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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穆憐 -【錯愛情濃(化梅姻緣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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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0:25
標題:
穆憐 -【錯愛情濃(化梅姻緣之二)】《全文完》
穆憐 -
錯愛情濃
(化梅姻緣之二)
若不是為了找個候補模特兒,
她也不會答應這個惡魔的什麼爛承諾,
現在好了,人家拿張結婚證書上門來威脅,
口口聲聲喊老婆,兼嘴、手並用的嘟上來,
氣得她破口大罵之餘又意亂情迷,
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扮豬吃老虎她最會,
正當和他打得火熱之際,她倒頭呼呼大睡,
害他英雄無用武之地,
傷心、傷身、又傷根,
然而,心再怎麼變節的傾向他也抵不過──
她得知他的愛是個騙局……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2:21
第一章
「搞什麼鬼!這是什麼鬼天氣!」阮香儂望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忍不住低咒一聲。
「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霉?」一個清脆的驚呼聲緊接著揚起。
「唉——」一個隱含無限無奈之情的歎息為這場雷雨撂下最後註解。
阮香儂的目光好奇地往身旁瞄去,而身旁的女子則被歎息聲引去注意力,眼光不自禁往發出歎息聲的主人身上探去。
虞美人感覺到兩道帶著探詢的目光,一抬眼便往右邊看去。
她的視線與洛親親撞個正著,洛親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個偏頭對上了阮香儂的眼光。
三人臉上同時飄蕩著一抹不甚自在的微笑。
「三位小姐。」一位在廊下擺攤的算命師出聲呼喚她們。
立在廊下躲避這場大雷雨的三位女子同時回頭。
算命師瞥了眼她們腳邊的行李,緩緩露出一抹笑意:「三位小姐,你們的緣份匪淺。」
「我們?」三位女子莫名其妙地對看了一眼,目光同時投射在眼前的老婦人身上。
「對不起,我對算命沒興趣。」阮香儂眼露不屑之色,對於這種江湖郎中沒啥好感。
「那個……我不喜歡算命。」虞美人怯怯地說出拒絕。
「緣份?我們有什麼緣份?」洛親親則被挑起濃重好奇心,一臉期待地逼問眼前的算命師。
算命師眼帶神秘地在她們身上巡視一圈,語帶玄機地說:「三位小姐,如果我這雙老眼沒看錯的話,你們自一出生就帶一種『衰命煞相』。」
「哇!老婆婆,你好神!」洛親親立即被她的鐵口直斷給折服。
「真是這樣的嗎?」虞美人心裡有著猶豫,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很倒霉沒錯。
「哼!」阮香儂一個偏頭,擺明了不信邪。
算命師對她們三人不一樣的反應也不以為意,逕自道:「三位小姐,雖然你們來自不同的家庭及地方,可是往後的人生卻命中注定要交集在一起。」
「然後呢?」洛親親一臉天真地追問。
「真的嗎?」虞美人蹙起柳眉,口吻中帶著濃濃的懷疑。
阮香儂輕哼一聲,瞥了眼身旁的兩位女子:「老婆婆,你膽子真大,竟然當街招搖撞騙,想必你用這種方式騙了不少白癡吧?」
「白癡?你是在說我們嗎?」洛親親指著自己跟虞美人反問。
阮香儂沒好氣地翻白眼:「沒錯,就是你們。」
「小姐,你的火氣不必這麼大,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三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有緣人。」
「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阮香儂唇邊掛著一抹挑釁,「好啊!那麼就請你說說看,我們三個人的生日好了。」
算命師抿嘴一笑:「一九七八年六月六日下午六時生,生肖馬,我沒說錯吧?」
「啊!」兩道驚詫的抽氣聲從洛親親及虞美人口中逸出。
算命師看著露出懷疑之色的阮香儂:「丫頭,你的個性太過倔強,這樣吧!我再說件只有你們才知道的事……」
阮香濃一臉鎮定:「什麼事?」
算命師瞄了眼她們三人的行李,緩緩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你們三人都是要到『化梅莊』吧?」
「嚇!」這次,三道抽氣聲同時揚起。
「老婆婆,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到化梅莊?」洛親親臉上寫滿了崇拜及純然的信服。
算命師的雙眼露出一抹詭橘的光芒,「因為我正是化梅莊的主人——孫婆婆。」
****
一年後市南部
初冬的南部絲毫沒有受到寒流的影響,高掛於空的太陽放射出溫煦暖意,耀眼陽光普照著大地,為佈滿陣陣寒霜的大地添上一襲暖衣。
西陵睿一襲肅黑西裝迎著徐徐吹來的冬風站立,刀削般的雙鬢染著幾縷蒼白,充份道出他的風霜經歷,而一雙精明老練的眼蒙上淡淡的哀傷悼意,直直注視著眼前的一丕黃土。
「老爺,請節哀。」瞧見主子眼角淚光隱現,老管家體貼地遞上一塊方帕。
西陵睿緊握著手中的方帕,任其眼角盈繞的熱淚緩緩流下:「三十年了……時間這麼一轉眼竟然已經三十年了……」
他的腦中飄蕩著多年前的往事,猶記得三十年前他帶著家人的期盼,不顧一切地逃離故鄉,搭上偷渡的黑船。
不料船家的行徑引起巡邏人員的注意,逼得船家跟意欲偷渡的船客紛紛跳船自保。
在那民風封閉、政治森嚴的年代,誰都知道一被逮捕,所要面對的將是一條不歸路,於是他別無選擇地跟著跳下海。
那一夜,夜黑風高,海面上出乎意料的平靜無波,他為了躲避搜捕,使出渾身解數地游往閃耀著自由之光的香港。
鹹濕的海水不斷地湧進口鼻,讓他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而支持他奮戰下去的是故鄉的老邁母親及一對妻校
黑暗中,冰冷海水緊緊包裹住他的身軀、口鼻及肺部都充滿鹹濕的海水,隨著海浪的潮汐,他在大海中浮浮沉沉,以僅剩的意志支持疲 憊的身體,不知過了多久,當他一睜開眼後,見到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他們救了被海浪拍打上岸的他,而他的人生也因此有了莫大的轉變……
「老爺,你別太傷心自責,這些年來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尋找恩人,一切都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所以才會讓您跟恩人一別就是二十多個年頭。」年管家打破沉寂的氣氛,勸慰著心情悲痛憂傷的主子。
西陵睿凝望著眼前雜草叢生的墳地,淒涼的感覺令他掩不住內心的激動,熱淚不斷自眼角淌下:「阮老弟,你的救命之恩這二十多年來我不敢忘,那些承你照顧的日子依舊留存在我心間,原以為我會有機會報答你的恩情,沒想到二十多年前那一個夜裡一別後,你我竟然就此陰陽兩隔……老天爺真是錯待好人……」
「老爺,請你節哀!雖然阮氏夫婦已經不在人間,但是他們還留下一個女兒。」
「女兒?!」西陵睿眼底閃著不可置信地光芒,回憶又再度拉回二十多年前:「是了,當時憶秋妹子才剛剛懷有身孕,他們夫妻倆還高興得很,看來是沒有錯……老年,你知道她的下落嗎?」
「這個我已經請人一併調查清楚。」年管家瞄了主子一眼,「老爺,你想見她嗎?」
西陵睿鄭重地一點頭:「阮老弟跟憶秋妹子已經不在人世,他們的女兒這些年一定生活得很辛苦,我要報答阮老弟當年的恩情,從現在開始就讓我來照顧她!」
「老爺,你是想要怎麼照顧阮小姐?」
西陵睿瞇起了眼,悲痛的眼淚轉換成堅毅的決心:「我會竭力所能的照顧她,就算她想要我全部的財產,我也會雙手奉上。」
年管家聞言不禁皺眉:「老爺,我瞭解你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但是你有必要把辛苦打下的江山轉手給他人嗎?」
「有何不可?當初要不是阮老弟救了我的命,還冒險地安置我、照顧我,就不會有今天的西陵壑,就算侄女想要我西陵睿的所有,我也會不吝嗇地奉獻……」他的腦中突然閃進一個光點,隨著靈光的逐漸清晰,一絲淺淺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老爺?」年管家不解主子怎會有如此神情,不禁上前一步想瞧個清楚。
西陵睿突然爆出一串笑聲:「對了,我怎麼會沒想到呢?這是照顧侄女的最好方法,同時也可以讓那三個兔崽子有個反省的機會……」
「老爺?」聽見他的喃喃自語,年管家更覺得糊塗,「你在打算什麼?」
西陵睿看了他一眼,眼底浮現一抹含意深遠的複雜光芒:「年管家,先找人把阮老弟的墓地好好翻修一番,然後給我侄女的詳細資料,我要見見她。」
「老爺,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跟隨在主子身邊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他瞭解主子一定是在盤算什麼,只是他無法摸透主子的心思。
「年管家,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了。」西陵睿回以一記神秘的笑容,眼神堅定地凝望著眼前的墳地,「阮老弟,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侄女的。」
***
「哈啾!」阮香儂揉揉一時發癢的鼻頭,渾身感覺不對勁地直往身後探看。
坐在一旁的琳達發覺到她的小動作,遂不解地問:「香儂,你幹什麼一直四處張望?」
「我總覺得這幾天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蹤我、盯著我似的。」她攢緊眉頭地將目光看向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
「你太敏感了。」琳達不以為意地玩弄著手中的鋼筆。
「我倒不覺得是我太敏感,這幾天我真的覺得有人一直在暗處窺視我,而且還有人跟蹤我回家。」她以食指敲打著桌面,回想著這幾日來的異狀。
「啪啪!」
琳達拍了拍手,發出兩記清脆的聲響:「總之你給我回神,現在我們可是在討論公事,放點精神在上頭。」
「是。」阮香依連忙收回飄遠的思緒,將注意力拉回會議上頭。
「不好了!不好了!」一道慌忙的緊張聲音從外頭傳人會議室,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隨即出現在她們面前。
琳達皺了下眉,悄悄吁了口氣:「Tina,我不是跟你說過,別老是這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我跟香儂正在開會呢!」
「琳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快速地說出歉語,喘氣聲未停。
「算了!」琳達放下手中的鋼筆,將身子靠躺在身後的皮椅,「如果你這急躁的性子改得過來的話早就改了,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瞧你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
「琳達,真的不好了。」Tina直拍胸脯,努力克服劇烈的喘氣,「我剛剛到新裝發表會場做最後的確認,結果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阮香儂的臉色沉了下來,一縷焦躁不祥的念頭自心上飄過。
Tina嚥下一口口水,焦慮的目光看向她:「香儂,走主秀的於翔說他人現在正在意大利趕不回來,所以……所以我們今晚的新裝發表會要開天窗了。」
「怎麼會這樣?」琳達一臉詫異,「前不久我才跟他的經紀人通過電話,她明明告訴我於翔可以趕上這場新裝發表會的。」
「但是……」Tina皺起一張可愛小臉,不知所措地望向臉色不佳的阮香儂,「但是他現在打電話來說他趕不上。」
阮香儂忽然從鼻中冒出一記冷哼,隱約有個底:「他是真的趕不上,還是不想趕來?」
「這個……」Tina嘟起唇,腦中一片亂糟糟,「我不知道,不過於翔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我想他之所以無法趕上新裝發表會,很有可能是對香儂的報復。」
「Tina!」阮香儂想要警告心直口快的她已來不及,只能撫額深深哀歎一聲。
「報復!」琳達帶著濃濃的疑問挑起眉,唇角緩緩抿起,「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哪一位可以好心地告訴我呢?」
「琳達,是這樣的……」
「Tina,別說了,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如果於翔趕不上這場新裝發表會,我們得趕快另外找其他的模特兒替補。」
琳達一揚手,阻止阮香儂轉移話題,責備的眼神緊接著落下:「Tina,把報復這件事仔細告訴我,為什麼於翔要對香儂進行報復?」
Tina偷覷了臉色緊繃的阮香儂一眼後,再對上琳達的堅持目光,不由得舉起雙手投降,老實招出所知一切。
「是這樣的,簡單說來就是於翔那個自詡風流的傢伙看上香儂,之前的幾次綵排我都看見他對香儂糾纏。香儂越是不理他,他就糾纏得越緊,最後他居然對香儂毛手毛腳起來,所以香儂才會受不了地在眾家模特兒面前發飄,讓於翔失了面子…」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太衝動,以至於讓於翔在眾人面前丟臉。」阮香儂皺起眉,回想當初的情況。
於翔敢當著眾人吃她的豆腐,沒給他狠狠的一巴掌算是客氣了。
琳達看向臉色陰鬱的阮香儂一眼:「香儂,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等阮香儂解釋,Tina搶先一步發言:「那是因為那一陣子你正為了籌辦中國畫家張濤聲的推廣展而心煩,所以我跟香儂都不敢讓你知道。」
琳達靜默一會兒,徐徐歎息:「已經確定於翔會缺席這場新裝發表會?」
Tina用力點頭:「嗯,這是他本人親口跟我說的,他說他人還在意大利分不開身,所以無法出席今晚的新裝發表會。」
「真是糟糕。」琳達開始覺得額際隱隱作疼,「他可是今晚的壓軸主秀,如果他沒有出席,那今晚的新裝發表會就等於完蛋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要上哪兒去找替補的人選?」
阮香儂見狀,立即起身保證:「琳達,你放心,我會盡力去找替補的人眩」
「你要上哪兒去找?」琳達瞥了眼腕表,「現在距離七點開場的發表會只剩三個小時,你有把握找到人選嗎?」
「就算沒把握也得找!」這場新裝發表會她可是投下不少心血,怎能因為於翔的惡意缺席而開天窗?
「是啊,琳達,這場新裝發表會我們已經足足籌備一個月,這件Case還是你爭取來的大生意,我相信台灣的模特兒那麼多,一定可以找出比於翔更優秀的人眩」Tina雙手緊緊握成拳,不甘心連日來的辛苦變成泡影。
琳達在兩位神情堅決的得力助手身上來回巡視,妥協地點頭:「好吧!就交給你們全權負責了,既然都不希望新裝發表會失敗,那就只能成功!」
「當然!」兩人異口同聲,會心地交換笑容。
「叩、叩!」平穩的敲門聲介人她們的談話,秘書小姐正緩緩地推開門。
她咧開一抹淡然的笑顏:「對不起,打擾你們的會議,外面有一位先生說想要見阮小姐,不過他沒有預約,我不知道阮小姐願不願意見他?」
「他有名片嗎?」阮香儂皺了一下眉,輕聲問道。
秘書小姐一臉為難地搖頭,臉上泛著極不自在的紅潮:「沒有,不過他很堅持一定要見阮小姐一面。」
「秘書小姐,你怎麼臉紅了?」眼尖的Tina察覺到她臉上的羞澀紅彩,心直口快地脫口詢問。
這一問反讓秘書小姐顯得侷促不安起來,連忙伸手推推鼻樑上的鏡架,以掩飾被看穿的窘困:「阮小姐,我把話帶到了,你想見這位先生嗎?」
阮香儂擰著眉,內心蹦出一個個問號:「我沒有時間去見這位不速之客,不管那位先生是誰,請替我向他說聲抱歉。」
「香儂,去見見這位先生嘛?」Tina唇邊噙著一抹笑,親熱地攬抱住阮香儂的手臂提議。
阮香儂反射性地將手臂從她的環抱中抽回,與人保持距離已成為她的習慣:「Tina,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別忘了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對於她的疏離舉動,Tina早已見怪不怪,不以為意地揚起唇,「我當然沒有忘記還有正經事要做,但是難道你沒有發現秘書小姐的臉好紅嗎?這是不是說明了想見你的那位先生是個超級大帥哥?」
秘書小姐聞言,忙不迭地捍衛起己身的清白:「沒有,我絕對不是……」
「哇!你的臉又紅了。」Tina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睜大雙膜,強硬地攬抱住阮香儂的手臂,「香儂,走啦!我們去瞧瞧是哪位帥哥訪客讓我們的秘書小姐如此心慌意亂。」
「Tina,你別鬧了。」她現在可沒時間瞎攪和,「你別忘了……」
「我們有正經事要辦。」Tina嘟著唇接下她的話,「但是只是見一下訪客,又花不了多少時間。」
「Tina……」阮香儂想要抽回手,卻敵不過Tina的執拗堅決,讓她只能向琳達投以無奈的一瞥,任由Tina拉出會議室。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2:42
第二章
一股帶著舒服的麝香氣息陡然竄於她的鼻間,驀地引得她的心一動,反射性地抬起眼,立即見一個昂立於落地窗前的孤傲身形。
「哇!光看側臉就知道他是個帥哥,難怪秘書小姐會因為他而心慌。」Tina訝異地張嘴,小聲地對著她敘說。
那張有稜有角的側臉描繪出一抹剛毅,緊繃的面容俊美非凡。
阮香儂的目光再也無法自他身上移開,閃爍著精亮光芒的眼審慎地打量著他全身,從他的舉手投足間不難發現他擁有極好的教養,身上的名牌服飾襯托出屬於己身的貴氣,然而他的眉宇間卻又隱約浮現淡淡的狂傲霸氣。
「優雅、狂野又帶一絲邪氣。」Tina一雙審視的眼在男子身上轉繞不停,「香儂,你不覺得他很適合嗎?」
「適合什麼?」她將目光從男子身上拉回,不明所以地問。
立在落地窗前的男子像是察覺到她的出現,緩緩轉過身,一雙深逮似海的黑眸對上她帶著疑惑的視線:「阮香儂?」
阮香儂凝眸望著眼前俊帥卻又陌生的臉孔,察覺到他微彎的眼角帶著暖暖笑意,然而黑瞳深處卻布著一層冷淡寒霜,令她心生警戒地探問:「你是?」
「我是……」
「他是誰一點都不重要。」Tina的眼中忽地燃起一股熊熊的希望之光,心情亢奮地抓起阮香儂的手,「重要的是,他很符合我們所找的替補人眩」
「替補人選?」阮香儂將眼光轉回眼前維持著淺淺笑意的男子身上,不知為什麼,她老是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冷漠寒氣。
「香儂,你覺得他適不適合?真是太好了,這下子我們不用傷腦筋了。」Tina一臉興奮莫名,連忙衝上前碟碟不休地詢問,「先生,你有沒有興趣當模特兒?可以請你告訴我你的身高、體重還有三圍嗎?其實你不要把模特兒圈子想得太複雜,只要你有心發展,我相信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闖出一片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阮香儂給摀住嘴巴,朝她猛眨著的大眼遞送一個白眼:「Tina,你該適可而止了吧?」
「嗚!」Tina發出不平之聲,雙手齊用地扒下她覆在嘴上的手,「香儂,我這樣說有什麼錯?難道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爺可憐我們,所以才把我們夢想中的人選送到我們面前來?」
阮香儂無奈地直翻白眼:「你想太多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子是自天上掉下來的幸運,相反的,他倒像是個前來索債的煞星。
Tina連忙壓低聲音湊到她的耳邊:「香儂,你真要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嗎?你仔細瞧瞧他,他的五官端正、身材修長,最重要的是那一身的氣質,正符合這一次新裝發表會的主題,優雅中帶一絲邪氣…」
聆聽著Tina低語的阮香儂自剛才起便一直接收到一股審核的視線,那道目光不帶任何善意,反而多了分嘲弄及輕佻的意味。
「你看什麼看?」她隨即朝那放肆的眸光冷冷掃去,布上冷凝氣息的眼瞳射出一道道利光直逼一臉無辜模樣的男子。
西陵錯微微掀起唇,扯出一抹淺淡笑意:「你很潑辣。」
雖然僅僅只有幾秒的停留,但是他卻意外地發現她擁有一張亮眼絕麗的美顏,窈窕修長的好身材,一雙晶亮的瞳仁閃耀著執拗光芒,微揚的下巴說明她的倔傲性格,宛若一朵美麗又多刺的紅玫瑰,撩動著他平靜的自尊心湖。
「你還沒見識到我更潑辣的一面。」她板著一張俏顏,自始至終都未忽略他那似有若無的打量眼光。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揚唇,一雙狹長的眼蘊藏著內斂精光,「不過我想以後我絕對有機會可以見識到你的潑辣。」
「什麼意思?」這句話聽起來挑戰意味相當濃厚,讓她感到不悅地抿緊唇。
西陵錯淡笑不語,不作任何回答。
望著他那雙盈滿冷淡光芒的黑眸,阮香儂察覺到他的審視目光,緩緩深吸口氣,壓抑下想戳瞎他雙眼的衝動,炯亮的黑眸迎向他,直接切人重點:「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只是來看看你。」他簡單明快地回答。
「看看我?!」滿腦子的問號在她眼前迴繞,「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現在可以不用懂我的意思,重要的是你跟我下半生的命運將會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他的眼中只有認真,沒有一絲戲弄意味。
「你!」她迎視他眼底的肅然,陰摯的視線直襲她的心,令她衍生出無措的心情波動,「你神經病!我可沒空跟你一起發神經,如果沒什麼事,就請你離開!」
西陵錯盯著她染上火氣的雙瞳,盛著薄怒的雙眼顯得神采奕奕。 光亮動人,而粉嫩的唇片一張一合地吐出不客氣的逐客令,教人生出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麼?還不趕快給我離開?」他的眼有著一層陰沉,透出一股詭異危險的氣息,讓她的心失速地撲通直跳。
西陵錯收回在她身上繞轉的視線,對於內心突地蹦出的莫名衝動念頭,僅僅淡然以對,雖然阮香儂個性稍微潑辣了點,但卻是個讓男人的眼光忍不住停留的美女,他會突然衍生出這種衝動心態也是正常的。
為那抹乍現的情緒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後,他的嘴角含著一抹神秘微笑轉身:「既然阮小姐這麼不歡迎我,那我就告辭了。」
「不行!你不可以走,你走了我們就慘了,不要走啦?」Tina不願意放棄大好機會,馬上撲抱上去,緊緊地攬抱住他的手臂。
「Tina!」阮香儂只覺額際一陣陣疼痛,眼前的畫面既可笑又令她感到無奈:「你在幹什麼?」
Tina小嘴一扁,以哀求的眼神看向她:「香儂,我們需要一個模特兒,而他是最好的人選,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他走?」
西陵錯微微一笑,試圖將手臂抽出,卻發現她的力量大得驚人:「小姐,可以請你放開我嗎?」
Tina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拚命直搖頭要賴:「我不放,如果我放開你,今晚的新裝發表會就完了。香儂,你也說句話嘛!」
阮香儂瞥了西陵錯一眼:「你要我說什麼?」
Tina急道:「幫我留住這位先生,難不成你真的想要看今晚的新裝發表會完蛋?別忘了這個發表會可是我們兩人的心血結晶。」
阮香儂無奈地輕歎一口氣:「Tina,你冷靜一點……」
「香儂,距離新裝發表會只剩不到三個小時耶!你教我怎麼冷靜?」她欲哭無淚地看向被她抱著不放的西陵錯,「先生,我看你就大發善心,客串一天的模特兒如何?給你的酬勞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所以你可以幫幫我們嗎?」
「Tina!你別胡鬧了,他只是一個外行人,雖然他的外型跟氣質很符合我們的需求,但是沒有走秀經驗的他會知道怎麼應付突發狀況嗎?」她一點也不想請他當替補模特兒,因為她看他不順眼。
「可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我們要上哪兒找替補人選?」Tina的目光仍停留在酉陵錯身上不捨得離去,「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最適合的人眩」
阮香儂一撇嘴,故意忽視散發出高傲氣質的他:「沒有替補的模特兒會讓這場秀開天窗,但是沒經驗的外行人同樣也會搞砸秀,所以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經驗?」他按捺下湧上心頭的不悅情潮,不疾不徐地反問。
有趣極了!這個名叫阮香儂的女人可把他忽視得很徹底,如此不把他看在眼底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Tina眼中霎時燃起熊熊的希望之光:「真的?你有經驗?那真是大好了,先生,請你幫幫我們,如果我們找不到替補模特兒,那今晚的服裝發表會就完蛋了,求求你一定要幫忙!」
「幫忙可以,不過,」眼光落在一臉不屑的阮香儂身上,他俊美的臉上扯出一抹淡笑。
「不過什麼?」Tina提心吊膽地追問。
「阮小姐似乎一點求人的誠意也沒有。」
來了!阮香儂一點也不意外他將矛頭指向自己,面對Tina眼底的苦苦哀求,她先是倔強地橫眼,然後無奈地擺手妥協,轉而面對笑得一臉讓她渾身發毛的西陵錯:「好吧!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說。」
「原來這就是你有求於人時的態度?」西陵錯眼一瞥,可以從她眼中瞧出警告意味濃重。
「不然你想要怎麼樣?」她一轉頭,雙瞳有著不耐煩的紅色火光,「要不是時間迫在眉睫,我根本就不會請你客串模特兒。」
「我也沒有聽見你向我說個『請』字。」他的臉上維持著一貫的溫笑,然而深透的黑眸卻隱藏著一絲冷凝。
阮香儂雙手環胸,美麗的容顏緊繃得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眼角卻看見Tina不斷地投以哀求的眸光,她只好暫且嚥下積鬱在胸前的怨氣:「那麼,『請』你客串一晚的模特兒,幫助我們渡過難關,這樣可以嗎?」
要不是看在Tina哀求的份上,她根本理都不想理他,更別談低聲下氣地請求他的幫忙,因為她的腦中不斷地發出紅色訊號,說明他的可疑及危險。
「既然阮小姐都這樣開口請我了,我如果不答應幫忙是不是就顯得不近人情?」
她咬牙切齒地吐著請求,可是在她眼中卻充斥著不甘,讓他覺得好玩極了。
「沒人要你這麼好心的幫忙。」阮香儂一個轉身,低語道出盤旋在胸中的不滿。
「真的?」Tina的小臉盛滿喜悅光彩,「太好了,香儂!」
阮香儂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很好,Tina,接下來就交給你搞定,我得先去跟琳達說一聲。」
「等一等!」西陵錯喚住急於離開的她,臉上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詭笑。
「帥哥,你該不會是想改變主意吧?」Tina苦著一張臉,小聲地問。
「不是,只是我可以跟阮小姐私下談一會嗎?」他抬眼,視線索繞著阮香儂緊繃的側臉。
「你想都別想!」只消一眼,她就看出他另有企圖。
「香儂,你說話別這麼衝動。」Tina趕緊放開西陵錯的手,上前勸慰脾氣不佳的她,「別忘了我們還有求於人,這樣好了,我去跟琳達說一聲,你就跟這位先生好好談一下細節。」
「Tina,我不要……」拒絕的話語才剛剛脫口,Tina的身影便消失在辦公室的另一邊,「真是的,要我跟他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那可不見得。」西陵錯將她的竊竊低語聽得一清二楚,「我想我跟你必須好好談談。」
「好吧!」看來她是躲不過這無聊男子的糾纏,「你想跟我談什麼?如果是酬勞,那就請你開個價吧!」
「我的確是想跟你談酬勞的事,只是我的要求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獅子大開口?」論起金錢,阮香儂的星眸半瞇,露出精打細算的神情。
「不是。」他蕪爾一笑,上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我不拿任何酬勞,我只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
阮香儂挑起眉角:「什麼要求?」
西陵錯優雅地展露笑顏:「我可以暫時保留我的答案嗎?」
她一聽,火氣直襲心頭:「喂,我可先警告你,第一,我沒有錢,所以你別想在我身上獲取什麼暴利;第二,我不接受威脅恫嚇,所以收起你的不法想法。總之你別想在我這兒得到什麼好處。」
「我知道,我只是要你的一個承諾。」他炯然的黑眸透出一股堅持,「還是,你不敢輕易地許下承諾,因為——你怕我?」
阮香儂聞言,立即挺直腰桿面對他的傲氣:「喂,你也太狂了吧!我為什麼要怕你?」
西陵錯從喉間逸出淺淺笑聲:「既然如此,你何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只要你的一個承諾罷了。」
她遞了幾個白眼給他,不解他的目的何在:「我為什麼要給你承諾?萬一你要我去幹些作奸犯科的壞事,我是不是得乖乖的照辦?」
西陵錯擰緊眉:「我不是那種人。」
她厭惡地瞪視著他:「我不管你是哪種人,我也沒興趣知道你是哪種人,總之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的話就請對Tina說,相信她一定會立刻點頭答應你的要求。」
「哼!」西陵錯從鼻中哼出一記輕哼,「原來說到底,你是在怕我。」
「笑話!誰會怕你!」她立即給予激烈的反駁。
「那麼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提議?我要的不是實質上的金錢,我要的只是你一個小小的承諾,這樣你也給不起嗎?」
「給不給得起不關你的事,反正你若不幫忙,我可以找其他人。」
「若你真的找得到人,那剛剛那位小姐就不用這麼求人了。」他邪佞一笑。
阮香儂直視著他,一股怒火在心中狂燒,她倔傲地直視他眼底的嗤笑,最後妥協:「好!不過是一個要求罷了,諒你也沒膽敢指使我去作奸犯科。我答應你,不過今晚的發表會你要給我好好地走,有一點差錯我就不饒你。」
「沒問題。」他掀唇,隱去志得意滿的奸笑。
阮香儂看他一眼,無法解釋為什麼對他警戒重重,也無法理解她為什麼就是沒來由地討厭他?
