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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霓 -【謊言大亨(謊言.契約.俱樂部之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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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0:57
標題:
葉霓 -【謊言大亨(謊言.契約.俱樂部之四)】《全文完》
葉霓 -
謊言大亨
(謊言.契約.俱樂部之四)
可惡!他的眼睛是長到腳底板啊
貨真價實的女人竟會誤看成是男人
誰規定女人就得長得我見猶憐
她這副不男不女樣是礙著誰了?
過分的是他還認定她是同性戀者
像防賊似的防止她勾引他的寶貝妹妹
最最讓她驚愕的是他放話要追她
他是被雷劈到還是神經病發作
非美女不要的風流種怎會看上男人婆
但他是玩真的,像牛皮糖似的纏著她
在她傻傻的交出真心後才知道他的目的
他犧牲色相全是為了要贏得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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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2:11
第一章
慕胤臣嘴裏吹著口哨、單手握著方向盤,動作優美俐落的將車子停進自家車庫,然後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進客廳。
一走進門,他便瞧見妹妹慕亞嫻正與一個男人說話,他朝他們走了過去,笑問:“小嫻,這是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慕亞嫻吃了一驚,不好意思的將他拉到一邊,“哥,她是我同學,人家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你怎麼說她是我男朋友?”
“你說什麼?她……她是女孩子?!”
慕胤臣蹙起眉,望著坐在沙發上那個看似男人的女人,挺不可思議地說:“瞧她頭髮削得那麼短,身材又平板,臉上還戴了副粗黑眼鏡,可像極了男人!”
“哥,你不要說了。”慕亞嫻拉了拉他的手,“何亭只是喜歡做中性打扮,你別亂說話。”
“她真的是女的?”慕胤臣望著何亭的目光轉為犀利。
何亭深吸口氣,把臉轉向另一側,以避開他爍亮的探索眼神。
“對啦,你要去跟她道歉。”慕亞嫻拉著他的手,警告道:“我可不准你得罪我的好同學。”
“要我道歉?”他撇撇嘴,輕輕扯笑,“有那個必要嗎?我一向只跟美女交談。”
“你怎麼這麼說?是你說話冒犯人家,我只不過要你去跟她說聲抱歉,你……你好過分!”慕亞嫻嘟著小嘴,不依地瞪著哥哥。
“瞧你,嘴噘得都可以掛醬油瓶了。”他擰了擰她的鼻尖,接著拍拍她的小臉,“好吧,就看在我寶貝妹妹的面子上,我去跟你那位不男不女的同學打聲招呼。”
“哥……”慕亞嫻眉頭一蹙,不明白她哥哥在想什麼,怎麼說話老是語帶譏誚,害她更不好意思了。
慕胤臣走到何亭面前,對她咧嘴哂笑,“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誤判向你道歉。”
“呃……沒關係,不只你這麼認為,很多人都誤以為我是男孩子,我早已習以為常。”何亭聳聳肩,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錯,你這種個性我很欣賞。”慕胤臣拍了下她的肩,何亭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後一個踉蹌。
這一幕看在慕亞嫻眼中可是火冒三丈,“哥,你別對何亭動手動腳的好嗎?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你向來不是最懂得憐香惜玉?”
“小嫻,這你就不懂了,憐香惜玉是針對那些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女人的形容詞,對你這位同學,我可是欣賞極了,當她是好哥兒們,還想跟她深交呢。”
慕胤臣爽朗大笑,英俊的臉上洋溢著帥性神采,讓何亭不能適應地轉開臉望著前方。
“什麼好哥兒們?”慕亞嫻挑起一眉,“你愈說愈離譜了,你怎麼──”
“亞嫻,沒關係的,我們的感情不也像哥兒們嗎?”何亭趕緊打圓場。她沒想到自己的造訪會造成他們兄妹口角,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她與亞嫻同窗兩年,平時很少交談,因為亞嫻的家庭環境和她有著好大一段距離,交這樣的朋友她壓力會太重,因此亞嫻幾度邀她來作客,都讓她婉拒了。
昨天因為要工作的關係臨時請假,所以今天她才會來找亞嫻借筆記;她能念書的時間不多,完全是靠勤寫筆記才能安然地度過這兩年。
何亭本來是打算跟另一位同學借,無奈那位同學不答應,就怕何亭的成績追上她。這時慕亞嫻正好經過,聽見她們的對話,表示她願意借,只是沒帶在身上,希望何亭晚上能去她家拿。
慕亞嫻皺皺鼻子,“我只是乘機說說我哥,你不用替他說話。”
慕胤臣突然將妹妹拉到一旁,壓低聲在她耳旁嘀咕,“小嫻,她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慕亞嫻張大雙眼,用力跺了下腳,“同性戀你的頭啦!你沒事回來做什麼,就會說這些話讓我生氣。”
“我……”慕胤臣無辜地聳聳肩。
“還不去找你的什麼珍妮、雪兒、阿珠、阿花的,少來煩我。”慕亞嫻隨即走到何亭身邊,抓住她的手,“走,我們到你店裏,我請你喝可樂。”
“亞嫻,你和你哥哥怎麼了?”
何亭被拉出客廳時,有些歉然地看了眼慕胤臣那張肆笑的臉。
又是一個高傲中帶著極度優越感的男人。
她一向不喜歡男人,厭惡感情上的牽扯,就算他是潘安再世,她這輩子也絕無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忘了自已是誰。
直到何亭被慕亞嫻拉出門外,慕胤臣才斂起臉上的微笑,眯起眸子思忖: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究竟跟小嫻是什麼關係?為何在她的眼神裏找不到半點對他的疑迷與愛慕,有的只是淡然與冷漠?
如果她真是個同性戀,他定要阻止小嫻跟她來往。
他得找機會去查查這個人,不能讓小嫻未來的幸福斷送在這個不男不女的男人婆手上。
何亭在一家速食店裏打工,她頭戴著工作帽,一身休閒式制服,她的身型修長,又戴了副大眼鏡遮去她一半的臉,乍看之下還真是像極了男人。
“何亭,烤箱裏有薯餅,時間看一下。”經理拉開嗓門對她喊道。
“哦,我知道了。”她回頭應了聲。
營業時間才剛開始,客人並不多,這時段的工讀生也較少,但該準備的事一樣要做,因此大家都忙成一團。
慕亞嫻推開大門,直直走到櫃檯前,輕笑道:“嗨!你在忙呀?!”
何亭轉首看著她,輕撇下唇,“還好,你先坐一下。”
“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這不適合你做。”瞧她細皮嫩肉的,豈是做這種事的料,若是燙傷了那還得了。
說也奇怪,自從她上回去慕亞嫻家拿筆記後,慕亞嫻就三不五時來這裏找她,讓她平靜的生活起了小小的波瀾。
平常那些男性工讀生很少與她攀談,可在慕亞嫻來過後,他們全跑來向她詢問有關慕亞嫻的事,但為避免帶給同學麻煩,她一律拒絕回答,惹得那些人不高興,在背後批評她太冷傲,與她之間的關係也更淡了。
“為什麼?我可以的。”慕亞嫻就是不喜歡別人當她是千金大小姐,她是普通人,自然能做普通事。
何亭倒了杯可樂給她,“來,這杯可樂請你。我忙,得好一陣子才得閒。”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希望她別吵。
慕亞嫻撇撇嘴,拿起可樂喝了一口,但安靜不到五秒鐘,她又忍不住開口。
“何亭,你每天要上學,還要打工,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我可以。”她淡漠地回應。
“哦。”見她無意聊下去,慕亞嫻無聊的喝著可樂。
其實她會常來找何亭大半是因為好奇,總認為她很沉默,又喜歡打扮成男性化的模樣,不知她心裏在想什麼?
偏偏何亭不愛理睬她,慕亞嫻心裏明白,要不是她曾借筆記給她,何亭壓根不會與她說話。
要怎麼樣才能與何亭成為真正的好朋友呢?
這時店門被無聲推開,店員們全因為忙碌而未察覺,慕亞嫻則陷入沉思,也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小嫻,跟哥回去。”
慕亞嫻驚愕地回頭,“哥!你怎麼來了?”
他緊緊地蹙起一雙劍眉,“那你又是為什麼來這裏?”
“我……我是因為……”垂下小臉,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該怎麼說呢?說她是好奇嗎?說她自進大學後就對這個不多話,上課來下課走,酷得可以結冰的何亭有著說不出的好奇。
“你怎能這麼做?如果讓爸媽知道了,他們會有多傷心你知道嗎?”見妹妹對一個男人婆展現熱情,他氣得恨不得掐死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小嫻定是喜歡上“她”了。
“哥,你在說什麼呀?”慕嫻亞愕然的瞪大眼望著他。
由於她的聲音過大,引來店內員工的好奇注視,何亭也不例外。
慕胤臣深吸口氣,那張俊逸絕倫的臉上添了三分無奈,“你不承認沒關係,但我得在你尚未深陷前將你拉回來。”
他邊說邊揚眉瞧向何亭,目光中多了鄙視,不明白她為何要勾引單純的小嫻?
“哥,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感覺大哥似乎對何亭有敵意,慕亞嫻這下更不高興了。
“跟我走。”他不跟她多做解釋,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往門口。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啦。”慕亞嫻哇哇大叫,卻敵不過他的力氣,狼狽的被他拉了出去。
來到速食店外不遠處,慕胤臣用力將她推給季桀,“麻煩你帶她回去。”
“季桀哥、展超哥,你們告訴我,我哥是發什麼神經病?”慕亞嫻瞪著眼前幾個高大的男人,真不知道老哥將他們找來做什麼?
“有病的不是他,而是你。”季桀語重心長地說。
“我?我怎麼了?”她瞪大一雙美目,快被這幾個男人給逼瘋了。
“別理她,快帶她走,我還得辦正事。”慕胤臣眉頭緊蹙,冷眼直瞪著準備發飆的妹妹。
他不希望也不相信她有這種傾向,可是這陣子他跟了她好幾回,她總是下了課不回家,老往這個地方跑,簡直就像男人泡妞時為女人站崗守候嘛!
“乖一點,回去吧。”季桀拉著不肯走的慕亞嫻坐進車裏,隨即離去。
等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後,慕胤臣對另外兩個男人說:“跟我進去瞧瞧吧。”
“我倒想看看男人婆長得是什麼模樣。”話一說完,柴飛率先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一名店員揚起職業性笑容喚道。
“哪一個?”展超轉頭四處看著。
慕胤臣指了指在樓梯口掃地的男人……呃,是女人。
“哇!還真是像,你若是不說,我怎麼都想不到她會是個女人。”展超故意大聲說著,深怕對方沒聽見。
在他們眼中,小嫻就跟他們的妹妹一樣,怎能容許這個女人去勾引她,要救小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要這個女人離開她。
何亭聞言,手上動作停了下,隨即裝成沒聽見,依舊專心掃著地。
“喂,你聾子嗎?”柴飛氣得走向她,倚著樓梯欄桿斜睨著她,“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們是在說你吧?”
“對不起,如果你們要點餐,請到那邊。”她伸手指著櫃檯,語氣淡漠的說。
“你這個女人!”他擰起眉,對她怒目而視。
“柴飛,我跟她說。”慕胤臣走上前,“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一直都沒空。”何亭老實回答。“你──”
他也火了,朝她走近一步,卻被柴飛給拉住,“拜託你冷靜點,這麼衝動怎麼辦正事?”
“我要怎麼冷靜,我妹妹都快被她給……”慕胤臣握緊雙拳,氣得咬緊牙根。
何亭一聽見與他妹妹有關,忍不住開口問:“亞嫻怎麼了?”
“你要是真的關心她,就離開她。”他的口氣極其不善。
“我?”她愣了下,一股委屈迅速浮現心頭,但她沒有掉淚,自從母親車禍去世,僅剩她一人後,她再沒掉過淚了。
為了讓自己有勇氣活下去,她故意打扮得男性化些,就是不願讓人瞧不起、讓人欺負,可沒想到她向來平靜的生活,會因為慕胤臣而改變。
一間小小的速食店突然來了三位挺拔俊帥的男人,自然吸引了店內所有人的眼光,甚至還有店員瞪大雙眼,心中暗忖:是天要下紅雨了嗎?為何像何亭這麼男性化的女孩會引來這群男子的詢問,莫非現在的男人欣賞的女人類型已不同了?
“我從沒刻意想接近她,那次是因為借筆記才到府上。”說完,她拿起掃把繼續掃地。
“喂!”從沒見過不把他當回事的女人,慕胤臣向來沉著的個性倏地失了冷靜,怒衝衝的喊了一聲。
知道老友快發飆了,展超拉住他,拍拍他的肩,“胤臣,別鬧笑話了,我看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
慕胤臣推開他,臉上回復冷靜,“何小姐,請你給我一杯可樂好嗎?”
何亭愣了下,本想請他去櫃檯排隊,可想想他是慕亞嫻的哥哥,便放下掃把,洗了洗手後,走進櫃檯倒了杯可樂。“二十元。”
“對不起,我想改紅茶。”
“好,我幫你換。”她又倒了中杯紅茶給他。
“很抱歉,我說的是大杯紅茶。”顯而易見的,慕胤臣是故意刁難她,展超與柴飛忍不住笑了出來。
何亭愣住了,但秉持著“顧客至上”的原則,她還是客氣道:“請稍等,我再幫你換。”
這下換慕胤臣覺得沒趣,他的目的只是想激怒她,不想再瞧見她那冷冰冰的模樣,可沒想到她竟如此難纏。
他轉身對另外兩個男人說:“走吧。”
扔下一張千元大鈔,他連紅茶也沒拿便離開,何亭連忙追過去,將鈔票塞進他手中。
“你沒拿紅茶,我自然不能拿你的錢,請你收回吧。”丟下這句話後,她轉身奔回店裏。
慕胤臣蹙緊雙眉,“那女人不簡單,看來我除了要限制小嫻的行動外,還得找機會對付她。”
“沒錯,是該好好想個辦法,你也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監控小嫻。”柴飛贊同的點點頭。
“我們還是回俱樂部好好想想吧。”
“胤臣,我覺得那女人比咱們男人還酷,難怪小嫻會受不了誘惑。”柴飛笑睨著老友一副怨懟樣。
“我看乾脆這樣,你為她找個男朋友吧,這麼一來可以讓她轉移注意力。”展超開著玩笑。
慕胤臣眯起雙眸,不悅的瞪著他們,“你們想的是什麼爛方法,為了那個男人婆要我將小嫻丟給另一個男人?你們省省吧。”
“不過是開開玩笑,你何必這麼認真。”展超倒了查酒,愜意地倚著沙發,“我倒是有個方法,就看你做不做?”
他們之中最足智多謀的就是慕胤臣,無奈此刻他身在濃霧中找不到方向,得靠他諸葛第二獻計了。
“你說吧。”慕胤臣當真是亂了,只好聽聽這些狐群狗黨的建議。
“既然你捨不得將小嫻丟給另一個男人,乾脆就由你去勾引那個男人婆。”展超緩緩說出他的方法。
“什麼?!”慕胤臣瞪大眼看他。
“喂,你冷靜點,展超又沒叫你上刀山下油鍋,幹嘛眼睛瞪得這麼大?”柴飛見狀,忍不住插嘴。
“你們只會叫我冷靜,這要我怎麼冷靜?”慕胤臣深吸了口氣,試圖平靜起伏過劇的情緒。
“我只是要你去追她,又沒要你娶她,再說只要她喜歡上你,小嫻就有救了,這樣不好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反正你最近挺閑的,銀行的業務很順利,不需要你操心。”
慕胤臣抓抓頭髮,捫心自問,真要走上這條路嗎?
他是閑,他是無聊,但他可以把時間花在娜娜、佳佳這些賞心悅目的女人身上,何苦自找罪受呢?
只要一想起以後得天天面對那個男人婆,看著她那副冰庫般的表情,他的人生會快樂嗎?不變成黑白才怪。
“你自己好好考慮,我們不會逼你。”展超唇角提起一抹詭笑,他就是故意要讓他陷入這種窘境。
以往都是他出鬼主意,在一旁看好戲,只不過他忘了,風水可是會輪流轉,總有一天他會被他們所戲弄。
“這……”考慮半晌,慕胤臣終於點頭,“好吧,我就試試,希望我的胃夠堅強。”千萬別吐死呀。
“當真?”柴飛有些驚訝,他原本不認為胤臣會答應委屈自己去接近那個男人婆。
不過依他所見,這個方法雖荒謬,但不失是一個好辦法,至少可以把男人婆的注意力從小嫻身上引開。
“但有件事我們都沒想到。”展超面色凝重的開口。
柴飛挑起一眉,“什麼事?”
“如果她真是同性戀呢?”這句話引來另外兩人的一聲低咒。
“沒錯,如果她真是同性戀,那麼我去挑逗她,或是追求她就一點用也沒有了。”慕胤臣懊惱地揉揉眉心,他都願意犧牲自己去追求她了,卻不見得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你先別氣餒,說不定她是雙性戀。”柴飛開口安慰
“喂喂喂,你們愈說愈離譜了,你們乾脆說她是妖魔鬼怪好了。”慕胤臣沒好氣的說。
“我們可是為你好,怕你萬一得了病,欲哭無淚哦。”柴飛彈彈手,略薄的唇勾出一抹不羈的笑容。
聞言,慕胤臣那雙漂亮的眼瞳倏地眯起,握緊雙拳朝他們走去,“你倒是說說,我會得什麼病啊?”
展超和柴飛有默契地同時靠邊閃。
“慕大爺,我們只是提醒你小心,你可別會錯意了。”
慕胤臣冷冷地哼了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管她是同性戀、雙性戀,我都得會會她,反正我絕不能讓小嫻吃虧上當。”
“這樣吧,我們來打賭,如果那女的真是同性戀,你還能把她騙到手,我展超兩個字就倒過來寫。”聽他的口氣,壓根不相信慕胤臣有這份能耐。
“我也加入,如果你買辦得到,我就讓我女兒認你做乾爹。”
柴飛有個剛滿三個月大的女兒,慕胤臣一看見她就喜歡得不得了,不時嚷著要收她做乾女兒,可柴飛就是不答應,一方面是擔心等他女兒長大後,慕胤臣依舊俊帥的話,他女兒極可能會迷戀上他,所以打死他也不肯答應。
“這可是你們說的,不准反悔。”慕胤臣微勾起唇角,笑得頗具自信。
這件事雖然有些困難,卻極具挑戰性,他願意犧牲色相試上一試。
“呃,當然不會反悔。”瞧見他眼底那自信的光芒,他們兩人同時反悔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為了不讓你們失望,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聞言,展超和季桀不知該稱讚他的勇氣,還是擔憂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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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2:44
第二章
晚上十點,正是何亭下班的時間。拿著背包,她一如往常不和任何人打招乎便離去,同事們對她冷傲孤絕的模樣早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何亭走在路上,正準備轉進巷口,卻瞧見路燈下站了一個人。
她調整一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朝那人望過去,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後,她不禁一驚。
是慕胤臣!
她隨即垂下臉,打算繞過他往前走,無奈慕胤臣卻橫身一擋,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做什麼?請讓開。”何亭臉上不帶任何表情,說話的語調也毫無高低起伏。
對她這種語氣,慕胤臣覺得受到無禮的藐視,雖然這是他能預料到的,但他依舊無法忍受。
哼!既然她敢招惹他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她不是該奉承一下嗎?
他冷冷地扯動唇角,“我是小嫻的哥哥,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我沒忘記,但我想你不可能是來找我的!”
何亭不明白為何他看她的目光有著那麼深的仇懟,回憶過往她不曾得罪過他,如果他來找她是因為好感,那她更不敢相信了,因此對於他的來意,她可是半點也猜不透。
“這回你猜錯了,我是真的來找你的。”他抿了抿唇,神色間露出了一股淡淡的陰邪感。
“有什麼事請你快說,我還得回家。”
她毫無畏懼地站在他面前,雖然不否認她懾於他那股霸道的氣勢,但是她毋需表現出來。
“行,既然你這麼爽快,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你。”他雙手環胸,嘴角帶著抹嘲謔。
何亭攏起眉心,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他會有什麼問題要問她?
“好,你問吧,我知道的定會回答你,不知道的那就對不起了。”
“你是不是同性戀?”慕胤臣開門見山的問,絲毫不遮掩,也不擔心這麼明白的問是否會傷到別人。
何亭先是皺眉怔忡了下,而後眉頭逐漸放鬆,她深吸了口氣,“沒錯。”
“什麼?你真的是?!”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見她承認仍令他不敢置信。
事實上連何亭也茫然了,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回答。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的個性,母親去世後,她更加的封閉,因此朋友不多,也不曾交過男朋友,或許她真的是同性戀也說不定。
“還有事嗎?”她別開眼,望著路燈下幾隻流連不去的飛蛾。
她不禁想笑自己就像那些飛蛾,直往火裏跳。
就不知道這男人心裏有何想法,最好是厭惡她,而後趕緊走人吧。
“原來如此,難怪小嫻會為你所迷惑。”慕胤臣眯起了眸子,冷睇著她,這下他更是擔心了。
他擔心小嫻愈陷愈深,到時候弄得全家人都為她難過、為她擔心。
何亭終於明白了,原來他以為她是同性戀,所以去勾引慕亞嫻,他才會故意找她麻煩。
這是什麼樣的說法,無稽!
“我想你誤會了,我們這種人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喜歡,同樣是會挑選的。對於亞嫻,我只當她是同學,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至於其他我想是你想太多了。”她調整一下背包的背帶,決定要回家了。
反正她該說的已全告訴他了,信不信由他,她沒空奉陪。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追求你呢?”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何亭煞住腳步,她的心頭驀然一震,緩緩轉過身困惑地看著他,“你……簡直有病!”
慕胤臣眸底燃起火焰,這女人居然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想他慕胤臣從沒說過要追求誰,她得此榮幸居然還這麼說他!
不,他不能生氣,這個女人不是正常人,只是冷漠無情的冷血動物,他不必跟她計較。
“你生氣了。”何亭直言。
“若是你被人罵有病,難道不生氣?”他直望著她眼中那片從不曾熱情過的光影。
“不生氣。”她現在不就被他說得很難堪嗎?她不但不能生氣,還得昧著良心承認。
慕胤臣點點頭,一抹冷冽的笑浮現他的唇角,“好,算你厲害,我甘拜下風。”
“既然沒事了,那我走了。”話一說完,何亭迅速轉身離開。
“等等。”
他幾個大步便攔住了她,近距離地站在她面前,眯眼望著她那張被眼鏡遮去大半的臉孔,“既然我決定要追你,是不是該請我去你家坐坐?”
