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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拾夜 -【非常替身】《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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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6:37
標題:
朱拾夜 -【非常替身】《全文完》
朱拾夜 -
非常替身
還說要英雄救美咧!
那個愛逞強的娃娃臉男人三兩下就被小混混K到體力不支,
結果搞成英雄救「沒」了吧!
最後反倒靠本姑娘出手替他解圍,
不過他的熱心倒是躋身「稀有動物」之列,
瞧被扁後竟還有心情分擔她的傷心事,
不去除她積壓多日的鳥氣,還跟她同一鼻孔出氣,
這下總算找到知音了,沒想到這男人還真是「可愛」呀!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7:17
第一章
這幾天的天空雲層特別低,細雨綿綿的下個不停,雨水如線,時細時粗的落在大地。小螞蟻不工作了,就連蜷在角落裡的狗兒也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外頭濕成一片的世界已經引不起它的興趣了。
什麼鬼天氣?橙系心裡咒罵著,舉著一支藍雨傘,走在馬路上,看到自己的新布鞋和白色牛仔褲不斷的被雨水濺上,他更心煩了。該死的,在這種滴滴答答足以讓人發瘋的天氣裡穿新布鞋和白牛仔褲出門的人,大概腦筋都不怎麼正常,那麼他也不正常了,否則不會在這種天氣出門的。他應該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在公司裡玩他的電腦,設計他的程式才對,如果不是那三對愛情鳥,老愛在他面前飛來飛去的話。
他們全是故意的,橙系一張娃娃臉拉得長長的,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在這種天氣「被迫」出門的原因。現在四人小組裡的其中三個全沉醉在愛情的甜蜜裡,完全忘了他們的責任是要保護善良老百姓、中華民國及維護世界和平的重要使命,除了他,他這位將兒女私情拋諸在後、無私無我、智勇雙全的橙系。
一輛轎車從他身旁「刷」的駛過,撩起路邊的積水,一片污水以一道完美的弧線降臨在橙系的雪白牛仔褲和布鞋上,他一下子當場凍結,無法置信的看著自己已經被污濁的雨水給濺成灰色的長褲。
他心想,這還有天理嗎?在公司心情郁卒,出來外面竟然還被輛不長眼的車子給欺負?!他是橙系耶,將兒女私情拋在腦後、無私無我、智勇雙全的橙系耶!
「Shit!」他低咒一聲,走進一間男裝店,準備將這一身濺了污水、染了晦氣的衣服換下。才一進店裡,裡頭的三名女店員看到繃著臉,卻依然高姚有型、俊朗瀟灑的橙系時,眼睛立刻歡之一亮,全走出來要為他服務。
見到女孩子便自動反射性露出微笑的橙系,一看到三位女店員全帶笑的走向他,籠罩了數天烏雲的心情總算散開了,透出一絲陽光,衝著這一點,他決定讓女店員們的微笑變成咧嘴大笑。
有如僅剩身上這套服裝似的,他一口氣買了十套休閒服、十件襯衫、十件長褲、五套西裝、二十條須帶、二十條皮帶、十雙皮鞋和涼鞋。最後,他換下身上的髒衣服,穿上一件新的黑色休閒上衣和一條黑色休閒短褲,再補上一雙露趾涼鞋,在女店員笑得闔不攏嘴的情況下遞出自己的金卡,狠狠的刷他一筆。
由於女店員們非常樂意將他買的東西全部無條件送到他上班的保全公司,所以橙系便輕輕鬆鬆的走出服裝店。奇跡似的,一連下了數天的陰雨,竟然在他跨出服裝店的同時停了,久遠的陽光露出了臉,照得濕答答的萬物全映上了層金粉,柔柔亮亮、閃閃動人。
這是個好預兆,橙系在心中暗忖,並開始留意起經過他身邊的每個女孩子,興奮的懷疑到底是哪個她會成為他未來的情人。
經過電影院時,他臨時決定進去看場電影,藉以放鬆一下自己。聽說最近國片市場低迷不振,於是他決定支持,選了部國片,且愉悅的捧了桶爆米花,吹著口哨走進電影院。
他進去時放映廳裡已經暗下來了,不過電影還沒開演,他隨意瀏覽了一下四周,在黑暗中辨認物體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他看到有兩個男人坐在一起,正音量不小的聊著天,而遠遠的後方則坐了個女孩,只手撐著腦袋,等待電影開演,長長的頭髮披垂而下,遮住了她的面容。他隨即找到他的位子坐下,一口一口吃著爆米花,靜待電影開演。
那是部武打片,和以往的武打片沒什麼兩樣,一樣誇張的打鬥場面和無聊的對話,尤其是女主角在和壞人打鬥時,他一眼就看出來是用替身在打,這點他可以用他聰明的腦袋和賞心悅目的臉孔打賭。
時間過得好慢呀,他打了個哈欠,有一下、沒一下的將爆米花往嘴裡塞。忽然,一陣比電影院裡的杜比音效還響的大哥大鈴聲驚動了橙系,他這才知道自己不知怎的竟睡著了。此時他並未睜開眼睛,而用耳朵依方位來辨別,大哥大是那兩名男子中其中一位的,他希望他們自愛些,能將大哥大關機。
顯然,那位機主的禮貌修養比橙系想像的還低,他非但沒因為自己打擾了別人看電影而感覺羞恥,反而大搖大擺的接了電話,還以比電影還大的音量講電話,絲毫沒顧及別人看電影的權益。
橙系的心情因那「吼」電話的聲音愈來愈大而跟著愈來愈陰鬱起來,就好像久雨的天空,好不容易太陽露出了一角,而無情的冷風卻又將烏雲給吹了回來,重新將露出的太陽給遮了起來。
他不是個很有耐性的人,所以,當他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住時,他睜開了充滿殺氣的眼睛,現在的他有如一缸滾沸的熱水,正準備朝那擾他清夢的男人傾倒而下。但他屁股都還沒離開座椅,就聽到一聲壓過杜比音響和「吼」電話聲的咆哮。
「三秒內把電話關掉,否則我會把你砍成十八塊!」
橙系滿腹的滾水瞬間轉變成好奇,他循著聲音來源一看,是那位獨自坐在後頭的女孩,此刻她正背對著他,面對那兩名男子。他沒聽錯吧?那充滿憤怒與威脅的話是從那女孩子嘴裡說出來的,他再次環顧整間放映廳,沒人了,就只有他們四個。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女孩背上,哇!現在的女孩都那麼勇敢嗎?
不過,顯然講電話的那名男子並不甩她,只在最初愕然了一下子後,又繼續以比剛才還要大聲的音量「吼」著電話。
麥薇婷一個人靜靜的躲在角落,看著這部將她的明星夢狠狠打碎了的電影。她看著、看著,想起當初拍片時的種種,淚水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但她沒將它拭去,反正在這個烏漆抹黑、小貓兩三隻的電影院裡,有誰會在乎她的淚?她要盡情的發洩,將所有的委屈全流出自己體內,將那三個月來身體所受的傷痛全藉著淚水洗滌掉。
麥薇婷用掉了一包面紙,當哭得正起興時,誰知前頭忽的響起一陣殺風景的電話鈴聲,這鈴聲令她非常火大,而那男人竟還無道德感的大聲說話,對她而言這種景況不啻是火上加油。她向來就不是個很雞婆、很有正義感的人,可是這個時候不一樣,她二話不說,丟下面紙,站起身就大跨步的朝那大聲講著電話的男人走去。「三秒內把電話關掉,否則我會把你砍成十八塊!」站在那男人面前,她渾身燃著火焰。
但那男人顯然沒看到環繞在她週身的火焰,傲慢的瞄她一眼後,說得更大聲了。
瞬間,麥薇婷眸中的熊熊火焰更加熾烈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的出手,搶過男人手上的大哥大,二話不說的就把它給按掉,再摔回男人懷中。
「你幹什麼呀?」男人火大的站起。
「替天行道!」麥薇婷理直氣壯的把話頂回去。
「行個屁呀!」男人大吼,推了她一把。「你看你的電影我講我的電話,干你屁事,你擅自把我的電話按掉這算什麼?」他又想伸手推麥薇婷,卻被她敏捷的給打掉。
「你凶什麼凶,當這裡是你家呀!那麼大聲講電話,人家買票進來是要看電影,可不是聽你說話的耶!幹嘛,你大尾呀?要講電話出去外面講啦,你干擾到我看電影就不行!」她挑釁的昂起下巴,要比嗓門大她可不見得會輸給這個比她高半個頭的傢伙。
那男人的同伴也站到他身邊,現在是兩個大男人對著麥薇婷了。
「你很囂張哦。」那男人的同伴說,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如果她會怕的話,那她就不叫麥薇婷了。「跟敗類說話,我一向如此。」
「媽的!」說電話的男人兇惡的拎起她的領口。「如果你不是女的,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他舉起拳頭在她臉旁揮舞,做勢要落下。
麥薇婷冷笑一聲。「哼!威脅我呀?好呀,要打架是不?要打出去外面打,別打擾人家看電影的興致!」她沒忘記身後還有個男人在看電影。
她的回答正中那男人的下懷。「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挨打了可別說我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你一個弱女子,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好久沒打人了,現在這個妞兒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他們狠。
「哈!這句話該是我說才對,你們兩個大男人如果敗在我手下,可別躲在家裡羞愧得不敢出門呀。」算他們瞎了狗眼,惹了她麥薇婷。
「好大的口氣,干!出去把你修理得金西西!」那男人放掉她的領子,率先往外走去。
麥薇婷舉步要走時,轉頭瞧了安安分分看著電影的男人一眼,正巧與他對上視線,但她隨即調開,步出電影院。
除了向柏瑪外,橙系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像方纔那位如此勇敢的,電影沒什麼看頭,不過外頭的決戰肯定比電影還要刺激,他扔下沒味道的爆米花,跟在決鬥二人組身後走出電影院,一下子,就在電影院外頭的一條巷子裡找到了他們。
出了陰暗的電影院,外面的世界顯得特別明亮,而那女孩還是背對著他,但看起來更瘦小了。他心想,她真的是勇氣可嘉,敢對兩個比自己壯上兩倍的大漢下戰帖,就衝著她這女中豪傑的個性,他一定會在必要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的。他心中如此思忖,遂往前走了幾步。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女孩猛的轉過身來,兩顆被怒火映得明亮的眼珠子,不費吹灰之力便掃到橙系身上。
看到那雙憤怒的眸子,橙系忽的渾身一震。
好像,像極了——這女孩的眼睛甚至五官,全都美麗得跟被鄭拓藏起來的梁冰相似極了,簡直如出一轍,除了梁冰那雙眼眸中常駐的冷淡外,她們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橙系覺得她真是愈看愈像,連原本其他不太像的部分,現在看起來也變得像了,難不成她是梁冰的姊妹?
這個可能一下子被他推翻了,不可能的,梁冰是在菲律賓生長的,而這女孩怎麼看都像是個台灣臉,而且國語說得那麼標準——從她在電影院裡罵人時聽出來的,所以不可能是梁冰的姊妹。橙系忽然覺得氣憤,要不是鄭拓這個搗蛋鬼,他早就跟梁冰在一起了。
「喂!你別站在那裡,待會兒要是傷到你我可不負責!」麥薇婷出聲警告橙系,緊接著回頭面對那兩名惡漢。
傷到他?橙系差點發笑,難道他的外表看來真有那麼弱不禁風?連個女人都會擔心他的安全?他離他們好幾十步哩!真是太看不起他了,他決定表現一下。
麥薇婷專心一意的緊盯著面前這兩個摩拳擦掌的男人,以至於當自己身邊多出一條人影時,她嚇了一跳。當她看清楚身邊的人時,她慍怒的擰起眉頭。「不是叫你走遠一點嗎?聽不懂國語呀『閃卡遠歎啦!』」她心想,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橙系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小姐,你別怕,有我在這裡,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他一絲不苟的將她挪到一旁。「放心,打架的事我很拿手,你站在這裡,他們讓我來解決就行了。」
麥薇婷狐疑的挑著眉,覺得他一臉正經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但看他瘦瘦長長、白白淨淨的,穿著有點拙的短褲跟涼鞋,一張還不賴的娃娃臉,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會是被揍的那一方。不過,既然他那麼誠懇,那她就先看看情況好了,於是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橙系昂著下巴、冷著臉,挺直胸的站到那兩名男人面前。「你們!欺負個女流之輩難道不覺得羞恥嗎?你們簡直不配當男人,有種就跟我單挑好了。」他指著他們大罵,說著自己從電視上看來的爛台詞。
兩名惡漢互視一眼後,哈哈大笑。「小子,想英雄救美呀?好,今天老子我就幫你免費整容。」
「那句話該是我說才是。」咦,英雄救美這句好,橙系心裡樂不可支。
其中一個男人衝過來,往他肚子上就是一拳,橙系連閃都沒閃,誇張的「哎喲」大叫一聲,而另一個男人也湊了過來,小人的乘機圍攻著橙系。
橙繫好忙,不停的閃躲,還得偶爾選個較弱的拳頭挨幾下,但看到往自己俊臉飛來的拳頭一律不接,將「肉腳英雄」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在他第七次「不支」的倒在地上後,他還想爬起再戰,此時一雙NIKE球鞋走到他身邊,球鞋的主人對他伸出手。
橙系擠出一臉痛苦表情,握住麥薇婷的手站起來。「我還可以打。」他挺挺胸膛,勇敢的說。
「你不能再去挨打了。」麥薇婷的語氣裡有著淺淺的敬佩,卻毫不留情的給他吐槽,她無法不佩服他,現在這種明知自己沒啥實力,卻還有勇氣跟兩個惡人打架的人,在這個人情淡薄的社會上已經不多了。
那兩個男人沒趁勝追擊,撲上來打橙系跟麥薇婷。反倒站得直挺挺的,而臉色卻有點發青。他們覺得剛剛揍的那個有著娃娃臉的男人有些詭異,表面上他們是揍了他許多拳,可是事實上似乎是他在「選」拳頭挨,他們揮向他臉上的拳頭落空,而自己卻渾身發疼。
兩名大漢彼此互視一眼,再望向可憐兮兮的抱著肚子喊疼,然卻一臉堅強不屈的男人。他們也很想學他抱肚子叫痛,因為他們真的被這奇怪的男人搞得全身發痛,但在這節骨眼上做那個動作實在是有損尊嚴,所以還是直直站著的好。
「老大,接下來怎麼辦?」一個男人問,他額上已冒出了汗珠,總覺得挨打的是自己,然恐怖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招的。
被叫老大的男人情況跟問話的小弟相差無幾。「看看情況再說。」輸人不輸陣,他覺得要是現在落跑,以後怎麼在道上混。
橙系假裝緊皺著眉,咬緊牙根的說:「沒關係,我受得住。」
麥薇婷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勉強,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不行,我無法看一個女孩子受兩個大男人的欺負,你別管我了,我沒事的,讓我再去跟他們打。」他還想往那兩名惡漢走去,卻被麥薇婷一把拉住。
她覺得再打下去,他準會掛掉。「你給我待在這邊,那兩個我去解決就好了。」她對他命令著。
「可是……」
「閉嘴!」麥薇婷白了他一眼,轉身朝那兩個男人走去。
有個性,橙系兩眼發亮,覺得她簡直跟梁冰一樣有個性,真沒想到鄭拓搶走了梁冰,而老天爺又送來了一個……呃……等一下再問她名字好了。
麥薇婷沒多說廢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其中一人的手,一出手就是一個過肩摔,她一個低身,長腿一掃,站在一旁傻眼的男人來不及反應,遂「砰」的一聲倒地。他站起身來,拍掉手上的沙子,冷眼斜睨倒在地上哀號的兩個男人。「給你們一個教訓!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囂張的嘴臉,看我不真的把你們砍成十八塊。去!」她又狠踹了他們兩腳。
橙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哇塞,悍女!動作優美俐落,一氣呵成,果真是有兩下子,難怪她敢一人單挑兩名大漢,他心想,讚歎著。「你是做什麼的,怎麼那麼厲害?」他崇拜的望著她,只差沒流口水了。
麥薇婷撥撥頭髮,朗聲大笑。「我是拍電影的,武打替身,在電影裡代替女主角打架。」一想到剛才的電影,她愈說愈黯然,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
「你現在是在演戲嗎?」橙系狐疑的睨著她,前一秒才哈哈大笑,下一秒眼睛就滿是淚水,這種功力好像只有演員跟他自己才有嘛。
她抹掉淚水,給他一個大白眼。「去你的!」她嚀道,隨即舉步離開。
橙系自然跟了上去。「啊!我知道了,剛才那部電影裡頭,代替女主角打架的就是你對不對?」他裝著一臉很驚奇的表情。「怪不得我覺得你很眼熟,老實說,我覺得你演得比那個女主角好哦。」
麥薇婷聞言停下腳步,用閃著淚光的眼眸看著他,她不疑有他,只覺得他的表情好真誠,不像是在說謊。「真的嗎?」她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覺得我演得比女主角好?」
橙系點頭如搗蒜,其實在電影院裡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
這時麥薇婷開始淚如雨下。
「我們找間店休息一下好不好?我願意聽你訴苦。」橙系乘機說。
「你……真是個……好人。」她邊嗚咽邊殘破的說。
「大家都這麼說,走吧,那邊有一家。」橙系摟著她往泡沫紅茶店走去。
「那部電影的女主角原本是我的,可是那個製片卻看上那個風騷的程美麗,就要導演把我換掉,所以我就變成程美麗的替身了。」麥薇婷潛藏在心裡許久的憤恨和委屈全化成了淚水,她已經將泡沫紅茶店擺在茶桌上的餐巾紙給用掉了一大半,而面前的梅子紅茶已經是第二杯了,哭了這麼久她得補充水分。
「那個製片真沒眼光。」橙系皺眉批評,從頭到尾都站在她那一邊。
「你也這麼覺得嗎?」麥薇婷對他的觀感更優了。「可是連導演都說她演得比我好。」她傷心的又掉下淚來,那對她而言是一大創傷。
「有嗎?我覺得滿無聊的,看得我想睡覺。」橙系「含蓄」的說,沒將自己真的睡著的事給抖出來。
「真的嗎?」聽他這麼說頓時讓她覺得安慰許多。
「當然,幸好你沒有演女主角,我看這部電影不怎麼賣座,你要是演了的話,說不定拍電影的那些人會把你封作票房毒藥,我倒覺得憑你的功夫跟外型,比較適合跟周潤發啦、張曼玉、劉德華、林青霞他們這些巨星合演才對,這樣才不會辜負上天賜給你的天賦。」他認真無比的建議著。
麥薇婷停止哭泣,認真的思考起來。「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是個新人,要是電影賣得很慘,他們一定會說是我的關係,到時候我想再拍戲就更難了。」她換上崇拜的眼神說道,「你真厲害,什麼都想到了。」
橙系聳聳肩。「沒什麼,我只是照邏輯推衍下去罷了。」
「至少我沒想到呀!你知道嗎?你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了耶,像你明知道自己不擅長打架,卻還是為了個陌生女子挺身而出,現在又幫我打開了心裡的結……你是做什麼的?張老師,還是生命線?」他人那麼好,肯定是兩者其中之一,他就像是散發自己的光和熱,照亮、解救別人的人。麥薇婷眼裡閃著亮光。
「呃……」橙系頓了一下。「我在保全公司上班。」他據實以告。
「保全公司?」她愣了下,腦海裡浮現好幾尊高壯勇猛的保全猛男身影。「你是保全人員?」她懷疑的盯著他。
不會吧?雖然他的身材高高瘦瘦的,勉強構得上她心中保全猛男的形象,她倒覺得男名模這個職業的形象還比較能讓他沾了一點邊,可是看他剛才打架的肉腳模樣,實在很難將他跟保全猛男聯想在一起。
「不是,我的工作算文職,我是在敲電腦的。」
「喔——原來如此,看你長得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就跟兇猛狠准的保全人員不一樣。」
「哈哈,我怎麼可能會是兇猛狠准的那種人呢?不過我們公司裡倒有那種人就是了。」他在心裡偷笑,灰飛就是那種人。
「是嗎?那你在裡面會不會常被欺負?」麥薇婷心想,他脾氣那麼好,跟一群粗魯的保全人員在一起不是很吃虧?
