。
才踏入病房的她,立刻不解的退出房門。
「怎麼了,媽?」符湘怡顰著秀眉。
符母將門關上,不想讓剛入睡的老公聽見她們的談話。
「妳老實告訴我,妳執意搬出去住是有什麼目的?」一旋身,符母便劈頭質問。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要獨立、堅強一點。」符湘怡從未見過母親如此嚴厲,感到十分驚訝。
「妳胡說!妳明明就是去跟男人同居的。」符母刻意壓低音量,但仍掩不住燃燒的怒火。
「媽,妳是聽誰亂造的謠?」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是哪個人閒閒沒事做,跑來跟她母親嚼舌根,還醜化她?
難道是明叔嗎?不可能,明叔很疼她,若有什麼事也會先問過她。
「是哲偉告訴我的,難道會有錯!」符母氣急敗壞地道。
她也不願意相信女兒會如此,但哲偉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就像她的親生兒子,何況他一直喜歡湘怡,沒事何必毀了湘怡的名聲?
「我是這樣教妳的嗎?」符母氣得全身發抖,血壓直升。「我就妳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有什麼事妳不跟我明說,卻要騙我是想搬出家裡獨立,實則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妳這樣根本是背棄我和妳爸爸對妳的信任。」
「媽!」符湘怡無法立即從震驚中恢復。
周大哥竟跑來跟母親亂說一通,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知道多久了?
「怎麼,哲偉沒說錯吧?」眼見女兒未立刻駁斥,符母知道八九不離十,一顆心更是往下沉。
「不是那樣的,媽。」原有的喜悅一掃而空,符湘怡不敢置信,周哲偉竟這麼輸不起,馬上使起下流的手段。
「妳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我和妳爸爸把妳從小呵護到大,竟抵不過一個男人。」
聽見這個難堪的消息,符母實在太傷心了。她不敢讓丈夫知道,丈夫的情況才剛穩定些,怕他得知後病情又會加重,因為他比她還要寵女兒。
「媽不是阻止妳談戀愛,只是這種事我竟然得由別人口中得知,妳、妳把我當成了什麼?陌生人嗎?」一口氣差點順不過來,符母過於激動,加上這陣子身心俱疲,家裡大小事接踵而至,幾乎讓她一個婦道人家承受不了,累積的情緒不免瞬間爆發。
「媽,妳也該聽聽我怎麼說啊!」符湘怡連忙趨前撫著母親的背。「我是愛上了一個男人沒錯,他就是我去攀岩時的領隊,我也是回來後才發現他竟湊巧和我是鄰居,而且是住在對面。」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符母忽然道。吃定她是沒見過世面的主婦嗎?
「就是這麼無巧不成書嘛!」剛開始連符湘怡自己都不敢相信。「媽,我是妳生的,難道妳不相信我喔?」她委屈的跟母親撒嬌。
「再接著說。」沒錯,女兒是她生的,有幾個膽子她豈會不知?