“很抱歉,我已經拒絕你了,你就不用為難自己了。”她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何亭向來有自知之明,家他那樣的男人是不會看上她的,會追求她多半是好玩或無聊。他有錢有閑,她卻忙得很,實在沒時間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你怎麼說我是在為難自己?”他貼近她的耳後,好笑地問道。
既然她是同性戀,自然對他的示好視若無睹。
不知怎麼的,先前答應展超和柴飛賭約時的無奈,竟然變成一種趣味,或許是她的排斥和冷漠是他從未見識過的,心想挑戰她這種女人應該不會乏味。
“這……”耳後一陣搔癢泛熱,讓何亭突然轉過臉,這才發現他距離她是這麼的近。
“喂,別逃。”他握住她的肩膀,幽邃深瞳釋放出一抹柔意。
她瞠大雙眼,接著用盡全力推開他,只是肩上依然留著他撫觸的熱力,讓她不習慣地拍拍肩膀。
“怎麼了?視我為毒物呀,我碰過你的地方讓你難過得想擦掉抹去?”她的舉動讓慕胤臣好不容易壓下的脾氣一上來了,冷冽的黑眸燃著怒火。
“不……不是,因為我喜歡女人,你不合我的胃口。”她掩斂住心中紛亂的情緒。
他剛剛這一觸碰,竟讓她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無法形容的燥熱。
“你真的喜歡女人?”她承認得太爽快,這讓他覺得不對勁,沒有人會跟一個還算陌生的異性承認這種事吧?
“千真萬確。”她回應得很冷靜。
“即使是如此,我仍是要將你追到手。”
何亭微眯起眼瞪他,“慕先生,你究竟想做什麼?我相信你只是在尋我開心而已,迫不追求的話別再掛在嘴上,你說得自然,難道不怕旁人聽得礙耳?”
“你不相信?”天,這樣下去這場戲該怎麼演呢?
難道真要他抱緊她?熱吻她?
“不是不相信,是連聽都覺得累。”何亭邊說腳下仍不停的走,不一會兒便走到家門外。
這裏是公園預定地,放眼望去幾乎全是違章建築,但她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見她連鑰匙也不拿,逕自推開一棟低矮房捨的木門,慕胤臣驚愕不已,“你沒鎖大門?”
“嗯,十年前鎖壞了,就不曾上過鎖。”
“十年了?沒遭過小偷嗎?”
“小偷不會這麼沒長眼睛吧?”丟下這句話,她伸手推開他,不客氣地拉上門,走進屋內。
十幾坪的房子裏,有一間臥房、一間廚房、一間小小的浴室,簡單的讓人一眼就能流覽完畢。
何亭甫把背包放下來,便聽見木門被開啟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見慕胤臣大剌剌的走進來,扯唇對她一笑。
“真糟糕,我想你今天就很不幸的遇上我這個不長眼睛的小偷。”
“你怎麼進來的?”她不敢相信地問。
“直接開門進來呀。”他攤攤手。
“我的意思是你未徵求我的同意,怎麼可以隨便進入別人家裏?”她發怒的聲音帶著顫抖。
他挑高一眉,笑得愈發邪謔,“你告訴我有哪個小偷進入人家家裏偷東西會先徵求主人同意的?”
“我家空蕩蕩的,有的東西你全看不上眼,你要偷什麼我送你,那你可以離開了吧?”住了十年沒有鎖的家,她從不覺得不安全,即使自己是個女孩子,她也不認為有哪個男人會對她起歹念,今天卻首次被這個男人弄亂了心。
“當真?”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對,你要什麼就快拿,拿了立刻就走。”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慕胤臣笑著走向她,不發一語地將她攔腰抱起。
“啊!你做什麼?”她震驚地大叫。
“你幹嘛這麼激動?是你說的,屋裏的東西只要我喜歡就可以帶走。”
他不放她下來,走出屋子後還好心幫她拉上門,然後走出巷外來到他停在不遠處的跑車旁。
所幸現在時間已不早,住在這裏的多半是老人家,七早八早就上床睡覺,所以沒人瞧見這一幕,否則何亭絕對會丟臉死的。
“你放我下來。”雖然何亭打扮男性化、動作男性化,偏偏力氣不大,根本反抗不了他強硬的糾纏。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他了?為何自從認識他後,什麼事都不對勁了。
慕胤臣強將她塞進車內,中央控鎖隨即鎖上,“從現在起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這麼做是挾持,我可以告你。”活到那麼大,何亭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不講理的人。
“剛剛是誰說的?屋裏的東西隨便我拿。”
“我是說東西,不是我。”她不停扳動車門開關,粗魯的模樣讓慕胤臣忍不住搖頭興歎。
“喂,你別用蠻力,我的車可是高級車,隨隨便便一個零件就得花掉你兩三個月的薪水,值得嗎?”
他這話果真嚇住了何亭,她頓時收回手。
瞧她這模樣,他不禁笑開了嘴,“雖然你不是東西,但你當時就站在屋裏呀,屋內東西我是看不上眼,可人我倒是挺中意的。”
“你強詞奪理。”她咬著唇,轉頭看著車外,似乎是吵累了。
她想他還不至於會對她做出什麼舉動,她這副樣子普通男人看了都會敬而遠之,何況是他,如果他真會喜歡上她、追求她,她只能說他瞎了眼!
慕胤臣瞧著沉默的她,“嗯,還是你這副沉靜的樣子我比較習慣。”
“我還有功課要做,你有什麼事請快說。”她仍望著外頭,沒回頭看他一眼。
好累呀,身體累,心更累,這些年來她沒什麼朋友,不用虛偽地交際,為何還是這麼累呢?
“明天是星期天,功課遲點寫沒關係,再說我念大學時可是高材生,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他揚眉靠向她,深邃的眸中進射出魅惑人的光芒。
何亭抿緊雙層,身體往車門靠去以躲開他蓄意的靠近,腦子突地閃過一道靈光,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為何了。為了亞嫻,他才會這麼對付她吧?
“你是不是為了你妹妹?”
“我妹妹?”
“是呀,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我勾引亞嫻,所以報復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若不是為了報復我,又為何要這樣緊迫盯人?”她愈說愈覺得這是真的,臉色不禁轉白。
慕胤臣心頭一震,訝異她居然能猜出他的想法,但即便她猜對了,他仍不能承認。“我剛開始是這麼想,可是後來──”
“後來你知道我是……我是同性戀,所以更擔心了,因此想對付我是不是?”何亭截口道,猜測他會有的作法。
聞言,慕胤臣不得不佩服她夠聰明,她的腦子這麼靈光,他更不敢掉以輕心。
總之,追到她,改變她的性取向,讓小嫻死心是他必須要做到的。
“你太多心了,我是為我先前的不友善向你道歉,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他帥性地對她眨眨眼。
“你要帶我去哪兒?”何亭現在就像是個被他操縱的傀儡娃娃,連未來在哪裡都不清楚。
他笑得神秘,“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神秘什麼?”他愈是不說,她愈是不安。
“要給你個驚喜,自然不能先告訴你了。”慕胤臣俐落地把車子轉了個彎,而後停在一家PUB門口。
何亭疑惑地看著光線不明的地方,蹙緊雙眉的問:“這裏是哪裡?”
“請下車。”慕胤臣先下車,繞到她那一邊,非常紳土地替她將車門拉開。
何亭遲疑了一會兒,見到他的笑容,這才緩緩下車,看著霓虹燈閃爍的門。
“你是那圈子的人,對這種地方應該不陌生,你怎麼還問我呢?”他以為她是想回去,所以不願與他到這裏。
“可是──”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拉住她的手往裏拖,一進到PUB裏頭,何亭便被怪異的氣氛給嚇了一跳。
這裏是同性戀PUB中少數男與女混合的地方,因此這裏有男有女,各自與伴侶擁抱親吻,還做出愛撫的動作。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少來了,我就不信你不曾來過類似的地方,這些人與你是‘同類’。”揉揉鼻翼,他笑得恣意。
“我怎麼──”才剛要否認,她就想起之前告訴他的話,只好噤口。
“無法否認了是不是?那就過去吧。”他笑著拉著她走到吧台,朝酒保道:“來兩杯瑪格烈特。”
酒保笑了笑,對著不遠處一位長相魁梧的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就見那人朝他們兩人走過來。
“小兄弟,你們是新來的?”魁梧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直瞟向何亭,“這位小兄弟看來有些稚嫩。”
不妙!慕胤臣發現這人似乎對何亭有意思,他八成將她當成年輕男子了。
他帶她來這裏的本意,是要她告別同性戀生活,更想藉此機會來這開開眼界,沒想到一進門就被盯上了。
“對,我們是來這裏看看,聽人說這間PUB很熱鬧。”慕胤臣聰明的先送上幾句好聽的話。
“沒錯,我們這裏可是男女同志都會來的PUB,生意之好可是有目共睹的。”他顯然對壯碩的慕胤臣沒興趣,一雙眼睛直望著何亭,“他怎麼都不說話?”
“哦,她還年輕,生澀得很,所以不好意思。”慕胤臣眯起眸仔細打量這名大漢,看來他若不是這家PUB的保鏢就是老闆了。
“原來如此,放心吧,這家店是我在管的,你別害怕。”那人將手擱在何亭肩上,幾乎讓她尖叫出聲。
她才要揮開他,卻被慕胤臣按住手,暗示她得忍忍。
“謝謝你的招待,但我還有事,對不起。”何亭狠狠地瞪了慕胤臣一眼後,推開眼前的彪形大漢,就要往門口走去。
“你先別急著走,瑪格烈特你還沒喝呢,它的滋味有點浪漫又帶點刺激,不喝可惜。”慕胤臣拿起酒杯,對她說道。
看著那泛著透明色澤的酒杯,何亭有些為難,她不喝行嗎?若不喝是不是就無法顯現自己的“男子”氣概?
她又看了那杯酒一眼,不過就這麼小一杯,喝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慕胤臣已經喝了大半杯,依舊面不改色,那她喝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深吸口氣,拿起酒杯就大口地灌下肚,“這樣可以了嗎?”
慕胤臣眉頭一揚,只好點點頭。
何亭用力放下酒杯,快步走出這間詭異的PUB。
“喂,你那位情人很酷,你和他到底誰是‘一號’啊?”那名大漢至今仍沒認出何亭的真正性別。
“你說呢?”慕胤臣淡淡一笑,他挺佩服那個女人,竟然敢一口氣把一杯瑪烈特給喝光了。
雖然那酒並不是什麼烈酒,但味道也不淡呀。
“跟你打個商量吧,把他讓給我,我喜歡他那副爽快的帥勁,皮膚柔嫩又有彈性,真想摸摸看。”那名大漢笑得一絲淫穢。
“你說什麼?”她皮膚柔嫩有彈性?他怎麼沒注意到?
“怎麼樣,我可以拿錢來交易嗎?”大漢似乎對何亭著了迷。
“哈……”慕胤臣忍不住捧腹大笑,這下小嫻真不能怪他會把那個男人婆當成男人了,連這個老同性戀都瞧不出她的真實性別,又怎能怪他呢?
“你笑什麼?”大漢蹙緊雙眉,神情有些不悅。
“我笑你有眼無珠。”將酒杯放回吧台,慕胤臣掏出疊鈔票往他手裏塞去,“不錯的酒,謝了。”
他快步走出去,他還沒追上男人婆,怎能讓她跑了呢?
一走出PUB,慕胤臣左右望瞭望,終於看見她蹲在路邊,似乎很難受的直喘著氣。
“何亭,你怎麼了?”他連忙上前問道。
“別管我,你走……”她伸手撫著胃部,從小她的胃就不好,沒想到只喝一點酒就讓她疼得難受。
“你是不是醉了?”他在她身邊蹲下,看著她在街燈下泛白的臉孔。
剛剛那人說她皮膚白嫩有彈性,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她果真有白皙的肌膚,只可惜被她這種外表糟蹋了。
她直搖頭,“不是,我只是胃痛。”
“喝酒的關係?”他蹙起一雙眉,這麼說來是他害了她。
何亭鎖起一雙秀眉,深喘著氣,無力地點點頭。
望著她虛弱的模樣,慕胤臣突然有種錯覺,這時的她看來是這麼纖弱無助,仿似需要人照顧,少了先前那股陽剛之氣。
“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
他正想將她抱起放到車裏,可手才觸及她的腰,她突然閃了開來。“別碰我。”雙手叉腰,慕胤臣深歎了口氣,“你以為我想做什麼?我只是要抱你到車裏。”
“我可以……可以自己去。”一手捂住嘴,何亭迅速轉過身,再次蹲下去狠狠的吐了起來。
慕胤臣擰著眉心,望著她的背影,他沒料到自己的一番捉弄會把她弄得這麼慘。
“你好些沒?”他眯起一雙眼,看著她顫抖的背影,“我看你別逞強了,我帶你去醫院。”
見她吐了好一會兒,最後難過的倚在電線桿上喘息,他二話不說地抱起她,將她放進車裏。
“你……其實你不用管我。”她深深喘著氣,拚命想穩住身子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從小她就倔強,不願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軟弱,如今她竟然讓個男人送她去醫院,還讓他看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怎不教她喪氣呢?
“我不會這麼狠心,再說我現在是你你的男朋友,又怎能丟下你。”慕胤臣撇撇嘴,連他都不相信他說這話時竟是這麼的自然。
“你別再這麼說了。”她一手撫著胃部,苦於不知該如何讓他死心。
她根本不相信他會真心追求她,或許他只是對她這樣的女人存著一份新鮮感,待這份新鮮感消褪,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得走,在自己陷下去之前走得遠遠的。
“我說的是真心話,或許多少是因為小嫻,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認識你,對不對?我很歡迎你以後常來我家玩,和小嫻討論功課。”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惜冒險,先取得她對他的信任。
何亭頭看著他,眼裏的疑惑更深了。
可她現在無心探究,胃部翻攪的感覺讓她疼痛難忍,這些事還是等以後再傷腦筋吧。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她不等他為她開門便下車沖進急診室,慕胤臣無奈的搖搖頭,跟在她身後進去。
在醫生的診斷下,才知道何亭是得了急性胃炎,得注射點滴,在醫院裏觀察一天才行。
“你放心,我會留下來陪你。”說完,慕胤臣便到櫃檯幫她辦手續。
櫃檯小姐一雙眼直盯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他也不吝嗇的對她們回以微笑,誘人性感的唇微微一抿,展現出他令人窒息的絕俊魅力,黝黑的眸子有著大膽的誘惑。
想當然耳,這樣的男人想擄獲女人的芳心是輕而易舉的。
在接收到他的笑容後,她們的眼睛便不停地對他放電,可慕胤臣只是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徒留下那些女人的聲聲歎息。
就在他要去看何亭時,有位護土快步朝他奔了過來,“這位先生……”
“有事嗎?”他以為又是一位迷戀者。
“不好了,那位小姐不見了!”她著急地說,“我四處都找過了,就是沒看見她。”
“你是說那個男人婆……呃,那位何小姐不見了?”
“沒錯。”說著,護士瞧著他的目光也愈來愈亮。
“你去洗手間找過沒?或許她是去了那兒。”慕胤臣這下子可沒空再對任何人施展魅力。
“找過了,一樣沒有。”護士朝他走近一步,“這位先生,你長得真帥,剛剛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瞧……你好像某位明星哦。”
“明星?哼,我是貝克漢。”他冷哼了聲便轉身離開。
那名護土傻愣愣地待在原地,貝克漢不是那個英國足球明星嗎?可他明明是東方人,該不會是……他姓貝呀?
她眸子一眯,別起嘴角,告訴自己一定要記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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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3:01
第三章
何亭撫著胃,腳步不穩的往前走。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裡,但只要能離開慕胤臣,讓他放棄捉弄她的念頭,就算再遠的路也沒關係。
摸摸口袋,她竟然連坐公車的錢都沒有。
她無力地靠在牆邊,輕吐了口氣,眼角流下了淚水。
用力抹了抹眼角,她多久沒哭了?為何現在她會有掉淚的衝動?心還這麼酸?她不明白那個男人到有什麼目的?為何要與她糾纏不清?
胃疼的感覺絲毫沒有減輕,她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回到家?
天生不願求人的她,走向剛剛經過的夜市,看見一個攤位正忙著,於是她厚著臉皮上前對老闆娘說:“老闆娘,我需要一筆車錢,能不能在你這打工呢?”
老闆娘望著她,疑惑地蹙起眉頭,“你……你是女孩子?”
“嗯,對。”何亭倒是意外,除非是她多年的鄰居,否則很少人能在第一眼就識出她的真實性別。
“你需要車錢呀。”老闆娘邊問邊忙著舀湯。“好吧,你就幫我端東西,我說幾桌就端幾號桌,桌上有號碼。”
“好,謝謝。”何亭對她點點頭,強忍著胃痛開始工作。
這攤子賣的是魚羹,聞到魚羹味,她差點將在胃裏發酵的酒液給嘔出來。
但為了車錢她強忍著,就這麼一桌端過一桌,半夜兩點了,夜市的人潮也慢慢散了,老闆娘拿了幾百塊給她。
“你做得很賣力,多給你一點,很晚了,快回家吧。”
何亭感動得直點頭道謝,正要離開時,聽見老闆娘又說:“你臉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麼,謝謝。”她淡淡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等回到離住處不遠的公園時,她的胃已是瘁痛難忍。
但向來不肯輕易低頭的她,仍強忍著痛慢慢走,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一推開門,她愕然的發現慕胤臣坐在屋裏。
“你為何老是陰魂不散?”她深吸了口氣,指著外頭說:“我累了,你快走。”
“你這女人怎這麼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的坐在這裏等你,你竟然連句感謝都沒有。”他蹺起二郎腿,冷睇著她。
“感謝?”何亭冷哼一聲,如果她手上有刀,她一定會立刻殺了他。
他眯起一雙陰鷙的眼望著她,“怎麼?瞧你一臉不屑的樣子,是認為我擔心你的身體,又不知道你跑到哪裡,只好坐在這兒等你的行為是多事羅?”
他當真是火了!
氣自己沒事答應那幾個臭傢伙什麼引誘計畫,這下可好,她還沒誘到手,他已經快氣得脾胃爆裂。
或許她同性戀的性傾向永遠也扭轉不過來,在她眼中只有女人才是她的情人,那他還在這攪和什麼?
“如果你不硬拖著我出去,我不會去醫院。”她難過的色在椅子上,痛得直不起腰了。
“你怎麼了?還疼?”慕胤臣這才察覺到她臉色的慘白。
“你走……我就不會疼了。”她又沒犯著他,沒必要再讓他擺佈著玩,現在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覺。
走、走、走!慕胤臣對這個字可是非常感冒,她就沒別的話對他說嗎?
他憤懣地站起身,“行,我立刻走,你可滿意了?”
何亭沒有看他,只是一味的低著頭。
“喂,我要走了,你也該跟我說聲再見吧?”他做事一向沉穩,不知為何一遇上她,他的冷靜就沒了。
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發抖,她抬起眼望著他,虛弱道:“水……永不再見……”
見到她這副樣子,慕胤臣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何亭已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喂……你醒醒,你醒醒。”慕胤臣抱起她,不停拍著她的面頰,卻怎麼也叫不醒她。
他當機立斷地抱著她,再一次的送往醫院。
一路上他開快車闖紅燈,算不清自己被拍了幾張違規相片,懊惱不已地想:他幾時這麼狼狽過了,居然在一天之內抱著同一個女人進醫院兩次,如果對方有沉魚落雁之貌就算了,偏偏她是個……
唉!算是他招惹她吧!
到了醫院,在經過診治後,她躺在病床上打點滴,這次她是徹底痛昏過去,想必也跑不了了。累了一夜,慕胤臣在替她辦好住院手續後,便不管她的先行離開了。
明天,他就要去對那幾個死黨說……他不幹了!
雖說不想管她,可因為是他害她生病,慕胤臣還是跑了一趟醫院。
一走進醫院,就聽見有人沖著他人喊:“貝先生!貝先生……”
他眉頭一蹙,見是昨晚遇到的護士小姐,他咧嘴扯了抹笑,“小姐,你怎麼喊我貝先生?”
“你不是叫貝克漢嗎?不是姓貝那姓什麼?”護士小姐一雙眼對著他直眨。
慕胤臣撫額大歎,他不過是跟她開個小玩笑,連瞎子也瞧得出他不是,莫非這女人是白疑?
“對不起,你聽錯了,我姓慕。”他歉然一笑,轉身欲走。
“喂,你等等。”護土小姐一陣錯愕後,又追上他。
“還有事嗎?”他現在可沒空與她閒聊。
“我要告訴你,昨晚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又跑了。”扯了半天,她才說出正經事。
“什麼?!”他盯著她大叫一聲。
“對不起,你沒聽清楚嗎?我是說那個女……喂,貝……慕先生,你要去哪兒?她還欠我們醫院三千元呢。”護士小姐在他身後叫道。
慕胤臣停下腳步,抽出三千元給她,“我姓慕,不叫貝慕先生。”話一說完,他快步離開醫院。
護士小姐喃喃自語著,“他下次來會不會又換個姓呀?”
慕胤臣開著車直驅她家,再一次未經主人允許就自動的將門拉開,這回他看見屋裏有人,而且還不只一個。
“慕先生,何小姐報警說,你經常未經同意便進入她家裏,現在罪證確鑿了。”其中一名員警朝他走過去,拿出證件給他看。
慕胤臣緊抿雙唇,炯炯黑眸閃亮如炬地朝坐在椅子上的何亭射過去。
他走向她,故意低下頭靠近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斯磨,“你竟然報警?”
“別威脅當事人。”員警拉開他,“跟我去警局做個筆錄。”
“呵,這下有意思了,從小到大我哪個地方沒去過,就是警察局從沒進去參觀過,既然你們邀請我,那好啊。”
慕胤臣攤攤手,睇著她的眸子燃著怒焰,何亭毫不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她受夠了,不想再受他的騷擾。
“這位先生,跟我們走吧。”
“等等,說不定我這一去得讓你們招待好幾天,你們就行行好讓我跟她說兩句話,我保證絕不含威脅之意。”慕胤臣舉起手,保證道。
“那快點,給你十分鐘。”
他轉頭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何亭,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個字:“算你狠。”
何亭身子一顫,望著他眼裏的怒火,淡淡的說:“這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他從齒縫裏擠出這句話。
“我……”
“你想想看我為什麼會來看你,是因為好奇、因為新鮮嗎?”他雙手叉腰,深吸了口氣,“老天,你知不知道我剛下班,連家都還沒回就先趕往醫院探望你,可你呢?是怎麼對我的?”
“我會住院,始作俑者就是你,你怎能說先在一個人的肚子上捅了一刀,然後將他送醫,那你就沒有錯了?”若非他的行為嚴重干擾到她的生活,她也不會這麼做。
“說到底就是我不對羅?”他揚起眉,望著她那張平凡的臉蛋。
“不過我還是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的罪不會太重。”她故意說出這令他怒火飛揚的話。
這女人是在挑釁他嗎?或是認為他會看在“好男不跟女鬥”這句話份上,就放她一馬?哼!他會讓她知道他慕胤臣不是個省油的燈。
“何亭。”他輕柔的喚著她的名字,溫柔的聲調令她頭皮一麻。
“你還有事嗎?”
聽她這口氣好像是“我不送了,你快走吧!”