「還好啦。」橙系勉強笑著,眉宇之間流露著淡淡哀愁。
呀,她肯定是問到他的傷心處了,她伸手覆蓋在他修長的手上,安慰他。「他們如果欺負你,一定是因為嫉妒你的聰明才智。」
他想了想,「我也這麼覺得。」白朗、灰飛跟青年的確沒有他聰明。
「我有一個弟弟也很喜歡玩電腦,常常一放學回家就關在房間裡,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心底懷疑著,麥偉林這小子最近真的很反常。
「是嗎?現在很流行色情網站喲,會不會……」橙系製造出懸疑的氣氛。「當然,我是沒上過啦。」他馬上又一臉正氣的撇清,好像對那種網站很不屑似的。
「色情網站?!有這東西?」麥薇婷震驚不已。「好呀!麥偉林這傢伙要真是去給我上那種網站,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只是猜想而已,說不定他是在利用電腦做作業呀。」他試圖為她弟弟說話,心想以後說不定還得跟她弟弟見面呢,所以最好不要先讓她弟弟對他懷恨在心。
「他哪有那麼勤快,也不想想那台電腦是我挨了多少拳頭才挨來的,他要真敢給我去上那種網站,我就將電腦給砸了。」麥薇婷一臉的氣憤。
「你做武打替身很辛苦吧?是不是常常需要摔來摔去?」看來她的日子過得一定很不好,要不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呢?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們認識了,他會好好照顧她的,橙系自顧自的想著。
「還好啦。」她的工作的確滿辛苦的,而且還常常沒工作。「咦,對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今天不是假日,他這樣跑出來不會怎樣嗎?她有點擔心,腦子裡又浮現他被幾名保全大漢圍住的畫面。
「呃……」橙系的眼珠子飛快的打轉著。「好吧,看在你已經是我朋友的分上,我也不用怕你到人權協會告我朋友的狀了。」
「我不會的。」麥薇婷急忙保證,看他的表情如此掙扎為難,她心思,這裡頭肯定大有文章,於是拉長了耳朵注意聽著。
「事實上,我已經不眠不休的連續工作五天了,每天坐在電腦前面不斷的消化那堆得高高的企畫書,今天早上一做完,我就跑出來了,想看場電影放鬆一下心情,再回去努力奮鬥。」他的語氣無比沉重,微曲的背脊上彷彿壓著千斤重的擔子般。
好可憐呀!麥薇婷體內湧出源源不絕的憐憫。「你真了不起,還會想要回去奮鬥,要是我的話早就辭職了,哪還管他什麼工作還沒做完。」她覺得他的那些工作夥伴真沒有人性。
「唉,沒辦法,我要是辭職的話,公司恐怕會倒閉,我自己是無所謂啦,可是公司裡有些人是有家庭的,我不能只顧到我自己,而連累了他們。」橙系憂鬱的長歎一聲。
聽他一席話,她簡直感動得無以復加。「這個社會上像你這麼有責任感的人真的不多,對了,還沒請教你貴姓大名?」
「我叫橙系,柳橙的橙,科系的系,小姐你呢?」橙系壓下迫不及待的心情,故作斯文狀。
「麥薇婷……小麥的麥,薔薇的薇,婷婷玉立的婷。」
麥薇婷……橙系讓這美麗的名字滑過他心頭。「好好聽的名字,你的心情好些了嗎?」他體貼的問。
「好多了,謝謝你。」
「那就好。」橙系站起身來。「呃……我該回去繼續工作了。」
她愣了會兒,而後連忙站起來。「你不能休息一天嗎?」她依依不捨的問道,不想就這樣結束談話。
「恐怕不行,公司裡的那些人……你知道的。」他滿臉為難的樣子說。
「是呀,你公司裡的那些壞人。」麥薇婷咬牙切齒道,為橙系抱不平。「我真的必須給你一個忠告,有時候人要無情一點,才不會被人家欺負,知道嗎?」她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她的口氣像是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似的,他怎麼可能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橙系掏出張名片遞給她。
「科技組組長……哇塞!你的電腦一定很厲害吧?」麥薇婷看看名片上的職稱後,更加崇拜他了。如此一個勇敢、不畏強權、極富同事愛且善良的男人,同時又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再加上負責任的態度,他簡直就是神了嘛!除了在打架的時候很肉腳以外。
「還好啦,唉,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的優點不要那麼多,遭人妒忌跟讓人自卑都不是好受的一件事。」橙系歎口氣,苦惱的說,其實在心裡偷笑,這麼不要臉的話也只有他這個厚臉皮才說得出來,而且還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麥薇婷聽了深信不疑,她已經完完全全中了橙系的蠱毒了。「嗯,像你這麼好的人會遭人嫉妒也是人之常情,習慣就好。」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心裡感歎,唉!當個好人真不容易,而當個又聰明又帥的好人更不容易,他會遭人排擠只能說是那些人的心理不平衡。
「謝謝你,你有空一定要來找我,你是唯一一個肯聽我訴苦的朋友。」他說完又是一臉落寞的樣子。
麥薇婷同情的瞅著他,更加唾棄他的同事了。「反正我現在也沒工作,我會常去找你的。」她故意輕快的說,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在同情他,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謝謝你。還有……」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東西交給她。
麥薇婷好奇的接過,在掌中不停的翻弄著。那是一個圓型的胸章,白色的,中間有顆黑色的星星,一時之間,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滿臉疑問的望向他。
「你到我們公司只要戴著這枚胸章,警衛就會讓你進來了。」橙系解釋道。
這胸章是他設計的,白朗、灰飛、青年各有一個,白朗給了小瑪,灰飛給了寧寧,而青年則給了小玉。他有兩個——他是設計者嘛,一個是要留著,在遇到改邪歸正的梁冰時給她,一個現在給了麥薇婷,沒辦法,誰教她長得跟梁冰那麼像。
麥薇婷「喔!」了一聲,將胸章收好後揮揮手,隨即瀟灑離去。
橙系愣在當場,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如此毫不留戀?該不會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吧?還是演得不夠生動可憐?他疑神疑鬼了半天,然後才釋然一笑,怎麼會呢?他是橙系耶!天下獨一無二的帥哥橙系耶!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麥薇婷一定會來找他的,他只要安心在公司裡等著就好了。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7:36
第二章
「小姐,你回來啦,怎麼坐計程車回來呢?打個電話叫福伯去載你嘛,現在外面那麼亂,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先生和太太交代呀。」麥家的管家福嫂不悅的數落著。
福嫂五十開外,在麥家已經干多年了,從女傭做到掌管麥家大小事務的管家,她跟福伯結婚二十多年了,福伯退休後便跟著她住到麥家,一起照顧麥薇婷和麥偉林兩姊弟。福嫂個性嚴肅不苟言笑,所以麥家男主人跟女主人很放心的將自己的一雙兒女交給她,自己則到英國去經營牧場。
「懷雲兄什麼時候回來?」麥薇婷問。
福懷雲是福伯、福嫂的兒子,是一位國家級的武術教練,麥薇婷從小就接受他的訓練,所以才會有這麼一身好功夫,而他現在正帶著訪問團在世界各地作武術交流,也順便做做國民外交。
「他早上才打過電話回來,說人在日本,大概一個禮拜後會回國,本來想找你說說話,你不在他就掛電話了。」
她「哦!」了一聲,往屋裡走去,在玄關脫下球鞋後,規規矩矩的放進鞋櫃裡。
才剛放進去,立刻就又被福嫂給拿了出來。「跟你說過鞋子要先在外頭敲一敲,將泥土從鞋底敲掉後再放進鞋櫃裡。」她邊念還邊伸長手將手裡的球鞋鞋底對鞋底的互敲幾下。「還有,叫你要把球鞋放在鞋櫃最上面那一層,你老是將球鞋放在中間,這樣鞋子會有異味你不知道嗎?這女孩子怎麼都教不會。」她又念,並踏起腳尖將球鞋放到鞋櫃最上層。
「那麼高我怎麼放呀?」麥薇婷喊冤,而後又嘀嘀咕咕了起來。「沒事做那麼大的鞋櫃,一個人也才兩隻腳,又不是蜈蚣,買那麼多鞋子穿得完嗎?真是浪費。」
「你在說什麼?」福嫂耳尖得很。
「我剛才在門口看到一隻蜈蚣穿了好幾雙鞋子在慢跑。」
「瘋丫頭!」福嫂罵了聲。「好了、好了,我切了幾盤水果放在冰箱裡,去吃一點。」她拿出室內拖鞋給麥薇婷穿上後,將麥薇婷往前推了一把。
她厭煩的做了個鬼臉,拖著腳步往前走,她真不希望她的家是那麼大、那麼豪華、那麼晶亮,從玄關走到廚房都得花上半小時,當然,這只是她的感覺啦,而四面牆上全是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詩詞字畫,家中每個角落都擺滿了古董花瓶。
老爸真好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整個家充滿文人氣質,也不想想天花板上那盞亮晶晶的水晶吊燈,和全部都是歐式裝潢的房子跟牆上詩詞字畫有多不協調,真是浪費了那些字畫,若它們擺的地方是那種古色古香、莊嚴又古樸的三合院或古宅的話,就能將這些詩詞字畫的氣質全給展現出來。
可是也不能太苛責老爸啦,他年輕時候在日本的摔角界待太久了,後來混不下去才回台灣跟他們一家人團聚,他是屬於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不過現在老爸卻帶著老媽到英國去優閒的經營牧場,享受人生了。
她曾經要老爸把這棟「豪宅」賣掉,換個小一點的房子,她跟麥偉林還有福伯、福嫂四個人住在這裡實在是太浪費了,老爸卻大罵她不孝,說她完全沒考慮到從小照顧她到大的福伯跟福嫂,只考慮到自己,真是太忘恩負義了。她只是說要換個小一點的房子,又沒說要將福伯、福嫂趕出去,沒想到老爸連忘恩負義都說出來了,真是受不了他,其實住在這種「豪宅」裡是最不安全的,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有竊賊偷跑進來。
「小姐,走路小聲一點,拖鞋不是讓你拖著走的。」福嫂跟在她身後厲聲糾正。
麥薇婷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來,嚇了福嫂一跳,差點撞上她。
「福嫂,你不是說現在外面很亂嗎?那我們去找保全公司來裝保全系統好不好?」麥薇婷臉龐發亮的拉著福嫂問,心想,她可以乘機幫橙系拉業績,這樣他就不會被公司裡的人欺負得那麼厲害了。
「找保全公司幹嘛?有Lucky在呀!」福嫂驚魂甫定,沒好氣的說。
她翻了個白眼。「福嫂,Lucky已經十歲了,牙齒都掉光了,怎麼抓小偷呀!你就別再指望它了,我們裝個保全系統不是比較保險嗎?而且我認識一個朋友在保全公司工作,他會給我們折扣的。」
「幹嘛浪費那個錢?就算Lucky不行了,也有我跟福伯保護你們姊弟倆,有什麼好怕的?」福嫂走向冰箱,拿出一盤冰鎮過的水果拼盤放在大理石餐桌上。
麥薇婷拉開椅子坐下。「福嫂,這花不了什麼錢的,再說你跟福伯是我跟偉林賴以生存的對象,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你教我們怎麼活下去呢?現在的小偷都是非常沒有人性的,我跟偉林是沒什麼關係,你跟福伯的安全才是我所擔心的,你們的健康才是我們的幸福呀!」隨著語音歇下,她的眼眶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說那什麼鬼話,好像小偷已經來了似的。」她大聲罵道,卻反過身去掩飾內心的激動。她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小姐這麼關心她,她真是太開心了。
麥薇婷在福嫂轉過身時,逮到福嫂眼角的淚光,福嫂從小帶她帶到大,她也是從小看福嫂看到大的,早知道福嫂是個面惡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巴甜點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我說的是心裡的話呀。」她打鐵趁熱,撒嬌的說。
「少噁心了。」福嫂又回過身來罵,但已沒有方纔的嚴厲,氣也有些軟化。「我告訴你哦,要裝保全系統可以,但得先把這盤水果吃完才行。」
麥薇婷笑咧了嘴。「這有什麼問題。」她捧起水果盤,離開椅子往回梯跑去。
「你去哪兒呀?」福嫂大叫。
「去找偉林,給他補充維他命!」她腳步飛快,邊大聲回答,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二樓了。
麥薇婷大步走到麥偉林房門前,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到桌頭傳出了敲電腦鍵盤的聲音,她大力的拍門。「麥偉林,開門!」她通常都連名帶姓的喚自己的弟弟。
忽的房間裡頭傳出了碰撞聲,似乎很慌張的樣子。
她皺起眉心想,果然有問題,在外頭等了足足三分鐘後,麥偉林才滿頭大汗且不甘願的把門打開一點。
「幹嘛啦?」他瞪著她,粗聲咆哮。
麥偉林十七歲,過完暑假就升高三,他繼承了摔角老爸的優良基因,身材高大壯碩,理了個三分頭,眉粗眼大、鼻子高挺、唇型堅毅,是個帥哥,但就是脾氣壞了些。
麥薇婷回瞪他一眼,一腳踢開房門,走進房間裡,將水果盤放他亂七八糟的書桌上。她看到一個跟麥偉林個頭差不多的男孩在房間裡,看起來非常緊張,而且坐在他房間正中央的那張大床上。
「嗨……」李朝明小聲的對麥薇婷打著招呼。
橙系的警告在麥薇婷的腦海裡響起,她警戒的瞇起眼。「麥偉林,你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你管我們在做什麼呀!」他不馴的嚷著。「你出去啦!我們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她不放鬆的追問。
「你們女生不懂的事行不行?出去啦,別妨礙我們。」麥偉林的長臂不停的朝門口揮。
「你那麼激動幹嘛?」麥薇婷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你別以為把房門關起來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了,告訴你,我清楚得很,是關於那台電腦,對不對?」
麥偉林和緊張的李朝明聽了,警戒的目光立刻射向她。
「你知道什麼?」麥偉林的聲音緊繃著。
她「嘿嘿」笑了兩聲。「知道緊張了吧?你們以為瞞得過我?」看他們的表情,看來真的被橙系給說中了。
「你到底知道什麼呀?」麥偉林快被她的故弄玄虛給弄地神質了。
「早知道我就不該買那台電腦給你。」麥薇婷走過去戳著他的腦袋。「你這死小子,竟敢利用網路上色情網站,不想活了嗎?」
麥偉林愣了一下。「上色情網站?」他鬆了口氣,翻翻白眼。「拜託,少低能了好不好?憑我的外表,趕黏上來的女生都來不及了,還上色情網站哩!」他嗤之以鼻的說。
趕女生?他這年紀趕女生,麥薇婷瞄瞄依然坐在床邊的李朝明,心裡又浮現了一個念頭。「你不喜歡女生嗎?」她故作不經心的問。
他從鼻孔裡哼出口氣。「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誰會去理那種做作的動物呀。」他對女生極為不屑。
麥薇婷覺得不妙,他果然不喜歡女生。「麥偉林,你該不會是在跟他……」她的手指向床邊的李朝明,表情有著驚恐。「你們該不會是在搞同性戀吧?」她幾乎是硬將聲音給擠出喉嚨的,雖然她對同性戀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愛不是罪過,但是現在這種事竟然發生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她被一陣突來的恐慌給弄亂了思緒。
麥偉林差點摔下椅子,麥薇婷的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李朝明,把你的皮夾拿出來。」他朝床邊的男生走去。
李朝明尷尬的站起來,抽出牛仔褲後頭的皮夾後,麥偉林一把搶過。
他一臉忍耐的神色走到麥薇婷面前,翻開皮夾,「現」給她看。「看到沒有?這是他的女朋友,看清楚!」有這種姊姊他已經夠不幸了,現在她居然還把自己的弟弟當成同性戀?就讓閃電轟了他算了。
麥薇婷看是看了,但還是一臉狐疑的在兩個男生之間瞄來瞄去。「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障眼法。」
麥偉林額上爆出青筋。「麥——薇——婷!你——給——我——出——去!」
「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吧!」麥薇婷雙手叉腰。「要我相信你們也行,除非你們把房門打開,讓我能隨時進來,怎樣?」她不怕跟比自己高且魁梧的弟弟起衝突,她知道他很想打架,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幸好她這弟弟知道自己的能耐,明白跟她打架只有吃虧的分,因為她不會因為他是她弟弟就手下留情的。
大概明白她是認真的,麥偉林以恨不得拆了她的憤恨眼神瞪了她半晌後,走過去跟李朝明小聲商量,一會兒之後說:「好,我們不關房門,不過,你不能三不五時就跑來打擾我們。」他也有條件。
「只要你們不做什麼『不良』的事,我幹嘛常來?我也是很忙的。」她在心裡罵著,死孩子,以為她吃飽了閒著嗎?
「已經沒人找你拍電影了,你有什麼好忙的?」他不客氣的吐她槽。
「你怎麼知道沒人找我拍電影?」麥薇婷擺出防衛的姿勢。
「現在國片已經很不景氣了,再找你拍豈不是百年翻不了身?」麥偉林不愧是她的弟弟,十七年來的薰陶,讓他對她的「步術」就算摸不著十成也瞭解了七、八成,說完後往後跳一大步就躲掉了直朝腹部踢來的長腿。
他閃得快,麥薇婷攻得更快,腳才落地右拳就跟了上去,麥偉林的肚子依舊避不過。
麥偉林抱著肚子,說不出話來,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你……」
「我怎樣?給你一個教訓,免得你不知道現在靠的人是誰,哼!」麥薇婷旋身,瀟灑自若的離開。
李朝明傻不愣登的望著門口良久,雖然他不是第一次來麥家,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麥偉林的姊姊,麥偉林說她靠打架吃飯,他還以為麥偉林在開玩笑,當時一笑置之,但方纔一幕讓他不得不信,麥偉休的姊姊身手好得沒話說。
「你還好吧?」他伸手給麥偉林,將麥偉林拉起。
「我咧……」他緊咬牙根,心底直抱怨,麥薇婷下手真不留餘地,他是她弟弟耶!真是個沒心、沒肺、沒血、沒肝的女人。
此時,麥薇婷又一聲不響的出現在他的房門口。「對了,我跟福嫂說好了要找人來裝保全系統,你去打電話叫老爸匯錢回來,隨便你編個理由,反正弄個幾萬塊回來就成了,聽到沒有?」景氣壞,國片市場更壞,她上次拍的電影領沒多少錢就全投資在麥偉林的電腦上了。
老爸為他們倆姊弟各設了一個基金,須在她滿二十歲才能動用,她早滿二十歲了,基金的錢她交給福嫂全權處理,家裡的所有開銷全需要錢,老爸已不再匯錢回來,所以家裡開銷自然得從她的基金裡拿,然她基金裡每個月利息的金額卻只能剛好應付這些支出,偶爾多出來的零頭才是她私下能運用的,所以她才會做電影武打替身的工作,好替自己存點零用錢,同時也擔負起弟弟的生活費用。而麥偉林才十七,他的基金還不能動,所以有權要求老爸匯錢補助。
麥偉林邊聽著,邊慶幸自己剛才只是在心裡臭罵,否則現在他早就躺平了。
「隨便挑一幅樓下的字畫去賣不就成了,老是逼我說謊。」他咕噥的說。
「不想的話就把買電腦的錢還我,我就不逼你了。」
「你明知道我沒錢!」
「沒錢不會去打工啊!暑假就應該打工自己賺學費,而不是整天關在房間裡搞怪。」
「不要囉嗦了,趕快走啦。」麥偉林催促著她離開。
「趕什麼趕?你以為我愛待在你房間呀?」她將目光掃向動也不動的李朝明。「喂!跟麥偉林一起把那盤水果吃掉,然後把盤子拿下去給福嫂,就說是我吃完的,聽到沒?」不待李朝明點頭,她便又掉頭離去。
「你姊真酷!她幾歲啦?」李朝明愛慕的視線還黏在門口。
麥偉林白他一眼。「夠格當你媽了。」他沒好氣的說。「快工作啦!」
李朝明撇撇嘴,隨著麥偉林來到電腦旁坐下,不費吹灰之力,他們便又進入再熟悉不過的系統裡,兩人的情緒也隨著亢奮了起來。年輕總是愛冒險的,自從他們上個禮拜誤打誤撞的跑到這個系統裡後,他們的全身細胞便活絡了起來,雖然心知肚明被逮到的話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但他們就是停不下來,潛意識裡還覺得不可能那麼衰的。
「找到了嗎?」嚴同容背光坐在辦公桌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懷裡抱著只波斯貓,輕柔細慢的撫著貓背。他的聲音就像撫摸貓背的動作般,如此輕柔細慢,但站在辦公室裡的靳一新早已冒出了一身冷汗。
靳一新是台灣天理幫資訊組組長,在天理雖已有五年資歷,也夠他瞭解幫主嚴同容的個性了。資訊組掌管天理幫所有的事務,包括檯面上以守法公司為屏障的非法運作,還有東南亞的毒品往來、龐大工程必要的賄款,種種全部記錄在資訊組的電腦裡,以重重的密碼保護著,直到前幾天發現有人入侵為止。
嚴同容在道上素有「笑面鬼」之稱,當他說話愈輕柔愈細慢,也就是愈危險的時候。
電腦裡的最高機密被人入侵,這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也難怪他說話會如此輕慢。冷汗滴下靳一新的眉毛,流進他眼裡,刺痛了他的眼他也不敢去擦,就連眨一下眼都不敢。「我們……已經在全力追蹤了,馬上就能查出來。」他戰戰兢兢的回答。
「馬上……是多久?」嚴同容的語音更輕柔了。
靳一新的雙腿抖了起來。「二十四小時之內,我們二十四小時之內會把侵入電腦的人給揪出來。」
嚴同容一聽似乎滿意了。「找出來後……宰了!」
室內的溫度彷彿在瞬間陡然降了十度,令人產生處於酷寒地帶的錯覺,靳一新顫抖著回答,「是。」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7:55
第三章
麥薇婷照著橙系給的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保全公司的所在大廈,剛踏進保全公司的領域,一名警衛神出鬼沒的冒了出來,讓她嚇了一跳。
「小姐,有什麼事嗎?」警衛生疏卻有禮的問。
她連忙將名片拿出來。「我來找你們科技組的組長橙系,這是他給我的名片。」她心想,果然有保全公司的氣派,連守門的警衛都如此森嚴。
警衛問了麥薇婷的名字後,查看了一下今天的訪客名單,他心裡想著,名片代表不了什麼,主管不小心掉了或有心人偷印都有可能,上頭交代過,除非有黑星胸章才能沒經過預約而放行。
「對不起,你不在今天的訪客名單上,我不能讓你進去。」警衛抱歉的說。
沒想到這警衛會如此酷,麥薇婷又拿出橙系交給她的黑星胸章。「那這個呢?橙系說只要我拿出這個就可以進去找他。」
一見黑星胸章,警衛立刻露出笑臉。「有黑星胸章就可以了,麻煩請跟我來填一下資料。」
麥薇婷帶著嶄新的目光看著手裡的黑星胸章,沒想到一枚小胸章功用那麼大,難怪橙系交代要她帶著胸章來找他了。
她隨著警衛來到一間簡潔乾淨的休息室,填好了警衛交給她的訪客資料後,走出休息室時,這時她看到除了原先那名酷警衛外,還多了一名皮膚黝黑的警衛。她欲將填好的資料交給酷警衛時,那皮膚黝黑的警衛卻以凌厲試探的目光直盯著她瞧,令她怪不舒服的。
「好了,請跟我來。」酷警衛要親自帶她上去找橙系組長。
「等等。」那名黑皮警衛伸手攀住酷警衛的肩,強迫他停步。
他的視線讓麥薇婷有種自己是個壞蛋的感覺,不會吧,她可從沒見過這個令她不舒服的警衛。
酷警衛不解的看著他,出聲問道:「怎麼了嗎?」同伴的臉色讓他也跟著興起了危機意識。
黑皮警衛瞥了眼訪客資料上的名字。「你叫麥薇婷?」他狐疑的問。
麥薇婷點點頭,不明白他的敵意。
黑皮警衛鎖緊了眉,心想,不可能,雖然事情已經經過了數個月,但他還記得很清楚,他記得那雙眼睛——她是梁冰。「我不信!你分明就是梁冰。」
他突來的大斥聲又嚇到了麥薇婷,她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會有黑星胸章?是不是偽造的?又回到我們公司有什麼目的?你來找橙系組長是不是又想對他不利?你說!」他咄咄逼人的問,像恨不得將她給活扒生吞了似的。
麥薇婷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冤枉極了。「我不是什麼梁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看清楚點,我叫麥薇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這個黑星胸章是橙系親手交給我的,不信你叫他下來,看我說的是真的還假的,不要隨便冤枉人,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她剛剛才覺得這裡的警衛不錯,沒想到轉眼間就拿她像惡人般逼審了,橙系那麼好的人在這裡做事,難怪會被欺負。
酷警衛是在發生「梁冰事件」之後才進來的,雖然平時有所耳聞梁冰是怎樣一個善攻心計的女子,但終究是懵懵懂懂,知不甚詳,不過看麥薇婷如此義憤填膺的模樣,他覺得似乎事有蹊蹺。黑皮警衛還想說話,卻被他一把拉過去。「強哥,我看這小姐說的不像是假的,她手裡有黑星胸章,我們不如先通報橙系組長,讓他親自處理,你看怎樣?」
黑皮警衛想了會兒,不敢放鬆的瞧了眼杏目圓睜的麥薇婷,半晌後才說:「好!你先在這裡看著她,我去通報橙系組長。」
橙系一陣風似的刮出辦公室,撞到了范姜小玉,害她手裡的一疊紙張全飄飄落了地。
「哎呀!橙系,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這些稿子都還沒編號,這下被你給弄散了,我怎麼辦呀?你還跑,你給我回來!你不回來,我跟青年講,要他找你單挑,你聽到沒有?天呀,我辛辛苦苦寫了三個月的稿子,要是少了一張我就要你的命。」范姜小玉哭喪著臉,拚命的撿拾著散落一地的稿紙,她一看到有人要走進稿紙散落範圍,她放聲大叫。「喂喂喂!小心別踩到我的稿子,拜託你繞路走,別踩我的稿子,謝謝、謝謝!」看到散了一地的稿紙,又想到得重新將稿子排好,她頹喪的一屁股坐在地面,嘴裡嚷著,「青年、青年……」
橙系完全不管自己惹了什麼麻煩,一古腦兒的閃進電梯就往樓下衝。
枯坐在休息室和酷警衛、黑皮警衛大眼瞪小眼的麥薇婷,眼角瞧見橙系,便興奮的站了起來,對他猛揮手,像見到了救星般。
橙系打開休息室的門走進去。「怎麼回事?你在這裡幹嘛?怎麼不直接上去找我呢?沒帶黑星胸章嗎?」他一走進休息室就敏銳的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我帶啦!是他們不讓我上去,他們硬說我是什麼梁冰的,我說我不是,他們又不信。」麥薇婷瞪著黑皮警衛,臉上寫著,「就是你!」
橙系聽到梁冰的名字,差點岔了氣,他早該料到會有這種場面的,畢竟當他第一次見到麥薇婷時,也差點將她錯認為梁冰。
「組長,她明明就是梁冰。」黑皮警衛依舊很堅持。
「我不是梁冰!」麥薇婷氣死了。
橙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拍拍黑皮警衛的肩膀,「阿強,你真的看錯了,她不是梁冰,她只是長得像梁冰,她叫麥薇婷,好了、好了,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那她我帶走了。」他覺得為免再生枝節,還是先將麥薇婷帶開再說。
黑皮警衛一臉驚愕,難以置信的想,沒道理,他怎麼可能會看錯,「可是……」他還想辯駁,可惜橙系已經領著麥薇婷走進電梯裡了。
「梁冰是誰呀?」在電梯裡,麥薇婷一進電梯便忍不住好奇的問。
「一個朋友。」他含糊的回答,想唬愣過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只是覺得別讓她知道梁冰比較好。
「什麼朋友?」她又問,「看剛才那兩個警衛對我防備得像什麼蛇蠍女子似的,那個梁冰很壞嗎?她幹了什麼壞事?」
「她不是壞人,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將話題帶開。
看他如此維護的模樣,那個梁冰肯定在他心中佔有極大的份量,這個想法讓麥薇婷心頭怪怪的、悶悶的,她回答道:「哦,我是……」話說了一半,電梯門開了,打斷了她的話。
「跟我來。」橙系小聲的對她說,並躡手躡足的跨出電梯,眼珠子警戒的四處轉動著。他原本是不想驚動公司裡的人,尤其是他那三個好夥伴,麥薇婷跟梁冰有多像,剛剛已經有警衛作了見證。
可惜他的運氣不好,乾脆坐在地板上給稿紙寫上編號的范姜小玉就是為了要逮橙系,聽到電梯「噹」的一聲打開時,她就迅速且小心的將稿紙給捧到一旁的辦公臬上,隨即衝了出去。
麥薇婷不懂他幹嘛在自己公司還要像個小偷般的前進,接著看到一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睜著奇異銀眸的直髮女孩突的抓住橙系的領口。
橙系懊惱的咒罵一聲。「Shit!」