或許是因為他出現的時機不恰當,所以才引起她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不想再去探究與他有關的事,她翩然轉身,拋下毫無誠意地交代:「你在這兒等等,Tina等會兒就會出來帶你。」
對她而言,這個不請自來的男子跟煞星畫上等號,總之她就是看他不順眼、討厭他!
察覺到她打算離開,西陵錯黑眸一瞇,隱去內心的真實想法,任由情緒的衝動主宰行動,忽然大步跨前,朝她探出健臂,微一使力便輕易地將她拉進懷中。
「唉喲!」阮香儂尚搞不清楚發生何事時,整個人被一股蠻力拖著走,然後可憐的後腦勺就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具堅實的硬物,她不用想也知道兇手是誰,氣岔地開口炮轟:「混賬!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西陵錯無視於她的怒火,將她扳過身子,讓她與他面對面:「你果然很潑辣,相信兩位哥哥一定無法駕馭得了你。」
阮香儂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陣昏花,聰敏的雙耳卻接收到他的自言自語,疑慮飄上她心頭的同時,旺盛怒氣卻已主宰她的神智:「喂,你到底在幹什麼?弄得我頭昏,神經病!」
望著她一張一合的紅色唇片,西陵錯任由衝動情緒襲上身,大手落在她的頰側,牢牢固定她泛著火氣的雙頰。
一陣天旋地轉後,阮香儂凝神定睛一看,卻瞧見距離颶尺的特寫俊容,她的心莫名一駭,心如擂鼓:「喂,你……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
「想要什麼?」她的手搭上他的雙臂,使力想要拉開他落於頰邊的雙手,無奈卻無法動搖他一分。
該死的臭男人!他是吃了什麼才能練就這一身蠻力?好!既然動手不行,她就動腳,一定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不可!
她的意圖在他的犀利目光注視下無所遁形,快意地一揚唇,他先發制人地低下頭,貼近她散發著馨香及溫暖的姣美小臉:「我只是想要一個更為明確的保證。」「什麼更為明確的保證?」她順著他的話尾問,眼中驟起欲除他而後快的殺氣,美眸鎖定他的脛骨,打算用盡全身氣力給他狠狠的一擊。
「就是這樣。」他低頭攫住她緊抿的唇瓣,細細品嚐她柔軟甘美的紅唇。
阮香儂詫異得瞠目結舌,所有的思潮及動作在意識到他火燙的舌尖後,一切都乍然停止。
他……他在做什麼?!
她的腦子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變成一團漿糊,無法做有效的思考運作,只能眼睜睜的盯著他放大的特寫臉孔……
直到他的大手輕輕撫摸她頰邊的肌膚,一陣麻酥的感覺在瞬間自頰過擴散至四肢百骸,震醒她混飩的腦,梗塞於喉間的火息也隨即洩出:「喂!你這該死的在做什麼?!」
「親你。」明快地撂下一個回答後,他的大手繞至她的腦後,輕輕使力往前壓。
阮香儂全身的氣力在他強力的唇舌入侵下漸漸消散,只能任由他予取於求,神志不禁蒙上一層黛然粉彩,教她失去抵抗意識。
「啊!」一道乍然揚起的叫聲自Tina口中逸出,她無法置信地盯看著眼前這一幕。
「該死的臭男人!」阮香儂的意識因這道尖叫聲而回籠,立即朝他射出一道道傷人的利刃視線,纖手高高揚起,急欲給他好看。
「女孩子家別動手動腳,不好看。」看穿她的意圖,西陵錯慢條斯理地握住她揮掌的手腕,得意的淺笑隱現於眼角。
阮香儂用力地瞪視著他那張該殺千刀的臉孔,咬牙切齒地磨牙:「我好不好看干你什麼事?別以為你吃了我的豆腐可以輕易地抽身,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你!」
「哦?」西陵錯感興趣地挑起眉,瞄了眼遭他受制的雙手,「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教訓我?」
「就這樣!」她氣憤不已地朝他的脛骨踢去,不料卻撲了個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後跌:「啊!」
西陵錯健臂一勾,抱住她搖搖欲墜的嬌軀,一臉的興味盎然,挑釁地扯唇問道:「親愛的阮小姐,請問接下來你還打算用什麼方式狠狠地教訓我?」
「你!」她氣炸的雙拳緊握,盯著他那張可惡至極的俊斯臉孔,恨不得用自己的尖銳十指把他畫成一個大花臉。
「我什麼?我正等著你下一步的報復舉動,你千萬不要讓我太失望。」瞧見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上儘是一陣青、一陣白,他的心情就沒來由得大好。
「是嗎?」阮香依望著他的薄唇,嘴角爬上一絲詭笑,「那麼你就等著接招吧!」
她的雙手攀上他的項頸,傾身向前,張口露出牙齒,猛然咬住他漾著得意笑意的薄唇。
在一旁靜靜看戲的Tina驚訝得倒抽口氣:「香儂,你在幹什麼?!」
奮力地一咬後,她滿意地看見他的唇邊留有她深刻齒印,不禁快樂地逸出輕笑:「呵呵呵,這樣算不算是狠狠地報復!如果你覺得不過癮的話,我可以再大方地奉送另一記齒櫻」
「香儂,你忘記他是今晚新裝發表會的主秀模特兒嗎?你怎麼可以傷了他的臉?!」
Tina睜大眼,急忙上前想要將西陵錯唇邊的齒印瞧個清楚,沒有發現到處於激戰中的兩人根本沒將她緊張兮兮的叮囑聽進耳中。
「哼。」西陵錯自喉間逸出低沉的冷哼,嘴邊漾著一抹陰側側笑意,「既然你送給我如此豐厚的大禮,那我也不應該讓你失望才對。」
瞥見他朝她壓低的臉龐,阮香儂下意識地想往後退,腰上加重的力道讓她發現自己正被圈抱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我警告你別再靠近,你那種低劣的想法已經被我看穿,如果你再親我的話……」
「怎麼樣?」他莞爾一笑,很高興遇上一個可以與他抗衡的潑辣女子。
她一橫眼,殺氣騰騰的肅冷之息堆積在嘴角:「我就再狠狠咬你一口!」
「是嗎?那就讓我再瞧瞧你的利齒功力吧!」他不以為意地低頭再次貼上她的嫣唇。
「晤……臭男人!」她不甘示弱地沖罵一口,微張的小口立即被火舌佔據。
看著眼前再一次上演的親熱鏡頭,Tina睜圓了雙瞳,小嘴微張顯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有誰……有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不過才消失一下下,怎料一回來所撞見的就是讓她心跳加速、呼吸停滯的畫面。
眼前上演的親熱戲瞧得她快被好奇心給壓死了,無奈兩位當事人都沒把她看在眼裡,無法告訴她答案。
「啪!」巴掌聲在男與女的蠻力抗爭中乍然作響。
Tina趕緊睜大雙眼探看情況,這一瞧反而讓她大驚失色:「啊!香儂,你怎麼可以打他的臉?我們今晚就是要靠這張臉……」
阮香儂鐵青著一張臉,緊咬的下唇與眼中跳躍的光火相互輝映:「不管你是誰,我告訴你,我跟你的仇結大了!」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2:59
第三章
「哼!該死的臭男人,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去拔舌頭、躺針山、下油鍋,凌遲處死!」阮香儂忿忿地吐出歹毒的咒罵,手中的筷子明確地戳中盤中的紅燒肉,然後送進口中狠狠地啃咬咀嚼。
看到她這副嚴然如母夜叉的模樣,洛親親不禁膽小地嚥了口口水,手中的筷子遲遲不敢落在紅燒肉上頭,以免一不小心得罪盛怒中的阮香儂,她的下場很有可能就像她嘴裡的紅燒肉一樣,在她的口中分解再分解。
「洛洛,你怎麼了?」無視於阮香依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薄怒氣息,虞美人反倒是注意到洛親親蒼白的面容。
「美人。」她彷彿看見救星似地直往她身旁的座位移動,小心翼翼地道出她的觀察所得,「你覺不覺得今天儂儂渾身帶著殺氣?」
虞美人瞥了眼用力咀嚼口中食物的阮香儂一眼,從她緊繃的臉部線條可以窺出她的心情不佳:「我想儂儂只是心情不好吧!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有啦!」她哭喪著一張臉,眼角又再度瞄見阮香儂夾了一塊紅燒肉入口,忿忿不平地啃咬撕裂,「你都不知道她這幾天看起來好可怕幄!你看看她吃肉的樣子,像不像是一個盛怒中的母夜叉將自己的敵人撕成碎片,然後送入口洩憤咀嚼?」
虞美人失笑搖頭:「洛洛,你太緊張了,我覺得儂儂看起來就像平常一樣呀!」
「啪」的一聲,阮香儂用力放下手中的筷子,犀利眼眸源向恨不得趕快離席的洛親親,「小白癡,你是不是背著我在說我的壞話?」
「沒有、沒有。」洛親親慌張地直搖頭,此時此刻的阮香儂看起來真的很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母夜叉,「夜叉老大,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說你的壞話。」
「夜叉老大?」阮香儂杏眼一瞪,「你說誰是夜叉?」
「不就是你嗎?」心性單純的洛親親沒有多想,便將心裡所想的話說出口。
「小白癡!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阮香儂脾氣暴躁地猛拍桌,此時此刻她需要一個可以洩憤的對象,而這個人選當然就是好欺侮的小白癡。
「美人,你看。」洛親親連忙躲人虞美人的身後,「你看儂儂啦!你還說她看起來沒什麼,她看起來就像是要把我拆解入腹吃了似的可怕,你要救救我呀!」
「洛親親,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
「沒膽子,我沒膽子再說一次,夜叉老大你饒了我好不好?」她從虞美人身後探出明眸,很沒志氣地送出哀求聲浪。
「儂儂,別欺侮洛洛。」這一會兒,就連虞美人也瞧出她的不對勁,「你是怎麼了?老是找洛洛出氣?」
「沒事!」那天所受的冤氣在舌尖上轉了轉後,被她氣惱地嚥下肚去。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笑話!我會受什麼委屈?一向只有我給人家委屈受,哪有人敢給我委屈受?」她拿起筷子,繼續地將飯扒入口。
「你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好。」虞美人點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何止不好,簡直可以用抓狂來形容。」洛親親小聲地補充。
「我看是臭丫頭吃了男人的虧,所以才胡亂的把氣發在無辜的第三者身上。」孫婆婆一踏進飯廳就聽見爭執聲,忙不迭地插口。
一記凶光橫掃向孫婆婆,阮香儂不快地嘟起嘴:「老太婆,沒你的事,少給我亂開口發表高見。」
孫婆婆不怒反而嘻嘻笑出聲:「臭丫頭,怎麼?被我說對了嗎?」
「老太婆,你是不是要我把飯塞到你嘴裡,你才肯閉上烏鴉嘴?」她眼中含怨,臉上出現一抹被看穿的難堪火氣。
「哈!傻丫頭、乖丫頭,你們看見了沒有?這個臭丫頭心虛了。」
「孫婆婆,你好厲害,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洛親親從虞美人身後探出身子,臉上佈滿崇拜神情。
孫婆婆感到驕傲地抬起下巴,「傻丫頭,你以為婆婆是幹哪行的?」
「不就是專門招搖撞騙的那一行?而且專找像小白癡一樣無知的人士下手行騙。」阮香儂冷冷地說道。
孫婆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臭丫頭,你一開口就沒好話,什麼招搖騙?我可是真材實料的正牌算命師。」
「別跟我提勞什子的算命師,我們三個人就是因為像你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算命師,才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她才不相信命運由天定,她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跟老天無關。
「你又來了!」孫婆婆一臉無藥可救的直搖頭,「做人別這麼鐵齒,不我在哪天自己踢到鐵板都不知道……」她的話突然更止,一隻老眼像是發現什麼似的直向香儂身上打量。
「喂,老太婆,你幹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有什麼好看的?」孫婆婆半瞇的打量眸光瞧得她心裡發毛,抗拒心油然而生。
「嗯——」孫婆婆撫弄著下巴,「臭丫頭,你最近……」
「夠了!」光瞧孫婆婆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大概猜得出來她的把戲,「別把你那一套騙人的招術使在我身上,我告訴你,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儂儂,你別這樣說嘛!我覺得婆婆看相看得很準。」洛親親就沒她那樣抗拒,相反的,她還覺得孫婆婆真有三兩下功夫。
「白癡你給我閉嘴!」只有像她這樣無知的小白癡才會蠢得相信這種騙人謊言。
「美人,你看,儂儂她又凶我。」她苦著一張小臉走到虞美人身旁尋求庇護,「你說儂儂最近脾氣變得這樣暴躁,是不是被婆婆說中原因?」
「洛親親!你找死啊?」阮香儂開始捲起袖子,做好掐死她的準備。
「儂儂,別嚇洛洛。」虞美人無奈地搖搖頭,「你最近的脾氣的確不太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
「沒事。」笑話!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有什麼資格引得她心煩,她只是……心情不太爽而已。
「呵呵……」孫婆婆突然發出詭異的嗤笑聲,一雙精練老眼再度爬上阮香儂緊繃的小臉,「臭丫頭,紅鴛星動了。」
「閉起你的烏鴉嘴!」她氣惱地瞪了眼意圖作亂的孫婆婆,「什麼紅鴛星動?你用同樣的一句話騙了美人,你這一招對我沒用。」
孫婆婆不理會她的冷嘲譏諷,一臉平靜地宣告:「臭丫頭,你眼帶桃花,看來最近你會走桃花運,不過,這個桃花不太像普通的桃花……」
「老太婆,你夠了沒?」她這種把戲還玩不膩啊?
「等一下!」孫婆婆輕喝一聲,「這不是桃花運,這是桃花厄,可是我看你眼波流轉間透出一抹嬌媚,眉宇間又閃爍喜悅紅光,這分明就是紅鴛星動,可是為什麼又會有桃花厄……」她喃喃自語。
「無聊!」阮香儂心煩地撂下筷子,伸展略微僵硬的身子,「老太婆,你喜歡自言自語我可不奉陪,我要上樓休息睡覺。」
「儂儂,這個男人是誰呀?」洛親親溜到客廳,她翻閱擺放在桌面上的雜誌,問著經過客廳打算上樓的阮香儂。
乍見她手中的雜誌,阮香儂當下黑了一張美顏:「洛洛,把你手中的雜誌給我丟進垃圾桶。」
「為什麼?這本雜誌還很新埃」雜誌的封面人物吸引她的目光,她愉快地拿著雜誌向剛來客廳的虞美人獻寶,「美人,你看看這個封面人物。」
虞美人瞄了一眼,「有什麼好看的?」
洛親親指著旁邊的標題:「這個秀不就是現在最熱門的W&T服飾新裝發表會嗎?也是儂儂投下心血負責的展示會啊!」
「沒想到你這個小白癡記得還真是清楚。」阮香儂冷冷一哼,目光又不自覺地往封面人物瞄了幾眼。
西陵錯!
這個名字像是充滿魔咒一樣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中,雖然她詛咒他不下百次,但是那一晚他的表現還真是該死的出色!不但贏得眾人的喝采,還吸引大批媒體狂肆報導。
「晤,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順眼,他身上的那套西裝把他的貴族氣質都完美展現出來。」虞美人接過雜誌,對封面人物下了評語。
「他只有那張臉可以騙騙人,其他的就免了!」她懊惱的一撇嘴,真該賞那個登徒子幾巴掌才對,否則她也不會因為他那無禮的舉動而忿忿不平。
惡劣、下流、卑鄙!他是個不要臉的臭男人,爛男人、下三濫!最好一出門就被車撞死、走路跌死。喝水嗆死!
洛親親一抬頭,便看見她咬牙切齒的低咒,由她的唇型讀出她的咒罵語句:「依依,你是不是跟這個封面模特兒結仇?不然為什麼老是在咒他死?」
阮香儂惱怒的瞪她一眼,「小白癡,你管我這麼多幹什麼?我愛咒誰死都不關你的事!還有,快把那本雜誌給我丟到垃圾桶,明天早上我若是還看見雜誌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看著阮香儂踏著憤慨有力的步履上樓,洛親親一臉莫名地望向虞美人:「美人,我做錯了什麼事?不然儂儂為什麼老是針對我?」
虞美人溫柔地牽起她的手,拍拍她嬌嫩的臉頰,「洛洛,別在意,我想儂儂她只是心情不好,或許……」眸光溜到雜誌的封面.一抹柔笑飄蕩於眼角、唇畔,「誠如婆婆所說,依依紅鴛星動了,只是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她在鬧彆扭。」
「是嗎?」洛親親皺眉思忖。
「混賬的臭男人!」阮香依從衣櫥裡抓出一套睡衣,氣沖沖地踏進浴室,「你憑什麼佔據我的腦海、耗損我的精神?」
她轉開水龍頭,放了一池子的水,褪下身上的衣物,一腳踏進飄散氛紅白霧的浴缸裡,享受放鬆疲 憊身軀的暢然快感。
「嗯,好舒服。」她整個人躺人浴缸,腦子暫時獲得平靜。
「快過年了,過年前得把那些展示計劃跟會場先搞定才行,過完年後大家一定會忙成一堆,然後是一連串的冬季服裝秀,又要包場地、又要宣傳……,唉,看來明年還是跟今年一樣不得閒。」
她藕臂一撈,抓了瓶沐浴乳倒進浴缸裡,打算洗個泡泡浴,然而稍稍平靜的腦子這時卻無端浮現一張似笑非笑的冷諷嘴臉,惹得她的心不快,她將倒好的沐浴乳放回原位。
「無聊,好端端地幹嘛想起那個臭男人?」她煩躁地開始搓揉身上的肌膚,「他的惡劣行徑簡直可以跟東方蔡媲美,賞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我應該要狠狠的踹他、撕爛他的嘴才是!」
她咬牙切齒地繼續數落:「那個臭男人居然敢親我?他不要命了是不是?不要臉的色狼、登徒子、下三濫!」
謾罵間,她彷彿嗅到一股清雅的麝香味,熟悉感從她腦中爆開,讓她瞇起眼細細思索:「這個味道我好像在哪兒聞過!」
當她的腦中出現西陵錯那張俊美臉孔的大特寫時,心跳沒來由得漏跳好幾拍:「這是混賬男人的香水味,不對!我怎麼會聞到這個味道?」
她往自個兒身上嗅了嗅,發現身上的沐浴乳隱隱散發出淡淡麝香氣味,她飛快的抓起沐浴乳一瞧,怒吼聲從喉間逸出:「小白癡,你又把我的沐浴乳偷換去用,你完蛋了,等一下我可不饒你!」
「可惡的小白癡,用什麼麝香味的沐浴乳,害我的心情又突然變得不好,混賬!」她一把抓起蓮蓬頭,用力沖刷身上所沾惹的麝香味。
「我討厭這個味道!」打從西陵錯那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決定要討厭他,而事實證明,他的確是非常討厭!
一縷麝香氣息隱約留駐於她的唇上,讓她下意識以指按壓住唇,不由得回想起他蠻橫的親吻,以及索繞在鼻息間的清新麝香味道……
他的放肆掠取讓她不悅地嚷緊眉,但是他的溫熱舌尖卻無端地引起她渾身的驚驚,一股電流隨即貫穿她的四肢百骸,惹得她的心在瞬間怦然失速。
「見鬼了!見鬼了!我怎麼可能會對那種低劣人種心動?」她連忙拿水潑灑臉頰,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是個要打人十八層地獄受苦受難的大混蛋!」
「叩叩叩!」此時輕柔且遲疑的敲門聲傳進來。
「儂儂,你還好吧?」洛親親才剛剛走到浴室門口,就清楚聽見她的謾罵話語。
「我一點都不好,這樣你滿意了沒?」
「儂儂,別跟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她鼓起雙頰,不明白儂儂為什麼老愛找她的麻煩。
阮香儂情懶地賴在浴缸中:「我也是認真的,誰教你又把我的沐浴乳偷偷拿去用,把自己的席香沐浴乳丟給我,害我的心情在突然間變得不好。」
「儂儂,你別生氣,等一下我立刻把你的沐浴乳還給你,可是你不覺得摻雜麝香的沐浴乳聞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嗎?」
「那你自己為什麼不用?」
「這個……」洛親親不太好意思地搔搔後腦,「我只是偶爾想換換味道用嘛!」
阮香儂一翻白眼:「我真是敗給你了!」
洛親親一個閃神,猛然憶起上樓來的目的:「對了,儂儂,我有事要告訴你。」
「什麼天大的事都等我洗完澡後再說。」此時,她只想要擁有一刻的平靜。
「可是這件事不能等。」說完她又開始敲門,「儂儂,我看你還是趕快出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阮香儂猛翻白眼,最後的寧靜時刻全被她的敲門聲給破壞殆盡:「什麼應付不過來?難不成你們都撞鬼啦?叫那個說自己有真功夫的老太婆下海驅鬼去,少來煩我!」
「儂儂,別跟我開玩笑,我是跟你說真的,樓下來了一位自稱姓西陵的先生正等著見你。」
「西陵?」她的腦中忽地晃過酉陵錯的名字,下一刻,她立即從浴缸中霍然起身,臉色不善地追問,「他來幹什麼?」
「我不知道,他捧了好大一束花來找你。」洛親親將所見的據實以告。
「花?」她冷哼一聲,「我看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擺明不安好心眼。」
「儂儂,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叫那個傢伙好好等著,等一會兒我就下去。」奇怪,西陵錯怎麼會知道她住在哪兒?還有,他為什麼會找上門來?難道是為了那個「要求」?
