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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筠 -【逃情甜妞】《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5:50     標題: 唐筠 -【逃情甜妞】《全文完》

唐筠 - 逃情甜妞

就像苯狗歐弟對加菲貓一樣的友善與信任,
她對他簡直沒有半點危機意識,
一見面就給他一個“火辣”的擁抱,
還想要開導他這自閉又寡言的冒牌保鏢。
他再也無法象“殺鳳梨”一樣的自在的殺人,
只因他的目標是“純蠢”的她,
他竟真的想成為她Bodyguard,陪她“流浪到淡水”,
但若她知道他是被派來殺她的人,
她還會和他“為愛走天涯”嗎?
決定不再讓她跟著滿手血腥的自己,
他要背叛組織,獨自去赴那場死亡的約會……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6:37

第一章

  龍邵剛是個冷血殺手,他冷漠不帶情感,對人對物,他都沒有任何感情,一與任務衝突,為達目的,他向來不擇手段。

  他剛剛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上頭要他前往美國東部一座私人小島,而他即將要狙殺的對象,便是那座小島的主人仲村雄也惟一的掌上明珠。

  在上飛機之前,他才收到狙殺對象的資料,電腦緩緩的顯現出一名清秀女子的臉及介紹的內容——仲村芽,今年十九歲,因為身體的關係,只讀到高中畢業就放棄了學業,如今在她父親的小島上養病,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望著那張笑意盎然的臉,他發現她秀氣的臉上有對小小的梨渦,他心想,照理說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不該是自己狙殺的對象,但是怪只怪她生錯家庭,成了仲村雄也的女兒。

  電腦接著顯示——仲村雄也,五十八歲,是日本富

  豪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大企業家。

  不過,有錢人也有極大的煩惱,那便是他只有一名女兒,而且她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在無繼承人的狀況下,也只得早早的替女兒物色一個對象訂婚,為的是要培養優秀的接來人。

  龍邵剛看到這裏不禁想,十九歲訂婚?太早了吧?不過,那似乎與自己無關,殺手其實是不需要詢問殺人理由的,只要完成上頭交付的任務就可以了。

  但是他卻突然對仲村芽感到好奇,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真的甘心自己的未來被別人所掌控?

  但,很快的,他就甩掉這個多餘的煩惱,未來他只需要去想怎樣終結她的生命就夠了,他想,一樁利益聯姻能夠有什麽幸福可言?說不定她還會感謝自己取走她的性命呢!

  不過在踏上座車的那刻,他還是有股想要放棄的念頭。殺手殺人的對象如果是旗鼓相當的惡徒,那麽還多少會有刺激他的欲望,可是現在他卻要去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這是生平頭一次,他發覺自己厭惡殺手這個身份及職業。

  可是,他根本不能選擇的,殺手集團就是如此,他

  放棄了,依舊會有人前去執行他未竟的任務,殺手集團要人死,那個人就絕對存活不下去。

  未幾,電腦上又出現了一行字體——

  你的身分是仲村芽的保鏢。

  真好笑,身為保鏢卻要殺害被自己保護的人,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對於電腦上的字體,龍邵剛毫無回應,他只想要關機,可是對方不肯輕易的作罷,繼續又寫著——

  早點完成任務,我等你回來一起吃晚飯。

  殺手從來不談未來,因為殺手根本沒有明日可言。他冷靜且冷淡的打著——如果我可以回來的話。

  對方繼續打出——你可以辦到的,那太輕而易舉了。

  龍邵剛心裏覺得可笑!說得猶如那是很輝煌的事跡。殺手沾滿了血的雙手,取人性命的確易如反掌,但是面對電腦上仲村芽的照片,他卻有股沈重的壓迫感;那笑著的臉似乎在說,即使是死在他手電,她也不會怨恨他。

  大多時候,被狙殺的對象連他的臉都不曾見過就與這個世界莎喲那拉,這回不知為何,他卻總覺得電腦

  裏頭的女孩一直盯著他看。頭一回他覺得殺人有罪惡感,因為對方是個叫做仲村芽的女孩。

  龍,你怎麽了?怎麽不回答?電腦上繼續出現對話。

  他當然不能告訴對方原因,所以匆忙打下——我得關機了,因為我已抵達機場。

  不給對方更多機會,龍邵剛徑自關上電腦,結束了這段令他厭煩的對話。

  今日天氣晴朗,很適合寫生,仲村芽不假思索的就背起畫架,準備出外寫生,可她還沒有走,出門,就撞上了一堵肉墻。

  “誰啊?”對方有她陌生的味道;可是,卻又莫名其妙的混淆她的思緒,那味道讓她有股衝動想要擁抱他。不假思索的;她雙手一張,著實的給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擁抱。

  錯愕之中,龍邵剛任憑她緊緊的將自己抱個滿懷,而他的身體只能僵硬的站立在原地不能反應。

  這種感覺很陌生,他不曾缺過床伴,對女人的身體也還不到依賴的程度,女人就地而言,向來是可有可無的,因為殺手不能有感情,所以他常與其他的女性殺手

  在一起,而她們充其量只能稱為床伴,可這個小女孩卻讓他緊張,也許身體並未作出反應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感受。

  “好香,你用什麽牌子的古龍水……”仲村芽從他的胸膛擡起頭來,在望見他的時候愣住了。他是誰?“你是誰?”她的嘴巴和心同時發出了問號。

  她本來就不知道他是誰,只不過是喜歡他身上的那股古龍水味道,那給她一股親切的感受;她錯愕是因為他那雙冷漠又不帶感情的眼神。

  “龍邵剛。”他惜字如金的答。如果這樣會富有,想必他可不必再靠殺手嫌取錢財。他自我嘲諷的想著,眼神沒有從仲村芽的臉上調開。

  不可否認的,她是個美麗的女孩,有雙大而有神的眼睛,和單純的心思。事實上,那也是上頭給他的資料,資料上說,她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千金小姐,要下手殺這樣的女孩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他愈來愈不能明白,上頭為什麽要交給他這個看似簡單卻又艱巨的任務?

  而她也同樣以打量的眼神上下看著他全身,他有雙看似銳利卻又很孤獨的眼神,一身猶如經過千錘百練的健壯軀體,對他,她有股說不出的好感,她覺得他和以往在她身旁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自己對他感興趣。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說,“這裏是私人小島,不是外人可以隨便進採的,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龍邵剛又簡單扼要的回答,他真的很不愛說話。

  對他好奇,所以仲村芽忍不住又問:“你不是走錯地方了?”

  “不是。”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性了。他的答案讓她有一個認知,想必他又是她老爸派來的保鏢,她猜想著,又問道:“是我爸爸要你採的?你是個保鏢?”

  “是。”

  她不禁嚷道:“你真的很不愛說話耶!”

  唉!這就是保鏢,有問有答,不問不說話,所以她常常只能與和她同住在小島上的藤木青說話,藤木青是她的家庭教師,不過她也不愛和其他的保鏢打交道,因為他們讓她感覺自己被監視著。

  忘記了寫生的事情,仲村芽拉了下站著不動的他

  說:“來這裏,告訴我一些你的事情。”

  龍邵剛不懂,他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真話不能說,假話他不說,那麽還能說什麽呢?不過問題不在這,有問題的是眼前的這位千金小姐。

  難道她對陌生人都是這樣?如果是,那她就太沒有防備之心。以她這樣韻個性,能存活到現在真是奇跡呢!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可以隨便相信陌生人嗎?”他問。

  “你不是我的保鏢嗎?”她正經八百的睜大眼珠子問。

  他點頭回答她,“是。”

  “那就對了,你既然是我的保鏢,就不算是陌生人,而且我……”她望將他許久後,給了他一記耀眼燦爛的笑容道:“我相信你不但不會傷害我,還會保護我。”

  這女孩……憑什麽相信他會保護她呢?龍邵剛納悶的想。

  仲村芽似乎擅長讀人的心思,笑著對他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仲村芽對龍邵剛的喜歡別無他意,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喜歡,純粹是友好,她並不是愛上他,只是感覺他不會傷害她、且會保護她。

  她並不笨,卻很單純溫柔,在她身上找不到千金小姐跋扈氣息,有的只是少女的天真無邪。

  反觀之,照顧仲村芽的藤木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她觀察每一個仲村芽身邊的人;不管是不是仲村雄也親自派來的人,她都本會輕易相信。

  而第一眼,龍邵剛就知遭這女人不信任他,因為她的眼神始終在他身上徘徊。

  “這位是照顧我的藤木小姐;她是我的家庭教師,也是我的主治醫生,人很好的。”接著仲村芽伸手挽住藤木青的手臂說:“藤木小姐,他叫龍邵剛,是爸爸派來的保鏢,”

  “我知道,老闆說過了。”藤木青伸出手說:“我叫藤木青,歡迎你來,有何需要可以告訴我。”

  那並不是真心的友好,只是口頭上的應對話語,她並沒有放鬆防備。龍邵剛猜想。“我叫龍邵剛。”

  他還是惜字如金,也不寄望對方會馬上相信他,雖然他懷疑自己可以很快的完成任務,但是他並不打算和這裏的人有太多的接觸。

  “仲村先生應該告訴過你,在這裏做任何事情都得要經過我的同意吧?”藤木青下馬威的道。

  “是。”

  “那麽我希望看見你表現良好,還有……”她笑著警告,“誰都別想要傷寄到芽子小姐。這你明白吧?”她這些話是故意對他說的。

  “保鏢守則以被保護人的安危為第一優先,必要時我會舍己救她。”這並不是真話,而說的時候,龍邵剛發覺自己心裏有一個角落發出了警告訊號。

  保鏢不只一人,仲村雄也很重視仲村芽這個唯一的女兒,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時裏,都會有人留在她的身邊。

  通常,她不會同意讓保鏢離她太近,因為她不喜歡一天到晚被人盯著,像個失去自由的犯人。

  可是,頭一回,她要求龍邵剛留在她身邊。

  “芽子小姐:我們對龍邵剛這個人還不瞭解,最好保持點距離,先觀察他一陣子再說吧!”藤木青不想答應仲村芽的要求,對她而言,龍邵剛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因為他有一雙帶著殺氣的跟睛。

  “藤木小姐,你想太多了,我不認為龍會對我不利,我不喜歡你這樣過度的小心翼冀,我詢問你的意見,是因為我尊敬你,但是我有權決定讓誰來保護我。”頓了下:仲才芽又說:“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決定要龍留在我身邊。”

  芽子小姐到底是中了什麽邪?她不曾這麽任性過,向來都和保鏢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雖然她沒有言明,但是她確實不喜歡時刻被人保護著,可是這回她卻如此的堅持,太不正常了。藤木青不解的想。

  “芽子小姐,你該不會是……”

  “你想說什麽?”仲村芽不解的反問。

  “你應該沒有忘記自己已經有未婚夫了吧?”

  雖然那是個令她討厭的事實,可是她不曾否認過,“我從來沒有忘記那個事實,毋需你提醒我。”仲村芽無奈的道。

  “我還是認為龍邵剛不適合太過接近你。”藤木青繼續說著,“不然,請青本先生過採陪你一陣子如何?”

  青本太二,仲村芽的未婚夫,也是她父親的左右手,是仲村家來來的接班人,但卻不是她所喜歡的類型。

  “不必了。”

  “那麽龍邵剛……”

  “我已經決定了。”仲村芽堅決的說,“龍得留在我身邊。”

  藤木青無法反駁,因為仲村芽是小姐,但是藤本青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肯與人妥協的女人;她點著頭,心裏卻另作了決定。

  雖然仲村芽已經言明過,龍邵剛可以貼身保護她,但是他卻只是離得遠遠的,不是因為藤木青說了那些話,而是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他原本可以輕易偽取得仲村芽的性命,然後回去覆命,可是面對她那雙認真且相信他的眼神;他發覺自己竟然心軟了。

  藤木青還說他是個危險人物,顯然他才該當仲村芽是危險人物呢!

  既然暫時還不能夠下手;他只能盡量的不靠近她,就算是她堅持,他仍和她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仲村芽終於被他冷淡的態度惹火了。

  她生氣的對站在崖邊的他大吼,“如果有人要殺我,你站那麽遠怎麽替我捱子彈呢?”

  拿他沒轍了,仲村芽決定要自己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她丟下畫具,朝他的方向奔過去;哪曉得,腳底一滑,竟然朝崖邊快速的滑落。

  完了?當下她只有這個想法,所以她閉上自己的眼睛,尖聲大叫。

  她心想,反正死亡對她來說只是遲早的問題,她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吃苞已經吃膩了、所以這或許反而是個解脫,況且她也不想要一輩子被父親安排,甚至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歡的男人。

  可是,時間似乎停滯了,她身上沒有任何疼痛傳來,只感覺到手臂被人扯得幾乎要脫臼了。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已經—半吊在山崖中,而往上看,龍邵剛正使命的拉住她;而且,正用力將她往上拉著。

  突然;她有股衝動想要活下來,不管怎樣,她相信自己的未來可以不一樣,她不願意這樣死去。

  “龍,你絕對不可以放手!”她命令並威脅著,“如果你敢讓我掉下去,我做鬼都要把你找去!”

  她的溫柔哪裏去了?難不成她以為他是被人威脅大的?不過,龍邵剛發覺自己並不生氣,反而想要笑,且真的笑了,“你放心,我如果讓你掉下去,你不用來找

  我就會有人把我送去陪你的。“

  他笑了!不只是仲村芽嚇一跳,連龍邵剛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自從他當了殺手後,臉上就不曾有過笑臉,笑對他而言是一種挺陌生的表情。

  不過,仲村芽卻喜歡上他的笑容。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你一定要常笑。”似乎是忘記自己的小命還沒有保住,仲村芽徑自對他說教起來。

  龍邵剛邊拉著她往上,邊想著,這女孩可不能小覷哪!

  青本太二來了,可他的熱絡卻無法引起仲村芽任何喜悅、望著他堆滿笑容的臉,她反而情願看龍邵剛那沒有笑容的臉蛋,青本太二在說話時,她的眼睛總是無法控制的瞟向窗外,看著挺著背桿,遠眺著不知名的遠方的龍邵剛。

  然後,她看到龍邵剛拿起獵槍瞄準天空,她知道他瞄準的是天空中的小鳥,所以不假思索的大叫,“不要殺它!”

  龍邵剛的手就那麽停格在半空中;轉身看向大叫著的她。

  仲村芽趴在窗口對他說:“我們沒有權力奪去別人的生存權力。”

  “那只是一隻鳥。”

  “也是一個生命。”她指著在天空自由自在,幾乎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沒命的小鳥說:“瞧,它們那麽自由自在,你真的忍心打下它們嗎?”

  龍邵剛的心被猛敲了一下。連人的命都可以視為無物的他;競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真是太可笑了!

  他放下獵槍,妥協了。

  仲村芽高興讚賞的說:“很高興你聽了我的勸告。”她根本已經忘記了青本太二的存在。

  青本太二不喜歡啟己被忽略,而且不喜歡一個保鎳在仲村芽眼中的分量佔太重,他走過來對她說:“那本來就是他們的本性,保鏢就等於是合法的殺手,他們不會瞭解你的善良的。”

  仲村芽轉頭說:“龍不是殺手,你不可以那樣說他,保鏢也是人,快跟龍道歉。”

  青本太二暗忖,畢竟她是他的踏腳石,怎麽說自己都得要配合著她,可是平日那個溫順的她到哪去了呢?還是這才是她的本性?

  他扯著嘴角假笑道:“別為這種無聊的事情爭論了,我們出去走走。”

  “青本先生,我說過了,我要你跟龍道歉:”

  窗外的龍邵剛無意介入這個復雜的問題當中,所以訕訕的說:“算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然後就徑自走開。

  打開電腦電源;一連上線,電腦螢幕就跳出了一行字、線路的那頭是女殺手貝姬,她代表殺手總部詢問龍邵剛前任務進行得如何。

  她寫著,“你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總部聯係了。”

  “我被火盯著,沒有機會和總部聯係。”:他緩緩的敲下這些宇。

  貝姬問:“有阻礙?”

  他扯著謊言,敲下,“是的。”

  她又問:“需不需要幫忙?”

  幫忙?如果她來了,恐怕他會被列入黑名單,他可不會笨得要找個人來出賣他。事實上他有太多機會可以狙殺仲村芽,只是下不了手。

  龍邵剛緩緩敲入,“她的未婚夫來了,目前不是好時機。”

  “什麽時候可以動手?”

  他回答,“我需要點時間。”

  她追問:“多久?”

  “不確定。”

  “那不像你的作風,你一向不會拖泥帶水的,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貝姬狐疑的追問。

  “龍邵剛不耐的打下一行字,”沒有任何問題,我會執行任務的。“

  “金主給總部兩個月的時間,你必須要在兩個月之內完成任務才行。”貝姬又敲出一行字,“我希望你早點完成任務回臺灣。”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他敲下自己的看法。

  “我不能命令你,你知道的。”

  “那就不要重復同樣的話題,我會執行任務,至於回不回臺灣,就看我完成任務之後的心情如何了。”

  貝姬似乎無意中斷聯係。

  他只好隨意的找了個藉口,“有人來了,我得關機,任務結束我會主動和總部聯係的,不要找我。”

  龍邵剛才剛剛關掉電腦,門板就傳來了一陣敲打聲響。

  隔著門板,他小心冀冀的問:“哪位?”

  “是我。

  聲音冷淡,他聽得出是藤木青的聲音,他很不想面對那個女人。

  可是藤木青卻催著,“開門”

  為了任務,為了不正面衝突,他只得妥協。

  拉開門板,他冷淡的問:“有什麽事情?”

  “我有話要和你談。”

  “我正聽著,有何指教?”以身為保鏢的身分而言,他是囂張了點,但是他不會因為任務而曲意求好;要他做那種馬屁精或者是無主見的人是不可能的。

  “你應該很清楚。”

  真好笑,他為何得清楚她心底的想法呢?除非她當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要不就是她腦子短路,他仍可不到那種熟稔的程度。

  “很抱歉;我不瞭解你的意思。”

  “為了芽子小姐。”

  “她不是好好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她人是好好的,可是我知道她心裏一點也不好,她變得有點奇怪。”藤木青以一種防賊的眼神盯著他瞄。

  “她哪裏奇怪?又和我有什麽關係?”龍邵剛冷淡的撇清一切的關係,“我只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沒有義務連她的想法舉動都要擔心吧?那並不在合約規定中。

  他不是個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男人,尤其是他不喜歡的女人,他連甩都不甩一眼。

  他的態度嚴重損害到藤木青的尊嚴,她狠狠的說:“你不要以為有芽子小姐當你的靠山,你就可以有恃無恐。”

  “我沒有想那麽多。”

  “那麽你就主動給我離芽子小姐遠一點,不要去招惹她,你和她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她會嫁給青本先生。”

  “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沒錯。”

  “那麽我也要告訴你,我只遵照合約行事,不要將

  合約外的雜事推到我身上來,我是保鏢,不是下人,請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藤木青被那一番話氣得半死,從她替仲村雄也做事以來,沒有人敢這麽藐視她,他是頭一個。“你囂張不了多久的,我一定會拆穿你的。”

  “隨時候教。”不願意繼續著藤木青那氣得發綠的臉,他重重的把門甩上。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6:59

第二章

  不是怕藤木青的警告;龍邵剛怕的是自己變得更奇怪,所以他有意的與仲村芽保持著距離。

  可是,仲村芽不打算放過他似的,老是纏著他不  放。

  她受不了看不到龍邵剛,也受不了看他站在離自己老遠的地方,她討厭那種遙遠的距離。

  “龍,你家裏頭還有什麽人呢?”

  她的好問並未得到正面的回應,龍邵剛只是回以一個冷淡的眼神,接著就轉開頭去。

  從頭到尾,都是仲村芽在唱獨腳戲,可是她依舊不肯死心,繼續說著,“我們繼續上回的畫吧!”

  一旁的青本太二很不悅,卻也沒有爆發出來,只是笑著對仲村芽說:“你想畫畫,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不是要畫風景,我要畫人。”

  青本太二毛遂自薦的說:“那我當你的模特兒。

  仲村芽拼命的搖著頭說:“不行。”

  “為什麽?”

  “很簡單,我畫龍畫了一半,不想半途換模特兒。”

  這壓根不關自己的事情。龍邵剛是這麽想的,可是青木太二可不這麽以為,他恨恨的瞪著龍邵剛把所有的帳都算在龍邵剛的頭上。

  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龍邵剛轉過頭準備走開。反正保鏢又不只他一人,況且青本太二在一旁,他這個保鏢繼續存在似乎顯得礙眼。

  “站住!”仲村芽大喊,“你上哪去?”她就是要跟著他。

  “我上廁所不行嗎?”龍邵剛覺得好笑,難不成要他就地解決?她這問題問得煞是好笑。

  然而仲村芽並不像他想得那麽笨,她說:“你在說  謊。”

  就算是吧,她何必一定要拆穿他呢?他只是識趣的要給他們一點點私人的空間,好去談情說愛,她幹麽非得跟他過不去不可呢?龍邵剛覺得不解。

  “龍……”

  她的態度不似剛剛那麽強硬,眼神甚至帶有一絲乞求,她是在拜託自己不要撇下她單獨去面對青本太二嗎?她的眼神讓他於心不忍,和一個不喜歡的未婚夫在一起,或許也是一種殘酷的折磨,那和他身為殺手的身不由已。是同樣的無奈。龍邵剛同情她,也瞭解她那種心戀。

  他冷冷的說:“如果你不畫裸體,我就答應你好了。”

  他看到青本太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開。

  可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是個冷漠無情的殺手。

  怕被人瞧見,藤木青躲開了眾多保鏢的視線,飛快閃進青本本二的房間裏。

  可見著她的青本太二卻不怎麽開心,“你不該到這裏的,萬一被人見著了怎麽辦?”

  “我不來,你就不會主動找我了。”藤木青怨憋的望著他說。

  早在青本太二和仲村芽訂婚之前,他們就在一起了,當初青本太二對她說,和仲村芽訂婚只是權宜之計,仲村只是他往上爬的階梯,等有朝一日,仲村雄也的天下都變成了他的,他就會甩掉仲村芽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發覺青本太二對她愈來愈冷淡,以致引起她諸多的不滿,

  “你是不是假戲真做了?”