「你還敢罵我?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罵我?枉費我對你那麼好,平常有吃的、有喝的都會幫你留一份,現在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辛辛苦苦、熬了三個月的稿,終於有了點成績,沒想到被你逃命似的一撞,我的寶貝就這麼沒了,害我得重新再排,你知道這多花時間嗎?我已經告訴青年了,他說他要把你揍得直不起腰來,你覺悟吧!」范姜小玉「嘿嘿」笑了兩聲,開口還是一大串。
但她的得意並沒有維持太久,一道人影硬是插進她跟橙系之間,令她不得不放開橙系的領口,當她看清楚那道人影時,她傻住了。
「小姐,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就算橙系真有不對的地方,你也該先聽他解釋,動手打人再怎麼說都是不對的事。」麥薇婷挺身護著橙系,心想,連一個怪裡怪氣、瘦巴巴的小女生都能對橙系大呼小叫,可見他在這裡過得有多委屈了。她一味的替橙系抱不平,沒注意到范姜小玉變了臉色。
完了,橙系懊惱的扯著頭髮,將麥薇婷帶到公司來實在太不智了,他怎麼會忘了公司裡還有范姜小玉這號人物呢?慘了。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范姜小玉才眨眨眼,沒想到這一眨,眼淚就這麼給她眨出來了。
麥薇婷對她的眼淚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我又沒怎樣,她幹嘛哭呀?」她小聲的問著身後的橙系。
「你長得太可怕了。」他小聲的回答。
麥薇婷還沒瞪他哩,范姜小玉就衝上來,緊緊的抱住她。
麥薇婷難受的擠眉弄眼,快不能呼吸,話也講不出來了。
「嗚……小冰……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都不跟小玉姊聯絡……嗚……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你好不好?鄭拓那個大個子有沒有欺負你?你真是太殘忍了……連一通電話都不打……嗚……」范姜小玉的腦袋在她胸前晃了晃,眼淚、鼻涕全沾到上頭了。「嗚……你變豐滿了……也長高了……肉也變多了……吃得應該不錯吧?嗚……知道你過得不錯我就感到安慰了……我也過得不錯……嗚……青年對我滿好的……嗚……」范姜小玉直淘淘不絕的邊哭邊說,涕淚還邊往她身上抹。
麥薇婷從沒見過如此神經質的女孩子,不知她還要哭多久,想將她拉開卻怕她更加歇斯底里,可是,都哭那麼久了,她卻沒有絲毫要放開自己的意思。
她半轉過頭看著橙系,拚命對他打手勢,要他將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給拉開。
「呃……小玉,你先別哭了,看清楚點,她不是小冰。」橙系點點范姜小玉的肩膀。
范姜小玉哭聲戛然停止,片刻後,鬆開麥薇婷,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灰眸因為激動而顯現銀光,她用力眨去眼中的淚水,還用力打量眼前的人,她看了好久,正當橙系以為她終於看明白時,她氣得結巴的指著他罵。
「她明明就是小冰!橙系,我終於明白你這個人有多邪惡了,你一定是對小冰還不死心對不對?所以想要欺騙我對不對?」忽地,她語氣轉成同情。「橙系,我知道你很愛、很愛小冰,但是你這種作法是不對的,人的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小冰不喜歡你這也是勉強不來的……」
「小玉,閉嘴!」橙系大聲吼道,晦黯的臉色,引來麥薇婷的側目。
她暗暗的想,從這女孩的話中聽來,那個叫梁冰的女孩在他心目中的份量真的很重。
「我幹嘛閉嘴呀?」不理會橙系難看的臉色,范姜小玉親親熱熱的挽住麥薇婷的手臂。「小冰,你有沒有很感動?你離開我們都半年多了,橙系對你還是如此念念不忘,雖然他滿花心的,但人還不錯,而且你跟他在一起的話,我們不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們了。」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整個人貼在麥薇婷身上,生怕麥薇婷會跑掉似的。
「小姐,我真的不是梁冰,我的名字叫做麥薇婷,不信的話我可以拿我的身份證給你看。」她得先將這個誤會澄清了再說,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當作梁冰了。雖然她做過很多「替身」,但不知怎的,這個「梁冰」讓她很不舒服,她不要。
范姜小玉聽她這麼說,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臉震驚的放開她的手,一轉身竟跑掉了。
她有什麼問題呀?麥薇婷納悶的看著范姜小玉飛奔離去的身影問道:「她沒事吧?」
「放心好了,她不會有事的。」橙系說著,臉色稍微和緩了些。「走吧,到我的辦公室。」
在一路上經過其他的辦公室時,麥薇婷發覺大家都在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她,而且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她不禁感到疑惑,是這個梁冰人緣太爛還是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先是那個黑皮警衛對她不假辭色,而後又是這些辦公室裡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她,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那個粱冰真那麼壞的話,剛剛那個女的為什麼又如此激動呢?表現得就像是看到失散已久的親人似的。
謎樣的梁冰,有機會的話她真想見見梁冰,看她們是不是真長得那麼像。麥薇婷盯著走在前頭的橙系的背想,原來他喜歡那個梁冰呀?那……他該不會把她當成梁冰了吧?這念頭一跑出來,她就覺得自己傻,橙系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呀,你家要安裝保全系統啊!」進了橙系的辦公室之後,他得知她的來意,不免有些驚訝,心想,她每天要跌打損傷的過日子,家裡應該並不好過,幹嘛還要裝保全系統?啊!該不會是他上次演得太誇張了,她以為幫他做些業績,就可以減輕他的工作量吧?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是呀,現在社會有點亂,裝了比較安心些……你們公司的效率應該不錯吧?」麥薇婷故意問,她不能讓他看出她是因為想讓他在公司裡好過點才找他裝保全系統的,免得傷了他的自尊心。
「當然,小偷看到我們公司的標誌,腳都軟了,哪還偷得了東西?」橙系對自己公司的產品可是極有信心的。當然了,保全系統的電子設備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設計研發的,至今還沒有哪個小偷闖得了關,再加上他們公司在小偷界威名赫赫,只要小偷看到要下手的住宅門前貼著他們公司的Mark,便自然會打消犯罪念頭了,哪還偷得了手,除非是哪個神偷來挑戰,否則他設計的電子系統是很難破解的。
「那我就放心了。」麥薇婷觀了眼橙系,並沉默了一會兒。「你……很喜歡那個叫梁冰的女孩子嗎?」
橙系的男秘書在此時端茶進來,適時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也讓橙系想好該怎麼回答。
「嗯,」待那男秘書退出去後,他據實回答。「我是喜歡梁冰,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說她從來沒喜歡過我。」雖然他長得很帥,橙繫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只是麥薇婷不知道,梁冰之前早就喜歡上青年了,也就是范姜小玉現在的男朋友。該怎麼說呢?愛情總是如此難預料的。
「為什麼呢?你長得帥、人又好,她為什麼不喜歡你?」她就很喜歡他,她在心中道。
橙系聳聳肩,神情有點落寞,「大概就是因為我人太好了,所以她才不喜歡吧,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好男人已經落伍了,我一輩子可能都娶不到老婆。」
麥薇婷覺得他看起來像要哭了,「不會的!」她連忙安慰他。「據我所知,現在流行的是『新好男人』,像你這種有正義感又樂於助人的男人,現在可搶手得很,
說不定以後你的約會會排得滿滿的,連我想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呢。」她半玩笑、半真心的說。
橙系雖然憨厚,但他的外表卻沒有一絲憨厚的傻感,而且長得一副娃娃臉,且眉清目秀的,屬於俊秀型,雖然不擅拳腳,不過卻有著一副模特兒的高姚身材。她相信只要他能言善道些,不要那麼害羞,女孩子撲都撲過來了,他還能在這裡說自己沒人要?她想想,那個梁冰的眼光實在不怎麼高明。
看她如此急於填補他破碎的自信,橙系除了感動外,還有些心虛,要是她知道他真正的性格,知道他在騙她的話,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應該是直接宰了他吧?他趕緊說道:「其實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好啦,我也有缺點,而且還多……」
「你就別謙虛了,你是怎樣的人我很瞭解,況且誰沒有缺點呢?只要是人都會有缺點的,不過,我相信你的優點絕對多於你的缺點,放心好了,有眼光的女孩子還是很多的,那個梁冰不喜歡你,還會有別人喜歡你的,你千萬別洩氣哦。」
此時橙系心裡的罪惡感更重了,他覺得還是老實的跟她說他在公司裡好得很,並沒有「受虐」的事情發生,相反的,他不去虐待人就不錯了,這個玩笑擱在他心裡愈久他就愈毛,他想,還是說出來好,「薇婷,我……」就像有人專門要跟他作對似的,他才要全盤托出,門就被人給打開了。
范姜小玉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身後拖著覺得既無聊又無奈的青年。「你看、你看,小冰在那邊。」她一看到麥薇婷,就用力扯著青年的衣服,指著麥薇婷。
青年被動的望去,一看到麥薇婷,他眸中的無聊神色瞬間褪去。他微瞇起眼細細端詳著坐在橙系身邊的麥薇婷,她也略帶敵意的與他四目相接。不,他搖搖頭,心想,那不是梁冰,那女孩眼中沒有梁冰根深蒂固的憤世嫉俗,也沒有梁冰深沉的冷漠,充其量,她只不過是個像極梁冰的女孩子罷了。不過,乍看時,她的確很像梁冰,也難怪粗線條的小玉會看錯了。
范姜小玉猛搖他的手臂,著急的問:「怎樣?她是小冰對不對?我就說嘛,我怎麼會看錯呢?可是她都不承認她自己是小冰,老說自己是叫什麼『賣涼冰』的,我早就說過了,那個叫什麼鄭拓的大個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讓他將小冰帶走,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嘛!
「你看看,他不知道用什麼給小冰洗腦了,讓她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她連我都忘了耶!我是她的小玉姊耶,她怎麼可以把我忘了呢。嗚……青年,你說怎麼辦?小冰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我都不在她身邊,我真是太沒有義氣了……嗚……小冰……」她又要撲向麥薇婷。
麥薇婷連忙伸出手來擋住范姜小玉,「你別又來了,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小冰,或許我長得跟她很像,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小冰,我的名字叫麥——薇——婷,不是什麼『賣涼冰』的,不信的話……」她從皮包裡拿出身份證。「喏,這是我的身份證,你拿去看。」她不明白范姜小玉為什麼如此堅持她是梁冰,但她真的受夠了。
范姜小玉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麥薇婷的身份證,瞧瞧後,將身份證還給麥薇婷,然後她的臉一垮,淚水洶湧而出,轉身撲回青年懷裡,哭得柔腸寸斷。「哇……青年……他們連身份證都偽造得這麼像,難怪小冰她會相信他們了……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呀……嗚……」
麥薇婷聞言差點昏倒。
青年安撫的輕拍小玉的背。「小玉,小冰現在還在鄭拓那裡受訓,她真的不是小冰。」他輕聲說。
他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梁冰曾經在千鈞一髮之際良心發現,替小玉擋了一顆子彈,命在旦夕,幸好最後安然無恙,小玉一直對梁冰有著歉疚感,縱使她知道梁冰曾處心積慮的想害死她。
唉,她就是這樣,直到梁冰被鄭拓帶走她都沒能再見到梁冰,這件事就成了她心裡的結了,她一直想要好好的補償梁冰,然而這種心情積壓太久了,所以一見到與梁冰極為相似的麥薇婷時,才會固執的認為麥薇婷是梁冰。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范姜小玉生氣的推開青年,盈盈銀眸冒著火。「我去找寧寧跟灰飛,他們一定可以幫我作證,說她就是小冰,然後我要去找鄭拓那個大個子算帳,看他把小冰變成什麼樣子了,連我都不認得,這種訓練真是太荒謬了。她氣呼呼的拉開門走出去,又「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還要去找灰飛跟寧寧來?那怎麼成,他們來的話那不就更亂了,橙系想完當下抓住麥薇婷的手也往房外走去。
「我們去哪裡?」她問。
「先離開這裡再說,要不然等一下小玉把那些人全叫來,我們要脫身就難了。」他直覺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青年跟在他們身後,說道:「喂,你是在哪裡找到她的?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的語氣非常不滿。
橙繫腳步不停,抽空回頭看了他一眼,俊臉為之發紅,他清楚的看到青年的臉上明白的寫著「我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
麥薇婷忽的停下腳步,橙系來不及反應差點拖倒她。
「怎麼了?」橙系問。
麥薇婷雙眉緊鎖,充滿敵意的瞪著青年問:「他是不是常常欺負你的其中一個?」
她沒有放低音量,所以青年聽得清清楚楚,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橙系舉目遠眺,心驚膽戰的,擔心灰飛跟寧寧會突然出現。「快走!」他又拉著她邁開腳步想逃離這裡。
「橙系,你別想逃!」是范姜小玉高分貝的叫聲。
「Shit!」橙系暗罵,認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然當他看到范姜小玉喚來的陣容時,又咒罵了一聲。
這時麥薇婷有點被面前的陣仗嚇到,那個小玉叫來了另外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而他們全都拿詫異的表情看著她。然而撇開令她不舒服的目光不談,她覺得他們實在是很出色。其中一個長髮披肩的美女偎在一個比那美女壯碩兩倍的巨人身邊,看起來小鳥依人的模樣,不協調中又覺得他們滿登對的。
「怪怪!」出聲的是高姚的向柏瑪,正擠眉弄眼的打量麥薇婷,而在她身邊的同樣是個高姚英挺的白朗,寬闊的胸前正抱著一個小嬰兒,目光同樣嚴肅。
「他們是誰呀?」麥薇婷被他們的氣勢所懾,後退了一小步,細聲問身邊的橙系。
「我們全是欺負他的人呀,我還以為他跟你說過了。」青年挑著眉回答,不懷好意的笑著。
「什麼?」向柏瑪最先發飆,闊步走到橙系面前,拎起他的領子。「你說什麼?我們欺負你?橙系,你這死小子,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宰了你。」她殺氣騰騰的嚷。
橙系見狀只好討好的直笑,希望能減低她的火氣。
向柏瑪的個性原本就比較沖,說話也比較嗆,大家全習慣了,但麥薇婷是第一次見到她,她強勢的態度再加上橙系不敢反抗——麥薇婷覺得以橙系的傻笑看來,說他們沒欺負他誰會信?於是麥薇婷一個跨步插進橙系和向柏瑪之間。
向柏瑪被迫放手,而且麥薇婷的表情讓地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我進到這裡以來第二個揪住橙系領口的人了,說你們沒欺負他誰會相信呢?」麥薇婷一句話就將向柏瑪身後那群人給拖下水。
橙系聞言著急得快哭了,「薇婷,你別說了。」再說他就屍骨無存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悲慘,肯定是長期被他們欺壓得慘兮兮的,麥薇婷更加憤怒了。「為什麼不能說?像你這麼有正義感、樂於助人又品格優良的人,他們怎麼忍心欺負得下手?像她剛剛跟你說話的語氣,她甚至還威脅要宰了你耶!你怎麼忍受得了?你還是快點辭職,不要再待在這邊給他們虐待了。」她義憤填膺的說,嚷得臉紅脖子粗的,嫉惡如仇的掃視目瞪口呆的白朗他們。
辦公室附近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猜著這名女子的來路,她的行為簡直是勇敢無敵,不過,雖勇敢無敵,但,顯然她並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那些人是什麼來頭,所以才敢如此無畏的把那些話說出口。
向柏瑪最先回過神來,她氣壞了。「你是什麼意思?你敢罵我是潑婦?」她對上了麥薇婷。「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麥薇婷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毫無畏懼的對上她。「你自己都說自己是潑婦了,還要我說清楚什麼?」
「你!」
「幹嘛?要打架嗎?」她一臉挑釁的說道。
「你是我的對手嗎?我一拳就能讓你趴下了。」向柏瑪不給面子的回嘴。
「哈!果然是個潑婦。」
此刻兩個女人真的要打起來了,橙系和青年上前拉開她們時,兩個女人的腿還不停的向對方踢,好像能踹到對方一腳都會覺得賺到了。
「放開我!讓我跟她一決高下。」向柏瑪奮力的想掙脫青年的箝制。
「橙系,別拉我,我去幫你出一口氣!」麥薇婷也不甘示弱的說。
兩個女人互相叫囂,直到一陣嬰兒的哇哇大哭聲響起。
向柏瑪終於想起自己的兒子了,心裡一陣不祥的預感,心虛的望向白朗。
他果然一張臉全黑了。「全都給我進會議室來。」他的音量很小,但大家全聽清楚了。
白朗使了記眼神,他的專屬秘書便忙不迭的趕到他身邊,將小嬰兒給抱去餵奶,他心想,這種火爆的場面對小嬰兒不適合,而且說不定待會兒的場面會更火爆,還是讓純潔無瑕的小嬰兒遠離戰場來得妥當些。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8:16
第四章
一行人進到會議室。
「白朗,你看得很清楚,是那個女人先開始的,你敢罵我的話我就跟你離婚。」跟白朗連孩子都有了,向柏瑪再不清楚他的話那她豈不白活了?如果不先下手為強,那他肯定會將她罵得狗血淋頭,到時候那個女人豈不樂死,她才不要白白便宜那女人。
「你閉嘴!」白朗喝道。
「你——」向柏瑪氣死了,一拳揮出去,白朗不費吹灰之力的抓住她的手。
連夫妻倆都要打起來了,這還得了,阮寧寧連忙出面調停。「小瑪姊,白朗哥,你們別打了!」她跑過去,擋在兩人中間。
向柏瑪沒料到阮寧寧的動作這麼快,已經狠狠踢出去的腳收不回來了,眼看就要命中她的肚子……
此時灰飛飛快的閃過來,以肉身擋在阮寧寧面前,粗壯如棒的手一推,向柏瑪整個人就這樣飛出去跌在地上。
「痛痛——」向柏瑪覺得自己像被卡車撞到一樣,跌得屁股快裂開了。
白朗臉色大變,焦急的跑過去蹲在她身邊,將她扶起。「灰飛!你這是幹什麼。」他怒不可遏,小瑪是他老婆耶,灰飛竟敢對她動手?
「她會踢到寧寧的。」灰飛冷淡的回答,這個答案便能解釋他的行為了,他牢牢的將阮寧寧護在自己身後。
「我怎麼會踢到寧寧?我已經準備把腳收回來了,他就把人家給推開,好痛呀!」向柏瑪哭著對老公撒嬌,剛才的爭執早已被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才收不回去呢!」灰飛看得很清楚,她的腳已經來不及收回去了,所以他才會把她推開的。
「我也覺得她不會,從那個角度看來,要是你沒擋在這位小姐身前的話,這位小姐恐怕早就被她給踢掉半條命了。」不知何時,麥薇婷已經來到他們身邊,以專家似的口吻評論著,挑釁的睨著向柏瑪。
向柏瑪氣極了,迅速的從地面上跳起,直撲向麥薇婷。
看向柏瑪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像是要跟麥薇婷拚個你死我活,一直神經緊繃待在一旁的范姜小玉立刻倒抽口氣,尖叫一聲,也跟著撲了上去,她想要保護梁冰。
三個男人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遂同時動作,比女人們更加迅速的衝上前去,他們抓住女人們的手臂就往後拉,三個女人卻毫無退意的拚命掙扎。
「放開我!我要宰了她!」向柏瑪修長的雙腿不停的朝麥薇婷的方向踢去。
「放開我!讓我教訓她!」雖然手被橙系箝制住,但麥薇婷還是不斷的揮舞著拳頭。
「放開我!我要保護小冰!」范姜小玉大叫。
驀的,范姜小玉的話有如一盆冷水,全部的人在瞬間全安靜下來。
「小玉,她不是梁冰。」阮寧寧是除了范姜小玉跟青年還有橙系外,跟梁冰接觸最多的人,從麥薇婷的行為舉止看來,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麥薇婷像冷靜壓抑的梁冰。
「寧寧,連你也被洗腦了嗎?」范姜小玉急急嚷道。
「我也覺得她不是。」灰飛觀察麥薇婷一會兒後下了結論。
「嘎……」范姜小玉說不出話來,連灰飛也這樣說。
「她怎麼會是梁冰?梁冰比她有氣質多了。」向柏瑪嗤道。
「是呀,就像動物園裡的猩猩比你可愛一樣。」麥薇婷不慌不亂的反擊。
向柏瑪再度氣得臉紅脖子粗。
「大家別吵了!」白朗大喝。「既然小玉有疑問,那就打電話問鄭拓好了。」他放開向柏瑪,拿起電話撥給鄭拓。
白朗和鄭拓講電話講了一會,通話結束後,大家全部都聽清楚了,鄭拓證實梁冰現在人在英國,而白朗取得梁冰在英國的電話後,他們也跟梁冰聯絡上了。
范姜小玉這才不得不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長得很像梁冰罷了,根本就不是梁冰,雖然如此,她還是難過的哭了。
「好了,身份問題搞明白了,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了。」白朗銳利的目光射向橙系。
「呀,我先去上個洗手間。」此時不尿遁更待何時,他起身,準備往會議室大門走去。
「坐下,橙系。」
「我很急。」他腳步未歇。
「橙——系——」白朗語帶警告。
橙系停下腳步,半晌,眼看大勢已去,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回位子坐下。
此舉又引起了麥薇婷的反彈,他們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橙系嘛!「你真是太惡劣了!」她站起指著白朗罵。「居然連廁所都不讓橙繫上,這是民生大事耶,要是憋出病來你能賠嗎?」
橙系暗暗扯著她的衣角,說道:「薇婷,你別說了。」此時,大家的目光已經讓他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
「為什麼不能說?你還要被他們欺負到什麼時候?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他們更加覺得你好欺負,同事本來就應該相親相愛、互相幫助的,不是嗎?還有,你不覺得自己太軟弱了些嗎?為什麼不拿出你幫我打那兩個惡漢時的氣魄呢?雖然那時你老是挨打,但是你總是不屈服的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不是嗎?拿出勇氣來對抗他們,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這個工作能做而已。」她義正辭嚴的鼓勵著。
「呃……我熱愛我的工作,更熱愛我的工作夥伴,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橙系滿臉真誠的說。
麥薇婷聞言以一副既崇拜又佩服的眼神看著他,她認為也只有他這種好人才會有這麼寬大的度量了。
「哦,是嗎?說得真感人,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感覺呢?」青年一副不解的表情,會議桌底下,他的長腿一踢,對面的橙系就連人帶椅的翻了過去。
麥薇婷驚呼一聲,連忙將橙系扶起,擔心的問:「你沒事吧?」她幫他把椅子扶起,剛好瞧見青年的長腿在他對面桌下晃動,馬上明白橙系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連人帶椅跌下去了,原來是青年搞的鬼。
「沒事、沒事。」橙系連聲說。哇咧,青年真是吃定他了,害他有事也不敢吭一聲。
「橙系,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不然怎麼連椅子都坐不穩呢?」青年賊賊的笑著。
「那還用說嗎?一定是交了什麼惡女朋友,神在警告他了。」向柏瑪的一雙明眸直射麥薇婷,不用說也知道她指的「惡女」是誰。
麥薇婷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飄然一笑,「是呀,跟那種潑婦在一起那麼久,你還能安然無恙,一定是神在保佑你,為了你好,我覺得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得好。」她認真又嚴肅的期盼著。
在向柏瑪還來不及發飆時,青年先是一臉慘白,原來麥薇婷在說話攻擊同時,腳下也沒閒著,長腿一踢,正中青年的小腿脛骨,令他痛徹心肺卻又不敢痛呼出聲,只好咬緊牙根強忍著,他心想,橙系到底是去哪裡認識這個悍女的?簡直比小瑪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惡女說的是什麼話?橙系就是認識你才開始倒楣的,你少將這些罪過推到我身上。」向柏瑪氣呼呼的吼道。
「咦,我有說是誰嗎?」麥薇婷一臉無辜的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她說得極為勉強的樣子。
向柏瑪簡直氣得快腦充血了。「你這個惡女!」要不是這張會議桌擋著,她早就衝過去抓爛麥薇婷的臉了,哪還容得這壞女人如此囂張。
「你這個潑婦!」麥薇婷心裡想的,跟向柏瑪一模一樣,不過她是想直接掐住向柏瑪的脖子。
「夠了!」白朗受不了的咆哮。「你們根本就還不認識對方,卻一見面就又吵又打的,無不無聊呀?」如要他評理的話,他會說她們說得都對,一個是惡女、一個是潑婦。
「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她是天下第一大惡女,跑到我的地盤來動口、動手的惡女。」向柏瑪氣還沒消哩。
「那她叫什麼名字?」白朗不慌不忙的問。
「我管她叫什麼名字?我知道她是惡女就夠了。」
「我也不屑知道你的名字。」麥薇婷挑眉,輕視的說。
「你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卻一見面就吵,不覺得幼稚嗎?」白朗訓斥著。
「的確很幼稚。」灰飛簡潔的批評。
「她們兩個都是『恰北北』,個性又相同,難怪會那麼暴力。」青年的話立刻引來兩個「恰北北」的怒瞪。
「青年!你不想活了嗎?你說誰是恰北北?」向柏瑪想要離開位子去找青年算帳,卻被白朗給拉住。
「這位先生,請把你的眼睛擦亮,別把我跟那種潑婦扯在一起,那對我而言是一種侮辱。」麥薇婷冷漠的說,她對青年的印象同樣不好。
「可惡,你不要拉我啦!」向柏瑪出拳攻擊抓住她不讓她前去出氣的白朗。
橙系忽的站起身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家裡要裝保全系統嗎?那我們先到你家去看看好了,我得先做一張藍圖再來設計,我們走吧!」再不走,這間會議室恐怕就要變成戰場,被小瑪跟薇婷搗毀得一乾二淨了。他幾乎是連拖帶拉的抓著麥薇婷逃出會議室。
「橙系、惡女!你們別想逃,回來跟我一決高下,別逃——」向柏瑪想追上去,但白朗的手毫不放鬆。
「你冷靜點啦!都一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衝動,以後怎麼帶孩子?身教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白朗橫眉豎眼的怒斥。
她呆愣的看著他好半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對不對?你說!不然我跟你拚了。」她扯住白朗的領口。
其實向柏瑪此時情緒是慌亂多於生氣的,以往他跟她講話都不會那麼大聲,現在先是在那個惡女面前不幫她反倒還對她大吼大叫,然後又為了孩子的事情罵她,她的個性本來就是這樣嘛!結婚前他就知道了,現在反而嫌她衝動,她覺得白朗一定是不愛她了。
「你在說什麼呀?」白朗真想掐死她,要真看她不順眼那他娶她幹嘛?