之前乍聞此事,符母根本無法接受,加上周哲偉說得很難聽,她著實氣壞了,現在氣消了一點,腦子裡的一團混沌也沉澱了許多。
「媽,他是個很好的人,妳和爸爸也會喜歡他的。」符湘怡保證道。
「那為什麼一直不見妳帶他來讓我們瞧瞧?」分明是見不得人。
「媽──」符湘怡嘆口氣。「公司還有重大的事尚未解決,我本來是想告一段落才一併向妳報告的。」
「公司的事哲偉也提了,妳就別逞強,讓他全權幫妳就是了。」兩家多年的情誼讓符母十分信任周哲偉。
「媽……」符湘怡不知該如何跟母親說清楚,心中深處更第一次對周哲偉有了恨意。
他對她使什麼招數都沒關係,但她恨他把母親當棋子。
「媽,我能體會妳剛才的怒氣,認識了一輩子的人突然變了個樣,妳一定無法接受。」她暗喻的是周哲偉。
「噯,所以妳要告訴我啊!」符母認為女兒有了心愛的男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她樂見其成,但還是不免感到遺憾,「湘怡,妳真的不愛哲偉?」
符湘怡點點頭。「媽,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說,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公司穩定之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統統告訴妳。」她那雙澄亮的黑瞳定定地看著母親。「媽,妳的支持對我很重要,妳願意相信我嗎?」
符母看進了她眼裡。
女兒長大了。她撫了撫女兒柔長的秀髮。不久前,她們母女還猶如一對姊妹花,同進同出,曾幾何時,女兒離開了她身邊,要求獨立,
「妳變了,湘怡。」符母幽幽嘆道。
「媽。」符湘怡急嚷著。
「變堅強了。」符母溫柔的一笑。
聞言,符湘怡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眸中湧起一層水霧。「媽,是妳和爸爸給了我潛力,而我愛的男人將它激發出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一定辦不到。」
符母莞爾一笑。「這麼說,我真想快點見到那個男人。」
「好的,媽,我會盡快帶他來見妳和爸爸。」符湘怡破涕為笑。
再度揮去陰霾,她的心中甚感欣慰,這個家,是該撥雲見日的時候了。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3:01
第十章
符湘怡坐上車後,立刻撥了周哲偉的電話。
「呵,湘怡,難得妳會主動和我聯絡。」周哲偉毫不遲疑的接起電話,半揶揄半嘲諷道。
現在除了在公司裡,她都不找他了;看來,她已經去過醫院。
「周大哥,有事你衝著我來,別找我爸媽。」符湘怡語氣甚是沉重。現在,她還願意尊稱他一聲周大哥,但他如果太過分,這聲稱謂也可以免了。
「嘖嘖嘖!妳現在還會命令我呢!」想當初她是多麼柔順可人,是遇見那個男人後性格才改變的嗎?
「我只想跟你說這一句。」她不想理會他的挑釁。
「那麼湘怡,是妳改變在先,別埋怨我。」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恢復了。
符湘怡頓了頓。「周大哥,我本來就沒有埋怨你。」
「是嗎?」他冷笑。是啊!她正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樂得很,怎麼有空閒理他。「可是之後就很難說了,湘怡。」
事到如今,他所策畫的最重要的一幕就要上場。他要讓她徹底明白,沒有他,她絕對會後悔。
「你還想做什麼?」他玉石俱焚的口吻,令符湘怡不免擔憂,有種很壞的預感襲上她的心頭。
「我要召開臨時股東會,罷免妳這個失職的代理總裁。」他丟出一顆震撼彈。
「周大哥你……」符湘怡不敢置信。
「這並非全是我的主意,早在之前,許多董事就不信任妳能接下代理總裁一職,是我和我爸爸力挺妳,但許多證據顯示妳的確並不適任。」
「我已經在努力了,今天早上我不是扭轉了形勢,那些世伯都答應要來公司參觀?」符湘怡不容許她的努力被他一筆勾銷。
「妳事先沒有告知我,就貿然跑去球場,妳對我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說到這件事他就氣,也因此他決定提前召開臨時股東會。
「那是誰造成的?」符湘怡勃然大怒,一把火在心中蔓延。
明叔從未聽過符湘怡驚天動地的怒吼,連忙從後照鏡探看了一下,只見她杏眼幾乎噴火,忿然地咬唇。
「是妳。」周哲偉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什麼。」怒火已經衝上腦門,但符湘怡忍住了。現在多說已無益,若不是他已鐵了心,也不會做到這麼絕的地步。
「如果妳承認我們的感情,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周哲偉語帶保留。要生要死,都在於她一句話。
「那麼,我們還是在股東會上見吧!」現在她更不可能愛他。
符湘怡義無反顧的掛斷電話,心頭卻不免憂心重重。父親辛苦打下的江山,莫非真要斷送在她手中?