慕胤臣愈想愈火,卻又顧忌站在一旁一雙眼直盯著他的員警,否則他真會掐死這個女人。
“當然還有事了。”他微揚起嘴角,這個仇他一定要報,而且現在就非報不可。
“你……你快說。”看出他眼底泛著的詭光,何亭不由得往後縮了下。
慕胤臣瞥了眼員警,突然大喊道:“小亭呀,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要出這趟遠門,你該知道我愛你,何苦用這種方式留住我呢?”
聞言,何亭渾身冒出雞皮疙瘩,更有絲駭意在心頭泛起,不知道他究竟想怎麼對付她?
“你究竟想做什麼?”她警覺地後退一步。
“小亭,別這樣,我……我愛你呀。”
他臉上表情充滿情感,站在一旁的員警看了於心不忍。
“何小姐,你就聽他說吧,免得後悔了又跑來警局大鬧著要我們放了他。”這種戲碼他們員警可是看多了,經常看見小倆口吵架就上警局找人評理。
“我不是──”
何亭還來不及解釋,慕胤臣突然摟住她,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的目的是為懲罰她,她敢挑釁他,他若不還手未免太遜了。
既然她只愛女人,那他強吻她,定會讓她感到難堪、氣憤,只要見她變了臉,他就有報復的快感。
何亭簡直不敢相信,員警就在一旁,他居然敢這麼對她!輕而易舉的在員警面前誤導他們的關係。
她拚命推著他,可他卻箝緊她的身子,她想大喊救命,但他吮吸她的唇,讓她呼出口的驚喊聲變成了曖昧的呻吟。
她頭一次被男人吻,這可是她的初吻呢。
這個臭男人居然這麼對他!
但無論她有多生氣,所有的怒火都敗在她是女人天生力弱上,不但推不開他,還被他緊緊擁住,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這─抱,讓慕胤臣發現其實這個男人婆身材並不扁平,只不過老穿著一件大襯衫,將她的身材全都隱藏了起來。
他凝唇一笑,慢慢放開她,瞧見她的唇都被他給吻腫了。
“小亭,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與你纏綿的。”
何亭氣得雙拳緊握,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該親的也親了,可以走了吧。”員警催促道。
慕胤臣點點頭,在離開之際,他回頭深深凝視了她一眼,眸底閃著的詭異光芒所代表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直到他消失在她眼前,何亭才無力地垮下身體。
但願,她的“劫數”就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吧。
“胤臣,你是怎麼回事?居然要我去警局保你出來。”
一進入俱樂部,展超便忍不住念起他,難以相信胤臣沉穩的個性怎會被仙人跳?
慕胤臣歎了口氣,沒有開口說話。
“喂,你說話呀,究竟是誰?我立刻去找他。”
“我不是仙人跳。”慕胤臣揉了揉眉心。
“哦?”展超不解,“那你剛剛為何……”
“剛剛是在警局,你要我怎麼說?說我是被個女人給擺了一道嗎?”接著他吐出一連串咒駡聲,“該死的醜女,混帳男人婆,最好別讓我想到辦法對付她,否則定會要她好看。”
“喂、喂,該不會是小嫻的那位同學吧?”聽到這裏,展超似乎有些瞭解,只是不清楚其中細節。
“沒錯,就是她。”他忿忿地承認,腦中轉想著報復的計畫。
“我們不是建議你去追她嗎?怎麼反而被耍了?”展超搖搖頭,隨即忍不住噴笑出聲。
“你笑什麼?”慕胤臣瞪著他。
展超趕緊抿笑不語,倒了杯冰鎮香檳,“拿去,先喝一杯降降火氣。”
看著古波斯玻璃杯中淺琥珀色澤的香檳,慕胤臣一口飲盡。果然,當那冰涼的液體從食道滑入胃部後,他的火氣已沒那麼旺了。
“慢慢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慕胤臣慢慢道出整件事,包括她胃疼、住院的一些細節。“我怎麼知道她會請員警去她家等著我?”
“可見她比你冷靜。”展超挑起一眉,“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已摸透你下一步會怎麼做,你卻還沒弄懂她的心,不是嗎?”
“我沒心思弄懂她。”他隨口應道。
“這就對了,因為你沒心思,做來不夠真實,她當然不相信你了。”展超撇嘴一笑,淡淡又道:“有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認為你在這件事上失去以往的沉著,是不是一扯上你最愛的小妹,就只想趕快擺平她?”
慕胤臣皺眉沉思,展超說得對,他一心想將那女人追到手,達成目的,卻忘了這種事要慢慢來。
“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展超蹺起二郎腿,一雙狹長的黑眸直盯著他。
“你說對了,我以為這事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所以始終懷著調笑的心態去對待她,沒想到那女人竟會這麼難搞。”慕胤臣輕吐口氣,微眯起眸子,“你放心,這回我不會再沉不住氣,沖著她敢挑釁我的份上,我一定飛好好雪恥。”
這時候,季桀匆匆忙忙的沖了進來,嘴裏急聲問:“胤臣怎麼了?怎麼會被員警拘留,他回來了沒?”
乍見老友安好的坐在沙發上,他忍不住咧嘴笑著,“原來你已經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忘了叫我老婆煮碗豬腳面線過來,好給你祛祛黴氣。”
慕胤臣惱怒地瞪著他,“怎麼了?你是幸災樂禍還是假好心啊?”
“喂喂喂,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好心好意的關心你,瞧我一接到消息就顧不了跟我老婆纏綿的奔過來找你,你居然還敢嫌?”
展超搖搖頭,別起了嘴角,“行了,季桀,你別惹胤臣了,他心裏正悶著呢。”
“胤臣,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被帶到警局呢?”那天他們商量的時候,他正好送慕亞嫻回去不在場,所以不知道他們這個計畫。
“我是被一個不男不女的女人給騙了,這下你滿意了吧?笑吧,我已有心理準備。”慕胤臣自嘲的意味甚濃。
季桀坐到他身邊,摸摸他的額頭,“我說胤臣,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被人下了蠱,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你身上?”
他可是很有良心的沒有笑他,只是悶笑在心底。
“這事我以後再告訴你,還是讓胤臣回去休息,好重新出發。”展超這句話更是引起季桀極大的興趣,看來胤臣打算展開報復,不知道那個倒楣的女人是誰,如果知道的話,他最好去警告她一聲,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嗯,我是真的累了,先回去了。”
慕胤臣的父親慕世偵乃金融界大龍頭,旗下除了有銀行、證券業外,還有保險與金控公司,想當然耳,慕家在財力方面絕對不輸人,而慕胤臣目前的身份便是銀行執行總裁,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又得撥出時間對付何亭,如果他不好好養精蓄銳一番,定會體力透支。
待慕胤臣離開後,季桀便迫不及待的問:“展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被你們蒙在鼓裏,心很不舒坦。”
“子騫也不知情呀,他就沒像你這麼好奇。”展超忍不住吊吊好友的胃口。
“你拿我跟他比?”季桀摸摸鼻子,一副不屑的口氣,“那傢伙只知道在美國和不法分子蠻幹,哪有時間回來關心我們啊,別提他了。”
“好,你想知道是不是?”展超伸了個懶腰,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我當然想知道了。”
“事情是這樣的……”
展超慢慢說來,季桀聽得起勁,而慕胤臣呢?他回去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徹夜精心策劃著反擊之計。
下課鐘聲響起,何亭背起背包走出教室,慕亞嫻見狀立刻收拾好東西,快步跟上她。
“何亭、何亭!”
“有事嗎?”何亭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見她這副樣子,慕亞嫻眉頭輕輕一蹙,“你怎麼了?似乎不太高興。”
“沒有。”
“我才不相信,自從上回我在速食店被我哥帶走後,你就不太愛跟我說話,要不是我一直纏著你,你或許連理都不會理我。”慕亞嫻偷覷著她的表情,“是不是後來我哥跟你說了什麼?我很抱歉,我也不喜歡他這樣子,老把別人當壞人,你就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通常喜歡接近慕亞嫻的同學多半出自富有人家,可是她厭惡了這種感覺,總覺得跟那些人交朋友很虛假,無法對他們說出心底的秘密。
可是何亭不同,她雖然沉默寡言、我行我素,但她不會特意巴結逢迎的態度讓她覺得她很正派。
就不知道為什麼哥不准她去找她,也不准她跟她說活,難道交朋友還有身份地位之分嗎?
何亭閉上眼,暗歎口氣,這才轉身望著她,“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個窮丫頭,你沒必要紆尊降貴交我這個朋友,我不需要憐憫。”她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你……你哥回家了嗎?”
看著慕胤臣被員警帶走後,她開始吃不好、睡不著,似乎心也跟著被帶走了。
怎麼會這樣?
“你說什麼?”慕亞嫻疑惑地看著她,“我哥一直都在家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一直都在家!何亭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為他操了那麼多天的心。
果然還是有錢人有勢力,虧她還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成天為他憂心忡忡、坐立難安。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沒事。”她淡淡的回答。
“我覺得你和我哥這陣子都很奇怪,一向忙碌的他最近更忙碌了,好像打算一口氣把一個月的工作全部做完,你也比以前更沉默,難道你交我這個朋友會覺得壓力很重嗎?”
“不是的,亞嫻,你真的很好,以前我一直認為有錢人個個眼高於頂,一副驕縱樣,可是你完全不會,讓我改變了這個觀念,但是我覺得我們畢竟不同,沒必要走得太近。”
何亭怎能說自己的逃避是因為她哥哥,就怕她與她走得太近,慕胤臣又會找上她,她可受不了再一次的煎熬。
上次喝了酒鬧胃痛,到現在還沒完全痊癒,讓她的體能差了很多,已沒精力再去對付他。
“可是……”
“別再說了,我得回去了,再見。”朝她點點頭,何亭隨即舉步離開。
回到家,看著門上新裝上的鎖頭,她就覺得好笑。十來年不曾鎖過的門居然為了一個男人上了鎖,不只是她無奈,就連十幾年的鄰居看了都訝異不已,只是不好意思探問。
不太習慣地拿出鑰匙打開鎖,才將門一推開她立刻白了臉。
“你……你怎麼進來的?”何亭兩眉緊攏,一臉的不敢置信。
慕胤臣扯開嘴角,望著她那副驚異樣,“我們有十多天沒見了,沒想到你會用這種表情歡迎我。”
他雙手環胸,優雅地朝她走過去,渾身散發的魅力讓何亭無法喘息。
她用力地吸了口氣,防備地瞪著他,“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
鎖沒被破壞,完好如初,可他人卻在屋裏,就算他當真有鑰匙,又怎麼可能人在屋裏卻將外面的鎖重新鎖上呢?
除非他有幫手!
“別懷疑,我沒幫手,而且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慕胤臣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十多天不見,她覺得他似乎比以前更從容、更冷靜,雖然表情是一逕的平和,但她能看他笑臉背後的陰鷙。
“我聽不懂,請你說明白些。”她雙拳緊握,瞪視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孔。
“我是從後門正大光明的走進來。”他聳聳肩,笑得很愉快。
“後門?!”何亭趕緊沖到後門。
老天!他居然將後門撞開!
她怔愕得說不出話來,心裏除了恐懼外,尚有著滾滾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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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3:17
第四章
“你怎麼可以弄壞我的門?”
何亭氣得渾身發抖,眼底浮現淚霧,但她強忍著不顧在他面前哭。
“別這麼凶,你放心,這扇門我一定負責修好它,行了吧?”瞧他無所謂的樣子,她有股想沖向他捶他的衝動。
“你有什麼怨恨可以沖著我來,不要拿我的門開刀,行嗎?”她氣呼呼的咆哮著。
“哎呀,真凶。”他搖搖頭,“真不知道你這樣要怎麼寵女孩子,要不要讓我教教你?”
何亭一震,“你說什麼?”
“你不是同性戀嗎?你這麼凶肯定會嚇跑其他女孩的。”慕胤臣一步步接近她,冷峻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
她這才想起當初跟他胡謅的話,既然他信以為真,那就演下去也無妨。
她笑了笑,“你或許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的女人,大都喜歡對方兇悍粗魯,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吧?”
“哦?”慕胤臣挑高一眉,“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要多兇悍?多粗魯呢?”
望著他那張富有玄機的笑臉,她吞了口唾液,“當然是愈兇悍粗魯愈好。”
話一出口,她才覺自己愈說愈離譜了。
“我明白了,那就表示你們那個圈子裏的人都有虐待和被虐待狂羅?”他眸光一閃,話語辛辣。
“這……這只是你片面的看法。”她轉動腦子找著脫困之計。
不行,她絕不能再待在這裏,他這次來找她,絕非光是閒聊這麼簡單,她讓他被帶到警局,他會輕易放過她嗎?
慕胤臣扯唇一笑,“也是,我不是這圈子的人自然不清楚了,不過……”他蓄意放慢聲調,讓她心裏一顫。
“不過什麼?”
她眯起眸,腳步悄悄往後門移去,想乘機溜人。
他像是知道她會這麼做,迅速攔住她,雙手緊緊箝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他那雙陰鷙的眸對視,接著緩緩地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半個月前我說要追求你的念頭不曾改變。”
“什麼?”她屏住了呼吸,努力壓抑心裏的恐懼。
不怕!千萬別自亂陣腳,他這麼做不過是想嚇唬你,你可不能中了他的計。
“你別說笑了,如果你說你想報復我,我倒還相信。”何亭輕扯嘴角,佯裝一副自在的模樣,殊不知她微顫的雙肩,已洩漏了這個秘密。
透過她厚厚的鏡片、粗黑框的大眼鏡,慕胤臣始終看不清楚她的眼睛,更遑論是五官了,他有些不耐煩,但又得壓下脾氣,和顏悅色地對她一笑,“你認為我會恨你嗎?”
沒錯,他恨她,想他從沒如此狼狽過,這些都是拜她之賜。
“難道不?”她壓根不信。
“說不就太不誠懇了,不過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教訓的是。”他的笑臉讓她不寒而慄。
“既是如此,那就請你放開我,我不用你報答。”何亭試圖平穩過快的心跳。
報答?
慕胤臣眸光一緊,嘴角勾起冷笑,這女人果真厲害,明明害怕,卻還能面不改色的與他對峙。
“你不用我的報答,但我該對你付出些什麼吧。”他撇嘴笑了笑,將她往後一推,讓她的背脊撞上身後的牆,在她低呼出聲的同時,低頭吻住她的嘴。
上回被他強吻的感覺浮上心頭,她心裏有著驚駭以及不曾有過的酥麻,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她已經告訴他她喜歡女人了,他為何還不放棄?
更可怕的是,何亭發覺他這次的吻比上回還要強悍,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一手緊掐著她的下顎,舌頭抵著她的牙,企圖撬開她的牙關。
不……她不能讓他得逞。
何亭緊咬著牙,呼吸都快窒息了,可他卻狠心的不撤離。
不行了……她不能呼吸了……何亭無力的閉上雙眼,可潛意識支撐著她,讓她怎麼也不肯投降。
發覺她的身子漸漸發軟,臉色逐漸泛白,慕胤臣一驚,連忙推開她,她就這麼倒了下來。
他立刻扶起她,輕拍著她的面頰,“你怎麼了?”
何亭急促地喘了口氣,緩緩張開眼,看著他無力地說:“你……你的懲罰夠了嗎?”
“這是你的初吻?”不會吧?
她搖搖頭。
“不是?”慕胤臣微微一笑,自以為是的說:“我就說嘛,你在那圈子混那麼久,怎可能是初吻。”
“我的初吻是上次被你奪走的。”何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什麼?”他輕皺起雙眉,她這句話在他胸口重重一擊。
難道她真以為他要追求她,光憑一個初吻就要逼著他娶她?
她用力推開他,“你不相信?”
怎麼搞的,為何在他的糾纏下,她的心沒有以往的平靜與悠然,反倒起了一種期待?
“怎麼了?”他肆笑地撇撇嘴,“該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不用負責,你走,我要出去找我的女人了。”她深吸幾口氣,不停地告訴自己,她絕對不能為一個男人亂了心。
或許是她過去的表現不夠逼真,所以他始終不肯相信,既然如此,她就讓他相信吧。
“你要出去找你的女人?”他詫異地問。
“對,所以你別再吻我了,噁心!”用力抹了下嘴,何亭咬著唇從後門沖了出去。
“喂,你等等。”
慕胤臣拔腿追在她身後,才轉出巷外,他看到她坐上計程車。
她不是一向省吃儉用嗎?居然為了躲他而坐計程車。
他搖搖頭,趕緊坐進車裏,發動引擎追在後面。
坐在計程車上,何亭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究竟哪裡才是同性戀者口中的樂園呢?
算了,就去上次慕胤臣帶她去的地方吧。她不太清楚確實的地點,便要司機先生邊開邊找。
到了目的地,花了她五百多塊車錢,這是她好幾天的生活費呢。算了,就當作擺脫他的費用吧。
一進入PUB裏,她被嘈雜刺耳的聲響刺激得皺眉,緩緩走向吧台,她不敢點酒,便點了杯果汁。
也許是她點的東西太過“幼稚”,引來酒保的注意,就見他拿起電話,不知說了什麼,又對她曖昧一笑。
何亭深吸口氣,拿起杯子輕沾下唇。不知怎麼地,她覺得這裏的氣氛好怪。
望著相偕熱舞的“男男”與“女女”,以及角落中熱情擁吻的一對對情人,她只覺渾身發麻,這裏當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正打算離開時,卻被一道黑影擋住去路。“小兄弟,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那人笑說。何亭驚訝地看著他,是上回遇到的彪形大漢。見她不說話,他又朝她走近一步,“我叫林慶,這裏的人都管我叫慶哥,你也這樣叫我吧。”
“呃……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
林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別裝了,有事就不會來了。別不好意思,你看看,我要比你的男人有勁多了。”說著,他彎起手肘,展現他手臂上那累累肌肉,“我絕對會讓你很愉快的,也會給你安全感的。小兄弟,怎麼樣?”
“不……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好嗎?”何亭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居然為了躲一個男人而將自己推進這個萬劫不復的地獄!
“這裏是我的地盤,不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好話說盡了,林慶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拘禁我?不怕我告你?”何亭壓抑住緊張,佯裝不悅的質問。
“你要怎麼告我?會來這種地方的是什麼身份員警心知肚明,你說的話沒人會采信的。”林慶邪惡地笑著,“瞧你細皮嫩肉,說話的聲音又這麼輕柔,難怪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了。”
何亭拚命往後退,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逃出魔掌?
“你別過來!我是女人。”事到如今,她只好澄清自己的身份。
“你是女人?!”林慶眉頭一皺,端詳她半天,“會有女人是你這種打扮?這種身材嗎?”
“我……我真的是女人。”她的背貼靠上身後的牆,已無路可退了。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眾人交頭接耳的對她評頭論足。看見他們睜大眼直盯著自己,她顫抖得愈來愈劇烈。
“行,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驗明正身。”林慶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你說笑話嗎?這怎麼可能?若我真是女人怎可能脫衣讓你檢查。”
“問題是你不脫我們又怎麼知道?”林慶揮揮手,一名位嬌小的女人走上前來。
“慶哥。”她尊敬地喚道。
“這小子說他是女人,剝他褲子,我只想看下面。”他語氣精鄙地說,“我已經很仁慈了,只目觀,不動手,不錯了吧?”
他壓根不相信這個身材平板,說屁股沒屁股、說胸沒胸,又一頭短髮的何亭是個女人。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何亭恐得嗓音都嘶啞了,“真真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呵,那很簡單,我親自幫你脫了。”林慶露出邪惡笑容。
“該死!”不待他有所動作,她轉身就跑。
“你們還杵在那幹嘛?快追呀!”林慶一見她有溜人的打算,立刻叫手下追過去。
何亭拚命的跑,好不容易沖到門口卻被一群人給擋了下來。
林慶在她身後咧嘴大笑,“敢來這地方就不要退縮,乖一點,讓我好好疼你。”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何亭再怎麼堅強,終於還是落下淚,氣自己為什麼要跑來這地?就因為要躲那個可惡的男人,而將自己送人更可怕的狼嘴裏!
“呵呵……”林慶淫穢地笑了幾聲,一把扯住她的手,“走,我們到樓上親熱去。”
“不──你放開我……放開我……”
何亭不停地掙扎,試圖甩開他,林慶壓根不在意她這點力氣,他緊抓住她的手,輕輕鬆松的拖著她走。
“王八蛋!你再不放開我,我會大叫,把員警叫來。”何亭拚命嘶喊,人已經被他帶進二樓的房間。
林慶雙臂交抱在胸前,笑得異常邪惡,“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會叫的,相信等下一定更過癮。”
話一說完,他拔腿沖向她,伸手就要褪去她的褲子,何亭不認命的對他拳打腳踢,眼鏡在掙扎中掉落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褲扣被扯落,林慶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就在她萬念俱灰之際,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一道沉怒的重咆。
“放開她!”來人眯起眸瞪著林慶通紅的臉孔。
何亭雖看不清楚來人,可是聽得出聲音,是他……是那個她亟欲逃開的男人,他竟然來救她了!
“救我……求你救我……”她再也強硬不起來,軟弱地落淚。
“放心,你是我的,我當然要救。”見她難得對他懇求,慕胤臣心底漾出甜蜜的感覺。
“慶哥,不是我們讓他上來的,實在是他身手了得,我們根本打不過他。”說話的保鏢站得離慕胤臣遠遠的,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慕胤臣從小在日本長大,十五歲時才回到臺灣,在日本他一直接受中國武術大師的指導,學了整整十年的中國功夫。關於這點他無意招搖,所以連俱樂部的夥伴都不知情。
林慶認出他是上回和何亭一起來的男人,他撇嘴哼笑,“怎麼?自己的情人跑了,所以跑來這裏要人?告訴你,是他不甘寂寞自己跑來找我的。”
“不……我不是來找他,我是……我是來找女人的。”事到如今,她還不忘先前所說的謊話。
“聽見沒?他是來找女人的。”慕胤臣嘴角噙著笑,眼睛直盯著林慶抓著何亭腰際的大手。
不知為何,見他這麼欺負她,他憤怒不已,好歹何亭是小嫻的同學,他能眼睜睜看她被欺陵嗎?
“他一個大男人來這種地方怎會是要找女人呢?”林慶根本不信。
“她就是女人。”慕胤臣笑說,慢慢走向他們。
“她真是女人?!”林慶不相信地伸手就要往何亭胸脯摸去,卻被慕胤臣及時抓住。
“你想做什麼?”慕胤臣沉聲問道。
在近距離下,何亭終於看清他的臉,高懸的一顆心像是有了著落,徐徐放下緊張的情緒。
慕胤臣注意到她未戴眼鏡的模樣,一絲驚訝與不可居議在心底悄悄氾濫。
沒有眼鏡的遮掩,他更能瞧清楚她白皙的皮膚,兩顆如黑鑽石的大眼,薄唇因害怕而緊抿,五官清麗又纖柔。
這是她嗎?是那個死氣沉沉的男人婆?
既然她長得如此秀色可餐,又為什麼要打扮成那副讓人反胃的模樣?