阮寧寧擔憂的看著他們,轉頭向灰飛說:「灰飛,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結婚好了。」
灰飛立刻皺起眉頭,「為什麼?」前不久她還因為懷疑他沒娶她的意思而離開他,好不容易和解後,現在又說不要結婚?
見他皺眉,阮寧寧委屈的低下頭。「我是覺得我們如果結婚了,結果變成像白朗哥還有小瑪姊那樣,你也開始討厭我的話,那我會受不了的。」她無法想像如果灰飛討厭她,那她會變成什麼樣子,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吵死了!」灰飛手掌猛力的往會議桌上一拍,正吵得如火如荼的白朗夫婦登時閉了嘴,大家幾乎都被灰飛的憤怒咆哮給嚇住了,除了范姜小玉,她還是陷在深思狀態。
阮寧寧捂著嘴巴,有點驚恐,她從沒見灰飛生那麼大的氣過。
「走!」灰飛抓住阮寧寧的手,往會議室大門而去,「待在這裡只會讓你說蠢話。」
「小玉,我們……」青年也想倣傚灰飛他們離開這裡,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范姜小玉打斷了。
「我決定了。」她像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看著青年。
他一頭霧水。「你決定什麼?」
「我決定要去英國找小冰,我要親自去看看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怎麼連她也在說蠢話了?青年翻了個白眼,「我們出去再討論,好嗎?」他覺得會議室彷彿被下了詛咒,或許遠離這裡後她的腦袋會清醒一些,於是他硬是將樂不可支的范姜小玉拉出會議室。
而白朗跟向柏瑪則繼續留在會議室吵,依照往常的經驗看來,最後的贏家會是白朗的。
「你的忍耐力真高,若換成是我跟那些人共事,早就受不了了。」在回麥家的路上,麥薇婷如此對著開車的橙系說,她真沒想到他的同事如此惡劣,先是不讓他去上廁所,然後又故意踢倒他的椅子害他跌倒,更壞的是那個潑婦,照那女人的言行舉止看來,一定是欺負橙系欺負得最厲害的人,真是太過分了。
「他們沒那麼壞啦,大家都愛開玩笑嘛,習慣就好。」橙系心不在焉的說著,他心底正在煩惱著回去後,怎麼繼續生存下去。說謊真的是罪過,早知道的話他就不將自己演得那麼可憐了,他那些夥伴們都不是好打發的,現在惹出了這些風波,他們一定在公司裡準備好武器等著他了。
他的度量真大,麥薇婷深深敬佩著,也只有他才能在那種非人的公司生存到現在了,她看著橙系問:「你的業績好一點的話,他們應該就不會常找你麻煩了吧?」她希望能以自己淺淺的能力,稍稍改變他的困境。
「也許吧。」他還是心不在焉的邊回答邊開車。
在麥薇婷的指示下,橙系的車子開了一段路之後,停在一棟豪華的歐式建築前。
橙系打量著四周,車子停的附近就只有這麼一棟建築物,現在他總算集中了注意力。「這……就是你家?!」他心想,不會吧?
「是呀!」麥薇婷對他粲然一笑,開門下車。
橙系也下了車,難以置信她真的拿出鑰匙來開門了耶!怎麼會這樣?他以為她的家應該是類似那種小公寓或是外觀破舊的老房子,所以她才會去做那種打來打去的工作來養家活口呢!一串串的疑問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麥薇婷打開門的同時,福嫂人也同時出現了。「小姐,你回來啦。」她還是一臉不苟言笑,嚴肅的說。
跟在麥薇婷身後的橙系眉一揚,又驚訝的想,這中年婦人還叫她「小姐」耶。
福嫂眼睛一斜,看到他,目光立刻變得犀利,「小姐,這位是?」
「哦,他叫橙系,是我的朋友,在保全公司上班,他來我們家看看,好瞭解防盜系統要怎麼安裝比較好。」麥薇婷解釋,她一說完,福嫂馬上將她拉到一旁。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他?」小姐的朋友她幾乎全部見過,就這個沒有,她不信任的眼光還在掃著好奇四處望的橙系。
「我前幾天才遇到他的,你當然沒見過了,現在不就見到了。」
「前幾天才遇到?!前幾天才遇到的人你居然就將他給帶到家裡來了?你連他的背景都還沒摸清楚,他要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壞人怎麼辦?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福嫂擔心的說道,心想,還說要裝保全系統哩,照小姐這種隨隨便便就把陌生人放進來的個性,裝了保全系統有什麼用?
麥薇婷對福嫂這種草木皆兵的心態翻了個白眼,說:「你放心啦,我怎麼可能會讓壞人進我們家,我不是說過他在保全公司上班嗎?人家還是保全公司的科技組組長哩,而且我才剛從他們公司回來,安啦!」不想再聽福嫂嘮叨,她對橙系揮了個手。「走吧!我帶你四處看看。」
「你家不錯嘛!」橙系走到她身邊說,兩人往屋裡走去,他看到滿屋子不協調的詩詞字畫,不禁詫然。「你家在搜集這些東西嗎?」他的手朝屋裡的字畫比著,雖然他對字畫這方面的東西沒什麼研究,但看得出來這些墨寶還真的是「寶」,就算是臨摹的也仿得很傳神,文化價值極高,隨便一幅都能讓麥家享用好久,看來麥家真是非富即貴之家。
「這些都是我老爸買的,不干我的事。」她說。
「我真的很好奇,你家既然那麼有錢,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做那麼辛苦的工作?打得鼻青臉腫的,還是你真的那麼嚮往電影女主角的頭銜?」他隨著她踏上迴旋樓梯。
麥薇婷忽的轉過身來,橙繫馬上停住腳步,免得撞上她,她一臉嚴肅的說:「我先聲明,第一、我從來就沒嚮往過什麼女主角的頭銜,只是我覺得那部電影我付出很多心力,而導演也決定讓我當女主角了,偏偏那個色狼製片喜歡那個波霸女星,她搶了我的戲所以我才生氣的;第二、我很喜歡電影這個工作,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我也喜歡,就像你熱愛你的工作,就算被人欺負你也還是喜歡,這是一樣的道理;第三、這些東西是我老爸的,有錢也是我老爸的,雖然我住在這棟屋子裡,但是我很窮,三餐得靠我出外打拚才有得吃,而且我還得養一個十七歲的弟弟,除非必要,否則我是不會跟我老爸伸手要錢的,這樣你懂了嗎?」
「那你的父母呢?」
「跑到英國去養牛了。」麥薇婷重新踏上階梯。
「小姐!」福嫂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先是聽到她對陌生男人全盤托出她跟家裡的狀況,這些話已經夠讓自己失眠數夜了,而現在她又說出先生跟太太不在國內,這男人要真的心懷不軌的話,那他們不就慘了嗎?
「福嫂,你別跟著我們啦,跟你說過他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好了。」她自顧自的往樓上走。
橙系回頭友善的對嚴峻的福嫂露齒微笑,他知道她對他有所顧忌,但卻換來一記不信任的眼神。
「一個陌生人跑到家裡來,你教我怎麼放得下心。」福嫂氣呼呼的說。
「福嫂,我肚子好餓,幫我炒個飯好不好?拜託!」麥薇婷又停下來,轉過身看著她,眼睛裡閃著祈求的光芒。
福嫂瞪了她一眼,又打量了橙系一會兒後,還是給她炒飯去了,誰教自己無法對她的肚子餓視而不見呢?就算被她欺騙自己也認了。
「你的福嫂對你還真好……幹嘛?」他還沒說完,麥薇婷忽然神秘兮兮的跑過來拽住他的手臂。
麥薇婷小聲的跟橙系咬耳朵。「你是科技組組長,對電腦應該很熟吧?」
他點點頭,心想,豈止熟,那是他的飯碗。
「很好,我弟現在不在家,等一下我們進他的房裡看看他的電腦,你幫我查查看他最近是不是在上什麼色情網站還是什麼的……查得出來吧?」她擔憂的看著他。
「當然。」橙系給她信心。
「那就好。」她放心的朗笑。
她跟梁冰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橙系看著她的背影想,雖然外表很像,但就是兩種人,梁冰冷艷深沉;麥薇婷熱情激昂,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分出她們倆差別在哪裡。梁冰的確讓他動過心,但麥薇婷身上的魅力與熱力卻更吸引他,他真的喜歡她。
「電腦就在那裡。」她打開麥偉林的房門,電腦就擺在房裡最明顯的位置。
「不先去你的房間嗎?」他對她的房間比她弟弟的電腦感興趣多了。
「好啦,先幫我查查看,查完後我再帶你去看我的房間,做你們這行真麻煩,每個房間都要檢查。」她咕噥著。
橙系沒想到她居然將他的話想成他工作的一部分,天呀!她該不會是「感情遲鈍一族」吧?她的個性跟小瑪差不多這還無所謂,但可別連神經線都跟小瑪一樣粗才好。
橙系坐到電腦前,開始動手敲著鍵盤;麥薇婷也不閒著,四處搜著麥偉林藏起來的零食。
橙系三兩下就找到了麥偉林跟李朝明所幹的好事。
「你剛說,你弟今年十七歲嗎?」
她的半個身子埋在麥偉林的衣櫃裡,又寬又大的衣櫃一角藏著一大堆零食,她正在找著自己愛吃的,但聽到橙系的聲音便隨便抓了幾樣東西就鑽了出來。
「你說什麼?」她抱著零食走過來。
橙系看她將零食放到電腦桌上,又是巧克力又是餅乾的,於是道:「你會胖死。」他嫌著,挑剔的看著她,幸好她的身材好,還有發胖的空間。
麥薇婷正拿起一包巧克力要吃,聽到橙系的話,遂開始猶豫了。「你不喜歡胖女生呀?」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材,她不胖啊,雖然長期練功使得肌肉變得結實了些,但還好嘛!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胖,他會覺得她胖嗎?
「胖得可愛的話我就喜歡。」他將她手裡的巧克力拿過來。「不過,你胖起來不好看,這些巧克力還是我吃好了。」他一臉幸福的咬了一大口香甜濃郁的巧克力。
麥薇婷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原來你也會騙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平白損失了一包巧克力,她氣得將剩餘的零食一掃而空,抱到充氣沙發上坐下,獨自享用。
「是人都會騙人、是人都會犯錯,最重要的是看被騙的人有沒有原諒犯錯的人的寬大氣度。」橙系偷觀了她一眼,故意如此說,心裡盤算,還是先問明白得好,免得到時候他不是三腳貓的事情穿了幫,她氣得跟他來個永世不得相見,那他不就哀怨死了?
逮到他偷觀,麥薇婷以為他還在「肖想」她的零食。「看什麼?不給你了啦!跟你說,騙我什麼都好商量,騙我的零食就不行,你犯了我的大忌,這些零食你沒份了。」
「你說騙你什麼都好商量?」
「當然。」她撕開一包洋芋片。
「就算是在你面前演戲騙你,也好商量?」橙系小心翼翼的問。
麥薇婷「哈哈」大笑三聲,「在我面前演戲?,你忘了我是演員呀?誰敢在我面前演戲,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了,更別說騙我,好,如果真有人在我面前演戲騙我,沒被我抓到的話,那我就認了。」她自信滿滿的說。
「你別忘了今天說過的話。」她簡直就是向柏瑪第二,他照小瑪的性格下去推論,果然她就上勾了,她既然說了那些,這下他可就放心了。
不知怎的,麥薇婷覺得橙系的笑容有點奸詐。「好了、好了,別顧著說話,你到底幫我查出來沒有?我到底需不需要把電腦給砸了?」她有點煩躁的問。
「不用砸。」橙系說,「只不過我得快點將保全系統給安裝好才行。」他嘀咕著。
天理幫不是好惹的,這毛頭小子居然敢侵入他們的電腦系統裡面,若他再遲一步,只怕他們現在早就查到是誰侵入了。雖然如此,但他還是來得晚了一些,只來得及封鎖最後一條線索,並設了道關卡,預估可以拖延個一、兩個禮拜,在這些日子裡他得設計一套最 優良的防禦系統才行。他想著又在鍵盤上敲了幾個鍵,並拷貝了一張空白磁片後,就關了電腦。
「怎麼那麼快?你到底有沒有查清楚啊?」
「夠清楚了,別吃了。」他搶下她的洋芋片,他已經開始煩惱了,她卻還如此悠哉。
麥薇婷撇撇嘴,她就知道他在「肖想」她的洋芋片。「現在要幹嘛?」
「去你的房間。」他說,這次不再帶有任何曖昧意味了。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8:39
第五章
橙系抑鬱的回到公司。
「回來啦。」青年從他面前晃過去。
「嗯。」他哼了聲,心中仍煩惱的想,薇婷的弟弟惹上了麻煩,而且還是個不小的麻煩,那小子大概不知道天理幫的勢力範圍有多大吧?不過,能侵入天理幫的電腦系統裡頭,那小子也算有兩把刷子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被天理幫抓到的後果,偷吃也不曉得擦嘴,讓敵方直直追過來了還不知道,今天要不是他,天理幫早就抓到他們了。
不過,他設的關卡擋得了一時擋不了永遠,很快就會被天理幫破解,得該想想辦法……
橙系眼角忽的閃過正四處晃的青年,這才發現不只是青年,連白朗跟灰飛,甚至他們的秘書和男職員們,大家幾乎都笑呵呵的,似乎非常愉快。怎麼回事?他又多疑了起來,距他離開再回來還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怎麼,他們的氣全消了嗎?
