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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茱倩 -【聖手情郎與柔娘子(守護神獸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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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39:18
標題:
茱倩 -【聖手情郎與柔娘子(守護神獸之二)】《全文完》
茱倩 -
聖手情郎與柔娘子
(守護神獸之二)
傳說只要夢見獨角獸,就能找到生命中的奇蹟
果然,在她夢到獨角獸沒多久
娘託人去找的名醫「聖手」,就聲稱能治好她的怪病
初見面,她即被他玉樹臨風、俊逸出塵的模樣吸引
沒想到他亦對她一見鍾情,深情的向她告白
正當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時
卻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她從小喊到大的「豐叔」!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也無法理解母親背後的動機
於是她選擇當一隻鴕鳥,只想遠遠的躲開逃離這一切
和她的愛人一起回醫館,過著行醫救人的生活
她以為他很快就會帶她回去見他的父母
但是,三個月都過去了,卻遲遲等不到他有所行動
她開始感到不安,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後悔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39:38
第一章
一匹渾身雪白,猶如白馬之姿的幻獸由森林深處出現,月光輕柔地灑在牠的身上,牠身上的毛髮就像是披著米白色的外衣般迷人,像是月光的化身,四蹄在空中飛騰走來。
絕色少女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牠由遠而近向自己而來,牠的前額有一隻充滿魔力的角,一雙深藍的眼睛如霧似幻般閃著亮光直直凝視著她。
愈接近她時,牠那空靈而聖白的色調含著靛藍色且不可思議的微光包圍著她,透著溫暖與神祕,讓原本揪心般的疼痛與四肢莫名的痛楚竟然慢慢的消褪,然後消失。
如清水般沁涼的舒暢由四肢百骸緩緩湧進全身,少女臉上勾起迷人的淺笑,不自覺伸手撫上牠的角,牠深藍的眼睛綻放柔光後,慢慢的往後退。
如霧般夢幻的場景漸漸的散去,只留下一片光明,少女錯愕的望著原本撫著幻獸額上角的手,她的眼向四周搜尋,卻不再見到那白色幻獸,她呼喊著......
直到身軀被用力搖晃後,她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雪兒,妳沒事吧?」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美豔婦人輕皺秀眉,望著女兒,一臉擔憂的問。
白雪睜大了靈燦的水眸,霍地轉首看著說話的婦人,然後坐了起來,「娘。」
「作惡夢了,是嗎?」白靈露出一抹輕淺的微笑,溫柔的問她。
白雪搖晃螓首,烏黑滑順的秀髮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擺動著,「不是。」
白靈轉首吩咐站在一旁的丫鬟,「小竹,把藥端過來。」
名喚小竹的丫鬟應了一聲,白雪連忙制止她,「不用了,娘,我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真的嗎?」白靈一臉擔憂的上下審視著白雪,狐疑的問著。
白雪在半個時辰前痛苦的發病,沒想到因痛楚而陷入昏睡再醒來時,竟然聲稱自己不痛了?!
「是真的。」白雪伸出纖手,示意白靈在她身邊坐下來,「娘,剛才我夢見一隻額前長了角的獨角獸,牠用柔和的光芒罩住我,然後我身上的痛都不見了。」
白雪的話令白靈神情一怔,望著她天真的容顏,秀眉微蹙,眸底閃過一抹不悅。「獨角獸?雪兒,妳是不是病胡塗了?所以才胡言亂語的。」
「娘,我沒有胡說,是真的。」白雪用力的點頭,以示自己說的話是真的,然後她再對白靈解釋著,「娘,雪兒看過一本書,上頭寫說只要夢見獨角獸,就能找到生命中的奇蹟,這是個好兆頭,說不定娘託人去找的名醫,真的能把雪兒身上的病給醫治好。」
見她如此認真的神情,白靈也沒有再反駁她,不過眸底還是閃過一抹質疑。
她對白雪露出一抹淺笑,神情顯得有些疏離,站了起來,「希望如此。雪兒,現在夜已經很深了,妳睡吧!」
然後,她轉首,示意小竹要好好的照顧白雪,就轉身走了出去。
白雪見白靈離開,於是閉上了眼,很快的沉入了夢鄉。
門外,一名五十歲左右,身著棕紅色衣裳的婦人很快迎了上來,跟在白靈身後對她說:「谷主,屬下已找到毒手藥王的傳人,聽說他天生擁有一種能幫人復原的能力,只要他願意到谷裡來,相信小姐的病一定能治好。」
「哦?我還以為妳已經請到他本人了。」白靈,百花谷的谷主,嬌媚的杏眸一橫,掃向她的得力助手──花紅,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卻包含著一絲指責。
「谷主,並非屬下辦事不力,而是他不在城裡。傅家總管告訴我,他家主子三天後就會回來了,我讓人在那裡等他回來,只要他一回來,屬下就會馬上趕過去,請他過來替小姐治病。」
白靈點點頭,神情淡漠的說:「但願他能把雪兒的怪病給治好。」
兩人邊說,邊拐過迴廊,離開雪閣,往白靈的院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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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位在絕佳的天然山谷中,它的地氣充足,水量豐沛,是一處集山川靈氣的山谷,從羊腸小徑的入口進入後,就可見到滿山滿谷的花草樹木,還有滿園飛舞的粉蝶,蜜蜂與蟲鳥。
一個高大拔挺的男子,身著白袍罩著一襲藍紗罩褂,腰間繫玉帶,襯托玉樹臨風的他更加卓爾不群,俊逸出塵,他正站在雪閣的門前,望著丫鬟們忙著找雪閣的主人。
「藍非,你在這裡等,我隨意逛逛,馬上回來。」溫醇低沉的嗓音從傅逸軒的薄唇吐出,深邃的黑眸睨著身旁拿著醫箱的隨身小廝,向他吩咐著。
「是。」藍非一身藍衫衣褲,頭上紮著一束長馬尾,那張與主人同樣白皙的臉龐,有著比同齡十六歲少年還成熟世故的表情。
見傅逸軒高大瘦長的身子離開廂房前,雪閣的大丫鬟──小梅很快的上前喊著他,「傅公子,你要上哪去啊?」
藍非走上前,正好擋住小梅的去路,他對她說:「我家公子很快就會回來,倒是妳們,快點把妳家小姐找出來吧!我家公子為了妳家小姐不遠千里而來,她人卻不見了,這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他的話一針見血,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也無任何指責之意,只是道出事實,卻令小梅臉色一紅,自知理虧,也只能胡亂的點點頭,然後轉身盡快再指揮人去把白雪找回來。
傅逸軒走下幾層階梯後,往屋旁的青石小徑走去,兩旁林木扶疏,散發清新的花香味,小徑盡頭,是一座桃花林,粉紅的桃花綻放枝頭,十分美麗。
傅逸軒昂藏身軀站在桃花林入口,清風吹徐,揚起藍紗罩褂,更顯他的出塵飄逸,他深邃的眸注視著林木深處,側耳傾聽從桃花林裡傳出的沙沙聲響,腳步十分輕盈,應該是個女子。
他瞇眼望著愈來愈近的身影與暴露在眼前的臉孔,那既嬌又媚的絕色女子映入眼簾時,他黑眸變得深幽,迸射出一絲欣賞之意。
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湖綠色的水紗罩衫,搭上綢衣綾羅裙,長袖輕舒,纖腰款擺,襯托出她婀娜多姿的體態。
好個清靈絕美的姑娘!
傅逸軒一臉讚嘆,腳步不自覺的慢慢往前接近她。她的雪膚透著勝雪般白皙,清雅似蘭,沉靜如菊,蓮容出塵的佳人,有著天下無雙的姿容。
她立在片片落下花雨、如詩似畫的桃花林裡,徐徐微風吹來桃花香,同時揚起她烏髮如絲般的秀髮,絕麗容顏映著滿谷飛舞的花瓣雨,花美猶遜人三分。
當她偏著螓首時,那澄澈浪漫的水眸與甜美的笑容瞬間擄獲了他的心。
「啊!」白雪的目光對上了他的眼睛,看見他,她驚喊一聲,不過,她並沒有慌張的轉身就跑,反而蓮步輕移的來到他面前,睜著好奇的大眼骨碌碌轉著打量著他。
「你是誰?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清脆輕盈如樂曲般的嗓音從她嘴裡逸出,她張大著眼,毫無羞意的凝視著他俊逸出色的臉龐。
傅逸軒見她一點都不畏生,還如此大膽的直視著他,他忍不住勾唇微笑,略微躬身,客氣有禮的對她說:「姑娘,在下傅逸軒。」
「傅逸軒?真好聽的名字。」白雪直言讚美。
她的天真率直惹得他笑意擴大,連雙眼都染上了笑,「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白雪。不過,你怎麼能進來這裡呢?」她禮尚往來的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再好奇的問他,因為這百花谷可不是隨便人可以擅闖的。
傅逸軒聽到她自報芳名,就已知道她就是自己這次醫治的對象,才要開口對她說明,身後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接著兩三個人走近他們。
「小姐,原來妳跑到這裡來了,妳知不知道奴婢們為了找妳,幾乎要把整個谷都給翻過來了。」
小竹的抱怨惹得白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把目光望向小竹,「小竹,妳講話總是這麼誇張。」
小竹哀怨的瞥了白雪取笑的臉一眼,「小姐,人家說的是真的嘛!」
見小竹癟著小嘴,一臉哀怨的模樣,白雪又笑了,「好了,小竹,快說,妳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小姐,妳該不會忘了谷主替妳找來個大夫要幫妳看病的事吧?人家大夫都到了,妳快點和小竹回去吧!」小竹催促著她,眼角餘光瞥見了另一個男人,這才叫了一聲。
「噯!傅大夫,原來你也在這裡啊!這麼說,你們兩個已見過面了啊!」小竹轉動著頭,左右瞧著兩人說。
白雪詫異的水眸睨向傅逸軒,伸手指著他,「原來你是我娘請來的大夫?」
傅逸軒含笑頷首,深幽的眸細細審視白雪一會兒後,才道:「見姑娘氣色紅潤,雙眼生動有神,不像是生了病的人。」
白雪輕輕一笑,那甜美的笑容令他的黑眸閃過一絲幽光,他靜靜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聽著她清脆的嗓音。
「是呀!除非病發,否則我的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見她並沒有因為生病而失去活力,他勾唇微笑對她說:「很好,那麼現在就移駕雪閣,我幫妳把脈。」
白雪朝他嫣然一笑,點點頭後,率先往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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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閣,是一間雅致的房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白雪和傅逸軒隔鄰坐在小花廳內的圓椅上,白雪白皙的皓腕放在桌上,一隻修長的大掌擱放在她的手腕上。
白雪目不轉睛的望著傅逸軒專注把脈的神情,他俊逸出塵的臉龐十分認真,時而蹙眉,時而露出凝重的表情,渾身充滿的男性氣息,不斷飄進她的鼻間,惹得她的心怦然不已。
當傅逸軒抽回手時,已進到花廳的白靈這時開了口,「傅大夫,如何?你能診出她是生了什麼病嗎?」
聽見白靈的話,傅逸軒站起身,她頷首打招呼後才說:「夫人,我確實已診出白姑娘生了什麼病,不過......」
「不過什麼?」未等他說完,白靈便迫不及待的插口問道。
「不過,我現在無法用藥,雖有八成肯定是何原因,但為求謹慎,等白姑娘發作時,再來醫治,才有可能一次根治。」說這席話時,傅逸軒一臉凝重。
「現在你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病嗎?」白靈擔憂的問。
「請夫人耐心等候,到時我定會將詳情告知。」
「那麼傅大夫是有把握可以把小女的病醫好囉?」白靈也不再追問病情,卻急於從他嘴裡聽見保證。
傅逸軒頷首,「這點,我倒是可以給妳保證。」
聞言,白靈的神情總算輕鬆不少,唇畔浮起一抹淡笑,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傅大夫,你不愧有聖手之稱,不過把了個脈,就能知道小女是什麼病,我請了許多名醫,偏偏沒有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有你的保證,我總算能安下心了。」
「夫人,我只是盡本分而已。」傅逸軒客氣有禮的說。
見他謙虛有禮,白靈對他的印象極好,水眸閃現讚賞之意,「好,那就有勞傅大夫了,這段時間還請你先在百花谷住下來。」
「好。」傅逸軒一口應允,「不過,我對夫人倒有個要求。」
「哦?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這百花谷是集天地靈氣之地,以我醫者的直覺,相信這裡一定有許多奇珍異草,如果可以,不知夫人是否能讓我隨意採摘取用?」他微挑濃眉問白靈。
白靈聞言,杏眸閃過一絲了然,「原來如此,所以傅大夫才說治療小女不取分文,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夫人真聰慧。」傅逸軒勾唇微笑,讚賞的對她說:「沒錯,據我所知,這百花谷十分具有靈氣,相信定有許多平時難以找尋的珍貴藥材。」
那些珍貴藥材讓他隨意摘取,相信絕對比那些診金還多出更多倍。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想,隨你任意取用。」這百花谷裡靈草聖藥十分多,白靈壓根兒不怕他取用。
「那麼我在這裡就先謝過夫人了。」
「不用客氣,我讓人帶傅大夫先到房裡休息,晚上再擺膳宴請傅大夫。」白靈對他說。
傅逸軒點點頭,再望向白雪,對白雪頷首後,和藍非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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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清晨,一片輕霧瀰漫在山谷中,朝露沾上了花瓣、草叢,山谷籠罩在霧色中,遺世獨立,恍若人間仙境中般的美麗夢幻。
傅逸軒和藍非背部各背著一個竹簍,在蟲鳴鳥叫聲中,探摘藥材。
集山川靈氣而叢生罕見的藥材,處處可見人參、靈芝、何首烏之類的藥材。
「少爺,這座山谷裡盡是無價之寶啊!難怪你一聽說是百花谷谷主所託,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就算見識過許多聖藥靈果,但眼前許許多多的珍貴藥材和靈藥可供他們隨手摘取,讓藍非那總是不苟言笑的臉龐忍不住露出了驚詫和讚嘆。
傅逸軒依然一身白袍外搭藍紗罩褂,長髮束在腦後,俊逸的臉龐勾起一抹笑痕,飽覽著眼前的奇花異草,然後對他說:「你在這裡摘取藥材,我到裡面去看看有沒有我想要的靈藥。」
「是。」藍非應了一聲。
「這裡採完,太陽也出來了,你就先回去休息,我待會兒會自己回去。」
「是。」藍非又應了一聲,然後彎下身子,開始忙著採藥草。
傅逸軒移動身子,穿過這片花花草草,來到水澗旁,清泉清澈無比,看得出是經年累月沖刷而成的天然碧池,還有魚蹤點點,優游其中。
他在碧池上光滑長著青苔的峭壁搜尋著,突然目光一亮,瘦長的身形猶如一匹雪白飛馬騰空飛躍在峭壁前,不過眨眼間,身子已回到了原位。
傅逸軒看著手裡捻著的七色花朵,露出滿足的笑容,然後一股外人侵入的氣息,令他雙眼微瞇,偏首望向入口處,低喝一聲:「是誰?」
一道窈窕身影,娉婷的走了出來,當那精緻美麗的臉龐愈來愈清楚時,傅逸軒嚴峻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恢復俊朗笑意。
「白姑娘,原來是妳。」他向她打招呼,渾然沒有察覺到白雪異樣的神情。
白雪的表情顯得有些激動,剛才她看見他施展身手躍上峭壁前時,那如飛馬般散發如月光般神祕的光芒時,她還以為他是她夢裡的那隻獨角獸,真像啊!
「怎麼了?」傅逸軒察覺到她怔忡的直盯著自己瞧,不由得疑惑的問她。
「沒什麼。」白雪搖晃螓首,然後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在做什麼?」
見她望向自己手上的花,他了然一笑,「我在摘藥草。」
「可是它像花。」
「它確實也是花,這株七瓣彩蓮是難得一見的靈藥,它的花瓣和花蕊可以治療奇病。」
「你的意思是它可以治我的怪病?」白雪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株色彩鮮豔又粉嫩的花朵。
聞言,傅逸軒淡笑不語,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白雪見他無意回答,也不勉強,只是笑盈盈的看著他。
「妳呢?大清早不在房裡睡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傅逸軒見她睜大杏眸望著他,忍不住也開口問她。
「我每天幾乎清晨就起來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先來這裡走走,我也沒有想到會遇見你。」白雪沒有說出口的是,有時,她興致一來,還會在這裡玩玩水。
傅逸軒頷首表示明白。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白雪才又開口說話,「我問你一件事。」
傅逸軒挑高一邊眉,「妳問。」
「你相信有獨角獸的存在嗎?」
傅逸軒那張俊逸的臉龐霎時露出驚愕之色,白雪見狀,連忙對他說:「你不相信嗎?」
「那只是一個傳說。」驚訝過後,傅逸軒恢復原來的表情,眸底卻閃過一絲怪異的幽光。
「可是......」她欲言又止,小臉卻閃著夢幻般的亮麗光彩,那雙生動靈活的大眼裡有著萬種情緒。
傅逸軒心中提高一絲警覺,「可是什麼?」
白雪望著他,不自覺的就想把心裡的話告訴他,「先說好,我要是說出來,你可不能笑我,我才說。」
見她認真的表情,他點點頭,「好,我不笑妳,妳說吧!」
「傳說只要看見或夢見獨角獸,就能找到生命中的奇蹟,而且牠是代表永遠守護愛情的藍色精靈,捍衛現實世界中值得世人一生守候的真愛......」
「所以呢?」傅逸軒的表情充滿興味,覺得她的說法真的很有意思。
「幾天前我在夢裡看見了又稱為聖獸的獨角獸,而你就來到我身邊,很有把握的說可以把我的病治好,那麼我相信要是我能親眼見到牠,說不定我就可以找到那自古以來人們所歌頌、尋覓的真愛。」
傅逸軒臉上沒有一絲取笑的意思,反而深思的望著她,「妳真的相信有聖獸的存在?」
白雪好認真、好用力的點點頭,「我相信,當我從一本書裡面看見這則傳說時,我就一直相信有牠的存在。」
「那麼妳想看見牠,進而找到真愛?」
望著他高深莫測的表情裡沒有一絲取笑之意,於是,她朝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嗯!」
「可是牠在哪裡妳根本不知道,妳要到哪裡去找?」傅逸軒勾起一抹笑痕。
聞言,白雪果然露出了為難之色,伸手搔頭,「這......」
突然,他把背後的竹簍卸下,把那朵珍貴的七瓣彩蓮小心的放進竹簍裡,再直起身子,眼眸直望著她,「真愛有時候是要靠自己去追求,雖然有時候老天爺的恩賜也很重要,不過,自己去追求,不是更美好嗎?」
白雪雖然涉世未深,被母親和百花谷的人保護得好好的,情愛,她縱然未嚐過,但見他黑眸燃起兩簇足以令她臉紅心跳的火焰,如此明顯的興趣與意圖,她知道他對她應該是有意的,於是她努力壓抑著羞怯,直視著他。
「你的意思和我現在想的是一樣的嗎?」
傅逸軒唇畔微帶笑意,反問她,「妳現在在想什麼?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個想的是一樣的意思?」
聞言,白雪瞪他一眼,那又羞又瞋的模樣是如此的小女人的姿態,令他心下一動,他不假思索的伸長手臂將她攬進懷裡,在她的驚呼聲中,俯首吻上她粉嫩如桃瓣般的唇。
「啊......」白雪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被他堵住了嘴,陽剛的濃郁氣息竄入口鼻,使得她體內升起一股熱流。如此親密的動作令青澀的她感覺到昏然,渾身發軟,不需他手臂緊擁,她已虛軟的偎靠在他發燙、結實的胸膛上。
傅逸軒滿足的嘆息一聲。從見到她的那刻起,他就想這麼做了。他鑽進她微啟的唇裡,侵入她的口中與她熱情的纏綿,貪心的舔食著她甜蜜的津液,他的舌尖掠過她唇內每一寸滑溜的內壁。
初嚐情慾的她,雖青澀,卻情不自禁的順著本能,主動纏住他的舌頭,全身興奮得微顫著。
傅逸軒悶哼一聲,沒有想到她竟會給予回應,瞬間點燃了他的慾望,他再給予她深深的一吻後,在失控前,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俯望著她晶亮的眸、酡紅嬌羞的粉頰,他伸出手指撫上她嫣紅微腫的櫻唇,低喃一聲,「妳真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39:54
第二章
白雪一雙水眸亮晶晶的瞅著傅逸軒瞧,在他熱烈的注視下,粉頰的紅暈始終未褪,她感覺到自己渾身依然發熱、發燙著。無力承受他熾熱的凝視,她從他的懷裡退開來。
白雪很快的背對著他,走近清泉池畔旁,蹲下身子,將手掌放進沁涼的池水裡再舉起,往兩頰輕拍,藉此想消褪臉上的一些熱氣。當她發覺他來到她身畔,她昂首對他露出一抹燦笑。
「這水很涼,你要不要也洗洗手?」
傅逸軒跟她一樣蹲了下來,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見她燦爛的笑顏下隱藏的緊張之色,他勾唇一笑,「妳很緊張?」
白雪只是傻笑,對這樣的場面,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問妳,妳討厭我嗎?」傅逸軒幽黑的眸閃過一絲狡黠。
白雪瞠大了眼,搖搖頭。
傅逸軒狹長的眸有著一絲笑意,「那就是妳喜歡我囉?」
他的話讓白雪的眼瞪得更大了,他充滿笑意的眼裡還飽含著一簇熾熱的火光,小嘴張張闔闔,就是不敢貿然把話說出口。
見他挑高一邊濃眉、笑意更濃時,她有點惱怒。
「那你呢?你也喜歡我嗎?」看到他揚起一抹不贊同的表情,她連忙對他搶白道:「先讓姑娘回答這個問題,真的是很失禮,你覺得呢?」
那張絕美的臉龐有著生意盎然的神情,閃閃發亮的眼令他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懸在眼裡,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素手,「我喜歡妳。」
白雪還在心裡叨唸著他的無禮,他卻伸手用修長略帶薄繭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然後用著認真無比的幽深黑眸緊鎖著她的眼,向她告白,她微愕的迎視著他的目光。
傅逸軒好笑的望著她微愣的反應,接著又說:「妳當我是個登徒子嗎?要不是喜歡妳,我不會隨便去親一個女人的。」
他的話令白雪的心兒登時飛快的跳動著,她看著他俊逸的臉龐、散發出斯文的氣息與微勾帶笑的俊唇,消化著眼前這個出色的男人竟然喜歡著她的訊息,心底歡欣鼓動著。
初見面時,她就被他玉樹臨風、俊逸出塵的模樣給吸引了,他的溫文有禮更讓她有了好感,一絲情意在心裡騷動著,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對她也是有意的。
「妳的回答?」他催促著她。
白雪點點頭,嬌羞的回答,「嗯!我也喜歡你。」
聞言,傅逸軒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闇黑的眸略過一絲佔有,將她拉近,溫熱的唇貼上她的唇......