“我要驗證呀。”林慶的嗤笑聲打斷他的思緒。
“不需你驗證,我來就行。”趁林慶不注意,慕胤臣動作迅速地將何亭給拉進懷裏,動作之快讓林慶看傻了眼。
慕胤臣從口袋裏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林慶拿著名片,看著上頭的名字,一雙大眼差點凸出來,“原來是慕總裁,失敬、失敬,快……快到樓下,我叫他們為你調杯好酒。”
他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乃是因為他向慕胤臣家所開的銀行貸款,才開了這家PUB,慕胤臣可以算是他的債主,他當然要對他恭敬點,免得這家店開不下去。
慕胤臣瞥他一眼,淡淡的說:“不用了,我現在可以帶我的女人離開了嗎?”
聞言,何亭本想反駁,可他放在她腰際的手一緊,讓她把欲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縱使百般不願,但慕胤臣可是借他錢的金主,他不能不同意。
“謝了。”慕胤臣摟著何亭走出去,唯有這時候,她對他的靠近不再有激烈的反抗,有的只是無助與脆弱的依賴。
一走出PUB,她便大叫了聲:“我的眼鏡!”
“別喊了,眼鏡已經被踩碎了。”他笑著搖頭。
“什麼?”何亭愣住了,沒有眼鏡她就跟瞎子沒兩樣,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況且配一副眼鏡並不便宜,她有多餘的錢耗在這上頭嗎?
“別緊張,我帶你去配一副。”
慕胤臣仔細打量著,他真的不懂,明明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幹嘛要扮成男人?還穿這種醜斃的衣服,她不覺得是暴殄天物嗎?
“不用了。”她馬上拒絕,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
剛剛已花了五百多塊的計程車錢,這星期的生活費所剩不多了,她不能再浪費。
慕胤臣一瞧就知道她心裏在煩什麼,將她摟得更緊,“放心,錢我有,包在我身上。”
他這種過分親密的動作,讓她直覺彆扭,掙扎著推開他,“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知道嗎?剛剛那個掛著兩行淚,聲聲喊著‘救我’的女人,可要比現在這個故作強悍的你有意思多了。”
“我……”她愣了下,深吸口氣後才開口說:“謝謝你救我,可我還是希望能靠自己。”
“你現在連看都看不清楚,要怎麼靠自己呢?”她的排斥與拒絕,讓慕胤臣惱火了。
“我……我……”她被他逼問的說不出理由。
“我跟你說──”他再次拉近她,卻惹得她劇烈的反抗。
“不要碰我……你走,我可以慢慢走回去!”剛剛受到了驚嚇,讓她對任何人都沒了信心。
“你為是幹什麼?”慕胤臣懷疑地又問:“該不會你真是個女同志吧?”
“我當然是了,要不是剛才那個人誤以為我是男人,壞了我的好事,我現在已經和我的女人在一塊呢。
她愈說愈大聲,希望眼前的男人能信以為真,不再懷疑她。
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以往慕胤臣聽她這麼說一點感覺也沒有,可如今她竟然有一絲遺憾。
“可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很多你們這圈子的女人也是裝扮正常啊,大不了稍微中性些,可不像你──”
“像我穿得又醜又土的是不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將他的話當作鄙夷和嘲弄。
慕胤臣有著濃濃的不甘心,就算他膚淺吧,在看見她動人的外表後,心湧現一股嚴重的失落和不捨,他感歎這麼美的女子居然是個同性戀!
他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甚至比她亮眼、嫵媚的女人他都上過,可為何……為何就她的神秘與固執會讓他深深的迷惑,讓他的思緒完全亂了。
“就算你是吧,我說過我要追你的心不變。”他一臉正經地說道。
“你別傻了,我哪一點值得你這麼做?一、我沒容貌、沒身材,二、我沒身份、沒錢財,三、我視力不好只會與人瞎碰,這樣的人你追什麼追,我信你才有鬼。”向來沉默的何亭他被激出了一長串的話。
為何他老要這麼說?知不知道他的話在她心底已起波瀾?
更討厭的是,她發覺他在她心裏的份量愈來愈重,甚至前陣子沒見他來糾纏,讓她覺得怪怪的,還有點想念他。
慕胤臣撇撇嘴,“一、你有相貌、有身材,只是你從不看清自己,二、你沒身份、沒錢財沒關係,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身份有錢財,我們可以互補,三、你視力不好,可市面上多得是隱形眼鏡、多層膜鏡片,這個你完完全全不用擔心,交給現代科技吧。”
他這句話像顆炸彈,令她胃部又抽緊了。
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老是喜歡對她些甜言蜜語,耍著她玩很開心啊?
何亭連忙轉過身背對他,少了眼鏡當保護色,總覺得自己像一本攤開的書展現在陽光下供人閱讀,連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你在說笑話,我喜歡的是女人,怎麼可能答應?好,就算我答應了,你踉我交往會安心嗎?難道不怕我去找別的女人,然後再傳一些亂七八糟的病給你?”
何亭盡可能嚇唬他,目的只是要趕走他,因為他的靠近讓她亂了心,讓她覺得自己已不再是自己了……
不,不行,她曾說過她絕對不要依附男人生活,更不可能因為男人而忘了自己是誰。
因為她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何亭,既然她可以養活自己,又何需依靠男人?
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為了在職場上好辦事,避免不要的騷擾,她打扮成男人的模樣,這不就是靠男人了嗎?
“好,我們暫時不討論這件事,當務之急是先幫你配副眼鏡。”說完,他將她推進一旁的車子裏。
被迫坐進車裏的何亭,不安地說:“你可別配太貴的,我怕會還不起。”她一緊張,兩隻手就忍不住扯著褲管。
“我不要你還。”
“你不要配太新潮的,否則我不會戴。”她再次出聲提醒。
“為了工作、為了上課,你不戴也得戴。”
何亭一愣,脫口道:“那你送我回家好了,我家巷口有一間專賣現成眼鏡的,一副才三百九十九。”
聞言,慕胤臣倏地沉下臉,心裏燃起怒火。
這女人怎麼就是說不聽,將一塊錢當成十塊錢用,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這樣,臺灣經濟還有什麼發展?
“不准,現在你在我車子裏,就得聽我的。”不管是強迫還是威脅他全用上了,也唯有她看不清楚的時候才會乖乖聽他的,他能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利用利用嗎?
何亭只好噘著嘴、鼓著腮看著窗外,即便視線茫茫,她也不願意理會身旁這個高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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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3:34
第五章
何亭本想配和她先前那副一樣粗框的眼鏡,哪知道慕胤臣帶她去的那家眼鏡行沒有那種鏡框,慕胤臣借此機會說服她配隱形眼鏡,可她想隱形眼鏡還得時常買藥水、清潔液,太花錢了,於是她拒絕,最後不得已下勉強挑了一副黑色細框眼鏡。
但她去拿眼鏡時,眼鏡框居然變成了蘋果紅色,為了不想花錢再重新換過,她只好認命的把眼鏡拿回來。
望著鏡子裏戴著眼鏡的自己,何亭直覺怪異不已,說有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
“這是最新發明的彩虹多層膜鏡片,鏡片不厚看得卻很清楚,所以你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就不會擋在厚厚的鏡片下。”這是眼鏡行的店員跟她做的解釋。
“唉,這樣子叫我怎麼去學校呢?”她懊惱地歎了口氣,眼看上課時間就快到了,沒工夫讓她猶豫了。
“算了、算了,只是換了副眼鏡,怕什麼呢?難道它會吃人嗎?”安撫好惶恐的心思,何亭這才抱著書走出家門。
,一整天下來她過得非常不順遂,先是有人蓄意擋住她的路,拚命盯著她瞧,接著去廁所還聽到外頭有人竊竊私語在討論她,走進教室也會看見好奇的眼睛直瞅著她。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居然還有男同學對她說出傾慕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這副眼鏡太迷人了,大家都中意它嗎?
下課鐘響,拉回何亭游走的思緒,她抓起背包打算迅速離去。
才剛走出教室,就聽到慕亞嫻叫喚她的聲音。
她翻了翻白眼,無奈地暗歎口氣。
“有事嗎?”她表現得和平常一樣淡漠。
慕亞嫻就不一樣了,直對著她笑,還對她拋出曖昧的眼神,說出口的那句話更是讓何亭嚇了一大跳。
“何亭,跟你同學兩年,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大美女!”慕亞嫻一臉認真的說。
何亭眨眨眼,尷尬地扯開嘴角,乾笑兩聲,“呵呵,你說什麼?”該不會是她聽錯了吧?
“我說你長得很美。原來你的眼睛是這麼亮,雙眼皮這麼深,眉毛是這麼細長,睫毛是這麼的卷翹,皮膚是這麼的白皙,唔……我看得都嫉妒死了。”慕亞嫻羨慕不已。
何亭被她最後那“唔”的一聲給嚇得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
“你少開我玩笑了,我不跟你多說,今天晚上速食店有班。”她尷尬地扶扶眼鏡,舉步離開。
她才朝前走了兩步,看見有男同學站在樹下對她吹口哨,還當著走廊上所有人的面說:“拜託你,明天換一套洋裝,這樣多相稱啊,保證追你你的人有一大卡車。”
此話一出,在場的男生跟著起哄,不是吹口哨就是猛喊叫著,將她已亂成一團的心搞得更狼狽。
都是該死的慕胤臣,若不是他的出現,她的生活也不會變得亂七八糟。
想著,她的頭又痛了,希望他能就此消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好讓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何亭加快腳步走出校門,一回到家立刻將冰箱中昨晚剩下的白飯拿出來,炒了盤蛋炒飯果腹後,便趕去速食店上班。
她一踏進速食店,相同的情形發生了。
每個人──包括顧客和店員──都以一種愕然的眼神看著她,有的還帶著羨慕與著迷的目光。
“你……你是何亭?”一名女服務生開口問道。若不是何亭身穿制服,和那頭沒變的髮型,他們還真認不出來。
“我是,怎麼了?”何亭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
“啊──你真是何亭!”眾人異口同聲的叫出。
她奇怪地看著他們,難道這副眼鏡真的有魔力?為何大家直盯著它不放?甚至還有人把她形容得美若天仙。
她搖搖頭,朝工具室走去,才剛拿起掃把與清潔工具準備去掃廁所,經理突然叫住她。“何亭,以後掃廁所的工作你就不用做了。”
“什麼?”難道他不要她了?
“經理,我做錯什麼了嗎?”她急急地問道。
“你什麼也沒錯,你以後負責做漢堡。”他笑著解釋語調比以前柔和許多。
過去他不喜歡何亭,認為她不男不女的,所以交代給她一些別人不想做的工作,而何亭也沒抱怨過。
“不需要換了,我做以前的工作做得很習慣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示好,何亭直覺渾身發毛。
“沒關係,你就負責做漢堡。”他是經理,說一就是一,不容她拒絕。
“哦,好。”沒轍之下,她只好走到裏面,洗了手後,開始煎肉塊。這時來了位元客人,櫃檯的服務生殷勤的問:“先生,你要點些什麼,我們有很多特價方案供你參考。”
那位客人看也不看桌上的特價廣告單,淡淡的說:“我要點何亭。”
正把肉塊放到平底鍋裏的何亭被這熟悉中帶著曖昧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手差點被熱燙的鍋子燙到。
她回頭一看,果真是他──慕胤臣。
“先生是……”服務生一雙眼直望著他,被他俊魅的外表給吸引了。
慕胤臣抬起下巴,朝故意背對著他的何亭點了點,“我是她的男朋友。”
“什麼?!”驚呼聲四起,就連經理也睜大了眼。
“我替小亭請一天假,可以嗎?”不待經理應允,他逕自走到裏面,一把抓住何亭的手,“我們走吧。”
“我要工作。”她忿忿地甩開他的手。
“我養你。”這句話雖沒“我愛你”動聽,可是卻很實際。
這句話感動了在場的女人們,大家立刻起哄著,“去……快去呀,你的假我幫你請。”
何亭便在這種很被動的情況下與慕胤臣一塊離開了速食店。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簡直要抓狂了。
“我們正在約會呀。”他笑了,笑得溫柔又體貼。
“約會?”她頭又痛了。
見她揉著太陽穴,他忍不住伸手為她按摩,“你身體真差,一會兒胃疼,一會兒頭疼。”
何亭揚睫望著他,被他眼中的溫柔所吸引。他有個高挺的鼻、堅毅的唇、方正的下巴、深刻的臉部線條,狂放的黑髮披散而下,有著一抹灑脫不羈的美感。
她不懂他為何要追她?就算她真如他所說長得還可以──她一直不苟同他這個說法──可世上貌美的女子這麼多,他又何苦對她猛獻殷勤呢?
她更不明白,既然他認為她是女同志,想要勾引亞嫻,又為什麼要追求她?
問過他,他總是含糊其詞,這次她定要問個清楚。
“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她著迷地望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孔。
以前她那副眼鏡度數不夠,沒瞧見他眼裏、臉上的柔意,而這副眼鏡把他看得太清楚了,清楚得可以讓她感受到他表情中每一道泛出笑痕的線條。
“你問。”
“你一開始並不喜歡我,還來向我興師問罪,怎麼又會突然要追求我?”
他將唇貼著她的耳畔,“一開始是不瞭解你,在小嫻跟我解釋過後,我覺得對你很抱歉,而且我發現其實你是位很可愛的女孩,我想……我的愛定能讓你也愛上我。”
“是嗎?”
“當然是真的。”望著她疑惑的眼神,他只覺得頭皮發麻。“別喜歡女人了,感受我的愛好嗎?”
“我……”何亭望著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生活困苦,受盡班上男同學的欺陵與恥笑,對男人她早已沒信心,更有種鄙視。
這樣的心情她維持了多年,怎能在一夕間化解?
“我知道很難,所以不逼你,讓你慢慢感覺我的好。”他摟緊她直笑,“對了,你餓了嗎?”
“不餓,我剛吃了蛋炒飯才過來的。”他過分的體貼,讓她更不自在。“讓我回去工作好嗎?”
“不要,我好餓,你陪我吃好嗎?”
聽他這麼說,何亭也不忍心,“好,你想吃什麼?我請你。”眼鏡的錢她暫時還不起,請飯頓總可以的。
“你要請我?何必跟我這麼見外?”
“你若不肯答應,那我回去工作了。”不必請他吃飯,她還省錢。
“行行行,嗯……那我們吃路邊攤好不好?”
“什麼?路邊攤!”她詫異地看著他。
一個有錢的金融家,為何要去吃路邊攤?該不會是想替她省錢吧?
何亭摸摸口袋,她今天帶了兩千塊錢在身上,雖不多,可也不用去吃路邊攤,就當她難得奢侈一次吧。
“不好嗎?我知道再過去的那條街是著名的小吃街,我還沒吃過,一起去吧。”不待她反對,他拉住她的手往那兒走去。
“等一下──”她甩開他,抬頭認真的看著他,“你不用替我省錢,我今天有帶錢。”
望著她那雙水靈靈的晶燦大眼,裏面寫著極度的堅持,慕胤臣看得疑迷,壓根沒聽見她的話。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信,我是真的有錢。”她拿出兩千塊展現在他面前。
兩千!慕胤臣看傻了眼,兩千塊能做什麼呢?平常他的花費最少也要上萬。
但為了他的目的與計畫,絕對不能傷了她的自尊心,他也只好同意了。
“好吧,今天就讓你破費了。”他彬彬有禮地說。
“沒問題。”何亭豪爽答應。
但是在慕胤臣的堅持下他們還是來到小吃街,一路上他們吃了不少東西,也逛了不少商店,突然,何亭被不遠處賣霜淇淋的攤位吸引了目光。
從小她就喜歡吃霜淇淋,可惜環境不好,只能久久慰勞自己一次。看見那機器,她不禁想有多久沒吃了?
發現她的目光焦點,慕胤臣了悟的走向那兒,向一旁看顧的歐巴桑說:“買霜淇淋。”
“先生,對不起,剛剛才放料開始攪拌,要等一會兒。”歐巴桑露出一口金牙。
“這樣呀……”他回頭看了眼何亭,又道:“好,我等。”
看著他對自己的體貼,何亭心裏那對他不該有的情愫更加氾濫。
其實在他第一次纏上她時,她就對這位帥氣十足的男人動心了,可她刻意壓住這種感覺,不想讓自己的心被男人駕馭,更明白兩人間有道跨越不過去的鴻溝,所以她不想作繭自縛。
卻不知道感情壓抑太久,等到有一天像火山爆發時,可是會一發不可收拾。
甩甩頭,她想甩開這份糾結的心情,然後走到不遠處賣男士皮件的攤子隨意翻著,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慕胤臣眼看排隊的人愈來愈多,因此不敢離開,殊不知他身後一排長龍可是針對他而來,並非霜淇淋。
一個打扮新潮的女子站在不遠處打量何亭,端詳她的長相與穿著,最後像是得到了某個結論,笑著走近何亭。
“嗨。”嬌媚女子對她打招呼。
何亭轉首看著她,聞到她身上有股酒味,“你……有事嗎?”
“想嗎?”女子別起唇,笑得動人。
“想?”皺起眉,何亭完全不解其意。
“你真想?”女子眸子一亮,動作大膽地拉住何亭的手,“去你那兒?還是你那兒?”
“什麼?”察覺到不對勁,何亭連忙甩開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老天,該不會是她騙慕胤臣自己是同性戀,結果弄假成真了吧?在每個人的眼中,她就像是貼了“同性戀”的標籤一樣,撕都撕不掉?
“別這樣,我看你不錯,你看我也應該順眼吧,看你的打扮我就知道你是,別瞞我了。”她愈說愈離譜,使出蠻力要將何亭拉走。“走……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逍遙自在。”
“你弄錯了,我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何亭緊張又無奈地在她耳畔解釋著。
“怎麼可能,我的眼光是最准的了。”女人媚眼一拋,迷醉的眼中有著被酒精醺蝕的紅絲。
何亭頓時亂了,用力推開她,喘著氣怒瞪著她,“小姐,我不是,我不是,我說幾次我不是?”
見她一臉凶樣,女人這才清醒了些,“你真不是?”
“對。”她毫不猶豫地說。
“可是……真的好像。”
“我說不是了!你還不走?”她氣得掄起拳頭,作勢要打她,那女人嚇得拔腿就跑。
何亭氣呼呼地看著那女人的背影,倏地,她想到自己剛剛那些否認的話會不會被慕胤臣聽到?
猛一轉頭,看見他站在她身後,手上拿著霜淇淋,“喏,你的。”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過來,試探性地問:“你在這裏站多久了?”
“剛到,就看見一個女人突然從你身邊跑開,她是誰?”慕胤臣佯裝不解的問道。
“呃,她……她呀!”何亭突然咧嘴一笑,“她是我的女人呀。”
“你的女人?!”他差點噴笑,剛剛那出“母夜叉惡趕醉女”他可是沒有錯過。
“對呀,我跟你說過我人緣好,有許多女人的。”何亭驕傲的笑了笑,“所以我可以做哥兒們,但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與他可說是天與地、雲與泥之別,他的追求會是天長地久的嗎?她一點都不敢相信。
“但是我對自己極有信心。”他非常堅定的說。
“可是我……”
“除非你帶我去看看你的那些女人,讓我確信她們真的那麼好,好到讓你捨棄我。”看著她手上的霜淇淋開始融化,並滴到她手上了,他連忙舉起她的手,伸出舌頭舔著她那只被沾到的手指。
“呃……”何亭的手像被電到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張大眼,看著他舔舐乾淨她的手,整個心被一種熱力充塞著,說不出那種感覺。
“快吃吧,免得又融了。”慕胤臣笑看著她的表情。
聞言,她低下頭吃起霜淇淋。
她舔霜淇淋的動作,讓他想起電視上AV女郎的表演,下腹一陣激流急竄,他的眸底漾出欲火。
何亭很快的吃完霜淇淋,才抬頭便看見他那雙深沉似海的眸子,她胸口一窒,接著哈哈的乾笑兩聲,“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愛吃。”
瞧她故意表現得有些粗魯,可又不是那麼像,看了還真有些礙眼。
慕胤臣蹙起眉,勾起她的下巴,望著她閃著緊張之色的雙眼,“這個星期天你帶我去見你的女人。”
“你……你真要看?”
“那是當然,就這麼說定了。”他看了看表,“已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明天你還得上課呢。嗯……星期天下午五點,我去接你。”
他拉著她的手走向他的車,心裏得意不已,看這丫頭怎麼找出那些女人!
讓他不可思議的是,每每接近她,和她說話,他不再有種被迫的感覺,反而是那麼自然,甚至有些期待,這些感覺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直到回到家,何亭仍深陷恍惚中,腦子不停轉著,卻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只知道她的頭更痛了。
一夜無眠,思考整夜,何亭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只能找亞嫻幫忙了。
說來諷刺,她居然要靠妹妹來瞞騙哥哥,這一招到底行不行得通?再說以往她因為對亞嫻的熱情感到不適應,常常對她冷言以對,不知道她會不會怪她?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下課時間,何亭掙扎了半天,才走向慕亞嫻。
“亞……亞嫻。”
一見是她,慕亞嫻立刻咧嘴一笑,“何亭,是你!有事嗎?”
她覺得很意外,以前都是自己去找她,今兒個換她來找她,肯定有事,不過她不介意何亭是有事才來找她。
“我有事得請你幫忙。”何亭不自在的開口。
“你說,我一定盡力幫到底。”慕亞嫻露出一抹甜沁的笑容,讓何亭不再那麼緊緊。
“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找幾個女人?”
“什麼?女人!”
慕亞嫻驚訝地張大嘴,立刻被何亭捂住,“小聲點。”
她拚命點頭,何亭這才鬆開手,她忙不迭地又問:“該不會……該不會你真是同性戀吧?我哥跟我說這件事時,我怎麼也不肯相信。”
“他跟你說了?!”何亭不悅的沉下臉,那個臭男人連這種事都到處說,她驅離他的意念更強了。
“嗯。”慕亞嫻點頭如搗蒜。
何亭歎了口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
慕亞嫻聞言,重重的吐了口氣,拍拍胸脯笑了,“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呢?回去我就跟我老哥說去。”
“不,不行!”她立刻阻止。
“為什麼?”慕亞嫻十分不解,她為何要阻止她?
“因為……因為……”何亭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解釋還真是難以啟齒,畢竟連她都不相信慕胤臣要追求她。
“說呀。”
何亭深吸一口氣,不給自己遲疑的機會,開口道:“你哥要說追求我,所以我故意這麼騙他,好讓他死心。”
“啊?!”慕亞嫻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當然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不想再被他糾纏下去。”何亭揉了揉眉心。
“不是我不為自己的哥哥說話,他有很多情人,不太可能會去追求一個女人……”慕亞嫻邊思考邊說:“這其中定有詐。”
她說得很理所當然,何亭聽在耳裏,只覺心一痛。
她想的沒錯,他對她不可能是真心真意,這結果她早該清楚的,為何她就是想不透呢?
瞧見何亭一臉的落寞,慕亞嫻才發覺自己說錯話,趕緊解釋道:“不……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哥不可能追求女人,不單單是指你,還包括全世界的女人。”糟了,這下她愈描愈黑了。
是啊,一個眼高於頂的男人又怎會喜歡她?