他狐疑的視線隨著他們晃動,想找出讓他們笑得如此「甜蜜」的原因,良久,他注意到他們身上……那不是他上次去看電影那天買的衣服嗎?他放在辦公室裡,準備隨時換穿的。
「你們這些小偷!居然偷我的衣服穿,還給我,給我脫下來還給我!」他奔向青年,那些可是他花了六位數買來的衣服耶。
「我的皮鞋!」跑近一看,他又發現青年居然還穿了他的皮鞋,八千多塊的皮鞋他連碰都還沒碰到,居然就被青年給蹂躪去了。
「嘿,橙系,眼光不錯喲,這涼鞋穿起來很舒服。」白朗在橙系前方露出一口白牙。
涼鞋?橙系頭皮發麻的望去,可不是,五千塊錢的真皮涼鞋正被白朗踩在腳下。
「橙系,下次買襯衫記得買大號的,你買的那些我一舉手就撐破了,這件休閒服還勉強穿得下,不過有點不太舒服。」
橙系滿眼血絲的往發聲處望去,灰飛還皺著眉頭扭了一下上半身,那件小一號的休閒服「繃」在灰飛那健美壯碩的身軀上實在是令他有點不舒服。
「你這隻狗熊……」等等,他剛才說了什麼?橙系有一肚子的咒罵要出口,又猛然想起灰飛剛剛說的話。
一舉手就撐破了!橙系想起後,一古腦兒往自己辦公室裡沖,當他看到自己辦公室裡頭那不堪入目的慘樣後,整個人有如洩了氣的皮球般頹萎了下來。
這時,白朗、灰飛、青年陸續進入辦公室。
灰飛逕自走向辦公桌,看著辦公桌上零零落落的散著幾件原本價值數萬塊,此時卻成一堆破布的襯衫看著他用拇指和食指拎起一塊布料,滿臉無辜的聳聳肩。
「嘖!我真搞不懂你的眼光,這麼醜的領帶你怎麼買得下手?為了你好,我特別勞動我的手拿起剪刀杷它剪了,免得你穿出去丟臉,不用謝我啦。」青年拿起兩條——原本該是一條——領帶放在手中甩著,以施了大恩惠的口吻說著。
一條一千多塊的領帶就這麼沒了,橙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白朗則彎下腰去拎起一隻涼鞋,「你看看,買到假貨了。」他撥撥已經跟涼鞋鞋身份離的鞋帶,一臉裝出來的惋借。「灰飛穿不到三分鐘就壞掉了。」
整間辦公室裡都可以清楚的聽到橙系的磨牙聲,他在心底咒罵,灰飛這個大腳野人,一定是故意的。
「不過剩下的那些皮帶呀、西裝什麼的,我已經幫你送給公司裡的同事了,小郭一直捨不得買西裝,他一聽說是你送他的,高興得都哭了。」青年十分感動的歎了口氣。
「別忘了黑仔,我拿那條皮帶給他的時候,他也很高興,我想他家裡那頭狼犬的項圈這下可有著落了。」白朗笑咪咪的說。
「還有小瑪,我把那兩套黑西裝拿到白朗辦公室時,她一聽是你的,馬上就搶過去了,笑得好開心。」橙系充血的眼睛凌厲的掃向灰飛時,他才又繼續說下去。「她剪得很高興,我想她大概把那兩套西裝當成你了。」他至今忘不了小瑪那嗜血的眼神。
橙系氣到最高點,反而冷靜了下來。「我想我們需要去『健身』一下了。」他冷冷的聲音從齒縫裡鑽出,他要將他的十幾萬給揍回來。
他們三人自然十分樂意奉陪了。
天理幫總部
「怎樣了,」嚴同容察覺不出任何威脅性且輕柔十足的問話,卻早已讓站在他面前的靳一新流了一身冷汗。
「快……快要查出來了。」他的齒顎不受控制的打顫。
「意思就是還沒查出來了?」
「本……來……前幾天就可以查出來的,可是……」
「我有說我要聽理由嗎?」
靳一新的心涼了半截,他戰戰兢兢的說:「對不……對不起,再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會查出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只差一點就追蹤到闖入電腦的傢伙了,但卻被一道突然冒出來的關卡給阻礙住了,他很不願意承認,不過設計這道關卡的人,程度比資訊組裡最高竿的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預計解開這關卡需要一個禮拜以上的時間,而這已經是他們最樂觀的估算了。
「再給你三天時間?沒問題。」嚴同容停止撫貓的動作,從桌下拿出把閃著銀光的匕首,扔到靳一新面前。「把你的小指留下,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
靳一新巍顫顫的拾起匕首,這是天理幫對辦事不力的人的處罰,若是不從,只有死路一條,他是天理幫的一分子,自然知道這個規矩,他失去了他左手的小指。
嚴同容在晦暗的辦公室裡看著桌上那只血淋淋的小指,發出咭咭的陰笑聲。
麥薇婷躺在豪華客廳裡的進口沙發皮椅上無聊的打哈欠,手上的遙控器快被她按壞了。現在因為國片一蹶不振,沒片子開拍,所以她也跟著沒工作,只能閒在家裡無所事事。
此時,麥偉林氣沖沖的從二樓衝下來。
「麥薇婷,是不是你動了我的電腦?我的電腦怎麼不能動了?」他氣急敗壞的問著,昨天才一天沒碰電腦而已,今天就不能動了,更詭異的是,只有網路部分被堵死,其他的功能一切正常,他第一個懷疑的當然就是閒賦在家的麥薇婷了。
「我又不懂電腦,幹嘛去碰?」她連頭都懶得回。
「昨天只有你在家,不是你碰的會是誰呀?,」麥偉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巧克力的空包裝。「這就是證據,明明就是你,你還敢耍賴。」他將空包裝扔到她面前。
「那不是我吃的。」麥薇婷說,那的確不是她吃的,她連吃都還沒吃到就被橙系搶去了。
「不是你吃的才怪!」麥偉林氣沖牛斗。「差一點點我就能有一番成績了,現在全部被你這個電腦白癡給毀了,你給我賠來!」他瘋了似的猛槌沙發。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將天理幫做的那些殘民以逞、結黨營私的事全給揭露而出,沒想到在這最後一刻居然被這個電腦白癡姊姊給破壞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你說的成績是什麼意思?」她抓到他話中怪異的重點,好奇的問道。
「現在全沒了,你問也沒用了!」麥偉林叛逆的叫。
「聽起來好像很重要。」麥薇婷又說,她是不知道橙系到底在他的電腦裡搞了什麼鬼,但繫鈴的人總有解鈴的辦法,若他的資料真的很重要的話,那就拜託橙系再來看看好了。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東西比我電腦裡的資料更重要了,沒有了它,這世界會死更多人。」
麥薇婷嗤了一聲,「哪有那麼嚴重。」她這寶貝弟弟又在胡思亂語了。
「就是有那麼嚴重!」麥偉林相信他的電腦如果沒壞的話,把資料拿去調查局,肯定可以殲滅天理幫,解救很多人。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是擁有許多理想正義的十七歲,現在的他除了想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殲滅天理幫外,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擅自進入天理幫的電腦系統裡會替自己及家人招惹來多少禍端。
「那我叫我朋友來看看好了。」麥薇婷說。
換他不屑的嗤了一聲。「少笑死人了,你的朋友全是一些四肢發達的人,懂電腦個屁!」
「你少瞧不起我的朋友,昨天他只動了一下你的電腦,你的電腦不是就不能用了,說不定他再來動一下,你的電腦就又好了。」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麥偉林又發飆了。
「你大聲什麼?電腦是我的血汗錢買的耶!你要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去修好它,我也不用麻煩人家再跑一趟。」臭小子,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想活了,麥薇婷氣惱的想。
麥偉林自然是沒那個本事了,瞬間氣焰消了一大半。「那……他什麼時候可以來?」麥偉林心不甘情不願的問,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有空的時候。」她故意模稜兩可的回答,觀一眼麥偉林漲紅的臉,想揍她又不敢動的可憐模樣後,她又說:「好啦,我打電話看我朋友能不能趕過來啦!」誰教他是她弟弟。
她一說完又翻過去看電視了。
麥偉林不敢催促她,在她身後朝著空氣揮了幾拳,又無聲的罵了幾句後,才忿忿的上樓去。
等麥偉林打鼓似的腳步聲消失在二樓後,麥薇婷才懶洋洋的坐起來,才剛要拿電話,剛從菜市場回來的福嫂就嘀嘀咕咕的走進來了。
「小姐,我剛出去買菜的時候,看到咱們家對面有個女孩子,一直打量著我們家,我看她長得清清秀秀的,不像是什麼壞人,所以也就沒多加注意,沒想到等我買菜回來以後,她還在那裡耶!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我愈想愈不對勁,你看我們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怪女生,麥薇婷的好奇心被勾起了,「我去看看。」她從沙發上躍起,來到門邊,打開門往對面樓房望去。
范姜小玉躲在對面屋子的廊柱下,一看到她便站出來,怯怯的笑著朝她揮揮手。
「小姐,你認識她呀?,」福嫂又無聲無息的來到麥薇婷身後。
麥薇婷蹙起眉頭,大步走到對面,面對范姜小玉。「我都說我不是梁冰了,你還想怎樣?」這女的真是有夠陰魂不散的,自己不是討厭她,而是討厭她老是把自己當成梁冰。
瞧她這麼激動,范姜小玉連忙搖手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冰,你叫麥薇婷。」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還來做什麼,」
被麥薇婷這麼一問,她的神情黯了下來,久久不語。
見她這樣,麥薇婷也不好問了,好歹她也是橙系的同事,不好對她太壞,於是道:「算了,我家在對面,進來坐一下吧。」
一掃鬱悶的心情,范姜小玉興奮的點點頭。
麥薇婷和范姜小玉關在房間裡談了許多事,從范姜小玉認識梁冰開始,一直到梁冰被鄭拓帶走為止。
「你覺得……橙系還對梁冰有情嗎?」原來橙系跟梁冰還有這麼一段,麥薇婷心裡的酸意不禁微微的泛了開來。
范姜小玉塞了片餅乾進嘴裡,想了想後,點點頭,「應該還有,你別看橙系外表像個花心大蘿蔔,其實像他這種人最專情了,而且小冰又溫柔又美麗,我們公司裡的男同事每個都很喜歡她,不過,我覺得橙系跟小冰是最配的了,從你身上就看得出來。」
「我身上?」她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因為你長得跟小冰很像呀!」范姜小玉理所當然的說。
「你是說橙系是在我身上找梁冰的影子?」她瞇起了眼睛。
「應該不是吧。」范姜小玉想了想後,給了否定的答案。
「你說清楚好不好!」麥薇婷失了耐性,她一下是、一下不是的,會讓人發瘋的。「什麼叫應該不是呀?」
她被麥薇婷突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幹麼那麼凶?你看,這就是你跟小冰不一樣的地方了,小冰雖然有點酷,但她講話從來都不會那麼大聲的,所以說橙繫在你身上找小冰的影子是牽強了一點,我想他大概跟我一樣,只是覺得你跟小冰很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跟親切感而已。」范姜小玉如是推論道。
麥薇婷沒好氣的撇撇嘴,既然梁冰脾氣好,而她跟梁冰是完全不一樣的,那麼乾脆明說她是「恰北北」就好了嘛,講那麼多。
突然麥薇婷的房門被用力拍了數下,麥偉林在房外不耐的大吼大叫,「麥薇婷,你到底打電話了沒呀?跟你說過我那些資料很重要的,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呀?麥薇婷!」他將門拍得「砰砰」大響。
「臭小子!」麥薇婷甩下手中的餅乾,站起身來,用力打開門。「叫魂呀!給我閃開點,要不然揍扁你。」說完後,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又用力的甩上門。
麥偉林大概是被她那罵人的氣勢給唬住了,門都甩上良久了,才摸著鼻子走開。
范姜小玉直勾勾的盯著麥薇婷看,眼睛發亮,「你真的跟小瑪姊很像耶!」她覺得她們兩個人的個性同樣那麼沖。
「我才沒那麼倒楣哩。」她會像那個潑婦才怪。
「你怎麼沒出去工作?」范姜小玉問,問完後才覺得自己問得很笨。「我忘了,你住在這麼漂亮的地方,哪還需要出去工作呢。」
「誰說住在這種地方就不需要找工作?我們很窮的。」她將家裡的情況告訴范姜小玉。
「那你現在就是沒工作嘍?」頓時一個念頭在范姜小玉腦海裡盤旋著。
麥薇婷無奈的點點頭。
「那太好了!」范姜小玉突然興奮的抓住她的手。「那你就去當橙系的特別助理好了。」
「特別助理?」
「對呀!當初青年也是看我沒工作,所以就讓我做他的特別助理,他們那幾個都有決定這種事的權利,你跟橙系說,他一定會答應的。」
是呀,看在她長得像梁冰的份上答應,想到這個,麥薇婷就意興闌珊。「我考慮看看。」她將吃完的餅乾盒放進垃圾筒裡,再撕開一包牛肉乾。
范姜小玉接過一片牛肉乾,邊吃邊說:「不要考慮了啦,大家一起工作很快樂的耶!」其實她這麼做也是有些私心的,要是以後能常常見到麥薇婷的話,那她就不會那麼想小冰了。
「我去打電話。」麥薇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起身去打電話給橙系。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9:01
第六章
橙系帶著一支保全精英到達麥家,開始在麥家上上下下、各個角落裝上防盜系統。
在橙系剛到麥家時,麥薇婷差點認不出他來,他像是剛從拳擊場落敗歸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淒慘。
「一定是跟白朗、灰飛還有青年去健身的結果。」范姜小玉瞭然的附在她耳邊說道。攪和在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時間不算短,范姜小玉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健身?」才和他們接觸過一次的麥薇婷自然對「健身」兩字含意不甚瞭解。
「是呀,他們每次有不愉快就四個人一起打架,打到他們覺得氣消了為止,看橙系這麼慘,我想其他三個也好不到哪裡去了。」不知道青年怎麼樣了?灰飛有寧寧照顧,白朗有小瑪姊照顧,她在這裡,那青年不就沒人照顧了?范姜小玉開始擔心起來。「我先走一步,我要回去看青年怎麼樣了,橙系就交給你了。」一說完,她就跑出去。
橙系正指示著精英們防盜系統安裝的點,麥薇婷來到他身邊。
「你還好吧?」她覺得他看起來非常的慘不忍睹。
他拿兩顆熊貓眼看她,「這沒什麼,另外三個比我還嚴重。」以一敵三,他是傷得最輕的一個,這全是失去的那六位數的新台幣給他的力量。
麥薇婷覺得他「很有什麼」,將他不承認的原因歸咎於自尊心作祟,男人就是這樣,明明不會打架,偏偏就愛逞強,不過他既然不願承認自己「有什麼」,那她再問下去也只會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還是甭問了,她轉移話題的說:「對了,我弟說他的電腦壞了,是不是你弄的?」麥偉林的事她還是有放在心上的。
「怎麼了?」橙系故意問,他想也知道,一定是她弟弟發現電腦的網路系統被鎖死的事。
「他以為是我弄壞的,還對我大吼大叫,那臭小子,也不想想電腦是誰買的,
「你可不可以去幫他看看,那資料好像對他很重要的樣子。」她遲疑了一下。「救得回來吧?」
橙系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弟討論、討論。」他走了兩三步後又停下來。「呃,有沒有OK繃,我的嘴角有點痛。」他不好意思的說。
雖然OK繃貼在他俊帥的臉上不太美觀,但為了將來著想,只得讓女孩子的尖叫聲暫時休息了。
他的嘴角的確腫得厲害,還破了個洞,麥薇婷迅速的衝進浴室拿出一「箱」醫藥。
太誇張了吧!橙系看著那一大「箱」醫藥,頓時瞠目結舌。「我只要OK繃,不是要動手術耶!」他哇哇叫。
她打開醫藥箱,「只貼OK繃傷口不會好的,上點藥消毒一下好得比較快。」見他還呆站著,她不由分說的就將他拉坐在沙發上。她熟練的使用鑷子、棉球、雙氧水,動作輕柔俐落,看來似乎經常處理這類傷口,他的傷口她三兩下就處理好了。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灰飛老愛受傷了,原來被女孩子照顧的感覺那麼好。」橙系滿足的笑道。寧寧處理傷口的功夫被灰飛訓練得一流,只不過寧寧老是被灰飛一個人給霸佔住,但麥薇婷的功力比起寧寧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覺得自己真是幸福呀。
麥薇婷臉蛋微紅,他的話讓人不想歪也不行。
「少來了!你長得那麼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搶著幫你上藥的。」
「但是她們的技術沒你那麼好,你上藥都不會痛耶,從哪裡學來的,」橙系問著,伸手摸摸嘴角的OK繃,覺得真神奇,不痛了。
她收拾著藥罐子,心裡頭因為橙系的話而感覺甜滋滋的,然後回答,「因為懷雲兄愛打架,常常受傷,福嫂已經放棄他了。」看到橙系疑問的眼神,她又自動解釋。「懷雲兄是福嫂的兒子,跟我們一起長大的。」怪了,她幹嘛跟他解釋那麼多呀?這樣好像她心裡有鬼似的,不過話說回來,她跟懷雲兄本來就沒有什麼嘛,麥薇婷突然覺得很矛盾,好像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是嗎?因為他常常打架受傷,所以你常幫他上藥,技術才會這麼好的?」原來是有另一個男人常讓她練習啊,橙系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對呀,因為他也常幫我上藥呀。」她又說,提起醫藥箱往浴室走去。
他也常幫她上藥?「等等!」橙系追在她身後。「你剛說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你跟他一起去打架的?」
「沒錯呀!我們是王后拳頭一級棒兩人小組,當然得一起出戰嘍。」想起以前小時候那走路都有風的光榮景象,她到現在都還會覺得榮耀。
「王后拳頭一級棒兩人小組?聽起來像賣章魚丸的。」橙系惡毒的批評道。原來她從小時候就開始打架了,難怪現在身手一流,而且他覺得自己已經對那位什麼「懷孕兄」的印象開始惡劣了。
麥薇婷將醫藥箱放回原位後,站起來不悅的瞪著他。「太過分了,那可是我童年時期最閃亮的回憶耶!居然說像賣章魚丸的,早知道就不幫你上藥了。」她杏眼圓瞪的,氣得不輕。
「你該不會對你那位『懷孕兄』有意思吧?你是不是喜歡他?」他的語氣像在逼問犯人,又像喝了十加侖醋般的酸。
「是雲兄。」麥薇婷糾正他。「兄就是哥哥的意思,既然是哥哥,那還說什麼有意思、喜不喜歡的?你真無聊。」她語畢,欲住外走去。
橙系握住她的胳臂,將她拉回來,「那我要先把你訂下來。」他認真的說。
麥薇婷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盯著他的熊貓眼——這實在有點不夠浪漫,但她不介意,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然再也沒有人的眼瞳比他的更澄澈了。「咦?」她聽到自己有如蚊子般的叫聲,她的腦子好像堵塞住了。
「我說我要先把你訂下來,當我的女朋友。」他湊近她紅艷艷的唇瓣說道。
麥薇婷的腰忽的被他摟住,隨著他的接近,上半身一直往後傾,有如兩個相斥的磁鐵,他逼近、她後傾,兩個人的姿勢像跳舞時的某Pose。
麥薇婷的眼睛睜得有如銅鈴般大小,橙系才欲叫她別緊張,她就開口了。
「因為我長得像梁冰?」她懷疑的問。不是她要疑神疑鬼,而是她跟梁冰長得很像的事,在她心裡就像個疙瘩一樣令她不舒服,而他喜歡的是梁冰,也難怪她會有這種疑問與顧慮了,所以她才不要因為長得像梁冰而當梁冰的替身。
橙系皺起眉頭,將她的身子拉正。「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以為我把你當成她了?」事實上,自從他認識她以來,梁冰在他腦海裡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方纔他壓根兒就沒想到梁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抱的是她。不,或許該說她的身影已經完全蓋住了梁冰佔在他心中的影子了。
「你也說過我跟她長得很像的,而你很喜歡她,不是嗎?」麥薇婷的語氣有些落寞。
「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或許外表相像,但內在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我喜歡她,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喜歡的是你,你幹嘛硬要把她給扯進來?」橙系忽的瞇起眼睛。「還是我在一相情願?你喜歡的是別人,可是又不忍心拒絕我,所以才故意提起梁冰,想藉此打擊我?」他一臉受傷的樣子,跟臉上慘不忍睹的青青紫紫相互輝映,令人覺得不忍。
麥薇婷連忙搖頭道:「我也喜歡你,我只是怕你把我當成梁冰,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用力槌了下他的胸口,表示她不是說著玩的。
他要是真把她當成是梁冰的替身,她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
「那你這輩子是沒有恨我的機會了。」他還惋惜的歎了口氣,然而嘴角的賊笑卻洩漏了他內心真正的情緒。
「那可不一定。」麥薇婷高傲的抬高眉毛。「我還沒說要接受你的訂單呢。」她哪有那麼好釣。
橙系眼珠了一轉、手一撈,麥薇婷整個人就又被他給圈往懷裡。「那我就委屈一點,直接取貨了。」他說完吻住她的唇瓣。
這次麥薇婷不再往後傾了。
「不會吧?哪會那麼嚴重。」麥偉林在房間裡,看著眼前面容有點慘不忍睹的橙系,他一進門就開門見山的談論起天理幫,又分析自己侵入天理幫的電腦系統後的利害關係,說得自己也有點發毛。
「不管你信不信,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是不會解開電腦指令的,還有,往後這幾天最好少出門,天理幫可能已經查出是誰侵入他們的系統裡了。」橙系警告著。
麥偉林還是覺得橙系將事情說得太嚴重了,這是個有法治的社會,就算天理幫查出是他搞的鬼,他就不信他們敢對他怎麼樣。
大概是他的表情洩漏出他內心的想法,橙系看著他,皺起眉頭。「也許你會覺得我說得太過火了,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該為這個家的其他人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剩下的由我來處理。」說完,橙系便離開了。
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麥偉林狐疑著。
「你!你怎麼在這裡?」向柏瑪指著正捧著茶水,打算端去給橙系的麥薇婷大叫,心想,這還得了,一大早就見著煞星,那她今天一整天豈不倒楣連連了?
「我現在已經是橙系的特別助理了,不在這裡要在哪裡?哼,有我在這裡,看你以後怎麼欺負橙系。」她昂著下巴走開。
向柏瑪一閃身就擋住她,「什麼叫我欺負橙系?橙系真是昏了頭了,居然請你做他的特別助理,根本就是想害我們公司倒閉。」
「不敢,你這個潑婦在這裡待了那麼久,公司都安然無恙了,我一個小小的特別助理,哪敢跟你比呢?」她把話頂了回去,想吵架?她還沒輸過呢。
「你!」向柏瑪氣紅了臉。「你這個惡女,要不是怕白朗罵我,我一定非打得你叫爹、叫娘不可。」
麥薇婷聽了,「哈哈」笑了兩聲。「少笑死人了,想打得我叫爹、叫娘?你也不去探聽、探聽,『王后拳頭一級棒兩人小組』的『后』是我耶!縱橫天下二十幾年,還沒人打得過我,想被我扁還不怕沒機會嗎?這樣好了,我們這樣一直吵也不是辦法,不如私自去一決高下,不管誰輸誰贏,打完後誰都不許說,這樣你那個白朗就不知道了,如何,敢不敢呀?」她挑釁的睨著向柏瑪。
向柏瑪已經很久沒跟人交手了,經麥薇婷這麼一說,心裡早已蠢蠢欲動,可是,白朗再三告誡過她,說她已經是媽媽了,不准她再像以前一樣跟人家動手動腳,要不然後果自己負責。怎麼辨?她覺得很為難,但自己又真的很想海扁這個惡女一頓。
「怕的話就算了。」麥薇婷故意激她,隨即腳跟一旋,一副欲離去的模樣。
「等等!」向柏瑪立刻擋住她,算了!被罵總比被看扁來得好。「我接受。」
「好,那我先端茶去給橙系,然後再去打。」她喜孜孜的走進橙系的辦公室。
兩個女人身上燃燒的旺盛鬥志清晰可見,看來這將是一場世紀大決戰。
會議室裡,白朗、灰飛、青年聽完橙系的報告後,全皺起眉頭,天理幫在黑白兩道是以狠出名的,尤其是頭目「笑面鬼」嚴同容素來以陰毒著稱,連跟隨他多年的左右手都能面不改色的殺掉就知道他有多狠了。
麥家竟會惹上他們那真是事情大條了,若他們還是昔日的四人小組,消滅天理幫這種幫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現在,保全公司的名義雖然給了他們保護,但也同樣的有了約束,因此事情也變得棘手了,這也就是他們為何皺眉的原因。
「如果你們沒意見的話,我打算先親自去會會嚴同容。」橙系凝重的說。
「你有幾成把握?」白朗問。
「七、八成吧!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組織裡的犯罪證據,我會讓他明白跟我們處於敵對位置是沒有好處的。」那天在麥偉林的房間裡,他早已將天理幫的檔案資料全拷貝進磁片裡了。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灰飛問。嚴同容是個陰險的人,多個人去也比較有保障。
橙系搖搖頭,雖然他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但並不表示他會讓他們插手,這是麥家的事,而現在,麥家已經成了他的責任,他可以自己處理。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白朗對橙系說,並與灰飛、青年暗暗交換個眼色。他們四個人一起出生入死了許多年,對彼此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橙系心裡在想什麼他還會不知道嗎?
橙系是他們四個人當中最樂觀、不拘束的一個,但在這樣的外表下,卻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強烈的男人尊嚴,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已將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攬了。
若是平常的話,白朗會跟著橙系去,但這次要面對的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幫派,雖然不比以往他們出的任務困難,但以前的任務他們是四個人一起行動的,現在單靠橙系一個人的力量,他實在無法放心。但倒不是他對橙系沒信心,相反的,橙系雖然主攻科技方面的東西,但橙系的身手並不輸給他們任何一個,由橙繫上次在他們臉上留下的「青紫」就看得出來了。
總而言之,既然他們知道這件事,那麼,這件事就成了他們的事,不再只是橙系一個人的,他寧可操勞一點,也不要冒著失去一名兄弟的險。
灰飛和青年也互相交換個眼神,兩人心裡想的與白朗所想的不謀而合。
近午餐時刻,向柏瑪和麥薇婷才又重新出現,兩個人穿越辦公室時,均不約而同的「頭纍纍」,向柏瑪還一手捂著左眼,而麥薇婷則捂著右眼,兩人的頭髮均凌亂得像個瘋婆子。
這場架兩個人都打得非常過癮,而且是以平手收場,雙方都覺得自己遇到對手了,甚至有種「英雌惜英雌」的感覺,不過,那當然是在心裡想,誰也沒說出來。
向柏瑪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育嬰室裡,免得被白朗發現她黑著的眼眶,那就糟了。
而麥薇婷現在只想躲進橙系的辦公室裡,怕自己的黑眼圈嚇到別人,她還在心裡罵,該死!沒想到那潑婦還真有兩下子,這一拳打在她眼睛上真是死了。
她們都不想驚動大家,可惜天不從人願,兩人還沒走過會議室,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而她們最不想見到的人魚貫的從會議室裡走出來。向柏瑪和麥薇婷見狀皆不約而同的轉過身,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快快離開。
她們以為他們還沒有發現她們,然事實上,他們早在出會議室時就發現她們兩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如果她們倆是抬頭挺胸走路的話,那白朗他們可能不會多加注意,但偏偏她們心虛,走路姿勢躡手躡腳的,這任誰都會好奇的多看她們一眼。
「小瑪!」白朗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喚著,他肯定她又惹了什麼麻煩了,所以一看見他就想溜,那是小瑪違反他們的協議時,心虛的標準動作。
麥薇婷注意到向柏瑪突然渾身僵硬,五官擠成一團。正當她準備認命的轉過身來面對白朗時,麥薇婷眼珠子一轉,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轉過身來,連臉上的黑眼圈也不遮了。
果然,橙系一看到她右眼上的黑青,便大叫了起來。「怎麼搞的?你的眼睛怎麼回事?」他走向她,焦急的打量她全身上下,怕她身上還有其他傷口。
然後,向柏瑪也轉過身來,黑著左眼眼圈對白朗傻傻的直笑,頗有以笑臉化解危機的企圖。
「怎麼你們兩個……」橙系驚訝的看著她們兩個的黑眼圈。「你們兩個真去打架啦?」她們才剛認識就已經這樣,那往後的日子還得了。
此時白朗的俊臉已經硬邦邦的了。
向柏瑪見狀收起笑臉,撇撇嘴,「我……」
「哎呀!我們怎麼可能那麼沒頭腦,在你們的地盤上打架呢?」向柏瑪才剛要招供,就被麥薇婷給搶白。「你們一上午都關在會議室裡,也難怪會誤解我們了。」她還有模有樣的歎了口長氣。
向柏瑪的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麥薇婷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白朗一直狐疑的看著她,她一驚,聳聳肩帶過去。
「什麼意思?難道你們的黑眼圈不是互打得來的?」橙系問。
麥薇婷「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當然不是。」她的表情讓人覺得橙系的話很離譜。「事情是這樣的,快吃午飯了嘛,所以我就想去買便當呀,誰知道我一到樓下,就看到一台機車呼的騎過去,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台機車上的騎士在經過一個女人身邊時,突然伸出手搶走那女人的皮包耶!就在這時,忽然就衝出一個人,就是向柏瑪。」她的手重重的落在向柏瑪肩上,向柏瑪被她的突然舉動駭了一下,嘴角抽動著,她又繼續說:「向柏瑪奮不顧身的撲向機車騎士,機車騎士應聲倒地,向柏瑪俐落的翻了幾圈後站起,然後開始跟機車騎士打起來了,黑眼圈就是這麼來的,向柏瑪被那人的拳頭給打到了。」
「那你呢?你怎麼也有黑眼圈?」橙系一臉懷疑的問。
「因為我也上去打啦!發生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還在一邊看呢?結果一不小心,眼睛也被打到了。」她連忙找藉口搪塞。
「那那個搶匪呢?」
「呃……本來是被我們抓到了,可是他一直在哭,說什麼他家有八十歲高堂,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呃……」麥薇婷快扯不下去了,偷偷的撞了下站在一旁發呆的向柏瑪。
「還有放高利貸的人在追殺他。」向柏瑪飛快的補了句。
「對對,他就是這麼說的,我們看他那麼可憐,所以就把他給放了,畢竟他也是不得已的,我們不能太趕盡殺絕,是吧?」她又撞撞向柏瑪,以眼神示意著。
「是的,所有情形就是她講的那樣。」向柏瑪點頭如搗蒜。
雖然她不知道麥薇婷為什麼要幫她,但只要能讓白朗相信她的話,不懷疑她是為了打架而打架的話,那她將會一輩子感激麥薇婷的。因為她十分清楚白朗的脾氣,尤其是他發怒的時候,更嚴重的是在知道她違反他們之間約定時的怒氣,那可是比火山爆發還要可怕的。
白朗走到向柏瑪面前,黑幽幽的眼眸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而向柏瑪則一臉心虛,頭垂得低低的。他悶不吭聲的盯著她,心想,她以為他今天才認識她的嗎,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她居然還想騙他?也罷,她還會擔心他發火,拚命配合麥薇婷的故事,證明她還是有將他擺在心上的。
「你的衣服怎麼那麼乾淨?」白朗沉聲問,不打算那麼簡單放過她。
「咦?」向柏瑪抬起頭來,一臉茫茫然,不明白他的問題。
「你不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嗎?衣服應該很髒才對,怎麼一點灰塵都沒有?」他犀利的目光像要看穿她似的。
向柏瑪移開視線,想向麥薇婷求救。
「看著我。」白朗不給她機會。
「呃——因為……因為地上很乾淨,拍一拍就沒事了,哈……哈哈……」她乾笑數聲,順便送給白朗身後掩嘴偷笑的灰飛和青年幾記白眼,心中咒罵,死小子!也不來幫她解圍,她真是白對他們好了,相較之下,麥薇婷居然變得可愛多了。
「以後看到這種事記下車牌交給警察處理,別追上去,知道嗎?」明知是編出來的事,白朗還是有板有眼的告誡著,誰教她是他老婆呢?他在心裡歎口氣。
看樣子是沒事了,「走吧!我們出去吃飯。」橙系拉著麥薇婷走開。
但麥薇婷還不放心的頻頻回首的問:「他們會沒事吧?」她還是擔心向柏瑪,不知道白朗會不會對向柏瑪怎麼樣。
「放心啦,白朗不會對小瑪怎麼樣的。」他一派輕鬆的說。
「那就好。」她喃喃的說。
「不過我很好奇,你跟小瑪不是一見面就吵的嗎?還打架哩,你怎麼會幫她說謊?」他問。
麥薇婷聞言差點摔了一跤,幸好橙系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她才免於出糗。
「你怎麼知道我在說謊?」她訝然的問,白朗明明就相信她們了呀,怎麼他會知道她說的全是假的?
