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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雅 -【非正當關係(神秘事務司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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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個人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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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4-20 00:05:57
標題:
唐雅 -【非正當關係(神秘事務司之二)】《全文完》
唐雅 -
非正當關係
(神秘事務司之二)
逗弄妳、調教妳,不想停留的風卻被純真吸引;
依賴你、戀慕你,不敢奢望的心卻無法不愛你。
舒瑤,嬌氣天真、柔弱善良的大小姐,像是小公主被養在溫室裡,
誰知最寵愛她的爺爺意外身亡後,她頓時被一堆壞心親戚給纏上,
像隻待宰的小羔羊般可憐,直到那個自稱是爺爺委託律師的男人出現。
蘭念祈,個性玩世不恭、放浪不羈,兩隻眼睛還長在頭頂上,
雖然賺錢很隨性,但三十歲不到,已是個名氣響噹噹的國際大律師,
為了人情債,萬般無奈的他,只好接手照顧千金大小姐的苦差事,
一向討厭麻煩的他,在見到眼前可愛的舒家「小白兔」後,
發現「教育繼承人」這份責任,其實也不是那麼乏味嘛!
只是不諳男女情愛的舒瑤,情不自禁地被蘭念祈的魅力吸引後,
初吻給了、初夜給了,連心都給賠進去,誰知,
在生米煮成熟飯,而且都快焦了時,這男人卻說他的心還不想定下來,
扛不起她要的承諾;氣得柔順的小女人發飆,
決定讓這自負又偷吃的男人,非得跟她告白求婚不可!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6:31
第一章
「咳咳……咳咳咳咳……」
綿長而虛弱的咳嗽聲,在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病房裡,不斷幽幽響起。
躺在潔白病床上的老人,已經被病痛折磨得形同枯槁,全身上下幾乎只剩下皮包骨;但此時,他沉陷眼眶的瞳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清亮,就像臨近死亡的人最後的迴光返照。
他對病床前一直站著的頎長清俊的身影,伸出了乾瘦的手,乾澀嘶啞的聲音一點一點努力拼湊出自己要說的話:「……念……祈。」
那道修長的身影,連忙蹲在了病床前,伸手握住了老人顫抖的手,他看著老人的雙眼佈滿血絲,聲音是極力隱忍的低沉:「是,我在。」
「你在……咳咳咳!你在就好。」老人欣慰地看著他,露出淡淡的笑意,「念祈……念祈,幫我!除了你,沒有,咳咳咳……沒有任何人可以幫我了。」
「你說,不管任何事情,我都答應你。」薄唇輕啟,許下難得的承諾。
老人清亮的雙眸染上一層濡濕,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啊……這一生也算是活夠了,無怨無悔的,只是,我真的想見小瑤最後一面……我的小瑤……咳咳咳……」
「舒老,你再堅持一下,她很快就回來了,你一定可以見到她的。」
「不。」老人輕搖著頭,艱難地苦笑,「我知道我已經撐不到那……那時候了,咳!念祈……你要幫她,我只相信你,只相信你啊!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站在她身邊……咳咳!念祈,你答應我,你會扶持她,幫她勇敢的面對一切,咳咳……答應我、答應我啊!」
「舒老……」他緊緊地握住老人的手,聲音哽咽起來:「我答應你!決不反悔!」
「那就好……」老人終於安心地點了點頭,清亮的眼眸也開始變得迷茫,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張嬌俏的容顏,「小瑤、小瑤……」
良久,老人的聲音一點一點減弱、眼皮一點一點闔上,被握緊的手,也一點一點鬆開,最終……失去全部力氣,滑落在床邊;他死灰的面容已經毫無生氣,但嘴角邊仍舊噙著一抹欣慰的淺笑。
一室死寂。
床邊的男子,驀地低下頭,隱忍地拽緊拳頭,似乎掩藏著極大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站起身,通紅的雙眸盯著床上已經逝去的老人,輕輕替他蓋上白色的薄毯。
舒老,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一定,你安心的去吧!
◎◎◎
走進佈置得乾淨素雅卻空無一人的靈堂,望著高掛著的黑白照片,那一瞬間,舒瑤有種幾近暈厥的感覺;她面色如紙,突然踉蹌了一下,又努力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此刻的她頭腦空白,緩緩走到靈堂前的棺木邊,伸手輕觸了一下冰涼的棺木,卻立刻唯恐避之不及地收回。
張口,她想說什麼,喉嚨裡卻像是被堵了一口氣,難受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這種窒息的感覺,如此真實地提醒了她眼前所見到的事實,讓她無法承受。
「小小姐,妳沒事吧!妳別嚇丁爺爺啊,妳說句話吧!」一直跟在舒瑤身邊的舒家管家,伺候了舒家老太爺一輩子的丁有為,一邊抹著淚、一邊勸說著,舒瑤那種嚇人的神情,快把他給急瘋了!
舒瑤木然地回望著丁有為,深深吸了口氣,終於發出了虛弱無力的聲音:「丁爺爺,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爺爺嗎?你不是說爺爺想見我嗎?為什麼我們不去找他呢?你帶我去找爺爺吧,好不好?」
丁有為傷心地看著舒瑤,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妳聽我說……」
「不,我不要聽!」舒瑤猛地甩開了丁有為的手,聲音開始顫抖:「我要見爺爺……我要離開這裡!」
望著舒瑤急忙離開的背影,丁有為終於哭吼了一聲:「小小姐,妳要面對現實呀!老爺已經死了……他已經去了呀!」
「不!」舒瑤回吼,卻已是聲淚俱下,「你騙我,這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相信!爺爺不可能死的,他不可能躺在這具棺木裡,他不可能再也不會對我溫柔的說,『我的小瑤』……他不會捨得丟下我的,不會的!嗚嗚嗚嗚……」
她怎麼可能相信?
一年前,她被爺爺哄著離開台灣去加州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在機場,爺爺還拉著她的手說會等她回來,期間她還經常跟爺爺用視訊報告彼此的情況,為什麼現在卻突然通知她,爺爺病危、要她立刻回來?而她回來後,卻又殘忍地告訴她,她再也見不到爺爺,面前剩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棺木!她已經和爺爺天人永隔……
不!她不相信,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
「小小姐……」丁有為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舒瑤,勸解地說道:「我知道妳一時間很難相信,但其實……一年前,老爺就知道自己患了肝癌,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所以才忍痛把妳送出國生活一段時間,他不僅是希望妳在沒有他的保護下,能夠好好學習怎麼獨立生活、照顧自己;而之所以一直隱瞞自己的病情,就是怕妳傷心,直到他病情不受控制,我才敢通知妳,只是……只是已經晚了啊!」
聽著丁有為的話,舒瑤的淚如泉湧般滑落,她掙開他的扶持,猛地撲倒在棺木上,嘶聲力竭地哭吼起來:「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推開我呢?嗚嗚嗚……爺爺,你不要丟下小瑤一個人,你快點起來,你不能這樣睡著,你忍心看小瑤傷心難過、絕望嗎?爺爺!嗚嗚嗚……爺爺,小瑤不能沒有你,你快起來好不好?你說過的,要看著小瑤嫁人、成家,陪小瑤一輩子的……爺爺!」
傷心欲絕地捶著棺木,直到哭喊至筋疲力盡,舒瑤才失去所有力氣般,慢慢滑坐在地上,靠著棺木的架子抽泣;丁有為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搖著頭,垂淚靜靜站在一旁陪伴,一時間,靈堂因舒瑤的傷心,籠罩著悲慟的氣息,寂靜無聲。
直到……靈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紛紛擾擾的腳步聲。
「老太爺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呀!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們呀!」一道尖銳的哭喊,首先劃破了靈堂的寂靜。
「老太爺,你這樣就去了,知道我們有多傷心嗎?」一道男聲也不落人後地嘶吼起來。
接著,一堆人開始有樣學樣般地哭喊著,但是很明顯,這樣的哭喊不帶任何感情,只是虛偽地宣誓著自己有多「悲慟」,讓靈堂一時間變得非常嘈雜。
舒瑤輕輕抬頭,攏起眉,在丁有為的扶持下站起身,看著棺木不遠前「噗通噗通」跪倒的一堆人,無力極了。
半晌,她對著這群似乎有些莫名奇妙的人,輕輕地說:「可以請你們不要這麼大吼大叫嗎?」
即使她已經身心俱疲到不想再理會任何人或者事,但她也不想讓他們這樣驚擾爺爺的安息。
尖聲叫喊的女人,舒錦麗聞聲突然停止了哭喊,神奇般的,她身後一大部份人也停止了聲音,舒錦麗起身望著舒瑤,大紅丹蔻的長指指著舒瑤,陰陽怪氣地說:「小瑤啊,妳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大吼大叫』,我們是在哀慟老太爺!妳現在是在指責我們嗎?」
舒瑤咬著唇,搖了搖頭,「堂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嘶吼的男人,舒源宏也不滿地起身,氣勢洶洶地逼向舒瑤,「我們好歹是妳的長輩,妳竟敢說我們是在大吼大叫?」
被這麼一吼,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舒瑤,更加身形不穩地踉蹌了一步,她有些怯懦地扶著棺木,低聲說:「不是!堂叔,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們驚擾了爺爺。」
「驚擾?」不少人開始尖刻地說:「我們這是在哀悼,怎麼會是『驚擾』?」
「就是啊,不歡迎我們就直接說嘛!這算什麼?」
「真是不知道老太爺怎麼教導孫女了,這麼沒禮貌!」
「夠了!」丁有為忍不住怒吼:「老太爺屍骨未寒,你們就迫不及待想欺負小小姐,太可惡了!」
「喂!你這個老奴才在胡說什麼呢!」舒錦麗尖銳地斥責:「我們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就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後頭又有人附和。
「好心?誰不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丁有為紅了雙眼,「老太爺一死,你們就迫不及待想瓜分舒家的產業是不是?你們想得美!老太爺把一切都留給了小小姐,你們這些豺狼虎豹,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所有人都暗暗倒抽了一口氣,舒源宏卻冷笑,故作好心地說:「小瑤才二十歲,什麼都不懂,她怎麼可能有本事,接手舒家這麼龐大的產業?何況,她現在的狀態,大概也沒心情處理公司的事情吧?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幫忙管理,等小瑤長大之後,再交還給她管。」
舒錦麗也惡毒地笑起來,「是啊!我們可是好心,你這個老奴才可別胡說!」
「少來了。」丁有為冷哼,「你們都是司馬昭之心!舒家要是給了你們,還回得來嗎?小小姐年紀已經夠大了,她會堅強起來,她不需要你們,你們別想來欺負小小姐、搶舒家的產業,你們不過都是一些跟老太爺毫無關係的外人!」
「我們是外人?」舒錦麗尖刻地笑了,有些怒不可遏,「我們都姓『舒』,老太爺生前也把我們當一家人;老太爺一死,你這個奴才就想造反嗎?」
「是啊!」舒源宏突然逼近舒瑤,「小瑤,妳說!是不是老太爺一死,妳就想趕我們走?妳居然有這麼惡毒的心思!」
舒瑤本來就因爺爺的死而感覺到無助,似乎再也沒有人保護她般的茫然,被這麼一鬧,再也不能自已地戰慄起來,害怕地搖著頭,「不是的……不是……」
丁有為一把將舒瑤護在身後,「你們想幹什麼?」
一大堆本跟舒家毫無關係的人,都開始對舒瑤咄咄相逼:「妳說,妳是不是想趕我們走!」
「舒瑤,妳還是先把舒家的產業交出來吧!我們替妳好好管理。」
「妳敢不聽話,我們也有辦法整治妳!」
丁有為和舒瑤被逼得節節後退,就在舒瑤被雙重打擊,折磨得快承受不住時,突然,一道帶著玩世不恭的性感聲音在靈堂的一側響起。
「這是在幹什麼?上演八點檔的家族遺產爭奪戰嗎?」
突然冒出來的人聲,讓眾人都猛地停止了動作,紛紛轉過頭去,看究竟是誰在這種當下還敢開玩笑;這道聲音,讓舒瑤莫名放鬆了一些緊繃的情緒,她揪住胸口的衣服,蒼白著臉轉頭,看見了那道頎長清俊的身影……
帥氣、性感、漂亮、有魅力的男人,舒瑤見的並不少,尤其在加州,金髮碧眼、輪廓精緻的美男,她更是見多了……但是,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她還是無法控制地失神了。
黑亮柔順的髮絲下,是一張精緻得毫無瑕疵、俊美異常的臉頰,乾淨的濃眉下,一雙墨黑的眸朗朗如月,配合他慵懶的氣質似乎不搭,卻又莫名協調非常,高挺的鼻樑像是雕工細緻的模型,略顯輕薄的唇,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性感而撩人……
他究竟是誰?
「你是誰?」舒源宏厲聲說,也問出了舒瑤的心聲。
「我?」蘭念祈修長的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故作深沉的思考著,「你問我?」
「廢話!我對著你說話,不問你問誰?」舒源宏不耐。
「這樣啊,那看來閣下的教養似乎不太好,你父母沒教過你,問別人姓名的時候,首先要報上自己的嗎?」蘭念祈遺憾地搖了搖頭,勾起了唇角。
「你!」
「喂,不要跟這小子廢話了。」舒錦麗對著舒源宏說,然後看著蘭念祈,媚笑著,「這是舒家的家務事,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啊?」蘭念祈誇張地驚愕叫了一聲,「走?不好吧……我可是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耶!」
「什麼?」很多人不解地叫嚷了起來:「這小子究竟幹什麼的?」
蘭念祈似是玩膩了般,聳肩掠過他們走向舒瑤,站定在她的身前,居高臨下、若有深意地對她綻開了一抹笑意,「舒小姐,我是蘭念祈,舒老的委託律師,相信我就對了。」
舒瑤睜大眼眸,不自覺驚喜地仰起頭看著蘭念祈,只是一個眼神,卻讓她的心跳速度開始失控,她深深地望進他的黑瞳,那份疲憊不安和絕望,幾乎快被融化;莫名的,她知道,他是來幫她的,她可以相信他!
認真地點了點頭,舒瑤柔聲說:「我相信你。」
丁有為也驚喜地說:「我知道你!你是最後陪著老爺的蘭律師。」
點點頭,蘭念祈轉身看著那群來者不善的人,挑眉,「各位,還有事嗎?沒事可以請你們離開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鬧騰起來,舒源宏大吼:「你是什麼鬼律師!誰相信你的鬼話?你憑什麼讓我們離開,你一定是騙子!」
「就是,騙子!」
舒錦麗睨著蘭念祈,她也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會是個律師,八成是丁有為臨時找來的小演員。
「真遺憾,你們的智商比我想像得低很多。」蘭念祈歎息地勾唇,顯得有些無趣。
「你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我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蘭念祈似乎很苦惱,帶著惋惜的淡淡笑意,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冷意,「向法院申請禁制令、禁止你們進入舒家的話,會浪費我太多時間,所以你們可以請便,不要讓我太麻煩嗎?總體來說,讓我太煩惱的人,我會讓他更煩惱,從而後悔為什麼一開始不簡單一點。」
「你……可惡!」舒源宏上前就準備教訓蘭念祈:「你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律師,給我滾……啊!」
面對氣勢洶洶的舒源宏,蘭念祈只是微微抬腿送了他一程,就讓他趴到了幾公尺外開始哀嚎,讓不少人愕然地退後。
而蘭念祈只是惋惜地搖了搖頭,「其實呢,我也很不喜歡暴力,可是我家Boss說了,面對暴力,以暴制暴是最好的方法,我一向很聽我家Boss的話,所以不好意思了。」
舒錦麗咬緊牙關,尖利地說:「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麼樣!」
蘭念祈很無奈,「我說過了,我是舒老的委託律師,我想,我說的是中國話,並不難懂。」
「不可能!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律師?」
蘭念祈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鑲金名片,甩向趴在地上的舒源宏,「蘭念祈,恆簡律師事務所,金牌律師之一,不知道閣下聽過沒?」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盯著蘭念祈,他,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居然會是那個著名的神秘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那個傳言有錢都請不到、身份行蹤成謎的神秘律師之一!
他們都或多或少都是在商界混的人,沒有人會不清楚,恆簡律師事務所的威信,傳言金牌律師的神秘Boss,是在黑白兩道都通吃的危險人物,旗下包括不久前因贏得一件豪門離婚訴訟案,而聞名一時的一位新進律師在內;五大金牌律師的危險性都不在話下,他們並不想得罪這種人,更不想得罪恆簡!許多人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悄悄離開靈堂……
舒錦麗和舒源宏也難堪地瞪著蘭念祈和舒瑤,「但……我們想知道老太爺的遺囑到底是什麼!他生前我們都是他的左右手,我們在公司也是有一些股份的。」
股份?百分之三還是百分之五?還有,他詞典裡的「左右手」,是不是跟他們理解的不太一樣?呵。
蘭念祈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唇角含著一絲不明的嘲諷意味,「遺囑,我自然會宣佈,如果想聽,你們一個月後早上十點到舒家大宅來……但這段期間,我希望你們不要騷擾舒小姐;當然……你們如果非要這麼做,我想,我也會不怕麻煩,去申請一次禁制令。」
「好!那就一個月後見。」舒錦麗和舒源宏不服氣,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蘭念祈,憤怒地離開了靈堂。
終於,靈堂恢復了安靜。
蘭念祈挑眉,呼了口氣回頭,丁有為感激涕零地拉住了他,「蘭律師,謝謝你!老爺走了,只剩下我跟小姐兩個人,沒有你的幫忙,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嗯,沒事的。」拍拍丁有為的肩膀安慰,蘭念祈看向舒瑤。
她還是目不轉睛地怔怔看著蘭念祈,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裡,感激的神色顯而易見,一天之內太多的打擊,讓她真的無法承受,還好有他、有他……
一股深深疲憊的暈眩感襲上了舒瑤,終於,她再也支撐不住虛軟,意識脫離向後倒去;昏倒的那一刻,她只感覺到被擁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暖得讓她無法自制地掉眼淚卻又很安心……
◎◎◎
一個坐姿保持了太久,讓蘭念祈終於感覺到有些不適,他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體,修長的腿換了一下交迭順序,重新靠進了柔軟的單人沙發內。
蔥白的指節懶懶地抵著下巴,墨黑的瞳眸若有所思地盯著不遠處,掛滿粉色蕾絲的夢幻公主床上,依舊毫無動靜、昏睡著的睡美人……
「舒瑤……」良久,薄唇低聲緩緩吐出兩個字,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微諷笑意。
她很美!
名副其實像是城堡裡的公主,雪白的肌膚、巴掌小臉、精緻傾城的五官、柔順的波浪長髮,她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氣質,像一朵溫室裡的嬌艷花朵,沒有一絲世俗的污染,她乾淨純粹,有著一顆天真、毫不世故的心……
看起來,她很好、很完美,然而這卻成了舒老臨終前最憂心的事!
身為舒老唯一的孫女,她從小被捧在手心裡,視為掌上明珠,受到完整的保護與寵愛;但身為舒家唯一的繼承人,舒老無疑是用錯了教育方式,她的柔弱、她的單純,甚至可以說是她的怯弱、她的無知,成了她的致命傷。
商場,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可怕世界,而偌大的舒家對於這樣的舒瑤,如何撐得起?僅僅要面對突然失去唯一親人的這個事實,她都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無法承受,她怎麼可能輕易地就成為舒老期望中的那個接班人?
蘭念祈倏地擰眉,修長的指揉了揉眉心,他很頭痛。
他沒有嚇唬人,他的確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然而眼前就有一個超級大麻煩,他卻無法置之不理;舒老臨死前,他答應過一定會幫她,站在她身邊幫她勇敢面對一切;只是現在看來,這個承諾的確不簡單!他要用五年、十年……抑或是更久?
當然,他不希望是一輩子,即使舒老有恩於他,他也討厭被一件事牽絆得遙遙無期;那麼,速戰速決就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吧!
「唔……」安靜的房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嚶嚀,打斷了蘭念祈兀自的思緒。
下意識往床邊望去,發現睡美人似乎已經幽幽轉醒,長腿一撐,他從沙發裡站起,緩緩走到了床邊。
居高臨下,他靜靜地看著舒瑤長長的羽睫,一下一下輕輕搧動,然後眼皮一點一點睜開;那雙純粹漂亮的淺茶色瞳眸,直直望進了他的眼裡,她看著他,一時間似乎有些迷惑,又有些探索,像只可愛的小白兔……
她這副模樣,讓他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妳醒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6:47
第二章
似乎終於認清眼前的人是誰,舒瑤這才輕啟微微乾澀的紅唇,虛軟著聲音試探地問:「蘭律師?」
「嗯,是我,妳覺得如何?」
看著舒瑤艱難掙扎著準備坐起,蘭念祈自然地傾身扶了她一把,讓她靠坐在床頭,順勢也坐在了她的床邊。
「謝謝,我好多了。」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因這樣的觸碰閃過一絲紅暈,繼而她垂眸、低下頭,似乎正在回憶和思索些什麼。
蘭念祈並沒有打擾她,直到發現豆大的淚珠,從她埋著頭看不見的眼眶裡滴落,一顆一顆打在蕾絲的被褥上,浸濕。
黑眸淺瞇,他淡淡詢問:「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而舒瑤只是緩緩地搖頭,聲音哽咽:「……蘭律師,我很沒用……對不對?」
「怎麼說?」靜默片刻,幽深的黑眸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澤,薄唇也微微揚起。
「爺爺病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能陪著他走完最後的人生,甚至到現在也不敢面對他已經去世的事實……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慢慢陳述著這個事實,她的眼淚也掉得更凶,聲音更小、更無助。
「妳……的確很沒用。」良久,伴隨著她斷斷續續、淒涼的哭泣聲,一句很不符合情境的話突然響起,儘管語調性感而撩人,但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其中的直白殘忍。
舒瑤驀地抬起小臉,梨花帶雨讓人覺得憐惜不已,但她似乎被蘭念祈突變的態度而嚇到,囁囁地說:「……蘭律師。」
「呵,怎麼,嚇到了?」熟悉的蘭念祈式慵懶哼笑輕輕從薄唇溢出,他還是笑著,讓俊美的臉頰看起來更加勾人魂魄,「妳以為我會對妳說,『不,妳爺爺不會怪妳』,然後安慰妳,說些希望妳不要太傷心之類的話嗎?」
舒瑤眨著淚眸看著蘭念祈,瑟縮了一下,不敢出聲,似乎有些被一語道破內心深處的難堪、窘迫,而不知所措。
「不,我絕對不會這麼說。」
蘭念祈懶懶地從床上站起,居高臨下帶著一抹有些微冷的笑意看她,出口卻是雲淡風輕的調調:「妳以為,妳一開始就知道了舒老的病,就可以妙手回春救活他嗎?妳是醫生,還是長著翅膀的天使?呵,就算讓妳陪著他,走到人生最後的一刻,妳又能做些什麼?除了哭哭啼啼、承受不了失去至親的痛,妳自問可以不流一滴眼淚、理智地處理所有事情,讓舒老安心的走?不,妳根本就做不到不是嗎?而現今,妳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以後該怎麼辦、怎麼振作,但妳卻告訴我,妳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妳希望我怎麼回答妳呢?舒小姐……呵。」
一段話,蘭念祈說得緩慢清晰而……傷人,他的一字一句,像是一個一個烙鐵,燙在舒瑤的心裡,讓她本來就憔悴的臉頰更顯蒼白,她心痛難當地摀住了心口低頭,咬唇求饒:「不,你不要說了……」
「妳害怕聽嗎?」蘭念祈驀地伸手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黑眸。
舒瑤的唇被自己咬得一片紅腫,被他逼得無路可逃,顫抖著說:「你……你不是說過,要我相信你、你會幫我的嗎?」
看著她清瑩的淚從眼角向兩側滑落,落在他的指尖一片冰涼,他卻「嗤」的一聲笑了起來,「舒小姐,我是一名專業律師,我的職責就是讓我的委託人相信我,如果妳真的這麼毫無保留地選擇信任我,我很感謝妳,但是我不得不抱歉地說,在靈堂那種場合下,我的反應只是我的職業本能,並沒有想讓妳誤會,我是妳的救命浮木、是妳可以為自己怯懦而找的借口。」
蘭念祈的話,幾乎打擊得舒瑤搖搖欲墜,她的心扯疼著無法釋懷,猛地推開了他,失聲痛哭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說我……我知道我沒用,擔不起爺爺交給我的重擔,我只是突然很迷茫、很痛苦,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但我並沒有要放棄啊!嗚……我知道你可以幫我,是我可以相信的人,但為什麼你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告訴我、讓我明白呢!」
「因為這樣妳才能深切地痛得清醒,時間對妳來說是,奢侈品。」他終於收斂了全部笑意,清冷地說。
沒錯,他是故意的!雖然殘忍,但無疑是速戰速決的最好方式,她是一個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公主,沒有聽過任何重話,安慰她、鼓勵她,對她絕對不會起太大的作用,而且,軟聲細語的方式,也不是他蘭念祈的風格。
「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嗚嗚嗚……」舒瑤依舊慟哭著,原本失去至親的痛楚,加上蘭念祈一定要她面對事實的難堪,讓她幾近崩潰,「我只想像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沒有權利、金錢的圍繞,只有親人的呵護、關懷,可是現在連爺爺都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留下的舒家象徵著再多的權利和金錢又如何,那不是我想要的,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一點都不想要!」
「所以妳的意思是,後悔生為舒老的孫女?」他看著她的崩潰,依舊淡然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聞言抬頭,舒瑤掛著淚,驚愕地看著他急忙說。
「難道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俯身,從床頭櫃抽出面紙,「妳所希望的,根本就不切實際!妳是舒老的孫女,而且是舒家唯一的繼承人,妳注定要面對這些;除非妳現在告訴我,妳討厭舒老留給妳的一切、妳恨透了他辛辛苦苦一輩子創下的基業?」語末,他將折好的面紙遞給了從大哭轉向哽咽無語的舒瑤。
她並沒有接過面紙,只是被蘭念祈逼得啞口無言、不住抽泣;蘭念祈撇嘴笑了一下,再次坐到床邊,伸手替她擦去滿臉狼狽的淚水,動作輕柔得與剛剛似乎判若兩人。
舒瑤的身子輕震了一下,連忙接過面紙,好半晌,她才抽泣著低低回答:「不……我從來不後悔生為舒家的孫女。」
「妳明白了就好。」他輕笑,「如果妳對自己沒信心,壓根就想讓舒老死不瞑目、讓他對妳的期望化作泡影、讓他在九泉下發現自己的決定多麼可笑,妳現在就可以逃走、放棄,我不會阻攔妳……」
「你!」舒瑤咬著唇看著蘭念祈,一時間真的無法理解,到底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會兒像神一樣溫柔地救她,一會兒又像惡魔一般殘忍地諷刺她;一會兒替她擦眼淚,一會兒又故意激她;他都這樣說了,她還敢放棄嗎?她不要爺爺死不瞑目,也不要爺爺的期望化為泡影,更不要爺爺在九泉下,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啊!
