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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橘子花 -【我收了他媽咪500萬分手費後】《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4:57     標題: 橘子花 -【我收了他媽咪500萬分手費後】《全文完》

橘子花 - 我收了他媽咪500萬分手費後

作品簡介

“給你500萬,離開我兒子。”
當電視劇中狗血劇情發生在我身上時,我才體會到那種被金錢侮辱的.....
激動而愉悅的心情。
随後,我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麻袋......
從裏面掏出了手機,報出我的支付寶賬号。
沒過一會兒,5000000的轉賬記錄出現在了我的支付寶界面。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我查看了支付寶餘額。
5000000.80。
“别再對我頤指氣使了,這頓我買單。”有了500萬,我還能沒點有錢人的氣勢了?
“呵,真不知道子安是怎麽看上你這種人的。”貴婦冷嘲熱諷。
“美貌,毫無疑問。”我疑惑,這麽明顯的答案她看不出來?
拿了五百萬後,我開始了長達三年的卧薪嘗膽,一步一步苦練理財。
終于在三年後的今天,将500萬變成了5000塊人民幣。
再見到霍子安,他已經不是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青澀男孩。
他高冷了億點點,帥了億點點,身上的氣質更迷人了億點點。
縱使如此,這種與我有過過節的人,我也是不可能再去招惹的,怕一不小心就是一坨子。
三十六級,躲為上計。
而躲的結果卻是,他愈發地陰魂不散。
實在躲不過,我選擇迎難而上,反客為主:“談戀愛嗎?分手費五百萬那種。”
他悄無聲息地吞了一口口水,眼神逐漸迷離,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的問題。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5:50

Chapter1 我強吻顧長寧那張照……

解放區滴天兒是晴朗的天兒。

晴空萬裏,秋高氣爽,在‘我親媽’許邀月的的三催四請之下,本來打算在被光榮辭退後,躲龜殼裏暴飲暴食好好療傷的偶,被迫外出,和死黨gay蜜打卡某半山燒烤網紅店。

許邀月是我的大學同學,因其名字與《絕代雙驕》邀月一樣,人送外号大宮主。

再說這燒烤店,分明就是又一個小情侶談戀愛的地方。

山清水秀的地方,還一座一個帶窗簾的粉紅帳篷,幹點啥不行啊還烤燒烤,分明就是墳頭燒報紙——你哄鬼呢。

在和大宮主假惺惺以看風景之名熟悉了各個帳篷的帥哥美女之後,我兩才終于坐下來,享受我兩的好gay蜜兼唯一勞動力——陸朝朝為我們精心烘焙的燒烤盛宴。

其實我和許邀月一直都不是很理解陸朝朝為什麽和我們兩個盛世懶人做閨蜜,唯一能找到的原因,大概是和好看的人一起倍兒有面兒吧,許邀月美豔妖娆,我清純可愛,沒收陸朝朝‘閨蜜費’是我兩對他最後的仁慈。

雖說是被迫出門的,但此刻啃着一個美味烤鱿魚,看看眼前如畫的秋色,體驗還是非常舒适的。

“你說你,三年過去了,咋越來越堕落了呢,以前跟霍子安分手,好歹還拿了五百萬,現在倒好,同樣的富家公子哥,他母上三個月工資就把你打發了,過于不思進取了。”有空坐下來聊天,大宮主終于還是提起了我被辭退那茬。

都說真正的好朋友是敢于戳你痛處的,聽完大宮主一番言論,我更确信了大宮主把那我當好朋友的,畢竟一戳就戳我兩個痛處。

且不說霍子安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在昨天,我是真真實實被辭退了,還直接鬧得沸沸揚揚,轟動酒店界。

而明明前天,還有不少同事偷偷恭喜我即将主管升經理,就連食堂大媽打菜大媽的重度帕金森,都因為感染了我的喜悅,症狀緩解了不少。

猶記得昨天,我特地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準備在管理大會上迎接我的就職儀式。

25歲被升為經理,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

想到以後的自己的稱呼變成了夏經理,偶的内心就嘎嘎激動。

五星級酒店市場傳媒經理,有了這頭銜,我還怕什麽同學會,還怕什麽過年的七大姑八大姨,通通給本夏經理閃開!

一口八二年的純淨水下肚,緩解了我激動而緊張的心情。

人事helen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她的黑色文件夾,随即合上放在了桌上,面無表情淡定地宣布:“這次會議呢,隻是為了宣布一件事。”

我受寵若驚,還專門為了我叫上了各部門管理層,還挺不好意思的。

“原市場傳媒部品牌策劃顧長寧,今日起,将正式任命藍閱酒店總經理一職,關于其他人事調動,一會人事部會有專人通知,先請我們顧總上臺講兩句。”Helen笑眯眯地看向會議室門口。

會議室大門被推開,我之前唯一的下屬,平時永遠穿着工裝的顧長寧,此刻穿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服套裝,人模人樣地走到了會議室正前方,俯視着他未來的一衆下屬。

“很榮幸能擔任酒店總經理一職,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簡短的話語,迎來了雷霆版的掌聲。

我的下屬都直接當總經理了,我豈不是要直接升任董事長?那怎麽好意思。

然而事實是,散會之後,我就回到了工位,開始了蹲公司群聊消息的漫長之旅。

到雙眼盯屏幕盯成對眼之後,終于等來了市場傳媒部的人事調動:四個新人組成了全新的市場傳媒部,而我,被一個人事小妹通知去董事長辦公室。

在路上,小妹妹讓我悄悄錄音,說是董事長好像要開除我。

董事長辦公室,濃濃的香水味充斥了整個空間,那個一年會出現三回的女人坐在紅木辦公桌後面,興致勃勃地看她看做的美甲,嘴裏哼着歌,似乎心情很好,在看到我來後,開始闆起了臉,拿着眼前的文件,假惺惺地看着。

那文件上有字沒字對她來說估計沒什麽區别。

“坐吧。”她開始擺起了女強人姿态。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心情不好,沒心情跟她裝腔作勢。

“呵,長寧看上的女的就這素質?看來及時開除你果然是正确的決策。”她也沒裝了,直接攤牌。

她這句話包含了三個信息量:1.顧長寧很可能是她兒子。2.顧長寧看上了我。3.她的确要開除我。

看着她,我不由的想起了三年前餐廳那個盛氣淩人的中年婦女。

想不到三年過去,又一個中年富婆邀我巅峰對峙,原因,竟都是為了讓我不要纏着他們兒子。

霍子安我認了,但顧長寧看上我這茬,我是真不知道啊,因為太有魅力而被開除,擱誰誰不冤枉啊。

長得好看又有錢,啊呸,有魅力,是我的錯嗎?

“随你便,開除我的三個月工資給補上就行,就這樣。”既成定局的事,我也懶得和她多說。

“可以,前提是你離職後不能纏着我兒子。”她态度依然高高在上。

嘿聽她這話我就不樂意了,我拿我應得的倒搞得像她恩賜我了,好歹人家當初霍子安媽咪還給了我500w,你一個勞工補償都說得像是你施舍我的一樣,這我不怼回去我還怎麽在江湖上混啊。

我拍桌子站起來,做好了和她對罵的準備:“大嬸啊,你搞搞清楚,1.我可沒纏着您兒子,您兒子看上我這事我都是從您嘴裏知道的,我可對他沒半點想法。2.您老辭退我,給我三個月工資是理所應當的,可别一副給了我五百萬的架勢可還行?”

“你真的對我沒有半點想法嗎?”女人沒有說話,倒是我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過頭,顧長寧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後,西裝革履,一臉憂傷地看着我。

我也不想繼續和這兩母子扯了,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腦子抽風,我直接走向了身後的顧長寧,捧着他的腦袋,踮起腳尖,嘴對嘴吻了他,然後看向辦工作那邊氣得拍桌子的女人,平靜地表達了我的立場:“不想讓我向你兒子伸出魔爪,就趕緊把我應得的錢打我工資卡上,給你兩天時間,要是晚了沒到賬,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goodbye.”趁着顧長寧還陶醉于我的強吻之時,我潇灑地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剛開門,那群看熱鬧的八卦分子四散而去,我走到了我的工位,收拾我本就寥寥的物品。

沒一會兒,顧長寧走了過來,把我放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重新放桌上:“别走,我讓我媽升你做經理,你好好上班。”

坦白來講,我被辭退這事,其實并不怪顧長寧,但有句話怎麽說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時候看到顧長寧,我是真的對他有怨氣的,以至于直接對他說了句:“兩個字:po a 爬。”

他伸出手指數:“好像是三個字。”

......無語。

我草草收拾好東西,對他語氣有些不耐煩:“行行行,你數學好,我走了,有什麽喜歡我的地方微信上說,我盡量改。”

他拉住我:“小雨,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此話一出,張東升歐巴慈祥溫柔的面容,以及那一頭濃密的頭發出現在了眼前,直接令我心跳加快,冷汗直冒。

媽媽呀,我做錯啥了呀,不就多了點無處安放的魅力嗎,也不至于要問我這句吧,我隻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啊!

“有,一丢丢?”我唯唯諾諾地回答他,然後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停車場開車回家。

第二天,我強吻顧長寧那張照片已經風靡了酒店圈,我在酒店圈一夜成名。

“哎,那也不是個個中年婦女都像霍子安他媽那樣看得起我啊。”回歸現實,被許邀月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霍子安他媽咪挺好,至少談條件談得明白,給錢也給得爽快。

“哎,小雨,我怎麽瞅着那邊有人在你啊,看好久了。”陸朝朝充滿雌性的聲音傳來。

我不以為意:“沒事,讓他看吧,畢竟一般人也不常看到我這種級别的美女。”

許邀月循着陸朝朝的眼神望過去,眯眼瞅了一會兒,随後瞪大了眼睛,捂嘴看向我:“夏小雨,我怎麽覺得那人是霍子安啊?”

我心裏咯噔一聲,霍子安?三年沒見面的人,還能在這兒見到了?

我驚慌地朝他兩眼神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男兩女正坐在燒烤架前,男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望着我們這邊,我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不需要多看,因為那人我太熟了,熟到他再坐遠一倍我都能一眼認出來,那就是霍子安,當初被我因為500萬抛棄的男朋友。

“靠,還真是。”我趕緊轉過頭捂臉。

許邀月瞪眼:“幾年不見,這霍子安喜歡上野外戰鬥了?還跟兩個女的一起?”

“所以,有人跟我說說霍子安是誰嗎?”陸朝朝并不知道我和霍子安的過往。

我答:“一個我得罪過的男朋友。”

陸朝朝難以置信地望向霍子安那邊,又看了看我,一臉懷疑的樣子:“那個帥哥?是你前男友?他當初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我表示贊同:“當初他确實沒意識到自己顔值配不上我,不過挺有錢的,對我也挺好,也就答應跟他交往了。”

“啊這。”陸朝朝欲言又止,表情帶着尴尬,繼續朝霍子安的方向望去。

“小雨,他好像朝我們這邊過來了!”許邀約聲音裏帶着驚恐,我轉頭望去,果然,剛剛坐着的霍子安已經站了起來,眼神望向我們這邊,一步一步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6:18

Chapter2 就這麽着急着趕我走……

也來不及看他幾年不見長啥樣了,此刻的霍子安,縱使再帥再迷人,對于我來說,也與一個來索命冤鬼沒什麽區别。

三年前作為法盲的我直接收了他媽500萬的支付寶轉賬,過了一年才知道要上稅,才灰溜溜地去把稅補上,而更為嚴重的問題是,原來那500萬,在沒有明确合同的條件下,他媽還可以要回去的,這件事就非常嚴重了。

因為,三年過去,那500萬在我的苦心孤詣的理財之下,已經由七位數變成了四位數,5000就是我現在的全副身家,他媽要是一個突發奇想來找我還錢,我是直接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的。

秉承這輩子絕不能再也霍子安家有任何交集的理念,這幾年來,我吃飯絕不上高級餐廳,過夜絕不上五星級以上酒店,度假隻去農家樂,飛機隻坐經濟艙。

所有與我這張臉匹配的高級場所一律沒去過,就是為了減少遇到霍家人的風險(實際是因為沒錢)。

誰成想,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陰溝裏翻船。

他霍子安一個鼎鼎大名的科技公司總經理,工作日,和兩個小妹妹,來這種暧昧不明的網紅店吃這種不幹不淨的燒烤,對得起他那崇高的身份?對的起他28歲的高齡,對得起他那嬌滴滴的胃?

霍子安啊霍子安,三年不見,我還風華正茂,你怎麽就堕落成這樣了?

此刻情況非常不樂觀,趁着霍子安還沒過來,我飛速鑽進了我們家粉紅色的帳篷,拉上了窗簾。我默默祈禱他沒有認出我,或者早就忘記了我,雖然要忘記一個我這種顔值層次的美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環視帳篷内部,我看到了許邀月的黑色背包,記得昨天和她一起玩劇本殺,店裏老闆看她美,直接送了她一套道士服,如無意外,那身服裝和道具都在她包裏。

我顫抖着雙手拉開了背包拉鏈,果然,還在。

天無絕人之路,我瞬間被感動得淚流滿面。

這一套服裝對于現在的我來說,與一袋金子沒什麽區别,有了它,我就不會被認出來,也就避免了還500萬的風險,我未來的日子依然還會充滿陽光。

蝴蝶效應,牽一發而動全身,多麽可愛的劇本殺老闆,此時此刻,我竟然有了直接做許邀月和劇本殺老闆婚禮教父的沖動。

換上道士服看外面,霍子安果然是來找我的,冤魂索命般地直直地就想來帳篷裏逮我,好在大宮主和陸朝朝攔住了他。

三個人在外面拉拉扯扯,也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麽,隻看到霍子安一邊和兩個人說着話,眼睛一直朝我這邊看,他大概根本也猜不到我正趴着偷看他,眼睛在最下面呢,還能讓他看到了?

