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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祖緹 -【情傷禁止(學將眼淚藏之五)】《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3:37     標題: 安祖緹 -【情傷禁止(學將眼淚藏之五)】《全文完》

安祖緹 - 情傷禁止(學將眼淚藏之五)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沒想到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居然是那位公司新來的小會計
哼,如果不是她媽媽的介入,他的家庭不會破碎
既然老頭臨終前一心記掛著外遇對象所生下的女兒
他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這個「妹妹」!
他原本以為像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很好上鉤
詭異的是,她神經大條得比海底電纜還粗
遲鈍到他頻頻對她放電,她都沒有感覺
不過他必須忍耐這樣的蠢蛋,並想盡辦法讓她愛上他
因為他要毀掉父親心中唯一的心肝寶貝!
他處心積慮的計畫著所有復仇的行動
卻在她瀕臨死亡邊緣的危急關頭
發現她竟然是整件事中最無辜的那一個…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4:06

    安祖緹

      為了讓床戲不要一成不變,小緹仔身邊有很多參考資料(這以前好像有提過),像什麼性愛聖經啦、女體歡愉秘笈啦、A漫、動畫之類的,都是必備的參考樣本。

      大眼美女朋友還曾經好心的幫小緹仔收集A片動畫呢!真是揪感心呀!

      曾有朋友來到小緹仔家,一看到那大大本的《性愛聖經》,就用十分曖昧的眼光斜睨小緹仔,最尷尬的是,那個朋友還是男生,噗……

      唉!小緹仔連個男朋友也沒有,那些都是寫書書用的參考書啦!無法借用來實際操作,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心酸呢!

      話說美女編編審完稿,發了E-MAIL來,告訴小緹仔——

      「這本稿子日本味好重,A書不要看太多,哈哈哈!」

      小緹仔五官立刻皺成「囧」字。

      哇塞!美女編編真是好眼力,竟然一眼看出小緹仔是左邊開著日本A片動畫參考體操動作與淫言穢語,右邊開著WORD寫稿,還是說,美女編編也常在看這玩意……噓噓噓!不能暴露美女編編的「嗜好」,要不然小緹仔可能就被灌水泥丟臺灣海峽了呀呀呀……

      現在就請各位讀友翻閱這本床戲富有日本味的書書吧!話說下一本還有電車癡漢呢!小緹仔真是走火入魔了……Orz

      想跟小緹仔說說話的,歡迎寫信到小緹仔的EMAIL或寄信到:臺北市忠孝東路五段508號4樓之一,安祖緹收。

      等你喔!啾眯(v)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4:18

楔子

  醫院的走廊上,一個身形高挑修長,下巴蓄胡,頭髮長及肩的男人以小跑步的速度朝重症病房而去。

  「請不要在走廊上跑步。」一位小護士對著男人喊。

  男人置若罔聞,未減腳下速度。

  「喂……」另一名護士抬手輕拍小護士的肩,搖搖頭。

  小護士恍然大悟,「他是……」

  護士點點頭,「隨他去吧!」

  「爸!」額上滿佈急行的薄汗,閻任予一個箭步急衝到病床前。

  床上躺著一名枯瘦的老人,靠著氧氣筒勉強維持呼吸,撐著獨生子的到來。

  他徐徐睜開疲累的眼,嘴巴動了動。

  「閻先生,令尊有話跟你說。」一旁的律師道。

  不用律師提醒,閻任予已將耳朵湊到父親面前。

  「照……顧她……」閻章台喘著氣道。

  「誰?」父親要他照顧誰?

  閻家只有他與父親相依為命,沒有其他的家人了,父親在病危之際,要他照顧的會是何人?

  「她……」閻章台顫巍巍的手指向律師。

  要他照顧律師?不可能吧?閻任予濃眉攢在了一塊。

  「閻先生。」律師自公事包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閻任予有些困惑地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女孩,年約二十歲出頭,留著長及腰的微鬈長髮,臉龐清秀細緻,汪汪大眼看起來十分清純秀麗,氣質清靈淡雅,嬌小的個子目測可能不到一六0。

  「這個是……」

  「這是令尊外遇物件的女兒。」聞言,閻任予全身僵直。

  二十年前,當時才八歲的閻任予在某個半夜被爭吵聲吵醒,他揉著惺忪睡眼,下樓來到客廳,親眼看到父母正激烈的爭吵,地上滿是母親因情緒激動而摔破的物品。

  當他張口才要叫喊,冷不防的,電話從他耳邊飛掠而過,他嚇得大哭,劍拔弩張的場景這才因為他的出現而稍緩,然而,隔天他早上起來時,母親就離家出走了,從此以後,他的世界裡就再也沒有母親的存在。

  當時年紀小,還不懂得怒恨,只是每天纏著父親要媽媽,但父親大都對他置之不理,請了保母照顧他,人常不見蹤影,後來才知道他是前去外遇對象的住處了。

  長大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他與父親的關係降到了冰點,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也很少見面說話。

  儘管隱約知道外遇對像跟父親漸行漸遠,但他依然無法原諒父親對母親的背叛行為。

  後來,父親因為得了肝癌,發現時已經是後期,兩人的關係才稍微好了些,但這時父親已經時日無多了。

  可他萬萬沒料到,父親臨終之際,心竟然還掛著外遇物件與跟外遇物件共生的女兒--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更過分的是,父親竟然要求他照顧這個「妹妹」!

  閻章台枯瘦的手握住閻任予緊握而起的拳頭,拿掉了臉上的呼吸面罩。

  「任予,拜託你……照顧她……」話未說完,閻章台就斷氣了。

  「她是你背叛母親、背叛我的證明,你憑什麼要我照顧她!」閻任予對著已氣絕的閻章台大吼。

  「閻先生。」律師忙拉開激動的閻任予,讓因心跳歸零而收到警示,前來診查的醫生能快速做出判斷,「這是令尊最後的心願,死者為大,希望你能幫他完成!」

  「想都不要想!」閻任予狠狠將照片甩到地上,只差沒踩上一腳。

  「閻先生。」醫生一臉歉然轉身,「令尊已經過世!」

  「死得好!」閻任予紅著眼眶大罵,「死得好!」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4:39

第一章

  中午的辦公室內,人員幾乎少了一半,大都出外覓食去了,只有少數幾個包了外食回公司,邊吹著冷氣邊聊天吃飯。

  「茜,你會不會吃太多了?」只買了一個飯團跟柳橙汁當中餐的小婉瞪大眼,訝看趙茜桌上的海陸雙拼大便當。

  「吃太少下午會沒力氣上班啊!」趙茜看著小婉纖細的手指秀氣地剝開飯團外包的塑膠套,含糊著塞滿了飯而不清不楚的聲音道:「你真的是小雞胃耶!吃這樣會飽喔?」

  小婉看著她,再偷偷瞥向辦公室的另一邊,壓低音量,「你吃這麼多,會讓人覺得很沒有女人味耶!」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趙茜用力將嘴中的飯吞下。

  小婉微側著頭,打量著披著如精靈般清麗外殼,內在卻大剌剌的趙茜,搖了搖頭道:「你媽生給你這臉皮跟身段,真的是浪費了!」

  而且還跟精靈一樣瘦巴巴,吃不胖,真令人嫉妒死了。

  為啥話題又扯到她媽去了?趙茜一整個困惑到不行。

  「我媽說要吃得飽,身體才會好。」所以媽媽堅持每天都做營養豐富的愛心便當給她吃。

  「好啦!隨便你。」小婉的視線又瞟往辦公室的另一邊。

  「你在看什麼?」趙茜好奇地循著小婉的目光而去,發現公司的首席設計師,也是偉大的設計總監黑框眼鏡後的利眸似乎正盯著她們這裡瞧。

  趙茜任職的公司是一家室內設計公司,公司規模不算大,大概十來人,老闆之下就是設計總監--閻任予,今年二十八歲,身高有一八0,體型偏瘦但精實,下巴蓄著薄髭,略長的黑髮常綁成馬尾,有種藝術家的FU。

  他是個室內設計的天才,不管多刁鑽古怪難搞的客戶,他都可以在一席話間就知道他們要什麼,畫出來的設計圖是令客戶連聲讚賞的完美,只要是他交出去的圖稿,從沒有被打槍過。

  他這麼厲害,若出去自立門戶,一定可以賺更多,但他卻不願意,據說他是個懶人,除了設計以外的事都不想管,更別說是去拉客戶做業務了。

  藝術家總是有怪脾氣的。

  但他又否認自己是藝術家,說他不過是個庸俗的商業室內設計師,沒有那麼偉大可稱為藝術家。

  他的個性有些吊兒郎當,有些任性妄為,故女人緣非常好,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卻好似從沒正眼看過任何一個女人,故當他一直盯著趙茜她們這邊時,小婉自作多情地臉紅心跳,暗爽著天才設計師是不是看上她了。

  午餐時間,偉大的總監正拿著一個麵包慢啃,與其說他在吃飯,倒不如說他在思考,感覺很像在想著怎麼把視線落點的女人當午餐吃了!

  她很願意被他吃掉啊!小婉紅著臉想。

  在公司擔任會計職務的趙茜,到職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對公司內的同仁並不是全都熟稔,尤其像設計總監這樣的人物,感覺跟她還挺遙遠的,加上他根本不用準時打卡上班,有時一整天都不見人,對她而言,這位公司神話般存在的人物,其實是挺陌生的。

  趙茜納悶地看著那幾乎是一瞬也不瞬盯著她們方向的男子,纖指抬起,先指向了他。

  瞧見趙茜的動作,靠著壁櫃而立的閻任予微微挺起了背脊。

  小巧白皙的指尖在空中來回畫弧,每一次的弧度都有些不同,來回畫了數次,趙茜一臉恍然大悟。

  她端起便當盒,慢步來到閻任予面前。

  「茜。」小婉很想告訴她,人家的目標是她,不是她這個傻妞,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大聲說明白,只好喚她的名。

  「等我一下。」趙茜回頭點了下,再抬首面對閻任予。

  他高估她了。閻任予想。

  這女孩比例不錯,故在照片上看起來似乎接近一六0,事實上,她可能連一五五都不到,身材嬌小平板得像個小朋友。

  這個女孩,就是他的同父異母妹妹!他暗暗咬牙。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世上跟他血緣最接近的女孩,他最痛恨的人所生的女兒,沒想到就離他這麼近!

  他仔細一看,她清靈的外形、細巧纖秀的五官,找不到半點與父親的相像之處,可見她應該是完全遺傳了母親的美貌。

  趙茜端高了便當盒,「你要吃嗎?」

  閻任予微微一愣,「什麼?」

  「你剛一直看我們那邊,不就是要吃我的便當嗎?」趙茜再將便當盒低至自己眼前。

  「嗯……我有兩片烤肉,可以分你一片,花枝也可以分你,香腸也可以。」

  「第三者」吃東西都不挑的?

  難怪就連有婦之夫也要勾引!閻任予冷笑。

  再看這女孩一副傻愣愣的,明明不熟,還主動抱著便當過來跟他分享,腦袋應該也不怎麼樣。

  父親的掌上寶貝是吧?

  臨死之前,唯一掛在父親心頭上的心肝寶貝,讓他看了就火!

  那張臉是怎樣?無憂無慮的彷彿從小就被捧在手掌心呵護,沒受過半點痛苦,才能成就這樣清新脫俗的氣質。

  而他,卻是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的照顧,失去了家庭的溫暖,連唯一的父親,心跟身體都是在別人身上。

  父親因她的母親而背叛了他跟他的媽媽,那麼,他也要讓她嘗被背叛的滋味!

  所謂的母債女償,就是這麼一回事。

  傷害了她,等同於傷害了她的母親。

  如果他很用「心」地「照顧」他的「妹妹」,在天之靈的父親不知道會怎麼想?

  他要撕碎父親心中唯一的牽掛!

  他要讓她知道,傷心欲絕是怎樣難忍的痛。

  「這種東西別吃了。」閻任予一把搶下她手中的便當盒,「我們吃別的。」

  「不行啊!這是我媽煮的飯,一定要吃完的。」

  是「她」煮的?俊眸輕抽了下。

  這麼難吃的東西,虧他父親竟有辦法忍受多年。

  明明母親的料理手藝是這麼的高強,就連餐廳大廚都讚不絕口,父親卻是獨鍾外頭女人那差勁的手藝。

  有沒有天理?

  「那就給別人吃吧!」閻任予將便當盒放到目瞪口呆的小婉面前,同時連他沒吃完的麵包一起放上,接著放射著魅力十足的微笑,「交給你了。」

  「啊……好……」小婉傻傻地點頭了。

  「走吧!」他二話不說抓起趙茜的手就往外走。

  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老闆塗正皓正好進來。

  「要出去?」塗正皓問。

  「吃飯。」閻任予回道。

  「喔!」塗正皓訝異他手上還牽著一個人,而那名小人兒臉上同樣寫著納悶,「你要把我們家的小會計帶到哪去?」他在心中偷偷加了「甜美」兩字。

  「吃飯。」還是簡單俐落兩個字。

  「為什麼要帶我們家小會計去吃飯?」塗正皓更意外了。

  「公司有規定不可以帶會計去吃飯嗎?」閻任予反問。

  「是沒有。」王牌大設計師要帶誰去吃飯,他自然沒啥意見……不,是不敢有意見,要知道,如果閻任予不幹了,這公司可就存活不下去了,「那你們去吃吧!早點回來。我還有公事要跟你討論。」

  「嗯!」閻任予輕應了聲,表示明白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一路被帶到地下停車場的趙茜,好奇地問。

  每個平面停車位上都停著一台四輪轎車,就只有一台黑色的重型機車突兀地立於其中,但那剽悍的外型,絲毫不遜色。

  「到了就知道了。」閻任予拿了一頂安全帽丟給她。

  趙茜連忙張手想接住,卻還是漏接了,更慘的是,安全帽直接掉在她腳上,痛得穿涼鞋的她抱腳哀鳴。

  「你……」兩人相距不過五十公分,她竟然連頂安全帽也接不好?「沒有運動神經?」

  「有啊!」趙茜揉揉發疼的腳尖,拿著安全帽站起來,「我會騎腳踏車喔!」

  「真厲害。」這也可以拿來炫耀?他真服了她。

  他戴好全罩式安全帽,跨坐在他的重型機車上。

  「上來。」他指指後座。

  趙茜慌忙將安全帽戴好,努力抬高著穿著七分牛仔褲的腳,卻怎麼也跨坐不上去。

  「這車好高!」都快到她胸部了,好像除了用爬的以外,沒別的辦法了耶!

  「腿短。」

  「哪有!」趙茜理直氣壯地辯白,「我媽說依我的比例來說,我的腿長跟模特兒一樣!」

  「模特兒有一七五,你多高?」

  趙茜癟了癟唇,「一五三……」

  真的很矮……閻任予撇了下嘴角。

  她兩手抓著後座,很努力地想要「爬」上去的模樣,著實令人發噱。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長手一伸,抓住她的腰,在她的驚呼聲中,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單手舉到後座上去。

  趙茜瞧了瞧重型機車的兩側與尾端,不曉得該握住哪。

  「抱好!」他命令。

  「抱哪?」她困惑。

  「抱好我的腰,否則摔下去我不管!」

  「咦?」趙茜的身軀很明顯地往後仰,充滿抗拒,「我們又不熟。」

  閻任予沒有多廢話一句,直接轉動油門。

  「啊!」差點摔下去的趙茜大叫一聲,這下也不管兩人熟不熟了,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平胸。」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你說什麼?」因耳邊風聲干擾,沒聽清楚的趙茜問道。

  「沒事。」他用力加速油門,車子飛快地離開停車場。

  到了餐廳,趙茜慘白著一張小臉,手上拿著安全帽,驚魂未定。

  他騎得好快,車子在車陣裡頭像靈活的蛇東鑽西竄,她嚇得就算緊緊閉上眼,也可以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嘯,很有坐雲霄飛車的錯覺。

  「頭一次坐重型機車?」閻任予拿過安全帽,隨意地掛在籠頭上。

  她僵直地點點頭。

  「多坐幾次就會習慣了。」他扣住她的上臂,將她往餐廳帶。

  什麼?什麼叫多坐幾次就會習慣了?該不會她以後要常常坐這恐怖的玩意兒吧?

  「可以不要嗎?」如果眼淚可以打動他改變主意,她馬上可以掉兩滴給他看。

  「不要什麼?」利眸橫過她血色未恢復的小臉。

  「不要坐……」他嘴角是在笑吧?但怎麼眼神看起來亂可怕一把的,好像她若拒絕,就會被當場亂砍十八刀,曝屍荒野。

  他微微一笑,未回答。

  沒回答是默許,還是默不許?趙茜沒那個膽再問。

  他是公司的神,每個人都捧著他,只差沒早晚三炷香,固定每小時朝他的方向跪地膜拜,惹惱了他,意思等同於惹惱老闆,會飯碗不保的!

  領台帶他們入坐於靠窗的位置,並將menu與水杯同時置於他們面前。

  「請問要吃什麼?」另一位元服務生走過來問。

  「我要--」趙茜還沒說完,閻任予就打斷她。

  「兩份魚子醬香蔥干貝義大利面,全點套餐。」

  「我要……」

  「我點完了。」

  「啊?」她什麼都沒說耶!

  「請問套餐有什麼?」她仰首問服務生。

  「有凱薩沙拉、現烤麵包、今日濃湯,還有甜點、飲料。」服務生微笑道:「請問甜點、飲料要什麼呢?」

  「提拉米蘇跟Espress。」閻任予攤開餐巾。

  「呃……我不能喝咖啡,可以給我別的嗎?」

  「您可以翻到menu最後一頁,飲料任選。」

  「喔……」趙茜看著上頭琳琅滿目的飲料名稱,「那請給我香蕉牛奶。」

  「那甜點呢?」

  趙茜看著蛋糕圖片,每個看起來都好好吃。

  吞嚥了口口水後,她迷濛著眼,很困難地做出選擇,「草……草莓蛋糕。」

  「好的。」服務生忍住滿腹笑意,行了七十五度鞠躬禮後,收拾menu離開。

  「為什麼不能喝咖啡?」閻任予姿態悠閒的肘靠扶手,撐著臉頰,「對咖啡因過敏?」

  「嗯!會心悸。」

  「喔!」他拿下眼鏡,擱於桌上。

  那雙漂亮的眼鏡一沒眼鏡的遮掩,瞬間發射數百萬伏特的電力,齊齊朝她而來。

  她看著他,微偏著頭。「你眼睛不舒服嗎?」她非常認真地問:「不然為啥一直在眨眼?」

  這個不解風情的蠢蛋!閻任予暗咬了下銀牙。

  他還以為這樣單純的女孩很好上鉤,就像剛才跟她在一起吃飯的花癡女一樣,多看她幾眼,就自作多情起來了,萬萬沒想到,她是個遲鈍的傻子!

  嘖!這表示他還得多花點功夫,煩死了!

  「嗯!是有點不舒服。」他傾身靠近她,「好像有沙子跑進去了。」

  「我幫你看看。」她也傾向前,「哪一隻眼睛?」

  「左眼。」他故意快速眨了兩下,好像真的不舒服樣,「幫我吹一下。」

  「好。」她小嘴微嘟,朝他的左眼吹了口氣,「我才剛吹你就閉眼了,這樣沒用的!」

  「那幫我把眼睛撐開。」他抓過她的小手,置於他臉上。

  這手今天被他抓過好幾次了,但那像拉扯一樣的抓法,她只覺得自己像個被綁架的可憐受害者,然而現在他輕握著她的掌心,貼於他的臉上時,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怪怪的,心跳得似乎有些快。

  她今天早上出門有吃藥,心臟應該不會有問題啊!

  她在發什麼呆啊?閻任予眼色略沉。

  這女的真的很詭異,難不成她真的神經大條比海底電纜還粗,遲鈍到連被放電都沒有感覺?

  「快吹啊!很痛耶!」他催促著。

  「喔喔!好。」想想,也只是跳快了些,應該沒事。她連忙嘟起嘴,正要再吹一口氣時,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拂過她的唇。

  她愣住,像個突然電池耗盡的機器人,全身僵硬不能動。

  「對不起。」他的笑容中不見絲毫歉意,「我剛不小心動了下。」

  他剛不小心動了下……所以才不慎碰到她的唇?

  「是不是碰到你了?」

  什麼碰到什麼?趙茜覺得她的腦袋罷工了,每個部位都說不關它的事,根本不想去思考這句話的前因。

  「沙子好像掉了。」他坐回慵懶的姿態,「沙拉上來了喔!」

  「喔!好。」她連忙退後讓開桌上的空位,好讓服務生擺放沙拉。

  是錯覺吧?趙茜想。

  應該不是……被吻了吧?

  那感覺太突然,有可能是她搞錯了。

  對!一定是搞錯了!

  她拿起一旁的叉子,吃了片淋上濃濃起司醬的羅美生菜,那香脆的口感讓她驚奇。

  「好好吃!」她驚喜地摀住小嘴。

  閃著銀光的叉子在閻任予的指間靈活地轉了兩下,「這才叫人吃的東西。」

  「我的便當沒有菜,是因為菜放久了會黃掉。」趙茜很認真地解釋,「但是我晚上都會吃很多菜,不吃肉類及海鮮。」

  誰在跟她說這個啊!他根本沒注意到她的便當裡頭到底放了啥,他只記得份量驚人還有東西難吃死了這兩件事而已。

  菜餚一道道送上來,每一道都可以聽到她驚喜的稱讚,並以奇快的速度吃得盤底朝天,只差沒將盤子直接拿起來舔。

  「你這麼會吃,為什麼還這麼矮?」他直言。

  趙茜一癟嘴,「我媽說我遺傳到她。」說完還不忘解釋一下,「但我爸很高喔!跟你一樣高。」

  黑眸閃過一絲憎惡,「可見你都沒遺傳到優良的因數。」

  「對耶!」趙茜歎了口氣,一會兒又一臉開心地抬頭道:「但我很會吃喔!而且吃不胖,這算是優點吧?」

  「這叫生出來浪費糧食。」

  趙茜小嘴微癟。

  這時,服務生正送甜點過來,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放著兩顆草莓,色澤鮮艷欲滴,讓人食指大動。

  趙茜看著蛋糕,再抬頭看看正享用著提拉米蘇的閻任予,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忍痛,將蛋糕推往他的方向。

  「幹嘛?」

  「給你吃。」

  「你飽了?」這麼快?

  「不是,但……你說我浪費糧食,所以我不要吃蛋糕了!」她的小臉痛苦地扭曲,好像送出這蛋糕,幾乎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真的不吃?」閻任予將盤子拉過去。

  「啊……」她萬分可惜地伸出手,指尖在碰上盤面的剎那停頓。

  「不是要給我了?」她的臉跟橡皮一樣,充滿各式各樣的奇怪表情,超好笑的!

  明明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這麼不顧形象?

  「好……」她如喪考批地縮回手來。

  「算了,給你吧!」他不再欺負她了。「可是……」

  「這蛋糕上有你的怨念,我吃了會拉肚子。」

  「哪有怨念!」她癟嘴。

  「好啦!快吃吧!點了不吃才叫浪費!」

  「對耶!」她開心地拿回蛋糕,用小叉子切下了一大塊塞入嘴中,「點了不吃才叫浪費!」她可以放心地大吃特吃了。

  過了好一會兒,閻任予發現自己竟然看著她心滿意足的吃相,不自覺地發出真心的微笑,因而陰鷙地拉下臉來。

  這個純真的笑容,他將會一手毀掉!桌底下的拳頭暗暗握緊。

  一直到喝完飲料,付完帳離開,趙茜這才想到她該問他--

  「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他淡瞟了她一眼,沒回答,只把安全帽重重地把上她的頭。

  藝術家都是有怪脾氣的!趙茜抱著他的腰,緊閉著眼睛,將生命全交到他手上時這樣想著。

  所以行為都是無法以常態解釋的!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4:53

第二章

  「我上班去囉!」與忙著收拾碗盤的母親揮揮手,趙茜走出家門。

  自包包中拿出棒棒糖塞入口中,在飯後吃甜食是她的習慣,嘴裡沒有點甜味,就覺得全身不對勁。

  才走到巷口,突然一輛重型機車疾駛而來,在她前方一公尺處緊急煞車,輪胎激烈摩擦揚起的煙塵差點瞎了她的眼。

  被嚇了一大跳的她,口中的棒棒糖差點掉下地去。

  機車騎士長腿構著地,拿下安全帽,甩了甩被壓扁的頭髮,唇角彎勾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淡淡的、淺淺的,一下子就勾住人心的那種笑。

  趙茜揉了揉差點進了沙塵的眼,定睛一看,驚喜地叫出聲,「你也住這附近嗎?」

  誰說他在這出現,就表示他住在這附近的?閻任予想,她的思考還真是只有一直線。

  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妹妹?