這次他的吻不像之前如溫醇的美酒般令她沉醉,而是像狂風暴雨般來勢兇猛又激切,那強烈的佔有慾與略奪像是要深吻進她的靈魂似的,令她心底生起一股深深的悸動,使得她渾身輕顫。
他感覺到她的嬌軀情不自禁的往他貼近,他的手掌輕輕的滑過她的嬌軀,落在纖腰上,讓兩人更加貼合,熱燙的唇舌,往旁蔓延,在她優美白皙的頸項親密的廝磨著,最後落在她潔白嫩滑的耳珠上。
「叫我的名字。」
低沉瘖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她抬起紅豔嬌媚的臉蛋,睜著迷濛的大眼瞅著他,柔軟的唇依言輕吐出他的名字,「逸軒。」
「雪兒......」廝磨的薄唇離開,修長的指扣住她的下頦,注視的黑眸有著極力抑制的情慾之火,他暗暗深吸口氣,用著極大的克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渴望她的慾望。
兩人四目交接,濃得化不開的情慾之火在彼此眼裡跳躍著,白雪感覺呼吸急促,只能不停的深吸著氣。
然後,傅逸軒放開她,退後一步,「妳要在這裡等我,還是要先回去?」
「你還要找藥嗎?」
「嗯!我發現這裡有許多我想找的藥材。」傅逸軒對她說。
白雪想了一下,「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吃早膳。」
對於藥材,她根本不懂,在這裡只怕會打擾到他。
「好,我忙完,再過去找妳。百花谷是妳生長的地方,我相信一定還有許多值得參觀的地方,再請妳替我介紹。」傅逸軒笑道。
「沒問題。那我先走了。」才剛正式成為情人,白雪很高興他能察覺到她想和他多相處的心思。她開心的點頭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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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在撩人的春日中處處開滿鮮豔迷人的花朵,白雪帶著傅逸軒來到一座芙蓉池畔,芙蓉池畔開滿許多蘭草,襯映著滿池各色芙蓉,十分美麗。
這芙蓉池位在百花谷南邊,白雪遣退四個貼身丫鬟,拉著傅逸軒的大手,興奮的對他說:「我們來採芙蓉。」
傅逸軒望著她因興奮而笑得燦爛的臉是那麼的迷人,他俯首襲香後,再舉目四望──
芙蓉池的水位並不高,不過,若要採芙蓉,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妳要採多少?」他隨意問道。
白雪對他偷香後就轉頭,一副自若的模樣,紅了臉的她,只好若無其事的回答他,伸出手在胸前比劃一番讓他了解,「很多、很多。」
「沒想到妳人這麼嬌小,卻這麼貪心的想採這麼多?嗯?」他偏首俯望著她,一臉笑意的揶揄著她。
聞言,白雪噘起嘴反駁,「人家才不是貪心呢!」
「採這麼多是想要在我、娘,還有你的房間裡插上這些花,讓你們也能聞得到花香的呀!」她扳起白嫩的手指數著。
「原來妳這麼有心,是我誤會了妳,好,那就罰我幫妳多採一點囉!」傅逸軒看著她孩子氣的數著,好笑的對她說。
「你本來就該幫我了呀!」白雪說完,彎腰卸起鞋襪。
當傅逸軒見她露出藕白的蓮足時,不禁驚奇的問:「妳要下水去?」
她昂首,一副理所當然的道:「當然啊!不涉水,怎麼採到許多的芙蓉呢?」
「我幫妳就好了。」傅逸軒擁有一身好輕功,不用涉水也可以採到許多芙蓉。
「我知道你輕功好,不過,採芙蓉就是要親自摘,下了水才能體會到樂趣。」白雪將長裙撩起塞在腰際,露出白皙迷人的小腿,蓮足踏在土上,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妳呀!真像個孩子一樣,這麼好玩。」他寵溺的搖搖頭,然後彎身卸去鞋襪。
白雪笑嘻嘻的望著他,知道他縱容她的作為。
他裸著大腳站直,先下了池,再伸出大掌,「來吧!我扶妳。」
一隻白嫩的小掌放在他修長的掌心上,修長的掌包覆住她的小掌,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來到池裡。
不到半刻鐘,兩人懷裡即抱了滿滿鮮豔的芙蓉,回到池畔旁,將芙蓉攤放在地上。
傅逸軒對她說:「剩下的我來就好,妳待在這裡等我。」
「好。」白雪沒有爭議的同意。
見他下水後,她也沒有閒著,很快的在澤畔採來芬芳的蘭草。
待他上來,望著滿地的芙蓉和她採來的蘭草,他笑著對她說:「這麼多,妳我肯定拿不完。」
「沒關係,我叫人來幫忙就行了。」白雪開心的衝著他笑,然後轉身飛快的奔到入口處叫嚷著,「小竹、小梅、小蘭、小菊,快點來幫忙。」
喊完後,她又衝回來,站定在他面前,臉蛋因為奔跑而紅撲撲的,額際泌出薄薄的汗珠。
四個丫鬟聞聲很快的走了過來,當她們看見白雪一身狼狽的模樣,都驚愕的互相看了一眼。
小蘭對著白雪大驚小怪的說:「小姐,妳怎麼玩得這麼髒啊?要是被谷主看見,奴婢們可要被谷主責罵呀!」
小蘭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傅逸軒,忍不住苦著一張臉。
唉!小姐愛玩、愛鬧,弄得一身狼狽,怎麼傅大夫也由得小姐這樣玩呢?
「傅大夫,你明明知道小姐的身體不好,怎麼還跟著她這樣玩呢?要是得了風寒,那可怎麼辦?」小蘭嚷嚷著。
白雪心虛的垂下了頭,發亮的臉瞬間黯淡了下來。
傅逸軒不悅的以銳利的眸睞了小蘭一眼,接著上前握住白雪的手,給予她安撫後,再對小蘭說:「我看得出來妳是真心關心著妳家小姐,否則以妳這樣以下犯上的言行,被谷主知道了,妳又該如何向她交代?」
傅逸軒的話令小蘭瞬間白了臉,她霎時明白她真的踰矩了,連忙輕聲對白雪道:「小姐,對不起,小蘭只是一時心急,絕無指責的意思。」
「沒關係。」見小蘭這麼惶恐的模樣,白雪也不忍心,於是露出笑容安撫著她,然後再望向他,替小蘭求情,「逸軒,我相信小蘭也是為我的身體著想,你就原諒她這次,不要告訴我娘,好嗎?」
看到白雪對待下人擁有如此寬恕的心胸,傅逸軒對她更增喜意。
「嗯!」他對白雪應了一聲,見白雪開心,他也露出了笑意,不過,他還是對小蘭射去一抹警告的銳利眼神,讓小蘭知所分際。
「妳們幫我把這些芙蓉和蘭草全都搬到雪閣去,然後整理一下,分別送到娘和傅公子的房裡,最後再留一些插在我的房裡。」白雪對她們吩咐著。
四人很快的應了一聲,彎腰撿拾一地花草。
一直隨侍在白雪身邊的小竹見白雪的下襬有著濕氣,她開口對白雪說:「小姐,妳衣服都濕了,要不要隨奴婢回房去把衣服換下來?」
「雪兒,妳和她一起回去把衣服換下來,免得真的生病了,我也該回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傅逸軒同意小竹的話,於是對白雪這麼建議。
「好,我聽你的。」白雪笑盈盈的對他說,澄澈的眸底全是閃著對他信任的光芒。
傅逸軒摸摸白雪的頭,「真乖。」
小竹見狀,很快的彎腰收拾著白雪丟在一旁的鞋襪,然後對白雪催促著「小姐,快走吧!」
白雪還不忘望傅逸軒一眼,傅逸軒笑著對白雪說:「快去吧!」
白雪點點頭,乖乖的和小竹一起回房裡去。
傅逸軒見白雪離開後,也拾起鞋襪,往自己暫居的樓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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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軒回到自己的院落後,在藍非的協助下洗淨手腳,換好衣服後,就拿了本醫書坐在几旁的椅上靜靜看書,藍非則在一旁把他們這兩三天採摘到的藥草整理後,放在醫箱一層層的小方格裡,主僕倆各忙各的。
不消片刻,白雪在四個丫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逸軒,我來了。」
她示意小竹和小菊把點心茶飲放在桌上。
傅逸軒見白雪走進來,便把手上的醫書放下,站起來對她說:「怎麼?中午沒有吃飽?」
白雪撒嬌的膩在傅逸軒懷裡,昂首望著他,「才不是呢!這些點心都很好吃,你陪我喝下午茶,可以順道聊聊天啊!」
白雪杏眸瞄了忙碌的藍非一眼,從傅逸軒懷裡站直後問道:「還是你在忙?」。
傅逸軒勾起一抹笑痕,搖首道:「沒有。」
他向藍非投去一眼。
藍非很快的收拾滿桌的藥材,然後把藥箱背起,再對傅逸軒點點頭,「主人,我回自己的房裡去休息。」
話畢,藍非很快的走了出去。
「小竹,妳送一份點心去給藍非。」白雪對小竹吩咐道。
小竹應了一聲,便走出房間,轉往灶房去拿點心。其他三人也跟著走了出去,花廳裡只剩白雪和傅逸軒兩人。
白雪拉著傅逸軒在桌旁坐了下來,伸手捻了一片桂花糕欲放在他的掌心,「這是白糖桂花雲片糕,很好吃,你吃吃看。」
見他笑著搖頭,白雪有些失望的問:「你不吃嗎?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糕點耶!」
他又搖搖頭,「我不愛吃這些,不過,要是妳能餵我吃,我就吃。」
聞言,白雪雙眼驀地發亮,渾然沒有察覺到他說的話有什麼不妥,她高興的將拿著桂花糕的嫩白手指湊到他的嘴前。
傅逸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張口吞下她湊在眼前的糕點。
「噢!」白雪輕叫一聲,瞋睨他一眼,「你......你......」
她紅著臉,結巴的說不出指責的話來,因為他竟然順道咬住了自己的指,還親暱的吮吸、輕狎著,她飛快的把手抽了回來。
「逸軒,人家的手指不是糕餅啦!你幹嘛吃它啦!會癢耶!」她嬌嗔的抗議。
傅逸軒在吞下糕點後,朗聲大笑,笑聲停歇後,他對她說:「難道妳不知道由妳餵的糕餅特別好吃,特別甜嗎?」
見他一臉促狹曖昧,白雪嫣紅的臉更加漲紅了,她終於意識到他是在對自己調情,她輕啐一聲,「討厭,你自己吃啦!」
她把糕餅推到他面前,然後替兩人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茉莉花茶。
傅逸軒伸手拿起茶杯,啜飲了一口熱茶後,把茶杯放回桌上,望著她問:「雪兒,妳在百花谷裡出生的嗎?」
「嗯!是呀!」
「至今從未出谷過?」
「沒有,因為娘不放心讓我出谷,所以就算我很想出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為了不讓娘擔心,我也不敢吵著要出門。」
傅逸軒看到她眼底的渴望,於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如果妳願意,等我把妳的病治好,我帶妳到外面去瞧瞧。」
「真的嗎?」白雪一臉興奮和期盼,見他微笑點頭,她開心的歡呼一聲,「好,就這麼說定了,等我病好了,你一定要帶我出去外面走走。」
「好。」傅逸軒對她應了一聲,神情卻顯得若有所思。
真是太奇怪了,從未出谷,卻中了西域花中之后的毒,看來,他有必要去找谷主好好談談。
「逸軒,你在想什麼啊?」見他怔忡發愣的表情,白雪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聽見她的聲音,傅逸軒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對她說:「沒什麼。」
「喔。」白雪不疑有他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捻了一塊桂花糕,「這桂花糕有濃郁的桂花香,你要不要再次嚐嚐?」
「好啊!」傅逸軒爽快的應允,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唇,示意她餵自己。
白雪嬌羞的睨他一眼,「不要,你自己吃,不然待會兒你又要吃人家的手了,那多怪啊!」
「妳不餵我,我就不吃了,還是妳自己吃吧!」傅逸軒逗弄著她。
白雪瞋瞪他一眼,「好啊!你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話畢,她將手上的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往嘴裡咬。
望著她賭氣似的將一塊桂花糕吃完,再喝了口茶,他低聲的笑了起來,果然又得到了她一記瞪視。
「笑什麼啦你?」她沒好氣的質問,不過聲音軟軟嫩嫩的,一點威嚇感都沒有,反倒像是在對他撒嬌似的,讓他又大笑了起來。
被他這樣一直取笑,白雪顯得有些惱怒,憤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粉拳捶向他的胸膛,「不要笑了啦你!」
傅逸軒讓她捶了兩拳後,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一拉一扯,讓她側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掌抱住她的纖腰。
「啊!」白雪驚呼一聲,臀部落在他堅實的大腿上,抬眸望進他深邃熱烈的黑眸裡,她頓時感覺到自己雙頰發熱,羞意令她眼神飄移,不敢直視他。
左瞟右移的眼神令傅逸軒察覺到她羞赧的小女人心思,欣賞的望著她的嬌態,那噘起的嫣唇看起來是那麼的柔軟,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一嚐芳香。
他看見她也意識到了他的意圖,而欲拒還迎時,再無顧忌的貼近想攫取那嬌嫩的唇瓣,耳朵這時卻敏銳的察覺出屋外有人走近,就在他伸出雙手放在她腰上想將她舉起時,人已走了進來。
「逸軒?」白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舉了起來,他的舉動令她感到錯愕不解,直到她聽到門口處傳來一聲輕咳,她轉首望見是花紅走了進來,在她後面的是母親那張嬌豔的臉,於是也趕緊站定,退了一步。
白雪慌亂的神情和傅逸軒泰然自若的神情盡落入白靈那雙銳利的眼裡,她的心情顯得有些複雜,不過,她並沒有將眼前曖昧的情況點出來。
白雪整理好情緒後走上前,喊了聲,「花姨。」
白雪先向花紅打聲招呼,再來到白靈面前,「娘,妳怎麼來了?」
白靈露出一抹淡笑,語氣輕柔的對女兒說:「怎麼?妳能來找傅大夫,我就不能來找他嗎?」
瞥見母親面露揶揄,白雪嬌羞的對她說:「人家才沒有這麼說。」
傅逸軒這時站了起來迎向白靈,有禮的對她頷首,「夫人。」
白靈輕輕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來這幾天你和我女兒相處得很好。」
白靈的說法含蓄,但傅逸軒已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他勾起一抹微笑,「我和雪兒聊得不錯,她很可愛。」
「哦?」白靈眸光一閃,「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歡我家的雪兒囉?」
「娘......」白雪又嬌又羞的喊著,伸手親暱的抱住白靈的手臂,「妳不要問他這個啦!」
白靈美眸瞟向她,玩味的問她,「哦?為什麼不能問?」
白雪瞟了傅逸軒一眼,見他始終噙著笑意注視著她,她大發嬌嗔的對白靈說:「哎呀!反正妳不要管嘛!」
白靈眼神複雜的望著她。
「雪兒,雖然妳已經長大,可以戀愛了,不過,娘還是要提醒妳,要分清楚自己的情感,不要只是因為傅大夫是妳的大夫,把依賴當喜歡。」白靈邊說,意味深長的眼神邊轉而望向傅逸軒。
傅逸軒直視著白靈的眼,他的黑眸幽深,沒有出聲多說什麼。
倒是白雪對著白靈說:「娘,我知道,妳不用擔心。」
「知道就好,娘只是好意提醒妳。」白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知道,謝謝娘的關心。」白雪應了一聲。
「好了,我有話想找傅大夫談談。」白靈對白雪說。
於是白雪鬆開了手臂,退開一步。
「傅大夫,坐。」白靈先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再招呼傅逸軒。
傅逸軒坐了下來,「夫人,請叫我逸軒就好了。」
白靈點點頭,「好,我就叫你逸軒,你也叫我伯母吧!除非你對我女兒不是那種意思,否則你就叫我夫人就成了。」
白靈的暗示如此明白,他怎會不懂?「伯母,剛才雪兒沒有明說,不過,我可以先告訴妳,我是真心喜歡雪兒的,所以,妳放心,這段感情,我絕對會負責任的。」
他的話讓白靈露出滿意的微笑,「好,聽你這番話,我就可以放心了。」
她很高興雪兒的情感有了歸依,而且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事蹟和為人處事是如此正直,心地又善良,是個仁醫,雪兒和他在一起,她可以放心。
「娘,喝茶。」白雪倒了杯茶給白靈。
雖然她沒有對娘親多解釋自己的情感,不過,傅逸軒能主動給娘親這番承諾,她也感到開心。
眉開眼笑的白雪也幫傅逸軒倒了一杯熱茶。
「我有事想請教你。」白靈開口道。
「請說。」
「雪兒,我想和逸軒單獨談談,妳可以先迴避一下嗎?」白靈望向女兒,要求她。
「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嗎?」白雪嘟嘴問,不太想離開。
「雪兒,妳先到外面走走,談完後,我再去找妳。」傅逸軒對白雪說。
「好啦!那我到外面去,不打擾你們。」白雪只好點點頭,走出房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0:09
第三章
花紅跟在白雪身後走出去,順便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接近。
「逸軒,我就直接說明來意,今晚亥時,你可以和我去見一個人嗎?」白靈美豔成熟的臉龐上有著一絲焦慮。
「見一個人?是誰?」傅逸軒疑惑的問。
「是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傅逸軒看見白靈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柔和,眼裡有著深濃的情意,他猜想應該是她的愛人,他直覺的問道:「妳要我見的人生病了,對吧?」
「我就知道逃不過你敏銳的觀察力。」白靈點頭承認。
「那個人在百花谷裡?」
白靈點點頭,見他臉上的神情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她接著對他說:「雪兒知道他,不過,請你治病的事,我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好,看在妳是雪兒親娘的份上,亥時我和妳走一趟。」傅逸軒心底也很好奇讓百花谷谷主十分在意的男人是誰?
聽見他應允,白靈滿意的勾起淺笑,「謝謝你。」
見她要站起來,傅逸軒連忙對她說:「伯母,請等等。」
聞言,白靈又坐了下來,「還有事嗎?」
「我想請教妳有關雪兒的事。」
「雪兒的事?」白靈狐疑的問:「莫非你要告訴我雪兒究竟生了什麼病?」
「應該說她中了什麼毒才是。」
「中毒?!」白靈皺著秀眉,神情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不過,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她要是中了毒,怎麼還可能活到現在?」
「雪兒身上的毒不是單一的,我只是先從最毒的開始下手,這些毒是慢性毒,可以在人體存活一、二十年,不過,一旦到了期限,發作起來才是最令人恐懼的,所以,我才想問妳,雪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心絞痛的毛病?」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會下這種毒,定是對被施毒者有著深仇大恨,可是雪兒還這麼年輕,也從未出谷過,怎麼可能會和人結怨?
「差不多三歲的時候吧!她突然有一天心臟絞痛,四肢也跟著刺痛,然後全身因痛楚而發軟,延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用。」
「雪兒今年幾歲?」
「再幾個月就十七歲了。」白靈從他臉上的神情看出不對勁,她有些緊張的問:「難道雪兒的期限還有三年就會毒發身亡?」
見他點頭,白靈臉上的表情由緊張變成驚慌。
「伯母,妳不用擔心,我不會讓雪兒發生那種情形的。我想問妳,在雪兒三歲那年,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嗎?」傅逸軒神情嚴肅的問她。
「雪兒三歲那年......」白靈微蹙秀眉回想,目光望向他時,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啊!是有發生一件事,不過......應該和雪兒無關啊!」
看到她滿臉疑惑,傅逸軒又問:「能否告知?也許其中有關聯也說不定。」
白靈卻遲疑了,在他的注視下,她還是不願意說出來,「我認為沒有必要,我相信那件事和雪兒絕對沒有關係。」
傅逸軒看得出來白靈不願說出當年的事,也認為和白雪中毒的事無關,「好,我不勉強妳說出這件事,但妳認為誰會這麼狠心對一個才三歲的娃兒下毒?妳當時有和人結怨嗎?」
一抹游移的幽光從白靈眼底一閃而逝,但他捕捉到了,他認為她不願說出事情的真相。
「逸軒,你問這些難道對雪兒的病情有幫助嗎?只要你把她醫好就好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多問了。」白靈瞬間板著臉,語氣也稍嫌冷硬。
傅逸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於是,他站起來對她說:「對於當年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是這麼有興趣,只是我認為可以更加了解施毒者的身分背景罷了,不過,要是妳不說,我也不好勉強,我會把雪兒醫好的。抱歉,我先出去找雪兒了。」
他也動了怒氣,雪兒中的毒沒有這麼簡單,他有把握可以把她醫好,可是他怕會有後遺症,因為這種毒雖是西域之毒,但恐怕還混合著其他毒性,而且施毒者有可能還隱藏在谷內,這才是最大的隱憂。
見傅逸軒臉色十分難看,動怒的拂袖而去,白靈並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他是為了白雪。她在心底對他輕聲道歉,有些事太隱私也帶著許多傷痛,她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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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軒,你等等我,你要去哪裡啊?」白雪追在傅逸軒高瘦的身影後面,喚著他。
白雪臉上盡是迷惑不解,她在他的屋前等他,沒想到他出來時,臉色十分難看,她上前問他,他卻不發一語的逕自往前走,讓她只能苦苦的在後面追。
他們一前一後經過了許多站崗的守衛,轉到了一大片山坡旁,經過滿山的山茶、杜鵑......等等野花。
最後,傅逸軒走向倚水而生的水仙池畔,他停在池畔前,眼神視而不見的望著池水,暗暗調息,平復自己的怒氣。
「逸軒,你和我娘談得不愉快嗎?你們究竟談些什麼?為什麼你會生氣?」白雪喘著氣,大口大口呼吸後,側首望著他猶然緊繃的臉龐,連聲問他。
當那柔軟的小手輕觸他的手臂時,他感覺到那隻小手帶著惶惑不安的情緒,轉首見到她那張精緻美麗的臉蛋上有著無措,不忍的他,伸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抱住。
「沒事。」
耳邊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令她感覺安心,但她還是抬首,不安的望著他,「真的嗎?可是你剛才的臉色好難看,我以為你和我娘吵架了。」
抱著這副柔軟溫暖的嬌軀,傅逸軒的心踏實了不少,至少,他一定會保護她,不會讓她有事的。
「沒有,我們沒有吵架。」望著她純真無瑕的臉蛋,他的心湖被她的嬌顏扯動著。沒想到她竟然能讓他生平頭一遭湧起想要保護人的念頭。
「那你和我娘都談了些什麼?」她好奇的問他。
「真的沒有什麼。」傅逸軒改而將她攬在身側,望著眼前的水仙亭畔,改變話題,「百花谷裡還真有不少的亭台水池。」
「是呀!」白雪知道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於是順著他的話回答。既然他不想告訴她,她也不想再追問了,「百花谷裡最多的就是花嘛!少說也有千百種花,自我有記憶以來,這些依著花名而建的亭台樓閣早就存在了。」
「那麼,這裡最特殊、最值得觀賞的亭台樓閣是哪裡?」百花谷佔地十分遼闊!他想,逛個一整天未必能全部都逛完呢!