只是一觸及蘭念祈幽深不見底的黑眸,還有他唇邊那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弧度,她的憤怒忽然就洩了氣般,沒出息地再次低下頭,像可憐的小白兔般,蠕動著小嘴小聲地反駁說:「我不會放棄。」
此時,蘭念祈才露出一抹近乎得逞的笑意,但他,不會讓她看見。
「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起身,他走向臥室的房門口。
就在他的手扭開門把的當下,身後那只有心沒膽的小白兔又瑟縮地出聲,語氣有些猶豫又很急切:「蘭、蘭律師……」
「什麼事?」沒有回頭,他玩味地笑起來,看來小白兔很怕他,有點意思。
「爺爺……你是最後陪著爺爺去的人,是不是?他臨死前有沒有說什麼呢?我是說……」話還沒完,她的聲音又開始哽咽語塞。
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斟酌了良久,蘭念祈才留下一句話開門離去。
「舒老走得很安詳,沒有太痛苦……他只是很想見妳最後一面,一直叫著妳的名字。」
終於,房間只剩下了舒瑤一個人,蘭念祈留下的話讓她無聲落淚,靠坐在床頭無法抑制地獨自悲傷。
「舒瑤,就這一次,一次就好。」
允許妳這樣盡情的哭泣、宣洩自己的悲傷與懦弱,然後努力振作,再也不讓任何事任何人打倒妳。
◎◎◎
「丁爺爺、丁爺爺?」
急促的「咚咚咚」腳步聲,顯示著聲音的主人從樓上跑下時,是多麼慌張;沒有得到回答,舒瑤熟稔地衝進飯廳,想尋找丁有為的身影。
可是偌大的飯廳裡,根本沒有丁有為的影子,而餐桌邊倒是悠閒地坐著一個人,一個讓舒瑤瞬間洩氣的修長身影……
那抹慵懶的身影雙腿交迭,輕輕靠著白色高級漆木椅,蔥白的長指一邊執起報紙緩緩翻閱著,一邊優雅地啜飲著黑咖啡,由她的角度看去,他的側臉更加完美得令人炫目、勾人心魄;但此時此刻,舒瑤根本沒有太多心情去欣賞,因為,即使是側面,她似乎都能看見,他精緻薄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沒錯,是很迷人,但……
「蘭律師……早安。」走到蘭念祈對面的椅子邊坐下,舒瑤微微垂眸,有些小心翼翼地柔聲打招呼。
從報紙裡抬起頭,蘭念祈對著舒瑤綻出一抹溫柔到可以滴出水的笑,「咦?舒小姐起來啦,昨晚睡得好嗎?」
漂亮的美眸輕抬,卻不小心直直撞進那雙幽深含笑的黑眸;不安,有些警惕地說:「嗯……還不錯。」
「我想也是……」蘭念祈笑著,慢慢折好已經看完的報紙,理所當然地用著最關懷的語氣反問:「如果睡得不好,舒小姐怎麼會到日上三竿還跟我說早安,完全忘記我們昨天說好,早上八點在飯廳見面的約定呢?呵呵,像我這種不分日夜工作的人,真是羨慕舒小姐的睡眠品質啊!」
「我……」一抹燥熱的紅暈,倏地襲上舒瑤的臉頰,她語塞,慚愧地低下頭,不敢再看蘭念祈;她就知道!他溫柔的笑和關懷的語句,根本不是真心的,純粹是為了諷刺她、糗她!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為了處理爺爺的身後事,她已經快三天沒有闔眼了,她的精神也已經被壓迫到一個極限;終於,一切結束、可以好好休息時,他卻告訴她,隔天就要開始對她的教育課程,還是清晨八點!她已經設了N個鬧鐘了,無奈她根本就像昏睡過去一樣。
「對不起。」低得幾乎不可聞的道歉聲,從舒瑤的嘴邊逸出,她知道不管怎麼解釋,在他聽來都是多餘的,直接道歉比較實在;反正她根本也說不過他,即使是強詞奪理,身為大律師的他,說起來都是雲淡風輕、非常動聽,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
這是自從他搬進舒家後,幾天的相處下來,舒瑤總結出來的經驗。
「呵,舒小姐嚴重了,妳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蘭念祈故作不解地笑著搖頭,然後詢問:「對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舒瑤咬了咬紅唇,不自覺地望著蘭念祈,莫名的,她居然不敢說自己要不要吃東西;好苦惱!究竟他的意思是同意她吃,還是在說反話呢?
看來,這隻小白兔是真的怕他了?
望著那雙期盼的大眼,蘭念祈幾欲失笑,眸底有絲探究的意味打量著舒瑤,原以為生活如公主般的她,一定會有大小姐脾氣,他早就作好了應付大小姐的準備,看來現在是多慮,很好!他對這樣乖巧的小白兔比較有興趣。
「丁老。」音量微微提高,蘭念祈側身對著不遠處的廚房叫喚。
「是,蘭律師。」丁有為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手裡還端著一份熱騰騰的海鮮意大利面,笑嘻嘻地放在舒瑤面前,「小小姐,快吃吧!妳最愛的意大利面哦,丁爺爺在裡面放了好多新鮮的蝦子呢!」
「謝謝你,丁爺爺。」好幾天食慾不振,舒瑤幾乎都快瘦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了充足的一覺,連食慾都跟著好了起來;有些感動地看著眼前的海鮮意大利面,舒瑤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
淡笑不語的蘭念祈,重新執起了咖啡杯抿著,看吧,他也不是那麼沒人性的,會讓她先吃飽再「開工」的。
「舒小姐。」蘭念祈輕喚,勾唇。
「啊?」突然,舒瑤才意識到,面前坐著讓她怕怕的大律師,自己狼吞虎嚥的模樣全部被看到,窘迫地紅了臉。
「一個小時後,書房見。」起身,他報以微笑,上樓。
頓了良久,舒瑤才重新開始吞著意大利面,唔,她決定了,就算要被他打擊死、諷刺死,她也要當個飽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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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提高音量。」
「咳咳,啊……啊……」
「大聲點!」
「啊……」
良久,蘭念祈終於放棄地放下了手中的樂譜,靠在軟皮沙發上懶懶地睨著眼前,幾乎是在無病呻吟的舒瑤,揚著嘴角嗤笑:「舒小姐,請問妳還沒有吃飽嗎?」
「啊?」舒瑤洩氣,無辜地望著他,「我吃得很飽。」
「如果是這樣……」語調拉長,蘭念祈倏地起身傾向舒瑤,一掌猛地緊扣住了她的纖腰拉向自己,然後兩具身軀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他的唇,也幾乎只離她不到一公厘的距離。
「你、你幹什麼!」舒瑤嚇了一跳,猛地闔上眼睛,紅著臉倒抽一口氣,「你、你快放開我。」
「這不是妳想要的嗎?」蘭念祈灼熱的氣息噴在舒瑤的臉上,幾乎讓她全身酥麻。
「你胡說!我、我哪有。」
「妳沒有?」蘭念祈揚著唇,調侃地笑,「如果不是肚子餓了,妳為什麼對著我發出一陣陣邀請的呻吟?我怎麼相信『這個』不是妳想要的呢?」說著,蘭念祈還若有其事地更加拉近她,讓她柔軟的胸部撞上了他堅實的胸膛。
她閉著雙眼驚呼了一聲,沒有瞧見本來只想嚇嚇她的男人,此刻,黑眸深處閃著不明的炙熱火焰,她的幽香……是他意料之外的誘惑。
「嗚嗚……你快放開我啦!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啊!」舒瑤雙手推拒著他,卻無可自抑地被他通體高熱的溫度傳染,全身開始燃燒。
「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小腦瓜快速搖起來。
輕笑,蘭念祈低頭看著她瑟縮的小可憐模樣,一鬆手,就讓她緊張得虛軟的身體,立刻滑落在對面的軟皮沙發裡,他悠然地重新在沙發裡坐下,執起樂譜調笑道:「舒小姐,我是讓妳練發聲,別再對我發出曖昧的呻吟,我不是柳下惠,不保證受得了妳的誘惑。」
似是驚魂未定地睜開眼,舒瑤不可思議地看著蘭念祈的老神在在,咬著唇、哽咽地小聲指控:「你是故意的。」
「怎麼說?」他無辜地聳肩。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她幾乎還不能忘記他炙熱胸膛的溫度,可惡!他一定是故意害她出糗,欺負她的。
「噢,是嗎?妳不是那個意思?」蘭念祈一臉抱歉的樣子,「那一定是我曲解了,所以舒小姐,妳能發出一點不讓我曲解的聲音嗎?」
望著手中還緊緊拽著的樂譜,舒瑤真的無法理解,水汪汪的美眸盯著他,「我究竟為什麼非要練習這些發聲,這些到底跟我要當爺爺的接班人有什麼關係?」
「妳認為沒關係嗎?」
「所以請你告訴我!」
「呵,好吧!簡單的來說,舒小姐,妳有大聲的說話過、叫過、對人吼,或者是厲聲質問過人嗎?」嗤笑。
「我當然沒有。」舒瑤理所當然地搖搖頭,「爺爺說過,一個有教養的女孩不應該大聲說話、大聲吼叫,咄咄逼人的質問也是不可以的。」
「妳說的沒錯。」蘭念祈撇撇嘴給予肯定,繼而卻諷刺說:「妳的問題就出在妳的教養太好了!妳認為,一個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人,有誰會信服妳?一個被人大吼就退縮畏懼,眼淚汪汪的人,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接班人?舒小姐,有教養不是妳的錯,但請把妳良好的教養,變成妳獨有的氣質,而不是被人看不起的弱點。」
半晌,舒瑤只是默默地看著蘭念祈,消化他的話;是啊,她從小到大說話都太過輕聲柔和,因為她想當爺爺心目中的完美淑女,但現在,這些只會成為她的絆腳石,誰會聽從一個只會扭扭捏捏、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女人呢?那只會讓她看起來懦弱無能而已。
原來,他真的是別有深意讓她練習發聲的。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眼神慢慢的堅定,她對著他認真地點點頭。
「很好,繼續吧!」
「嗯。」舒瑤深吸口氣執起樂譜,開始一個、一個音階練著:「啊……啊……」
「嘴再張大一點,氣息足夠了,音量才會提高。」
「啊……啊……」
慵懶地靠在軟皮沙發內,蘭念祈瞇起的黑眸含著不明顯的笑意,看著努力練習的舒瑤,她連神情也跟開始不一樣了。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大麻煩越來越有趣呢?明明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樣子,生怕他說什麼話打擊她,但又無比地相信他;只要是他說的、他要求的,她都深信不疑地去做,難不成他要她脫光躺倒床上去,跟她說那是另一種學習方法,她也會當真為了舒老,而乖乖聽話?
呵,神奇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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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果然沒錯!
才一個晚上,她就親身證實了,她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傢伙!
蘭念祈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了練發聲練到喉嚨發炎,還連帶一起發高燒的!
坐在床邊,看著舒瑤燒得紅通通的小臉,大眼還一直怯懦地望著自己,他實在忍不住蹙眉諷笑,「妳是白癡嗎?」
「啊?」舒瑤頭疼欲裂,被蘭念祈一句話問得更懵了。
「我說,妳是白癡嗎?」蘭念祈刻意地重複。
「我不是啊……」聲音微微沙啞,舒瑤似乎有些委屈,將半個頭縮進被子裡。
蘭念祈毫不客氣地把她抓出來,讓她的鼻子、小嘴呼吸到新鮮空氣,「誰讓妳昨晚不休息,一直躲在房裡練發聲的?」
「因為……昨天下午一直沒什麼進展,我想說,自己一個人練,進度會更快、效果更好啊!」囁囁地說著,她一副自己真的很努力、沒有偷懶的樣子。
蘭念祈有種齜牙咧嘴的衝動,唇角習慣性的笑也難得沒擠出來,「所以妳乾脆一口氣練了五、六個小時不休息?」
「我想說……明天你聽的時候,我會有很大進步,不然……」一副不被欣賞的惱怒神色,在舒瑤的眼神裡閃現,她卻依舊只敢小聲嘟囔。
「不然怎樣?」
「我怕你會生氣。」聲音更沙啞、更小了,舒瑤懦懦地盯著蘭念祈,顯得有些委屈。
他盯著她的眼神,忽而變得幽深而奇特,讓人看不明他在想什麼;良久之後,他才深呼吸一口氣,哼笑道:「妳果然是笨到一種境界了!」
「蘭律師!」舒瑤小聲反抗,臉更紅了,「我沒有在說笑。」
「很遺憾,我也沒有說笑。」蘭念祈挑眉聳肩,「不過,我希望妳知道,我沒期望妳一天就變成帕華洛帝。」
怔了一下,沒精神的舒瑤一下子噗笑出聲,「蘭律師,原來你也有幽默感。」
「不然呢?只是會打擊妳、壓迫妳的大壞蛋?」
「呃……」好吧,她果然不能太鬆懈,他絕對是讓人防不勝防的超級腹黑律師!
「以後,跟著我的進度來,不要自己一個人犯傻,那只會更加拖慢進度而已。」
「嗯,知道了。」果然還是他的直白打擊人方式,鼓勵、表揚什麼的,要從他口裡聽到,簡直是天方夜譚吧!
委屈得將眼皮輕輕下垂,還沒反應過來,額頭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冰涼,讓她下意識驚呼,重新抬起眼皮,「蘭律師……」
「冰袋,可以幫助降溫。」
呃,他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顯然蘭念祈是不會解答她的疑惑的,薄唇輕輕一撇,他已經轉身離開,還煞有其事地囑咐:「快點好起來,時間不多了,妳要學的還很多,我的時間很寶貴唷!舒小姐。」
直到蘭念祈的背影消失在房間,舒瑤才敢小心翼翼扮了個鬼臉,低聲抱怨:「刻薄鬼!」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語末,她的紅唇邊漾起微笑,連眼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揚……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7:01
第三章
傻傻地倚在房門邊,舒瑤漂亮的大眼乾瞪著,房間內那道頎長悠然的身軀,若不是清清楚楚知道,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房間,她會以為自己才是莫名其妙的入侵者!
不是嗎?
明明是她的房間,為什麼是他在房間裡,鎮定自若地指揮傭人搬東西、拆床單、粉刷牆壁?輕咬著下唇,她很想說,她只是病了幾天而已,不是得了瘟疫,有必要房間大改造嗎?他究竟是有多看她的房間不順眼?
「蘭律師……」
「可以了,換上那套絲質的藍色床單吧!」房間內的人完全無視某人的呼喚,繼續指揮。
「咳咳!蘭律師。」
「牆壁差不多干了,收拾好地板就可以出去了。」
好吧,她放棄了!舒瑤默默地繼續看著房間被改造,直到……自己的房間完全與以前的風格迥異。
蘭念祈像是終於滿意了,也發現了門邊的小身影,咧開一抹迷人而慵懶的笑,「舒小姐,為什麼站在門外?進來看看,還滿意嗎?」
她還有資格說不滿意?
舒瑤走進房間,環顧,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這還是她的房間,但原來粉色的牆壁,已經被刷成了雪白;蕾絲的夢幻公主床,也變成了鋪著藍色絲質被單的大床;從梳妝台到衣櫃、地毯、小沙發……還真是一樣不漏,全部換光光!
舒瑤深呼吸一口氣,逼自己勇敢地對上蘭念祈墨黑的瞳眸,低聲詢問:「蘭律師,請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什麼特別意思,只是想說,既然從本質上改變妳這麼困難,那麼就先從生活細節開始讓妳轉變好了!」薄唇微揚,略顯玩世不恭地笑著,蘭念祈倒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走到床邊扶著原木製的床頭櫃,轉頭看舒瑤:「舒小姐,從現在開始,請忘記妳還是個二十歲的女生,妳已經過了全身掛滿蕾絲、當芭比公主的年紀;妳是舒家的繼承人,妳的一切生活細節,都要符合妳的身份和地位,妳總不會希望別人知道,妳是個依舊抱著洋娃娃入睡的總裁吧?」
她才沒有抱洋娃娃入睡呢!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卻自知沒有反駁的餘地,舒瑤認命地點點頭,「好吧,房間的事情就算了,那衣服呢?」
如果她沒有看錯,他剛才讓人把她衣櫃裡一半以上的衣服都拿走了,然後掛上一堆讓她瞠目結舌的女性套裝和晚禮服。
「妳用得到。」雲淡風輕的笑著撂下這四個字,卻是依舊是理所當然的語氣。
什麼嘛!哪有人這樣的!
睜著大眼,張口想辯駁些什麼,可是半晌,話沒有出口,倒是變成了洩氣的雙肩一鬆;她明明是想抗議的,卻被他三言兩語堵得啞口無言,他表面上一副笑嘻嘻好說話的模樣,其實比誰都要霸道!
「舒小姐。」
「啊?」舒瑤回神,抬頭。
「在心底詛咒一下我就可以了,不必這麼咬牙切齒,咬傷了漂亮的小嘴,我可是會自責的。」
「我、我沒有啊!真的,沒有!」看著他「溫柔」到不行的笑臉,舒瑤倏地臉紅,窘迫地搖搖頭,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有就好。」蘭念祈饒有興味地微瞇黑眸,「那跟我去書房吧!」
「我們要繼續練發聲嗎?」一連病了幾天,連課程都沒有繼續,說來她也很慚愧。
「醫生說,妳的嗓子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小心保養,我不會這麼狠心,預謀把妳變成啞巴,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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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偌大鑲金桃木桌上,擺放的一排名貴紅酒,舒瑤先是怔了一下,才偏頭用不自知的雀躍眼神看向蘭念祈,「我們……要學習喝紅酒嗎?」
修長的身軀倚著桌邊,蘭念祈勾唇慵懶地執起一隻酒杯,遞給舒瑤,「妳學過嗎?」
「嗯……一點點。」舒瑤接過酒杯,自然地綻開一抹甜甜的笑意,「喝紅酒是爺爺親自教我的;小時候,爺爺還帶我去法國的葡萄園住過一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酒莊那種純粹的葡萄香味,好懷念……」說著,舒瑤突然噤聲,才發現自己又被捲入了有著爺爺的回憶,微微垂眸連笑容都收斂了。
黑眸淡淡地看著她表情的轉變,光澤閃過,看不出深意;接著他開啟一瓶紅酒,先替舒瑤的杯子裡斟上一點,再給自己添上少許,似乎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喝喝看。」
「好。」舒瑤舔舔唇瓣,命令自己別再想有的沒的,然後緩緩將透明的葡萄酒杯舉至眼前,白皙的手指輕輕晃動,帶動酒液的搖晃,小巧的鼻尖湊近酒杯的邊緣,一邊搖動、一邊閉上眼睛聞著酒香;最後,紅唇移至酒杯的邊緣,舉起,抿了一下口,凝滯……似乎在感受紅酒在唇舌間溶動的感覺……
舒瑤完全沉浸在紅酒的品嚐當中,渾然不覺身邊那雙黑眸,正用著一種奇異的火熱目光探索自己,蘭念祈邪肆的笑意凝在輕抿紅酒的唇角;如果說她只是學過一點點,那她未免太謙虛了!不管是從程序到手法,她顯然都非常熟練,而且……難道沒有告訴過她嗎?她品紅酒的樣子非常迷人,迷人到……他竟忍不住想知道,她口中的紅酒,是什麼樣的滋味……
「九九年的VosneRomanee……氣韻濃郁優雅,是勃艮地的頂級葡萄酒。」睜開眼,舒瑤顯得有些激動,美眸亮晶晶地看著蘭念祈,小臉也紅通通的。
挑眉,蘭念祈笑而不語地抿著紅酒看她。
舒瑤下意識撫撫耳際的碎發,不好意思地說:「我說錯了嗎?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不,很準確,顯然妳對葡萄酒的瞭解,不是『一點點』。」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小看她了?以為她是千金大小姐,必定脾氣不好、什麼都不懂,但現在看來,或許她的性格,有很多不具備成為接班人的條件,但不可否認她很聰明、懂得很多。
有意思……很有意思!
「是嗎?」儘管不是表揚,但第一次從蘭念祈口中聽到肯定,舒瑤孩子氣地笑了起來,「雖然很少喝到這種紅酒,但是喝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那看來,我們可以跳過這個環節了。」蘭念祈放下酒杯,輕笑,「我不用擔心妳在紅酒方面的認知了。」
「啊?那這些紅酒呢?」舒瑤舔了舔唇,顯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起來那些都是好貨,喝不到好可惜哦!
「丟了。」
「什麼?」舒瑤看著蘭念祈的滿不在乎,驚呼。
「開個玩笑。」背過身,他難得憋笑差點快破功。
嘴角有些抽搐,舒瑤第一次有種想拿酒杯砸他的衝動,他又耍她!不,忍住!她是淑女,不可以做出魯莽的行為!好吧,其實她也不敢砸他,她承認,她沒用。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悶悶的問。
「學交際。」整理好表情,蘭念祈換上一貫笑咪咪的表情,「紅酒是交際應酬的基本,然後再到商場上的『言談舉止』。」
「商場上的『言談舉止』?」
「嗯哼!我想,不用我告訴妳,妳也應該多多少少明白,商場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假面具示人,妳看得穿也好、看不穿也好,都只能裝傻;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尤其是舒家現在是無主的狀態,外界都對舒家虎視眈眈中,所以不論出席任何場合,從說話到行為,妳都必須馬上學會謹慎而圓滑,任何一個失誤,對妳都是致命的打擊。」
「那……我應該怎麼做?」舒瑤顯得很苦惱,雖然一直被爺爺保護得很好,沒有接觸過那些詭譎,但誠如他所說,她並不是完全不瞭解,商場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是知道歸知道,那裡對她來說,仍然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實戰練習。」
「啊?」舒瑤被他突如其來的話給怔住。
「關於這點……」雙手插進西裝褲口袋,蘭念祈離開桌邊站起,咧嘴一笑,「我已經很認真考慮過,不管我怎麼跟妳說明、解釋,都是沒用的,紙上談兵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所以……我們實踐,從實戰中取得經驗、吸取教訓。」
「所以?」
「今晚,方泰律師事務所創業紀念酒會,我代表恆簡出席,妳……跟我去。」笑,溫柔的笑。
「啊?那個……蘭、蘭律師,我的意思是,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這麼快就……」
「時間不多,我約了形象設計四點整到舒家,還有五分鐘,走吧!」
「等一下!蘭律師……蘭……」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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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方泰律師事務所奢華高調的創業紀念酒會,在台北地價段最貴的希亞酒店宴會廳舉行。
閃耀的燈光,觥籌交錯,被世界名牌西裝和美艷晚禮服包裹的各類商界要人,名媛千金,談笑風生,顯得熟稔無比開心享受,但又有誰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些什麼呢。
宴會廳的門再次被推開,兩道惹眼的身影相攜進入,立刻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高潮,所有人都對他們投來或驚艷或探究或玩味……的各種目光。
當然,對於名媛淑女和幹練女強人來說,那道頎長英挺的男性身軀自然是她們垂涎的對象,說他擁有一副比偶像劇男主角還帥上一百倍的俊臉,一點也不為過,但精壯身軀被包裹在精細的貼身手工西裝內,氣質卓爾不凡,輕而易舉能讓人忘記他帥到人神共憤的臉蛋,將他區別於沒有內涵的偶像劇男主角,尤其是他舉手投足間始終保持著雲淡風輕,薄唇邊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神秘、性感而撩人……
而對於商界菁英們來說,那道惹火的女性身軀才是重點!