三年過去了,我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霍子安長啥樣,甚至偶爾電視上或者報紙上會出現他的消息,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看,畢竟我和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這件事,從我大學和他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

到今天重新看到他,我才知道,原來他始終都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挂,皮膚幹淨細膩,眼神堅定純淨,身形高大勻稱。

三年過去,他沒有變成油膩大叔,也沒有染上那種‘成功人士’的浮誇之氣,比以前稍微瘦了一丢丢,卻又恰到好處,顯然沒有因為被我抛棄而一蹶不振,多少讓我有些挫敗。

隻是他今天雖然穿着平時少見的休閑裝,都能感覺他已經沒有了三年前還殘存的少年氣,現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穩重的氣息。

眼前的人對于我來說,多多少少有些陌生了。

外面的三人糾纏了有一會兒,結果顯而易見,我那兩個豬隊友絕非霍子安的對手。

五分鍾不到,霍子安已經暢通無阻地朝我的敞篷走來,蹲下身,眼睛毫不費力捕捉到了我藏下面暗中觀察的眼睛,與我對視。

“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他看着我的眼睛,面無表情。

他張嘴的第一句話,立馬讓我想起三年前被他威脅喝藥的場景:“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而他口中的‘喂’,我當年試過一次,是他喝了喂給我。雖說他長得十分賞心悅目,大尺度的吻也天天在和他發生,但是,藥那麽喂,真的還不如一口悶,男人再甜,藥還是藥,是真的苦。

所以,他剛剛那句話可以理解為:“自己出來,還是我把這個帳篷拆了進去。”二哈本哈。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一劫再所難免,我可不想再搭上賠帳篷的錢。

我拉開了帳篷拉鏈,以一身超凡脫俗的道士裝出現在霍子安眼前,臉不紅心不跳,心情格外平靜。

“施主。”我以一副高深莫測的眼神看着他。

他蹲在我眼前,似笑非笑:“你是尼姑?”

“客官”好吧,我錯了,再來。

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嘲諷我:“店小二?”

......道士怎麽稱呼客人啊,在線等,挺急的。

“男人。”我可管不了三七二十八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神沒有了剛才的淩厲:“這稱呼還行。”

我右手舉起桃木劍,學着電視裏道士搖頭晃腦的動作裝腔作勢,實則在暗中觀察霍子安的反應,等着趁他不備,速度溜走。

他就那麽牢牢地看着我,大概是預判了我的預判,猜到了我的想法。

我把桃木劍向前一揮,表情嚴肅地看着他,将我剛剛為他蔔的卦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兇兆,兇兆,大兇之兆啊男人。”我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想告訴他有血光之災。

誰成想,沒等我繼續說話,一旁的陸朝朝倒是激動了起來,兩手捂着胸,充滿雌性地說:“沒戴啊,哪個男人戴那玩意兒。”

我順着我的桃木劍看去,發現它正對着陸朝朝,也不怪他誤會了。

“你不是0嗎,也可以嘗試一下哦。”我焦急地結束這尴尬時刻,許邀月倒是來了勁。

再看霍子安,他正饒有趣味地盯着我看,仿佛在看一隻動物園正在上樹的母豬。

“懂了嗎?”我問他。

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懂了。”

他懂了,我倒是沒懂。

“切記近期戒故人,戒煙酒,戒頻繁外出,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天機不可洩露過多,你懂了就回去吧,我也該歇息歇息了。”我是真快裝不下去了。

他看着我,微眯着眼睛,神色有些不悅,随即伸出了右手,直接伸向我的胡子,緩慢地而又幹淨利落地把我的胡子撕了下來。

胡子上面有膠粘着我嘴邊的皮膚,被他這麽一撕,扯得我有點疼。

他看了一眼假胡子,又看向我,微眯着眼睛,張嘴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夏小雨,三年沒見,就這麽着急着趕我走嗎?”

好吧,果然早就認出我了,繼續裝下去是不可行了,我還是直接跑吧,這荒郊野外的,同樣兩個女的一個男的,說不定可以與之一戰,何況他們那邊三個人那兩個女孩還沒過來呢。

“護駕,護駕!”我脫掉了累贅的道士服,還好今天穿得是運動鞋,方便我跑路,我呼叫着我那兩個最好的朋友,憑我們多年的默契,他們應該知道我此刻什麽意思。

而結果是,我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跑着,我兩個好朋友站在原地,一人架住了我一個胳膊,我跑了半天,原地踏步,跑了個空氣,而一旁的霍子安,正眼帶笑意,心情愉悅地看着我。

好家夥,兩人都叛變了。

我滿頭問号,來回看了看我的兩個好閨蜜,用我的卡姿蘭大眼睛告訴他們,我很受傷。

許邀月歎了口氣,伸出了她的右掌,開口說道:“5萬,寶貝,為了可愛的錢錢,對不起了。”

我看向陸朝朝,他一臉愧疚地點了點頭。

好家夥!有錢了不起了是不是!

我以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勢掙脫開兩人,怒氣沖沖地走到霍子安面前,忿忿不平地向他聲讨:“憑什麽他們兩有五萬我沒有!”

他看了我有一會兒,不疾不徐地開口:“你那五百萬呢,用完了嗎?”

我側過頭:“嗯,還不起,别找我讨債,當初可是你媽送我的。”

“你還知道我能找你還,看來這幾年還是有點長進。”

“想怎樣吧,直說,我要回家吃飯了。”這兩天也是真晦氣。

“請你吃飯。”他說,随後又加上了一句:“工資五萬。”

不得不說,這句工資五萬,實在太動聽了,尤其是在我以為他會說一句:“還我500萬。”的情況下。

但是轉念一想,陪他吃個飯,給我五萬工資,那能是吃飯嗎,那分明&^&$%#T。

況且我還和他有過節,萬一是在借故整我,那我不就損失慘重了嗎?這飯,是真吃不了。

“不吃,拜拜。”我潇灑轉身,頭也不回。

然後,我的馬尾辮被霍子安抓住,不容我向前。

“吃了這頓飯,我保證不會找你還500萬,你還有5萬的工資,如果不吃,那我可就說不準會不會讓我媽找你還錢了,你要不考慮考慮。”霍子安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得不說,誘惑還挺大,尤其對于現在失業了且存款隻有四位數的我來說。

再看看前方,我的兩個閨蜜正對着我一臉真誠地點着頭。

我眼神問他們:你們真的不擔心我嗎?他要是對我怎麽樣,你們不會愧疚嗎?

兩人搖頭:他對你怎麽樣,吃虧的是他啊。

我:......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6:48

Chapter3 我分明才是為了50……

我給了他們兩一個以我此生最兇,最冷漠的眼神,然後以壯士扼腕的決心,咬了咬牙轉向了霍字安:“行,我吃。”

但其實,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突然看到前方那兩個與霍子安同行的少女,容貌出衆,打扮入時。

霍子安他......三年不見,不會這麽重口味了吧,還是說,我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是和......那兩個美女一起嗎?”我小心翼翼問他。

霍子安看了遠方那兩個美女一眼,又看向我:“不是。”

“哦,那還好。”我放心了,還好不會大尺度到哪兒去。

“和另一個。”他又來了句。

“啊這。”我沒忍住低聲呢喃。

他皺眉看着我:“你在想什麽?”

我有點心虛,萬一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得顯得我多龌龊。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猜?”

管不上三七二一了,見機行事吧,大不了找機會跑就行了。

“我去吃飯,你們玩好了自己回家。”霍子安拎着我走到兩個女生跟前,簡單囑咐了一句。

好家夥,金屋藏嬌了都。

“咦,這個姐姐是誰呀。”其中穿粉紅色衣服的女生笑着好奇地看着我。

作為浸泡在某南衛視八點檔中長大的90後,我深知此種問題如何作答。

“我是算命的,吃完飯要給霍先生看風水,與他絕無不正當關系的。”我趕緊揮手避免誤會發生,堪稱道德楷模。

另一個穿灰色運動套裝的女生啊了一聲看向霍子安,神色不明:“表哥什麽時候開始信風水命理了啊?”

表,表哥?

我問粉色衣服的女生:“你也是霍先生表妹嗎?”

她看着我笑:“不然呢,難道是他女朋友嗎?”

我呵呵了兩聲,果然,我才是思想最龌龊的。

“不是。”我感歎一聲:“是覺得這上天太不公平了。你看霍先生一表人才,兩個表妹容貌又如此出衆,讓我們這些長相平平無奇的人怎麽活啊,哎。”

職場摸爬滾打好幾年,能力不行,拱人的話我還是自認一流的。

兩個妹妹顯然很高興,臉上都有了嬌羞的神色。

粉衣服女孩看了看霍子安,又看向我,安慰我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說不定就有人喜歡你這挂的呢,你看我表哥,長那麽帥,還不是照樣被人甩,單身幾年了,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女朋友呢,我都想給他找個男朋友了。”

我仔細思考了她的話,為她認真分析:“說明甩你表哥的人是個天仙。”

粉紅妹看向霍子安:“表哥,是嗎?”

我轉頭看霍子安,他正看着我,淡淡“嗯”了一聲。

好家夥,這人果然跟我分手後就找了個美若天仙的女朋友,看來我當初離開他是對的,沒有結果的愛情,哪有錢來的實在。

身上的八卦細胞在跳動,我挑眉問粉紅妹:“那你表哥被甩過多少次。”

正等着她說話,我身後的那個男人就對我伸出了魔爪。

“哪兒來的那麽多話。”霍子安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向他。随後對他兩個表妹說道:“你們兩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到家了給我個微信。”說完就拎着我往停車場走。

車剛從起點離開,音響裏就傳來一個優美的女聲,正以發音标準的美式英語吟唱着旋律。

不得不說,我真的是個俗人,縱使一衆與我同階層顔值的帥哥美女喜歡的都是各種外文歌,可我還是對那些歌愛不起來,偶爾聽聽可以,最深愛的還是我大中華的普通話流行歌曲。

“能聽交通廣播嗎,特别搞笑。”我瞅着他那車的高級的屏幕,也不會調,怕萬一給他弄壞了,賠錢得多不劃算。

霍子安邊開着車,伸手在屏幕上點了點,我熟悉的FM99.99女主持的聲音在車内響起,聽起來相當悅耳。

景區駛向市區,路很寬敞,主持人的方言很悅耳,開個小縫吹吹風,心情甚是美妙,高級轎車是挺舒服,至少是要比我那二手車舒服不少的。

“喜歡聽交通廣播了,男朋友上下班都接送嗎?”冷不丁的,霍子安冒出來一句。

我不解:“就不能是我自己開車嗎?”

霍子安轉頭看了我幾秒:“敢開車了。”

三年前,霍子安曾經有好幾次休假的時候,執意讓我用他那幾百萬的好車練車,被我嚴詞拒絕。

一個在學校騎自行車開了好幾年,上大馬路依然心存膽怯的人,讓她開車實在太過為難。

那個人就是我。

所以,當時的我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開車的準備,縱使他給出了類似學會就獎勵車,獎勵房的誘人條件,我依舊不為所動。

有所依靠的時候,人可以安心做一個廢物。

正如我不學車的原因除了害怕,還有霍子安太過寵溺的原因,縱使每日繁忙事多,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卻從未缺席,年少不懂事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甚至依賴成了習慣。

然而,人真的不應該太過習慣另一個人的好,另一半越好,某一天分開,就會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

我很榮幸墜入過那個深淵,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度不過那個劫了。

還好,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也幸好身邊有個在乎我生死的許邀月,把鞋底都已經被地獄岩漿融化了的我拉了回來。

後來的後來,在開始被迫獨立之後,我很開心自己開始喜歡上了那種努力有所成就的感覺,也慢慢開始尋找自己存在的價值。

雖然一如既往的好吃懶做,但是!偶就是21世紀新時代女性。

男人是什麽,男人就是蝕人心智的鬼,是讓人沉淪往我的罂粟,罂粟是什麽,是毒!毒,就應該遠離,保持距離!

我故意咳了兩聲:“那可不,老司機了。”

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挺好的,當初不肯學的事情,現在很熟練的掌握了,挺好。”

我用力掐自己大腿,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傷感:“霍子安,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不要再提起了,沒有什麽意義。”比如那五百萬。

霍子安的聲音也帶着哽咽:“那什麽有意義,這輛車有意義嗎?”

我眼前一亮,莫非,他要連這輛車送給我?那确實挺有意義的。

我含蓄表達我對這輛車的喜愛:“那得是自己的車才有意義,别人的車能有什麽意義。”

他繼續問:“怎麽能讓别人的車對自己來說有意義。”

我有些不好意思,送就送嘛,直說嘛,做領導的人說話就是含蓄。

我繼續含蓄回答:“比如贈與啥的,把别人的車變成自己的車,不就有意義了嘛。”

他點頭:“還有其他方式嗎?”

我有些不懂了,迷茫地看他:“比如?”

他轉頭看我,然後目光下移,向我支了支下巴。

我反應過來了什麽,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我怯怯地循着他的目光低頭看,我正坐着的座位上……恍然出現了幾道掐痕,而掐痕旁……是我纖細的玉指……

我滴那個老天鵝,我說怎麽掐大腿沒痛覺,還以為脂肪層太厚了,合着掐的是這豪車的真皮座椅!

我以我這輩子最甜美的笑容看向霍子安,溫柔問他:“你這個座椅應該可以補的吧。”

他答:“不行。”

我繼續問:“換這個皮應該用不了多少錢吧。”

他點頭:“嗯,沒多少,六七萬吧。”

……雖然近期吃各種瓜覺得一億都挺少的,但真要我賠六七萬還挺要命的。

冒着被吃幹抹淨的風險陪他吃飯工資都才五萬,結果坐完個車還要倒給他錢,我晦氣啊我。

我為他扼腕歎息:“你說你平時和女朋友那個的時候怎麽不墊個東西,這真皮座椅弄壞了多可惜。”

他沉思了幾秒:“女朋友?”

我:“對呀,顯然你這個就是被你女朋友破壞的呀,讓她以後注意點,你說你也有頭有臉的,車上有這種暧昧的抓痕也不怎麽好,買個椅套套上吧,啊。”我可說得真有道理,連我自己都信了。

他又點了點頭:“言之有理。”然後轉向了我:“那你幫我買個情侶椅套吧,可以吧。”

我喜出望外,情侶椅套還不簡單,網上好的也才一千多。

這六七萬的生意,被我的機智轉化成了賠幾百塊,我可太能幹了我。

“好嘞,老闆。”我開心答應。

“謝謝啊,你人真好。”霍子安很禮貌地感謝我。

我大手一揮:“小事情,小事情。”

故人重逢,我對我的表現格外滿意。

給自己洗腦了兩年多男人無意義,霍子安是渣男,自己一個人過最開心。

這種洗腦似乎特别有成效,我多棒,我現在已經把他當成陌生人,過路人了,見到他之後我已經不會有任何異樣了。

可是為什麽,廣播裏熟悉的女主播說的話會變得那麽深沉,平時句句讓人爆笑的方言今天聽起來怎麽會索然無味,窗外這個城市這個點特色的火鍋香味此刻怎麽沒有勾起我絲毫食欲。

我不斷讓自己的思緒回歸現實,腦子裏卻不斷閃過和霍子安相戀時的各種畫面,像失眠時腦子裏播放的電影,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這種心又開始有知覺的感覺,很不可控,很不妙。

“夏小雨。”霍子安幽幽的聲音傳來:“這三年過的好嗎?”