「嗯......」白雪沉吟想了一會兒才對他說:「每個亭台樓閣都有它特殊值得欣賞的地方,不過,我最偏愛的是水晶閣。」
「水晶閣?」傅逸軒俯望著她,驚訝的問:「若是名副其實的話,水晶閣該是充滿水晶的地方才是吧?」
「是呀!」白雪眉飛色舞的對他點點頭,小手拉著他的大手,「我帶你去看看,水晶閣裡處處是水晶,白的、粉的、紫的、黃的......什麼都有,娘請人擺設得十分漂亮,就像身處在水晶世界一樣。」
瞧她豐富生動的表情,傅逸軒忍不住被她勾起了想一窺其境的慾望,「那我真的要好好的看一看才行囉!」
傅逸軒跟著她往原路走回,回到原來主體的建築物,每一個路口或是幾十呎的距離都有人在巡視、守衛。
「雪兒,妳們百花谷裡究竟有多少人?」
白雪看他注意到周圍的護衛,「喔!約有幾萬人吧!男男女女都有,不過,在百花谷裡領導層級的人幾乎都是女人。」
「原來這裡是女人當權啊!」
「怎麼?你不贊成這種制度嗎?」白雪睨他一眼。
傅逸軒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失笑搖頭,「不,每個地方風俗民情不同,我尊重,也不會有任何置喙。」
「算你識時務。」
她的評論讓兩人都笑了起來。
走過一大區花草叢後,水晶閣的牌樓已在眼前出現。
「到了。」白雪對他說。
水晶閣前有四、五個人在門前站崗守衛,他們見到白雪時,都有禮的向她行禮問候。
「我想進去看看。」
「是,小姐,請稍候。」其中一名紅衣女子走向門前,取出鑰匙將掛著大鎖的門打開,再推開門恭敬的請他們進去,待他們進門後,再把門闔上,然後退到門後等候守護著。
「妳娘很聰明,把鑰匙交給她,那麼只要有任何損失就都找她負責,當然,她也必須是深受妳娘信賴的人。」傅逸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嗯!她是花姨的女兒花玉,她們母女倆對我娘都很忠心。」
「我發現妳和妳娘,花紅和花玉,妳們都是承襲母姓,莫非百花谷裡的女人只要生子一定都承襲母姓?」傅逸軒的頭腦動得十分快。
「沒錯,百花谷裡是以女人為主,只要成親後的女人懷了孕,孩子不管男女都承襲母姓,這是傳統。」白雪讚賞的望著他,覺得他真聰明。
「恕我唐突,那每個孩子都沒有爹嗎?」
「不,除非發生意外或病死,否則都有爹啊!每個人也都有一個家,當然在百花谷裡。我娘說我三歲那年爹就生病去世了,所以我才沒有爹陪伴我長大。」白雪說到此,免不了一陣黯然。
「雪兒......」傅逸軒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因為他有爹有娘,因此沒有這種痛,他只能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白雪從他懷裡掙出,對他露出甜美的笑容,「沒關係,都這麼久了,我已經不會感到傷心難過了,只是有點遺憾而已。」
「那就好。」
望著他穩重的舉止,白雪忍不住問他:「逸軒,你究竟幾歲啊?」
「怎麼想到要問?」他挑眉好笑的問。
「因為我認為你懂好多事喔!而且遇到事情時都處變不驚,十分鎮定,所以才想問的啊!」白雪老實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呵呵!我今年二十三歲,是虛長了妳幾歲。」傅逸軒笑著看她驚訝的表情。
「我還以為你至少有二十五歲了呢!」她驚呼道。
聞言,傅逸軒佯裝不悅的睨著她,「雪兒,我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白雪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他,他俊逸出色的臉龐是如此迷人,令她的心怦怦跳,「沒有啦!你看起來很年輕,一點都不老,我指的是你說話的方式和舉止啦!」
他伸手輕敲了她的額頭一記,「妳呀!到底懂不懂?我這叫溫文有禮,而且我懂的也只是醫術而已,妳不要想太多了。」
白雪揉了揉一點都不痛的額頭,瞋睞他一眼,「人家是覺得你飽讀詩書、成熟穩重,這樣你也要唸人家?」
「好啦!謝謝妳的讚美,嗯?」他笑著對她說。「妳可以帶我好好的參觀一下這水晶閣了吧?」
「當然。」白雪吐吐粉舌。自己只顧著和他說話,都忘了真正的目的了。
前廳擺滿了許多座約有二、三十公斤重的水晶洞,兩旁的地上則擺滿許多粗大的水晶柱。白雪上前在各個懸掛燈籠的角落處點上燭火,一室燭光照在紫色、黃色、白色、粉色的水晶洞上,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令人感到震懾。
「這些水晶很珍貴,怎麼有辦法去弄來這些?」傅逸軒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猶如水晶世界打造的房間,讚嘆的問。
前廳和後方的房間以一襲白色水晶珠簾隔間,整片的珠簾在手指撥弄時,相擊發出的聲音十分清脆。他穿過珠簾,眼前是一面石牆。
他正想轉身時,白雪的手突然在石牆上摸索著,牆面向一旁滑開後,另一襲粉色珍珠珠簾和水晶珠簾相鄰垂放。
白雪跟在他身後,對他說:「這些都是我娘請人去西藏採購收藏的。」
傅逸軒心底暗暗微訝。原來這裡竟有如此玄關,這百花谷不僅有許多奇珍異草,白靈還收集了這麼多珍寶,簡直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
「咦?粉珍珠?」
白雪跟著他又穿過了珍珠簾,簾後有大大小小的珍珠約萬來顆,堆積在一起也十分壯觀,珍珠的光芒照亮了滿室。
除了珍珠外,還有許多珍貴的首飾和黃金。
中央擺了一張水晶床,床上散佈著許多珍珠,盒子裡裝了許多研磨好的珍珠粉,傅逸軒上前打量。
「這些珍珠粉是娘派人磨成粉,我也吃了好一陣子。」
「是嗎?難怪妳的皮膚這麼漂亮。」傅逸軒望著她,故作色迷迷的望著她,還伸手摸了她的粉頰一把。
白雪推開他的手,好笑的睨他一眼,「你這樣很像登徒子耶!」
他順勢將她攬進懷裡,毛手毛腳的對她說:「這樣就色?妳還不知道我有多想對妳做出更色的舉動呢!」
白雪呵呵笑的推開他,「這裡很美對吧?」
傅逸軒點點頭,「百花谷裡的百花奇草就很美了,沒想到更藏有價值連城的美麗。」
他用力的抱著她,深深吸口氣,以掩飾自己想要她而有了反應的身體。
「我一出生時,百花谷就擁有這些珍寶了,不過,除了我和我娘知道外,每個人都以為這裡只是藏有水晶,不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珍珠和寶藏。人是貪婪的,這是娘告訴我的,要是大肆宣揚出去,怕有心人會因為這些珠寶,而把百花谷鬧得上下不得安寧。」
傅逸軒點了點她挺俏的鼻子,戲謔的說:「哦?那妳帶我來看這些,就不怕我想佔為己有嗎?」
白雪搖搖頭,澄淨的水眸全是信任,「我相信你不會,因為你不是那種會強佔不屬於你財寶的人。」
傅逸軒不只一次在她眼裡看見對自己的信任,他的心再次因為她純粹的信任而鼓動著,放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收攏,深幽的眸瞬間燃起熊熊火焰,「雪兒......」
「嗯?」白雪不解他心中激動的情感波瀾,睜著水眸疑問的望著他。
傅逸軒看見她眼裡明顯依戀著自己的情感,他再也忍不住的俯首吮住她的紅唇,感覺到貼著自己的嬌軀一陣悸顫。
他貪婪的舔吻著她的唇瓣,唇舌在她檀口間肆虐,耳邊聽見她軟嫩的嬌吟聲,察覺到她毫不抗拒的癱軟在他懷裡,他的心跟著飛揚著,慾火也急速的竄起。
「唔......」白雪無力的貼靠著他的身體,下腹緊貼的熱燙令她意識到他的慾望有多勃發,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渾身悸顫。
她以為他不會停止,沒想到他卻在這時停了下來,深幽的眸熱烈的纏鎖住她的目光,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磨蹭撫弄。
「逸軒?」她輕軟呢喃的叫著他的名字,水眸有著不解。
「雪兒,我很想要妳。」他的宣稱帶著令人難以承受的熱情,「可是這裡不適合,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次這麼隨便。」
本來,他想等待,等待她更喜歡自己時才擁有她,可是,他從她眼裡看出,她是真心喜歡著他,對她的慾望更是深濃了,可愈是如此,他愈想珍惜她。
他珍惜在意的話令白雪唇畔勾起一抹美麗的笑花,她不懂情慾是什麼,但是她卻明白此刻她的身子在他的注視下發熱,體內湧起一股連她都不明白的燥熱和渴望。
於是,她順從內心的渴望,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主動親了下他的薄唇,用著純真的表情、勾人的媚眼凝視著他,「逸軒,我想變成你的。」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清純又誘人的表情令傅逸軒低吼一聲,瞇眼質問著她。
白雪認真的點頭,「也許我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慾,可是我知道我們抱在一起的時候,就像現在,我會渾身發熱、心跳很快,忍不住渴望更貼近你──」
她的話被他的大掌給阻擋無法發出,他幽眸裡的火焰更熾,溫柔乍現,「我懂。雪兒,妳確定?」
白雪堅定的點點頭,她認真的神情令他覺得她好美,於是,他放開她,走到水晶床畔旁,將所有的珍珠全掃到地上,他脫下身上的袍褂和衣袍,將之鋪在上面,然後裸著瘦實的上身,再走到她面前。
「雪兒,真的可以嗎?」他再一次的確認。
白雪嬌羞卻肯定的再次點頭,然後伸手解開衣裳,顯示自己的決心。
見狀,他伸手阻止她的動作,「這個由我來。」
他替她除去衣服,直到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和襯褲時,他俯首再次攫獲住她的櫻唇。
白雪閉上眼,仰首迎向他的唇,雙手主動抱住他的腰,承受著他熱情、充滿男性氣味的吻。
纏綿的吻令她的小臉緋紅,眼波蕩漾著春色,似水流光般的令人心折,絕色臉蛋上滿是無限風韻,令傅逸軒的慾望迅速被撩撥起。
兩人肌膚相觸,彼此之間似乎燃著火苗般。她纖細的手指順著本能,好奇的撫觸著他結實的肌肉,帶著不經意的挑逗,將柔軟的身軀更貼近他懷裡,輕輕地磨蹭著。
無心的挑逗,讓他慾火更熾,在她唇舌的勾纏更加火辣。在她嘴裡嚐到一股芳香甜美,魅惑瞬間迷惑著他的心神。
她溫熱的呼息輕拂著他的臉,她小嘴微張,丁香小舌憑著本能輕點了兩下,配合著他,將他的唇吻得密實。
她的柔軟、她的馨香和她的主動將他的理智全數擊潰,只剩下情慾在體內流竄,他順應著身體的渴望探索、佔有著她。
他的大手解開她的肚兜露出胸前的美好,薄唇埋入她滑柔的頸項處吮弄,另一隻大掌輕輕盈握住她的玉乳緩緩揉搓愛撫著,兩指在乳峰的嫩蕾上擠捏著,雪白的胸脯因情潮而泛起了片片紅潮,煞是迷人。
一陣陣洶湧的酥麻感由胸前蔓延,令白雪忍不住倒抽口氣,吟哦出媚人的嬌吟聲,渾身忍不住輕顫著。
他的大手往下俐落的卸去她身上唯一的衣物後,他的薄唇在她柔嫩的唇上煽情的咬囓著,舌尖竄入她口中掠奪翻攪著她的芳甜,大手恣意搓揉著她胸前飽滿柔軟的乳房,兩指來回摩擦乳峰上的蓓蕾。
火熱的撩撥力道十足,燒得她全身流過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快感,青嫩的她感覺自己幾乎陷入欲生欲死的狂熱邊緣,幾乎難以自持。
他鬆開原本握住她柔軟的手,然後放在她的腰肢上,一個用力,她被他抱起擁在懷裡。
「軒......」她性感的唇呢喃著他的名。
傅逸軒幾個大步就來到水晶床畔旁,他將她放在床上,黑眸綻放欣賞的眼神從她高聳堅挺的渾圓到平坦的小腹,大手順著心意撫上她纖細的腰肢......
然後大手逐漸往下來到她的雙腿間,侵入的手指輕輕的撫弄著她的私密處,拇指則按住她敏感的花核揉捻著。
望著她劇烈的反應,他的手指更加狂烈的在她的花核上摩擦揉擰,勾撩起她更深層的慾望和反應,他深幽的眸直盯著她迷離水濛的眼與絕色桃紅的臉蛋。
他親密羞人的動作令她的小腹一陣抽緊,一股熱液從她體內溢出,這種情形令她不知所措,一陣陣由小腹湧上的酥麻快感終於讓她忍不住的再次呻吟......
察覺到她熱情的反應,他滿意的勾唇一笑,然後俯首,薄唇攫住那已變得堅硬的嫣紅蓓蕾,恣意狎虐吮弄,直到嫣紅的蓓蕾更加挺立綻放,才又攻向另一只柔軟。
胸前與腿間勾勒起的兩股快意令她渾身恍若陷在火焰中,難受中卻又揚起愉悅的快感。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0:23
第四章
見她因激情快意而不自覺搖晃頭部,他闇黑的眸底激放著熱情的火苗,在私密處肆虐的手指感覺到由她體內泌出的熱液,大大的鼓舞著他繼續在她濕滑的小穴中索求著。
她濕熱的花徑緊箝住自己的長指,使得他身下的昂揚勃起更加熱燙,他用拇指在穴口上方摩挲挑逗,侵入花徑的長指也跟著抽動起來。
她好緊又好熱!讓他的慾望更熾。
「啊......」夾雜著歡愉的痛楚一波波的湧上,令她幾乎招架不住。
她的痛呼聲使得他傾身在她耳畔喃喃輕唸安撫,長指依然在她體內抽出、刺入,讓她適應著他的存在。
她感到全身又熱又燙,小腹頻頻抽搐,一股莫名的渴求逐漸盈滿心中,她因下身無法控制地湧出陣陣熱流而羞愧的呻吟不已......
白雪細柔如泣的嚶嚀聲,令他亟欲宣洩的慾望幾乎難以壓抑,手指加快抽動的速度,讓她泌出更多濕滑的蜜液後,再加入一指,兩指併攏地用力貫入她緊窄抗拒的花徑內。
小腹猛地抽緊,全身一陣抖顫,如火焚般的熱流從下腹狂烈湧來,令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腰肢,配合著他抽插的動作晃動,好用來紓解那愈來愈深濃的渴求。
她的意識在他高明的挑弄手法下愈來愈渙散,身軀癱軟的只感受到純粹的感官快意。
感受到她體內的緊張、抽搐反應,強悍進出她濕窄花徑的手指也加快了速度,抽插的動作狂野用力,再無任何禁忌。他看著渾身泛著潮紅、嬌軟吟泣的她,覺得自己的男性慾望變得更加腫脹難忍。
於是,他撤出手指,將火熱的長龍擠進她的雙腿間......
白雪微瞇的水眸見到他火熱的巨大呈現在她眼前時,倏地瞪大,小嘴張開,發出驚喘。
傅逸軒見狀,唇畔勾起一抹邪笑,抓起她的纖手,覆上自己胯間的碩大,撫慰著騷動難耐的炙燙。
舒暢的快感霎時流竄而過,令他低喘一聲,操控她的手的動作逐漸加快,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地倏然放開她的小手,將疼痛難忍的碩大抵住她濕滑的花徑入口。
「呃......」灼燙的硬物正摩擦著自己隱密的私處,她沒有時間思考,就感覺到一股強力的壓迫......
他知道要讓她承受他的巨大,必然會讓她承受難以忍受的痛楚,可是這是必經的過程,就算再不忍,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挺,強肆侵入她緊窄濕潤的體內......
「啊......好痛......」一陣劇痛由體內蔓延開來,撕裂的痛楚令她精緻的五官皺了起來,尖喊出聲,兩手緊扣住他的手臂,指尖全陷入他的臂肉裡。
他低喘出聲,持續挺進,感到柔嫩的花徑十分緊窄,讓他的進入格外困難,那緊緊包裹住他男性慾望的抗拒肌肉,卻帶給他更多的銷魂暢快。
「雪兒......」他俯首吻住她的櫻唇,順道將她緊咬下唇的貝齒以舌尖抵開,不忍她虐待自己已印上齒痕的唇瓣,同時,他扶握住她的纖腰,配合他用力的挺入,一鼓作氣的衝破那層純真的障礙,直達她體內深處。
「唔......」她嗚咽的哭喊聲被他的吻給封緘住,全都進了他嘴裡。
他的吻轉為濃烈,帶著心疼,意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用著極大的意志力停在她體內不動,直到感覺她的嬌軀不再顫抖,且不自覺的蹭動著身體,他知道她應該是適應了,於是,他開始挺起腰桿,進出她緊窄的體內,那又熱又緊的銷魂滋味,令他不再保留。
他俯望著她佈滿情潮的嬌顏,望著她胸前因他撞擊衝刺的動作而不住上下跳動的嫩白渾圓,那炫目的感官刺激,令他難忍激情地用力挺入她體內。
持續深入的動作引起身下嬌美人兒熱情的反應,體內不停流出的熱液濕潤著彼此,融合著煽情又親密無比的氛圍。
「啊......嗯......」熱痛的感覺已趨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快意漸生,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忽地,他俯首含住她抖動的蓓蕾吸吮咬囓、狎弄,腰桿則是來回地刺入、撤出,狂野的佔有著她。
隨著他猛烈的衝刺,白雪感覺到純粹的感官歡愉堆疊而生。
意識到她不再感到不適,他將她一隻白嫩的大腿高舉放在肩上,腰桿再次挺進深搗入她濕熱的花徑深處,一次次強力地掠奪著她的純真與甜美。
白雪的雙手由他的雙臂垂放在身側,反手緊抓住他攤放在水晶床上的衣服,陣陣灼熱流竄於他每一次猛烈的挺進動作間,無助的感覺令她只能不停呻吟。
感覺到她花徑內頻頻收縮,他抽送的動作更加狂野,刺激著她的感官,感受著她甜美的嬌軀因激情而有的每一絲細微抖顫的反應。
當他察覺到她體內一陣強烈的痙攣收縮時,恣意衝刺的他也加快了速度,低吼一聲後,與她一起達到熱燙的高潮中......
傅逸軒將沉重的軀體從她的身上移開,不讓她承受自己的重量,然後深幽的眸凝視著雙頰紅潤、散發女人嬌媚的她。
他伸手撥開她散在臉上的髮絲,愛憐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白雪睜開星眸,回視著他,菱唇勾起淺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順道將他拉近,主動在他薄唇上親了一記,用著慵懶性感的沙啞嗓音對他說:「你,是我的了,不許你再喜歡上別的女人。」
對她佔有慾的宣告,傅逸軒沒有不悅,更沒有煩躁,反而呵呵輕笑,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唇,揶揄道:「原來妳的佔有慾這麼強呀!看來妳是愛慘我囉!」
白雪輕哼一聲,孩子氣的對他說:「我是喜歡你,可是沒有愛慘你,因為我相信愛你是一件幸福的事,哪裡會慘呀?」
她的話大大取悅了他的男性自尊,他縱聲大笑,伸手輕擰著她粉嫩的頰,「雪兒,妳這張小嘴兒真甜、真會說話。」
白雪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朗聲大笑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年輕迷人,她雙眼閃亮、盈滿笑意,卻故意嘟起紅嫩的嘴對他抗議,「人家才不是會說話,而是都說真心話。」
「是是是,妳說的都是。」傅逸軒雙眼閃著笑意,寵溺的對她說,然後他翻身坐起,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腿間,接著收斂笑意,手指來到她柔細的腰肢,問道:「還痛嗎?」
「啊?什麼?」她仰首,眨著大眼,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將一隻大掌親密地覆在她胸前圓潤飽滿的玉乳上,拇指狀似不經心的撫弄著敏感的蓓蕾,以肢體暗示詢問。
白雪意會後,羞紅了臉,嫣唇小聲輕吐,「還好。」
「真的嗎?」聞言,他深幽的黑眸迸射出亮光。
白雪看到他雙眼那麼明顯的慾望,嬌羞的臉被紅潮更加染深了一層,連忙驚叫,「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挑眉狐疑的問。
「人家累了,而且渾身黏膩膩的,感覺很髒。」白雪不自覺的用著撒嬌的口吻對他說。
「不會呀!」傅逸軒故意湊在她頸邊用力嗅聞著,才對她說:「我覺得妳還是很香呀!」
話畢,他熾熱的唇舌輕囓著她柔嫩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輕拂,對她吐出曖昧的言語,「而且,我又想要妳了。」
「怎麼可能?」白雪驚呼,不相信兩人才剛翻雲覆雨,他又想要?
他動了下身子,讓灼熱的男性慾望抵在她的臀瓣間,讓她感受自己的渴望,「妳感覺到了嗎?」
那明顯的灼熱悸動令白雪又驚喊一聲,瞪大的眸裡有著難以置信,「你......怎麼會......」
「因為妳柔嫩的胴體輕易引起了我的慾望,傻瓜!」見她依然圓睜著眼,他笑罵一聲:「如果我對妳沒有興趣,妳才該煩惱呢!」
然後他俊逸的唇角揚起邪佞的弧度,大手掐弄著她的雙峰,拇指在敏感的乳尖上摩擦搓揉,感覺到她原來緊繃的嬌軀逐漸的癱軟,全身輕輕顫抖著。
「軒......」她微仰小臉,小嘴輕啟喊著他的名,迷濛佈滿情潮的雙眼緊緊鎖住他深幽的瞳眸。
見到她已再次被自己挑起情慾,他忍不住地俯首用力含住那已被撩撥得挺立的蓓蕾,大手撫上她的纖腰、小腹,直達她兩腿間私密的地帶,指頭邪惡地探入,磨蹭搓揉穴口上方敏感的花核。
直到他感覺到指間被她由體內湧出的愛液所沾染,他又在她花徑入口處繞圈撫觸,意圖將她的慾望推向高峰。
她禁不住如此火熱的撩撥,小腹湧起陣陣熱潮,讓她無法抑止地渴望他更進一步的撫觸和佔有。
她羞愧於自己的情不自禁,卻又讓她無法自制地渴求著他的愛憐。
情慾的沾染讓她散發驚人的性感,而那欲拒還迎的楚楚之姿,引起他的愛憐,同時也迸射出更濃烈的慾望,深幽的眼眸迸射邪佞,漸漸染上紅絲,慾焰狂燃在他的眼底。
傅逸軒撤回手指,用力將她的身子翻轉,讓她背對著他挺起臀部。望著那白嫩如蜜桃般的俏臀,他的慾火更熾,一手握住她的纖腰扯向自己,並撐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的男性碩大用力地刺入她的體內......
細緻盈白的背脊一僵,她驀地吶喊,迷失在狂猛急進的衝擊裡,灼烈的慾火比剛才更兇猛的在她腹中點燃。
這回,傅逸軒毫無控制的在她體內狂猛的索求,狂野又有力的在她緊濕的花徑衝刺,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擺動腰部。
隨著激情的加溫,原本放在腰部的大掌也挪移到她胸前,在她柔嫩的玉乳上揉捏擠壓,留下淡淡紅痕,手指再往下滑到她的小腹下方,手指撫上敏感緊繃核心時,他迅速感覺到她體內的緊縮和抽搐,令他的高潮急速竄起,低吼一聲後,將熾熱的種子灑入她體內深處......