不,絕對不可以,她不願意父親康復後,卻要面對這樣的慘痛。
可是,周哲偉若非有十成的把握,不可能下這步棋。
該怎麼辦?頭無力地垂下,她將慘白的嬌顏深深埋入雙手中。
「小姐。」前方傳來明叔關懷的聲音。
她這時才驚覺,方才與周哲偉的交談,明叔應該都聽見了。
「拜託你,明叔,這件事我打算想好後再告訴我媽,你先別跟她說。」
「是,我知道。」小姐長大了,明叔感慨地想。
前方一路順暢,明叔真希望小姐接下來的路也能這樣平順。
※※※※
「湘怡,發生什麼事了?」成之介見符湘怡從醫院回來後,臉色一反常態的慘白,以為是她父親病情惡化,立即關心地問。
符湘怡見到他,靜靜的上前擁抱住他。
「湘怡?」急死人了,小花怎麼不開口說話?
她緘默未語,心裡嘆息。
有他真好,不管遇上多大的困境,只要這樣擁抱著他,就好像會生出無窮的力量。
「到底怎麼了?」成之介性子急,知道她這模樣準是有事。他與她心靈相通,她的喜怒哀樂在他眼中無所遁形,且深深牽引著他的心。
他摟著她坐到沙發上,抬起她的嬌顏審視著。
「我沒說,你就知道發生事情了。」符湘怡露出虛軟的笑。她還笑得出來耶!心裡不覺莞爾,他帶給她的力量真的很大。
「那當然。」這不是廢話嗎?兩人相愛是愛假的啊!
「你知道嗎?在沒見到你之前,我覺得世界末日差不多要到來了,但見到你之後,我頓時感到又有了希望。」她嫣然地笑道,心情開朗許多。
「那是當然的,信我者得永生。」成之介故意抬起下巴,一副救世主的模樣,背後彷彿也出現了萬丈光芒。
「呵呵!你真的很好笑耶!」符湘怡被他逗得再度綻放笑容,響起一串風鈴似的笑聲。
「所以呢?」很好,她臉上再度有了血色。他恢復正經的模樣問道。
「周大哥要召開臨時股東會,解除我的職務。」她平靜地說出這件事,彷彿心中毫無波瀾。
來了,成之介心想。不過,他暫時不動聲色。「那妳打算如何?」
「我想只有加緊腳步,在開會前拿回訂單,爭取董事們的信任,然後一切由上天安排。」她在進門前先快速想了一回,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她絕不可能向周哲偉低頭。
成之介勾起唇一笑,他的小花果然不嬌弱。「很好,我會是妳精神上強大的後盾,必要時,也會提供妳武器,但我相信,這一役,努力的妳也會打得一樣成功。」
「謝謝你。」有什麼比這個更珍貴?知道有人懂得她、支持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兩人緊緊相偎,濃情不言而喻。
※※※※
日子在忙碌中飛逝。
符湘怡自認盡了最大的努力,她積極說服客戶,取回了公司流失的大部分訂單,再轉向董事們尋求支持。
另一方面,這兩個星期,周哲偉已不再進公司。
他手中持有的股份,並不如他所預期的多。
當初他也想過這一點,在他炒作的時候,別人還是有可能購買符氏的股票,幸好其他人買的多數是散股,而以他們父子手頭原有的,加上後來搜購的,再添上多數董事的支持,他不信贏不過符湘怡。
周哲偉聽說了符湘怡所作的努力,在他的眼裡,那不過是死前的掙扎。女人何必像男人一樣逞兇鬥勇,只要柔柔順順的,取悅男人不就好了?