「喔,好。」不明所以的洛親親應允後,又慌忙地跑下樓。
「不管了,反正等我見到那個奧男人之後就知道。」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她動作快速地套上衣服。
她伸手抓起另一條毛巾胡亂地擦著頭髮,臉上出現忿忿難平的怨氣:「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這一次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粗魯地打開浴室門扉,在香閨裡翻箱倒櫃起來,犀利的眸光、迅速確實的動作,努力地在房間裡找尋可加以利用的殺人凶器,臉上不時顯露出猙獰的笑意。
「嘿嘿嘿,這次我非要給你好看不可!」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3:18
第四章
虞美人與一瞼茫然的洛親親對眼相望。
「洛洛,儂儂真的有說要下來嗎?」虞美人輕扯著她的衣袖,小聲地問。
「她明明是這樣告訴我的,她說要西陵先生等她一下,她馬上就下來。」洛親親湊近她的耳邊,再次轉敘。
「可是……」虞美人眼神怪異地瞟向捧著大把花束的西陵先生以及另一位英挺氣派的西陵先生,「依依她到底是認識哪一位西陵先生啊?」
「你問我?」洛親親指著自己,茫然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我也不知道。」
孫婆婆睨了在一旁說悄悄話的她們一眼,責怪聲隨之揚起,「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不幫忙招呼客人呢?兩位西陵先生,真是抱歉,寒舍招待不周,請問你們想喝茶,還是咖啡?」
「美人。」見到孫婆婆極盡所能的熱心招待客人的連媚模樣,洛親親不解地拉拉虞美人的手,「你看婆婆像不像忙碌的老鴇,我們像不像陪笑的小姐?」
虞美人媛神注視忙碌張羅的孫婆婆,讓她不由得將電視劇上的老鴇形象與之重疊,惹得她輕笑出聲:「洛洛,有時候你的觀察力倒是比誰都來得強。」
她的烏瞳倏地一亮:「你也覺得很像?」
「傻丫頭、乖丫頭,你們沒有聽到我的話嗎?還不趕快來招呼客人。」孫婆婆雙手叉腰,對窩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兩人下了最後通碟。
「孫婆婆,你別忙了,我們不用喝東西。」捧著大把花束的西陵序漾開笑臉,斯文有禮地拒絕令他吃不消的過度熱心。
「是啊!你不用太麻煩。」坐在一旁的西陵秩伸手調整頸邊的領帶,連忙出聲附和。
「這樣喔。」孫婆婆微點著頭,一雙賊兮兮的老眼卻不住地往他們兩人身上瞄去。
在她的盯視下,西陵序不甚自在地調整坐姿,悄悄地往身旁的大哥靠去:「大哥,我問你,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西陵秩斜睨他一眼:「笑話,我看起來像是會做那種下三濫的事的人嗎?」
他沉下臉,低聲地道出指證:「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前腳才剛剛踏進這兒,你後腳就立刻跟進來,這不是擺明了你在跟蹤我?」
西陵秩傲然地輕輕一哼:「為什麼不說是你在跟蹤我?我才剛剛抵達這兒,就看見你抱著一束花進門,我看你是打算破壞我們之間的協定,想先偷跑。」
西陵序看了他一眼,失去與他爭執的興趣:「算了,反正我們兩個人都坐在這兒,可以說是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我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別阻撓我的好事!」
西陵秩不甘示弱地挑高眉:「我把這一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才不要壞我的好事,阮香依我可是誓在必得!」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激撞出一股熾烈的火花,然後很有默契地別過頭,不再看對方一眼。
「這位阮小姐到底要到哪時候才會出現?」西陵序喃喃自語,目光不禁游移至樓梯口。
「說的也是,她到底想耗多久時間才肯出現?」西陵秩同樣的引頸張望,心裡對阮香儂的印象大打折扣。
驀然間,一個白色身影在樓梯口出現,兄弟兩人立即訓練有素地齊站起身,紛紛上前獻慇勤:「阮小姐你好,我是……」
可是當他們看見一個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嘴如血盆,雙手還揮舞著水果刀跟鐵糙的鬼魁女子時,莫不驚駭地大退一步,血色迅速自他們臉上消失,驚恐地顫聲指控:「鬼……鬼啊!」
霎時間,客廳內充斥著高低起伏通異的驚嚇聲浪,惹得扮鬼嚇人的阮香儂不滿地嬌斥:「混賬!」
她一把掀開故意披散於眼前的長髮,瞪大一雙杏目看著兩個穿著體面的男人大驚小怪地尖叫著,疑慮自然脫口而出:「喂,你們是誰?」
「臭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麼?」孫婆婆見到她猶如夜叉的模樣,忙不送上前奪下她手中的水果刀跟鐵褪,「你把這些東西拿在手中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小心是會傷到人的?」
阮香儂沒理會孫婆婆,視線直逼坐在角落一副事不關己的洛親親,「小白癡,你不是說有一位西陵先生找我嗎?人呢?」
「人?」洛親親看向兩位驚魂未定的西陵先生,纖指遲疑地探出,「他們……他們都是西陵先生。」
「你在說什麼鬼話?」利眼瞄向稍稍止住驚慌叫聲的兩個陌生男人,她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你們都是西陵先生?」
「是的。」先回過神來的西陵秩有禮地向她一頷首,「你就是阮香儂小姐吧?雖然跟照片上的人有點不太像,不過我還是認得出來。」
「照片?什麼照片?」阮香儂連珠炮地追問,「還有,你們究竟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真是無趣啊!枉費她把蜜粉拚命地往自個兒臉上抹,還故意用口紅把嘴畫成血盆大口,拿著水果刀跟鐵褪,打算一見到西陵錯就先用這副鬼樣把他嚇得屁滾尿流,然後善盡利用手中的凶器,好好地向他討筆公道!
結果萬萬沒想到她沒嚇到西陵錯,反倒是先嚇壞兩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男人,哼,真是無趣極了!
「我剛剛有說照片嗎?我想是你聽錯了。」西陵秩臉色一變,趕緊把話題轉開,「我先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西陵,單名一個秩。」
「阮小姐,還有我。」抱著大把花束的西陵序一回過神來,便趕緊出聲,「敝姓西陵,單名一個序字,你可以叫我Jason。」
「西陵秩、西陵序?」阮香儂蹩起秀眉,細語低哺,「怎麼又是姓西陵的,我跟這個姓氏的人是結下什麼冤仇了嗎?不然怎麼老是遇上姓西陵的傢伙?」
「是的,我就是西陵秩。」
「我是西陵序。」不甘被大哥搶先,他索性將手中的花束塞進她懷中,「阮小姐,這束花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一見到弟弟有所行動,西陵秩亦不落人後地遞出放在西裝口袋中的絨盒:「阮小姐,這只鑽石戒指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希望你能喜歡。」
「喂,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她沒心情看懷中的花束、手中的鑽戒,只想知道這兩個神經病是從哪一個醫院跑出來的?
西陵秩跟西陵序鬥志激昂地相視一眼,然後動作一致地單膝下跪:「阮小姐,請你嫁給我!」
轟的一聲,這句猶如炸彈的求婚炸得室內眾人眼冒金星,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洛親親感覺到耳邊嗡嗡作響:「美人,我好像看見了一個可怕的景象,好像有人在跟儂儂求婚?」
虞美人面容僵硬地輕輕點頭:「洛洛,我好像產生了幻聽,我聽見有人對儂儂說,請嫁給我!」
「天啊!」孫婆婆發出訝異的尖叫,伸出手用力捏捏阮香儂的臉頰。
「喂,會痛耶,死老太婆!」感覺到吃痛的阮香儂一把揮開孫婆婆的手,斥責聲隨即罵出口。
孫婆婆盯著一臉氣憤的阮香儂瞧了半天:「臭丫頭,你覺得痛啊?」
「廢話!不然換你讓我用力捏捏看?」這個臭老太婆,捏人家的臉頰也就算了,居然還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扭轉,很痛耶!
「原來這不是夢啊,」孫婆婆如大夢初醒般地醒悟過來,看向一臉認真的西陵秩與西陵序,「那你們都有對臭丫頭求婚嘍?」
「你豬頭啊!難道你沒看見他們都還跪在地上嗎?」阮香儂沒好氣地道。
「哇!」洛親親突然從座椅上跳起來,飛奔到阮香儂身旁,「儂儂,被婆婆說中了,這個算不算是桃花的一種?」
「呸!就說只有像你一樣的小白癡才會信老太婆的話,什麼桃花厄,我壓根兒就不信!」目光轉到半跪在地上的兩人,她只覺得他們的舉動可笑,「兩位西陵先生,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希望你們不要跟我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阮小姐,我絕對不是開玩笑。」西陵秩一臉真誠地握住她的手:「請你一定要嫁給我,求求你!」
西陵序見狀,趕忙搶握她的手,「阮小姐,你要嫁的人是我!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望著他們肅然的目光,阮香依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大力地把手抽回;「你們兩個神經病!我誰都不嫁!花跟戒指還給你們,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阮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是我一定會給她幸福才對!」
「哇,儂儂,你怎麼在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搶手?」洛親親看得目瞪口呆,兩個男人搶著求婚的稀奇場面可不多見呢。
「小白癡,你給我閉嘴!」她沒好氣地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洛親親,無奈之情油然而生,伸手推拿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有誰可以好心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荒謬、詭橘、不可思議都難以形容眼前上演的情況?一個個問號在她腦中不停打轉,然而她卻無法理出頭緒及答案。
「我很樂意為你解答,親愛的老婆。」
一個清冷的嗓音介人這團混亂局面,同時也讓阮香儂莫名地心生警戒。
當她看見自門外緩緩踱步進來的俊逸男人時,她感覺到額際的疼痛加劇:「天啊!拜託你別來湊熱鬧了。」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去應付這種無法掌握的失控局面。
「啊!雜誌封面上的帥哥!」洛親親一眼就認出他。
「小弟?!」半跪在地面上的兩兄弟同時回頭,異口同聲地叫喚。
「小弟?原來你們是三兄弟?」孫婆婆笑臉盈盈。
從來者的面相中,她看出隱現於他眉宇間與臭丫頭一般的喜悅紅光,看來這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才是臭丫頭的真命天子。
「西陵錯,你來幹什麼?」阮香儂口氣不善地問。
西陵錯漾著淺淺的微笑,目光射向半跪於地上的兩位兄弟:「大哥、二哥,你們這副樣子不太好看吧?」
西陵秩與西陵序慌張地從地上站起,「小弟,你來這兒幹什麼?難不成你的目的也是跟我們一樣?」
「我的目的?」西陵錯露出一抹諷笑,步履輕快地朝一臉泛青的阮香儂走去,見到她誇張式的化妝,微蹩下眉,「親愛的老婆,你怎麼把自己的臉搞成這個樣子?雖然這個樣子也挺好看的,不過我比較喜歡你沒有化妝的模樣。」
見他的臉親密的靠過來,阮香儂立刻間到一旁,躲避他的投懷送抱,臉色不善的反駁:「你說話給我檢點一點,誰是你親愛的老婆?」
這個男人跟上次見面的時候又明顯的不大相同,上一回的他帶著一些敵意和絲絲冷意,以及脾服一切的傲氣,讓她怎麼瞧就是怎麼不順眼。
可這一日,他的眼神多了分令她感到作嘔的曖昧,輕拂的舉止間流洩出公子哥兒的流里流氣,只有那雙深途的黑眸還隱約可見絲絲的陰冷氣息。
西陵錯不死心地將大手搭上她的細腰,輕輕一個使力便將她固定於身側,微揚的薄唇有掩不住的得意:「我親愛的老婆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呢?」
他輕柔細緩的語調讓阮香儂忽感一陣哆嚷,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西陵錯,你是哪根筋不對勁?我不是你親愛的老婆,而且,」烏瞳一閃,漾出殺人肅氣,手肘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腹部重擊而去,「不准你吃我的豆腐!」
「哎呀!」不閃不躲,西陵錯結結實實地吃了她一記手肘,當場痛呼哀叫。
看著他誇張地皺起臉,阮香儂冷盯著他:「喂,西陵錯,你太誇張了吧?」
西陵錯一臉苦兮兮地對上她的黑瞳:「老婆,你都不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好痛,真的好痛!」
「真的嗎?」她狐疑地說。
而正當她一時測隱心驟起,腰側卻感覺到他不安份的大手正恣意地來回撫摸,吃盡她的豆腐。
她當場給他一個反手擒拿,牢牢抓住他的祿山之爪。
「老婆,輕點兒、輕點兒,別傷了我的筋骨。」
「住口!」她氣炸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是你老婆,別亂喊一通!老太婆,給我拿掃帚來!」
「你想幹什麼?」孫婆婆問道。
「幹什麼?」阮香儂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當然是把這三個神經病給掃地出門!」感覺腰間傳來異樣,她一回頭用力拍掉酉陵錯不安份的大掌,「把你的手移開,離我遠一點!我沒空理你們三個神經病!」
「神經病?」西陵錯突然大驚小怪地重複,然後抓起她的纖手置於胸膛,「親愛的老婆,我可不是神經病,認清我這一張臉,你將要跟我共度下半輩子呢!」
她抽回手,雙瞳染上晶亮的火光:「西陵錯,別對我毛手毛腳!」
西陵錯拉回被她溜走的小手,置於唇邊落下輕柔一啄,眼底呈現出無比的真摯:「親愛的老婆,你還記得之前的承諾嗎?」
「什麼之前的承諾?」她死不認賬地迅速縮回手,趕緊以另一隻手猛擦手背,想將他留下的熱度完全抹去。
他的大手轉而攬住她的腰,將她扯人懷中,親密地貼上她的耳畔:「你忘記了?枉費先前我們還以吻起誓……」
「原來你們已經這麼親密了?」洛親親不由得驚呼一聲。
阮香儂一記駭人的眼光掃向不知死活的洛親親,反手揪住西陵錯的耳朵,憤然的指著他的鼻頭:「你想死大可說一聲,我會讓你痛痛快快地走黃泉!」
西陵錯溫文地展露微笑,雙臂繞至她的身後,將她緊緊地圈繞在自己的懷中,低語哺呼地提醒被火氣沖昏頭的她,「老婆,如果要走黃泉路,我們夫妻倆當然要一起走,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
「西陵錯,放開我!」她在他的懷抱中奮力掙扎。
他朝著她的耳畔吹拂著熱氣:「老婆,你安靜點。」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臊紅因他煽情的舉止而染上雙頰,心兒不明所以地卜通狂跳,激動的抗爭動作在不知不覺間停滯下來。
洛親親訝然地睜大雙眼,她第一次看見脾氣火爆、個性倔強的儂儂,竟然在一個男人的安撫下逐漸收起張牙舞爪的尖利爪子。
她不可思議地坐回虞美人的身旁,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地急著獻寶:「美人,你看見了沒?」
「噓——」虞美人將食指置於唇邊,「別多話,我們好好看戲就行了。」
「嗯。」她興奮地搖頭晃腦,真是佩服極了可以制伏潑辣儂儂的帥哥。
阮香儂雖然停止掙扎,但是臉色依舊緊繃,「不准叫我老婆!再叫我就撕爛你的嘴!」
西陵錯沒有回應她的兇惡威脅:「還記得上回你答應我的事嗎?我不要走秀的酬勞,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承諾。」
「記得。」她沒好氣地回應。
那是因他相激,她才一口答應,事後她後悔得不得了,怎奈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
「好,你記得就好,那麼我現在就要跟你索討報酬。」
「索討報酬?」她臉色一凜,「西陵錯,我可先警告你,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
「放心,那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的眼角漾著一抹神秘,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我只是希望你能在這張紙上簽下你的名字。」
「這是什麼?」她才不會糊里糊塗地隨便簽下自己的名字,「該不會是賣身契吧?」
「你說呢?」他微笑反問。
阮香儂一把搶下他手中的紙張,凝神定睛看個清楚,臉色隨著紙張上的文字映人眼簾,臉色不禁大變,陰沉地逸出驚詫,「結婚證書?!」
「是啊,這是結婚證書,你只要在女方的姓氏欄中籤上你的名字就行了。」他仔細地指點說明。
阮香儂賞他一記白眼,雙手並用地將他推開:「西陵錯,你神經病!」
「老婆,我不是神經病,我是認真的,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一個承諾。」他一臉無辜,說得義正辭嚴。
「住口!我說過不准再叫我老婆!」
「小弟,你怎麼可以卑劣地想搶先?」西陵序發出不滿地抗議。
西陵秩見狀,立即走向阮香儂,一臉深情無悔地握住她的手,「阮小姐,別理這些神經病,請你嫁給我,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大哥,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西陵序趕緊上前,言之鑿鑿地保證,「阮小姐,別相信他們的花言巧語,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阮香儂額上的青筋明顯突起,籠罩在心頭上的火氣燃燒得更加狂熾;「滾!你們這群神經病全給我滾出去!」
「阮小姐你聽我說……」
「我什麼都不要聽!」她索性轉身從廚房拿了支掃把出來,對著死皮賴臉的西陵序一陣蠻掃,「你快給我滾廣方向轉向另一邊煩人的西陵秩,「你也給我滾!」
「阮小姐……」
兩人的哀叫聲由客廳傳到門外,阮香儂充耳不聞的抓著掃把走向一派鎮定的西陵錯:「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動手?」
西陵錯費爾一笑:「看來你今天的脾氣不是很好,不過我倒是很高興你把兩個礙事的傢伙給趕出去,這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目中比較重要?」
「你重要個屁!」這傢伙的臉皮之厚,可能連原子彈都炸不破,
「老婆,別口出惡言,那不好聽。」他擰眉糾正她的遣詞用句。
阮香儂不屑地挑高居:「我說話好不好聽不關你的事?」高高舉起手中的掃把,「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要自己滾,還是要我伺候你?」
「嘖嘖嘖……」西陵錯一陣失望地直搖頭,「老婆」
「別叫我老婆!」她火大地一吼。
西陵錯趁她大吼之際,大手一揚,奪下她手中的掃把,健臂一探,將她勾人懷中擁抱,嘴邊隨即逸出得意狡笑:「親愛的老婆大人,既然你我就要分別了,那就賞個吻給為夫我吧!」
「你想都別想!」她掄起拳頭朝他的胸膛高高落下,「放開我!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這個小辣椒的嗓門還真是中氣十足啊!
阮香儂的雙瞳迸射出炙熱灼火:「那還不放開我?」
「我想先來個吻別,然後再放開你。」他唇角含笑地提出邀請,一雙炯然黑眸流連於她紅艷的唇片。
「休想!」她不會再有機會讓他得逞。
「我真的好想喔!」他扯出渴求的笑顏,迅速低頭。
阮香儂眼明手快地將手覆在唇上,讓低頭飲偷香的他吻上她的手背,「嘿嘿,這一次我看你要怎麼親。」
他的眼底閃爍一抹精光,低頭探出濕潤的舌,在她細緻的手背肌膚上來回舔服。
「你好噁心!」感覺到他的溫熱舌尖,她像是觸電般的將手移開,豈料這一撤離,他的唇便壓來,封住她欲奪口而出的氣憤漫罵。
在他充滿強力的侵襲下,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逐漸變得混濁,全身的力氣被他的火熱探取抽光,再也沒有力氣與之對抗。
「真是丟死人了,居然在我這個老太婆的眼前演這種親熱戲,是不是擺明想讓我嫉妒死啊?」孫婆婆以手作扇,想要將室內的溫度稍稍降溫。
孫婆婆的聲音鑽人阮香儂昏脹的腦,喚回她的理智,她瞬間揚起手,一掌揮下。
「啪」的一記響亮巴掌聲在客廳內響起,讓看戲的觀眾都嚇得差點掉了下巴。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她臉上的紅潮未褪,厭惡沉醉在他親吻中的自己,「現在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西陵錯俊朗的面容上隱約可見阮香依修長的五指印,面對她的怒火,他一臉無謂地笑了笑,「老婆,這是你第二次打我,打是情、罵是愛,這算不算是你愛我的表現?」
忍無可忍的阮香儂任由狂暴的火氣襲上全身,使盡全身力氣指向大門,大聲發出怒吼:「你給我滾——」
西陵秩跟西陵序兩兄弟聽見阮香依的暴烈吼聲後,目光更為焦急地盯著化梅莊的大門,直到西陵錯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少爺,你沒事吧?」上前詢問的是西陵錯的司機小李。
「沒事。」他以舌頂了頂火辣辣的左頰,一抹痛楚自頰邊緩緩擴散。
阮香儂這個女人的脾氣果然暴躁易怒,一個小小的逗弄就可以讓她氣得口不擇言、暴跳如雷。但是雖然如此,他卻極為欣賞處於盛怒下的她,生氣時的她雙頰漾著動人的嫣紅,讓她看起來更加美艷醉人。
「小弟,你真不夠意思!」西陵序上前叨念,「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公平競爭嗎?你怎麼可以偷跑?」
「沒錯,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西陵秩也不滿地埋怨他,「而且你還背著我們跟阮香儂做了第一類接觸,你把我們之間的協定放在哪裡?」
西陵錯掀起唇,一抹殘酷的冷笑噙在嘴邊:「公平競爭是你們說的,我可從來沒有答應,更何況這種事要怎麼講求公平?如果想要達到日的,當然是要不擇手段!」
「你!」西陵序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好,這可是你說的!」一向好脾氣的西陵秩被他激出火氣,「既然你喜歡玩手段,那麼就來看看誰的手段高明!別以為你贏定了,阮香依會是我的!」
「哼,我也陪你玩!」西陵序拋下狠話後,尾隨著大哥的後腳離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西陵錯的眼角及嘴邊不再有笑意,他慢條斯理地輕哼:「錯了,阮香儂將會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3:38
第五章
平靜了好幾天,阮香儂緊繃的心情這才稍微地放鬆下來,緊接而來的忙碌行程則讓她忙翻天。
「你好,王先生嗎?我是阮香儂,之前我有到貴飯店拜訪過,我們想要在二月中旬的時候租用貴飯店的宴會廳幾天,不知道你考慮得如何?」
「香儂,你的花。」Tina抱著大把花束走進辦公室,將花束擺放在她的桌上,眼神曖昧地朝她眨了眨。
阮香儂看了她一眼,專心於電話內容:「王先生,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們只是想要借用貴飯店的宴會廳來舉辦一場食品展示會,如果食品品牌的名聲打響,同時也達到貴飯店的宣傳效果,這對貴飯店而言有利無害,你說對不對?」
Tina聽見敲門聲,起身走出辦公室一會兒,進來時手中多了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她笑嘻嘻地將禮物放在阮香儂的桌上。
「香儂,你最近怎麼變得炙手可熱了?」她小聲地輕問,真是羨煞她的好運道。
阮香儂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迅速結束最後通話,「王先生,真是太好了,星期四的時候我會再登門拜訪,到時候我們可以簽定租借合約,我們到時候見了,謝謝你,再見。」
一掛上電話,她不意外對上Tina興味濃厚的晶亮雙眼:「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麼?專心看你的公文吧!」
「香儂,你還不老實招來。」她對八卦的興趣勝過桌面上的公文。
「招什麼?」她的眼光落在桌上的花束及禮物,不悅地嚷了一了下後:「這些是誰送的?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聊?他們是不是嫌自己的錢太多?」
「香儂,你好煞風景幄!這可是你的愛慕者送的東西,圖得當然就是個浪漫,結果你卻不解風情。」
「浪漫值幾個錢?」她冷嗤一聲,從花束中找出小卡,當她看見上頭的署名後,倏地起身將花束抱起丟進垃圾桶。
「啊!真是糟蹋人家的一番心意。」Tina惋惜的說。
「神經病!」她將簽上西陵序大名的小卡揉掉,一併扔進垃圾桶,「是不是姓西陵的天生都有瘋狂的基因存在?」
「你說什麼?」她瞧見她的小嘴正念個不休。
「沒什麼。」阮香儂撇撇嘴,打開禮物上的小卡,不意外看見西陵秩的大名,「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都沒女人可以娶了嗎?一個個都來巴著我不放?」說著,捏皺手中的卡片。
眼看她要將禮物丟進垃圾桶,Tina連忙阻止她:「香依,你不要這樣,好歹你也把禮物拆開來看看!」
「不用看了,這裡頭肯定是一枚鑽戒。」她索性將禮物丟給她,「如果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鑽戒?!」Tina睜圓雙瞳,不信邪地拆開包裝,打開絨盒一瞧,「哇!真的是鑽戒耶!你看這只鑽戒值十萬元,香儂,你釣上金龜婿啦!」
「金龜婿?我看他們倒像是從醫院跑出來的神經病,莫名其妙跑到我家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發神經地跪地求婚,一群無藥可救的神經病!」總歸一句話,她衰透了!
「求婚?!」Tina頓時傻眼,「香依,你的行情看漲喔!說,你最近是不是在走桃花運?」
「桃花運?」她嗤之以鼻,「我看是桃花厄還差不多。」
她的臉色突然僵硬,她想起孫婆婆似乎曾這麼說過。這樣一來不就被那個江湖術土給說中了嗎?真是該死!
「怎麼會呢?我羨慕你都來不及了。」Tina心情低落地翻看著公文,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有像她一樣的超級好運,「對了,你知不知道於翔出事了?」
「哦?」阮香儂挑了挑眉,似乎這事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是摔斷了一條腿,還是被人搶劫了?」
「更糟。」Tina壓低聲音,將所得的第一手消息道出:「聽說是被毀容。聽說他勾搭上某位黑道大哥的情婦,兩人的姦情被黑道大哥發現,所以在他臉上劃了幾刀以示警戒,模特兒靠的就是那張臉,現在他被毀容了,真慘!」
「那是他自作自受!」她可一點也不同情曾意圖輕薄她的於翔。
雖然自小起環繞在她身邊的親戚都說她天生命硬、煞氣重,所以才會克得自己的父母跟一干親友死於非命,導致現在阮氏一家只剩她這一脈。
想到這兒,她的心情就莫名地心煩不已,她才不相信那些狗屁命理師的說法,什麼她天生帶煞氣、衰命,誰招惹她就誰倒霉,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只是諸如此類的事一再的發生,她發現與她較好的朋友、同事,都會莫名其妙的受到些許傷害,所以讓她都無法跟同事、朋友保持親密地友好關係,只能用疏離的態度來確保他們安好。
至於於翔,那就不必了!敢吃她豆腐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不過被毀容……他又不是女人,毀他容有個屁用,應該要打斷他的雙腿,讓他無法再走秀!