三年來,我想過很多種與霍子安重逢的方式:他失憶或是我失憶,他對我恨之入骨或是我對他恨之入骨,他抱着娃或者我抱着娃,亦或是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擦身而過......所有别後重逢的文學作品或是電視劇,我都帶入過自己一遍,就是唯獨沒計算到這種結果——便是像這樣,兩個沒事人一樣互唠家常。

然而,即便是互唠家常,在他問起我這三年過得好不好的時候,我還是迎風紅了眼眶。

裝沒事人裝了兩年半,那個人一句簡單的問候,便讓心底的委屈如洪水猛獸般滾滾襲來。

可是我有什麽資格委屈,我分明才是為了500萬抛棄他的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7:07

Chapter4 想我嗎,這幾年。……

我答:“挺好的,數錢數到自然醒,睡覺睡到手抽筋。”我是賊拉讨厭傷感又煽情的氣氛。

他繼續問:“談戀愛了沒,結婚了沒。”

我答:“結了,孩子三歲半了。”

他似乎有些惱,猛踩了腳下的油門,車速原地起飛。

得虧這是為了迎接某重大賽事修建的N車道,五環路上人又比較少,不然我是真怕自己有生命危險。

刷抖音也好,看新聞也好,我是見過無數因為在車上作死而導致意外的案例,此時此刻,我感覺我就是那個作死的人,但是,回頭想想,我也沒說啥呀,也不至于就要這樣命喪黃泉吧,我冤不冤啊。

霍子安的車以最高限速駛離了高速道,在路邊找了一個停車的地方,平穩停下後,我才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想要開車下去,發現車門是鎖上的,而他那個車,我又不知道要怎麽解鎖。

“你是不是想透透氣啊,要不開開車門。”我努力平靜地和他說話,不想激怒他。

話音剛落,不給我任何機會地,霍子安傾身壓了過來,熟臉地堵住了我的嘴,毫不留情地撬開,狠狠地用這種方法懲罰我剛剛的口不擇言。

他身上有跟三年前一樣淡淡的香味,嘴唇一如既往的有彈性,即便是懲罰性的吻,也娴熟而撩人,精準戳中我每一個舒服的點。

我向來是一個享受當下的人,三年沒吃肉,這麽一個可口的男人自動送上門來,舍不得放過。

我閉上眼睛,雙手勾出了他的脖子,像三年前一樣回應着他,他動作逐漸變得溫柔,相對應的,雙手也開始變得不老實。

衣服裏異常的感覺襲來,我才如夢初醒,一把推開了他。

霍子安看着我,嘴唇晶瑩欲滴,眼中還有欲望的火苗:“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我承認我被他剛剛那個吻收買了,不想再當個杠精:“說什麽。”

“想我嗎,這幾年。”他眼神溫柔,溫柔得像我和他熱戀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着他,像當初被他寵着的那個小女孩一般天真,仿佛這三年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和他還熱戀着。

他親了親我的鼻尖,看着我的眼睛繼續問:“到底想不想。”

我承認,此刻我的心底非常舒服,異常舒服,那種戀愛時候的心動悸動通通湧入了心底,彙成一團,然後像一個麻醉劑,麻醉了我的腦子。

我點頭,如實作答:“想,很想。”

他再次湊近我,想要吻我。

我伸手阻止他:“可不可以開下車門,我有幽閉恐懼症,現在賊難受。”

他愣了愣,立馬回到駕駛室開了車門鎖。

在那聲解鎖的低響傳來後,我以我平生最敏捷的動作打開了車門,然後一邊叫着非禮,一邊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沿着車開不到的地方跑去......

萬幸,霍子安沒有追來,回頭看他,他就那樣站在他那裏黑色拉風的車前,沖我鼓着掌,神色詭異。

我心竊喜,在被本仙女撩撥得欲,火焚身之時戛然而止,任你再多金再帥氣又如何。

剛跑到路邊,一輛比霍子安的轎車還要拉風的跑車停在了我的面前,開車的人雖說顔值比霍子安略遜了一籌,也是大帥哥一枚了,那人應該是聽到了我呼救的聲音,停車下來拔刀相助的,當然,我也不傻,美女愛己守則第一條:不要輕易和陌生人說話,更不要上陌生人的車。

“要我載你嗎。”帥哥戴着個墨鏡,穿着皮衣,問着路邊氣喘籲籲的我。

“不用了,你走吧,我自己......”勞資話還沒說完,紅色跑車外帶帥哥就一騎絕塵,加速離去。

剩下在原地一臉迷茫的我。

現在的人是不是抖音看多了,覺得遍地是美女啊,看到我這種級别的美女竟然如此絕情不懂珍惜?屬實太沒眼光,很遺憾,他錯過了一次與大美女有交集的機會,替他默哀三秒。

“夏小雨,挺能耐的啊。”出租車上,一條陌生短信出現在手機上。

不需要想,肯定是霍子安這渣男,想跟n度前女友打分手P不成,惱羞成怒,還敢發短信挑釁,真當我好欺負了。

我回過去:“呸,找小姐去吧你,渣男!麻溜給我滾遠點。”

他回:“很好,幾年不見越來越本事了。”

我回:“那可不,有本事的仙女不是你這種凡人能染指的。”

他回:“很可以。”

可以,可以你大爺。

不對,他怎麽有我電話的?

與惡勢力抗戰完,肚子倒是開始咕咕叫了,剛剛燒烤沒吃多少,聞着窗外火鍋味兒,饞得嘴巴快要漏水了。

但是我還有件事沒幹,那就是找我的兩個好閨蜜算賬。

“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許邀月拿着雙筷子給我開了門,我朝裏面望了望,陸朝朝正坐在冒着煙的桌子前,涮着火鍋。

把我賣了,兩個人拿着賣我的錢自己回家吃火鍋了,這是什麽,這是偉大而純粹的塑料姐妹情,這是光榮的無産階級賣友求榮精神,在這種精神的感染下,我不自覺接過了許邀月遞過來的筷子,速度搶了一塊剛熟的毛肚放嘴裏,燙得嘴巴裏安了風扇,呼呼地吹着咽下了它。

陸朝朝看着我搖了搖頭,雌裏雌氣地歎氣:“那帥哥是看上你什麽了,我一想象你這種猥瑣的樣子,搭配那麽一個形象好,氣質佳的帥哥哥,我的心就好痛,好好的一個美男,偏偏瞎了眼。”

好在我身邊還有許邀月這個親媽粉幫我說話:“你這話可沒說對,遙想三年前,夏小雨雖說不是校花級的人物,但還就是挺多人吃她那長相的,一個月就能有一個狂追她的,那霍子安也是打敗了一衆校園偶像,師哥師姐,才跻身夏小雨初戀的位置的。”

這種對事實的客觀描述,獲得了我的點頭認可。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惜的就是,被霍子安養了半年之後,生活不能自理了,懶破天際了,然後我就眼看着她這三年,妝也不化了,屋子也不收拾了,氣質越發猥瑣,俨然成了個菜市場大媽了。”

我抛給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的笑容:“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話說,霍子安不是讓你陪他吃飯嗎,你怎麽像個餓死鬼一樣回來了。”許邀月一臉的好奇。

“他想和我打分手炮,被我趁機逃跑了。”我不以為意地回答。

陸朝朝壞笑着湊近挑眉:“怎麽個趁機法。”

我趕緊夾了塊牛肉丸堵住陸朝朝的嘴。

許邀月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吧,霍子安那種人又不可能缺女人,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多潔身自好啊,連我這種女友的好閨蜜兼大美女的微信都不加,怎麽可能打分手炮,你這被害妄想症可真誇張。”

許邀月這人,戀愛經驗倒是多,沒想到如此小白。

我諄諄教導她:“這世上男人大多都是一樣的,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覺得他要不是想那個啥,會直接在車上就迫不及待地吻我了?”剛說完,我就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捂住了嘴。

許邀月瞪大了雙眼,啪地筷子放桌上:“卧槽,進度這麽快的,早知道跟着看戲了。”

我白了她一眼,她繼續損我:“不過我更希望你們直接一炮泯恩仇了,畢竟跟土豪混真的太爽了。”

我還擊:“你要喜歡盡管去追,我不介意的,隻要你們談戀愛離我遠點,然後結婚不收我份子錢就可以。”我對霍子安生理恐懼。

許邀月:“算了,他除了對你外,對哪個女生不是個冰塊臉,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麽好個男人不把握,老了哭去吧。”

我毫不在乎:“我還沒傻到明知那是個火坑還往裏跳,也沒臉皮厚到拿了500萬還去招惹别人,反正我老了一堆人給我養老,男人什麽的,偶不在乎,嘿嘿。”

許邀月看着我,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

對于懶惰和不求上進的人來說,他們的人生有一點好,那就是,但凡他們活得下去,他們就能懶惰地活一生。

猶記得我母上曾說過:我們家小雨就是個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對于此話,我視作了對我的誇獎,那得是何等樂觀,才能無視明天怎麽過。

并且,在我這種樂觀的影響之下,本來剛認識我時重度潔癖的霍子安,半年之後,潔癖居然奇迹般地康複了,變成了輕度潔癖了。(仔細想想,又感覺邏輯好像有點什麽問題。)

當然,對于樂觀的我來說,失業這問題,也不過是小case而已。

我這種社會主義優秀青年,精通設計,策劃,品牌推廣,品牌運營,閑暇之餘還能在某江寫寫小說,工作這件事,完全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好不容易不用工作,許邀月和陸朝朝又一人分了我一萬霍子安那兒搜刮來的錢,不把錢用完,我是斷不可能認真找工作的,也就剛失業那天晚上瘋投了幾十份大公司簡歷而已。

星期二的下午,當大多數人在庸庸碌碌地忙于賺錢時,我12點半起床,摸了摸我五天沒洗的油頭,穿着家居服,吃着我媽剛送上來的水煮魚,打開存了很久的恐怖片清單,選了一部,開始了我一天的快樂生活。

衆人皆忙我獨閑,上進的人會不安,而我卻感覺爽上加爽。

滴——一聲短信鈴聲打破了這平靜安逸的氛圍,我是真不喜歡我一個人享樂的時候有人打擾我。

縱使是本市聲名顯赫的科技公司的品牌經理面試邀請。

玩呢,沒洗頭的時候讓我去面試,我還得洗頭,還得洗漱化妝,還得找正裝,多麻煩。

況且還是那麽大個科技公司的品牌經理,那就更沒必要去了,因為根本不可能面試上。

不管了,就當我沒投過那份簡歷吧,你我的緣分止步于此。

下午三點半,在陽臺邊曬着秋日的陽光,泡一杯茶,嗑嗑瓜子,打着游戲,森活就是芥末美好。

可是為什麽,要在我小妲己和對面小喬頂峰對決的時候,突然給我閃來個電話。

突如其來的電話遮住了視野,我伸手劃走,然後,直接劃到了手機主界面,再進游戲的時候,我蹲草的妲己就已經躺草叢裏了。

“誰呀。”接電話,免提,繼續游戲。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許暴躁,但我發誓我已經盡了我最大力量壓制我心中的怒氣了。

“夏小姐你好,我們這邊是裏安科技,非常抱歉今天下午隻用了短信方式通知您面試我們公司品牌經理的職位,沒有親自打電話給您,請問您是沒注意收到了面試短信嗎?”電話裏的女聲聲音甜美。

我總不可能說我看到了,隻是不想洗頭吧,敷衍回複:“嗯嗯,對的。”

“不好意思夏小姐,兩點沒等到夏小姐的時候,領導已經批評過我了,非常抱歉,請問夏小姐今天還有時間能過來面試嗎?”

我點着手機屏幕激戰:“今天可能不行,明天可以嗎?”看我明天能不能洗頭吧。

“明天上午10點可以嗎?”

“不可以,下午吧。”不上班讓我上午起床不可能。

“那我安排夏小姐明天下午兩點面試夏小姐有時間嗎?”

“行。”

大公司不愧是大公司,HR真有禮貌,不過也是真眼瞎啊,這麽看得起我,那麽高個職位還三催四請的,想拒絕都不好意思。

難道是披殼小公司?

第二天,很不幸地,雖然已經是沒洗頭的第四天,但我還是不想洗。

中午一點半,驚悚的鈴聲響起,和昨天一樣的座機來電,我戰戰兢兢接起電話,醞釀起了拒絕的話語。

“夏小姐,兩點能到公司這邊嗎?領導們今天都在,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就能定下來。”和昨天一樣甜美的聲音。

想着這麽生撲來的工作不會是什麽好工作的,并且去了也面試不上的原則,我再次拒絕。

我滿懷歉意,畢竟為難HR妹妹也不好:“不好意思啊,臨時有點事,可能沒辦法去面試了。”

“沒關系的,五點我們下班之前來都可以的夏小姐,您看可以嗎?”妹妹依然沒有任何愠怒,耐心解決。

這什麽鬼啊,大公司都這麽寬容的嗎?可我還是對自己能洗頭不是太有信心。

“好的,如果我忙完就過去,到時候我打這個電話給你,我不一定能忙完哈。”都這麽說了我也不是太好意思拒絕,努把力洗頭吧。

“好的,我們等你,夏小姐。”HR妹妹語氣依舊溫柔,可我多希望她粗暴一點。

“好,謝謝。”挂掉電話,繼續打游戲。

雖然在游戲中,每一把都想着打完這把就去洗頭,但是,一把一把連綿不絕之下,我還是打到了四點半。

驚悚的電話再次響起,我已經想拉黑了。

“夏小姐,在來的路上了嗎?”和之前一樣甜美溫柔的聲音。

在路上,在把頭摳成鳥窩的路上,在游戲裏回家的路上。

“啊,不好意思啊,沒忙完,要不就算了吧。”我已經知道洗頭這件事情難于登天了。

“沒事,我們今天正好加班,夏小姐八點之前來面試都可以的。”

靠,這妹子真的沒脾氣的嗎?不會是人販子吧。

“八點都還加班,不去了,最讨厭加班了。”她還沒煩,是我直接煩了。

“沒有的夏小姐,我們隻有今天才加班,您看您能來嗎?這邊是正規寫字樓有門衛有保安的,我們也是本市前50強企業,夏小姐千萬不要擔心有什麽貓膩。”這姑娘似乎會讀心術,知道我在想什麽。

好吧,我搖白旗敗了:“行,我盡量早點到你們公司。”

“好的,感謝夏小姐百忙之中來面試,裏安科技歡迎您。”

OOPS這啥跟啥啊,這瘋狂的世界!......這第八号當鋪吧這,太驚悚了。

上趕着讓我面試一個品牌經理?現在品牌經理都這麽稀缺了?