傅逸軒趴俯在她白皙的背部,稍事歇息、深深喘氣後,他探首望著她閉上眼、喘著氣假寐的模樣,他的手指輕撫她的頰,問道:「很累嗎?」
聽見他的問話,白雪睜開星眸,對著他綻露一抹微笑,「這次,我真的累得四肢發軟了,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
她慵懶性感的嗓音到後來變成嬌嗔的撒嬌聲。
傅逸軒在她紅腫卻誘人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然後笑著起身。他先打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撿拾起她的衣物,來到床側。
「坐起來。」
「做什麼?」她不明所以的問。
「人家很累了,不想再動了啦!」她似嗔似怨的對他說。
他笑著上前扶起她,替她穿上肚兜,綁好繫帶,再幫她套上襯褲,「抬一下身子。」
他像對待孩子似的協助她穿好貼身衣物,再穿上衣裙,最後披上外褂,以指尖梳理著她紊亂的長髮。
「唔......好舒服......」被他服侍的感覺真好。白雪舒服的輕嘆一聲,像隻貓咪般露出滿足的笑。他以手指梳順她的髮,一點都沒有扯痛她,加上他的懷抱太溫暖、太舒適了,令她的眼皮忍受不住直往下垂。
看她睏倦的模樣,他唇畔帶笑,寵溺的注視著她像孩子般依賴著他,大手往下攔腰抱住她的腰肢,一手則放在她大腿下,起身把她抱起。
「啊!」突然被驚擾,身子騰空而起,她下意識的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驚慌的水眸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眸子,「你抱著我做什麼?」
他朝她眨眨眼,「對妳負責啊!妳累了,我抱妳回房去休息。」
話畢,他輕鬆的抱著她走出珠簾,石門在他們走出時,自動的關上,他帶著她穿過花廳來到房門口,單手抱著她,邊打開房門。
「不行,快點放我下來。」見他是認真的,白雪慌了起來,在他懷裡掙動著想下來。
開了門後,傅逸軒雙手得以緊抱住她妄動的身子,「為什麼不行?妳累了呀!」
「哎呀!沒有累到走不動啦!何況,你這樣抱著我走回房間,會引起騷動的啦!」她雙頰佈滿紅潮,羞澀的對他說。
「哦?有這麼嚴重嗎?」傅逸軒挑起一邊濃眉,好笑的問。
白雪才要回答,花玉見白雪被男人抱在懷裡,很快的走了過來,一臉的警戒與關心。
「小姐,妳沒事吧?是不是病發了?」
白雪一臉果不其然的表情睞著他,他這才恍然大悟她那句話的意思,見白雪嬌羞的埋首在他胸膛裡,不敢對花玉解釋真相,那羞窘的模樣令他的胸膛震動,滾動著笑意。
「小姐?」花玉沒有聽到白雪的回答,還見她把螓首埋在男人懷裡,不禁焦急的催問著。
白雪環繞在他頸後的小手悄悄的拉了下他的髮,示意他收拾自己惹來的麻煩。
傅逸軒很快的收回笑意,輕咳一聲後,再對花玉道:「妳不用擔心,她沒事,只是累了,所以我才抱著她。」
「喔!」聽了傅逸軒的回答,花玉應了一聲,但狐疑的眼還是緊盯著始終不願抬頭見人的白雪。
花玉目送著他們離開,上前把門關上落上大鎖,對其他護衛交代一聲後,決定去向白靈報告白雪帶傅逸軒進來水晶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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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軒抱著白雪一路回到雪閣,當他抱著她進入雪閣,遣退四大丫鬟後,將她安放在床舖上,接著他的身體壓著她的嬌軀。
「討厭!」紅透小臉的白雪伸手推開他沉重的身軀,見他索性仰躺在床上,她爬上他的胸膛,伸手捶了他幾下,輕啐道:「人家不是告訴你會引起騷動了,你偏偏不信,你瞧,回來雪閣的一路上,有多少人焦急的跑來,都擔心我是病發了,叫你不要抱人家,你就要。」
還有,剛才才剛到門口,四大丫鬟見到她被傅逸軒抱著,也都急急忙忙的跑來關心,還以為她真的病發了,讓她們急得一直追問,害她困窘死了。
她嬌嗔的抱怨讓傅逸軒笑意不絕,任由她發洩後,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個翻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下,「一路上都是我在解釋,妳就像隻鴕鳥,只顧著把頭埋在我懷裡裝沒事,而且讓人家知道我們的關係,妳會介意嗎?」
白雪搖搖頭,「我是不介意,可是人家臉皮薄,不像你,都不會不好意思。」
「喔!原來是害羞啊!」他故意取笑她,望著她靈動燦亮的眸,他的眸底揚起絲絲情意。
「討厭,說得好像人家都不知羞似的,人家可是也會有小女兒的嬌羞,好不好?」她向他抗議。
他笑著欣賞她大發嬌嗔的嬌態,然後從床上起來,拉來錦被替她蓋上,「妳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晚膳時間到了,我再過來叫妳。」
「好。」白雪揉揉眼。她也真覺得累了,休息一會兒也好。
他俯首在她頰畔印下一吻後,轉身離開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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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傅逸軒跟著提著燈籠的花紅在百花谷走動著,最後停在一處十分偏僻的院落前。這裡十分安靜,也沒有什麼人在這裡巡視。
花紅在拱門下停住,側身請他進入,「傅大夫,請,谷主在裡面等你。」
傅逸軒朝她頷首後,率先走了進去。一進入院落,花草扶疏,生意盎然,看得出來裡面的環境十分優美怡人。
這時,花紅快步的走在他前面,替他領路。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曲折小徑後,停在一棟精緻幽雅的房子前,房門洞開,裡面透出溫暖的燭光。
一個紅衣紅裙,頭髮上綰著紅紗,長髮披肩,清秀、纖細女子迎了出來,她望見他時,表情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淺笑,那笑容十分嫻靜柔雅,嗓音也十分柔和。
「想必你就是靈姨所說的那位傅大夫了吧?」
好個溫柔可人的清秀佳人!傅逸軒心裡閃過這個想法,他同樣對她抱以微笑,「在下傅逸軒。」
「你好,請進,靈姨等你很久了。」紅衣女子側身,舉起一手示意他進房,然後她的目光望向花紅,「請妳在門外等候,也許待會兒靈姨會需要妳幫忙。」
「是。」
傅逸軒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這名姑娘,見她態度不卑不亢,不過在對待花紅時,隱約有一絲主婢的微妙氣勢,他心底感到十分驚訝。
這名姑娘究竟是誰?看來在百花谷裡的身分似乎也不低。
傅逸軒走進房裡,花廳內室就是寢室,臥榻前的床帳以紗巾束起,白靈從臥榻前的圓凳上起身,他很快的走近臥榻,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約五十歲上下,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看起來還好,不像生病的樣子。他將目光望向白靈,「伯母,妳要我看的就是這位?」
白靈點點頭,「麻煩你了。」
傅逸軒坐了下來,然後將男人伸在被外的手握起,隨即驚詫的望向白靈,「他的手虛軟無力,無法自行動作吧?」
「對,他全身癱瘓,無法下床走動。」白靈心底升起一絲希望。傅逸軒的醫術確實了得,不過才握著他的手,就知道他的手無法自行舉起,看來他真的有救了。
聞言,傅逸軒將那隻枯瘦的手給翻轉過來,把起脈來。
一會兒後,他站起身來,又拿起男人的另一隻手細詳,然後將他身上的被子翻開,男人身著白色單衣,四肢瘦長,連身體看起來都十分瘦弱,他在替男人翻動四肢時,男人醒了過來。
男人的眼先是迷濛無神,感覺到有人翻動他的四肢,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警戒了起來。
傅逸軒望向他,見他眼神還如此精銳有神,心想,他是個十分富有生命力的男人,而且似乎不向命運低頭。
「你是誰?」男人質問的低啞嗓音響起,語氣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聽見聲音,白靈連忙上前探頭讓男人看見自己,她柔聲對他說:「駿豐,他是我請來的大夫。」
聞言,沈駿豐不悅的神情裡卻突然出現一絲嘲諷,他冷然道:「還請大夫來做什麼?就算能解得了毒,我也依然不能下床行動,和個廢人沒什麼兩樣。」
對他的自嘲,傅逸軒神情依舊自若,他不疾不徐的對白靈說:「我不僅能解他的毒,還能讓他下床走路,像平常人一樣。」
「真的嗎?」聞言,白靈異常激動,她難以置信的問傅逸軒,「他躺了十三年,所有的大夫都對他的身體束手無策了。」
沈駿豐第一次聽到有大夫聲稱能治好他,竟因不敢相信而顯得有些怔忡,他隨即回過神來,問道:「你真的能醫好我?」
「沒錯。」傅逸軒毫不遲疑的回答,「你中的毒是千年黑蛇膽劇毒,你的四肢指甲已被毒氣所襲而呈現灰黑色,而且這毒在你體內已十幾年,雖然是劇毒,但它可怕的地方就在不會讓你馬上致命,而是一點一滴、慢慢的奪去你的體力和生命力,所以,你才會先是手癱軟無力,然後是腳,最後是全身癱瘓不能動彈,是這樣沒錯吧?」
傅逸軒這番話讓沈駿豐感到十分驚奇,卻也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他看向傅逸軒的眼光變得欽佩,「你真是厲害,竟然連這種毒都能被你診斷出來,不知你師出何人?」
沈駿豐有了和他攀談的興致,於是好奇的問他的來歷。
「毒手藥王是我的師父。」傅逸軒沒有隱瞞的告知他。
「是他?他老人家現在在何方?他還好吧?」本來,他是想請白靈替他找來毒手藥王的,可惜他居無定所、行蹤不明,根本難以找到他的人,沒想到竟能請到他的傳人。
「你認識家師?」
「有幾面之緣。」
「家師現在在雲遊四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傅逸軒對他說。
「那麼,逸軒,你願意把他治好嗎?」白靈急忙的問他。
誰知傅逸軒卻一口回絕,「不願意。」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0:41
第五章
傅逸軒的回答令人感到錯愕,白靈還未回答,一旁的紅衣少女很快的上前。
「傅大夫,救人是大夫的職責,你為什麼不救?」
傅逸軒瞥了她一眼後,再望向白靈,「要我醫也行,不過,妳必須先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白靈聞言,美豔的臉龐神色一沉,驚慌在她眼裡一閃而逝,語氣有些冷凝,「醫治他,和他是什麼人有關嗎?」
「是沒什麼關係,但是這是我的堅持,我不想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傅逸軒也一臉的堅持。他感覺得出來,白靈對這個男人有一份很深的情感,這令他感到好奇,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白靈瞪著他,陷入思考中。
紅衣少女沈雨虹就沒有白靈的顧慮了,她搶先開口,「他是我爹沈駿豐。」
傅逸軒的目光瞥向沈雨虹,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資訊,他脫口而出,「沈駿豐?武林中頗富盛名雙刀門二門主,那個已經失蹤十幾年的柳刀沈駿豐?」
他訝異的眼與沈駿豐的眼對上,沈駿豐點點頭,「沒錯,就是我。」
「怎麼會?」傅逸軒詢問的目光望向白靈,白靈的臉色依然十分凝重。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會告訴你,不過,能不能拜託你盡快幫他醫治?白靈一臉乞求。她看出了傅逸軒的疑惑,不懂她為何把沈駿豐父女安置在這裡,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沈駿豐的病醫好。
傅逸軒點點頭,「好,但是要先把他體內的毒解掉,我才能下針醫治他的癱瘓。」
「那你快點把爹體內的毒解掉啊!」沈雨虹焦急的催促著傅逸軒。
傅逸軒看了沈雨虹一眼,對她說:「這千年黑蛇膽毒要用千年白蛇洞裡五十年開花一次的白靈花才能解。」
「你的意思是必須找到白蛇洞?」沈雨虹敏捷的問。
傅逸軒點點頭,「這千年白蛇洞據我所知在天山之上,這一來一往至少要半個月。」
聞言,沈雨虹連忙對他說:「這幾年我也讀了不少醫書,我知道除了天山以外,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千年白蛇洞,這裡是百花谷,谷裡再往上攀爬,有一座深山,深山裡也有一處白蛇洞,應該也有白靈花才是。」
「哦?妳確定。」傅逸軒挑眉問道。
沈雨虹點點頭。
「原來沈姑娘也研究醫書,難怪沈伯父的身體狀況不算糟。」傅逸軒恍然大悟道。
「我只是盡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不讓爹的身體再惡化。」沈雨虹也客氣的對傅逸軒說,對傅逸軒翩翩風采的外貌與如此專精的醫術感到十分傾慕。
傅逸軒點點頭。
「逸軒,你決定要到深山裡去找白靈花嗎?」白靈開口問他。
傅逸軒頷首,「一定得如此,才能解他身上的劇毒。明天清晨起來我就出發,如果沒有意外,我預計中午回來。」
「那就麻煩你了。」白靈對傅逸軒說:「要是能醫好駿豐,你要什麼儘管開口,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做到。」
「到時候我再告訴妳,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傅逸軒對白靈說,轉身就要離去。
「我送你出去。」白靈對他說。
兩人舉步正要離去,沈雨虹突然走到傅逸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開口對他要求,「傅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傅逸軒客氣的對她說。
「明天清晨,我想和你一起去採白靈花。」
沈雨虹此言一出,令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
白靈先回過神來,她一臉不贊同的制止她,「雨虹,妳怎麼可以這麼要求?妳該知道山上有多危險。」
「靈姨,我一直鑽研醫書,除了爹以外,就只有這座宅院裡的丫鬟們在生病時能讓我醫治,我一點實務的經驗都沒有,這次能有機會到山上去,正好可以當作實習,何況又有傅大夫這個名醫,對我而言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沈雨虹說得振振有辭,眸底閃過一絲對傅逸軒的愛慕之情。她其實是想要趁此機會能多一點時間和傅逸軒相處。
傅逸軒一直望著沈雨虹的表情,因此沒有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愛慕和企圖,「沈姑娘,伯母說得沒錯,山上很危險,而且此趟我前去,希望能盡快趕回,要是妳跟去,我怕會耽擱時間。」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誤事的,我真的想去外面看看。」沈雨虹一臉期待的瞅著傅逸軒看。
「到山上路途險峻,妳可能無法勝任。」傅逸軒微皺眉宇,並不想讓她去。
「我知道路途險峻,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包袱的。」
傅逸軒沒想到沈雨虹看起來溫柔嫻靜,竟也有如此堅持的一面,他為難的看向白靈。
白靈見沈雨虹這麼堅持,她只好輕嘆口氣,開口為沈雨虹幫腔,「逸軒,她想跟,你就讓她去吧!她會輕功,不會拖累你的。」
「好吧!」傅逸軒只好鬆口答應。
聞言,沈雨虹露出笑容,「謝謝你。」
傅逸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白靈頷首後,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沈雨虹的唇畔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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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才剛濛濛亮之時,傅逸軒悄悄的進入雪閣,他坐在床沿,伸手搖了搖沉睡人兒的肩膀。
「唔......」從沉睡中被喚醒,白雪露出嬌酣神情,揉了揉眼,還未看清人,就已聞到熟悉的氣息,她勾起一抹淺笑,「軒......」
傅逸軒俯首攫獲住她的唇瓣,給了她一記熱烈的吻,直到她嬌喘不已才停止。
白雪被他吻得有些昏然,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天亮了嗎?」
「快了。」傅逸軒伸手連同被子將她一把抱入懷裡,見她瞠大眸子欲言,他伸手點住她的唇,「我有事要告訴妳。」
「什麼事?」見他清晨就來到自己床畔叫自己起來,白雪覺得很奇怪,從他懷裡抬起頭,睜著大眼問道。
「妳知道沈駿豐和沈雨虹父女的存在嗎?」
「豐叔和虹姊?我知道啊?」白雪眨眨眼,「他們一直住在北邊偏僻的院落裡。」
「昨夜妳娘請我去替沈駿豐看病。」
「真的嗎?」白雪在他懷裡動了下身子,「那豐叔會好起來嗎?」
傅逸軒點點頭,「我馬上要到深山裡去找白靈花,找到後馬上要替他解毒、治病,這幾天可能會很忙,沒有辦法陪妳,如果妳有事,可以到那裡找我。」
「你找我,就是要對我說這件事?」
「嗯!他的病況比較特殊,而且又拖了這麼久,我想,可能需要多觀察,所以才想告訴妳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白雪一副懂事的模樣。
傅逸軒見狀,失笑的摸了摸她的頭,「聽妳這語氣,好像迫不及待的趕我離開,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嘖!還真無情。」
「哪有啊?」白雪嘟著紅豔的嘴抗議,「人家只是希望你快去快回,這樣能早點把事情辦好,將豐叔的病治好,就可以有時間陪人家了啊!」
傅逸軒笑著對她說:「好,知道妳最懂事了。」
「人家本來就很懂事了啊!」白雪一副理所當然的睨著他。
傅逸軒笑望著她。
「好,知道了。」他應了一句後,再問她,「雪兒,妳知道為什麼沈駿豐父女會住在這裡嗎?」
白雪眨眨眼,一臉天真的搖搖頭,「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父女就住在這裡了,娘對我說,豐叔是她的好朋友,他們沒有地方可以去,她才收留他們的。」
白雪的話讓傅逸軒心裡升起一絲怪異,雖感到疑惑,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笑著對她說:「嗯!我知道了。好了,我該走了,乖乖等我,等我忙完了,就來找妳,嗯?」
「好。」白雪應了一聲,然後主動的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任由他將自己抱到床上躺平,再拉上錦被。
「現在時間還很早,妳再睡一會兒,嗯?」
「嗯!」
見她乖乖閉上眼,傅逸軒這才起身,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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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白雪在四大丫鬟的陪同下,在雪閣前的荷花池畔散步。
小竹見白雪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明白白雪在不開心什麼,於是她開口對白雪說:「小姐,我聽說傅大夫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幫沈老爺解了毒,他這幾天都在那裡幫沈老爺施針,讓他能活絡筋骨。」
院落與院落之間的奴婢們都會互相交換消息,所以小竹把自己所聽到的告知白雪。
「是呀!小竹說得沒錯,小姐,奴婢相信傅大夫很快就有空能陪妳了,妳要快樂一點啊!要是傅大夫看到妳這麼悶悶不樂的,他一定也會替妳擔心的。」一旁的小梅也加入遊說的行列,希望白雪能開心一點。
「嗯!謝謝妳們。」白雪知道她們是為她好。
「不過,小姐......」小菊突然憂慮的開口。
「怎麼了?」白雪疑惑的望著小菊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麼事妳就直說吧!」
「奴婢聽說沈姑娘和傅大夫走得很近,這幾天都是她在身邊幫傅大夫的忙,儼然成為他的左右手,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說他們兩個很有默契呢!」
「小菊!」小竹和小梅都斥喝了小菊一聲,瞪她一眼,怪她多嘴。
小菊萬分委屈的嘟著嘴,「人家只是說出聽到的而已嘛!」
「是呀!小菊只是把所知的告訴小姐而已,妳們幹嘛罵她?」小蘭聲援著小菊,各自瞪了她們一眼後,又對白雪說:「小姐,奴婢認為妳應該到那裡去看看傅大夫,免得沈姑娘搶走了傅大夫。妳知道嗎?聽說三天前,傅大夫到深山去採藥,沈姑娘也跟著去了呢!」
「真的嗎?」白雪顯得有些吃驚,因為她沒有聽傅逸軒提起。她以詢問的目光掃向其他三人,三人都點了點頭。
小竹瞪了多嘴的小蘭一眼,然後再對白雪說:「小姐,妳不要太在意,奴婢相信傅大夫絕不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
「奴婢也相信。」小梅也這樣說。
但小菊卻和小蘭有相同的想法,「小姐,雖然如此,不過,奴婢以為小姐要是這麼想傅大夫,那去看看他也沒有什麼不行呀!」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我怕打擾他。」白雪有著顧慮。
小竹見白雪這幾天不見傅逸軒,確實很想念他,於是她靈光一閃,對白雪說:「現在正好是下午的時間,不如我到灶房去要大娘準備幾道點心,讓小姐帶去,小姐就以送點心為由去看看,要是傅大夫真的很忙,妳把點心送去後就離開。」
「小竹這個建議很好,一方面小姐可以見傅大夫一面,一方面也可以解解小姐的相思之情呀!」小梅一臉正經的說,說到後來卻調侃起白雪來了。
見小梅故作一臉正經,眼裡卻閃著笑意,白雪總算是被她逗笑了,她笑罵著小梅,「好呀!小梅,妳真大膽,竟敢取笑起我來了,嗯?」
「小姐,奴婢哪敢呀?見小姐笑了,奴婢可是鬆了口氣呢!」小梅笑著說。
「最好是這樣啦!」白雪嬌嗔著。
「小姐,那我馬上去灶房請大娘做點心。」小竹說道。
「嗯!」白雪輕應了一聲。
小蘭和小菊對望一眼,也不甘示弱的對白雪說:「奴婢去幫小姐拿披風和帽子。」
話畢,兩人紛紛快步走回屋裡。
留下來的小梅對白雪說:「小姐,妳不要再愁眉苦臉了,要笑嘛!否則被傅大夫看見了,他可是會擔心的喲!」
「嗯!」白雪這次展露了燦爛的笑容。
「小姐,這樣才對嘛!妳笑起來好美喔!」小梅目不轉睛的望著白雪,讚賞著。
白雪聞言噗哧一笑,「小梅,妳的小嘴可真甜。」
「小姐,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嘛!」小梅嘟著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陪我走走吧!」白雪現在有了散步的好心情了。
「是。」小梅開心的望著白雪恢復神采的模樣,大聲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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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在四大丫鬟的陪同下,來到沈駿豐父女居住的院落。
當白雪身著質地柔軟且上等的紫色滾金邊的披風來到屋外,向門口望進去時,她確實怔愣住了,臉色也因眼前的情形有些蒼白。
沈駿豐躺臥著,背部插滿了銀針,而沈雨虹在一旁追問傅逸軒問題,兩人看起來十分親密,不過,白雪可以看出傅逸軒言談間對沈雨虹的疏離,同時也看出沈雨虹對傅逸軒的愛慕之情。
但是,最令她感到疑惑的是,當沈雨虹離開傅逸軒身邊來到白靈身旁和她說話時,兩人的互動十分親暱,她感覺得到兩人之間有一種很親密的聯結,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很怪異的感受,但她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白雪走到門口,恰好聽到沈雨虹和白靈的對話,她不禁停在門口,忘了前進。
「靈姨......」沈雨虹伸手抱住白靈,在她懷裡撒著嬌,「我娘去世後,妳就像親娘一樣的照顧我,不僅給我豐富的物質享受,還給我滿滿的愛,謝謝妳。」
白靈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妳呀!比雪兒大一歲,卻跟她一樣這麼愛撒嬌。」
聞言,沈雨虹柔和的水眸快速閃過一抹嫉妒,隨即掩沒,她綻放笑容道:「靈姨,雪妹妹是妳唯一的女兒,她會對妳撒嬌也是正常的嘛!」
「是啊!幸好她的身體有比較不常發病了,我也能比較放心了。」白靈安慰的道。
「靈姨,有件事我想請求妳的答應。」沈雨虹露出溫柔的笑,輕聲細語、一臉乞求的望著她。
「有什麼事妳就說吧!」白靈說道。
「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還要好了,等爹愈來愈好時,我想和爹搬到前面的院落去,這樣和靈姨還有雪妹妹也近一點,每天可以和妳們一起吃飯、談天,這樣大家也好有個伴啊!」沈雨虹像個小女孩般膩在白靈的懷裡,用著嬌滴滴的語氣對她說。
白靈聞言,帶著寵溺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得十分開心的對她說:「好、好,這樣好,雨虹,妳真懂事,靈姨很高興,我會安排院落讓你們搬過去。」
「好,謝謝靈姨。」沈雨虹十分乖巧的向她道謝,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狡猾幽光。
傅逸軒靜靜坐在椅子上聽著兩人的對話,他眉宇輕蹙,不發一言,幽深的眸光狀似不經心的掃過兩人臉上的表情,顯得若有所思。
眼角餘光正好瞥見門口的白雪,他正要掠過視線,很快又調回來,見她神情有異,目光直盯著她們,心下一凜,很快起身。
「雪兒。」他幾個大步就來到白雪的面前,他望著她,柔聲道:「來了怎麼不進來?」
聽見傅逸軒的話,白靈和沈雨虹倏然分開,白靈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她鬆開放在沈雨虹手背上的手,將目光望向白雪,「雪兒,妳怎麼跑來了?」
白雪先朝傅逸軒露出一抹笑容後,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再把目光移向白靈,「娘,我帶點心來給軒吃。」
「妳這個丫頭,有了情郎就不顧豐叔了啊?」趴臥在床的沈駿豐調侃的話從臥榻上傳了過來。
白雪望了傅逸軒一眼,他對她點頭後,她才放開他的手掌,走到沈駿豐床畔,用著嬌憨的語氣對他說:「豐叔,人家哪有不顧你呀?現在不是過來看你了?」
沈駿豐望著白雪那張絕美的臉龐揉合著純真與嬌媚,他的眸光閃著長者的慈祥,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看見她,他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減,不自覺帶著寵溺的口吻對她說:「妳呀!這次還真有眼光,能看上逸軒這麼優秀的男人。」
「豐叔也喜歡他嗎?」白雪雙眼驀地一亮,很高興她周遭的人都認同傅逸軒。
沈駿豐點點頭,眼露讚賞,「他很有本事,雖然不多話,可是很有耐心。」
傅逸軒站在白雪身側,一臉笑意,充滿愛戀的凝視著她。
白雪感覺到傅逸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側首朝他嫣然一笑後,又望向沈駿豐,「豐叔,聽說你的身體好多了,是不是?」
沈駿豐點點頭,目光充滿感謝的瞥向了傅逸軒,「這一切的奇蹟都要感謝逸軒。」
傅逸軒客氣的朝他頷首。
「那好,等豐叔好了,雪兒就可以陪你散步、聊天,我們還可以一起騎馬,不過,豐叔你要教我才行,娘都不准人家騎馬。」白雪興高采烈的說著,還不忘嘟嘴向他告狀,惹得沈駿豐開心的哈哈大笑。
聞言,沈雨虹乘機插嘴,一邊走向前,插入白雪和傅逸軒之間,對白雪說:「雪妹妹,那是因為靈姨怕妳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不讓妳冒險,妳怎麼怪起靈姨來了?」
白雪望向沈雨虹,見她笑盈盈的說著這串話,令人察覺不出她話裡帶刺,但白雪卻感受到她話裡別有玄機,心裡直覺的不舒服,但她沒有說出來,「虹姊,我沒有怪娘的意思,我只是──」
「好了、好了,雪妹妹,妳不用解釋,我明白,我只是和妳開開玩笑而已。」沈雨虹很快的截斷她的話,然後再轉首對傅逸軒說:「噯!逸軒,約有半個時辰了吧?可以替爹取針下來了。」
傅逸軒頷首同意,「藍非。」
他叫來站在一旁的藍非,藍非對他點頭後,便上前取下沈駿豐背上的銀針。
白雪望著沈雨虹特意和傅逸軒攀談的熟稔口吻,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今天怎麼老覺得虹姊的一言一行似乎都針對她而來?
白雪搖搖螓首,暗斥自己的胡思亂想。沒道理虹姊要針對她呀!