沒錯,是惹火!
並不是是說她身上的布料有多少,而是她渾然天成的氣質就是莫名的誘人!那凹凸有致的胴體被包裹在一襲剪裁簡單的桃紅色絲質晚禮服裡,圍胸的設計讓她晶瑩剔透的雙肩和手臂展露在外,使人移不開視線,胸前略微褶皺的設計,讓她若性若先的乳溝更為性感美妙,窄腰的設計,加上緊貼臀部曲線,長度在大腿二分之一處的短裙,更讓她蹬著七寸金絲細高跟的無暇的雪白美腿優點盡顯,惹得在場男士熱血沸騰。
這樣一對風華絕代的男女突然出現在酒會,立刻成為了高熱的話題,紛紛猜測他們的來歷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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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今晚妳很美。」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蘭念祈若有似無的瞟過她,黑眸玩味而灼熱。
起初……他並沒有想過他會改造得如此成功!
沒錯,形象設計師是根據他的要求改造她的,但他只不過希望轉變她太過淑女的洋娃娃風格,卻沒想過效果出奇的驚艷,讓他……也一瞬間的失神過,誰會預料到芭比公主會有一副如此讓人不可小覷的身材,傲人的胸圍,窄腰,長腿,呵……他越來越不能簡單的看她了。
「啊?」舒瑤嚥了口口水,傻傻的眨著大眼,明顯緊張得連思緒都打結了。
「我西裝袖口的扣子快被妳扯下來了。」蘭念祈望著前方,風度翩翩的表情不變,卻低聲失笑調侃她。
「啊啊?對不起。」舒瑤臉一熱放鬆了一點手指,不安的拉拉過短的裙擺,咬著紅唇:「我太緊張了。」
「相信自己,妳可以的。」一瞬間她的纖腰被他溫熱的大掌緊扣固定,他偏頭低下在她的頰邊,灼熱的氣息忽而灑在她的肩胛,撩人的語氣卻帶著莫名的安定作用,「也相信我,我會教妳怎麼做,不用害怕。」
顯然,舒瑤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她很容易的被蘭念祈蠱惑,抿抿柔嫩的唇瓣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
「歡迎光臨方泰創業紀念酒會,哈哈哈。」突然,一個西裝革領,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過人群,筆直的走向蘭念祈和舒瑤,帶著頗為誇張語氣和笑意,不少人都停止交談,偷偷觀察起這邊的狀況。
呵,來得真及時。
蘭念祈的表情瞬間變成親切柔和的笑臉,「方老闆你好。」
酒會主辦人,也是方泰律師事務所的老闆,方泰笑意滿滿的頷首與蘭念祈握手,「請問你代表……」
跟宴會廳所有人一樣,在這對男女一進入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不得不注意被他們吸引,但無論在自己的記憶庫怎麼搜索,甚至問了身邊的助理,也無法得知這對男女的身份來歷,但以他的經歷閱歷來說,這對男女似乎不簡單。
「敝姓蘭,敝社之於方泰律師事務所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蘭念祈婉轉的回以點頭,「這次能得到方泰創業紀念酒會的邀請函,敝社真是榮幸之至。」
「哈哈,太謙虛了太謙虛了!」果然嘛,方泰依舊笑著,眼眸間卻多了一絲得意,應該是他想多了,他們不會是什麼大來頭,就算氣質再好,但他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大人物。
繼而方泰轉向舒瑤,狐狸般的小眼睛折射出明顯有興趣的光澤,「這位是……」
蘭念祈漂亮的黑眸若有似無的掃過舒瑤,微微點頭示意,只是一個眼神,她似乎就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呼吸一口氣,舒瑤看向方泰,臉上的笑容無論怎麼努力仍是有點瑟縮和微僵,「方老闆你好,我是蘭先生的女伴,我姓舒。」
「噢噢,舒小姐,妳好啊。」方泰熱絡的握住了舒瑤微涼的小手,過分熱切的眼神讓很多人都看得出,顯然他對俊男身旁的美女非常有興趣:,請問,我可以請妳跳支舞嗎?」
舒瑤驀地一驚,下意識就看向了蘭念祈,「我……」
蘭念祈撩人的笑容輕綻,手掌悄悄拂過她的背脊,「方老闆邀舞,是妳的榮幸,去吧。」
即使再怎麼害怕,舒瑤也知道她非去不可,這是蘭念祈的改造課程,也是她必須學習的社交禮儀,表情極力輕鬆的看向方泰,柔聲說:「方老闆,請。」
「哈哈哈,謝啦,蘭先生。」方泰立刻牽起舒瑤的手,走向了舞池中心。
許多人對他們的好奇也告一段落,既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值得他們大驚小怪了。
退後,躲進黑暗的角落裡觀察舞池中開始起舞的熟悉身影,蘭念祈靠著裝飾圓柱從一邊餐桌上執起一杯紅酒慵懶的抿著,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跳舞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那是名媛淑女必備基本條件,舒老顯然沒有忘記,只是,她臉上僵硬的表情還是一點都掩飾不掉。
方泰笑容可掬的一直在問些什麼,舒瑤最多的回答就是點頭笑而不語,要不然就是很受驚般的吐出幾個字。
呼,看來,她要學的還不少呢。
不一會兒,黑暗裡的瞳眸閃過一絲外人難以見到的深沉危險光澤,薄唇微凝,修長白皙的指撫著酒杯開始微微用力,因為意料之外,方泰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規矩。
他一點點摟緊舒瑤,全身上下幾乎快跟她貼合,讓她無法掙脫般,不規矩的手悄悄撫摸著她白皙的肩頭和背部,然後緩緩下滑,游離在她的臀腹間……
一剎那,舒瑤下意識的就偏頭看向了他的方向,只是他在黑暗當中,她無法尋找到他所在的地方,那雙純淨的美眸一時間失去了方向,含著恐懼與無助的濕濡,那種似乎沒有人任何能幫她的支離破碎眼神像是比在靈堂更讓人覺得……無法抗拒。
看著她死死咬著紅唇,繼而轉回頭面對方泰,蘭念祈幾欲走出黑暗的腳步頓住,一種難以言語的情緒揪住了他繼續觀察,她在自我調適與掙扎,明明害怕到不行,已經達到了自己最初接觸這些東西能接受的極限,但她沒有出聲叫他,只是忍耐,呵,他該說她是孺子可教,還是……真的是笨蛋呢。
在情況失控前,長腿終於邁出了黑暗與光線交界處,他的行動卻突然被一抹濃郁香氣逼人的軀體攔住:「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蘭念祈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美艷女人,笑容不減的抱歉:「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
「不要這麼快拒絕嘛。」美艷女子笑著貼上了蘭念祈的身軀,勾人的眼波挑著,她可是一早就看上這個美男了,才不要放棄,「……長夜漫漫,我們還能做很多唷。」
蘭念祈黑眸微微飄向舞池,卻驀地發現舞池沒有了熟悉的身影,一瞬間,慵懶的眼神褪去,如獵豹般警覺的危險光澤閃過,往各個死角看去,但只有某處出現了舒瑤的一個背影,繼而馬上消失。
而眼前的女人還在糾纏,蘭念祈邪肆的黑瞳含著某種令人恐懼戰慄的笑意,「跟魔鬼做交易,妳有這種心理準備嗎?呵。」
頎長的身影倏地不見,女人卻似乎被嚇到,久久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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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走廊,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舒瑤跟在方泰的身後,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微抖的音調昭示著她不安的心理,「方老闆,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在哪兒?」
「很快就到了。」方泰柔聲笑著,但背對著的臉頰,是她看不見的得逞狡猾意味。
「算了,我的男伴在等我,方老闆,我失陪了。」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覺,舒瑤總覺得不對勁,她驀地停下腳步,就準備轉身順著原路回去宴會廳。
而下一秒,她就被一道狠狠的力道拽住反手按在了牆上,連驚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她就倒抽口氣看著方泰一臉陰險笑著壓上了自己,再次被貼緊的感覺讓舒瑤噁心得幾欲嘔吐,她瞪大美眸,拚命掙扎,「放開我,你、你想幹什麼?」
「哈,別動,妳這樣一直動我會更加受不了。」方泰緊緊壓著舒瑤,呼吸濃重笑意猥瑣不堪,「知道嗎?妳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儘管外表如此惹火,氣質卻清新高雅,表情像只無辜的小白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無奈自己的力氣根本不敵眼前的男人,美眸泫然欲泣,害怕的戰慄起來,「不要碰我!」
「嘿嘿,何必做無謂的爭執,他給妳多少錢?我給你兩倍的價格,妳跟我。」
舒瑤不可思議的咬著唇,他以為她是被包養的情婦嗎,太過分了,「我拒絕!」
「現在也不是妳說的算了。」倏地,方泰就迫不及待吻上了舒瑤光潔的肩膀,美妙的觸感讓方泰幾欲瘋狂,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樣美。
「不要!」驚恐的尖叫一聲,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腦子裡一片空白,唯獨殘留著一張總是笑得雲淡風輕的俊臉,她被壓制得動彈不得,只能拚命的搖著頭,「不要、不要!」
蘭律師,救我、救我……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碰她,而且馬上離開她三丈遠。」清冷的走廊,突然響起一抹含笑的撩人語調,但很明顯,笑意中帶著的鋒利的冰刀。
方泰的動作驀地停止,向聲源處看去,而熟悉的聲調也讓舒瑤一顆絕望的心重新跳動,他聽到了她的心聲,他來救她了。
「蘭律師!」此時此刻,舒瑤似乎什麼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她用盡全力推開方泰,奔向蘭念祈,一頭扎進了他厚實的胸膛,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嗚嗚嗚……」
這一撞,讓他的心莫名震得發麻,慢條斯理隱忍的脫下西裝外套,遮去那些讓他非常刺眼的吻痕,披在了她白皙的肩頭,蘭念祈帶著極度清冷的笑意直視方泰,「原以為你方泰不是個正人君子,但不至於是個卑鄙小人,看來我還真是應該重新審視自己的看人眼光了。」
「哈。」方泰輕佻的舔舔嘴唇,像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我方泰要的女人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聰明的就把她留下,我自然會給你好處,不然……對你、對你們公司都不會有好結果。」
「呵,是嗎?」蘭念祈忽而覺得可笑:「你想怎麼對付恆簡,我倒是有興趣聽聽。」
「誰說我要對付恆簡……」方泰嗤笑,下一秒他的臉突然風雲變色,「你說什麼?恆簡……你,不可能,你是恆簡的人?可是你剛剛明明就說……」
「說什麼?」蘭念祈擁住舒瑤依舊戰慄的纖細身軀,最後對著方泰留下一抹嗜血的冷笑,「與其知道這麼多,你倒不如從現在開始想想以後怎麼因恆簡頭疼的好,如果方泰還能在律師界立足,那我蘭念祈三個字就給你倒過來寫著玩。」
蘭?蘭念祈……
蘭念祈!恆簡神秘金牌律師之一?天吶!方泰一時間沒站穩的扶住了牆壁,臉色鐵青失去血色,他怎麼會沒有意識到他的姓如此特殊!
恆簡居然真的派人來自己的酒會?不可能的呀,為什麼會這樣?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7:16
第四章
嚓。
蘭念祈扭開舒瑤的房門,踱步走進,但觸及的卻是滿眼的黑暗。
墨黑的瞳眸如鷹般在,暗中搜尋,恨快便發現了躲在床邊抱膝瑟縮的她,從創業紀念酒會回來後,她就躲在房間裡,整個晚上不曾發出一點動靜,把舒家的丁管家急得團團轉,一直詢問他原因。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是他想給她一點調適心情的空間,但顯然,某個笨蛋是不可能自我完成這個過程的。
反手關門,走到舒瑤跟前,加高臨下地凝視著她,「起來。」
兩個字,讓舒瑤更加嚇壞地抖了一下,臉深深地埋進蓋不願抬起,悶悶的小聲說「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舒瑤不再說話,回答他的只有越發可憐的哭泣。
一把從地上拉起舒瑤,逼她在黑暗中跟他對視,眉頭蹙眉,「難到今晚的事情你不應該先檢討一下嗎?」
腫得像核桃的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蘭念祈,紅唇顫抖,全身虛軟,「你為什麼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能安慰一下她呢?
「這不是殘忍,是事實!就算你不知道怎麼應付方泰,那最起碼你也不應該跟他離開宴會廳,你瞭解他嗎?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常識?你難到這麼隨便,任何一個勾勾手指就能帶你走?」
「放開我!」
舒瑤被蘭念祈刺激得深埋在內心的劣根性蠢蠢欲動,她流著淚,哽咽地掙扎指控:「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是,是我笨,我沒常識,他說要給我看一些他珍藏的古玩,我就真的相信跟他跑了;但那不是我隨便,不是我犯賤,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不想讓你覺得我沒用,連人主動邀請我也膽小得不敢應承!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你冷靜一點。」表情依舊沒有太大起伏,聲音卻似乎柔和了幾分。
舒瑤哭著推開蘭念祈,現在她根本沒心情去體會他的用心,一股腦兒將近日來的委屈全數宣洩,紅唇都被她不自覺咬破,鮮血流淌在唇角,「我不要冷靜!我已經很努力在改變了,不讓天上的爺爺失望、不讓丁爺爺失望、不讓你失望!可是為什麼我一直要讓你們不對我失望?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考慮過我的心情?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做好的,可是我就是蠢,對不對?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天真、不問世事的芭比公主,對不對?你壓根就看不起我,對不對!」
「我說,冷靜一點,你的唇破了。」幽深的黑眸緊鎖著她難得的失控,心裡湧起不自然的沉悶。
而舒瑤聽不進去任何,執拗而委屈地哭喊:「我不用你擔心,你明明討厭我,嫌我是個大麻煩,無論我怎麼努力,在你眼裡都是荒唐可笑的,那你為什麼不離我遠點,為什麼不乾脆放棄我?我不要你管我了……你走,你……唔……」
唇,突然被堵住!
是另一張唇,溫熱柔軟的薄唇,房間裡沒有第二個人,是他!他的唇。
舒瑤嚇呆了,她瞪大著淚的美眸,看著在眼前放大的俊顏,唇上的感覺是如此真實,是他,真的是他,他為什麼吻她……
他的薄唇帶著可怕的電力,輾轉在她柔嫩的紅唇上,她唇角的血液被勾起,讓他們同時嘗到甜膩的血腥味,刺激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大掌倏地扣緊她的纖腰把她拉向自己,加深了這個血腥卻狂熱的吻,他吸吮著她的唇瓣,毫不客氣的長舌勾起她的粉嫩小舌,跟他起舞。
似乎他早已迫不及待想得到這個吻……
良久之後,蘭念祈才緩緩結束這個吻,連黑暗中,也閃著光澤的瞳眸讓舒瑤幾近暈眩,她的心跳快得不能自己,貼著他的胸膛快燃燒起來,她垂眸,紅唇微抿,半晌才隱忍地問:「你這算是在安慰我,讓我冷靜嗎?」
「不。」蘭念祈輕緩地回答。
舒瑤抬頭怔怔地看著他,淚水凝在臉頰,「那你為什麼要吻我?」
「不知道,想做就做了。」他依舊是慵懶的撩人語氣。
舒瑤苦笑,是啊,想做就做了,還是那麼容易的蘭念祈式的回答,而她卻什麼都反駁不了,她好不容易想要反抗,爆發的心情也瞬間被他的吻熄滅,苦澀而落寞。
「什麼感覺?」
他突然的提問讓舒瑤微微愕然,「什麼?」
「我說,我吻你,你是什麼感覺?」抬手,黑夜的目光灼灼,白皙修長的指撫上她柔嫩的唇。
不可思議地輕顫一下,他怎麼問得出口?他居然問這個吻是什麼感覺,他欺負她還要她說自己很享受嗎?
「是你的初吻?」疑問句,他卻說得這樣肯定。
「放開我!」舒瑤倒吸一口氣,臉被他的話刺激得灼不已,比起掙扎,她的行為更像是嬌羞地鬧彆扭。
「……好吧,我知道你嚇壞了,在你身上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你一時間不能承受,我可以理解,但是我還是必須告訴你,你錯在哪裡了,這樣以後你才不會重蹈覆轍。」緊扣著她的腰身,逼她聽下去。
他突然柔聲幾近安慰的話,讓舒瑤的堅持也瞬間崩潰,她停止掙扎,默默掉著淚,似乎很艱難才說出一句讓自己很難堪的話:「……很噁心,我真的覺得好噁心,我怎麼會這麼蠢真的相信他是反好的邀請呢?你說的沒錯,我是自討苦吃……我討厭被他碰,我根本停止不了回想那些骯髒的畫面,我真的好害怕,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忘掉那些呢?」
黑眸中複雜的情緒似乎有些糾結,良久,高挺的鼻呼出一抹淡淡的歎息,精緻的薄唇才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想忘掉今晚的事情?」
「嗯。」
「那就來忘記吧!」
還沒有理解蘭念祈話中的意思,舒瑤就驀地感覺到頸間一熱,下意識脫口低吟而出,頸間的酥麻微癢讓她像被熱水沖刷般,全身閃過一絲暖意,「你……在幹什麼。」
「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感受現在的感覺。」蘭念祈低啞迷人的嗓音在她白皙的頸間響起,濡濕的長舌滑過頸項直至鎖骨,留下曖昧的痕跡。
「唔……」舒瑤輕吟,這一刻,似乎要她想別的,她也已經想不到了,他居然在吻她,這樣……肆無忌憚的方式,可是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排斥,這跟方泰令人噁心的感覺天差地別,她經乎快被融化,為什麼會這樣?
吻,輕輕滑落至她白皙的肩頭和胸口,將她每一個不安的記憶輕輕吮吻去,他魅或的輕笑,「告訴我,什麼感覺?」
仰著頭輕吟,舒瑤告訴自己應該推開他的,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她似乎像是著了魔,她清清楚楚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她卻如此渴望他的體溫,溫暖她破碎不堪的心,羞愧地搖頭,「我不知道……2
「那……這樣呢?」邪肆地淺笑一聲,修長的指熟練地找到桃紅色小禮服的隱藏拉鏈,一點點拉開,然後再將小禮服從她的身上完全褪去,禮服滑落,在黑暗中露出她潔白無瑕的胴體……
「不!」冰涼的空氣讓她全身肌膚微微泛起紅暈,她下意識抱胸遮住了自己傲人的雙峰,這樣,實在太羞人了。
「放鬆。」灼熱的氣息繼續游移在她的鎖骨和胸前,他的每個吻都像是綿柔的羽毛輕輕滑過肌膚,讓人酥麻顫慄;撥開她的手,他的吻漸漸滑落,吻上她圓潤形狀美好的雪乳,像是故意惡作劇般,他沿著傲人的弧線舔吻,卻總不深入……
「唔……嗯……」小嘴輕啟,她虛軟的小手無的搭在他的肩膀處,難忍地呻吟。
黑暗中,灼灼的黑眸似乎快失控,其實,他知道這一切到了某個程度,便可以適可而止了,但此時,真正被誘惑的人似乎變成了自己,她出乎意料的甜美,讓他以以為傲的自制力山現裂縫,他承認,他的身體因為她而甦醒了。
何況,他如何抗拒一個一直……在為自己努力的女人?不表現出來,不代表心底不明白,比起讓爺爺失望,她總是更怕他失望,她小白兔一般的乖巧模樣、隱忍爆發的傷心模樣,都讓他覺得無法抗拒,這一刻他有種自嘲的感覺,說到底,蘭念祈,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呵!
想著,他再也無法忍耐眼前的誘惑,一把抱起她放在絲質明藍色的大床上,一個俯身,他輕而易舉含住了讓他遐想已久、雪白雙峰上的粉嫩紅蕊,軟膩的感覺在他口中霍地釋放開來,立刻讓他的慾望疼痛起來,叫囂著她對他的無可置疑誘惑,或許,從她換上禮服的那一刻,他就無數次在腦中幻想過小禮服下,是怎樣一番誘人的美景,呵,他這樣算不算偽君子?
「嗯……」舒瑤雙拳立刻拽緊,全身像是被通電般酥麻,「蘭……蘭律師。」
「這個時候,你應該換個稱呼,小白兔。」性感地呵著氣,他壞心地嚙咬了一下,那已經被吸吮得紅腫粉嫩的乳尖,愛不釋口的在乳尖周圍舔舐旋轉,軟膩的乳肉像QQ的果凍般,甜美無比,「我是蘭念祈……不是蘭律師。」
至少現在,他不想做那個鬼臉的律師,提醒著他現在的行為有點卑鄙。
「啊……念祈!」另一方雪乳突然被大掌包裹住,小巧的紅蕊被不小的力道揉恰捏著,舒瑤失控地尖聲叫出來,他的名字;第一次她這樣毫無顧忌喚出他的名字,像是她期盼已久的。
「乖。」滿意地舔著薄唇,雙管齊下在她的雙峰上製造一波波快感,他的唇悄悄移至她的左胸,調笑地說:「你的心跳得很快。」
「我……」他的話,讓她的心更加不受控制,從她第一眼見到他,她的心就再也不受控制,這些,她此刻才模糊的醒悟。
想著,她居然伸手抱住了在他胸前的頭顱,那種折磨的快感讓她再也不願意多想地沉淪,「唔……」
她的動作無疑是給了他繼續下去的理由,唇漸漸下移,幾欲逼近少女神秘的幽靜,動作一滯,黑眸微沉,他似乎故意蠱惑的說:「告訴我,你也要我。」
「唔,我要……」他的動作讓她沉迷,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了。
跪起,他毫不遲疑地分開了她潔白修長的雙腿,架在了自己雙肩上,抬高她圓潤的臀,置身其中,那已汩汩動情流出花蜜的私密處,就大剌剌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了,似乎在對他邀請,美得讓人無法拒絕。
瞳眸的情慾被高熱點燃,低啞地悶哼一聲,他再也受不了這樣赤裸裸的誘惑,驀地傾身吸吮上了粉嫩的花穴,長舌靈巧地勾起了蜜液和花核,帶著淫蕩的聲響暢快地吸吮。
「啊……唔唔……」他的動作讓她同時全身控制不住地痙攣起來,蜜液被刺激得更加汩汩地從體內流瀉,沾濕了茂密的毛髮、大腿內側以及他的唇舌。
內心似乎在被焚燒般地吹喊,她受不了了,太羞人了!好可怕,他怎麼可以?
埋進她濕答答的花穴,黑暗中火熱的瞳眸盯著那微微開合的粉嫩,急促喘息者,修長的指尖忍不住撥開顫動的花瓣,一邊讓長舌更加深地擠入花縫,瞬間,過多的花蜜被霸道擠出,源源不絕。
「不,念祈……」失聲的驚叫,她開始低泣著猛烈搖頭,似乎快被這樣過度的刺激給逼瘋。
薄唇勾起,挑逗地甜甜唇邊的甜蜜,再包住她嫩得不可思議的花蕊,滿口的香甜讓他更加無法自仰,「小白兔,你好濕,比我想像的還要美。」
讓他無法再做個正人君子,呵事實上,他也從來不是。
「不要這樣說,嗚嗚……」他的話讓她全身更加羞愧的燒紅,這樣色情的動作讓她覺得不可思議,被高舉在半空中的雙腿因挑逗而顫抖,不自覺併攏夾緊其中的頭顱,明明是想推拒,卻讓他進入得更深。
而身下的男人完全沉浸在享受之中,直到自己終於嘗夠了,才饜足地舔舔薄唇,抬起頭,慢慢的,長指靠近那已經充血的小穴,「刷地」一下擠了進去……
「啊……」痛得驚叫一聲,舒瑤有些回神,楚楚可憐的美眸含淚,「不要,好痛!」
不懷疑她的生澀,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她會緊成這樣,連他的一根手指也無法容納,但正是這一驚呼,讓蘭念祈從慾望的深淵稍稍清醒,他怎可以忘記他還是舒家的委託律師?打亂這一切,該如何收場?不行,至少不能是現在!