「台灣的黑道大哥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下手也不狠毒一點,直接斃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不但報了戴綠帽的仇,也順便出口氣,一舉兩得,多好啊!」
「香儂你……」聽見她自言自語的Tina不禁嚥了嚥口水,「於翔他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再說了吧!」
「哼!」阮香儂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她,「Tina,這位西陵先生可是送這只鑽戒的大金主,記得要跟人家說聲謝謝,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轉告他,叫他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看見他!」
「香儂,人家只是追求你,又不是追殺你,你何必這樣對他?」她真為這個送鑽戒的男人感到悲哀。她拿過阮香依手中捏皺的小卡,打開一看,驚呼聲也隨之脫口而出,「西陵秩?!我沒有看錯吧?」
阮香儂瞥了眼雙瞳睜得如銅鈴般大的她:「Tina,你怎麼了?」
「香儂,你知道這個西陵秩是誰嗎?」她張口油油的問。
她一聳肩:「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Tina霍然起身,撂下一句話:「我去拿點東酉給你看。」
阮香儂看著她急忙地跑出辦公室,然後抱著一堆雜誌跑進來,把印有西陵錯臉孔特寫的雜誌封面遞送在她面前。
一見到西陵錯,阮香儂就想起他一再輕薄她的舉動,頓時心上燃起一把怒火:「你把這本雜誌丟給我幹什麼?我不想看見與他有關的一切。」
「你先等等。」她找了找,又將幾本印有不同封面人物的雜誌遞放在桌面。
「咦,這個人不就是西陵秩跟西陵序嗎!這三個兄弟這麼有名嗎?」她感到狐疑地用食指敲打桌面。
「香儂,你還不知道嗎?西陵秩、西陵序、西陵錯都是西陵家族的人,你聽過西陵集團嗎?」那天她才知道原來被她們說服上台走秀的人是西陵錯。
「當然聽過。」只是沒想到這三個神經病會跟有錢有勢的西陵集團扯上關係。
Tina有股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西陵集團耶!那是發源於香港的數一數二的大集團,而這三個人就是西陵集團董事長的三個兒子,你知不知道,他們是金龜中的大金龜耶!」
「大金龜?」真虧她形容得出來。
「天啊!你居然對西陵秩的追求不屑一顧,難道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擠進西陵家族都不得其門而人嗎?」
「是嗎?」難道這年頭的女人都有興趣往神經病堆鑽嗎?
雖然阮香儂這麼想,但她的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往印有西陵錯的雜誌封面瞄去,瞧見他那雙漾著笑意的眼角,她就不禁滿肚子火氣。
「當然!」。Tina用力點頭,她多想被西陵大少追求啊!可惜人家看中的是美艷大方地香儂,「天啊,我怎麼這麼蠢?」
「又怎麼了?」她不解Tina又在發什麼神經。
「西陵錯啊!」她含恨地看了眼阮香儂,「那天我只覺得他的名字很特別,卻沒有想到他是西陵家族的一員,不然……」
瞧她一副捶胸頓足的懊惱模樣,阮香儂開始懷疑她有自虐的傾向,「不然怎麼樣?」
「當然是立刻倒追他啊!」嗚……她居然白白損失一個大好機會,她真是個豬頭。
「拜託!」阮香儂一翻白眼,「那種臭男人有什麼好?難道你沒有看見那一天他是怎麼無禮地對待我嗎?」
Tina可愛的圓瞳眨了睦,不依地扁起嘴:「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他親你耶!」雙瞳隨即蒙上迷幻色彩,「好羨慕囑!他怎麼不親我呢?」
「你說什麼?!」她有沒有聽錯?那一天她是被非禮耶!Tina是不是想男人想昏頭了?
「嘟、嘟……」此時桌面上的電話乍然作響,中斷他們之間的談話,阮香依懶得理會處於發春狀態的Tina,一手快速拿起電話:「喂?」
「阮小姐,會客室這兒有你的訪客。」另一頭傳來秘書小姐冷淡又平板的聲音。
阮香依伸手翻閱一下行事歷:「對了,我跟協助開設畫展的李老闆約好見面,我馬上過去。」
她掛斷電話,將手中的食品展售計劃書丟到Tina桌上:「Tina,收收心了,你先跟廠商聯絡一下,跟他們確定展示的商品名稱。」
「喔!」Tina低應一聲,但眼光卻對著雜誌封面上的西陵三兄弟猛流口水,「老天爺,我不貪心,我只要其中一個給我當老公就行了,真的,我一點都不貪心……」
阮香儂見狀,無奈地直搖頭,看樣子,這發春的丫頭沒得救了。
「阮小姐,會客室裡的那位先生……」秘書小姐正從會客室裡出來,見到捧著資料走來的阮香儂,她欲上前向她解說。
「秘書小姐,我知道他是李先生,我現在就要進去。還有,麻煩你幫我泡杯咖啡,謝謝你。」她交代完立即轉身敲一下門,「李先生,我進去了。」
「請進。」
這個隱含笑意的嗓音透過厚重的門板傳進阮香儂的耳中。
「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一層疑問才剛剛浮上心頭,她的纖手已經扭動門把,抱著資料走進去。
「李先生,謝謝你今天特別過來一趟,今天琳達出差到高雄,所以由我來負責你的Case,你……」她放下資料一抬眼,一張嘴角含笑、眼中閃爍著戲謔的俊秀臉孔墓然竄入她眼中,無端地勾動她的一顆芳心,「怎麼會是你?!」
「嘿,親愛的老婆!」西陵錯一派溫文地端坐在沙發椅中,情懶地朝她揚起手打招呼。
「隨你個頭!」她迅速抱起才剛剛放下的資料,腳步往後移動,「我警告你,你最好趕快給我滾出去,否則……」
西陵錯一臉好笑地瞧著她戒備的舉動,赫然發現與她每一次見面都是一種新奇的享受,「否則你想要怎麼樣?拿掃帚把我趕出去嗎?」
阮香儂流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這倒是個好主意,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拿掃帚把你趕出去。」
「原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挑眉,看著她的臉色瞬間變換。
「你算是什麼客人?」她的小手緊緊握住門把,謹防他的不軌企圖,「該不會是特地上門跟我討債的吧?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絕對不簽那一份狗屁結婚證書!」
「嘖嘖嘖,親愛的老婆,為什麼你說話總是這麼粗魯呢?」他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那要看是跟誰說話?跟你這種下流胚子說話何須禮貌?」
「我下流?原來你一直是這樣看待我的。老婆,你真讓我傷心……」
「夠了!別再口口聲聲地喊我老婆,不然我絕對不饒你!」
她的威脅挑起他的高度興趣,刻意加重語氣:「你要怎麼樣不饒我?老、婆?」
「夠了!」她將資料重重地往桌面一放,目光在會客室內迅速地梭巡,「既然你這麼不受教,我決定要用掃帚把你趕出去!」
「老婆,別老是生氣,女人氣生多了可是會老得快。」他一臉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纖纖小手,手指指腹愛戀上她的細緻肌膚,輕柔地撫摸起來。
阮香儂臉色大變,飛快地將手從他溫實的掌握中抽出:「你這個愛性騷擾的變態!」
「我也只想對你性騷擾而已,難道你想要我去騷擾其他女人嗎?」他皮皮地回應,加深唇邊的溫文笑意。
「你敢?!」她不假思索地回應,隨即發現自己回答了什麼。
西陵錯像是抓到她的小辮子似地窮追猛打:「老婆,你吃醋了對不對?」
「不是!」為他吃醋?他等到下輩子也別想0西陵錯,是你給臉不要臉,不要怪我不客氣!」
她旋即轉過身,纖手搭上銀亮的門把,打算拿一支大掃帚來把他這個無賴掃地出門,豈料她才剛剛轉動門把,忽感身旁一陣涼風吹拂,一個佔有性的臂彎攬上她的腰,她一個抬眼,整個人便落人他敞開的懷抱中。
「西陵錯,你這個臭無賴!放開我!」他的臂彎像是鐵鑄成似的,推也推不動、撞也撞不開。
「老婆,我實在不太喜歡聽到你老說放開你,打從與你第一次見面起,我就沒打算放開你。」他刻意貼近她的耳畔,對著她敏感的耳根不斷地噴吐熱氣。
「好癢。」她的脖子瑟縮了一下,不太習慣與一個陌生人如此親密,連忙以手推抵著他的胸膛,臉上閃著厭惡憤恨之色,「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嗎?你放不放開我?」
他露出無害的笑容:「老婆,你真是傷了我的心,我都把我的真心放在你面前了,結果你居然不領情。」他頻頻對她敏感的耳呼氣,「還有,我不放!」
「你可惡!」她彎起手肘,目標明確地撞向他的腹部。
西陵錯悠悠哉哉地擋下她的重力攻擊:「老婆,這招失效了,沒用。」
「是嗎?」她咬牙切齒,強迫自己露出甜甜的笑靨,悄悄地抬起腳,打算給他的脛骨來個令他永生難忘的狠狠重擊,「那麼這個呢?」
西陵錯像是識破她的想法似的,腳步迅速地往旁邊一移,讓她撲了個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前傾倒。
「啊!啊!」她大聲哀叫,眼見自己美麗的臉蛋就要吻上地面時,一隻強健的手臂攬抱她的腰,免去了她與地面做第一類接觸的機會。
「老婆,我發現你真的很吵,為了杜絕你的噪音,看來我只有使出下流的手段。」
「我警告你……」她的話尾淹沒在他迎面而來的唇間,一股淡雅的廝香氣味在瞬間將她緊緊包圍,讓她的腦子蒙上一層迷思。
西陵錯舔吻著她的唇,無法相信那張謀喚不休的小嘴竟是如此的甘美柔嫩,教他一再地想要品嚐她的美妙滋味,她是第一個挑起他反覆思想的女人。
在他的逗弄下,她只感到一陣柔柔的暖意自心扉流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包圍住心房,為她注人一股不知名的情感激流……
「叩叩!」兩記平板的敲門聲響起,秘書小姐冷淡的嗓音隨之傳進來,「阮小姐,我幫你端咖啡來了。」
阮香儂一驚,連忙推開他,再低垂下頭,惟恐被精明的秘書小姐看出什麼不對勁。
秘書小姐捧著咖啡走進會客室,一抬眼便見到阮香儂正低著頭猛擦自己的嘴唇,而倚在門邊的西陵錯則笑得活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兒。
「阮小姐,我剛才是想要跟你說,在會客室的客人不是李先生,而是W&T服飾的負責人西陵錯先生,這一次他是親自上門委託我們為春季的新裝做宣傳。」
自從上次看到西陵錯而臉紅失態後,她便告誡自己不可再犯。
「什麼?!」W&T服飾的負責人?!那他不就是琳達口中的大客戶嗎?
「老婆,這下你總該相信我的確是個客人了吧?」
「老婆?」秘書小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秘書小姐,你聽錯了。」面對秘書小姐眼底浮上的疑惑,阮香儂尷尬地圓話,然後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地低斥,「西陵錯先生,請你尊重一點。」
「我很尊重你,基於上一次冬季新裝發表秀的成功,所以這一次我決定繼續將宣傳外包給你們公司負責,你們公司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擁有很好的推展企劃功力,所以我想將春季的服裝秀也交由你們公司全權負責規劃。」
「我是很想答應你接下這樁Case,但是我的上司目前人不在公司,所以我無法代替她給你一個答案,如果你是想要洽談相關事項的話……」她將秘書小姐往自己身前一推,「秘書小姐會詳盡地為你說明,請恕我失陪。」
「老婆,你想逃嗎?」見她迫不及待地想將他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其他人,他不禁出聲譏諷。
「笑話!」她溜到門邊的腳步硬生生地頓住,「誰想逃?我只是無法作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老婆,你說話能不能收斂一點?我可是你的客戶哩?」他微微彎下身,鼻尖頂上她小巧的鼻頭。
她生氣勃勃的惱火模樣充滿生命活力,嬌俏的臉蛋蕩漾著令人迷醉的煙煙神采,教人無法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她杏眼一膘,火氣自心頭蔓延至胸口:「哼,又怎麼樣?我該有的禮貌還是有,只是對你就用不著!還有,不准再叫我老婆,我不是你的老婆!」
「簡單!」西陵錯輕鬆地一拍掌,從西裝日袋中拿出一張紙,將之攤開在她眼前,「你只要在結婚證書上簽下你的名字,你就可以變成我名正言順的老婆大人了。」
「喝!」秘書小姐聞言,不禁詫然地抽氣。
他眼角一轉,瞟見一臉吃驚的秘書小姐:「正好秘書小姐在這兒,我們可以請她當個證人。」
阮香儂煩躁不已地揪著頭髮,快被這個神經錯亂的男人給逼瘋:「西陵錯,你瘋夠了沒有?」
「瘋?難不成你一直都以為我是在說笑?」
她斜睨他一眼,無法將他眼底的認真當真:「當然,哪有人對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要求結婚的?換成是別人也會把你當神經病看待。」
「老婆,你讓我的心情突然變得不好了。」他斂起唇畔笑意,微瞇的黑眸射出一道陰騖光芒,讓阮香儂瞧了不禁心漏跳半拍。
她下意識嚥了嚥口水,發現失去笑容當掩飾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好親近,眼角還盈著一抹冷意,一股寒意悄悄地爬上她的背脊,正緩緩透進她的心扉。
這一面的他是她第一次所見,也無端勾起她的緊張,但是倔強的個性卻讓她挺直腰桿,強力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冷漠:「你心情不好是你自個兒的事,少扯到我身上,接下來你有什麼問題就問秘書小姐吧!我相信她會很樂意為你解答。」
她匆促地轉過身,直想逃開他那雙陰騖的眸子,心跳不規律地失速亂跳,一種奇異的感覺自心間升起,竄入血液,正在她的腦海發酵。
「老婆,你要上哪兒去?」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可沒打算就這樣讓她自眼前逃離,他對她——誓在必得!
「放開我!」她直覺地想甩開他,不料卻讓他抓得更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只是……」他一個使勁將她扯人懷中,低沉的嗓音自她頂上落下,「想找你一起去吃頓午餐。」
「不必了!」她嚴厲拒絕。
西陵錯掀唇勾出一抹不容人拒絕的冷硬:「這可由不得你!」一個彎身,順利將她扛上肩,「秘書小姐,請告訴你老闆,我把她的員工給借走了。」
「該死!你這個混蛋!卑鄙、無恥、下三濫的臭男人!放我下來……」
不雅的怒罵自阮香儂口中流洩,讓站在一旁的秘書小姐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呆呆地目送他們的背影離開。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3:55
第六章
「西陵錯,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把我放下來!」阮香儂被倒吊於他的肩上,火氣熾烈地掄起拳在他的背上捶打,扯著嗓子不斷叫囂:「放我下來,該死的你,放我下來!」
「老婆,安靜點,難道你沒看見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們嗎?」面對她的狂野火氣,他平靜以對。
「混賬,誰是你老婆?放我下來,你聽見了沒有?」這一次她手腳並用地胡亂揮動。
西陵錯無奈地輕歎一聲,細聲警告:「老婆!如果你再不安靜下來的話,我就打你的小屁股!」
「你敢?」混賬,他敢動她一分,他就給她走著瞧!
「如果你還是吵鬧不休的話,」他頓了下,「老婆,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而已,你就不能合作一點嗎?」
「住口!」她對他的背擊下重重一拳,「我說過別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唉!老婆,這是你逼我的……」他的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你打我?!」阮香依處於震驚中,忘記接續下去的謾罵語句,「該死,你竟敢打我?」
「誰教你不安靜一點,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而己…」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吃飯!你這壞蛋竟然敢打我,我要你不得好死,該死的混蛋!」
西陵錯逼於無奈,又伸手打了她幾下:「老婆,安靜點。」
「你又打我?!殺千刀的!」她更加激烈地在他肩上扭動不休,如雨點般的拳頭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肩上、背上。
「少爺。」司機小李一見到他出現,先是一愣,然後恭敬地打開車門,「請上車。」
西陵錯朝他輕輕一頷首,將扛在肩上的人兒往車上一丟。
阮香儂被粗魯地丟進車內,一時間只覺得眼前環繞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當她猛一回過神來,立即對像對待棄物般待她的西陵錯發出猛烈攻擊:「混賬!西陵錯,你這是意圖綁架,如果你再不放我下車,我要告你!你聽見了沒有?」
西陵錯一派溫文儒雅地安穩坐著:「小李,開車。」
「不准!」她猛一偏過頭,對著前頭的司機嚷,「你給我停車,停車!你聽見了沒有?」
他伸手按摩了下眼窩:「老婆,你好吵喔?」
處於憤怒下的阮香依腳一跨,毫無所覺的跨坐上他的雙膝,雙手緊緊揪住他頸間的衣領,惡聲惡氣的警告:「我不是你老婆,你要我說多少遍?叫你的司機給我停車,否則。……」
「否則你想怎麼樣?」他好笑地看著她嬌紅的唇片在他眼前一張一合的,彷彿在對他發出誘人的邀請。
「嘿嘿……」她發出一串毛骨驚然地明笑聲,兩隻纖手爬上他的頸邊,猛地一把抓住他的頸部,「我就掐死你!」
淡淡的、惑人的幽香自她的髮梢飄散至他鼻間,令他不禁感到一陣心炫神迷,注視她的眸光多了他未曾察覺的柔意:「你捨得嗎?」
她的眼中並射出一道殺人光芒,加重掐住他頸部的力道:「你以為我會捨不得嗎?我當然捨得……唔!」
他一個傾身向前,碎不及防地封住她不斷誘人心志的紅唇,厚實的大掌轉繞至她的腦後,牢牢固定住她不安份的小腦袋,以求更為深人的索取她口中的芬芳。
「嗯!」她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瞳,無法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吃盡她豆腐,他真是該死!
她的雙手奮力抵制在他的胸前,使盡力氣地想要從他的懷中逃脫,然而卻換來他更加狂放的深吻,他重重地吸吮她嬌嫩的唇片,縮緊圍抱住她的細腰,強硬的將她柔軟的嬌軀與他的緊緊貼合在一起。
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堅持在他的熱吻中漸漸消散無蹤,抵放在他胸前的雙手軟弱無力地垂放在身側,腦中一片迷茫空白,再也無法思考,……
西陵錯戀戀不捨地磨蹭著她紅艷的唇瓣,享受擁她在懷的靜溫氣氛,修長的指尖穿梭在她柔細的發間,眼底蕩漾著縷縷憐愛的柔情,輕快地笑聲不由得自喉間逸出。
「這樣果然安靜多了。」
「你說什麼?」原本緋紅著一張美顏的阮香儂反射性地爆出火息,倔傲神情佈滿小臉。
「老婆,你聽錯了,我沒有說話。」他托住她的小臉,喜歡上她發火時的盎然生氣。
「別叫我老婆!」她一把揮開他的手,嚴重的聲明警告,「你再叫一聲,我一定會掐死你!」
「是嗎?」他彎唇,任由她的纖手摸向他頸間。
「當然!」她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呵,老婆,你好狠的心啊!」他哀憐的說道。
「不准再叫我老婆……」她的話再度被他他覆處的唇所吞沒,她捶打著他的胸膛,在他強力的探索下,身上的力氣又漸漸消失於他的吮吻中,她不甘的吐露真心,「你好許……我絕對……絕對不起饒不了你……」
「老婆,接吻的時候要專心一點。」他含著她柔軟的唇瓣,聲音嘎啞的說,大手托住她的後腦。
一個深深的滑人,火舌糾住她頑皮的小舌,熾烈地吻去她所有的火氣,吞進她的火爆言語,勾著她的香滑小舌與之共舞熔戲……
阮香儂極度不悅的以腳尖拍打著地面,雙臂環胸的緊盯著坐在沙發上的西陵錯,美麗的小臉儘是不善之色,「喂,你這是什麼態度?」
西陵錯覷她一眼,徐徐扯出一抹笑:「我正在休息啊!」
「休息個屁!」她大步一跨,來到他身前,強制性地將賴在沙發中的他拉起,「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
「老婆,乖!」他壓下她的臉,溫柔地輕啄她的唇瓣。
「你夠了!」她猛地推開他,忿忿不平地擦拭唇上的溫熱,「少給我裝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飯嗎?飯呢?」
「在廚房。」他好心地為她指點明路。
阮香儂可以感覺到自己額上青筋突起,嘴角微微抽搐不止:「廢話,我當然知道在廚房,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把我帶來你家?」
她以眼角快速地打量空蕩的屋內,簡單的傢俱設施外加明快的裝演設計,一眼就看出是個單身漢的家,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能煮出好東西的地方。
「是啊?」他咧嘴一笑,握住她的小手,「我是想吃你親手為我煮的飯菜。」
「你說什麼?!」她氣惱地揮開他的祿山之爪,「西陵錯,你耍我?」
「老婆,別生氣。」他健臂一扯,輕易將她拉進懷中,「這麼愛生氣會很容易生皺紋幄!」
「不准你碰我!」她杏眼索繞著絲絲薄怒,這個臭男人敢情是吃她豆腐吃上痛了!
「親愛的老婆,我肚子餓了。」他可憐兮兮地將下巴窩進她的肩窩,乘機汲取她身上的清雅香氣。
「喂,你要我說多少次,不准吃我豆腐。」她一掌撫上他的臉頰,強制地驅離他的過分親近。
「老婆,我今天早上才從香港趕回台灣,一下飛機就趕到你的公司去找你,搞得自己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聽見他哀憐的口吻,她稍稍動了側隱之心,斂下倔傲的小臉,但嘴上仍是不饒人:「你沒吃東西關我什麼事?」一低頭便瞧見他的大手悄悄地環上她的腰,「還有,你的手不要那麼賤行不行?」
「老婆,我肚子餓了。」他無視於她尖銳的話語,直一古腦兒地往她肩窩鑽去。
「喂,別靠近我,西陵錯,你聽見了沒有?」她渾身極不自在地拉開他的手、推開他貼上臉側的臉龐。
「老婆,你好香。」他耍賴地把臉埋人她的肩窩,溫熱的唇貼上她誘人的香頸。
「西陵錯!」瞬間,她猶如觸電般地從他的懷抱中彈跳起來,雙頰瀰漫著一抹不自在的紅潮,防衛性地撫著被他觸碰的頸間。
西陵錯朝她咧嘴微笑:「老婆,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大發善心想煮飯給我吃吧?」
阮香依望著他好半晌,怎麼也無法看透他內心的真實,從胸臆間進出一股悶氣,無奈地直揮手:「算了,再跟你吵下去只會浪費我的時間,我可先告訴你,小姐我打從出生到現在沒煮過一道菜。」
「真巧,我也是一樣。」
見他漾出一抹笑,她忍無可忍地走過去,雙手捏上他的雙頰,然後用力地往左右拉扯:「笑!你再笑啊!你可以再笑得更白癡一點。」
「老婆,痛啊!」他口齒不清的叫喊著。
「哼!」她高傲地一偏頭,順勢撤下雙手,轉而走進廚房,「混賬傢伙,我要在你的飯裡下瀉藥、老鼠藥,非要毒死你不可。」
她高挑纖細的身影逐漸沒人廚房,西陵錯斂起噙在嘴邊的笑意,一雙深透似海的冷漠黑眸倒映出她嬌斥、發火的種種美麗表情。
「哼,真是個好女人,那種毫不做作的脾氣真有一股說不出的致命吸引力。」他緩緩彎起唇,露出一抹神秘,「阮香儂啊阮香儂,萬一我真的愛上你,那你可就完蛋了。」
他從不對女人放下情感,那是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勾出他心裡深處的熱情,若是這個脾氣火爆的佳人對了他的胃口的話,或許他會改變計劃,將她獨佔,納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這是什麼?」西陵錯盯著擺放在眼前的大碗,碗裡裝著一陸看起來是黃色又像綠色的東西,讓他手中的筷子遲遲不敢探人碗中。
「要吃不吃隨便你!」她才沒那麼好心為他解答,她已經下筷夾起面多送人口中,「反正餓死是你家的事。」
他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兩眼聚精會神地盯著她瞧,看著她把碗中的一陀面夾起送人口:「這是面嗎?」
她立即賞他一記白眼:「廢話,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是什麼面?」他有些小生怕怕,嘗試性地拿起筷子探人碗中。
「吃不死人的泡麵加蛋加青菜啦!」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這可是她用心煮出來的東西,他居然一點也不捧場,「如果你不想吃的話就乾脆拿去倒掉,沒人強迫你吃。」
西陵錯一抬眼便望見她那雙美麗瞳仁跳躍著絲絲光火,連忙夾起麵條送人口中:「嗯,好吃。」
「是嗎?」她的眼角有著濃濃的懷疑,「你不用勉強把面全部吃下去,如果想吐的話,請到廁所自行解決。」
「這麼好吃的面我怎麼捨得吐出來呢?更何況……」他的眼溜向她僵硬的面容,「這是老婆親自下廚煮給我吃的,我更不捨得吐了。」
「貧嘴!」她挪移了下坐姿,懶得浪費眼力去瞪他。
「老婆,你是不是常吃這種泡麵加蛋?」
「怎麼,你這個大少爺吃不慣這種平民食物嗎?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眼中什麼錦衣玉食都比不上眼前一碗熱騰騰的泡麵,尤其是在沒錢、沒食物的情況,有一碗泡麵可以吃就要偷笑了。」望著冒出熱騰騰香氣的麵食,她的腦中莫名閃過年幼時的往事。
空氣中飄浮著一抹靜寂的氣氛,西陵錯偏頭望見她盯著碗中泡麵發愣的模樣。
「怎麼,一碗泡麵是不是讓你想起過去不愉快的往事?」
「你又知道我的過去不愉快了?」她倏地回神,尖銳地回應。
她討厭他那雙眼睛,看似平淡的雙眸卻蘊藏深如渝潭的神秘感,教人想摸也摸不清,同時卻又不自覺地受到那雙陰鴛黑眸的吸引。
她悶悶不樂地吞咬著麵條,為自己的多變情緒感到懊惱,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要很討厭他才是,可是隨著幾次的接觸,對他的厭惡感卻慢慢減少,反倒是一抹不知名的奇妙感覺在心扉間滋長……
「我當然知道,你五歲就被送進孤兒院,十二歲的時候被一位好心人士領養,只是沒多久這位好心人士就過世了,留下了一筆遺產供你求學,在你二十歲那一年遺產用完了,所以你就開始半工半讀的生活……」
「夠了!」她臉色鐵青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警戒心油然而生,質問的眼睨向他,「你該不會是派人調查過我吧?」
「我是請人調查過你……」
果然,這些有錢人都是枉顧人權,做法超級惡劣下流,他果然很討人厭!