「逸軒,你忙完了嗎?」白雪望向傅逸軒問道。
傅逸軒點點頭。
「那......可以陪人家了嗎?」白雪的眼瞬間閃著亮晶晶的光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白雪可愛的表情令傅逸軒失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正欲回答,沈雨虹卻突然開口。
「逸軒,可是你還要幫爹做復建。」
「啊?」聞言,白雪小臉上的光芒不由得黯淡不少。
傅逸軒不忍看白雪失望的表情,笑著對她說:「放心,我沒事了,復建的事有藍非在就行了。」
「真的?」白雪忍不住又笑開了臉。
傅逸軒寵溺的望著她,點點頭。這幾天沒有陪她,他也很想念她。
「耶!」白雪開心的歡呼一聲。
「雪兒,妳真是胡鬧,來打擾逸軒診療也就算了,還要拖著他出去玩,妳這樣對得起疼愛妳的豐叔嗎?」白靈皺眉,語氣稍嫌嚴厲的斥喝著她。
白雪聞言癟起了嘴,一臉委屈,卻也不敢辯駁。她知道娘疼她,可是在教訓她時,同樣也很嚴厲。
傅逸軒皺著眉,覺得白靈對白雪的態度似乎嚴厲了些,還未替她說話,沈駿豐倒先開了口,「靈兒,妳不要罵雪兒,本來復建的事就都由藍非協助,逸軒只是在一旁指導,現在藍非很熟悉這個流程了,所以讓逸軒去陪雪兒吧!這幾天為了我,逸軒忙得沒日沒夜的,讓他和雪兒聚聚也是應該的。」
「謝謝豐叔。」白雪傾身在沈駿豐的頰上親了一記,然後才拉著傅逸軒的手,對他說:「我們走吧!」
白雪經過白靈的身邊,調皮的對她吐吐粉舌,「娘,我和軒先走了。」
她假裝沒有看見白靈不認同的神情,她對沈雨虹點點頭後,便和傅逸軒一起離開房間。
「軒,我讓人替你準備了許多點心,我們到那邊的亭子裡去吃?」白雪和他走出這座院落,來到他暫居的院落,指著不遠處的涼亭對他說。
傅逸軒點點頭。
白雪開心的示意四大丫鬟到那裡去擺上點心,四人見狀,便加快腳程來到涼亭,把點心和茶飲放上。
待兩人登上涼亭時,四人十分識相的離開,把這裡留給他們兩人獨處。
傅逸軒見桌上有著各式甜點,全都是白雪愛吃的,他正想調侃她都準備自己愛吃的點心時,抬眼一看,卻見她眉心輕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起身從對面挪坐到她身邊。
「雪兒,怎麼了?」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欲引起她的注意。
被他修長溫暖的大掌這麼一握,白雪果然回過神來,她望向他,見他眼裡閃著詢問,她搖首,卻輕嘆口氣,「沒什麼。」
「別騙我,妳看,妳的眉都皺起來了,臉上明明寫著妳有事,還說沒事。」他指尖撫上她的眉叨唸道。
「我怕自己是胡思亂想的,可是心裡卻又覺得怪怪的。」白雪講得不清不楚的,眼裡卻攏上輕愁。
傅逸軒伸手將她拉起,讓她側身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抱住她的腰,修長的手支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眼注視著她的,「說。」
他喜歡看她甜甜的笑容、無憂無慮的澄眸,而不是這麼憂愁的模樣,這樣的她,讓他心情很差。
「軒,我覺得我娘和虹姊之間好像有一種我無法用言語去訴說的親暱感,那種感覺讓我十分介意,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白雪努力的想描述自己心裡的感覺,五官都皺在一塊了,她望著他有些冷沉的表情,連忙急急的對他解釋,「軒,我絕對不是在吃虹姊和我娘感情這麼好的醋,虹姊從小就沒有娘在身邊,我當然不會反對娘分一些母愛給她,只是每一次她們在一起時,我都覺得怪怪的......噯!我也不會說啦!」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0:55
第六章
見傅逸軒冷沉的神色突然變得高深莫測,使得白雪無法用言語述說的焦急更甚,只能草草做個結語。
見她絞盡腦汁想解釋,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焦急的模樣令他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薄唇貼近她,給了她一個吻。
他純然安撫不帶情慾的深吻,白雪感受到了,陽剛、充滿男性氣息的吻令她焦慮、鼓譟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她主動的回應著他的吻。
傅逸軒卻在這時退了開來,黑眸染上了一絲情慾,對上她迷濛不解又天真的水眸,他唇畔勾起一抹苦笑,聲音略帶瘖?的對她說:「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未竟的話、苦笑無奈的神情映入瞳眸,白雪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她紅著臉望著他,羞澀的轉移話題,「那個......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心思太狹隘,容不得看見我娘對虹姊好,才這樣想?」
她萬分在意他對自己的想法,直直的望著他。
傅逸軒看出她的想法,憐惜的摸摸她的頭,嘴裡說著安撫的話,但眸裡卻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不會。」
他堅定的回答令白雪鬆了口氣。
「不過,我認為妳確實不要想太多會比較好,我不想看見妳自尋煩惱,更不想看見妳不快樂,很多事順其自然就好了,嗯?」
雖然他心底也覺得白靈和沈雨虹兩人之間親暱的互動有一種十分詭譎的氛圍,還有,白靈對待白雪的態度時好時壞,似乎隨著她的心情好壞而去展現情緒,這點他也感到十分奇怪。這幾天待在那裡,他總覺得白靈和沈家父女的身上揹著不為人知的祕密,但只要不牽涉到白雪,他也不想深入去追究。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聽你的。」
見她仰首望著自己,傅逸軒伸手點了點她的頰,笑著對她說:「既然要聽我的,那就把這些事都拋掉,笑一個給我看啊!」
聞言,白雪伸手攬住他的頸項,水眸閃著慧黠的亮光,反應迅速的對他要求著,「要我笑也行,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她水眸眨呀眨的,一副淘氣的模樣,他好笑的俯望著她問道:「什麼問題?」
「你喜不喜歡我?」
見她一臉正經,傅逸軒忍不住發笑。
白雪卻噘著嘴,放在他頸後的小手不依的輕扯著他的髮,「軒,人家這麼認真問你,你怎麼可以笑人家?」
「我沒有取笑妳的意思。」傅逸軒連忙聲明,不過眼裡、嘴邊依然笑意不減。
「還說沒有?明明這裡、這裡都在笑。你真過分耶!竟然睜眼說瞎話。」白雪的小嘴嘟得更高了,小手輕指著他的眼、他的嘴抗議著。
「呵呵......雪兒。」他嘴角揚笑叫著她的名字,那雙眼帶著溫柔深情的笑意專注的凝視著她,「妳怎麼會以為我不喜歡妳?」
他反問她,「要是不喜歡,妳以為我的腿是隨便任何人都可以坐的嗎?嗯?」
聞言,白雪嘴角、眉眼忍不住飛揚,連說話時都情不自禁的笑著。
「哪!我笑了,你看見沒?」她仰起下巴,眉開眼笑,一臉得意的對他說。
「看見了。」他應了一聲,然後兩隻大掌放在她的腰肢上將她整個人提抱起來,放在石椅上坐好。
「妳不是最愛吃這些甜點的嗎?快點吃吧!」他坐定後,伸手捻了一塊糕點湊在她唇畔前。
白雪笑咪咪的張嘴就吃,糕甜,心兒也感到甜甜的,連唇畔綻放的笑意都甜得迷人。望著他俊逸的臉龐,她知道有他,她很快樂、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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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傅逸軒坐在雪閣的床畔,一臉凝重,伸手將白雪抱在自己懷裡,叫著她。
白雪感覺自己被擁在一副溫暖寬闊的胸膛裡,她睜開眼,小臉上有著隱忍的痛楚,虛弱小聲的對他說:「軒,我好痛......」
「乖,來,張嘴,把這藥吃下去,妳就不會這麼痛了。」傅逸軒把一粒紅色藥丸塞進她的嘴裡,然後接過一旁小竹遞過來的水,讓白雪和著藥丸吞嚥下去。
見白雪吃了藥,他把她放在床上,再替她把被子蓋好。
這幾天,白雪突然發起高燒,還頭痛、四肢痠痛,高燒斷斷續續的,她才會感覺那麼痛苦。
傅逸軒走到桌旁,拿起藍非準備的筆在紙上寫下藥方,再將之拿給藍非,「你照著藥單上的藥方去採藥,採回來後交給小竹。」
藍非接過藥單,很快轉身去摘藥。
傅逸軒則對小竹說:「等藍非回來,妳拿藥去煎,早晚一次,端來給妳家小姐喝。」
「是。」小竹應了一聲。
這時,白靈接獲通知,匆匆走了進來,她來到床邊,望著白雪已閉眼休息,神色狀似不安穩,她望向傅逸軒問道:「雪兒她是病發了嗎?」
「不是,只是染上風寒罷了,因為她的身子弱,所以她才會感覺這麼的痛。」傅逸軒對白靈解釋。
「原來是這樣。」白靈明顯鬆了口氣。
「伯母,雪兒生病都三天了,怎麼妳現在才來?」傅逸軒雖然面無表情,卻隱含怒氣與對她的不滿。
「我知道雪兒有你,你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因為實在撥不出空來,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來。」白靈精明的眼看出傅逸軒隱在面皮下的不滿與憤怒,連忙對他解釋道。
「原來幫沈駿豐父女搬遷比雪兒生病還重要。」傅逸軒冷諷道。
白靈被他這麼一嘲諷,臉色青白交接,她瞥了依然在睡覺的白雪一眼,然後對他說:「既然雪兒在睡覺,我就不打擾她了。雪兒就麻煩你了,要是有任何狀況,再請你派人通知我。」
知道自己理虧,白靈閃躲著他的眼神,交代完後,便匆匆離開這個令她感到尷尬、不自在的男人。
傅逸軒望著白靈匆匆離去的背影,濃眉不禁皺了起來,對白靈來去匆匆的表現很不滿。雪兒是她的女兒,她卻反而比較在乎要搬動的沈氏父女,真的很奇怪。
「傅大夫,小姐似乎沒有那麼痛苦了。」小竹從床畔轉頭,對著傅逸軒報告著白雪的情況。
傅逸軒走了過來,他坐在床沿望著白雪漸漸安詳的睡顏,他點點頭,道:「那粒藥丸發揮藥效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妳們都先退下,這裡有我就行了。」
「是。」小竹聞言,應了一聲後,轉身和其他丫鬟一起退出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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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醒來時,感覺到筋骨疼痛和沉重的感覺都舒緩了不少,她睜開眼就見到傅逸軒坐在床畔的椅子上看書。
「軒。」
聽見她的叫聲,傅逸軒抬頭瞥了她一眼,然後闔上書本,放到一旁的矮櫃,起身探向她,「怎樣?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的?」
白雪搖搖頭,坐了起來,「我好多了。」
「這樣就好。」傅逸軒見她神情輕鬆,也安心了。
「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傅逸軒頷首,「妳生病了,我當然要陪在妳身邊啊!」
「我還以為自己又發病了。」白雪心有餘悸。
「怕什麼?有我在,我不會讓妳有事的。」他坐在床畔,笑望著她,「睡了一天,妳餓不餓?」
白雪摸摸扁平的肚子,朝他露出笑容,「嗯!我確實感覺餓了,不過,不太有什麼胃口。」
「沒關係,我讓人準備一些清粥小菜給妳吃,吃完後好喝藥。」
聞言,白雪苦著一張臉,「一定得喝藥嗎?」
傅逸軒笑著對她說:「就算再怎麼不喜歡,也一定要喝,這樣病才會快好。」
「可是藥很苦耶!」白雪不自覺撒嬌的對他埋怨著。
傅逸軒呵呵笑著,寵溺的對她說:「待會兒乖乖把藥給喝了,我就給妳一顆糖吃。」
他的藥箱裡有玫瑰糖、蓮藕糖、川貝糖......等等,會帶這些糖,是因為有些藥真的很苦,所以才叫人特別去買的。
「真的嗎?」白雪眼神發亮的問。
他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叫來小竹,讓她叫人準備晚膳。
小竹讓小菊和小蘭到灶房裡去備膳,然後站在門口對白雪問道:「小姐,要奴婢幫妳梳妝換衣嗎?」
白雪把目光望向傅逸軒,傅逸軒笑著對小竹說:「沒關係,在房裡吃飯,不用太拘謹。」
話畢,他扶白雪讓她下床,套上繡花鞋,扶她到桌旁坐下。
傅逸軒坐在她身邊,見她望著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渴望表情,他皺眉問道:「雪兒,妳在看什麼?」
白雪轉首望著他,「軒,雖然這幾天我病得昏昏沉沉的,可是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小竹和小梅也在,但我好像沒有看見娘過來看我,她是不是不知道我生病了?」
見她水眸黯然的瞅著他瞧,他猛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大掌在她背後輕拍,安撫的對她說:「她剛剛才走,因為妳在睡覺,所以才沒有叫醒妳。」
她從他懷裡抬頭,黯然的眼神瞬間閃亮了起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娘不知道呢!」
「傻瓜!妳生病了,妳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傅逸軒笑著對她說,他鬆開抱住她的大掌,「晚膳來了,妳不是肚子餓了?快吃吧!」
他見小菊把清粥小菜擺上桌,於是催促著她。
「好。」白雪舉箸吃起清粥小菜來。
「傅大夫,這是你的晚膳。」小蘭手上端著另一個漆盤,把一碗白飯和三道小菜及一碗熱湯擺在傅逸軒的面前,然後退了下去。
吃著散發米香味的清粥,白雪的眼睛牢牢盯著他面前豐盛的菜。唔!那道糖醋排骨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喔!
見她一臉垂涎欲滴的貪吃模樣,傅逸軒好笑的眸對上她往上移注視著自己的水眸。
「不行,雪兒,等妳好了才可以吃,這些菜對妳而言都太油膩了。」看到白雪嘴饞而對自己發出乞求渴望的眼神,傅逸軒很快的對她說。
「好啦!人家知道了啦!」白雪嘟著嘴,就算不情願,也只能乖乖吃她的清粥和醬瓜。
「這樣才乖!」他不忘稱讚她一句,然後也舉箸吃起東西來。
吃了大半碗的清粥後,白雪眨著大眼對他說:「軒,待會兒我可不可以沐浴淨身?這兩三天因為發燒,所以都沒有淨身,感覺身體黏黏的,好不舒服喔!」
「好,等吃完粥、喝完藥後,就讓妳淨身,嗯?」
「嗯!」白雪開心的應了一聲後,趕緊又吃起剩下的粥,這樣才能快點沐浴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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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站在大浴桶後將手掌伸到水裡,將加了桂花花瓣的熱水潑灑在白雪身上,讓白雪雪白的嬌軀可以沾染上熱水,洗淨白雪黏膩的肌膚。
白雪背靠在浴桶上,享受著小竹的小手在自己肩上輕按揉壓的力道,渾身被熱水給包圍,正好可以紓解她痠痛的肌肉,她仰首望著小竹,露出燦爛的笑容嘆道:「好舒服喔!」
望著她晶亮的眸微瞇,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小竹笑著對她說:「小姐感到舒服就好。」
她的手掌靈巧的在白雪的肩上按壓一會兒後,拿起布巾刷洗著白雪的背,邊對白雪說:「小姐,傅大夫對妳真好,奴婢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妳呢!」
聞言,白雪唇畔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也覺得軒對我真的很好。」
「對了,小姐,有一件事奴婢想告訴妳。」
「有什麼事妳就直說呀!」
「這幾天小姐生病發燒,谷主都沒有來,只派花護法來看妳,直到中午時才過來看妳,見妳睡著了又匆匆離開。奴婢以為谷主忙於處理公事才沒空過來,可是,根本不是這樣。」
說到後來,白雪都感覺到了小竹忿忿不平的語氣,她偏首望著小竹漲紅臉,眸底冒著火氣,她笑著問小竹,「哦?那是怎樣?」
小竹本來要直接說出,但想到自己是在說白靈的閒話,頓時變得吞吞吐吐,「呃......小姐,我不是要說谷主的閒話,奴婢只是替小姐感到不平而已......」
「我知道,小竹,妳放心,我們說的這些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妳說吧!」白雪知道小竹對自己忠心耿耿,所以安撫的對她說。
「好。小姐,這幾天沈駿豐父女倆要搬到谷主旁邊的樓閣,谷主忙著指揮侍從奴婢們搬東西,而且谷主還幫沈老爺整理衣物、收拾東西。剛才我有看到,對於妳發燒生病,谷主竟然這麼忽視妳,傅大夫很不高興呢!」
聽完小竹的話,白雪的好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不過,她還是極力掩飾,擠出一絲笑容,像在安撫小竹,又像在安慰著自己,「原來是這樣,沒關係,豐叔還不能自由行動,娘幫他也是應該的。」
「可是小姐在發高燒啊!」小竹還是替她鳴不平之聲。
白雪搖晃螓首,笑著說:「我想娘可能是認為有軒這個大夫照顧我,她才能放心的吧!」
「小姐,妳就是這樣,太替人著想,心地又善良,小竹才會替妳這麼捨不得。」小竹替她的身上抹滿泡沫後,再潑灑桶裡的水,替她沖淨身子,然後再俐落的替她洗著一頭烏黑秀髮。
白雪聞言,只是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洗淨白雪秀髮上的泡沫後,小竹拿來一條布巾擦拭白雪的濕髮,再拿來另一條大布巾抖開後,對白雪說:「小姐,可以起來了,泡太久也不好。」
「可是這水還很熱,泡得好舒服,我還想多泡一會兒。」白雪貪戀著水溫浸泡的溫暖和舒服,捨不得起來。
小竹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兒,聽話,妳身體才剛好轉,沒有完全痊癒,不能泡太久,快點起來吧!」傅逸軒不知何時走進被屏風遮擋的內室,他接過小竹手裡的大布巾,示意小竹先出去,這裡由他來就成。
小竹見到傅逸軒,為難的表情倏然變得欣喜,她點點頭,先到一旁的矮櫃替白雪準備襯褲和襯衣放在床上,然後離開。
白雪聽到他的聲音,很快轉首望著他,「你不是也去沐浴了?」
「我洗好了。雪兒,來,快起來,嗯?」傅逸軒站在浴桶前等著她起來。
白雪只好從水裡起身,大布巾很快的包裹住她濕漉漉的嬌軀,她轉身伸出裸露的藕白纖細手臂抱住他的頸項,像個孩子般耍賴的對他說:「我要你抱我起來。」
傅逸軒兩手抱著她的身子,滿臉笑意的說:「是,我的小寶貝。」
他將她從水裡抱出來,轉了個圈,再讓她站在地上。
兩人身軀相貼,白雪水眸閃閃發亮的仰首盯著他問道:「我真的是你的小寶貝嗎。」
「當然。怎麼?不想當我的寶貝啊?」他伸出手,愛憐的點了點她的鼻,故意對她開著玩笑:「好啊!要是妳不想當我的寶貝,我可以去找別人啊!」
白雪皺著俏鼻,蹙著秀眉,故作一臉兇悍的表情瞪著他,「你敢!你可是我的,要是敢去找別的女人,小心我讓你好看!」
她神情裡明顯的佔有慾逗笑了他,他環抱著她的腰,俯首戲謔的對她說:「好啊!妳說,妳想讓我怎麼好看?」
白雪聞言,噘著紅豔的嘴,嬌瞋的瞪他一眼,兩隻小手往上摸上他的頰,用力的揉了揉。
她的小手玩著他的臉,見他的臉變形,她覺得很好玩,不禁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嘻嘻!好好玩喔!」
傅逸軒瞪她一眼,拉下她作怪的小手,「好了,別再玩了。除了妳之外,我絕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當我的小寶貝,可以了吧?」
見她玩心大發,他好笑又無奈的睨著她。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綻露笑容,給他一個吻,算是獎勵他。
對她主動獻吻,傅逸軒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熱切的與她的香舌交纏,攬在她纖腰的大掌一按,讓她與自己的身軀緊貼。
柔軟的胸脯抵著他強健的胸膛不自覺磨蹭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難捨的放開她的櫻唇,調整好氣息,垂首看著她嬌豔的美顏,眸光不自覺漾滿柔情。
「時間不早了,我喚小竹來替妳穿衣,好準備睡覺了。」兩人現在無名無分的,他不好睡在她的房裡。
「好。」她眨著晶亮的眸盯著他,從他懷裡站直。
傅逸軒放開她,喚著候在門邊的小竹。
小竹走進來後,很快的走到白雪身邊替她穿衣。
「軒。」白雪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抬起螓首,叫住已走到玄關的傅逸軒。
傅逸軒停下腳步,轉身詢問的望著她。
「雖然我的病還未痊癒,不過體力已經好很多了,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豐叔?聽說他們搬到西邊的院落了。」
聽見她的話,傅逸軒銳利的目光掃向小竹,小竹見狀,心虛的趕緊垂首,故作忙碌的整整裙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皺摺。
「好,明早我過來陪妳吃完早膳後,就和妳一起過去。」傅逸軒把目光移到白雪臉上,應允道。
「嗯!」白雪朝他嫣然一笑,「晚安。」
傅逸軒頷首後,轉身離開了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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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院裡有兩座美輪美奐的樓閣,兩座樓閣之間相隔一座花海,一座名為松濤閣,沈駿豐被安排住在這裡,另一座為虹閣,是沈雨虹居住的樓閣。
沈駿豐父女的搬遷,總算完成了,白靈請人準備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和點心,擺放在花廳的桌上。
三人齊聚在松濤閣裡聊著天,沈駿豐的身體日益恢復,現在已能自己坐下來,假以時日,雖不能健步如飛,但也能像常人一樣的活動了。
「靈姨,爹能好起來,都要感謝妳,謝謝妳對我和爹這麼好。」沈雨虹充滿感激的對她說。
「雨虹,妳這麼客氣做什麼?打小我就把妳當作女兒般照顧疼愛,對妳好是應該的啊!」白靈覺得沈雨虹太客氣了。
「靈兒,我們父女倆是該感激妳,要不是有妳,我這十幾年來癱瘓在床上,就像個廢人一樣,怎麼能把雨虹養大?又怎麼會有這個勇氣活到現在?當然更不可能有機會站起來了。」沈駿豐一席話說得感慨萬千。
白靈輕皺秀眉,伸手握住沈駿豐的手,對他說:「豐哥,你怎麼這麼說?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像我幫你很多,可是要不是有你在我身邊,用你的愛和精神支撐著我,我又怎麼能走到現在呢?」
沈雨虹見兩人含情脈脈的相對,她笑著對他們說:「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裡互相把功勞都推給對方了。」
她轉而望向白靈,「靈姨,現在我們搬到這裡來住,以後妳和爹要見面也方便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爹的身體就都全好了。你們要不要選個日子拜堂成親,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嗯?」
沈雨虹這番話令兩人都怔愣住了,因為他們從沒有想過這點。她拉起白靈的手對她說:「靈姨,妳和爹成親,這樣我也可以叫妳一聲娘啊!」
沈雨虹的話讓白靈又怔忡了起來,「妳....妳想喊我娘?」
白靈感覺自己眼睛發熱,望著沈雨虹清麗容顏上的孺慕之情,她感動不已。
沈雨虹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我可以說是妳養大的,而且妳又對我這麼慈愛,我早就想喊妳一聲娘了,只是苦於沒有那個機會而已,既然妳和爹相愛這麼多年,我娘又是妳的姊姊,當初你們顧忌著她,如今她也去世這麼多年了,你們當然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啊!」
聞言,白靈將目光望向沈駿豐,她的眼裡充滿了對他的深情愛意。
沈駿豐這時從怔愣中回過神來,連忙對沈雨虹說:「我不贊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1:11
第七章
「爹......」
沈駿豐瞥了沈雨虹一眼,使得她不得不住嘴,他把目光望向白靈,「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待在百花谷裡,我們幾乎每天見面,感情並沒有因此生疏,反而培養出更加濃烈的情感,我當然希望和妳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可是,妳不能不顧慮雪兒的感受。」
沈駿豐的話讓白靈啞口無言。確實,她不能不顧慮雪兒的感受!
沈雨虹卻不贊成,「爹、靈姨,為了雪兒,你們才更應該成親才是啊!」
沈駿豐和白靈一同用著疑惑的神情望著她,沈雨虹這才笑著對他們解釋,「爹是雪妹妹的親生父親,這件事,雪妹妹一直不知道,爹也很想聽雪妹妹喊他一聲爹,那麼你們成親,爹就可以聽見雪妹妹喊他爹了啊!」
「這確實是個好方法,豐哥,你認為怎麼樣?」白靈十分贊同沈雨虹的建議,於是轉而問沈駿豐的意見。
「這......」沈駿豐心動了,但他又顧慮著白雪的感受而遲疑著。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白雪的聲音,「娘......」
聽見白雪的聲音,三人全都驚訝的望向門口,只見白雪一臉震驚的瞪著他們,傅逸軒牽握著她的手臂,陪伴著她。
白雪掙脫傅逸軒的箝握,來到白靈的面前,神情顯得十分激動,語氣顫然,直勾勾的盯著她問道:「娘,這是真的嗎?豐叔真的是我爹?」
白靈起身,握住白雪的手,「雪兒,妳別激動,聽我說。」
「我在聽,妳說啊!」白雪隱忍著洶湧的情緒,依然一臉震驚的望著她,「不過,我先問妳,豐叔真的是我爹嗎?」
白靈水眸蒙上一層哀傷的望向沈駿豐,沈駿豐也站了起來,然後對白靈點點頭,於是白靈對著白雪沉重的點頭,「是,他是妳親生的爹。」
此言一出,白雪伸手拂開白靈的手,退了一步,「為什麼?既然豐叔是我親爹,為什麼要告訴我,我爹死了,而且還隱瞞我這麼多年,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吧!」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喊了十幾年的豐叔,竟然是她親爹!