  「不是。」他否認。

  「那你怎麼會到這來?」她轉頭看著巷口的便利商店,「來買東西?」

  他不耐煩跟她問與答,依她那跟恐龍可比大小的蠢大腦,恐怕猜上一整天也猜不出原因。

  他必須忍耐這樣的蠢蛋,想盡辦法讓她愛上他,只因為他要毀壞父親心中唯一的心肝寶貝!

  他迫不及待看到那天真無邪的笑顏扭曲的時刻!

  「我來接你。」

  「接我?」她不解地蹙眉,「為什麼?」

  她有手有腳,可以自己搭公車啊!

  「不為什麼,就是要來接你。」他拿出另外一頂安全帽,剛想丟給她,又想到這個女人的運動神經奇差無比,只好用遞的。

  趙茜抱著安全帽,面露難色,「可是……我不太想被你載耶……」

  扣回安全帽的手一頓,眼神透露出殺氣,「為什麼?」

  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直言不想讓他載!這女的果然是蠢蛋!

  可惜趙茜就像個黑洞,殺氣這種東西一到她眼前,就會消失不見,完全感覺不到。

  「你騎車很恐怖。」她一向很老實。

  「多坐幾次就習慣了。」說完,他二話不說,直接將那個小腿短,無法獨自爬上機車後座的嬌小身子給撈上去,「安全帽戴好。」

  趙茜苦著臉將安全帽戴上。

  又要坐一次雲霄飛車了,嗚嗚嗚……

  「抱好!」他命令。

  趙茜只好用力閉上眼,抱住勁腰。

  「坐好了!」他油門一催,往前急衝。

  她可以尖叫嗎?

  媽呀!好恐怖喔!

  趙茜坐在客廳沙發上,將電視頻道亂轉一通,不期然轉到discovery探索頻道,上頭正播映著一條大蟒蛇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一隻不知死活,渾然不覺死期將近,開心嚼食松果的小松鼠。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隻小松鼠,而公司的設計總監就像那條大蟒蛇,她被盯上了,很可能沒多久就要屍骨無存。

  她不太懂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惹惱了設計總監,要不然他為什麼要「監控」她呢?

  想想,她幾乎每天上班都會被他用那台又高又大的重型機車強制載走,下班也是,他還會強迫她陪他吃飯、看電影,若是拒絕,他就會黑下一張臉,好像她的拒絕有多大逆不道,分明是找死的行為。

  她上班才多久?好像還不滿一個月吧!怎麼就惹上公司最恐怖的人物呢?

  嗚嗚嗚……她好可憐喔!

  該不會是她不小心把他這個月的薪水少算了,所以他才故意報仇的吧?

  屁股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將膽子小的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她覦了眼手機視窗,上頭清清楚楚寫著「閻任予」三個字。

  就聯手機號碼都是他強把她的手機搶走,擅自輸入的,想當然耳,她的電話也被輸入他的手機裡了。

  「喂?」她癟著小嘴接起,細細的嗓音怯生生的。

  「為什麼響這麼久才接電話?」

  老大的口氣一聽就很不爽,害她一顆心跟著七上八下。

  「我……呃……剛剛在看電視……」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閻任予懶得聽她辯解,「下來!」

  「下去哪?」

  「你家巷口。」

  閻任予沒把握「第三者」--也就是趙茜的媽,是否會認出他來,故都只在巷口攔截她。

  至於趙茜,看她望著他的模樣,就曉得她並不知道他跟她們家的淵源,就好像若不是因為那張照片,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公司新來的會計,小小只的像花朵精靈的她,會是他的妹妹!

  他們有一半的血緣相同,但她完全沒遺傳到閻家的智商,他猜測她媽一定也是名蠢蛋,所以才會生出一個蠢女兒!

  「對了,記得帶外套。」他提醒道。

  為什麼要帶外套?現在暑氣正旺,很熱耶!

  她以為她只是在心裡問,沒想到竟然說出口且被他聽到了,只聽到他很不耐煩地說:「叫你帶就帶,囉嗦什麼!」

  趙茜只好苦著一張臉,換了外出服,挖出沉眠在衣櫃底部的外套放進外出的大包包中。

  趙茜的媽媽許盈蘭是護士,這個月輪小夜班,人不在家,不確定幾點能被「放」回來的趙茜只好寫了紙條,說是跟同事出門去,有事情打她的手機。

  她下了樓走來巷口,坐在機車上的閻任予一看就知等得很不耐煩。

  說真格的,趙茜很怕像閻任予這樣的人--聰明,有極高的自信,又是公司舉足輕重的人物,脾氣大,任性,完全是她無法應付的類型。

  她是個很單純的人,說好聽點是天然呆,說難聽點就是個笨蛋,實在沒那個腦袋去與他抗衡,故只能呆呆地被牽著鼻子走了。

  「嗨!」她抬手打招呼。

  已經洗過澡的她臉龐素淨,就連上班時會畫的眉毛、潤色的蜜粉都沒有,淡淡的眉毛讓她的五官看起來更為乾淨,帶笑的模樣煞是甜美。

  據他所知,這位用漂亮來形容都嫌太膚淺的小會計,在將近三分之二的同事都是男性的公司裡,不管單身還是已婚的,都對她抱著非分之想,爭先恐後地追求,可都碰著了軟釘子。

  依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他認為她並不是拒絕了他們,只是很直率的依當時的情況,回絕了不必要的邀約。

  譬如有人邀她吃午飯,她就回說她有帶便當,謝絕了對方好意。

  譬如有人邀她看變形金剛,她說那畫面閃動太快,她看不太懂,而謝絕對方的好意。

  他知道她是真的看不懂,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是被拒絕,故躲到牆角去傷心哭泣。

  像這種蠢蛋,有必要問她的意願嗎?直接下命令就是了,就像現在,她連他要把她載去哪裡都不清楚,還不是乖乖下來了?

  「要去哪?」趙茜開口詢問時,眼角餘光突然闖進了一具熟悉的身影。

  「去就知道了。」

  閻任予將安全帽遞給她,卻見她瞧著某處發愣,他納悶地循著她的目光而去,看到了一對親暱互擁,走在路上的情侶。

  「認識的?」他才問出口,便驚見她美麗的眼眶跌出兩行淚。

  那對情侶中的男子似乎也看見她了,立刻別過臉去,假裝不認識地摟著身邊女友的腰,走往另一條路。

  男子無情的動作讓趙茜的心頭糾緊,痛得無法出聲。

  他已經交了新女友啊……

  這麼快,他就將她忘記了嗎?

  「男朋友?」閻任予問。

  閻任予見那男人心虛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有鬼。

  趙茜心碎地搖頭道:「已經分手了。」

  「分手還哭屁!」他不耐煩地罵,「分手就跟你沒關係了!」

  「但是……」她擦擦眼淚,「我還是很喜歡他。他上個月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很震驚,求他好多次都不願跟我復合,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快就交新女友了……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

  應該不是這麼快就交新女友,而是早就劈腿了吧!但閻任予未將心頭的猜測說出口,光是她心中竟然有其他男人一事,就讓他不爽!

  他玩遊戲一向喜歡在最短時間內過關,拖久就會不耐煩,他要毀掉她的計劃,可不想因為一個阿貓還是阿狗的人物而拖延。

  「你也該早點把他忘記!」粗長的手指抬起秀氣的下巴。

  「我忘不了……」她抬首,哭泣的模樣楚楚可憐。

  淚汪汪回視他的水眸像夜空的星子一閃一閃,更像是璀璨的寶石。

  總有一天,這雙眼也會為他而哭,哭得更為紅腫,哭得滿頰都是淚,痛得心口發緊……

  想像讓他興奮,他迫不及待想要迎接那一天的到來。

  「有了新的男人,就能輕易地忘掉舊的了。」俊臉俯近。

  他的臉靠得太近,讓她覺得怪怪的,連忙縮起肩膀,小嘴同時嘟嘟囔囔,「沒有那麼容易,我很難喜歡上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被堵上了。

  處於驚嚇狀態中的她眨著驚恐的大眼,無措地瞪著已經放開她的他。

  「那你就愛上我,來忘了他!」

  他低哺的嗓音有種特殊的魅力,讓她胸口緊迫。

  「可是……但……」她的腦袋糊成一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上、我!」他側臉在她耳旁呢喃,將這三個字像唸咒語一樣,一字一字敲進她的腦袋瓜。

  她傻愣愣的,好像這三個字是外星文,刻進了腦袋,卻不解其意。

  他猜等她消化完畢又是好一會的事了,也不浪費時間,將她勾上車,命令還在恍神的她手抱住他的腰,往山上而去。

  山上果然涼意逼人,但見周圍的女孩都穿著清涼,細肩帶、短裙、熱褲,與在平地時沒兩樣,讓很不中用裹著薄外套的趙茜看了,覺得更冷了。

  「她們好厲害。」趙茜望著那些看夜景的情侶,對將熱咖啡遞給她的閻任予道:「都不會冷嗎?」

  「當然不會!」

  「為什麼?」她眨著汪汪大眼,真的很像啥都不知情。

  他抿著唇,嘴角神秘地上揚。

  「跟我說嘛!」幹嘛裝得神秘兮兮的!趙茜癟起小嘴。

  她知道她不聰明,前男友也常說她是笨蛋,讓他很受不了,可她就是不懂才問的啊!

  他突然一把將她擁進懷中,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又是駭了一跳。

  正要掙扎著從他懷中離開,手臂力道強硬,讓她動也不能動的男人開口了,「你說這樣摟在一起還冷不冷?」

  原來他是要用「身教」讓她明白啊!趙茜想,她還真是差點冤枉好人,以為他要吃她豆腐呢!

  「好像是比較不會冷。」趙茜點頭。

  有人抱著,而且又是身形比她更為高大的男人,冷風與涼意完全被隔絕在外,她甚至覺得還有點熱,他的體溫幾乎是熨貼在她身上,熱得她心跳急促。

  「所以女孩子根本不用穿外套,懂了嗎?」

  「我懂了。」趙茜再點頭。

  因為他們不是情侶,所以他們不會摟在一起,所以他要她帶外套……趙茜忽然又想到他上山之前對她說的那三個字,俏臉又生緋。

  他應該只是安慰她的……不對!他好像有吻了她耶!那……那……他是說真的嗎?

  「那……我瞭解了,可以放開我了嗎?」她難為情地問。

  「不可以!」他完全不給任何商量餘地地拒絕。

  他雖然沒跟剛才一樣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中,但仍強硬地摟在身邊,一起靠在護欄邊,喝著咖啡看天上的星星。

  遭情傷的人最為脆弱,尤其像她這樣的女人,現在是乘虛而入的最好時候,他會將她的心整個挖過來,全心全意只愛他一個!

  好幾次,趙茜偷偷抬眼看著身邊高挑的他,雖然山上的氣溫很快地將手上的咖啡變涼,但不知為何,她喝下的每一口都是暖呼呼的。

  暖得她幾乎快忘掉眼淚的酸澀了……

  身為一名會計,最忙的時候大約是接近月底結賬期與月初的薪水期了。

  趙茜的數字觀念挺強,算賬總是很快就完成,且不會出錯,算薪水時也一樣,但只有閻任予的,她特別多算了兩次,就怕算錯一個數字,就等著吃排頭。

  忙完這兩個時期,估計會有十天以上的輕鬆時間,故趙茜不是窩在電腦前上網看文章與好笑的影片,就是買了一堆零食東吃吃西喝喝。

  這天下午,當趙茜手上拿著甜甜圈,半趴在桌上看著一個叫「OH!Mikey」的好笑影片時,身為設計助理的小婉轉頭看了坐在後方的趙茜一眼,腳後跟一撐地,裝有滑輪的椅子就往後而去了。

  「茜。」小婉抓住桌沿,停下椅子。

  正被影片內容逗得笑得樂不可支的趙茜連忙按下暫停鍵,揚睫道:「要吃甜甜圈嗎?」

  「不用了。」小婉將她的好意推回去。

  趙茜買甜甜圈回來時,每個人都分送了一個,她自己則吃完了兩個,現在正在啃第三個,看得小婉都覺得自己的腰變粗碩了。

  「那你要看『OH!Mikey』嗎?」趙茜指著螢幕上的人偶說。

  「我沒空啦!」她忙得很,「我是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小婉看看左右,確定沒有人注意她們的談話,才低聲道:「你老實說喔!你是不是在跟閻任予交往?」

  「交……咳……」趙茜差點被甜甜圈噎到。

  「說實話!」小婉指頭指著她的鼻尖,「我昨天看到了,你們在約會!」

  「那……」趙茜有些扭捏地縮著肩,「不算約會吧……」

  「怎麼不算?」小婉撇了撇嘴,「一起在餐廳裡頭吃飯,當然叫約會!」

  「但是……約會不就是兩個人約好一起去做某件事嗎?他沒有約我啊!」

  每次都是直接被撈上車,然後就騎往他要去的地方,從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啊!

  「你的定義很奇怪耶!」小婉兩手環胸,「快說,是他在追你,還是你倒追他?」

  「我沒有喔!」趙茜連忙搖頭。

  「那就是他在追你?」這比趙茜倒追更讓人生氣!

  趙茜搔搔頭,「也不太像……」

  「哪裡不太像?」

  「我以前的男朋友追我的時候,都會對我很好、很體貼,要去哪都會問過我,但他沒有啊!」

  她覺得她比較像只小狗,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狗。

  「不然他都怎樣?」

  「就強硬地帶我去吃飯,送我回家或接我來公司……之類的。」

  還有要她「愛上他」!

  不過這是在他知道她因為前男友傷心的事之後,建議她拿來作為忘記前男友的方法,所以應該不是真的要她愛上他吧?

  況且他也不是每天都會接送她,像今天就沒有見到他的蹤影啊!應該是隨他心情做事的吧!跟前男友追求時的百般慇勤樣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就是在追了啊!」小婉眸中閃著不甘願的慍懟。

  公司內的男生對趙茜都虎視眈眈,對她清靈的容顏驚為天人,早就讓其他的單身女孩看了很是嫉妒,沒想到連設計總監都敵不過她的網,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啊!

  「我真的覺得沒有!」趙茜用力搖頭。

  他太蠻橫、霸道,一點都不像是在追她的樣子啊!

  可是很奇怪的是,她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地,對他的強橫不像一開始那麼的害怕、排斥,也因為他總是那個樣,偶爾對她溫柔一點,她就會受寵若驚地覺得很開心。

  她是被虐待成習慣了吧?

  「你要堅持就堅持吧!」見她嘴巴比蛤蠣還緊,小婉估量追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小婉不悅地腳一蹬,椅子回到原位。

  由於小婉的追問,趙茜那簡單的腦筋才意識到「追求」這回事。

  他這樣做給旁人的感覺叫追求啊?

  小小的頭顱擱在桌面,這個艱深的問題真的是把她難倒了。

  如果他真的是在追求她呢?那她要接受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俏臉立刻生暈。

  她其實還是滿怕他的,但如果他真的要她當女朋友,她應該不敢搖頭說不吧……

  「喂!」

  桌面被敲了兩下,趙茜慌忙抬頭,一看到來者竟然是閻任予,整個傻了。

  這叫說曹操,曹操就到嗎?

  「你很閒?」他質問的時候,語氣中的肯定多過於詢問。

  「沒有喔!我在看『OH!Mikey』!」所以一點也不閒。

  閻任予瞥了螢幕上頭笑得很詭異的人偶一眼,「老闆付薪水來給你睡覺的嗎?」

  「我在看『OH!Mikey』!」她據理力爭,「我沒有在睡覺!」

  「既然你很閒的話,那來幫我的忙。」

  「我沒有很閒啊!」他幹嘛只顧說自己想說的話,都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看這種怪東西,跟睡覺有什麼差別?」他真想從她的頭頂巴下去,「我叫你過來幫我,有意見嗎?」

  「沒有!」她癟著嘴囁嚅。

  老闆說過,若工作上沒事,要做啥都可以的啊!只要不要擅離辦公室,讓他找不到人就可以,但她沒膽子把老闆說過的話告訴他,怕又被他罵。

  她還真愛把小小的嘴巴癟成鴨子狀,害得他每次見了,都想拿針將她的嘴縫起來。閻任予白了她故作委屈的小臉一眼。

  「起來!」大爺下命令。

  「好。」她乖乖地關掉螢幕站起來。

  「跟我走!」

  跟在閻任予後方的趙茜傻傻走了一陣子後,才發現他是走出辦公室去了。

  「你要去哪裡?」她問。

  「找靈感。」

  「喔!」她想了想,「那我要做什麼?」

  「問那麼多幹嘛?乖乖跟我走就是了!」他不耐煩地回道。

  「好啦……」她最後一個「啦」音拖得長長。

  誰說他在追她的?誰會對一個追求的女孩這麼凶的?

  沒有嘛!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5:10

第三章

  重型機車在馬路上飛馳,騎進信義商圈,最後在威秀影城附近的停車場停下。

  趙茜也不知道所謂的「找靈感」是怎樣,怕多問多錯,等等又被罵,她只有像小媳婦一樣乖乖跟在後頭,半聲都不敢吭。

  然而閻任予卻是直直走到戲院的售票口,買了兩張票,再拉著一臉茫然的她進入黑漆漆的電影院。

  下午時間沒什麼人,這又是一部快要下檔的片,雖然開演時間已到,卻零零落落的只坐了七、八個人,分散在各處。

  他們的位子是最後一排的正中央,離他們最近的一對情侶在前方三排遠。

  「這是……」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爆米花,「看電影?」

  「廢話!」沒長眼嗎?

  「你不是要找靈感?」這是開小差吧!

  「看電影找靈感。」他伸長腿,直接放上前方座椅的扶手,喝一口她手上的可樂。

  「喔!」原來室內設計師還可以看電影找靈感啊!她第一次見識到,「你要吃爆米花嗎?」

  「不要!」他將爆米花推回給她,「那是給你的。」

  「給我的?」

  「你不是很愛吃?」

  「嗯啊……」她紅著臉低頭。

  她曾說過她喜歡吃威秀裡頭販賣的爆米花,沒想到他竟然記得。

  「開始放映了,專心看吧!」他說。

  「好!」趙茜連忙坐正身子,專心地盯著螢幕上的畫面。

  螢幕正在放映哈利波特最新一集電影--混血王子的背叛。

  她依稀記得這也是她曾經說過很想看的一部電影,沒想到他還記得啊!趙茜抿嘴偷笑了一會。

  不過他也說他是看電影找靈感,說不定只是剛巧而已,不可以想太多!

  她輕輕搖了搖頭,想把腦中的綺思搖出去,卻差點把手中的爆米花給搖潑出去。

  「你在幹嘛?」他側過臉來,盯著她姣好的側面。

  若是不管她的出身,這女的真的長得非常的漂亮,可見她的母親必定也是美貌過人,難怪老頭會被她母親迷得團團轉!

  「沒有啊!」趙茜連忙故作鎮定。

  「爆米花都搖出來了。」他拾起落在她裙上的爆米花,塞入小口中。

  指尖擦過軟軟的嫩唇,趙茜不由得全身一繃,更是手足無措。

  「剛在想什麼?」他問,欣賞著落入他的掌中,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可憐。

  「沒有!」否認時,頭又搖了兩下,滿滿的爆米花又搖出來了。

  「又掉了。」這次他不是將爆米花撿起來,而是直接自她裙上掃掉,掌心不時拂過因坐下,短裙拉短而露出的兩截雪嫩大腿。

  然後,他的手就順勢擱在她腿上不走了。

  這種感覺好奇怪!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腿上耶!這……這這……不應該這樣的吧?

  「那個……」他的手……

  「專心看電影!」

  他輕而嚴厲地命令,趙茜只好把到口的話再吞回去。

  也許他誤以為她的腿是扶手。她猜測。

  但……她摸摸扶手,再偷摸自己另一邊的大腿。這觸感差很多耶!

  可是她想問又不敢問,還好他只是放著而已,沒有隨便亂動,要不然她一定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像在呼應她心中的話一般,那原本安分在她腿上的手突然動起來了。

  她心一凜,緊抱著爆米花,驚慌的眼兒頻眨。

  他的手在她腿上不斷地來回撫摸,一會兒以手背滑過,一會兒像在撫摸上等瓷器般,指腹輕柔游移,偶爾輕捏了捏大腿內側,像是在探測她的反應。

  趙茜胸口緊繃著,呼吸短淺,想叫他停止,卻又不敢。

  只是摸一摸而已。她阿Q地告訴自己。忍耐一下就好。

  她偷偷以眼角餘光觀察閻任予目前的神色,他斜倚向另一邊,肘靠著扶手,撐著額,看上去是面無表情,只是很專心地看著電影。

  他知道他的手在幹嘛嗎?

  那表情好像他的手跟他的人是分開的一樣,會不會太神奇了?

  她在觀察閻任予的同時,閻任予也在觀察著她。

  她有些驚慌,卻沒有任何明顯拒絕的意思,不過她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膽小如鼠,對手強硬一點,怕受到傷害的她就不敢有任何反抗。

  思及此,他的眉頭蹙起。

  也就是說,如果出現第二個像他這樣橫霸的人物,她很有可能會被搶走!

  這怎麼行!

  她是他的,她注定要在他掌中被捏個粉碎,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准染指!