她帶著渾身的肅氣霍然起身:「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做法很下流也討人厭……。」
「那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我當然想知道我所喜歡的女孩是個怎麼樣的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委託人調查了。」
「你說什麼?你對我一見鍾情了」她尖聲怪調地發出一串笑聲,「呵呵,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可是……,難以解釋的是,她的心怎麼會掠過一抹怪異的竊喜心情?真是奇怪!
「你不相信我?」他的黑眸流轉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認真光芒,瞧得她心跳不斷地失速,跳到了她無法控制的境地。
她慌忙地別過頭,以冷凝的面容掩飾內心的緊張焦慮:「對,我是不相信你。」
「為什麼不相信我?」他健臂一伸,拉著她坐回原位,伸出修長指尖抵在她的下巴,輕輕地偏轉她的臉龐,強迫她的視線對上他質詢的眼,「給我一個好理由。」
她深吸口氣,無法壓抑住內心的無措情緒:「我也請你給我一個好理由,別用一見鍾情當借口,太荒謬了。」
「哪裡荒謬?」他黑眸一爍,一抹危險氣息也隨之透出,她嘴裡吐露的懷疑讓他的心情在剎那間變得沉重難受,濃濃的不悅之情在胸臆間流竄無法止息。
她先是被他激動的口吻嚇得一愣,然後不快地撇嘴反應:「你幹什麼用這麼凶的口氣跟我說話?我說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相信!」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霸道地想要她接受一切。
「為什麼?」她挑眉,渾身的反骨被他徹底挑起。
「因為我是真的對你一見鍾情!」話一脫口,西陵錯整個人也愣住了。
一見鍾情只是一個借口,一個藉以接近她。親近她、瓦解她的心防,一個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好理由,可是他所認知的借口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應該受到她率直坦然的性格所吸引,他不應該無端戀上她生氣勃勃的嬌美臉龐,對他而言,她只是一條便利的捷徑,一個助他完成野心、鞏固霸業的捷徑罷了!
可是一顆心卻因為她的懷疑而感到隱隱刺痛,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情懷在胸口間亂竄,讓他無法冷靜以對。
他突如其來的震撼宣言動搖她堅貞的芳心,那一雙深造的黑眸彷彿窺見她隱藏於內心深處的寂寞、逞強,一縷心慌意亂緊緊攫住了她,令她下意識迴避他的專注視線。
「夠了,這種花言巧語對我沒有用,我不會相信的。」她極力穩住掀起巨濤的內心,故意忽視從心房溢出的一股暖流。
「你在害怕我嗎?」從她揪變的眼神中,他瞧出她內心所受的震撼及動搖,使他不禁快意地展露歡顏。
「你笑得很噁心。」乍見他嘴角的笑,一股氣惱莫名地從心底冒出來。
「沒關係,我只笑給你看。」他調整一下位置,漸漸縮短與她的距離,拉起她的手置於掌間輕柔地來回撫摸,「我很喜歡你。」
只有像她這樣潑辣、倔強的女孩才能完全激發出他的挑戰心,同時也吸引住他的視線及注意力。
「少跟我甜言蜜語,我不信那一套。」她努努嘴,俏臉別到一旁,小手卻安分地任他握著、撫摸著,享受被他捧在手心上呵護愛憐的美好滋味。
西陵錯將她的手置於唇邊,細細地落下一個個輕吻:「沒關係,但是我可以喜歡你嗎?」
「你……」她一時語塞,紛亂的思緒因他而起,「隨便你。」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喜歡你唆?」他勾唇,在她柔嫩的手心印上一個吻。
看著他的舉動,阮香儂蹩起眉,不由得喃喃自語:「我應該再狠狠賞你一巴掌才對!」
但是她卻任由他的吻不斷地落在手背及手心間,她對他究竟是衍生出什麼樣的感情?讓她竟然如此地容忍他的親近,進而接受他的輕憐細吻。
聽見她的自言自語,西陵錯自喉間逸出低沉笑聲,笑語間帶著輕揚得意:「親愛的老婆,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你也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不是!」她很快地反駁,迅速地將手自他的掌握中抽回,這一輩子我都沒有打算去喜歡誰,甚至是愛上誰。」
「為什麼?」
「不為什麼!」她迴避他探測的眸光,拒絕回答。
凝視著她在瞬間變得緊繃的臉孔,他感覺得出來她正逐漸地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不知為什麼,他討厭見到這樣的她,討厭在他面前封閉自己的心及一切情感的她。
「你該不會是在意自己的命運吧?」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質問的聲音不自覺地尖聲高揚起來,快速地武裝自己,不想受到一絲傷害與羞辱。
「調查報告上頭說得很清楚,傳言,你之所以在短時間內失去所有的親人、朋友,那是因為你天生的命該如此……」
「住口!」她嬌麗的美顏蒙上淡淡的冷凝寒氣,「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別那樣緊張兮兮的,我並不在意那些外在的說法,我才不相信接近你的人都會遭遇到莫名地不幸。」
「哦?」她不屑地挑起眉,刻意刁難,「你不信邪?如果我告訴你我剛說的是假的,其實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那麼你還敢喜歡我、接近我嗎?」
他迎視她眼中的傲然:「為什麼不?」
「你不怕死嗎?」她帶著一抹邪笑向他傾近,讓他身上的麝香氣味索於她的鼻間。
他一抬頭便輕觸她嬌美的唇瓣,大手輕柔地捧住她精美的臉蛋:「我怕死,但是我不信邪。」說完,便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嗯哼,真的嗎?」她瞇起星眸,想看進他眼底深處,挖掘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你真的有勇氣挑戰我不祥的命運嗎?如果你委託的調查員有善盡職守的話,那麼他應該已調查出我的一堆光榮事跡,喜歡我的男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會是那個例外。」他信心滿滿地注視她眼底的挑釁。
「真有自信。」她的眼黯淡下來,不知為何,她並不希望這個惹人厭的傢伙真的遭遇到什麼不測。
「老婆,你是在為我擔心嗎?」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心。
「鬼才會擔心你,就算你被車撞死也不關我的事!」褪下湧現心頭的忡忡憂心,她嘴硬地反擊。
「是嗎?」他半瞇黑眸,眼中透出一縷柔情,微微傾身靠近,任由彼此洞異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你好狠的心啊,親愛的老婆。」
「不准你叫我老婆!」
她一張口,他的吻便落下,在他強烈的侵佔行動下,她全身的力氣漸漸消失於他挑逗的熱吻中。
算了!她輕輕歎息一聲,抽離了與他抗爭的心意,但是腦中卻晃過一道疑慮,然而此時此刻她卻不想去探究……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4:12
第七章
「為什麼是我?」阮香儂自言自語地碎念不停,「為什麼要由我來跟他說明簽約事項?琳達她到底是在想什麼?肯定又是Tina在她面前嚼舌根的關係,不然這種事根本就落不到我頭上來……」
將她的碎碎念字詞悉數聽進耳中,西陵錯勾起一抹莞爾,細心體貼地詢問:「老婆,你想喝什麼?咖啡還是熱茶?」
阮香儂忽地自文件中迅速抬頭,快狠準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不准叫我老婆!請稱呼我為阮小姐!」
他一副受教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那……」一縷壞心的笑意爬升至眼角,「老婆,你要咖啡還是熱茶?」
「你——」她一口氣梗在胸口,無奈地從嘴裡吐出回應,「咖啡。」
「老婆,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該不會是感冒了吧?最近天氣……」
「西陵先生!」她將簽約文件拿起,在桌面上拍了拍,「我們可以開始談公事了嗎?」
他輕輕一點頭:「可以。」順手按下通話鍵,「曹小姐,請幫我泡兩杯熱茶進來。」
阮香儂睨了他一眼,不快的糾正:「我要的是咖啡。」
「你感冒了,應該多喝點熱茶,外加多休息。」他簡單明瞭地表達出關懷之情。
她不領情地瞥過眼,懶得與他多加爭論:「西陵先生,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細節了嗎?」
「當然!」他攤開雙手,等待她的發言。
「這些資料請你看看,這一份是舞台設計表,是按照W&T設計師的要求所勾繪出來的定案草圖,這一份是當日的服裝出場順序調動表,另外這一份是走秀的模特兒名單,還有這些是廣告宣傳、場地租用、人事開支等等的費用清單……」
西陵錯任由她將一份份資料堆放在桌面上,精明的眼在她將資料遞上桌面時快速測覽:「等一下,模特兒名單內怎麼沒有於翔?」
「你也知道於翔?」她挑眉,有些意外。
「聽說於翔是現在模特兒界最紅的男模特兒,所以w&T的每一場服裝秀他都有出場走秀,上一回新裝發表會聽說他是惡意缺席,那麼這一次呢?你該不會索性將他除名了吧?」
「沒想到你跟那些女人家一樣八卦。」她譏諷地輕輕一嗤,腦中乍然靈光一閃,不懷好意的邪笑蔓延至嘴角,「既然你的消息這麼靈通,那麼你應該知道於翔被除名的原因……」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請教你。」
「你相信嗎?於翔他因為意圖輕薄我,結果不但沒有得逞,反而被我克到了,被人莫名其妙地毀了容,正在休養中,會不會復出還是個未知數!」她笑得邪佞,平淡敘述出於翔的遭遇。
「幄,原來是這樣。」乍聞於翔曾有輕薄她的舉動,他的內心有一絲絲的不悅。
「你不怕嗎?」她臉色陰晴不定地問。
「怕什麼?」他挑挑眉,靜待她的下文。
阮香儂冷冷一哼:「我勸你如果還想保有一條小命的話,最好別接近我。更不要喜歡我,甚至是愛我,不然的話,搞不好你的下場會比於翔還要淒慘,萬一你死於非命,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開心地咧嘴,大手覆蓋上她放在桌面的手。
「誰關心你!」她抽回手,打死不承認。
「雖然你嘴上不承認,不過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抿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沒有關心你,你要死要活關我什麼事?」她火大地重重反駁。
西陵錯霍然起身,傾身向前盯住她美麗的臉孔,快速地以指抬高她的下巴,溫熱的唇緊接著覆上。
「你又來了……」她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間,他灼熱的呼吸聲線繞在她的耳邊,勾動著她一顆少女芳心。
他輕啃細咬她嬌嫩的唇片,像是想懲罰她的口是心非,明明是在關心他,但就是嘴硬不肯承認,這樣倔強難纏、脾氣火辣的女人,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纏著她?
難道她已不再只是一條捷徑,不再是他計劃中的一部份?
粗糙的大掌輕輕捧住她的臉蛋,指腹下意識地圖畫著她頰邊的細膩肌膚,戀上這種美好感覺,輕柔吻著她柔美唇瓣,借此宣告他的堅定不移。
「你別想……」他呼吸不穩地貼合著她的紅唇,指腹溫柔地撫摸她的柔嫩凝肌,聲音沙啞低沉地吐露,「別想輕易逃開我,我就偏偏喜歡你。愛定你,也認定你……」
阮香依的雪顏倏地竄紅一片,迷醉動人的紅顏挑動他一顆冷漠的心,讓他情不自禁地磨蹭她的唇瓣,戀戀不捨地再三流連。
驀地,桌面上的電話嘟嘟作響,驚散環繞著兩人的商旋述情,同時也讓沉醉在他嘎啞宣告聲中的阮香儂清醒過來,她動作迅速地推開他,努力平復因熱吻所攪亂的濃濁呼吸。
西陵錯穩住紊亂的氣息,按下通話鍵:「曹小姐,有事嗎?」
「總經理,有一位辛小姐來訪,她堅持一定要見到你,但是她沒有預約……」
辛馨?她來台灣幹什麼?
壓下竄上心頭的種種想法,他氣定神閒地指揮若定:「我知道了,你請她到會客室,等我談好手邊的事之後,我就會過去。」
「是。」曹小姐立即掛上電話。
「你先去會客吧!我想這位客人對你一定很重要。」雖然她不知道這位辛小姐是誰,但是從他緊蹩的眉宇間可以看出他對這位辛小姐的重視。
想到這兒,她的心突然升起一種莫名感覺,讓她的心情在瞬間低落下來。
「老婆,你是在吃醋嗎?」不悅的情緒自心間散開,他笑盈盈地凝看她不快抿起的唇瓣。
阮香儂懶洋洋地瞪他一眼:「我什麼都吃,就是不愛吃醋,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那就趕快把文件看一看、合約簽一簽,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沒空跟你耗。」
「老婆,你看起來很想迫不及待地離開我,你真是傷透我的心……」
阮香依冷眼瞧他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不耐情緒頓時衍生:「西陵錯,要嘛你就趕快去會見你的客人,要不然你就趕快把合約簽一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從她的話中他挑出語病:「老婆,你的意思是說,你會乖乖的在這兒等我是不是?」
她面無表情地抬高手腕,瞄了眼腕上的表,「我只給你三十分鐘,逾時不候。」
「謝謝親愛的老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重吻,「你一定要乖乖待在這兒等我回來,還有,」他的大手探向她略顯冰涼的額頭,「多喝幾杯熱茶暖暖身子,我可不喜歡看見病慚躍的你,我一會兒就馬上回來。」
望著他疾如風的身子消失在辦公室門扉的另一邊,她像是中了邪似地抬手覆上他的手曾停留的額頭,感受他灼熱的溫度,一抹濃郁甜蜜頃刻間在心扉瀰漫開來。
他不經意所表露出的體貼甜了她的心,他對她的重視讓她融化僵冷的眼眸,柔柔的暖意正悄悄地自眼中流洩…
猛地一回神,她如大夢初醒地意識到現下的所有舉動,她慌張失措地撤下手,一顆芳心卻無法控制的為他怦然心動。
「神……神經病!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動心?不可能的!」臉上的紅潤因為察覺到內心深處的真情而漸漸消褪,急急否認浮上心頭的情感,「對,不可能,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會產生這些無聊的錯覺,這是錯覺……」她重重地吁出日氣,為那份變質的感覺找了個極佳的解釋,「我最近真是太累了,因為快逼近年關,每天都在加班,累得跟一條狗似的,所以我的腦袋變得不太清楚
她揉揉發疼昏脹的腦袋:「我要用冷水把自己潑醒,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我應該去洗手間好好重整一下精神,這真是太荒謬了,我對西陵錯動心?哼!笑話,不可能!」
她毅然地起身,踩著堅定平穩的步伐踏出西陵錯的辦公室,準備到洗手間好好整頓一下她混飩的腦子。
西陵錯一把推開會客室的門扉,坐在沙發裡百般無聊玩弄手指的女子聽見聲響而抬起頭。
「錯!」一見到臉色不善的他,辛馨欣喜若狂地從沙發中跳起,衝上前去用力擁抱住他,「錯,我好想你幄!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回香港見我?」
「辛馨。」他推開她散發著柔軟香氣的身子,「你自重一點。」
她不以為意地繼續摟抱住他的頸子不放,「哇!你說話還是一樣的酷。」
「辛小姐,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聽見他疏離的稱呼,辛馨一臉茫然地縮回手:「錯,你怎麼了?」
她上前想要撫摸他的臉孔,卻遭到他漠然的拒絕:「你來台灣幹什麼?」
「錯,你怎麼這樣問?我來當然是為了要見你。」她歎起紅唇,美麗的臉上嵌著一雙愛戀熾眸,順勢倒進他的懷中,小手揪弄著他的領帶,「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你的工作到底完成了沒有?」
西陵錯不帶一絲感情將她輕輕推開:「你來台灣伯父知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而且是他鼓勵我來找你的。」她終於在意到他臉上的陰冷神情,「錯,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來台灣造成你的困擾?」
「沒錯。」他毫不留情地點頭:「我沒有空陪你玩,你最好還是趕快回香港。」
「錯,我不是來玩的。」辛馨嘟著嘴搭上他的肩,印象中那個多情溫柔的西陵錯似乎消失了。
西陵錯凝望著她露出憂心及不解的臉龐,再也無法用往常的態度敷衍她的真情:「辛馨,你聽話,回香港。」
「你為什麼要趕我走?」她不懂,「我只是因為太想你,所以才來看看你,結果你卻……你是怎麼了?以前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趕我走?」
「北野齋有沒有陪你來?」他轉移話題,不想應付她。
辛馨點點頭:「他說他不放心我一個人來台灣找你,所以堅持要陪著我一起來。」
北野齋與她毗鄰而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他對她極好,把她當自家妹子看待,所以才堅持陪同她一起前來。
他拉起她的手臂:「那好,你馬上去找他。」
「不要。」她掙脫他的鉗制,清靈雙瞳盈滿疑惑,「錯,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急著趕我走?」
「不要多問,總之你趕快回香港。」要不是她突然出現,他差點都忘了她這個「責任」。
「不要!」她耍賴地投進他的懷中,雙手環住他有力的腰側,細細地親吻著他緊繃的下巴,「我才不要見了你一面之後就匆匆回香港,我要在台灣多待幾天,我要好好照顧我的……」
「阮小姐,洗手間是往這兒,那裡是會客室。」曹小姐的聲音陡地截斷她接下去的發言。
「對不起,我不知道……」阮香儂的歉語消失在眼前所見的親熱畫面上,錯愕的目光瞧見西陵錯的懷中抱著一個嬌柔的女孩。
「怎麼了?」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軀,辛馨抬頭探問,卻發現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在闖人的女子上頭,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忽視的感覺:「錯,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錯?!他競允許那個女孩這樣親熱地喚他?!
一股氣惱直衝腦門,讓阮香儂火冒金星地緊盯著眼前的衝擊性畫面不放,也讓她順勢將他懷中的女孩瞧個清楚。
女孩有一張清新秀美的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寬闊的懷中,親呢的畫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相配,瞧得她不禁任由滿腔的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燒,臉上卻維持著一貫的平靜。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不好意思。」她牽動抽搐的嘴角,壓抑著狂發的怒火,趕緊退出去,關上門。
西陵錯見狀,忙不迭推開貼在胸前的辛馨,邁開步伐追上去:「香儂,等等我。」
「錯!」敏感的辛馨在見到他追著那位美麗的女子出去後,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你等等我。」
「辛小姐,我看你還是在這兒等總經理好了。」曹小姐擋在門前,企圖為上司控制這團混亂局面。
「可是錯他……」她擔心地直往門外瞟,卻不見西陵錯跟那名女子的影子。
「辛小姐,總經理等一會兒就會回來跟你解釋,你先在這兒等等吧!剛才那位阮小姐只是公司的客戶。」
「真的只是客戶而已嗎?」她擔心地往西陵錯消失的方向多看幾眼,無法將心上的不安揮去。
她第一次看見西陵錯這麼焦急緊張地去追一個女人,以往的他總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帶著一抹無人可以取代的滿滿自信,然而剛才短短的一瞥,她卻看見他眼底的焦躁氣惱。
真的只是客戶嗎?她不禁小聲地自問,疑慮不斷地在心中擴散開來……
西陵錯追著阮香儂一路跑回了辦公室,一踏進便看見她正手忙腳亂地整理散亂在桌面的資料文件。
「你在幹什麼?」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阻止她繼續動作。
阮香儂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個動作揮開他的掌握,語調清冷的回答:「你沒看見嗎?我正在收拾東西,我想簽約的事就先暫且捆著,等西陵先生你忙完之後可以再Call我……」
「你誤會了。」他氣急敗壞地解釋,感覺到她不同以往的冷酷。
「西陵先生,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釋,剛才我什麼也沒看見。」她嘴上吐露著虛情,內心卻對他的三心二意謾罵不休。
混賬!該死的大豬頭,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結果一個轉身就迫不及待地去擁抱另一個女人,他真是混賬透頂!
「香儂,我可以解釋的,她只是……」
「我說過不用跟我解釋!」她氣憤地將手中的資料文件重重一丟,晶瞳噴出狂野火氣,「你儘管回去抱你的小情人!一切都跟我無關,你想怎麼解釋也跟我無關,你不來招惹我更好,以免萬一你好端端走在路上被車撞死,可別說都是因為我帶衰你的關係,總之你離我越遠越好!以免你死得不明小白地也賴在我頭上!」
真是奇怪了?她罵他罵得很順口也很暢快,可是為什麼鼻子酸酸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霧似的,害她沒辦法看清楚。
「親愛的老婆……」他嗅到瀰漫於空氣中的濃重醋味,柔情萬千地自她身後擁抱住她,親呢的叫喚。
「混蛋,放開我!」她激烈地在他懷中扭動,「要抱去抱其他女人,不要碰我!」
一想起他的懷中曾經抱過那個清靈可人的女子,她的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澀,滿懷的不是滋味讓她衝動得無法理清思緒。
「你還說你沒有在吃醋,你分明就是在嫉妒。」他緊抱著她不放,任由一波波狂喜潮浪掩沒了他。
「你這個自大狂,我才沒有!」阮香依死也不肯承認,她的確是因為撞見剛才那一幕而吃味極了。
「別生氣了。」他親親她氣鼓鼓的雙頰,企圖平息她的怒氣,「我喜歡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哼!」她從鼻中冒出重重的不屑嗤聲,「對啊!你只喜歡我一個女人,卻愛死所有的女人,西陵先生,你的艷福不淺幄!」
「老婆,你怎麼故意曲解我的話呢?」他笑嘻嘻地重重印了個吻在她的頰上,第一次讓他嘗到提心吊膽滋味的女人就只有她。
「我有說錯嗎?」她的手掌擋在頰邊,不讓他再親自己,「不准親我!」
「好,我不親你,我……吻你!」他將座椅轉個方向,準確地低頭找尋到她的嬌柔唇瓣,極為挑逗。煽情的舔吻著她的唇。
「討厭!我不要你……」她的嬌斥聲浪隨著她的辱罵而啟口,卻讓他的滑舌順利探人,尋找到他所熟悉的香嫩小舌。
逐漸的熱吻讓西陵錯的下腹部撩燒出一股熱脹感,讓他忍無可忍的一把將辦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推落,將她輕輕抱起,放在寬闊的桌面上。
「你……」她的雙額排紅,紅唇輕喘,瞪大眼看著他欺壓上來,他堅硬的胸膛像是要把她胸間的空氣給擠壓光似的,「西陵錯,你別壓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沒關係,我會給你做人工呼吸。」狂野的薄唇緊接著降下,攫住她峨起待人採擷的嫣紅,炙熱的大掌撫摸她有致的窈窕身段。
「晤,西陵錯……」在他的侵略下,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漸漸發熱,讓她有些難過的扭動起來。
「天!」她下意識的動作摩擦過他堅硬如鐵的慾望,讓他驚詫地倒抽一口氣,熨燙的薄唇抽離她的小嘴,轉移至她誘人的頸部,進行一連串的宣誓行動。
「好癢,呵呵……」他的熱氣吹拂在她光裸的項頸,引起她一陣驚呼,渾身因為他而異常的燥熱。
他的手往上挪移,輕巧地解開她衣扣,順利探人的觸碰她軟如凝脂的皮膚。
「老婆,你好美……」這美好的觸感激發他的情慾,讓他的眼中只有她醉人的嬌態。
「我……」阮香儂腦子一片昏脹,雙手軟弱無力地擺放在身側,敏感的感覺到他在胸前恣意游移的手指,卻無力去阻止他的放肆,也無心去中止他所帶給她的一陣陣麻酥感。
他邪肆的指尖來到她胸前的渾圓,狂野放浪的挑逗,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香儂,我可以嗎?」
「什麼?」她的腦子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他的撫摸為她帶來另一種新奇的感受,同時也讓她舒服地往後仰躺。
「我想要你……」他渴望的合住她的白玉耳垂,納人口中恣意的挑弄。
「我……」一陣陣的激情快感讓阮香儂無助地輕聲低吟。
「可以嗎?」西陵錯徵詢她的意願。
「我不知道。」他灼熱的體溫暖和了她,來回撫摸游移的指尖帶給她一種舒暢的快感,讓她忍不住貼近他。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吻著她嬌美的唇瓣,雙手飢渴地撫摸她身上每一寸凝肌,待他正要進一步挑逗她的熱情時,她均勻的呼吸聲墓然傳進他耳中。
「香儂?」他抬頭一探,赫然發現她的美目已然閉起,從她均勻平穩的呼吸中可以肯定——她睡著了!