但箭在弦上,他自認不是個能憋到沖冷水澡的男人。
低吼一聲,釋放自己,已經冒著青筋的巨大火熱慾望,驀地抵住了她濕答答的花穴,呼吸急促,他並沒有就這樣衝進她的體內而是改弦易轍,開始跟她粉嫩的小穴摩擦……
「嗯……唔……」已經迷糊不已的舒瑤難忍地低泣,柔聲祈求地說:「給我、給我……」
薄汗從他的額間溢出,他也很想就這樣被她濕潤的小穴包裹,但他……不可以!極力忍耐著,巨大紅慾望沾滿了她甜蜜的花蜜,開始一下、一下的廝磨,就像要衝進她的體內一般,在外面抽插著!
速度越來越快,她的私密處火燒火燎地疼痛起來,被摩擦得花蜜直流。
「啊……」就算是這樣,她也快受不了,「啊……給我。」
磨人的聲音、軟膩的哭訴,將他的意志力逼得幾欲崩潰,但他仍舊保持著最大的努力,只是咬緊牙關廝磨著她,讓他們的接觸瘋狂至極。
終於,他慕地停止了廝磨,低吼一聲,濁白滾燙的液體灑在她的小腹上。
而她也瞬間達到了高潮,尖叫,繼而昏睡過去……
黑暗中,持續響起他急促的呼吸,半晌才漸漸平穩,懊惱的低吼,他沒好氣地嗤笑,他究竟是有多折磨自己?背著這個大麻煩,不能放方,也不能解決,現在,更是想吃也不能吃,蘭念祈,你怎麼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伸手,小心翼翼抱起已經被折騰到昏睡過去的小人兒,彷彿是自己最珍愛的物品,慢慢走近浴室,舒瑤……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現在才會被你這樣折磨,呵!
「舒小姐,回神!」熟悉的撩人笑語響起,讓對著卷子發呆了好半晌的舒瑤猛地抬頭。
「啊?」
「你的口水快滴到卷子上了,想什麼這麼入神。」緩緩居高監下湊近坐在書桌邊的舒瑤,幾乎只要一點點,他就可以吻上般。
「耶?」舒瑤被放開的小臉窘得立刻退後,支支吾吾急忙擺著手,「我沒想什麼啊,沒想。」
可是……老天,她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沒想嘛!欲哭無淚,她這幾天腦子裡全是那晚火熱的記憶,讓她簡直精神無法振奮!起初,隔天早上起來房間只有一個人,她還慶幸一切大概只是她的夢,但……沒有夢會讓她全身上下充滿吻痕,那……那個地方還痛得要命吧?啊啊,一切是真的,是真的,他這樣對她,她居然還這麼配合?喚,上帝!
是,托他的福,她的確已經記不清酒會那些齷齪的記憶,恨快從那晚的失落難過振作起來,但也是托他的「福」,她現在沒有一分一秒可以冷靜了!
「舒小姐,你又走神了。」蘭念祈挑眉,一副非常嚴肅正經的樣子。
「啊,對不起。」舒瑤重新裡首,哎,他是怎麼做到看著她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的?難道,他真的只是抱著幫助她心情?所以,是她想得太多、太色情了?
只是舒瑤不知道,在她埋首的瞬間,玩味的笑意在他唇邊綜現,這隻小白兔心神不寧,也一點掩藏不了自己的心思,看來她真的很困擾。
但,現在也只能讓她困擾了。
努力把心思放在他出的考題上,半晌,舒瑤還是無奈地歎口氣,有些故作可憐兮兮地抬眸看他,「這些卷子上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點都看不懂。」
「是嗎?」蘭念祈走到舒瑤的身邊,俯身看卷子,「你對舒家旗下的產業一點都不瞭解嗎?」
對上他疑問的黑眸,她咬咬紅唇,小心翼翼地說:「不太……嗯,瞭解。」
「你……」看著她無辜的表情,他難有些咬牙切齒的笑開,看來只想測測她的程度都是失敗的想法,「那從現在開始我會一題、一題給你講解,你仔細聽著。」
「喔……」乖巧地點點頭。
他的講解開始了,舒瑤卻又神遊了,他倚在桌邊的動作好慵懶,好迷人,他的聲線也好性感,讓人有種起雞皮疙瘩的酥麻感,聽著聽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竟然不自覺有些自言自語地說:「你好聰明喔,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知道,都不知道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顯然跟你不一樣的東西。」蘭念祈驀地看向舒瑤,敲了她一記,「舒小姐,離遺囑宣佈日已經沒有幾天了,我希望你用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那些豺狼虎豹的面前,你可以做到嗎?」
「啊?喔,我會努力。」舒瑤眨眨大眼,怯怯地保證,舒小姐……明明那晚他不是這麼叫她的,呃……她又想到哪裡去了?
「那請問,我剛剛跟你分析的,關於舒家第二季度的重點產業,是什麼?」突然,蘭念祈笑咪咪地提出問題。
「啊?第二季度喔……」舒瑤窘迫地笑起來,她是很想認真聽的,可是現在真的完全沒有心情,剛剛她似乎一直在走神,唉,狡辯是沒有用的,「對不起。」
對不起?
「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我是在跟空氣侃侃而談嗎?」蘭念祈擰著眉,毫不客氣地打擊舒瑤。
「呃……」舒瑤自知理虧地默默垂下頭,卻似乎還想作最後垂死掙扎般,喃喃說著:「顯然是跟你不一樣的東西啊!」
所以說,她是在頂嘴嗎?他不過是開發了一下她的身體,難道體內的劣根性也一併開發成長了?
「看來……舒小姐是不打算好好上課了,那我們來做點別的吧!」故作無所謂的聳肩笑開,蘭念祈驀地一把拉起坐在皮椅裡的舒瑤,熟悉地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身。
「啊?」舒瑤慌張得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不用了,上課挺好的,真的、真的!」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心不在焉?」蘭念祈一副「你真的別太勉強自己」的表情,「其實我們也可以休息、休息,做做運動什麼的。」
運動?運動!不要了吧?
「……蘭律師,要不然,你先放開我再說話?」
「蘭律師?」蘭念祈顯然不打算這麼快放過她,既然她這麼念念不忘那個晚上,非要刺激他吃不到的心理,那麼他怎麼能讓她失望呢?反手更加扣緊她,低頭貼進她的頸項挑逗地說:「……那天晚上,你叫我的名字叫得很好聽,以後沒有人的時候,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這麼生疏。」
那天晚上……
舒瑤徹底被他的自然擊倒無語了,她根本沒有那個道行跟他打馬虎眼,頸項間熟悉的溫熱讓她酥癢戰慄,「我知道,你只是想幫我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並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蘭念祈笑得邪佞而魅惑,長指挑起舒瑤微垂的下巴,黑眸像是一口深邃的古井讓她一直淪陷,「……如果我說,我有別的意思呢?」
他的話,讓她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他說,他有別的意思?不可能的!他明明就討厭她這個麻煩的,她知道。
「我從來就沒有討厭你,小白兔,你不必庸人自擾。」像是看出她的心思,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唇瓣,只留下餘熱,而攪亂這一池春水的男人卻下一秒鬆開了她,「休息一下吧!」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書房,舒瑤才驀地放鬆,滑落在皮椅裡,他摸稜兩可的話讓她心情跌宕起伏,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麼在意他了,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呢?
表面上在抗拒,可內心卻因為他放手而落寞,他不會要她的,不是嗎?說什麼如果他有別的意思,也只是耍她而已吧?因為即使那晚已經做到那樣的程度了,他仍舊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是她,對他還不夠引力吧?
頭痛地捂著小臉,舒瑤挫敗感更重了。
承認吧,膽小鬼,你喜歡上他了,喜歡上一個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的男人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7:31
第五章
一個月眨眼過去,很快到了蘭念祈約定宣佈遺囑的日子。
這天,舒家一大清早就被一群不速之客侵擾,在偌大的客廳裡嘰嘰喳喳迫不及待地叫嚷,即使在二樓的房間裡,舒瑤仍舊能將外面嘈雜的聲音不漏、清清楚楚聽進耳裡,站在高大的穿衣鏡面前,舒瑤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舒瑤,不要怕。」
再次睜開眼,鏡子裡,她的身後突然映出另一道高出她一個頭的身影,嚇得她驚呼了一聲,輕退一步。
蘭念祈順手扶住了她,牢牢地將她禁錮在身前,勾起一抹笑意,「準備好了嗎?我的舒小姐。」
他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快嚇死她了!還問她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也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吧?
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她通過鏡子的映照看身後的蘭念祈,「你覺得我這樣可以嗎?」
「很OK。」嘴角弧度上揚,修長的指仿若帶著電力般緩緩滑過穿著女性套裝,被收緊的完美腰身,「比起那些小洋裝,你更適合這些突出『優點』的衣服。」
是嗎?舒瑤怔怔地看著鏡子,波浪長髮按照他的指示鬆鬆地挽起,顯得既嫵媚又女人,身上的套裝並不刻板的女性西裝,而是材質光滑的絲質滾荷葉邊的襯衫,外加上一件金色鈕扣、小墊肩、袖口褶皺、束腰的黑色西裝款外套,略短的黑色裙子緊緊包裹住她的臀,似乎只要一走路就會將她的曲線曝露得一覽無遺,撩人而曖昧,卻不失幹練和自信。
「……那我們要下去了嗎?」
「有信心嗎?」蘭念祈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碎鑽耳環。
「我不知道。」舒瑤柔順地輕偎著他,誠實地說:「但我會讓自己用最佳狀態面對他們,只是我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太為難我,畢竟否認不了,他們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舒瑤,太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第一次,他直呼她的,不開玩笑的。
「我知道。」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笑起來:「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她似乎沒有找到重點,蘭念祈沒好氣嗤笑,「如果你今天表現得好,以後我天天叫你的名字。」
「真的?」顯然,舒瑤當真了,非常認真。
「我像是會說謊話的人?」
「好!」舒瑤開心地點點頭,「說話算數。」
蘭念祈哼笑,他似乎越來越找不到准她的點了,在意的方召還真是怪異,不過……說真的,他不太擔心她;呵,雖然一個月之內要改造她,不實際,她也沒有真正掌握太多東西,但她的確有所改變是事實,做不到最好,她卻一直在努力,他也沒有真的把她過笨蛋。
「走吧。」
「嗯。」
大廳,舒錦麗撥弄著大紅丹寇,不屑地對著丁有為說:「舒瑤呢,不會還沒起床吧?哼。」
丁有為一臉嫌惡地瞟過舒錦麗,「急什麼?小小姐很快就會下來。」
「要長輩等她一個人,成何體統!」舒源宏有些咆哮:「老太爺死了,她翅膀就硬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你……」丁有為憋著口氣,「你不要亂說。」
一屋子人還是附和著舒源宏的話,對舒瑤非常不滿,一時間,客廳裡鬧騰了起來,吵鬧不已。
「讓堂姑、堂叔久等了,不好意思。」樓梯處傳來輕柔的嗓音,是舒瑤一貫的風格,但只要仔細聽,不難察覺她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篤定,不再是以前唯唯諾諾、瑟縮的顫抖。
一屋子朝樓梯看去,只消一眼便驚詫了!
這是那個永遠穿著蕾絲小洋裝、說話輕聲細語的洋娃娃公主嗎?為什麼一個月不見,她居然會整個人變了個樣子?高挑的身材在套裝裡簡直完美得無懈可擊,連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閃躲。
舒瑤身後的蘭念祈若有似無的閃過一絲諷笑,默不出聲的以保護者的姿態跟隨。
蹬著七吋的黑色細高跟鞋走向人群,說她心裡完全不害怕,是假的!但似乎只要知道他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心就穩定了很多,微微抿嘴彎起嘴角,「讓堂姑堂叔早上不到『十點』就到大宅來,很抱歉,是小瑤怠慢了。」
加重了「十點」兩個字,舒瑤想,他們不會不記得約定是十點了吧?
微微瞇起黑眸,蘭念祈有股吹口哨的衝動,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呵,他沒聽錯的話,這小白兔說話怎麼有一點他的調調。
舒錦麗和舒源宏明顯地怔了很久,被舒瑤反將了一軍顯得面子上掛不住,兩人好意地對視一眼,再轉回頭,舒錦麗笑得虛偽至極,「算了,堂姑怎麼會跟你計較這麼點小事呢?倒是你……小瑤啊,變了不少哦!」
舒錦麗瞟著舒瑤,她用不著太緊張,這個沒用的侄女難道換了身行頭,就會連本性都改變?不可能的,她不相信舒瑤有這個能力,頂多是她身邊的那個律師難纏點罷了,只要宣佈了遺囑,那個律離開了,他們自然有辦法把舒家的一切奪過去。
「是嗎?」舒瑤還是乖巧地笑著,「那堂姑是覺得以前的小瑤好,還是現在呢?」
「這……」舒錦麗語塞,奇怪,明明眼前的這個侄女除了著裝,說話口氣之類的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但她怎麼莫名就會堵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囉嗦了,開始宣佈遺囑吧!」舒源宏一揮手,他對舒瑤的著裝改變可沒什麼興趣,唯一能提起他興趣的,只有遺囑。
「大家坐吧。」舒瑤禮貌地點點頭,轉向丁有為,「丁爺爺,讓傭人給大家上茶。」
「是,小小姐。」丁有為笑咪咪地恭敬說,內心卻是無法言語的自豪,看得出小小姐雖然還不夠成為接班人的資格,但現在這樣的轉變已經非常好了,真是多謝蘭律師啊!
「茶什麼的就免了。」舒源宏在沙發上坐下,斜睨了一眼蘭念祈,耐心都快被用光了,那個委託律師是吧?快點宣佈遺囑。」
「稍安勿躁。」轉頭喊回準備諒人去備茶的丁有為,蘭念祈唇瓣微揚,「丁管家,既然他們說不喝茶,就不必費心了,過來聽遺囑吧!」
此時,人群也有些鬧騰。
「切,這關那個老奴才什麼事?」
「就是……」
丁有為完全無視人群的話,只是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看蘭念祈,「蘭律師,遺囑的事情我不懂,交給你就行了,我不聽也罷。」
「那不行……」蘭念祈從公文袋抽出一張白紙黑字的遺囑公文,霎時間讓所有人停止交談,目光集中在他的手上,貪婪不已,這些表情幾乎讓蘭念祈有種迫不及待了,「第一份遺囑可是關於您的,丁管家,您不聽可不行。」
別說那群一臉不可思議的人了,連丁有為也不敢置信,「我?」
「是的。」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踱步到了客廳中央,轉眼,變成了專業律師,「第一份遺囑由舒老在一年前擬定,他將舒家大宅留給了丁有為先生,這份是房產證明和地契書,丁有先生為舒家大宅的持有人,換句話來說,包括舒小姐在內,只有丁有為先生同意,才可以進入舒家大宅,並且居住。」
「這太荒唐了!」舒起宏大吼:「老太爺是病糊塗了吧!」
人群議論聲再次炸開,而舒瑤好像一點也都不驚訝,只是走到了丁有為的身邊,扶著不敢相信的丁有為,開心地說:「丁爺爺,不用擔心,我覺得爺爺作了最正確的決定,只最有資格擁有舒家大宅,你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伺候了爺爺一輩子,沒有人比你更值得擁有這兒。」
「小小姐……」丁有為一時間老淚縱橫,被舒瑤攙扶著,「我真沒想到老爺會,老爺……」
舒錦麗一把接住舒源宏,低聲沒好氣的說:「我們要舒家大宅幹嘛?冷靜點,後面的才是重要的。」
舒源宏忍不住啐了一口,「可是居然留給那個老奴才也不留給我們,實在太可惡了!」
接著,蘭念祈從公文袋中拿出了第二份遺囑,再次聚集了眾人的目光,幾乎是沒有停留,蘭念祈便淡笑宣佈:「舒老將舒家旗下產業的所有股分,留給了他的合法繼承人,舒瑤小姐,他生前在公司所作的安排維持不變,舒瑤小姐將代替他,成為舒家新一代的主事人。」
一時間,人群都死寂了,舒錦麗和舒源宏一臉難看鐵青的模樣,半晌,才出聲:「就這樣?」
「就這樣。」蘭念祈嘴角保持著最佳的孤度,黑眸裡是讓人無法探測出的幸災樂禍。
「馬的!這樣的話我為什麼要來聽遺囑?我不服!」舒源宏大叫,幾欲暴走地衝向蘭念祈。
「舒源宏先生,首先,請弄清楚一點,是你們非要聽遺囑,我並沒有『邀請』你們來聽;再者,你服不服起不了任何作用,舒老是在專家檢測精神狀況正常的情況下擬定遺囑的,他的遺願,你們無權過問。」
在人群紛鬧的時候,舒錦麗突然笑了,果然,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但是……呵,別以為他們好打發,笑得虛偽地看著蘭念祈,「既然遺囑宣佈完了,蘭律師,你可以離開了嗎?」
只要他走了,她再跟她的好「侄女」好好聊聊,哈!
挑眉,蘭念祈輕易地從舒錦麗的眼神中,得知她不安好意的打算,勾唇,「我的離去與否,似乎跟舒錦麗小姐沒有關係。」
舒源宏似乎也馬上知道了舒錦麗的意思,沒好氣地對蘭念祈說:「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可以走了,我們有事跟自家侄女說。」
蘭念祈撇唇,他發現,他真的很不喜歡跟不聽明的人打交道,既浪費力氣又浪費腦子,正想說什麼,卻有一道柔和的聲音迅速插入:「不好意思,堂姑、堂叔,蘭律師是爺爺幫來幫我的,你們沒有權力趕他走。」
蘭念祈饒有興味地回頭看著聲音的主人,舒瑤正緩緩走上前,既然如此,他也樂得看看一個月的訓練成果。
「老太爺都走了,還留著他幹什麼!」舒錦麗尖刻地命令:「小瑤,趕他走。」
舒瑤微微擰著眉心,語氣還是那樣不高不低:「不好意思,堂姑,我需要蘭律師的幫助,他會繼續留在舒家幫我。」
舒錦麗終於發現了舒瑤的變化,她不安地高聲呵斥:「舒瑤,你現在膽子大了,連姑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我是你姑姑,我叫你趕他走,快!」
舒瑤掙扎,她不想這樣的,他們卻一步一步緊逼,咬咬紅唇,舒瑤定定地看著舒錦麗,「我想,我才是舒家的主事人,留不留他,是我的決定,你們無權過問。」
舒錦麗濃妝艷抹的臉上風雲變色,似乎目前的狀況跟預想的背道而馳,舒瑤怎麼會、怎麼可能敢這麼跟她說話!
舒源宏急忙上前似乎想動手,丁有為卻快一步攔在舒瑤的面前,「請你們立刻離家舒家,以後再也不要來。」
「憑什麼!」
「你這個老奴才……」
「憑我才是舒家大宅的合法持有人!」丁有為忿然地說:「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說你們私闖民宅。」
「真是小人得志。」跟著舒錦麗和舒源宏的人群都忿忿地咒罵著,但都心知肚明大勢已去,舒錦麗陰狠地盯著舒瑤,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扭轉局勢,但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尖刻地說:「好,好侄女,真有你的!那就希望你好好的……做好個這繼續人,大家公司見了,哼,我們走!」
「哈,我們走著瞧。」舒源宏晦氣地啐了一口,跟隨舒錦麗離去,人群也開始不滿的一個、一個離開,終於恢復了大宅的安靜。
揉揉眉心,終於解決了,蘭念祈似乎絲沒被剛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影響,笑咪咪地對丁有為說:「丁管家,可以提前開飯嗎?我餓了。」
「好的、好的。」丁有為一臉心情好的模樣,仍舊把自已當作舒家的僕人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大宅的主人,「小小姐,你早上都沒怎麼吃,一會兒丁爺爺讓人作很多好吃的給你跟蘭律師哦!」
看著丁有為樂呵呵地離去,蘭念祈才看向還處在僵硬狀態的舒瑤,「你還好吧?」
舒瑤驀地虛軟的松下僵硬的肩膀,她眨著美眸愣愣地看著蘭念祈,「……我剛剛表現得還好嗎?」
「差強人意。」蘭念祈撇撇嘴。
「什麼嘛!」舒瑤不服氣,「我表現得很鎮定,聲音都沒有抖耶!」
「還是跟小貓叫一樣。」
怨念的看著蘭念祈,舒瑤挫敗,「我想,我永遠達不到你要的水準。」
「那就有點挑戰精神吧……舒瑤。」說著,蘭念祈伸了個懶腰上樓,似乎在自裡自語:「真是費腦筋的早晨。」
好半晌,舒瑤才反應過來,驚喜地對著蘭念祈的背影叫:「你叫我名字了,那代表你覺得我做得還不錯對不對?我就知道。」
沒有回頭地哼笑一聲,這隻小白兔開始驕傲自滿了,不好,真的不好。
「謝謝你,蘭律師!」朝著他的消失的背影小吼了一聲,舒瑤才吐吐小舌,臉上開心的表情漸漸化為柔情笑意,自顧自的輕聲說:「謝謝你,蘭念祈……」
「我們要去哪兒?」坐上銀色的BMW,直到舒家大宅已經遠得看不見,舒瑤才好奇偏頭問坐在駕駛座上的蘭念祈。
「舒氏。」懶懶的睨了舒瑤一眼,蘭念祈笑容可掬的瞇瞇眼。
「啊?」舒瑤的眉心立刻苦皺了起來,「我們要去總公司?」
「對啊,很期待吧。」笑容加深,某個壞心的男人卻一臉「我就知道你期待了很久」的表情。
呃,她期待……是啊,她期待……期待才有鬼吧!
看著舒瑤一臉毫不掩飾的懊腦模樣,蘭念祈「關愛」地問:「這段時間,你不是已經充分瞭解了舒家旗下所有的業了嗎?相信慢慢地熟悉公司的事情,對你來說不難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在他的高壓政策之下,她該看的也看了、該背的也背了,只是她似乎還沒有心理準備,「我們不可以過段時間再去公司嗎?」
舒瑤一臉乞求的模儘管知道他決定的事情一般都無法反駁,但是她還是抱著希望。
「當然……」蘭念祈猛地正色,在舒瑤準備洩氣的當下,某人卻咧嘴一笑,「可以啊。」
「啊?」
「既然不想去公司,那我們就去打網球吧!聽說舒家旗下酒店的運動休閒場所很有名,你被『關押』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就去運動、運動休息一下吧!」蘭念祈彎起的眼角昭示他似乎對打網球很有興趣一般。
良久,舒瑤才回過神,深吸一口氣,音量提高、氣呼呼:「蘭律師,你在耍我?」
可惡,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帶她去公司嘛!
「話不可以這麼說,看你最近精神壓力這麼大,我只是調節一下氣氛而已啊!」某人還真的一副「我是關心你」的表情。
嘴角抽搐了兩下,舒瑤忍不住在口裡嘟喃了兩句咒罵,蘭念祈挑眉,「你在說粗口嗎?」
「我沒有啊!」舒瑤掩飾性地哈哈一笑,「我是淑女,我怎麼可能會說粗話呢?」
呵,還學會打馬虎眼了。
以前的舒瑤當然不會,但他認為她被他耳濡目染久了,似乎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變得可能了,嘖嘖,真不知道是好的轉變還是令人擔憂的呀!
撇過臉看向車窗外,舒瑤偷偷吐了下小舌,怎麼做什麼都會被他抓包,哇,真可怕!
不過一會兒,舒瑤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轉頭對蘭念祈急忙說:「靠邊停!我們可不可以靠息停一下?」
「怎麼了?」
「就一下,拜託,只停一下就好啦!」
蘭念祈疑惑地挑眉,緩緩減速靠向了街邊的停車位,車停穩,他才轉頭去看幾乎快趴在玻璃上的舒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車外……這裡是藝大的校門口?