裏安科技,你真的很有眼光。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7:22

Chapter5 怎麽不早跟我說你這……

A市有一個特色,便是它分為城南和城北,但凡對A市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A市的城北近年來發展相對滞後,城南直接媲美北上廣深。

我之前酒店的工作雖然在南邊,但是還未到達城南最繁華最高科技的一截,加上我一直對城南幾年前缺乏煙火氣的印象,所以來了A市這幾年都很少去南邊。

不喜歡寫字樓密布的地方,過于壓抑。

加上我是一個特别不喜歡壓力的人,所以一直遵循着遠離精英的原則,寧願在北邊與菜市場大媽砍價跳廣場舞,也不去南邊認識那些高學歷頂端人才,太快節奏的生活隻會讓我窒息。

但是偏偏吧,這裏安科技就在城南最繁華的一截,本市某地标建築旁邊的高級寫字樓,占地面積不大,以其獨特的外觀設計聞名,凡經過,必被其特色的外觀吸引,我好幾次在高架上路過時遙望過它,深深感歎其低調與奢華。

寫字樓下,六點鍾,有的公司已經下班。

一個個衣着光鮮的男男女女走在廣場裏,大多是氣質出衆,衣着光鮮的職場精英。

我望着寫字樓上那一個标志性的大鍾,想到自己是剛被辭退的,小二本畢業,工作經驗剛三年多的小菜鳥,頓時覺得自己與此處有些格格不入。

我這簡歷,怕是面試個小職員都沒人要,況且還是面試品牌經理!要不還是打道回府吧,讓丢人止步于此。

剛轉身,驚悚的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那個座機電話。

我都不好意思接了,她都還好意思打,臉皮比我還厚。

“你好夏小姐,請問您到了嗎?”一樣甜美的聲音。

“樓下了,馬上上去。”好吧,上天注定我要丢這一次人了。

“好的夏小姐,我們品牌總監程總剛好快到公司了,今天應該就能定下來,預祝您面試成功。”

說真的,再甜美的聲音,再經過這幾輪催促之後,我已經覺得跟鬼叫差不多了。

“好,謝謝。”我生無可戀地挂掉了電話。

想想這個點,我媽已經吃好飯要出門跳廣場舞了,啊,多有溫度的廣場舞,此刻我的心,已經飛向了遠處的廣場,與我母上自由飛翔,而身體,卻要在這種冰冷的地方,經受數人的拷問,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悔啊,本來就不打算找工作的,我投個錘子簡歷啊,沒事找罪受。

寫字樓大堂特氣派,通往電梯間的門禁有保安守着,守電梯的小夥兒還挺帥。

“哥哥,開下門呗。”大堂人少,我沖着帥小夥兒抛了個媚眼,測試自己的魅力。

“哎,你就是那個新來的換班的是吧,快幫我守一下,我正好想上廁所。”剛剛還一本正經的小哥哥,瞬間變臉,速度把電梯卡遞給了我,咻地一聲跑開了自己神聖的工作崗位,剩下在原地一臉懵逼的我。

跟着許邀月混的時候,任何地方的門禁形容虛設,到我一個人的時候,為什麽是這種結果。

我低頭看了看我今天的穿着......白襯衣,黑西裝,黑西褲......果然跟剛剛電梯小哥的穿着一模一樣。

但是!他也不想想,我這種頗具文藝氣質的高顔值美女,他怎麽就能覺得我是他同事啊啊啊。

“噗。”在我還在風中淩亂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我迎來了我看門生涯的第一位客人。

皮衣,牛仔,墨鏡,帥臉,運氣不錯,一來就碰到個帥哥,但是,在本門神盡責的看守下,你就是帥哥他爹來了都沒用。

“喲,今天大堂來了個美女。”帥哥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他取下墨鏡,一副以為自己很帥的姿态對我說話:“美女姐姐,幫我開下門呗。”

帥倒是挺帥的,但是你仗着你帥就覺得我能随便給你開門了?

“哪個公司的啊。”此刻,我化身了電視劇中英姿飒爽的女教官。

“裏安科技的,美女姐姐。”他态度倒是不錯,對我畢恭畢敬的。

裏安科技,我眼前一亮。正好啊,可以借此人打探打探情況。

我湊近他偷偷問:“你們裏安科技咋樣,品牌經理是不是搞銷售的。”

他脖子往後縮了縮,一臉詫異地看我:“怎麽會,品牌部都是精英,尤其品牌部那總監,比好多男明星還帥。”

“哇,真的。”我挑眉看他,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我,清純可愛美女品牌經理,搭配一個帥過明星的品牌總監,天作之合,神仙cp。

憑他這一句話,我已經能想象自己未來的日子與帥鍋上司并肩作戰,創造一個又一個行業奇迹,締造裏安佳話的情形了。

“真的。”他也沖我挑了挑眉:“你怎麽對裏安品牌部這麽感興趣,是不是想追那個帥哥總監。”

靠,被他看出來了,不過也無所謂,喜歡帥哥不丢人。

我湊近他耳朵:“我是來面試裏安科技品牌經理的。”

他又縮開了脖子,以一種略帶驚訝,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我,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挺好,我看你能行。”

簡單的一句話,對此刻的我來說極其中聽,這小夥子挺會講話的。我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對他的賞識:“等你夏姐我面試上了之後會罩着你的,你哪個部門的,萬一以後做同事了,大家相互關照啊。”

他剛要開口講話,剛剛内急的小哥哥就風風火火跑了過來,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電梯卡往那一刷,門禁打開:“這是裏安科技的程總,以後看到他直接開門就行,他基本不帶卡的。”

woke,還是個總監?

社死名場面,某面試生對公司總監大言不慚,直呼以後罩着他。

“哇,你是總監啊?”我問他。

他看着我朝電梯間揚了揚頭:“一起上去嗎?”

我擺手:“你先上去吧。”這麽個帥哥,還是個總監,我瞬間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直接無視了我的話,拉着我的手臂直接走向了電梯間。

拉拉扯扯之間,兩個年輕的女生路過,一邊叫着程總好,一邊捂臉看熱鬧的樣子。

“你是哪個部門的總監啊,跟品牌部那個帥哥總監熟不熟。”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那個傳說中那個比男明星還帥的總監,我内心就激動得搓手手。

他俯視着我,微眯雙眼,又帶着些疑惑:“我長得不帥?”

我回他:“帥是帥,不過還沒比好多男明星都帥,害,肯定沒你們公司那品牌總監帥。”

他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你說吧,我比哪個男明星差了。”

我仔細觀察他,确實長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就是不怎麽是我的菜。

我的菜,是曾經床頭挂了三年海報的宋木易,老家在A市,憑選秀出來的明星,我在他剛出道還是個糊咖的時候對他迷戀得不要不要的,可惜這幾年紅了,我就開始不喜歡了。

“比宋木易要差點。”我嘿嘿回答他,生怕被打。

“宋木易?”他思索着皺眉:“長得還行吧,沒我帥啊。”

“呵呵。”我回了他一個尴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

“你不信啊?”他有點詫異地看我:“宋木易回A市的時候偶爾會來我們公司的,等他來了你好好對比一下不就行了?”

現在換我不信了:“他來裏安?真的假的。”

“真的啊。”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他跟咱公司總經理是哥們,回A市一般會來這邊,等他下班打籃球。”說着拿出了手機劃拉了兩下,伸出手機,把屏幕上的照片給我看,屏幕上,宋木易穿着件白T,在室内籃球場打着球,這位程總,站在一旁,笑得像個二傻子。

毫無疑問,這确實宋木易私人活動的照片,并且,這程總确實認識宋木易。

“啊啊啊啊啊!”我承認我沒見過世面,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就破防了,開始全然不顧地尖叫起來。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我和宋木易冥冥之間的那種緣分,多少年夢裏的男人,一個我一直以為是天上遙不可及的星的人,竟然出現在過這裏。

那感覺很奇妙,就像昨晚夢見他是我男朋友,第二天一直回味那種美好的奇妙。

在我的尖叫聲中,電梯慢慢打開。

此刻程總正捂着他的耳朵,我在看着他尖叫,電梯門口,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站在外面,一臉驚恐地看着我。

“程總好。”

伴着我和那程總出電梯,那幾人進電梯。

他們很行動一致地給他們的總監打招呼,然後以一種看動物園大猩猩的眼神看我,估計迫不及久等着電梯門關上,讨論我和他們程總的八卦。

“程總好。”“您好,請問您是夏小姐嗎?”

到了前臺,那位程總和我招手再會,我也終于見到了那位這兩天與我糾纏不休的HR妹妹,中長的棕色頭發,面容清秀,妝容精致,渾身上下透着甜美氣質。

難以置信,我前兩天拖延的竟是這樣一位人美,心甜,歌善的妹妹,美人如斯,竟被我如此辜負,我慚愧得當場拿出了手機加上了她的微信。

“夏小姐你好,我是人事專員許子晴,您先在會議室等一下,我馬上叫我們人事經理過來。”HR妹妹領着我到了一個小會議室,我坐在裏面望着這公司内部,裝修很簡單,卻非常有設計感,一看就是幹正經事的公司,

據說這寫字樓有五層都是這公司的,對于一個科技公司來說,也算不小的規模了,也不愧是本市前50強,還是有點東西的。

本來我是抱着打醬油的心情來面試的,然而剛剛知道了宋木易有時會來這公司,光是為了宋木易,我也得博一搏。甚至說不讓俺做品牌經理,就做個品牌策劃,平面設計啥的,俺也願意為了宋木易犧牲啊。

“你好夏小姐,您的簡歷我這兩天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現在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夏小姐,您不要有壓力,如實回答就好,您看可以嗎?”坐對面的人事經理看起來很年輕,30歲左右的樣子,銀框眼鏡,氣質幹淨而幹練,頗有那些年TVB女豬腳的風範。

這女強人真好啊,我不禁默默感歎,想想自己披着鳥窩頭窩家裏,拿着大湯勺喝湯的樣子,瞬間有些無地自容。

“你問吧。”我微笑答她。

“好的夏小姐,首先就是我們有對夏小姐之前從事的工作進行調查,無意中發現夏小姐在離職當天與藍閱酒店新上任總經理顧長寧在某辦公室的接吻照,可以請問一下夏小姐和顧總的關系,以及當時具體是什麽情況嗎?”她非常溫柔地看着我笑着。

我強行咧着嘴笑着,這大公司人事是不一樣哈,一來就問這種無關能力,隻在作風的尖銳的問題。

“其實顧長寧之前是我的下屬,然後他之前在國外嘛,跟人道别一般都是Goodbye kiss,然後我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就在離職的時候跟他Goodbye kiss了一下,沒想到就被有心人發到論壇了。”我對自己出色現編的能力引以為傲。

“這樣啊。”人事經理恍然大悟的樣子:“夏小姐還挺随.....和的哈。”

我點頭贊同,随和一向是我的優良品質。

“那夏小姐現在是單身嗎?與顧長寧先生有暧昧嗎?”她繼續問。

我略懵,這大公司果然不一樣,問的問題都讓人捉摸不透。

“單身啊,我跟顧長寧早不聯系了。”我答。

就他天天給我發早安晚安而已,偏偏我對姐弟戀沒啥興趣。

她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簡歷,再次一本正經地問我:“請問夏小姐這幾年談過幾次戀愛呢?”

我徹底懵了,好你個裏安,沒想到你批着個大公司的皮,這麽關心員工的感情問題,怎麽不早跟我說你這麽不正經,早知道我昨天都上趕着來了。

不過話說,問我談過幾次戀愛,我總不能說我從出生就談過一次吧,那多丢人。

電視上不都說兩三次是最好的嗎?我索性撒個慌吧。

“三次。”我微笑回複她。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8:16

Chapter6 好家夥,果然是暗戀……

“好的夏小姐,您的具體情況我也大致了解了,我這裏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您稍等一會兒,我們品牌總監馬上來為您複試,他那邊通過之後應該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人事經理整理了一下簡歷走出了會議室。

雖說我腦子特别疑惑這奇奇怪怪的面試問題,但馬上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品牌總監了,心情還是相當激動滴,趕緊拿出口紅補補妝,向那位品牌總監展示我出衆的顔值。

會議室門被推開,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拿着我的簡歷走了進來,皮衣,牛仔褲......是的,就是剛剛大堂遇到的那位程總。

好家夥,原來他說的那位帥過很多男明星的品牌總監就是自己,對于這種謎一般的自信,我表示深深欣賞,畢竟麻痹自己久了,潛意識就信以為真了,至少自己是快樂的就行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與剛剛有些不同,剛剛是面帶笑容,表情輕松,整個人顯得非常平易近人。現在臉上倒是沒有了任何表情,就那麽低頭看着簡歷,坐在了我對面。

“夏小姐你好,我是裏安科技品牌部總監,程裏。”他向我抛來一個官方的微笑。

“你好。”這氛圍下我回給他的微笑也挺官方的。

“之前做酒店市場傳媒主管,請問您覺得自己是什麽方面比較出色,能夠來一家更大規模的公司面試品牌總監的呢。”不得不說,他問的這個問題相當尖銳,也相對比較專業。

我總不能說我海投的,你們家HR又死纏爛打要我來的吧。

“事在人為。”我答:“在酒店工作的日子,我得出一個道理,任何工作其實最本質的目的都是解決問題,而任何公司要找的任何職位的員工,也都是為了解決問題而存在,貴公司品牌經理這個職位,其目的是将裏安旗下的産品推廣出去,我雖然隻有三年的工作經驗,但大學專業有涉及品牌推廣,也非常熟悉新媒體策劃,品牌策劃,品牌公關,危機公關等相關領域,加上我外貌出衆,形象良好,在我的努力之下,必将讓裏安品牌部跨上新的臺階。”

他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在我講完我的呈堂證供之後,終于是沒憋住,握拳抵着鼻子,低聲笑了起來。

......他剛剛的正經不會是裝的吧,本質上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外貌出衆,形象良好......”他邊摸下巴邊看了我兩眼,重複我剛剛的話。

好家夥,重點一句沒聽,光記住這句了。

“嘿嘿。”雖說我内心就是那麽覺得的,但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挺好。”他點了點頭:“有人說一看你就很有才華,看來是真的,自信程度能與我媲美,想必才華也和我不相上下。”

“呵呵......”我是闡述客觀事實,你那是自視過高。

“挺好的。”他擡眼抿嘴笑看我:“這麽高顔值有才華的徒弟,加上我這麽個帥師傅,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我聽他這話,是要錄用我的意思?