「你當我們全是笨蛋嗎?」他們要真那麼好騙,早就死翹翹了,橙系嗤了聲。
眼見事跡敗露,麥薇婷不好意思的笑,心裡更擔心向柏瑪了。「那向柏瑪她……」白朗剛才該不會只是作戲,事實上是要等夜深人靜時才讓向柏瑪好看吧?
「別擔心,白朗很愛小瑪的,照方纔的情形看來,他雖然知道你們在騙他,但還是照著你們的劇本演下去,表示他已經原諒小瑪,不會跟她計較了。」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
「你們果然打架了。」橙系不怎麼驚訝,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誰打贏了?」這是他比較關心的。
麥薇婷聳聳肩說道:「平手,向柏瑪滿厲害的。」她這個武術替身可不是當假的,能跟她打成平手,向柏瑪還真有兩把刷子。她帶笑的看了橙系一眼,親熱的挽住他的手。「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誰敢欺負你,我就賞他幾拳。」她樂孜孜的說。
橙系哭笑不得,她還真把他當二腳貓了哩。「有勞你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不客氣。」麥薇婷笑咪咪的,完全沉醉在保護自己心愛人的滿足感裡。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9:27
第七章
天理幫總部
橙系身著一件薄風衣,輕鬆自在的坐在嚴同容的辦公室裡頭,而門外,天理幫的人躺了一地,他們全是阻撓他進來的人。
嚴同容的小眼睛牢牢的盯著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個普通人,敢隻身闖進天理幫總部,還打傷自己屬下的人通常都不會是小角色,尤其是面前這個坐姿輕鬆,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攻擊力的男人。
「我們認識嗎?」他狐疑的問,與橙系隔了個辦公桌,懷裡抱著貓,看起來比橙系還要輕鬆。
橙系注意到嚴同容的脖子是僵硬的,不由得笑了笑,說:「你不認識我,我倒已經久仰你的大名了,嚴幫主。」他一臉神秘,一雙黑眸像在暗夜中激散光芒的鑽石,銳利清明得讓嚴同容差點沉不住氣。
他不喜歡這種情況,這男人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將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而他卻連見都沒見過面前的男人,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冷冷的說:「是嗎?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並不喜歡打啞謎。」
橙系攤攤手,無所謂的說:「凡事總要有第一次嘛。」
嚴同容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說得也是,只是,我不喜歡這種第一次。」他的小眼睛裡射出冷冷殺氣。
「那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我也很不喜歡來這裡,坐那麼久了,居然連杯茶也沒有?打架是很累人的,尤其是連揍了幾十個技不如自己的傢伙。」他委屈的說,看到嚴同容變了臉色,他就不信這娘娘腔的男人能忍到幾時。
誰都不想聽到有人瞧扁自己,平常人如此,更何況是嚴同容這個一呼百應的天理幫幫主。「你這條命只剩十分鐘。」
橙系還皮皮的眨眨眼,假裝沒聽清楚。「什麼,十分鐘,那怎麼行?我還得回去給我女朋友一個交代耶!」他又露出那種同為男人應該瞭解的心酸表情。「你也知道,女人嘛!最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尤其是我家那口子,一小時沒見到我,就會開始發飄……我看看。」他瞥了眼腕上的表。
「糟了,我已經出來四十五分啦,為什麼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呢?」他惋惜的歎口氣。「只剩十五鐘,我回家得花十分鐘,喲,那我們只剩五分鐘了耶,我得快說才行。」他開始翻起全身上下的口袋。
嚴同容緊咬著牙根,連他也被這小子瞧扁了,居然膽敢將他的話扭曲成如此,殺死這小子不用他動手,自然會有人代勞,他遂按下辦公桌下的按鈕。
不到五秒,辦公室裡就擠滿了拿刀、拿槍的小嘍囉。
橙系望了望滿臉戾氣的眾囉嘍說道:「嘿,就算我真的只剩下五分鐘,也不用這樣吧?以後我還是會回來看你們的,不用現在就想將我牢牢記在心底,OK?」人太帥就是會有類似的麻煩,他不怕死的在心裡暗忖。
「你不是有事要說嗎?快說吧。」嚴同容輕聲說道。不知死活的傢伙,他暗罵,或許這小子的身手絕頂,但就是腦袋太笨了,沒錯,他的手下們是會將他牢牢記在心底的,因為這小子即將被砍成肉醬,到時候再也沒人認得出來了。
「看來你們老大已經等不及了。」橙系對眾兄弟露齒一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賣關子了,等等,讓我先找找看。」他皺眉又開始翻找全身上下。
「奇怪,我明明記得放在這邊的呀,怎麼會不見了呢?」
他要找的東西沒找著,反而從風衣裡拿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全一古腦兒的丟在嚴同容的辦公桌上。
「奇怪……」橙系努力的翻找著。
嚴同容謹嚴慎戒的看著桌上那堆詭異的東西。「這些是什麼?」他悄悄的將椅子往後挪,直覺的認為那些東西不單只有烏漆抹黑的外表那樣簡單。
「咦?」橙系停下翻找的動作,看看嚴同容再看看被自己扔在桌面上的東西,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拿起一粒撞球般大小的小黑球。「你說這個呀?這是鞭炮嘛,怎麼?嚴幫主沒看過嗎?」
聽橙系的氣,好像在說他「遜斃了」,嚴同容又氣得鼻翼不停的煽動。
忽的,橙系將小黑球扔向空中,趁大家的視線全集中在小黑球身上時,迅速俐落的躍起,騰空翻轉至他身後。
小嘍囉們還沒回過神來,小黑球又突然「!」砰的一聲,在空中開了花,其實那小黑球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只不過有幾個人一聽到那震耳的爆炸聲時,以為是有人開了槍,霎時槍聲大作,一群人亂成一團。
「停、停、停!」靳一新氣急敗壞的大叫,槍聲才停歇下來。
混亂的眾人立刻朝幫主望去,待他們一看,眾人手裡的刀槍就又舉了起來,指著嚴同容。
「你別亂來呀!」靳一新大叫,他自然不是在對嚴同容大叫,就算他吃了熊膽也不敢這麼做,他是在對嚴同容身後的橙系大叫。
橙系安然無恙地站在嚴同容身後,手裡多了一把手槍,而手槍的槍眼正準確無誤的指著嚴同容的左太陽穴。
「你那麼大聲,我可是會嚇到的,如果我被嚇到,手指便會不聽使喚,到時候傷了我們嚴幫主那該怎麼辦?」語氣聽起來像是很擔心,但橙系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他冷靜得有如老僧入定。
嚴同容不愧是一幫之主,槍桿都指上他的頭了,他眉毛還是不動一下,冷靜的程度跟橙系有得拚。
嚴同容暗自想著,他果然沒看錯,這小子的的確確不簡單,剛剛他連看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感覺飄過一陣風,這小子就已經站在他身後拿槍指著他了,雖然他不願承認,但這小子的身手的確凌駕在幫裡的所有高手之上,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把槍放下!」嚴同容大喝。
除了橙系外,所有的人全嚇到了,他們從沒聽過嚴同容那麼大聲說話過。
「聽到沒有?把槍放下。」靳一新指著橙系說。
「笨蛋,我是叫你們把槍放下!」嚴同容又喝。
靳一新愣了一會兒。「可是,老大……」現在是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耶,他居然叫兄弟們把槍放下,那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說放下就放下!」蠢蛋,人家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裡,槍多有什麼用?
眾嘍囉們為難的互看幾眼,然後緩緩的放下手裡的刀槍。
橙系揚揚嘴角,從風衣裡拿出一張磁片,放到嚴同容面前晃了晃說:「我拷貝了很多份,這張就留給你當紀念,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吧?」他拍拍嚴同容的頭,像拍個小孩子似的。
隨後橙系收起手槍,往嘍囉們的方向走去。
嘍囉們擋住他,不讓他離開,他們在等著嚴同容下令,只要一下令,他們將非常樂意將他剁成肉泥。
此時嚴同容還在打量手裡的磁片,心裡大概瞭解了這小子是為何而來,難怪靳一新好好的追蹤工作會突然遭到阻撓,只怕也是這小子搞的鬼。
「我嚴同容從沒聽過別人的話。」他態度強硬的說。縱然他懼橙系三分,但他畢竟還是天理幫的幫主,先是被橙系給拿槍指著腦袋,接著又恫嚇他,再怎麼樣,他也得顧著自己的面子。
「我說過,凡事總要有第一次。」橙系說,見嘍囉們還擋在眼前,不由得臉色陰騖的沉聲道:「讓開。」
大概是橙系的氣勢駭到了直接與他面對面的眾嘍囉,讓他們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人退後,後頭的人也跟著退後了,大家讓出了一條通道,誰也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別放他走!」靳一新一喝,嘍囉們就又將通道給圍了起來。
「讓他走。」嚴同容注視著橙系的背部說。
「可是他……」靳一新還想阻擋。
「你聾了嗎?」嚴同容的語氣是極危險的輕柔。
這下靳一新就算想阻擋也無能為力了,因為嘍囉們早就又讓出了一條通道給橙系,他就這麼怡然自得的離開了。
「你們出去。」橙系離開後,嚴同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所以他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便爭先恐後的離開了辦公室,誰也不想成為嚴同容的炮灰。
「靳一新,你留下。」
正要離開辦公室的靳一新聽了,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反手將門關上。「有什麼事嗎?還是要我去追查剛剛那人的底細?」他自作聰明的問。
「他都敢隻身一人闖進我們總部了,還怕我們追查他的底細嗎?」嚴同容冷聲道,小眼睛裡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沒用的傢伙!嚴同容心裡暗罵了句。「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追蹤到了,是一戶姓麥的人家搞的鬼。」靳一新連忙回答,額上又開始冒出冷汗。
「嗯。」嚴同容將磁片扔到桌面上。「將磁片的內容叫出來看看。」他指指自己身邊的電腦。
那套電腦的周邊設備一應俱全,不過只是充場面的犧牲品,因為嚴同容不會使用電腦。
靳一新唯唯諾諾的拿起磁片,走到電腦旁,將磁片插入磁片槽,由於左小指已斷,所以鍵盤敲得有點力不從心。
當磁片裡的資料顯現在螢幕上時,靳一新差點嚇得昏過去,那是天理幫幫裡的極機密資料,如果交到警方手中,嚴同容他們就準備在牢裡蹲一輩子。
可惡!那小子居然將它拷貝下來了。「老大………」靳一新已經講不出話來了,他也知道如果這份資料流出去的話,對天理幫會有多大的影響。
嚴同容兀自沉思著,「既然你已經追蹤出來了,先別動他們,等這件事過去後再說。」
「老大……」
「還有,你去找出那小子的底細,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老大……」靳一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查出來後立刻回報給我知道。」嚴同容不理會他逕自說著。
「老大……」他又再度叫喚。
「有話就說,叫什麼叫?」嚴同容被他叫得心煩氣躁的,若不是念在他是資訊組組長,看他那麼孬種,早就拿把刀把他給砍了。
靳一新汗如雨下,小心翼翼的說:「我……我已經派人到麥家去了……」
嚴同容瞪大了他的小眼睛。
靳一新繼續說:「他們將麥家的小兒子給抓來了……」
「人呢?」他手一使勁,懷裡的貓咪厲叫一聲,跳到地板去。
「在暗室裡……」靳一新的意思就是在揍麥偉林就對了,他雖然害怕,但他覺得這不是他的錯,因為當初是老大說找到侵入電腦系統裡的人就將其宰了,幸好他並沒有將麥偉林給宰了,而是將麥偉林帶回來嚴刑拷打,他要問出還有誰知道天理幫的秘密。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才過了五分鐘,靳一新卻覺得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
「放他回去。」嚴同容終於開口了,他狹小的眼睛裡閃動著光芒。
「是。」他連忙點頭,不敢再有任何遲疑。
「找人二十四小時盯住麥家,記得,那小子精得很,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要知道在麥家進出的所有人的資料。」
嚴同容在心中推測,那小子替麥家出頭,必然跟麥家關係淺,從這條線下手,或許就能找出那小子的弱點,到時候也能反咬那小子一口。只要是人都會有弱點,他嚴同容的把柄現在被人捏在手心裡,那小子身手再好,也會有弱點,現在他要找出那小子的弱點,等到他掌握了以後,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老虎不發威,是會被人當病貓的,他天理幫永遠都會是隻老虎,嚴同容想著,咕咕的怪笑出聲,笑得一旁的靳一新頸後寒毛直豎。
當靳一新要離開時,嚴同容叫住他。
「等等,將這些東西拿走,我不想再看到它們。」他厭惡的看著辦公桌上,先前橙系留下的東西,並在靳一新收拾它們時,離得遠遠的。
靳一新雖然也很不想碰,但他都這麼說了,還能怎樣?誰教自己是他的下屬。
麥偉林被綁在一個麻布袋裡,天理幫的人在車子駛到麥家時,將他給踢下車,而後迅速揚長而去。
麻布袋撞到鐵門,發出一聲巨響,一整天心神不寧的福嫂聽到聲音後,立刻打開鐵門,靠著路上的街燈才看清楚地上有個麻布袋,而且裡面還發出呻吟聲,並不斷蠕動著,她當場尖叫,跑回去叫福伯和麥薇婷出來看。
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打開麻布袋後,看到裡頭傷痕纍纍、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麥偉林時,全都嚇呆了,最後還是福伯先回過神來,連忙開車將渾身是傷的他給送到醫院裡去救治。
麥薇婷坐在病房裡看著弟弟,麥偉林身上被捆了層層紗布,一動也不動的躺著。
橙系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她滿臉無神茫然的模樣,他摸摸她的頭,她才知道他來了。
「他怎麼會變這樣,他雖然脾氣沖了一點,但是不會跟人家結仇的,是誰將他打得那麼慘呢?」麥薇婷看到平時活蹦亂跳的弟弟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鼻頭一酸,抱著橙系眼淚跟著就掉下來了。「他會不會醒不過來了?」她哭著問。
橙系輕拍她的背安撫著,一臉晦黯的說:「不會的,他只是在睡覺,過幾天就會醒來了。」同時,他在心中忿忿的想,嚴同容竟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看著病床上的麥偉林,他抿緊嘴唇,這筆帳他會討回來的。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殺了他,替我弟弟報仇。」她恨恨的低喃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幫你查出來的。」
意外的,麥薇婷居然大聲反對,「不行!她從他懷裡抬起淚潸潸的臉蛋,既驚慌又害怕。「這太危險了,你又不會打架,到時候如果變得跟我弟一樣,那我怎麼辦,我不要你去涉險。」她無法想像橙系像偉林一樣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她會發瘋的。
橙系都忘記了她還不知道他的身手比成龍還要厲害的事了。「放心好了,你忘了另外三個四肢發達的傢伙嗎?這事交給他們就行了,我只要動腦就可以,不會有危險的。」他安慰她,想暫時讓她安心。
「這樣不會太麻煩白朗他們嗎?」麥薇婷說,顯然她也知道「三個四肢發達的傢伙」指的是誰。
「不會,我們是在做好事,他們已經閒很久了,知道能幫上我們的就一定會很快樂的。」
「那可不可以告訴他們,如果找到傷害我弟的那些人,通知我一聲,我要去幫我弟討回公道?」她要把他們揍得比偉林還要慘。
橙系明白她急於報復的心理,他也一樣,但他比她冷靜多了,他的黑眸罩上了一層冰霜,心想,或許他昨天對嚴同容暗示得不太明顯,這次,他會讓嚴同容確切瞭解他的意思。
「我去!」灰飛堅毅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神色。
「不,我去。」橙系同樣堅持,要是他們三人以為他會讓他們去涉險的話,那他們一定是瘋了。
「我是組長,這件事我去最適合。」白朗也一臉嚴肅的說。
「算我拜託你們,我很久沒活動筋骨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木乃伊的,讓我去吧。」青年連哀求招術都使出來了。
「少來了,你一定是想在任務完成後,順便帶小玉去觀光,當我不知道嗎?」白朗不屑的哼了聲。
「你還不是一樣,說不定你連飯店都已經訂好了哩。」青年反擊道。
「我是真的想去出任務的。」灰飛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是嗎?」橙系挑起眉。「剛才不知道是誰打電話跟航空公司訂了兩張飛機票,」他瞟著灰飛,不喻而明。
剛剛灰飛躲到廁所去打行動電話訂機票,他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偏偏就是那麼湊巧,橙系也在廁所裡,講完電話的灰飛看到橙系時,臉色大變。
「呃……這個任務不難。」雖然被識破,但灰飛仍試著為自己找藉口。
「所以想在任務結束後帶寧寧去逛街,」青年斥著,出了口剛才被鄙視的怨氣,原來彼此是半斤八兩。
灰飛原本就口拙,這下更是無話可說了,他的確是想趁這個機會帶阮寧寧去玩。
「夠了!」橙系大叫。」這是要去菲津賓銷毀一個毒品轉運站耶,你們還以為要去旅遊呀,要不要我安排個導遊給你們?」真是的,這任務一不小心就會送命,他們的態度竟如此兒戲。他在心裡嘟嚷。
「那倒不用,我的英文能力還不錯,不會迷路的。」青年故意如此回答。
橙系抓起面前的玻璃杯摔向他,他輕鬆接住。橙系翻了個白眼,正色的說:「聽我說好嗎,這是麥家的事,而薇婷是我的女友,所以麥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跟你們無關,你們不用介入,OK?我可不希望小瑪跟她還未滿週歲的寶寶沒有爸爸,也不想幫寧寧還有小玉重新再找個未婚夫。」
白朗、灰飛、青年三人互視著。
「他是在詛咒我們嗎?」青年蹙起眉頭問。
「他看不起我們。」灰飛瞇起眼睛。
他們又在演雙簧了,橙系才不上當。「對!我是在詛咒你們、我是看不起你們,所以你們全給我乖乖的待在台灣,別去趕這個渾水。」兩個番仔,他暗罵。
「我們也不希望失去你。」白朗的話讓其他三人的視線重新回到他身上。「橙系,我先聲明一點,我是不可能會讓小瑪跟我的孩子沒有爸爸的,而你是我們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說麥家的事是你的事,那當然也是我們的事。」
白朗義正辭嚴的一番話,幾乎都要讓橙系感動得落淚了,「所以你還是不想放棄帶小瑪去菲津賓逛街,對吧?」但他要是真被白朗給騙了,那就枉費他跟白朗相處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了。
「我說的是真的。」白朗一拳打在會議桌上。「我是組長,我決定一切。」他不容辯駁的說。「你留在這裡,免得麥家又出什麼狀況,我不要到時候麥薇婷來找我要人,而我卻找不到你來還給她。」他深吸口氣。「好了,這件事就討論到這裡結束,這個任務我接下,散會。」他轉身住門口走去。
「你一個人去?」青年在白朗走出會議室前,一臉懷疑的問。
白朗背對著他們,手握著門把,聽到青年的問題,他將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
「當然是帶小瑪一起去。」他說完迅速閃身走出會議室,將急追在後的咒罵聲關在身後。
「可惡!我就知道他說那些話,肯定是有陰謀的。」青年忿忿不平的說,平白損失了一個假期,教他怎不氣惱?小玉雖然沒有抱怨他太少帶她出去玩,但他很心疼她整天跟著他關在這棟建築物裡,現在好了,想帶她出去度假的機會又泡湯了。
灰飛則黑著臉,雙手抱胸生悶氣,他心想,這下又得打電話取消飛機票了,看著好了,等白朗他們回來,他要是不帶著寧寧去夏威夷曬一個月才回來,他就不叫灰飛。
橙系雖然對白朗的自作主張感到氣惱,但對他所說的那番話,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這幾個兄弟果然沒有白交——如果不去想白朗自願出任務的主要目的的話。
橙系開車到醫院接麥薇婷回家,換福伯看護麥偉林,已經過了一天,麥偉林還是沒醒來。
麥薇婷神情沮喪、意志消沉,從麥偉林出事到現在還未闔過眼。
「有通知你爸媽嗎?」橙系邊開車邊問。
她深吸口氣,搖搖頭說:「沒有,福嫂也說要聯絡他們,但被我阻止了,偉林現在這樣子,除了讓他們擔心外,其他的也於事無補。」
他點點頭,表示瞭解,遂伸手撫摸她的頭髮,麥薇婷把頭靠在他身側,想藉此汲取他身上的溫暖與勇氣。
快到麥家時,橙系忽然放慢車速,整個人的神情變得警戒。
「怎麼了?」她注意到他的變化。
他沒回答,一雙鷹集般的眼睛直盯著窗外。
麥薇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呀——」她驚呼一聲,他車子還在前進,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開車門,預備下車。
橙系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煞住車子。
麥薇婷身子跳下車後,直直往家門沖,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薇婷!」橙系下車追她,看著她直往那個高大男人跑去,一顆心提得高高的。橙系擔心的想,那個男人又壯又魁梧,有著看起來能以一敵十的外表,看他在麥家門口探頭探腦,說不定是嚴同容派來的,而那沒腦袋的女人居然就這麼直直衝去。
該死的,橙系心急如焚的追在麥薇婷身後,一隻手探向身後腰際上的手槍,然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對眼前的畫面不敢置信的瞠目結舌。那男人居然咧了個大笑容,張開雙臂,而薇婷也居然毫不猶豫的跳進那男人的懷抱裡,那男人還抱著她直轉圈。
這一幕讓橙系回過神來,火冒三丈的朝兩個黏得分不開的男女走去,他知道那男人是誰了,肯定就是福伯、福嫂的兒子,薇婷的青梅竹馬,她口中的「懷孕兄」。
開懷大笑的福懷雲在抱著麥薇婷轉了幾圈後,終於看到那一臉怒火朝他們走來的橙系。他斂去笑容,放開麥薇婷,同樣目露精光,緊緊盯著橙系,並順手將她推到身後。
「薇婷,過來。」橙系對眼前這男人的動作很不滿,帶著命令的語氣喚著她。
福懷雲差點失笑,他雖不瞭解這個長得一副娃娃臉的男人跟薇婷是什麼關係,但這男人也未免太不瞭解她了,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命令就乖乖從命?但,當他看到麥薇婷真的乖乖的從他身後站出,走到橙系身邊時,他的下巴幾乎掉了下來。而她的臉還是紅的?!是天要落紅雨了嗎?他拍拍自己的臉,確定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覺,「你真的是薇婷嗎?」
「你去死啦!」麥薇婷臉更紅了,心裡罵道,臭懷雲兄,她都已經夠不好意思了,他還這樣調侃她,她只不過是展現自己柔順的一面罷了,需要這麼驚訝嗎?