望著白雪憤懣、不諒解的眼神,白靈心如刀割,眼眶含著淚水,她哽咽地對白雪說:「雪兒,妳聽我說,娘會這樣做是不得已的呀!」
「那麼,為什麼虹姊知道,我卻不知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望著沈雨虹,白雪思緒十分紊亂。
「雪兒,妳先不要激動,坐下來,妳娘會把事情真相告訴妳的。」沈駿豐慢慢的走到白雪身邊,要拉著她坐下來。
白雪望著沈駿豐,情緒一時感到十分複雜,下意識的,就是甩開了他的手,見他受傷的表情,她也感到難過,正想伸手解釋,沈雨虹卻衝了過來。
「不准妳這樣對爹。」她懷著敵意指責著白雪。
「沒關係。」沈駿豐啞著嗓音,充滿情感的注視著白雪,對沈雨虹揮了揮手,表示他不在意。
傅逸軒走到白雪身側,握住她瞬間變得冰涼的小手,「雪兒,來,坐下來,聽聽看他們要說什麼?」
他拉著白雪坐了下來,她一臉徬徨無助的望著他,反手緊握住他溫暖的大掌,渴望從他那裡得到溫暖與慰藉。
「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會陪在妳身邊。」
傅逸軒溫柔的話和充滿柔情的眼令白雪惶惶然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至少,她還有他。
「嗯!」白雪點點頭,安靜了下來,她把目光望向白靈,等著她開口。
白靈見狀,朝傅逸軒投去感激的一眼,他僅是向她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白靈在沈駿豐的示意下也坐了下來,對著白雪說道:「雪兒,妳想知道什麼?妳問吧!」
「剛才我站在外面,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想問妳,虹姊的娘是妳的姊姊?怎麼我都沒有聽妳說過?為什麼我和她的爹會是同一個人?」白雪先把腦海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因為姊姊十四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才沒有提過她。我和姊姊同時都愛上了豐哥,但我和豐哥情投意合,姊姊因此由愛生恨,使用手段先和豐哥共宿一眠,豐哥為了姊姊的清譽,只好娶她為妻。」白靈說這些話時,神情顯得有幾絲幽怨。
白雪看得出來白靈對沈駿豐有著深濃的情意,對她那從未見過面的姨娘有一絲埋怨和無奈,她望向沈駿豐,發現他凝視著白靈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情意與憐惜,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雪兒?」傅逸軒見白雪怔忡的望著白靈和沈駿豐,他有些擔憂的喊了她一聲。
聽見傅逸軒熟悉的嗓音,白雪回過神來,對他露出一抹笑,搖晃螓首,「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傅逸軒頷首,依然緊握住白雪的手掌,給予她無言的支持。
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坐在一旁始終未開口的沈雨虹見到兩人互動如此親暱,水眸迸射出一絲嫉妒的幽光,她定定的望著白雪,眼裡瞬間又燃起一絲憤恨,當她看見傅逸軒的目光望向自己時,她連忙收斂乍現的情緒,漾起一抹甜笑,對他點頭。
傅逸軒面無表情的瞄了沈雨虹一眼後,很快的又將眼神調回白雪身上。剛才沈雨虹那瞬間憤恨、嫉妒的眼神令他暗暗感到心驚,沒想到她對白雪竟有這麼大的恨意。
白雪朝傅逸軒露出安撫的笑容後,又將目光望向白靈,「他明明在我身邊,為什麼妳卻要隱瞞他是我爹的事實?」
白雪的指責令白靈感到揪心難過,哽咽得幾乎無法開口說話。
沈駿豐見狀,伸手拍了拍白靈的手背後,眼神直勾勾的望著白雪,一臉歉意,「對不起,雪兒,我們三個大人的感情事,受了最大委屈的人是妳。當初,雖然我和詩詩成了親,可是我和妳娘卻無法抑制滿腔的情意,私下又偷偷相會。」
當年,白詩詩是百花谷的繼承人,但為了不讓白靈和沈駿豐有相處的機會,於是白詩詩放棄百花谷繼承人的身分,隨著沈駿豐回到沈府,沒想到在生下沈雨虹一年後,卻被白詩詩發現白靈和沈駿豐兩人竟私下已來往一年,當時,白靈也懷有了身孕。
白詩詩愛沈駿豐,只好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他們私下交往,可是,他們愈來愈過分,沈駿豐到後來,甚至連家都不回,一直在百花谷流連忘返。
心性高傲又被愛給折騰的白詩詩,終於受不了這種日子,於是,她帶著當時才四歲的沈雨虹回到百花谷,決定搶回自己的丈夫。
白詩詩是一個悟性十分高的女人,所以,在武學和醫學上都有不錯的造詣,可惜的是,她對西域一帶各種毒藥和怪異的武功路數很有興趣,因此,從她七歲開始,她就涉獵不少這方面的書籍和知識,心性和思想方面自然也跟著有所偏差。
白詩詩帶著沈雨虹在百花谷住了下來,她和白靈明爭暗鬥,結果,百花谷因為白詩詩的到來而弄得谷裡雞飛狗跳的,十分不平靜。
沈駿豐所有的心思和愛全都給了白靈,也一直待在白靈的樓閣不願離開,三個人處在十分詭譎的情勢中,明爭暗鬥的持續過了三年......
白雪聽了,一直無法回神,感到十分震撼。她真的沒有想到,爹娘竟有如此愛慾糾葛的往事。
「伯父,聽你這麼說,我才想到,你中的毒和雪兒雖然不同,卻有其相似之處,你們的毒都是慢性毒,但都帶給人體極大的傷害,難道你和雪兒體內的毒都是同一人所為?」
傅逸軒敏銳的分析和敏捷的反應令沈駿豐苦笑不已,他點點頭,語氣凝重的對傅逸軒說:「沒錯,我們兩個身上的毒都是西域那裡的劇毒,下的人都是白詩詩。」
白雪被一個接著一個的真相給震得思緒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愣愣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其實,豐哥體內的毒本來應該在我身上,姊姊想下毒的人是我們母女,沒想到豐哥卻代我受過,而雪兒體內的毒,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會如此狠心,連個三歲娃兒,她都不放過,是雪兒病發時,我們才痛心疾首的發現她竟如此狠毒的連雪兒都不放過。」白靈總算稍稍平復了心情,接著沈駿豐的話語往下說。
「那白詩詩呢?她是怎麼去世的?」傅逸軒問這話時,不著痕跡的偷偷觀察著沈雨虹的表情。
傅逸軒的問話令白靈和沈駿豐面面相覷一眼,兩人臉上的神情有愧疚又有遺憾,沈駿豐對白靈示意後,由他開了口。
「當時,靈兒和詩詩爭執得很厲害,還動起了手腳,我想阻止她們打鬥,詩詩的每一招、每一劍都欲置靈兒於死地,我為了救靈兒,不小心誤傷了詩詩,詩詩無法承受我傷了她的舉止,她發狂的攻向我們,逼得我們不得不聯手抵抗她......」沈駿豐陷入不堪回首的過往,神情顯得十分的凝重、哀傷。
傅逸軒注意到沈雨虹聽見這件事時,她的神情起了變化,眸底醞釀著風暴,雙拳緊握在兩側,唇瓣緊咬幾近死白。
沈雨虹耳邊聽著沈駿豐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眸裡風暴持續醞釀,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悄悄的觀察著她。
這時,沈駿豐沉重沙啞的嗓音又在室內響起,訴說著當年的悲劇──
「在我們的聯手下,詩詩節節敗退,她不能忍受我們成雙成對,所以,她向靈兒撒了粉末,我只是憑著直覺去保護靈兒,根本沒有想到她竟會下如此的毒手,她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做,當我瞬間癱軟倒下時,她回過神來,傷痛的告訴我,她想傷的人不是我,而且這種黑蛇膽劇毒根本沒有解藥。她受不了我堅定的告訴她,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愛她,在雙重的打擊下,她自己刎頸自殺了,死前,她跟靈兒說她能得到的只是我的軀殼,因為我的精神會隨著一天天的過去而衰頹。」
見沈駿豐神情有一絲哀傷,白靈知道他並非真的對白詩詩無情,只是對她的情不是愛,於是,她又接下去說:「因為這樣,所以姊姊詛咒我們此生無法在一起,就算我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因為他與活死人無異。」
「那麼為什麼我為他把脈時的情形不像是個活死人?」傅逸軒疑惑的問。
「正如你說的,百花谷裡奇果珍藥特別多,我知道豐哥中的是蛇膽劇毒,自然能找來許多奇藥抑制他體內的毒素,並且加強他的功力和體力,努力的結果雖然還是全身癱瘓,不過,至少沒有精神頹靡,神智十分清楚。」白靈對傅逸軒解釋道。
「娘,妳還沒有對我解釋,為什麼要隱瞞豐叔是我親爹的事?」白雪提醒白靈。
「雪兒,娘要向妳說一聲抱歉,對不起,為了雨虹,我們倆才決定隱瞞妳豐哥是妳爹的事實。」白靈充滿歉意的對白雪說,雙眸流露出乞求她原諒的光芒。
白雪瞥向沈雨虹,見她面無表情,她一臉受傷的睨向白靈,「為什麼?當時,虹姊也不過才是個四歲的孩子,這和我知道爹是他有什麼關係?」
白靈和沈駿豐一臉為難的望向沈雨虹,張嘴欲言,卻又同時閉上了嘴,因為他們不知該如何回答,也怕讓沈雨虹難堪。
但沈雨虹沒有他們的顧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白雪,漾起一抹溫柔的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眼底的冷意令白雪打了個寒顫。
「不如我來告訴妳,因為當初是我不接受靈姨,雖然我年紀小,但他們所發生的激烈爭執和打鬥,我全看在眼裡,我認為是他們害死了我娘,所以不原諒他們。」沈雨虹語氣平板,毫無任何起伏的陳述著。
白雪不禁也站了起來,「既然妳不原諒他們,也不接受娘,那麼為什麼現在妳和娘的感情卻這麼好?還極力促成他們成親。」
面對白雪質詢的神情,沈雨虹輕笑一聲,眸底依然冰冷的直視著她,「因為靈姨一直耐心的哄著我,用心的照顧我,讓我感受到母愛的溫暖,畢竟我也才四歲,當然會渴望母愛。一年一年的過去,在我七歲那年,我被靈姨的包容和愛給感動了,不過,我開出了一個條件,只要他們答應,我就原諒爹,甚至接受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什麼條件?」白雪顫著唇問,她有預感自己並不想聽見她的答案,可是,卻不得不搞清楚。
望著沈雨虹那雙柔和的水眸迸射一絲惡意,白雪忍不住感到一陣寒顫,身子退了一步,背後被傅逸軒寬闊的胸膛給包圍住,心底的惡寒霎時被他的溫暖給驅逐,讓她能承受住她接下來說的話。
「我只有爹沒有娘,當然,我也不要妳擁有雙親的愛,所以,我要求不讓妳認親爹,以告慰我娘在天之靈。」沈雨虹用著無比輕柔的語氣對她說。
白雪倒抽口氣,她被沈雨虹隱藏在輕柔語氣下強烈的怨懟給嚇到了。
「我知道自己這樣要求很過分,可是當時我才七歲啊!想的只有公不公平,哪裡會想到會讓妳受委屈。雪妹妹,妳不會怪虹姊吧?」突然,沈雨虹語氣丕變,變得楚楚可憐,水眸眨著即將決堤的淚水轉而望向白靈,「靈姨,我知道自己當時是很任性,如果雪妹妹不能原諒我當初幼稚的決定,我也能接受。」
沈雨虹的自責和故作委屈的神情果然讓白靈和沈駿豐都感到心疼,當白靈走向白雪替她求情時,沈雨虹水亮的眸立刻閃過一絲得逞的狡獪光芒,唇畔噙著一抹得意的冷笑。
白雪看清了她的惺惺作態,正欲發作,傅逸軒卻緊握她的手,制止她開口,她疑惑的瞥他一眼,他卻只是搖首不語。
「雪兒,妳不要怪雨虹,要怪,就怪我們,好嗎?妳原諒雨虹,當時她也只是個孩子啊!而且她畢竟是妳同父異母的親姊姊呀!嗯?」白靈焦急的望著白雪求情著。
白雪黯然的望著白靈,她幽幽的對白靈說:「娘,妳真的認為雪兒是那種不明是非、隨便怪罪人的人嗎?」
她幽怨的話令白靈心底打了個突,見她一臉黯然神傷,白靈連忙道:「雪兒,娘沒有那個意思,妳──」
白雪打斷了白靈的話,「娘,我知道。我想先回房去休息,我覺得累了。」
沈雨虹卻突然開口對白雪說:「雪妹妹,我知道妳不是那種人,不過,先不說我的事,妳還沒有叫爹呢!妳不知道爹有多麼期盼有一天能聽妳喊他一聲爹嗎?」
沈雨虹伸手指了指沈駿豐。
對於沈雨虹的好心,白雪有些忌憚,眸光睇向沈駿豐,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複雜,「豐叔,對不起,我想先回房好好的想一想,一切以後再說,好嗎?」
聽見白雪依然喊自己豐叔,沈駿豐的神情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是他們先對不起她,所以,他只能點點頭,「嗯!」
「雪妹妹,妳真不懂事。」沈雨虹卻不肯放過白雪,指責的對她說:「爹是不得已的,妳怎麼就不能體諒他呢?要真怪,妳就怪我好了,不管妳要罵我或打我,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沈雨虹說得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白靈連忙對沈雨虹說:「雨虹,我知道妳善良體貼,當時妳也是無辜的,親眼見到妳娘自刎,相信妳也很難過,才會這樣要求我們,所以不要這樣說,我相信雪兒也不會忍心對妳下手的。」
「是呀!這件事的發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我相信給雪兒一點時間,她一定能體諒我們大家隱瞞這件事的不得已,妳就不要再多說了。」沈駿豐附和著白靈的話。
白雪突然覺得一切很可笑,突然笑了出來。
「雪兒?」傅逸軒憂心的望著白雪,見她笑中帶著悲涼,淚水從她眼眶裡流出,他不捨極了。
「雪兒!」白靈和沈駿豐同時憂慮的望著白雪淚中帶笑的悲戚模樣,他們驚訝的喊著她。
「明明都是沈雨虹自說自話,我連一句譴責的話都沒說,你們就急著護著她,為她說話,你們有問過我的感受嗎?你們知道這件事對我的衝擊有多大嗎?真是太可笑了,既然你們這麼怕她被我傷害,那你們就好好護著她,何必在乎我的感受?」白雪隱忍的情緒終於在他們一言一語的對話中潰堤,幾乎失控的對他們喊著,淚眼模糊中,她見到白靈皺起的秀眉與不認同的神情,她再也無法忍受,一下子往外衝了出去。
「雪兒!」傅逸軒擔心的喊著白雪,欲追出去。
白靈擋在他面前,對他說:「逸軒,雪兒一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請你好好安撫她。」
傅逸軒沒有給白靈好臉色,冷冷地對她丟下一句話,「我想雪兒無法接受的不是真相,而是妳的態度。」
然後,他很快的繞過她,追了出去。
傅逸軒的話令白靈一陣怔忡,沉思了好久好久。
沈雨虹見白靈神情有異,連忙上前,親密的伸手攀住她的手臂,「靈姨,妳不要擔心,我相信有傅大夫在,雪妹妹不會有事的。」
白靈心思複雜的點點頭,對她擠出一抹笑,「我知道。」
然後她輕輕撥開沈雨虹的手,走到沈駿豐面前,一臉凝重的對他說:「雪兒她好像十分不能接受你是她爹的事實,當初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沈駿豐搖首,沉重的道:「不管怎樣,事情都發生了,我相信雪兒一定可以體諒我們的,畢竟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啊!給她時間吧!」
沈雨虹見他們對白雪依然有著無限包容和疼愛,她的容顏瞬間扭曲,想到白雪,一股憤恨之情不由得從心底湧起。
她絕對不會讓白雪繼續待在這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白雪趕出去,因為百花谷是她沈雨虹的,只有她有資格當百花谷的下一任繼承者。
旺盛的野心和貪婪在沈雨虹眼底一閃而逝。
她才不會犯了和娘一樣的錯誤,該屬於她的權利,她絕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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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噙著淚水,不停的往前奔跑,她只想遠離這些讓她感到傷痛的事實。
她跑過一座座的拱門,穿過一座座的花園,最後跑過花瓣繽紛的桃花林,跳進冰涼的水潭裡。
她整個人浸入水裡,驚擾了清泉裡的魚群蝦類,她埋首在水裡,渾身濕漉漉的,羅衫緊緊服貼在她的嬌軀上,她的悲鳴隱藏在水底,和水流融為一體。
直到一隻大掌將她的螓首從水裡抬起,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泉水,楚楚可憐的模樣令傅逸軒心倏然一縮。
「雪兒,妳真傻。」擔憂之情盡現在那雙充滿憐惜與深情的黑眸裡,他心疼不已的以指輕撫著她的頰。
聽見他的話,看見他滿是情意的眼,白雪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他,埋在他胸前,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濕髮,拍拍她的背,用著輕呢細語一遍遍溫柔的在她耳邊安撫著她。
直到她的情緒平復,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和紅通通的鼻子望著他,「軒,我有你,對不對?你會一直在我身邊,而且你也了解我心裡的痛,對不對?」
「對。」看出她的不安與惶惑,他柔聲安慰著她,「雪兒,妳渾身濕透了,我們回房把衣服換下來,不然妳會著涼的。」
「不要。」
「雪兒?」他愕然的望著她倔強拒絕的小臉,想再說服她。
白雪卻突然鬆開他,退開,然後伸手輕卸羅衣,踢掉鞋襪,一臉嬌媚的睨著他,十足的誘惑姿態。
她如此性感的模樣與裸露的嬌軀令傅逸軒倒抽口氣,「雪兒,妳在做什麼?」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變得這麼大膽。
「軒,我要你,求求你......」慾情突然來得洶湧,白雪知道唯有他才能平復自己傷痛的心、騷動的慾望,她拋開一切禁縛,只想擁有他的憐惜與愛。
傅逸軒看著她,倏然明白了她的渴望,他望著那挺立飽滿的雪峰、平滑細嫩的小腹和標致玲瓏的身段、修長白皙的玉腿,最後落在那誘人的密林上,他深幽的眸瞬間燃起了慾火。
在他以火熱的目光打量著她時,她上前伸出小手扯開他的衣襟,微涼柔嫩的櫻唇吻上了他的耳垂,伸出熱燙的丁香小舌舔吮著。
熱情一觸即發,當她的手摸上他的腰帶卸下時,他的手掌圈抱住她的腰肢,大掌在她柔滑白皙的背部上下愛撫、滑動著。
當他尋著她的櫻唇,兩人火熱的舌尖瞬間糾纏,唇齒親暱地交纏著,他輾轉地、纏綿地吞噬著她甜美的氣息,肆無忌憚地挑逗著她。
白雪拋開羞怯,大膽地迎接他的吻,直到她感覺自己全身熱呼呼,意識裡只有他的存在,敏銳的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每一個觸摸。
傅逸軒把對她的愛和憐惜化成綿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挺俏的鼻、紅潤的唇、誘人性感的鎖骨,每一個吻都是那麼的火熱燙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1:26
第八章
白雪感覺到傅逸軒的每一個吻不只落在她的身上,更烙印在她的心坎上,令她冰涼傷痛的心彷彿注入一股暖流,不再感到那麼孤寂無依,她小手緊攀住他的臂膀,她知道,只有他能救贖自己此刻感到空洞冰冷的心房。
兩人在水裡擁抱纏綿,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含住一朵顫抖的花蕾,另一手愛撫著她另一邊的渾圓,飽滿的玉峰在他的挑逗下變得更加尖挺。
白雪感覺到身體一陣陣的酥麻,體內的火焰被他的唇及愛撫全然挑起,冰涼的水輕拂胴體與火熱的慾火融合,形成一股更加折磨人的慾望在體內焚燒著。
男性薄唇移動,換了另一只嬌嫩的蓓蕾,繼續吸吮、咬囓,一隻大掌捧起她小巧挺翹的臀朝他的下腹按下,男性的硬挺抵在女性柔嫩的部位回來磨蹭,挑起彼此更深層的慾望情火。
一波波強烈的快感如潮水般湧上,她渾身竄起戰慄,忍不住弓起玉背,忘情的呻吟出聲。
傅逸軒亢奮地低喘一聲,大手竄入她雙腿間,長指撥開粉嫩泛著濕意的瑰瓣,尋找隱匿其間的珍寶,恣意摩擦、挑弄她柔嫩的花瓣。
她仰起嫣紅小臉,濕潤的唇微啟,迷濛的雙眸望著眼前俊逸的男性臉龐,承受著他肆意的挑弄,體內一股強烈的渴求,令她的雙手圈抱住他,低喃著他的名字,「軒......」
望進她那雙帶著渴求的水眸,傅逸軒的長指在瞬間刺進她的體內,感受緊窒花徑帶給他的舒暢感受。
一直到她下腹抽緊,忍不住尖叫出聲時,他才撤回手指,攬腰抱起她走出水裡。
幾個大步,他來到澗水旁的一棵大樹前,將她的嬌軀反轉,讓她的雙手支撐在粗壯的樹幹上,讓她雪白的肩頸及美背面對著他。
傅逸軒脫去身上凌亂的衣褲,露出精實瘦長的軀體,結實、毫無一絲贅肉的胸膛上前貼靠著她柔美的背部。
他的唇印在她的肩上,一手往前伸攫獲住那飽滿的酥胸,大掌在其上搓揉愛撫著,熱燙悸動的男性慾望貼在她的臀瓣上曖昧的磨蹭、游移著。
「雪兒,轉過頭來。」他瘖瘂的聲音帶著魔魅般的音調輕喚著她。
當她依言回首時,她濕潤的唇瓣馬上被他吻住,他的另一隻大掌在她的腰側親密的撫摸著,然後慢慢往下,再次鑽入她濕潤的蕊心,挑逗沾著蜜液的花瓣,來回撫弄,逗引出更多甜美的熱情,濕滑的甬道使得他的手指更方便的潛入緊窒的甬道。
她的背部與他的胸膛緊緊相貼,她的唇與他的貼合在一起,而他的手指深埋入體內,不管是轉動抽插,都帶給她極致的快感,情慾被他全然引爆。
「雪兒,妳真迷人,讓我好想將妳揉入我的骨血裡。」他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他的舌尖不停舔吻著她柔軟的唇瓣,訴說著對她的佔有。
只有在歡愛時,她才會聽見他的甜言蜜語,他注視著她的眼神彷彿她在他眼裡是最珍貴的寶貝般,讓她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他修長的指再探入一指,兩指並進,抽撤或撐開她的花徑。他加快手指的動作,又濕又滑的花徑充滿濃郁的蜜意。
察覺到她已準備好,他將緊貼在她臀瓣的堅硬悸動迅速刺入濕潤的蜜穴,直到幽徑的最深處。她的緊窒與溫暖令他濃眉揚起,黑眸閃著讚嘆,舒服的微瞇著眼。
他捧住她渾圓的臀部,稍稍退出後又猛然的挺進,大掌放在她腰後,壓低她的上半身,讓她的白皙俏臀更加挺翹,而他扣住她的腰肢,開始在她體內深入淺出的撞擊著。
白雪閉起眼,手掌用力的貼靠著樹幹,敏銳的感受到花徑內傳來的熱燙與衝擊,情不自禁的發出嬌媚誘人的呻吟聲。
他緊緊扣住她的腰,持續的重重戳刺,兩只雪白的嬌乳在他強悍的律動下,在空中彈跳出迷人的弧度。
他不斷抬高她的俏臀,以著不同的角度索取著她誘人的胴體,累積兩人達到歡愉的極致。
白雪感覺到身上所有的感官因為他狂野、悍然的需索而快速甦醒,特別敏感。他的動作愈來愈快,而她下腹肌肉猛然夾緊,耳邊聽著兩人因結合而響起的淫靡肉擊聲,她覺得自己迅速的達到了歡愉的頂點。
一陣狂喜的暖流在她下腹處爆開來,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尖喊出狂喜的吟叫聲,渾身像是要融化般幾乎癱軟在地。
見她全身無力彷彿要軟倒了,傅逸軒伸手橫抱著她的小腹,將她整個人騰空抱了起來,他的男性悸動滑離了她體內,然後他在濕滑的草地上坐躺了下來,順道將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
她面對著他,坐在他的腰上,火熱的陽剛更加深地刺入她的體內,一陣酥麻感緊接著又攀隨而上,讓她的神魂幾乎要飄離。
他雙手捧住她的俏臀,自下而上抽插著她的水穴,同時讓她的渾圓更加貼近他,每一次律動時,她豐滿的雪乳就會緊緊摩擦著他赤裸的胸膛。
「嗯嗯....軒......」白雪搖晃螓首,整個身子無力的貼放在他的懷裡,發出了銷魂蝕骨、酥軟人心的嬌泣,身子被他向上拋送著,下墜時,因重力而讓他的陽剛更深更猛地撞擊著。
白雪顫著嬌軀,身體竄過一陣陣的戰慄,每當她的身體隨著慾情而扭動時,被她緊夾在體內的硬挺也會隨之輕顫,衝撞著她嬌嫩敏感的花心。
那種蝕骨般的快感實在令白雪無法忍受,她的雙腿在男人的腰臀處不斷磨蹭,並夾緊他的腰,不停扭動、喘息。
她主動的迎合讓他倒抽口氣,他低吼一聲,動作加劇,力道更重,瘋狂地撞擊著她的花穴。
「啊....啊....好舒服....軒....快....」
濃烈的情慾洗禮讓她的情緒瞬間飆高到極點,陷入激狂中的她低喃、激喊地哀求著不成串的字句,泛著薄紅的臉頰上還有激情的汗水。
傅逸軒見她如此深陷情海中,散發著魅惑人的性感和美麗,他的呼吸粗重不已,眼眸閃爍著懾人的情慾之火,一隻大掌往上抓住那不停晃動的雪乳,逗弄著她愈發敏感的嬌軀。
他的動作愈來愈狂暴,幾乎稱不上溫柔,瘋狂地抽插著,她的媚叫與性感的姿態令他重重喘息,嗓音瘖瘂,然後他吻上她微啟誘人的唇。
他灼熱的硬挺不斷摩擦著她嬌嫩的甬道,每一次都讓她的身體又痠又軟,當他又一個深深的挺入時,她不由得尖叫了起來,因為她感受到了強烈的痙攣,同時箝緊了那團火熱的陽剛。
傅逸軒發出一聲低吼後,在她高亢的哭喊聲中,與她一同攀上了情慾的殿堂。
白雪趴俯在他的胸前喘著氣,他的掌在她柔滑的背上來來回回的滑動著,感受著她柔軟的嬌軀貼服著自己的溫暖與沉重感。
兩人靜默、不發一語的細細回味著那濃郁、震懾人心的歡愛,靜靜的品嚐兩人相擁,不需言語的靜謐,感覺到兩顆心跳的節奏相互應和。
直到一陣涼風吹拂過兩人身上,傅逸軒感覺到身上的人兒渾身起了一陣輕顫,撫觸的肌膚起了一粒粒小疙瘩,他連忙坐了起來,「會冷嗎?」
白雪抬眸望著他,「一點點而已。」