終於,關鍵的日子到來。
當天早上,符湘怡準備就緒,吃了成之介做的愛心早餐後正要出門。
「過來,再給妳加點油。」成之介性格的將她從坐椅上撈起,在她的櫻唇上啄了一口。
她嘻嘻笑著。
「待會兒我也會去。」考慮過後,他決定還是先知會她一聲,免得她的心臟一下子負荷不了太多的「驚喜」。
「咦,為什麼?」符湘怡一時不解。
「妳不會以為我這個『股神』沒買符氏的股票吧?」成之介挑眉。「笑話!我可是在股海叱吒了這麼多年,這種績優股我會不買?所以我當然也要到場囉!」
「是、是。」符湘怡被他讚得眉開眼笑。
她知道平日每晚她就寢後,他都會起床看美股,而早上她上班後,他又會觀察台股的形勢。她懷疑這樣他還有精力夜夜和她共度春宵,八成是吃了什麼大補丸!
不過,這種猜疑想想就好,如果說出來,他準要怒火沖天,呵呵!
「而且有我在,妳會更有如吃了定心丸,更能勇往直衝。」成之介大言不慚的說。
「是,你說得全都對。」她知道,聰明的女人在這種時刻絕對要附和男人的話。
「嗯。」他很滿足的笑了。
看吧!這就是男女和平相處之道。符湘怡心裡竊笑。
「不過,有件事妳得先允諾我才行。」
「什麼事?」
「就是公司主權穩固後,不許妳忙到沒時間理我,加班加到讓我一個人孤枕難眠。」他霸悍的說。
「這個不用你交代,我也不想放棄我的福利好嗎?」符湘怡嫵媚地瞟他一眼,纖指故意在他胸前擰轉了下。
「快出門吧!不然我又要把妳拖回房了!」這回是成之介豎起白旗,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被他那像無底洞的「好胃口」給砸了。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流洩,她希望今天能一直笑得這麼開心。
※※※※
會議中,每個人臉上都像凝著一層霜。
觀望與會者的形勢,兩股力量鼎足而立,一方是親近周氏父子的人馬,一方是效忠公司的老員工們。
周哲偉眼中嬌柔的符湘怡,仍是一身名牌套裝,但多了分英氣。
她無畏地迎視眾人的打量。這一役不論成敗如何,她都會表現出大將之風。
會議開始前,一名男子從容地步入,高大的身形瞬間吸引在場者的目光,尤其他一身隨興的打扮,薄薄的T恤,灰藍色牛仔褲,更使得他壯碩的體魄一覽無遺。
周哲偉亦注意到他。這名男子,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男子與符湘怡眼神交會,只見符湘怡神色轉柔,含情脈脈,電光石火間,周哲偉認出了來者是誰。
她居然連姘夫都找來了!
可惡,這傢伙有什麼好?一看就知道無所事事,憑著外表騙吃騙喝,搞不好還靠她包養呢!
成之介感受到一股敵意,撇頭望去,心想這看來人模人樣的傢伙鐵定就是周哲偉,臉上寫的正是「自大的小人」這幾個字,幸好老天爺派了他來拯救小花,否則她配這傢伙不是太糟蹋了嗎?
兩股視線頓時刀光劍影,短短幾秒已經殺好幾回。
「大家都就位了嗎?現在我們要開始臨時股東會……」
「等一下!」成之介朗聲打斷主持者的話。
哈哈哈!他真享受這一刻,所有在場者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就快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手中還有好幾份股權委託書,先要交給符總裁。」
「不是只有之介你一份嗎?」符湘怡愣了愣,早上出門前他才交給她一份委託書,怎又冒出別的來?
「那妳就太小看我的人脈。早在妳無意間透露妳的身分時,我就查了符氏的近況,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搜購的動作了。」
成之介柔柔地道,接著把話挑明了說。
「但我不像某人笨得鳴金擊鼓,而是分散開來買。周哲偉,你沒想到我有這招吧?」
周哲偉臉色鐵青,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的量聲電子再怎麼樣也比不過我手中的股份,真不好意思,不是你無能,而是我太厲害了。」哇哈哈!能挫他的銳氣,實在太爽了,誰教這傢伙居然敢傷害小花,唯有殺、無、赦!