我問他:“你是不是打算給我這個offer了。”

他看着我很肯定地回答:“of course,certainly,sure,夏小雨同學,恭喜你年紀輕輕便榮升A市50強企業品牌經理一職,正式成為A是南中環都市麗人,未來的日子,多跟師傅我好好學習,師傅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扯着嘴笑:“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啥都沒問就把我錄用了?”我自信是一回事,他這麽草率決定錄用我讓我覺得這職位挺水的。

他笑:“不怕,我帶頭豬都能帶起來,何況是帶那麽有才華的你呢。”

我對他的預言藝術大加贊美:“師傅,你的比喻挺生動的。”

他笑得更燦爛了:“那是,師傅以後全傳授給你。”

程裏出會議室後,又是人事經理拿着一堆資料進了門,讓我這兩天回家熟悉企業。

“夏小姐,由于您的崗位績效考核的方式比較模糊,所以薪酬結構采取的是固定薪資,扣社保後25千元每月,每年會定期考核加薪,公司代買六險一金,沒有試用期,下周一直接簽就業合同,您看有沒有其他問題。”人事徐經理面無表情地說着讓我大感震驚的話。

想當初面試酒店,光一個市場傳媒主管就生生一面二面三面面試了一周,工資也才8000,還隻買五險。

現在倒好,面試個大企業品牌經理,跑一趟,一小時内搞定了,面試就幾個簡簡單單的問題,還工資二萬五,六險一金,還是A市最好地段的高級寫字樓,這得是多看得起我啊。

我問她:“你們公司真是我見過面試效率最高的公司了,就是說所有職位面試都是這個流程,都這麽迅速的嗎?”

畢竟活了25年,也不是傻白甜了,總不能把自己賣了還幫别人數錢吧,雖然我左思右想也沒相處貓膩出在哪兒。

徐經理向我抛出一個官方的微笑:“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主要是領導覺得夏小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夏小姐加入到我們團隊中來。”

我問:“哪個領導啊?”

她抿嘴笑了笑,又看着我:“就是一個判斷力,決策力,執行力,都非常強的領導,具體是誰不是很方便透露。”

判斷力,決策力,執行力,都非常強的領導,說了等于沒說。不過說起賞識我的領導,我倒是自認所到之處,皆是賞識我的領導,也不稀奇。

再想想程理,老是感覺在哪兒見過他,卻又老是想不起來,莫非那位賞識自己的領導就是程裏?

想曹操曹操到,“叮”一聲,電梯門開,程裏一個人站在裏面,也沒玩手機,就那麽筆直地站着,顯得異常正經。

就那麽一瞬間,我正思索的問題有了答案。

這不就是我遇到霍子安那天叫非禮時路過的跑車男嘛,莫非他那天對我一見鍾情,然後想盡各種辦法調查我,然後無意在簡歷庫裏發現了我,便如獲至寶般迅速安排HR通知我面試,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做他的下屬,開展一段蕩氣回腸的辦公室戀情。

那一秒的時間,我明白了這一切的源由,甚至已經在思考我和他将來的孩子是男是女,長得像誰。

像我比較好,身材高挑,清純幹淨,五官标致。

“你想什麽呢?進來啊。”剛剛還面無表情像在沉思什麽的他又笑了起來,站在電梯裏面看着發呆的我。

好家夥,果然是暗戀我。

我已經為他找到了屬于他的人設:平時冷若冰霜,冷酷無情,但一見到他心愛的女人——也就是我,就會忍不住微笑,眼神也會不自覺變溫柔。

雖然我不吃他這種痞帥風的外貌,但他對我這種深沉的愛也屬實難能可貴了,我又對師徒戀情有獨鍾,索性可憐可憐他,給他個機會吧。

我進了電梯,站在他旁邊,低頭甜甜地和他打招呼:“師傅怎麽一個人,沒和其他同事一起嗎?”該不會是專門等我和我偶遇的吧。

“沒有啊。”他答:“本來說和外甥一起走的,他要加班,我就先走了。”

外甥?他都有外甥了,他不會是那種年紀三四十看起來像二十歲的老妖怪吧,不可,不可。

“師傅您貴庚啊?結婚了沒,有女朋友沒?”我含蓄打聽他的情況。

“你問這幹嘛?”他皺眉: “你不會是?”他一臉大聰明的樣子看着我,我心驚恐,不會這就看出我對他有意思了吧。

我正想着該怎麽解釋,他下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想給我介紹對象吧。”

我::……

……

幻滅啊幻滅,我是怎麽能把他聯想成心機深沉的腹黑暗戀咖的啊,這腦回路,分明就是一腦子缺根筋的二傻子。

我這種青春少艾,滿臉膠原蛋白的少女,他是怎麽能把我和媒婆這種高端職業聯系起來的啊,難道他在刻意隐藏對我的喜歡?

算了,随他吧。

“哎,那是啥,是不是鑽石啊。”程理腳下,一個blingbling的東西靜靜地躺着。

他低頭看了一眼,表情由輕松變成了電梯剛開門時的那副深沉,就那麽看着,也不撿。

這種畫面,我一個飽覽偶像劇的人早已司空見慣,很明顯,那東西他知道,并且和他有故事。

我蹲下身撿起那東西,本以為是個鑽石,結果是個耳釘,本想站起來把耳釘給他,然而,下一秒,我的頭發在我起身的時候,被他那皮衣拉鏈華麗麗地勾住,我不敢動,怕動了自己就被強行鬼剃頭了。

現在的畫面是,他對着門站着,我佝偻彎着腰站在他前方,頭都位置正好在他某個比較暧昧的部位那兒。

而偏偏在這風頭火勢之際,電梯門自動打開了。

等電梯的男男女女在看到電梯裏“暧昧”的一幕後,都紛紛紅着臉,一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事情的樣子跑開了,甚至還有路過的吃瓜群衆折返回來伸出個手機拍照。

“你幹嘛。”程理似乎被吃瓜群衆的反應吓到,有些着急地問我。

“很明顯啊,你這什麽拉鏈啊,勾住我頭發了哥,不想更多人看見就快幫我弄弄啊。”程理在我心中已經被歸為蠢貨行列

電梯門一直有人按,關不上,我的頭發也一直和他的拉鏈難舍難分。

隻有一個辦法了。

“你脫衣服。”我佝偻着,放棄掙紮。

他驚恐:“為什麽。”

“你把衣服脫下來再弄我這頭發啊,這樣弄半天都弄不出來。”我向他解釋。

蠢貨,絕對的蠢貨。

“哦。”他過火速脫下了衣服,我這才站直了,避免誤會進一步擴散。

出了電梯,大堂稀稀疏疏坐着或站着的幾個人都以一種極度詭異的眼神看着我和程理,我知道,我即将在這座寫字樓名聲大噪。

很不錯,之前在酒店圈強吻顧長寧聲名大噪,現在又在這圈層一戰成名,不凡的我承受了太多太多。

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成名不止是在這圈層,而是在全A市。

第二天,當我還在和周公約會時,就被如雷般的敲門聲打斷。

萬般無奈地去開門,又迎來了許邀月堪比唢呐的尖叫聲:“夏小雨!你怎麽可以為了個工作做這種事情。”

我一臉懵逼地關上門接過她遞給我的手機,手機上是抖音同城,上面循環播放着我和程理在電梯間的魔性視頻。

經過剪輯的視頻,畫面簡單清晰,就是我和程理在電梯間幹茍且之事,視頻同時保留了部分我說的話。

“快幫我弄弄啊。”

“你脫衣服。”

“你把衣服脫下來。”

“弄半天都弄不出來。”

視頻剪輯得相當魔性,懂的人也一眼就懂了。

點開評論區,似乎有那棟寫字樓的人:“那女的去面試的,去也是和視頻裏那個男的一起去的,那男的是個高管,你們懂的。”

視頻到目前為止,10W+贊,5000+評論,2w收藏。

這2w收藏我不是特别理解,吃瓜群衆這些特殊的癖好令我大為震驚。

我把手機還給許邀月,撓了撓我的鳥窩頭,瞪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聲淚俱下:“就這你就打擾我睡回籠覺啊,我就這兩天能睡會兒懶覺了,就被你毀了,大宮主,你好生殘忍,嗚嗚。”

她一臉的難以置信:“這視頻不會是真的吧,夏小雨,你怎麽堕落成這樣了。”

我也學着她的樣子看她:“你降智了啊,在寫字樓電梯裏幹那事,你覺得可能嗎?”

她癟了癟嘴:“你别說,是你我還真覺得有可能。”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8:36

Chapter7 長得沒你好看的都下……

對于一個熱衷于卡點的人來說,有一件事非常玄學,那就是,無論他準備的時間有多充分,出門的時間,絕對是那個卡點的時間,反正不到卡點的時刻,就像有雙無形的大手,阻止他出門。

上班第一天,我就被那種玄學所支配,九點半上班,雖然我八點就已經起床,給自己留了半個小時洗漱梳妝,但就是磨到了八點五十才出門。

北門到南門,可能人煙稀少,暢通無阻的時候,35分鍾到沒問題,但早高峰時間,40分鍾,就特别懸了。

想起人事部說的每周一會有晨會,全公司的人都要準時開會,我這要是第一天工作就在全公司面前遲到,會有多丢人。

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已經在抖音同城出道,再遲到,那不就實錘了自己是靠和程理的非正當關系進的公司嗎。

路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支配着我,越着急,那紅燈就越發伴随,和我作對一般,我一到就紅燈。

所以,在玄學的支配之下,我到寫字樓停車場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四十了。

負二樓的停車場格外安靜,我飛速跑向電梯,按下18樓之後,高頻率點着電梯關門鍵,然後,在那兩扇門即将合上之際,有人在外面點了開門鍵,那兩扇門又重新打開。

電梯外,西裝革履,一表人才的霍子安,戴着個無框眼鏡,正拿着份文件夾專心致志地看着,甚至看都沒看電梯内一眼,盯着文件就進了電梯。

人的喜好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正如我三年沒見霍子安,在相信以及肯定了兩年多自己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了之後,在再次見到他時,還是會被他迷得挪不開眼睛,内心的澎湃也會比大腦的理智搶先一步到達。

我承認,他一直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在他還沒發現我之前,我趕緊拿手沿着他的目光遮住了側臉,避免被他認出。

餘光中,我看着他不經意擡眼望了我一眼又低頭看文件,一秒之後,又再次擡起了頭,緩慢把腦袋移向了我,在确認是我之後合上了文件夾,上下打量我,似笑非笑。

“喲,這誰啊,您怎麽還來這邊了,這麽早出門,不是您的風格啊,不會是來這兒上班的吧?要說上班,這個點,怕是不是遲到了哦。”他擡腕看了看手表。

萬萬沒想到,三年沒見,霍子安已經變成了現在又損又話痨的男八婆,我看着他帶着眼鏡那張禁欲臉,為一個美男的堕落而萬般惋惜。

反正被認出來了,我也索性把手放了下來,雙眼望着斜上方:“你誰啊,不認識你,别跟美女套近乎。”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我被迫退了一步,我看着他雙眼凝視着我,然後緩緩張開了他的雙唇,低聲略帶沙啞地在我面前吐着氣:“就,前幾天,和你,舌,吻的男人,要不要我現在幫你找一下記憶。”

“爬開。”我一把推開他:“霍子安你個臭流氓,不是讓你去找小姐嗎,是還沒找還是沒滿足你啊,這麽饑渴,看到個美女就忍不住了?這棟樓保安還沒把你抓起來呢?”

他伸手按了22層的按鈕,然後站在了我的旁邊說着話:“那不行,你是最低标準了,長得沒你好看的都下不去嘴。”

我*&*^%&$#%&&*,好你個最低标準。

“那你得打一輩子光棍了,這世上沒有比你大爺我更好看的人了。”我怼他。

“照你這麽說的話......”他側頭看我:“那要不我委屈一下自己,和你這個最低标準過一輩子吧。”

“很遺憾,你沒有這個福分。”我瞪着他,餘光看到電梯樓層上顯示18。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一個箭步沖出了電梯,聽見他還在電梯裏沖我喊:“算命的說我可有福分了呢。”

呸,還算命,打一輩子飛機吧你狗渣男。

遲到十多分鍾,18樓除了前臺空無一人。

“你是夏小姐吧,你現在先去21樓開會哈,開完會人事再幫你辦入職。”黑長直前臺妹妹溫柔說道。

“好的好的。”我帶着心慌又到了電梯間。

聽到21樓這位置......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倍加驚悚的事情。

等着電梯掰着手指頭數,18,19,20,21,22。

剛剛霍子安按的22樓,這公司五層是從幾樓到幾樓來着?

霍子安這狗男人......不會是這家公司的人吧?

戰戰兢兢地到了21樓,還好,會議還沒有開始,公司的人都還在坐着聊天。

我看到許子晴和徐經理站在最後面說着什麽,小跑過去找他們。

“你怎麽第一天就遲到了。”徐子晴在我耳邊悄悄說着。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她:“怎麽沒看到程總啊,哪兒是我們品牌部啊?”

她答:“就你面試完第二天,被總經理安排出差了,說是去國外學習什麽,可能過幾天就回來了。”

我哦了一聲,繼續問她:“他出差怎麽不帶上我呢,那他走了誰帶我啊?”