看起來像是一波下課的高峰期,藝大的校門口湧出不少一群群挽著手交談的女生,青春活力笑容,隨性亮麗的打扮,讓她們看起來都非常動人。
黑眸轉向舒瑤,發現她即使極力隱藏,也掩蓋不住欣羨的神色,直到這一波下課人潮散去,舒瑤才很捨不得收回目光,輕輕呼口氣,說:「好了,我們走吧。」
「嗯。」
車重新開回大道,蘭念祈似乎漫不經心地開啟薄唇:「羨慕嗎?」
征了一下,舒瑤故作若無其事地笑開,「還好啦!」
這種望眼欲穿的神色叫「還好」?
「其實,是還蠻羨慕的!」半晌,舒瑤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自我苦笑了一下,像是內心積聚的壓力急需一個宣洩的管道,「羨慕那些可以上大學的人,有一群朋友,可以打打鬧鬧、瘋瘋癲癲,一起上課、蹺課、逛街、交男朋友……只是對於我來說,舒家就是我的整個世界,爺爺就是我的全部……」
蘭念祈沒有出聲,但並不表示毫無感想,身為龐大家族的繼承人,受家族式菁英教育似乎是理所當然,但相反,也是極度的不人性化,他能理解她渴望接觸生活,得到自由的心情,因為由於舒老太過的寵溺和愛,一直壓抑自己的本性,漸漸習慣性的聽話乖巧,甚至是懦弱。
他的默不出聲,讓舒瑤一時間尷尬,急忙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故意說這些的啦!只是突然看到……嗯,就有點小感慨。」
轉頭看看舒瑤,似乎看穿她的窘迫,蘭念祈沒好氣地笑笑,「笨蛋。」
舒瑤怔了一下,似乎立刻忘記了上一秒還很沉悶的心情,不滿的嘟嚷:「幹嘛又罵我?」
「……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故作一臉惋惜,蘭念祈語氣頗為失望。
雖然,跟她當朋友的想法興趣缺缺,呵。
大眼倏地睜大,似乎有些不敢想信他說了什麼,「你說什麼?」
「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嫌棄地嘖嘖嘴,蘭念祈很「擔憂」地說:「耳朵出問題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耳朵才沒問題。」舒瑤絲毫不介意地搖搖頭,眼神閃著亮亮的希冀,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真是傻頭傻腦的小白兔,可是說得那麼清楚明白,不是他蘭念祈的風格!暖昧挑逗的眼神拋向舒瑤,口氣撩人而性感,「那個晚上的進展……還不足以證明我們是朋友這個事實?」
哪個晚上?那個晚上!
舒瑤臉倏地爆紅,風中凌亂,為什麼他總是可以很輕鬆的說出那晚的事情,一點也不像她會苦惱呢?是因為他根本不曾在意過嗎?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耍她耍上癮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啦!我不跟你說了。」
「咦?你不想跟我做朋友?這樣我會很難過耶!」
「……蘭律師!」
「既然是朋友,叫我蘭念祈就可以了,還是……你喜歡像那天晚上一樣,叫……念祈?」
牙齒吱吱地作響,舒瑤第一次有種想直接跳車的衝動,深呼吸一口氣,嘴剛張開,卻被蘭念祈手機鈴聲響起給硬生生打斷!
蘭念祈悠然的接起私人手機,一派無辜地無視舒瑤,「喂。」
可是下一秒,電話裡的人聲,令他悠然的表情立刻褪去,是舒瑤從未見過的……柔情。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7:48
第六章
跟在蘭念祈的身後,看著他快速的走進一家高級私人會所的酒吧,舒瑤依舊是有些神遊的狀態,一通電話,讓他迅速改變車的方向,甚至沒有任何解釋,很快們都到了這裡。
頎長的身影站定在響著音樂的酒吧裡,黑眸沉沉的向四周搜索看去,站在他的身邊,舒瑤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他似乎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了,長腿略顯急切地朝吧檯邊走去,舒瑤怔怔地收回想叫住他的手,默默地跟了過去。
「小璇。」蘭念祈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吧檯邊像是已經喝得醉醺醺不清醒的女人,生怕她搖搖晃晃坐著身影倒下。
一瞬間,一苦澀的味道從舒瑤的心中瀰漫開來,他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柔情關心,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原來他不是天性不懂得體貼,只是分對像而已。
聽到蘭念祈的聲音,醉得虛軟的女人才緩緩抬起被長髮遮掩的小臉,也讓舒瑤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們之間的差距!這個女人,很美,美得連身為女人的她都有些發怔,這個女人像是一朵嬌艷的白色薔薇,輕輕一個笑容都讓人失神。
「咦?念祈,呵呵,你……你怎麼來了?」商梓璇迷糊地拉著蘭念祈的手,自然地輕輕依偎進他的,難得軟膩的說。
「你忘了,是你給我打電話的。」蘭念祈輕柔地替她整了一下髮絲,黑眸中掩飾不住的溫。
「哦?是我?」商梓璇抬起小臉,傻兮兮地笑了一下,打了個酒咂,「對哦,是我,我想回家,但是走不動了……然後,然後又不敢給小溪打電話,怕打擾她,嗯,她跟明少廉卿卿我我,呵呵,對了,信野,呃……他最近貌似也很忙,所以我只能打電話,打電話給你了。」
「沒關係,你當然可以打電話給我。」蘭念祈輕聲安慰:「小璇,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記憶中,她是第一次這樣失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像是呆呆地回想了一下,商梓璇才孩子般的哭泣起來,她無力地捶著蘭念祈的胸口宣洩,「嗚嗚……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他?蘭念祈的瞳眸倏地沉下,燃燒著點點怒意,「他是誰?」
而商梓璇似是根本沒有聽到蘭念祈的問話,兀自可憐兮兮又絕望的栽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身哭著:「為什麼是他?為什麼還是他!我真的好恨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這麼愛他,愛到已經失去自我、這麼卑微了,他為什麼還是對我這麼殘忍呢?」
「小璇,不哭了。」蘭念祈表情冷著,語氣卻還是那樣寵溺,他順著她的長髮而下,拍著她的背脊,「乖。」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商梓璇低泣著,語氣裡含滿痛楚,「我以為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到不愛他的,我真的以為沒有他只要時間長了,我就會忘記一切,我是商梓璇啊!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糟蹋自己?但是……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是在自欺欺人,今祈,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我好沒用對不對,我真的很沒出息對不對?」
「不是的。」蘭念祈耐心至極地順著她,臉色卻是可怕的嗜血表情,彷彿如果讓他知道究竟是誰這樣傷害商梓璇,他就會要了他的命一般,「不是你的錯,感情這種事情本來是無法說清楚,小璇,不要再為了他痛苦了。」
「念祈。」商梓璇抬起一張哭得狼狽不堪的臉,傷心地問:「我有哪裡不好,我為什麼非他不可?」
「不,你很好,只要你願意,很多人都會愛你。」
「真的嗎?那你呢,也覺得我很好嗎?」
「當然。」蘭念祈一副哄小孩子的寵溺,長指抹去她的淚,心疼的說:「在我心目中,小璇很完美,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如果讓你娶我,你也會答應嗎?」
「我會。」
「你不會覺得我是個麻煩、我是個累贅對嗎?」
「不會。」
「你會對我好,不會欺負我對不對?」
「是的。」
商梓璇流著眼淚怔怔的笑了,即使她這樣囉嗦的反覆詢問,也並沒有引起蘭念祈的一絲不耐,繼而她累極地倒在了蘭念祈的懷裡,不一會兒,抽泣的聲音緩緩停止,她哭累了終於昏睡過去。
歎息,蘭念祈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了商梓璇,轉身,黑眸出其不意對上了舒瑤的,蹙眉,看著她的黑眸閃過一絲糾結,卻又立刻消失,似乎想解釋什麼的張開薄唇,又閉上,抿唇,「先跟我把她送回家好嗎?」
「嗯。」木訥地點點頭,舒瑤的表情沒有太大起伏。
但,就在他背對著她,抱著商梓璇離去的那一刻,舒瑤所有的偽裝全數瓦解,凝滯了許久的呼吸在此刻似乎才得以重新通暢,小手驀地揪住胸口的衣襟,快被那種心痛至極的感覺被淹沒!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是喜歡他,而是真的愛上了他,從第一次他看著她,跟她說「相信我」的時候,她就愛上了他,無可救藥的,所以不論他怎麼打擊她、強迫她,她都乖乖的聽話,不願意讓他失望,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是那樣狼狽無用。
可是結果呢?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那樣溫柔寵溺的表情,她也曾經問過他,自己是不很沒用,但他的回答跟今晚天差地別,所以,是因為他真的討厭她才會對她這樣殘忍吧?
美眸泫然欲泣,卻發現只要掉出一顆眼淚就會再也控制不住,她強忍著把一切心碎吞進肚子裡,舒瑤,你應該死心的,他說了,只要她讓他娶她,他就會做到,他還答應對她好的,那你呢?你是什麼呢?
你只是一隻可笑可憐的小白兔,是他答應爺爺的一個承諾,只要你成功當了接班人,那麼他就會功成身退,永遠退出你的世界!所以你在期盼些什麼?
不知不覺,她苦澀的笑溢出嘴角,這樣的事實,她還不該清醒嗎?
自從那天商梓璇的插曲過後,蘭念祈就發現舒瑤變了。是不好的變化嗎?不,恰恰相反,對於她本身來說,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變化,她越發的柔順乖巧,對於他的課程也是說一不二,用盡全部心思學習,心無旁鶩,進步也是顯著的。
只是對於他來說,這不算是個很好的變化,她對他的態度很恭敬,就是因為太恭敬,讓他覺得有些冷漠和疏離,這本不該是一個根本不會掩藏內心想法的人應該有的,她到底幹什麼?」
餐桌的對面,她正在一點一點的進食,蘭念祈沉著黑眸,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她,這才發現她的臉色過於蒼白,整個人也像是瘦了一圈,會……是因為小璇嗎?
碗俚的飯幾乎還沒動三分之一,舒瑤突然默默地放下筷子,臉色更加不好看。
蘭念祈淡淡的目光鎖住,「為什麼不吃了?」
「不想吃……」舒瑤站起身,微微開一點笑容,「我先回房間了。」
「不行,你最近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丁管家也說你幾乎什麼都不吃,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坐下,把飯吃完。」語氣不容置疑,蘭念祈認真的說。
舒瑤看著蘭念祈,沒有反駁,慢慢的重新坐回椅子裡,執起筷子,似是很艱難地才把一口飯送進嘴裡,只是一瞬間,舒瑤臉色一青,反胃的「嘔」了一聲,猛地丟下筷子,朝洗手間跑去。
蘭念祈倏起起身,跟了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舒瑤坐在地上,趴在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但是由於她根本沒吃過什麼東西,吐出的不過是些酸水,再也吐不出任何的東西讓她更加難受,摀住胃冒著冷汗輕哼起來。
他有點擔憂地蹲下問:「你怎麼了?還好嗎?胃不舒服?」
耳邊響起他柔聲的詢問,舒瑤心底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她一點關心呢?艱難地搖搖頭,咬著唇,「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
蘭念祈猛地抱起她,快速上樓回房間,「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越來越痛的胃,讓舒瑤再也不能自抑地戰慄起來,她難受地縮在他的懷裡掉著淚,分不清這是胃痛的淚,抑或是心痛的淚,這樣溫暖的懷抱根本不屬於她,她不再自欺欺人了,她不要……
神經性胃炎。
醫生說,她是由於長時間精壓力導致的食慾不振、嘔吐、急性胃痙攣,打一針、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
既然不是胃本身的毛病,那麼就出在壓力上,她必須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紓緩壓力,保持心情的放鬆,才可以防止不再發作。
「我真的讓你這有壓力嗎?」低啞的嗓音含著一絲不解,對著床上在睡夢中仍舊不安的舒瑤心疼地說,那是舒瑤從未在他口裡聽到過的。
蹲下,長指不自覺緩緩滑過她的眉毛、羽睫,然後沿著臉頰滑落至紅唇,黑眸中的思緒複雜,難以理清楚,他卻什麼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做,只是靜靜地守在床邊看她,直到太陽正空落下,夜幕降臨,到深夜。
嚶嚀了一聲,舒瑤緩緩睜開眼睛,一片黑暗讓她一時間有些茫然,剛想移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一隻溫暖的大掌裡,心一窒,大掌的主人先說話了。
「醒了?」
繼而,床頭的檯燈「吱」的一聲被擰開,暈黃的燈光充斥在房間內,也讓舒瑤清清楚楚看到了大掌的主人是誰,是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舒瑤沒出聲,讓蘭念祈下意識柔聲說:「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不是。」舒瑤立即搖搖頭,摸摸自己的額,「我好多了,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安穩的睡過一覺了。」
「餓了嗎?」蘭念祈從床邊站起,揉揉酸麻不已的大腿,「剛剛丁總管煮了一些白粥拿上來,說你醒了可以馬上吃一點。」
看著蘭念祈從不遠處的茶几上端過餐盤,舒瑤也努力地從床上坐起,靠在了床頭,看著蘭念祈一副準備喂自己的模樣,苦澀地默默低下頭,「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我真的可以。」舒瑤點點頭接過碗,她沒有逞強,睡眠似乎是最好的藥,讓她的精神恢復了不少,瓷杓一點點撥動白粥,然後送進口裡,舒瑤才發現胃還是不太能接受食物,有種噁心感。
一向很敏銳的蘭念祈,自然不會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還是吃不下嗎?」
舒瑤努力地笑著,「還好……不過,我到底怎麼了?」
「神經性胃炎,醫生說你壓力太大。」
壓力……舒瑤一時間沒有出聲,明明知道是什麼讓她這樣有壓力,她卻酸澀得無法道明。
「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再管了,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吧!」蘭念祈忽然說。
「我真的沒關係!」舒瑤一驚,有些急忙的說:「這樣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我還可以,你不必遷就我,我真的沒關係,不必休息。」
「不可以。」蘭念祈莫名的有絲煩躁感,他究竟是有多趕時間?看到她這樣的狀態還忍心下手?
「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神經性胃炎也會反覆發作,持續消瘦下去,即使學會了所有東西,你也當不成接班人了。」
「不是的,我真的可以。」舒瑤咬著驀地端起白粥,開始大口大口地喝,「你看,我可以吃東西,我吃得下……嘔!」
一邊灌著自己,一邊有些乾嘔,舒瑤倔強的淚突然從眼角滑落,讓蘭念祈的煩躁感一剎那就到達了頂點,他冷凝著臉搶過碗,低吼:「不要再吃了!」
舒瑤怔怔地掉著淚看著他,小臉微白,半晌才蠕動唇瓣:「你凶我。」
深吸一口氣,蘭念祈放下瓷碗,隱含著怒意的黑眸盯著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是故意的!」
他的話讓她倍受打擊的瑟縮了一下,她哽咽地拚命搖著頭,「我不是,我不是。」
「你明明是!」蘭念祈伸手抬起她的小臉,看向自己,燃火的瞳眸咄咄逼人,「為什麼突然疏遠我,故意冷漠的跟我保持距離,這麼拚命的學習又是為什麼,糟榻自己的身體在跟我抗議嗎?」
「我沒有、沒有!」舒瑤再也無法抑制的痛哭起來,「我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蘭念祈急促的呼吸著,終於,說出了那個彼此都明白的事實:「你愛我,你愛上我了。」
震驚的全身一個激靈,舒瑤搖搖欲墜的,幾乎快昏倒,「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黑眸炙熱的迫視她,「只是你在逃避現實,你告訴自己不能愛我,你可以忘記我,但是你做不到,所以你疏遠我、逃避我,卻又自我折磨……」
「夠了!」失控的哭吼一聲,舒瑤推開了蘭念祈,多日以來壓抑的情緒已經再也無法隱藏,她憤恨而傷心的看著他,「是,我愛上你了!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根本就不會愛我,難道我想讓自己好受一點,疏遠你都不可以嗎?你為什麼永遠都要這麼殘忍地揭開我的傷疤,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她的哭喊卻讓蘭念祈鬆了一口氣,彷彿之前的咄咄逼人終於有了效果,「我說過,你在庸人自擾,我沒有討厭你。」
「不要再騙我了!」舒瑤委屈地繼續哭著,「曾經我也幻想過你也許不是討厭我的,甚至也是有一點點喜歡的,但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可笑!我從來沒有在你臉上看到過那樣溫柔的表情、眼神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會這樣在乎一個人的,你愛她對不對?愛到就算她心裡有別的男人,你也不在乎對不對?所以你會娶她的……嗚……你為什麼從來沒有用過那種眼神看過我?就算我再努力,你也不會那樣對我,為什麼呢……」
果然,是因為小璇。
一陣撕心裂肺的控訴,讓蘭念祈再也無法偽裝,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裡,「不要再哭了,我真的有那麼十惡不赦嗎?」
他的溫柔讓她「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忍不住揪著他宣洩,「你為什麼要這樣耍我,時而對我好,時而對我壞,我是天真,可是不代表我沒有感覺,我也是會痛的,我也希望不要愛你,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做不到啊!」
「我沒有耍你。」蘭念祈無奈地笑著安撫,「只是……」
他承認,在對待教育她的方法上,他的手段是太過想速戰速決了一點,那是因為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對她動心會成了意外的插曲,讓他總是出現一種脫離軌道的煩躁感。
是的,「動心」,連他自己都陌生的一個詞。
「對不起。」
三個字,讓舒瑤的哭聲驀地暫停,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讓你傻兮兮的胡思亂想,是我不對。」蘭念祈抹去她的淚,歎息地笑著,「從現在開始,不准再自己胡亂猜測了。」
舒瑤半晌都沒有理解蘭念祈的話,只是呆呆的自言自語:「對不起?你說對不起?」
「笨蛋,你就憑哪一點以為我不會愛上你了?」繼續爆炸性的話語。
舒瑤徹底錯愕了,她認真的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搖頭,「不會的,你明明愛的是……」
「我愛小璇,不可否認,但那不是男女的愛,要怎麼解釋你才能明白呢?小璇就像是我的家人,最親密的家人……她的要求我不會拒絕,因為我瞭解,她只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在她心裡,我也只是最能依賴的家人而已。」
他的柔聲細語解釋,讓她一時間快無法承受的喜悅,他說,只是家人,他在解釋,他跟她解釋,「所以,你不會真的娶她?」
「不會。」她是真的笨得無藥可醫了,要說到什麼地步才明白?
「可是……」
「又可是什麼?」
「你不喜歡我……更不會愛上我……」
「證據呢?」
舒瑤怯怯地看著他,好半晌才鼓起勇氣一股腦兒說出口:「你沒有要我!那次明明已經做到那種地步了,你都沒有要我不是嗎?那就代表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你對我沒感覺!」
一時間,房間裡因為舒瑤的話而靜得曖昧不明,直到他忍不住的笑意逸出薄唇,她才臉爆紅的低下頭,天吶,她都說了些什麼?
「原來,你一直都在惋惜這件事情?」蘭念祈表示很遺憾,自己的自制力給她帶來了困擾。
「我沒有惋惜,那不是惋惜!」舒瑤嚇得抬起頭搖搖手。
一點一點欺近舒瑤,他的鼻尖幾乎快觸碰到她的,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唇,他的呼吸開始濃重,「你錯了,高估了我,也低估了你,我的忍耐力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卓越。」
他是什麼意思?
舒瑤不自覺嚥了口口水,舔舔乾澀的唇瓣,大氣也不敢喘,「你要幹什麼?」
「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來告訴你,到底……你對我有沒有吸引力,我對你有沒有感覺吧!」
「唔……」
語末,他就狠狠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自己的唇毫無縫隙的貼上了她的,濃重而灼熱的呼吸急喘,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張開薄唇,完整地含住了她的柔軟,放肆的挑逗、舔吻、勾畫,讓她難以自制地輕顫起來。
挑開她毫無設防的紅唇,送進自己靈活的長舌,強迫她甜美的小舌交纏發出曖昧的聲響,過於激烈的動作甚至讓牙齒碰撞得生疼,這是他們之間第二次的吻,有別於上次的溫存安慰,舒瑤感覺到真實而毫不遮掩的情慾味道,淚珠滾落,所以,他真的是要她的嗎?
嘗到一抹澀澀的味道,蘭念祈緩緩停下動作,吻上了她的眼角,撩人而勾引地問:「我的小白兔,為什麼哭?」
「不知道,就是想哭。」舒瑤乖巧地一眼睛,任由他輕吻著自己。
「傻瓜。」他從一開始就真的很好奇,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
「……只要你也是要我的;我好開心,真的。」怯懦的睜開眼睛,舒瑤再也不想隱藏自己的感情,「我好怕你會離開我,不再管我。」
她的柔情讓他不自覺懊惱地低吼一聲,「你還真懂得怎麼讓我失控!」
挑起她光潔細膩的下巴,輕輕印上自己的吻,輾轉,空氣中的溫度迅速升溫,他低啞地說:「天知道第一次看見你在喝紅酒的時候,我就好想吻你,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大嗎?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你換上禮服的那一刻,我就無數次想過吃掉是什麼感覺,你以為……上次我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你的?我一直在忍,你這個笨蛋居然還來挑逗我,你真的以為我是神嗎?」
他的話,讓她猶如喝了紅酒般迷醉,癡癡地揚著頭被他輕吻著,他的心都快窒息,伸出手臂捧著他的頭,她情不自禁乞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神,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不要勾引我,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他停下動作,抵著她的額頭急促而沉悶的呼吸。
「不,我很好,我不要再等了。」一時間,舒瑤拋棄了一切矜持和孤寂,急切而主動生澀的吻上了他,軟膩的哀求:「不要再讓我患得患失。」
她的話像一個蠱,讓蘭念祈再也無法去計較,去計算些什麼,或許從遇上她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很多按部就班就變成了凌亂,如果他是冷靜而理智的,那她就是他的不冷靜和不理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8:04
第七章
「不要後悔,舒瑤!」驀地,他將她抱起壓制在大床上,透過暈黃的燈光盯著身下長髮披散開來、睜著水汪汪堅定著美眸的她,美得不可方物,「一開始,我就不可能再停下來。」
「我不後悔,要我。」咬著紅唇,小手執拗地抬起,撕扯著他的襯衫,昭示著自己的決心。
「不要急。」蘭念祈失笑安撫她,「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小白兔。」
三兩下解下自己的襯衫,一把拉扯掉女傭幫她換上的絲質光滑睡袍,他火熱而堅實的胸口貼上她的柔軟,終於赤誠相見。
「嗯……」輕吟一聲,舒瑤忍不住羞澀地垂著眸,即使上次做到那種程度,她都依稀記得他的衣衫是完整的,只有她赤裸著,第一次感覺到真實的她,這樣直接的男色誘惑,立刻把她迷得神魂顛倒,他的結實和她的柔軟完全不一樣。
「害羞了?」迷醉的嗓音帶著笑意,他撩人的呼吸埋在她的頸項邊,刻意不輕不重的游移著。
貓咪般的嬌吟著,她沒有給他回答,只是伸手環住他的頸項,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的動作讓他不再遲疑,著迷地吻著她,陣陣迷人的幽香及嬌吟,更加將他隱藏許久的渴望挑逗得火熱到了極點,他的唇也從她的鎖骨來到了她那傲人的雪乳前。
「小白兔,你知道嗎?你讓我很激動。」
幽深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忍不住顫抖的粉嫩乳尖,繼而著迷地張開口含住了一隻,他貪戀的吸吮著她柔嫩的乳尖,忍不住輕舔嚙咬,讓她感覺到微微痛楚,卻又莫名的興奮。
「唔……嗯……」不自覺輕聲的喘息顯得那樣銷魂又誘人。
他另一隻手也開始用力地揉捏著她另一方傲人雪乳,並來回游移在雙峰之間,讓她的小乳尖因為他的舔弄和揉捏變得挺立紅腫,沾滿了他曖昧的唾液。
「啊……」不由自主的發出心醉神迷的囈語,她的身子也忘情地扭動起來,雪白的肌膚因激情而呈現粉紅的光澤,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紅色薔薇一樣,誘人而魅惑。
唇肆意又飢渴地品嚐著她甜美的雙峰,一隻手也開始情不自禁下滑,悄悄爬上她雙腿間,因開始動情流出汩汩甜蜜的花穴。
修長的指尖悄然探入花瓣間泌出的小細縫,舒瑤的身子一下子如電到一樣,顫抖不已,忍不住軟膩的呼喊出聲:「念祈……」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呵。」邪肆的勾唇,他快被她勾引得失控,任由自己的舌尖往下滑,不斷的舔弄品嚐著她甜美的身子,讓她全身似被火燒一樣。
「啊……嗯……」他的手指在她已經濕濡不堪的花穴上來回地撫弄著,讓她下意識害羞得夾緊雙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小白兔,讓我看你。」
話一說完,大手便不客氣地拉開她欲夾緊的大腿,強迫她把自己最神秘的甜蜜花園,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他看,記憶中那粉嫩淫靡的嫩穴,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自己眼前,讓他瞬間全身開始疼痛,尤其是幾欲爆發的男性慾望。
倏地埋入她的雙腿間,他似乎飢渴已久一般,找到了隱藏在甜蜜花瓣中的小花核,然後飢渴地吸吮著,輕啃,很快的就把她逼進前所未有的興奮狂浪狀態中。
「天吶!啊……念祈……」舒瑤不能自己地激烈抖動著,似乎這次的感覺比上次還要來得強烈得多,讓她一時間達到了一種高漲的興奮,眼淚都不自覺流出。
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修長的手指直接按上那隱藏在濕濡花瓣裡的小核,開始一邊吸吮、一邊挑逗的壓按,她的身體敏感得很可愛,似乎給一點點刺激,就讓她毫無保留地給他動情的蜜液。
透明晶亮的蜜液從她粉嫩的小穴流出,原本輕閉的小穴口開始蠕動的一張一翕,宛如櫻桃小嘴般人去深吻。
沒有抗拒這種誘惑,火熱的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柔嫩,順著花瓣的完美褶皺,一點一點地擠進火熱的內壁……靈巧的舌頭探入花穴的深處,炙熱而香甜,他的舌頭一進去,就立刻被那充斥著甜蜜的內壁緊緊夾住,擠壓著。
「不,我不行了。」嬌喘呻吟著,如小貓般嗚咽的聲音,開始宣洩著自己達到極限,這樣不可思議的逗弄,讓她無所適從,太瘋狂了,私處被他這樣無忌憚的舔弄著,根本無法振作。
晶瑩的蜜液柔順的流入他精緻的薄唇,讓他似乎越來越欲罷不能,加快舌頭的衝刺,修長的指也趁機「刷」的一下刺入了那緊窄的花穴,讓她痛並快感滿溢痙攣地高喊著扭動身軀,嗚咽。
但他並沒有就此放過她,而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揉捏著她的小核,中指開始一下一下加快速度,撐開她過於緊窒的穴口,逼她不停的高喊嬌吟起來。
快感如同漲潮的大水般快將她淹沒,她似乎覺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手中了,一聲高呼的尖叫,白皙的指抓緊身下明亮色的被單,繼而,一股又一股甜蜜的汁液從她體內爆發而出。
她,高潮了。
良久,暈黃溫馨的空間中,只有舒瑤虛軟急促的呼吸響起,過了好一會兒,神智才一點點回到她的腦海裡,睜開迷茫的雙眼,眼前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轟的一下臉灼燒著,她居然一直這麼淫蕩地叫,最後居然還、還……
「怎麼了?小白兔,舒服嗎?」撩人地輕舔她的唇瓣,他覆上了她軟的胴體,悄悄他將自己再也無法忍耐的火熱男性慾望,抵住了她濕濘濘的花穴。
「……不要耍我啦!」舒瑤嘟著小嘴,不敢再看他,只是突然覺得小腹處有個硬碭筍東西抵著,下意識扭動了一下尋找舒服的位置。
「唔。」悶哼一聲,蘭念祈的黑眸燃燒得快噴火般,「不要動!」
「啊?」舒瑤咬著紅唇,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什、什麼?」舒瑤不解地抬手拭去他的薄汗,「你不舒服嗎?」
「是的,很不舒服。」呼吸的頻率還是不正常。
「那怎麼辦?怎麼才會舒服?」對情事一知半解的小白兔,顯然還是很單純。
笑容漸漸在唇邊擴大,蘭念祈神不知、鬼不覺捧起了她圓潤白皙的翹臂,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這樣……」
一個挺身,毫不遲疑地朝著她未經人事的小嫩穴用力一個挺進,刷的一下讓自己巨大的男性全部沒入她的體內……狠狠的,一插到底!