  他的表情變了!趙茜意外地發現他的神情似乎變得較為猙獰,在她腿上滑動的手也加重了些許力氣,不再只是輕輕拂過,讓她大腿上的所有神經,更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似乎在氣著什麼。

  趙茜不自覺地將身子偏往他的方向,想將他的五官表情看得更清楚,沒想到他的手竟然滑進了她的雙腿之間,觸及了腿心。

  她一愣,雙腿立刻反射性地夾緊,順帶連他的手也一塊夾起來了。

  她雖然夾住了他的手,但他的長指還是能靈活地在大腿之間的空隙擺動,摸索著她腿心的形狀,指尖似彈琴般,隔著底褲撥動豐軟的花唇,不時刺激著下方的小穴。

  不……趙茜用力緊咬住下唇,小臉漲得通紅。

  她分不清在胸口翻騰的是強烈的推拒,還是因為他帶來的激情快意。

  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緊抱著手中的爆米花,像是擁抱著唯一的依靠。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旁邊有黑影靠近,抬首定睛一看,是靠向她的閻任予,她這樣的一個動作,剛好跟他四目相對,一雙透著淺淺壞壞笑意的深邃黑眸直直望進她的眼瞳,她愕愣,有種被吸引進去,忘了身在何處的錯覺。

  他……他竟然……把手伸進了她的那裡,還肆無忌憚地動起來……趙茜咬著下唇的貝齒更為用力了。

  小手慌張地扣住他的粗腕,柔綿無力地做著徒勞無功的阻止動作。

  那一點點的阻力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反而讓他燃起更強的征服慾望。

  空著的一隻手將她的頭靠在他的寬肩上,插進嬌軀與爆米花之間,輕揉小巧的渾圓。

  她細喘著氣,遲疑地抬頭,他順勢俯首,吻上紅唇。

  「我的……我的褲子……」

  「別擔心。」薄唇摩著她的,「沒人會看見。」

  「但是……」

  「噓!」他堵住小嘴,「你再說,就會被人聽見了。」

  「可是……」

  這不對吧?他不僅任意地撫摸她的身體,還把她的小褲褪下,長指甚至在她的體內來回……

  她悶哼了聲,因為他的指尖正摳著小穴深處敏感的點,頻頻地刺激,一陣令人渾身抖顫的強烈快意竄湧而出,她緊蹙著秀眉,急促的喘息充斥在喉間,讓她再也難以不出聲。

  小臉怕喘息聲被人聽見似的,埋入他的頸窩,這下她的細細呻吟就完全傳進了他的耳裡,他頓時感覺到褲襠的緊繃,情慾在體內奔流,愛撫粉軀的手指因而更肆無忌憚了。

  她的身體顫動得更為激烈了。

  抓著粗腕的手指更為用力,像在敘述他所給予的快感有多強烈,粉唇貼著他的頸,熱氣頻吐在他的皮膚上,他幾乎可以感同身受那幾乎快要爆炸開來的歡愉。

  當喘息的呻吟已經控制不住時,她用力咬上他的肩。

  他雖然感覺到疼痛,卻更有種勝利的快意。

  他因而將她的腿掰得更開,掛上了扶手,這下短裙就完全遮掩不住了,雖然廳內昏暗,但他仍可以自電影閃爍的亮光中,瞧見她私密禁地的可愛形狀,以及小穴吞吐著他的長指的浪蕩模樣。

  忽地,一陣急烈的顫抖自她身上傳來,小穴開始猛烈地收縮,他明白這女孩已經得到了高潮。

  若不是身在電影院內,他恨不得馬上將那顫抖的身軀抱上大腿,將他緊繃的慾望一舉刺入濕滑的花徑內,盡情馳騁慾望。

  真可惜……

  那逗弄沒一會兒就湧出大量濃稠春水,一探入長指,就將他的指頭吸附得緊緊的花穴一定十分銷魂。

  抽走長指,將掛在扶手的纖腿放下,靠著他的女孩似乎尚沉浸於歡愉之中,久久未將頭抬起。

  他攬著她,手橫過她的背,翻起了上衣,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小巧的雪胸,雙眸則專注地盯著螢幕。

  趙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對她輕薄,但是不敢抬頭看他的卻是她。

  她記得剎那間的震盪,那讓人通體舒暢的極致快意是過去不曾經歷過的。

  她對於自己竟然沒有做出嚴正的反抗而感覺到羞恥。

  但,她能嗎?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彷彿理所當然,自然得像本來就該發生的事,尤其他的愛撫舒服得讓她幾乎忘了他們並沒有明白的在交往,兩人之間的關係仍是混沌未明,就這樣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你不看電影嗎?」忽然,頭頂上方傳來詢問。

  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撫摸,對她的反應自然心知肚明。

  高潮的餘韻早就過去,但她的小臉還埋在他的頸窩裡,是因為她不好意思抬頭?

  張口,喉嚨像被什麼梗住,她輕咳了聲,怯怯地道:「要……」

  「頭不抬起來,看得到嗎?」

  聞言,她才連忙將小臉抬起,怕與他四目相接,只敢將視線直直地投向前方。

  電影演了什麼,幾乎都進不了她的腦袋裡。

  她渾渾噩噩地看著前方華麗的聲光特效,腦中盤旋的還是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電影演完了。

  在燈光亮起的前一刻,他放開她,拉平她身上的衣物,伸了個懶腰。

  「你的爆米花都沒吃。」他橫了幾乎仍是全滿的爆米花一眼。

  「我……」她抿著唇,小臉紅了。

  閻任予拿起一顆,塞入嘴中,「軟了,不要了!」

  他拿走她手上幾乎被她抱暖的爆米花,「走吧!」

  「好。」她連忙跟著站起,一道涼意竄入裙底,她這才想起她的內褲已被他褪下,而現在不知所蹤。

  她慌張地在座椅四周尋找。

  「找什麼?」發現她沒跟上,他回頭問。

  「那個……」她雙手壓著裙擺,小跑步過來,拉下瘦高的他,在耳邊輕聲道:「我的內褲不見了。」

  他邪惡地一笑,「在我口袋裡。」

  芳眸快速瞟向果然略微鼓脹的牛仔褲後袋。

  「還……還我!」她結結巴巴,小臉紅的像富士蘋果。

  「不要!」他拎著爆米花,走下階梯。

  趙茜的裙子並沒有很短,約膝上五公分處,但沒穿內褲的不安全感緊緊攫住了她,讓她覺得位於下方,等著收垃圾的工作人員全都看到她的裙底風光。

  她只好緊跟在閻任予的背後,用他的身體替她遮掩。

  出了放映廳,正要往出口方向走的趙茜,猛然被閻任予拉向另一邊。

  「你還真的不想穿內褲就走啊?」取笑的俊顏笑得超機車的。

  「我當然要穿,但是你不還給我啊!」哪有做賊的喊捉賊的道理?

  「那你要在哪穿回去?」

  「廁所啊!」

  他富有深意地一笑,拉著她的手,走往安全梯方向。

  「要去哪?」

  他忽地回過頭來,笑得超壞的俊臉幾乎貼在她臉上,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哺,「幫你穿褲子啊!」

  在無人經過的安全梯平台上,燦爛的陽光自上方灑入,視線明亮得連衣服上的縫線都看得一清二楚。

  趙茜人貼在牆上,閻任予單腳跪在她面前,手上拿著的正是她被脫下的粉色小內褲。

  「把腳抬起來,我好幫你穿。」

  她咬唇猶豫,遲遲不肯將腳抬起。

  抬起,就什麼都被看光光了吧!她紅著臉想。

  「你不想穿嗎?不想的話,我就收起來,你就光著屁股回辦公室吧!」他作勢要將內褲收回後口袋。

  「不!我要穿!」她慌忙伸手拉住他。

  「要穿就把腳抬起來。」

  粉色的唇瓣被她咬得幾乎快出血了。

  不穿內褲怎麼回辦公室?而且等等還要坐上他那台高高的重型機車,萬一……萬一被路人看見春光怎麼辦?

  被他看到總勝過於被路上的陌生人瞧見來得好吧?

  重喘了一口氣,她鼓起勇氣,抬起了右腳。

  當她將腳抬起時,裙底春光就在他眼前若隱若現。

  「抬高一點,這樣怎麼穿呢?」

  趙茜不得已,只好將腿抬得更高,這下他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他可以瞧見在昏暗的放映廳裡看不見的瑰麗風景,曉得腿心處的花兒有多嬌艷,小穴有多粉嫩,而仍將花瓣沾染得濕濡一片的春水所閃爍的光澤有多晶瑩。

  「這才乖!」他讚許,卻不將底褲套入她的腳踝,反而將手伸入她的裙內,揉捏那兩片花瓣。

  她驚喘了口氣,連忙想將腳縮回,但他的手已如看電影時那樣霸道地佔據她的雙腿之間。

  「你的這兒還是很濕耶!」

  「不……請不要……」破碎的聲音在發顫。

  撫弄的手迅速勾回才經歷過沒多久的快感,嬌軀輕輕顫抖,緊繃的大腿猶豫著該張開還是要夾緊。

  她這樣是不是很無恥?她竟然……竟然希冀著他的再次輕薄!

  他自然沒理會她輕而無力的小小推拒。

  他想佔有她!

  他要得到這個擁有與他一半相同血緣的「妹妹」!

  若老頭知道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照顧」她,那五官一定會因憤怒而扭曲吧!

  可惜他無法親眼欣賞,要不然那一定十足十的大快人心!

  手指探入甬道內,那裡頭果然如他所料,仍是十分濕潤,讓長指的滑動毫無阻礙,甚至他可以感覺到稠液依然不斷地湧出,很快的就連他的掌心都濕濡一片了。

  他驚喜地抬頭,而她彷彿知道他這一眼代表了什麼意思,既害羞又愧慚地別過頭去。

  她也是很想要啊……

  這樣的認知讓他底下的分身瞬間膨脹,將褲襠撐得像座小山。

  他沒有任何猶豫,解開褲頭與拉鏈,扯下長褲,脫離禁錮的赤鐵高高地揚起,因奔騰的慾望而顫動著。

  他托起嬌小的身子,讓她的兩隻藕臂攀住他的頸。

  她非常的瘦小,輕盈的讓他感覺不到重量。

  被抱在懷裡的嬌小身軀仍是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興奮期待而輕顫,還是因為害怕。

  他想,是因為興奮期待。

  自她那雙藏不住心思的汪汪水眸中,他早看清她的體內同樣有著激烈的渴望。

  妹妹啊……

  窄臀向上一挺,昂揚瞬間貫穿了她的嬌嫩!

  他發洩怒氣似的狠狠往上頂擊,每一下都激擦過她的嬌嫩,帶來更多強烈的快意。

  未被強制壓抑的嬌吟在他耳畔聲聲迴盪,銷魂蝕骨。

  他發狂地佔有她的每一寸,每聽她一聲如泣如訴的失控媚吟,嬌軀在每一次因高潮而強烈顫抖時,為母親、為自己報仇的快感就更多了些,他的放縱也就更肆無忌憚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媽媽,他的家庭不會破碎!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媽媽,他不會從小就失去家庭的溫暖!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媽媽,他不會孤獨地長大!

  她的罪惡所生,她是不應該出現在人世上的!

  明明渾身充滿污穢,卻清靈秀淨得似山野中的精靈,這使得他更為憤怒。

  就讓我扯下你一身虛假的仙衣,墮降凡世,成為凡人!

  他狠狠的一個撞擊,將火燙的白濁種子,全數淋灑在顫動的花壺深處……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5:29

第四章

  休假日,趙茜與好友徐寧吃完午餐,逛了下街,在趙茜提議要喝下午茶後,一起坐在咖啡館外的海灘椅上,喝著咖啡,吃著蛋糕,悠閒快意地聊著天。

  擁有一雙晶瑩剔透雙眸的徐寧打量著趙茜始終微染紅暈的雙頰,心感詭異地偏了偏頭,問:「你在高興什麼?」

  趙茜眨了下眼,看似好像剛回過神來地回視徐寧,「什麼?」

  「我看你好像從見面開始就很開心的樣子,是有什麼好事嗎?」

  「沒有啦!」趙茜有些扭捏地低頭,把玩著吸管紙套。

  「沒有嗎?」徐寧搔了搔頭。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啊!「你該不會跟王勇祥和好了吧?」

  王勇祥是趙茜的前男友。

  「沒有!」趙茜搖頭,「而且他交新的女朋友了。」

  「他交女朋友了?」徐寧訝異地瞪大眼,「你們不是才分手沒多久?一個月了沒?」

  「早超過了!」趙茜回得看起來一點也不傷心。

  「那麼快就交到新女友,一定有鬼!」徐寧用她邏輯優異的腦袋分析,「通常失戀的平復期不會那麼快,尤其當初是他開口跟你分手的,更顯得一定有鬼!他搞不好早就劈腿了,只是將你蒙在鼓裡,再找機會跟你分手!」

  「是喔?」她倒是沒想到那層去。

  如果時間倒轉到半個月前,只要徐寧一提到前男友,她的心口就會湧起酸楚,眼眶當下發紅,熱淚滿盈,但此刻她只覺得有些許淡淡的惆悵,至於心痛……她好像已不記得這種感覺了。

  「你不生氣嗎?」徐寧替好友覺得憤怒,「他劈腿耶!」

  「但是也沒有證據說明他真的劈腿啊!」

  「那是你呆!」徐寧沒好氣道:「交往時給他絕對的信任,沒查過勤,沒查過手機通訊資料、簡訊,他的mm上有誰你也不清楚,所以才給了他很多機會可以在外拈花惹草。」

  「我只是覺得應該要尊重他的交友跟隱私。」人與人之間不就該如此?

  「對!然後尊重到讓他去劈腿。」男人都是賤胚,不好好守著,一定會出問題!

  「可是沒有證據顯示他有劈腿啊!」趙茜一臉無辜道。

  「那是因為你沒去找!」徐寧受不了地翻白眼。

  趙茜癟著唇思考了好一會後,搖搖頭,「算了啦!反正都分手了,若他真的劈腿,我也不能怎樣,我都不是他的女朋友了,沒有資格指責他了呀!」

  「但如果能找到他在交往時就劈腿的證據,你還是有資格指責他的!」

  「這樣有意義嗎?」她不懂為啥要浪費時間去做這件事。

  「當然有!」徐寧幾乎要拍桌,「要爭回一口氣!」

  「罵他就可以爭回一口氣?」這道理她不懂耶!

  「對!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再把他做的錯事公諸於世,讓他在現在就讀的大學混不下去!」

  徐寧還記得當初王勇祥要跟趙茜分手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只有高職畢業,他說她配不上他,甚至當初最吸引他的甜美外表,竟然也變成了分手的原罪,指責她是個只有皮相沒有內涵的女人,任何男人都無法跟她長久交往。

  男人真是一變心就比誰都狠,連這種傷害人的話也說得出來,一點也不替對方著想,只求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賤到骨子裡了。

  「我覺得沒必要啊!」趙茜搖動吸管,攪弄杯裡的冰塊,「反正都過去了。」

  追究有啥意義呢?而且這個人已經不重要了啊!

  「當真這麼釋懷?」徐寧不太相信,認為好友只是在逞強。

  剛分手的時候,趙茜每天都哭腫了眼,而且那時她跟男友在同一個地點打工,還因而被迫辭職,這種委屈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呢?

  「我已經不在意他了!」趙茜的目光欣然望向遠方,因為她也有了新的喜歡的人了啊!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一愣,身子不自覺地挺直了。

  「在看什麼?」注意到她臉色變化的徐寧吐出口中的吸管,順著她的視線方向而去。

  「那騎重型機車的男人看起來好帥喔!」徐寧驚喜低呼。

  雖然全罩式安全帽讓人看不清長相,但機車騎士的身材高挑挺拔,腿長比例過人,一身勁裝更是瀟灑帥氣,別說她們兩個,路上的路人也頻頻回顧。

  「希望別是脫了安全帽之後,其貌不揚就好了。」徐寧心想,還是讓美好的印象僅止於此吧!

  然而,那騎重型機車的男士不知為何突然一轉龍頭,改朝她們的方向行駛而來。

  「他也要來喝咖啡嗎?」徐寧轉頭,想得到趙茜的附議,卻發現她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機車騎士,她忍不住用小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取笑她,「你該不會『煞』到人家了吧?」

  「他……」趙茜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像是我男友……」

  「什麼?」徐寧驚愕的小嘴張大,「男友?」

  機車騎士將車子停在路邊,摘下安全帽後,跨下車來,直直朝她們的方向前進。

  「哇!長得好man、好性格!」徐寧掩著頰,一臉垂涎,「真的是你男友嗎?」

  「是。」趙茜望著直行過來的閻任予,他的視線也正鎖在她身上,她因為這樣灼熱的注視而雙頰紅緋。

  「你也不賴嘛!這麼快就交到新男友了,而且這個比上一個好太多了!」

  徐寧戳戳她裸露的上臂,「幾歲啊?」

  「二十一。」趙茜以為她在問她。

  「誰在問你啊!」徐寧白了她一眼。最後她會不知道同班同學的她幾歲,「我說你的男朋友。」

  「好像二十八吧!」

  「哇!大我們七歲耶!」徐寧一臉神往,「我最喜歡成熟的男人了!」

  跟她們同年齡的毛頭小子,她完全看不上眼。

  「呃……」趙茜有些緊張地拉下徐寧捧頰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所以呢?」徐寧滴溜溜的黑瞳轉向她。

  「你可以不要喜歡他嗎?」

  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徐寧差點捧腹大笑,「我是說我喜歡成熟型的,又不是說是喜歡上你的男朋友!」

  意淫一下也不行喔?

  「原來如此。」趙茜鬆了口氣。

  「小阿呆!」要不是知道這丫頭少一根筋,一般人早因冤枉而不爽了。

  徐寧揉揉趙茜的頭髮,這時,閻任予也走到她們桌邊了。

  「朋友?」閻任予問趙茜。

  「嗯!我最要好的朋友,徐寧。」趙茜介紹道:「這是我……」嫩頰紅了紅,選擇避開關鍵字,「這是閻任予。」

  在他的面前,她不敢直言他是她的男朋友,總覺得這樣的介紹很難為情。

  閻任予斜睨了她一眼,對徐寧說:「我是她男友,閻任予。」

  啊!他親口說了呢!趙茜抿緊唇,掩飾忍俊不住的微笑。

  「你好,我是徐寧。」徐寧用力握住閻任予伸過來的手,大力搖晃了兩下才放開,展現高度的熱情。

  「介意我坐下嗎?」閻任予指著空位。

  「當然不!」徐寧立刻幫著將椅子拉往他的方向。

  「謝謝。」閻任予欣然入座。

  服務生輕快地遞來menu和水杯,「請問要喝什麼?」

  難得一桌都是出色的俊男美女,她可是跟其他服務生拚鬥了好一會,才贏得過來點餐的機會呢!

  「冰咖啡!」他快要熱死了,哪個白癡提議要在這種熱死人的天氣裡,坐在外頭曬太陽的?

  「好的。」服務生在order上寫下大寫「IC」,「那請問要不要來塊蛋糕或是沙拉呢?我們的蛋糕很好吃喔!都是當天現做,沙拉也是一樣--」

  「都不用!」閻任予擺手,打斷服務生的話。

  「好。」服務生有些喪氣地拿回menu,「請稍等。」

  服務生一走,徐寧立刻兩手交疊枕在下巴,一臉亮晶晶地盯著她欣賞的「成熟男」,嘴上早有準備要來個嚴刑逼供了。

  「你是做哪一行的啊?」徐寧興致盎然地問。

  「室內設計。」閻任予喝了口水道。

  「他是我們公司的設計總監!」趙茜解釋得更清楚些。

  「啊!」徐寧腦中靈光一閃,「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很大牌、很機車……」

  意識到趙茜慌張的目光,還有閻任予朝趙茜橫過去,十分不善的一眼,她連忙改口,「被整間公司當神來拜的那位設計總監?」

  「對!」趙茜繃緊著皮點頭。

  「原來你都是這麼說我的啊!」他的拇指和食指分別扣住趙茜的下巴,硬把垂下的小臉轉過來。

  「我那時跟你不熟,我只是複述同事的話。」趙茜急急辯解,就怕下顎骨被他一個用勁捏碎了。

  「對啦!對啦!那不是茜的意思。」徐寧急忙打圓場,「她都說你超帥、超性格、超有男人味、超有才華,讓她十分崇拜。」

  這其實都是徐寧對他的第一眼印象,暫且先拿來頂著了。

  「真的?」質問的黑瞳死盯著懦弱的趙茜。

  「真的!」要不是下巴被他扣著,趙茜一定把頭點得像小雞蝕米。

  「這還差不多。」他鬆了手。

  趙茜鬆了口氣,揉揉被捏疼的下巴。

  這男人好凶啊!不過她喜歡!徐寧眼中閃著愛心光芒。

  「那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徐寧又問。

  「誰會記得這種瑣事!」閻任予一臉不耐。

  不是說物以類聚嗎?寡言的趙茜身邊的好友怎麼吵得像麻雀?吱吱喳喳的讓他心頭火更猛。

  服務生送來冰咖啡,他連吸管紙套都懶得拆,直接拿起來灌入口中。

  這種喝法好帥氣啊!徐寧眸中的愛心更大顆了。

  「那你知道趙茜前男友的事嗎?」徐寧問。

  「這種事不要講啦!」趙茜連忙擺手。

  閻任予冷眼一橫,「前男友關我屁事!」

  這種對自己有絕對自信的男人真是贊啊!徐寧朝趙茜投過去讚許的一眼。

  好友啊!你總算有識人眼光了!

  然而趙茜可沒像徐寧這麼樂觀,據她長久的經驗得知,閻任予此刻的心情八成在黃燈狀態,只要太陽再毒辣一點,可能就進入紅燈警戒區了!

  還好太陽快下山了!她安慰自己。應該可以撐得過吧?

  「你們下午茶吃完了嗎?」閻任予瞪了眼趙茜早就杯底朝天的咖啡杯。

  「差不多了。」徐寧拿起包包站起,「我們走吧!」

  「嗯!」閻任予將一張千元大鈔塞入徐寧手中,「去買單。」接著拉起趙茜,「我們走吧!」

  「咦?耶?」徐寧驚愕地捏著那張藍色紙鈔,眼兒瞪得大大,目送趙茜被閻任予拖到機車旁,直接抱上後座。

  「跟你朋友說拜拜。」閻任予將安全帽扣上趙茜的頭。

  「好。」趙茜輕點頭。

  就這樣走雖然對徐寧不好意思,但她實在不敢違逆閻任予,就怕警告一轉為紅燈,她就慘了啊!只好事後再道歉了。

  趙茜對徐寧揮揮手,以嘴型朝她說了聲「對不起」,人就被載走了。

  「拜拜……」徐寧傻傻地揮著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哎呀!這男的真帥啊!

  前臂併攏在胸前,互握的雙拳抵上了下巴。

  她還真想有個男人,就這樣大剌剌地將她直接搶走呢!嘻嘻……

  賓館房間的正中央,橫放著公主床一張,四角的床柱高聳,原該掛著的輕柔紗帳,此時已經被扯下來,分別綁在細細的兩隻手腕與腳踝上,另一端則綁在床柱上。

  清麗小人兒身上未著寸縷,雙手雙腳大敞的她,每一寸的細緻都被坐在床沿,豪邁喝著水的男人給瞧了去。

  「任予……」趙茜紅著小臉央求,「不要這樣。」

  這樣的姿勢未免太丟人了呀!