福懷雲誇張的鬆了口氣,她果然是薇婷。「不能怪我,以前要是有人那樣叫你,你都是將人家打得半死,誰知道我才出國一個月,你就變了。」他將視線往橙系身上瞟。
「那是因為她遇到了我。」橙系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是橙系,你應該就是福懷雲了吧?」
福懷雲濃眉微挑,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知道他的名字,他伸手握住橙系的手,沒忽略橙系話裡強烈的佔有慾。「我是。」雖然只是輕握一下,但他感覺得出來那是只有力的手,他以嶄新的目光打量橙系,心中評斷,眼前這男人的食指指腹長繭,看來不是個平常人。
「家裡怎麼裝保全系統了?鎖也都換了,我按了半天電鈴也沒人出來開門,我媽跟我爸呢,他們都不在嗎?偉林呢,他不是放暑假了嗎?」福懷雲一連串的問,在麥薇婷出現前,他已經在門外晃了半個多小時了。
說到麥偉林,麥薇婷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她激動的扯住福懷雲的領口。「懷雲兄,你一定要幫偉林報仇,你一定要幫他報仇!」她又哭了起來。
橙系將她摟回自己懷裡,他下次得提醒她,要哭就到他懷裡哭,別找錯對象了。
福懷雲察覺到了不對勁,若非天大的事,薇婷是不會掉淚的,他趕緊問:「怎麼回事?」
橙系拿出卡片打開門。「我們進去再說吧。」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19:45
第八章
中正國際機機場
一名女子走過機場大廳,吸引了無數愛慕與讚歎的目光,她身上的白衣剪裁合身的貼著她完美的曲線,一頭長髮輕柔飄逸,精緻鮮明的五官,即使無施脂粉,看起來依然晶瑩剔透、美麗怡人,就像清晨陽光中一顆清新自然的露珠。
梁冰離開台灣已有半年多了,才剛從英國回來,她重新踏上這塊久違已久的土地,心情是極緊張而且極激動的,她很想現在就去見范姜小玉,她知道范姜小玉擔心自己很久了。不過,在見范姜小玉之前,她得先到向氏企業一趟,去見讓她獲得重生的向氏企業安全主任——鄭拓。
橙系將電話像護住自己性命般的緊攬在胸口,他要不這麼做的話,電話馬上會被他辦公室裡的這幾個人給搶去分屍。
灰飛的身邊坐著阮寧寧,青年的身邊坐著范姜小玉,而麥薇婷就坐在范姜小玉身邊,每個人都板著臉,非常不高興,除了不明就裡的麥薇婷以外。
麥偉林入院已經一個禮拜了,而他在昏迷後的第三天終於醒了過來,不過,他卻不知道是誰打他的,只知道是玩電腦侵犯到了黑道的勢力範圍,所以才會被打得這麼淒慘。然他還是很講義氣,無論那些人怎麼打,他就是不把李朝明給供出來。
由於麥偉林也不知道打他的人到底是誰,麥薇婷只好將希望放在橙系他們身上了,而醒來後的麥偉林非常煩人,一下子要吃東、吃西,一下子要看漫畫、小說,一下子又要打電動玩具,她都快被他煩死了,乾脆走人,留下福嫂照顧他。她來橙系這裡找他,一進門就看見所有人全待在他的辦公室裡,氣氛怪異。
「你們怎麼了?」雖然麥薇婷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怎麼好,但好歹他們都是橙系的同事,她應該心胸寬大一點,於是客套的詢問,就算他們不回答也無所謂。
不過不問還好,一問,所有人都動作一致的將腦袋轉向她,目光含幽帶怨的瞅著她瞧。
她頓時困難的嚥了嚥口水,硬生生的調開目光,看著橙系,盡量使自己不去承接他們的目光,因為那感覺實在有點恐怖。
「你現在在哪裡?」橙系抱著電話問。
「在菲律賓的某一條街道上逛街。」電話那頭的白朗快樂的說。
「逛街?!你怎麼還有時間逛街呀?交代給你的任務完成了沒有?」他心裡也頗不平衡,所以忘了降低音量。
他話一出口,效果立見,只見旁邊那四個人的腦袋又轉向,殺氣騰騰的瞪視著橙繫手中的話筒——電話那端,遠在菲律賓的白朗。
「早完成了,除了炸掉他們毒品轉運站外,還買一送四的將這裡的四個毒品接頭人送給了國際刑警,你也知道他們想破這個案子很久了。」他洋洋得意的說著,意思就是他比那些國際刑警還要優秀。
「是嗎,那嚴同容這下可就慘了。」沒有了那幾個接頭人,他也就沒辦法如期將貨交給早已下訂單的那些東南亞角頭,到時候就算他想脫身也無處逃了。
「啊,對了!」白朗在那頭叫。「很久沒休假了,我打算跟小瑪在這裡隨處逛逛,一個禮拜以後再回去。」
「一個禮拜?」橙系又忘了將音量放低。「那裡有什麼好玩的?需要玩到一個禮拜?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處理耶。」其實他是隨便說說的,因為只有白朗帶著老婆、孩子在國外逍遙,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那你們最好自己處理,否則累積太多的話,我就不回去了。」不能讓他們太依賴他,白朗在電話那端閒閒的想。
「什麼?不回來?你太不負責任了吧?」這回橙系是故意大聲叫的。
果不其然,先是灰飛沉不住氣的衝過來,搶走他手裡的話筒,緊接著是青年、范姜小玉,最後連秀秀氣氣的阮寧寧都跑過來了,而無辜的橙系頓時被擠到一旁。
「白朗!你已經逍遙了三天了,限你二十四小時之內給我滾回來,否則我就放火把你家給燒了。」灰飛真的火了,積壓已久的不滿此刻全部爆發,迫使他搶過話筒咆哮。
「你敢燒我家就給我試試看!我回去會親手把你的皮給剝下來做皮雕,聽到沒有?」話筒那方的分貝也不低,只不過傳來的不再是白朗的男低音,而是向柏瑪的女高音。
馬上,灰飛就將話筒拿離他的耳朵半尺遠,媽的,心裡咒罵,他的耳朵鐵定聾掉,他轉而將話筒交給青年,碰上向柏瑪,灰飛只有兩個字——沒轍。
青年只將話筒放到耳邊半秒,馬上當機立斷的掛了電話。
「青年,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跟白朗他們一樣出去玩?」范姜小玉扯著青年的衣服問道,她原本是很安於現狀的,可是聽到白朗他們一家三口到菲律賓出任務兼度假後,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來這裡已有半年的時間,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出去玩過了,從這時候開始,她的腦子裡除了「想玩」兩個字外,再也裝不進任何東西了。
「最慢下個禮拜就帶你出去,我保證。」青年安撫道,在心中暗想,白朗他們最好下禮拜之前給他滾回來。
而阮寧寧則一臉哀怨的瞅著灰飛,她的遭遇比范姜小玉還淒慘,因為在范姜小玉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待在灰飛身邊了。
灰飛深吸口氣,卻又無力的洩了氣,他也很想帶寧寧出去玩,只是現在白朗不在,橙系的事還沒處理乾淨,他的責任感是無法讓他在這個時候棄而不顧,自己跑去逍遙的。白朗真是天底下最沒責任感、最自私、最沒血、沒肝的組長了,他恨恨的想。
其實在保全公司成立之初,他們三個全賴著公司有白朗在,個個都輪流跑去度假,白朗連聲怨言都沒有,要是他知道他們把他貶成這樣,一定在菲律賓痛痛快快的玩他一個月,將公司全丟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他這個組長有多難當。
「你們那麼愛玩,乾脆找個接班人算了。」麥薇婷看他們這麼為難,乾脆替他們想法子。
她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灰飛和青年眼睛一亮,居然認真了起來。
「我們怎麼沒想到呢?」青年興奮的左拳擊在右掌上。「鄭拓那裡不就有很多這種人才嗎?我要去他那裡挑一個,以後想帶小玉出去玩就不用擔心這裡了。」
范姜小玉聞言在他身邊也樂得直點頭。
「我也去。」灰飛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深情的看著阮寧寧。「等找到接班人後,我們就結婚,然後直接去度蜜月。」
阮寧寧臉上揚著羞澀的笑,偎著灰飛,心裡甜蜜蜜的。
麥薇婷看眼前這兩對如此恩愛的璧人,反觀橙系,對她卻一點表示也沒有,她心裡開始不滿了,她碰碰他的肩問:「喂!你不找接班人嗎?」
橙系歎了口氣說:「想呀,怎麼不想?可是找接班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眉心緊鎖著。
她不解。「為什麼?聽他們兩個講得很容易嘛。」她指的是青年和灰飛。
他又歎了口氣。「他們兩個是容易,一個是製造武器的、一個是設計機關的,這種接班人鄭拓那裡是一大堆,可是要找我的可就困難了,科技是日新月異的東西,沒有像我這種金頭腦是不行的,可惜有金頭腦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唉!看來我得指望我的兒子了。」他的模樣彷彿自己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人。
「什麼?!」麥薇婷大叫。「你指望你兒子,那我未來二十年不就都不能出去玩啦?」這怎麼行?會悶死的,她氣憤極了。
「你為什麼未來的二十年不能出去玩?」橙系明知故問,嘴角隱約噙著賊賊的笑意。
她不疑有詐,反而覺得這個金頭腦怎麼那麼笨,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想不透。「你自己說的呀!你說你指望兒子,而兒子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長大吧?等他成年至少得等二十年,這二十年內你全得留在這裡,那我也就得跟著你一直留在這裡,這樣我未來的二十年不就都不能出去玩了嗎?」麥薇婷煩躁的說。
「你說的那個兒子是指我們的兒子嗎?」橙系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
「廢話!不是我們的兒子那還會是誰的兒……」麥薇婷總算看到橙繫在偷笑了,而且不止他,連青年他們都在笑,她的臉紅了一片。「好呀!你竟敢套我的話,太過分了!」她用力槌打著他。
他咧著嘴笑,抓住她的手。「你自己說的可要算話,你說我們要生幾個我們的兒子才好呢?」他還故意糗她。
麥薇婷連耳根都紅了,用力的踢了他一腳。
一時間,橙系的辦公室裡充滿了慘叫聲及陣陣朗笑。
天理幫總部
一整天,嚴同容桌上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總部裡的人全忙得人仰馬翻。這些電話全都是打來問菲律賓轉運站怎麼會被毀的事,連四個最重要的聯絡人都給抓了,這個突來的變化可真讓嚴同容連撫貓的時間都沒有了,疲於應付各方角頭,忙得一向福福態態的他一下子似乎消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安撫住各方買主,窗外早已夜色暗沉,他靠在椅背上,疲憊的揉著眉心。怎麼會這樣?他想著,難道跟那天來出頭叫橙系的小子有關?他愈想愈有可能,橙系前腳才來示威,他們後腳就將那姓麥的小子揍得半死的丟回家,那叫橙系的小子一定是認為他們是故意挑釁,一怒之下便挑了天理幫在菲津賓的轉運站給砸了。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他除了已經知道那小子叫橙系外,還知道他在一家保全公司上班,是一個優秀的科技人才,光看那張磁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小子的來頭果真不簡單,連他們設在菲律賓的點都能在一夜之間毀掉,該死的,那是他最大的一個站呀!
「靳一新!」嚴同容失去控制的大叫,臉漲成了豬肝色。
靳一新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老大,什麼事?」他急喘著,有如剛跑了五千公尺回來。
「我交代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嚴同容沉著臉問。
靳一新今天已經忙得頭昏眼花了,花了幾秒鐘才想起嚴同容指的事是什麼。
「喔,請稍等一下,我馬上拿來。」說完,他便急急的跑出去,不到一分鐘就又急急的跑回來,手上拿了一疊照片,他將照片遞到嚴同容面前。
「這些都是照你的吩咐,二十四小時守在麥家的時候拍的。」他解釋道。
嚴同容一張張的看著那些照片,這些照片裡的主角大多是兩、三個人,然令他感到興趣的則是橙系那小子與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而且為數還不少,兩人之間有許多非常親密的動作,儼然是對情侶,看來那小子會插手管麥家的事,主要也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知道那小子的弱點是什麼了,「跟著這個女的,將她給綁回來,記住,別傷了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寒毛,就由你負責。」他冷冷的說。
靳一新縱然覺得自己很倒楣,但也只能回答,「是。」
嚴同容看著照片,陰森森的微笑了起來,正如他以前所說的,只要掌握這小子的弱點,他就能反敗為勝,等著好了,這筆帳他會討回來的。
麥薇婷第二次回頭,但身後依然空無一物,該不會是自己神經過敏吧?遲疑了會兒,她才又繼續住前走。此時又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她立刻迅速回頭,就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一樣,這次她一瞪大眼睛回頭,身後那兩個衝向她的男人也立刻停下腳步,且以可笑的姿勢定在那裡,轉著眼珠子看著自己的同伴,似乎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原來不是我神經過敏,你們兩個跟蹤我幹嘛?」麥薇婷凶巴巴的叫。這兩個人賊頭賊腦的,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她腦中倏的靈光一閃,他們該不會就是打偉林的那批人吧?她陰沉沉的瞇起眼睛,今天他們自動送上門來,算他們倒楣,她要是不將他們施加在偉林身上的折磨討回來的話,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既然被發現了,兩個天理幫的羅嘍乾脆光明正大的挺直腰桿。
「我們老大想請麥小姐過去作客。」其中一人傲慢的說。
「老大?哪裡的老大,牢裡的還是茅坑的?」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等一下他就「知死了」。麥薇婷在心中忿忿的想。
「嘴巴放乾淨點!」另一人指著麥薇婷大罵。「我們天理幫的老大想請你過去作客是你的榮幸,再這麼無禮,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她退後兩步,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你們別那麼凶嘛,我是很容易嚇到的。」捂著胸口,她臉色還真有點不大好看。
「知道怕就快跟我們走!」他們不耐煩了。
「你們來牽我吧,剛才被你們嚇到,我的腳都軟掉,走不動了。」
「真麻煩!」兩個男人啐了聲,不疑有他的走向麥薇婷。
當他們將手伸出時,麥薇婷也伸出手,不過她不是去握,而是兩手各扳住一個手掌,將他們硬生生的轉了一百八十度。
一時間,兩種頻率不一的慘叫聲傳遍街頭巷尾。
麥薇婷一跛一跛的走進橙系的辦公室。「橙系——」她委屈欲泣的聲音讓埋首在電腦裡的橙系抬起頭。
「你的腳怎麼了?」看到她走路的姿勢,他皺起眉。
她表情痛苦的走到橙系身邊,其實沒那麼痛的,不過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愛撒嬌嘛,喜歡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心疼的表情,所以她也就誇張了一點。「拐到了。」她可憐兮兮的拉高左腳的牛仔褲,腳踝處果然一片紅腫。
「怎麼會拐到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事情就是這樣。」麥薇婷將剛才有兩個天理幫的人說要請她去作客的事全說給他聽。
其實她腳會拐到是因為在她將那兩個嘍囉打得落花流水後,見他們欲逃走,於是奮力直追,可是打人讓她體力盡失,在看著兩個男人愈跑愈遠後,她忿忿的朝他們的背影踢出右腳,結果一個重心不隱,左腳就這麼給拐到了。當然,這麼丟臉的事她是不會老實說的,將腳傷全部歸咎到那兩個男人身上。
出乎意料的,橙系並沒有如她想像般的輕聲安慰她,反而對她怒顏相向。「你幹嘛跟他們打,難道就不會跑到馬路上呼救嗎?要是他們不只兩個人,身後還有幫手,那你怎麼辦?你還自認可以打得過他們嗎,你……真是!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要這麼魯莽?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守在你身邊的。」
他是那麼心驚膽戰,光想到她剛才有可能會被嚴同容的人抓去,他就不寒而慄,而她呢?卻還在為打跑兩個人而志得意滿,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嚴同容一定已經知道薇婷跟他的關係了,所以才會急著想抓到她好要脅他。毀了一個轉運站,只是替麥偉林討個公道,也順便讓嚴同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不過,嚴同容這次的舉動已經惹毛他了,誰敢動他的人,誰就得付出代價。
「可是我還是打贏他們啦!」她為自己辯駁。「而且我也不魯莽,我可以保護自己,我還覺得就算你二十四小時守在我身邊也沒用,因為你根本就不會打架,最後說不定還得靠我保護你。」她也大聲了起來,他傷了她的心,於是她的話開始不經思考的跑出口,她只是想保護自己,也不想讓他知道他傷了她,她起碼得維持住這一點尊嚴。
橙系不說話,一雙黑眸瞪著她,他已經為剛剛自己說的話感到後悔了,他也看到了她眼中受傷的神色——她實在不怎麼會隱藏自己的內心,他都要忘記她的個性有多倔強了。不過,他雖然後悔,但他是一個男人,任何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女人看扁,那是非常羞恥且令人無法忍受的事,而她就犯了這樣一個大忌。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之間的事就算了,我也不想要一個做事莽撞的老婆。」他冷冷的說。
麥薇婷聽了倒抽一口氣,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要跟她分手?他不要她了?,她因橙系的話差點當場哭出來,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這麼沒有志氣,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你要是後悔了,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她嚷道,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我幹嘛後悔?你自己說我無法保護你的不是嗎?」橙系冷淡的又坐回位子上打電腦。
她根本就是有口無心的,沒想到他居然那麼計較,為了這樣就要跟她分手,真是太過分了。「好!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後悔,不過我是個負責任的人,特別助理這個工作我會做到月底,然後我就會頭也不回的辭職走人,跟你永世不再相見。」雖然跟他分手了,但工作還是工作,不能因為分手就不工作,她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話得先說明白,否則他會以為她是因為捨不得離開他。
「隨你。」橙系頭也沒抬的說。
麥薇婷瞪著他看了好半晌,見他真不說話了,這才噙著淚,一拐一拐的離開辦公室。她還邊走邊難過的在心裡罵,死橙系,她要恨他一輩子。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20:06
第九章
天理幫總部
嚴同容的辦公室裡站著兩個鼻青臉腫,且因身上的傷痛而微微駝背的男人,他們就是被麥薇婷揍得滿頭包的那兩個人。
「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要是傳出去,我天理幫還要不要混?你們自己說。」嚴同容懷疑他是不是養了一群三腳貓。
「是……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將那個女人給抓回來。」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說。
嚴同容瞥了他們一眼,他們至少比靳一新那個軟腳蝦勇敢,於是道:「去武器組拿兩把槍,這次再抓不回來,你們兩個也別回來了。」
「是。」
梁冰一身牛仔裝的踏進保全公司,她沒告訴范姜小玉今天要來,所以她的心情是既緊張又期待的。
門口守衛正在警衛室裡吃著午飯,聽到聲響,拾頭望了望,看到梁冰,對她笑著說:「麥小姐,回來啦。」他打了個招呼後,就又低下頭去吃飯。
梁冰腳步頓了頓,麥小姐?這才想起鄭拓曾告訴她,橙系交了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女朋友,顯然這警衛是將她誤認為橙系的女朋友了,這樣也好,省得他盤查她的身份。
梁冰進入電梯後,狼吞虎嚥的警衛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剛剛那個真的是麥小姐吧?他狐疑的想,可是他之前好像沒看到她出去耶,大概是自己沒看到吧,他又想,覺得愈想愈有可能是這樣,釋懷後,就又繼續吃飯。
麥薇婷在橙系的辦公室裡,與他各據一方的吃著自己的便當,今天是吵架過後的第三天,他們也冷戰了三天,橙系真的把她當空氣了。她瞪著他,恨恨的咬著便當裡的那塊排骨,用力的嚼了一百下才吞下。
「吃飯的時候不要看著我,我會消化不良。」橙系突然開口說。
麥薇婷嚇了一跳,連忙將視線移回自己的便當裡。「誰……誰在看你,你少臭美了,你不要跟我講話,我也會消化不良。」她也賭氣的回他。可惡!他怎麼會發現她在看他,
她的目光讓橙系覺得全身有如芒刺在背,他要不發現還真有點困難,他又回了她一句,「你不看我,我就不會跟你說話。」
「你少栽贓!誰要看你?又不是沒視力。」她更用力的戳刺著便當裡的那塊可憐的排骨。
橙系強忍住笑,依舊裝著一臉淡然。「你的腳好些了吧?」他冷淡的問,看到她流露出感動的神采,他又補充道:「別誤會,好歹我們也曾經是男女朋友,我關心你是應該的。」
原來如此!麥薇婷臉上感動的神采消失了,換上的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的衝動。「誰要你關心?你愈關心我的傷會愈重。」不只是腳,連心裡的傷也會愈來愈痛,她在心底忖道。不想再跟他待在同一個地方,她拿起自己的便當,忿忿的一拐一拐走向門口。
橙系看著她走路的姿勢,不由得雛起眉頭,心裡想著,她到底有沒有去看醫生呀,他走出辦公桌,尾隨著她。「薇婷,你等等!」如有必要,他會親自押她去
「別叫我啦!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麥薇婷頭也不回,邊嚷邊拉開門,一走出來,就看到一團騷動。
由於是午餐時間,大部分的人全出去吃飯了,只留下少數幾個員工,而這少數幾個沒有盡情的享受自己的午餐,反而全站得直直的,拉著脖子看著同一個目標。
麥薇婷也看到了,她看到兩個淚流滿面卻滿臉笑容的女人抱在一起,一個是范姜小玉,一個則是……她瞇起眼睛,覺得跟范姜小玉抱在一起的女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冰?」
麥薇婷循著聲音往身後望,只見橙系一臉驚愕,她再次仔細瞧著那個女人,正巧梁冰聽到橙系的聲音,朝她的方向望來。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面貌,這一看讓她倒抽了口氣,難怪那些警衛會錯認她為梁冰,難怪小玉會莫名其妙的抱著她哭,她從沒想過這世界上會有另一個女人長得跟自己這麼像,要不是她非常確定自己是獨生女,她會以為自己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姊妹。
麥薇婷又回頭看了眼橙系,他的神情讓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他跟自己在一起一定也是替代心理作祟,她難過的想。他剛才叫那聲小冰裡的感情是多麼濃烈,他一定是還愛著梁冰,所以才會那麼乾脆的跟她分手,一定是這樣沒錯,天呀!她在工作上是個替身,沒想到在感情上居然還是個替身,於是她開始慢慢的往後退。
橙系的視線雖然停在梁冰身上,但他還是注意到了麥薇婷的動作,看到她的臉
色,他就知道她想歪了,他想解釋,但梁冰已經朝他走來了,一下子就抱住了他,他在心裡直叫糟,這下子他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彷彿嫌這樣還不夠似的,梁冰居然帶著深情的口吻開口了,「我好想念你呀!」她摟他摟得更緊了。
這還得了,看薇婷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了,很顯然她也聽到了。橙系用力將梁冰從自己身上拉開,這才看到梁冰亮盈盈的秋水明眸裡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他白了梁冰一眼,望向麥薇婷,「薇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警告的低語,堅毅的眼眸對上她哀怨的眼睛。
「你這個大騙子!現在你真正喜歡的人回來了,你可以跟她重續前緣了,再也不需要我這個替身了,對不對,難怪你會那麼乾脆的跟我分手,你一定早就知道她要回來了,所以就先甩了我,免得我阻礙了你跟她在一起,對不對。大騙子」麥薇婷激動的大喊,氣得渾身發抖。
「橙系,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梁冰指著他的鼻子說。「如果你想我的話可以到英國找我呀,幹嘛這樣欺騙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呢?」
「你閉嘴!」他真想掐死她,眼前已經夠亂了,她還要攪和。
「小冰,你看薇婷很像你吧?薇婷剛來時我還以為你回來了,高興的抱著她哭了好久,後來才知道是我搞錯了。」范姜小玉還在哭個不停。
梁冰聽了,又曖昧的睨著橙系。「橙系,這就不是我說你了,雖然我們長得很像,但你也不能把她當成我……」梁冰說到一半,嘴巴就被橙系給摀住了。
麥薇婷聽到轉身就跑。
「我真會被你害死,回來再跟你算帳!」橙系氣急敗壞的,連忙追出去。
梁冰望著橙系直奔而去的背影,感歎的道:「看來他這次真的是認真了。」但又有點狐疑的說:「他真的不是因為那個女孩長得像我才跟她在一起的嗎?」
「不只是我,大家起先都這麼以為,但是後來我們發現薇婷跟你雖然長得很像,可是個性卻完全不一樣,而且橙系為了她的事還親自去跟天理幫單挑哦!所以我們就知道了,他對薇婷真的是認真的,不過,他這幾天好像吵架了,兩個人都不說話……啊!剛才薇婷是不是有提到分手,」范姜小玉驚恐的說:「這下完了,剛剛你又說了那些話,要是薇婷這次真的不原諒橙系的話,那你一定會被他給宰了。」范姜小玉又自顧自的推衍並說了一大串,被自己嚇得緊張兮兮的。
「那我們還待在這裡幹嘛?」梁冰一點也沒有緊張的跡象,反而愉快的勾住范姜小玉的手。「走吧!我們去逛街吃東西,我好久沒回來了,你今天就請假陪我吧!」她硬是將這煩惱娃娃給拖走了。
橙繫在樓梯口追上麥薇婷。
「等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麥薇婷直覺就想甩開他,手直直的往他臉上揮去。
他往後一閃就躲開了,手還是牢牢的抓住她。
她不死心,舉腳踢他,接著跟他拳腳相向,招招來真的,恨不得將他給砍了、剁了似的,還好橙系有功夫底子,否則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拳打腳踢,早就渾身是傷了。
「你這假惺惺的傢伙,追上來幹什麼?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去找你的梁冰,別來煩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發了瘋似的喊叫著,拚命槌打著橙系。
橙系快被她給打死了,沒想到她的手勁兒還真大,他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到牆壁上,兩人身體緊貼著,讓她動彈不得。
「安靜一點!」他怒吼。「你聽我說行不行呀?我跟梁冰根本就沒什麼,我愛的一直是你,一直是你!你聽清楚沒有?」要是沒經過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她這麼鑽牛角尖。
「大騙子!你要真的愛我會跟我分手嗎?你當我是笨蛋嗎?」麥薇婷從鼻孔裡重重的噴著氣,花花公子、大騙子,她再相信他,那她真的就是笨蛋了。
「有人要綁架你來威脅我,我只好先跟你分手了,我是為你好,不希望你受傷呀,你這個笨蛋!」讓她知道這件事實在是下下下下策,但再不說,他恐怕真要被她叫一輩子的大騙子了。
她安靜了下來,眨眨眼,腦筋有點轉不過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茫然的問,她知道有人要抓她,可是這跟橙系有什麼關係?,他除了會電腦外什麼都不會,連打架都是三流角色,這種人會跟誰結怨?