「你、你在胡扯什麼?」眼看局勢忽然大逆轉,周哲偉怎麼樣也要保住白己的聲譽。
「你最清楚不過的,不是嗎?畢竟量聲電子的幕後金主就是你。」
沒料到他丟出的炸彈居然由成之介引爆,周哲偉驚望著現場一片譁然,猶想作最後的努力。「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唉!」這時候,成之介也不免同情起他來。「你不知道有種叫狗仔隊的很厲害嗎?總之,你很快就會收到檢調單位的電話。」
「哲偉,你……」這一點連周父都被蒙在鼓裡,被兒子所做的事氣得快腦中風了。
「哲偉,你怎麼可以這樣!」原本支持他的董事們亦搖頭。雖然「錢途」很重要,但用這種手段傷害自己人也太不應該了。
符湘怡亦受到極大的震撼。他……怎麼能背棄她父母一直以來對他的信任?
「我……」周哲偉無言以對,只能憤恨地怒視那平空打壞一切計畫的人。成之介邁開長腿徐徐走向符湘怡。「我把武器交給妳了,接下來,就由妳結束這一切。」
適才很威武,這會兒,他又變回了小成子,臣服於他的女王面前。
「好。」符湘怡隱忍地笑著。
他居然瞞她這麼久,害她操這麼多心,這筆帳該如何跟他算呢?
不過,她能體會他全是為了她,為了不讓她傷心;為了讓她變得更堅強、更茁壯,親自證明自己的實力,好穩固她日後的江山。
這些功過,待他們兩人獨處時,再一起慢慢地算吧!
「我等妳回來一起開『慶功宴』。」成之介似看出她的想法,飛快地拋給她一記媚眼。
「嗯。」她也很想盡快解決這一團亂。
成之介走時和來時一樣,像一陣旋風般吸引眾人的目光。
待他離開後,會議室的大門重重地關起,屬於符氏企業真正的裁決正要開始。
※※※※
結束這場會議後,符湘怡並沒有勝利的感覺。
公司會走到這個局面,並非她樂意見到的,尤其看到周伯伯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幾十歲,她不忍卒睹。
原本倒戈的董事們,一見苗頭不對,又立刻誓死效忠,她都大方接納了他們,留下周氏父子形影孤單,她轉開視線,回到辦公室。
符湘怡陷入長考,想著該如何告訴父親事情的轉折,而又不提及周哲偉的所作所為。
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了開來。
「是你。」看清來者,她已經不想再尊稱他一聲周大哥了。
「妳心裡一定在恥笑我吧?」周哲偉恨她恨得牙癢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能不能到此結束?他還想怎麼樣呢?
「妳不明白?」他冷哼。「妳的男人做的事,妳會不知道?妳的股權都多過我了,何必再加演一場公主復國的好戲?這樣一來,妳更驕傲了是吧,現在沒人敢稱妳是花瓶總裁。」
他說得她怒火亦油然生起。「我本來就不是花瓶!」
「妳一直都表現得是!」他嘶吼道。「這麼多年來,妳一直安分守己的扮演著名媛淑女的角色,為什麼在一夕間全走了樣?連我的人生也跟著被妳打亂了!」
符湘怡的胸口急遽地起伏。「你的人生該由你自己負責,不要牽扯到我。」
他媽的,她以前有這麼悍嗎?「那個男人出現後,妳全都變了!」周哲偉吼得更大聲。
她強忍心中的不悅。「那是你從沒認真看過我,而我,或許也從未認真的看過你吧。」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所以,我們所認識的都不是真正的對方。」
「是,是我白癡,小心翼翼的對待妳,把妳當成冰清玉潔的聖女,其實妳根本就是個淫蕩的女人,連在會議室都能和那男人眉來眼去!」