  他將她自咖啡館強橫地載走後,就把她帶來賓館。

  一進屋,門才合上,他就忙不迭抱著她邊吻邊往浴室走。

  激情熱吻相擁的他們才走進浴室,身上的衣物就已經全數丟在地上,蜿蜿蜒蜒沿路散落,像糖果屋裡頭的哥哥為了回家的路所做的記號。

  他們以飛快的速度互相為對方洗好澡,他抱著裹著浴巾的她走向大床,直接扔擲到柔軟的床上。

  他們緊抱在一起,四腳糾纏,她的胸緊貼著他的,粉紅乳尖早就已經突起,敏感地微微發著疼。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硬挺就抵著她的腿心,不時地刺激嫩穴口的花肉,如觸電般的快感屢屢竄出,纖腿因而糾纏得更緊了。他將她的手臂高舉於頭頂,當她有所知覺的時候,她已無法將手放下,整個人像「Y」字一樣被束縛著。

  她用力扯了扯,確定自己真的被綁住了。

  「任予,你把我綁起來了?」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他嘴角勾起佞笑,「情趣。」

  說完,熱唇沿著嬌軀一路往下吻去。

  「唔呃。」趙茜低聲喘息呻吟起來。

  當他自她身上起身,她這才赫然發現,她的四肢都被他用原縛於床柱的紗帳綁起來了。

  將她綁起來後,他就不再給予任何愛撫,反而是拿起冰箱裡頭的玻璃瓶裝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他的分身依然高昂,顯見他情慾未減,但他的舉止卻是悠然自在,像是在海邊度假般。

  「要不要喝?」他詢問一動也不能動的趙茜。

  她點點頭。

  含了一大口水,他俯身直接喂哺入她的喉,冰涼的清水自兩人貼合的唇角緩緩溢出,濕了枕頭。

  「喝完了。」他搖搖空瓶,忽然將冰涼的瓶身抵上嫩頰。

  「啊!」她驚喊,「好冰!」

  「很冰喔!」他嘴角邪惡的笑擴大,「這麼冰,剛剛好。」

  「剛剛好什麼?」不祥預感竄過她的心頭。

  他未回答她的問題,只用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臉望著她,他徐徐地往後退,跪坐在她大張的雙腿之間,冰冷的瓶身同樣滑過她的粉軀,冷得她發顫。

  「我說……」他的臉是垂下的,眼睛卻是盯著她,這使得他的眼看起來更深邃幽暗,卻也更讓人心口發緊,「剛剛你朋友問起我時,你是怎麼介紹我的?」

  「就介紹你的名字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介紹名字之前,是不是該有稱謂?」

  「稱謂?你是說……」

  「『男朋友』三個字還要我自己講嗎?」

  「對不起!」她連忙道歉,沒想到這點小事竟讓他不爽了,「我只是不太好意思自己說而已。」

  「有什麼好不敢說的?」

  「就……」微紅的小臉轉向一旁,「就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介紹我是誰,讓你很為難?」殺氣透出黑眸。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她連忙否認。

  「你說,我是不是該讓你好好記住,以後該怎麼介紹我呢?」他以冰涼的瓶口抵住下方的小穴。

  她驚喘了口氣,「我記住了,我以後不會再犯!」

  「人是很容易遺忘的,記憶這東西根本不可靠!」他將瓶子緩緩擠入甬道內,「得讓你像直接用刀刻在心上一樣,切確地記住才行!」

  「不……不要……」天!那瓶子好冰、好冰……

  小穴因突然侵犯的冰涼瓶子而急速收縮,濕滑的春液因此被擠了出來。

  「不要記住?」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將瓶子推得更深。

  「不!不是!」她搖頭高喊,「我會記得的!絕對不會忘記的!」

  「我才不信。」他將瓶子推到底,再拉了出來,「你這麼笨,一定很快就會忘記。」

  「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忘,就這件事我不會忘!真的!」

  「是嗎?」他低頭,看著已經沾上愛液的瓶身內,同樣有著晶瑩的透明春液,這讓他玩興更甚。

  「是的!」她很用力地點頭,四肢的指頭用力蜷起,像一個個溫潤的白玉指環並排在一塊。

  「說是也已經太晚了!」他將瓶子一推一拉,「怎樣?這樣是不是也有快感?」

  她用力咬著唇,不知該怎麼回應。

  冰涼的瓶子帶給她極大的震盪,但莫名的也帶來了不同以往的奇特快意。

  花穴因冰涼而緊縮,嫩壁出乎意料的更為敏感了,緊緊地夾縛著那堅硬的玻璃瓶,在他每一次推抽時,激擦出強烈的快意。

  「我看你似乎挺爽的呢!」他抽出玻璃瓶,就著燈光,觀賞著裡頭的愛液,「要不要看看,你因為一隻玻璃瓶有多舒服呢?」

  他將玻璃瓶湊到無法反抗的她眼前。

  「這是……」她不知所措的在他的逼迫之下,望向濕漉漉的瓶口。

  「是你的愛液呢!」他用舌尖輕舔了下瓶口,「還真甜。」

  他竟然舔她的……趙茜咬住唇,目光不曉得該放哪比較好。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閻任予將已經沒有用的瓶子丟往一旁的地毯上,接著解開她四肢的束縛。

  趙茜才揉了揉被綁疼的手腕,整個人突然像倒立一般,頭在下,身體朝頭的方向彎弓,腳尖抵著床鋪。

  「要做什麼?」不明所以的趙茜驚慌地問。

  這樣的姿勢,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從不曾看過的粉嫩腿心,此時那兒充滿蜜津,濕濕亮亮地閃著光。

  「當然是要做愛做的事!」

  他就跪在她的頭前方,巨大的分身讓第一次直視的她驚喘了口氣。

  他捆住圓臀,不讓她因為這個像體操選手般的困難動作而鬆開了腰力,昂揚抵向腿心,盤旋了一會,前端就佈滿了她的晶瑩。

  勁腰一個用力往前挺,瞬間撐開緊窒的嬌穴,直達深處。

  「如何?這樣的姿勢?」

  「任予……」這樣的姿勢做愛好刺激,快感比以往還要來得強烈。

  她不住地高聲泣吟,眼角沁出了淚水。

  「看到了沒?我是怎樣的愛你!」他狠狠一個撞擊,「怎樣的愛你!」

  「不、我受不了了。」太刺激了,已經超過舒服的邊界,她覺得她快要炸開來了!

  「你可以的!」他持續猛烈地衝撞,在她的緊窄裡追求著蝕魂的快意。

  「不……」高潮洶湧而來,翻天覆地的將她捲入歡愉的浪潮裡,她完全身不由己,只能順著潮流起起伏伏……

  「高潮了嗎?」他揮掉滴落在眼睫上的汗水,以更快的速度在小徑內衝刺起來。

  他低吼著激烈的快感,將滾燙的激情烈焰灑入花徑深處。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5:43

第五章

  低喘了口氣,閻任予鬆開彎弓的身軀,雙腳落床的剎那,一陣刺痛傳來,趙茜立刻抓著心口,蜷縮起來。

  她早上有吃藥,應該不要緊的,可能是太過於激烈,有些承受不住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不要緊的!水眸閉緊,貝齒用力咬住下唇,忍著胸口傳來的疼痛。

  「怎麼了?」閻任予察覺她的不對勁,將她翻過身來,「不舒服?」

  「沒有!」她勉強張開一條眼縫,「剛那樣的姿勢太刺激了,有些承受不住。」

  「是嗎?」他揉揉微濕的秀髮,「你真是不中用,欠訓練!」

  她努力撐開笑顏,就怕他再追問下去。

  「我要去洗澡。」滿身汗,不舒服,「要去嗎?」

  「讓我再躺一會兒。」她喘了口氣,「我好累!」

  「真的很不中用!」他再揉揉她的發,下床去浴室洗澡。

  水聲一傳來,趙茜立刻像毛毛蟲一樣,蠕動下床,抓來被扔置在地上的包包,找出放藥丸的小藥盒,抓取其中一顆,塞入口中。

  過了好一會,不適感遠去。

  「呼……」她大大喘了口氣。

  原來到這樣的程度,她的心臟就已經受不了了,難怪醫生曾殷殷告誡過她,結婚可以,但生小孩不行,懷孕對心臟的負擔太重,這一生,她是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偏過頭去望向浴室,半透明的玻璃窗隱隱約約透出挺拔的身影。

  她嘴角帶著被愛的幸福笑意,心想,他能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孩嗎?

  特立獨行的他說不定並不喜歡小孩,這樣的話,他們一定可以走得長長久久的!

  好想好想跟他一直一直牽著手走下去啊……

  「喂!」閻任予探出頭來,「你幹嘛坐在地上發呆?」

  他洗澡洗到一半,轉過頭來時,就看到趙茜坐在地上看著他,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不曉得在想什麼。

  從外頭看浴室可能模糊不清,但從浴室看出去,可是清楚得很。

  「沒有啊!」她連忙搖頭。

  「進來。」長指勾了勾。

  「好。」她起身,以輕盈的腳步走向浴室,「還要再來一次嗎?」

  再來一次?閻任予暗吃一驚。

  什麼時候,她的胃口被他養大了?

  該不會她以後在這方面的要求,就像她的食量一樣,是正常人的兩倍吧?

  其實趙茜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因為看他裸身要她進浴室,才誤以為他還要一二三四,再來一次而已。

  「你以為我是鋼鐵人還是蝙蝠俠?」長臂勾上她的頸,將她拉進浴室,「才剛歇息,怎麼可能再戰?」

  「你不是嗎?」她天真無邪地問。

  那眸中亮晶晶的崇拜之意,教人怎麼好直言否定。

  無法滿足女人的需求,還有資格稱得上是男人嗎?

  哼!

  「當然不是!」拇指推高她的下巴,「我是超人!」

  滿足女人的方法,可不只有一個!

  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靈活的手指在瑩白粉軀上游移,沒一會兒就傳出她高潮的歡愉嬌喊。

  就算只用手指,也可以讓你爽到昏厥!

  得意的獰笑在閻任予的嘴角勾起。

  「茜,陪我去買衣服。」下班前,小婉抓著趙茜說。

  「買衣服?」怎麼會突然找她?

  「對啊!就帶我去你平常買衣服的專櫃或商店逛吧!」小婉臉上充滿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小婉猜,趙茜身上那股清靈的特質一定跟衣著也脫不了關係,如果她打扮得跟她相似,公司內的男士一定會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來的!

  說來,她的臉長得也不錯啊!只是俐落的套裝讓她沒了那個精靈味嘛!改變一下穿著,一定也能擁有那股味兒,搞不好到時設計總監就會移情別戀到她身上來呢!呵呵呵……

  「好啊!」趙茜有些遲疑地點點頭,「不過,我不確定我喜歡的衣服你也會喜歡耶!」

  小婉身上穿的是俐落的OL套裝,腳踏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而她不是穿棉質寬鬆的洋裝上衣搭牛仔褲、平地娃娃鞋,就是T恤、短裙加低跟涼鞋,兩者的風格根本是天差地別啊!

  「會啦!會啦!我挺喜歡你的穿衣風格的!」下班鈴聲響起,小婉忙不迭催促,「走吧!走吧!」

  在松山車站附近的五分埔,是趙茜平日買衣服時出入的地方。

  款式跟得上潮流,價格又便宜,故趙茜一直很喜歡來這尋寶。

  然而,當小婉知道趙茜是來五分埔買衣服時,眉頭不由得微蹙。

  她沒想到那樣的平價衣服,穿在趙茜的身上,竟然看起來像專櫃品,除非仔細地觸摸衣料材質,要不然根本看不出來。

  「這裡這裡!」趙茜開心地帶著小婉走進她最常買衣服的店家,「我大都跟這位老闆買的。」

  綁著馬尾,年紀看起來約四十歲上下,打扮年輕得跟趙茜沒兩樣的老闆朝趙茜熱情道:「小茜茜,又看到你了。」

  「康姐!」趙茜張開雙臂,與康姐互抱了下,「我朋友說要買衣服,我就帶她來了。」

  「歡迎歡迎!」康姐朝著小婉點點頭。

  依長久經營服飾店培養的看人眼光,康姐看得出小婉對她們家的衣服似乎頗有微詞,再打量一下她的衣著,猜測她應該會空手離開,但她仍本著服務業的精神,熱情招呼。

  小婉點點頭,算是回了禮。

  小婉在店裡逛啊逛,幾乎都沒有將架上的衣服拿出來看過,只是用指尖輕掃,細緻的眉間始終微微起伏著突起的小山丘。

  「怎麼樣?有沒有喜歡的?」趙茜跳到她面前問。

  「嗯……」小婉有些為難地偏偏頭,「好像沒有耶!」

  習慣在百貨公司買高價衣服的她,就算勉強買了這裡的衣服,她明白自己也會放到衣櫃深處,直到過年清出來當抹布才會重見天日。

  「這樣啊!」趙茜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就說我們的喜好不一樣,我喜歡的,你未必會喜歡咩!」

  小婉快而迅速地打量她的衣著一眼,腦中靈光一閃,「這樣吧!你跟我走,幫我挑。」

  「跟你走?去哪?」

  話還沒問完,小婉就拉著她往外走。

  「呃……康姐,拜拜喔!」趙茜連忙朝後揮手。

  早就知道有此結果的康姐笑了笑,依然本著服務業的精神,熱情地回應,「拜拜,下次再來喔!」

  「啊……還是這裡適合我啊!」一踏入百貨公司,深深吸聞一口化妝品專櫃傳來的香味,小婉這才平復了眉間的皺褶。

  「小婉,我沒來過百貨公司買衣服呢!我可能沒辦法幫你挑喔!」趙茜有些為難道。

  「沒差啦!」小婉擺手,「不就是衣服嗎?你別管標籤上的價錢,儘管挑你喜歡的,只不過挑出來的衣服是我要穿就是了!」

  「喔!」趙茜撓撓頭,不太明白小婉為啥要這樣大費周章。

  「走吧!我們直接去三樓。」小婉二話不說,拉著她踏上電扶梯。

  她們在三樓各專櫃逛啊逛,趙茜依她的喜好挑出她中意的衣服,再讓小婉去試穿,然而不管小婉怎麼穿,就是覺得自己穿不出趙茜那味道!

  真有差那麼多嗎?她氣結。

  「小婉,我覺得這套不錯!」趙茜拿出一件米色傘狀洋裝,上頭盤繞著荷葉花邊,很有輕盈躍動的氣質。

  「你去穿。」小婉眉間的山丘又出現了。

  「但我是幫你挑的……」

  「你去穿給我看!」小婉一把將趙茜推入更衣間。

  趙茜一頭霧水地進入更衣室,沒一會兒就套好出來了。

  「小姐穿起來真漂亮!」專櫃小姐驚喜道:「這件衣服儼然是為您量身打造的啊!」

  這件衣服來了這麼久,櫃姐還真是頭一次看到穿起來這麼適合的女孩。

  「換下來,換我穿!」小婉又再次催促。

  趙茜脫了衣服交給小婉,小婉一穿出來就知道氣質整個不對。

  「你覺得如何?」小婉問趙茜。

  「很漂亮啊!」趙茜回道。

  「你呢?」小婉問櫃姐。

  「很漂亮啊!」櫃姐同樣如是回道。

  但小婉一出更衣室,就看清楚櫃姐臉上寫著--這件衣服穿起來明顯沒有趙茜好看,沒有那股味兒!

  她不爽了,火了,「我不要買了!」

  「呃……怎麼了?」趙茜緊張地問:「為什麼不要買了?」

  「你選的衣服都是適合你自己的,沒有適合我的,你到底會不會挑衣服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茜慌亂地道歉,「你叫我依我自己的喜好挑,所以我就……」

  「我叫你依自己的喜好挑,你也得看適不適合我啊!氣死我了!浪費我好多時間,真是找錯人了!」

  平白無故被罵的趙茜低著頭,輕咬著唇,很是委屈地站著,像小學生一樣,任由小婉發洩脾氣。

  櫃姐在一旁看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朝她微微笑。

  「茜,你怎麼在這?」一道男聲打斷了小婉的炮轟。

  趙茜訝然回頭,在看到對方時,臉色變了變。

  巧遇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前男友--王勇祥。

  「他是誰?」小婉問。

  「是……前男……」

  「我是她男朋友!」王勇祥熱情地搭上趙茜的肩。

  「什麼?男朋友?」小婉瞪突了眼。

  趙茜看起來笨笨呆呆的,一副沒心眼的樣子,想不到竟然也有辦法來上劈腿這一招?

  「不!不是,我們分手了啊!」趙茜急忙解釋道,拚命縮著肩,想要閃掉王勇祥的手,可是他攬得緊,她連推都推不開。

  「分是分了,但我決定要跟你復合了。」王勇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復合?」趙茜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不是交新女朋友了?」

  「喔!她啊!」王勇祥臉上閃過被抓包的一抹窘色,「分手了啊!」

  「分手的話,你應該再去找新的女朋友才對!」而不是回過頭來纏著她!

  「我後來想了想,還是茜你比較好,脾氣好,不會跟我吵架,很乖很聽話,最適合我了!」王勇祥一廂情願道。

  「但是我不想復合啊……」

  「我也覺得茜跟你男朋友很相配!」小婉見機不可失,立刻敲邊鼓,「你看你們,多相配啊!郎才女貌,既然你男友都跟別的女人分手了,你就跟他復合吧!」

  趙茜不明白為何小婉要做出這樣的提議,她跟閻任予在一起的事,不是早就被閻任予本人親口宣佈了嗎?

  趙茜還記得那是一個中午,一位男同事前來找她吃飯,她搖頭拒絕,但男同事仍糾纏不休時,是剛進入公司的閻任予很不爽地提起男同事的領子,大聲質問:「你要把我的女人約到哪去?」才將他們之間交往的事曝光的。

  她記得那個時候小婉也在場的啊!

  「我有男朋友了!」趙茜連忙聲明,「所以我不能跟你復合!」

  「你什麼時候交了新的男友的?」王勇祥不爽地問。

  「那個新男友跟你不配,你還是跟他比較配啦!」小婉一心只想讓趙茜跟王勇祥復合,這樣她才有機會倒追上設計總監。

  「你覺得我跟任予不配嗎?」趙茜激動地抓住小婉的手,「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比較笨,沒有特別的才華,所以你覺得我配不上他呢?」

  「沒錯!就是這樣!」小婉肯定地大力點頭,「閻任予那麼有才華,是公司的支柱,你不過是一個小小會計,隨便找個小學生都可以頂替你的工作,像你這樣平庸的女生,當然配不上他啦!」

  「真的是這樣嗎?」趙茜小臉慘白。

  一旁的王勇祥雖然聽不太懂她們的對話,但他既然在此偶遇到趙茜了,意外地發現這個女生在人群中還是那麼獨特,不管是在妝顏濃厚的櫃姐還是典型上班女郎的小婉旁邊,她的清新脫俗,都讓人忍不住駐足。

  想想,這麼乖的女孩的確很難找,不像他才剛甩的那個女人,脾氣差得要命,動不動就對他奪命連環CALL,煩都煩死了!

  「茜,你就回到我身邊吧!我還是一樣地愛你啊!」王勇祥抓住她的手。

  「我不想……」趙茜掙扎著想要將他的手拉開。

  「茜,過去的事情,你就忘了吧!誰不會一時糊塗犯錯呢!經過這事,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你,我們一起……哎喲!」

  一隻不知打哪來的四十三號大腳踹上王勇祥的屁股,將他整個人踹到角落去,摔下的同時還拉翻了一排衣服。

  「去吃屎吧!」閻任予送他一根中指,「誰准許你招惹我的女人的!」

  在一堆衣服中,王勇祥傻愣愣地望著剛好站在鹵素燈下,頭上彷彿發著光的閻任予。

  「任予。」趙茜連忙躲到他身邊。

  「你也是!」閻任予轉頭罵她,「他說要跟你復合,你就真的要跟他復合嗎?」

  是想把他活活氣死嗎?

  她是他的女人!誰都不准碰!

  「我沒有!」趙茜拚命搖頭否認,「我沒有要跟他復合,是他自己拉著我的。」

  「他拉你,你不會一腳踹上他的命根子嗎?」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到?

  一想到剛才王勇祥對趙茜百般糾纏,而趙茜竟然不俐落爽快地將其推開,他的胸口就一陣大火狂燒。

  「我不敢!」她哪敢做這種事!

  「什麼都不敢!」閻任予氣得大罵,「以後沒有我在旁邊,不准你再來這種地方,省得又被阿貓阿狗盯上了!」

  阿貓阿狗?王勇祥瞪大眼。他是指他嗎?

  「喔!」趙茜悶悶地回道,覺得自己好冤枉。

  「還有你!」閻任予長長的指尖戳上小婉的額面,「你是我們公司的吧?」

  「對!」小婉連忙堆起笑,「我是小婉……」

  「誰管你小碗還大碗!」閻任予只差沒朝她吐口水,「你他媽的明知道趙茜是我的女人,還慫恿她跟前男友復合,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一看事情大條,小婉慌忙懇求,「不是的,我沒那個意思,我是……」

  「你沒有那個意思,那誰有那個意思?她嗎?」大手罩上趙茜的頭顱,轉向小婉的方向,「是她嗎?」

  「沒有沒有!她也沒有那個意思!」小婉死命搖頭,跟趙茜擠眉弄眼,拜託她幫忙求情。

  但是趙茜根本沒有開口的餘地,紅唇方張,閻任予就劈哩啪啦罵出來了。

  「明天不要讓我看見你,要不然我直接將你從視窗丟出去!」他抓住趙茜的肩,「走!」

  小婉見人要走了,而她的工作就要丟了,慌忙伸手大喊,「等一下,總監……」

  閻任予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以為仍有轉機的小婉欣喜地朝著他堆滿求情的笑。

  「那件衣服一點都不適合你,少東施效顰了!」他殘酷地說完,不管趙茜的意願,將她拉離百貨公司。

  過了好一會,曉得自己真的丟了工作的小婉,哇的一聲哭出來。

  而王勇祥還癱在一堆衣服裡,回不過神。

  櫃姐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有趣,乾脆躲到角落裡偷笑去了。

  「說,你是不是很想跟他復合?」

  「沒有,我真的沒那個意思。」趙茜輕咬著下唇,呼呼喘著氣。

  「沒那個意思,怎麼不當場嚴正地拒絕?」閻任予不滿的指頭依然在她的體內翻轉。

  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閻任予的休旅車內後座,他正以慣用的手法「懲罰」著無辜的可憐兒。

  「我拒絕了。」酥麻快感在週身流竄。

  他的唇猛然含住上方的小核,舌尖彈動,大力吸吮那小巧的圓豆,她不由自主地將纖腰挺起,迎向放肆的唇,渴求著更激烈的歡愉,小嘴不住發出細軟的呻吟。

  「真的有努力地拒絕了嗎?」牙齒嚼咬著敏感的花核。

  「有!有有有!」頭亂擺,她無助地尖叫,「真的有!」

  「那你說,你只要跟誰在一起?」他再伸入一指在花徑內抽插。

  「跟你、只有你……」嗚嗚……她快受不了了。

  「『你』指的是誰?」

  「任予、閻任予。」纖腰不住狂擺,依著本能,主動地想將他的分身含入體內。

  「閻任予是誰呢?」他忍著奔騰的慾望,咬牙在她耳畔低問。

  「我的……男朋友。」

  「告訴我,你有多愛這個男朋友?」

  分身的頂端稍微刺入些許,粉軀立刻顫動了一下。

  「好愛。」她張開因情慾而迷濛的眼,清靈的小臉染上艷色,像是白色的花兒沾染上一抹嫵媚的紅,更是美得教人目不轉睛。

  「只有好愛嗎?」他將已進入些許的赤鐵撤出。

  「只愛……唯一的愛……」纖腿纏上勁腰,挺起的圓臀蹭向他。

  他知道她已經被他折磨得難以自拔,渾身上下充滿著飢渴,但他仍是慢條斯理地問著他的問題。

  「想不想跟他分開?」俏眸突地睜大,閃過一絲驚恐。

  「不要!」她死命搖頭,「不要!」

  那驚慌的神色說明現在的她有多全心投入這份愛情之中,她的心與身全都是屬於他的,再也沒有人可以搶奪。

  就是要這樣,才能在最後一場高潮戲中,讓他親眼看到父親的心肝寶貝心碎在他掌中,他會因她痛苦的眼淚而感受到最強的快意。

  她細喘,悶聲泣吟,白皙的身軀閃著粉紅的光芒,細緻的肌膚上佈滿了薄汗,纖腰迎合著他的頻率,瘋狂地扭動……

  這都是因為他帶給她的快意。

  「一起高潮吧……」

  妹妹!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5:58

第六章

  「原來你有車啊!我還以為你只騎重型機車。」

  躺在閻任予的懷中,趙茜好奇地在車內左右張望。

  「廢話!騎重型機車才像個男人!這車是因為我要來百貨公司買電視才開來的。」總不能用重型機車扛五十寸的螢幕回家吧!

  「那你電視買好了嗎?」她沒看見半台電視啊!

  「我才走到三樓,就看到你們在演鬧劇,哪來得及買電視。」

  「你都看見了?」趙茜驚訝坐起。

  「對!」

  「什麼時候?」

  「從……」他吊胃口地停頓了好一會才說:「從『飯碗』說你配不上我開始。」

  「飯碗?」有這個人嗎?「誰?」

  「就是拉你來買衣服的那個人。」

  「她是小婉啦!」怎麼叫人家飯碗呢!

  「我管她哪個碗!」那種女人不值得記上名字。

  「那……」她低頭玩著手指,不太敢直視他的臉,「你會不會也覺得我配不上你呢?」

  正在穿衣服的閻任予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沒……沒事!」這種話,她沒勇氣再問第二次。

  「你問我,是不是覺得配不上我?」

  「你明明聽見了!」還故意戲弄她,好討厭!「那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這一次的空白之後,就沒下文了。

  「到底是怎樣嘛?」她著急地抓著他,「是不是也會覺得我太平凡、太普通,跟你不匹配呢?」

  小巧的臉兒佈滿等候答案的焦慮。

  你當然配不上我!閻任予在心中冷笑。

  你是賤女人所生,是第三者的小孩,怎麼可能配得上我!

  我恨不得你在世上消失,去地獄告訴那個死老頭,我是怎麼履行他的遺言,身體力行,「好好」地「照顧」你!

  當然這些話他不可能直接告訴她,否則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他輕撫著她的長髮,先是溫柔的一笑,接著猛然重咬她的唇。

  「好痛!」她捂著疼痛的唇,眼淚差點滾下來。

  「這種東西還要問嗎?無聊死了!」他將衣服丟到她身上,「快穿好,陪我去買電視。」

  「你真的不能告訴我答案嗎?」她想要聽到確切的答案嘛!