  青本太二否認著?“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證明知道我對你才是真心的,我怎麽樣都不可能對一個病人認真的。”

  “是嗎?”

  青本太二輕輕摟住她的腰,低語的說著,“我不會騙你的,那女人的身體那麽差,你想她怎能得到我的心,你如果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女大總是為愛情而甘心受騙,即使藤木青對青本太二的話抱持著些許的懷疑,卻還是捨不得他說出傷害自己的話來。

  她捂上青本太二的嘴阻止著,“我相柑信你就是了,你不要發誓。”

  “你真的信我?”

  “我信。”

  “那你會幫我吧?”

  藤木膏一股嬌柔的說:“我不幫你幫誰呢?”

  “那好,你想辦法把龍邵剛那個男人弄走。”

  “弄走?為什麽?”

  “你應該也發現到了吧?他來了之後,仲村芽那丫頭變得很奇怪,脾氣似乎不像以前那樣溫順,這對我的計劃是很大的致命傷,如果那姓龍的繼續存在;只怕屆時會壞我的計劃。”  ‘

  “你要我殺了他?”

  “非不得已不要那麽做,你想任何辦法都行,再不用美人計也可以,只要讓仲村芽徹底的討厭他,不再依賴他就可以了。”

  藤木青推了他一把,嗔嚷著,“你是要我出賣色相嗎?

  “別這麽說,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打算,如果繼續讓龍邵剛留在仲村芽那丫頭的身旁,只怕事情會起變卦,現在只有你能夠幫我這個忙,因為我只信任你而已。”

  盡管藤木青平時表現得冷靜理智,一旦沾惹上愛情,卻軟弱得禁不起甜言蜜語,她被說服了,她心甘情願出賣自己成全青本太二的雄心大志。

  仲村芽一邊畫著龍邵剛,一邊觀察他的表情,現在

  的他猶如她的實驗晶,她正努力的想要探討他的內心世界。

  她對心理學很感興趣;要不是因為身體的狀況不允許她繼續求學,她會想要當個心理醫生。

  “龍……”她喚著。

  “什麽事?”

  龍邵剛聽到叫喚才轉過頭來,平時他總是刻意不讓他們的視線相回,為的是不想要發現自己變得軟弱,不想讓自己太過同情她,也怕自己一旦和她過度熟悉會更下不了手。

  “你為什麽選擇保鏢這個職業?”

  為什麽?他沒有其他偽本能,從第一回自衛殺人開始,他便走上了殺手這條不歸路,社會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所以他只能逃,結果,當他發覺當殺手是個很壞的工作時,已經回不了頭,而他的組織更不容許他回頭。

  龍邵剛簡潔的道:“我無從選擇。”

  “怎麽說?”

  “我只能做這個工作。”他並不想要她瞭解他的,可是潛意識裏,他逆是希望有人懂他,瞭解他並不是真的想要當一個殺手。

  “你結婚了嗎?”

  他不應不答,採取極端冷漠的態度。

  “你不說也無妨,我只是隨便問問,你還有沒有其他家人?”仲村芽問完又自顧自的介面,“反正我問了也是白問,對不對?”

  他不禁想,這千金小姐是不是閒著沒事做,存心拿他開玩笑?

  然而,接著仲村芽臉上出現一絲困窘的傻笑說:“我好像在唱獨腳戲耶!你都不說話,我覺得好尷尬!”

  龍邵剛雖然仍沒什麽表情,但他在心裏想著,她是真的很純真,純真到說了一堆話之後會臉紅,如果不是因為他別有用心,如果不是因為他身分特殊,他大概會對她有好感吧?

  但,事實上,他已經對她有好感,所以才會刻意避開她的。

  “我不介意。”

  倣佛那是很大的縱容般,仲村芽感動不已的笞起眼瞼,傻氣的問:“你真的不介意我問東問西的?”

  “是的。”

  她其實是知道答案的,但是還是問廣那麽你會不會回答我的問題?“

  “不會。”

  那是她早猜到的答案,所以她並不會感到意外,只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死心,因為她會繼續問下去,且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告訴她有關於他的故事。

  在小島上,藤木青有相當的權力,若她要召見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對方均不得拒絕她的召見。

  “你來得太慢了。”她對龍邵剛傲慢的態度相當不悅,可是基於和青本太二達成的共識;以及種種計劃,她不得不降低語調,讓自己感覺溫和些一且不會怒形於色。

  龍邵剛無視於她的怒氣,冷淡的問著,“有何指教?”

  一個搶手的保鏢,當然也會有特權,龍邵剛可以不‘在意任何人而我行我素,他也算準了藤木青拿他沒轍,所以態度不見軟化。

  “想見你需要什麽特別理由嗎?”

  他覺得奇怪,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她應該巴不得不要見到他才是吧?何以她的態度突然有這麽大的轉變觀?

  “你不是很討厭我,恨不得我消失?”

  藤木青極力的壓抑著自己對他的反感,假假的訕笑道:“你會那麽以為也是難怪,我表現得似乎是太過火了,但是那也該要怪你才是。”

  他不願意有任何反應,以他殺手的直覺,總覺得她的笑容之中有著一股詭懦之氣。

  “你為什麽不說話?”藤木青兀自說著,“你一定會認為我有什麽計謀對不對?”

  難道不是?太過明顯了,除非她把他當成傻子,要不然就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其實她的演技爛得可以,她的笑比哭難看,她只是不想挑明說而己。

  “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我要去做事了。”

  他才想走,藤本青就急促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離去。“別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不認為自己有必要繼續聽你說任何的話。”

  “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呢?”

  "我不需要知道。“她與他毫無關係,對她,他亦無興趣。

  “我喜歡你。”藤木青說了驚天動地的驚人之語。

  她喜歡他?開玩笑的吧?龍邵剛面無表情的道:別說笑了!“

  藤木青再次強調,“是真的,我真的喜歡你,過去我之所以會對稱採取那種態度,是因為我嫉妒。”

  “嫉妒?”他不解的脫口重復,嫉妒什麽?又嫉妒誰?“

  “我嫉妒你看芽子小姐的眼神。”

  這女人變了!龍邵剛下意識的轉頭,心想,他可不願意招惹任何的麻煩,尤其是像藤木青這種有刺的玫瑰。

  仲村芽並不笨,她發現到藤木青看龍邵剛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而且,只要他在,藤木青就會在,本來一開始她似為藤木青是不放心她單獨和他在一起,但是久而久之,她發覺事實不是她想的那樣。

  終於,她忍不住好奇心,詢問道:“龍,你和藤木小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女人的眼睛都這麽尖嗎?還是女人天生多疑?不管是哪一者,龍邵剛都覺得女人不是可以小覷的動物。可是他不想多言,而那本來也與他無任何關係。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沒發現嗎?”仲村芽不死心的問。

  “發現什麽?”他裝傻反問。

  “藤木小姐一直注視著你,你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吧!”

  他平淡地說:“她怕我對你不利。”

  “才不是那樣,她的眼神怪怪的,我總覺得她對你有種特殊的感情,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

  “那就不要亂猜,根本就沒有那種事情。”

  仲村芽轉而詢問:“那說說你對藤木小姐的感覺吧。”

  “沒有感覺。”

  “不會沒有的,她氏得那麽漂亮,你難道沒有想過……”

  這女人真是沒完沒了,她是希望他對藤木青有好感嗎?真叫人生氣,龍邵剛臭著一張臉給她看。

  “龍,你生氣了?”

  “你再繼續說那些無聊的事情我才要生氣了。”他丟給她嚴重的警告。

  仲村芽很委屈的說:“人家只是……”只是什麽?她說不上來,事實上她是沒有權力過問保鏢的私生活的,再說,她已經訂婚,就算他喜歡上藤木小姐,她也沒有理由阻止人家戀愛。

  但是她不想他離開她的身邊,“龍……。

  “什麽事?”他的怒氣未消,語氣有點衝。

  她想對地說,就算他結婚生子,也不要辭去當她保鏢的工作,但是他的表情令她心生長懼,她到口的話又吞回肚子裏,轉而說出違心之論,“如果你和藤木小姐在一起,我想是很配的。”

  龍邵剛有股衝動,想用唇堵住她的嘴,他想,他一定是病了,才會想要用吻來懲罰她說出那些話來,當然,一切都只是他的想法,他沒有實際行動,只是以拳頭去捶墻壁來表示他的憤怒。

  望著龍邵剛滲出血跡的手背,仲村芽嚇壞了,她慌忙將他的手從墻壁扯到自己面前,仔細的審視著。

  “龍,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幹麽傷害自己?”

  藤木青亦衝上前,假意的關心著,“有沒有事情?要不要叫人把直升機開過來送你去醫院?”

  這點小傷就要上醫院?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吧?姑且不論他是不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殺手;就是以他現在保鏢的身分來說,一點小傷也根本不算什麽的。

  龍邵剛抽回自己的手,冷淡的說:“沒事。”

  “對不起!”仲村芽直覺的認為自己說錯話了,才導致他那麽憤怒。

  “與你無關。”龍邵剛急欲走開,他無法正視仲村芽憂心如焚的關懷,但是他的逃避卻落入胯木青的眼中。

  “龍,你不能放著傷口不管,我幫你上藥。”仲村芽扯住他的衣角,阻止他離去。

  藤木青不願讓機會白白喪失,她用大人哄著孩子的語氣說著,“芽子小姐,龍先生就讓我來照顧吧!你該上床休息了。”

  “我不要在這時候上床睡覺,龍受傷我得負上一點責任的。”

  “我說了,龍先生就讓我來照顧吧。”

  仲村芽望向藤木青,發現藤木青正用央求的眼神望著她看,“藤木小姐……”

  藤木青溫柔至極的笑說:“我會好好處理他的傷口,絕對不會讓他受到細菌感染的。”

  她是在示意自己給她機會嗎?顯然是的,她的眼

  神寫得明明白白,而自己確實是該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的。可是,仲村芽竟發覺自己百般的不願意,且腳步根本無法移動。

  而龍邵剛先動了,他提起步伐朝階梯走去。

  “龍……”

  “我說過,我沒事。”他不需要她,也不需要藤木青。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藤木青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還是誘惑不了龍邵剛,於是她只好轉而向仲村芽使出懷柔攻勢。

  “藤木小姐;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嗯,我是有話要說,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藤木青一臉嬌羞,語意暖昧的說著,“那種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難為情的。”

  “到底是什麽事情?有那麽難以啟口嗎?”

  “是有關於感情的。”

  感情,語意已經很明顯,仲村芽明白藤木青是為了龍邵剛來的。她並不笨,只是身體不像一般人那樣健康罷了,可腦子和一般人並無兩樣,她也會作夢,也有理想,更會察言觀色,明白感情一向是女人的致命傷的道理。

  “你喜歡龍?”她明知故問,只是想要從藤木青口中得到真實的答案。

  “不瞞你說,我的確喜歡龍先生。”

  “你以為我會阻止你追求他?”

  “事實上,芽子小姐你已經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我沒有信心能夠贏得了你在龍先生心目中的地位。”

  “你想錯了吧?我和龍並沒有怎樣。”

  藤木青憂鬱的說:“我當然知道你們並投有怎樣,可是事實上龍先生很重視你。不過我認為你們不會有任何結果,你應該沒有忘記自己有婚約在吧?”

  這是一個她很不想聽到卻總是有人一再重復提醒她的殘酷事實,仲村芽很無奈的點著頭說:“我知道,不需要你時時刻刻來提醒我我是個訂過婚的女人。”

  “青本先生很愛你,所以我很羨慕,想必你也感覺到了他的愛才對,所以我才大膽的想請你盡可能的離龍先生遠一些,為了你和青本先生好,我認為你可能需要避點嫌。”

  這根本就像是在命令嘛!仲村芽所得很不舒服,“你是在命令我嗎?”

  “你可不要誤會才好,我是真心替你和青本先生著

  想,老爺子要我好好的照顧你,總不能辜負他對我的期望的,是不是呢?“

  仲村芽心中斥道,說得可真是好聽,原本她對藤木小姐多少有些感謝的,因為藤木小姐陪她留在這種無人的小島上,可是最近藤木小姐的態度愈來愈囂張,好像任何事情都得要經過藤木小姐的安排同意,這令她感覺自己只是一顆棋子,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龍是我的保鏢不是嗎?”

  “可卻不是唯一的保鏢,你應該不想讓老爺子知道你和龍先生互相產生了感情這種事情吧?”

  面對藤木青的指控,仲村芽羞窘的嚷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八道!”

  “那你為什麽對龍先生特別好?”

  因為什麽?仲村芽想了又想,只想到一個答案,他比較有安全感,“我覺得只有他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是了,對她而育,只有龍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有他在,所有的保鏢就變成多餘的了。

  “是嗎?”藤木膏不以為然的說道,“雖然我喜歡龍先生,可是我還是感覺他對你而言是個危險人物。”

  她並不期望藤木青瞭解,甚至不期望任何人瞭解她的想法,就像從來沒有人真的想要瞭解她的需要是同樣的道理。

  仲村芽的房間很大,可是龍邵剛卻發覺自己竟然被房間內的女性氣息給惹得心浮氣躁,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狀況。照道理,這個房間有的應該只是藥味,充滿死亡的氣息才對,可是他卻聞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坐,我有話對你說。”仲村芽指著自己床榻旁的椅子說著。

  龍邵剛未曾聽命,依舊站在原點,說著,“我站著就行,芽子小姐有何指示請說。”

  仲村芽仰著頭望著他問:“你一定要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那麽遠嗎?”之後她又幽幽的說:“你那樣很像一個死神,而我則是等著被取走魂魄的弱女子。”

  這女人呵……他真的拿她沒撤。他不想聽到同樣的話出自她的口,所以順從的挨著椅子坐下來。

  仲村芽衝著他笑開了,並說:“沒想到你會那麽聽話,我以為你會很酷的說,我站著就好了呢!他睹忖,那也值得她那麽高興嗎?從這點足以證明,她真的很愛笑,這樣的女孩如果生長在普通家庭,會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的,偏偏她投錯胎。

  “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仲村芽沈吟了片刻,才說:“我想知道,你對藤木小姐的感覺怎樣?”

  “什麽怎樣?”龍邵剛裝傻反問。

  “就是你對她的感覺如何啊!你覺得她是怎樣的女人?還有,你喜不喜歡她那類型的美女……”

  “沒特別感覺。”

  她訝異的看著他。“沒特別感覺?不會吧?她長得很美麗不是嗎?是男人很容易為之著迷的類型不是嗎?”

  “她的確很美麗;但是那與我無關。”

  “不能那樣說吧?”

  龍邵剛冷淡的反問:“否則該怎樣說才對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難道你不為所動?”

  “我不是來這裏泡馬子的,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在我工作的時間內,我的原則是將你身邊的所有人都當成假想敵。”

  仲村芽難以置信的瞳大了眼,錯愕的重復問著,“不是那樣吧?”

  “就是那樣,我工作的時候一向就是那樣。”

  “那你豈不是交不到朋友?”對她而言,那是很可伶的,生活中沒有朋友,人生太過孤獨了。“你應該試著相信身旁的人才對,如果你不多交些朋友,老了之後會很孤單的。”

  龍邵剛表情依然冷得的,“我不需要朋友。

  她可不聽他那套說辭,依她之見,他只是不懂得怎麽和人溝通,而她決定替他製造些機會。

  “我們開船出去玩。”她提議。

  “得先向老闆報告一下。”他公式化的說著。

  仲村芽搖頭說:“不必,因為藤木小姐會和我們一起去。”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7:18

第三章

  一票人出海,可是現在甲板上只剩下龍邵剛和藤木青兩人,其他人都被仲村芽給支使開了,有的下廚準備點心,有的負責開船,她的目的太過明顯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替龍邵剛和藤木青製造機會。

  可是她自己卻不怎麽開心,明明知道自己已經訂婚,明明知道自己沒有權得吃醋,可是她卻又覺得心底有股重重的失落感。

  她隔著玻璃窗,偷偷的看著甲板上兩人的一舉一動。

  甲板上,藤木青表現得很積極,可是龍邵剛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冷冰冷冰,當藤木青靠近他,他就會退到一旁,總是極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討厭我?”藤木青哀怨的問。

  “談不上喜歡或討厭那麽嚴重的字眼。”

  事實上,他從來不曾討厭過任何人,亦不曾喜歡過任何人,因為身為殺為,根本不能胯自己的七情六欲。

  可是,當他這麽想的時候,他心中的一角似乎嚴重的發出警告聲響,而當他不經意的轉頭時,跟神正好與偷窺著的仲村芽相遇,他的心被猛擅了一下。

  難道……

  他恐慌的想著自己到底哪裏不對勁;可一且真的想到,卻又忙著想要將那荒唐的想法給拋到腦後。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動了真感情,他決定要和藤木青拍拖,一如從前,他只與女人玩遊戲不談愛情。

  “你真的那麽想要和我在一起?”他把視線轉向藤木青。

  “想。”

  “即使只是逢場作戲也不在意?”

  藤木青笑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合則聚不合則散,我沒想過要你背負道義上的責任。”

  龍邵剛輕插起藤木青的下顎,當著偷窺著的仲村芽的面,給了她一記熱情如的深吻。

  這就是自己要的結果,不是嗎?仲村芽惶恐的自問著,可是她卻發覺自己的眼淚不聽話的滑落臉頰,心底深處有著極巨大的聲響,她聽到心碎裂了的聲音。

  本採仲村芽的心臟就不能太過受刺激,所以親眼

  見到龍邵剛吻藤木青的一幕,她倒了下來。

  龍邵剛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著。

  他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他只是想要讓自己以及仲村芽死心,不要她繼續在他身上投注希望。

  他早該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的,不該給她過度的刺激,為什麽地會犯下如此重大的錯誤?

  藤木青拉住他,安撫著,“不會有事的,那是她的老毛病了。”

  “不會有事?”他望向仍昏迷不醒,又—臉蒼白的仲村芽,哺問道:“你確定她真的會沒有事情?”

  我已經替她打針,也讓她吃藥了,等她醒來就沒事。“

  “為什麽不送醫院?”

  她笑道:“我就是醫生。”

  “那你應該知道她的狀況不適合住在這小島上,而應該住在醫院,就算不是醫院,也應該是醫院附近才對。”

  “那只會提早要她的命而已,她最不喜歡醫院的藥味以及死亡的氣息。”

  他仍不斷詢問:“你對她的病況很瞭解?”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你說我有多瞭解她的病況呢?”

  不知道為什麽,龍邵剛感覺,讓藤木青當仲村芽的主治醫生並不是件好事,至少對仲村芽而言,這是危機四伏。

  “馬上通知直升機,送她上大醫院。”

  藤木青不悅的問:“龍先生,你忘了這裏是我作主嗎?”

  龍邵剛不客氣的瞪著她說:“你也不要忘記,保護她的生命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堅決要阻止,那你得知道後果會如何。”

  剛剛那個熱情吻她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無情。他的眼神似乎在告知她,為了他的任務、或者該說,為了保護仲村芽,他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好像有一世紀這久,仲村芽從昏睡中醒過,當然她睜開眼,望見一室的白時,一度誤以為自己上了天堂,恐慌之餘,她放聲大叫,“龍!”

  結果,不僅在一旁的龍邵剛嚇一跳,連她自己也嚇到了。

  她從來不曾這樣依賴過一個人,和她父親之間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情形,可是見不到龍邵剛卻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龍邵剛聽到她那一聲大叫,整個人從椅子上迅速的彈起,幾乎是馬上的,他的手握上仲村芽那只瘦弱的小手。

  “我在這裏。”

  天花板的白,以及他溫暖的手掌,讓她不禁疑惑酌問:“我到底有沒有死掉?”

  “你想我會讓你死掉嗎?”龍邵剛故做輕松的說,“我不是說過了,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從閻羅王那裏把你給拉回來嗎?”

  將視線定格在他臉上,望見他那不擅長說笑的臉,她總算是相信自己尚在人間,可是對他的話卻又存著幾分質疑。

  “你真的會把我拉回來?”想起昏倒前看到的那一幕,她苦笑道:“只怕那時候你忙得分身乏術。”

  “那是我的問題,不用你替我煩惱,你還是多多煩惱怎麽讓自己再度生龍活虎比較重要。”

  望著他冷冷的似乎沒有什麽情感的臉,仲村芽滿是寄望的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關心?那是他所不熟悉的對人方式,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確實是關心著她,所以冷淡的轉移話題說:“你不要想那麽多,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仲村芽執拗的說:“我不要休息,我要你回和我的問題。”

  “回答什麽?”

  早該知道這裏並不是他們的兩人世界!當青本太二的聲音傳來,仲村芽有一股很重的反感,她愈來愈不喜歡青本太二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

  婚禮提前?

  聽到這樣的消息,仲村芽除了訝異,最多的當然是排斥。如果是以前,她會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和青本太二走進禮堂。

  “我不要結婚。”

  “那是仲村先生的命令。”青本太二冷靜的敘說著事實。

  仲村芽生氣的說:“不要用我父親的命令來壓我,我不想結婚,你把我的話告訴我父親就夠了。”

  “恐怕得要你親自對他說,他要我來帶你回日本,

  即刻動身。“

  “我不要回日本。”

  “芽子,請不要任性,我們遲早要結婚的。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請不要讓我為難,也不要惹得你父親不高興。”

  “我才不管,總之你告訴我父親,說我不想現在結婚,也不要回日本去叫我要留在這裏。”

  “是什麽原因讓你這樣堅持不回日本結婚?”青本太二把視線轉向龍邵剛,不懷好意的瞪著他說:“是否有人在慫恿你?”