長期的抑壓在此際爆發,周哲偉從翩翩男子一變成為猙獰的野獸,毫不憐惜的揪起她的長髮往上提。
「你要做什麼?」她痛呼出聲,但這樣的他更令她心痛。
「早知道我就先把妳吃了,現在我吃別人的殘餘剩渣,是想讓妳知道妳錯過了什麼!」他不理會她的掙扎尖叫,蠻橫地剝扯她的上衣,湊上他窮兇惡極的臉。
「不要!」
符湘怡拚了命的抗拒,無奈他像頭發瘋的獅子,怎麼樣都抵擋不了。
眼見他就要欺上她的胸脯,她淚水湧出眼眶,嘶聲悲泣,「周大哥!不要讓我對你僅有的一絲敬意都蕩然無存。」
周哲偉胸口一震,瘋狂的舉動停了下來。
辦公室的門這時亦被衝撞開來。秘書在外頭隱約聽見爭吵聲,為保安全,還是教保全人員上來,幸好及時趕到。
「嗚嗚……」見自己獲救了,符湘怡腿一軟,身子往下滑。
「總裁!」秘書和保全人員趕緊上前。
周哲偉渾身不舒服,一股作噁的感覺令他想吐。他真是氣紅了眼,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那接下來呢?接下來,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總裁,需不需要報警處理?」保全人員圍住周哲偉,怕他再有動作。
符湘怡吞下啜泣聲,搖搖頭。「請他離開就好。」
周哲偉詫異地望著她。
「周大哥,我還是祝福你,能找到自己的天空。」解鈴還需繫鈴人,是她無意間造成的一切,她還是該負責任。
周哲偉頹然地走了。事到如今,他還說什麼?
※※※※
「我去宰了那傢伙!」一聲震天的怒吼,成之介轉身就要往外衝。
「不要去。」符湘怡早有心理準備,死拖活拖硬是拉住他狂牛般的身體,並使眼色要成文宣立刻把門關上。
成文宣收到指令,即刻關門,而且順便把自己關在門外。
開玩笑,此時不開溜,她難不成要在裡面當炮灰啊?
「之介,我沒事。」符湘怡耐心地輕聲道。
「妳沒事,我有事!」竟敢欺負他的女人,這個周哲偉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之介。」她又軟軟的一叫,把他的臉扳了過來。「你說,我為什麼冒著被你發現、讓你發怒的危險,還是要回來找你呢?」
她以柔克剛,確確實實把他拖住了,但,他先聲明喔,如果她的理由不能充分說服他,他還是要跑去狠狠揍周哲偉一頓。
「我不是要你去為我出氣,而是我需要你的呵護擁抱。」
符湘怡把他那雙作勢揮拳的長臂拉過來,纏繞在自己身上,再柔柔地、親密地貼上他寬闊的胸膛。
「嗯!」她發出滿足的嘆息,「就是這樣,當我遇到挫折或喜悅的事,這裡都是我最好的歸處。」
成之介極為感動,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這樣就夠了?」
「嗯,因為你的懷抱是宇宙超級無敵霹靂。」
他驕傲的心頓時漲得滿滿的。突然,他的腦子清醒了點。「等等,這句話不像是妳會說的。」
「但它代表我的心情嘛!」她再扳過他的臉,吻去他的疑慮。
嘻嘻!才不跟他說是郎俊邵的嬌妻方蜜教她的,方蜜說,男人發怒時,灌他迷湯準沒錯。
果然,成之介被她讚得、吻得飄飄然。
「他真的沒有對妳怎樣?」他還是有些擔憂,吻得不夠專心。
「有。」她改弦易轍。「雖然他沒能真的對我怎樣,但我的心裡已有一層陰影,我需要……你來幫我化解,用你的身體……」
話暗示得很明白,尤其她媚眼如絲,更教成之介慾火高張。
他不再像狂牛一樣,而是充滿柔情的將她抱上床,用他的唇舌一次又一次舔洗她看不見的傷口,直至癒合。
符湘怡輕喘著,他的溫柔讓她湧起更多的渴望。她挺起下半身,雙腿顫抖的繞住他勾緊,並挺起身子迎向他,催他更深入。