  他回首森然一瞪,「你在質疑我的眼光嗎?我會找一個配不上我的女人當女朋友嗎?」

  聞言,趙茜欣喜搖頭。

  「快穿衣服!給你三十秒的時間!」他開始數數,「一、二、三……」

  「慢點慢點!」她慌裡慌張地穿內衣。

  「十五、十六……」

  「等一下……」她七手八腳地將洋裝套上。

  「二十一、二十二……」

  「快好了啦!」她用力拉長腿,將牛仔褲套上。

  「二十九、三十!時間到!」他用力推開車門。

  「穿好了!」他推開車門的剎那,她剛好將牛仔褲的紐扣扣上。

  喘了口氣,她跟著他下車。

  然而,下車之後,閻任予就沒再有任何動作了。

  「任予?」她好奇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一串爽朗的笑聲傳來,她循聲望去,瞧見了一家三口,成員為爸、媽、小男孩,媽媽正牽著小男孩的手,而爸爸則提著自百貨公司買來的東西,高高興興地正準備回家。

  閻任予依稀記得,小時候母親還在時,這種笑聲、這種情景也常出現。

  原本,他該是很幸福地長大的……

  趙茜仰頭審視閻任予,發現他原來正在注視那一家人,嘴角隱隱浮現神往的微笑。

  她不太清楚他家庭的情況,好像他的爸爸前不久過世了,而媽媽好像也在他小時候就過世,現在他家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她猜想,孤身一人的他,一定很羨慕那樣的和樂家庭吧!

  她抿了抿唇,小手抬起握住他的。

  突如其來的溫暖將他喚回現實,垂首望著握住他手的女孩。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她一緊張,臉就紅了,「我願意幫你成立一個家,為你生小孩!」

  只要是他的願望,就算要她拿命去換也可以!

  他一愣,突然間,胸口的心臟猛然急跳,傳遞不曾有過的悸動。

  然而這悸動不過是一時的,當他想起身旁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是毀散他家的女人之女,是擁有父親血緣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整個人爆跳起來,朝著她大聲吼著。

  「我有說要娶你嗎?我有要你幫我生小孩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他急急收口,差點就把真相說出去。

  趙茜被他急怒的模樣嚇壞了,整個人往後退,驚懼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對不起。」她想太多了,他根本還沒想要跟她走到結婚的那一步,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你別生氣,我跟你對不起!」

  還沒到攤牌的時候!閻任予咬牙壓下滿腔怒火。

  他在撕裂她的心的同時,「第三者」當然也要在場,要不然他處心積慮這麼久,就沒有意義了!

  他將哭泣的小人兒攬入懷中,低聲安慰,「抱歉,我心情不太好,對你凶了,剛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在他懷中的趙茜搖搖頭,心痛得難以成語。

  「別把剛才的渾話放心上好嗎?」他拉開她,彎腰平視,直直看入她的眸中,「我是很高興的,你想為我成立一個家!」

  「你真的高興嗎?」趙茜不確定地問。

  他剛才暴怒的模樣,在她心上刻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我是真的高興!」閻任予一字一字肯定道:「等過一陣子,我再去拜訪你媽,看她願不願意把你交給我。」

  「你真的這麼想?」為什麼她從他的眼中看不出真意呢?還是說,她現在又想太多了?

  「我真的這麼想!」他閉眼笑了下。

  他的語氣很溫柔、很肯定,趙茜有些惴惴不安地低下頭去,告訴自己不要多做無謂的胡思亂想,該相信男友說的每一句話才是。

  「嗯!」她抿了下唇,隨即拉開微笑,「我相信你。」

  卻不知她義無反顧的信任,又是再次將她推往情傷的深谷,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將她救起了。

  趙家的廚房裡,許盈蘭正在廚房裡頭忙碌穿梭。

  因為工作的關係,常一整天都未能跟女兒見上一面,故她很堅持不管前一天晚上工作再累,早上一定會起來跟女兒共進早餐,並幫她準備兩人份的便當盒。

  許盈蘭的外表與趙茜如出一轍,清麗的娃娃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若不說破,母女倆站在一起,只會被誤認為姐妹。

  梳洗完畢的趙茜自房間走出,「媽,早安!」

  坐上餐桌的她兩手托著腮,一副睡不飽的模樣。

  「早!」許盈蘭笑著將鮮脆沙拉擺上來,「早餐做好了,開動吧!」

  「嗯!謝謝。」趙茜拿起叉子,插上最上方的小番茄,張大嘴一口塞入。

  「最近工作情形還好嗎?」

  「嗯!」趙茜點點頭,「公司不大,所以不會很忙。」

  「不會很忙就好。」許盈蘭就擔心女兒累壞了,「勇祥呢?我好像很久沒看到他了!」

  王勇祥每次來家裡接女兒出去約會時,若許盈蘭在家,也都會上來打聲招呼,算算時間,好像好幾個月沒看到他的影子了。

  「我們分手了啊!」一小顆葡萄乾跟著酸黃瓜一起放入口中。

  「分手了?」許盈蘭大驚失色,「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很久了。」趙茜聳聳肩。

  最心傷的那段時間,還好母親很忙,所以沒讓母親看出端倪,要不然她一定會緊張死了。

  打小因為身體不好,母親超寶貝她,只要一點風吹草動,母親就緊張得好像世界末日!

  她還記得她跟王勇祥交往初期,一日他送她回家時,不巧被下班的母親撞見,母親還一臉嚴肅地對王勇祥警告,絕對不可以辜負她,不可以讓她傷心,如果辦不到的話,直接分手!

  那時,王勇祥還拍著胸脯說絕對不會辜負她,結果呢?還不是單方面地要求分手!

  男人的承諾不可信!這是知道他們分手時,徐寧說的。

  可不管如何,她還是不想去懷疑別人,就像現在,她雖然對閻任予存有些許疑問,但在他沒給機會、沒親口說之前,她不會將這樣的懷疑放在心上,甚至訴諸於口。

  她想跟他開開心心地一直過下去,雖然他常常對她很凶,做事霸道不講理,但事過境遷,卻有種難言的甜蜜會在心中發酵,讓她忍不住甜滋滋地咧開了嘴角。

  他是很愛護她的,只是……

  想到昨天他突然勃發的怒氣,趙茜心上有著不安。

  但她很快地又將這份不安甩掉。

  常常有人說她很白目,她昨天說的話也叫白目吧!明明交往也不是很久,就一心想要嫁給他,還想替他生小孩。徐寧在昨晚的電話中聽到她的敘述時,還緊張地叫她以後別這樣,男人在心未定下來之前,講這種話只會讓他跑掉!

  還好他沒跑掉!趙茜大鬆了口氣。

  他如果跑掉的話,她知道這份震撼會比當初王勇祥提分手時,還要讓她來得傷心悲痛!

  與王勇祥分手時,她整整哭了半個月,若閻任予甩了她,怕她至少有一個月的晚上都是泡在眼淚裡了。

  「小茜。」許盈蘭擔憂地看著女兒忽喜忽悲的表情,輕輕握住她擱於桌面的小手,「你還好吧?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趙茜搖搖頭,「我很好啊!媽幹嘛這樣問?」

  「那個……王勇祥為什麼要跟你分手?」

  趙茜抿了抿唇,對於他分手時的那些惡毒言語,她不想告知母親。

  她是母親所生,被說笨、沒內涵、腦袋裝草包、只有外表可看……這不就等於間接罵了母親嗎?

  就像她的身體不好,母親也一直認為是她的責任,是她沒生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因而自責。

  「因為……」她想到徐寧還有閻任予的推測,「他那時有別的喜歡的人。」

  「什麼?他劈腿!」許盈蘭氣呼呼地站起,「死孩子!竟敢劈腿!好的不學,壞的學!他電話多少,給我,我好去罵他!」

  「不用啦!」糟糕糟糕,好像用錯藉口了,母親氣呼呼的模樣好嚇人呀!

  「都分手很久了!」

  「就算分手很久也要罵!」許盈蘭拿起無線電話,「快跟我說!」

  「真的不用啦!」情急之下,趙茜脫口而出,「我也有男朋友了,不在意他了啦!」

  「什麼?」許盈蘭放下電話,快步走來,「你交新的男朋友了?」

  本來不打算這麼早說,讓許盈蘭過度關心的趙茜微紅著小臉,點點頭。

  「是怎樣的孩子?人好不好?對你怎樣?」

  「他是公司的設計師,人很好……」很好嗎?好像有待商榷,「對我也很好!」

  只是常大呼小叫,不顧她的意願就把她綁架上車!

  「出社會了啊!」許盈蘭若有所思地點頭,「出社會也好啦!萬一還在讀書,將來還要當兵什麼的,變數比較大。」

  「是啊!」趙茜附和著,低頭吃早餐的動作加快。

  「但是……」

  什麼但是?嘴巴塞著吐司的趙茜抬起頭來。

  「他幾歲了?很大了嗎?會不會急著想要結婚呢?他知道你不能生小孩嗎?如果考慮到未來的話,要跟他說清楚喔!其實最適合你的,應該是那種不想生小孩的頂客族,或者已經離婚或老婆死掉,自己已有小孩的男人。」

  只要交男朋友,類似的話題就會來一次。趙茜在心中哀號,真想打管不住嘴巴的自己兩巴掌。

  「我知道啦!」趙茜頓了頓,「但是現在的醫學很進步,若只是生一個孩子,應該沒關係的吧?」

  「不可以!」許盈蘭拍桌而起,「萬一生產途中撐不過死掉了怎麼辦?」

  「可是……我想幫他生個孩子耶!想讓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媽,就讓我生一個嘛!」

  「絕對不行!」許盈蘭用力抓住女兒的手,強硬的力道傳達她的堅持,「絕對不准生!我寧願你孤身一輩子,也不要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生孩子!」

  「好,我知道了啦!媽,你抓得我好痛!」趙茜死命掙扎。

  「對不起!」許盈蘭連忙鬆手,「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話還沒問完,就見趙茜邊咬著吐司邊衝進房裡拿包包。

  「糟糕!我快來不及了!媽,我得走了,我的便當呢?」

  「在這裡!」許盈蘭趕忙入廚房拿出便當交給女兒。

  「我上班去了,拜拜。」趙茜雙腳滑入娃娃鞋內,推門踏出,須臾,又轉回頭來,「媽,過一陣子,我會帶他回來給你認識,到時你有什麼疑問再問他吧!」

  只是若他知道她不能生小孩,會不會就不要她了呢?

  或許,她可以瞞著媽媽偷偷生一個。

  只是生一個,應該沒關係吧?

  那天他看著那家人的神色一直在她心中徘徊不去,她猜測他一定很喜歡小孩,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的!

  他是她的最愛,若他想要,她拼了命也要給他!

  「好!」許盈蘭審視著女兒開心的笑顏,心想,這男人應該對女兒不錯,也跟著笑了,「我等著。」

  閻任予因為「私怨」而開除了設計助理小婉一事,很快的就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尤其導火線還是因為新人小會計,更是讓只有五名女孩子的公司內部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這事很快地傳入老闆塗正皓的耳裡,同事均對此事大表不滿,畢竟小婉在工作上又沒出什麼差錯,就這樣被開除,實在很不近人情!

  而且總監又不是老闆,憑什麼開除同事!

  就算是五個設計師,也比不上一個閻任予,更何況被開除的只是一個設計小助理,塗正皓根本覺得不痛不癢,只是員工的抱怨讓他很煩,只好找空檔,直接在辦公室將閻任予叫進來問個清楚,也算是給那些抱怨的員工有所交代。

  「聽說你因為私怨把小婉給開除了?」塗正皓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跟閻任予共事多年,他太清楚若他東轉西繞,花了老半天時間才切入正題,絕對會讓閻任予當場摔門走人,到時正事都別說了。

  「嗯啊!」閻任予淡應,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

  「員工對此事頗有微詞。」

  「喔!那又怎樣?」老子不爽砍人,還要經過那群庸才的同意?

  「以後要開除誰,你儘管說,但只要對我說就好,這種劊子手的事由我來做,不用動到你的大刀。」

  閻任予這才抬首,給予讓塗正皓感激涕零的微笑,「我知道了。」

  好啦!那些在外頭嘰嘰喳喳的員工們,我有照你們的意思傳達不滿了,可以放過他這個老闆了吧!塗正皓一臉輕鬆地靠回椅背。

  「你是真的跟小會計在一起啊?」雖然早有耳聞,但他還不曾親自跟當事人證實。

  聞言,閻任予的面色起了淡淡的變化,「是啊!」

  「真沒想到你會喜歡那種像小孩子一樣的女孩。」塗正皓還以為閻任予喜歡比較成熟款的。

  「她還滿可愛的。」閻任予不想說太多。

  「她的表現怎樣?」塗正皓好奇地將身子傾前。

  「什麼怎樣?」閻任予微蹙眉頭。

  「床上的表現啊!」

  男人們聊天,很容易就走到低級鹹濕的部分,過往,不管誰有女朋友,一瓶啤酒下肚,心情放鬆的男人們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全都百無禁忌!

  閻任予霍地抬眸,銳利的鷹眼狠瞪向一臉好奇的塗正皓。

  塗正皓被這凌厲的眼神嚇得心頭一驚。

  靠夭!問錯話了!誰知道閻任予這麼保護小花精,連稍微隱私一點的問題都不能問!

  「當我什麼事都沒問!」塗正皓連忙搖手。

  「你知道我因『私怨』把小婉給開除了!」閻任予意有所指地威脅。

  塗正皓僵硬地點點頭。

  若他敢再亂說話,下一個被「開除」的,恐怕就是他這個老闆了。

  唉……他摸摸發涼的頸子。

  誰教閻任予是小廟裡供奉的大神呢!

  一天到晚有人要挖角,一天到晚有人鼓勵他自立門戶,身為老闆,為了不讓搖錢樹生腳跑掉,當然得小心供著啊!

  「你……」長指滑過胸口中央的淡淡疤痕,「這是疤嗎?」

  趙茜低頭看著胸口上淺到幾乎看不清楚的疤痕,「這是小時候調皮受傷,留下來的痕跡啦!」

  「喔!」閻任予再瞥了那痕跡一眼,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縈繞在心頭不去。

  「對了對了,員工旅遊你要去嗎?」光著上半身,只著小內褲的趙茜趴在他身上問。

  剛在旅館戰過一回合,洗完澡的兩人躺在床上,邊看電視邊聊天。

  「我從不參加員工旅遊!」

  「為什麼?」趙茜癟嘴,「我第一次參加,好想去!」

  「那就去啊!」閻任予捏捏她的鴨子嘴。

  「但我希望你去!」

  「要去參加那種玩意,我寧願在家睡覺。」跟一堆平常也不太有交情的人去國外五天四夜,會好玩才有鬼!

  鴨子的嘴巴癟得更翹了。

  「人家好想去嘛!」小小的身子蹭游而上,將臉兒埋在他的頸窩裡,殷殷哀求,「人家想跟同事打好關係。」

  自從「小婉開除事件」後,同事對她的態度都不是太友善,她希望能借此機會修復跟同事們的感情。

  說實在的,本來公司內比較會跟她聊天的就只有小婉,現在小婉被「男朋友」開除了,其他就真的變成點頭之交了。

  她又不像閻任予一樣,習慣獨來獨往,且他本來就很少出現在辦公室,就算人來了,不是在老闆辦公室內,就是在私人辦公室內,不像她,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六點都須跟同事共處,自然希望能一起快快樂樂地共事嘛!

  他怎麼就不為她設想一下呢?

  「我又沒不准你去。」幹嘛一定要拖他下水?

  「去嘛去嘛!我也想跟你去旅遊,這是我們第一次出國旅遊!」

  「真想去的話,排假我帶你去。」

  重點不在這裡啦!趙茜癟嘴的小臉狀似快哭了。

  「好啦!不要吵了!」他覺得累了,拉起被子蓋上裸軀,「我要睡了,你要去玩就去,我不會去的!」

  趙茜很哀怨地縮在床角,握著公主床的床柱,手指在被褥上畫圈圈。

  反正她人微言輕,不管說什麼,男朋友都不會理她!

  他是大暴君,從來只有他的決定是對的,她的要求統統都不被採納!

  討厭討厭!陪她去玩一下有什麼關係?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出國耶!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嘛!

  「喂!」暴君開口,「你要不要來睡覺?」

  趙茜轉過頭看他,依然一臉哀怨。

  「公司旅遊……」

  「這事不要再提了喔!」他警告。

  「好嘛……」她很不甘願地垂下臉。

  閻任予拉開被子,手臂橫在枕上,「睡不睡?我問最後一次!」

  「睡……」她爬回他身邊,將頭靠上他的上臂。

  他收攏,將小人兒密實地摟在懷裡,下巴靠著她的頭頂,沒一會兒,就聽到均勻的鼻息傳出。

  他一定都沒煩惱吧!趙茜想。

  有能力的人真好!她輕歎了口氣。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6:12

第七章

  桃園機場第二航廈三樓,日本航空櫃檯前,負責帶團的導遊正講解得口沫橫飛。

  趙茜手拿著旅行社發給的束帶,將行李箱繞好拉緊,再把吊牌綁上。

  「你『男朋友』真的不來參加公司旅遊喔?」任職企劃專員,名叫小晴的女孩與另外一名設計師小玥走上前來詢問。

  「對啊!」趙茜有些不自在地說,「他說他不想去。」

  「自己一個人很無聊吧?」小玥問。

  「還好啦!」趙茜笑了笑。

  小晴與小玥對視而笑,「既然你不會覺得無聊,那你就自己玩吧!」

  趙茜微微瞪大眼,「我……」

  「我啥?」小玥撇下嘴,「誰敢跟你太好?萬一又落到小婉那樣『好心被雷親』的可憐下場,不是很冤枉嗎?」

  「當初小婉對你那麼好,主動跟你交朋友,結果你是怎麼報答她的?她有做什麼錯事讓閻任予必須將她開除嗎?」小晴不滿地說。

  趙茜低下頭去,不知該怎麼回應。

  「對了!」小玥又說:「本來公司加你一共有六個女孩子,現在小婉被開除了,剩下五個,算你好運,你就自己住一間房吧!」

  「真好運啊!」小晴捏捏趙茜水水的嫩頰,「可以自己住一間房間呢!一定很開心吧!」

  「我可以睡加床!」趙茜急道。

  如果只有她睡一間房,那是不是代表沒有人想跟她交朋友了?她參加公司旅遊的目的不是這樣啊!

  「但我們不想跟你一起睡!」說完,小玥跟小晴就回去與其他兩名女生會合。

  她們互看一眼,齊齊朝趙茜投射不善的目光。

  「女孩子們排擠起來還真可怕!」一名男同事走過來,手放在趙茜的纖肩上。

  「你敢碰她,當心被設計總監『開除』喔!」另外一名男同事以不正經的語氣警告。

  「反正他又不在,哈哈!」男同事低頭問臉上滿是困擾的趙茜,「你不會跟閻任予打小報告吧?你不會想要公司因為你再少一個同事吧?」

  「不會……」趙茜艱困出聲,想拉掉肩上的手卻又不敢,怕又會被說些有的沒的。

  「你們不要這樣!」一位叫陳敏澤的同事上前來,將男同事放在趙茜肩上的手拉下,「別欺負她了。」

  「喲!敏澤,你是怎樣?想趁閻任予不在的時候,把小會計追走啊?」

  陳敏澤暗戀趙茜的事,大家都知道,幾次邀她吃飯被碰釘子也成了同事之間的笑談,但他不以為意,心底明白追求人不就是這樣,沒有那種他喜歡對方,對方就一定要有回應的道理在,只是看到她最後跟閻任予走在一塊,心中仍難免有著淡淡的妒意。

  「少無聊了!」陳敏澤將同事們推走,並轉過頭對趙茜說:「別理他們,男生就是這麼無聊。」

  趙茜笑了笑,低聲說了聲「謝謝」。

  導遊仍然口沫橫飛地說明旅遊時的注意事項,可趙茜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心裡冒出早知道就不要參加公司旅遊的想法來。

  想借此機會跟同事們增進感情的她是不是真的好傻、好天真呢?

  「30E……」趙茜手執著機票票根,尋著坐位,「啊,在這!」

  她拿起椅子上頭的抱枕與毯子入座。

  「30D……嘿!趙茜,我坐你隔壁。」

  趙茜抬頭,見是剛才幫她解圍的陳敏澤,開心地點頭。

  還好是他。趙茜看著入座的陳敏澤,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她還怕若坐在她旁邊的,是剛才那些惡意欺負她的同事們,那她要怎麼辦?

  「這是你第幾次出國了?」陳敏澤問。

  「第一次。」趙茜興奮地拿出護照,「看,這是我第一本護照。」

  「還真乾淨耶!」陳敏澤笑看上頭只蓋了一個出境章的護照。

  「嗯啊!」趙茜問他,「你呢?第幾次了?」

  「三次囉!」陳敏澤也拿出他的護照,「每次都是因為公司旅遊出國的。」

  他指著上頭的章,「這是巴厘島的,這是新加坡的。」

  「接下來還會再蓋上日本的!」

  「沒錯!」陳敏澤點點頭,凝視著她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欣賞。

  這麼甜美可人的女孩子為啥不是他的女朋友呢?好嫉妒、好羨慕閻任予啊……可那傢伙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放女朋友自己一個人參加公司旅遊,如果是他的話,才不可能放她孤零零一個人!

  「我一直很想去日本!」趙茜將護照收起來,「沒想到第一次出國就是去日本,好幸運喔!」

  「聽說日本很好玩。」他也是第一次去。

  「對啊!我還開單子列了一堆想買的東西。」她埋首在包包內尋著單子,「你看--」

  「喂!我跟你換位子!」

  打斷她的男聲是那麼的熟悉,她與陳敏澤雙雙愕愣抬頭。

  「任予……」趙茜的眸因驚喜而瞪大了。

  「這給你。」閻任予將機票塞入陳敏澤懷中,「往前面走,商務艙的位子。」

  「我……這……」陳敏澤瞪著機票,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決定。

  「快去!」閻任予一把將他拉起,推向前方。

  陳敏澤摸摸鼻子,在空姐的指示之下,走向商務艙。

  一旁,同事們竊竊私語起來。

  「你不是說你不去公司旅遊?」趙茜欣喜的眼閃亮亮地望著坐在身邊的他。

  「該死,這位子好小!」閻任予不爽地抱怨。

  窄小的位子讓他覺得自己像只被關在殼裡的寄居蟹,膝蓋就直接頂著前方椅背,難坐死了!

  「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趙茜興沖沖地逼問。

  閻任予轉頭瞪她,「再多說一句,我就下機。」

  他只是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就突然醒了過來,腦中閃入趙茜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越想心就越煩。

  反正去日本短期滯留不用簽證,買了機票就可去了,他就順她的意吧!省得她回來哭給他看!

  「好,我不說!」趙茜立刻用手摀住嘴巴。

  「我困死了!」早上六點就開車來機場,是誰訂這麼早的飛機啊?

  「我要睡了,別吵我!」他抓她的頭來靠著,「乖乖別動!」

  「嗯!」反正一大早起床的她也很睏,就一起睡吧!