她看着我:“徐姐沒給你說嗎,你那個部門好像兩個品牌經理,除了你還有另外一個的,她應該可以帶帶你,她之前在一個小公司坐品牌總監的。”說完朝人群中指了指:“在那兒,你看,你去找你的大部隊吧。”

我看向人群,一個光看背影就頗有氣質的女人挺直地坐在最左邊,右邊坐着兩男兩女四個小年輕。

我走過去拍了拍左邊的小年輕,他轉過身,好家夥,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好一個美少年。而我,是這個美少年的上司,多麽驕傲,多麽光榮。

“咦,小姐姐你是?”他看着我問道。

“你好,我是新來的品牌經理,夏小雨。”我笑着向他自我介紹。

“哇,新來的品牌經理好年輕,你好,我是你的下屬李雲廷,平面設計。”雖然語調蓋裏蓋氣,但聲音還是好聽的,勝在非常友好,且會說話。

“你也好年輕啊。”我回敬他一個誇獎:“有沒有女朋友啊。”

他“額”了一聲回答:“沒有。”

“那有沒有男朋友啊?”我繼續一臉天真地問他。

他努了努嘴,剛要回答我。

結果還沒說話,人事徐經理便對着話筒喂了兩聲,宣告會議開始。

每個部門負責人上臺總結了過去一周的工作,也講述了本周工作計劃,然後徐經理邀請總經理上臺講話。

腳步聲響起,全公司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正在上臺的那個男人身上。

我倒是對這種年過半百的總經理沒什麽興趣,低頭回微信消息,許邀月讓我給她物色一個帥哥。

“哇,總經理今天怎麽戴了個眼睛啊,好帥啊。”後排有個女聲低聲呢喃。

帥哥總經理?我眼前一亮,立馬鎖屏手機望臺上,望了臺上之後,我手一滑,啪嗒一聲,手機摔到了地下。

舞臺上,霍子安拿着個話筒站在正中央,人模狗樣,玉樹臨風,此刻正微皺着眉頭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為什麽,為什麽從面試到入職整整三天我都沒舍得百度一下,為什麽剛剛我不多思考思考霍子安為什麽按了22樓,為什麽我不提前問問這公司總經理是誰,為什麽要在這種公共場合讓我知道這公司總經理是霍子安。

他現在這副皺眉抿嘴看我的樣子,不會是想當衆開除我吧。

為這工作我都上抖音同城熱門了,這要是再被當衆開除,我還要怎麽在職場混下去。

不行,達咩,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必須要在他拿話筒開除我之前有所行動,改變他開除我的想法!

“總經理好帥。”在霍子安開口說話之前,我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以我平生最大的力量雙手鼓着掌,慷慨激昂地贊美他:“太帥了,太帥了!”

全場鴉雀無聲,似乎都在等着看霍子安什麽反應再行動。

在看到霍子安嘴角慢慢上揚的弧度後,我知道,我賭對了。

這一招似乎對他很受用,他的表情慢慢地由陰轉晴,變到現在,臉上已經有了顯而易見的笑容。

舞臺下也開始有了其他人稀稀落落的鼓掌聲,越來越多,然後全公司的人都在鼓掌說總經理好帥,畫面甚是詭異。

“可以了。”幾秒鍾之後,霍子安拿着話筒出聲:“以後這種誇贊我的話可以私下說或者團建時候說,每周例會保持嚴肅。”然後便開始了沉悶而無聊的領導講話,表揚批評,總結展望。

我坐在臺下看着他,印象中,這是第一次看他那麽正經而嚴肅。

以前和他談戀愛時我就知道他忙,但為了陪我,也為了給我安全感,他基本每天都是五點半左右就到家,和我一起買菜做飯,吃完飯回書房或者躺沙發上忙工作。

我在一旁看書或者玩手機,偶爾鑽他懷裏,偶爾找他說話,他都是滿臉寵溺着陪我,從來沒怪過我影響他。

我也經常在想,他一個25歲的男人是怎麽做到那麽成熟體貼的,後來我知道了,每一個成熟體貼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教他長大的女人,簡稱白月光。

有的人對一個人的好,隻是因為他沒能用在另一個人身上,所以他開始用在了一個替代品身上。

而當那個白月光回歸之後,那些曾經被濫用的好,都會化身一根根尖利的刺,刺向那個錯誤的載體,讓那個載體痛到食不能寝,夜不能寐,甚至走向毀滅。

有些痛,有的人可以承受很多次,我比較弱小,隻能承受一次,而後再不敢觸碰,更不願回味。

本來愉快的心情,此刻突然變得有些低落,我看着臺上的霍子安,又有點想逃離這個地方了。

“那個。”臺上的霍子安講完話看向了我:“剛剛帶頭誇我帥的那個,是不是新入職的員工,上臺來自我介紹一下。”

臺下的徐經理立馬應和他:“是品牌部夏經理。”然後朝臺下的我招了招手說道:“來我們品牌部大美女夏小雨經理上臺自我介紹一下呗。”

看在那句大美女的份上,我呵呵了兩聲走上了臺,接過了霍子安手裏的話筒,我看到了他的臉,縱使戴着眼鏡,也無法掩飾他那副想看笑話的表情。

“加油。”他‘鼓勵’了我一句後下了臺,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不事先通知我,讓我臨時上臺講話,呵,縱使是這樣,本美女豈會讓你這種人看笑話,混這麽多年,我還能沒點真材實料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8:55

Chapter8 但我發誓不是我對他……

“大家好,我是品牌部新入職員工夏小雨,職位是品牌經理,我的愛好是吃飯,睡覺,打游戲,還有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跟兩閨蜜貧慣了,開玩笑沒注意場合。

臺下一陣低聲的哄笑,我看了一眼坐第一排正中央的霍子安,他臉上那抹看笑話的意味更濃了。

不蒸饅頭争口氣,我繼續補充:“然後會ps,cdr,文案,策劃,運營,管理等專業技能,另外外,文學,繪畫,外國語等方面也較為精通。”反正無從驗證的東西,再來十頭牛,我都能給你吹到天上去。

“希望以後和大家合作愉快。”我講完話鞠了個躬,準備下臺。

“好!”臺下霍子安帶頭鼓掌,整個會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夏經理先等一下。”我剛鞠完躬站直,霍子安便拿起話筒阻止了我下臺:“夏經理這麽多才藝,不給大家展示一下說不過去啊,大家說是不是啊。”他邊面帶微笑地看着我,邊招呼他的蝦兵蟹将應和他。

“是。”各路精英空前一致地回答。

“要不。”他繼續說:“夏經理就給我們表演個繪畫吧,你剛剛不是說我帥嗎,我就給你個福利,讓你現場畫我這個帥哥,你覺得怎麽樣。”

我去你個仙人闆闆,還福利,不長針眼就不錯了。

我站在臺上騎虎難下,欲哭無淚。

所謂的繪畫較為精通,那是我小學學過6年繪畫,大學學過幾節素描課(且大部分時間在睡覺),幾百年沒動筆,現在讓我畫真人,那是逼我去shi。

我尴尬一笑:“浪費大家時間不太好吧”。

然後,在我還在思考怎麽全身而退的時候,執行力極強的行政部已經搬了畫闆以及各種工具上臺擺好,微笑地把筆遞給了我,用甜過林志玲姐姐的聲音對我說了一句:“加油。”

我問她:“加什麽油,菜籽油還是橄榄油。”

她懵了一下,然後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了我一眼,甜甜地說了一聲“都可以”後,走下了臺。

這下好了,不畫也得畫了。

臺上很應景地響起了高山流水的高雅配樂,我看着臺下的霍子安,他也在看着我,一動不動,眼神專注。

其實想要畫他,根本不不需要他作為模特坐在我面前。

我和他曾經有過很多個精疲力盡的夜晚,神清氣爽的清晨。

那些周末的清晨裏,他會難得地睡個懶覺,我會先他一步醒來,在黎明的晨光中,仔仔細細觀察他好看的五官,伸手勾勒他好看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嫣紅的嘴唇......

我手拿着畫筆,回憶着那些年拿手指勾勒他五官時的畫面,憑着大學時候夢裏寥寥的素描知識,一筆一劃,慢慢描繪着霍子安熟睡時的模樣,沒有眼鏡,閉着眼睛,很安詳,很善良。

最後為他右邊眉毛中心點上了一刻痣,完工。

“畫完了。”我看着畫闆上那副素描畫,暗中佩服自己。

我果然是天選之子,關鍵時刻不掉鏈子,第一次公開畫畫就畫出了我平生最好的一幅畫。

“讓我來看看夏經理的大作。”徐經理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後連連點頭,眼帶驚訝,看着觀衆席說道:“真的是大師之作。”說完又邊看着我,邊把畫闆正面轉向了觀衆席問道:“可是我有點想問夏經理,是因為霍總眼鏡遮住了眼睛,所以你才畫的他的睡顔嗎?”然後把話筒指向了我。

“是這樣的。”我飄忽着個眼睛,不敢看霍子安。

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心裏暗暗笑我,笑我一個沒被愛過的人,還能把玩弄過她的男人記得那麽清楚。

但我發誓不是我對他舊情難忘,純粹是印象深刻而已。

“我還有個問題啊,夏經理。”她指着霍子安的素描圖問:“請問霍總眉毛上這顆痣,是你無意點上去的,還是你知道霍總右眉毛上有顆痣呢,我想,霍總右眉毛有痣這件事,公司裏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我對着話筒答:“剛剛他遞話筒給我的時候看到的。”

她拿着話筒鼓起了掌:“我想我知道小雨年紀輕輕就做了品牌經理的原因了,真的有才華又觀察力強。”然後看向了霍子安:“霍總,要給夏經理的大作打個分嗎?”

-_-||我汗,這公司戲怎麽那麽多,打分都來了,繪畫比賽啊。

我看着他拿起了桌上的話筒,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那副看笑話的表情,變得柔和而舒展,目不轉睛地盯着我說道:“畫得很好,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我會打99分,100分留給下一幅。”

觀衆席衆人‘哇’了一聲,然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透過那層透明的眼鏡鏡片,我看到了他的眼眸。

眼眸裏,一個信誓旦旦要學鋼琴的女孩在黑白琴鍵上又趴着慢慢起身,由于剛睡醒,臉上飄着兩團紅暈,迷蒙着個眼睛,看着坐一旁的男人抱怨:“你好煩,睡得正香,又把我叫醒了。”雖然她知道男人是因為清楚她白天睡久了晚上必定失眠的習性才把她叫醒的。

“想拿零分就給我繼續睡。”男人神情嚴肅。

“我決定不考級了,反正我老公彈琴談得那麽好,一家有一個會就行了,多了浪費。”女孩嬉皮笑臉地撒嬌。

男人态度軟了下來,湊近了女孩的鼻尖吻了吻:“你老公的琴聲可不是誰都能有福分聽的。”然後對準了女孩的嘴,深深吻了下去,邊吻着,右手單手彈奏着琴鍵,甜美的旋律在熱吻的兩人耳邊飄揚……

[我這是什麽,我這是以自己的才華,piapia打霍子安臉,你是沒看到他剛剛一臉想讓我出醜的小人模樣,當時我就在心裏默念絕對不能讓這個狗男人把我看扁了。]

會議結束,我發着微信和許邀月講述着我剛剛一舉證明自己的壯舉。

她回:[你這畫......展示你的才華,認真的嗎。]

[我承認霍子安面貌特征是給你抓住了,也确實有點神似,但是......你确定全公司都在為你歡呼?]

[确定不是王子的新衣?确定不是全公司看你跟霍子安關系不簡單所以集體戲精了?]

剛看完她損我的消息,一位路過的中年大叔就對我笑了笑,直接豎起大拇指對我連連點頭:“夏經理為總經理畫的肖像太棒了,和莫奈的蒙娜麗莎不相上下。”

我點頭致謝:好有眼光的男人!然後回許邀月消息:[剛剛又有個帥哥說我的畫和莫奈的蒙娜麗莎不相上下。]

她回:[你怕不是個憨包,蒙娜麗莎是達芬奇的,莫奈是畫印象派風景畫的,沒文化真可怕。]

我:[你可以侮辱我,請别侮辱我的受過的九年高等義務教育。]

“夏經理。”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轉過身去,是許子晴。

“總經理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他有點事情要和你說。”她笑着說道。

“啊?”我不理解:“他有沒有說找我幹嘛?”我問她。

“沒有,就隻是說讓你去22樓他辦公室找他。”她搖了搖頭。

“好,謝謝啊。”我回複她。

“你說霍總是不是看上你了啊,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霍總這麽活潑。”她一臉好奇地看我問道。

“啊?”我尬笑,思索着該不該告訴她,他活潑是因為想看我笑話:“應該不會吧,他那種大總裁,不是應該配個頂級美女或者頂級傻白甜嗎?我這種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入不了他的眼的。”雖然我自認清純可愛美炸天,在外還是很謙虛的。

她點了點頭:“我想也是,你都跟程總是那種關系了,他應該不會搶他舅舅的女朋友吧。”

???好大的信息量。

我理了理思緒,她這句話包含了三層意思:1.她覺得我長相平平無奇(我不同意)。2.她覺得我是程理有不正當關系(這麽明顯的誤會為什麽她信以為真)。3.程理是霍子安舅舅。

程理是霍子安舅舅......那霍子安他母上不就是程理的姐姐?

那,他姐姐看到了我和他抖音熱門上那條視頻........會不會?再來找我,給我500萬讓我離開程理?

想到這,我内心歡呼雀躍,情不自禁咧嘴笑出了聲。

沒想到啊沒想到,和霍子安分手的五百萬被我揮霍一空之後,又将有500萬到賬,天不亡我夏小雨!