  聽出他是意有所指,仲村芽忙阻斷他的猜臆,“沒有任何人慫恿我。只是我突然發覺自己不想這麽早且輕率的就結婚,我想好好的想想未來,就這麽簡單。”

  對她,或許是這麽簡單的,可是,對青本太二卻不這麽以為。以往沒有主見的女孩,突然轉變成一個自我意識過強的女人,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件好事。所以,他更堅持要帶她回日本,“只怕不能如你所願,仲村先生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帶回日本。”

  “無論如何?如果我抵死不從呢?”他分明就是目中無人!仲村芽愈發火大,但也因為過度激動,身體又受到了影響。

  龍邵剛看不下去,憤而喝止,“夠了!”他瞪著青本太二說:“青本先生,若不想要帶具屍體回去,就請停止你的咄咄逼人。”

  “這裏哪有你這個保鏢說話的份?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分了!”

  怕了青本本二他就不叫龍邵剛了,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管這一樁子閒事的,但是他硬是無法讓自己袖手旁觀下去。

  “我不管自己是什麽身分,只知道我的工作就是保護芽子小姐,任何危害她安危的事情,我都會制止它發生。”他明擺著向青本太二挑釁。

  “你的意思是要和仲村光生作對嘍?”

  “我沒有其他選擇。”

  青本太二氣憤的說:“那麽你被革職了!”

  “我不受雇於你,所以你沒有權開除我。”

  我自然會向仲村先生報告一切,當然包括你蓄意慫恿芽子毀婚。“

  即使很痛苦,仲村芽也不容許青本太二信口開河,

  她一鼓作氣說:“龍從這一刻起開始受雇於我,所以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開除他。”

  “那個龍邵剛繼續存在會壞了我們的計劃的。”藤木青躺在青本太二的身旁,燃起一根煙道。

  這是美國紐約的一家犬飯店,在這裏,他們毫無顧忌的做著他們想做的事情,但是,今日因為計劃受阻,所以兩人心情都有些沈重。

  青本太二聞言,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會讓他阻礙我的大事的。”

  “如果仲村芽那丫頭真的對他動了情,你又能拿他們怎麽辦?難不成你真的以為仲村雄也會要你而不要親生女兒?”

  我當然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望見青木太二猙獰的臉,藤木青訝的問:“你該不會是想……”

  青本太二邪笑道:“若非必要我是不會那麽做的,但是如果那是唯一的法子,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那可得要從長計議,我不想羊肉還投有吃到就惹得滿身腥,況且我總覺得那個龍邵剛不是簡單的人物,我老是感覺他別有居心,到這裏來當保鏢只是他的一個藉口而巳。”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目前我什麽也沒有發現,那只是我個人的直覺,總之我們小覷不得他的。”

  青本太二陰狠的說:“我會讓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太二,我還是有點提心……”

  青本太二拍拍她的臉蛋,安撫著,“別想那麽多,要想就想想我們美好的未來,就算仲村芽改變了,可是仲村雄也可沒有改變,他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多慮,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努力引魚兒上鉤,這樣我們才中以高枕無憂。”

  藤木青啷著嘴埋怨道:“你還說這個,人家為了你已經犧牲到底了,你還要人家怎麽做嘛!”

  哄女人青本太二很有一套,他把藤木青摟進懷裏安慰著,“我知道你為我犧牲很多,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的。但是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你愛我吧?”

  “我當然愛你。”藤術青落入他設下的風情陷阱裏。

  仲會芽發現到其實生病也有好處,從她病倒開始,龍邵剛就對她寸步不離,好像生怕她有會個萬一,所以

  只除了該回避的時候他會別過臉去,多半的時候,他總是會陪待在一旁。

  惟一讓她感到不開心的就是他老是不發一語,似乎刻意想要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與關係。

  “龍……”

  龍邵剛聽到叫喚,這才把視線轉過來,面對她,他依舊無言。

  “我在叫你。”

  “我知道。”

  “那至少也回應—下吧?”

  “我已經轉頭了。”

  對,只要她叫他,他就會轉頭,但也僅止於此,她若不是叫他,他會刻意忽略他,當作她不存在,那讓她生氣,仲村芽從採不知道啟己這麽小心眼,可是她現在知道了,她討厭他無視於她的存在。

  “如果你的承諾是很勉強的,你可以隨時離開。”

  “你為什麽生氣?”

  仲村芽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在意他的注視以及他的反應,就算是喜歡一個人,這種心情也是頭一回。

  “我喜歡你。”她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嚇壞人,只是想把,自己的感覺表達出來而已,可是卻足以讓龍邵剛嚇得退離好幾尺。

  之前她也說過她喜歡他的,但是現在和當時,她的眼中已經有了轉變,也許她自己沒有感覺到,可是他感覺出來了。

  他沒有被人喜歡過,打他開始當殺手以來,他只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恨他,恨得想要剝他的皮喝他的血,他習慣了別人恨他,不習慣別人喜歡他。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會當作沒有聽到。”

  仲村芽狐疑的問:“為什麽要當作沒有聽到?喜歡就喜歡,那是很自然的。”

  龍邵剛吶吶的道:“一點都不自然。”

  “為什麽?”

  為什麽?很簡單,她是雇主,而他是保鏢,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是他所要狙殺的目標,除非交易取消,否則就算他不殺她,組織還是會要她的命。

  “你不能喜歡我。”

  “為什麽?”不等他回答,仲村芽錯誤的以為,並且下了結論,“是因為我訂婚了?”

  青本太二自然是不會輕易的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的,他沒能如願的將仲村芽帶回日本,可卻在仲村雄也面前說了不少龍邵剛的壞話。

  “芽子當真受到那個保鏢的影響那麽多?”

  “如果讓那個龍邵剛繼續待在芽子身邊,只怕有一天芽子會連仲村先生您的話都聽不進去。”

  仲村雄也若有所思的問:“那麽說來那個龍邵剛是個危險人物嘍?”

  “豈只是危險人物,我還感覺到他別有居心呢!我擔心他會對芽子不利;他引起芽子的注意或許只是他為了達到目的。如果他真的對芽子那麽好。我倒不那麽擔心,只怕他對芽子的好是一種手段,到時候芽子恐怕會受到很重的傷害,仲村先生您可不能置之不管。”

  “我想是你想太多了吧?”

  “仲村先生,我在您身邊待了那麽久,和芽子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她的轉變我不會看不出來的,而從芽子最近的轉變看來,那個姓龍的保鏢是蓄意接近她的,如果他無惡意那倒是還好,但怕就怕在他別有居心,不瞞您說,我總認為他那雙眼睛帶有很重的殺氣,不會是個單純的保鏢。”青本太二煞有其事的說著。

  “太二,你愛芽子嗎?”

  “我當然愛她,如果不愛她,我何必要與她結婚?”

  “但是你也說過,你對繼承我的事業很感興趣。

  “我承認自己對事業是有一股野心,但身為男人不是都應有往上爬的衝勁?這也是仲村先生教導我的,我只是遵循著您的教導在做。”

  青本太二不諱言把自己的野心告訴仲村雄也,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受到仲村雄也的重視,“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選,你放心吧!是你的跑不掉的,就算是我自己的女兒,我也不會控她為所欲為,我可不容許她丟了我的臉。

  “仲村先生的意思是……”

  “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去把芽子帶回日本。”

  這正中了青本太二的意,他飛快的應聲回答,“是,我這就替您安排。”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7:43

第四章

  以往的仲村芽只是循規蹈矩的遵從著父親的指示而活著,可那並不代表她笨或者是愚蠢,在她對青本太二說了那些話之後,她不至於笨得以為從此這件事就會風平浪靜。

  她不想等著被父親給揪回日本去結婚,更不願在自己還不清楚對龍邵剛的感情之前就把自己嫁掉,所以當她的身體一恢復正常的狀況,她就要龍邵剛陪她四處遊玩。

  可是,要甩掉緊迫盯人的藤木青可是得困難的,而要不經過藤本青的同意而離開小島更不是那麽輕而易舉的事情,通常要進入小島都得經過藤木青安排,要離開小島沒有飛機也要有船,而她雖貴為小姐,卻可笑的連那點權力都沒有。

  所以,她只好騙藤木青說自己要去紐約逛街。

  “芽子小姐,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不太適合出遠門。”藤木青想以此由拒絕她們要求。

  “我的狀況我自己很清楚,何況有你這個醫生跟著,我根本不必擔憂什麽,如果你不讓我去,我會悶出病來的。”

  “芽子小姐如果真的缺什麽,可以告訴我,我會讓人幫你買來,不必要……”

  “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你不是想要軟禁我吧?還是我爸爸要你採把我悶死?如果是那樣,根本不必那麽費事,直接給我一針不就好了?”

  她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為的是讓藤木青心生緊張,果真,藤木膏趕緊說:“芽子小姐說得太嚴重了,仲村先生讓我來照顧你,我當然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是我胡思亂想嗎?我還在想要不要告訴我爸爸,你和青本先生似乎挺熟的,你們的交情有點非比尋常,是不是呢?”她其實是知道的,青本太二和藤木青的關係似乎不簡單,過去她不願意說是因為她認為自己隨時會死掉,所以一切都與她無關,而現在她說出來並不是因為她在乎,而是她必須以此採換取自由。

  藤木青更緊張了;可是醫生這個職業讓她習於控制自己的喜怒,“芽子小姐,你可不要不誤會了,我和青本先生所談的話題都與芽子小姐的健康有關,青本先生很關心你的健康問題,所以常常找我瞭解狀況,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仲村芽淡然而笑,說道:“是不是那樣我是無所謂,但是我想我爸爸大概不會喜歡聽到青本先生在和我結婚之前有任何行為不檢的閒育閒語,藤木小姐應該不想青本先生為難吧?”

  這下藤木青真的拿仲村芽莫可奈何了,不得不妥協於她的威脅,但是心中對她的恨卻相形劇增,藤木青後悔自己竟然笨得將她當成一個單純的千金小姐。

  仲村芽有把握的問:“如何呢?”

  “我會聯絡船隻。”

  “我還想要去看紐約百老匯最新上演的歌劇,所以最好給我一架快艇,沒問題吧?”

  “我知道了。”

  栽在—個小丫頭手上,藤木青臉上雖掛著笑,可在她的心底卻是咬牙切齒的。

  抵達歌劇院之前,仲村芽塞了張紙條給龍邵剛,他雖感疑惑、卻也不多問,只是冷服旁觀著,看她想要怎麽玩這場遊戲。

  在抵達歌劇院之後,仲檸芽把他擋在外頭,並說著,“龍,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歌劇,所以藤木小姐陪著我就可以了,這段期間你可以在附近逛逛,等時間到了再過來和我們會合。”

  “那可不大妥當,萬一有人趁這時間對你不利怎麽辦?”藤木青不讚同的說著。

  “有你在一旁不會有事情的,我想我爸爸會安排你在我身邊,應該不會沒有特別因素;別告訴我你只單純是個醫生。”仲村芽皮笑肉不笑的說。

  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個念頭突然閃進龍邵剛腦際,但是他還是不大明白眼前這個大小姐到底想要玩什麽把戲。不過,他決定要配合她玩下去。

  “我會在外頭等,一有動靜只要按下通訊器,我就會知道。”

  “為什麽要那麽麻煩?”

  “因為龍說過他看歌劇會睡著。”仲村芽自導自演得很精採。連藤木青都被她給騙了過去。

  “好吧,那就讓他在外頭等著吧!”

  於是,仲村芽在藤木青的陪同下進入歌劇院中,在歌劇未開始之前,歌劇院裏頭是燈光通明的,每個人都盛裝與會,倣佛進入中古世紀,貴族們揮霍無度的那段歲月,這裏是賜於上慌社會的。

  所以,仲村芽和藤木青當然也都穿著行動很不方便的晚禮服。

  一開始,仲村芽並沒有作怪,她只是很安靜的等著歌劇開始,等布幕拉起後,歌劇演員們紛紛進入劇情之中,這期間,她還是乖乖的坐著欣賞美妙的歌劇演出。

  可是,當歌劇演出將到一半時,突然警鈴大響,緊跟著整個歌劇院都紛亂起來,一些服務人員忙著疏散人潮。趁亂之際,仲村芽鑽入人潮中,漸漸拉開與藤木青的距離,礙於人潮的紛亂,藤木青根本無法靠近她,而她則一臉緊張無助的大叫,“藤木小姐!你不要離我那麽遠,我會怕的。”

  藤木青當真了,遠遠的看著她,“沒事的,我們在外頭會合,我會在外頭等你的。”

  “你真的要等我喔!”

  就這樣,她們被人潮衝散了,所有人都忙著往外逃生,可是仲村芽卻慢慢的讓人潮將自己往後送,直至她找到等在門口的龍邵剛。

  逃寓劇場,確定藤木青不可能找到他們了,仲村芽

  才要龍邵剛停下車來。

  “太好了!總算逃開藤木小姐的監視,接下來我們就自由了。”

  龍邵剛自認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什麽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可是玩這種荒唐遊戲卻是生平頭一道,他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放縱一個小孩任性,而他卻無怨無尤的配合著她演出一場惡作劇。“‘

  那火災警報當然是仲村芽想出來脅惡作劇,為的就是要逃離藤木青的監控,也為了想要單獨和龍邵剛相處,更為了要弄清楚她自己想走的路。

  “你難道不怕我不配合你?”

  仲村芽天真爛漫的笑著,似乎從來不對他有所懷疑,“你不會不配合我的”

  “你就那麽確信我會照你所希望的去做?”

  “是的。”

  “你太自信了。”

  “我不是自信,而是信任你,是你說的,要好好的保護我,不是嗎?”仲村芽定定的望著他,那跟神是真的信任他。

  可是那卻也是龍邵剛所害怕的,他怕自己陷得愈深愈無法自拔,躲開她認真的眼,他問道:“所以你才把話說得那麽嚴重?”

  想起她塞給他的紙條。他根本別無選擇,上頭寫著——

  我想要選擇自己的人生,如果你不願意我遺憾終身,就幫助我逃跑藤木小姐。

  她那樣寫,他能夠怎麽選擇?他的人生已經無法回頭,可是她的人生才剛開始,他認為她有大好的未來,根本就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只一味的想要幫助她,當時他只有那樣的念頭。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一再的對要殺的對象心軟,可笑自己自稱冷血無情,卻為個女孩牽腸掛肚,太不像話了!

  “這遊戲—點都不好玩。”

  仲村芽認真的說:“我不是在玩遊戲,你不認為我很嚴肅的在考慮我的人生嗎?”

  “看起來不像。”

  “我認為像就夠了,我生平第一次這麽想活下去,如果你不想幫我可以不要理我,從這一刻開始,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我們互不相幹。”

  “你要開除我?”

  “你知道的,我其實根本付不起任何薪水,雇用你的話只是說給青本太二聽的,我不喜歡他的咄咄逼人,更不喜歡他拿我爸爸來壓我。過去我一直都很聽爸爸的話,包括和一個我稱不上認識的人訂婚。”

  “你以前接受了,不是嗎?”

  “現在我不願意接受不行嗎?”

  那是她個人的問題,為什麽她要問他?龍邵剛冷冷的說:“我不能給你任何的回答,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得要自己作決定。”

  仲村芽冷靜的說:“我已經決定了。”

  “那很好。”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那句話現在還算數嗎?”

  “你剛剛已經開除我了。”他提醒她。

  “難道你不想要抗議?”

  “為什麽要抗議?你真的以為我會願意做個免費的保鏢?”他故做冷淡的說,事實上他也只能這樣做,因為不這麽做。他會被她給完全影響。

  “我不以為什麽,但是我願意賭上一把,你會站在我這邊。”

  龍邵剛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沈淪於愛情,所以冷漠的撇清關係,“如果你想要反抗你父親,那麽你得自己去奮戰,因為那是你的人生,我不加入這一場戰爭,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仲村芽望著他不說話,既不責備他,也不懇求他留下,只是默默的望著他,沒有任何語言。

  “你最好還是回去。”他明明不想要她回去埋葬自己的一生,可是他還是違背自己的心意勸告著,“你吃不了外頭的苦的。”

  仲村芽只是笑著回答,“那是我的問題。”

  “那麽……”龍邵剛狠著心腸轉頭,而後揮手說:“祝你好運了!”

  夜愈來愈深了,仲村芽卻一直留在原地沒有離開。

  雖然她說下定決心不會回頭也沒有強迫龍邵剛留下來陪她渡過難關,可是當他走後,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想她以前多麽無知,連世界有多大都不知道,過去的她,只是一朵溫室裏頭的花,真如龍所說的,她根本吃不了外頭的苦嗎?

  現下是入秋時分,夜裏冷颼颼的,什麽行李都沒有

  帶的她,只能挨著墻角躲去冷風的摧殘,單薄的衣物讓她冷得直打哆嗦,最後,她只能蜷曲著身體兀自取暖。

  突然,一件厚厚的外套從她的上方落下來,心驚之餘,她擡頭去看大外套的來處,當對上龍邵剛那雙冷漠的眼神時,她勾起唇角笑了,實際上龍並不是如他所說的那麽冷漠,她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

  “夠了吧!”你根本就算定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仲村芽淡笑道:“我沒有那麽想。”

  “不管有沒有,你都給我起來,不過如果稱打算凍死,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他語氣冷淡,可是心卻是熱呼呼的,尤其是看見她那笑容時。他知道自己已經撇不清兩人的關係了。

  當然,他最怕的還是自己回愛上她,可是這根本已經不是他所能選擇的了,他的心早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一味的自找麻煩。

  “還不起來?真的準備在這裏凍死嗎?”見她不動,  龍邵剛又吼著。

  腳底傳達而上的是刺麻的感覺,仲村芽因為蹲太久,所以腳部早已經麻掉而不聽使喚。

  “我站不起來。”

  “為什麽?”他一時不解的問。

  她扯出一抹笑,回答他,“因為腳麻掉了。”

  也只有她笑得出來,但那笑卻很惹人憐愛。他皺眉問:“你到底在那裏蹲了多久?”

  “從你走了之後。”

  “你……。”

  龍邵剛本想罵罵她的,可是看見她那笑臉,他反而罵不出口了,望了她許久,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彎身而下,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那對他而官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仲村芽卻反而感到不好意思。

  紅著臉,她尷尬的說:“你不用抱著我走,讓我下來吧!”

  他淡然的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沒什麽好不好意思的。”

  “不是第一次是什麽意思?”

  “上次你昏倒的時候,不可能自己爬到床土吧?”

  她訝異的問:“是你?!”

  “當然是我,難不成你以為藤木青有那麽大的力氣抱你上床,又抱你上直升機?不過,如果她身分特殊,

  那可能就另當別論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不解,“你指什麽?”

  “例如我的身體,你知道我有病對不對?所以你才對我特別照顧是不是?”仲村芽猜測著龍邵剛對她是不是出於同情,才會另眼對待。

  然龍邵剛對她生病一事根本不以為然,只是淡然的說著,“生病就要看醫生,沒有人不會生病,只要找對醫生就能夠把病治好

  “可是藤木小姐說……”

  “我可不認為她是個好醫生,所以你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忘記她是你的醫生那回事;我會替你另外找一個好醫生,絕對可以醫好你的病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留下來嘍?”

  龍邵剛不答,只是繼續抱著她前進,但是她卻知道,他默認了。

  這房間不小,還是高級總統套房,以一個保鏢來說,能夠在這樣華麗的飯店落腳,可真是不簡單,但是,也許他是個不同於其他人的保鏢。仲村芽如是想著。

  “暫時就住在這裏。”

  “這樣不會太招搖嗎?”

  “他們一定以為你什麽都沒有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不可能想到我們會住在五星級飯店裏,愈是危險的地方愈是安全;你只管安心住下來,好好想想未來打算怎麽辦。”

  她脫口問道:“什麽未來?”

  龍邵剛被她的問題問傻,心想,她不可能毫無計劃的逃家吧?

  “難道你只想到要逃婚而沒有其他的計劃?”

  仲村芽不假思索的點頭說:“是啊!我一心只想要避開那個地方,不想就那樣嫁給個我不愛的男人。”

  “就這樣?”龍邵剛差點昏倒。他怎麽會被一個小女生牽著身子走?帶她逃婚,只怕現在仲村雄也已經派出一票人來緝拿他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只怕現在你老爸會要了我的命。”

  “你後悔了?”她並不想要連累他;所以接著說:“如果真的讓我爸捉到。我會告訴他是我自己作的決定,是我自己逃走的,和你沒有關係。”

  “你把你爸爸看得太單純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爸爸做了什麽?”

  也許不知道才是幸福的,身為子女,若是得知自己父母的所作所為,只怕不會開心,有感於此,龍邵剛決定不拆穿。

  “沒事,我只是在想,你爸爸的勢力那麽大,他可能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不會的,美國這麽大。他就算派出一連的軍隊,也未必可以輕易的找到我們。”略頓一下後,仲村芽以信任的眼神對他說:“我相信你有辦法可以躲開那些嘍羅。”

  他不禁道:“你太高估我了。”

  “不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你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爸爸派來的那些人絕對奈何不了你的。”

  “真感謝你看得起我。”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面對天真卻又似乎有雙透視眼的她,他只能說自己前途堪慮。

  對於仲村芽的逃家,仲村雄也自然是不可能放任著不管,他不僅調動了所有的火力找尋,還出高價刊登尋人啟示,當然,為了不傷及唯一的女兒,他只放出風聲,要活捉帶走仲村芽的龍邵剛。

  而另一方面,出高價要殺手集團取仲村芽性命的人,也積極的要殺手集團找出龍邵剛與仲村芽的下落。

  在隱秘的殺手總部裏。出資者正透過電腦與殺手集團的首腦對話。

  “我要你們殺仲村芽的性命,結果你們的人卻把她給帶走了,你們如何向我交代?”

  “田中先生請放心,組織既接下了你的委託,自然會將您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我想知道,你們將如何處置那個龍邵剛?”