  他來陪她了,好開心啊!趙茜喜悅得連睡著了,嘴角都噙著甜蜜的笑。

  由於小婉被設計總監開除,於是老闆又新應聘了一位設計助理。

  今年二十三歲的秦要紫,大學剛畢業,身材高挑,目測約有一七0,穿上高跟鞋後就是模特兒身材。

  她是個很注重打扮的女孩,上班的第一天,低胸上衣、膝上二十五公分的包臀超短裙,將她豐滿的渾圓與長腿展露無遺,讓同公司的男士大吃霜淇淋。

  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孩,才一個上午,她就曉得這家公司哪些人成了一個小圈圈,而哪些人又是被排擠在外的。

  相對於其他那些平庸的女性職員,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坐在位子上,鮮少與那些女職員互動的趙茜是她的目標。

  要打進小圈圈不容易,尤其像她這種顯眼的女生也是容易遭人排擠的那一型,但她又需要女性朋友,畢竟有些事是男性同事幫不上忙的,還是得靠女生才行。

  踩著高跟鞋的腳窈窕婀娜地走到趙茜桌旁,彎勾一抹迷人的微笑。

  「你好,我是秦要紫,很高興認識你。」

  正在啃食蛋糕的趙茜一抬頭看到新同事跟她示好,她開心地放下蛋糕,站起身來。

  「你好,我是趙茜。」隨意拿了紙巾擦掉手上的奶油痕跡,趙茜熱絡地回握。

  哇塞!這女生怎麼這麼矮?秦要紫訝異地眨了眨眼。

  坐著的時候沒感覺,人一站起來,才發現她嬌小得只到她的下巴。

  「我想要去上廁所,要不要一起去?」秦要紫問。

  又不是小學生,上廁所還要找人陪!斜對面的小玥輕蔑地撇了下嘴,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下,最後按「Enter」鍵發送出去。

  上班就上班,打扮得花枝招展,妝那麼濃,還戴那麼濃密的假睫毛,是要勾引誰啊?難怪會跟狐假虎威的趙茜交朋友!小晴在msn上敲下這段話回給小玨。

  不知道正被評頭論足的兩人則開心地邊聊天,邊並肩往辦公室外的廁所走去。

  行經過電梯,梯門正好開啟,邊打呵欠邊走出電梯的閻任予差點撞倒了未在他視線水準上的趙茜。

  「小心!」秦要紫連忙扶住趙茜。

  察覺到自己撞到「異物」的閻任予低下頭來,「茜?」

  「你來了?」看到男友,趙茜漾開笑顏。

  「這位是?」秦要紫嫵媚的眼神在閻任予身上打量。

  「這位是閻任予,我們公司的設計總監。」趙茜介紹道:「他是公司的神,主要是靠他吃飯……」

  「閻大哥!」秦要紫朝著他猛笑。

  閻大哥!趙茜訝異地張嘴,「他是你哥哥嗎?」

  「我沒有妹妹!」閻任予斜睨趙茜一眼--除了你。

  「你是誰?」他偏頭問秦要紫。

  「閻大哥,你忘了我嗎?」秦要紫熱情地挽住閻任予的手臂。

  閻任予毫不留情面地扯開被箝制的手,「我沒認識在酒店上班的女生!」

  「什麼酒店上班?」秦要紫生氣地跺腳。她哪裡像在酒店上班的了?

  「我是要紫啊!」

  「誰?」腰子?要不要直接改名叫腎臟算了。

  「吼!」秦要紫腳下的細細高跟鞋快被她跺斷了,「才幾年沒見就忘了我了!我是秦要勝的妹妹,秦要紫啊!」

  「秦要勝?」他想起來了,那是他的大學同學,但他記得……

  「你不是男的嗎?」秦要紫不是個有點娘的大男孩?

  「那是我以前頭髮都剪很短,加上個子高,常被誤認是男的,其實我是女的啦!」秦要紫嬌嗔地捶了閻任予肩膀一下。

  閻任予偏著頭仔細打量至少有三年不見的秦要紫,「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嗎!我完全認不出來了!」

  「是不是很想追啊?」秦要紫昂著下巴,很有自通道。

  「哈哈哈!」閻任予拍拍秦要紫的肩,「不行!朋友妹不可戲!」

  「我只聽過『朋友妻不可戲』!」朋友的妹妹當然是要拿來追啊!真是不解風情的笨蛋!秦要紫不悅地想。

  「隨便啦!」只是隨便說說,幹啥那麼認真。

  「任予。」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塗正皓一看到他,彷彿看到救星般,邊按電梯按鈕邊說話,「王董事長介紹了一個客人過來,預算有一千萬,這個一定要交給你來做!我們直接去見客戶。」

  才剛踏出電梯的閻任予,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又被拉進去了。

  「閻大哥,拜拜。」秦要紫熱情揮手。

  幾乎被秦要紫擋住的趙茜才想跟閻任予道別,梯門已經闔起。

  「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閻大哥!」秦要紫開心道。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趙茜問。

  「閻大哥是我哥的大學同學,他常來我家玩,所以我跟他還滿熟的。」

  「他大學時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趙茜好好奇。

  她只認識現在的閻任予,對於過去的他,自然充滿了興趣。

  不曉得他是不是也跟現在一樣自大、任性又霸道呢?

  「他在大學的時候就非常出色,常常拿獎,我哥哥完全比不上他!」

  同樣都是讀室內設計,但秦要勝明顯遜色太多,果然畢業後就不務正業,跑去當房仲業務了。

  「那……」

  「我從以前就很喜歡閻大哥。」趙茜呆住。

  這意思是……

  「你不覺得我跟他再次重逢是上天的旨意嗎?一定是我跟他注定要在一起!」秦要紫搖搖小指,「我們之間有紅線存在!」

  好浪漫喔!

  「但是他……」趙茜欲言又止。

  「他怎樣?」秦要紫瞪大眼,「難道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對啊!他有女朋友了!」就在這啊!

  「那又怎樣?」秦要紫的自信心完全未被擊倒,「有女朋友,搶過來就好了啊!我就不信搶不贏!」她對著可當鏡子的梯門搔首弄姿,「我這麼漂亮,有哪個女人是我的對手,你說是吧?」

  她的過度自信讓趙茜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嘴。

  「對了對了,我們快去上廁所!」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秦要紫拉著趙茜快步走向洗手間。

  到門口時,秦要紫突然停步,轉過身來按住趙茜的肩,「我們要當好朋友喔!」

  在她倒追的時候可得要幫忙啊!

  情敵可以當好朋友嗎?趙茜頭腦一片混亂。

  如果她跟秦要紫說她是閻任予的女朋友,那她會怎麼反應呢?

  會不會以後再也不理她了?

  她很想擁有這個好朋友,不想再在公司被孤立,但是她又不希望男朋友被搶走!

  怎麼辦?這問題好困難喔!

  「那個……」趙茜抿了下唇,毅然決然抬頭道:「你的情敵是我。」

  她要守住她的愛情!

  「什麼?」

  「我是閻任予的女朋友!」

  「是喔!」秦要紫的熱情瞬間冷卻,「那以後我們就是情敵了!」

  「小茜,便當。」許盈蘭將便當放到趙茜面前的桌上時,意外地發現她的早餐只吃了一半,「你怎麼吃這麼少?身體不舒服嗎?」

  許盈蘭擔憂地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趙茜回過神來地抬起頭,「我吃飽了。」

  「你吃飽了?」許盈蘭再瞥一眼還剩下兩片吐司跟一半的沙拉,「你才吃一半……」

  「嗯……」趙茜又呆了下,「我要減肥。」

  「你根本就吃不胖,減什麼肥?」許盈蘭拉來椅子坐下,「發生什麼事了?」

  除非有心事,不然大食量的女兒不可能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沒有啊!」趙茜搖搖頭,殊不知眼底眉梢早就洩漏愁意。

  衝著是舊識,只要閻任予一到公司,秦要紫就死纏著他不放,一會要請教他設計,一會跟他敘舊,讓身為正牌女友的趙茜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敢要求她離男友遠一點。

  想也知道,要求也沒用啊!她都直接當面跟她嗆聲了!

  任予會不會真的不要她,跟秦要紫在一起?

  她好害怕!

  「不要想騙媽,我一看就知道你有心事!」許盈蘭溫柔地握住不肯吐實的女兒的手,「跟媽說,媽跟你一起解決。」

  趙茜癟了癟嘴,猶豫的當頭,手錶的鬧鐘響了,那是提醒她該出門上班的鈴聲。

  「我得去上班了。」趙茜拿起便當,「我真的沒事啦!媽。」

  「是嗎?」也許還不到說的時候吧!許盈蘭暗歎了口氣。

  趙茜來到門口穿好鞋,直起身與母親抱了下,「我走囉!拜拜!」

  「路上小心!」望著女兒推門的身影,許盈蘭忽然想起--「你新交的男朋友,什麼時候要帶回來給媽看看?」

  一聽到母親提起閻任予,趙茜停下手上的動作。

  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把他帶回家介紹給媽認識……

  「過一陣子吧!」趙茜頭也不回地說。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啊?」她一直忘了問。

  「閻任予。」

  「閻任予?」

  「我得走了!快遲到了!」趙茜匆匆忙忙奪門而出。

  八成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許盈蘭猜測,走回屋內整理桌上的餐具。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裡煩的幾乎都是跟男朋友有關,等和好之後,笑容又會回到臉上,她是過來人,她清楚的。

  只要沒有嚴重到分手的地步,都是戀愛的必經過程,不需做無謂的擔心。

  站在洗碗槽前,手拿著濡滿泡沫的海綿,洗刷盤子時,一道靈光突然閃入腦中。

  「閻任予……」她喃喃念著名字,「閻……真巧,跟他同姓!不過發音為『Yan』的姓有好多個,說不定不一樣。」

  她再想了想,「任予……好像在哪聽過的……」

  她停下洗盤子的動作,靠著流理台思考了一會。

  「大概是哪個大人物也叫這個名字吧!」想不起來的她聳了下肩,繼續洗碗。

  趙茜瞪著辦公室的窗戶,嘴巴翹得老高。

  說話就說話,幹嘛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一派親暱的模樣,這樣她會胡思亂想的耶!

  把手放下來呀!

  不要靠得這麼近!

  趙茜衝動地抓起內線電話,用力按下「878」--閻任予的分機號碼。

  「喂?」窗戶內的男人接起。

  一聽到他的聲音,趙茜的勇氣立刻像氣球被紮了針一樣,砰的一聲爆開,瞬間化成空氣的一部分。

  她甚至沒有膽子出聲,迅速將話筒掛回,心跳得急。

  「小會計!」突然有人拍她的肩,把她嚇了一跳。

  塗正皓納悶地看著她反應過度的蒼白小臉。

  「我嚇到你了?」

  「沒有!」趙茜用力搖頭,用著像要把頭甩出去的力道。

  「你等一點去跑一下銀行,幫我匯款。」塗正皓將匯款資料交給她。

  「好。」

  收下資料後,趙茜的視線又忍不住投向閻任予私人辦公室視窗內,想知道他們又有什麼樣的「親密互動」!

  「在看什麼?」塗正皓抬首看向她適才的視線落點,「聽說新來的設計助理跟任予是舊識?」

  「同學的妹妹。」她悶悶地回道。

  「喔!」塗正皓看趙茜愁眉深鎖的模樣,忍不住笑,「吃醋了喔?」

  「沒……沒有啊!」趙茜連忙搖頭否認。

  「你臉上就寫著『我在吃醋』四個字。」塗正皓在她臉上比劃。

  「老闆,不要欺負我!」趙茜癟起嘴。

  「很危險喔!那妹好積極,我看你的女友地位岌岌可危。」

  「不要嚇我啦!」老闆好可惡,明明知道她心情鬱鬱不樂,還故意說話嚇她。「你也找藉口去煩他啊!把靚妹給趕出去。」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塗正皓是很樂意喝咖啡看八卦的。

  「我又找不到什麼藉口。」趙茜低下頭去,「我只是會計,做的事跟設計沒啥關係,又不能跟他討論……」

  「戰鬥力這麼低喔?」塗正皓笑著揉她的頭,「這樣不戰而敗,男友被搶走,你就慘了。」

  「真的會被搶走嗎?」趙茜怕死了。

  看趙茜已經害怕得熱淚盈眶,水眸輕輕一眨,眼淚就掉下來,無心理準備會將人逗哭的塗正皓哭笑不得,連忙自口袋中掏出手帕來。

  「怎麼這麼沒信心呢!」塗正皓幫她擦眼淚,「真被搶走,了不起再換一個就是了,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

  擦眼淚的手忽然被大力握住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什麼?」閻任予充滿威脅性的話在塗正皓耳旁響起。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6:27

第八章

  「咦?我剛有說這句話嗎?」塗正皓打哈哈,「我什麼都沒說啊!」

  混帳!幹嘛握這麼用力,手快痛死了!

  「我的耳朵還沒失去功用!」閻任予黑著臉瞪著他。

  打他的手揉上趙茜的頭頂,閻任予就不滿地丟下手上設計稿,拉開門走出辦公室,直直朝趙茜的位子走來。

  還沒靠近,他就聽到塗正皓正大放厥詞,說著「被搶走了,了不起再換一個就是了」。

  換一個?

  換成誰?

  塗正皓嗎?

  該死!

  抓住塗正皓的大手一時之間忘了控制力道。

  「嘿!」塗正皓用力扯下閻任予的手,並將手帕放到他手上,「人可不是我惹哭的喔!」

  至少原因不在他啊!

  「不然會是誰?」現在又當他眼瞎了嗎?

  塗正皓攤手,「不會直接問小會計喔!」

  腳底抹油,先溜走再說。

  「哭什麼?」不似塗正皓輕柔,閻任予擦眼淚的手勢粗魯得弄疼了趙茜的粉頰。

  「沒有啦!」趙茜低下頭去。

  「沒有的話,那你現在眼淚掉假的嗎?」有話不說清楚,看了就煩。

  周圍的同事偷偷以眼角餘光看好戲,心想,這因新來的設計助理所產生的三角戀,果然爆發開來了!

  「閻大哥!」秦要紫親親暱暱地依偎過來,手臂纏上他的,「人家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完呢!」

  突然丟下她,大踏步走了出去,讓她非常的錯愕,尤其一發現到他原來是為了趙茜的事,心頭更不爽了。

  這幾天,她纏閻任予纏得緊,他對她也不錯,有問必答,邀他去吃飯也沒問題,本以為已經順利將他的心搶過來了,沒想到還有殘渣留在趙茜的身上!

  哼!就算是殘渣,也不會留給她的!

  閻任予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秦要紫的!

  趙茜偷偷抬睫看了一下那如蛇般纏繞在男友手上的粉藕皙臂,心頭有著衝動想要直接扯下來,無奈手指動了動,她還是鼓不起勇氣。

  他跟王勇祥一樣喜歡上別的女孩了嗎?

  趙茜想到那天王勇祥身邊攬的那個女孩,也跟秦要紫一樣身材高挑,體型勻稱,穿著火辣養眼,不像她,像個沒發育完全的小朋友,明明都二十一歲了,還常被誤認為高中生。

  室內設計的事她也不太懂,不像秦要紫可以跟他暢所欲言,他會不會也覺得她是草包,秦要紫比較聰明,有內涵呢?

  她好沒信心喔!

  閻任予頭也不回地甩掉秦要紫的手。

  秦要紫愣了一下,又纏回去。

  「閻大哥,我們剛剛……」

  「你煩不煩啊?你是來這邊上班還是當學生的?」閻任予回頭大吼,「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問,乾脆滾回學校重修算了!」

  「閻大哥……你好過分!」委屈的淚湧上眼眶,秦要紫回身拿走自己的包包,哭著跑出公司。

  「走!」閻任予抓起趙茜就往他的辦公室拖。

  斜倚在自個兒辦公室門口木框上的塗正皓歎了口大氣。

  唉!又要招募新員工了!

  下次聘個男的吧!總不會倒楣的剛好聘到個同性戀吧!

  他家的設計總監還真是個大禍害啊!

  「任予,你剛這樣罵要紫,沒關係嗎?」她哭了耶!趙茜有些擔心。

  如果是她被這樣破口大罵的話,她一定會哭上三天三夜的!

  「你管她幹嘛?又不關你事!」

  閻任予鎖上大門,拉上窗簾,整個空間立刻與外隔絕。

  他將趙茜按上辦公桌後的皮椅,兩手撐上扶手,將她禁錮在小小的空間裡,以審問的態度彎身逼視。

  「你剛跟正皓說什麼?要不然他幹嘛要你跟我分手?」

  「我沒有跟他說什麼啊!他也沒有要我跟你分手啊!」怎麼會誤會誤這麼大呢?

  又一個當他耳朵是塑膠做的,完全裝飾用的!閻任予眸中有怒氣的火花跳躍。

  「好,這個問題先不管,你直接告訴我,你到底在哭什麼?」

  趙茜垂首不語。

  「趙茜!」閻任予凌厲一吼。

  被他一吼,趙茜眼淚也掉了,委屈也衝口而出了。

  「我怕嘛!秦要紫跟你那麼親近,一天到晚纏著你,我怕你的心被她勾走了,怕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你在吃醋。」看到她充滿委屈的哭泣,他卻忍不住嘴角微揚。

  「對啦!我在吃醋!」反正誰都看得出來,就連老闆都看得出來!

  「笨蛋!」閻任予粗魯地用雙手捧住她的粉頰,拇指用力抹掉她的眼淚。

  「我不會移情別戀的!」暫時。「不會看上別的女孩的!」在遊戲尚未結束之前。

  「真的嗎?」淚汪汪的水眸不太確定地看著他。

  「不相信我?」他彎身拉開皮椅下方的控制桿,椅子立刻升到最高點。

  「我沒有不相信啊!」趙茜搖手,「但是喜歡你的人很多,而且都很優秀,我很擔心……」

  「她們喜歡我是她們的事,我要喜歡誰只有我能決定!」右腿跪上椅面,膝蓋強硬地分開她的大腿,抵上腿心。

  她驚喘一聲,小臉漲紅,有些不自在地將臀部挪後。

  膝蓋追上,將她逼到再也不能退,並在雙腿之間畫起圈來。

  「任予……」他該不會……該不會想……

  「說!」薄唇在她的耳畔低聲吟哺,「你有多愛我?」

  她抿了下唇,難為情道:「很愛……」

  「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會怎樣?」

  「你不要我了嗎?」趙茜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才收回的眼淚撲簌簌地爭先恐後跌落眼眶。

  「傻蛋,這只是個假設問題。」他張嘴含入她柔軟的耳垂,「告訴我,我不在的話,你會怎樣?」

  「我會很難過!」她咬住牙。

  一想到他若是離開她,她就難過得心都揪緊了,不適的刺痛感讓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會難過得想死掉嗎?」

  她抬首看著他微笑的臉龐,淡淡的笑意之下似乎潛藏著暗潮洶湧,但她讀不出。

  「會!」她抓緊了左胸口的衣服,「會!」她再次肯定地點頭。

  這麼的愛他呀!閻任予得意地輕笑。

  差不多該是收線的時候了……

  只是這麼可愛的小玩意,突然叫他放手,還真有點捨不得……

  意識到自己心口乍然湧起的不捨情緒,他立時怒火洶湧。

  她是父親外遇生下的「雜種」,她跟她母親是破壞他家庭溫暖的兇手,他的幸福都是毀在她們手上,他有什麼好不捨的?

  閻任予的嘴角淺笑忽地變得猙獰。

  不!他不是不捨!

  他只是太過沉溺於遊戲的樂趣中,不想罷手罷了!

  對,他捨不得的是遊戲的結束,而不是她!

  「茜真是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吃掉!」他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雙唇與她糾纏的同時,一顆顆解開她身上的襯衫式長版上衣。

  「任予,外面有人……」他吻得她氣喘咻咻,還脫她的衣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不是不願意,但同事全都在外頭啊!只隔著一道牆壁一扇門,萬一突然有人要進來怎麼辦?

  或是被聽到傳出去的怪異聲音,而猜出他們在做啥的話,怎麼辦?

  好丟人的呀!

  「那又如何?」辦公室的隔音設備算不錯,加上公司一直有放音樂的習慣,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

  趙茜上衣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連內衣的背勾也鬆脫。閻任予將白色繡有小花花樣的內衣往上推,兩團小小的,似剛出爐的軟軟小包子就在他眼前輕晃。

  粉紅色的乳尖在白色包子上更顯得粉嫩嫩,像清晨剛甦醒的花兒,他舌尖一舔,為它沾上晶瑩的露珠。

  「萬一有人要進來……」

  「我已經上鎖了。」誰都進不來!

  他恣意地舔弄小小的乳尖,直到它在口中傲然挺立,再改以大力吸吮,就連旁邊的圓形乳暈都有他吮吻過的紅色痕跡。

  陣陣快意讓趙茜腰間酥軟,頭往後仰去。

  他僅抱著她的腰,任由她的頭頂靠在桌面,身子彎曲成一道拱橋。

  「如果我們太久沒出去,他們會不會起疑?」血液往下衝,頭有些暈眩,但趙茜還是未忘心上的擔憂。

  會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在裡頭做這做那……啊!他們的確是在做這做那啊……公司裡八卦的人很多,他們一定會在背後竊竊私語的!

  「誰管那麼多!」他現在就是想要她。

  「還是說,你不想給我抱了?」大掌猛地捏疼了她的玉乳。

  她感受到他的威脅,慌亂地搖頭。

  「沒有!我想要給你……」唔……她的頭好暈,「給你抱……」

  見她的小臉紅通通的,比番茄還要誇張,閻任予將她的身子擺正。

  趙茜閉著眼睛,等待著血液往下落,去除那份暈眩。

  「那好!」閻任予坐上椅,用著十分悠閒的姿態,單手握拳撐著額,「讓我看看你有多想要。」

  「怎麼看?」

  他將小手移到胸口,「來,摸摸。」

  「摸什麼?」她不安地吞了口唾沫。

  「摸自己啊!」他笑得壞透了,「讓我看你有多想!」

  「不!不要!」她嚇得想將手放下,閻任予卻不准。

  「你不摸,就表示你根本不想。」

  「任予……」無辜的水眸哀求地看著他。

  除了洗澡,她幾乎沒摸過自己的身體,現在他不只要求她自撫,而他人就在旁邊看著,她怎麼可能辦得到!

  「像這樣!」他將她的手貼在雪胸上,按著乳尖畫起圈,「照身體的本能去做就對了!」

  趙茜輕咬著下唇,臉上有著掙扎與絲絲快意的紅暈。

  「還有這裡!」他將柔軟的內搭褲連同內褲一塊脫下,她就這樣全身赤裸地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像朵清雅純真的花兒。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太動人心弦,他的血氣上湧,褲襠下的男性慾望暴脹了起來。

  他低喘了下,才有辦法繼續說話。

  「把你的手放到這來。」他牽引著小手置於腿心處,「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懂嗎?」

  纖纖小手微顫,她既羞怯又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都會願意。

  她喜歡看他微笑的樣子,尤其是對著她微笑,那滿意的模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一百分的女朋友。

  她乖順的模樣讓他滿意極了。

  她越是順他的意,越是非他不可,就表示遊戲的結局會更大快人心!