“呃……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
“沒關係,反正我找你的目的就是讓你哥相信我真是同性戀,他是不是真心已無所謂了。”何亭急切地說。
“那我該怎麼做?”慕亞嫻一臉懵懂。
“你哥說要我帶女人去見他,他才相信我。”
“什麼?我哥真這麼說?”慕亞嫻蹙起雙眉,撇了撇嘴角,“真不懂他葫蘆裏在賣什麼藥?”
“你有辦法嗎?”何亭真怕自己是急病亂投醫,若亞嫻也沒辦法,她就不知道該找誰才行。
“嗯……”慕亞嫻想了想,唇角慢慢向上彎起,“當然有辦法。”
“什麼辦法?”
慕亞嫻笑看她那副心急樣,貼近她耳畔,嘀咕了好一會兒,只見何亭眸子愈張愈大。
“這樣好嗎?”到時她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吧?
“當然好了,你不用心急,看我的。”慕亞嫻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望著她那張與慕胤臣有幾分神似的笑臉,何亭的臉垮了下來,感覺自己的命運正在被他們慕家人操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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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3:50
第六章
慕亞嫻運用她的人際關係,將平日喜歡對她奉承拍馬屁的女同學全都找來,每個人給一疊鈔票堵嘴,然後在其中一名同學位於市中心無人居住的空犀內佈置了起來。
她們一群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裝上招牌、粉刷內部,並請人來搭設舞池與吧台,才三天工夫,已將這裏裝潢得有模有樣,乍看之下還真像是女性俱樂部呢。
她們還為這裏取了個名,叫“炫,俱樂部”。
慕亞嫻得意的想,老哥他們有“謎,俱樂部”,而她則有“炫,俱樂部”呵呵!真是開心。
接著她們看錄影帶練習肢體動作,何亭為表現出粗獷的味道,特地與她們來到附近的女性俱樂部觀摩,卻差點鬧得無法全身而退。
終於星期天到了,當晚何亭便把慕胤臣帶來這兒。他一踏進這裏,放眼望去女女相擁,真是曖昧至極。
慕胤臣有些茫然了,何亭到底是不是這圈子的人呢?
只見她一進來就開始左擁右抱,對女人的吸引力一點也不比他遜色。
他不禁開始質疑了,難道她真是?
“來,我跟你介紹,她是小雲,這位是菱菱,都是我的女友,一塊坐嗎?”
這些偽裝的女友果真是見色忘友,一看見器宇軒昂、俊帥絕倫的慕胤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何亭用力扯了她們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慕胤臣。”
她們連忙笑開了嘴,拉著何亭的手說:“原來是我們何亭的朋友,快請坐呀。”
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大家依照腳本開始演戲,那幾個女人還真有演戲天分,對慕胤臣短暫的迷惑後依舊不忘自己的責任,就擔心丟了慕亞嫻這個金主朋友。
“慕先生,你跟我們何亭真的只是朋友嗎?”小雲緊緊地摟著何亭,像是保護自己的東西一般。
“喂,無論慕先生與何亭是什麼關係,你也未免抱得太緊了吧。”菱菱露出吃味的表情,上前抓住何亭的一隻胳臂。
“你們別爭,我都喜歡,都疼。”何亭輕拍著她們的臉頰,經過數日的演練,還真有幾分像,讓慕胤臣不禁信了三分。
“亭,人家想要……”小雲嬌嗔的道。
菱菱也不讓步的將何亭拉過來,“昨晚亭才去你那兒,今天輪到我了。”
這下,慕胤臣可信了七分。
“別吵了。”何亭出聲阻止兩人起口角,“我先跟小雲到樓上,菱菱,晚上我再去找你。”
“不要,為什麼我要等到晚上?”菱菱蹙眉大叫。
“別這樣。”何亭輕柔地拍拍她的肩,將她帶到一旁,貼著她的耳畔輕柔軟語,“晚上可以陪你整夜,你不要?”
“呃……”菱菱立即羞紅了臉,猛點著頭。
何亭在心裏讚歎她的好演技,因為慕亞嫻的關係,讓她認識這些“演技一流”的朋友。
“乖。”在她臉頰印上一吻後,何亭便撇下她走向小雲,“走,我帶你上樓。”
一樣的溫柔、一樣的體貼,看得慕胤臣一雙眉皺得死緊,就快打了好幾個死結。
他不想相信,卻又不能不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的何亭就像是被個人獨寵的王子。
為何在親眼目睹這一幕後,他會有種失落感……非常非常嚴重的失落。
以往雖知道她是這圈子裏的人,可沒有親眼看見,他仍存著一絲懷疑,如今叫他如何否認?
“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何亭對他眨眨眼,便帶著小雲上樓。
“等等。”慕胤臣突然喊住她,嗓音中挾帶了一絲冷誚,“不好吧,把客人留在這裏,自己跑去逍遙,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那你是要……”望見他眼閃爍的詭火,何亭的心驀地一陣緊縮。
“我不想留在這裏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什麼?”她一驚。
“如何?”
“可是亭現在是我的,你別跟我搶。”小雲裝模作樣的捍衛自己的主權。
“住口!”
慕胤臣受不了了,上前抓住何亭的手硬是將她拉了出去。
這情況完全與她們預先想的不同,在場的幾名女孩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開我!”何亭用力掙扎著,卻掙脫不了慕胤臣的手。
“你別吵。”
他煩鬱的咆哮,說不出心口的沉悶因何而來,是因為證實了她是女同志的這件事,或是他要達到讓她愛上自己的目的更離了?
何亭閉上嘴,不再說話,只是抿著唇看著前方,看樣子是生氣了,可他也不好受呀。
慕胤臣把車開到一間飯店,車一停下他便將她拉下車,而後將車交給泊車小弟。
何亭正納悶這裏是哪裡時,便聽見他們對慕胤臣喊了聲:“總裁好。”
“嗯。”他隨意地應了聲,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帶著她走進電梯。
何亭不解的看著四周,“他們為什麼喊你總裁?”他不是從事金融業的嗎?可這裏怎麼看也不像銀行。
再說那麼晚了,哪家銀行還營業呀?
但慕胤臣就是不說話,出了電梯後就帶她走進一間房間,並將門鎖上。
何亭愕然地站在原地,看著房間的擺設,“這……這裏是飯店的房間!”
“沒錯。”他脫下西裝掛到衣架上。
“我要走。”她慌了。
“怕什麼?”慕胤臣坐在沙發裏,炯亮的眸光懶懶的瞟著他。
“你也看見了,我有女人,我的女人也很愛我,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她的聲音在發抖。
“你是不是沒接觸過男人?”他的目光閃過一絲興味。
“呃……”何亭傻了。
“所以我想讓你知道男人其實也是很溫柔的。”他咧嘴一笑,那張魅力十足的臉因這一笑變得更令人悸動。
“我……我知道你很溫柔的。”她往後退了一步,他眼中帶著侵略的眸光讓她頭皮發麻。
“哦,你知道?”慕胤臣低柔一笑。
她用力的點頭,一對證柔的眸透過鏡片,帶了點朦朧美。
“那好,你過來。”他朝她勾勾手指頭。
“做什麼?”
“你過來就是了,幹嘛那麼怕我呢?我是男人總比那些女人好吧,絕對會比你們拿什麼電動按摩棒胡搞要舒服多了。”
他的話令她的小臉一陣酡紅,尷尬又羞窘的不知該往哪兒看。
這男人幹什麼說這麼露骨的話?即便她是裝的,也會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
“過來。”柔柔逸出淺笑,他又說了一次。
何亭依舊呆站在原地,仿若他是撒旦,是惡魔,會將她給撕成碎片,動也不敢動一下。
慕胤臣沒轍了,搖了搖頭,從沙發上優雅地站起身,緩步走向她。
“呃……慕胤臣,我想回去了。”
“喊我胤臣。”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誘惑著她的心。
“這……”這多彆扭呀。
“叫啊!”貼近她的耳垂,他緩緩呼出一道溫熱氣息。
在他的注視下,她深吸口氣,硬著頭皮開口喚道:“胤……胤臣。”
“嗯,好聽多了。”他揚唇輕笑,隨即拉著她走向沙發,“坐呀,這椅子上沒有刺蝟。”
明白他在逗弄她,她不由得睨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坐下,“我們不要在這裏好不好?這種地方會讓人想入非非。”
“會嗎?我怎麼不覺得。”他大膽地坐在她身側的椅把上,雙手圈住她的上半身。
他的動作讓她明顯的僵住身體,聲音變得沙啞,“你不要這樣。”
“我怎樣了?”慕胤臣眯起眸子,笑睨著她,雙掌漸進地往上移,握住她的乳房,這樣的觸碰讓何亭驚惶失措的彈跳起來。
慕胤臣卻俯身壓住她的身子,在她欲尖叫之際覆住她的小嘴,堵住了她嗚咽的叫喊聲。
“唔……”何亭慌得抓住他的手。
接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打橫抱起她,走向那大得有些過分的床,然後將她拋到床上。
“啊!”何亭嚇得驚叫出聲。
“放心。這床很軟,摔不疼的。”他笑了聲,俯在她身上笑睇著她那張泛紅的俏臉蛋。
“你想幹嘛?”
“我不信你不知道,看樣子你也是個中老手了,只是以前你的物件都是和你一樣的女人,現在我想要讓你試試男人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啊!不要!”她慌亂地想推開他。這怎麼成,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
“可以的,你放心。”慕胤臣咧開嘴,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漸漸往下滑,解開她的衣扣,剝開她寬大的襯衫。
她僵住身體,用力屏住呼吸。
直到她上身的胸罩被解開的刹那,她這才清醒過來。
不……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放開我,我……我是喜歡女人的,你怎麼可以!”何亭慌張的喊著。
“可你是女人呀,老是把自己當男人對待女人,卻沒嘗試過真正男人給你充實填滿的感覺,你不遺憾嗎?”此刻慕胤臣當真信了她是女性圈子裏的人,也認為她經驗豐富,過去表現出的青澀只是面對男人的忐忑。
今天他就要讓她明白,跟真正的男人做愛才是最美的一件事。
“我不會……一輩子也不會。”她直推抵著他。
在她驚呼聲中,他抽掉她的胸罩,兩隻白嫩的胸脯映入他火熱的眼裏。
她羞愧得全身泛紅,一雙水亮大眼中載滿了驚懼之色,但看著他著迷的注視著她,她由原先的駭意漸漸轉為一種屬於愛的付出。
對,她愛他……在他幾番糾纏下,她能不動心嗎?即便懷疑那只是他遊戲的一種手段,她仍免不了動情。可自幼所受的傷害,讓她無法坦然接受,就怕這會是一種更重的打擊。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他的唇含住她胸前的乳花,令她逸出一聲長長的輕歎。
慕胤臣抬首笑看她櫻唇微呻吟的媚態,他將大拇指探進她嘴中,摩擦著她的齒、她的舌。
“再喊,我喜歡聽你叫床的聲音。”他隨即含住她已挺立的俏乳,蜻蜒點水似的搔著她癢,讓她再度陷入迷情,口裏逸出呻吟聲。
“就這樣叫,別停……”他的舌在她乳頭上撩繞,拇指與她的舌糾纏,形成一種煽情的畫面。
一聽他這麼說,她立刻閉上嘴,緊咬著下唇,粉嫩的唇都被她咬得泛白了。
“傻瓜,別咬著唇。”他輕啄著她的紅唇,引誘著她鬆開牙齒,另一隻手輕撫上她雪白的胴體,感覺她的滑嫩與柔軟,那乳白略帶粉紅的膚色透著迷人色澤。
“啊──”他成功的讓她張開唇,可接下來他居然掌住她嬌豔的乳峰,指尖惡意撥弄撩逗著。
“你的身子好柔軟,真是讓我愛不釋手,其實你身材很好,是那些寬大的衣服隱藏了你的優點。”慕胤臣嘶啞地說,眸光熾熱地瞪著她兩團豐腴椒乳,再一次含吮住它。
何亭身子驀然一抖,驚愕地張大眸子,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羞死人了!
“你不可以──唔……”她才剛逸出聲,他的唇舌便放浪的吻吮著那挺俏微顫的乳蕾,讓她說不出話來。
他的舌尖逗弄著她粉紅的乳蕾,眼看它變得又挺又翹,似風中花蕊般迷人顫抖、挑逗著他。
“你美得不可思議。”喟歎了聲,慕胤臣忘情地揉擰著她的雙峰,熱情的撩撥讓何亭的下腹燃起烈火。
她柔柔的嬌喘像極了罌粟,讓他著迷在這種銷魂的音律中,也更刺激著他的動作轉為粗暴。
刷的一聲,何亭的襯衫被他給撕毀了,然後他舉起她的手,從她的指尖開始吮吸、舔齧。
不,何亭猛搖頭,他瘋了……他當真是瘋了!
她開始拳打腳踢,不停抗拒著他,可他卻更加狂肆的對待她,讓她根本無法承受。
“好癢……不……不要……”她大叫著,可他恍若未聞,繼續舔弄著她的手指,然後攻向她的手臂,一直到肢胳窩。
“不!”何亭尖叫,為了掙開他,身子不停的扭動著,兩隻乳房在她的掙動下波波蕩漾。
這樣的美景,足以讓慕胤臣雙目著火,接著他的舌沿著她身側往下移,最後在她的腰間停下來。
“不要……胤臣不要,求你……”她的臉和身子都染上了一層霞紅暈色。
“怎麼樣?為何不要?”他抿唇輕笑,火熱的眸望著她激動的神情,底下欲火燒得更旺了。
“求你放過我……”她只覺渾身發麻,呼吸不穩。
“求我?好,我會慢慢給你。”他的嗓音低柔,如和風般吹拂過她。
就在他的唇離開她的身體,讓她稍稍得以喘息時,才發現他竟然扯下她的運動褲,然後俯低身,再次攫住她的蕾花,牙齒在上頭輕啃出感官的極限歡愉。
她忍不住低呼出聲,雙手緊著他的肩背,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慕胤臣將唇舌往下遊移,先滑進她的肚臍內,掃弄進擊,一寸寸攻佔她的理智。
“別……不可……”
她的嗓音破碎了,只剩下嗚咽,緊咬著貝齒,不想再聽見自己曖昧的呻吟,可事與願違,他的舌就像是靈蛇一般,不停地在她身上滑動,仿似知道她每一個性感帶、敏感點。
“來,最激狂的送給你。”
就在他吐出這句話後,她聽見刷的一聲,接著就是兩腿間一陣沁涼。
老天!他在做什麼?
自己最神秘的地方居然被他給看見了,她又羞又惱,氣他更氣自己,為什麼要任他為所欲為?
即便她對他有著好感與依戀,可這種親密的事,再怎麼也……
不行,他不行再下去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碰我,我不能。”她努力平息胸口強烈的心跳,卻徹底的失敗。
“為什麼不能?”他抬起頭,微眯起眸問道。
“因為我……不能就是不能……”她不能告訴他,其實這是她的第一次呀。
“因為你以前都是被女人碰、女人舔的嗎?”輕輕一笑後,他動作輕柔地分開她一雙粉腿。
“啊──不要!”他怎麼可以愈來愈狂浪,這動作讓她恐懼不已,因為激喘,胸脯更是上下起伏彈動著。
那美麗的乳線躍出妖媚撩人的嬌態,看得慕胤臣眸、胯下同時著了火。
“別動,你再叫我也不會收手的。”他泛著紅絲的眼對住她的明眸,“你真以為你們女人相互磨蹭著身子就是舒服?”
“住口!別說……別說……”她羞愧難當的捂住耳朵。
“我還要說。”他用力拉下她的手,身軀抵進她兩腿間,與她眼對眼、額碰著額,“你們玩的那些道具又冷又硬,塞在那麼柔嫩的地方不疼嗎?”
“呃……”老天,他愈說愈離譜了。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做愛滋味。”
話一說完,他抬高她的雙腿架上肩頭,在何亭愕然的眼神下,低頭以唇膜拜她柔美的花心。
“不──不要!”淒厲的嗓音自她的喉中沖出,她張大一雙美眸,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慕胤臣彎起嘴角,撥開她守衛著敏感珍珠的兩片陰唇,張口含住了那顆鮮美果實,用力的吸吮。
“啊!”
她的尖嚷聲轉為破碎,然後變成一聲聲的低吟,似啜泣、似嚶嚀,亟欲發洩心裏的渴求。
看著她渾身泛著紅緋,慕胤臣扯唇笑了,接著他以指頭撩撥著她的陰蒂兒,等那兒流下潺潺愛液時便撥開花心,以銷魂到入骨的方式吸取她甜美的甘津。
何亭無法忍受的拚命喘息,心跳愈發急促,小手緊抓著床單,雙腿不停踢動著,“別……別這樣,放過我──你放過我。”
“難道你的女人沒這麼愛撫你你?”他的聲音暗啞粗嘎,熱欲焚身。
但他不能急,絕對不能急,他必須細火慢熬,激出她的欲望,讓她知道男人還是比女人好。
何亭沒有回答他,她只是一逕地搖頭。
“那你喜歡我這麼愛撫你嗎?”他故意貼著她的柔穴,以氣音問著。
當溫熱的氣流鑽進裏頭,揚起了一片春水蕩漾。
“別……別這樣……”好酥、好麻!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
“別人有這麼舔你嗎?”
慕胤臣突地翻轉過她的身子,抬高她的臀,那欲魔般的舌尖繼續往下,碰觸到她底下的洞穴。
“不要,不要,那……那裏不乾淨。”她仰起頭,雙手不停推開他的臉。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他毫不客氣地用力扳開她的嬌臀,以更狂肆的姿態舔舐著那處令她渾身發麻的地方。
何亭身子開始顫抖、開始發熱,羞怯與難堪讓她的情緒甚是複雜,她像只膽小的貓兒,不停往後縮,床單都快被她給扯破了!
而慕胤臣呢?他眸光熾熱地瞅著她,眼底欲火橫生,望著她生澀、羞窘的表情,他的“性”致也愈來愈熾烈。
“想不想要了?”他低聲嘎語。
“不……不要……求你不要……”何亭呼吸淺促、淩亂,縱使她不解人事也聽得懂他話裏的含意。
“哦。”他眯起了眸。
接著,他又翻過她,舌頭緩緩上移,猛地一刺,探進她最無力、最酥軟、最敏感的花徑。
“啊──”聲聲尖喊,激起了她體內滾滾欲浪,可他並不放開她,一味地在她體內興風作浪。
“你說,想不想?”他抬頭對著她謔笑,跟著再一次浪人骨髓的吸吮。
“啊──”她完了!
全身神經像即將繃斷的弦,難受得讓她亟欲發狂。
見她渾身顫抖個不停,慕胤臣得意的揚起嘴角,“小亭,我喜歡你這樣的反應。”說著他又咬住她前方苞核,有一下沒一下地吸它。
“不──不要……”她尖叫出聲,身子佈滿細小的汗珠。
“真不要?”他一邊調笑,一邊以舌尖輕輕掃過那豔美濕濡的花辦,一次次地攻陷她堅持的心。
好麻……她下腹好熱,被他舔弄的那地方好饑渴,她是怎麼了?怎麼會變得如此淫蕩?
瞧見她猶豫不定、又饑渴難耐的模樣,他更瘋狂的掃弄她,卻在她就要發洩出來的刹那又折磨人般的停下來。
“我……我……”她難耐地放聲嘶喊,聲音裏有著明顯的渴求。
“想要了?”慕胤臣眯起熠熠發亮的眸子。
“嗯……”再也抵擋不了生理上的需求,何亭張開水汪汪的勾魂雙眸,嬌喊出她的欲望。
“好,如你所願。”
拉開她的雙腿,他的身軀猛地下沉,狠狠刺穿了那道薄膜。
“啊呀──”被撕裂的疼痛幾乎讓她斷了氣,她雙腿緊縮,上身挺起,逸出聲聲讓慕胤臣極為心疼的慘叫。
他猛地定住了身。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她是女同志,也不可能是處女,莫非……莫非這一切全都是騙人的幌子?而他被她給擺佈、戲弄了?
“我問你,你是同性戀嗎?”他目光幽濁地凝睇著她吃疼含淚的眼。
“我……我……”何亭疼得說不出話,那火辣的燒灼讓她流下淚水。
“說。”
慕胤臣眯起眼,看出她的難忍與疼痛,即便氣自己被騙,仍不捨的伸手至她的陰核上輕輕揉撚,愛撫著她。,
“呃……”她嗓音輕顫地說:“我……我怕你對我不知原因的糾纏,所以才……才欺騙你……”
“怎會說是不知原因,我不是告訴你,我、要、追、求、你。”像要報復似的,他每說一個字,就往她體內擠壓一次。
“啊──不要!”她熱汗涔涔,聲音細碎地叫嚷著。
“說話呀。”他的語音不帶一絲溫度,他氣自己竟被她耍了。
“我不相信你會真心追求我。”她忍不住沖口而出。
“為什麼?”
“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就連亞嫻也這麼說。”淚水淌滿雙腮,她還是頭一次哭得那麼淒慘。
老天!他那東西還在她體內,讓她痛得斷腸,可他眼裏不帶絲毫溫柔,有的只是責備。
“亞嫻?她也加入你你的計畫來欺瞞我?”
“這……這不關她的事。”何亭這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
“沒關係,我會問清楚。”他扯起一抹笑意,“不過我會讓你知道我說的全是真的,我會愛得你死去活來。”
他輕旋她的核蒂的動作慢慢加速,帶給她一陣陣難抑的快感,她抬起眼,看見的卻是他那沉冷魅惑的詭異笑容。
“啊──”
他輕輕退出又猛然重擊,再次貫穿她,動作放肆又狂野,兩指挾住那小小脆弱的悸動,粗壯卻以另一種野蠻的節奏掠奪她的處子身。
他極盡瘋狂的衝刺,強而有力的攻進她稚嫩、從未讓男人戲侮的花蒂,讓何亭驚聲尖嚷、放浪高喊。
“魔女!你真是個魔女……果然有戲耍我的本事。”
他愈想愈氣,在她濕滑的穴徑中賣力撤動,摩擦出更多的激水聲。
“真濕啊。”他嗤笑著,眼底卻有著明顯的怒潮。
“啊──”何亭忍不住尖聲高喊。
是喜悅?是狂潮?那陣陣淹沒了她的是什麼?
青澀的身子禁不起撒旦的掠奪,就在高潮衝擊下,她昏昏沉沉的軟癱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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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4:06
第七章
何亭暈過去之後,慕胤臣緊抱著她嬌軟的胴體,為她蓋上被子。
他溫熱的手輕撫著她的身子,直到她慢慢轉醒。
她睜開眼看見他,又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方才發生的事立刻閃過腦海,讓她羞得只想離開。
“你要去哪兒?”他拉住她。
“我去穿衣服。”何亭怯柔地說。
“好。”他笑得有些邪氣。
慕胤臣欣賞著她赤裸著身子在他面前走動的模樣,即使她雙手抱胸,也掩不住她那高聳飽滿的春光。
想起初認識她的,他不禁歎了口氣,沒想到他居然會看走眼,將一個身材那麼媚的女人當成男人婆。
“啊!”一聲尖叫拉回了他的思緒。
“我的衣服……”她瞪大眼,想起剛剛在激情下他將她的衣褲都撕毀了。
怎麼辦?那她怎麼回去?