「啊!」下一秒,舒瑤立即小臉發白的驚呼痛叫出聲,只覺得自己的私處好像被人用力的撕裂一樣,從來沒有過的痛苦令她的淚水馬上落了下來,楚楚可憐地嗚咽著,下意識推拒,「不要……好痛!」
「小白兔,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他隱忍著並不斷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心裡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他還是要了她,自然他也明白,從今以後這意味著什麼,只是目前來說,他的痛楚並不亞於她!
她過於緊窄的小穴夾得他生疼,快讓他破功!
再次一口氣刺入她的體內,讓她沒有後悔的機會,也結束自己痛人的折磨,捧著她的圓臀,開始一下一下然綿長,卻毫不停歇地捅入到底。
「等、等一下啦!先不要動了……嗚嗚!」小白兔無法忍受的淚汪汪的乞求,開始扭動。
「等一會兒就舒服了,相信我,乖。」
這是必經之路,反正都是要通的,強勁的手臂牢牢將她柔嫩的身體禁錮住,薄唇很快找到她挺立的小乳尖,含入嘴裡輕輕吸吮著,身下的動作沒有停,反而有加快之勢。
尖銳的痛楚,讓她嗚咽地痛吟著,但被他抱住卻絲毫不能動彈,雙腿被他撐開,無力承受著他每一記強悍的插入抽戳,實實在在,毫不保留。
就在她嗚咽著以為自己真的快撐不住了的時候,一種酥麻帶電的快感緩緩從體內竄了起來,逐漸貫穿了她的四肢百骸,最後,如波濤般整個淹沒了她。
呻吟不再是痛苦,而是夾雜著不自覺得哀求,花穴深處隨著他的抽插,不斷湧入香甜的蜜液,因為他越來越不節制的動作,四處飛濺。
「唔唔……啊……」酥癢難耐的感覺非常強烈,有些陌生又有些急切,身子不自覺弓了起來,小手緩緩滑上他的肩頭,一點點收攏,緊緊地抱住他結實的肩膀,悶哼,宣洩著自己的動情。
她的動作無疑是刺激了他,讓他再也不能忍受小幅度的律動,一把跪坐在床上,架起了她一直雪白的大腿,加速衝刺,在她的腿間大起大落,肉體撞擊的淫蕩聲從他們的結合處傳來,響亮無比。
「念祈,輕點,拜託,輕……輕點……」被他突如其來的攻勢嚇倒,她整個人似乎都快被撞飛出去,低泣著,在他身下小可憐的哀求著。
而他似乎真的隱忍了太久,已經完全顧不到她的感受,汗珠一顆顆滾落,滴到他們的交合之處,他只是被她甜美弄得繳動不已,更加分開她的大腿,讓自己的每一記捅入又深、又狠、又暢快,不輕易失控的他,此時此刻已經找不到方向了。
她嘴裡仍舊是不斷低低抗議著,但身子已經無法再抗拒他,反而湧起一股深深的空虛感,完全迷糊的她,已經不自覺隨著他的插入而向上頂弄,自動地配合著他狂猛的動作。
「小白兔,你真是該死的誘人!」咬著牙關,他突然一伸手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讓以面對面的姿勢深深坐入了他的慾望。
「啊……」揚著頭高吟了一聲,舒瑤摟住的頸項,美眸純真而迷茫地看著他,咬唇,突然俯身就吻住了他的薄唇,還學著他的樣子,伸出小舌舔舔畫畫。
儘管動作生澀,也讓他快瘋狂,這隻小白兔果然很有潛力。
悶哼一聲,大掌扣緊了她的纖腰,微微高舉,再配合自己的挺身,讓她狠狠地再次坐進他高熱的慾望,她的嬌吟卻被他的薄唇一一吞入,逼得她心癢難耐。
這樣的姿勢不知道做了多久,舒瑤終於開始求饒:「嗚嗚,我不行了,不要了!」
「……呵,小白兔,我說了,一開始就沒有這麼容易停下來了。」面對她虛軟的嬌吟,他卻埋在她雙峰裡邪肆舔弄,每一記向上的頂弄也沉猛有力。
汩汩的花蜜像是開閘般順著他的男根湧入,潤濕了她的下體,也將他的鼠蹊部弄得濕滑淫靡,她無力地全身掛在他的身上,像充氣娃娃般任由他侵入,只能像征性的求饒:「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
火熱的黑眸帶著點點笑意,念在她身體還處於不佳狀況,他就大發慈悲一次吧!驀地扣住她的纖腰轉了個圈,讓她背對著自己趴在床上,抽離不到三秒的巨大慾望,再次從身後狠狠地貫穿她,讓她被深深撞得高喊。
俯身一手揉捏住了讓愛不釋手的綿軟雪峰,一手抬起她的小臀,沾滿花蜜的男根開始做著最後的衝刺,每一次退到最殘面,再猛地插入,直至花心深處,速度像是脫韁的野馬般撞得舒瑤連嬌吟都來不及,迷茫嬌艷的小臉癡癡地抬著,失神的唾液幾欲順著嘴角流下……
「嗯嗯……嗯嗯……」
男性的慾望深沉地要著她,儘管是那樣捨不得這溫暖的包裹,卻還是咬著牙關最終來了幾記沉重的撞擊,「啊……」
「啊……」
同一時間,她爆發出了尖叫,再次達到了高潮,而他驀地地吼一聲,抽出了炙熱的慾望,將濁白的液體灑在了她的背部……
誰說關係不一樣了?態度也會不一樣的?
不管是以前叫她「舒小姐」的時候,但是現在動不動就叫她「小白兔」的時候,什麼關係都好,他的態度還是一樣,修理起她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腦子在想什麼?關於這個月舒氏旗下房地產公司的營業額差價算錯了,兩次都錯了,重新算。」看看,依舊撩人緩慢的語氣,卻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啊!
舒瑤洩氣地拿起筆重新伏案在書桌上,哀怨地偷瞟著那抹修長的身軀,靠在沙發裡看英文原版雜誌,終於忍不住小聲氣呼呼地說:「喂,你說你也喜歡我,其實是騙我的對吧!」
只是想哄她快點好起來,養好精神,好繼續折磨她!
雜誌後的俊臉淡淡挑眉,悠然地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了?」
不是吧!他這副她在自作多情的語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一晚搞得半死不活的是在作夢嗎?不過……他的確也好像沒有正面說過是喜歡她或者愛她的。
苦惱,舒瑤苦著臉看他,「那你喜不喜歡我?」
看來他真是把她的本性給激發出來了,這小白兔也越來越不矜持了,這麼不客氣的話都問得出來,「呵,你說呢?」
「蘭念祈!」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不用吼得這麼大聲,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的聲音,比較動聽。」
他到底要不要臉啊?舒瑤承認自己被打敗了。
某人洩氣的聲音終於讓沙發上的蘭念祈捨得動動腿,慵懶地從沙發中站起來走到書桌邊,「我看你的確是看文件看得有點無聊了。」
不是有點,是非常啊!
楚楚可憐地閃著美眸看他,「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做點別的事情?」
「好啊,你想滾床單?」
嘴角抽搐的臉滾燙,惱差的說:「我沒有想!」
「那太可惜了,我還想說跟我滾個床單,我給你個超級獎勵。」一副真遺憾的壞笑模樣。
「獎勵?」舒瑤立刻從椅子上跳起,繞過桌邊撲到蘭念祈的身上,美眸亮晶晶,「什麼超級獎勵?」
「噢,舒小姐,你這麼主動我會很苦惱唷!」
真是好賤的表情喔!舒瑤嘟嘟嘴,爺爺,原諒她,以前她絕對是說不出這麼粗俗的話,都是被他帶壞的,「告訴我啦!」
「我們還沒有滾床單呢,這樣就給你了不好吧?」
「那來吧!」舒瑤沒好氣說,反正滾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噢,舒小姐,你怎麼這麼不矜持?我的心情一下實在難以接受耶!」
他真是好煩!舒瑤驀地拉下他的頸項,堵住了他聒噪的薄唇,一把胡亂的吻著他,但不知不覺就被他反攻,吻得迷迷糊糊,「大白天的,你也太如狼似虎了吧?」
他的調笑聲讓舒瑤一下清醒,發現自己中計,推開他,小臉紅通通,「獎勵!」
「呵,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猴急。」轉身,蘭念祈從書房的保險櫃裡取出一個精緻木盒,遞給舒瑤。
她猴急還不是被他教出來的?樂呵呵地接過木盒,舒瑤問:「是什麼?」
「舒老留給你的遺物。」
舒瑤猛地抬起頭看他,輕鬆的表情變得錯愕而激動,「爺爺?」
「嗯。」
「那……為什麼現在才給我?」
「舒老說,在我認為你有足夠能力成為舒家的接班人,再將它交給你。」
美眸一時間染上濕濡,似乎已經忘卻已久的傷心又襲上心頭,蘭念祈拍拍她的頭走出了書房,她明白,他想給她一點空間去看屬於爺爺跟她的秘密。
書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迫不地打開了木盒,裡面有一張她還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跟她的合照,她還是嬰兒的軟嫩身體,被爺爺樂呵呵抱著懷裡,寵溺無比;一瞬間,舒瑤就哭了,「爺爺!」
她的父母在她還沒有印象的時候,就在一次出差的空難中去世,據說,那次的打擊讓爺爺整整病了一個月,還好有她,所以她的記憶裡也得到了爺爺全部傾注的愛。
木盒裡還有一些像是沒有被人戴過的珠寶首飾,最後,她看見了一封信,緩緩展開,是爺爺的筆跡!
一字一行看下去,原來那些首飾是媽媽的遺物,還有記錄了一些爺爺知自己生病時的心情,和對她深深的牽掛,也相信她在看到這封信時,已經在蘭念祈的教道下成長起來,眼淚掉得很兇猛,心卻被爺爺的愛充斥得滿滿的,越看到後面,舒瑤的淚卻慢慢停止了,錯愕地張大了小嘴。
爺爺,居然想……他的意思是……
眨著大眼,舒瑤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苦惱,爺爺居然早就料到……
「丁爺爺,人家有個問題想問你哦!」小心翼翼地四周看看,確定沒有蘭念祈那抹神出鬼沒的身影,舒瑤才鬼鬼祟祟接近正在廚房裡燉湯的丁有為。
「小小姐,你問吧!」丁有為被舒瑤的神情傳染,也降低了音量附和。
「就是……那個啦。」舒瑤咬咬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你說,如果我喜歡上一個男人,要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應該怎麼做?」
丁有為的嘴立刻張成O字型,「小小姐,你喜歡蘭律師?」
舒瑤一臉窘迫,有這麼明顯嗎?她還沒說是誰呢!
「咳咳,我沒說是蘭律師啊!」
「小小姐,你別騙丁爺爺了啦!」丁有為笑咪咪的似乎很驚喜,「這個大宅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蘭律師一個男人,難不成你喜歡丁爺爺哦?」
「那……那我也可以只是假設性的問嘛!」
「假設性的問題,丁爺爺不回答。」哎呀,原諒他一個老人家的好奇心吧!
「好啦、好啦。」舒瑤被打敗了,「那好吧,如果對象是他,我要怎麼做呢?」
丁有為立刻一副「果然我猜的沒錯」的表情,八卦兮兮地問:「小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想問這個?」
「因為啊……」舒瑤再次確定了一下四周沒人,才湊近了丁有為的耳朵,「我今早看到了爺爺的遺物,他說……」
聽說,丁有為的嘴巴張得更大,幾乎快可以塞下兩個大雞蛋,「你是說老爺讓你……」
「噓!」舒瑤緊張地摀住丁有為的嘴,「所以啊,我應該怎麼做?」
丁有為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小小姐,如果是這樣,我們速戰速決!乾脆你勾引蘭律師到床上去,生米煮成熟飯讓他負責吧!」
驚恐不已!舒瑤臉都綠了,沒想到丁爺爺也能說出這麼為老不尊的話,可是她怎麼告訴他,他們不僅已經煮過飯,而且都快要煮焦了呢?
其實她現在困擾的是,儘管關係已經成這樣了,她都還沒有信心他到底愛不愛她,會不會永遠留在她身邊,所以她應用點別的辦法試試吧?
「咳咳,丁爺爺,所以……我要怎麼勾引他?」每次都是他主動,她被動的承受,然後被搞得稀里糊塗弄不清情況,所以如果她主動,會不會能得到點實質性的效果咧?
「這還不簡單?跟丁爺爺來!」
「啊?」看著丁有為一臉胸有成竹,舒瑤驚詫了。
「嘿嘿,包在丁爺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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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8:18
第八章
「我們要看什麼?」跟丁有為一起鬼祟地湊在書架前,舒瑤一臉好奇的模樣。
「等等喔,我找找看吇些可以幫到小小姐。」丁有為熟悉地找著自己分門別類的絕版書,哎呀,雖然把自己的秘密拿出來分享,是不點毀壞自己在小小姐心目中的形象,不過為了她的幸福找想,毀就毀了吧!
「咦,這個、這個……我們看看這個!」丁有為從一堆包著書皮、看不出封面的書裡挑出一本,得意地說:「小小姐,這可是我的絕版收藏喔!」
「……所以,是什麼?」
偷偷的偷開其中一頁給舒瑤看,丁有為神秘兮兮地說:「是教女人怎麼勾引的……」
「春宮手冊?」舒瑤凌亂而驚愕念出書冊上的小字,然後看到了書上活生生令人臉紅心跳的圖,這,這……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找得出這樣的圖冊?
「噓噓!小小姐,小聲點。」丁有為急忙說:「這本給你看看,我再找找。」
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接過書冊,手微微顫抖的翻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老漢推車、觀音坐蓮、顛鸞倒鳳……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嘛!
還有、還有……這也太邪惡了吧!
「丁爺爺,你怎麼會有這些的?」
「年代久遠哇!現在當然找不到了,所以我才說是絕版嘛……我還有金瓶梅的精裝版哦!」丁有為煞有其實地說。
「可是,這有用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應該不會錯吧?」丁有為再抽出了一本,湊近跟舒瑤商量:「小小姐,我現在覺得,蘭律師不會這麼容易上鉤就是了,得想想辦法。」
那倒不用……他好上鉤得很,比誰都激動!
當然舒瑤是不會說出口的,免得丁爺爺驚訝得爆血管,「那個……丁爺爺,這個姿熱再怎麼看都很奇怪嘛!」
「是我?我看看……噓,我們小聲點,不要讓蘭律師聽到。」
「不要讓我聽到什麼?」
突然,一首撩人而性感的嗓音,在鬼祟湊頭的兩人背後響起,同時讓舒瑤和丁有為感覺到一陣背脊發麻,一種被抓包的心虛讓兩人倏地轉身,將書藏在了身後,異口同聲笑得無比僵硬,「沒什麼啊!沒、沒什麼!」
蘭念祈好整以暇的交疊著雙手看著兩人,笑得溫柔無比,「是嗎?有好東西應該大家分享嘛,背後藏了什麼?」有沒有人告訴過他們,他們實在很不適合說謊?
舒瑤哭喪著臉偷睨了丁有為,彷彿在控訴,丁爺爺,你為什麼不鎖門?
我以為我鎖了啊!丁有為無聲的傳遞有著自己的無奈。
舒瑤咬咬紅唇,驀地從身後把書丟給了丁有為,然後一把上前撲到了蘭念祈身上,挽住了他的手臂,「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有個問題很困惑,一定要問你,來來來,我們先去解決!」
幾近拖的力氣把蘭念祈拽房門口,舒瑤還不忘回頭對著丁有為哭喪著作嘴說,丁爺爺,收好書啊!
我知道了!回以嘴型,看著舒瑤把蘭念祈拖走,丁有為嚇得一身冷汗地祈禱,「小小姐,自求多福啊!」
半晌,丁有為卻覺得很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對啦,小小姐什麼時候跟蘭律師變得這麼親密的?手挽手耶有沒有?手挽手耶!這還需要勾引嗎?
「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盯著我,我會吃不消。」蘭念祈一邊替某人講解一邊「好心」的提醒。
「啊?」舒瑤呆呆地盯著他,一臉紅潮,腦子裡似乎還忘記不了片刻之前看到的春宮。
「我有那麼秀色可餐嗎?你一副想吞了我的表情。」蘭念祈放下鋼筆,居高臨下湊近舒瑤的小臉。
「咳咳,沒有,我只是發呆,嗯,發呆!」
「這個銷售額的算法我不是跟你講解過了嗎?為什麼又忘記了。」蘭念祈孤疑的挑眉。
「是嗎?講過啦,喔,我弄錯了!」舒瑤窘迫地笑笑,她是一時情急胡亂掰的啦!誰知道自己問了什麼呀?
「你跟丁管家在房裡,鬼鬼祟祟的說些什縻?」蘭念祈哼笑一聲,回到書房的沝發上坐下。
「沒、沒有啊,哪有鬼鬼祟祟?」舒瑤從書桌前的椅子上起身,走到他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
「可是你的眼神明明就在告訴我,你沒有在做好事。」黑睡慵懶的瞅著她,唇角的笑意詭譎。
「有嗎?」舒瑤窘笑地咬咬手指,幹嘛這麼聰明嘛!哎呀,被他弄得又想到了春宮圖,她會不會記憶力太好了點?偷偷覷著對面的蘭念祈,話說,既然都記得這麼深了,那此時不實踐更待何時?深吸一口氣,驀地從沙發上站起,跳到了蘭念祈的身上,跨坐下來。
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擰眉道:「幹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想近距離的看看你,怎麼看,你都是絕世美男耶!」小臉一派認真,也掩飾不了她學壞的狗腿笑容。
「……我是說你的手在幹什麼?」
如果他沒看錯,她是一隻手往他的線衫裡鑽,一隻手在跟他的皮帶金屬扣奮戰嗎?
也太難了吧!雖然鼓起了勇氣,但是她還會害羞的呀,拜託扣子快點鬆掉啦!
看著她一臉輕較勁的模樣,蘭念祈快失笑,「舒小姐,請問,你這算是在性騷擾嗎?」
「不算呀!」舒瑤嘟嘟嘴理所當然的時然,然後嘀咕:「哪有人被性騷擾還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啦。」
終於,她成功的扯掉了他的皮帶扣,然後一時間得意忘形的將他的名牌皮帶抽出,刷的扔在了地上,「哈哈,搞定!」
然而,重新對上黑眸的那一剎邦,她似乎才察覺到自己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那雙瞳眸燃起的慾火熊熊炙熱,明顯一副「既然做了就不要停止」的模樣。
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舒瑤努力擺出小可憐模樣,「你不喜歡?」
「不會。」低啞性感的嗓音從唇邊逸出:「只是我比較期待接下來的。」
「……這樣啊。」舒瑤心跳如擂鼓,埋著小臉誠實地畫著他的胸口,「可是我還不太會。」
「是嗎?春宮圖看得不夠仔細?」
舒瑤猛地盯著蘭念祈,一臉不可置信,「你、你都聽到了?」
「聽到什麼?」
他居然還裝蒜?噢,真是丟臉死了!舒瑤氣呼呼地開始咬著他的薄唇,「你明明就什麼都看到了,還耍我,可惡!」
沒錯,他是看到了,可是某人要承認,他有什麼辦法?
被動的靠在沙發上,任她無理取鬧的對自己啃咬,而舒瑤卻上癮了這樣的主動,開始對他上下其手:很好,既然他也不反抗,那就做吧!
想著,她的手瑟縮了一下,毅然決然地撫上了的慾望所在,只是早已鼓起的火熱慾望把舒瑤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激動了,一時間有些害怕的退縮想收回手,但已經被挑逗的男人怎麼可能允許?驀地抓住了她的小手,黑眸睜開,慵懶而危險地說:「想逃?沒那麼容易。」
傻傻的陷入他幽深的黑眸,小手被動地被他引領著,一點點拉開了自己的西裝褲煉,然後緩緩探入,掏出了他滾燙的火熱。
圈著他可怕的巨大,舒瑤被驚得抖了一下恢復理智,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抱裹住他的男性,羞得不知所措,「我……」
「摸它,小白兔。」
撩人的語氣帶著魔力的勾引,讓舒瑤傻傻地瞪著自己的小手,無意識的開始撫摸套弄他的慾望,看著那火熱的慾望在自己的圈弄下變得更大粗壯紅腫、青筋爆起,舒瑤愕然的害怕它會不會在她手裡爆炸?
但,似乎真的很有意思,舒瑤著迷地看著它的變化,只是因為她的撫弄?