一時間,錯愕的西陵錯只能傻愣愣地望著她嬌美的睡顏,直到見她下意識偎上來的舉動,他才有動作地將她攬抱人懷。
「天埃」他失笑搖頭,沒想到她竟然這樣不解風情,在激情的時刻居然呼呼大睡,這個奇特的女人。
凝望著她天真無防備的睡顏,他的心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探索著她柔嫩的臉頰,心扉被濃烈的情感所佔據。
對她,或許計劃已不再是計劃,也許——愛她是個不錯的主意!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4:29
第七章
「為什麼是我?」阮香儂自言自語地碎念不停,「為什麼要由我來跟他說明簽約事項?琳達她到底是在想什麼?肯定又是Tina在她面前嚼舌根的關係,不然這種事根本就落不到我頭上來……」
將她的碎碎念字詞悉數聽進耳中,西陵錯勾起一抹莞爾,細心體貼地詢問:「老婆,你想喝什麼?咖啡還是熱茶?」
阮香儂忽地自文件中迅速抬頭,快狠準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不准叫我老婆!請稱呼我為阮小姐!」
他一副受教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那……」一縷壞心的笑意爬升至眼角,「老婆,你要咖啡還是熱茶?」
「你——」她一口氣梗在胸口,無奈地從嘴裡吐出回應,「咖啡。」
「老婆,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該不會是感冒了吧?最近天氣……」
「西陵先生!」她將簽約文件拿起,在桌面上拍了拍,「我們可以開始談公事了嗎?」
他輕輕一點頭:「可以。」順手按下通話鍵,「曹小姐,請幫我泡兩杯熱茶進來。」
阮香儂睨了他一眼,不快的糾正:「我要的是咖啡。」
「你感冒了,應該多喝點熱茶,外加多休息。」他簡單明瞭地表達出關懷之情。
她不領情地瞥過眼,懶得與他多加爭論:「西陵先生,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細節了嗎?」
「當然!」他攤開雙手,等待她的發言。
「這些資料請你看看,這一份是舞台設計表,是按照W&T設計師的要求所勾繪出來的定案草圖,這一份是當日的服裝出場順序調動表,另外這一份是走秀的模特兒名單,還有這些是廣告宣傳、場地租用、人事開支等等的費用清單……」
西陵錯任由她將一份份資料堆放在桌面上,精明的眼在她將資料遞上桌面時快速測覽:「等一下,模特兒名單內怎麼沒有於翔?」
「你也知道於翔?」她挑眉,有些意外。
「聽說於翔是現在模特兒界最紅的男模特兒,所以w&T的每一場服裝秀他都有出場走秀,上一回新裝發表會聽說他是惡意缺席,那麼這一次呢?你該不會索性將他除名了吧?」
「沒想到你跟那些女人家一樣八卦。」她譏諷地輕輕一嗤,腦中乍然靈光一閃,不懷好意的邪笑蔓延至嘴角,「既然你的消息這麼靈通,那麼你應該知道於翔被除名的原因……」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請教你。」
「你相信嗎?於翔他因為意圖輕薄我,結果不但沒有得逞,反而被我克到了,被人莫名其妙地毀了容,正在休養中,會不會復出還是個未知數!」她笑得邪佞,平淡敘述出於翔的遭遇。
「幄,原來是這樣。」乍聞於翔曾有輕薄她的舉動,他的內心有一絲絲的不悅。
「你不怕嗎?」她臉色陰晴不定地問。
「怕什麼?」他挑挑眉,靜待她的下文。
阮香儂冷冷一哼:「我勸你如果還想保有一條小命的話,最好別接近我。更不要喜歡我,甚至是愛我,不然的話,搞不好你的下場會比於翔還要淒慘,萬一你死於非命,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開心地咧嘴,大手覆蓋上她放在桌面的手。
「誰關心你!」她抽回手,打死不承認。
「雖然你嘴上不承認,不過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抿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沒有關心你,你要死要活關我什麼事?」她火大地重重反駁。
西陵錯霍然起身,傾身向前盯住她美麗的臉孔,快速地以指抬高她的下巴,溫熱的唇緊接著覆上。
「你又來了……」她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間,他灼熱的呼吸聲線繞在她的耳邊,勾動著她一顆少女芳心。
他輕啃細咬她嬌嫩的唇片,像是想懲罰她的口是心非,明明是在關心他,但就是嘴硬不肯承認,這樣倔強難纏、脾氣火辣的女人,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纏著她?
難道她已不再只是一條捷徑,不再是他計劃中的一部份?
粗糙的大掌輕輕捧住她的臉蛋,指腹下意識地圖畫著她頰邊的細膩肌膚,戀上這種美好感覺,輕柔吻著她柔美唇瓣,借此宣告他的堅定不移。
「你別想……」他呼吸不穩地貼合著她的紅唇,指腹溫柔地撫摸她的柔嫩凝肌,聲音沙啞低沉地吐露,「別想輕易逃開我,我就偏偏喜歡你。愛定你,也認定你……」
阮香依的雪顏倏地竄紅一片,迷醉動人的紅顏挑動他一顆冷漠的心,讓他情不自禁地磨蹭她的唇瓣,戀戀不捨地再三流連。
驀地,桌面上的電話嘟嘟作響,驚散環繞著兩人的商旋述情,同時也讓沉醉在他嘎啞宣告聲中的阮香儂清醒過來,她動作迅速地推開他,努力平復因熱吻所攪亂的濃濁呼吸。
西陵錯穩住紊亂的氣息,按下通話鍵:「曹小姐,有事嗎?」
「總經理,有一位辛小姐來訪,她堅持一定要見到你,但是她沒有預約……」
辛馨?她來台灣幹什麼?
壓下竄上心頭的種種想法,他氣定神閒地指揮若定:「我知道了,你請她到會客室,等我談好手邊的事之後,我就會過去。」
「是。」曹小姐立即掛上電話。
「你先去會客吧!我想這位客人對你一定很重要。」雖然她不知道這位辛小姐是誰,但是從他緊蹩的眉宇間可以看出他對這位辛小姐的重視。
想到這兒,她的心突然升起一種莫名感覺,讓她的心情在瞬間低落下來。
「老婆,你是在吃醋嗎?」不悅的情緒自心間散開,他笑盈盈地凝看她不快抿起的唇瓣。
阮香儂懶洋洋地瞪他一眼:「我什麼都吃,就是不愛吃醋,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那就趕快把文件看一看、合約簽一簽,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沒空跟你耗。」
「老婆,你看起來很想迫不及待地離開我,你真是傷透我的心……」
阮香依冷眼瞧他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不耐情緒頓時衍生:「西陵錯,要嘛你就趕快去會見你的客人,要不然你就趕快把合約簽一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從她的話中他挑出語病:「老婆,你的意思是說,你會乖乖的在這兒等我是不是?」
她面無表情地抬高手腕,瞄了眼腕上的表,「我只給你三十分鐘,逾時不候。」
「謝謝親愛的老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重吻,「你一定要乖乖待在這兒等我回來,還有,」他的大手探向她略顯冰涼的額頭,「多喝幾杯熱茶暖暖身子,我可不喜歡看見病慚躍的你,我一會兒就馬上回來。」
望著他疾如風的身子消失在辦公室門扉的另一邊,她像是中了邪似地抬手覆上他的手曾停留的額頭,感受他灼熱的溫度,一抹濃郁甜蜜頃刻間在心扉瀰漫開來。
他不經意所表露出的體貼甜了她的心,他對她的重視讓她融化僵冷的眼眸,柔柔的暖意正悄悄地自眼中流洩…
猛地一回神,她如大夢初醒地意識到現下的所有舉動,她慌張失措地撤下手,一顆芳心卻無法控制的為他怦然心動。
「神……神經病!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動心?不可能的!」臉上的紅潤因為察覺到內心深處的真情而漸漸消褪,急急否認浮上心頭的情感,「對,不可能,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會產生這些無聊的錯覺,這是錯覺……」她重重地吁出日氣,為那份變質的感覺找了個極佳的解釋,「我最近真是太累了,因為快逼近年關,每天都在加班,累得跟一條狗似的,所以我的腦袋變得不太清楚
她揉揉發疼昏脹的腦袋:「我要用冷水把自己潑醒,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我應該去洗手間好好重整一下精神,這真是太荒謬了,我對西陵錯動心?哼!笑話,不可能!」
她毅然地起身,踩著堅定平穩的步伐踏出西陵錯的辦公室,準備到洗手間好好整頓一下她混飩的腦子。
西陵錯一把推開會客室的門扉,坐在沙發裡百般無聊玩弄手指的女子聽見聲響而抬起頭。
「錯!」一見到臉色不善的他,辛馨欣喜若狂地從沙發中跳起,衝上前去用力擁抱住他,「錯,我好想你幄!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回香港見我?」
「辛馨。」他推開她散發著柔軟香氣的身子,「你自重一點。」
她不以為意地繼續摟抱住他的頸子不放,「哇!你說話還是一樣的酷。」
「辛小姐,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聽見他疏離的稱呼,辛馨一臉茫然地縮回手:「錯,你怎麼了?」
她上前想要撫摸他的臉孔,卻遭到他漠然的拒絕:「你來台灣幹什麼?」
「錯,你怎麼這樣問?我來當然是為了要見你。」她歎起紅唇,美麗的臉上嵌著一雙愛戀熾眸,順勢倒進他的懷中,小手揪弄著他的領帶,「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你的工作到底完成了沒有?」
西陵錯不帶一絲感情將她輕輕推開:「你來台灣伯父知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而且是他鼓勵我來找你的。」她終於在意到他臉上的陰冷神情,「錯,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來台灣造成你的困擾?」
「沒錯。」他毫不留情地點頭:「我沒有空陪你玩,你最好還是趕快回香港。」
「錯,我不是來玩的。」辛馨嘟著嘴搭上他的肩,印象中那個多情溫柔的西陵錯似乎消失了。
西陵錯凝望著她露出憂心及不解的臉龐,再也無法用往常的態度敷衍她的真情:「辛馨,你聽話,回香港。」
「你為什麼要趕我走?」她不懂,「我只是因為太想你,所以才來看看你,結果你卻……你是怎麼了?以前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趕我走?」
「北野齋有沒有陪你來?」他轉移話題,不想應付她。
辛馨點點頭:「他說他不放心我一個人來台灣找你,所以堅持要陪著我一起來。」
北野齋與她毗鄰而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他對她極好,把她當自家妹子看待,所以才堅持陪同她一起前來。
他拉起她的手臂:「那好,你馬上去找他。」
「不要。」她掙脫他的鉗制,清靈雙瞳盈滿疑惑,「錯,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急著趕我走?」
「不要多問,總之你趕快回香港。」要不是她突然出現,他差點都忘了她這個「責任」。
「不要!」她耍賴地投進他的懷中,雙手環住他有力的腰側,細細地親吻著他緊繃的下巴,「我才不要見了你一面之後就匆匆回香港,我要在台灣多待幾天,我要好好照顧我的……」
「阮小姐,洗手間是往這兒,那裡是會客室。」曹小姐的聲音陡地截斷她接下去的發言。
「對不起,我不知道……」阮香儂的歉語消失在眼前所見的親熱畫面上,錯愕的目光瞧見西陵錯的懷中抱著一個嬌柔的女孩。
「怎麼了?」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軀,辛馨抬頭探問,卻發現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在闖人的女子上頭,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忽視的感覺:「錯,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錯?!他競允許那個女孩這樣親熱地喚他?!
一股氣惱直衝腦門,讓阮香儂火冒金星地緊盯著眼前的衝擊性畫面不放,也讓她順勢將他懷中的女孩瞧個清楚。
女孩有一張清新秀美的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寬闊的懷中,親呢的畫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相配,瞧得她不禁任由滿腔的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燒,臉上卻維持著一貫的平靜。
「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不好意思。」她牽動抽搐的嘴角,壓抑著狂發的怒火,趕緊退出去,關上門。
西陵錯見狀,忙不迭推開貼在胸前的辛馨,邁開步伐追上去:「香儂,等等我。」
「錯!」敏感的辛馨在見到他追著那位美麗的女子出去後,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你等等我。」
「辛小姐,我看你還是在這兒等總經理好了。」曹小姐擋在門前,企圖為上司控制這團混亂局面。
「可是錯他……」她擔心地直往門外瞟,卻不見西陵錯跟那名女子的影子。
「辛小姐,總經理等一會兒就會回來跟你解釋,你先在這兒等等吧!剛才那位阮小姐只是公司的客戶。」
「真的只是客戶而已嗎?」她擔心地往西陵錯消失的方向多看幾眼,無法將心上的不安揮去。
她第一次看見西陵錯這麼焦急緊張地去追一個女人,以往的他總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帶著一抹無人可以取代的滿滿自信,然而剛才短短的一瞥,她卻看見他眼底的焦躁氣惱。
真的只是客戶嗎?她不禁小聲地自問,疑慮不斷地在心中擴散開來……
西陵錯追著阮香儂一路跑回了辦公室,一踏進便看見她正手忙腳亂地整理散亂在桌面的資料文件。
「你在幹什麼?」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阻止她繼續動作。
阮香儂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個動作揮開他的掌握,語調清冷的回答:「你沒看見嗎?我正在收拾東西,我想簽約的事就先暫且捆著,等西陵先生你忙完之後可以再Call我……」
「你誤會了。」他氣急敗壞地解釋,感覺到她不同以往的冷酷。
「西陵先生,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釋,剛才我什麼也沒看見。」她嘴上吐露著虛情,內心卻對他的三心二意謾罵不休。
混賬!該死的大豬頭,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結果一個轉身就迫不及待地去擁抱另一個女人,他真是混賬透頂!
「香儂,我可以解釋的,她只是……」
「我說過不用跟我解釋!」她氣憤地將手中的資料文件重重一丟,晶瞳噴出狂野火氣,「你儘管回去抱你的小情人!一切都跟我無關,你想怎麼解釋也跟我無關,你不來招惹我更好,以免萬一你好端端走在路上被車撞死,可別說都是因為我帶衰你的關係,總之你離我越遠越好!以免你死得不明小白地也賴在我頭上!」
真是奇怪了?她罵他罵得很順口也很暢快,可是為什麼鼻子酸酸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霧似的,害她沒辦法看清楚。
「親愛的老婆……」他嗅到瀰漫於空氣中的濃重醋味,柔情萬千地自她身後擁抱住她,親呢的叫喚。
「混蛋,放開我!」她激烈地在他懷中扭動,「要抱去抱其他女人,不要碰我!」
一想起他的懷中曾經抱過那個清靈可人的女子,她的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澀,滿懷的不是滋味讓她衝動得無法理清思緒。
「你還說你沒有在吃醋,你分明就是在嫉妒。」他緊抱著她不放,任由一波波狂喜潮浪掩沒了他。
「你這個自大狂,我才沒有!」阮香依死也不肯承認,她的確是因為撞見剛才那一幕而吃味極了。
「別生氣了。」他親親她氣鼓鼓的雙頰,企圖平息她的怒氣,「我喜歡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哼!」她從鼻中冒出重重的不屑嗤聲,「對啊!你只喜歡我一個女人,卻愛死所有的女人,西陵先生,你的艷福不淺幄!」
「老婆,你怎麼故意曲解我的話呢?」他笑嘻嘻地重重印了個吻在她的頰上,第一次讓他嘗到提心吊膽滋味的女人就只有她。
「我有說錯嗎?」她的手掌擋在頰邊,不讓他再親自己,「不准親我!」
「好,我不親你,我……吻你!」他將座椅轉個方向,準確地低頭找尋到她的嬌柔唇瓣,極為挑逗。煽情的舔吻著她的唇。
「討厭!我不要你……」她的嬌斥聲浪隨著她的辱罵而啟口,卻讓他的滑舌順利探人,尋找到他所熟悉的香嫩小舌。
逐漸的熱吻讓西陵錯的下腹部撩燒出一股熱脹感,讓他忍無可忍的一把將辦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推落,將她輕輕抱起,放在寬闊的桌面上。
「你……」她的雙額排紅,紅唇輕喘,瞪大眼看著他欺壓上來,他堅硬的胸膛像是要把她胸間的空氣給擠壓光似的,「西陵錯,你別壓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沒關係,我會給你做人工呼吸。」狂野的薄唇緊接著降下,攫住她峨起待人採擷的嫣紅,炙熱的大掌撫摸她有致的窈窕身段。
「晤,西陵錯……」在他的侵略下,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漸漸發熱,讓她有些難過的扭動起來。
「天!」她下意識的動作摩擦過他堅硬如鐵的慾望,讓他驚詫地倒抽一口氣,熨燙的薄唇抽離她的小嘴,轉移至她誘人的頸部,進行一連串的宣誓行動。
「好癢,呵呵……」他的熱氣吹拂在她光裸的項頸,引起她一陣驚呼,渾身因為他而異常的燥熱。
他的手往上挪移,輕巧地解開她衣扣,順利探人的觸碰她軟如凝脂的皮膚。
「老婆,你好美……」這美好的觸感激發他的情慾,讓他的眼中只有她醉人的嬌態。
「我……」阮香儂腦子一片昏脹,雙手軟弱無力地擺放在身側,敏感的感覺到他在胸前恣意游移的手指,卻無力去阻止他的放肆,也無心去中止他所帶給她的一陣陣麻酥感。
他邪肆的指尖來到她胸前的渾圓,狂野放浪的挑逗,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香儂,我可以嗎?」
「什麼?」她的腦子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他的撫摸為她帶來另一種新奇的感受,同時也讓她舒服地往後仰躺。
「我想要你……」他渴望的合住她的白玉耳垂,納人口中恣意的挑弄。
「我……」一陣陣的激情快感讓阮香儂無助地輕聲低吟。
「可以嗎?」西陵錯徵詢她的意願。
「我不知道。」他灼熱的體溫暖和了她,來回撫摸游移的指尖帶給她一種舒暢的快感,讓她忍不住貼近他。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吻著她嬌美的唇瓣,雙手飢渴地撫摸她身上每一寸凝肌,待他正要進一步挑逗她的熱情時,她均勻的呼吸聲墓然傳進他耳中。
「香儂?」他抬頭一探,赫然發現她的美目已然閉起,從她均勻平穩的呼吸中可以肯定——她睡著了!
一時間,錯愕的西陵錯只能傻愣愣地望著她嬌美的睡顏,直到見她下意識偎上來的舉動,他才有動作地將她攬抱人懷。
「天埃」他失笑搖頭,沒想到她竟然這樣不解風情,在激情的時刻居然呼呼大睡,這個奇特的女人。
凝望著她天真無防備的睡顏,他的心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探索著她柔嫩的臉頰,心扉被濃烈的情感所佔據。
對她,或許計劃已不再是計劃,也許——愛她是個不錯的主意!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4:46
第八章
「丟死人了!」憶起昨日在西陵錯懷中昏睡過去的事,阮香儂的臉就不禁臊紅一片。
今早她是在他的公寓床上醒過來,當她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他時,當場嚇得她六神無主,只能趕緊收拾細軟,逃之夭夭也!
「丟臉!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昨天怎麼會糊里糊塗地睡著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傢伙做的好事!」她氣呼呼地回想昨天的情況,排紅赧潮不由得爬上她的雙頰。
如果她沒有被睡意侵襲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跟他……
「大色狼!」阮香依難掩羞澀地呻罵一句,潰散的心神沒有注意到眼前頻頻搖晃的小手。
「香儂,你有沒有聽見?喂?」Tina不斷地在她眼前揮動著手,但是沉浸在自我冥思的她似乎徹底遺忘了她的存在。
「香依!」她轉而拍擊桌面,這才看見阮香儂受到驚嚇地回過神來。
「Tina,你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嗎?」
「我認為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是不會這麼短命的,最起碼事實證明,你沒有被我嚇死。」她聳聳肩,一臉妒嫉地說。
「什麼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我知道現在愛河已經受到完善的整頓,但是要我沉浸在那裡面?我敬謝不敏。」
「香儂,你少故意左右而言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臉上的迷醉紅彩已經說明一切,「說!你昨天到西陵少爺那兒做了些什麼好事?」
「什……什麼好事?」阮香儂心虛了一下,不敢抬眼迎視她執拗的逼問眼光。
「我等你告訴我啊!哪有人抱著簽約資料一出廠就不回來的,害我左盼右等,就是等不到你回來把合約交給我建檔,直到今天早上你一臉慌張地跑來公司。」她頓了頓,探索的眼直想把她的內心看穿,「說!昨天你是不是跟西陵少爺上哪兒於些好事去了?」
「Tina,收起你腦中的淫亂思想,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這個小丫頭的思春情結果然無藥可救。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Tina一雙炯然黑瞳直在她身上轉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今兒個你看起來就像個墜入愛情海的傻子一樣,一下子吃吃發笑,一下子又發神經地啤罵這兒、那兒的,從你種種的明顯情況看來,你戀愛了!」
「胡說!」阮香儂神情激動地倏地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西陵錯?你胡說!」
「哈哈!」Tina高興地撫掌大笑,「有人不打自招了,我什麼都沒說幄!我也沒指名道姓說你愛上誰,這可是你自個兒招認的,原來你愛上西陵錯啦!」她曖昧地朝著阮香儂擠眉弄眼。
被捉弄的氣惱在阮香儂胸臆間來回竄升流轉,「Tina,你敢設計我?」
「我哪有?」她無辜地喊冤,「是你自己招認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此時,牆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五,發出報時的悅耳聲響,Tina趕緊說:「啊,下班了,我要先走了,對了,我預祝你戀愛愉快,好好抓緊西陵錯這隻大金龜,」
不爭氣的紅潮蕩漾在阮香儂的雙頰:「Tina!」
「我今天晚上有約會,不跟你說了,拜拜,」她快速的拎起包包,神情開懷地向阮香依揮手道再見。
「可惡的死丫頭!」她簡直是被她玩弄於股掌間嘛0我哪有愛上西陵錯,我討厭他!」
可是當她看見他被其他女人擁抱的時候,她的心就一陣陣的不暢快,酸澀的滋味猛然襲上心頭,一股窒悶的氣息梗塞在胸臆間,讓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香儂,今天你不用加班,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琳達走出辦公室,有些憂心地盯著她的臉色看,「昨天聽說你累倒在西陵先生那兒,要不是他打電話來跟我請假,我都不知道你的體力已經超出負荷,你還好吧!」
「琳達,我很好,是西陵先生大誇張,其實我只是染上了一點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後……」她驀然想起今早在他懷中醒來的情況,不甚自在地嚥了嚥口水,「我覺得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操心。」
「這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只知道工作卻忘記照顧自己的身體,在這方面你就該多學學Tina,那丫頭總是懂得如何規劃自己的生活跟時間,你應該向她看齊,多將注意力和時間放在生活上,別老是讓工作主宰你的一切生活。」她意有所指,不希望她將自己的生活全奉獻在工作上。
「琳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她咬了咬下唇,「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接近人群,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與她共事近三年,她發現自己到現在仍不瞭解這個得力助手的心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接近人群,別太孤僻,想瘋的時候可以找Tina,那丫頭的門路最多。」
她輕輕頷首:「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那麼,我先走了。」
「好,拜拜。」琳達倚靠在門邊,看著她拿起背包、靠攏椅背,「對了,西陵錯這個人嚴格說起來還挺不錯的,你不妨可以跟他多多交往。」
「琳達——」阮香依無奈地拉長各,「是不是Tina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閒話?其實我跟西陵錯……」
琳達舉起手制止她說下去:「其實你跟西陵錯如何也不關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怎麼看他。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祝你週末玩得愉快。」
「你也一樣。」她牽唇,擠出一抹笑意,「拜拜!」
走出辦公室,阮香儂立即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陣陣冷風,當下令她瑟縮了一下,雙手環抱於胸前快步疾走。
「今天晚上……」她暫且將西陵錯的身影自腦海中驅逐出境,不讓那份逐漸變得強烈的情感困擾住她,「美人她們好像說要煮火鍋吃,那麼她們一定買了很多好料的,我得趕快回去,以免那些好料的全進了小白癡的肚子裡。」
正當她穿越馬路,打算步行走到捷運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去她的去路。
「喂!」當下她脾氣火爆的想找對方理論,豈料這一抬頭卻見到讓她感到頭痛的人物,「怎麼會是你們?」
「你不喜歡看到我們?」西陵秩從她緊皺的小臉瞧出她的無奈。
「還是你比較喜歡看到錯那個傢伙?」西陵序一出口就是一陣諷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利眸掃向西陵序,明顯感受到他的來者不善。
西陵序沒好氣的揮揮手:「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比起我們,你的確比較喜歡錯親近你,不是嗎?」
「你別胡說!我跟西陵錯那傢伙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板著臉否認,眼前又浮現西陵錯那張溫文的笑臉,讓她的心沒來由得一陣慌亂。
西陵序揚起的嘴角隱含著一絲嘲弄:「我有沒有胡說不要緊,反正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什麼照片?」她擰眉,不安的情緒佔據她的心頭,「你們該不會也雇私家偵探來調查我吧!」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西陵秩不隱瞞,將所得的照片交給她,「這些是私家偵探跟蹤你跟錯所拍的照片,你們看起來……很親熱。」他譏諷地說。
「喔,天啊!」她快速的抽閱照片,沒想到她跟西陵錯接吻的場面全被私家偵探網人鏡頭中,而且還有各種的拍攝角度,這些私家偵探是想改行當攝影師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火氣自心底席捲上腦門,為他們的不齒做法而動了肝火。
「我們只是在確保我們的權益。」西陵序說得理直氣壯,但是阮香依卻聽得糊塗。
「什麼意思?」基本上,他們會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已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每天鮮花、禮物不斷,她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心思花在她身上?她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為何獨獨吸引他們的目光及注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錯沒有告訴你嗎?」西陵序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忘了那個傢伙的本性,他怎麼會傻得告訴你,讓你破壞他的計劃?」
「破壞什麼計劃?」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他們出現以來的疑惑就要解開了。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絕色之姿的大美女,可以同時吸引炙手可熱的三位富家大少不顧面子而苦.苦追求,她相信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她所不知道的真相,然而真相是什麼?