  “我們當然會先調查他帶走狙殺目標的真正用意。”

  “如果他背叛了你們的組織呢?我可不希望橫生枝節。”

  “田中先生毋需憂心,對於叛徒,組織向來是格殺勿論,如果調查後,真的證明龍確實有背叛組織的意念,組織會清理門戶的。”

  “我要在期限內看到結果。”

  “一切照原定合約,會在期限內完成與您的交易的。”

  “那最好,我會準備好尾款等著你們的消息。”

  電腦上的對話終於中斷,畀人在轉過身的時候,可

  見到他只戴著一張面具,然他無法瞧出任何表情的臉,更叫底下的殺手恐懼,向來沒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組織內也從採不曾出過這樣的狀況,更何況是向來最受重視的龍,所以眾人皆想著,那面具下的臉必然是猙獰可怕的。

  “貝姬;龍現在在哪裏?”

  “回博士的話,龍說他會在期限內完成任務的。”貝姬害怕博士會在氣憤之下下令敢龍的生命,所以回話總是小心翼翼的。

  “你忘了我的原則嗎?”

  在殺手集團裏,沒有人情可言,人與久之間,只有交易,再來就是保住自己的命,貝姬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即使她想要替龍說好話,她也無能為力。

  她小心冀翼韻再度回話,“龍一直沒有與總部聯係,他說他完成任務自然會回報總部。

  “他的通訊器呢?”

  “應該是關掉了。”

  博士冷聲道:“你忘記總部的規定了嗎?為什麽不早點把這種情形告知我?”

  “屬下以為龍不會出任何狀況,所以……”

  “該死的。”

  被那一吼,貝姬險些嚇破膽,她慌亂的單膝著地求饒著,“屬下知錯,請博士息怒!”

  “把他給我找出來,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把龍和那個仲村芽給我找到,如果他抗命就格殺勿論!”

  “博士……”

  面局下的跟瞪著貝姬,博士冷漠無情的問:“難道連你也想要抗命?”

  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龍的命?貝姬想了許久,最後,她選擇保留自己的命。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8:05

第五章

  為了瞞人耳目,在龍邵剛的堅持下,仲村芽染了一頭紅發,如今沒有人會認出她還是那個仲村芽,橫看堅看,現在的她都像個外國女孩。

  當然,龍邵剛也變了裝,喬裝後,現在的他是年近七十的老頭子。

  仲村芽不懂的問:“為什麽你要把自己裝成那麽老的人?”

  “因為我的皮膚不像你那麽白,就算我染了頭發,可能也會輕易的就被認出來,另外,一般人不會對老人家起疑心。”

  “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躲著人嗎?”

  這並不是她一開始的打算,她以為只要逃出小島,不要回家,就可以追逐自在,結果只是更加不自由罷了。

  “我不想這樣躲躲藏藏的,我想我們已經喬裝,我爸爸應該不會找到我們才對。”

  “不只是躲你爸爸派來的人。”

  “那還有誰?”

  龍邵剛未加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交代著,“如果你不想要躲躲藏藏,可以回家,我想你爸爸不會和你計較的。”

  但那會和他分開,而那也不是她所願意的結果。“我不要回家。

  “那麽你只能乖乖的聽話,如果你想括命,就照我交代的做。”

  “我是很想乖乖的聽你的話,可是我很想要。出去玩,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曾好好的玩過,我爸爸從來不許我東跑西跑,我想要去看海,也想要去山上看雪,你帶我去大峽穀好不好?”

  “大峽穀?”

  “那裏很壯觀不是嗎?我住在離美國這麽近的小島上,卻沒有擊過大峽穀,你不覺得很遜嗎?”

  “遜?你哪學來的用詞?”

  “臺灣的電視節目啊!”

  “好的不學,專學那個幹麽?”

  “我對臺灣有興趣,我還想要去臺灣。對了!你就

  帶我去臺灣吧,你正好是臺灣人,對自己的國家一定很熟的嘛,對不對?“

  “去臺灣幹麽?”他當然不可能答應,美國這麽大,他都還擔心不能夠躲過殺手總部的人馬,臺灣那麽小,帶她去臺灣無異是去送命,他當然不會那麽做。

  “怎麽去?你什麽都沒有帶,哪都去不成。?那是最現實的問題,除非偷渡,不過若是他一個人的話還不成問題,連她一起可就困難了。

  “我們哪都不能去,除非你想偷渡。”

  未料她竟然一口應了下來,“好啊!”

  龍邵剛當然不至於會真的帶著仲村芽去做那種冒險的事情,雖然她天真的以為逃出小島就可似躲避父親的控制,可是他清楚知道正有兩路人馬積極的尋找著他們,每行一步路,他都得要小心翼翼的查看是否被人給盯上了。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可能永遠下去,一直躲藏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倒是還好;自從做了殺手,他早就有視死如歸的心態,可是他不願意仲村芽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

  他決定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而後自己面對一切的難題。

  “龍,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小小的鬥室,卻供奉著許多她所不熟悉的神像,看起來挺奇怪的,但是卻又令人有一股很安心的感覺,倣佛那些神明會保佑人。“

  很自然而然的,仲村芽雙手合十,向那些神像拜了拜。

  “你信佛?”龍邵剛問她。

  她接頭說:“我爸爸不許我信佛,他說信自己最實在。”

  很像市儈者有的心態,龍邵剛一點都不意外聽到這樣的答案,但是對她的舉動卻又升起一股好奇心,“那你為什麽拜那些神像?”

  “我覺得它們會保佑我們平安。”

  “我不敢要神明保佑我。”一個雙手沾滿血跡的殺手,是沒有權利要神明保佑的,至少他個人這麽認為。

  仲村芽好奇的問:“這是哪裏?”

  龍邵剛回答她,“我朋友的住處。”

  “那你的朋友呢?”

  “他喜歡躲著不見人。”

  “躲著不見人?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就在這屋子裏頭?”仲村芽下意識的四處張望:。可是就是見不到任何影子,“你不要嚇我,這裏根本沒有任何人。”

  “有,只是他害羞不敢見人。”

  “為什麽害羞?他很內向?”

  “的確,他長得和我們不太一樣,”龍邵剛笑了笑,蹋到地板上,敲了下地板,隨之,地板應聲動了,那是一道自動門,底下是一道階梯。

  見狀,仲村芽發出“啊”的一聲。

  “不要被嚇到,這裏有很多這樣的機關,走吧!”他向她伸出竽,說道:“如果你信任我,就跟著我。”

  她從來不懷疑他,所以很快的握上他的手,跟著他走入那地底的隧道。

  隨著他們的步入。地板又自動關上,緒果,仲村芽被嚇了一跳,握著她手的龍邵剛感應到她的不安,緊握了下她的手說:“別害怕,我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嗯!仲村芽不好意思的點頭,再度跟著他前進。

  不久,眼前突然亮了起來,一個看起來很毒怪的東西動了一下,隨之,她發現那是個人;可是他和一般人不大一樣,長得有點奇怪,那或許就是他不敢見人的因素,他幾乎可以說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她屏住氣息不敢吭聲,怕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都會為對方引來傷害或是不禮貌,所以她只是緊握住龍邵剛的手,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順。

  看到對方,她開始覺得上帝造人真的很不公平,給一些人那麽好的條件,卻給一些人殘缺不全的肢體,她忽然覺得自己雖然一直病痛纏身,可是比起眼前的人,她可說是相當幸運的。

  “龍,是你吧?”

  “是我。”

  “你等一下。”龍邵剛拍拍仲村芽的手安撫後,抽出自己的手上前,然後走到怪人的面前說:“阿洛,我帶了個客人來。”

  “我知道,我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位小姐,對不對?”

  仲村芽這才發現,原來對方的眼睛看不見,突然她好想要哭,因為她沒見過這麽不幸的人。而她真的哭了,她的哭聲雖小,但是還是引起阿洛的注意。

  “龍,你那位朋友很善良,不過請告訴她不要為我難過,我這樣並沒有什麽不好。

  仲村芽聞言,緊張的解釋,“我不是認為你不好……”

  “喔!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說我很習慣自己這個樣子,所以你不必替我感到難過,我可比正常人還要厲害,不信你可以問問龍。”

  龍邵剛接下他的話題說:“他不熟識的人別想要靠近他半步,他的聽力比正常人敏捷上好幾倍。”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只是那樣,他的射擊力還準確到百發百中,我的射擊就是他教出來的。”

  仲村芽一臉狐疑的望著阿洛坐在輪椅上殘缺的肢體,不怎麽相信龍邵剛那一翻說辭。

  龍邵剛看出她不相信,隨之拿給她一個銅板說:“你丟上去。”

  “丟上去做什麽?”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仲村芽不得不照著龍邵剛的意思去做。當她把銅板往空中一拋;阿洛那殘缺的手臂便往上一揚發出射擊,緊跟著落下的銅板卻是變形且穿孔的。

  “這……”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個眼睛看不見的人,卻可以在瞬間擊中目標,即使是正常人也未必可以做到。

  “相信了吧?”

  “我相信。”

  “那麽你就安心的留在這裏吧!”

  她一定是聽錯了吧?。

  仲村芽突然不信任自己的耳朵,她想,自己一定得要再度確認一下,“龍開玩笑的吧?你的意思是要我住在這裏?一個人?”

  “你沒有聽錯,我是要你住在這裏,當然,這只是短暫的,等我找到真正的解決之道,你就自由了。”

  “我不要和你分開。”

  龍邵剛只是冷冷的說:“那是沒有辦法的,我們一定得要分道揚鑣,我們走在一起太過招搖了。”

  仲村芽愈想愈惶恐,想到龍邵剛不在自己身邊,想到自己要和個怪人住在一起,她還是很害怕,即使她很同情阿洛那個樣子,可是她在不熟悉的狀況下,無法放心的留在這裏,況且她也無法忍受龍邵剛不在她身邊。

  “我可以去見我爸爸,我可以去和他把話說清楚,請他不要繼續找我們,我還可以請他不要逼我結婚,但

  是你別說要離開我,我怕……“

  他打斷她的話,“阿洛會保護你,這只是短暫的。”

  “我不要人保護,如果我爸爸真的要找我,也不可能要了我的命,我不懂為什麽我們得要這樣躲躲藏藏的?”

  阿洛插話道:“龍,我覺得還是告訴她事實比較好。”

  “阿洛,這是我的問題,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在龍邵剛這一番話後,阿洛不再開口,任由他去解決屬於他自己的問題。

  可是仲村芽抓住了語病不肯鬆懈,“告訴我什麽?你在隱瞞我什麽?”

  “沒什麽。”

  “一定有,我愈想愈奇怪,為什麽我們要躲得這麽徹底?為什麽我們要改頭換面?為什麽我們要這樣見不得人?”

  “你懷疑我?”

  仲村芽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要是想要回家,我不會阻止。”龍邵剛冷靜且冷漠的說。

  “我……”

  “對我而言,你是個麻煩。”

  “麻煩?”她從沒想過龍邵剛會這樣形容她,她以為他至少有點喜歡她的,卻沒料自己在他眼中是個麻煩?!

  “你是郝樣看我的?”仲村芽氣得想要一走了之,但是龍邵剛扯住了她。

  “你已經沒有選擇權利了,就算你要回家,也要由我護送。”在離開之前,他撂下了話,“你乖乖待在這裏不許亂跑。”

  任淚水溼丁又幹,幹了又溼,仲村芽哭到累,睡著了,又醒過來,發現這兒還是和睡著隨時候一樣的亮。這裏根本沒有晨昏可言,她也不知道外頭到底是日落還是黎明。

  “現在是什麽時候?”

  阿洛回答她,“晚上十一點。”

  她不禁奇怪的問:“你怎麽知道?”

  “剛剛時鐘敲了十一下。”

  “那也可能是早上十一點啊!”

  他篤定的告訴她,“不可能,我不會弄錯。”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

  “因為我每天會對時。”

  這是怎樣的生活?仲村芽發覺自己過去是人在福中不知輻,雖然小島妁生活很單調,但是至少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晨昏,每天還可以曬曬太陽,可是阿洛的世界卻只和燈光為伍,而他甚至不能看到。

  “你為什麽要把自己關在這裏?”

  “因為我不能出去。”

  “是龍不許你出去?”

  阿洛搖頭說:“不要把龍想得那麽壞,如果你真的認為他很壞。應該不會跟著他到這裏來,對不對?”

  他說得對,她是因為信任龍邵剛所以願意跟著他上刀山、下油鍋,可是當她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瞭解他的世界,卻又惶恐起來。

  “我很想瞭解他,可是他不讓我進入他的世界。”

  “那就是龍的個性,想要他但是卻不能夠靠近他,那是所有認識他的女人共同的認知;你已經算是特別的了。

  “特別?何以見得?”她可不這麽認為;如果她特別,龍為什麽會放著她不管?

  “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說的話。”

  仲村芽好奇的追問:“現在不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阿洛老實告訴她,“龍不喜歡人家多話。”

  “你怕他?”

  “那是尊重,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義氣。”

  男人與男人的義氣?她不懂,事實上她連女人與女人的友誼都不太懂,過多的時間她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可憐她連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突然,她對阿洛與龍邵剛的友誼好奇,“說說你和龍怎麽認識的好嗎?”

  “我們同行。”

  “同行?你也是保鏢?”

  “保鏢?”阿洛沈默了半晌才問道:“那是龍現在的行業?”

  “他是我爸爸請來保護我的貼身保鏢。”因為他突然不說話,所以令仲村芽感到緊張,“你為什麽突然不說話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龍可能有危險。”

  她不明白阿洛何以口出此言,可是他的表情很嚴肅,不像在開玩笑,“你說什麽?龍為什麽會有危險?”

  仲村芽始終不懂阿洛那一番話的意思,但是不管她怎麽逼問,阿洛就是不肯告訴她實情,就這樣,她和阿洛關在地下室中整整過了兩日。

  地下室很寬敞,什麽都不缺,可是卻見不著陽光,比起醫院,這裏更像地獄,她不明白阿洛為什麽可以忍受這樣的生活環境?

  龍邵剛依然沒有出現,似乎是忘記了她的存在;這是她個人想的。

  “我要。出去。”

  “我答應龍要照顧你,就要把你完整的交還給他。”阿洛的意思已經很明白。

  仲村芽暗忖,說照顧不如說是監視軟禁,這種感覺比較強烈,因為每每她提出要離開的要求,阿格總是會拒絕她。

  “他不會來了,我看他根本就忘記了我這個人,你根本不必照著他銳的做,我也不想一輩子躲在這裏。”

  “龍說會來就一定會來,除非……”阿洛頓了下,臉部閃過一抹難過的表情,而後自顧自的接著說:“不會的,他一定會來的。”

  “你們到底在玩什麽把戲?為什麽說話總是吞吞吐吐又神神秘秘?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實話,我說什麽都不會繼續留下來的!”

  “你愛上龍了嗎?”

  沒料到阿洛會突然這樣問她,仲村芽驀地漲紅了雙頰,根本忘記他根本看不見她的反應。

  “你可不要胡說,我才不是……”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要跟著他流浪?”

  “我只是不想要繼續過著被人安排的生活。更不想隨隨便便就結婚,所以才會要龍幫我逃家,我是很喜歡他沒錯;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還是不願意說真話嗎?”

  “阿洛,你愈說愈離譜了,為什麽我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難不成你想對我怎樣?”她覺得不解。

  “你想太多了,我答應龍要照顧你,就算拼了命也會保護你平安回到他的身邊,我只是問你,如果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是不是還會說你沒有愛上龍呢?”

  這根本不在仲村芽能夠招架的範圍內,她一直都還沒有厘清自己對龍邵剛的感情到底到什麽程度,所以無從回答。

  “我不知道。”

  “我可以代替你說,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阿洛突然一本正經的說:“我想了很久,本來不想說的,但是還是決定要勸你一句話。”

  “你說說看,你想要勸我什麽?”

  “不要愛上龍。”他又說:“愛上他是一條不歸路。”

  為什麽?不管仲村芽怎麽問,阿洛始終沒有給她答案。

  龍邵剛一個人在外奔走,為的是想要尋求一點逃生的管道,他知道,以他個人的力量,要將仲村芽送到平安的地方是萬萬做不到的,況且現在的他,還得躲避殺手集團的追蹤。

  但,當他感覺到身邊的氣流不同時,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龍,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躲過總部的眼線嗎?”貝姬站在他的身後問著。

  “我有什麽必要躲避總部的眼線?”

  “到現在你還想要瞞著我?你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可以瞞天過海?你要不是太低估博士的頭腦,就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

  說話之時,龍邵剛始終沒有轉身去看貝姬,他以慣有的冷漠語氣問著,“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把那個女還交出來,然後跟我回總部,或許我還可以幫你說說好話,請博士網開一面。”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你不要裝傻了,她被你帶走了吧?”

  “我正在尋找她的下落。”

  貝姬發出狂笑,倣佛他說了個好笑的笑話似的。

  但,確實也是,龍是殺手集團裏第一殺手,他的身手目前還無人能出其右,以他那般矯健的身手,要取一名弱女子的性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怎麽都不可能任目標逃離他的視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說謊。

  “哪個女還真的值得你為她冒這麽大的險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為什麽都不看我?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吧?”貝姬突然大吼,對他的冷漠抗議起來,“你以為當她知道你其實是個殺手,還想要取她性命的時候每天還會喜歡你嗎?別傻了!你們根本不相配,這月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對,你不明白嗎?”

  龍邵剛突然轉身,依舊冷漠的問:“你說完了嗎?”

  “你真的想要為那個女孩背叛總部?”

  “我說了,我也在找那個女孩。”

  “那就和我回總部說明一切。”

  “你以為博士會相信?”他冷笑著,“等我完成了任務自然會回去總部,這話我說過了。”

  “只怕現在由不得你了。”貝姬有些無奈的說,“博士已經下令,如果你不乖乖回總部,就格殺勿論,所以現在的你已經是總部追輯的對象,你想,如果你執意要為那個女孩違背博士的命令,你還有機會活命嗎?”

  “你是想要和我動手?”

  “那時我最不願意的。”

  “但是與博士的命令比較起來,你還是會選擇服從。”接著龍邵剛冷漠卻又似悲哀的大笑道:“你知道嗎?我考試覺得我們像是博士養的狗,一旦我們不能咬人,就沒有價值了。”

  “龍……”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有本事你就追過來吧!”龍邵剛才丟下話,即以敏捷的速度遠離現場。

  是自認自己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也基於一股私心,貝姬只望著他迅速消失的身影大喊,“龍,你逃不過博士的手掌心的……”

  仲村芽再也受不了了,成天窩在冷冰冰的地下室,還得時刻面對個怪裏怪氣的怪人,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

  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出不去。

  說也奇怪,這地下室看起來和一般的地下室沒兩樣,可是卻好象銅墻鐵壁一般,任她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著出口。

  “打開門,我要離開這裏。”

  阿洛依然無法讓她如願,“我不能作主,得等龍回來,你親自告訴他。”

  “我不等了!”她發現自己栽進一個毫不能理解的遊戲裏頭,不安的情緒一直不斷擴大,和阿洛相處愈久,她就愈發現自己不瞭解龍邵剛,他似乎有一層神秘的面紗裹著,而不單純只是保鏢那麽簡單的人物。當然,她更怕自己會這樣被關一輩子,在這見不著天日的地下室裏。

  “開門!”

  “安靜!”阿烙突然打開一扇門,急促的對她說:“躲進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等龍來接你。

  並不是仲村芽喜歡唱反調,而是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況且她無法接受毫無頭緒的命令。“為什麽要我躲進去?到底是什麽人來了?說不定是龍回來……”

  “不是龍,如果是龍邵剛,他會給我暗號,你快點進去。”

  “你總要告訴我理由吧!為什麽有人來我就得躲著?

  難道我爸爸派來的人找來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呀!“

  她坯想要追問,阿洛卻對她說:“那些人不是你爸爸派來的,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取你的性命,如果你想要再見到龍,就聽我的話乖乖躲著不要出聲。

  聽起來事情似乎真的挺嚴重的,稍有差他就會丟了小命,仲村芽不敢再繼續唱反調,反而關心起阿洛的安全,“那你呢?”

  “我會應付的。”

  “我看你也躲進來吧!”

  “我不躲。”

  阿洛只是笑笑、丟給她一個不相幹的話,“我收回前言,我想,如果你們可以逃過這場危機,好好的愛龍吧!他需要一個家。”

  什麽?她還想要追問呢!但是瞬間關閉的門板阻隔了所有的聲響。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8:27

第六章

  “阿洛,你竟然可以躲這麽多年而沒有被找到,還挺會躲的嘛!”殺手集團之一蒙羅冷哼著氣說。

  再怎麽安全的地方還是會有危險,雖然多年前阿洛聽了龍邵剛的提議,以假死的方法逃過殺手集團的追殺,但是當他背叛了殺手集團時,就已經有一死的準備,而以這般殘缺的身體活著對他而言,也只是茍且偷生罷了。所以面對蒙羅及一群殺手的闖入,他一點都不感到驚懼,“你也是,這麽多年了還沒有死,而且還繼續當博土的狗,一點長進都沒有。”

  蒙羅聞言色變,差點氣得一槍斃了阿洛,但是他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並不單只是抓阿洛這個殺手集團的叛徒,還為了要在博士面前領功。


  把那個女孩交出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阿洛依然神情自若的說著、“我這裏就這麽大,你哪只眼睛看到有女孩在?”

  “別裝了,以前你和龍一直都是最佳拍擋,龍一定是把那個女孩放在你這裏,你最好快點把她交出來,也許我可以留你個全屍。“

  “你瞄我上上下下有哪一處是完全的?”阿洛嘲諷的問道。


  得不到正面的回答,蒙羅肝火冒了上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敬重你過去是集團裏的第一把交椅,我根本不必在這裏和你談,你要是識趣就快點乖乖的把那個女孩交給我帶回集團,要不你就等著腦袋分家。”

  “蒙羅,你還是那麽自大,你以為我變成這樣就好欺負了嗎?”

  蒙羅已經沒有耐性了,“我不跟你說廢話,我再問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文出那個女孩?”

  “我這裏就這麽大,你大可以自己找找看有沒有你要的女孩。”

  “你真的不合作?”

  阿洛笑說:“我是個殘缺不拿的廢人,已經要不起女人,你卻硬要我交個女孩給你,我還真不知道你缺女人缺得那麽嚴重呢!”