她知道不知道這樣單純的眼神快逼瘋他,他嘶啞著聲音難以忍耐的說:「小白兔,幫我。」
她不是已經在幫他了嗎?眨著美眸看他,被他眼裡的慾火傳染了自己全身都開始火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行動證實了她的想法,他一把摟住她的身軀放在地上,讓她面對著自己雙腿前高聳的慾望,似乎很痛苦,「含住它。」
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曾經深入過自己體內的慾望,舒瑤幾乎要懷疑她是怎麼承受的,它真的大得不可思議。
被他的話蠱惑,她失神的小手緩緩圈住了眼前炙熱的巨大,然後吞嚥了口口水,傾身,一點點將它納入了口中,感受它;春宮圖早已被她拋在了腦後,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只是本能的感受著它,像他曾對她做過的那樣。
「唔!」悶哼一聲,他忍不住揚起頸項,優雅的曲線閃動著一絲絲青筋,昭示著他因她而激動。
聽到他難忍的低吟,她似乎更加受到鼓勵,小舌頭輕輕地舔弄著,也想要給他甜蜜的快感,可是她的小嘴似乎根本無法容納得了他的全部,一下一下的沒入,讓她開始覺得好酸,沒辦法,她只好又換成輕舔著來取悅他。
小小的粉舌誘人地在那根火燙上來回的舔弄,發現它似乎快膨脹到極限般,男性堅挺上沾上唾液,好像塗上一層油一樣發出亮光。
「嗯……」蘭念祈閉上眼,覺得快感就要直衝頭頂。
他低頭看見到她粉嫩的小舌尖輕輕地舔著他,還用雙手溫柔的撫弄著,儘管她經乎毫無技巧可言,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而取悅他,但還是足以令他感到體人的血液快速的翻滾著。
舒瑤忘情的不自覺動作著,但她發現她只要用舌尖輕輕的挑逗著她堅挺的頂端時,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戰慄,於是更加賣力而惡作劇般的輕刺他的頂端。
「老天!」蘭念祈居然有種快控的感覺,下意識,他忍不住的挺動腰部,他開始在她火熱的小嘴裡進進出出。
「嗯……」舒瑤皺眉開始遲疑,被他這麼激烈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是支支吾吾的抗議。
可是他根本不允許她退縮,伸手扣住了她小巧的腦袋,開始強迫她更深的吞吐自己的慾望,被抵到喉嚨口難受又刺激的感覺,讓舒瑤的唾液不受控制從嘴角溢出,她快不行了,下意識貝齒輕輕一咬,沒料到她動作的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接著,他發出一聲低吼,一個失神,就這樣在她的小口中洩了。
「咳咳咳……」她感覺一股火燙射入她的口中,來不及準備就嗆住了她。
蘭念祈從未有過這樣失控的感覺,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撩開她的家居短裙,粗魯地把她薄如蟬翼的底褲推到一旁,扣緊她的纖腰,讓她又準又狠的面對面,坐在了自己迅速恢復挺立的火熱上!
「唔……」
「啊……」
一道滿滿足的歎息和一道驚呼交雜著響起,他像是被逼到極限般在此時終於得到了紓緩,這個不安分的小白兔,存心讓他失控!
一鼓微微刺痛的快感在她的體內「刷」的瀰漫開來,她揪緊他胸前的線衫失神的嬌吟:「別這麼激動,輕點。」
「先起頭點火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蘭念祈霸道的笑著,開始握緊她的纖腰,狠狠地一下一下猛力的貫穿她,每一次的深入都撤到最外面,再深猛的進入,讓她整個人抖得像飄落的雪花般顫動不已。
好深,好脹!
激情的蜜液開始汩汩的流下,她毫不掩飾這他帶給她的快感,迷茫的嗚咽:「給我、給我。」
聽著她的話,他卻驀地停下了動作,隱忍著挑逗,「自己來。」
哪有這樣的!在高潮中停下來,他一定是故意的,難耐的小手撫上他的肩膀,小蠻腰不受控制開始扭動,花穴像是癢得讓她無法忍耐,包裹住他的巨大廝磨,翹著白皙的小臀部一上下下的主動騎乘。
她火熱的緊窄夾得他幾欲噴發,她慢動作的進出更是讓他冒汗。
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小幅度的動作,他倏地挺腰,一個狠狠捅入毫不情給她一個高潮,看著她虛軟尖叫地趴在自己的身上,他卻依舊興致高漲地要著她,每一記都將她的內壁撐到極限!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瑤覺得自己真的快被玩壞了般,嗚咽,「停一下,不要了!」
「再一下!」
哪有這樣的!身體被撞得大起大落,淫靡的汁液四處飛濺,她氣力的抗議著,卻又不自覺配合著,在他越來越快,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撞擊中,發出一聲比一聲更高昂的淫蕩叫聲。
「小白兔,你就這麼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書房做什麼?」低啞的聲音對著撞擊而調笑,表示自己雖然對她的聲音沒意見,但現在是大白天,還是在書房,她未兔太盡興了。
倏地咬著紅唇,他的撞擊讓能一下下悶哼,難受不已,「嗚嗚,好討厭,快點結束啦!」
「快點結束太侮辱我的自尊了,那樣顯得很沒用。」像是不滿這樣的深度,某人更加邪惡地加入一指,揉捏濕濡花穴中的小核。
「唔!蘭念祈!」舒瑤瘋狂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快被他折磨死,「不要了、不要了啦!」
一笑,他沒有再給她任何回答,只是將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最快,讓肉體的結合發出「啪啪啪」的聲響,最後,才悶哼一聲,將自己種子密密地灑在了她的體內……
良久,舒瑤只能虛軟地趴在他的肩頭,任由他摟著自己,男性的慾望還深埋在她的體內,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舒瑤才記起懊惱地叫了一聲,搞什麼嘛,明明想說主動出擊是有目的性的,怎麼她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怎麼?懊惱這麼快就結束了?其實還可以再來一次!」蘭念祈不安份的手伸入她寬大的蝴蝶裡線衫內,揉捏著她軟膩的綿乳。
「哼,才不是!」舒瑤苦惱地拍掉他的手,「我忘了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了啦!」
果然,小白兔這麼主動是有目的的!
「呵,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他淺吻著她的下巴問。
「……那只是因為對象是你啊!」他這麼聰明、這麼優秀、這麼好看,而她只是一隻又笨又呆的小白兔。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完美。」黑眸中閃過一絲絕不輕易向外人展露的懦弱,「天下無敵的金牌律師,也是會有缺點和弱點的。」
「那很好呀,我希望你有好多好多缺點和弱點,我不怕,我會連你的缺點和弱點一起都喜歡。」她嬌氣地依偎著他,動人的說著。
「傻瓜。」他失笑,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容易被她觸動,誠如他所說,天下無敵的蘭念祈,也找到了自己的弱點。
「……念祈,你到底要不要我?」
「我的行動還不夠明白嗎?」今天的她怎麼格外的不安?
「我還是會怕啊!」舒瑤定定的看著他,終於誠實的說出口:「爺爺說,如果我愛上了你,那一定就要好好的抓住你,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然,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舒老?」這次,蘭念祈是真正驚愕了。
「是的!你給我的木盒裡,有爺爺的遺書,他說的。」舒瑤不安地咬咬紅唇,「他說,如果當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你,那就要想盡辦法把你留在我身邊,他說……他覺得你會愛上我,因為他瞭解我……我對你來說一定會是特別的,只要我努力,就可以得到你。」
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良久,他仍舊是低低地笑了,沒想到聰明如蘭念祈,依舊是敵不過老狐狸,比起讓他扶持舒瑤,舒老內心恐怕更期盼他成為舒家的乘龍快婿,這樣,他真的就一輩子離不開舒家了。
「你生氣了嗎?」看著他的笑,她不安地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這樣故意設計你,想把你留在舒家,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
看來她還挺瞭解他的,不過說到設計,她認為以她這樣的小腦袋可以設計他?
「你以為我是一個誰都可以設計,吃掉你就一定會心甘情願負責、不敢逃跑的人嗎?小白兔,我說過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負責什麼的我學不來,不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扶持你,是因為心甘情願為了舒老,吃掉你,只是因為你是你。」
甘之如飴。
他灼灼的黑眸讓她心動得掉淚,她似乎一直都太糾結喜歡不喜歡、愛不愛這個問題,但他的行動不是比那些虛無的話更有意義嗎?他早就告訴她了,為什麼她還要庸人自擾呢?
驀地撲在他身上,小孩子似地哭著,「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以後不用你說,我代替你,天天跟你說。」
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玩!哎,可是,他已經再也無法離開她了。
是的,他學不會說「我愛你」三個字,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因為他是一條大鯨魚,他需要的愛是一整個海洋,一片水池無法供他生存,所以他寧願在沙漠裡獨自煎熬,也不願意接觸到一點點水讓自己上癮,然後更加絕望。
而舒老預測的沒錯,因為他瞭解自己的孫女,也太瞭解蘭念祈這個人,舒老知道她會成為他一直要等的那個人、那片海洋,因為她天真,她沒有心機,所以一旦愛上便會無怨無悔,傻傻地付出自己全部的愛,不論他是誰、他做什麼。
「所以以後不准再問我類似的問題。」
「好!」吸吸鼻頭,保證。
「不過……」
「不過什麼?」
「這種主動的方式我還蠻欣賞的,可以保持。」
「……哪有這樣的。」
「不滿意?可以上訴,但不保證能成功。」
她無語了,總之,她就是被吃定了,沒錯!
「呼!來公司居然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恐怖耶!」軟綿綿地靠在偌大簡明亭敞的舒氏頂樓總裁室內,舒瑤笑咪咪的說。
「本來就是,是你一直想太多。」蘭念祈反手關門,蹙眉,「坐好,在公司你是總裁,保持形象。」
淘氣地吐著小舌,舒瑤還是聽話的坐好,本來一直於來公司都有種恐懼感,所以一拖再拖,直到他認為不可以再逃避,才拎著她出現在公司。
對於她這個新上任的舒氏總裁,各部門的員工幾乎都是以一種膜拜的表情看著她,彷彿她年紀輕輕擔當大任,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般,一切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糟糕,怕大家會看不起她,所有的事情都出奇的順利,而且她似乎有很強大的親和力般,員工和高級部門主管都顯得很喜歡她,這也讓她寬心了不少。
看著蘭念祈站在辦公桌面前將文件分門別類,舒瑤才愉笑著繞過辦公室,耍賴般地摟住他,「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什麼都不怕。」
這可不算賣乖,他的確是她努力和勇敢的泉源啦,沒有他,她還是會怕得像縮頭烏龜。
「呵,嘴倒是挺甜的。蘭念祈沒理她,繼續整理。
「喂,文件比我有吸引力嗎?」不滿,很是不滿。
「這些文件、合約可以變成錢,你可以幹嘛?」
那他的意思就是她毫無用處囉!
委屈地咬著紅唇,嘟喃:「我可以暖床。」
「你還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蘭念祈嗤笑,什麼話都敢說!
「還不是跟你學的?耳濡目染呀!多多少少也可以學個一、兩成呢,只是要達到你的境界,還是很困難的。」語重心長地分析。
「好了,別貧嘴了,收拾東西去吃午飯,有人在等我們。」
「啊?誰?」
「去了不就知道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8:32
第九章
想過很多可能性,舒瑤就是沒想過,在公司不遠處義式餐廳裡等他們的,會是商梓璇。
看到舒瑤和蘭念祈走進餐廳商梓璇優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手,「念祈,這裡。」
「小璇。」蘭念祈微微笑開應承著,跟舒瑤一起走到商梓璇的對面坐下。
這一刻,舒瑤才發現,正常情況下的商梓璇和酒醉的商梓璇,居然有著如此大的差別,一時間莫名對她很心疼,這樣溫柔優雅、矜持獨立的外表下,是怎樣深深隱藏著一顆遍體鱗傷的心呢?
「小瑤,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看著商梓璇漂亮的笑容,舒瑤連忙回以笑意,「當然可以,我也跟念祈一樣,叫你小璇了?」
「嗯。」
「無事不登三寶殿,別以為我會相信你找我沒事?」蘭念祈撇撇唇,直接地對商梓璇說。
「我好辜喔!」商梓璇聳肩,「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嗎?要有事也是Boss找你吧,他讓你下午回恆簡一趟。」
「有事?」
「當然呀,你為了美人而拋下Boss,他吃醋嫉妒了!」商梓璇遺憾的打趣,「親愛的,讓Boss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唷!」
「嗤。」蘭念祈沒好氣丟過去一記白眼,「Boss再可愛也不至於想跟我斷背吧,我對娃娃臉沒興趣。」
「哦哦,我要錄下來你的話給Boss聽!蘭念祈,你死定了。」
「那你動作要快點,不然我會殺人毀屍!」
「哈哈哈……」
雖然聽不懂兩人之間的談話,但舒瑤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無形的默契,兩人絕口不提那晚商梓璇的失控;互相諷刺,更加說明他們直接的友誼深厚到無法用常人思維去理解,他們是一旦對方有難,便會拚命的人。
鬧夠了,商梓璇才對舒瑤說:「不好意思,我們比較沒有共同語言,很難互相理解啦,不過等你見過其餘幾個人,就更會瞭解他沒什麼朋友的事實了,嘖嘖,他嘴太賤。」
這樣還叫沒有共同語言?舒瑤沒有點破,順勢認真地點頭,「我同意。」
「小白兔,你皮癢啦?」
舒瑤委屈地看著商梓璇,「他經常這麼威脅我,我好可憐,小璇,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
「果然混帳!」商梓璇義正詞嚴地說:「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一頓午餐,在娘子軍聯合戰線對抗蘭念祈的吵鬧中,很愉快的結束。
蘭念祈囑咐:「我現在回恆蘭,你一會兒回公司待著,晚上我來接你。」
「好。」
「小璇,你要去哪兒?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再跟小瑤聊會兒就回家了,最近在處理一個新的案子。」
「注意時間,我走啦!」
直到蘭念祈的背影消失,舒瑤才緩緩收回視線,跟商梓璇相視一笑,氣氛不同於剛剛的歡愉,反而有種惺惺相惜的安靜融洽。
商梓璇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笑容不減卻明顯多了份真摯,不再打鬧,「抱歉,那晚的失控,讓你對我跟念祈之間產生了誤會,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真的不知道那晚到底發什麼瘋,會完全不像自己了,胡言亂語。」
沒想到商梓璇會主動提到那晚,也沒想到蘭念祈會一切都跟她說了,舒瑤搖搖頭,笑了,「是我太小心眼,不瞭解就隨便瞎猜,你們的關係又豈是外人可以隨便評斷的?」
「呵,念祈提過我們?」
「一點點,他說你們是家人,最信賴、最彼此依靠的家人。」後來才知道,商梓璇也是外界傳言的恆簡律師事務所神秘金牌律師之一,讓她驚訝了很久,她看起來年紀輕輕,又這麼漂亮,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份。
失笑地點點頭,「的確是,你知道嗎?我們幾個,小溪、念祈、信野,包括喬在內,可以說都是孤兒,雖然都運氣不差,遇上過好人幫忙,但誰也無法瞭解,曾經那些孤獨的創傷在我們心理留下多深的陰影,所以直到我們遇到彼此,才會這樣深愛對方,不離不棄,比家人更像家人。」
「小璇,現在我也是你的家人了,不是嗎?」
「你當然是。」商梓璇由衷開心地說:「你是念祈認定的人,那麼注定也會成為我認定的家人,在你面前我是不會有所隱瞞的。」
「不,你當然可以隱瞞,如果不想揭開自己的傷疤,大可什麼都不要說只要記住,只要你想找人哭泣,偶爾要傷心懦弱的時候,我隨時歡迎。」舒瑤伸手覆住商梓璇的,給予勇氣。
此時,堅強獨立溫柔的外表,才有一絲洩底的脆弱,「呵,終於瞭解你為什麼會成為念祈一直等待的那個人了,你有種很奇特乾淨的魔力,讓人無法對你說不。」
「才不是呢!他就一天到晚打擊我,說我不行、不行、不行。」
「那是只是他特有的方式罷了。」
「是嗎?」
「呵呵,念祈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玩世不恭、整天笑嘻嘻的人,但越是這樣的人,心底便越有份脆弱被自我保護著,沒有什麼尖銳的物體可以去戳破它,只能用愛,你毫無保留、直白去愛,才會讓他徹底失控的。」
「那……你呢?」舒瑤將商梓璇記在心底,卻忍不住問。
「我?」商梓璇自我嘲諷的笑容中帶著點點絕望,「我愛不起了,在我毫無保留的愛情中,我是失敗者,現在我才知道,我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我以為我可以等待,只要我愛就可以了,最終才發現,得不到平等的愛,我也是會累、會倦的,我不是聖人,既然得不到,那麼只能選擇離開。」
「小璇,答應我,讓自己開心起來,不准做傻事。」
似乎有些驚愕,舒瑤為什麼會道破自己心底最深最可怕的念頭,她動容地輕笑,「我答應你,那麼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愛念祈,給他,我們所不能給的愛。」
「我發誓。」
兩人相視一笑,都為彼此打氣。
跟商梓璇分手,舒瑤徒步回到不遠處的舒氏總公司,這一刻,是她自從爺爺去世後,第一次有著如釋重負、輕鬆卻又充滿希望的心情;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不再茫然失措慌張,連呼吸都有了別樣的滋味。
舒氏就在眼前,舒瑤笑著抬起了小臉,透過午後的陽光,微瞇著眼睛看高聳入雲的建築物,爺爺,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因為,我有他了。
「舒小姐。」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嗯?」舒瑤毫無戒心的因叫喚回頭,只是一剎那,她連來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楚,就被一塊白方巾摀住了鼻子和嘴巴,腦袋裡馬上出現了「槽糕」兩個字,她就徹底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很快,她的身體被扶進了一輛廂型車,然後開走。
整個過程速度快得驚人,即使在大街上,幾乎也沒有人察覺……
「什麼?你說舒總裁沒有回過公司?」站在總裁首席秘書的辦公室裡,蘭念秘沉著黑眸,語氣儘管依舊是緩慢的,卻遮掩不住其中駭人的森冷。
秘書長瑟縮了一下,「是的,中午跟蘭律師出去之後,總裁就沒有回過公司。」
不可能,她不可能一個人亂跑,卻什麼都不說的。
蘭念祈收斂了一下心神,展開一抹迷人的笑意,「那也許是她去別的地方忘記跟我說了,我會給她電話,你下班吧。」
「是。」
轉身,蘭念祈踱步走進總裁辦公室,反手關門,那極力維持的笑容瞬間崩潰,掏出手機給舒瑤打電話,他熟悉的手機鈴聲卻在辦公室的桌面上響起。
眉頭深鎖,她居然沒帶手機出門!
按掉電話,轉而撥打給商梓璇,很快,那頭傳來懶懶的調侃:「怎麼?蘭大律師又有何貴幹?」
但此刻蘭念祈真的沒有再開玩笑的心情,「小璇,舒瑤跟你在一起嗎?」
那頭頓了一下,很快分析出他的狀態,認真的說:「沒有,中午吃飯完我們就在餐廳前分手了,怎麼回事?」
「舒瑤不見了,沒有回過公司。」蘭念祈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氣急敗壞,「該死,一定是出事了!」
「你別急,你有頭緒嗎?」能讓蘭念祈都瞬間失去理智的,除了舒瑤,商梓璇還真想不到別人。
被她一提醒,腦子裡的思緒似乎猛地清明起來,是的,是他們。
「小璇,我需要幫助。」
「說。」
「幫我給銀漓打個電話,讓他查這件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來舒氏跟我會合。」
「OK,知道了。」
掛下電話,蘭念祈才揉揉無法舒展的眉心,黑眸再次睜開,凌厲而不耐,他說過,他真的很討厭麻煩,為什麼那些人一次又一次麻煩他?難道他們不知道他真的很不喜歡開玩笑、耐心也不夠好嗎?既然要玩這麼大,那後果,就讓他們自己負責吧!
嚶嚀一聲,幽幽轉醒。
舒瑤頭疼欲裂地睜開眼眸,第一個回到腦子裡的想法就是,她被綁架了!可是移動身軀,發現自己的手腳還是活動自如的,一時間不明所以,如果是被綁架,為什麼她沒有被禁錮?
「我的小侄女,醒了?」尖刻的聲音突然在舒瑤的上方響起,心一凜,她想,她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了。
撐起身子,找到聲音的來源,舒瑤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而寬敞的客廳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舒錦麗,「堂姑,你想做什麼?」
舒錦麗緩慢地搖著手中的紅酒杯,繞過沙發走到了客廳大敞開的落地玻璃窗前,笑得虛偽而讓人不舒服,「你可是我的好侄女,我會想做什麼呢?我只想跟你好好談談而已。」
倏地,那雙濃妝艷抹的臉上,美眸閃出惡毒的光澤,她說過,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這樣做算是好好談談?