再來五百萬,我一定痛定思痛,謹慎理財,開公司,賺大錢,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巅峰。

白日夢太過美好,以至于從白日夢中醒來的那一刻,我直接被眼前的一張大臉給吓了一哆嗦,直接從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座位上坐了起來。

剛剛的畫面是,我沉溺在白日夢中咧嘴笑着,霍子安挂着他的大臉,在離我三厘米處看着我微笑着,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而身後還站着個他得體貌美的貼身秘書。

“想什麽呢夏經理,不會在做白日夢吧?”他沒有再戴眼鏡,溫潤的氣質取代了他剛剛的禁欲氣質。

近距離看他臉上的皮膚,一如三年前那麽幹淨細膩。

這世上總有一些男人,從不施粉黛,但就是看起來皮膚比女人還好。

我摸了摸額頭上冒出的一顆痘痘,考慮該不該如實告訴他:在想你媽咪給我500萬的事情。

但為了不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太難過,覺得還是恭維他比較好。

我學着電視劇裏那些恭維人的橋段,拍了一下他右手臂,笑着一臉谄媚地回答他:“我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麽好好開展工作,為品牌部增光添彩啊總經理。”

在絕對的名利面前,過去的那點破事算啥,一文不值!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了看我的額頭,又傾頭看了看自己西服,我順着他目光看去,幾個黑黑的手指印在他那灰色的西服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捏媽,畫完畫忘了洗手了。

“總經理要不要換一件衣服。”秘書看情況不對,走上前來查看,一邊向我叮囑:“總經理不是很喜歡其他人對他動手動腳,夏經理。”

“不用了。”他看着我,轉了轉頭示意我:“你跟我到天臺來。”

“不好意思啊。”我向他的秘書道了個歉,畏畏縮縮地跟着霍子安的腳步到了天臺。

他走在前面,手上拿着個黃色文件袋,在褲子上拍啊拍。

這一幕讓我想到無間道裏梁朝偉扮演的陳永仁發現劉德華扮演的劉建明是警局裏卧底的情形。

再加上讓我去天臺,啥意思,不是想滅了我吧,還是說戲瘾上來了,想找我和他對戲?

“我要的東西呢?”天臺上,他正對着我站着,在秋日的陽光中,微閉着眼,模仿梁朝偉憂郁的眼神。

好家夥,果然開始說臺詞了。

伴老闆如伴虎,老闆心海底針,如得虧我聰明,猜到他想找我對戲,也得虧我曾經和他拍過微電影,知道他閑暇有演戲的愛好。

知道他的意思後,我模仿德華歐巴電影中的表情語氣回複他:“我要的你還未必帶來呢!”他都不尴尬我尴尬啥。

他臉上帶着疑問問我:“什麽意思?”

我在心裏默默鄙視他,臺詞沒記熟啊,原版臺詞是:什麽意思,你上來曬太陽的?

我繼續說臺詞:“給我一個機會。”

他勾了勾嘴角,看起來有些愉悅:“什麽機會,想和我複合嗎?”

我繼續正經回答:“以前我沒得選擇,現在我想做一個好人。”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微轉了一下身子又轉回來正對我,再然後,猝不及防地擡起手中的黃色文件夾到空中,一下拍到了我頭上:“夏小雨,你擱這兒給我演戲呢?”

我疑惑:“你不是想找我對戲無間道天臺嘛?配合你啊。”

他語氣無奈:“我讓你上來,是不想在談公事的地方和你說話,我剛剛問你的東西,你不知道是什麽?”

我心砰砰跳,他不會想讓我還那500萬吧。

“不,不知道啊。”我裝傻想敷衍過去。

他抿了抿嘴:“上次你不是說我女朋友抓壞了座椅,要送我椅套和車内配飾嗎?怎麽,這就忘了啊?”

我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讓我還錢。

“行啊,總經理。”我朝他燦爛一笑:“過幾天就給你,全套的。”

他皺眉:“為什麽要過幾天,我急需,就今天下班吧,你帶我去商場挑,我請你吃大餐感謝你,可以吧。”

我笑:“行啊總經理。”隻要不讓我還你500萬都行。

他占到小便宜,也開始看着我笑,我們就那麽相視一笑,彼此開心幸福,各懷鬼胎。

“還有一件事。”他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認真地看着我說道:“不管三年前是誰對不起誰,既然現在成了同事,我還是希望我們彼此能打開心結,像朋友一樣相處,可以嗎?”

“好啊,很高興認識你,霍總。”我微笑,伸出手和他握手,他也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微笑看我。

我生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笑得這麽尬,這麽假。

平和相處,互不打擾。

這不正是我知道他是總經理之後所希望的嗎?

可是為什麽,在他對我說出像普通朋友那麽相處的時候,心會那麽沉甸甸,會那麽低落。

還是說,我的心底,甚至更寧願他因為我拿錢甩他而恨我,怨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以一句朋友抹去從前的一切,那意味着不在乎,不重視。

那些曾經刺痛我的過往,原來對他來說是那麽容易抹去的痕迹。

而像朋友一樣相處,未來的時光,大概一直是朋友了吧。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MD,真可惜了他那肉,體和皮相了。

另一個聲音在說:天哪,這種渣男你還在想什麽,醒醒夏小雨!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9:15

Chapter9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今……

“你覺得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握完手他問我。

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我想了想許邀月和陸朝朝,得出結論,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要盡最大可能地損對方,鍛煉對方無懼流言,盲目自信的優秀品德。

但現在眼前的人是誰,是身家上億,金光閃閃的頂級土豪,土豪主動和我做朋友,還問我這種問題,不明顯是在暗示需要錢的時候找他嗎?

他含蓄,我就直白好了。

“我覺得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一個朋友缺錢的時候,另一個朋友能傾囊相助,簡而言之就是有錢的朋友能給另一個沒錢的經常發些紅包啥的,然後急需用錢的時候能随便借個二五八萬啥的,你覺得呢?”我略帶嬌羞地笑看着他。

他哼笑了一聲搖頭:“夏小雨啊夏小雨。”又看着我說道:“那假如是你說的那樣,平時發紅包什麽的,是在哪兒發。”

我欣喜若狂,這就要給我發紅包了?

我趕緊拿出了支付寶,點開了收款碼朝向他:“掃給我就可以的。”心裏哈哈大笑着,也不知道他會掃多少,不過他那麽有錢,也不可能給少了。

“你......”他皺眉抿嘴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轉身走向了樓梯間,甩下一句話:“趕緊把我從微信黑名單裏拉出來。”

......合着說那麽多就為這?你直說不行?

空歡喜一場,真晦氣。

辦完入職,入座工位,我的心情甚是愉悅。

品牌部在20樓,一個不上不下的樓層,上接觸不到領導,下接觸不到行政,平時大概翻天都沒什麽人發現。

況且我的工位還挨着牆,靠着窗,之前擔憂的屏幕面向人民大衆的憂慮沒有了,上班摸魚輕松自在,大概偷偷打英雄聯盟都不會有人發現。

還有一個更令人激動的消息,那就是這公司由于其某些方面的特殊性質,實行的是調休制度,一周休兩天,任選時間。

我默默合計,周六周日估計沒什麽人上班,工作也少,我就選那兩個全公司人都不在的時間上班,在這麽一個有熱水,有衛生間,網速還快的環境下,多麽逍遙自在。

剛站起來打算和我親愛的下屬們認識認識,李雲廷就捧着一大束花走向了我。

不得不說,這種嬌嫩小奶狗捧花的畫面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可惜我打小就對姐弟戀沒啥興趣,把他介紹給許邀月倒是可以。

“夏經理,前臺剛剛送了捧花還有一個禮物盒上來,說是給你的。”李雲廷把花連着一個禮物盒遞給了我。

我接過東西問他:“誰送的啊,行政部嗎?”

他邊回座位邊回答:“應該不是吧,周經理入職的時候都沒有,你打開禮物看看,說不定有卡片啥的。”

我有些疑惑,程理出差了應該不至于送我禮物,行政部門又沒那傳統,霍子安明顯今天才知道我來這公司,也不可能是他,那能是誰?

精心包裝的花束裏有一張卡片,我拿出來看,上面寫着:祝親愛的夏經理工作愉快。

繼續拆開禮物包裝,裏面是香奈兒的盒子,打開盒子,是一個銀色的項鏈,造型簡單,卻頗有質感,我對這些東西不怎麽了解,拍照問許邀月。

她回:[誰送你的?那項鏈兩萬多,你那花,野獸派的,一捧好幾百。]

......當時我就震驚了,好吧,我承認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狗。

回想自己和霍子安交往的時候,雖然每次和他出門都是我想要什麽他買什麽,但愣是從來沒送過我什麽奢侈品。

現在看來,我恍然大悟啊,他果然是在玩弄我的感情,裝作多愛我,自己那麽有錢卻不舍得為我花錢,而現在,一個陌生人送的禮物都幾萬了,怕不是已經超過了他給我所有禮物相加的價值。

許邀月看起來比我還激動,繼續在微信問我:[是不是霍子安啊?]

我堅決否定:[不可能,現在看來他真的是純渣男,那麽有錢,卻從來沒送過我奢侈品,嗚嗚,我那麽一個大美女,卻到現在才享受大美女應有的待遇。]

許邀月:[......雖然但是,你這麽說得我都開始懷疑霍子安了。]

我歎了口氣回她:[哎,可憐我那半年的青春了。]

許邀月:[抱抱,你也不虧,他長那麽帥,你白嫖了半年,賺了賺了。]

我:[......無語。不說他了,你幫我問問我這新的轉賣多少錢,給你百分之十提成,麽麽哒。]

許邀月:[......你真的有病。]

我:[如果愛你是種病,那我已經病入膏肓。]

許邀月:[嘔吐]

剛聊完,一行短信縮略字出現在手機上:還沒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不需要想,就是霍子安那渣男。

我一邊呸着,一邊回他:這就拉,總經理。然後把他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并屏蔽了朋友圈。

剛把他的微信備注由以前的‘老公’改成了現在的‘呵呵’,他微信消息就彈了過來:[朋友圈?]

我回:[朋友圈是相互的,你朋友圈都沒幾條,那就誰都别看誰呗,嘿嘿。]

他回:[我以後多發不就行了?]

誰願意朋友圈給老闆看?我直接不回複他看起了資料。

沒一會兒,他再次發來微信:[?]

好吧,我最終趴下搖了白旗,将我的朋友圈毫不掩飾地展示給了他看,别問,問就是不喜歡僅展示3天。

不過他也挺天真,以前的屏蔽不了,将來的條條屏蔽他不就行了,問題不大。

上班第一天,格外輕松。

由于周經理今天出去談個什麽東西,所以甚至部門會議都沒開。我這一天光被拉着熟悉各部門的人,加學習公司企業文化和各種産品了。

想想這麽輕松就拿到了八,九百的工資,羞愧得我一到五點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下班回家,享受我母上犒勞我的極品芋兒雞。

直到臨近電梯間時聽到前面的同事一聲聲的“霍總好”以及低聲讨論“霍總下班來20樓幹嘛”的聲音之後,我才知道事情并不簡單。

電梯間,霍子安站在窗邊,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面帶微笑地迎接着20樓各個員工的問候。

完了,忘了要送他汽車内飾的事情了。

我忘了今晚的事情,他會不會也忘了?他應該不可能是專門來等我的吧?我想。

幹脆躲過去然後開溜吧。

我側着身走向離他較遠的那個電梯,不讓他看到我的臉,避免被他發現。

結果還沒到電梯口,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打破了所有人的低語,所有員工不自覺望向發出聲音的那個人。

聲音的來源正是站在窗邊人模狗樣的霍子安,而他叫的名字正是這世界最美好的三個字“夏小雨”。

我和部門同事告了别,谄媚地笑着走向他,拉起他的右手和他握手:“總經理好,總經理來這邊找我有何貴幹啊。”

他當着電梯間等着吃瓜的衆人的面,絲毫不給我任何面子地甩開了我的手,微皺着個眉頭,低聲對我吼道:“什麽指導工作,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今晚的約會了。”

好你個約會......我後腦勺冷汗直冒。

今天在公司聽了一天我和程理的八卦,還被好幾個人問了我和程理什麽關系,本來就解釋不清了,這下可好,又來個霍子安親口說和我傍晚有約會。

所以,我現在靠男人上位,和各路男人關系暧昧是不是實錘了,是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在線等,挺急的。

“沒忘,沒忘,開個玩笑嘛。”我笑臉相迎,然後顫顫巍巍地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磕到瓜的欣喜表情......

好你個霍子安,故意陷害我是吧,行,本大爺拿小本兒記下了,此仇不報,始誓不為人。

走在霍子安旁邊,穿梭過各個匆忙的身影,我們到達了公司旁邊的,彙集了辦公,酒店,購物,以及休閑娛樂的某世界級廣場。

不得不說,幾年前不喜歡南門是因為覺得南門實在過于高大上,遍地寫字樓,缺乏煙火氣,不适合我這種好吃懶做的人生存。

倒是這幾年,大概越長大越虛榮?亦或是被這個城市對南門的集體向往所影響?倒是對南門的印象改觀了不少,有時候也會開始羨慕那些事業有成的精英,羨慕無關金錢,隻為夢想的成就感。

我想起了我的高中,想起自己當初夢想着做一個出色的廣告人,能夠上一個很好的大學,學好各種專業技能,能在畢業後将自己各種天馬行空的創意躍然紙上,或者讓他們進入電視屏幕。

然而高考發揮失常,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畢業後到各個普通的公司為金錢奔波,全然忘記了夢想這回事。

突然有些慚愧,現在到了一個挺好的公司,也有發揮空間了,自己卻整天還是想着吃喝玩樂。

“在想什麽?”旁邊的霍子安問我。

我轉頭望他,有些沮喪地問他:“霍子安,你覺得我配你們公司那個職位嗎?”

“為什麽會這麽問?”他認真地看着我,伸手輕輕摸我的頭:“錄用你是人事和你領導的一致意見,說明他們都是認可你的能力和潛力的,而且你們部門周經理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你和她打好關系,她能教你很多東西。”

被他這麽一安慰,我心情倒是好了很多,笑着看他:“真的嗎?原來我還是有能力和潛力的,我還以為他們都是被我的顔值所折服,想招個美女養眼呢。”

我看着他側過頭歎了一口氣,又轉過頭看着我說道:“可能是有公司會那麽招人,但我們公司招的人是絕對有專長的,虛有其表的不會要。”

此話一聽,我感覺自己膨脹成了河豚,滿懷期待地問他:“那你覺得我的專長是什麽?”

他動了動眼珠似乎是在思考,輕微點頭說道:“按摩挺舒服的。”

......