傅逸軒略微沉下臉。
「會冷就要早點說,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叨唸的同時,他很快起身,也拉著她一起站起來,然後眸光搜尋了一會兒,大步走向碧池。
白雪望著他彎腰伸手一件件撈出自己的衣物,不顧身子發著顫,她的目光被他結實瘦長的身軀所吸引,當他拿著濕淋淋的衣服走向她時,她的視線落在他平坦的胸膛上無法移開。
「雪兒。」傅逸軒察覺到她癡迷的眼神,又好笑又好氣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髮,大掌往下摸到她發冷的身子時,斥責的瞥她一眼,「妳呀!身子這麼冷,還愣愣站著,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手裡抓著濕透的衣物,他大感傷腦筋的俯首望著地上,看見地上有一件他的長袍是乾的,他眸子一亮,走了過去,抓起長袍又走了過來,將寬大的長袍從她的頭上套下去,拉好。
「好了。」他滿意的勾起一抹笑痕,目光與她的相視,見她依然癡傻的望著他,眼裡有著不容錯認的愛戀,他好笑的支起她的下巴,「雪兒,是不是我太俊了,所以讓妳看傻了眼啊?」
他調侃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她卻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是啊!你真的長得很好看。軒,我好愛你喔!」
她直接的示愛讓傅逸軒心下一陣感動,牽起她的手來到一旁的大石塊坐下來,「妳先坐這裡。」
然後,他撿起自己已濕掉的其他衣物」鞋襪和她的衣物、鞋襪,走到另一塊大石塊前,將之一一鋪在上面,讓從枝椏灑落下來的陽光照著衣物。
傅逸軒全身赤裸卻自在而優雅的走向白雪坐了下來,白雪很快的偎向他,他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藉由自己的體溫煨暖她冰涼的身子。
「現在有風又有陽光,等會兒等衣物都乾了,我們就回去,嗯?」
「好。」白雪從他懷裡抬頭,雙手手指玩弄著他修長的指,然後從捲長的睫毛下覷著他,「軒。」
「嗯?」抱著柔軟馨香的她,傅逸軒心頭湧起一股滿足之情,望著她穿著自己寬大的長袍,更顯得她嬌小可人,目光往上見到她美麗的臉蛋有著困窘的表情。
「怎麼了?妳在想什麼?」
「軒,剛才我這樣,對爹娘會不會太無情了?畢竟他們是有苦衷的。」她不安的問道。
聞言,傅逸軒淡淡地對她說:「不會,那只是妳的正常反應,而且我認為他們因為沈雨虹的要求就這麼做,對妳是有虧欠的,畢竟妳有爹,卻讓妳失去了爹的疼愛,對妳是不公平的。」
「真的?」白雪的眸子倏地發亮,「你真的這麼想就好了,我好怕你會因為這樣就嫌我不懂事。」
「妳這麼在乎我的感受?」
「當然。」白雪用力的點頭,望著他的眼神閃閃發亮,「只要你不認為我是那種無情的人就好了,因為我最在乎的人是你,而且我剛才才發現娘好像一點都不了解我。」
說到後來,她的語氣有些悶悶的,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不是伯母不了解妳,而是我認為沈雨虹對妳有很深的敵意,只是她極力隱藏罷了,但是我不懂為什麼她要這麼針對著妳?」傅逸軒淡淡地對她說著自己的觀察。
「咦?原來你也有感覺她對我有惡意?我還以為是自己太敏感呢!」白雪驚奇的對他說。
「不管如何,在還未清楚她的意圖前,妳還是離她遠點會比較好。」這是他的直覺。
「嗯!本來我和她就不是很熟,每次都是去看豐叔時,才會和她打招呼而已。」白雪說完,又將身子窩進他溫暖的懷裡。
「嗯!」傅逸軒淡應一聲。
剛才情緒起伏過大,加上過度的身體運動,讓白雪感覺很疲累,她偎在他懷裡,舒服的挪動著身子,尋著一個舒服的姿勢後,緩緩的閉上眼之前,還不忘對他說:「我想休息一下,要是衣服乾了,要叫我喔!」
「好。」聞言,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讓她安心的偎在自己懷裡假寐。
他以為她只是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半個時辰過去,他發現她睡得很熟,只好先挪動她的身子放在石塊上。
白雪只是翻了個身,又繼續沉睡。
見她睡得這麼熟,他便穿上外褂、長褲,套上鞋襪,再替她穿上外褂,拿著她其他的衣服和鞋襪,抱著她,運用輕功,送她回雪閣。
回到雪閣後,傅逸軒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依然熟睡,他只好拉來錦被替她蓋上,接著轉身離開她的寢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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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傅逸軒來到雪閣,見門板緊閉,只有梅蘭竹菊四個丫鬟守在門口。看到他,四個丫鬟機伶的向他彎腰行禮。
傅逸軒眼光望向緊閉的門扉,詢問的目光看向她們四人。
小竹連忙上前對他說:「傅大夫,小姐還在睡。」
「什麼?她至少睡了兩、三個時辰了,妳們沒有去叫她嗎?」傅逸軒驚訝的問。
「有,奴婢有去叫小姐,可是她說她還想睡,要奴婢不要吵她。」小竹趕緊回答。
「我進去看看。」傅逸軒走到門口,推門進入,很快的走到她的寢室。
「雪兒......」他立在床畔喊著她。
連喊了好幾聲後,見到她動了下身子,眼睛還未睜開,嘴裡就喊著他的名字。
「是軒嗎?」
傅逸軒坐了下來,望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好笑的對她說:「不是我,還會有哪個男人敢進來啊?」
白雪唇畔綻放一抹笑容,然後揉了揉眼,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嬌憨的看著他,「軒,要吃午膳了嗎?」
「現在都要吃晚膳了!為什麼睡這麼久?嗯?」傅逸軒皺著濃眉問。
「什麼?現在都傍晚了?我怎麼會睡這麼久?」白雪吃驚的反問,她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會睡這麼久。
「這要問妳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自己很累、很睏,所以就一直睡了啊!」白雪對他解釋,然後推了推他的身子,示意他自己要下床。
傅逸軒起身,退後幾步,讓她下床。當他見到她依然穿著自己寬大的長袍時,他笑著對她說:「我去喚小竹她們來幫妳更衣,順便到外面等妳一起吃晚膳。」
「好。」白雪點點頭。
傅逸軒出去後,白雪先把身上的衣袍脫下來,找了件襯褲和肚兜穿上。
這時,小竹和小梅走了進來,連忙接手替白雪穿戴衣服、梳妝打扮。
半個時辰後,白雪換上一襲粉色衣裙,長髮披肩,沒有戴上任何頭飾的走出房間,她一眼就見到傅逸軒坐在桌前等著她。
傅逸軒看到她出來,很快的起身,待她坐下後,他才坐了下來,他伸手指了指桌上,「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妳中午沒吃,現在肯定餓了。」
小菊快速的替兩人添飯、佈上筷子,再退了下去。
因為實在太餓了,所以白雪也不客氣的舉箸埋首吃飯。
他見狀,只是笑著替她夾菜、夾肉,然後也默默的吃著飯。
半個時辰後,吃飽喝足的白雪放下碗筷,宣佈自己吃飽了,抬眼正好望進他深邃帶笑的黑眸。
「軒,我們到外面散散步,好不好?」
「不累了?」他戲謔地問。
白雪搖頭,「我現在精神很好。」
「那就走吧!」
兩人相偕走出房間,只在雪閣前方的園子裡散步。
白雪主動伸手攀握住他的手臂,偏首望著他,「軒?」
見她一臉欲言又止,他鼓勵地對她說:「有什麼事就說吧!」
白雪繞到他身後,仰首望著他,「軒,我一直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京城。」
「喔!那你家裡有什麼人?和你一樣都是以行醫為生嗎?」
見她好奇的眨著大眼,他笑著點了點她的俏鼻,「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妳現在才想要問我的家人?還做身家調查?怎麼?想多了解我後,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
「才不是呢!你不要取笑人家嘛!」白雪嬌羞的跺了跺腳抗議。
「好,我不笑妳,不過,妳怎麼突然對我的身家這麼有興趣了?」傅逸軒疑惑的問她。
「人家想多了解你,不行嗎?」
見她抬高下頦,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傅逸軒笑著道:「當然行。」
「那就告訴我你的事啊!」她催促著他。
「傅家是以絲綢和布莊起家的,後來因為我對醫術十分有興趣,所以我爹就讓我去跟著一個大夫學習辨認藥材,直到我十歲的時候,毒手藥王親自上門來說要收我為徒,將他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我,不過,唯一的條件是要我隨他上山去。」
「那你一定有和他一起去,對不對?」白雪迫不及待的插口問道。
傅逸軒頷首,「嗯!我爹本來不肯,是我央求我爹讓我去,我知道這是我能學得更多醫術的好機會。我和師父待在深山裡至少有十年,十年後,我就下山回家,我爹為了我還經營起藥材的生意,更替我開了一間醫館。」
白雪一臉羨慕,「聽起來你爹對你真好。」
「是啊!我爹和我娘都對我很好,只是我爹對感情內斂,所以外表看起來很嚴肅,不好親近。」傅逸軒對她解釋時,看出她眼裡的渴望,於是對她說:「雪兒,雖然豐叔隱瞞了是妳爹的事實,不過,,我看得出來,這幾年他一直用爹的心態在疼愛妳,所以──」
他話未說完,白雪就打斷了他的話,「可不可以先不要提到他?」
見她一臉乞求,傅逸軒點點頭,「好,那我告訴妳,我家除了爹娘外,還有一個大哥和一個妹妹。」
「聽起來你很幸福。」
「我確實是很幸福,只是我的心裡一直還是覺得很孤寂,好像缺了個角般不完整,直到遇見妳,雪兒。」他突然握起她的手,凝眸深情的望著她。
白雪感受到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愛,她的心感到溫暖和感動,於是,她對他要求說:「軒,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傅逸軒先是一震,隨即對她說:「雪兒,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軒,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逃避,可是現在要我是否認豐叔當爹,是否要原諒娘當初的決定,我辦不到,也無法做出決定。」
「所以,妳才想要離開這裡?」凝望著她的眼,從她眼裡,他看出了她的掙扎和痛苦,瞬間,他明白了她的想法。
白雪咬著唇點點頭,「也許離開一陣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再見面時,一切都可以雲淡風清了。」
「看來妳不是一時衝動才有這樣的想法。」
「早上獲知這個事實,從那裡離開時,我就一直有強烈想離開這裡、拋開一切煩惱的念頭,只是天下之大,我竟然不知該去哪裡?剛才我突然想到,我有你,而你有一個家,我可以跟著你啊!」白雪一臉憂傷的對他說。身世的真相令她感到沉重,也無法負荷。
「妳真的想清楚了」他不得不鄭重的再問她一次。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除非你不想帶我去你家。」
「怎麼會?我很高興妳想離開這裡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傅逸軒對她說。
「那麼,你不反對我這麼做囉?」白雪仰著如玉般白皙的絕美臉蛋望著他,憂傷的表情被一抹亮光所取代,眼裡有著期待。
「如果這麼做妳會快樂的話。」
「我會。」她飛快且大聲的對他說。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妳什麼時候想走?」傅逸軒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爽快的問她。
「後天一早。」她毫不猶豫的給他答案。
傅逸軒黑眸閃著驚訝之色,「這麼快?難道妳不打算向妳娘告別?」
「我突然說要走,她一定不會答應,我想,留信給她會是比較好的做法。」白雪想到要離開,她的心也感到十分不捨,可是她知道留下來,自己絕不會快樂。
「好吧!我尊重妳的做法。」傅逸軒沒有表示意見的支持著她。
「那現在你陪我到谷裡各處去走走,好不好?」白雪要求著他。
既然要離開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她想再看看這孕育、陪伴她成長的地方,將它美麗的風采刻印在心房裡,以待日後細細回味。
而且,明天她會很忙,怕沒時間做最後的巡禮,要離開了,當然要收拾一些細軟,還要寫信給娘和豐叔。
「嗯!走吧!」
於是,白雪拉著傅逸軒和她逛過了每一個谷地,最後,她來到白靈的樓閣,見樓閣裡一片黑暗,她轉而來到沈駿豐住的樓閣,果然看見沈駿豐、沈雨虹和白靈他們三人圍坐在桌旁談天。
白雪在心底向白靈告別,神情複雜的瞥了沈駿豐一眼,然後率先轉身離開。
直到回到雪閣,傅逸軒才開口對白雪說:「要是捨不得,就向他們告別,至少比較沒有遺憾。」
白雪搖頭,「我不想。」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1:39
第九章
白雪走到寢室內,脫下外褂,外衣及長裙,露出白色長袍,坐到床沿,脫掉鞋襪,抬頭對他說:「今晚留下來陪我一起睡,我不想一個人。」
傅逸軒拋下了世俗的禮教,點頭答應了她。見她喜孜孜的模樣,他也跟著笑了。
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只穿著長褲,然後從腰間的掛袋裡取出一只上等藍田玉珮來到她面前。
「這只玉珮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送給妳。」他示意她側身,把繫著紅繩的玉珮戴在她的頸項上。
冰涼的玉珮貼在鎖骨上,她拿起觀看,發現這是一塊青翠似遠峰的玉珮,上面有著一隻獨角聖獸的圖騰,「好美!」
她讓玉珮滑落,貼服在自己的胸前,然後在床上跪坐起來,伸手攬住他的頸項,眸裡閃現一抹淘氣,巧笑倩兮的促狹說:「軒,這算是你給我的訂情物嗎?」
傅逸軒眼裡帶著笑意,任由她掛在自己身上,用著認真的語氣對她說:「這只玉珮代表著我傅二少爺的身分,傅家上下都知道它代表的意義。」
白雪隱約知道他所說的,不過..她還是想從他嘴裡確認,「哦?代表什麼意義?」
「代表妳是我未來妻子的重要意義啊!」他直接說明。
聞言,白雪眼裡、唇畔揚起笑花,卻故意嘟著嘴對他輕哼一聲,「哼!你根本都沒有向我求婚,就要把我給定下來,這樣我顯得太吃虧了吧!」
「怎麼?妳的意思是不嫁給我?」他睨著她,故意捉弄她,「那好啊!我可以去娶別的女人,我相信只要我一說要娶妻,一定有許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想嫁給我。」
望著他自信滿滿的噙著笑意睨著她瞧,她心底湧起一股情緒波瀾,同時鬆開他的頸項,推了他的胸膛一把,醋勁十足的酸他,「好啊!你去娶別的女人,那我也去嫁別的男人啊!哼!」
傅逸軒見她醋意橫生的模樣,開心的呵呵大笑坐了下來,將她攬進自己懷裡,不顧她掙扎扭動的身子,「這樣就吃醋啦!小醋桶。」
聽見他揶揄的溫潤嗓音,她抬頭瞪他一眼,「人家才不是什麼小醋桶咧!你要是不向我道歉,我就不理你了。」
見她噘著嘴生氣的模樣,他只好好聲好氣的安撫她,「好,是我失言,對不起,我的小娘子,妳就不要生氣了,我愛的人只有妳,怎麼可能去娶別的女人,嗯?」
本來,白雪還在生氣,聽見他道歉的話也還沒有氣消,但聽到他示愛的話,她澄眸亮如星辰,小臉猶如朝陽般亮麗迷人,她霍地抬頭,「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對不起,我的──」
他還未說完,她就連忙插口。
「不是這句,是下一句,啊!」她叫了一聲,看出他了然洞悉的黑眸裡的促狹之意,「厚!你明明知道人家想聽什麼,還捉弄人家,你真壞耶!」
見她又嗔又怒的可愛模樣,傅逸軒呵呵笑著,接著才正色的捧起她的小臉對她說:「雪兒,我愛妳。」
聽見他溫柔深情的愛語,白雪覺得自己的心兒醉了。
「軒,我也愛你。」她激動、欣喜的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緊緊抱住他,將滿腔愛意與感動化作簡單卻又充滿情感的三個字讓他知道自己的心。
他伸手將埋在自己胸前的螓首抬起,望著她的臉,「雪兒,妳願意當我的妻子嗎?」
深邃的黑眸閃著不容忽視的情感和溫柔,白雪點點頭,感覺自己的眼眶因為感動和喜悅而濕熱了起來。
傅逸軒傾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這個吻帶著縷縷柔情和甜蜜的愛意注入她的嫣唇,傾訴他的真心。
她感受到了他綿綿不絕的愛意和真心,她主動回應著他的吻。
就在兩人的熱情即將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傅逸軒深吸口氣,離開了她誘人的紅唇,指尖輕撫著她的紅唇,「趕快睡吧!」
她看出了他眼裡燃著慾望卻極力壓抑著,不捨的對他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在她唇瓣游移的手指阻止她再繼續往下說,「不,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他的體貼令白雪對他的情意更深了,她朝他嫣然一笑,「那你和我一起睡吧!」
「嗯!」
兩人挪動身體在床上躺了下來,她偎在他懷裡閉上眼。
傅逸軒拉來錦被替兩人蓋上,望著她安心的窩在自己懷裡睡覺,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肢,也跟著闔眼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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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傅逸軒被一種高溫的熱燙給驚醒,他睜開眼,下意識的側首,就見白雪陷入昏睡中,一臉紅潮,冒著冷汗,囈語著讓人聽不清的話語。
「雪兒、雪兒......」他連忙叫著她,伸手搖了搖她的身體,看到她依然昏睡不醒,他急忙起床,隨意披了件外袍,揚聲喊人。
他匆忙套上鞋襪,穿好衣服。
這時,守夜的小蘭和小菊很快的進入寢室,小菊上前點亮燭火,小蘭則緊張的問著:「傅大夫,出了什麼事?」
小蘭還不忘把眼睛望向床上,見到白雪依然昏睡,臉色卻十分不對勁,心裡不禁打了個突。
果然,便聽見傅逸軒對她吩咐,「去把藍非叫醒,順便要他把醫箱拿過來。」
「是。」小蘭應了一聲後,轉身飛快的跑走。
「傅大夫,有什麼事要奴婢幫忙嗎?」小菊也看出事態緊急,連忙問道。
「去準備布巾和冰水。」
「是,奴婢馬上去。」
小菊離開後,又喊來小竹和小梅,要她們去找白靈過來。
雪閣在暗夜裡燈火通明,不到半刻,藍非已拿著藥箱進來。
傅逸軒很快的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包裹仔細的布巾,裡面放滿了細細長長的銀針,他伸手取出幾支,然後來到床邊,撩開白雪的水袖,在她細瘦的手臂上插了幾針,再撩起裙襬在她的腿上也插了幾針。
隨即,他坐了下來,替她細細把脈,一會兒後,他把完脈,將她的手腕放回去。
「傅大夫,奴婢準備好冰水了,現在要怎麼做?」小菊去而復返的問他。
「把布巾浸泡冰水後擰乾放在她的額上,讓她可以早點退燒。」傅逸軒向小菊吩咐後,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她。
當他轉身時,正好見到白靈和沈駿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沈駿豐是在沈雨虹的攙扶下快步的走了進來。
「逸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雪兒又發高燒了?」白靈憂心忡忡的問他。
傅逸軒見到白靈,對她微微點頭,「雪兒受了點風寒。」
「只是受了點風寒,怎麼可能發高燒到昏迷這麼嚴重?」白靈不解的問。
「剛才我幫她把了脈,導致她發燒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內心鬱悶,可能白天的事對她影響至深,還有,她體內的劇毒已經無法控制了,我怕待會兒她會病發。」傅逸軒黝黑的眸子諱莫如深的望著白靈。
白靈聞言,望著白雪那因病痛苦的神色感到十分愧疚。
「傅大夫,小姐流了好多汗喔!還有,她的嘴唇怎麼變得青黑了?」小菊驚叫道。
傅逸軒很快的走近床畔,他皺著眉,動作迅速的拔除她手腳上的銀針,然後頭也不回的對藍非吩咐,「把七瓣彩蓮拿出來。」
他示意小菊把白雪額上的布巾取下,再轉頭望向眾人,「待會兒雪兒就會退燒了,她體內的毒藉由這次的高熱發作了,所以,我現在要幫雪兒解毒,不過,要請各位先到外面去等。」
「我們不能在這裡等嗎?」沈駿豐見女兒受苦,他的心幾乎揪成了一團,恨不得代她受過,更想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
「抱歉,這點我非常堅持。」傅逸軒態度毫不鬆動。
「豐哥,我們到花廳等,相信只要有什麼動靜,逸軒會告知我們的,我們還是到外面等,不要耽誤逸軒救雪兒的時間。」白靈轉而勸起沈駿豐來。
沈駿豐聞言也只能點點頭,示意沈雨虹和他一起出去。
待所有的人都出去後,藍非走到寢室外守護著,不讓任何人進去。
傅逸軒走到桌畔,拿起藍非放在桌上的七瓣彩蓮放在藥缽裡,然後取出一把峰利無比的小刀迅速在手臂上割了一刀,讓血融合在七瓣彩蓮上,拿起杵合搗著,再拿出一瓶粉末倒出一些和在一起後,倒了杯水,將全部的藥草和藥粉融在水裡。
他拿著藥水走到床畔,見白雪已睜開眼望著他,「雪兒,妳醒了?」
「軒,我好痛......」睜開的水眸裡佈滿著痛楚,一手還捂著作痛的胸口,楚楚可憐的對他說。
「我知道。來,把這些藥喝下去,待會兒妳就不那麼痛了。」傅逸軒扶起她的身子,將水杯湊近她的唇畔,讓她喝下。
白雪一鼓作氣的把混合著一股血腥藥味的藥水喝掉,然後任由他把自己放平在床上,當他要離開時,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袖,「軒?」
「我把杯子放好。」他起身把杯子放好後,又走了回來。
不料,他才剛坐下來,白雪突然捂住胸口,作痛的叫了一聲,「好痛......」
「雪兒,妳忍耐一下,等痛過後,就不會再痛了。」他安撫著她,同時伸手抱起她,讓她躺在自己懷裡。
「騙人,還是好痛......」白雪眸裡含淚,一臉控訴的瞪著他,那揪心之痛就如百隻蟲在心口咬噬一般,痛麻得難以承受。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傅逸軒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小刀往自己的手腕割了一刀,他將手腕湊在她唇瓣,「雪兒,趕快吸。」
白雪下意識的聽從他的話,當那血腥的味道在嘴裡漫開時,她驚覺到自己正在吸他的血,於是抗拒著想離開,他卻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強迫她吸食。
一會兒後,他才放開她的後腦。
她抬起淚汪汪的眼望著他,「為什麼?」
她抬起他的手腕,看著那依然滲著血的傷口,萬分不捨。
這時,他周身突然出現白色含著一絲靛藍色的不可思議的微光,然後她親眼看見他手腕上的傷口漸漸的癒合,到最後連傷口都不見了,恢復了原本平滑的肌膚。
「軒?」
傅逸軒微笑的望著她驚愣的神情,此時,他周身的光芒也在瞬間消失不見,「雪兒,現在妳還痛嗎?」
聽他這麼一說,白雪發現自己身上的痛楚都不見了。
「我一點都不痛了!」她驚奇地對他說。「可是你....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妳會怕嗎?」
白雪搖頭,「不會。」
「我具有能幫人復原的能力是真的,只是我不輕易展現這個能力。妳身上的毒太複雜,加上妳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願意在妳面前展露我真正的能力。」
白雪愣愣的望著他,在他前額隱約閃現一隻充滿魔力的角,她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你和獨角獸有什麼關係?」
「妳看見了?」傅逸軒感覺到前額隱隱發熱,明白她應該是看見了他特殊之處。
白雪點點頭,一臉欣喜又期待。
「師父說我是聖獸轉世,降世是為了救治人間受病所苦的百姓,所以才能保有這個天賦。」
「原來那時候我看見的獨角獸就是你的原靈,你不僅帶給我生命的奇蹟,更帶給我幸福和真愛。」白雪主動的抱住他。
見她只有欣喜,沒有恐懼害怕和厭惡,傅逸軒鬆了口氣。
「同樣的,妳也讓我找到了幸福和心的歸屬。」他伸手支起她的下頦,望著她水亮澄澈的眸,「從今以後,妳願意和我一起在京城的醫館裡行醫,幫助有病苦的人嗎?」
白雪點點頭,「我願意。」