舒瑤坐起身,絲毫不為所動,「如果只是想好好談談,為什麼用這種方式帶我過來?」
「噢。」舒錦麗一臉真遺憾的表情,「因為外力太多,讓我這個堂姑想跟你好好談談也沒有辦法啊!瞧,這不是很好?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說話多方便。」
呵,有那個叫蘭念祈的在,她根本無法近舒瑤的身,如果不是他們逼急了,她也不會冒險這麼做,哼,只要拿到舒氏,以後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可是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舒瑤有些虛乏地從沙發上站起,直視舒錦麗,「我們能說的話,那天已經在舒家全部說完了。」
「當然不是。」舒錦麗緩緩走向舒瑤,呵呵地奸笑起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偌大的舒氏集團要說,怎麼會沒有話說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錯呀,我的小侄女還學會裝傻了。」驀地,靠近舒瑤的舒錦麗推了她一把,讓她跌坐在沙發裡,一瞬間笑意滿滿的臉變得咬牙切齒,「不要以為你在那個大律師的教導下,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就可以改變什麼,沒有他在你身邊,你依舊是小貓一隻,我勸你最好聽話,不要讓我生氣!」
吃痛地蹙了一下眉,舒瑤絲毫不懂地抬頭看她,「你說的沒錯,我是變了,但你也說錯了,沒有他在我身邊,我一樣不再是小貓,不會受你威脅!」
直到這一刻,舒瑤才知道,他對她的影響有多深,她以為沒有他,她還是會變成縮頭烏龜,但實際上,只要她心裡有他,她就會變得什麼都不怕,就像現在,她不需要懼怕任何事,因為只要知道她不見了,他就一直可以找到她。
「哈哈哈哈……」舒錦麗狂放的大笑起來,然後才轉頭惡狠狠地看著舒瑤,「你沒有選擇,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要將舒氏轉到我們的名下,不然,你休想離開!」
「沒錯!」一道男聲適時加入,舒源宏拿著一紙契約,得意地著走進客廳,「你不想簽也得簽,小侄女,如果不杺受皮肉之苦,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把股份讓渡書籤了的好。」
緊緊咬著下唇,舒瑤沒想到他們真的會做到如此地步,狠狠拽緊拳頭,舒瑤低吼起來:「我不會簽的,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簽,不會讓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響的!」
舒錦麗根本沒有理舒瑤,放下酒杯從舒源宏的手裡接過契約,笑著說:「簽好了?」
「嗯哼。」舒源宏迫不及待的猥瑣笑起來,「現在,只要我們的小妊女上自己的大名就可以了。」
「好,拿去給她。」
看著舒源宏一步一步接進自己,舒瑤憤恨的立即起身想往大門跑去,「我不會簽的,你們休想讓我簽,啊……」
尖叫一聲,根本沒有跑出沙發範圍內,舒瑤就被腦後一陣劇烈扯疼給拉回沙發上,舒源宏不耐煩地抓著舒瑤的長髮,抬起她的小臉,逼她看著自己,「想跑?沒那麼容易,快,把契約書籤了!」
「我、不、簽!」髮絲被揪住的疼痛讓舒瑤的眼淚溢出,但仍舊是倔強地說。
「舒瑤,你今天無論如何都是要簽的,何必再作無論的反抗?」舒錦麗哎作心疼地砸砸嘴,「別讓堂姑、堂為難好嗎?」
頭髮被緊緊拽住,舒瑤只能努力轉頭不看舒源宏,表示自己的不屈服。
「馬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舒源宏氣急敗壞地反手就給了舒瑤一耳光,男人不加節制的力道,讓舒瑤瞬間腦袋嗡嗡作響,趴在沙發上,好半晌都只能急促地喘著氣說不出話。
「嘖嘖,我說你也太粗魯了,我們小侄女細皮嫩肉的,怎麼受得了?」舒錦麗上前,故作好心的想扶起舒瑤,「我說舒瑤啊,你只要簽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直到呼吸平穩,舒瑤才緩緩抬起小臉,白皙的臉頰上明顯的浮腫出五個瘀青的手指印,連嘴角都冒著小血泡,美眸努力不讓眼淚掉下,她難以置信地傷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做?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不是嗎?我們應該互相關愛不是嗎?難到錢和權力就讓你們這麼良心泯滅?」
「親人?」舒錦麗湊近舒瑤,終於揭開自己的假面具,恨意慢慢地低吼:「老太爺什麼時候把我們當過自己的親人了?他只是把我們當成舒家的狗而已!或者比狗都還不如!他以為給我們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我們膜拜他、感激他,我呸!作夢,他根本從來都看不起我們。」
「不,爺爺不是這樣的。」
「他就是這樣的!」舒源宏咬牙切齒地附和:「他寧願提拔外人也不提拔我們,看,就像他寧願把舒家給個老奴才也不給我們是一樣的!他覺得我們沒出息,根本就嫌棄我們,給我們一點小股份,卻什麼實權都不給我們,算個屁啊!」
舒瑤不想再說什麼,很明顯,她這對堂叔、堂姑已經被利益熏心,沒有理智可言,「舒氏是爺爺一生的心血,他那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我不能讓舒氏發展得更為強大,我也不會讓它毀在你們的手裡!」
「你找死……」舒源宏眼紅地暴怒著,眼看就要再次毆打舒瑤。
「嘖嘖,瞧這小臉腫的,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喂,你是不是男人呀?怎麼連女人都下得了手,身為同樣帶把的生物,我都以你為恥耶!」一道玩世不恭痞痞的聲調響起,昭示著不知道何時客廳出現了第四個人,一抹近乎鬼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舒源宏的身邊,輕而易舉地拎起他,修長的指快速的扣上了他的脖子,收緊。
這一切,快得人連眨眼睛的空檔都沒有,只見,站在舒瑤身邊的那抹纖長身軀,過腰際的柔軟飄逸長髮還在空中飄舞,那雙有著詭異紫羅蘭色眼眸閃著點點星光,美得不像一個正常人。
「你是誰?」舒錦麗驚叫一聲,想上前救舒源宏卻又不敢動,太可怕了,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我?」男子一隻手抵著下巴,一隻手仍舊掐著舒源宏的脖子,彷彿只要他稍稍一扭,舒源宏就會「喀嚓」一聲斷氣,而他卻依舊仿若無人自顧自地苦惱著,「我杺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因為一般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活不到第二天,不過你們要實在想知道,我也可以破個例,提前讓你們去見閻王,怎麼樣?」
他的話讓舒錦麗莫名地恐懼顫抖,下意識拚命地搖著頭,舒源宏漲紅的臉快變成豬肝色,而男子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真的苦惱,一把丟開舒源宏,彷彿他身上有骯髒的東西會污染自己的手,「嘖嘖,等我想好再說。」
這時,突然另一道聲音笑著加入:「我承認,你討厭的調調比我更勝一籌。」
「唷,不要拿我們來比較嘛!你那麼沒品,怎麼跟人格高尚的我相比呢?」
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的舒瑤,聽到熟悉的聲音驀地驚喜跳起,一瞬間鏷向他,「念祈!嗚嗚……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最後進入的蘭念祈接住舒瑤的身軀,笑著,「小白兔,這麼多人在,你也不知道害臊。」
儘管是這樣說,他明顯寵膩的語氣,讓舒瑤著實鬆了一大口氣,溫柔地挑起她的小臉,一雙慵懶的黑眸迅速變得危險可怕,「他們打你?」
「我沒事。」舒瑤重新埋進他的懷裡,嬌氣的模樣絲毫不像之前還倔強不屈的樣子,吸吸鼻頭,「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一直苦惱的男子像是被舒瑤的一句話點醒,開心地說:「那我終於不用苦惱了耶!小瑤妹妹說不想再看到他們,那我就可以告訴他們我的名字,這樣我也可以動手送他們去見閻王了,我最討厭選擇了,有人作決定的感覺真好!」
「啊,不要!救命啊!」看著長髮男子可怖地笑著接近,舒錦麗嚇得臉色都白了,好不容易緩過氣的舒源宏也腿一軟,「噗通」一聲的趴倒在地上求饒。
「銀漓。」蘭念祈失笑地叫喚制止,然後沉著一雙黑眸射向舒錦麗、舒源宏,語氣緩慢撩人而恐怖:「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很討厭麻煩?」
「有、有!」坐在地上的兩人瑟瑟發抖。
「我有沒有說過,麻煩我、讓我苦惱的後果很嚴重?」
「有、有!」兩人的聲音簡直快哭了。
「那為什麼你閃還要找碴?是在跟我過不去嗎?」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一刻,舒錦麗和舒源宏才徹底瞭解他們惹上了什麼樣的人,一切根本不像他們表面上看到的好搞定,像是只要惹上他們,就會隨時沒命的感覺,再多財富、金錢、權力也比不上他們的命啊!
「我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對了,我說過你們智商不高,為什麼還不明白?」蘭念祈勾起唇角,陰森地說:「你們在舒氏份已經全數被抽掉,『一無所有』這個詞你們明白嗎?從此以後,離舒瑤遠一點。」
「好、好,我們知道了。」兩人連忙瑟縮地點頭。
摟著舒瑤,長腿一跨準備離開,蘭念祈像是不夠的回頭補一句:「你們必須明白,我說的『遠』,不是一點點,有生之年,我不想在台灣再看見你們,清楚嗎?要不要再重複一次,免得以後你們又麻煩我?」
「不,不用了!」這一次,舒錦麗和舒源宏知道自己是真的完蛋了,什麼都沒有了。
半晌,才聽到客廳響起一抹更無辜的聲音:「喂喂喂,就這樣走掉是什麼意思嘛!所以我還要不要選擇?不玩啦?那我不是白來了?蘭念祈,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擰你的脖子!」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23-4-20 00:08:51
第十章
「小瑤還好吧?」得知一切危機過去,商梓璇匆匆趕到舒家大宅探望。
「她沒什麼,只是稍稍受了點驚嚇在房間休息。」蘭念祈給坐在客廳的商梓璇遞上一杯茶,讓她不用太擔心。
「那就好,不然我會很自責。」商梓璇一臉歉疚。
「這關你什麼事?」蘭念祈一副你想太多的模樣。
「如果我能把她送進公司大門再離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你怎麼會預測得到?何況只是小事一樁,別亂想了。」
「喂喂喂!你們當我是透明的還是怎樣?」銀漓坐在一旁委屈的苦著一張美得不像人的臉,太可惡了,怎麼連正眼都不瞟他一下?
「咦?你怎麼還在這兒?」商梓璇故作錯愕的說,沒讓眼底的笑意洩露。
「哇,你們是利用完我就嫌我佔位置了嗎?」銀漓咬著薄唇,昭示著自己真的被傷透了心,「好歹我也費盡了心思,哎,我果然是生無可戀啊。」
「話不是這麼說,你家門主不需要你護衛了嗎?你在外面遊蕩算是失職吧?」
「嘖嘖,好像我家主人沒了我就會死一樣,怎樣!黑巽、錦昂、殤爵是白吃飯的是不是?」?蘭念祈和商梓璇相視一笑,摸摸鼻子,快憋笑到內傷,果然跟這小子耍嘴皮子是最好玩的,「所以你想怎麼樣?」
「難得出來放風,當然要找小璇陪我玩啊!」銀漓理所當然地說。
「我?」商梓璇故作苦惱,「我還想活久一點,不想被你蹂躪至死耶,怎麼辦?」
「死女人,你有良心點好不好?」銀漓鬼魅般的身影,一陣風般就貼近了商梓璇,幽魅的氣息故意撩著她,「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想說陪你去殺掉姦夫的。」
商梓璇微怔了一下,心底暈開一陣陣暖意,但是臉上依舊是調笑,「難道傳說中的姦夫,不是正是閣下你嗎?」
「我什麼時候變成姦夫了?我明明是正牌的!」銀漓不滿地靠著商梓璇撤嬌,「難道不是我一勾勾手,你就會撲到大床上,幫我暖床的嗎?」
「唷,你的大床上不是已經沒有位置了嗎?我還上得去?」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的心裡只有你,除了你,我可容不下其餘女人。」食漓還舉起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得了,鬧夠了沒!」商梓璇起身順便拎起了銀漓,還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他過腰的柔軟長髮,「別打擾念祈跟小白兔你濃我濃了,小女子我幫你暖床去要不要?」
「要啊,要啊。」銀漓一把摟住了商梓璇纖細的腰身,曖昧地說:「我才沒興趣管死男人跟他家小白兔的閒事,我比較有興趣跟你玩。」
「那走吧,美男。」
「唷,這稱呼我不喜歡,我明明是猛男!」
「你哪裡猛了?連肌肉都看不到幾塊。」
「我傷心了,我脫下衣服給你檢查要不要?」
「我怕傷眼……」
「死女人!」
無視他的吵鬧聲漸行漸遠,連招呼都沒有打,商梓璇跟銀漓就消失不見,蘭念祈站起身,嘴角的微笑久久沒有消失。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是不必說出口就能深刻理解的。
「唔……」
一聲隱忍的嬌哼,在舒氏位於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響起,被抵在牆壁上的某個小女人咬著牙,生怕洩露出自己快承受不住的高喊。
「為什麼不叫?我喜歡聽你小貓咪淫蕩的叫聲!」撩人的嗓音含著明顯的笑意,男人顯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被抵住的女人,強勁的手臂抬高她的一隻腿,將自己沾著花蜜的火熱巨大慾望稍稍退出,再狠狠地一個挺腰貫穿了她。
「啊……」低呼一聲,小女人快裡撞暈的再次及時咬住了唇,難以克制地咬牙切齒,「蘭念祈!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可惡?」蘭念祈一下一下有地地抽插著,火熱的黑眸故作無辜不解,「我哪裡可惡了,是我伺候得你不夠舒服嗎?你還不夠滿足?」
「唔!」舒瑤仰著頭,承受著他每一記不加節制的力道,花穴漲滿的感覺讓她瘋狂得欲仙欲死,不,舒服,舒服得很,舒服得她想咬死他!
「這裡是辦公室耶,有人進來該怎麼辦?停、停一下啦!」
「你也知道這裡是辦公室。」嘴角一勾,他將她的另一條腿抬起,讓她瞬間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坐得更深、更火熱,呼吸吐在她的頸邊,懲罰般的說:「是誰起的頭?非要挑戰我的耐性的?很遺憾,我這麼人不太受得了挑釁。」
「嗚嗚……那我認錯啦!」是啦,是啦,是她處理公事太無聊了,所以才對他上下其手的,可是那是她想玩,不代表她想被他玩好不好?要忍著不叫出來真的好辛苦哦!
「本座暫不接受馬後炮。」抬起她的小臀,配合自己的捅入,大起大落的「啪啪」聲充斥在辦公室極度曖昧而淫靡。
哪有這樣的!
「外面……外面聽見怎麼辦啦?」
「放心,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啊……那、那我為什麼要一直忍著不叫?」
「我怎麼知道?」輕哼一聲,她緊窒的花穴似乎自動收縮著絞緊他的慾望,讓他差點洩出,「舒小姐,看來你很想要嘛!」
他一定是故意的!白皙的手指難以忍耐地緊緊扣住他的肩胛,感覺到自己汩汩的花蜜隨著這樣的擺弄一滴滴滑落,一種羞恥又興奮的感覺讓她幾欲痙攣,「快點,快點。」
看來她真是被調教得太好了。
黑眸驀地一沉,他撈起她雪白的胴體,走到了辦公桌旁,一把掃開了一些雜物,騰出了空間,才將她整個人放在了書桌上。
她的雙腿被架在他的肩胛上,大剌剌打開,他傾身一手揉捏住了一隻不停晃動的雪乳,腰一沉,開了始新一波又深又猛的抽插。
「啊……啊……」舒瑤神智迷糊的雙手緊扣住了辦公桌邊緣,被撞擊得咬緊牙關,潛意識突然想起這是爺爺工作了一輩子的辦公室,天啊,實在太可怕了,嗚嗚,她對不起爺爺。
「舒服嗎?」失控地狠狠來回捅入,他似乎也陷入了這種慾望的交纏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他想要她,狠狠地要她。
「唔……嗯……」體內的快感像是要爆炸般,順著她的腰腹直至私密,她無法回答地拚命搖著頭,下意識挺著腰需索更多,全身的熱度和桌面的冰涼快逼瘋她。
低頭看著自己的慾望在她滴著甜蜜汁液的花穴裡進進出出,這樣的淫靡畫面讓他的理智開始全數瓦解,他猛地挺起身再次拉起她,讓她坐在了桌邊,跟她一起開始頂弄,她虛軟得像個充氣娃娃般被玩弄著,連根手指都懶得動了。
兩人瘋狂的從辦公桌到會客沙發,再到門邊,再到玻璃窗邊,直到將每個角度做遍了,他才終於放過她。
氣喘吁吁地被他抱進辦公室內部休息房間的浴室,任由他在浴缸裡替自己清洗,她卻連眼聲都懶得抬起了,但小嘴依舊埋怨:「色魔!」
「究竟誰是色魔了?」蘭念祈沒好氣地敲她,惡人先告狀。
哼了一聲,舒瑤沒搭腔,半晌,蘭念祈才忽然說:「從明天開始,你必須一個人到公司來了。」
「為什麼?」舒瑤猛地睜開疲憊的雙眼,不解的說:「那你呢?」
「現在你已經有資絡充分當好舒氏的總裁了,我當然也應該回到自己的崗位,舒小姐,別忘記了,我的職業是律師,恆簡律師事務事務所蘭念祈律師。」說完,他起身用浴巾包裹住她的小身軀,帶出了浴室。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舒瑤半晌都沒有出聲,看著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著裝,理不清自己鬱結的心情,悶悶地說:「我沒有你不行啦!」
「這招沒用了,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可以的。」
「那……」那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不再作為委託律師出現在她的身邊,好,可以,那可以換成別的關係,但他也從來沒有提過啊!她突然發現,自己在這段關係裡,永遠都是被動承受的人,這樣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他沒有說話,好整以瑕地看著她,等她繼續!
「那我們結婚好不好?」深呼吸了一口氣,舒瑤脫口而出,緊緊盯著他,想知道他的反應,儘管這個由她來提出顯得很不矜持,但是只要能在他身邊,她什麼都無所謂。
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良久,他淡淡的回答:「不行。」
「為什麼?!」舒瑤很不冷靜的從床上跳起,焦急地說:「難道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這個認知讓她不安至極,儘管想過他還沒有準備要跟她結婚,但她受不了呀!她不要他離開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莫名其妙,她可以不要求他說愛她,但至少讓她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個什麼地位吧?
「你才二十歲,剛剛當上舒氏的總裁,還不適合結婚。」緩慢地說著這個事實,蘭念祈的神色中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適合?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以嗎?我不要聽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舒瑤有些傷心地看著他,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這麼卑微呢?
「那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作好了嫁給我的準備了?還是只想把我束縛在自己的身邊呢?」他凝著眉,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糾結很不耐。
「不要再用那種教育的口吻跟我說。」舒瑤泫然欲泣,「我不需要問自己,我很肯定我愛你,我要嫁給你,我有這種心理準備,即使是要束縛你,我也肯定我可以做好你的妻子,關鍵是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你為什麼要逃避這個問題,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說過,我不回答這個問題。」蘭念祈顯得難得的焦躁,難道他的行動還不足以說明一切?轉身他準備離開,「你自己想清楚,不要跟我胡攪蠻纏。」
「站住!」舒瑤終於大哭出聲,制止了蘭念祈的腳小,「在你眼裡我是胡攪蠻纏嗎?我只是怕失去你、想嫁給你,那就算你不在我身邊,回到恆簡,我也能努力的撐下去,就這樣的一點點願望你都認為我不可理喻嗎?」
蘭念祈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繼而手握上了門把準備開門。
「蘭念祈!你回答我,如果你今天敢走出這道門,我們就一刀兩斷!」不加思考的話脫口而出,當下舒瑤就後悔了;她是這樣愛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他,她不想失去他啊,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逼她呢?
「你說真的?」好半晌,蘭念祈隱忍至極的話才響起,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握著門把的手青筋暴起。
「真的!」違心的低吼,舒瑤再也受不了這樣下去。
然後他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時間彷彿凝滯了半個世紀,他才扭開門把,邁著長腿離開,直到悄無聲息。
「啊……」舒瑤心痛得「哇」的一下大哭出來,狠狠地趴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真的走了,不要她了!念祈,不要走!不要走……
她沒有想到,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吵架,卻會成了最後一次。
「嗚嗚嗚,小璇,他真的好可惡,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他不要我了。」窩在商梓璇家的沙發上,舒瑤哭得驚天動地的傷心。
商梓璇無奈地拍拍她,「不會的,你們只是吵架,會和好的。」
「不會的,不會再和好了。」舒瑤哭著絕望地說:「為什麼我想要結婚而已,他卻這麼排斥呢?到底在他心目中我是什麼呢?他只會對我說不行、不要、不可以!他為什麼就不能像對你一樣,也在我傷心的時候哄哄我呢?他不要結婚他就說嘛!他哄哄我、騙騙我,說以後再結婚都可以呀,可是他說我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嗚嗚,混蛋、可惡!他憑什麼?只是我愛他,他才這樣欺負我,如果我不愛他了,他算什麼嘛!」
舒瑤的話,讓商梓璇的心繫開始撕裂的疼,思緒開始游移,是啊,他憑什麼?她不過就是要一個名份,即使不能昭告天下,她只要默默擁有一個名份就好,但為什麼他會認為自己不可理喻呢?他連哄她都不願意,他只是欺負她愛他愛得沒有尊嚴,如果她不愛他了,他以為他算什麼呢?
舒瑤的痛哭找回了商梓璇的神智,搖搖頭,她不能火上澆油,但心卻偏向了舒瑤這一方,「小瑤,不要哭了,再哭對身體不好,也許就像你知道的,念祈可能還沒作好心理準備,他一直是個看起來很玩世不恭的男人,但心思很縝密、想得也很多,他不可能就這樣不要你的。」
「那為什麼已經一個星期了,他都不找我?嗚嗚,這還不夠明顯嗎?」
「小瑤……」
「嘔!」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傷心、太用力,舒瑤一時間反胃得鐵青著臉,衝向了廁所,嚇得商梓璇立即起身追了過去。
「小瑤,你怎麼了?」看著她不停的乾嘔,商梓璇緊張極了。
「沒事。」舒瑤抽泣著,「我之前就有過胃炎,大概是這幾天沒吃東西鬧的。」
忽然,商梓璇皺眉,像是懷疑的說:「小瑤……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啊?」舒瑤一時間被問懵了,腫著核桃的大眼問:「什麼?」
商梓璇驚喜地說:「我說『那個』啊!你的大姨災多久沒來了?」
舒瑤很快就傻眼了,多久?呃……似乎很久了,但到底是多久了……所以是怎麼了?
商梓瑞笑得得逞而調皮,」我想到怎麼做了!」
「你想不想念祈乖乖就範,跟你結婚,不再固執下去?」
拚命點著頭,她想,她當然想啊!
「那就好辦,嘿嘿,聽我的……」
當蘭念祈火速趕到醫院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看著臉色雪白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失神的舒瑤,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撕裂得疼過。
他緩緩的走到病床邊,聲音嘶啞地說:「舒瑤。」
聽到他的聲音,舒瑤卻連頭也沒有回,輕震了一下,輕啟唇瓣呆滯的說:「你還來幹什麼?我不要見到你,你走。」
「你不要這樣!」他的臉色並不比她好看多少,甚至比她還要蒼白,天知道,她聽到丁管家說她傷心過度,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卻流產的消息時,他有多震驚,他的一生中都沒有像那一刻一般猶如晴天霹靂,她居然懷孕了!
該死,他居然會什麼都不知道!還這樣對她。
「放開我!」舒瑤一把甩開他幾欲拉著她的手,失控地睜大美眸掉著眼淚,「你現在是在同情我嗎?」
「不是!」蘭念祈低吼,深深的看著她,「對不起。」
「對不起還有什麼用!」舒瑤絕望地捶著床,「嗚嗚……孩子沒了,已經沒有了!我的孩子沒有了!嗚嗚嗚!都是我沒用,我沒有照顧好自己,居然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我根本不配當個媽媽,哇……」
蘭念祈拽緊拳頭,狠狠地抱住了她,阻止她傷害自己,「不是你的錯,舒瑤,不要這樣!」
「放開我!」舒瑤推拒著他哭喊:「你跟我什麼關係都不是,你現在還來做什麼?之前你不願意跟我結婚,現在連我們之間僅有的維繫都失去了,從今以後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無瓜葛!」
「誰說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嘶啞地低吼,他緊緊扣住她的肩膀,紅著雙眼說:「一個孩子而已,我們可以再有的,不准再說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結婚,我們結婚!」
「你……你說什麼?」兀自掉著眼淚,舒瑤像是傻了。
「笨蛋,我說我們結婚。」蘭念祈被她這樣絕望的深情嚇壞,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她。
「不,你是因為同情我才要跟我結婚的,之前你明明……」
「見鬼的同情!」蘭念祈狠狠地說,繼而擁住她,「你說得對,不是你在逃避,逃避的那個人是我,我說過……我不是天下無敵的,我也有我的缺點和弱點,在面對結婚這個問題上我想得太複雜,我一直認為我不適合結婚,我害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才發現無論如何我不可以失去你,就算未來會有很多問題,但只要一起去面對就可以了!現在知道,其實我這樣懦弱、有無數的缺點,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傷心絕望的哭聲減弱,變得有些不可置信,「你……說真的?」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咳咳,既然你不後悔,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舒瑤的語氣變得有點怪,蘭念祈扶著她疑惑,「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紅腫的雙眼開始躲避他的目光,「那個……我有事情想要告訴你。」
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什麼?」
「其實,孩子還在我肚子裡啦!醫生說兩個月了,很健康。」舒瑤瑟縮地聳了一下肩,看著他越來越怪異的臉色,她急忙委屈地說:「你不要生氣哦!你千萬不能生氣哦!那個……那個我也只是想試試而已。」
「舒瑤!」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一股她沒有失去孩子的強烈喜悅和一股想起自己被耍、擔心得要命的緊張感充斥在他的胸口,蘭念祈才大吼一聲:「你怎麼敢?你居然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嚇得魂飛魄散!」
「……你真的有嚇到?」
「那不是重點!」
「對於我來說是重點啊!你別那麼大聲嘛,會嚇壞寶寶的。」小璇說,要適時用擋箭牌。
果不其然,蘭念祈的爆吼一時間統統回到肚子裡,臉色一柔,他深呼吸坐下看著她,「你確定沒事?」
「我沒事啦!臉色慘白的都是小璇塗……」突然噤聲,舒瑤才發現自己洩露了秘密。
「小璇?」蘭念祈驀地回頭向門邊看去,咬牙切齒,他就說以舒瑤的腦袋絕對想不出這樣的計劃,「商、梓、璇!」
突然,被點名的小腦袋瓜才嬉皮笑臉的露出,手上還揮著一部DV,「蘭念祈大律師,你所說的話已經被當事人全部錄下,所以你不能再反悔,一定要娶我們的准媽媽了,如果你敢不守信用,我就告你!告得你身敗名裂,哈哈哈哈……」
留下一串話,商梓璇逃之夭夭。
舒瑤連忙委屈的拉住蘭念祈,「你不要生我們的氣嘛!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璇才幫我的。」
深深地睇著她良久,他才歎氣將她擁進懷裡,「你真懂得怎麼折磨我!」
「那……我們還要不要結婚?」
「我都被當場記錄了,還敢不結?」
「但我希望你心甘情願呀!」
「那太強人所難了吧?」
「……你什麼時候才會溫柔地對我,也事事寵得我無法無天呢?」
「你現在已經無法無天了。」
「念祈!」舒瑤撲進他懷裡哭著,「我愛你,真的好愛你,以後不要再說分手的話了。」
「我記得那是你說的吧?我從來沒說。」
「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嗚嗚嗚……」
「傻瓜……」寵溺的吻著她的額,良久,他才說出了一句讓舒瑤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的話:「我愛你,傻瓜。」
「嘴巴再不合上,下巴就真的要掉了!」
舒瑤大哭特哭,問:「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呢?」
「得寸進尺,回家!」
破弟為笑,沒有關係,從現在開始,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問他。
你愛我嗎?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愛我究竟有多深,有沒有像我這樣,愛你愛到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你轉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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