「我有沒有說我愛你?」當他的碩長的進入她時,她睜大美眸,再次為這美好的感受而讚嘆。
「有。」真神奇,和她做愛的每一刻都很神奇,他感受到她的回應,身體在極致的滿足中緊繃,同時又放鬆。
「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在喜悅中翱翔,她緊抓住意識道。
「什麼?」他顫抖著,這時候還說得出話,他很佩服自己。
「謝謝你,之介,雖然溫室外的天氣有晴有雨,但我永遠不後悔走出來,因為,有你一直陪伴我。」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他也克制不住地奔洩了。
因為愛,他們共享的喜悅更加充實。
※※※※
這天晚上,符睿辰的病房外,兩道人影拉拉扯扯。
「走啦!進去了。」符湘怡第五次扯著成之介的手臂,要拉他進去。
「等等!妳再看看我頭髮亂不亂,衣服有沒有穿好,襪子有沒有成對?」雖然出門前已一再檢視過,但成之介就是不放心。
「噗!」符湘怡忍俊不住。「你不是一向很有自信嗎?」
「但是,我怕妳父母不喜歡我。」他學起了要見公婆的小媳婦,可笑的扭絞著手。
「哈哈哈……」符湘怡終於忍不住,很不給他面子的大笑出聲。
嗚!小花都不能體會他的心情。成之介很哀怨。
「放心,你是我選的,他們絕對愛屋及烏,也會把你當一家人。」
她展現豪情,但不失小女人地把手塞入他的臂彎中。
「走吧!」這次是說真的囉!
門開啟,幸福正等著他們。
全書完
作者:
嗜酒態睡
時間:
2020-10-10 00:03:18
後記
恬蜜
今晨,天氣看起來陰陰的。早在幾天前,氣象局就預報今天將結束陽光燦爛的好日子,所以恬蜜的心情很自然地跟著轉陰,沒想到打開電腦,收到編編的過稿通知,哇哈哈!太陽公公又出來了,而且是獨寵地溫暖我的心。
真的,收到編編的過稿通知是最令人興奮的一件事,而且還看到了編編的讚美,更是開心得不得了(羞)。老實說,每次投稿,我心裡都忐忑不安,雖然交出的都是自認為努力的作品,但若沒有受到肯定,一切都是零啊。
感謝編編審稿之後給的寶貴意見,我心裡不禁暗想,編編要審的稿子何其多,居然連一點小瑕疵都逃不過她們的法眼(抹把冷汗),奉勸要娶或已經娶編編的勇敢男士們可要小心!(噯,編編,別拿刀砍我!)有了編編中肯的建議,恬蜜才能不斷自省,琢磨出更好的作品。
剛寫這本書時,我不停發笑,笑男主角夠嘴賤,而且,雖然是早設定好的劇情,他還很天才的自作主張,為女主角取了個綽號,待我思量後,覺得這綽號也不賴,就任他喊下去了。
這個故事的前段主軸是由真人真事改編的,而這「血淚交織」的慘痛經驗就發生在恬蜜身上。事情要追溯到多年前,恬蜜隨著同學和她的同事們一起去龍洞玩,誰知道攀岩才是主要的活動,而且他們真的很愛攀,走到哪都要攀,讓「嬌弱」的我們都快要抓狂了,書中所發生的,都是恬蜜的親身體驗哪!(掬一把淚)
攻頂的滋味自然很美,但要下來時,恬蜜真的是皮皮挫,還有那晚上席地而睡的天然岩塊,更讓人刻骨銘心!只可惜少了成之介這麼帥的領隊,要不恬蜜絕對是攀到深處無怨尤。
寫到中段時,恬蜜居然鬧腰臀痛,坐都坐不得,心裡不知有多焦急,而且真正體驗到「痛入骨髓」是啥滋味。好不容易,左邊腰臀終於好了,又換右邊,這這這……到底是犯了什麼病?
幸好一切都否極泰來,書寶寶順利的和大家見面,希望大家都能喜歡。如果大家有任何建議,可以寫信告訴我,或到恬蜜的部落格留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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