“放心,要衣服還不簡單,等下我叫人去樓下服飾店挑幾件上來。”
“服飾店!”她愕然瞠眼,隨即搖著腦袋,“不要、不要,我不要女裝。”
“為什麼?”
“我從八歲起就不曾穿過女裝了。”她蹙起眉,抿緊唇,緊抱著自己,像是受到那段不堪的回憶影響,沉默了下來。
他起身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何亭吸吸鼻子,這是她埋在心中十多年的事,不想再挖出來談,那只會讓她痛得發麻。
“如果你不願意讓我知道,我不勉強,可我真的很和望能替你分憂。”他溫柔地按摩著她的肩頭,目光卻落在她深深的乳溝。
“胤臣……”他的柔言低語,讓她撤了心防,猛地撲進他懷中抱緊他。“我是個私生女,沒有爸爸,所以老被鄰居、學校裏的男同學笑是沒人要的野種……”
“那些人也只是個孩子,別放心上。”他撫揉著她的背脊安慰她。
“可我也是小孩,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放過我?為什麼要在我耳邊一再的叫駡著你是野種──”
一旦扯掉傷口上的痂,那痛又會再次折磨著她,讓她哭得傷心不已。
“好,好,我懂。”見她這麼激動,慕胤臣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我恨那些臭男生。我母親車禍過世時我只有十六歲,四處求助無門,沒人願意替我母親辦後事,最後是我拿出家中所有積蓄,替我媽辦了後事。”她吸一吸鼻子,“那時我便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在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幫自己。所以我曾發誓,一輩子不靠男人,也不曾為哪個男生改變自己,或忘了……忘了自己是誰。”
何亭愈說愈小聲,因為她把心給了他、也愛上了他,是他讓她亂了以往不搖的堅持。
“可是你卻愛上了我,嗯?”他抬起她的臉,望著她的淚眸,吻幹她的淚水,緊摟著她,“放心,以後有我保護你、有我照顧你,你不再是一個人。”
“臣……”她感動不已。
“別哭了,我會另外找個地方給你住,別再住那裏了。”既然那些鄰居這麼可惡,就別住那裏了。
“不,不要,我又不是你的情婦。”她連忙拒絕。
“好吧,明天我再叫人去打個牢一點的鎖頭,你門上的那個太容易被人撬開了。”他不放心地說。
“嗯。”她點點頭。
“我叫人送件衣服上來,然後送你回去,你明天還得上課呢。”
“我堅持要男裝。”她特地強調這點。
他蹙起眉頭想了想,“那乾脆這樣吧。”
說完,他拿起被單將她整個人包得密不透風,在她的尖叫聲中抱她離開房間,在眾目睽暌之下走出飯店,何亭羞極了的埋首在他懷中。
泊車小弟連忙將車開來,慕胤臣溫柔的將她放進車內,在她耳畔說:“你的臉好紅啊。”
“討厭!”她探出頭瞧見車外許多人好奇的眼光,又忙不迭的縮進被單內。
慕胤臣見狀,忍不住大笑,接著坐進駕駛座,開車送她回家。
慕亞嫻一得知何亭被她哥哥帶走後,立刻趕到“炫,俱樂部”,並拚命打她哥的手機,卻無人接聽,讓她著急得不得了。
她真搞不懂她哥在想什麼,他那一堆女人還玩不夠嗎?居然找上了她同學,這叫她以後怎麼面對何亭?
在她等了一夜後,終於看見何亭回來了。
何亭被慕胤臣送回家後,連忙換上衣服趕來這裏,就是怕她們會為她突然離去而擔心。
慕亞嫻沖向她,緊抓住她的手,“我大哥沒對你怎麼樣吧?”
“什麼?”
何亭的思緒仍陷於恍惚中,腦海裏回蕩著慕胤臣對她所說的溫柔愛語,沒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我是說……我是說你可有被我哥給……給炒飯了?”慕亞嫻心急地問道。
“炒飯?”何亭搖搖頭,望著她那雙怖滿憂急的眼,“沒有,我們沒吃炒飯,你為何這麼問?”
慕亞嫻的額頭頓時出現了三條黑貢,不過既然她不解其意,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這讓她放心不少。
“那你們是去哪兒?混了一夜,現在天都快亮了,我很擔心你會不會出什麼事。”
“謝謝你……謝謝你的幫忙,我真的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早上還要上課呢。對了,那些來幫忙的朋友,也請你替我說一聲謝謝。”
慕亞嫻笑了笑,“別這麼說,這幾天跟你相處下來,她們都很喜歡你,而且覺得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冷漠,其實你是很熱情的。”
“無論如何,感激還是要的。”何亭真的很感動。
“咦,你脖子上怎麼會有緋紅?”慕亞嫻眼尖地瞧見她頸子上有明顯的吻痕。
何亭張大眼,小臉變得緋紅,羞窘不已地別開臉。
慕亞嫻倏地懂了,“看樣子,我哥是真的跟你炒飯了。”
何亭聽得一臉懵懂,“我可以發誓,我們沒吃炒飯啊。”
慕亞嫻撫額哀歎了聲,“我說的炒飯不是那種,而是……”她壓低聲,兩個食指相碰了下,“做愛。”
“呃……”糟了,何亭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她那樣子准沒錯了。慕亞嫻歎了口氣,“我哥真的太過分,居然敢槓上我,我要去找他算帳。”
何亭趕緊拉住她,“你別去。”
“我去為你討個公道,為什麼不去?”慕亞嫻鼓起腮幫子,“你是我的朋友,我哥怎麼可以欺負你?”
“別……別這樣,我不怪他。”
咦?她不怪他?
慕亞嫻盯著何亭那雙水瑩瑩的大眼,裏頭佈滿了柔情。
“老天……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何亭咬了咬下層,羞澀的紅了臉,輕應了一聲,“嗯。”
慕亞嫻差點被她那纖柔妍麗的五官給迷惑了。心想連她都被她所惑,想她哥應該也不例外,對她或許是真心的吧。
不過,瞧瞧何亭的衣著,還真是令人難以苟同。為了幫助何亭留住她哥的心,讓他的風流豔史從此畫下句點,她決定給她來個大改造。
“走,今天咱們請一天的假,去辦些事。”
“現在才五點呢,你要去辦什麼事啊?”何亭不解的問道。商店多半要到十點、十一點才開門,她究竟要去哪兒?
“這你放心,只要我一通電話,他們一定會開門的。”慕亞嫻自信滿滿的說,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何亭被動的跟著跑,心底不禁嘀咕;莫非他們慕家人有同樣的習慣,不管別人願不願意,先拉著走再說嗎?
慕亞嫻載著何亭來到一家美容院,接下來的時間,何亭像個傀儡娃娃般任人擺佈,先是弄頭髮後是挑衣服,然後來到眼鏡公司,在慕亞嫻的逼迫與要脅下換了副隱形眼鏡。
一整天折磨下來,何亭已是累得半死,尤其前一晚她還被慕胤臣折磨了一夜呢,可是慕亞嫻卻是神采突變,興奮不已。
“放心吧,我保證在你變身後,定能鎖住我哥的心,成為我未來的嫂子。”慕亞嫻握緊,臉上的表情十分篤定。
但身為主角的何亭卻是一臉不可思議,變成這副樣子連她自己都不能接受,慕胤臣可以嗎?
何亭究竟是變成什麼模樣呢?
她削薄的發梢微微燙卷,形成一股俏麗的弧度,像個短髮的芭比娃娃;深藍色的隱形眼鏡,使她雙眼更顯得明亮透徹,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在化妝師的巧手下,那淡抹脂粉的雙頰細膩誘人,果凍似的唇挑逗得男人想一親芳澤,一身秀氣的及膝洋裝更是將她襯托出俏麗中帶著優雅、美豔中透著纖柔的特殊氣質。
慕亞嫻得意的心想,當老哥瞧見何亭變身後的模樣,定會疑迷又驚愕吧?
一進他的辦公室,她便說道:“嗨,老哥,你忙呀?”
“小嫻。”慕胤臣眯起眼看著她,“你不用上課嗎?”
“為了替你送份禮物來,只好請假一天噦。”她俏皮地說。
“禮物?”
“喏,在這兒。”她將門打開,把一臉羞澀的何亭拉了進來。
果然如她所料,慕胤臣望著何亭的眼光幾乎可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老哥,這可是我送你的禮哦,算是我跟你賠罪,惡搞了你一場,不過我這份禮物你得好好的對待。”
“原來你才是戲弄我的始作俑者。”慕胤臣搖搖頭,笑睨著妹妹。
“呵,我也算是亂打正著,成全了一對有情人。我還有事,你們聊,拜拜。”話一說完,她便一溜煙的跑掉了,讓何亭喊都喊不住。
“別緊張,瞧你一進我辦公室就渾身發抖,怎麼這麼怕我呢?”慕胤臣起身走向她,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印上一個輕柔的吻,柔聲笑道:“以你我的關係你還需要這麼怕我嗎?”
“我……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自己……”穿著這一身衣服,她雙手根本不知道該擺哪兒,只好緊抓著裙擺,模樣羞赧到了極點。
慕胤臣柔柔一笑,貼著她耳畔輕柔低語,“你今天……好美……”
就這句簡單的稱讚,不費吹灰之力的令何亭芒心悸悸,抬起一雙秋水明眸望著她,兩腮也浮現紅雲。
忍不住地,慕胤臣再一次印上她的唇,狂猛的進入她的嘴中,熱情一次又一次的沸騰,何亭的身子漸漸虛軟,在他的狂吻下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任他繼續這抹折磨人的誘惑。
“以後都打扮成這樣,我喜歡。”離開她的唇,他眼底閃耀著星芒。
“可我……”她沒有這種衣服啊。
看出她的為難,慕胤臣揚起嘴角,磁性的嗓音柔宛地說:“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
“可是──”
“不是答應了要做我的女朋友?”他握住她的肩頭,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
何亭垂下臉,含羞帶怯的點點頭。
“那就對了,我的女人用我的錢是天經地義,你不用排斥。”他攬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等我一下,我就快下班了,等下我們去吃飯。”
何亭乖乖的坐在沙發上觀察著他工作時的專注表情,以及沉思時的模樣。
這時,她不得不承認,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愛苗,早已慢慢的滋長茁壯,幸福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
她能不幸福嗎?
能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如今她也懂得愛情是生活的潤滑劑,倘若缺乏了這份愛,一個人的生活就會失去很多的樂趣,對未來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憧憬。
“好了,我忙完了,可以走了。”慕胤臣抬首對她笑了笑。
她回他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當真沒有打擾你嗎?如果你真的很忙,就沒必要──”
“小亭!”他深鎖眉頭,走向她握住她的手,“你還跟我客氣什麼?我的女友可以跟我要求任何東西。”
他要養一個女人還不簡單,像他過去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利用機會拚命往他身上挖,深怕哪天他不要她們了,至少她們的日子還能過得無虞。
可何亭與她們完全不同,對他無欲無求,讓他有點不能適應。
“我可以向你討任何的要求?為什麼?”她的眼光淡了,彷佛他這句話擊中她心裏的痛處。“是因為昨夜的關係嗎?”
“這……”慕胤臣沒料到她會這麼問,身體僵了一下,連忙對她一笑,“你們女孩子就會胡思亂想,難道昨晚之前我對你不好?倒是你一直欺瞞我呢。走吧,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何亭與他一塊離開公司,坐上他的車後,她望著他顯得冷硬的側面,不禁擔憂地問:“胤臣……你怎麼了?是在生氣嗎?”
他側頭對她撇嘴一笑,“哪有,你的小腦袋還真會亂想,改天我非得摘下來洗一洗不可。”
儘管他這麼說,但何亭卻發覺他的笑意並沒有到達眼裏,使她胸口猛然充塞著一股沉悶的感覺。
“也許是我的話你不愛聽,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會因為你我的關係改變而對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你也不必因為這樣而對我特別好,我只希望你能拿出平常心對待我,真心對待我……”雙手緊抓著裙擺,她眼底漾出了淚霧。
慕胤臣轉首看著她,他的靈魂被她那抹纖柔給懾住,無法移開眼。
前方突然傳來啦叭聲,喚回他的神智,他趕緊轉頭注視著路況,“要我發誓嗎?發誓我是真心誠意的喜歡你、愛著你,要追求你。”
“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聽他這麼說,何亭不禁著急起來。
“我看我還是發個誓好了。”他舉起手,才要發誓,手卻被她扯了下來。
“不要……不要這樣懲罰我,我相信你、信任你,而且……我也愛你……真心誠意的愛你。”
慕胤臣笑了,一手將她緊緊的擁進懷裏,可是他的思緒卻亂了。
為何在她將愛語說出口後,他的心會漾起一股暖意呢?以往對他訴情說愛的女人太多,他由習慣變成了麻痺,可她的這句愛語竟深深的擊中他的心,讓他猛地一震。
莫非自己當真是愛上她了?從當初和夥伴們的打賭、計劃性的戲弄,一直到騙得她的身、心後的勝利?
現在他應該與夥伴們慶祝自己的勝利而大開香檳才是,為何心底泛起的是陣陣的罪惡感呢?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這份感情,因為他不曾有過為了愛寧可被一個女人束縛的經驗。
他一手攬著何亭的腰,一手操控著方向盤,由窗外吹進的晚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淩亂,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不羈和狂野。
何亭抬起頭看著他,看得有些疑迷了。
“到了,就是前面的餐廳。”
將車停在路邊,慕胤臣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牽著她走進餐廳,他俊美的外表和她纖柔妍美的模樣立刻引起餐廳內所有人的注目。
對於這樣的目光,慕胤臣早已習以為常,可是對何亭來說卻是這麼的陌生,她感到手足無措。
“胤臣,那些人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點完餐後她終於忍不住問道。
“那是因為你美得過火。”他雙臂擱在桌上,湊近她的臉說。
聞言,她一臉嫣紅,“你胡說。”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瞧那邊那個禿頭男人,瞧著你都快流出口水了。”
何亭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見到一個男人張著一雙大眼疑呆地看著自己,令她更加難為情了。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眼瞧見隔壁桌有個女子直望著他,彎起唇線笑道:“你瞧那一位,不也是很仰慕你嗎?我看是你帥得過分。”
“哈……”一點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慕胤臣霍然大笑,勾起她的下巴,直直望人她的眼,“一個美得過火,一個帥得過分,我看這間餐廳會不歡迎我們。”
她眨眨美眸,好似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美麗的你和英俊的我吸引了眾人的視線,讓他們忘了吃東西,到時候老闆說不定會轟我們出去呢。”他的調笑話讓何亭又羞又赧,渾身不自在。
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走進兩位同樣儀表不凡、器宇軒昂的男人,無視慕胤臣與何亭含情默默對視,拉開兩側的椅子坐下,當起了一百燭光的電燈泡。
“季桀、柴飛,你們怎麼來了?”慕胤臣蹙起雙眉。
“我們剛剛經過這兒,看見你的車,就直接進來挖掘秘密。”季桀邊說邊瞟了眼何亭,“哇!是位大美女呀!”
“嗯,的確美。”柴飛笑著點頭。
何亭抬起頭看著他……她認得他,他就是那天和胤臣到速食店內鬧場的男人。
“柴飛,你真不認得她?”慕胤臣往後靠在椅背上,眯起眸子笑得詭異。
“她是……”柴飛仔細打量著何亭半晌,想不出他曾經見過這位纖柔的美女。“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我看這麼吧,下星期六是我們銀行與日本亞當銀行合作的慶祝酒會,你把展超和裘子找來,我再公佈她的身份。”接著,慕胤臣轉首對何亭說:“他們是我的好兄弟,講話直率了些,你可別放心上。”
何亭搖搖頭,“怎麼會呢?他們其實很幽默。”
“好吧,既然你要保密,那我們就到時候再洗耳恭聽了。不過,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還有空泡妞呢?可別忘了我女兒等著叫乾爹呢。”柴飛暗示著他們打賭的那件事。
“柴飛說得對,這位小姐雖然挺不錯,是要好好把握,不過那件事也是很重要的,咱們兄弟正等著結果呢。”季桀也不忘提醒他。
看樣子他們當真沒瞧出眼前這位美女的身份。
慕胤臣不禁更得意了,他極有自信,等到下個星期六慶祝酒會上,他們兩個……不,還包括展超鐵定會嚇一跳。
“放心,我胸有成竹,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他自信滿滿地說。
“那好,不打擾你們,我們先走了。”季桀抿唇一笑,離去前又看了何亭一眼,直覺得她有些面熟。
他們離開後,何亭馬上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還沒做?那快去做,不用陪著我了。”
“那件事不重要。”他尷尬地回道。
“怎會不重要呢?他們好像都為你著急,我看這樣吧,我們吃完飯你就去辦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何亭不希望自己耽誤了他的正事。
瞧她憂心忡忡的模樣,慕胤臣更加愧疚。
小亭呀!你可知道他們所謂的正事就是“勾引你”呀!
只是他們印象中,只有你以前那男性化的穿著、呆愣俗氣的打扮,並不知道你是個暫時蒙了塵的天使。
“好吧,不過還是讓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他也想回去沉靜一下思緒。
“嗯。”她吃了一口餐點,接著想到什麼又問:“你剛剛說下星期六的簽約記者會真要我去嗎?”
他點點頭,“你是我的女人,當然要陪我同席。”
“好嗎?我……”她從沒參加過那麼正式的場合,既是記者會,定會有許多記者與媒體前來採訪,她怕會害他丟臉。
“別拒絕,好嗎?我愛你!”慕胤臣緊握住她的手,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
他亂了,該要好好靜靜、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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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4:24
第八章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從指縫間滑過。
這幾天,慕胤臣再忙也會來看她,但還沒說上幾句話,何亭就會趕他離開,深怕他為了她而耽誤公事。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可是能天天看見他,她已覺得很欣慰、很開心了。
不過,她擔心的是記者會的事,她根本沒有穿得出去的衣服,怎麼出席呢?
雖然這陣子她也嘗試穿裙裝,可她買的都是地攤貨,胤臣曾說要買衣服送她,但被她拒絕,因為她不喜歡那種被男人包養的感覺。
這種幾百塊的衣服哪能上得了臺面呢?
加上她曾拒絕他送衣,他會不會忘了替她準備衣服?幾次開口提醒他卻又說不出口。
唉,女人呀女人!
既怕自己的穿著低俗丟了他的臉,又不肯拉下臉向他說明,真是煩透了。
由於是兩家銀行合作的盛事,在記者會後還有個慶祝酒會,到場觀禮的人想必更多了,這讓何亭更加緊張。
昨晚慕胤臣離開時說:“明天我很忙,沒空來接你,你一定要來,我會等我最美的女人……”
最美的女人!
沒有華麗的衣裝陪襯,她還會美嗎?
就在她憂焚之際,突然看見慕亞嫻。
“嗨,何亭。”
“亞嫻,你怎麼會來?”想必她也會去參加吧。
“我來可是身負使命的哦。”慕亞嫻露出可愛的酒窩,在她身後出現了三個人,何亭記得她們,她們全是上回亞嫻帶她去變身時的化妝師、髮型師。
“你帶她們來是……”她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為幫你打扮而來的。”慕亞嫻掩嘴一笑,“時間差不多了,快,快坐下。”
在慕亞嫻的催促下,何亭被動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髮型師則是動作快速的整理她的頭髮。
“何亭,你知道嗎?我真想罵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怎會沒發現你是個大美女呀!你也真是的,幹嘛隱藏自己美麗的一面,老戴著一副可怕的眼鏡?還有你的身材凹凸有致,真是羨慕死我了,卻老愛穿寬大的襯衫,拜託,你別浪費你母親給你那麼好的條件好不好?”
瞧她說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何亭只是尷尬一笑,“我……我怎麼從不知道自己美呢?”
“老天!”慕亞嫻拍了下額頭,問著化妝師:“你說她美不美?”
化妝師點點頭,“當然美了,我曾替不少明星化過妝,何小姐一點也不比她們差,膚質好得沒話說。”
“聽見沒?以後要對自己有信心,尤其在我老哥面前一定要懂得施展自己的魅力哦。”說完,慕亞嫻拿出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
“這是什麼?”何亭不解地問。
“這是我哥要我送給你的禮物。”慕亞嫻笑得曖昧。
“胤臣送我的?”她又驚又喜地看著它。
“沒錯,你打開看看吧。”
何亭萬分期待地將盒蓋掀開,望著盒中那件漂亮的禮服,她感動得快落淚,“好美……真的好美……”
“真美對不?我哥很寵你呢。”慕亞嫻雙眉也染笑,“快穿上,我們該出發了。”
“嗯。”何亭重重的點點頭,淚水就要滑落眼角。
“不許哭,一哭妝就花了。”慕亞嫻趕緊抽張面紙為她拭乾眼角,“我沒想到你這麼愛哭,等下要當最美的女主人,怎能哭呢?”
“女主人?”
“我哥是這次簽約的主角之一,你是他的人,當然是女主人。”慕亞嫻覺得自己解釋得非常合理,不禁沾沾自喜。
“你別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何亭被她說得羞紅了臉。
“我是真的,快換上吧,要不就遲到了。”
“嗯。”抱著這件禮服,何亭胸口泛起一片暖意,希望今天自己真是屬於他最美的女人。
到了簽約會場,何亭被人山人海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這裏不但有記者媒體,影視界名人、工商界大老也都參加,何亭從不敢相信自己能親眼目睹這些名人,甚至還可以跟他們說話。
只要跟在慕亞嫻身邊,那些人便會自動上前招呼,而慕亞嫻也會大方地將她介紹給他們,甚至還加上“慕胤臣女友”的頭銜,讓她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在簽約兩方的人尚未到達時,她便成為記者們採訪的物件,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她腦中一陣混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更糟的是,慕亞嫻被一群朋友抓去聊天,只剩下她一人在這裏疲於應付。
幸好,就在這時候有人前來為她解圍。
“好了、好了,各位記者先生,千萬別嚇到小女孩了。”
何亭抬頭一看,是那幾個經常與胤臣在一塊的朋友。
她朝他們展開笑靨,“謝謝你們,否則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哪裡的話,你是胤臣的女人,我們自然要保護了。”展超眯起眸看著她,不錯,她真如季桀他們所言,是個庾絕佳、美麗溫柔的女孩子。
聞言,她忍不住臉兒一紅。
“請問小姐貴姓?”