「事到如今,我想我跟序也沒有奪取你的機會了,從種種的情況看來,你已經深陷在錯所布下的情網中,看來以後的西陵集團主席就是他了。」
「別跟我打啞謎!」她直視著搖頭歎氣的西陵秩,只想弄清楚藏在背後的真相。
西陵秩瞥她一眼,將一切事實托出,「你的父親阮文祥生前曾經救了一個從中國大陸逃到香港去的男人,這個男人在日後成為雄霸香港一方的商業霸主,人他正是我們的父親,現任西西陵集團的主席,西陵睿。」
阮香依小口微張,訝異得瞠目結舌,「我不知道有這些事……」
她對父母沒什麼太多印象,只知道白他們是一對勤勞務實的夫妻,非常疼愛她這個天生帶煞的獨生女,記憶中,他們總是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然而那已是太我主遠的回憶,她都快想不起與他們相處的點滴片段。
「所以,」西陵康臉色陰沉,接續說道:「當我父親找到當年的救命恩人時,卻發現他的救命命恩人車已過世多年,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報恩,而他報恩的方式就是將自己一手打拼而來的西陵年因雙手奉上。」
「那又怎麼樣?」她蹩緊眉,有些弄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西陵秩注視著她顯得茫然的眼,「你是阮文祥惟一的獨生女,而我父親又堅持要報恩,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成為西陵集團下一任的接棒者。」「開什麼玩笑?」她的命運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裡,而不在陵家任何一個人的手中,「我不知道這段往事,我也不奢望你們的父親報什麼恩。」
「問題是,他這個決定已經嚴重引起西陵集團的恐慌。」西陵序至今仍無法相信父親會有這麼荒唐的決定。
西陵秩歎氣接著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他告訴我們,誰能夠娶到你,誰就是下一任西陵集團的接棒者,這下你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這就是你們接近我的理由?」她的臉色揪變,想起他們突來的求婚及種種,「原來如此,誰能夠娶到我,誰就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沒想到我阮香儂在不知不覺中竟成為能掌控西陵集團的人,只是真正的掌控權並不在我身上。」
「你雖然沒有掌控權,但是你有選擇權,你在我們三兄弟裡選擇了錯,這是你的答案,不是嗎?」西陵序不滿地揚起下巴,「你選了他,你會後悔,那個傢伙……」
「序,別說了,我們要有敗者的風範。」西陵秩意圖阻止他,反道來他惱怒地瞪視。
「我跟你不一樣,我才不會受了氣也默默地吞下肚。」他轉而面對神色顯得僵硬的阮香儂,「你以為錯對你是真心的嗎?你錯了,他最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如果你有幸的話,你可以看見他冷酷的一面,那傢伙冷酷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也不介意出賣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是嗎?」她輕哼一聲,壓抑著內心頓起的激動情潮,「那麼說來算是我的不幸,因為我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冷酷的一面。」
「你很快就會看見,因為除了你這個傻蛋之外,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那門親事可是他自個兒訂下的,出發點只是為了利用女方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完成自己的霸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冷酷又陰險的小人!」
「序,別說了!」西陵秩拉扯他,「我們走了,既然輸了就輸了,不要再說這些多餘的話。」
「等等!」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西陵錯他……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
西陵序發出一記嘲諷冷笑:「你擔心什麼?錯會選擇你,別忘了娶你就可以擁有整個西陵集團,這下子他應該會費心去解除那樁他親自定下的親事。」
「別說了!」西陵秩臉色一凜,拉著他離開。
「這是真的嗎?」目送著他們離去,阮香儂仍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未婚妻……他真的有未婚妻?」
心莫名地隱隱刺痛,一抹不知從何而生的悲愴淒楚壓在她的胸口間,讓她無法順暢地自由呼吸。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怎麼可能是真的?或許那只是西陵序編出的謊言……」她的腦中突地晃過一張清靈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懷中的柔美模樣,她的心開始一陣又一陣的緊縮。
「未婚妻……」她心中的痛處不斷地擴大,「那我……」她突地嗤笑出聲,「豈不成為西陵錯玩弄的傻瓜?我真是個傻瓜!」
迷茫空洞的眼一眨,一顆晶瑩熱淚自眼中落下:「哭了?我為什麼會哭?」
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經流乾,傷心的情潮早已經被她藏進內心深處,早在她的命運注定她的存在會傷害週遭的親友時,她就決定當個孤單的人,這一生都不要與任何人親近。
要不是遇上洛洛跟美人,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還會有歡笑、有堅持,雙手是否還掌握著自己的未來命運。
然而在剛才短短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已從她的手中滑落,她的未來已經悄悄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而她也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為什麼要傷心?其實……」她便咽地否認湧上心頭的強烈情感;嘴硬地否決一切心動感覺,「大家都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為那個臭男人動心,沒有為他……動了情……」
眼一眨,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流下,而刺痛的心不斷地抽痛顫抖,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不再溫熱,冷寒的陰息襲上身體各處,一抹恐懼自心底深處鑽出,讓她所有的倔傲、堅持都全部消失。
「阮香儂,我可找到你了!」一個隱含恨意的聲音自天而降。
她低頭將淚水用力抹去,抬頭看向對方:「是你?」
「對,就是我,你很意外見到我對不對!」高大的於翔以居高臨下之姿斜脫著她,眼底隱藏著邪惡憤恨的念頭。
「的確很意外,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怎麼,你現在可以出來見人了嗎?」
於翔的臉龐貼著一塊紗布,一頂黑色鴨舌帽為他擋去許多注目視線,然而此刻他額上的青筋爆起,只因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你這個女人說話一定要這樣尖酸刻薄嗎?」打從他想追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處處碰她的釘子、受她的氣,最後他索性霸王硬上弓,卻讓她好運道地逃走了。
「哼!那要看是對誰。」她小臉一撇,轉身欲走。
「你別想走,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強迫性地拉扯住她。
她的肩胛骨微微吃痛,讓她無可奈何地轉身面對他兇惡神情:「你想跟我說什麼?我以為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
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她:「你跟我走!」
「我不要,」她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從他閃爍著光火的瞳仁可以察覺出他對她的恨意。
恨?可笑,為什麼於翔會恨她?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能讓他恨她。
「你沒其他的選擇?」他的大手一抓,手臂扣住她纖弱的項頸,強行挾持她。
「於翔,放開我!」她的腦中不斷發出尖銳的警鈴,「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就大叫救命!」
於翔不為所動地扣緊她的頸子,強大的壓力讓阮香儂險險透不過氣,只能被迫地跟著他快速疾走的腳步。
「於翔……你究竟想……想要幹什麼?」她呼吸困難地發問,眼角餘光發現她被他帶著轉進一條陰暗的巷子。
「哼!」於翔探了探週遭冷清的情況後,這才鬆開她的頸子,將她用力推至牆邊。
她嚥下吃痛的呼喊:「於翔,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他的唇角抿著一絲冷意,雙瞳射放出濃濃的恨意,「我想要好好回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我對你做了什麼?」阮香儂的背緊貼著牆面,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臉上的猙獰表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氣憤地直咬牙,「我該不該說我臉上的這道疤痕是拜你所賜?」
「你神經病!」他臉上的疤又不是她劃的,他找她討公道有個屁用啊!
「你再罵啊!」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臉上交錯著陰鬱冷肅之氣,「反正你這張嘴最喜歡罵人不是嗎?今天我就讓你罵個夠!」
「你……神經病,變態!」她的下顎被他緊捏著,讓她吃痛不已,雙手揮動拍打他的手臂,「於翔,放開我!」
「你別想!你把我害得那麼慘,你想我會放過你嗎?」他縮回手,反手給她一巴掌。
霎時,麻辣的疼痛自頰邊爆開,眼前一片昏黑,讓她只能無助地貼著牆面,以免受不住痛楚而倒下地。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阮香儂深吸口氣,腦中的思緒被打亂了,「這麼恨我?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用力地搖晃,「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個掃把星、倒霉星,不管誰碰了你就會倒霉,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她被他激烈地搖晃著,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快移位似的難過,譏諷冷笑自嘴裡迸出:「有誰……會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個碰不得的掃把星?這種事,你自己也不會做。不是嗎?」
「閉嘴!」他忿忿難平地又反手給她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頓時,阮香儂眼冒金星,雙腿一軟,身子貼著牆面往下倒,所幸她以堅定的意志力穩住自己,強撐起身子。
「你敢打我?」她感覺到自己的雙頰腫脹,澄亮晶瞳閃爍著兇惡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踹出腳,正中他的小腿脛骨。
「藹—」於翔立即蹲下身子撫著被她踢中的腿骨。
見機不可失,阮香儂立即拔腿欲逃離他的魔掌,然腳下的步伐才剛剛跨出,一隻魔鬼的手已纏上她的腳踝。
「哼哼哼,你想逃?你想都別想!你要為帶衰我而付出代價!」
「你神經病!」她奮力想要踢開他的鉗制,「我沒有必要去承受你這種無理的遷怒舉動,死變態,別抓著我不放!」
於翔發出一陣陰測側的笑聲:「對,我是遷怒,但是追根究底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拒絕我,我不會隨便找一個女人替補,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是一個黑道大哥的情婦,他毀了我的臉,我也要同樣毀了你!」
「你瘋了?」阮香依驚恐地看著他站起身,從身後掏出一把鋒利小刀,面帶凶光地步步向她逼近,「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很好奇,當你那張臉跟我一樣被毀的時候,你還會不會一樣的牙尖嘴利?」他拿著小刀抵住她蒼白的面容,得意的詭笑在臉上擴大。
「住手!」一個急急插入的焦急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阮香濃下意識一個偏頭,抵靠在臉上的鋒利刀刃在瞬間沒入頰邊肉中,觸目驚心的血流下臉龐,腹部又挨了一記重拳,所有的痛楚朝她一擁而上,昏眩感佔據了她的理智,身子軟趴趴的挨著牆面倒下。
一個溫暖寬闊的擁抱將她穩穩接住,她強要掀開眼皮將來者看清楚,頓時剛硬冷漠的側臉倏地竄入她的眼,無可壓抑的心痛又在心扉間擴散開來「西陵……錯」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5:04
第八章
「丟死人了!」憶起昨日在西陵錯懷中昏睡過去的事,阮香儂的臉就不禁臊紅一片。
今早她是在他的公寓床上醒過來,當她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他時,當場嚇得她六神無主,只能趕緊收拾細軟,逃之夭夭也!
「丟臉!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昨天怎麼會糊里糊塗地睡著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傢伙做的好事!」她氣呼呼地回想昨天的情況,排紅赧潮不由得爬上她的雙頰。
如果她沒有被睡意侵襲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跟他……
「大色狼!」阮香依難掩羞澀地呻罵一句,潰散的心神沒有注意到眼前頻頻搖晃的小手。
「香儂,你有沒有聽見?喂?」Tina不斷地在她眼前揮動著手,但是沉浸在自我冥思的她似乎徹底遺忘了她的存在。
「香依!」她轉而拍擊桌面,這才看見阮香儂受到驚嚇地回過神來。
「Tina,你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嗎?」
「我認為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是不會這麼短命的,最起碼事實證明,你沒有被我嚇死。」她聳聳肩,一臉妒嫉地說。
「什麼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我知道現在愛河已經受到完善的整頓,但是要我沉浸在那裡面?我敬謝不敏。」
「香儂,你少故意左右而言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臉上的迷醉紅彩已經說明一切,「說!你昨天到西陵少爺那兒做了些什麼好事?」
「什……什麼好事?」阮香儂心虛了一下,不敢抬眼迎視她執拗的逼問眼光。
「我等你告訴我啊!哪有人抱著簽約資料一出廠就不回來的,害我左盼右等,就是等不到你回來把合約交給我建檔,直到今天早上你一臉慌張地跑來公司。」她頓了頓,探索的眼直想把她的內心看穿,「說!昨天你是不是跟西陵少爺上哪兒於些好事去了?」
「Tina,收起你腦中的淫亂思想,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這個小丫頭的思春情結果然無藥可救。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Tina一雙炯然黑瞳直在她身上轉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今兒個你看起來就像個墜入愛情海的傻子一樣,一下子吃吃發笑,一下子又發神經地啤罵這兒、那兒的,從你種種的明顯情況看來,你戀愛了!」
「胡說!」阮香儂神情激動地倏地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西陵錯?你胡說!」
「哈哈!」Tina高興地撫掌大笑,「有人不打自招了,我什麼都沒說幄!我也沒指名道姓說你愛上誰,這可是你自個兒招認的,原來你愛上西陵錯啦!」她曖昧地朝著阮香儂擠眉弄眼。
被捉弄的氣惱在阮香儂胸臆間來回竄升流轉,「Tina,你敢設計我?」
「我哪有?」她無辜地喊冤,「是你自己招認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此時,牆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五,發出報時的悅耳聲響,Tina趕緊說:「啊,下班了,我要先走了,對了,我預祝你戀愛愉快,好好抓緊西陵錯這隻大金龜,」
不爭氣的紅潮蕩漾在阮香儂的雙頰:「Tina!」
「我今天晚上有約會,不跟你說了,拜拜,」她快速的拎起包包,神情開懷地向阮香依揮手道再見。
「可惡的死丫頭!」她簡直是被她玩弄於股掌間嘛0我哪有愛上西陵錯,我討厭他!」
可是當她看見他被其他女人擁抱的時候,她的心就一陣陣的不暢快,酸澀的滋味猛然襲上心頭,一股窒悶的氣息梗塞在胸臆間,讓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香儂,今天你不用加班,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琳達走出辦公室,有些憂心地盯著她的臉色看,「昨天聽說你累倒在西陵先生那兒,要不是他打電話來跟我請假,我都不知道你的體力已經超出負荷,你還好吧!」
「琳達,我很好,是西陵先生大誇張,其實我只是染上了一點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後……」她驀然想起今早在他懷中醒來的情況,不甚自在地嚥了嚥口水,「我覺得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操心。」
「這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只知道工作卻忘記照顧自己的身體,在這方面你就該多學學Tina,那丫頭總是懂得如何規劃自己的生活跟時間,你應該向她看齊,多將注意力和時間放在生活上,別老是讓工作主宰你的一切生活。」她意有所指,不希望她將自己的生活全奉獻在工作上。
「琳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她咬了咬下唇,「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接近人群,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與她共事近三年,她發現自己到現在仍不瞭解這個得力助手的心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接近人群,別太孤僻,想瘋的時候可以找Tina,那丫頭的門路最多。」
她輕輕頷首:「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那麼,我先走了。」
「好,拜拜。」琳達倚靠在門邊,看著她拿起背包、靠攏椅背,「對了,西陵錯這個人嚴格說起來還挺不錯的,你不妨可以跟他多多交往。」
「琳達——」阮香依無奈地拉長各,「是不是Tina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閒話?其實我跟西陵錯……」
琳達舉起手制止她說下去:「其實你跟西陵錯如何也不關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怎麼看他。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祝你週末玩得愉快。」
「你也一樣。」她牽唇,擠出一抹笑意,「拜拜!」
走出辦公室,阮香儂立即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陣陣冷風,當下令她瑟縮了一下,雙手環抱於胸前快步疾走。
「今天晚上……」她暫且將西陵錯的身影自腦海中驅逐出境,不讓那份逐漸變得強烈的情感困擾住她,「美人她們好像說要煮火鍋吃,那麼她們一定買了很多好料的,我得趕快回去,以免那些好料的全進了小白癡的肚子裡。」
正當她穿越馬路,打算步行走到捷運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去她的去路。
「喂!」當下她脾氣火爆的想找對方理論,豈料這一抬頭卻見到讓她感到頭痛的人物,「怎麼會是你們?」
「你不喜歡看到我們?」西陵秩從她緊皺的小臉瞧出她的無奈。
「還是你比較喜歡看到錯那個傢伙?」西陵序一出口就是一陣諷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利眸掃向西陵序,明顯感受到他的來者不善。
西陵序沒好氣的揮揮手:「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比起我們,你的確比較喜歡錯親近你,不是嗎?」
「你別胡說!我跟西陵錯那傢伙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板著臉否認,眼前又浮現西陵錯那張溫文的笑臉,讓她的心沒來由得一陣慌亂。
西陵序揚起的嘴角隱含著一絲嘲弄:「我有沒有胡說不要緊,反正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什麼照片?」她擰眉,不安的情緒佔據她的心頭,「你們該不會也雇私家偵探來調查我吧!」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西陵秩不隱瞞,將所得的照片交給她,「這些是私家偵探跟蹤你跟錯所拍的照片,你們看起來……很親熱。」他譏諷地說。
「喔,天啊!」她快速的抽閱照片,沒想到她跟西陵錯接吻的場面全被私家偵探網人鏡頭中,而且還有各種的拍攝角度,這些私家偵探是想改行當攝影師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火氣自心底席捲上腦門,為他們的不齒做法而動了肝火。
「我們只是在確保我們的權益。」西陵序說得理直氣壯,但是阮香依卻聽得糊塗。
「什麼意思?」基本上,他們會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已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每天鮮花、禮物不斷,她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心思花在她身上?她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為何獨獨吸引他們的目光及注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錯沒有告訴你嗎?」西陵序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忘了那個傢伙的本性,他怎麼會傻得告訴你,讓你破壞他的計劃?」
「破壞什麼計劃?」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他們出現以來的疑惑就要解開了。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絕色之姿的大美女,可以同時吸引炙手可熱的三位富家大少不顧面子而苦.苦追求,她相信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她所不知道的真相,然而真相是什麼?
「事到如今,我想我跟序也沒有奪取你的機會了,從種種的情況看來,你已經深陷在錯所布下的情網中,看來以後的西陵集團主席就是他了。」
「別跟我打啞謎!」她直視著搖頭歎氣的西陵秩,只想弄清楚藏在背後的真相。
西陵秩瞥她一眼,將一切事實托出,「你的父親阮文祥生前曾經救了一個從中國大陸逃到香港去的男人,這個男人在日後成為雄霸香港一方的商業霸主,人他正是我們的父親,現任西西陵集團的主席,西陵睿。」
阮香依小口微張,訝異得瞠目結舌,「我不知道有這些事……」
她對父母沒什麼太多印象,只知道白他們是一對勤勞務實的夫妻,非常疼愛她這個天生帶煞的獨生女,記憶中,他們總是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然而那已是太我主遠的回憶,她都快想不起與他們相處的點滴片段。
「所以,」西陵康臉色陰沉,接續說道:「當我父親找到當年的救命恩人時,卻發現他的救命命恩人車已過世多年,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報恩,而他報恩的方式就是將自己一手打拼而來的西陵年因雙手奉上。」
「那又怎麼樣?」她蹩緊眉,有些弄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西陵秩注視著她顯得茫然的眼,「你是阮文祥惟一的獨生女,而我父親又堅持要報恩,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成為西陵集團下一任的接棒者。」「開什麼玩笑?」她的命運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裡,而不在陵家任何一個人的手中,「我不知道這段往事,我也不奢望你們的父親報什麼恩。」
「問題是,他這個決定已經嚴重引起西陵集團的恐慌。」西陵序至今仍無法相信父親會有這麼荒唐的決定。
西陵秩歎氣接著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他告訴我們,誰能夠娶到你,誰就是下一任西陵集團的接棒者,這下你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這就是你們接近我的理由?」她的臉色揪變,想起他們突來的求婚及種種,「原來如此,誰能夠娶到我,誰就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沒想到我阮香儂在不知不覺中竟成為能掌控西陵集團的人,只是真正的掌控權並不在我身上。」
「你雖然沒有掌控權,但是你有選擇權,你在我們三兄弟裡選擇了錯,這是你的答案,不是嗎?」西陵序不滿地揚起下巴,「你選了他,你會後悔,那個傢伙……」
「序,別說了,我們要有敗者的風範。」西陵秩意圖阻止他,反道來他惱怒地瞪視。
「我跟你不一樣,我才不會受了氣也默默地吞下肚。」他轉而面對神色顯得僵硬的阮香儂,「你以為錯對你是真心的嗎?你錯了,他最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如果你有幸的話,你可以看見他冷酷的一面,那傢伙冷酷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也不介意出賣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是嗎?」她輕哼一聲,壓抑著內心頓起的激動情潮,「那麼說來算是我的不幸,因為我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冷酷的一面。」
「你很快就會看見,因為除了你這個傻蛋之外,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那門親事可是他自個兒訂下的,出發點只是為了利用女方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完成自己的霸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冷酷又陰險的小人!」
「序,別說了!」西陵秩拉扯他,「我們走了,既然輸了就輸了,不要再說這些多餘的話。」
「等等!」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西陵錯他……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
西陵序發出一記嘲諷冷笑:「你擔心什麼?錯會選擇你,別忘了娶你就可以擁有整個西陵集團,這下子他應該會費心去解除那樁他親自定下的親事。」
「別說了!」西陵秩臉色一凜,拉著他離開。
「這是真的嗎?」目送著他們離去,阮香儂仍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未婚妻……他真的有未婚妻?」
心莫名地隱隱刺痛,一抹不知從何而生的悲愴淒楚壓在她的胸口間,讓她無法順暢地自由呼吸。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怎麼可能是真的?或許那只是西陵序編出的謊言……」她的腦中突地晃過一張清靈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懷中的柔美模樣,她的心開始一陣又一陣的緊縮。
「未婚妻……」她心中的痛處不斷地擴大,「那我……」她突地嗤笑出聲,「豈不成為西陵錯玩弄的傻瓜?我真是個傻瓜!」
迷茫空洞的眼一眨,一顆晶瑩熱淚自眼中落下:「哭了?我為什麼會哭?」
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經流乾,傷心的情潮早已經被她藏進內心深處,早在她的命運注定她的存在會傷害週遭的親友時,她就決定當個孤單的人,這一生都不要與任何人親近。
要不是遇上洛洛跟美人,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還會有歡笑、有堅持,雙手是否還掌握著自己的未來命運。
然而在剛才短短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已從她的手中滑落,她的未來已經悄悄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而她也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為什麼要傷心?其實……」她便咽地否認湧上心頭的強烈情感;嘴硬地否決一切心動感覺,「大家都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為那個臭男人動心,沒有為他……動了情……」
眼一眨,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流下,而刺痛的心不斷地抽痛顫抖,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不再溫熱,冷寒的陰息襲上身體各處,一抹恐懼自心底深處鑽出,讓她所有的倔傲、堅持都全部消失。
「阮香儂,我可找到你了!」一個隱含恨意的聲音自天而降。
她低頭將淚水用力抹去,抬頭看向對方:「是你?」
「對,就是我,你很意外見到我對不對!」高大的於翔以居高臨下之姿斜脫著她,眼底隱藏著邪惡憤恨的念頭。
「的確很意外,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怎麼,你現在可以出來見人了嗎?」
於翔的臉龐貼著一塊紗布,一頂黑色鴨舌帽為他擋去許多注目視線,然而此刻他額上的青筋爆起,只因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你這個女人說話一定要這樣尖酸刻薄嗎?」打從他想追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處處碰她的釘子、受她的氣,最後他索性霸王硬上弓,卻讓她好運道地逃走了。
「哼!那要看是對誰。」她小臉一撇,轉身欲走。
「你別想走,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強迫性地拉扯住她。
她的肩胛骨微微吃痛,讓她無可奈何地轉身面對他兇惡神情:「你想跟我說什麼?我以為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
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她:「你跟我走!」
「我不要,」她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從他閃爍著光火的瞳仁可以察覺出他對她的恨意。
恨?可笑,為什麼於翔會恨她?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能讓他恨她。
「你沒其他的選擇?」他的大手一抓,手臂扣住她纖弱的項頸,強行挾持她。
「於翔,放開我!」她的腦中不斷發出尖銳的警鈴,「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就大叫救命!」
於翔不為所動地扣緊她的頸子,強大的壓力讓阮香儂險險透不過氣,只能被迫地跟著他快速疾走的腳步。
「於翔……你究竟想……想要幹什麼?」她呼吸困難地發問,眼角餘光發現她被他帶著轉進一條陰暗的巷子。
「哼!」於翔探了探週遭冷清的情況後,這才鬆開她的頸子,將她用力推至牆邊。
她嚥下吃痛的呼喊:「於翔,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他的唇角抿著一絲冷意,雙瞳射放出濃濃的恨意,「我想要好好回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我對你做了什麼?」阮香儂的背緊貼著牆面,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臉上的猙獰表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氣憤地直咬牙,「我該不該說我臉上的這道疤痕是拜你所賜?」
「你神經病!」他臉上的疤又不是她劃的,他找她討公道有個屁用啊!