  這—番挖苦的話對蒙羅造成很大的反彈,以前有

  阿洛和龍邵剛在,他沒有被博士重視,而沒有阿洛,博士依然不曾器重過他,因為阿洛以及龍邵剛兩個人而使他一直在博士面前擡不起頭,這股氣他到今日還沒有消過,現下又聽到阿洛的嘲諷,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二話不說,他一槍朝阿洛打過去,可阿洛也並非省油的燈,豈會乖乖的等著捱子彈,他的腳雖報廢了,手只剩下一隻,可是這些年來他一直訓練自己,直到自己可以如同個常人般來去自如。

  “你又在浪費子彈了,難怪博士到現在還不重用你。”

  “阿洛,你的幽默怎麽老是不懂得要看時候呢?”蒙羅,根本不把現在的阿洛放在眼中,他狂妄的笑說:“我就算槍法再怎麽不好,要對付你這個腳不能動、手不能用、眼晴又不能看的廢物,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況且今天可不只我一個人來,我只是牛刀小試一下,看看你是否寶刀未老。”

  阿洛到底是眼不能見,就算他再怎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面對的到底不是一般常人,而是真正一流的殺手,可以來去無形,輕如飛燕,就像龍邵剛,要是龍邵剛不出聲,不打暗號,他根本就很難察覺到有人來到,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

  “原來現在殺手集團人才濟濟。”阿洛故做輕松的說,那麽說你更沒有出頭的機會嘍!既然如此,你幹麽還忠心耿耿的當一隻看門狗呢?我勸你還是早點回頭,是岸。免得死不死、活不活,像我這樣就難看了。“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成全你吧!”

  可是,說也奇怪,阿洛發覺自己沒有出手,卻聽到蒙羅哀號一聲、隨之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響,接著又傳出一陣槍聲。

  顯然,是有人出手幫了他,就在他以為幫他的人是龍邵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中槍了。

  密室很暗,而時間似乎是靜止的,被關在密室的仲村芽發現到,雖然只是隔著一塊門板,可是外頭與密室竟然猶如兩個世界,她完全聽不到外頭的動靜。

  每分、每一秒都很難熬,她嘗試著要找開關出去看看外頭的動靜,可是說也奇怪,任她找遍了整個密室,就是怎麽樣也找不到開關,所以她只好繼續待在密室之中。

  就在她受不了,想要大叫的時候,門開啟了。

  第一道光線照進來的時候,她不習慣那光而瞇上眼睛,直到鼓起勇氣再度睜開雙眼,發現站在外頭的竟然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選親表哥——武由雅之。

  “雅之,你為什麽在這裏?”

  “你爸爸要我來找你?”

  “找我?”仲村芽放眼往外一者,有幾個人躺在血泊中,嚇得她再度閉上眼睛且慌亂的尖叫,她沒見過這麽可怕血腥的場面。

  隨之,武田雅之抱住了她,安撫道:“別怕,那些人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阿洛……”盡管害怕,她還是想到了一直照顧她的阿洛,最後她在墻的一角發現到他躺在血泊之中。

  她衝上前,激動的搖晃著阿洛的身體,大叫著,“阿洛!你醒一醒,你不能死,你不是答應龍要照顧我?你起來和我說話……”

  “別叫了,他死了。”

  仲村芽聞言轉頭,瞪著武田雅之問:“是你殺了他?”

  武田雅之忙著解釋,“你可不要胡說。殺人是要坐牢的,我哪有可能做那種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那說來可話長了……”

  “我只想聽實話。”

  身旁有堆死人,阿洛又已經氣絕,仲村芽的情緒幾乎在崩潰的邊緣,以她一個平凡的女孩,卻得要面對這個可怕的場面,對她而言是個惡夢,她急於想要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

  “你爸爸要我來找你,所以我就帶著人到處找,就在這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我聽到一堆人在談論一個交易,更可怕的是,那個交易竟然是殺了你,所以我就跟著那些人到這裏,結果就聽到了一陣槍聲,等到槍聲停止我溜下來看,就發現所有人都躺平了。”

  “為什麽會這樣?”

  “不要想那麽多了,我們快點走吧!”

  “走?”上哪去?想到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可能和她的父親有關,她就不想要回家,可天下之大,她又能上哪去呢?

  此時的她,心中只是一片茫然。

  “跟我走,我知道你不想回家,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安全,姨父應該不會想到我把你藏在那裏的。”

  想到會連累到武田雅之。仲村芽遲遲不敢答應。

  “如果你想要回家,我可以幫你說說話,相信姨父不會怪你的。”

  她搖著頭說:“我不回家。”

  “那麽你又能上哪去呢?”他如同一個大哥般的安撫著她說:“從小到大,你就是我最疼愛的表妹,雖然我們只是遠親,可是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子看待,你不相信我嗎?”

  仲村芽再次搖頭,解釋著,“不是那樣的,我怕會連累到你,你也知道我爸爸的脾氣,況且他。……”

  武田雅之笑了笑說:“我知道姨父不喜歡我,但是我還是要幫你,因為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子。”

  “雅之……”

  武田雅之拉起她的手,催促道:“我怕會再有人來,有什麽話等離開這裏再說吧!”

  拗不過他的好意,仲村芽還是跟著他離開了現場。

  當龍邵剛回到阿洛的地底密室,發現打鬥的痕跡。他就明白自己回來得太遲了,阿洛早已一命嗚呼,而密室也沒有了仲村芽的蹤影。

  但對於阿洛的個性,他太瞭解了,阿洛不會這樣完全沒有交代就一走了之,在阿洛答應他要照顧仲村芽之後,就算保護不了她,一定還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他拼命的找,想到仲村芽可能遭遇到不測而憂心如焚,在尋找當頭,他一邊想著自己何以如此緊張的原因,一開始他欺騙自己只是因為答應過她要保護她,又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是因為仲村芽是他的目標,她只能死在他的手中,而不能由別人替手。

  你是,愈是緊張,他就愈無法自欺欺人,他不只是動了真情,還愛上了個不該愛的女人。

  現實可怕得令他停下動作,但也因而使他注意到一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有怪異的地方。

  上前一步,他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挖開那小小的裂纏。發現到裏頭竟然是最精密的尖端科技,連市面都找不到的超精細針孔攝影機。

  取出帶子,他並未飛快的離去,反而是走到斜躺在一旁的阿洛身旁,並蹲下身子。

  第一回他發現自己跟中有淚,因為他失去了個摯友。

  “這下子換我欠你了。”

  可這輩子他卻注定還不了阿洛這一份情,下輩子呢?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再碰上這樣肯為他赴湯蹈火的生死之交。

  但他還是希望有來生,可以還網洛這一份情。“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做搭擋吧!”他有感而發的說。

  阿洛的超精細針孔攝影機將整個槍戰的經過全部都拍攝了下來,其中啟熱也包括武田雅之殺人的所有過程。

  龍邵剛不明白武田雅之為什麽對兩邊的人都痛下殺手?更不明白他為何要以一個親切表哥的假相欺騙仲村芽,而他那假相下卻是冷酷無情的。

  唯一可以想見的,錄影帶中的武田雅之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可怕人物。

  而武田雅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他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手段讓龍邵剛感到自嘆弗如,且不可否認的,如果面對他,龍邵剛沒有絕對的勝算。

  看著錄影帶,看著仲村芽對武田雅之的信任,龍邵剛卻更加憂心她的安危,每個活在剃刀邊緣的人都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麽反之,最安全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他認為那個武田雅之絕對不是真的把仲村芽當成親妹子。

  但,最令他擔心的是,他不知道那個武田雅之會將仲村芽藏在什麽地方。

  就在他煩惱著自己不知道該上哪去找尋仲村芽的時候,因博士的命令而對他窮迫不舍的貝姬闖了進來。

  “你還真不死心哪!”龍邵剛冷淡的背對著她說。

  “當然,如果我放棄了,博土會要我的命。”

  “那麽你是來取我的命的嘍?”龍邵剛冷笑的問,“你認為自己真的有那個能耐?”

  “俄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不能違抗博士的命令,但如果……”貝姬停頓了下來,突然默不吭聲。

  “如果你能贏過我,我會自認學藝不精,不會怪你的。”

  “難道我們非得要交手嗎?”

  “那不是你來的目的?”

  貝姬不以為然的說:“我倒希望你能選擇另一條路走。”

  龍邵剛不作答,也不好奇她說的另一條路。

  貝姬見他不語又說:“你不問我哪一條路?”

  “我只知道從我選擇當殺手開始,我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不歸路。”

  “可是如果你不與博士為敵,你依然可以當你的第一把交椅。”

  龍邵剛笑了,卻很肯定的說:“我不想繼續當博士的殺人工具。”

  貝姬把龍邵剛的改變歸罪在仲村芽身上,認為是仲村芽那丫頭影響了他,她生氣的說:“你被那個小丫頭洗腦了嗎?竟然變得如此軟弱?”

  “我沒有被誰影響,我只是想要收山而已。”龍邵剛規勸她,“你最好也早點收手,不要繼續助紂為虐了。”

  “還說你沒有被洗腦,以前的龍只會想自己的任務,根本不會這麽婆婆媽媽,你是不是對那個丫頭動了真情?”

  “是又如何?”他已經無意否認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忘記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感情的守則嗎?”

  “所以我說我收山了,對殺人的勾當已經不感興趣。”

  貝姬根本不理他那套,兀自激動的說著,“你無法做到的;一張染黑的紙是絕對不可能變成純白的,你還是早點醒醒吧!你想,要是那個丫頭知道你的職業,她會怎麽看你呢?你這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住口!”即使那是事實,可是所起來還是挺刺耳的,龍邵剛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仲村芽;可是要他面對事實,卻又發現那是個酷刑。

  貝姬挖苦著,“你知道的,你和她根本就不相配“

  他沒讓她繼續把話說完,他一把揪起她的手臂,毫不憐香惜玉的撂下狠話,“別讓我再看見你!”

  那是殺手的跟神,那一眼讓貝姬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她。

  打小到大,武田雅之一直很疼愛仲村芽,所以仲村芽自然就對他毫無防備之心,沒有兄弟姊妹的她,總是把武田雅之當成親兄長尊敬著。

  “這裏是?”

  這是我媽韻老家。

  想到不知道又會有誰會被自己連累,仲村芽不由緊張的問:“這樣會不會連累到其他人?”

  武田雅之安慰她,“你放心住下來,這裏早就沒有人住了。

  “住在這裏的那些人呢?”

  “死的死,離的離,我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我還有哪些親人在,從我被你爸爸栽培之後,我的親人就剩你們了。”

  看武田雅之說得難過不堪。仲村芽反倒安慰他,“雅之,不要難過,你至少還有我們。”


  “是啊!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了我,我相信我親愛的妹子是不會遺棄我這個表哥的,對不對?”

  仲村芽爽朗的點頭。笑說:“我也只有你這個表哥,當然不可能遺棄你。”

  “芽子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青本先生實在是太幸運了,能夠娶到你。”武田雅之一臉感嘆的說著。

  仲村芽臉色略白,憂心的說:“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我逃家的真正目的,你不知道嗎?”

  “你被人綁架,姨父是這樣對外宣佈的,是那個保鏢龍邵剛綁架了你,難道事情不是那樣?”

  聽到與事實相距甚遠的傳言,仲村芽不由得楞住。

  “為什麽傳言會變成那樣?”

  “你不用緊張,那個保鏢再也威脅不了你了。”

  “不是那樣的。”她激動的解釋著,“根本不是龍綁架了我,是我自己逃家的,爸爸怎麽可以把所有的罪都推到龍身上?”

  “芽子,你說是你自己逃家的?為什麽?”

  仲村芽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我不想要嫁給青本先生。”

  也許只有在危機之中;才會深刻的體會到愛的真諦,而讓人正視自己的真感情。她這時才明白,自己的所有轉變都是因為愛。

  又過了一個星期,仲村芽發覺自己還是只能每天躲著,躲那些看不見的敵人,以及躲避她父親派出來找她的人馬。

  當然她最多的時候都在發呆,陷入愛情的網中使她變得有點呆呆的,而且她很擔心龍邵剛的安危,想到有那麽多人想要找他,他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雅之,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武田雅之以寵溺的神情笑說:“說啊,你的要求我有哪一回不是照辦的?”

  仲村芽想請他幫忙找龍邵剛,但擔心也許這又會連累到他,可她真的很想念龍邵剛,見不到龍邵剛,她根本踏實不了。

  她正猶豫著,武田雅之又催她,“有什麽那麽難以啟口呢?”

  “我怕我的要求會為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支吾的說,“如果你覺得我的請求讓你感到為難,你可以拒絕,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嗯!”武田雅之點頭應允。

  接觸到他的眼神,仲村芽才鼓足勇氣說:“請你幫我找龍邵剛。”

  “什麽?”武田雅之假裝被她的話嚇到。

  他的表情讓仲村芽猜想,他也覺得很為難,因為那確實是件棘手的事。

  雖然有點失望,但是她不想要強人所難,所以說:“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為什麽?”

  以為武田雅之問的是為什麽她沒說,她回答著,“因為我知道那是一件棘手的事。”

  “我是問,你為什麽想要找那個保鏢,武田雅之試探的問,”一個保鏢而已不是嗎?有什麽特別需要找他的事情嗎?“

  仲村芽覺得對旁人,這是很難以啟口的,要她說自己愛上一個男人,又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否愛她的事實,身為個女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可不可以不要問為什麽?如果你願意幫我找他,我會很感謝你的。”

  “芽子,你該不會是……”無庸置疑,女人戀愛的時候眼神總是會改變,又或許任何人戀愛的時候都會變得不像自己,像芽子現在的表情就是一個很好的實例,這讓他覺得可笑,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部上,只以一種訝異的語氣問著,“你是不是愛上那個保鏢了?”

  咦?有那麽明顯嗎?仲村芽為這個問題羞紅了雙頰;儼然是墜人情網女孩的羞澀模樣。

  “那麽我是猜對了?”

  “我……”仲村芽依然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她以為可以就此瞎蒙過去,卻愕然聽到武田雅之說——

  “你不能愛上那個男人,他是一個殺手,他接近你當你保鏢的目的是奉命殺你。”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9:02

第七章

  “胡說!”

  乍聽到這樣青天霹靂的指控,仲村芽只能有這樣的反應。

  她無法相信自己第一回愛上的人是個殺手,更無法相信那個她所愛的人是為了要取她性命才接近她的。

  “雅之,就算你是我的表哥,我也不許你這樣說龍。”她堅決的相信自己的看法才是對的,龍是唯一能夠保護她的男人,“我不許你誹謗他,你聽到了沒有?”

  “這的確是個震撼人的事實,但是你得要面對事實,如果你仔細想想,不難想到其中詭異的地方。你想想,他為何把你藏在地下室中?又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想要取你們的性命?那些人絕對不是你爸爸派出來的,就算你爸爸真的很生氣你逃家,也不可能對你痛下毒手,畢竟你是他的女兒,可是死在地下室的那些人可是如假包換的殺手,包括那個名叫阿洛的也是,我請人調查過了,那個阿洛是殺手集團的人,好幾年前就謊報死亡,一個死亡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地下密室?這你也不覺得奇怪嗎?”

  “胡說!我不相信……”

  武田雅之送給她一份資料,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所以我把所有資料都拿了過來,當然包括那個龍邵剛的,你自己看看。”

  仲村芽生氣的打掉他遞過來的一疊資料,吼著,“我不要看任何東西,不管你怎麽說;我說我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如果你繼續說龍的壞話,我就不要見你!”

  “我不怪你那麽生氣;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有你這種的反應,自己喜歡的人卻可能對自己別有居心,那真的令人感到傷心。”他略停頓,以一種非常痛苦的表情說著,“你這樣讓我很難過,我不想有人傷害你。”

  “那麽你就不要說了,幫我找龍,我只想要見他。”

  “我不可能明知道那個男人會傷害你還幫你找他來,就算你會怨我、氣我,我都不能幫你這個忙!”他勸她,“不管你多生氣,我希望你能夠面對現實,好好的把那些資料看一看,如果看完之後,你還是決定要見他。

  我會幫你找他的。“

  仲村芽知道武田雅之沒理由騙她,武田雅之一向疼她她如親妹妹,但是龍邵剛卻是她所愛的男人,她無法懷疑他。

  “出去!”現在她誰都不想見,只想要冷靜一下自己的思緒。

  “有需要就叫我,我在隔壁。”武田雅之轉身,出去之前仍以關懷倍至的語氣交代著,然而闔上門之後,他的唇角卻勾起一抹詭譎的笑。

  一切都在艴的計劃之內,他如是想著。

  龍邵剛並不笨,他不至於大街小巷的到處找仲村芽的下落,雖然他並不瞭解武田雅之,假是依照他打探來的消息分析來看,武田雅之既然沒有將仲村芽送回家,可見武田雅之別有居心。

  龍邵剛身邊還算有錢,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他花了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請一群專門打探小道消息的線民,比起仲村雄也養的那堆米蟲,他找的人可靠多了,沒多久他就查探出武田雅之藏匿仲村芽的地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救出仲村芽,龍邵剛甚至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進入虎穴,準備要救出仲村芽。

  而仲村芽壓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狀況下見到龍邵剛,雖然她並不全然相信武田雅之那一番驚世駭俗的指控,但是在聽到那一番話之後,她還是有些疑慮存在。

  “跟我走。”龍邵剛一見到她,就拉著她欲往外走,可卻被她給拂開。

  “怎麽了?”他對於她的冷淡反應感到不解,而她的眼神一掃過去對他的信任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懷疑。

  “你為什麽來?”她問。

  “當然是來救你的。”

  聽到他的回答,仲村芽臉上出現一抹苦澀的笑,用滿是滄桑的語氣笑問著,“你確定你是來救我,而不是來殺我的?”

  聽她的語氣及語意,龍邵剛知道,顯然是他的身分暴露了,他震驚且難過了一下,但馬上想到他們還在敵人的地盤上,他沒有太多時間感懷。

  “等我們離開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那麽你真的是個殺手唉?”

  龍邵剛沒有否認,只以沈默回應她。

  仲村芽想要他否認的,但見他不語,她更感到悲傷,“你接近我只是為了要殺我,那也是真的嗎?”

  “是誰告訴你的?”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不是事實?”

  “如果是事實呢?”

  他這一番話換來一記巴掌,但他不痛不癢,反而是打人的仲村芽淚流滿面,心碎成千萬片。

  她撲進龍邵剛的懷中,不停的問:“為什麽?為什麽要欺騙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你為什麽不否認呢?”

  “因為那是事實。”他能怎麽說呢?說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說自己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不管事實如何,他都得帶她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跟我走,再相信我一回,我會讓你知道我根本無意傷害你。”

  “我如何能相信你?”

  “如果我想要殺你,你早就已經不在人世。”

  的確,仲村芽明白,那是個事實,他有太多機會可以殺她,但是他非但沒有那麽做,相反的,還救了她幾回,而且,他若真的有意要她死,那麽以他的身手,那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差事。

  於是,她忍不住想要相信他,可是上天似乎沒有給她那個機會,武田雅之在疊時候帶著一票人衝進來,在她伸出自己的手之前,武田雅之的手下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臂。

  龍邵剛以冷冽的眼神看著武田雅之,而武田雅之亦用同樣的眼神瞪著龍邵剛,而仲村芽雙手則被武田雅之的手下箝制住而不得動彈。

  “姓龍的,你又想要用什麽花盲巧語來騙芽子?這回你不會得逞的,芽子已經知道你過去的所有惡行,不會再受騙了!”

  不知道阿洛的高科技超精細針孔攝影機把自己的惡行都攝錄了下來,武田雅之繼續扮演有著高超情操,為了保護自己的表妹可以赴揚蹈火的偉大表哥。

  “彼此、彼此,你的手段似乎不比我高明到哪去,殺人者還可以表現得很偉大,真叫人佩服!”龍邵剛冷聲挖苦道。  他這個人向來沒有很大的喜惡感,敵人大都已經去見閻羅王了,而剩下來的也談不上喜歡與討厭,反正都與他無關。這是他向來的理論,也是他對世人的唯一心態。但是現在他卻討厭眼前這個笑裏藏刀的武田雅之,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武田雅之殺了他最好的朋友阿洛。

  “你少在那裏胡言亂語,我和你可不一樣,我不像你雙手沾滿了血腥,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保護芽子。”

  “是嗎?包括殺害個殘廢的人?”想到殺害阿洛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龍邵剛的神情愈發冷漠,“你殺了阿洛,我不會就此作罷的。”

  為什麽他們說的她都沒聽懂,又為什麽龍要說雅之殺了阿洛?

  仲村芽無法按奈的追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雅之,為什麽龍要說你殺了阿洛?阿洛真的是你殺的嗎?”

  武用雅之否認著:“當然不是,殺人是犯法的,我怎麽可能觸犯法律?是他說謊,你可不要聽信謊言才

  好。“

  “龍,是那樣嗎?”

  “是不是要你自己親眼所見才能相信,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一回,就跟我走,我會讓你看到事實的。”

  武田雅之阻擋在前,說著,“芽子,不要被騙了”他只是想要拿你去換財富,他為了金錢已經作出很多傷天害理的勾當,你不要傻得被他所騙。“

  “我沒有否認自己有雙沾滿鮮血的手;但是比起殺人目的不明的人,我可以坦蕩蕩的承認自己是個殺手。”龍邵剛這一番話是說給仲村芽聽的。

  雖然龍是個殺手,他確實是殺過許多人,但他無意要取她的性命,所以她比較想相信他所說的,“放開我!”