“我姓──”
“展超、季桀,你們來了?”慕胤臣正好趕到,打斷了她的回答。
“剛到。”
“我剛才看到了,謝謝你們為她解圍,至於她的名字,我會親自告訴你們,不過我現在很忙,得等一會兒。”他拍拍何亭的臉頰,“等我,但是得為我保密哦。”
何亭掩嘴一笑,“瞧你把我弄得這麼神秘,說不定他們以為我是外星人呢。”
“即便你是外星人也是最美的外星人。”他笑著擰擰她的鼻尖。
“喂,我千裡迢迢從美國趕來,別拿這種親熱畫面刺激我好不好?”裘子驀抗議道,心裏對好友會如此寵溺一個女人感到好奇。
曾幾何時,風流才子兼無心浪子的慕胤臣轉了性?
“好傢伙,你終於現身了,我還以為在你心裏工作比我們幾個哥兒們還重要呢。”慕胤臣拍拍他的肩,在何亭頰上印上一吻後,他便快步離開了。
“外星人小姐請,這裏人太多,我們去那裏喝杯咖啡吧。”展超指著隔壁的接待室說。
何亭朝慕胤臣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現在正在發表感言,自己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於是她點點頭,“好。”
到了接待室,她有點不自在地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自我介紹,與金砌銀築的家庭背景,她不禁覺得自己離慕胤臣愈來愈遠。
就在這時,有一位元記者鬼鬼祟祟地走進來,直朝何亭走去。
“這位小姐,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呃……你問。”她先是一驚,但見人家都進來了,也不好意思拒絕。
“是這樣的,聽說你是慕總裁的新任女友?”那人開門見山地道。
他這句話問出口,柴飛不禁皺起眉頭。
何亭遲疑了一會兒,才羞怯地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慕總裁極可能是個同性戀?”
何亭錯愕地看著他,還來不及回話,展超便開口了o
“你是哪家電視臺或報社的,叫什麼名字?”
“你們別嚇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請你出去。”季桀站起身,一手指著門外,急著想打發這名記者離開。
他們都知道再追問下去,慕胤臣打算追求那個男人婆的事就會穿幫了。
“我說的是真的,上個月我曾見他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最後兩人走進一間同性戀PUB。”
“記者先生,你說謊之前也不打一下草稿,胤臣是同性戀?你還不如說彗星快撞上地球要有說服力些。”
“我說的可是真的,還有相片為證。”那名記者掏出相片遞給裘子騫。
裘子騫驚訝的看著手中的相片,然後將相片交給展超,“呃,我看……還是交給你處理吧。”
展超點點頭,“記者先生,請你出去,慕胤臣的私事我們不清楚,別來打擾我們。”
“我並不是要問你的意思,而是要問這位小姐,她可是慕總裁的女友,總有想法吧?”
“我說出去!”季桀猛拍桌子,嚇得那名記者身軀一顫。
他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們犀冷的目光後,訕訕的說:“小姐,我會找時間再來採訪你。”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出去。
望著低垂著頭的何亭,展起先輕咳了聲,才道:“這件事我們可以解釋,我保證胤臣絕不是同性戀,他會跟相片裏這個人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何亭抬起臉,疑惑地看著他。
“其實那人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說話的人是柴飛。
見何亭張人眼望著他,他搔搔腦袋又道:“別誤會,他可不是腳踏兩條船,他……他之所以會和她在一起,是因為不喜歡那個女人老纏著他妹妹,他……說穿了,那女的其實是個同性戀,他怕她會勾引亞嫻。”
何亭心一痛,微抖著嗓音問:“再……再來呢?”
像接力賽似的,輪到季桀解釋。“我們就替他想辦法,如果他能得到那個女人的心,讓她喜歡上男人,就不會再去勾引亞嫻了。”他揉揉鼻子一笑,“我們還拿這事他打賭,若他真贏得那女人的心,展超的名字就倒過來念,柴飛的女兒立刻認他做乾爸。”
“所以,這一切只是個玩笑,你別放心上,他對那女人是完全無心的。”展超強調道。
他們沒有察覺到何亭的不對勁,她只是一逕地低著頭,淚水藏在眼眶內,顫意掩埋在心,那傷重扯著她的四肢百骸……
“原來如此啊,我就說胤臣怎麼可能會是同性戀,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裘子驀安慰她。
何亭站起身,在其他人不解又驚訝的注視下,緩緩地走向裘子騫,拿下他鼻樑上的黑框淡色太陽眼鏡,戴在自己臉上,再走到衣架前,取下不知是誰掛在上頭的襯衫,在身前比了下,瞬間,幾個人男人倒抽了口氣。
裘子騫看著她又看了眼相片……這不是同一個人嗎?
“認得出來我是誰嗎?”淚水滑落臉龐,那瑩瑩淚光說明了她心裏的痛。
“你是何亭!你……你聽我解釋──”展超知道他們將事情鬧大了。
“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何亭強迫自己要冷靜,不要在這群看她笑話的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請你們替我轉告他,謝謝他給了我這段充滿幻想與美夢的時光,即便清醒後是如此的痛…”,但我仍恭喜他……他贏了……”
拋下這句令人心疼的話後,她轉身沖了出去,幾個大男人頓時傻了眼。
先拾回冷靜的人是裘子驀,他立刻說:“我去追她。”說但他沖到馬路上時,正好看見何亭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要追已來不及了。
記者會一結束後,慕胤臣立刻來到接待室。他一進門便大聲喊道:“原來你們都在這裏,嗯……”他左右張望了下,“我的女友呢?”
季桀抓抓頭髮,乾笑道:“她……她……”
“她怎麼了?上化粧室嗎?”慕胤臣笑著猜測,隨即不解的看著他們臉上怪異的表情,“瞧你們一個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出了什麼事嗎?”
“呃……”展超深吸口氣,自願當受死部隊。“胤臣,我有話跟你說。”
“現在別說,我先找到小亭要緊。”慕胤臣咧嘴一笑,“告訴你們,其實她就是何亭,怎麼樣?我贏了吧。”
他望向柴飛,“改天我去你家正式收倩倩為乾女兒,別忘了這件事。”接著,他轉向展超,“想了好久,你名字倒過來念,超展、超展……活像滿門‘抄斬’,晦氣極了,算我心情好就饒過你吧,你還是叫展超威武些。”
朝他們擺擺手,他笑得開懷地打算離開。
“等等。”展超喊住他。
“有事嗎?我很忙,一定要在酒會前找到小嫻。”
“我只想問你……你真的愛她?”他語氣沉重的問道。
慕胤臣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對,我愛她。我想了好久,從沒哪個女人給我那種不能失去她的感覺,所以……我會很愛她且珍惜她。”
他這句話一出口,其他人忍不住撫額大歎。
“究竟是怎麼啦?瞧你們個個怪裏怪氣的。我想小亭可能不習慣溜回去了,我得趕緊去找她,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回來。”
“胤臣──。其他人異口同聲喊著他,可慕胤臣已迫不及待的沖出去,壓根沒聽見他們飽含自責的叫喚聲。
慕胤臣來到她家,果真見她在家,不過她已將禮服褪下,換上一件洋裝,模樣是既飄逸又柔美。
他展開雙臂環住她的腰,“怎麼說溜就溜,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忙完了?”何亭淡淡地問道。
“嗯。”他轉過她的身體,看見她略腫的雙眼,“咦,你剛才是不是在哭?”
何亭搖搖頭,“我沒事。”她詫異地暗忖:難道他還不知道她已知情了?或許他那幾位朋友不好意思提及吧。
“我才不信。”他以拇指輕拂去尚掛在她眼睫上的淚水,“告訴我,是誰欺負你?”
“沒……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不習慣那裏的熱鬧。”何亭閉上眼,心裏不停喊著:臣,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了一切,你的偽裝讓我好心痛,你知道嗎?
“這樣啊。”慕胤臣考慮了下,“好,那我們就別回去了。”
“我們?”
“是呀,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們就別回去。其實我也不喜歡那裏的嘈雜,只喜歡跟你在一起。”他低頭想吻住她,但被她閃躲開來。
“怎麼了?”他眉宇緊蹙,發現她不太對勁。
“我不希望你為我留在這裏,酒會對你很重要的。”何亭勸他回去,她實在承受不了他對她虛假的感情。
“反正約都簽了,我才不管呢。”他的語氣有些無賴。
見他孩子氣的模樣,何亭忍不住伸手輕撫他的面頰,才剛觸及他的臉,她的心一痛,不由得蹙起眉頭。
“你哪兒不舒服?”他緊張地問道。
“不是,我只是餓了。”她撫著肚子,笑了笑。
望著他的眼,她不想揭穿他的謊言,只希望能留有這最後美好的回憶,她不恨他的欺瞞,只恨自己用情太深。
“原來是餓了,經你一提我也覺得餓了。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你真的不回去?”
“嗯,不回去。”
慕胤臣拉著她出門,在鎖門時問她:“晚上睡覺可有鎖門?”
“嗯。”她苦澀一笑,想像著這把鎖就像是他栓在她心上的鎖,讓她愛他、想他,就是無法怨他、恨他。
“那就好。想吃些什麼?”
何亭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有個念頭在她腦海裏浮現,“去你上次帶我去的……那間飯店好嗎?”
慕胤臣點點頭,“好,我們就去那裏。”
在飯店的餐廳裏,何亭與慕胤臣相對而坐。
拿過菜單,慕胤臣遞給她,笑道:“你先點。”
何亭接過菜單,看著上頭新潮又奇怪的菜名,其中有一種果汁名叫“惦念”,她輕笑的問道:“我能點這種果汁嗎?”
慕胤臣看了一眼,揚唇輕笑,“你是惦念我?”
“你說呢?”她柔柔一笑,心底卻有著悵然。她是惦念著他,可他呢?遊戲結束後是不是就會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那你要點什麼餐?”
“我們……我們點情人餐好嗎?”何亭輕聲問,就怕他會反對,他們也快分手了,或許吃情人餐可以讓她假裝他們真是情侶,讓她的心別再這麼痛。
“好,就這麼決定了。”慕胤臣喚來侍者,將點好的菜單遞給他。
“胤臣。”何亭開口喚著他,“我想問你一件事。”
“傻瓜,要問就問啊,幹嘛這麼神秘兮兮的。”他笑睨著她。
“你曾愛過人嗎?”
慕胤臣輕扯唇角一笑,“你所說的愛是指廣泛的愛,還是愛情的愛?”
“愛情,男女之愛。”她幽幽地說。
他挑起一眉,“當然愛過,而且第一個愛上的就是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那……那你恨過我嗎?”想起他們初識的時候,他一直怪罪她意圖勾引亞嫻,也因此才激起他設計這個騙心計畫,可見他當時是恨她的。
“恨你?我為什麼要恨你?”慕胤臣抿緊唇,雙手環胸往後靠,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納悶著她為何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真沒有嗎?沒有就好。”就要分離了,她希望留給他的是好印象,即便他根本不想記住她,但就算有片刻能停駐在他心底,她也希望是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你究竟怎麼了,說起話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我很開心你能帶我來這兒,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她垂下眼,有些羞赧的說。
“原來是有要求,你們女人就是這樣,要什麼都不直說,老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他搖搖頭,“說吧。”
“聽你的口氣……你有很多女人?”她抿緊唇問道。
“呃……”難道他一句失言她就要翻起陳年老帳?
“不好回答嗎?”
“怎麼會呢?”遲疑了半晌,他才道:“我曾經有很多你聽好,那是‘曾經’,有了你後我就沒第二個女人了。”
瞧他那認真的表情,何亭暗問自己信嗎?
她當然信了,因為騙她的心是他這陣子亟欲達成的目的,自然沒空去招惹別的女人,得專心一致的對付她了。
“怎麼?你懷疑我?”慕胤臣眯起眸,語氣有些不悅。
何亭搖搖頭,“沒有。剛剛你答應要給我一個要求。”
“沒錯,你說,只要我能辦到。”花點錢討自己喜歡的女人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我……我只是想……”天,這話還真難啟齒。
慕胤臣眼睛一亮,直瞅著她粉豔的雙頰,“該不會……你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聞言,何亭臉兒垂得更低,雙手緊絞著桌巾的流蘇。
“等不及了嗎?成,吃飽我們就上樓,我會給你令你永生難忘的歡愛。”
慕胤臣露骨煽情的大膽話語,弄得何亭渾身發熱,心跳急促。
她抬起頭偷覷著他笑得愉快的臉。
他是她的男人嗎?為何對她的心卻那麼的輕、那麼淺、那麼薄呢?
過了今晚她就不能再想……絕不能再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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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4:38
第九章
“喏,你指定的房間。怎麼樣?是不是上次的感覺讓你覺得棒透了,所以想重溫舊夢?”
瞧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倘若是在平時,何亭一定會噗哧的笑出來,可現在她愈是見他如此,愈是想哭,她好想告訴他:你不要裝了,不需要再裝了,每每看見你的笑容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椎心刺骨的痛啊!
見她不語,以為她是羞澀,慕胤臣攬住她的肩,將她輕摟人懷,“放心,你要、你愛,我就給,而且這也是我喜歡的。”
他親吻她柔蜜的頸項,何亭輕推開他,“等等,我們叫瓶酒上來好嗎?”
“你不是一喝酒就胃疼?”他蹙緊眉,一臉的不贊同,“我不要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要不你喝,我看著你喝。”聽說男人微醺的模樣很酷、很迷人,她不曾見過,這輩子除了他,她也不想見到別人那副模樣。
“你想把我灌醉,強姦我啊。”他哈哈大笑,愈說愈誇張。
“討厭。”何亭瞪他一眼,“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怎麼會不要呢,我可是期待極了你強姦我的感覺。”說完,他拿起電話點了一瓶威士卡。
何亭看看手錶,時間已接近九點了,她又不放心的問:“慶祝酒會你不回去真沒關係嗎?雖然約已經簽了,但總不能讓人說你待客不周啊。”
“沒關係,有我爸媽出馬就夠了,你別擔心。”慕胤臣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的纖腰,“相信嗎?在我心底沒有任何事比你重要。”
聞言,何亭連忙推開他,小手捂著耳朵,“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她不想再聽他說這些欺騙她的謊言,那只會提醒她,她的真心付出換來的是一場空,讓她痛不欲生。
“小亭,你到底怎麼了?我發覺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他用力轉過她的身體,看著她含霧的眸子問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門鈴聲突然響起,她連忙推開他,“可能是服務生送酒來了,我去開門。”
她拉開房門,果真是服務生送酒來了。
“把酒擱桌上就行了。”慕胤臣從口袋掏出幾張千元大鈔遞給那名服務生。
服務生笑了笑,“謝謝總裁。”接著便關上門離去。
看著這一幕,何亭發現這個社會完全是錢在做人,像她這樣的女人又怎麼配得上高貴富有的他呢?
“小亭,酒來了,你不喝,讓我一個人喝,那多沒意思。”慕胤臣攤攤手。
“我喂你。”她甜甜一笑,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緩緩走向他。
慕胤臣並沒有接過手,只是指著一旁的沙發,“我們過去那邊坐。”
“嗯。”她走到沙發邊,他立刻將她攬坐在他大腿上。
“啊,小心酒!”杯裏的酒晃動了下,還好她只倒了半杯,並沒有潑灑出來。
“那麼緊張幹嘛,我倒想試試我們身上都有著酒味做愛是什麼滋味。”他笑得十分曖昧。
何亭羞紅了臉,柔聲道:“我喂你。”
“你低著頭怎麼喂我?”他取笑道。
“你!”她嬌嗔了聲,舉起杯子輕觸他的薄唇。
薄唇寡情,原來他本就是個無情人!
杯子見底後,她又為他倒了一杯,慕胤臣見狀,大笑說:“你真想把我灌醉呀,說,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是想將你灌醉,你到底醉了沒?”她開始緊張了,若他沒醉,她如何能親眼望見他醺醉的眼,如何才能將他最迷人的模樣記在腦海裏?
“那麼急呀?”
“呃……”她小臉一臊,努力緩和緊張的情緒,“對,我要你,你願意嗎?”
“哈……”又一聲大笑,頭一次被女人這麼問,他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麻麻酥酥的。
伸手接過酒,他一口仰盡。
“小亭,你知道嗎?男人喝了酒後,不會馬上醉的。”他眯起眼,等著她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
“那什麼時候才會醉?”果真,她急了。
“嗯……”他假意地想了一會兒,“做完愛吧。”
“那做……做的時候呢?”她羞怯地問道。
“做愛的時候,在酒精的助興下,他會變成狂獸、猛獅……盡享身下的獵物。”他一逼近她,對著她的眼說。
“什麼?”何亭嚇了一跳,直到這時才發覺自己是在自掘墳墓。“那……那就再一杯好了。”說完,她又倒了滿滿的一杯。
“呵呵!狂獸你不滿意,要把我變成撒旦、惡魔才高興啊?”他目光曖昧的盯著她,接著說出更煽情的話,“如果你真要我用強的,保證讓你下不了床。”
見她拿著酒杯的小手微微晃動著,他趕緊接過杯子,又是一口飲盡。
何亭張大眸子瞪著他,暗忖:這下他還不醉嗎?那該怎麼辦?
“怎麼了,瞧你一臉的驚訝。”他抿唇笑道。
“你還好吧?”她試探的問道,真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狂猛需索。
很想跟他說:你不用勉強要我了,不用了……我已知道一切了,你可以走了。
可她又不捨,非常不捨,只想再一次擁有他,感受他對她的好,即使那只是短暫的、易逝的、虛假的。
“很好啊!”他挑起眉,“真怕我變成狂暴之徒嗎?”
她臉兒一熱,心跳紊亂、快如擂鼓。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伸臂摟住她的腰,慕胤臣便要將她帶到床上。
“等等。”她突然推開他,一臉認真地說:“你先去躺好,今天由我取悅你。”
“OK,今天就由你來。”說完,他大方的躺在床上。
何亭茫然了,前幾次都是他主動,她根本不知該怎麼做,第一步……對!脫衣服……她得先將衣服脫了……
見她站在原地,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臉紅,真是可愛!
“喂,再這樣拖下去,我真的會醉了。”他的腦子有點昏沉,剛剛那瓶陳年威土忌後勁可是很強的。
慕胤臣揉揉眉心,接著轉首看向她,眼前的“美景”讓他微眯起眸。
天!她什麼時候將衣服都脫了?
“過來。”他嗓音沙啞。
全身赤裸的何亭一步步走向他,緩緩爬上床,一雙纖手輕輕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她的動作徐緩,讓慕胤臣受不了,才要轉身卻她壓住身軀。
“別……讓我來……”說著,何亭便低頭親吻舔舐著他頸間的鎖骨,然後漸漸往下含住他小巧的乳頭。
慕胤臣倒抽口氣,他玩過不少女人,可這還是第一次讓女人這麼“玩弄”。
她可真有能耐,將他體內的燥熱與欲望全都喚了起來。
何亭的小嘴在他身上胡亂舔弄,毫無技巧可言,卻該死的讓他心動不已,就連呼吸都亂了。
他的反應讓她對自己更有信心,她的唇漸漸往下,舌尖在他平坦堅實的小腹上來回輕舔著。
“女人,你在幹嘛?”他快要沉不住氣了,這女人居然這麼玩他的身體。
“別動,我說過今晚我要為你服務。”揚起眉,她露出笑意,那笑容充滿了深摯的真情。
她愛他,深愛著他,即便他不要她,她對他的愛也不會改變。
小手輕撫上他的褲頭,慢慢鬆開後徐徐往下拉,望著他性感男性三角內褲凸起的亢奮。
何亭倒抽口氣,過去幾次都是在她意亂情迷之際,他便進入了她、佔有了她,根本沒有瞧清楚“它”的長相,此刻親眼目睹後,這才知道他的尺寸竟然如此巨大,難怪每每將她折磨得又痛又愛。
現在,換她回報他了。
她慢慢褪去他的內褲,小手撫著他的男性象徵,那青澀的撫弄要比火辣美女赤裸地撲到他身上還要折磨著他。
慕胤臣毫無預警地翻轉過身,雙手掐住她顫動不停的凝乳,低頭挑弄舔洗著,既然她這麼放浪,那就一塊去吧。
“啊……”她迷亂地閉上眼,他怎麼可以忘了遊戲規則?“不……不行,我說過由我來。”
“若真由你來,我會被你玩瘋的。”他扯開嘴角笑了,大手開始在她身上製造魔力,膝蓋分開他的雙腿,指頭箝住她那兒。
她身子微顫,“啊!”
他喜歡看她雙眸微,小嘴低吟的模樣,和她雙腿間那塊神秘的粉紅秘地。
慕胤臣伸指在她嬌豔的蕊心中作怪,不停在裏頭進出抽拽,輕扯她柔嫩的花辦,戲弄她的脆弱。
“嗯……”他的邪惡挑勾,讓她難耐地拱起背,扭動起嬌臀,晃動的雙乳劃出激情的乳波。
“喜歡我這麼碰你嗎?”
“嗯。”她點點頭,陷入意亂情迷中。
“好,我會讓你滿意。”他肆笑著,指尖在她迷人幽徑中繞著圈,一次次刺激著她最敏感的地方。
“啊呀──”她受不了地尖嚷,抓住他作亂的手,“不可以……我受不了!”
“是你惹醒沉睡的狂獅,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他眼底泛出血絲,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欲火的關係,他勾起她腴白的右腿放到他的肩頭,讓她底下的花蜜完全無阻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又加入中指,兩指狠狠充填著她,那濕滑的緊窒在他的掠奪下,緊夾住他的指頭,濕滑的黏液不停地流出,沾滿了他的手。
何亭痛苦地咬住唇,“呃……呃……”可她不能叫,這是飯店,她怎能叫得太大聲,惹人笑柄?