  「把你的手指壓入縫隙裡頭……感覺到上方有小小的突起嗎?輕輕地揉它……」

  趙茜就像被指導的演員,在導演灼灼的目光下,笨拙地玩弄自己的身體。

  她的腿在桌上弓起,往兩旁大敞,美麗的秘密花園毫無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

  她一手揉著小巧的雪胸,指尖捏著乳尖左右揉轉,陣陣的快意讓她喉頭乾渴,不住地低聲喘息。

  另一隻手則在他的指示之下,撫揉腿心處的艷花,勾弄著敏感的蕊核,挑出陣陣歡愉。

  「啊!」她輕輕呻吟著。

  「茜,很好。」他看著看著,手指也忍不住上前,愛撫細緻嬌軀,「就是這樣。」

  「任予,我覺得好熱喔!」隨著手指不斷地撥弄敏感,陣陣熱氣自腳底板竄湧而上,讓她渾身像置於火爐一般。

  「熱嗎?沒關係,那是正常的。」

  「更熱了,任予。」她的頭無助地左右搖擺。

  歡愉正在凝聚,瞬間轉為快感的颶風,將她整個人捲入,嬌軀不由自主地抽搐顫抖,雪肌透出激情的艷光。

  「你讓自己高潮了。」

  他不慌不忙地將兀自顫抖的嬌軀拉近,昂揚的尖端輕抵住小穴口,再一舉強硬地推入,激擦過因高潮而更為敏感的內壁,一時之間,更強烈的快意在小小的軀體內爆發開來。

  她昂首泣吟,如風中落葉,抖顫不已。

  他們像野獸一般依著本能在彼此身上索求著極致歡快,他粗喘著,她媚吟著,糾纏在一塊的軀體彷彿恨不得融入彼此之間。

  很快的,他感覺到甜美的花徑又開始收縮,且正逐漸加劇,他立刻以更強勁的力道撞擊她的嬌嫩。

  坐在閻任予的腿上,趙茜紅著激情未褪的小臉,氣喘吁吁地看著他彷彿沒事人一樣地清除兩人雙腿之間的穢物。

  「任予……」她想起早上母親的詢問。

  「什麼事?」

  「你願意見我媽嗎?」

  聞言,擦拭大腿的手勢一頓。

  「我媽說想看看你,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

  「當然可以!」閻任予抬頭笑了下,「什麼時候?這週末好嗎?」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而且直接訂下時間,讓趙茜懸著的一顆心不只落了地,還喜悅地想跳起,恨不得馬上撥電話告訴母親這個好消息。

  「好!」她開心點頭,「就這個週末!」

  一大早,趙家就為了中午將來到的貴客而忙碌著。

  許盈蘭特地排了假,一早起床就將屋內打掃乾淨,再去菜市場買了一堆食材,準備大展身手宴請「未來的女婿」。

  跟著幫忙的趙茜也一起忙進忙出,回答許盈蘭提出的各式各樣與閻任予有關的問題。

  「你說他的爸媽都不在了?」在廚房裡,許盈蘭將羅美生菜遞給趙茜。

  「嗯!」趙茜點點頭,手上忙碌地剝開生菜葉子,「媽媽好像小時候就過世,爸爸應該是前不久才過世的。」

  「真是可憐!」許盈蘭面露同情,「對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呢!」

  「喔!他是閻羅王的閻,任意的任,給予的予。」

  「閻任予?」腦中拼出完整名字的許盈蘭一呆,切紅蘿蔔的手勢頓住,初聽到名字的熟悉感也因而有了輪廓。

  她記得這三個字,「他」曾經告訴過她,他的獨生子的名字怎麼寫。

  「對啊!閻任予。」未察覺母親怔忡的趙茜,低著頭,將菜葉一片片丟入水中。

  不會這麼巧吧?許盈蘭面頰微微抽搐。

  應該只是剛巧同名同姓而已,因為那個人的老婆並沒有過世,而是離家出走,多年來杳無音訊啊!

  「茜。」可她還是無法擺脫那股不安。

  「嗯?」剝完了菜葉,趙茜將水槽蓄滿了水,一片一片仔細清洗。

  「你男朋友幾歲?」

  「二十八啊!」她記得她有說過了。

  跟「他」的兒子同樣歲數……

  「他有沒有說過他爸是因為什麼病而去世的?」

  趙茜偏了偏頭回想,「不太清楚耶!也許是癌症之類的吧!」

  癌症?

  許盈蘭手上的刀子一鬆,在砧板上彈了下,掉落地上。

  「媽!」趙茜嚇得跳至一旁,「好危險耶!」

  然而許盈蘭恍若未聞,呆呆的眸望著牆上的某處,臉色蒼白。

  「媽,你怎麼了?」趙茜注意到母親不太對勁,「不舒服嗎?」

  「茜!」許盈蘭忽然轉過頭來,用力握住趙茜的手臂,「那個人……你男朋友,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被母親嚇到的趙茜快速地眨了眨眼,「應該不知道吧!他沒有問過。」

  有可能嗎?這兩個本不應該遇在一起的男女,因為偶然談起了戀愛?

  如果真的是他,怎麼辦?

  如果真是是他的話,他接近茜是無心還是有意?

  如果是無心的話,若讓他知道她跟他父親的關係,他會有何反應?

  如果他是有意的話……

  許盈蘭渾身一顫,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許是她想太多,他們其實是兩個人,她不應該自己嚇自己……

  叮咚!

  門鈴聲響,趙茜開心地咧開嘴。

  「應該是他來了,我去開門。」

  「等一下!」許盈蘭霍地拉住她的手。

  「媽?」今天的母親好奇怪。

  「沒……沒事。」許盈蘭抹掉額上的冷汗,不自然地笑了笑,「去開門吧!」

  許盈蘭頓了頓,「我們一起去!」

  「好啊!」

  趙茜輕快地走向玄關,許盈蘭則白著一張小臉,兩手無措地在圍裙上互搓,不住地祈禱著,希望趙茜的男友不是「他」的兒子,不會是……

  大門徐徐開啟,許盈蘭先是聽到女兒開心的歡呼聲,接著,那個人就走進屋內了。

  許盈蘭戒慎恐懼地緩緩揚睫,瘦高的身子慢慢進入她的視線內,

  她緊張地咬著牙,鼓足勇氣望上對方的臉……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6:44

第九章

  砰咚!

  掛在鞋櫃上的雨傘被驚惶失措後退的許盈蘭弄掉了。

  「伯母好。」閻任予不懷好意地衝著她笑。

  「媽,這是我男友,閻任予。」趙茜拉著他走上前來。

  「閻……閻任予……」許盈蘭的唇在發顫。

  她見過他的照片,知道他的長相,雖然照片裡的他是大學生模樣,但那時的五官早就定型,她仍是可以一眼看出這個人是「他」的兒子!

  他幾乎是「他」年輕時的翻版!

  「媽,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怎麼臉白成這樣?趙茜擔憂地扶住母親,「如果不舒服,就進房休息吧!」

  許盈蘭彷彿沒聽見趙茜的關心,她輕輕拉開女兒的手,微顫著身子走上前去。

  「你爸爸是閻章台嗎?」

  「伯母認識家父?」

  他不知道嗎?不知道她與他爸爸的關係?

  「認、認識……」這個秘密,是否會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我是醫院的護士,以前他胃潰瘍出血開刀的時候,我是負責他的病床的。」

  「媽認識任予的爸?」趙茜興奮地問:「所以你也早就認識任予了?」

  「不!」許盈蘭連忙搖頭,「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任予……」

  「你只認識我爸爸。」

  「嗯!」許盈蘭點點頭,不敢直視的她未發現閻任予的目光突然轉為陰沉幽暗。

  「那你應該也認識我媽,更應該知道我吧!」

  許盈蘭驚恐地抬頭,這才發現閻任予的臉色早就變了。

  他像是準備前來尋仇的惡魔,露出了獠牙,張開了黑色翅膀,隨時準備給予她最後一擊。

  天!他是茜的男友啊!

  他的接近是有心的!許盈蘭恍然大悟!

  「你是我爸的外遇對象,是他的情婦,是不是?」

  許盈蘭後退了數步,直到背脊碰上冰冷的牆壁才停止。

  「什麼?」趙茜納悶的目光輪流在母親與男友臉上來回,「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很早就認識了嗎?」

  「茜!」閻任予彎下腰,盯著趙茜的眸光冰冷,「你沒聽你媽說過嗎?她有個姘夫,叫閻章台!」

  「閻章台?那不是爸爸的名字嗎?」趙茜更一頭霧水了,「爸爸他……咦?你們同姓耶!」

  「對啊!因為我是閻章台的兒子!」

  「你是爸的兒子,那不就是我的哥哥?」趙茜倏地一呆,「哥哥?」

  他是她哥哥?

  「沒錯,你是我的妹妹!」閻任予的大手撫上趙茜的頭頂,毫無愛憐的成分,反而是充滿了嘲弄。

  「等……不……」趙茜不知所措地看著閻任予,「怎麼可能?怎麼會?你是我哥哥?」

  「對!」閻任予泛起笑容,神色冰冷,「我們是兄妹!」

  「我們是兄妹?」趙茜尖叫,「怎麼會?我們是男女朋友啊!兄妹怎麼可以當男女朋友……爸爸……爸爸他沒說過我有哥哥啊!」

  「不是的……」許盈蘭急急衝上來,一把拉過女兒入懷,「你們不是兄妹,你們……」

  「不要說謊了!」閻任予厲聲怒吼,「趙茜是你跟我爸外遇所生的女兒,你們是害我家庭破碎的罪魁禍首!」

  「不是的!」許盈蘭死命搖頭,「我是跟你爸陷入愛河沒錯,我的確害你媽媽離家出走,但是--」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趙茜慘白著小臉,緊抓著母親胸口的衣服,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爸爸……爸爸真的是任予的爸爸?你是破壞他們家幸福的罪魁禍首?」

  「原諒我!茜。」許盈蘭哭嚷道:「我當時是情不自禁!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個時候,『他』出現了,如果沒有『他』,我就渡不過那許多難關!我沒有辦法控制我的感情,我……」

  許盈蘭抬頭對著閻任予喊,「我不是故意的!」

  「你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卻因此害垮了我家,讓我從小就得不到家庭的溫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的疼愛!」閻任予握拳大吼,「你很自私!明知我爸有家室,還要勾引他!」

  「對不起……對不起……」許盈蘭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都知道嗎?都知道彼此的關係,只有我不知道?」趙茜眼色茫然。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閻任予咬牙回道:「是我爸在過世之前,要求我必須照顧你,同時給了我你的照片,我才知道原來公司新來的小會計,竟然是我的妹妹!是我爸外遇對像所生的女兒!」

  「你知道我是你妹妹,為什麼還要跟我談戀愛?」趙茜感覺到她的心臟急促地跳動。

  這一切不會是真的吧?

  他們竟然是兄妹?

  「老頭要我照顧你,我怎麼可能順應他的意思!」閻任予冷笑,「他在臨死之前還一直牽掛著你,你是他的心肝寶貝,是他臨終還念念不忘的人,我當然……」

  他在她面前攤開手掌,再狠狠緊握,「要把他的寶貝給狠狠捏碎。」

  心臟傳來強烈的刺痛感,她終於明白他看上她的理由了。

  「你沒愛過我嗎?」趙茜強忍胸口的疼痛,含淚盯視著他。

  「愛?」閻任予哈哈大笑,「我恨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愛!」

  「她的無辜的!」許盈蘭鬆開趙茜,急忙上前去抓住閻任予,「你要報復的對象應該是我,有什麼怨恨都找我,茜什麼都不知道!」

  閻任予用力甩開許盈蘭,「最心愛的寶貝受到傷害的感覺如何?這就是當我知道被背叛時的痛!他傷害了我媽,傷害了我,而且在我媽離家出走之後,不積極尋找,反而將我更徹底冷落,只關心你!在臨死之前也只關心她!」

  憤恨的長指指向趙茜,閻任予這才發現趙茜面色痛苦地緊抓著胸口,雙腿彷彿承受不住體重似的,砰然地倒在地上。

  「茜?」大吃一驚的閻任予一時之間忘了彼此的仇恨,未加思索地急步衝上前,推開橫在兩人之間的許盈蘭,將倒在地上的趙茜抱起來,焦慮地審視她的情況。

  趙茜強忍著蝕人的疼痛,勉強睜開眼,一滴淚水在她張眼的時候,自眼角滑落髮際。

  那是哀莫大於心死的目光。

  她悲痛地望著深愛的男人一眼,眼皮無力地合上,抓著胸口的手也緩緩垂落地面。

  「茜!」許盈蘭尖叫著衝過去,搖晃著趙茜,「茜,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看到趙茜手緊抓著胸口,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方寸大亂,整個人抖個不停。

  「她怎麼了?」閻任予急問。

  「她……她……」許盈蘭的腦袋一片空白。

  閻任予見狀,當機立斷甩了許盈蘭一巴掌。

  「她到底怎麼了?」他大吼。

  「藥!」許盈蘭跳起來衝進屋內,「茜的藥!」

  當許盈蘭神色瘋狂地找藥時,閻任予愕然發現懷中的女人已失去意識。

  「茜?」一道不祥的預感攫住他,他凜著俊顏,微顫的手輕觸她的口鼻之間--

  沒有氣息!

  他連忙側耳貼在趙茜的胸口,那兒此刻是一片平靜。

  閻任予神色大變,心臟彷彿要為她的份一起跳似的,急促得幾乎快衝出胸口。

  她死了?

  她怎麼會死?

  全身血液狂速逆流,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是這麼地恨她,恨不得她消失在世上,但是當終於得償所願時,他一點都不感覺到高興,只有一種幾近瘋狂的情緒讓他想要毀掉整個世界!

  你不能死!

  他鐵青著臉,雙手交疊在趙茜的左胸,規律地下壓。

  給我醒過來!趙茜!

  「茜,吃藥……」拿藥回來的許盈蘭一看到閻任予正在為趙茜做CPR,手上的水杯與藥掉落在地,玻璃碎了一地。

  「茜,你不可以離開媽,不可以,知道嗎?」許盈蘭發狂地撲跪在趙茜身邊,心碎地大喊,「醒過來啊!茜!」

  「她為什麼會這樣?」閻任予黑著臉問:「好好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心跳停止?」

  他捏住趙茜的鼻子,進行兩次人工呼吸後,繼續進行心臟按摩。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許盈蘭強自定了定心神,發揮她身為護士的職業本能,配合閻任予做CPR,「出生後一年就因病開刀,手術成功後靠長期吃藥來維持心臟的正常運作,她不可以受到太大的刺激,不可以做太激烈的運動,否則死神隨時會找上她!」

  他不知道這事……閻任予怔忡。

  他豁然想起在她胸口處那淡淡的疤,她輕描淡寫地說那是受傷的痕跡,沒想到竟是開胸的刀痕。

  他們兩個都懷有秘密,都是能讓她致死的秘密!

  早知道她這麼脆弱……閻任予狠狠咬住牙,氣恨自己為何未能多瞭解她一些。

  這就是老頭要他照顧她的原因嗎?

  因為她是這麼的脆弱,光是他不愛她這項事實,就足以將她殺死!

  他不愛她嗎?

  他微微一怔。

  他真的一點都不愛她嗎?

  「你有什麼怨恨都可以找我啊!為什麼要報復在她身上!」淚讓許盈蘭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但她無暇抹去,「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呀……」

  閻任予閉了閉眼,不與她爭論,「去叫救護車!」

  「如果她有什麼萬一,都是你害的!你是殺人兇手!」許盈蘭厲聲指控,「兇手!」

  「殺人兇手」四個字讓閻任予的心彷彿被許盈蘭狠狠揍了一拳。

  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他果然將老頭的心肝寶貝給撕碎了!

  但,為什麼他一點都不開心,反而只有絕望、只有恐懼、只有憤怒?

  「去叫救護車!」閻任予紅著眼眶大吼,「我們的賬等她醒了再算!」

  許盈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起身跑進客廳。

  該死的,趙茜,給我醒過來!閻任予在心中怒吼。

  只要你醒,不管你要怎麼報復我,都無所謂!

  只要你醒!

  趙茜的心跳在救護車抵達樓下時恢復了。

  送到醫院做了幾項精密的檢查後,醫生說她目前各器官運作正常,接下來就看她什麼時候醒來了。

  坐在病床旁,許盈蘭握著女兒的手,淚一直掉。

  她曉得只要女兒未醒來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也是有再也醒不過來的……

  閻任予沉著臉,安靜地站在一旁,雙眸直盯著趙茜蒼白的小臉,一瞬也不瞬的,就怕錯過她醒過來的那一瞬間。

  「有些事其實不能怪你爸。」許盈蘭的嗓音如念故事般的平淡,唇卻是微微抖顫的。

  閻任予微瞇了下眼,充滿敵意地瞪向許盈蘭。

  這女人是替自己還有老頭開罪嗎?

  「你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他的敵意太明顯,就算許盈蘭未抬頭看他,也可以感覺得到,「你就當我在說夢話吧!」

  她輕咳了聲,清了清喉嚨,以自言自語的語調說著閻任予不知道的事實。

  「我從頭說好了,我認識你爸是在醫院的時候,他因為工作勞累過度,胃潰瘍出血而開刀,我是負責他那病床的護士。我們有時會聊一下天,所以我知道他忙著開創事業而冷落妻小,讓你媽對他非常的不滿,常跟他吵架,而我因為那時婚姻出了問題,心情很不好,兩個心情煩悶的人因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好朋友?」閻任予冷笑一聲,「你明明當了我爸的情婦!」

  「你錯了!」許盈蘭抬頭道:「我跟他在一起,是你媽跟男人私奔之後,又過了一年的時間才……」

  「你說什麼?我媽跟男人私奔?」閻任予的五官因憤怒而扭曲,「她是因為我爸有外遇,憤而離家出走!」

  「所以我說有些事你不知道,或者該說,是你爸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媽早就背著他在外有男人,當你媽以為他跟我有外遇之後,順理成章以離婚為條件,來作為要錢的籌碼!你爸不願意,於是他們大吵了一架,隔天你媽偷走了你爸所有的積蓄,跟男人跑了。」

  「胡說八道!」閻任予雙拳緊握,大有揍人的衝動,「不要胡亂污蔑我媽的名譽!」

  「信不信隨便你!」許盈蘭咬牙道:「總言之,當你媽還在的時候,我跟你爸的的確確是清白的!」

  「如果你們是清白的,那她從哪來的!」他憤而指向仍昏迷中的趙茜。

  母親離家出走是二十年前的事,但趙茜已經二十一歲了!

  「她是我跟我前夫的女兒。」

  「什麼?」

  「茜姓趙,這是我前夫的姓。因為茜心臟病開刀的所有費用,都是我前夫付的,一直到我跟你爸在一起之前,也都有付贍養費,故他不准我讓茜改姓,更不可能姓你爸的姓!這樣你懂了嗎?」

  怎麼可能?閻任予面色蒼白的倒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相信,你們可以去驗DNA,或做其他檢查,總言之,茜不是你爸的女兒!」許盈蘭低下頭去,熱淚盈眶,「你爸他得了癌症也不告訴我,就算公司因為經濟不景氣倒了又怎樣!竟然因為怕拖累我而與我分開,不肯告訴我事實,獨自默默承受……他怎麼……怎麼這麼傻!」

  她好恨竟然來不及見到他最後一面!

  雖然他與妻子的婚姻關係因妻子失蹤而無法順利離婚,但相互扶持的兩人其實也不在乎那張紙,而趙茜也一直以為他是親生爸爸,怎麼發生了事情時,他卻是那麼的見外呢!

  許盈蘭好氣好氣!

  難道說,因為沒經過社會認可的婚姻儀式,在他的心底,就不把她當真正的妻子看待嗎?

  他認為這樣做對她最好,卻不知這造成她多大的遺憾!

  那個傻子啊……

  「你懂了嗎?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許盈蘭抬起頭來,淚眼婆娑,「他不想破壞你媽在你心裡的印象,寧願背負外遇的罪名,也不肯告訴你事實。」

  「我不相信……」閻任予搖著頭,過多的事實衝擊讓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無法理性地整理出條理來。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對於閻任予,許盈蘭心中的恨意不淺!

  他因無知而將對父親、對她的仇恨報復在女兒身上,讓女兒差點丟了性命,人能不能清醒恢復正常還是個未知數,若茜真有個萬一,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就算他是最愛的人的兒子也一樣!

  闔在掌中的小手突然動了下,許盈蘭心一跳,慌亂站起的動作不慎踢倒了椅子。

  「茜!」她激動地輕撫趙茜的頰,「你醒了是不是?」

  閻任予聞言連忙靠近病床,專注地盯著趙茜的臉。

  清淚滑下趙茜的眼角,長睫微微顫動。

  「太好了!要醒了!」許盈蘭開心地在趙茜的耳畔輕喊,「茜,快醒啊!媽在這裡啊!」

  閻任予緊抿著唇,同樣在心裡呼喊著。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他是不是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他比誰都明白趙茜有多愛他,他就是要讓她全心全意地愛著他,這樣在他施行最後手段時,才會有高潮出現,才能夠在同時毀了兩個人!

  但他到底毀了誰?

  他緊握的拳頭在顫抖。

  忽地,許盈蘭抬起頭來,嚴厲地瞪著閻任予,「你走吧!」

  閻任予愕愣地回視。

  「我不想她恢復意識時看到你,想起你對她所做的一切,而受到打擊再次陷入昏迷。」

  「我要留下來。」閻任予堅定道。

  他不要離開趙茜,他要親眼看到她清醒,然後與她重新再來過!

  這是趙茜自鬼門關回來時的剎那,他心頭閃過的想法。

  這一次,他會好好愛趙茜,傾盡所有的、全心全意地愛著她!

  「你還要她再死一次嗎?」許盈蘭幾乎是尖叫出聲,「不要害死她!不要害死我唯一的女兒!」

  不要害死她!這句控訴宛如利劍般重重地刺進他的心口。

  閻任予咬了咬牙,眉眼緊蹙。

  他差點奪了趙茜的性命!

  若趙茜清醒時見到他,會不會再受到一次強烈的刺激,而使得心臟完全承受不住?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深深地感受到這份恐懼了。

  眼皮下的眼球正在轉動,這顯示趙茜已經快醒來了。

  「快走!」許盈蘭厲喊,「你又不愛她,不要再惹她傷心了!」

  閻任予大喘了口氣,僵硬著身子轉身離開。

  須臾,趙茜的眸張開了。

  「媽?」她眨著有些困惑的眼,嗓音沙啞,「你怎麼哭了?」

  「沒事!」許盈蘭搖搖頭,抱住女兒,「沒事……」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6:57

第十章

  一個星期後,趙茜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遞辭呈。

  不明原因的塗正皓取笑她道:「該不會是要結婚了吧?」

  「老闆不要開玩笑了!」趙茜好笑地掩住嘴,「人家又沒男朋友,怎麼結婚!」

  「你不是跟那個……」塗正皓抬眼,正好看到閻任予就站在大門口,一臉陰鬱地盯著趙茜的背影。

  不會吧?塗正皓張大嘴。

  就連小會計都被閻任予給「開除」了?

  塗正皓壓低嗓音,以閻任予聽不見的音量悄聲問:「你們什麼時候分手的?」

  「誰跟誰分手了?」趙茜張著不解的無辜大眼。

  「就你跟閻任予啊!」

  「我跟……我跟誰?」趙茜眉間疊起困惑的皺褶。

  現在是怎樣?打啞謎嗎?塗正皓真想揍人。

  「你跟閻任予不是在交往?你們分手了?是因為分手,所以你要辭職的?」

  趙茜偏了偏頭,大大的水眸滿是霧水。

  「老闆,我真的聽不懂耶!我是因為身體不好需要休養,才不得已辭職的,造成麻煩真的很抱歉!」

  「所以你跟閻任予沒有分手?」

  老闆是鬼上身喔?一直鬼打牆!趙茜癟了癟嘴。

  「閻任予不是被大家當神拜的設計總監嗎?」

  「對啊!」塗正皓點點頭。

  「設計總監怎麼可能跟我這樣的小會計交往!」趙茜掩嘴噗哧笑了聲,「老闆是不是剛睡醒啊?」

  她的小手在塗正皓面前晃了晃,「醒醒喔!」

  聞言,塗正皓臉色一變,愕然抬頭望向閻任予,他也同樣一臉驚愕。

  「你!」閻任予急步走入,不忘順便將辦公室的門關起來,杜絕外頭的好奇視線,「剛說什麼?」

  一看到閻任予臉色鐵青地進來,趙茜的小臉瞬間失去血色,有些怯懦地縮起肩頭。

  「什麼叫做『設計總監怎麼可能跟我這樣的小會計交往』?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閻任予抓住她的上臂,橫眉豎目地質問。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趙茜眨眨無辜的大眼,嗓音微微發顫,「我知道了,你被傳跟我交往的流言一定很生氣吧!可是這種流言為什麼會出現呢?明明我們沒什麼交集的啊……」

  「趙茜!」閻任予大吼,「我們交往……」

  閻任予咬了咬牙,猶豫該用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最後他選擇了曖昧的說法,「我們交往好幾個月!不要給我裝傻!」

  他傷了她、欺騙了她,所以她要用抹殺過去這一段來將他忘記嗎?

  怒火熊熊竄起,他聽到他的腦子裡正大吼著:「不准!」

  他不准她忘了愛上他的事實!