  “不能放!”武田雅之命令著他的手下。

  “雅之,叫他們放開我。”

  “很抱歉。”武田雅之說道,“這回不能聽你的,這是為了你好。”

  龍邵剛冷冷的重復著,“她叫你們放開她。”

  “姓龍的,這裏可不是你在發號司令,你都自身難

  保了,還想要保護她嗎?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武田雅之頭也不轉的下達命令,”帶芽子小姐進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她出來。“

  沒想到武田雅之會這樣對待自己,仲村芽抓狂的尖叫,“雅之!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快叫他們放開我……”

  武田雅之不理會她歇斯底裏的尖叫,只笑著說:“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早知道武田雅之不是個簡單人物,直到交手之前,龍邵剛都還在估計武田雅之的真正實力,可一旦真正過招,他才發現對方的實力在他估計之上。

  所以。這一仗他打得既投有把握,又很辛苦,武田雅之可以說和他旗鼓相當,他雖不至於慘敗,但想要贏也不是那麽簡單。

  “龍邵剛,你會輸給我的。”武田雅之從頭到尾臉上都接著笑,他很囂張的說著。

  “等你贏了再說也不遲。”龍邵剛冷冷的回道;

  “今日的你根本沒有贏我的能耐,你想要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肯定你會輸給我嗎?”

  龍邵剛根本懶得理會狂妄的他。

  武田雅之見他不回答,兀自又介面說:“今天的你太沈不住氣了,所以我敢打包票,你絕對不會贏的。”

  “你說完了沒有?”龍邵剛沒好氣的問著。他沒見過這麽饒舌的男人,而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男人,就為了這一點,他不會輸。“你嘴巴很臭你知道嗎?”他糗了武田稚之一句。

  武田雅之險些沒有被龍邵剛氣死,見龍邵剛不為他的心理戰術所影響,他火大的吼著,“今天你休想要毫發無傷的離開我的地盤。”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帶著芽子一塊離開。”

  “那你就試看看吧!”

  再度交手,龍邵剛發現自己多了一分勝算,因為武田雅之比他更沈不住氣,雖然不喜歡饒舌的男人,但是他卻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新發現,“你喜歡上自己的表妹了,對吧?”

  武田雅之見鬼似的瞪著他,“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是胡說八道嗎?,如果你那麽堅持我也沒有意

  見。“

  武田雅之惱羞成怒,氣憤難平的蹬著,“今天你休想要離開我的地盤了!”

  可是,現在的他心浮氣躁;根本不是龍邵剛的對手,不到片刻工夫,龍邵剛就佔了上風。

  龍邵剛一槍打中武田雅之拿槍那只手的臂膀,此時是龍邵剛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時候,但是龍邵剛卻沒有那麽做,原因是因為他是仲村芽的表哥。

  而武田稚之竟然哭喪著臉求他,“不要殺我……”

  “我不殺你,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繼續為非作歹我會隨時取你性命的。”

  他低聲下氣的說:“不會了……”

  可是,當龍邵剛轉身想要去救出仲村芽的時候,武田雅之卻想突襲他、只是被貝姬搶先一步制止而沒有得逞。站果,龍邵剛雖然沒有殺了武田雅之、但是武田雅之卻也像個廢人似的倒地不起。

  要救人,還是得要面對真槍實彈,但是龍邵剛知道仲村芽不會想看他殺人,所以他只是分別打中了武田雅之那群手下的手腳,在他們動彈不得時救出仲村芽。

  “龍,你最好現在完成博士交代的任務,我想還可以將功贖罪。”貝姬很不識趣的緊跟其後,甚至還提議著。

  “如果你下不了手,讓我來也可以。”

  “誰敢碰她我就殺了誰,就是你也不例外!”龍邵剛瞪著她,給她確確實實的答案。

  前一秒她才救了他的命,後一秒,他卻揚言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要她的命,貝姬無法忍受的吼著,“剛剛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就向閻羅王報到了!”

  我感謝稱救我一命,但是我也曾經救過你;所以這只是扯平而已。“

  “龍,難道我就真的不如那個女人?”

  仲村芽紅著臉望向龍邵剛,想要躲避,卻又想要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龍邵剛只是很平靜的回答著,“我答應過她要保護她,就這麽簡單。”

  “你別自欺欺人了!你也答應過博士會完成任務,可是你卻違背了博士,甚至甘冒生命的危險救人,這根本就不像你以往的作風,你不要把我當笨蛋!”

  “那麽你就當我是笨蛋好了。”龍邵剛拉著仲村芽的手往外走,可是貝姬依舊不死心的尾隨其後。

  “你別傻了,她爸爸不會同意讓她跟你的,你們也逃不過博士那一關,就算你們真的在一起,又能夠在一起多久呢?”

  “那個問題不勞你操心。”龍邵剛再度拉著仲村芽往外衝,這回不管貝姬如何叫喚,都無法喚得他的再次回首。

  龍打算帶她到哪裏去呢?仲村芽發覺自己並不很想知道答案,也許潛意識裏她認為這樣跟著就夠了。

  “我會安全把你送回你父親身邊的。”

  那又何必逃家?轉了那麽多圈,見到那麽多可怕的場面,如果又回到原點,一切豈不是變得很沒有意義?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努力變得毫無意義,所以坦率而直接的說出自己的看法,“我不回去。”

  “否則你又能上那去?繼續逃家?沒那個必要吧?”龍邵剛面無表情的道。

  “為什麽?”她發覺自己一點也不瞭解他,那個怕她跌下穀底而死命拉著她的手的龍難道是假意的?人的

  感情也可以偽裝?

  打死她,她都不願意相信!

  “你也看到了,跟在我身邊只有每天見到殺戮的場面,你也清楚我接近你的目的,所以你還是趁著我還沒有改變心意之前讓我送你回家吧!這是最好的結果。”

  “你急於想要擺脫我嗎?”

  “是的。”

  她可不信他的謊言,如果他真的把她當成麻煩,又為什麽不顧危險的前來救她?當她看過阿洛拍下來的錄影帶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身邊一直有個很危險的人物,她愈來愈不相信人性,但是只有他,她不願意懷疑。

  仲村芽坦言道:“別騙人了!”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會將你送回你父親那裏,從此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龍邵剛極力表現得冷淡,但卻說服不了仲村芽。

  “那是你—廂情願的想法,在我沒有解雇你之前,你是擺脫不了我的。”她堅持自己的決定。

  “我不做保鏢了。”

  仲村芽搖著頭淡笑道:“不會太久的,我的命不會

  太久,等我死了,你一樣可以得到你要的自由,但在那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男子漢要一諾千金才行。“

  龍邵剛突然瞪著她問:“我是殺手,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為何他要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呢?她不懂,為什麽他會走入那個黑暗的地獄?可她知道在她有生之年不想見他繼續做那會讓他悔恨一生的工作。

  仲村芽並沒有很在意他那一番威脅的話,只是靜靜的望著他,然後眼睛停在他臉頰旁的一撮發絲,輕輕的,她擡起自己的手,將那撮頭發拂到一旁,在他來不及反應之前做了這件連自己都覺得大膽的事情。這是她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而且她很高興自己竟然可以影響到他。

  她發現到他的胸口急促起伏,顯然極力的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那絕對不是生氣,因為他的眼神像被她嚇到,而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真正在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吧?”她嫣然,笑的問他。

  龍邵剛撇開眼去,口氣很衝的說:“我有什麽好怕的?”

  “如果不怕就看著我啊!”她使著激將法。

  果然,他再度把視線轉向她,面對著她說:“不要以為你是女孩子我就不敢下手殺你,如果你繼續激我,難保我不會失控向你下毒手,如果你不想沒命就乖乖的閉嘴!”

  仲村芽逼近他,不給他喘息機會的逼問著,“你真的想要殺我?”說著,她閉上自己的眼,冷靜的說:“也許死在你的手中反而是一種幸福,你想動手就動手吧。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不要逼我……”

  她不發言,只是繼續閉著雙眼,等待著他的反應。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龍邵剛取出刀子,架上她的頸項,但是卻怎麽都無法狠心取她的性命。

  只感覺到刀鋒的冰冷,卻久久感受不到痛楚,仲村芽停手壓向刀背。問著,“需要我幫忙嗎?”

  眼見她使出的力道就要傷害到她自己的頸部,龍邵剛用力扯開她的手,將刀子丟棄在一旁。心想,一開

  始他是對的,這個叫做仲村芽的女孩不能夠小覷。

  這裏到底憂較接近天堂還是比較接近地獄呢?仲村芽不禁暗付。“

  空蕩蕩的房子,除了四面墻,就只剩下放在角落的床,抽很難想像人怎麽生活在這裏?

  “這是哪裏?”

  龍邵剛回答她,“狡兔有三窟,這裏是我其中一個住處,也是組織唯一不知道的落腳點,如果連這裏都被他們找到,我們大概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怕就快點說,我會送你回去你那個安全的窩。”

  “我不認為還有那個地方會比待在你身邊安全。”

  “你沒必要陪著我一塊等死。”

  “我沒說要陪你一起等死,”仲村芽繞著他打轉,退著他說,“相反的,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她發覺誘惑他很有趣,而且也給她更多活下去的理由,以往,她認為自己只能無奈的等著父親的安排,然後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討厭也不會愛上的男人,然後結束短暫的一生,但現在她想要生存,而且她認為自己的未來會比現在更好,只要有眼前這個男人在,就算每天都只是粗茶淡飯,她都可以捱過來。

  “龍。……”

  “你又想要說什麽?”他拼命的想要遠離她,而那只有一個原因,好笑的是那個原因竟然是——他怕她。

  芽子根本只是個發育不良的女孩,只要稍加活動過量,臉色就會變得很蒼白,甚至讓人以為她隨時會昏倒。當然,通常她會很堅強的站著不讓自己跌倒或者是昏眩過去,她的毅力總是讓他感到不可思儀,以致漸漸的被她所影響,心想自己或許可以活得比較不一樣。

  而除此之外,龍邵剛無法否認自己被她吸引,每當她一靠近他,他就有一股想要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就猶如一個初次戀愛的男孩,因為狂戀著她而變得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現在可能有上百人想要我的命?你真的這麽想要跟我一起死?”

  “你怕死嗎?”

  “我只是認為你沒有必要選擇走這一條路。”

  仲村芽再度靠近他,甚至大膽的攀住他的頸項說:“若我說自己是心甘情願呢?”

  可是他不能自私的那樣想,他的人生已經夠淒慘,何苦讓她也跟著受苦受罪?愛一個人不是得要一同毀滅,這是他第一回把另一個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重要,他很珍惜這種感覺。

  扯下她的手,龍邵剛似往常冷淡的語氣說著,“你該休息了。”

  “可是只有一張床怎麽辦?”

  “床讓給你睡,我睡地板。”

  仲村芽挫敗的想著,是這個男人太不解風情了,還是她缺乏女人的魅力?

  不過她倒是真的累了,累得無意去探討,所以乖乖的聽話上床睡覺。

  夜晚,仲村芽被一陣低吼聲嚇醒,醒過來後她才發現,那陣低吼聲竟然來自龍邵剛,而原因是他作了惡夢。

  她第一個衝動就是跳下床,上前握住了他那因為作惡夢而不停揮動的雙手,顯然他所作的夢使他感到相當難過,他的額頭正因為掙紮而頻頻冒出冷汗來。

  “龍,你醒醒!”仲村芽試圖叫醒被惡夢糾纏的龍邵剛。

  到底是殺手,就算很疲憊,他還是很快就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望見仲村芽就趴在自己的身旁,他不自覺的更緊握住那雙握著他的小手,“你沒事?太好了!”

  什麽意思呢?他的夢境與她有關嗎?她忍不住問他,“你夢見我出事嗎?”

  “沒事了,只是惡夢罷了!”

  見他不願意多談,仲村芽也無意迫問夢境的內容,可他似乎還被惡夢所困擾,她反笑著安撫他,“只是夢嘛!你一定是最近太緊張了,該好好的放鬆心情休息一下才是。”

  “我很好。”

  “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吧?我們可是戰友嗎!”她笑說著,“得要同甘共苦的,你不是連我都要防備吧?”

  生怕她誤解,龍邵剛忙解釋,“當然不是那樣,我只是要保持清醒的意志,才能夠免予你陷入危險之中。”

  “那麽就由我來保護你一回怎樣?”仲村芽略帶頑皮的笑問著。

  “別開玩笑了,我一個大男人……”

  她將自己的一隻手挪開,並且向前伸出,直抵達龍邵剛的唇瓣,阻止他說出下文,“該放自然的時候就要放自然點比較可愛喔!別老是裝得很酷;雖然我很喜歡你那樣啦!可是逞強算不上是男子氣喔!”

  “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麽!”龍邵剛發現自己竟然又被她給牽著鼻子走,忍不住悶聲咕噥起來。

  “睡床上怎樣?”

  他被她的提議嚇了一跳,飛快的從地上坐起來,剛剛作惡夢已經讓他的情緒以及肌肉繃緊,這下子他更是放鬆不起來。  “

  “你這小孩別捉弄大人。”

  “什麽大人、小孩,我哪裏像小孩子呢?”仲村芽不服氣的挨向他,發出嚴重的警告,“如果你繼續把我當小孩,我真的會讓你知道我已經成年。”

  是嗎?她已經成年?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他到小島的時候她還不滿十歲:的不是嗎?對喔,他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對不起!我不該惹壽星生氣的。”

  “原來你還記得啊!我以為我的生日將就此被人給遺忘了呢!”仲村芽出乎意外的高興,十六歲的生日派對為她進帳百萬價值的禮物,她都沒有現在這樣開心。“既然我是壽星,可以向你要份禮物吧?”

  “這裏看得到的都可以送給你。”

  “這麽大方?會不會我一說出來你就反悔了呢?”仲村芽一臉俏皮的陰著他。

  “不會反悔,反正所有東西都只是身外物,只怕及不上以往你收到的任何禮物。”

  仲村芽反駁他的話,猛搖著頭說:“不、不、不,那一定是最貴重的禮物。”

  “好吧!你說,我可想不出來我這裏有什麽貴重的物品。”

  仲村芽大膽的表露自己的願望,“我要你的心。”

  龍邵剛聞言不禁大皺眉頭,她要的是他給不起的禮物,因為他的心早就殘缺不齊,如何給予?除非他可以重生。  第  八  章

  仲村芽總是假想著,如果這個世界只有她和龍邵剛兩個人,那麽他們便自由了。

  “我們去找個無人的小島好不好?”‘

  “天底下沒有真正的無人小島,就算有,那也絕對不是人可以生存的地方,去那裏幹麽?如果要等死,不如讓人一刀砍了幹脆!”在她編織著無盡春夢的時候,龍邵剛總是拔她冷水。

  “你實在很不解風情耶廠仲村芽嘟著嘴抗議,”真懷疑我怎麽會喜歡你這種男人呢?“

  “喜歡你我本來就不是個理智的念頭,現在清醒還來得及。”

  是啊!那正是他所希望的,但是她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死心的家夥,“如果你以為對我冷冷淡淡的就可以打發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突然遭到狼吻,是龍邵剛被她激怒了,決定要用另一種方式嚇她,所以以積極且略傾向暴力的方法對付她。

  一他把她推倒在床上,在一陣需索無度的親吻之後,他惡狠狠的對她說:“不要把男人看得太單純,如果你真的那麽想要我佔有你,我會讓你如願的。”

  但是他實在太小看現在的女孩了,仲村芽就像是天兵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順勢反攀住他的頸項,笑咪咪的說:“好啊!我正在想自己如果沒有初體驗過愛就去見上帝,那不是太可惜了。”

  這……叫他如何收拾善後才好?

  龍邵剛要扳開仲村芽的手,可是她死也不肯放開他,“放手!”

  “不放,是你先攻擊人家的,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就放過你?”

  “好,我認錯,你總可以放手了吧?”他低聲下氣的央求著,但其實是因為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長久來的壓抑已經讓他頻臨崩潰的邊緣,這下兩人又靠得這麽近,要他沒有感覺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情,“快放手!”

  “我還沒有討回公道呢!怎麽可以放過你?”

  這是仲村芽本來就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剛剛龍邵剛吻她的時候,她太驚訝了,所以根本沒有時間體會,只覺得全身一陣酥麻,猶如觸電的感覺,她想要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所以她以牙還牙的回應他。

  這是沒完沒了的,就像有人說談戀愛,會有牽手就會有親吻,有了親吻就會進展到床榻之上,一切都很自然的發生了,因為愛,所以當她的唇瓣佔據了他的唇時,他只覺得全身被千萬伏特的電波電到,再也無力推開她那雙看起來細瘦的纖手,兩人一同墮入無盡的纏綿中……

  這時候,是男人太得寸進尺,還是女人不懂得矜持,似乎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亡命天涯的殺手根本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

  “你太傻了!”他輕拂著她散亂於梳頭上的發絲,苦惱萬分的說著。

  “我很高興。”她窩在他的臂彎中,捕是幸福的笑說,“剛剛你說你愛我,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呢?”

  有些男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才會說出那三個字,龍邵剛就是其中之一。現在,他可說不出口了,推了下仲村芽的額頭,他以生硬的語調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別說傻話了,你知道真正嚴重的還在後頭呢!”

  “什麽嚴重的?”

  “你是你爸爸唯一的女兒,你得要嫁給他選中的女婿,你忘了自己有婚約在嗎?更重要的……”

  前者她可一點都不在意,既然逃家,就表示她發出最嚴重的抗議,不願意被人生宰自己的人生,而後者,她等著他來告知。

  “你忘記我是個殺手了嗎?”

  “沒忘。”那的確不是個好職業,所以她說:“以前的你我不管,也不想計較,但是我知道今後的你不會無故殺人,當然在正當的自衛狀況下,那是絕對不能夠怪你的。”

  他再次提醒仲村芽,“我也許隨時會沒命。”

  “我也是,你嫌棄我是個心臟不夠強的女人嗎?”

  “沒有。”

  “那麽我們正好有伴,想必到了閻羅王那裏也不會太孤單的。”

  龍邵剛不禁覺得芽子是個奇怪的女孩。一般人聽到殺手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她卻執意如飛蛾撲火般衝向他。甚至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強佔他的心,改變了他的人生觀,也將可能改變他的一生。

  她其實並不嬌弱。反而該說她很勇敢堅強。“你真的那麽想要進地獄?”

  “如果那是你的最終去處,那麽我將與你同在。”仲村芽堅決而且肯定的回答他。

  瞧她堅決的態度讓龍邵剛想到一種人——天使,惡魔的克星。

  為了要得到真正的安寧,也為了要確定自己所愛的人可以安全無慮的繼續往後的人生,龍邵剛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永除後患,他已經有了和博士同歸於盡的悲觀想法,

  而另一方面,博士這邊也更積極的找尋龍邵剛與仲材芽的下落,且放出謠言,將武田雅之的死歸罪在龍邵剛的身上,以致現在她得要面對三路人馬的追捕。

  “我出去買東西。”

  雖然龍邵剛說話的表情和平時一樣平靜,但是仲村芽卻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不該讓他一個人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買,整天吃罐頭我很不習慣,出去順便可以買一些菜回來。”

  “我去買就好了,你留在這裏。”

  見他不願意讓她跟著:她不安的扯住他的手說:

  “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你忘記上回你把我交給阿洛之後發生的事情了嗎?你不怕你一離開,我又會被人結帶走了?”

  “不會的。”

  “你何以如此肯定?”仲村芽狐疑的睨著他問,“你想出去做什麽?”

  “沒什麽。”龍邵剛轉開臉回避她的追問。

  但是她卻不死心的踮起腳尖,逼視著他問:“你是不是想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他輕扯下她的手,安撫著,“別胡思亂想,我不會丟

  下你不管的。“

  “意思是說你要負責任嗎?”她反摟住他的腰說,“那好,我們就找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結婚,然後不問世事。”

  “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呢?”

  龍邵剛皺眉道:“如果這個劫難之後我們都沒死的話。”

  “你又想敷衍我,我已經不小了,不要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般看待,如果你不答應和我結婚,我就不讓你出去,反正吃罐頭和泡飯正好可以抑制老化。”

  “哪來的歪理?”

  “防腐劑吃多了就不會老啊!”仲村芽知道那的確是歪理,但也不是全無道理,抑制老化卻加快死亡,慢性自殺嘛不過,那只是她為了轉移他外出念頭的小小計謀罷了,結果,當然是被他給一眼看穿。

  “何必一定要我?”龍邵剛嘆口氣,心想,自己若是不暫時妥協,只怕是脫不了身。

  “就一定要你才可以。”

  “好吧!”他取下一直戴在小指上頭的戒指,執起她的手問著,“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仲村芽俏皮的笑說:“雖然大了點,但是可以將就一點,”

  “真挑剔啊!”他第一回由衷的笑了,但是卻也苦多於樂,他執起她的手問她,“你願意嫁給你跟前這個殺人無數的惡魔嗎?”

  “等等,我還沒有準備好。”仲村芽推開他,在他搞不清楚她想做什麽之前,就看她跑到墻角拉起易開罐上和拉環,然後又跑回他的身邊,微喘著氣笑說:“可以開始了。”

  “這個……”

  “等我出去,我會買個真的戒指套上你的手,但是暫時就以此取代了。”

  雖然有點牽強,但是這場婚禮只是龍邵剛臨時想出來的計謀,他並沒有真的把仲村芽的話放在心底,對他而言,從他選擇當一個殺手開始,幸福便與他絕緣了。

  他還是替她套上了戒指,並且取出他存放許久的

  好酒,原本他是打算收藏的,但是現在,他要用它來灌醉她。

  “你喝酒?”仲村芽只知道他習慣叼著一很煙,卻從來不曾真的點燃它。

  “你不認為該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嗎?”他執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著,“雖然這婚禮只有兩人,但畢竟是我們的婚禮,不是嗎?”

  “龍,我好愛你喔!”仲村芽撲上他興奮的喊叫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我也愛你。”龍邵剛的愛絕對是真誠的,只是他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好運氣可以全身而退,他明白博士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他也不準備讓博士繼續危害人間,所以他有心理準備、此去只怕是地獄人間永無相會之日了。

  仲村芽不認為自己喝了很多酒,可是她確實是大醉了一場,醒來後,她以為可以馬上看到自己所愛的龍邵剛,然而卻只在床上見到一張紙條,他剛毅的字跡寫著——

  芽子:

  當你看見這張留言時,我已經不在這裏了,不用懷疑,你並不是喝醉了,而是被我下了安眠藥,我有非得要離開的理由,請原諒我。

  像我這種人,能夠得到你的厚愛,我已經感到心滿意足,結婚的事情就請當作春夢一場,醒來就忘了它吧!