慕胤臣不讓她得逞,他要聽她悅耳的呻吟、水媚的呐喊。
他指頭的動作時慢時快,大拇指揉搓著前方挺翹的珍珠,另一手也加入了捉弄的行列,不住拉扯撚揉,一次次將她拱上情欲高峰。
“啊……”
她受不了地全身抽搐,下體緊縮,一灘灘滑液止不住地涓流而出,弄濕了床單,卻也烘熱了他的眼。
眼看她柔蜜的花辦在他眼前一閉一合,像在對他懇求著:求你……
慕胤臣眯起雙眸,那緋紅穴口的誘惑讓他無法仔細思考,底下的亢奮等不及地貼向那緋紅,蠢蠢欲動。
他已無法溫柔,倏地攻進她體內,如澎湃洶湧的大浪不停襲向她。
“啊……啊……”
何亭忘我地尖嚷,激情席捲她全身,幾乎要淹沒了她。
“舒服嗎?”他更用力的衝刺,望著佈滿紅暈的嬌美胴體,想要溫柔卻怎麼也克制不住自己。
何亭重重的點點頭,經歷幾度高潮,她累垮得喊不出聲,她甚至懷疑,先倒下的會是自己,而不是喝了一整瓶酒的他。
見她無力地喘息著,慕胤臣緩聲說:“不折騰你了,我們一起去吧。”
將她一雙腿環住自己的腰,他猛力攻進她柔軟的穴徑,那強力的摩擦,深處的碰觸,激出無限火花。
何亭抓緊他,任由他勾弄著她最易感的感官,隨著他一再的深深撞擊,兩人終於在這場禁愛的遊戲中放縱釋出,喟歎吟哦……
他將她摟得好緊好緊,可何亭知道他睡著了,因為她聽見他的微鼾聲。
輕巧地拉開慕胤臣放在她胸前的手臂,她慢慢轉過身,望著他那帶著醺意的沉睡俊容。
她就是愛這樣的他不是嗎?好想看看男人醉了的慵懶美,如今她看見了,也該死心了。
“胤臣?”何亭伸手拂開垂在他額前的黑髮,他咕噥了一聲。
看著他的動作,她忍不住笑了,可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
“胤臣,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為什麼?”她閉上眼,淚水終於淌落它佔據已久的眼。
“從今以後,你就不用再偽裝、再演戲了,可以做回原來那個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慕總裁。”
吸了吸鼻子,她不想再掉淚了,可淚水不聽話的拚命落個不停……
一滴淚直直地掉在他眼皮上時,她嚇了一跳,但只見他皺了皺眉,嘀咕了聲,“別吵……”隨即陷入沉睡,她才放下一顆高懸的心。
“再見了……我真的好愛你……”拭了拭眼角的淚,她看見他微顰起額,將臉埋進枕頭裏。
“對不起,吵到你了,或許我這一走,你不會再想我,可我會一直想你,讓我再看看你,再看一眼就好。”
輕撫著他的五官,何亭用心記下他每一寸的弧度,他的鼻、他的眼、他的唇……
想吻他,可他的唇壓在枕上,她只好將他的臉抬起,卻驚醒了他。
慕胤臣微雙眸,迷迷糊糊的問:“你怎麼還不睡?”
“我口渴,起來喝水。”她趕緊躺下,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怕他看見她已穿好衣服。
“乖乖睡,我真的被你灌醉了,若你現在想強姦我……請便。”他扯出一抹輕鬆笑意,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這一吻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才想再說什麼,他已翻身睡去。
你真傻,還想說什麼嗎?
何亭掩面無聲哭了出來,而後下床走到化妝台前,拿起飯店準備的便條紙寫著:
臣,客我再這麼喊你一次,可以嗎?
我知道你並不愛我,這一切只是場戲、一場肥皂劇,不同的是,對你而,言它是出喜劇,你贏了所有人,贏了那場賭局;可我……卻輸了所有、輸得極慘,最終走以悲劇收場。
問我恨你嗎?我說不恨,你信不信?真的,我一點也不恨,就因為愛得太深,所以不知道什麼叫做恨了。
錯也錯在我對自己太有自信,相信你這位眾多女予傾慕的男人真的會愛上我,可事實證明醜小鴨永遠也變不成天鵝、王子永遠不會為灰姑娘駐足,那些只不過是童話。
但我知道愛一個人不走絕對的佔有,而是祝福,我會帶著你曾給我的溫柔與寵愛度過此生,即便那只是甜言蜜語、虛情假意……
害怕你親口說要分手,所以我選擇自動離開,再見了……
我的愛……珍重!
何亭
淚水不但模糊了她的視線,還滴落在紙上,她不能再哭了,說好不哭的呀,還沒離開就哭得不能自己,那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用力拭去淚水,再回頭望了眼那張難忘的睡容,在淚水還沒滑落之際她趕緊沖出房間,否則她怕自己將會傷得更重。
慕胤臣被射進房間的陽光給刺得張開眼,他以手擋住陽光,接著揉了揉額心,轉身想將枕畔人摟入懷,卻撲了個空。
“小亭。”他輕喚了聲,沒有回應。
一股不對勁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猛地坐起身。
他按了下太陽穴,昨夜的激情掠過他腦海,他不自覺地撇嘴一笑,但不過一秒,他又蹙緊了眉,依稀記得昨晚小亭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個不停,話語中諸多濃情,可他又困又醉,集中不了意識聽她說些什麼,該不會她一氣之下走人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立即從床上跳起,沖進浴室找人,確定無人後,他不禁懊惱地捶了下牆壁。
該死!
那個小女人的心眼怎那麼小,他不過是睡著了,幹嘛不說一聲走人呢?
他迅速的梳洗,然後拿起外套與放在化妝臺上的手機,眼角餘光瞟見手機旁放著一張紙。
他拿起紙細看,不一會兒,執紙的手開始顫抖,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是誰?是誰告訴她的,究竟是誰?”他心魂俱裂的大聲咆哮,連忙打電話給展超。
此刻正沉睡在妻子雙乳間的展超,一點接電話的興致沒有。
“超,電話。”是他的嬌妻宋凱兒提醒他。
“不用理它。”
“你不接,那我要接哦。”
“好好好,我接就是。”他不甘不願地拿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便搶先道:“你打錯了。”
“去你的,你給我掛電話試試!”
聽見是慕胤臣的聲音,展超立刻清醒了,他坐起身,乾笑著,“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你老兄窮嚷什麼?”
“說,你跟小亭說了什麼?”慕胤臣一肚子火,沒興致與他寒暄道早安。
展超一愣,開始打太極拳,“呃……這個嗎?我不記得跟她說了什麼,她……她還好吧?”
“她一點也不好!”慕胤臣咆哮的回了一句。
“什麼?她自殺了?”展超張大眸,他可不希望他們的玩笑搞出一條人命呀!
“自殺?!”慕胤臣一愣,心情變得更糟,“我不知道……她在知道一切後還與我歡愛,天未亮就悶聲不響的離開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挫敗,展超歉然道:“你怪我吧,是我說溜嘴的。”
“什麼?”
“你不肯告訴我們她就是何亭,所以我們……”展超將接待室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完後,慕胤臣的思緒完全亂了,“這麼說,你們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就連那場賭約也是?”
“胤臣……”
“別說了……”關上手機,慕胤臣緊捏著那張紙沖出飯店。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小亭,為什麼你不親口問問我愛不愛你?為什麼你就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無心戲弄你,真的是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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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00:04:55
第十章
何亭將那件漂亮的禮服放入盒裏,今後,她將和這只盒子裏的回憶一起生活了。
此刻她身上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但沒有以前的中性,又戴著那副紅框眼鏡,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女孩般平易近人。
她還打算留長髮,讓自己更有女人味,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誤會她是同性戀,也不會有人因她來打賭或玩弄她的感情。
一次打擊已讓她註定要終生舔舐傷口,她不要再來一次虛偽激情,絕對不要了!
拿起書本,好久沒看書了,該到圖書館找些資料,否則若被死當,那可真是背到家了。
到了圖書館,她找了個坐位,先將背包放下,然後到圖書室找一些輔助教材與資料。
拿下一本厚厚的書,卻在對面的書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她吃了一驚,連忙將書放回去,但仍無法平息胸口急遽的喘息。
是他……他怎麼會在圖書館,是從剛剛就跟著她的嗎?
一大堆問號繞在她心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是珍重再見了?為何他還來糾她?
何亭趕緊沖回坐位,拿起背包快步離開圖書館。
一路上她的腳步不覺加快,拚命告訴自己別慌、別忙,肯定是看錯了,是看錯了!
喇叭聲喚住了她的腳步,她僵硬的轉過臉,盯著車窗內男人的側面──
真是他!
“上車。”慕胤臣直視著她,面無表情地說。
她深吸口氣,加快腳步往前跑。
慕胤臣踩下油門跟上,悶悶地開口,“我說上車。”
“你到底要做什麼?”何亭煞住腳步,轉身往回跑。
慕胤臣沒料到她有此一招,連忙煞住車,下車追上她。
“小亭,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不要、不要,求你放開我。”她用力掙扎著。
“我那輛車可是上千萬的好車,現在鑰匙還插在鑰匙孔裏,若有人覬覦的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開走,你若真要耗在這兒,我就在這陪你,車我也不要了。”他目光如炬地瞪著她。
“你就只會強迫我。”她抬起眼瞪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也不希望這樣。”慕胤臣望著她的淚眸,“上車吧,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就在這裏說。”她不敢再靠近他了,他好危險……每靠近她一寸,她的靈魂、她的心便會被他勾引走。
“這裏說不清楚,跟我走。”
不容她再推託,慕胤臣將她拉進車裏。
一坐進車裏,何亭終於忍不住大哭出來,“我……一直叫自己不哭,沒有男人我也能活下去,可你為什麼……”
“為什麼來找你嗎?”他冷哼道。
聽見他充滿意味的問句,何亭心一擰,“對,我要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只因為我沒留下來讓你當著你那些夥伴的面羞辱嗎?讓你沾沾自喜地對著他們說,你贏了,你徹頭徹尾的贏了!”她激動喊著,渾身顫抖不已。
“與我相處那麼久,你真以為我會這麼做?”
“認識你那麼久,我卻不瞭解你。”她坦白說出自己的感覺。
“不瞭解我?”
慕胤臣把車停在不遠處的小公園,何亭待他車一停,便迫不及待的下車。
他跟著下車,走到她身邊,“我們去公園裏走走,我會告訴你要如何瞭解我。”
“你……”想拒絕,又敵不過他的氣力,她只好跟著他走入公園。
這裏是公園一處較偏遠的側邊小門,平常沒什麼人進出,顯得很幽靜。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甩開他的手,她特意背過身不看他。
“我不想說了,我現在只想這麼做。”
慕胤臣走到她身前,用力轉過她的身子,在她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用力吻住她的唇,那吻中包括了怨懟、憤怒、歉意,以及深深的愛戀。
這個吻太過激烈,幾乎讓何亭無法呼吸,她差點窒息了。
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臉色一片慘白,抬頭望著背光的他,他的臉籠罩在陰影裏,讓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換個戲碼來戲弄我?”她哭了。
為何他總要這樣對待她?莫非因為被她甩得不情不願,才來找她算帳?
一股酸澀的感覺在她心底發酵,而她所能做的只是挑戰似的瞪著他,不願再被他戲辱。
慕胤臣被她頂得說不出話來,張大眸回視她含淚的眼,臉上的表情只能稱之為憤怒。
“你說夠了沒?”他咬著牙問道。
“是你不說的,既然你不說就由我替你說好了。”何亭渾身顫抖,凝睇著他濃眉下那雙爍亮又陰沉的眼,“別這樣看我,我知道我不告而別讓你很生氣。”
“沒錯,我是很生氣,非常的生氣,但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他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當然知道。”
“好,你說說看。”他雙手環胸,眯起一雙銳目。
“因為……”往後退了一步,何亭這才開口道:“因為向來只有你用人的份,而我卻是第一個甩你的是不是?”
“沒錯,你是第一個敢甩我的女人。”慕胤臣沒有否認。
得到證實後,她強忍心痛的說出心裏的話:“就是因為你不服氣,所以不肯放過我,想……想……”
“想怎麼樣?”他氣得咬牙,真想劈開她那顆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些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想怎麼樣?或許你想來罵我,也有可能……可能會打我吧。”她愈說愈害怕,腳步不自覺的直往後退。
“對,我不只要打你,我還想殺你呢。”他的耐性已成功的被她磨平了,氣憤的沖向她,抓住她的雙肩,“你看著我。”
他兇神惡煞的模樣讓她的心一顫,“我……我已經在看你了。”
“我是說看我的心。”他用力地吼著,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心?”她傻了。
“就算看不見,那你感覺得出來嗎?”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何亭被他這突兀的動作震呆了。
她覆在他心口上的小手顫抖,好想相信他所說的話、所表露的真情,可她好怕……好怕這又是一場騙局。
望著她那張不信任的小臉,他的心揪疼,整個人像是掏空了靈魂般,“感覺不出來?”
“慕先生,求你離開我,不要影響我,我只是個平凡女子,配不上你大總裁的身份,再說喜歡你的女人不計其數,你又何苦──”
“住口!”他用力打斷她的話,像被她擊中要害般疼痛,接著他滄涼一笑,“我知道你恨我,雖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接受我。小亭,我向你道歉,你接受我好嗎?”
慕胤臣終於出“道歉”兩字,這對向來自命風流,四處留情的他而言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呀。
“我……”何亭啞了聲,不敢再看他。
他眉頭緊鎖,“別逃開,相信我好嗎?”
何亭亂了。
不知是該信或是不信,她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不再受傷?
她緊緊捂住耳朵,不願細想,再望向他的眼,她不能判斷他眼中的執著是真或是假。
如果這又是他另一場賭局呢?
她又該如何承受?
看見她眼中的遲疑,慕胤臣恨得狠狠捶著身旁的路燈桿,“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比我發現你那張寫著一堆讓我心痛的字條更讓我難受?”
“別……別傷害自己。”
見他直敲著路燈桿,她抱著腦袋直往後退……不要,她不要看見他傷害自己!可她也不想再受傷了,既然摸不透他的心,那她就不猜了,只要她不接受,兩人都會好好的不是嗎?
她可以過著平靜的日子,他也可以另覓佳人,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那才是他該有的生活。
“可是你的不信任已經傷害我了。”他那雙墨黑的眸找不到半點生氣。
“那……那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們各傷對方一次好了。”對他綻開一抹動人的微笑,何亭仍不住的往後退,直退到一定的距離後,她才大聲道:“忘了我吧,找一個適合你的女人。”
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跑。
就當她沒用吧,不敢再相信一次他的心,原諒她……臣,你原諒我吧。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再來糾纏你,我慕胤臣今後不再需要女人!”慕胤臣在她身後沉怒狂吼道。
何亭錯愕,驀地止步,良久,當她鼓足勇氣回首,他已消失無蹤。
慕亞嫻帶著展超與季桀來到一間PUB,指著坐在角落正與人猛灌酒的男人。
“你們看,他就是這樣,真是氣死人了!”她哭喪著臉,又道:“勸了他好幾回,他什麼都不聽,一味地沉迷在這裏,銀行也不管,我爸媽都快急出病來了。”
“你錯了,他不是沉迷,而是自我放逐。”
季桀雙臂環胸,眯起一雙深幽眼眸凝睇著與以往那位俊帥酷男有著天壤之別的頹廢男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因為何亭?”慕亞嫻長歎口氣,“她也不好過,這陣子精神恍惚,我說什麼她全沒聽在耳裏,有次過馬路心不在焉差點被撞,若非我及時喊住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跟她說過胤臣的情形了嗎?”展超問道。
她搖搖頭,“我不敢說,我不知道我哥會不會再傷害她,更怕何亭知道他的情況後,恍惚的情形會更嚴重。”
“不,你該跟她說才是。”季桀笑了笑,“解鈴還需系鈴人。”
“真的嗎?”慕亞嫻張大了雙眼。
“當然是真的。”
“好,我這就去找她。”
慕亞嫻來到何亭工作的速食店,找到正在為客人點餐的何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她拉了出去。
“亞嫻,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正忙著呢。”何亭皺緊眉頭道。
“我哥快垮了、癱了、沒了……”慕亞嫻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說什麼?”雖然三個月過去了,可聽見關於慕胤臣的消息,她的心依舊會揪疼。
“你還關心他嗎?”眨了眨含著淚霧的眼睛,慕亞嫻認真的問道。
“我……”
“你呀。”
何亭虛弱一笑,“我早就和他結束了……”
“就像季桀哥說的,他在自我放逐、糟蹋自己,自從三個月前他就變了,班也不上,哪兒也不去……不,他只去男人俱樂部,找男人共飲、聊天、談笑,然後醉醺醺的回來,好像……好像把自己當成那圈子裏的人。”
“什麼?你說他……”何亭震住了。
她想起那天他最後的那句話──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再來糾纏你,我慕胤臣今後不再需要女人!
她緊抓住慕亞嫻的手,“為什麼你從未告訴我?”
“我不敢說,你看看你自己,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我怎麼敢說?何亭,你可以不再信任我哥,也可以不再接受他,可相信我,他那一切絕不是裝的!”
何亭白皙的臉頰上有了濕意,她摸摸自己的臉……她有多久沒哭了?就是在三個月前嗎?“他……他在哪兒?”
,慕亞嫻眸子倏亮,“你願意去看他、拯救他了?”
“我行嗎?”何亭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
“你當然可以,除了你沒人行了。”慕亞嫻極力說服她。
“他在哪兒?”她顫動著嗓音問。
“走,我帶你去。”
何亭站在PUB門口,藉由裏頭微亮的光線終於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她慢慢走向他,站在他身後,聽著他嘶啞調笑的聲音--
“Sam,你酒量真好,我甘拜下風。”
“你的酒量也不錯呀,只是你一連喝了好幾天,當然不勝酒力了。”叫Sam的男人一手搭在他肩上,話語中有著明顯的醉意。
“哈……我才不信這些酒能勝得了我。以前……我就是不勝酒力,才讓一個女人從我床上溜了,所以我發誓我不會再被酒戲弄。”慕胤臣大笑,笑聲滄桑,聽得何亭心口好疼。
他言下之意指的就是她聽!
“女人!”Sam撤撇嘴,不屑地說:“女人算什麼東西,有沒有都無關緊要,這裏才是我們男人的天堂。”
“對,女人算什麼,咱們男人乾杯。”胤臣舉杯道。
“等等,你身後有個女人直盯著你,好像對你有好感。”Sam冷眼的看著何亭。
“哦。”
慕胤臣眯起醉眼,徐徐轉首,發現那女人竟是何亭時,眸子倏地緊眯了起來,然後對Sam笑了笑,“花疑一個,想男人想到居然跑來這種地方。”
“你不認識她?”
“不認識。”慕胤臣冷淡地回答。
“那奇怪了,難道她不知道這裏的男人都不需要女人嗎?”Sam嗤笑道。
“別理她,我們喝我們的。”慕胤臣拉過Sam,故意親匿地摟住他。
Sam倚著他,卻被何亭那雙眼盯得十分不耐,“等等,我去跟她談談,問她到底盯著你做什麼。”
“別去!”
慕胤臣想拉住他,可是Sam已走到何亭面前,“喂,你幹嘛一直站在這裏?很礙眼你知道不知道?”
“我想找他。”何亭指著慕胤臣說。
她的心好痛,他完全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是她的錯,她不該拒絕他,不該不再信任他。
就因為她太過於保護自己,卻弄得兩人傷得更重。
“可他說不認識你。”Sam冷睇著她。
“他真這麼說?”何亭含淚的眸子深深凝視著慕胤臣的背影,心口的緊抽更劇烈了。
“沒錯。”
“不,我認識他。”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她心裏自責不已。
終於,她忍不住地推開Sam,走向慕胤臣。
“等等,他說不認識你,你為什麼不死心?是不是真的想男人想瘋了?”Sam用力拉住她的手臂,忽然扯出一抹邪笑,“那乾脆由我來滿足你好了。”
說著,他另一手搭在她肩上,曖昧地撫揉著,“老實說吧,其實我對女人也不排斥,如果你真急,我也可以滿足你。”
何亭嚇得往後退,但他動作迅速地一把抱住她,就要扯掉她的衣服。
“不要……走開──”她大叫著,那充滿驚懼的喊叫聲刺激著慕胤臣的耳膜,讓他繃緊了神經。
“來吧,這裏的人都很開放的,你不用裝模作樣。”
他低頭就要吻上她微露的肩胛時,一記拳頭擊中他的右頰,他踉蹌的倒到一旁。
“你這是做什麼?”Sam撫著紅腫的臉頰,錯愕地看著慕胤臣。
“你動誰我都不會過問,可就是不能碰她。”慕胤臣抓著何亭,冷著聲警告他。
“但是你剛剛說你不認識她呀。”Sam一臉的無辜。
“不管我認不認識,你就是不能碰她。”
說完,他將她帶出PUB,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停下腳步,“你來這裏做什麼?”
“是亞嫻──”
“哦,是那丫頭要你來的是不是?省省吧。”原以為她是關心他而來,結果竟不是,原來她是被逼的。
“不,你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她急急抱住他欲走的身軀。“雖然是她告訴我,可是是我真心要來的,我不希望你變成這樣,不要……”
“我變成怎麼樣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推開她,慕胤臣繼續朝前走。
“我愛你……怎會與我無關?”她激動地追到他面前。“我是因為害怕……害怕再一次受傷,所以不敢接受你,可我現在知道了,你是真的對我好,是真的……”
慕胤臣閉了閉眼,遲疑了會兒又舉步往前走。
“好,你不理我,還打算回去那種地方是不是?”見他這般,她忍不住握緊雙拳,想再試最後一次。
如果他真對她有心,一定不會再執意了。
“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小姐,你未免管太多了吧?”他越過她,直往PUB走去。
望著他冷漠的背影,何亭於是橫了心說:“好,你若要回去,那我也去女人俱樂部,要比嘛,誰怕誰?”
張大眸等著他,她等著他轉身走向她。
可是,只見他繼續朝前走,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何亭心碎了,愣然地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身影心想:她失敗了……或許他已不愛她了吧。
更或許,他會去那種地方並不是因為她,是她自抬身價了……
無力地轉過身,她徐徐朝前走,每走一步都是這麼虛軟、疲累。
好,既然他要放棄自己,那她就陪他一道,永遠……
就在她轉了彎,來到女同志專屬俱樂部的門口時,猛地一道黑影閃過她眼前,將她拉進一旁暗巷內。
“傻瓜,你這是在做什麼?想歷史重演?”慕胤臣放心不下她,害怕她真的做傻事而跟了過來。
看著他那雙擔憂的眼,她又哭又笑的撲進他懷裏,“你還是捨不得我、你還是放心不下我對不對?”
“唉,我認了,我們回去吧。”他只想將她帶離這裏。
“我不走,我要親耳聽見你對我說愛。”何亭鐵了心,執意要逼出他的真心話。
“對,我愛你、愛你、愛你、永生不變夠不夠?”望著她認真的容顏,他忍不住吻了她,“我真不知該拿你這個小女人怎麼辦?”
她開心的笑了,“如果……如果你真愛我、捨不得離開我,也不嫌棄我是個窮女人,那就娶我。”
輕輕推開她,望著她那張妍美的臉蛋,慕胤臣揚唇一笑,“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呃……”她的雙腮瞬間浮上紅暈,“對,灰姑娘向王子求婚,你願意嗎?”
“嗯……我得想想。”慕胤臣佯裝要好好考慮。
“什麼,還得想?”她受挫地垂下眼。
“這樣吧,剛剛你要親耳聽見我說愛,我也說了,你必須禮尚往來一下。”勾起嘴角,他寵溺地凝視著她的臉。
“我也了說呀,我是愛你的,一直一直都愛著你,從沒改變。”
“說一樣的話,這樣就不新鮮了。”慕胤臣笑得有點詭異。他可是被這女人折磨了三個月,總得要些回報呀!
“那你要……”她憨傻地問道。
他朝她曖昧的眨眨眼,“我要親眼看見你對我做愛。”
何亭小臉羞紅,嬌嗔道:“你好壞。”
“就因為愛你才要變得更壞,壞得讓你捨不得、棄不得、丟不得。”眯起一對深邃黑瞳,他以魅惑的嗓音說:“信我嗎?我愛你。”
“相信、相信,我永永遠遠都相信。”
何亭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擁住,就像握住得來不易的幸福,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了!
無論是說愛、做愛,相信在他們以後的生活中,永遠都不缺“愛”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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