  「有嗎?」她訝異地瞪大眼,「我怎麼不知道?」

  「我都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塗正皓完全被搞糊塗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

  「什麼?」趙茜跳離了一大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她不知該驚還是該喜,小手貼著胸口。

  「我跟設計總監交往?怎麼可能!太扯了!啊!」她拍了下手,「今天是愚人節喔!我不會被騙的!」

  她昂然揚起下巴,很是驕傲的模樣令人發噱。

  然而,閻任予笑不出來。

  不會吧?閻任予難以置信地打量她不像在說謊的表情,轉頭與塗正皓面面相覷。

  「糟糕!」不經意瞥到牆上的時鐘,她急慌慌地說:「我得回醫院複診了,不好意思喔!老闆,就請你准我做到月底辭職喔!謝謝。」

  趙茜快步拉開門離開。

  閻任予思忖了下,跟了上去。

  即將闔攏的梯門間忽然插進了一隻大腳,逼迫梯門再次開啟,趙茜抬頭,看到閻任予走了進來。

  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她極力保持鎮定。

  「你要去幾樓?」她巧笑倩兮地問道。

  那樣甜甜的微笑,不可能在知道真相之後還能夠衝著他笑得這麼甜美,就連能平心靜氣面對他都不可能!

  他只說了句--「我恨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愛你」,就讓她痛到心臟停止跳動。

  他傷她至深,深到她完全承受不住,心直接碎裂成粉末,怎麼可能還會對著他微笑?

  他知道事有蹊蹺,他要一起去醫院一探究竟。

  「你要去醫院,我載你去!」他按下了B2。

  一到醫院,遠遠地就看到在門口等候的許盈蘭。

  許盈蘭一見到閻任予竟然也跟著來了,凜容瞪視著他。

  「你來幹什麼?你害她害得還不夠……」

  指責還沒罵完,人就被神色嚴肅的閻任予拉到一邊。

  「她是不是把跟我交往的那一段忘了?」閻任予低聲問道。

  許盈蘭昂首瞪視高她許多的閻任予,「這樣對她比較好!忘了你,才不會痛!」

  「怎麼可能會忘記!她是在演戲吧?你說啊!」他不相信。

  「你太高估她了,她沒這麼大本事!」許盈蘭甩開抓得她發疼的箝制,「精神科醫生說這是心因性的失憶症,是她想逃避令她痛苦的記憶,所以潛意識選擇將你遺忘,這樣有什麼不好?」她質問,「讓她記得你,記得你為了報復我而利用了她嗎?你明知道她很愛你,還對她做這種殘忍的事!我真恨不得親手把你殺了!」

  許盈蘭的手在發抖,「拜託你滾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把他遺忘了?

  真的完全把他忘了?

  「我不會答應你!」他的聲音幾乎是自齒縫中逼出來,「我欠她的,我會還。」

  「你要還什麼?你能怎麼還?你現在對她最大的慈悲就是離她遠遠的,不要讓她記起來!」

  「她不用記起來,我也希望她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因為我要重新為她塑造記憶。」

  沒錯!這樣最好,將過去的錯誤全都忘了吧!他會再為她重新塑造美好的回憶,讓她的心再也不會因為他而感受到痛楚!

  「什麼?」許盈蘭尚未弄懂他的意思,就見他大踏步朝趙茜的方向而去。

  「你們為什麼吵架了?」趙茜好奇地問:「你認識我媽媽喔?」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之前。」他輕按住另一邊的纖細肩頭,「走吧!我陪你去複診。」

  「等等!」許盈蘭衝來他面前,「你到底想幹嘛?閻任予,你是不是又想再傷害她一次?」

  「我要完成我父親的遺言。」

  「什麼遺言?」

  閻任予低頭看著趙茜,「要我照顧她的遺言。」

  「要你……照顧她?」許盈蘭訝異地複述。

  「我父親在死前仍擔憂著她的身體,所以希望我能照顧她。」

  「但是你……你卻做了那樣的事!」

  「沒錯!」閻任予點點頭,「我不知道前因,更不曉得她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我爸也只說了要照顧她的話而已,我現在決定要遵守他的遺言。」

  「不用!」許盈蘭將趙茜拉回自己身旁,「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

  「不管你怎麼拒絕,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了!」他倒退了一步,「今天先把她還給你。」

  「你不用假惺惺!」許盈蘭對著他的背影喊,「你又不愛她,你這樣做,只會讓她再次受到瀕死的痛苦而已!」

  閻任予沒有回話,只是腳步堅定地離開。

  「混蛋!」許盈蘭生氣地怒罵,「自以為是,任性妄為,完全不顧慮別人的想法!」

  她轉過頭,拉起女兒的手,「走吧!跟醫生約的時間快到了。」

  然而,趙茜卻是動也不動,被牽著的小手似乎微微地在發抖。

  「茜?」許盈蘭著急地審視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怎麼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事!」趙茜恢復泰然自若的笑顏,「只是剛才頭有點暈而已。」

  「沒事就好。」許盈蘭鬆了口氣,「那我們走吧!」

  「嗯!」

  前行了幾步,趙茜偷偷回頭看了眼閻任予離開的方向,清澈明亮的瞳眸瞬間黯沉了。

  「我上班去囉!」

  離開家,趙茜自口袋中拿出一支棒棒糖,打開包裝塞入嘴裡時,一台重型機車忽然疾行到她面前緊急煞車。

  嚇了一跳的她,口中的棒棒糖差點掉落。

  「你要……」話還沒說完,一頂安全帽就罩上她的頭。

  「上車!」

  她愣著困惑的小臉,「你是誰?」

  閻任予摘下全罩式安全帽。

  「是你!」她驚訝地張大嘴,「你為什麼要載我?你家住這附近嗎?」

  好熟悉的對話。閻任予苦笑。

  「不是!」長手伸過,一把圈住她的腰,將人拖上後座,「我要載你就載你,你管我住哪!」

  「可是……」

  「抱好!」

  「但是……啊!」

  他突然開催油門,一時毫無防備的趙茜差點掉了下去,幸好他的手仍橫在她腰間,才保了她的安全。

  「要不要抱好?」他瞪著她。

  她癟著唇,很是委屈地傾身抱住勁腰。

  「坐好了!」油門急催,絕塵而去。

  趙茜的休閒時間,可說是完全被閻任予給綁架了。

  他騎著重型機車,強硬地載她上山下海,若是到外縣市,則是開著休旅車四處跑,從來就不曾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他要她去,她就非得去,她的意見只是被拿來參考用的。

  「拿去。」閻任予將自小販手中接過的霜淇淋遞到趙茜手上。

  「謝謝。」趙茜開心地含了一大口,「哇……好好吃!」

  「這麼愛吃甜。」閻任予把零錢拿給小販。

  「霜淇淋很好吃的!」說著,她又含了一口,「巧克力好香喔!」

  「是嗎?」閻任予低下頭去,大嘴一張,霜淇淋的高度瞬間少了一半,「真甜!」

  「不覺得很好吃嗎?」趙茜充滿希冀的眸眨巴眨巴地望著他。

  「還可以啦!」他舔了舔唇角的霜淇淋,「再去看要吃啥。」他指著夜市其他的攤販。

  夜市內,人潮擁擠,他拉著她走在前方,她望著他的背影,在他看不到她的臉時,表情就黯了下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閻任予。

  你在贖罪嗎?

  還是在補償?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她願意的!

  她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所有糾葛,也曉得他接近她的意圖,她很氣也很恨,但更多的是對他的心疼。

  打她有記憶以來,她的父親就是閻章台,他對她極其疼愛,不管她有什麼願望,他都會盡其所能滿足她。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幸福生活,是架構在他的痛苦之上。

  他一定獨自背負著這樣的痛苦,過了好多年吧!

  她只要閉上眼,就可以看到孤獨無依的小小身子哭著喊爸爸,找媽媽。

  是她剝奪了該屬於他的幸福啊!

  這樣的他,她又怎麼恨得起來!

  所以,夠了,他們誰也不欠誰了,他不用再花時間、精神在她身上,做著自以為是的彌補。

  放過自己吧!她在心上默默說著。

  不要再費神跟一個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了吧……

  出神發呆的她,僅是被前方的閻任予拉著走,夜市的人多,一路摩肩接踵,不小心撞到人是常有的事,然而一名年輕氣盛的少年就算接收到她的道歉,仍不想放過她。

  「道歉就沒事的話,要法律幹嘛?」少年瞪著三白眼。

  「台灣可是有法治的社會!」另外一名少年吼道。

  「你們想幹嘛?」閻任予回過身,瞪向挑釁的少年。

  「喲!男朋友要逞英雄啊?」少年伸出手,「那好,你女朋友撞到我們了,付個醫藥錢不過分吧?」

  「我只是輕輕撞了下,應該不會受傷才對啊!」趙茜害怕地往閻任予背後縮。

  閻任予將她護在身後,小聲道:「若情況不對,你就躲入人群中。」

  「啊?」

  「躲到人群中,聽到了嗎?」

  不良少年有三個,個個營養好,身材高大,他沒把握孤軍力敵的他打得贏這三人。

  「但是……」

  「你身體不好,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若有萬一,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怎麼跟她媽交代?趙茜暗暗苦笑。

  她們母女曾是他深惡痛絕的,為了補償他的過錯,之前的恩怨全都消弭,他現在做的也不過是義務。

  她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也為了讓大家好過,想出了心因性失憶症這個方法,但他卻又再次強硬地將她拉回身邊,讓本來就天然呆的她為了維持謊言,苦不堪言。

  她閉了閉眼,有股欲哭的衝動。

  不管是死過一次之前還是之後,那曾經沉寂的心,卻還是只想為他而跳動……

  「在說什麼?錢呢?」少年掌心對向他。

  「沒有!」閻任予長腿一抬,用力踹向少年。

  「啊!」少年痛得尖叫。

  現場立刻陷入一片混亂,尖叫聲、哀號聲、叫囂聲,此起彼落。

  「X!」一開始被痛踹一腳的少年一時氣不過,自口袋後方拿出蝴蝶刀,朝背對著他的閻任予衝過去。

  「不要!」親眼目睹的趙茜驚恐地掩臉大叫。

  這一叫,讓閻任予有了防備,轉過身來,拽住少年拿刀的手,兩人扭打了起來。

  「員警!」有人大叫,「這裡在打架啊!」

  一聽到「員警」兩字,少年們見苗頭不對,一哄而散。

  「任予!任予!」趙茜急急忙忙衝動閻任予身邊,跪在地上審視他的狀況,「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被刺傷?他傷到你哪裡了?」

  「茜!茜!冷靜點,我沒事!」閻任予用力抱住快發狂的她,「我沒事,你冷靜下來,我真的沒事!」

  他好怕她又因為激動而心臟病發。

  「真的沒事嗎?」她不安的心仍跳得急促,「不是騙我的吧?」

  「真的沒事!」他將她拉開,拉起上衣、衣袖,證明他真的只有一些擦傷,「看!沒事!」

  他的臉掛綵了,嘴角有淤血,手上也有一些擦傷,但看起來似乎都不是很嚴重。

  「沒事就好!」一放心,淚就掉了。

  「哭什麼?沒事還哭!」閻任予直接拉起襯衫下擺,幫她擦眼淚。

  「還要逛下去嗎?還是先回家?」她的小臉仍蒼白,讓他很擔心。

  「我們不要逛了!」她搖頭,「我怕又遇到那些壞人。」

  「好,那我們走。」他拉著她走向出口。
作者: 發表回覆    時間: 2020-11-9 00:27:19

尾聲

  須臾,閻任予突然又回過頭來,「你剛叫我什麼?」

  「我剛沒說話啊!」

  「我聽到了!」他激動得拉住她的手,「你剛緊張地叫我名字!」

  自她「失憶」以來,她都只叫他的職稱--「總監」的啊!

  趙茜心一跳,粉唇失了血色,「有嗎?」

  她怎麼這麼蠢,竟然露餡了!

  「我聽得很清楚!你該不會記起來了吧?」他心跳如擂鼓。

  趙茜木然著一張臉,「記得什麼?」

  「記憶還沒完全嗎?」他將她擁入懷中,攬住她的頭,「別記起來,什麼都別想起來,把它們統統都忘了吧!」

  這對她才是最好的!

  「為什麼不要我記起來?」她自他懷中掙脫,「你在怕什麼?」

  她認為她這樣做,對他們三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假裝把他忘了,假裝不曾有過過去的那一段,假裝他不曾欺騙她,假裝他不曾玩弄過她的感情……

  這樣,媽媽會安心,她跟他也不會再有交集!

  這是最好的決定!

  從鬼門關走過一趟後,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傻愣愣的,凡事不抱持懷疑的態度,這樣才不會傷害到自己還有家人。

  如果她世故一點,就該懷疑公司裡頭平素不理人,大都是獨來獨往,幾乎不曾在她身上多看一眼的設計總監,怎麼可能忽然對她有了興趣,獨霸、強硬地追求她!

  答案揭曉,原來他的真面目是揮著大刀而來的復仇者。

  他恨著媽媽、恨著她,他企圖將她的心撕裂,來報復對他毫不關心的「父親」!

  他成功地達成他的目的了,他不僅狠狠地撕裂了她的心,就連她的性命也差點被奪走。

  在知道一切都只是誤會的情況下,最讓她受到打擊的不是他的報復,而是他根本沒愛上過她。

  連一絲絲的愛都沒有呵……

  如果這世上有一種藥,可以讓她服下之後,馬上將「閻任予」這個人自她的記憶中挖除,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吞下。

  但這世上沒有這種藥,她就算死裡逃生也一樣記得他,記得過去的種種,記得他誇張大笑地說他不可能愛上她。

  好痛啊……

  為什麼她都這麼痛了,她的心仍然跳動著呢?

  不要醒過來會不會比較幸福?

  可笑的鬧劇已經落幕,或許是因為她身份的確定,或許是她以生命賠償了他曾失去過的親情,所以後來他絕口不提母親與他爸爸之間的一段情事,卻也在知道她「患」有心因性失憶症之後,像他那個星期天的拜訪不存在般,與她約會。

  他在補償她,因為她是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卻差點付出最大代價的。

  但她不需要這樣的同情,不需要這樣的愧疚!

  是不是哪天他覺得夠了,就會毅然決然離她而去呢?

  那不就代表還是會有那麼一天,她會失去他!

  她自始至終都未曾得到過他的愛!

  「你在怕什麼?」她仰頭逼視驚魂未定的閻任予,「是怕我再死掉一次嗎?」

  「茜……」閻任予觀察她的神色,那雙美麗的眼瞳佈滿了淚水,嘴角哀淒地緊抿,他驚愕地發現,她並非真的失憶。

  「夠了!不要再這樣了!」趙茜搖搖頭,「你假裝我的男朋友幹什麼呢?你是所作所為都不過是為了撫平自己的罪惡感,卻從沒想過我的感受,沒想過萬一我的記憶恢復,我又要處於什麼樣的煉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看到她的手抓住左胸口的衣服,他神色大變,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衝往夜市出口。

  「你要去哪?」他幹嘛突然抱起她直奔?

  「先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豆大的汗珠自他臉上飛落在不明所以的小臉上。

  「我不用去醫院。」

  「你的心臟在痛不是?我看得很清楚,有什麼事,先看過醫生再說。」他急步跑向排隊在出口等候載客的計程車,用力拉開門坐進去,「請開往最近的醫院,謝謝!」

  急急跟司機交代完,他的手立刻按向趙茜的左胸檢查她的心跳,「怎樣?是不是很不舒服?」

  前方的司機用曖昧的口吻說:「少年仔,你們應該是要去賓館,不是去醫院吧!」

  「你在胡說什麼!」閻任予氣得差點一腳踹過去,「她心臟病發,要緊急送醫!」

  「是、是這樣喔!」司機不好意思地道歉,「拍謝啦!是我搞錯了,不過我看小姐臉色很正常啊!倒是先生你的臉色比較蒼白,又受傷,比較需要送醫吧!」

  她的臉色正常?閻任予詫異的目光來到她的臉上,見她果然沒什麼異狀,只是用著又好氣又好笑的無奈神色回視他。

  「你沒事嗎?」

  她抿了抿嘴,「沒事。」

  閻任予大喘了口氣,又覺得不太爽,「沒事你幹嘛抓衣服?」

  害他的三魂七魄至少被嚇跑了一半。

  「抓衣服不代表什麼啊!」她只是因為一時情緒激動,抓了下衣服,這會怎樣嗎?

  「你哪邊不好抓,抓左邊胸口的衣服幹嘛?我還以為你又心臟病發……」

  酸意湧入眼眶,他用力咬住牙,別過臉去。

  「我現在沒這麼脆弱,我比以前更堅強了!」好歹總是從閻羅王手上拿回一命了。

  背對著她的男人無言。

  「我剛說的話還沒說完……」但現在要從哪續起,她也沒頭緒,索性直接做下心痛萬分的決定,「總言之,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吧!」

  長痛不如短痛!

  身邊的男人肩膀顫動了一下。

  他為什麼不說話也不回應?這樣的氣氛僵持讓她好難過,在眼眶中滾動的淚水都快掉下來了。

  「任……閻任予?」她輕拍他的肩。

  「什麼時候你說了算了?」閻任予霍地轉過頭來,微紅眼眶閃著淚光,氣勢逼人地低吼,「你說不要見面就不見面嗎?」

  大掌將她的小臉像掛包的肉片一樣闔在中央,將人拉到眼前。

  「你放得下我嗎?啊?」憤怒的熱氣在她的鼻尖盤旋,「你有種說你不愛我啊!有種就說啊!」

  薄唇重重吻上她的,粗蠻地攻城掠地,奪取她的呼吸,讓她毫無反抗能力,最後只能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

  「你又……不愛我……」她哭泣著說:「既然如此,幹嘛不放過我?」

  這樣折磨人很好玩嗎?他怎麼還是這麼過分?

  閻任予敲敲司機的椅背。

  正忙著自後照鏡看好戲的司機慌忙將視線收回,「什、什麼事?」

  「就照你建議的,直接開到最近的賓館!」

  「不……不要……」床上小人兒的上衣已經被脫掉,不想再與他有任何親密關係,卻被強迫帶來賓館的趙茜微顫的手護住胸口,「不要這樣,我們不該再有任何關係……」

  「我要看看你是真心的,還是口是心非!」

  閻任予擒住她遮掩的雙手,強橫地往兩旁拉開,雪白的玉乳因而抖動了一下,間接燃起暗藏在體內深處的慾念,急急地衝往他的下腹,凝聚在他的雙腿之間。

  大手拂過雪峰頂的兩朵蓓蕾,敏感的她立刻微打了哆嗦,兩朵小花蕊也隱約有了圓挺的形狀。

  俊唇採擷一顆莓果入口,細細地以舌尖勾轉品嚐。

  「唔啊!」快意湧上,趙茜不由自主地輕聲嬌吟。

  她的確是口是心非,但何必逼迫她要說出真心?

  就這樣分開不是很好嗎?

  他到底還想幹什麼?

  為什麼仍不願放過她?

  「告訴我,你不愛我這樣吻你啊!」熱切的吻一路往下,解衣服的手也不停歇,很快的,兩人之間就再也無任何束縛,只有最真實的彼此相偎相依。

  「不要……」

  「如果不喜歡,就閉上你的嘴,不要發出那種讓男人卸甲投降的春吟!」

  聞言,趙茜用力將雙唇緊抿。

  然而早就熟悉她所有敏感帶,曉得怎樣的熱吻可以讓她欲仙欲死的唇舌,沒一會兒就讓她鬆開了她的堅持。

  拉開了細長的腿,嬌美的花兒完全綻放在他眼皮底下,微微的濕意襯托得花瓣更是粉嫩,他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迫不及待將臉湊向她的腿心,火舌擠入兩片掩覆之間,刷弄花唇,挑逗嬌弱的小花核。

  螓首向後仰起,素手緊抓著枕頭的一角,她的意識迷亂。

  他好過分,明知她抵抗不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接下邀請卡,大手扣著她的玉臀,拉向自己,將分身一寸一寸地擠入濕滑的甬道。

  「茜,你這小惡魔。」他都還沒完全擠入,她的反應就這麼激烈。

  「快……」她情不自禁地熱情回應,原先抓著枕頭一角的纖手改攀上他的頸項,「用力。」

  她完全忘了一開始想跟他分開的堅持。

  唇畔微微一揚,他從善如流地在花徑內猛烈地抽送,將強烈的快意送入她的體內。

  「好舒服。」軟軟地嬌吟。

  閻任予用力地撞擊嫩穴,淫靡的水澤聲響充斥房內。

  「給我、給我。」她即將高潮。

  然而閻任予卻是咬牙強忍慾望,硬生生停在她的體內。

  她不解地張眼,水眸有著哀求。

  「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給你。」

  是什麼樣的要求?趙茜的心瞬間被捉到半空中。

  「答不答應?」他微瞇著眼威嚇。

  窄臀輕輕一動,她感覺到那股蝕魂的快感就像她的心,被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好。」最壞不就是分手嗎?她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絕不再提分手!」

  她愕愣。

  「你還記得你承諾過我的吧?要為我成立一個家!」

  水眸霍地瞪大。

  「但是……你應該找一個你愛的人為你成家才對……」她說得好虛,一想到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取代她現在的位置,在他身下嬌喘呻吟,她的心就好痛!

  「我早就找到了!」長指劃上她的心口,「在這裡。」

  「可是你曾說過你不愛我!」她聽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絕望得停止心跳。

  「那是我被見鬼的仇恨給蒙蔽了。」他定定地注視著她,「在真的失去你的當頭,我才發現我早愛上了你!」

  他執起她的手在嘴旁親吻,「願意原諒我嗎?」

  她還沒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不管你原不原諒,我們之間,我決定了就算!」

  說完,花徑內的凶器又開始狂猛地衝刺。

  「等一下!」趙茜連忙喊停,「我有話要說。」

  「否定的話就不用講了!」

  「不是!」她搖頭,「我可能沒有辦法幫你成立一個家……」

  「我說過否定的話就不用講了!」真是囉嗦,直接把她弄昏過去算了!

  「我不能生孩子。」趙茜閉眼大喊,「懷孕對心臟的負擔太大,我又發作過一次,我這輩子是真的不能懷孕了!」

  「真的?」他愣住,立刻離開她的身子。

  他果然無法接受。趙茜想叫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但頰上的淚痕卻說明她此刻有多悲痛。

  如果他在計程車上告訴她,他願意跟她分手,她也會這麼難過吧……不!

  那樣的痛絕對比不上現在,因為她知道他愛她了……

  知道他愛她了,卻因為她無法幫他成立一個完整的家,所以被迫得放棄,那痛楚更勝過百倍。

  走吧!

  走到一個遠遠的地方,一個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久了,心傷也許會被平撫……

  她邊抹淚水邊起身。

  突然,她的手臂被扯,人又躺回了柔軟的大床。

  「我找到了!」閻任予亮著手上的保險套。

  「那是……」

  他撕開封套,拿出內容物。

  「過去我跟你在一起時,從沒避過孕。」他頓了一下下,「或許打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若你懷孕也好,我們可以結婚成家。」

  就算那樣的婚姻是不被承認的,他也不在乎!

  可還好,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結婚,在他的身份證配偶欄上寫下她的名字,他溫柔善良的小女人可以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成為他的妻。

  她默默望著他低首戴著保險套的動作,有些難以置信。

  他真的不在乎她不能生孩子嗎?

  「但若你不能懷孕,避孕的工作就得切實做,畢竟你的命比小鬼重要!」

  他傾身,將纖腿拉上長腰。

  「你不介意嗎?我不能生孩子一事?」她惶惶不安地確定。

  「要小孩的方法多得很,但若你死了,我就失去我最心愛的女人了!」他俯首,捏了捏嫩頰,「我看到了,你在笑,很開心喔!」

  「討厭!」小手立刻遮住忍俊不住笑開的臉兒。

  勁腰往前一動,滑入濕潤的花徑。

  「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趙茜輕咬著唇,感受著重新燃起的快意。

  「我叫你妹妹,你叫我哥哥。」他眨了下眼。

  趙茜愣了下,抽出頭下的枕頭砸向他,「你變態!」

  「哈哈哈……」閻任予朗聲大笑。

  「妹妹愛哥哥喲……」他哼著不知從哪聽來的小調,輕輕軟軟的曲子,身下的進擊卻是兇猛強烈,一次次帶領著忘我的趙茜共同奔赴歡愉的巔峰。

  哥哥也愛妹妹喲……她同樣的在心中輕輕柔柔地唱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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