  你不用找我,我已經打電話請你的父親來接你回家,也許你會恨我,但是我已經無力再繼續保護你了,不過你父親卻可以,至少他是你的親生父親,虎毒不食子的,如果你不願意和不喜歡的男人結婚,就大膽的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我想你父親一定會瞭解的。

  你一定要得到幸福,我會在很遠的地方祝福你的。

  龍留筆

  這是什麽意思?仲村芽緊握著紙條,腦袋一片空白,她想,才多久之前龍還對她說愛她的,可現在卻丟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這就是他的愛嗎?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會這樣對待她。

  “龍,出來,不要惡作劇了!你不出來我可要生氣了喔!”她想像這只是一場鬧劇,想像這裏也有像阿洛

  那裏一樣的密室,可是在她一聲聲呼喚之後,換來的只是自己超高分貝的回音。

  “龍,你不要嚇我,快點出來……”仲村芽愈來愈心慌,可是愈心慌,她就愈無法欺騙自己,她明白龍邵剛是真的離開了她。

  如果可以哭就好了,但是她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來,連日來所發生的事情一旦回想起來,竟真如龍邵剛所說的一場春夢般可笑。所有的委屈,連日所受的壓力恐懼,全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她想,自已大概已經走到盡頭了,這人生也不再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在倒下之前,她不住的反覆如此以為著。

  龍邵剛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山崖邊,以前,他總是認為殺手的一生絕對逃不開悲劇,而且不得善終,而這也是他將面臨的結果。

  他騙博士他和仲村芽準備要偷渡而將博士引來,當然,他知道博士並不笨,必然知道這只是一個陷阱,所以在和博士聯絡之前,他已經安排了所有事宜,在出發之前,發出了一張傳真給美國警政單位。

  對博士,他向來不是敬畏而是服從,進入這行,守著這一行的行規,他也認為自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認識了仲村芽,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可以轉變的。

  愛情或許讓他變得比較溫柔,但絕對不是軟弱,但對於他的轉變,博士只投以一臉的不屑。

  “龍,你在自掘墳墓你知道嗎?”

  “我以為我們這種人根本就該死無葬身之地!”龍邵剛嗤之以鼻的回答他,對自己也對總部所有以為可以主宰人的殺手們感到不屑。

  笑聲從博士接著面具的臉逸出,他以冷冽的語調問著,“我虧待過你嗎?”

  “我也沒有教你失望過。”

  “你還記得進人組織的時候下過的誓言嗎?”

  “違組織者死。”

  “但顯然你似乎對那五個字不甚瞭解。”

  “我從來沒想過會得善終。”龍邵剛冷淡的回道。

  面具後的眼神更加犀利的投向龍邵剛,博士冷冰冰的問著,“為了個女人而自尋死路,你不覺得自己太笨了嗎?”

  “那是我的問題。”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那個女孩交給我,我便既往不究,否則……”

  “恕難照辦。”龍邵剛淡然的說,“我倒希望你可以放過我和那個女孩,我也許還會感激你一下。”

  “你真的那麽想要離開組織?”

  “我認為自己已經不適合當一名殺手。”

  “你要女人,我可以給你更多更好的,甚至可以仕你和貝姬在一起,我想那一直是貝姬的心願,我知道你們曾經在一起,難道為了個只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你連貝姬都要拋棄?是不是太無情了些呢?”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龍邵剛一本初衷絕不改變的態度引發博土更大的不滿,他極其火大的怒道:“既然你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

  和博士對手,其實是每個殺手都想要拭試看的一件事,但是直到目前為止,只有阿洛有過那個經驗,而結果。他成了博土的手下敗將,也毀了自己的一生,使他只能活在地獄般的黑暗之中。

  “你還記得你的拍擋阿洛嗎?”

  龍邵剛冷冷的回答,“死都不會忘記。”

  “原來你們那麽要好啊!看來我養了只會吃裏扒外的老鼠呢!”博土恨恨的擊出一拳,那一拳打中了龍邵剛的腹部,這教博士狂妄了起採,“我能夠訓練你,一樣可以毀掉你,阿洛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你和你的兄弟一樣笨。”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阿洛生前不斷的告訴龍邵剛這兩句話,在幫助阿洛重新站起來的那段日子,阿洛也同樣的把博士的弱點一樣樣的告訴他,並要他想辦法找出克制博士的法子。是殺手的主觀意識告訴他,一旦他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成為博士的手下亡魂,因此阿洛不時警告他,叫他一定要使自己更強,只有更強才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他常暗自訓練自己,這點他相信博士絕對想不到。

  而為了避免博士對阿洛的死起疑,他繼續留在組織中當一名殺手,當然,最大的因素也是他得要讓阿洛生活無虞,可卻萬萬沒有想到,阿洛最後還是因為他而死。

  不過,阿洛的死一直令龍邵剛心中有個疑慮:“那

  個武田雅之是不是你的人?“

  “告訴你也無妨,這次交易韻主雇武田雅之,那個傻子死得太不值得了,我早叫他蹺著二郎腿等著繼承他姨父的產業,他卻笨得強出頭,害我連尾款都拿不到,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那你為何還要抓那個女孩?”

  “為什麽?”博土聞言冷笑不止,“龍,你不只是軟弱了,還變笨了,這層道理你怎麽可能想不透呢?”

  厭惡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麽簡單呀!以前龍邵剛只是覺得博士的笑教人不舒服,現在他甚至覺得那是一種魔音,聽了教人感到厭惡至極。

  “你不會做白工的,這是你一向的主張。”

  “你還真瞭解我呢,你倒是說說看,我準備怎麽做呢?”

  “重要的不是你想要怎麽做,而是你將要什麽都做不了了。”

  龍邵剛一個旋身,將博士踹倒,博士一個踉蹌,整個人就往外裁,但是龍邵剛亦不能倖免於難,博士在落下山崖之前死拉住他的腳,硬生生的將他一起拉向地獄,在那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博士那可怕的尖叫聲,而是仲村芽銀鈴似的笑聲。

  大海上,長春號正緩緩的向前行駛著,這一艘準備遊遍整個世界的豪華渡輪的主人叫做關鎮山,他是一個喜歡撿東撿西的老好人,受恩於他的人不計其數,陪伴其側的韓菲就是個實例。

  在這艘船上,還有唐家一家十口人,大大小小全奉命陪關鎮山一起遊山玩水,不過等一靠岸,唐家四兄弟就得要搭機回臺灣處理大小事務,所以一群人正在船上舉行餞別的宴會。

  突然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並且大喊著,“海中有人!”

  “海中有人?”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朝離海不遠處望去,果見有個人在海中漂浮著。

  但這是關鎮山的船,誰也不敢隨便出主意;結果,換來關鎮山一陣責罵:“你們還發什麽愣?還不快點讓人放下小船救人?”

  “對、對……救人要緊!”

  說救人,還不如說撿人,關鎮山對撿東西特別有興

  趣,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舉凡流浪狗、流浪漢等等,總之,能撿的就撿。

  “關伯,萬一撿到的是個死人怎麽辦,”唐惠鵑望著遠去的小船,突然發問。畢竟大海是無情的,一個人可以漂流到這麽遠韻地方,只怕活著也只剩下半條命,她不得不憂心救上來的會是個死人。

  “死人也是人,總要讓他入土為安。”關鎮山說著。

  小船遠去後又緩緩的回到原點,然後所有人手忙腳亂的把人給拉上船,可是片刻後卻有人大叫,“死了!”

  只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著,“沒有。”。

  說話的是落入凡間的天使——安琪拉,因為她有特異功能,所以她說的話可信度是百分之百。

  “安琪拉,你確定他還沒有死?”

  “他的 吸很徽弱,但我確實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還在,他的腦波也還在活動。”安琪拉蹲下身子,以期更確定自己的看法無誤,她握住被救上來的龍邵附的手。感應著他的一切,然後告訴眾人,“這個人的求生欲望很強烈,而且……”接下來感應到的令她嚇了一大跳。

  感覺到安琪拉的不對勁,她的老公唐皓廷靠向她詢問:“怎麽了?你是不是感應到什麽?”

  “這個人是……”

  “是什麽你怎麽不說?”眾人急促的問。

  “我怕說出來會嚇到大家……”

  眾人聞言不禁失笑道:“唐家的人有那麽膽小嗎?”

  連惡魔都對付過,還有什麽可怕的?“說吧!”關鎮山催促著。

  安琪拉不得不開口。卻仍以小心翼翼的語氣宣佈著,“他是個殺手。”

  “殺手?”眾人果然受到驚訝。

  在安琪拉感應到龍邵剛求生的主因以及他懸崖勒馬誘騙博士到山崖的過程後,關鎮山堅持要收留從海上救起的龍邵剛,而且決定要給他一個新的人生。

  “這不好吧?這可是犯法的……”

  一旁讚同的沒有幾個人,反對的倒是挺多,因為這畢竟是法治的社會,一個殺手就算理由再怎麽充足,也不能主宰別人的一生,壞人自有壞人的下場。

  只有安琪拉認同關鎮山的看法,她主動要求幫忙,

  “我們沒道理救了一個人,又把他送到死亡邊境,如果我們不幫他,那還不如把他丟下海,那對他還好一些。”

  今天的安琪拉不太一樣,通常她都堅持不過問凡間的事的,怕的是欠缺公平的心,可是今天卻主動發表感言,眾人覺得太奇怪了。

  “安琪拉,你確定你沒有被嚇壞嗎?”唐皓廷略顯不安;怕自己的老婆移情……

  他都還沒有想完,就挨了一記白眼,安琪拉蹬者他說:“如果你繼續胡思亂想;我就回天上!”

  “沒,我沒亂想”‘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絕對百分之百支援你的決定。“

  關鎮山開口問:“安琪拉,你打算救他嗎?”

  “我的確得要救他,因為他命不該絕。”

  “你的天帝允許你那麽做嗎?”

  “他已經死過一回,重生的他將不再是那個殺手,天帝會同意我的看法的。”安琪拉下意識的看向天際,那裏只是一片白茫茫,但唐家人都知道,那是她和天界在進行溝通。

  “好吧!那幫幫忙,把他挪到床上,總不能讓他在這裏曬成魚幹吧?”

  於是,一群人費力的將長得高大的龍邵剛給擡進了船艙。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9:25

第八章

  被父親帶回小島後,仲村芽所過的日子都是一成不變的,要不是發呆,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天她打開電視,用遙控器無意識的把節目轉來轉去,卻不曾專心的注意過電視演出的內容,只是讓自己像個自閉症患者一樣,完全不與外界接觸。

  可是,突然打出的字幕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專注的聽著記者平穩的報導——

  警民合力搗毀殺手集團總部,九日上午,警政單位收到一封匿名傳真,上頭清楚的畫出殺手集團總部的所在位置……

  十日上午,警署發動大批人馬趕到地圖所繪地點,果如匿名人士所言,此乃殺手集團總部,因此警方一舉拿下數十名殺手,不過不見殺手集團的首腦博士的蹤跡。

  而今天下午,博士的屍體被發現於海上不遠處,據分析,博士是由山崖上落海,以致頭顱撞擊而導致死

  亡,另外,於他手中發現一小塊沽血的碎布,經分析比對,那塊碎布很可能是殺手集團之中一名叫龍的殺手的,警方判這名殺手很可能也一起落海,目前海上巡邏隊正積極的尋找他的下落,如果有民眾發現,請與當地警局聯絡……

  仲村芽聽到這裏,思緒已經無法集中,她整個腦子不斷想著龍邵剛此刻下落不明的事實。

  她其實已決定要就此忘記龍邵剛的,但是當她看到他的名字出現在電視裏頭時,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忘記”這兩個字,而當她又想到他並不是因為厭惡她而故意不眚而別,她已經不像前幾天那樣對他充滿了不諒解,反而迫切的想要得知他的生死。

  因此她迅速跳下床榻,衝出房間大嚷著,“給我準備船!我要出去。”

  她的大叫聲驚動了所有人,一會客廳裏頭聚滿了人,個個用擔心的眼神望著她,而最會演戲的莫過於藤本青與青本太二,藤本青以親姊姊似的關心語氣問著,“芽子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青本太二則以情人的跟神關懷的詢問,“如果你有什麽想吃的,我可以幫你去買,還是你覺得悶,我可以陪你去四處逛逛。”

  仲村芽無視於兩人偽存在,筆直的走到仲村雄也面前說著,“請馬上給我一艘船,”

  “仲村雄也不解的問:”有什麽用途?“

  “我要找人。”,  “

  “找什麽人?”

  “我所愛的人。”

  她大膽的表態嚇壞了眾人,而最為受到驚嚇的就數青本太二;煮熟的鴨子快飛了,他自然憂心如焚。

  “芽子,你忘了我們有婚約在嗎?”

  仲村芽轉頭,只瞥了他一眼,就又轉回頭說:“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她當眾宜布,“我已經結婚了,新郎當然不是他。”

  這無疑是投下子一顆炸彈;但最火大的,當然是她的父親。

  仲村雄也一聲令下,仲村芽就被拎進書房,所有人

  都被關在書房外,連青本太二也無法例外。

  “你給我交代消楚廣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你說的結婚是怎麽回事?那個野男人是誰?”

  仲村芽生氣的指正。“龍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她當然知道說出這麽露骨的話一定會惹火她爸爸,可是如果不這麽做,他必然會逼她嫁給青本太二。

  “我已經嫁給龍,我也成為他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嫁給青本先生。”

  仲村雄也被她氣得雙手顫抖,“你休想給我為所欲為!”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當然得由我自己來作決定,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已經嫁給龍,這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那個家夥哪裏好?只是個窮小子,而且我聽說他是個殺手,你以為我會任你任性下去?”仲村雄也暴躁的吼著。

  “你以為自己選擇的人就很好嗎?”仲村芽拼命的

  反駁著,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最不願意說的最後一張王牌,“青本先生和藤木小姐一直都在一起,您難道不知道嗎?”

  “你胡說什麽?”

  “是不是胡說,你不妨問問拓實,他幫我跟蹤了青本先生一陣子,如果您想要看證據,我也可以拿給您看,但只怕您看了會氣得吐血。”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仲村雄也一臉氣憤之外還多了尷尬,想自己閱人無數,竟被青本太二給甩得團團轉,一時險些氣得腦中風,“我去叫那小子進來問清楚!”

  “不急於現在吧?可以給我一艘船了嗎?”

  “你想都別想,讓你去跟了那小子;豈不是讓你隨著他一起去死?那家夥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豈可以跟睜睜看著你去做寡婦!”

  仲村芽苦澀的反問:“我又能夠活多久呢?”

  “你是存心氣死我嗎?”

  “如果我真的要氣死您,就不會請求您了。”仲村芽邊說邊跪向地板,不停的磕頭請求著,“爸爸,就這一

  次,我請求您成全我,讓我去找龍,我可以答應動手術,也可以繼承您的事業,只請您答應讓我去找龍……“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更何況這是她第一回求他,打小到大,她都按照著他的希望做著乖女兒的角色,而他也僅只她這個女兒,他再直的心腸都無法無動於衷。仲村雄也心軟的問:“你就當真那麽喜歡那姓龍的小子?”

  “我喜歡他,除了他我再也不想要任何人。”

  “如果他死了呢?”

  “不會的,我相信他說過的話,他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看見自己的女兒轉變如此巨大,仲村雄也忍不住要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不管是不是,這對他都算不上壞事,西為愛情,芽子有了求生意志,面他甚至可以期待自己的事業將由自己的下一代繼承下去,一切對他似乎沒有損失。

  “爸爸……”

  “我希望你答應的要給我做到,否則我隨時都會改變主意的。”

  仲村芽聞言由哭泣轉為笑臉,一個勁的道謝著,

  “謝謝爸爸,我一定會做到的,我絕對會做到的。”

  為了龍,她會自立自強的。

  “解除婚約?為什麽?”乍聽到這個消息,青本太二氣憤得想宰了面無表情下達這個指令的仲村雄也。

  他認為自己給仲村雄也做牛做馬了那麽多年,眼看就要可以飛黃騰達,卻又無故從雲端跌下來,痛自不在話下,不甘願更佔滿他的心湖,此時他的心可說是波濤洶湧。

  “仲村先生,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定了……”

  “我們是說定了,但是我現在決定要尊重我女兒的選擇,她要求解除婚約,我想我沒有理由強迫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那不是問題,我愛她,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愛她,而且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您不也這麽說的嗎?”

  青本太二不說還好,這一說,反換來仲村雄也一記惡狠的白眼,“你還敢對我說你愛芽子?”

  “我當然是愛她的,仲村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呢?”

  “我什麽都沒有誤會,而是看到太多的事實。”

  “如果您在意的是芽子所說的她已經結婚的那件事,我不會在意的,我還是會好好的呵護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的。”

  “愛?”仲村雄也冷哼著氣說,“只怕你愛的是我的錢、我的地位,而不是真的愛芽子。”

  青本太二聞言連忙辯解,“仲村先生,您真的誤會我了……”

  “是不是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尊重芽子的意見。”仲村雄也無意繼續同樣的話題,只下達著另一個命令,“我已經發布人事調動的命令,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你回日本之後可以到公司領遣散費。”

  青本太二瞪大了眼,激動不已的問著,“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呢?”

  “簡直就大錯特錯,別告訴我你自已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請您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我一定會改進的,請不要解除婚約,我是真的愛著芽子的!”

  原本仲村雄也是不願意用物證來證明自己眼拙,錯把一隻豺狼當作人才,可是見青本太二死不認帳,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只好把物證給拿出來。

  “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就會偷雞不著蝕把米,青本太二一臉鐵灰的望著散亂於桌面上的偷情照片。

  可是教他就這樣放棄他又心有不甘,努力了多時才爬上現在的地位讓他捨不得放棄,於是他決定要據理力爭。

  青本太二“砰!”的一聲,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著,“仲村先生,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塗被藤木青那個女人給勾引了,但我絕對沒有背叛芽子的本意,您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仲村雄也相信自己可能會相信青本太二所說的話,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誤,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太糊塗,竟然會笨得以為青本太二是最佳的接班人選,

  “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快點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等我改變主意,你連半毛遣散費都拿不到。”

  “仲村先生……”

  “我再說一次,盡快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後果自己負責。”仲村雄也轉身下達命令,“拓實,給我監視著他們,如果青本太二和藤木青在今天中午之前沒有離開,就報警處理。”

  青本太二洩氣的跪坐於地,知道一切已經沒有轉圓的餘地。

  因為龍邵剛的關係,長春號決定提前結束航行行程叫臺灣,而原本計劃在第一個港口靠岸搭乘飛機的唐家四兄弟,也臨時決定留在船上觀望。他們其實很擔心龍邵剛的存在。

  不過,對於龍邵剛,他們倒是有一點不解,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殺氣,他的眼睛倣佛沒有靈魂,而他的軀體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工具。

  從閻羅王那裏繞了一圈回來,龍邵剛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皮肉之傷還是免不了,他臉上掛彩,拿著拐杖,腳上的傷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但是,重要的是,他似乎得了嚴重的自閉症。成天

  不說半句話,見了人臉上也沒有表情,對於救他一命的人,他更是沒有半句感激。

  他的踐,換來唐皓哲嚴重的不滿,“你這家夥那是什麽表情?至少會說謝謝吧?你不知道救你很危險嗎?你可是個通緝犯耶!”他的急躁脾氣是唐家出了名的,但是醫術一流也是社會上出了名的。

  其買大家都知道池是想要激龍邵剛好口說話,他擔心龍邵剛繼續悶下去會出毛病,身為醫生,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他認為龍邵剛有心病。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麻煩不妨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上你的忙。”

  無意聽他繼續往下說,龍邵剛只是拄著拐杖起身、轉身準備離去。

  “如果你不想成為瘸子,就最好聽我的勸多休息,不要亂走動。”唐皓哲一臉無趣的說,“跟你說話就如同在自言自語,我真不懂自己幹麽這麽多事。算了,你愛怎麽走就去走吧!我懶得管你,”

  龍邵剛遠走後,唐家老大唐皓宇不讚同的對唐皓哲說:“老四,你說話就不可以婉轉點、溫和點嗎?”

  “婉轉?溫和?”唐皚哲冷聲著氣說,“那豈不成了慢郎中?”

  “至少也不能下過猛的藥吧?”

  唐皓哲半開著玩笑說:“我雖然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我認為那個人不會再殺人了,所以我才不擔心自己會睡到半夜腦袋搬家呢!”

  唐皓宇笑著斥道:“沒個正經;真不曉得你的教授為什麽會讓你畢業並且讓你當主治大夫。”

  “所以我說你們都不瞭解老弟我的實力嘛!”

  結果,他這一番話又換得三兄弟的拳打腳踢,他可沒有因為有名氣或者是結婚而倖免於難,他依舊沒有離開當老麽的悲哀。

  甲板是龍邵剛最常駐足的地方,而且他常常不發一言的對著大海,在心裏無言的吶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活著?而且還被一堆怪人救了,難道他命不該絕?又或者上天故意讓他一輩子活在痛苦深淵之中?

  殺人的記憶並沒有因為這一場災難而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反而使他殺手的身分成了公開的秘密。

  船靠岸之後,是不是將會有一堆警察等著他呢?

  多次,他想要跳海,他想如果他命不該絕,或許可以逃過法網,但是現在的他,就算跳海也沒有生存的機率。

  而且怪的是,每當他有這樣的念頭出現,安琪拉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如果她不是鬼,那也未免太可怕了點,為什麽她總給他一種逃不過她法眼的感覺?那種可以隨意就看透人心思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也很不能適應。

  “如果你停止胡思亂想的念頭,我就會停止窺探你的內心世界,這並不是交換條件,而是純粹為你好,你就算要逃,也不該被迫選擇跳海,那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的。”安琪拉笑臉相向,似乎對於他冷漠的眼神毫不在意。

  龍邵剛不語;只是繼續望著她,想看看她到底在賣些什麽膏藥。

  唐家,在臺灣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而關鎮山更是臺灣舉足輕重的人物,雖然他看起來是正派人物,可是龍邵剛知道正邪兩道聽到關鎮山三個字都還要給他面子。

  有錢人所做的事情實在不是他可以理解的,雖然他也能稱之為有錢人,但是他的錢沒有人家來得幹凈,所以原則上他認為自己是貧窮的。龍邵剛心想著。

  “我們只是比較雞婆的一家子,喜歡打抱不平,我們關爺爺則喜歡撿東撿酉,這船上有不少人是他撿來的,所以你不需要覺得格格不入,在這條船上就算得上一家人,當然,要你願意那麽想啦!”