傅逸軒唇畔的微笑擴大了,他鬆開她的身子,然後走到桌旁打開藥箱裡的一小方格,取出一粒白色藥丸,再走回床畔坐了下來,「來,把這顆藥吃了。」
她沒有多問,張嘴就吃了下去。
她信賴的態度令他感動又心動,主動的對她解釋,「這顆是九轉魂生丹,吃了後,可以修復妳解毒後的任何虛軟不適。」
白雪嚥下後,好奇的問他,「你剛才為什麼要用你的血給我喝?」
因為妳身上除了西域黑玫瑰之毒外,還有其他不足為懼的小毒,而我身上的血是藥引,它可以清除妳體內的餘毒,所以我才要妳喝。」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對了,難道以後你要救人都得這樣做嗎?」
她關心的問話,令傅逸軒心湖流入溫暖,他撫著她的頰,「除非必要,否則不需要,我的醫術可不是靠我自身的復原能力累積來的。」
「這樣就好。」她放心的對他微笑著。
「雪兒,妳已經都痊癒了,只要再睡一覺,明天一早,妳就和常人一般了。」傅逸軒對她道,見她開心的點頭,他又對她說:「剛才妳發起高燒又劇毒發作,驚動了妳娘和豐叔,他們現在在外面等消息,妳要讓他們進來嗎?」
白雪聞言,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他也不催促她,靜靜等著她的答案。
「我們明天還是照計畫離開嗎?」白雪問他。
「一切都看妳的決定。」他把決定權給她。
白雪點點頭,「好吧!我想,再看他們最後一眼也好,這樣我更能安心離開。」
「好,那我去叫他們進來。」話畢,傅逸軒走到門口,對藍非講了句話。
片刻後,藍非請他們一起進來,並且把白雪已痊癒的事告訴他們。
「雪兒,妳真的都好了嗎?」白靈是第一個走進來的人,她激動的來到白雪床邊,上下打量著她。
望著白靈眼睛裡、神情裡有著真誠的擔心和焦急,白雪的心情顯得十分複雜,她緩緩點頭,「嗯!軒把我身上的毒都解除了,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靈顯得有些激動的對她說。
「雪兒......」沈駿豐慢慢走向床邊,站在白靈身邊,一臉期盼的望著白雪。
「謝謝你來看我,我已經沒事了。」白雪閃躲著他的目光不看他,語氣也顯得有些疏離。
沈駿豐感覺到了白雪的冷淡,不免有些黯然神傷,但嘴裡還是對她說:「沒事就好,雪兒。」
望著白雪近在眼前的身影,他卻覺得她的心離自己好遠,喚著她的名,有著期待更有著希望。
白雪瞥了他一眼,為他的黯然神傷感到於心不忍,可是她的情緒卻無法過得去,她只能低首裝作沒有看見。
白雪的沉默和冷淡,沈雨虹卻看不下去了,「雪妹妹,妳真讓人感到失望,不管妳對爹有多不諒解,他畢竟還是和妳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沈雨虹指責的話讓白雪轉而望向她,「妳的意思是要我認他嗎?這真的是妳的真心話?」
白雪質疑嘲弄的神情令沈雨虹有一種被洞悉的狼狽,但她還是挺起胸脯、抬起下巴直視著她,「妳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白雪只是瞥她一眼,隨即不再看她,也不想給她任何回應,她望向白靈,要求道:「娘,我不想再提這件事,因為我還沒準備好,可以再給我多一點時間嗎?」
「白雪,妳剛才是什麼意思?妳給我說清楚!」沈雨虹上前,搶在白靈之前質問著她。
見沈雨虹逼近,傅逸軒擋在她面前,黑眸散發銳利的光芒射向她,以著沉默卻迫人的氣勢阻止她上前。
沈雨虹只好忿忿的站在原地,怒視著白雪。
「好了,雨虹,讓雪兒休息吧!一夜未睡,大家都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沈駿豐認為不急,反正白雪是他的女兒,這個事實不變,遲早有一天,他一定能親口聽到白雪喊他爹的。
「好,那妳睡吧!明天娘再過來看妳。」白靈對白雪說,然後轉身和沈駿豐一起離開。
「妳還不走嗎?」見沈雨虹的身體絲毫未動,傅逸軒面無表情的橫她一眼。
沈雨虹高傲的瞪他一眼,「等我把要說的話說完,我自然就會離開。」
「妳!」傅逸軒大手一伸,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要把她拖走。
「軒,讓她說。」白雪決定讓她留下來。
當傅逸軒甩開自己的手,露出一臉嫌惡之情時,沈雨虹難堪又憤恨的瞪著他,「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沈雨虹原本對他有的愛慕之情在他嫌惡無情的目光下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羞辱和憤怒。
傅逸軒漠然的瞥了沈雨虹一眼,「廢話少說,妳想對雪兒說什麼就快說,要是只想討論我對妳的態度,那就請妳離開吧!」
他對自己的態度一向疏離客氣又淡漠,今天卻如此的冷峻無情,沈雨虹將萬般不甘與指責全吞進嘴裡,因為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她又有何顏面再談?她知道自己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哼!誰希罕?我沈雨虹要男人豈會沒有?」沈雨虹又憤然瞪他一眼後,以著高傲之姿睨著白雪。
認識沈雨虹十幾年以來,白雪一直以為她是溫柔可人的,沒想到今天她卻讓自己大開了眼界,原來她私下竟是這般驕縱高傲的人。
瞧見白雪目瞪口呆的模樣,沈雨虹輕蔑的瞪她一眼,「白雪,我告訴妳,不管妳是不是要認爹,請妳認清一個事實,以後百花谷的繼承人是我沈雨虹,當我當上谷主時,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妳趕出百花谷,因為百花谷本來就該屬於我。」
她獨斷的口吻、理所當然的表情令白雪感到十分愕然,「百花谷現在是我娘在做主,妳這些話該去對她說才是。」
「我當然會對她提,因為這是她欠我娘和我的。」
見到她眼裡閃現的憤恨,白雪心下一驚,「妳....其實妳是恨我娘間接害死妳娘,對吧?」
「沒錯。」被識破,沈雨虹沒有企圖遮掩,反而一口承認,「百花谷谷主這個位置本該是我娘的,所以,我才是最有資格當下一任百花谷谷主的人,如果妳識相的話,最好自己離開,否則等我當上谷主那天,我一定會讓妳難堪的離開這裡。」
沈雨虹充滿野心和企圖的貪婪臉孔令白雪感到心驚,覺得她變得好可怕,幸好,有傅逸軒站在她前面守護著自己,否則她一定會害怕的。
白雪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她真的沒有想到沈雨虹用著那張甜美的笑容,溫柔的話語隱藏著心底那麼大的野心和憤恨。
白雪說不出話來,此時,一道悅耳的女性嗓音卻沉重的由門口處傳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0-12-1 00:41:53
第十章
「原來妳一直都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付出的真心和愛,無法融化妳內心的恨意。雨虹,要不是我親耳聽見,我真的不相信妳會是這樣的一個姑娘。」
立在門口的是去而復返的白靈和沈駿豐,兩人都蒼白著臉,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你們....你們怎麼會再跑回來?」終究,沈雨虹對他們還是有感情的,所以看見他們,臉色不由得大變。
「我們走出去後,才發現妳沒有跟上,想回來找妳,沒想到會聽見妳說的話。」沈駿豐失望的望著沈雨虹,一臉的震驚與傷心。他一直沒有發現到女兒竟有這般偏執的想法。
沈雨虹臉色大變後,很快的調整心情,她對白靈說:「既然你們都聽到了,那我也不需再隱瞞。沒錯,我想要百花谷,當年這百花谷該是我娘的,現在妳把它還給我,又有什麼不對?」
「所以,這就是妳的目的?所以,妳才會在白天時一直說著雪兒的不是,因為妳想把她趕出去,獨佔百花谷。妳真的認為我會讓妳把雪兒趕出去嗎?」白靈說到後來,表情變得十分冷漠,悍然的瞪著她。
沈雨虹見白靈神情丕變,她便衝到白靈面前,「這是妳欠我的,這一切本該是我娘的,我才是百花谷的繼承人,這妳不能否認。」
見沈雨虹發狂似的執著著,沈駿豐來到白靈身側,直望著沈雨虹,大喝一聲,「夠了,雨虹,妳娘已死,由妳姨娘執掌百花谷這麼多年,雪兒才是百花谷的繼承人,妳不要胡鬧了。」
「我才沒有胡鬧。」沈雨虹吼著。
見他們父女爭執不休,白雪下了床,傅逸軒一臉擔憂的望著白雪,白雪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然後走到他們面前。
「娘......」當白靈的注意力來到白雪身上時,白雪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叫喚沈駿豐,「豐叔,你不要和虹姊吵架了,我有話想對你們說。」
沈駿豐聞言瞬間住了嘴。
沈雨虹則以憤恨的目光瞪向白雪,「妳要說什麼?把百花谷還給我,然後離開這裡嗎?」
沈雨虹譏笑的口吻並沒有激怒白雪,白雪絕色的臉龐綻放一抹恬淡的笑容,點點頭,「嗯!沒錯,如果妳真的認為是我娘欠妳的,那百花谷就給妳吧!我也會主動離開這裡。」
白雪的話令沈駿豐和白靈都驚呼一聲,兩人的表情顯得難以置信和震驚,而沈雨虹被白雪的話給弄得怔愣住了,她想回嘴怒諷,卻怔然的發現白雪臉上的表情有多認真而忘了有所回應。
「為什麼?雪兒,妳真的要離開這裡?難道娘隱瞞妳親爹還活著且是妳豐叔的事實讓妳無法原諒而要遠走?」白靈無法接受。
她從沒有讓雪兒離開過百花谷,也決定一生都讓她在百花谷裡,當百花谷下一任的繼承人,就算成了親,她也希望和雪兒成親的男人能待在百花谷裡,沒想到雪兒竟主動提出要離開。
白雪搖頭,她的心已經感到平靜不少,所以她露出微笑對白靈說:「娘,我的心底已經接受豐叔是我爹的事實,只是妳要我馬上叫他爹,我還做不到,而且我本來就打算想離開百花谷,和軒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
「我不答應。」白靈十分激烈的反對。
「娘,不管妳答不答應,我一定會走,尤其現在我又知道虹姊這麼想要當百花谷谷主,那就讓她當啊!我相信憑她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把百花谷帶領得比我更好。」
白雪的話讓白靈還是直搖著頭。
「娘,妳不要搖頭。我問妳,這谷主之位確實本該是虹姊的娘來當的,我對當谷主沒興趣,何不讓虹姊來當?否則妳如何彌補讓虹姊失去娘的缺憾?」
「妳怎麼可以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要讓我當谷主?這百花谷就像個寶谷一樣,妳怎麼可能這樣就捨下?」沈雨虹難以置信的質問著白雪。
白雪望向沈雨虹,眸光清澈直率,「因為我不在乎這些,我想要的生活是和軒在一起行醫救人,生幾個小胖娃,我就很滿足了,我最大的珍寶就是擁有軒和他的愛。」
白雪的話令人動容,沈雨虹看著她的臉,知道她是認真的,可是,沈雨虹還是嘴硬的對她說:「我不會感激妳的,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
白雪勾起淺笑對沈雨虹說:「我也不要妳的感激,只要妳能幫我好好的照顧我爹娘,那我還要反過來感激妳。」
沈雨虹被白雪的善良和寬容給弄得十分自慚,對照自己的行徑,她雖困窘,卻還是倔強的輕哼一聲,「哼!我爹和姨娘很疼我,我照顧他們也是應該的,誰要妳的感激了?」
白雪的態度讓沈雨虹在這刻放下了十幾年來的怨恨和不甘,畢竟她可以拿到她一心想要的權勢了,所以,她也不想和白雪計較了。
白雪看出沈雨虹軟化了,但她只是笑而不語,沒有點破。
「雪兒,妳要離開前,真的不叫我一聲爹?」沈駿豐知道白雪去意已堅,而且白雪離開,沈雨虹偏執的心才有可能慢慢導引回來,所以他也不勸說了。
「豐叔,也許下次我回來,或是你到城裡來找我時,我說不定就可以喊你一聲爹了,你願意等我嗎?」白雪本來想拋開一切,逃避這個她該面對的事實,但想想,面對它,似乎也不是這麼難的一件事。
沈駿豐聞言只能含著淚點點頭,「妳還願意喊我一聲豐叔,還願意和我說話,我該偷笑了,所以,我願意等,等妳喊我爹。」
白雪見他老淚縱橫的模樣,她情不自禁上前投入他的懷裡,「豐叔,謝謝你,我答應你,我們見面時,一切一定都不一樣,而且會有個圓滿的結局。」
「嗯!」沈駿豐哽咽的拍了拍白雪的背。
「雪兒......」白靈還是無法接受。
白雪從沈駿豐懷裡離開,她轉身望向白靈那複雜不捨的表情,「娘,妳知道我離開是最好的決定,下次我回來,說不定妳已經有個娃兒可以抱了。」
「雪兒......」白靈知道白雪離開已是勢在必行,她伸手抱住白雪,「決定成親時,捎個信回來,好嗎?」
「好。」白雪淚中帶笑,在白靈懷裡點頭,離別的愁緒在這刻湧上心頭。
「好了,都快天亮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沈駿豐見場面如此沉重,因此打破沉重的氣氛,催促著他們。
於是,該離開的人都紛紛離開了,只留下白雪和傅逸軒在房裡。
白雪抬頭望著他,「軒。」
傅逸軒伸出大掌向著她,眼裡有著讚賞,微笑對她說:「妳做的很好,很勇敢,往後,妳有我,我會讓妳幸福的。」
白皙的小手疊上他修長的大掌,水眸直視著他的眼,她唇畔噙著笑花貼上他的薄唇,「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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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聖心醫館
聖心醫館位在京城的北方,而傅氏大宅在城南。三個月前,傅逸軒和白雪還是決定不辭而別,只留下書信後,就離開了百花谷。
傅逸軒帶著白雪回到聖心醫館,一待就是三個月。兩人十分自在的待在醫館裡,白天傅逸軒在醫館看病人,白雪就和小竹在醫館後方的空地照顧藥圃和種菜,要是病人多時,白雪也會幫忙安撫病患、照顧病患。
兩人當天夜晚就決定離開,所以,白雪匆匆的寫下書信,收拾了包袱就要離開,沒想到卻被小竹撞見,吵著一定要和她一起走,她只好無奈的帶著小竹一起離開。
「雪兒。」傅逸軒的聲音揚起。
白雪瞇眼望著他瘦長的身子走了過來,她很快的起身,結果腦袋一陣暈眩,讓她忍不住搖晃了下。
一雙有力的臂膀快速攬住她,擔憂的黑眸緊攫住她的水眸,「怎麼了?」
白雪搖頭,「沒什麼,可能是起身太快,所以才感到有些暈眩。」
「待會我讓大娘到市集去抓隻雞,給妳補一補。」他充滿情意的望著她。
「嗯!」白雪沒有拒絕的應了一聲,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這三個月來,他好疼她、好寵她,讓她每天都過得甜蜜蜜的,十分幸福,「你找我有什麼事?」
「剛才大哥派人過來傳話,希望我們回去一趟,我爹想見我們。」
「啊?要回你家了?」白雪沒有想到會是這件事,所以愣了一下後,神情有些緊張。
「是啊!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見她突然驚慌的模樣,他只好逗著她。
白雪果然嘟起嘴道:「人家哪裡醜了?你說,你是不是認為我醜?」
這時,小竹摘完藥圃裡的雜草後,站了起來,給了傅逸軒一記「你糟了」的眼神。
女人哪!不管再美,還是不愛人家說她醜,尤其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傅逸軒瞥了小竹一眼,好笑的望著白雪,「怎麼可能?妳在我眼裡可說是最美的,連天仙都沒有妳清新脫俗的清靈氣息。」
聽了他的甜言蜜語,白雪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呀!為了討好我,你現在連這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啦?」
這次傅逸軒可學聰明了,馬上用著彷彿沾了蜜的嘴對白雪說:「這些可不是什麼肉麻的話,而是我的真心話。」
他的話果然讓白雪發出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好了,小姐、姑爺,你們兩個不要再說這些甜死人的話了,不是要回傅家嗎?小姐呀!趕快回房去,好讓奴婢幫妳好好的打扮打扮哪!」小竹邊揶揄著他們,邊催促著白雪。
「對,小竹,我們快回房去換衣服。」白雪俯首望著自己因為要整理菜園而穿著一身粗布衣裙的模樣,附和著小竹的話。
傅逸軒笑望著兩人飛快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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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大宅是一座十分宏偉的宅子,它有著朱紅大門、綠瓦白牆,往兩旁延伸綿延,幾乎不見盡頭,大門前方擺放著兩尊雕功精細、威嚴靈動的石獅子。
「軒,原來你家這麼大,在城裡算是富豪了吧?」站在大廳門口,白雪有些驚嘆的對傅逸軒說。
傅逸軒笑著點點頭,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我們進去吧!」
白雪深吸口氣,然後點點頭望著他,「好。」
白雪一進入大廳,就忘了往前走,因為裡面有著男女老少約十幾人正張大著眼直望著她,她緊張的把身子挨得他更近,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他們為什麼都盯著我看啊?」
傅逸軒笑著對她說:「因為妳長得美,所以他們都喜歡看妳啊!」
白雪瞋瞪他一眼,「人家都緊張死了,你還有心情和人家說笑。」
「呵呵....逸軒說得對,姑娘,妳確實長得很美,所以我們才會這麼沒禮貌的盯著妳看,希望妳不要介意才好。」一位身著華服、高貴秀麗的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她。
白雪見她笑得親切,不自覺放鬆心情對著她笑。
「雪兒,她是我娘。娘,她叫白雪,是我的未婚妻。」傅逸軒向她們彼此介紹著。
「伯母,妳好,我叫白雪。」白雪有禮的向她福身問好。
傅夫人笑盈盈的伸手主動握住她的小手,上下審視著她,「嗯!妳長得真的很美,和我家逸軒很登對。聽說妳到城裡有三個月了?」
「是。」白雪聽她這麼問,顯得有些不安。
傅夫人卻在這時脫下手上一只沉碧盈盈的玉鐲,然後將它套進她雪白皓腕上,「嗯!很適合妳。」
「伯母?」白雪不安的望著手上的玉鐲,「這是....」
「這是伯母送給妳的見面禮,妳收下吧!」傅夫人望著她的眼神充滿慈愛,十分喜愛她的模樣。
白雪將目光望向傅逸軒,他笑著對她說:「妳就把它收下吧!每個媳婦都有一只。」
「是啊!白雪,妳就收下吧!」其中一個少婦笑盈盈的對她說,然後向她介紹,「我是逸軒的大嫂。」
「大嫂。」白雪乖乖的喊了她一聲,那名少婦開心的應了她一聲。
接著白雪被介紹給傅逸軒大哥、妹妹和妹婿,最後才是傅老爺。
「雪兒,這是我爹。」傅逸軒拉著她來到端坐在椅上的傅老爺面前。
白雪望著傅老爺嚴肅打量的銳利眼睛,忍不住有些害怕,不過,她還是佯裝堅強的直視著他,叫了他一聲。
傅老爺淡應一聲,將銳利的目光瞪向傅逸軒,責問他,「聽說你回來都有三個月了,為什麼還要我讓逸白託人帶話你才肯回來,嗯?」
白雪聽見傅老爺質問的話,不由得瑟縮了下,傅逸軒連忙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撫著她,「爹,你嚇到雪兒了。」
傅老爺只是睨了白雪一眼,不悅的對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爹,因為雪兒從未離開過家裡,我怕她在這裡不習慣,所以才想先讓她在醫館適應一下城裡的生活,再把她帶回來見大家。」
白雪聽了好感動,本來她也為他遲遲不帶自己回傅家感到不安,也對他感到懷疑,沒想到他都是為了自己著想才會這麼做。她感動的望著他,而他似乎明白她的心情,還微笑著對她眨眨眼。
白雪深吸口氣,努力壓抑懼意,勇敢的將視線對上傅老爺那銳利的眼睛,「伯父,對不起,你不要罵軒,他都是為了我,如果你要罵,就罵我好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白雪落落大方的態度和舉止獲得在場所有人的欣賞,傅逸軒的妹妹走了過來,對傅老爺大發嬌嗔。
「爹,你不要把二哥的媳婦給嚇走了,要不,你去哪找一個這麼美又這麼懂事的媳婦來還給二哥啊?」
「是啊!老爺,你就不要再這樣嚇雪兒了,好不容易逸軒才願意帶媳婦回來讓我們瞧,你幹嘛故意這樣?」
連傅夫人都這樣對傅老爺說,白雪一頭霧水的把目光望向傅老爺,只見他牽動唇畔,揚起一絲笑意,然後從懷裡拿出一顆圓潤透淨的珍珠遞給她。
「這是伯父送給妳的見面禮,抱歉,嚇到妳了,我只是故意要在逸軒面前展展父親的威風而已。」傅老爺這幾年的嚴肅在兒孫成群後已改變很多了。
「爹。」傅逸軒無奈的喊了他一聲。
傅老爺故意板著一張臉瞪著傅逸軒,「誰教你老是不把我這個爹看在眼底?這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啊?」
白雪看得出傅老爺是個面惡心善的人,於是燦笑如花的對他說:「伯父,謝謝你的禮物,還有,都是軒不好,我替他向你說聲抱歉。」
傅老爺見白雪姿態如此柔軟又有禮,眼露欣賞的對她點點頭,大手一揮,「不關妳的事,這是我和那小子的事。」然後,他銳眼瞪向二兒子,「看見沒?人家姑娘多有禮貌,你呀!要是有她的一半貼心就好了。」
傅老爺狀似埋怨,其實心底疼傅逸軒疼得不得了,只是嘴硬罷了。
傅逸軒是個心思細密的人,又怎會不了解父親的心思?他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懶洋洋的對傅老爺說:「爹,就是因為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夠用心,所以,我才替你找了個這麼貼心的媳婦兒啊!」
「哼!算你眼光好,我就看在雪兒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傅老爺故意重重哼了一聲。
白雪馬上機伶的笑著對傅老爺說:「伯父,謝謝你願意看在我的份上不和軒計較。」
傅老爺望向白雪時不好板著臉,只好不自在的對她擠了個笑容。
傅家小妹見狀,連忙插口替自己的父親解圍,「二嫂,謝謝妳願意嫁給我二哥,我們還以為二哥就要單身一輩子了,幸好有妳。」
白雪感受到了他們對她的善意和接納,她也跟著笑得很開心。望著眼前和軒開心說笑的大哥和其他家人,她知道她會很幸福。
「逸軒,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也該把婚事辦一辦了吧?」傅夫人問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他附和著母親的話。
「需要這麼急嗎?」白雪卻覺得不一定要這麼快。
「當然,妳不急,可是我們的孩子可等不及了。」傅逸軒溫柔的望著白雪,大掌放在她猶然平坦的肚子上。
聞言,白雪真的愣住了,「什麼?我懷孕了?」
她的耳朵被身邊歡呼和開心的叫聲給淹沒,但她的眼睛直視著傅逸軒,見他點頭,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難怪我最近特別容易累,又很愛睡。」
「嗯!所以我才要大娘煮雞湯讓妳補充營養啊!」
「那真的要趕快辦喜事才行了。」傅逸白插入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中。
「是呀!逸白,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傅夫人喜上眉梢的交代著。這可是雙喜臨門哪!
「爹、娘,那婚事一切就請你們幫忙了,我先帶雪兒回醫館去。」傅逸軒對他們說。
「好,可是我們要上哪去提親哪?」傅夫人問。
傅逸軒望向白雪,她看他一眼後,才對傅夫人說:「百花谷谷主是我娘。」
「百花谷?」傅夫人一臉疑惑。
倒是傅逸白了然的道:「這事交給我就行了。」
見家人熱切的談著兩人的親事,傅逸軒拉著白雪,悄悄的離開了大廳。
來到門口,白雪對他說:「我們這樣離開沒有關係嗎?」
「放心,他們不會介意的。」
白雪回首望著那高高的朱紅大門,「我本來以為他們會很嚴肅,規矩會很多,沒想到他們都這麼隨和又親切。軒,謝謝你給我一個這麼溫暖的家。」
「雪兒,這是應該的。」傅逸軒對她說:「我們成親的時候,妳會見到豐叔,到時候妳可以叫他一聲爹了吧?」
白雪點點頭,「嗯!」
時間真的是最好的靈藥,她擁有這麼多的幸福,過往不是真的那麼重要了,往後,她要更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們回家吧!」傅逸軒的大手往上,等著她的小手放上來。
「好。」白雪毫不遲疑的把手交放在他掌心上。
兩人相視而笑,深情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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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白雪和傅逸軒成親了,因為百花谷離京城太遠了,所以白雪從醫館嫁進傅家。
婚禮當天,不僅沈駿豐和白靈都到場了,連新上任的百花谷谷主沈雨虹也來參加,甚至還大方的帶來了好幾斛珍珠和幾大箱的金銀珠寶給他們當賀禮。
沈雨虹也主動的和白雪相認,真正的以姊妹相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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