「你再罵啊!」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臉上交錯著陰鬱冷肅之氣,「反正你這張嘴最喜歡罵人不是嗎?今天我就讓你罵個夠!」
「你……神經病,變態!」她的下顎被他緊捏著,讓她吃痛不已,雙手揮動拍打他的手臂,「於翔,放開我!」
「你別想!你把我害得那麼慘,你想我會放過你嗎?」他縮回手,反手給她一巴掌。
霎時,麻辣的疼痛自頰邊爆開,眼前一片昏黑,讓她只能無助地貼著牆面,以免受不住痛楚而倒下地。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阮香儂深吸口氣,腦中的思緒被打亂了,「這麼恨我?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用力地搖晃,「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個掃把星、倒霉星,不管誰碰了你就會倒霉,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她被他激烈地搖晃著,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快移位似的難過,譏諷冷笑自嘴裡迸出:「有誰……會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個碰不得的掃把星?這種事,你自己也不會做。不是嗎?」
「閉嘴!」他忿忿難平地又反手給她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頓時,阮香儂眼冒金星,雙腿一軟,身子貼著牆面往下倒,所幸她以堅定的意志力穩住自己,強撐起身子。
「你敢打我?」她感覺到自己的雙頰腫脹,澄亮晶瞳閃爍著兇惡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踹出腳,正中他的小腿脛骨。
「藹—」於翔立即蹲下身子撫著被她踢中的腿骨。
見機不可失,阮香儂立即拔腿欲逃離他的魔掌,然腳下的步伐才剛剛跨出,一隻魔鬼的手已纏上她的腳踝。
「哼哼哼,你想逃?你想都別想!你要為帶衰我而付出代價!」
「你神經病!」她奮力想要踢開他的鉗制,「我沒有必要去承受你這種無理的遷怒舉動,死變態,別抓著我不放!」
於翔發出一陣陰測側的笑聲:「對,我是遷怒,但是追根究底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拒絕我,我不會隨便找一個女人替補,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是一個黑道大哥的情婦,他毀了我的臉,我也要同樣毀了你!」
「你瘋了?」阮香依驚恐地看著他站起身,從身後掏出一把鋒利小刀,面帶凶光地步步向她逼近,「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很好奇,當你那張臉跟我一樣被毀的時候,你還會不會一樣的牙尖嘴利?」他拿著小刀抵住她蒼白的面容,得意的詭笑在臉上擴大。
「住手!」一個急急插入的焦急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阮香濃下意識一個偏頭,抵靠在臉上的鋒利刀刃在瞬間沒入頰邊肉中,觸目驚心的血流下臉龐,腹部又挨了一記重拳,所有的痛楚朝她一擁而上,昏眩感佔據了她的理智,身子軟趴趴的挨著牆面倒下。
一個溫暖寬闊的擁抱將她穩穩接住,她強要掀開眼皮將來者看清楚,頓時剛硬冷漠的側臉倏地竄入她的眼,無可壓抑的心痛又在心扉間擴散開來「西陵……錯」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5:33
第十章
「怎麼辦?」阮香儂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翻了個身,將自己窩人他寬闊的胸膛中,小手若有所思地在上頭圖畫著。
「你是不是在挑逗我?」他倏地抓住她的纖手,置於唇邊落下細綿輕啄。
「才不是。」她嬌嗅地縮回手,將消腫的左頰偎上他偉岸的胸膛,「我只是在想,你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問得沒頭沒腦,他聽得一頭霧水。
阮香儂賞他一記白眼:「你是存心跟我裝傻是不是?」
「裝傻?我在裝什麼傻?」一大早的,她又在發什麼瘋?
「西陵錯,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小臉一瞥,推開他的胸膛,坐起身溜下床拾起她的衣物。
西陵錯也跟著下床,自她身後穩穩的摟住她的嬌軀,強抱著她倒回溫暖的大床:「老婆,這麼一大早的,天氣又冷,你怎麼忍心合我而去?」
「你少肉麻兮兮的?」她拍打著鉗制在腰間的健臂,燦美的笑意因為他那句親呢叫喚而染上眼角。
「我不對你肉麻,我要對誰肉麻?」他如獲至寶地將她緊擁在懷中,不讓她逃離。
「你的未婚妻。」她口氣不佳地道,心裡掠進一抹酸澀。
「未婚妻……」西陵錯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你連這個也知道了?」
該死!肯定是那個心胸狹窄的二哥告訴她的,頭痛!這下他要怎麼跟她解釋清楚?
阮香儂一轉頭便看見他困擾的黑眸黯下,眉宇間糾結著一陣煩心:「怎麼,我不能知道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知道你有個未婚妻?」
突地,他咧嘴一笑,退去唇邊的緊繃線條,下巴枕進她的肩窩:「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不打算嫁給我不是嗎?」
「所以你可以去娶別的女人。」她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希望聽見我這麼說?好讓你享齊人之福?」
他淡淡笑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她使勁的拉開他的手臂:「你想都別想!我阮香儂可沒有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習慣,既然你比較喜歡你的未婚妻,我可以大方成全你們!」
「老婆,你別生氣。」他縮回右手,又朝她探出左臂,將她牢牢地固定在懷中,「我的心裡現在只容得下你一個人,我怎麼會去娶其他的女人。」
這個脾氣火爆、性情彆扭的小女人,儘管她都快被醋給淹死了,可是她那張小嘴就是不肯示弱,這個倔傲的性子喔……
「不過,你又不肯嫁給我……」他輕聲歎息,採取哀兵政策。
「我說不嫁就是不嫁!你打消這個念頭吧!」她介意,介意這個臭男人之所以會愛上她,是因為她所背負的龐大資產價值,儘管他已經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愛意,可是她的心裡隱約還有一絲絲不安。
「可是你都已經是我實質上的老婆了,你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帶著我的種嫁給其他男人的話,我一定會讓那個男人死得很難看!」他全身的肌肉緊繃,抱緊了懷中隨時會消失無蹤的心愛女人。
「呸!你在胡說什麼?」她的雙頰配紅,因為他那不修飾的露骨言詞,可心裡卻有濃情蜜意化不開。
「我是認真的。」他的嗓音蒙上淡淡的清冷,「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少甜言蜜語了,你想娶我不正是想完成你的雄心霸業嗎?」她轉側過身,拍拍他的臉頰,嘲諷地說。
他回她一笑,老實以對:「你是一條捷徑,如果可以娶了你,那麼毋庸置疑的,下一任西陵集團主席一定是我。」
「原來……」她頻頻翻白眼,冷冷地細哼,「我不只是一顆棋子,還是一條捷徑。」
「老婆、老婆,別氣、別氣。」他握住她的小手,眼底漾著款款柔情,「你不只是一顆棋子、一條捷徑,同時也是我的老婆。」
「貧嘴!」她捏了下他的臉頰,想起第二次見面起他厚臉皮的親呢叫喚,「西陵錯,如果我答應嫁給你,可是卻不准你坐上下一任西陵集團的主席位置,你願意嗎?」
他為難地攏聚眉心:「老婆,你這是在刻意刁難我!」
她狡黠地揚揚唇,纖指點在他的心窩:「江山跟美人你自己選擇,我可沒有逼你喔!」
「如果我都想要呢?」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我想二哥一定都告訴你了對吧?他是不是告訴你,西陵錯是個自私自利,眼中只有霸業利益的卑鄙者?為了達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惜任何的代價?」
阮香儂凝眸直視著他那雙炯然黑瞳,另一隻手撫上他剛毅的臉龐,細碎的輕吻也隨之落在他的眉心、鼻上:「我不在乎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迷糊、冷酷,還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我都不在乎,因為我愛的人是西陵錯,他的好、他的壞我全部都愛。」
「你的心胸真是寬大。」他取笑著,悸動的心因為她的主動獻吻而春風得意。
「我的心胸的確很寬大,所以我不計較你的過去,但是……你要怎麼選擇?」
「我是個自私自利、以利益為前提的卑鄙小人,所以——」他的唇邊漾著一抹神秘,深深擁抱住她,「我兩樣都要。」
「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努力加油吧!我是不會答應嫁給你的。」哼!她自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將她壓在身下,他臉上出現一抹曖昧地笑意,義正辭嚴地點頭答應:「嗯,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他的唇在胸前落下,引來她一陣恐慌:「西陵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少故意……礙…」
他的唇流連在她美麗的鎖骨,強健的雙腿夾緊她意欲逃離的長腿,一抹快意逸出唇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加油,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心意。」
「不是……」火熱的激情在他的十指撫摸下,迅速自體內撩撥出來,「臭男人,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要我努力加油嗎?我現在就遵照你的意思好好努力加油……我會努力讓你懷孕,到時候你的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你不想嫁給我也不行了。」
「你……果然狡猾奸詐!」難怪西陵序對他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氣惱模樣。
「無奸不成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可以一人獨攬W&T服飾的大權?」
「那你的未婚妻該怎麼辦?」她問,口吻帶著一股酸味。
「你這個愛吃醋的老婆。」他重重地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出聲破壞這美好的氣氛,「我自有主張,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我才沒有!」她不承認地回嘴,更不會承認她嫉妒擁有他未婚妻頭銜的女人。只是……她是個佔有慾強的女人,別的女人休想跟她共享同一個男人,她沒有寬宏大量的好氣度,也沒有寬大的一顆心,所以……他別想背著她勾三搭四,否則,她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老婆,你是不是又說話了?」他好像聽見了她咬牙切齒的低哺聲。
「沒有。」她的雙腿主動勾住他的腰,激發出他另一波的狂野情慾,徹底轉移他的注意力……
****
「嗚……」偌大的飯店中,一個清靈的可人兒正傷心地不斷抽泣硬咽。
「丫頭,你怎麼還在哭?」北野齋帶著滿心的憐惜在她身前站定。
「齋哥?」辛馨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無法控制眼淚自眼中迸出。
北野齋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不要哭了,我只不過是出去辦了一會兒事,你就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是不是西陵錯那個傢伙欺侮你了?」
一提起西陵錯,她的眼淚掉得更凶,小手揪住他的西裝,順勢將小臉埋進去:「齋哥,錯剛剛打電話給我……」
北野齋眼中的精光乍現:「那個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齋哥……」她嬌弱的身子在他的乖哄中微微顫動,「錯他說他很抱歉……他不能娶我了,他說他要解除這樁婚約,基於禮貌,所以他才先知會我一聲…」
「我就知道他是個不能托付終身的傢伙!」北野齋雙拳緊握,後悔極了當初將疼愛的馨兒交付給他。
「他說他找到心愛的人兒了,所以他不能跟我結婚……可是……我不是他心愛的人兒嗎?」她難過的是她那麼愛錯,但是錯卻不愛她。
「傻丫頭,別哭了。」他小心翼翼地輕哄著情緒不穩的她,「西陵錯沒有娶你是他的損失,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她一咬唇,眼淚氾濫成災,「我不想跟錯解除婚約,他之前待我好溫柔,可是為什麼我來台灣看他後,他就變了?」
「馨兒,不是他變了,而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在她的頭頂上輕歎。
西陵錯的本性他早已看穿,也明白他想娶馨兒的目的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笨的人是他,明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還是把疼愛十多載的馨兒交給他。
「我不要他變,我不要他解除婚約,我想嫁給他,我不要他找到心愛的人兒,我不要……」
「馨兒,你這麼愛他嗎?」他閉起痛苦的眼,沒料到她對西陵錯已投下這般深刻的愛戀。
辛馨在他胸間不斷地點頭:「我想……我是愛他的,不然我也不會因為他要跟我解除婚約而哭得這麼淒慘,如果大姐看見我哭成這樣,她一定會罵我是個小笨蛋……」
「你不是的。」他不敢擁抱她,惟恐這深深的擁抱會洩露他的心事,「馨兒,既然你這麼愛西陵錯,我答應你,我會讓他回到你身邊。」
「真的嗎?」她嗚咽的問。
「真的!」他許下堅定的諾言,大掌撫去她頰上的淚水,「所以別再哭了,齋哥一定會把西陵錯帶回來,讓他繼續當你的未婚夫……」
他的眸子半瞇,露出一抹陰移的光芒。
西陵錯這個小子,他竟然惹得馨兒哭得如此傷心,他會讓他付出相當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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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婆婆雙手放置身後,不斷地在客廳來回踱步,有時一停下來就盯著阮香儂的面容直瞧。
「臭老太婆,你看什麼看?我的臉有什麼好看的?」受不了她再三投來探測眼神的阮香儂率先爆出火氣。
「臭丫頭,你不去整容嗎?」孫婆婆在她身前站定腳,眸光凌厲地定在她頰邊的紗布上頭。
「我為什麼要去整容?這只不過是個小傷而已,如果恢復得好的話,疤痕會自動消失,我幹嘛要浪費錢去整容?」
「儂儂,你確定嗎?」虞美人有些憂心地看著她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美人,你不用為儂儂擔心,反正已經有男人要儂儂了,也不嫌棄她是不是被毀容,她自己覺得好就好,不要太擔心啦!」洛親親丟進一顆糖,無所謂地插話說道。
「小白癡,你變聰明了幄!」她伸出纖指,捏住她柔嫩的臉頰。
「哎呀!你幹嘛捏我的臉?會痛耶!」她連連哀叫地拍掉阮香儂的手,不明白已經有男人給她欺壓的儂儂為什麼還是以欺侮她為樂?
阮香儂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捏你的臉頰會痛,不然我捏你幹什麼?」
「惡魔!」洛親親扁著小嘴,不快地啤罵一聲。
「沒關係,本小姐下禮拜就要去香港渡假了,所以心情好、度量寬大,還有什麼想罵的就儘管罵。」她一把搶走洛親親手中的糖,抓了一把丟進口中。
「嗚……我的QQ糖。」當她再奪回QQ糖時,已有一大半都已經在阮香儂的口裡,讓她傷心地哭起來。
「儂儂,你真是的。」虞美人一回頭連忙安慰起痛失糖的洛親親,「親親,別哭了,反正儂儂下禮拜要跟西陵錯回香港去見他的父親,你可以叫她多帶幾份禮物給你,要求賠償。」
洛親親怨地看了阮香儂一眼:「算了,儂儂的心腸壞,她才不會帶禮物給我。」
「小白癡,你說誰的心腸壞?」她捲起衣袖,打算好好捉弄她到底時,突然有一隻手擋在她眼前,轉移她的汪意,「老太婆,你這隻手是在幹什麼?」
孫婆婆一臉笑咪咪的:「臭丫頭,你沒有忘記我們的賭注吧?」
「賭注?什麼賭注?」她開始裝傻。
「少來了!」孫婆婆臉色一板,「你的真命天子已經出現了,所以你要打張『神機妙算』的匾額給我。」
「我哪來的真命天子?」她說得理直氣壯。
孫婆婆疑惑地搔搔後腦:「我沒有跟你說嗎?西陵錯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那天當他出現在我們家的時候,我就看見他的眉間閃爍著跟你一樣的紅光,這就足以說明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臭老太婆!」難怪她一看見西陵錯出現後,臉色就變得詭異,原來是因為這樣,「你沒有說過。」
「喔!」孫婆婆虛應一聲,輕輕一點頭,「好吧!那就不要勉強你打匾額給我了,那種東西也不知道要掛在哪兒,那這樣好了,我要禮物!」
「禮物?」這個臭老太婆的臉皮還真厚。
孫婆婆懶懶地瞥她一眼:「你不是要去香港見什麼集團的主席嗎?那就順便帶點禮物回來孝敬我吧!」
「我……懶得理你!」她快速地從沙發中跳起,連忙找了個借口脫困,「對了,我突然想起來要到旅行社拿護照跟簽證,我先走了。」
望著她急急忙忙奔竄的身影,洛親親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孫婆婆及虞美人:「剛剛西陵錯不是有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幫儂儂拿了護照跟簽證要過來,那儂儂還去旅行社做什麼?」
孫婆婆聞言只是不停地翻白眼,而虞美人則無可奈何的扯出微微一笑,面對思緒單純的洛親親,她們也只能傻笑以對。
從旅行社走出來的阮香儂在出了門之後,這才猛然想起西陵錯已經打過電話告訴她他已先行過來拿了護照跟簽證。
「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跑的?」她歎了口氣,「全都怪臭老太婆,臉皮厚得竟跟我要禮物,我只不過是個小小職員,哪來的錢幫她買禮物?如果我還不跑的話,肯定被她逼著帶禮物回來給她。」
她走在人行道上,抬頭看了眼烏雲凝聚的天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上哪兒去。
「算了,我先回去好了,雖然臭老太婆很有可能又會開口跟我要禮物,但是總比出來吹風淋雨的好吧!」
主意一定後,她踏著輕盈的腳步正要穿越馬路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停在她的身邊,緩緩降下的車窗露出了一張冷漠的俊逸臉龐:「阮香儂小姐嗎?」
「我是。」她全身起了警戒,「你有什麼事嗎?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認識西陵錯吧?」
「那又怎麼樣?」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帥哥好像是衝著她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有一樁交易想跟你談,不知道你願意賞臉嗎?」
「交易?」這個話題挑起她一絲興趣,「關於西陵錯的?」
他點頭,也不打算隱瞞:「我想有些事你應該會有興趣才對。」
「為什麼我會有興趣?」她挑眉,隱約感覺出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好惹。
「西陵錯有一個未婚妻,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冷酷地對待他的未婚妻嗎?還有,你就這麼甘心被他玩弄於股掌間嗎?」
「玩弄……」說到這個,她的心裡就有一股難以釋懷的悶氣。
雖然西陵錯事後跟她坦白一切,可是每每當她一想起他把她當成一顆棋子耍著玩的時候,她就興起一股報復的念頭。
男子打開車門,瞧出她動搖的心志,蠱惑的聲音揚起:「上車吧!你不會失望的。」
***
「砰」的一聲,西陵錯不等來者打開門,便逕自踢開房間的大門。
「錯?」辛馨一見到他出現,顯得有些錯愕,「你怎麼來了?難道……」希望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笑意不由得傾洩而出,「你是來告訴我,你不想解除婚約了是嗎?」
「辛馨,北野齋呢?」西陵錯在房內迅速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阮香儂的身影後,立即轉身質問她。
「齋哥?」她的腦子有短暫的空白,迷惑地對上他冷肅的面容,「錯,你看起來……有點嚇人。」
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全身上下流轉著一股殺人的兇惡氣勢,俊美的臉上少了分她所熟悉的溫和笑意,冷漠的臉龐及咄咄逼人的口吻,讓她感到心驚膽戰不已。
「別給我轉移話題,北野齋呢?」他急急的追問。
「我……我不知道,早上我就沒看見齋哥的影子,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的目光落在擺放在床上的行李,她擠出一抹笑:「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回香港。」
「你知道北野齋人在哪兒嗎?」他眼底掠過一抹心焦,不自覺地搖晃著她嬌弱的身子頻頻追問,「你知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我……錯,你別搖我了,我的頭好昏……」在他強烈的搖晃下,她根本無法思考。
「辛馨,你一定知道北野齋人在哪裡對不對?你知不知道他綁架了香儂?」
「綁架?!」她抓住他話中的重點,驚詫得倒抽一口氣,臉色微微發白,「不可能,齋哥不會做這種事的…」
西陵錯鬆開緊鉗她雙肩的雙臂,回想著剛才所接到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傳來北野齋清冷的聲音,語氣不帶一絲感情起伏的宣告——
「你的女人阮香儂現在在我的手裡,如果你想要她平安地回到你身邊的話,你馬上去告訴辛馨,告訴她你不會解除婚約。」
「說!是不是你指使他做出這種事的?」西陵錯的手搭上辛馨的肩一陣搖晃,「是不是你指使他去綁架香儂,快說!北野齋把人藏在哪兒了?」
「我不知道,錯,你搖得我的頭好昏……」
「辛馨!」
「不要欺侮馨兒!」北野齋在房門前出現,將情緒失控的他一把拉開,「你已經夠對不起她了。」
「齋哥。」她張開雙臂,微微顫抖地投進他的懷中,「錯看起來好可怕,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馨兒,你別怕,我在這兒。」他撫摸著她柔細的發,譴責地睨向西陵錯,「你並沒有依照我們在電話中的約定。」
「什麼狗屁約定!我之所以過來找辛馨,那是我料定你一定是藏身在這兒,因為你不是一個捨得丟下辛馨不管的男人,不然當初你也不會把她鄭重地交託給我。」西陵錯朝他射出駭人的光芒,「香儂呢?她人呢?」
他看了西陵錯一眼,語重心長地拿出一封信交給他:「看樣子,你是無法給馨兒幸福了,那麼就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馨兒跟辛家人的面前,我們都不歡迎你!」
北野齋看著他心焦如焚地拆閱著信件,擁緊懷中不住發顫的人兒:「馨兒,別怕,齋哥現在就帶你回香港,我們走。」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8 00:05:49
尾聲
頂著高空的烈陽,阮香儂再一次懷疑寒冽的冬天是不是沒有降臨在高雄這塊土地上,不然為什麼正值隆冬之際,太陽的熱度卻有如夏日般的熱勁有力?
她喘著氣爬上山坡,來到她印象中的墓地,也找到父母的墓地。
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到父母墓前問候了?好像自從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充斥著一片黑雲後,她就不再到他們長眠的墓地。
或許是她下意識責怪父母,責怪他們為什麼要在她年幼的時候就撒手歸西,為什麼不多留點回憶給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出生就背負著荒謬的命運?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所責怪的父母到最後卻送了一件大禮給她,他們讓她與西陵錯相遇,讓她嘗到人世間的情愛滋味,也化解長年積鬱在心中的怨氣。
她爬上山坡,照著腦中的印象找到父母長眠的墓穴,然而她卻發現週遭的環境已經經過一番的整理,「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趕緊來到墓前一探究竟。發現墓前還擺放了幾束乾燥的花束以及一柬新鮮的菊花:「是誰來過了?」
一雙健臂自身後將她拖進一具溫暖堅實的胸膛,正當她要給予反擊時,一縷竄人鼻間的麝香味讓她腦子頓了頓,也讓她在瞬間明白墓前那束新鮮菊花的由來。
「西陵錯?」她在他的懷中轉過身,沒有想到他趕來的速度竟如此快。
西陵錯黑著一張俊臉,一個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肆無忌憚地探人她柔軟的口,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當兩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濃濁之際,他這才離開她的唇,雙臂圈緊她窈窕的嬌軀,恣意地棟今她身上的芳香馨息,低聲吐露出憂慮焦急:「你知不知道,你嚇到我了?」
「真的嚇到你了?」她靠在他的肩頭,甜甜的反問。
「廢話!」他失去該保有的斯文禮節,對著她的耳細細低咒,「你這個讓我心焦的小壞蛋,你知不知道我以為北野齋他會對你不利,畢競他為了辛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幸好……」
「幸好我沒事嗎?」她的心盈滿甜蜜,梗在胸間的悶氣驟然消散無蹤。
「沒錯。」他點點頭,在接到北野齋的電話那一刻,他簡直瀕臨瘋狂邊界,像個白癡似地到處打電話探查她的去處。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為她迷醉,深深的戀上她,所以無法接受她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可是沒想到——
他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晃動,臉色微微揪變:「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呀!」阮香儂牽動嘴角,發出幾聲乾笑,「這封是告訴你我很好的信,而且我還很好心地標明我的去處,我很貼心對不對?」
「貼心?」他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當我像個瘋子一樣在找尋你的時候,結果你卻悠悠哉裁地坐上前往高雄的火車,這樣你很得意嗎?」
「嘿嘿,你是坐飛機趕來的對吧?」她持續地乾笑,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西陵錯哀歎一聲,點點頭:「如果不是坐飛機趕來,我會趕在你前頭,攔截到你嗎?我問你,你就是想要報仇對不對?」
她是如何心高氣傲的女人,絕不可能會原諒他之前把她當作一顆棋子的事,他早該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但他哪裡會料到她居然會跟北野齋合作演出這一場戲!
由信上所寫的,她主動承認是北野齋前來邀請她,然後她則負責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一方面可以探測他愛她的決心,一方面也可以順便讓她報仇、消消火。
「我哪有?」她喊冤,然後心虛地呢喃,「我只是想要消消梗在肚子間的火氣而已……」
西陵錯翻翻白眼:「萬一,我為了你決定跟辛馨復合,那你該怎麼辦?」
她該不會也打算將他雙手奉還給辛馨吧?
「怎麼辦?」她一副好生懊惱的模樣,對著他緊張兮兮的臉龐笑了出來,「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我會勉為其難地去把你認領回來,你說這個做法好不好!」
「好,真是太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對嘛!你瞧我對你多好。」阮香依甜膩地親吻他的唇,明白這是讓他消氣的最好方法。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輕哼,但是卻欣然接受她的獻吻。
「西陵錯,我愛你。」她咧嘴逸出愛語,在他露出吃驚的神情時又主動吻了上去。
「你……你這個妖女!」他低咒,所有責罵的話語全拋到腦後,狂野地奪過主控權,火熱專注地與她纏吻,她則柔順的仰頭承接他給予的焰烈深吻。
陣陣輕風吹拂著他們,阮香儂心滿意足地自唇舌相交間逸出一抹輕歎,在所愛的男人臂彎中,她知道,這一生她將不會在孤獨中度過。
她會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有一個玫瑰色彩的未來在前方等待著她,她的命運將不再充斥著黑煞,取而代之的是渴望已久的幸福。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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