  接下來又是,陣沈默,一個人唱獨角戲是不怎麽有趣,但是安琪拉依舊不死心的繼續說著,“你真的很不愛說話,我沒見過像你這麽沈默的人,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有那種愚蠢的念頭,你們人類不是常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可見得路是人走出來的,你只要給自己機會,幸福絕對會到來的。”

  龍邵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你到底是什麽鬼?”

  “鬼?才不是咧!人家是道道地地如假包換的天使。”

  她瘋了嗎?聽到安琪拉的話,他只有這種想法,因為普天之下投有個正常的人會說自己是天使的,他

  想,這一家人不只是怪,恐情還有妄想症昵!

  在茫茫大梅中找人;就如同海底撈針一樣困難,但是仲村芽苦苦的哀求下,仲村雄也不僅答應讓她前往龍邵剛出事的現場,還派出一犬隊人馬,進行空前絕後的打撈工作,人數之多,恐柏比起海上巡邏隊還要浩大。

  可是連續幾日的打撈工作,卻只是徒勞無功。

  仲村雄也於是勸道:“死心吧!就算只是個小小的湖都可能會要人命,更何況是浩翰的大海,姓龍那小子只怕沒有那個好運可以逃過死神的召喚。”

  “請不要詛咒他,我相信他還好好的活著,說不定有人數了他,說不定……”

  “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要說,在這種大海中要存活的機率並不是很大,我已經答應派人找姓龍那小子的下落。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得要去動手術。”

  此時此際,仲村芽只想早日找到龍邵剛;壓根聽不進其他的話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忍受沒有龍邵剛在身邊的日子。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仲村雄也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他命令著,“你最好不要給我胡思就想,否則就算找到姓龍的小牙,我都不會答應讓你和他在一起。”

  “爸爸,您答應……”

  “我只答應替你找他,可還沒答應讓他當我的女婿。”仲村雄也冷靜的說著,“如果你多想想怎麽管好我的公司。我可能會考慮讓他當你的丈夫,但是我發現那小子對你的影響力太大,只怕他不會同意讓小孩從仲村的姓,所以就算找到他,我想是不是要讓你們結婚還得要從長計儀。”

  仲村芽想也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依龍邵剛的個性,如果真的結婚了,必然是不會接受女方家任何贈與的,那要他讓孩子性別人的性,恐怕比登天還難哪!為了讓問題早日解決,她決定自己來面對難題。

  “爸爸,我已經答應繼承公司,明天開始我會去公司實習,但是您答應幫我找龍的下落,也請您務必要做到。”

  仲村雄也也不放棄的追問:“孩子的姓氏呢?”

  “龍邵剛此刻生死未蔔,我想沒必要談論這個問題。”

  “麽你得答應我不會再私自離家出走。”

  這並不是問題,從她知道龍邵剛下落不明開始,她就決定今後不再逃避現實,只會勇敢的去面對,即使是困境,她還是會努力的撐下,直到找到他為止。

  “我不會再離家出走了。”

  船緩緩的靠岸了,在這之前,龍邵剛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他認為自己一下船一定會被認出殺手的身分。

  可是一切似乎很順利,沒有人提到有關於月前發生在美國的大案件,也沒有人認出他是國際通緝犯。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頭,而一向活在刀口邊緣的他,對於身邊的一切還是很敏感,所以第一個反身動作就控制使對方的手,但當他發覺自己抓住的是唐皓廷的手時,他才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

  “不要隨便拍別人的背,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很衝的說著。

  唐皓廷不以為意的笑著說:“我相信你不會隨便要人的命。”

  為什麽相信?唐皓廷對他瞭解多少?愈是得到人家的信任,龍邵剛就愈感到不自在,但他以為和他無緣的一切,似乎都漸漸的在增加當中,其中當然包括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過度緊張,現在的你只是個平凡的人,沒有人認識你,你的過去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什麽意思?”

  “記憶可以抹去,你相信嗎?”

  當然不信,又不是瘋子。龍邵剛這麽想,並且以這樣想法的眼神望著唐皓廷。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如果是以前我也和你一樣,但是現在我百分之百相信。”唐皓廷笑著說,“總之,就是說你可以重新來過,自己選擇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

  “重生?”

  龍邵剛不認為自己可以重生,這個社會對犯過錯的人是怎麽樣的看法,他不是沒有領教過,以前他因為自衛傷人,可是卻沒有人信任他,甚至從此被人貼上危險人物的標簽,也讓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還能夠寄望自己變比一張白紙嗎?

  “別急著否定我的話,你多得是時間證明我說的對或者是不對。”

  龍邵剛並不準備去證實,雖然受人點滴,自當要圖報,但是他並不打算讓自己和他們這一群怪人有任何交集的機會。

  頷前謝過了關鎮山以及唐家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後,他轉身打算離去,但卻被韓菲給阻止了。

  這個唐家的四少奶奶,實在是有夠嗆的,如果說唐家老四性情急躁,那麽他這個老婆可遜色不到哪去。龍邵剛在心中暗暗想著。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問著,“喂!你打算上那去?”

  龍邵剛以眼神詢問她還有何貴事。

  “你長嘴巴來幹麽的?”

  龍邵剛知道如果他不答腔,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他,所以冷淡的問著,“有何貴事?”

  “俄不是問了你打算上娜去嗎?”

  “天涯海角,哪裏容得下我,我就上哪去。”

  “不必天涯海角了,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你。”

  “哪?”

  “關爺爺家,他說你還不能離開。”韓菲賊賊的笑道。

  除了女人奶眼淚,龍邵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面對她的賊樣,他倒不很憂心,只是很不起勁的問著,“為什麽?”

  “因為關爺爺救了你,所以他說你的未來他有責任。”

  “不勞費心了。”

  “他的意思是說他對天下百姓有責任,我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痛改前非,所以煩請大哥你要移駕到關家去住一陣子,想必大哥你沒問題吧?”

  “我不會殺人了。”龍邵剛並不是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事實上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洗清自己手上沾滿的血,只是純粹的不想繼續過那種喋血的日子。

  “那麽你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除非你言不由衷。是那樣嗎?”

  “當然不是。”搶白後他才發現自己中計,然後他聽到韓菲高喊著——

  “關爺爺,龍邵剛答應到您家去住了。”

  龍邵剛很後悔自己又小覷了女人,他總是會忘記女人其實除了眼淚之外,還有顆聰明的頭腦。

  仲村芽照看自己的承諾,開始努力學習管理她父親的公司,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與父親的約定,而她也可以一邊等著龍邵剛歸來。

  但是問題並未因此而解決,在與龍邵剛分開了兩個月後的今天,仲村芽由醫生證實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懷了他的孩子,讓她有說不出的欣喜若狂,想到有個小生命在她的肚子裏慢慢成長,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和他的小孩。

  但是懷孕的事實卻也讓她開始苦惱,主因是她的父親已經聯絡好心臟科權威醫生,準備替她進行一次大手術,如果要動手術,只怕會保不住胎兒,而若是要保住胎兒,她又當如何讓她的父親答應將手術的日期暫緩?

  所以,她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好幾回都想要打破誓言再一次離家出走。

  有時候因為煩惱,她會陷入發呆的狀態,直到仲村雄也叫她,她才回神過來。

  “你最近精神很不好,是不是身體受不住!”

  “沒事……”仲村芽猛的搖頭訕笑。

  “真的沒事?”培養一個人才是需要長時間栽培的,更何況自己女兒的情況如何自己非常清楚,仲材雄也不想急於一時而將拋累壞了,“如果是身體不舒服、就休息個幾天吧!”

  “可是……”

  “我是希望你能夠積極點學習,可是如果因此累倒了,我反而困擾,反正路很長,我的重心是擺在你手術成功之後,在那之前,只要抽出一些時間來學習就可以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到臺灣看看?”

  “去臺灣做什麽?”

  仲村芽當然不能說是為了要去看龍邵剛的故鄉、更不能說自己想要讓未出世的孩子看看自己父親生長的國家,所以她隨口找了個藉口,“我覺得臺灣是個投資的好地方,我想在手術之前光去看看那個島國,如果可以的話。手術之後我想把重心擺在臺灣,不知道您覺得如何呢?”

  仲村雄也深思半晌,遂面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我想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將我的事業交給你打理了。”

  怕父親會忘記答應過她的事情,所以她忙又提醒,“您答應要幫我找龍的下落,希望您不要忘記。”‘

  哪知道她的父親聽到龍邵剛的名字時;竟然愣住了,好像從來不曾聽過那個名字似的。

  “您沒有幫我找龍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說的龍是什麽。”仲村雄也一臉迷惑,他努力的想要想起那有關於龍邵剛的點點滴滴,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情來,“那個龍是個人嗎?”

  “爸爸,您是不是在騙我?龍是您幫我請的保鏢,你怎麽可能忘記嘛!”

  “保鏢?我幫你請的保鏢不都在這裏了?”

  “他們是他們,不是龍!”仲村芽氣憤的轉向那幾個站著不動的保鏍說:“你們說,龍是不是我的保鏢?”

  “很抱歉,芽子小蛆,我們不知道您說的龍是誰。”幾個保鏢生怕得罪了她而依依的回著話。

  沒道理的,沒道理一個人就這麽被眾人給遺忘了,仲村芽認定了一切都是父親為了騙她答應動手術以及繼承家業而欺騙了她。

  “算了,我自己會去找,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忙,我也一定會找到龍,我一定會找到的。”她決定要靠自己,不再依賴任何一個人。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09:44

第九章

  雖然之前仲村芽答應過她的父親不會離家出走了,但是因為她認定了自己的父親使詭計不幫她找龍邵剛,也為了肚子裏頭的孩子,她認為自己應該要逃。

  可是她沒有足夠的體力搭乘長途的飛機回美國,所以還是以原先所作的選擇,決定光讓未出世的孩子認識龍的故鄉——臺灣。

  走出入境室,進入機場大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預蹲下身子。

  正巧與她擦身而過的關鎮山見狀,不由得停下步伐、彎下身問她,“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這人在說什麽?她聽不懂中文的,而她的肚子又痛得厲害,以致她只能捧著肚子以日文困難的說著,“請救救我……”

  關鎮山馬上看出事態的嚴重性,他沒有忘記自己正要出國,而且再不進候機室就會搭不上他預計要搭乘的班機,可是他認為救一個人可比出國旅遊重要得多了。

  “小姐,你等等,我馬上幫你叫警察過來送你去醫院。”

  終於,警察來了,救護車也到了,由於不放心,關鎮山也打算跟著救護車一起到醫院。

  警察問他,“你是她的親人嗎?”

  “不是。”

  “那麽我們會聯絡她的親人的。”

  關鎮山嚴肅的問著,“你們懂日文嗎?”

  警員被問得面面相覷,關鎮山介面說:“我叫做關鎮山,我懂日文。”

  其後面那句話已經不重要,單單是關鎮山三個字。就夠響亮得嚇人了。

  仲村芽被送進了醫院,由於她還在懷孕初期就到處亂跑,以致動了胎氣,所幸孩子沒有流產,但是醒過來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一張開眼她就緊張的大叫,“我的孩子!”

  坐在椅子上的關鎮山連忙握住她停出來無助的手,安撫著,“小姐,你和孩子都沒事,放心吧!”

  “沒事?孩子真的沒事?”喃喃自語之後,仲村芽發現自己的失態,又發現自己眼前是個陌生的老人,一時緊張了起來。

  她的臉還真老實,光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關鎮山笑著說:“別擔心,我不是壞老人,是我從機場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聽他這一說,仲村芽忙道謝,並說:“真失禮,原諒我剛剛的態度不好,我好像耽誤了您的行程了,是嗎?”

  “無妨,反正我隨時都可以出國去玩,救人比較重要,更何況是兩個人,我覺得這比旅遊有意義多了。”

  “您是日本人?”

  他微微笑著,回答她,“不是,我是臺灣人。”

  她不禁稱讚道:“您的日文講得真好。”

  “謝謝誇獎,我已經很久沒說日本話了,不過真慶幸我懂得日文,不然我也不知道該要怎麽幫你才好呢!”

  “謝謝您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醫生已經幫你打了安胎劑,但是你還是得要暫時住院觀察,你安心的休養,不要想太多,我去打個電話讓人幫你準備點換洗的衣物。”關鎮山起身準備離開,但走了一步,退回頭問著,“要不要我替你聯絡你的家人?”

  “不要……”仲村芽激動的喊住,卻又發現自己的口氣不對,於是連忙轉口說:“請不要聯絡我家人,我不想他們擔心,我想我已經沒事了。”

  住在關家的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有說不出口的苦衷,所以關鎮山早就習慣了不多問。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我會照你的希望去做,聯絡家人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來做好了。”

  真是個親切的老爺爺!仲村芽由衷感激的說:“真的非常謝謝您的幫忙。”

  打從龍邵剛住進關家,每天就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關鎮山成天只教他“拈花惹草”,現在的他就如同個專業的園丁,不過這不打緊;反正他也無意和外界接觸,但是他沒想到關鎮山竟然離譜到要他去買女人的換洗衣物,其中還包括女人的“內在美”,害得他只好求助於關家的另一位女主人韓菲。

  而現在任務完成了一半,東西買齊了,韓菲卻拒絕

  幫他送到醫院,她說:“你行行好,我還期望有人可以來幫你的忙,救我脫離苦海呢?”

  “可是那是個女人。”

  “女人也是人,又不是要你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只是要你去幫點小忙,看看她有什麽需要,那樣你也做不到嗎?”

  “女人由女人照顧比較方便。”

  “關爺爺要你過去不是嗎?”

  龍邵剛無奈的點頭說:“是。”

  韓菲推了他一把,笑說:“那就去吧!舉手之勞而已嘛!”

  “他真的很喜歡撿東撿西。”

  “說是老好人,卻又覺得他很賊,害得人家有甩之不去的麻煩,像我……韓菲無奈的眼睛突然為之一亮,目光炯炯有神的問著:”你想不想學做生意?“

  “不必了!”

  “難道你想要當園丁?”

  龍邵剛聳著肩,無所謂的道:“那也很好。”

  “不要那麽沒志氣嘛!男人該要志在四方的不是嗎?”

  繼續下去他才會有甩不去的麻煩呢!基於這個認知,龍邵剛拎起了買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轉身筆直往外走,“我要去當送貨員了,你自己回公司吧。”

  韓菲在他身後大喊,“小氣鬼!”可是隨之,她卻又笑著說:“你的話愈來愈多了,這是好現象;保持現狀唷!”

  是啊!他的話是變多了,連龍邵剛自己都感覺到這個不可思儀的改變。

  找到關鎮山所說的醫院,又找到了他說的病房,龍邵剛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根本沒有多餘的手可以敲門,只好用身體去撞門,哪知道門並投有鎖好,所以一撞就開了。

  他尷尬的垂著頭,忙著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敲門,實在是……”

  對上他的剎那,仲村芽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可是,這如果是夢,也未免太真實了吧?

  她錯愕得不捨得閉上眼睛,怕夢醒成空,她甚至不敢叫他的名字,只等著他來發現她;然後兩人的眼睛相

  遇了。

  “芽子…”龍邵剛同她一般的錯愕。

  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他甚至不敢去找她。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給她什麽。可是見到了,他才發現自己最想見的,最想念的還是她呀!

  眼光膠著了一陣。仲村芽先挪動身體準備下床,龍邵剛放下手中的物品上前阻止她,“不要亂動!”

  她抓住他的手,激動的說:“我怕你會轉身就走,所以……龍……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以為……不,我知道你會遵守承諾回到我身邊來的,我一直相信你會回來……”她的淚水已經無法控制,如同決提的洪水般,一發不時收拾。

  龍邵剛也紅了眼眶,猜想著眼前這稚氣未脫的女孩不知為他吃了多少苦?一定不少,因為她瘦了,也變得較為憔悴。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了要保護我才去找博士決鬥的,我和孩子都會以你為榮……”仲村芽的話突然頓住,她想到龍邵剛還不知道她懷孕;必定會對“孩子”這兩個字感到震驚;果然,她看到他的臉由驚訝轉變成興奮。

  他緊握著她的手追問:“是真的嗎?你懷孕了嗎?”

  才一次。他從來不曾寄望過自己會擁有一個孩子,但是如今他的孩子卻在她的肚子裏慢慢成長著,很不可思儀,也讓他相當感動。

  “你會生下他嗎?”

  “為什麽不呢?”

  “我這種人……”

  仲村芽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要說過去的。”看,不管誰來阻止,我都已經嫁給你了,除非你想和我離婚,否則今生今世我可不打算嫁第二回。“

  對這得來不易的愛情以及未,來的孩子格外珍惜,龍邵剛擁住仲村芽,激動的說:“我當然不可能把你和孩子給任何人,除非我丟了自己的性命,否則任誰都不能再從我身邊把你給搶走。”

  門裏,是溫馨的愛情戲,門外,唐家一堆人你擠我、我擠你,拼命的想目睹這一出倫理喜劇。只是令他們

  不解的是,為什麽眾人皆忘記了龍邵剛本來的身分,而惟獨仲村芽記憶猶深?

  “安琪拉,你不是洗去了所有人對龍邵剛的記憶了嗎?”

  “應該是那樣啦!”

  “什麽叫做應該是那樣?”

  安琪拉搔搔後腦勺,傻氣的笑道:“我覺得把他們愛著彼此的記憶抹滅掉很殘忍,所以單單沒有洗去他們彼此的記記,這樣不對嗎?”

  經安琪拉這一問,眾人反而笑說:“也沒有什麽不對啦?反正有情人終成眷屑嘛!”

  為了要說服仲村雄也把寶貝女兒交給自己,龍邵剛費煞了苦心,而仲村雄也為了仲村芽的逃家還在氣頭上,所以一開始說什麽都不肯承認他這個女婿,最後還是關鎮山出面才擺子了這一個惱人的問題。

  “本來我是打算招贅的,我就芽子一個女兒。”

  “我說親家公,其實有了龍邵剛這個半子,你也可以高枕無憂了,像我,我的接班人是撿來的,可是我也樂得輕松,人老了最大的幸福就是有體力四處去玩。

  不如你我結伴一起邀遊四海,把公司那些惱人的問題丟給年輕人去處理,相信你會過得比現在更愜意的。“

  “真的那樣嗎?”仲村雄也嘆著氣說:“其實我也想要放下這擔子的,可是我就只有芽子這個女兒,她的身體又不好,所以我總是一個人硬撐著,還整點老糊塗的把她嫁給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想來就慚愧。”

  關鎮山笑著安慰他,“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何必多提,每個人一生中都會犯個幾次錯,把那當成是一種警惕不也很好?”

  “關老爺子說得對,我就是想太多了,庸人自擾,早該像您那樣,放下重擔,享享清福才對。”

  “那就對了,反正你的女兒也很能幹,現在又多個人幫她,相信他們可以把你的事業擴展得更大的。”

  “那我倒不在意,一旦決定要交給他們管,我突然覺導無事一身輕,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我真的早該要退休的才是。”

  “不遲不遲,繞地球一周的旅程我還沒有完成,如果你有興趣,就和我一起啟程吧!”

  仲村雄也蠢蠢欲動,卻被仲村芽阻止了,“爸爸,您

  要去旅遊,至少等我生下孩子再說吧!“

  “可那還很久,我現在很想要和關老爺子一起去旅遊,你若是硬叫我不要去、我會渾身不自在的。”

  龍邵剛笑著幫腔,“是啦!就讓爸爸和關爺爺—起去旅遊,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對於女婿的貼心,仲村雄也樂得闔不攏嘴,“好了!這個女婿我喜歡,我女兒還有公司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作者: 鈞蝦逵人    時間: 2025-7-29 00:10:05

尾聲

  雖然經過了一番風雨,但是一切總算是圓滿落幕,不過真正的問題還在,仲村芽的身體並不適合生產,所以當她進入產房時,龍邵剛堅持要全程陪她直到孩子落地。

  生產的痛根本抵不過愛人的一個笑容,那似乎是最好走痛劑,仲村芽咬緊牙關說:“放心,我會幫你生下個白胖的小子的。”

  龍邵剛笑著回道:“我相信。”“龍,你想,他會像誰呢?”

  “像誰都好。”他回以一笑,現在他也只能這樣在一旁陪她說笑,因為女人生產的痛苦男人是無法替代的,她痛得大叫的時候,他會以自己的力量支撐著她、然後陪她至冒冷汗。

  但是,生產的過程好漫長、好難熬。

  “龍……”

  “什麽?”

  “我很高興自己嫁的人是你。”

  龍邵剛笑著回應,“我也很高興自己娶的人是你。”

  “真的?”

  “真的。”

  “為什麽?”

  “因為你很勇敢。”

  聽完這句讚美之後,仲村芽又陷入苦戰,然後醫生興奮的說著,“孩子的頭出來了!”然後又緊接著說:“很好,是順產,母子都沒問題。”

  終於,一個紅咚咚的小生命被醫生雙手捧托著,然後醫生照例作出會令娃娃哭泣的動作——拍打娃娃的屁股,那看起來像是虐待,但是娃娃震天的器聲,卻是所有努力等待的大人們最期望聽到的天籟。

  龍邵剛靠向虛脫的仲村芽耳邊,感激萬分的說著,“芽子,謝謝你……”

  仲村芽笑著對他說:“我才要說謝,是你讓我的未來不一樣。”她偏過頭,把唇靠向他的耳際,低喃著,“龍,我愛你!”

  “我也愛你。”龍邵剛以同等心情回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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