看麥薇婷一臉迷惘,橙系只得將麥偉林玩電腦玩到天理幫的機密檔案裡的事情,到她為什麼會被天理幫「請」去作客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除了他隻身「拜訪」天理幫那段沒說以外,其餘的全說了。
「原來偉林被打得那麼淒慘,就是天理幫的傑作。」她忽的又對橙系怒目而視。「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是告訴我,我早就將那台電腦給砸爛了。」
「天理幫都已經追蹤到了,你砸爛電腦也沒用,不過,現在情況已經控制住了,別擔心。」他已經將磁片交給相關單位,如果逮到人的話,這會是大功一件,相信他們一定很快就會採取行動,這陣子只要將麥家人全看好,等天理幫瓦解,應該就沒事了。
「好,這件事既然不用我擔心了,那我們也可以分手了。」她又想起剛才的畫面,不由得妒火中燒,又開始掙扎了起來,無奈一雙手被橙系給扣得緊緊的,動也動不了。他的力氣什麼時候變那麼大了?麥薇婷心中疑問著。
「我不是說我跟梁冰沒有什麼了嗎?還提分手幹麼?」橙系皺著眉問。
「沒什麼?既然沒什麼那她剛剛抱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把她推開?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抱住,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她的語氣酸得可以。「還有你看她的眼神、你喊她時的語氣,分明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說沒有什麼,鬼才相信!」她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將口水吐在他臉上。
她很生氣,沒想到橙系卻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都已經那麼生氣了,他還笑得出來。
「我只是在想,你的反應那麼大,一定是因為很愛我的緣故吧?」想到這他心裡就樂,不笑也難。
「誰……誰愛你呀!你少厚臉皮了。」麥薇婷的臉紅成一片,嘴巴仍倔強的嚷著。
橙系更賊了,身體與她更加緊合,在她耳邊輕呼著熱氣,麥薇婷身上的雞皮疙瘩全站起來了。
「別害羞了,反正我也很愛你,我們兩個算扯平了。」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感覺到自己憤恨的情緒有如暖陽下的冰塊,一寸寸的溶化著。
「你確定你愛的是我,而不是梁冰?」麥薇婷瞪著他,還是沒什麼信心。
「我確定我愛的是麥薇婷,不是梁冰。」橙系溫柔的笑著,低頭吻住她的唇。
青年在辦公室裡,神情凝重的來回踱步,他在擔心范姜小玉,自從中午她跟梁冰一起出去,到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還沒回來,他擔心她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每回她單獨出去,時間久一點的話,她都會打電話回來跟他報平安,因為她知道自己很會迷路,而他也會擔心。可是現在距離她離開公司的時間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這是以前從未發生的事。
忽然,他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灰飛、橙系、阮寧寧還有麥薇婷魚貫而入。
「小玉還是沒消息嗎?」橙系問。
青年煩躁的點點頭。
阮寧寧擔憂的看了眼灰飛。
「小玉是跟梁冰出去的,會不會是梁冰……」
他的反應又引起了麥薇婷的側目,他心裡果然還是在乎梁冰的,她心底吃味的想道。
「可是梁冰她曾經想要害小玉這是事實呀,說不定她這次回來就是想再傷害小玉一次。」想到上次的事件,阮寧寧就害怕事情再重演一遍,她實在無法不懷疑到梁冰身上,怎麼可能那麼巧?梁冰一回來小玉就失蹤了。
突然,沉重的空氣中傳出「啪」的一聲,青年手中的筆斷成兩截。「她要是敢對小玉怎樣,我會親自宰了她。」他陰騖的說,數小時以來的不安已經讓他瀕臨爆發的邊緣。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橙系不悅的叫。「若小冰真想取小玉的性命,半年前又何必替她擋下一顆子彈呢?你當時也在現場,看得很清楚不是嗎?怎麼還可以懷疑她?我想她們大概是久未見面太高興了,玩得忘記時間,你們不要太多心了,也許等一下她們就會回來。」
經橙系這麼一說,辦公室裡的人都沉默了下來,的確,梁冰如果真要小玉死的話,她又何必幫小玉擋那顆子彈?那顆子彈差點讓她死掉。
麥薇婷看著大家憂愁的面容,覺得自己像是另一個空間的人,他們的話她聽不懂,因為她沒參與過,也無法加入討論,不過橙系如此替梁冰辯白,她依然覺得傷心,雖然剛剛他已經再三跟她保證他愛的人是自己,但她的不安全感還是很重,像塊又黑又重的烏雲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驀地,電話鈴聲大作,青年飛快的抄起電話筒。「喂?」他停頓了一下,將話筒遞給橙系。「找你的。」
「找我?」橙系不解,怎麼會打到青年這邊說要找他呢?他接過話筒。
「喂?」
「好久不見了,橙系先生。」電話另一端嚴同容的聲音顯得非常輕快。
一聽到他的聲音,橙系立刻警戒了起來。
青年看到他的眼色,馬上將電話的揚聲系統打開,所有人全聚集了過來。
「想改邪歸正了嗎?嚴先生。」橙系也輕鬆的回應,並摀住話筒,悄悄的叫麥薇婷到他的辦公室將他的手提電腦拿來。
「我本來就是個正正當當的商人,何來改邪歸正?」
「是嗎?恐怕調查局不會這麼認為吧?」
嚴同容突然陰陰的發笑。「我都要忘記你有我要的東西了,不過……真巧,我也有你要的東西……」
橙系與青年互看了一眼,兩人心裡有相同的不祥感覺。
「你打電話來是要通知我你會特地派人送來給我嗎?」橙系接過麥薇婷拿來的手提電腦,將電話線接到電腦上,開始查嚴同容的發話地點。
「不,我覺得你自己親自來拿比較好,順便把我要的東西送回來給我。」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耶,我都已經答應調查局要送他們一份大禮了。」
「那麼調查局那些人肯定要失望了,把她抓過來。」電話另一端的嚴同容對靳一新說,靳一新立刻將梁冰用力往前一推,將她推到嚴同容身邊。
梁冰白著臉,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般,頗配合她外表柔弱的形象。
「趁這個機會,快點跟你的男人說說話吧,說不定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嚴同容陰森森的輕笑著。
「橙系,我是麥薇婷呀!你快點來救我,我好怕呀,他們把我跟小玉都抓來了,你們快點來救我呀!」梁冰佯裝極害怕的喊著,還擠出一兩滴眼淚加強效果。
麥薇婷?所有人的目光全移向了跟他們圍在一起的麥薇婷身上,連麥薇婷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明明在這裡不是嗎,怎麼還會冒出一個她呢?
然後,他們想通了,一定是中午梁冰跟范姜小玉出去的時候,天理幫的人誤以為梁冰就是麥薇婷,所以陰錯陽差的就將梁冰給綁走了,而范姜小玉就跟在梁冰身邊,他們為了不讓她回來通風報信,所以乾脆連她一起綁走,省得麻煩。
事情怎麼會變這樣?麥薇婷覺得有點混亂,現在梁冰居然被當成是自己而被天理幫的人給綁走了!她非常不願意承認,但梁冰的確是因為自己才會被抓走的,現在反而換她欠梁冰一份人情了,她不希望這樣,她寧願真的是自己被綁,她一定會將天理幫殺得片甲不留。
「青年,救我呀!青年,快來把他們全抓起來,他們是壞人,都不給我們吃東西,我肚子好餓呀,青年!」被綁在角落的范姜小玉也奮力的大聲喊叫,只期望青年能聽到,趕來救她。
范姜小玉被甩了一個耳光,青年清晰的聽到她大聲叫痛的聲音;整個人霍的站了起來,額上青筋暴跳,緊盯著橙系。
橙系使了個眼色,要青年稍安勿躁,他已經查到了嚴同容的發話地點,灰飛立刻將地址抄起來,與青年拿了武器後,迫不及待的衝出辦公室。
他們跑出去不久,麥薇婷也跟在他們後頭溜了出去。
「怎樣?」嚴同容得意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橙系,你想是將磁片送給調查局重要呢,還是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性命重要?」
「嚴同容,有話好好說,你要磁片,我把磁片交給你就是了。」
「不!」他傲慢的說,他要橙系也嘗嘗他這幾天過的心驚膽戰的滋味。「我已經不想要磁片了。」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在三天之內準備好各一百公斤的純海洛因、安非他命和大麻,以補償在菲律賓被你們炸掉的那些。」嚴同容獅子大開口的提出條件。
「好!」橙系答應的極乾脆,彷彿這只是個小Case。
「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內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你就準備給這兩個漂亮女孩收屍吧!」嚴同容「嘿嘿」咕笑兩聲後,掛上電話。
橙系跟著他掛上電話,濃眉深鎖,抬起頭這才發現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和阮寧寧。「薇婷呢?」他問。
阮寧寧四處望了望。「她剛剛明明還在這裡呀!」她急了起來,剛剛一直揪著心注意電話內容,沒留意到薇婷怎麼不見了。
「該死!」他咒罵了聲,心想,她一定是跟在灰飛他們後面跑走了,這個笨蛋,她以為天理幫是公共場所,可以隨她自由進出的嗎?真是大笨蛋,要被他抓到,他非打扁她的屁股不可。「寧寧,你留在這裡!」他趕緊拔腿也要跑出去,在衝出辦公室前,他對滿懷不安的阮寧寧喊。
作者:
為了一口餓
時間:
2023-7-11 00:20:29
第十章
當灰飛與青年急匆匆的趕到天理幫總部時,天理幫早已成了堆廢墟。
「這怎麼回事?」青年跳下吉普車,對還在冒煙的建築物瞠眼。
小玉呢?他心裡驚疑著。擔心范姜小玉安危的他也不管裡頭會不會有危險,便踩過頹圮的大門進入天理幫總部。
進到裡頭,青年更是震驚,屋子裡全是濃濃的煙硝味,東西沒有一樣是完整的,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一樣,而天理幫的人全像木柴一樣,一捆一捆的被綁在一起,每個人身上全都傷痕纍纍,衣物殘破不堪,臉上、身上全被煙薰得烏漆抹黑的,到處慘叫著。
但是他們變成怎麼樣都跟青年無關,他現在最焦急的是要先將范姜小玉找出來,只有看到她安然無恙他的神經才能不再緊繃,可是他跟灰飛兩個人將天理幫總部全踩遍了,就是沒見到范姜小玉跟梁冰的身影。
當他們下樓時,正巧聽見一聲憤怒的威脅聲。
「說!被你們抓來的那兩個女孩子在哪裡?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手扭斷,快說!說不說你?說不說?」
是麥薇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跟來了,現在正掐著一個被綁住,看起來快沒氣的嘍囉的手,臉上的表情說明她真的會將他的手給扭斷。
「我……不知道她們……在哪裡……」那嘍囉看清楚了麥薇婷的面貌,嚇得打起哆嗦,「是你……不就是你嗎……你……已經把我們……這裡……炸了……求求你……別弄斷……我的手……我……好……呀……」他更大聲的哀號了起來。
「我都還沒用勁兒就叫痛,叫什麼叫?再叫我就真扭斷你的手。」
「麥薇婷,你在這裡做什麼?」青年走向她,非常不悅,「橙系知道你在這裡嗎?」
麥薇婷「丟」開那嘍囉的手,一臉心虛的站了起來。
那嘍囉的手被她一丟,碰巧揍到身邊的兄弟,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青年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是偷偷跟在他們後面來的。
「天呀!你是嫌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你這樣子跑出來,要是出什麼事,我們怎麼跟橙系交代呀?」找不到小玉青年已經快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她,天呀!
「我就是不想再增添你們的麻煩才來的,這件事都是我弟引起的,我自然會為他做的事負責。」她倔做的說。
她話才說完,橙系就趕到了,她說的話全隻字不漏的進到了他的耳朵裡。
麥薇婷乍見他,心裡著實慌了一下,再看他陰沉沉的朝自己走來,她竟懦弱的想逃跑。
「站著別動!」橙系怒喝。
她的雙腳立刻不聽使喚的立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來到自己身邊,用力的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她痛呼一聲,連忙摀住自己的屁股,他真的打得很大力,麥薇婷痛得不停吸氣。
「你知道你這樣突然失蹤跑來這裡,我有多擔心嗎?說你莽撞還不信,下次再做這種事,先通知我,我先掐死你,免得還要替你擔心受怕。」
「你那麼凶幹嘛,梁冰被誤認是我才被他們抓來,我自然有義務將她救回來,我不想欠她人情。」麥薇婷扁著嘴,滿腹委屈,梁冰是麥薇婷的情敵,要是麥薇婷欠了她人情,那麥薇婷以後怎麼跟梁冰爭橙系。
「你不知道梁冰的生長背景,她是受過訓練的,她會被抓來一定是顧慮到小玉的安全。」橙系環顧四周。「這裡會變這樣一定是她的傑作,沒想到才半年不見,她就變得那麼厲害了。」他的眼中滿是讚賞。
麥薇婷看他的樣子滿心氣憤,在心裡罵,還說跟梁冰沒什麼,他說起梁冰語氣就那麼溫柔,兩眼就閃著晶光,而對她呢?一見面就罵,先前還在保全公司裡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個鬼!
麥薇婷才剛要發作,先前青年他們遍尋不著的范姜小王就跑進來了,手裡握著一個御飯團,另一手則是一瓶果汁,當她看到青年時,開始淚如雨下,手裡的東西全落了地,撲進青年敞開的懷裡。
梁冰則跟在她身後,麥薇婷看到梁冰臉上有著得意。
「你讓我擔心死了。」青年說,緊緊抱住范姜小玉,而後又將她拉開,視察她身上可否有傷口。「你沒事吧?」他看她的左臉有個巴掌印。
「有個人打了我一巴掌,就在他們打電話我大聲叫你來救我的時候,小冰看到她們打我,她就開始生氣了,後來她好厲害,這樣咻的兩手一揮,就有十個人倒下了,身上全中了梁冰射出去的小刀,你們講完電話後,她又拿出一片口香糖黏在打電話那個人的辦公桌上,小冰又撲過來抱住我倒到沙發下面,然後我就聽到砰一聲,還好沙發的材質夠堅硬,外表雖被炸得殘破不堪,可是在下面的我們都沒事,而所有人就都受傷了,他們身上的繩子就是我綁的。」范姜小玉極力讓原境重現,並驕傲的指指在地上呻吟的人身上的繩子,淚中帶笑的說。
青年又將她擁進懷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換橙系走向梁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你沒事吧?」他是基於朋友的立場問的,而且她是被誤認為是薇婷而被擄來的,他表示關心是應該的,他自己這麼想。
但看在麥薇婷眼裡卻不是這麼回事,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沒事。」梁冰揮揮手,相較與地上嘍囉們的狼狽,她不像是個才剛從爆炸場面中生還的人。「我在英國的魔鬼訓練又不是作假的,原本還想跟他們玩一玩,要不是那個人打了小玉姊,我也不會無法忍受炸了這裡。」她不會再讓小玉姊涉入險境的。
橙系眼尖的看到她的手臂被劃破了一個洞,血色染紅了牛仔衣。「你的手受傷了。」他從懷裡摸出一捆繃帶。
要不是他說,梁冰還真沒感覺。「沒關係的,一點小傷罷了。」
「小傷也會留下疤痕,外套脫下來,我先幫你止血。」見她遲遲不動作,他乾脆將她的外套強行脫下。
麥薇婷瞪大雙眼,心中怒火熊熊燃起,他把她當隱形人了嗎?無法再看橙系溫柔的呵護梁冰,她乾脆轉身跑出天理幫總部,眼不見為淨。
「你不去追她嗎?」梁冰看著麥薇婷消失在屋外,回頭看著橙系。
橙系知道她跑走了,但他連頭也沒抬,依舊專心的幫梁冰包紮傷口。「該說的我都跟她說了,她應該學著相信我,她要不相信,我追也沒用。」他低著頭悶聲說道,心想,愛情有時還真是個煩人的東西,愛上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女人,更是煩。
「看來你是真的不要我了。」梁冰說,表情看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我會替你留意比我更好的男人的。」橙系笑說,寧可將她的話當玩笑。
梁冰誇張的歎了口氣,心裡卻微微泛澀。
「那這些人怎麼辦?」她指著地上的天理幫餘孽問,而嚴同容跟靳一新在辦公室裡頭,被炸得體無完膚,恐怕得待在醫院裡好幾年了。
「等一下調查局裡的人會來處理。」
一個月過去了,麥薇婷在這一個月裡沒去找過橙系,而橙系也沒來找她,她已經死心了,她在房間裡沉默的整理行李,準備下午飛去香港。昨天香港一個導演打電話給她,問她想不想到那邊拍戲,雖然戲分不多,但主演這部電影的人是劉德華和梁詠琪,是部年度大片,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答應並不是因為她想出名,而是她想去那裡工作兼散心,忘掉失戀所帶給她的傷痛。
「薇婷!」福懷雲在她的房外叫著。「你男朋友說要見你,你要下來還是要我趕他走?」
麥薇婷停下收拾衣物的動作,一顆心不受控制的又狂跳起來,他來了?「男朋友?哪個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很多的!」她故意對著房門大叫。
「就是上次送你回來那個,叫橙系的。」
「我不認識他,叫他走。」現在才來,太遲了,她恨恨的將衣服用力塞進行李箱裡。
接著,她的房門被打開了,她日思夜想又恨得牙癢癢的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誰叫你進來的?」麥薇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她的房間。
橙系瞪著她看,心疼她瘦了一圈,然後他看到了地板上的行李。「你要去哪?」他皺起眉問。
她昂起下巴回答。「香港。」
「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說完,她就開始往後退,她不得不,因為橙系正一臉陰沉嚇人的逼近她。
「話都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走!」他的聲音低啞危險,兩眼像鷹集一樣牢牢攫住她,看得麥薇婷的心抨抨直跳,由著他再次將她困在牆壁和他結實的胸膛之間。
「不走還留在這裡幹嘛,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祝福你跟梁冰白頭到老。」他來找她,她心裡明明就高興得要死,但嘴巴就是倔得不饒人。
「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你還是不相信我。」他後退一步,像死了心。「好,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你要去哪裡就去好了,就當我們無緣,當我這趟來錯了。」他往房門走去。
麥薇婷一愣,連忙跳上床又跳下床,趕緊衝到房門前,擋住房門,心想著幹嘛把一張大床擺在房間中央害自己這麼累。
「你真的跟梁冰沒有什麼?」她吶吶的問。
橙系聽了差點吐血,不想跟她多說,伸手想推開她。
「好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真的想死他了,既然他都來了,自己再這麼任性豈非自討苦吃。
「太遲了。」橙繫腳一勾,麥薇婷整個人就失去平衡的跌進他的懷抱裡,他抱著她走向她的床。
他的身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而後她眼角看見他抱著自己往雙人床的方向走去……呀,他該不會是想……她倏地羞紅了臉。
但是,橙系只是冷酷的將她往床上一拋,就又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麥薇婷看他又要走,來不及細想的就又從床上跳起,有如空中飛人一般的撲向他的背,她就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攀著他,一動也不動,直到橙系聽到一聲極力壓抑的低泣聲才知道她在哭。
「我快被你勒死了。」他歎口氣,怎麼捨得丟下她呢。
「別走,我真的愛你,我會變得比梁冰更好的。」她啜泣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背後模糊的傳出。
橙系走到床邊坐下,麥薇婷才放開他,頭垂得低低的,還是在哭。
他旋了個身,心疼的拭去她的淚水。「我不是說過你跟她是不一樣的嗎?我愛的是你,不是她,就算是十個梁冰跟我換一個你,我也不會要的。」
她抬起淚眼看他,他看起來不像在騙她,以前真的是自己太鑽牛角尖了。「你不生我的氣了嗎?」她可憐兮兮的問。
橙系以一記輕吻代替回答,她哭得這麼淒慘,他心疼都來不及了,哪還有空生她的氣。
兩人分開後,麥薇婷這才破涕為笑,彼此又互訴了一堆相思情意。
「可是我下午要去香港。」麥薇婷忽然想起。
他皺起眉。「不是和好了,還去香港幹麼?」
「拍片呀!香港的導演說這次的片子由劉德華跟梁詠琪主演耶,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就當做是去度假嘛。」她極力慫恿著。
度假?他覺得這聽起來很不錯,白朗上個禮拜才回來,這下該換他了。於是他答應了,兩人連忙拿起電話再多訂張飛香港的機票。
他們完全沒考慮到公司裡還有兩對整天「肖想」去度假的佳偶,只怕灰飛跟青年知道後,又要氣得跳腳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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