我側過頭翻了個白眼,可惜寧無福再享受了嘿。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9:32

Chapter10 我是真沒想到你口……

不得不說,占便宜這件事給很多人極大的滿足感。

就如我忽悠霍子安他那座椅是他某任女朋友劃破的這件事。

那麽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導致我不用賠六七萬,我占到了便宜,花個幾千而已,我開心。

他自以為白嫖到了一整套汽車内飾,他也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他也開心。

我開心,他開心,一件壞事通過我的智慧讓兩個人開心了,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看着霍子安逛商場時全程開心的臉龐,我感覺自己像個帶傻大兒進城的母親,并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兒子’的憨厚與天真。

作為交換,他也給我買了很多零食。

然後是他提着他的一大包東西走在前面,我提着我的一小包東西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前一後進入了A市比較出名的一家音樂餐廳。

就是那種環境好,菜品好,還可以看表演的餐廳。

據說這餐廳為了宣傳,今天專門請了個明星,然後還有電視臺的前來采訪。

好在霍子安一早訂了座,不然今天這情況是想進去吃飯都吃不了的。

對于一個還沒見過明星的追星少女我來說,這絕對是莫大的福利了。

吃飯還能見明星,幾千塊花得值!

被服務員領着到了預定的座位,我立馬小跑着幫霍子安拉開了他的座位,向他比劃着‘請就坐’的動作。

他倒是非常享受這種被伺候的感覺,笑着放下了他那一包東西,然後撅屁股坐了下去,像古代帝王般端坐着,一邊眼神示意我,一邊給我賜座:“小雨子,你也坐。”

“哎。”我像太監一般卑躬屈膝地坐到了他對面,四周環視着,尋找那個神秘明星的蹤影。

據說是個大牌明星,還是個帥哥,本地人。難道是宋木易?

我腦海中突然出現那天程理在電梯間和我說的話:“他跟咱公司總經理是哥們,回A市一般會來這邊,等他下班打籃球。”

現在已知總經理是霍子安,那麽就是說,霍子安和宋木易是哥們。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在我和霍子安交往的半年裏,我都不知道他認識宋木易。

他是帶我見過他的幾個朋友,但真的從來沒帶我見過宋木易,生活中也沒跟我提起過他。

甚至在我看電視誇宋木易帥的時候,他還會在一邊輕蔑地呵呵。

半年的時間他總不可能沒見過宋木易吧,所以他是明知道我喜歡宋木易還不帶我見我偶像,甚至在和宋木易在一起的時候還撒謊騙我在幹其他事?

結論來了,他果然一直沒打算讓我認識他最親近的人的,果然是在玩弄我,玩弄我對他的感情!

渣男!

我心底升起了熊熊烈火,促使我瞪圓了我銅鈴般的大眼睛看着霍子安,手也不自覺猛拍了一下餐桌。

他大概還不知道我憤怒的原因,看着菜單的眼睛擡起看了我一眼,無比淡定地問道:“怎麽了?我點完就給你點,别着急。”

我:......好家夥,以為我要跟他搶飯吃了。

站他旁邊的服務員看了我一眼,滿眼不理解的樣子:“哎喲,瞧你老公把你養得細皮嫩肉的,還怕這一頓喂不飽你不成?”

???

我一臉疑問看他,表示十分不理解。

這年頭的男服務員都這麽牙尖十八怪了?說些話簡直能雷死個仙人。

再看霍子安,他正勾着菜單,抿着嘴沉溺在看笑話的愉悅中。

我這正好找不到地方撒氣呢,既然他找上門來了,我就好好跟他對對線好了。

我看着他質問道:“哎我說大兄弟,你說我細皮嫩肉的我承認,但你哪兒看出他是我老公的,你覺得他顔值能配得上我?”

他斜眼看了看我,疑惑地問道:“他真不是你老公?”

“當然了。”我咬牙切齒地看着霍子安,誰願意找個又摳小心思又多的渣男做老公。

“啊,那太好了。”服務員雙手舉在胸前,蹲下身溫柔地看着坐着的霍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輕聲說道:“帥哥加個微信呗,停車場看見你好幾次了,有空一起玩啊。”

那畫面,讓我想起了陸朝朝和帥哥搭讪的樣子,不能說毫不相幹,隻能說一模一樣。

我恍然大悟,難怪他對我敵意那麽大,合着是覺得我搶了他的男人呢?

霍子安沒有回答他,反倒是轉過頭看着我,給了我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讓我幫他處理這個事情。

我和對面兩人對望着,思考霍子安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就他之前面對我時某些方面的能力而言,他是喜歡女人的沒錯,現在的問題是,他有沒有可能是個雙性戀。

再仔細觀察這服務員,雖然長算得還可以,但相比霍子安帶我見過的那些朋友,以及宋木易來說,着實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他就算愛好廣泛,應該也不會選擇此種顔值的。

那我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像看鬼一般看了一眼霍子安後,然後驚恐地看向那個服務員,悄悄對他說道:“你可别加他微信,我可跟你說,他是我們公司總經理,然後我們公司總經理夫人可是母老虎,天天檢查他手機。她但凡發現可疑人物,第二天就會拿個剃須刀瘋狂剔可疑人物的頭發,輕則鬼剃頭,重則直接成光頭,我們公司好幾個中年歐巴的光頭就是被他們家母老虎剃的,而且還是當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剃的,幾十歲的人直接被欺負得痛哭流涕,你可是沒看到那畫面有多凄慘,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哎!”

我看着那服務員小哥哥的臉色越變越差,最後直接咬着手指一臉驚恐地看着我,聽我說完又轉過頭看着霍子安顫顫巍巍地說道:“我不怕被剃頭發,我是真沒想到你口味那麽重啊,連你們公司的中年歐巴都不放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完一溜煙跑開了,沒一會兒換了一個女服務員過來。

不遠處,剛剛那小哥和同事看着我們這邊交頭接耳,霍子安看了一眼那邊,然後咬了咬牙把菜單遞給了我,眯眼看着我問道:“母老虎?中年歐巴?”

我接過菜單,一臉委屈地回答他:“我不是想着為你分憂解難嗎?哪知道他會把重點放在中年歐巴上面嘛。”

他點了點頭:“分憂解難.....挺好。”

我撓頭:“那至少我的心意是到位了嘛。”

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的時候,正好那位神秘明星也理好了妝發上了臺。

不是宋木易,是和宋木易同期的另一個A市走出去的明星,雖然顔值比宋木易差了一丢丢,也還是相當帥氣的。

他在臺上自彈自唱着《紙短情長》,下面兩臺攝影機走過來走過去地拍攝着。

還有個地方電視臺的主持人采訪着這個店裏的負責人。

他們搞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餐廳大,燈光也不亮,不影響我們這些普通客人吃飯。

雖說這家餐廳是音樂餐廳,但菜品的味道還是非常正宗的,吃着飯看着明星唱歌,格外的賞心悅目,連我聽了八百遍的《紙短情長》也聽出了新的味道。

那個明星大概是特别忙,隻唱了一首歌和大家互動了一下就被幾個人圍着走了。

攝影機還在,電臺的主持人也還在。

“我去上個衛生間。”吃到中途,霍子安給我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座位。

“行。”我沉溺美食也沒空搭理他。

沒一會兒,舞臺上傳來一陣異響,我反射性地看了一眼回頭繼續吃。

等等,又塞了一口肉在嘴裏後我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臺上那是......霍子安?

我猛地擡頭,舞臺上,霍子安站在最中間,有工作人員在旁邊調着設備,他似乎是感應到了我在看他,朝我這邊看過來,還對我挑逗地笑了一下,并抛了一個媚眼。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這是想幹什麽?

不會是覺得能憑這種方式打動我的芳心吧,呵,還當我是天真可愛小女孩兒呢?天真。

海王的套路,本姐姐可是全部免疫的。

旁邊的工作人員調好了設備下臺,把麥克風遞給了霍子安。

舞臺上,霍子安拿着話筒試麥,幾束零散的燈光彙成一團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輪廓襯托得格外清晰,溫文穩重的氣質也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要擱以前,我肯定已經春心萌動,小鹿亂跳,朝着舞臺上大聲尖叫了。

然而現在,我倒是一點感覺沒有,就想看他要玩什麽花樣。

“打擾大家了。”他拿着話筒朝臺下說着話。

臺下吃飯的客人紛紛看向臺上,很明事理地尖叫歡呼。

“今天,我想為我可愛的夏小雨同學唱一首歌。”他朝向我溫柔地笑着,故意伸手對着我,引導各桌的客人朝我看來:“請大家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好嗎?”

“好!”臺下的客人紛紛起哄,拍手叫好。

“一首《我可以》送給親愛的夏小雨同學。”伴随他的說話聲,歌曲前奏響起,他一臉深情地看着我,出聲唱歌。

浪漫的氛圍,帥氣的男人,好聽的歌聲。

全世界都覺得他是個溫柔深情的男人,隻有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想法子算計我。

奈何就是怎麽想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麽算盤。

直到我看到那臺攝影機開始對準了我,那個全A市家喻戶曉的主持人走向了我,我才終于明白事情意味着什麽。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09:49

Chapter11 多身體力行地給我……

我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在抖音出道的事情。

霍子安當着電視臺和攝影機的面,故意上臺說一下暧昧的話語,引導所有人覺得我和他有某種親密關系,不就是為了在我已經稀爛的名聲上再添華麗的一筆嗎?

第二天,錄像一出,再來個人把我和程理在電梯的暧昧錄像與今晚這視頻剪在一起。

我這一天正經事不做,光知道勾搭領導上司的壞女人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然後他再來以一個破壞公司形象的罪名把我開除,那我不就直接身敗名裂了?

我咬牙看着在臺上深情唱歌的霍子安,好一個狠毒的男人!

枉我還以為他是什麽單純天真的傻大兒,分明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複仇的大尾巴狼!

不過現在也沒心思再想多了,在攝影機還沒拍到我之前,我趕緊拿出口紅補了補妝,縱使是壞女人,也要做個美麗的壞女人。

果不其然,剛補完妝,那電視臺主持人就一臉驚奇地走向了我,坐在了我旁邊的座位。

而那攝像機也毫不意外地對準了我。

“你好,請問是夏小姐嗎?”主持人微笑中帶着好奇,把話筒遞向了我。

“是的。”我輕聲答她,向她露出一個我在鏡子裏聯系過好多次的标志性微笑。

“久仰大名啊夏小姐。”她望了望舞臺上正唱着歌的霍子安又看向我說道:“一直就對夏小姐充滿着好奇,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這種公開表白的畫面,實在太榮幸了。”

還久仰大名,合着就是來看我熱鬧的呗。

既然她想看我熱鬧,我就好好和她對對線。

“呵呵。”我幹笑兩聲:“姐姐你是不是在逗我哦,這年頭發生關系都不算表白,唱首歌就是表白了啊?你可太天真了哦姐姐,小心被男人騙了呢。”我學着影視劇中green tea的樣子嗲聲嗲氣對她說道。

她倒是面不改色,借我的話給我一擊:“看來夏小姐戀愛經驗挺豐富的啊,這麽個大帥哥給你唱歌都不為所動。”

“非也,非也。”我搖頭豎起食指朝她比劃:“我現在如此淡定地看他這麽一個大大大帥哥對我深情唱歌,完全是因為他在私下對我做的事情太多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就比如給我洗腳啊,按摩啊,送大鑽戒啊什麽的,相比那些,上臺唱歌這點事。已經撩撥不了我心弦了。”我微笑地說。

聽我說完,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繼續問我:“所以臺上的帥哥和你的關系是?”

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她:“當然是男女朋友咯。”然後低頭裝嬌羞:“人家這輩子就談過他一個男朋友啦,剛剛說的戀愛經驗都是看新聞看的啦,我這人打小就聰明,一直幫身邊朋友鑒定海王。”

“哦.....這樣啊......”她邊說邊拿出了手機,翻出了我和程理那段電梯魔性視頻舉在我面前播放,笑着問道:“如果真如夏小姐所說,隻交往過一個男朋友,那請問夏小姐和這位程高管的這段視頻是怎麽回事呢?”

我心裏狂笑,呵,年輕,怕是不知道姐姐為了即将表演的戲份已經兩三分鍾沒眨眼了吧,接下來我就好好讓你看看,什麽是平民影後。

我委屈着臉,慢慢轉向了攝像機,在我的精準把控之下,晶瑩的眼淚如期而至,流在我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白皙的臉上(......好會形容自己啊。),輕輕抽泣着哭訴道:“其實那真的是個誤會,我和程總是面試當天才認識的,電梯裏是因為我拾金不昧想撿起地上的耳釘給物管,在起身的時候勾到了程總的衣服拉鏈,才導致了視頻的那一幕,而且程總還是我男朋友的舅舅,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他有不正當關系的。”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解釋完後,我又轉向那主持人,一臉真誠地看着她說:“非常感謝今天你們能來采訪我,讓我有機會向大家講述事實的真相,在這裏真誠地感謝善良的你們。”然後朝她鞠了一躬。

擡起頭,我看到霍子安緩緩向我走來,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也猜不透他會不會拆穿我。

我陷入驚恐,萬一他拆穿我怎麽辦,他要是說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那我就真成了A市知名神經病,幻想狂了。

哦多克?怎麽辦?我對着手指,感覺自己滿頭冒着汗。

我以我此生最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他微笑着,企圖用我美麗的臉龐迷惑他,讓他取消對我的報複。

他勾了勾唇看着我,然後眼神竟然變得.....寵溺?直直地向我走來。

“老公。”我回憶着以前對他撒嬌的樣子,一把站起來挽住了他的手,崇拜地看着他:“老公唱得真好聽。”

他一直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老婆喜歡就好。”然後又指着自己的臉頰繼續說道:“老婆是不是應該給老公一個獎勵。”

我心裏暗罵:個不要臉的霍子安,趁火打劫想吃我豆腐。

不過無所謂了,他沒當場拆穿我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大善人了,反正一個吻而已,他又不醜,無所謂。

我看着他笑了笑,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踮起腳尖嘟起嘴,在他手指戳的地方輕輕一吻。

下一秒,我看到了他臉上由那個吻留下的大紅色的,極度明顯,且輪廓清晰的吻痕。

我剛剛塗了口紅......

“怎麽了。”霍子安我眼神奇怪,問我道。

“留吻痕了。”我拉他坐下,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我給你擦了。”

剛剛那主持人可能不想當電燈泡,拉着攝影師走了。

我看了那兩人一眼,拿着紙巾想幫霍子安擦口紅。

“等等。”他伸手擋住了我已經舉起來的手:“我拍個照留證據,這次我可是幫你解圍了,你欠我一次人情,就以這個吻痕為證。”然後拿起了手機自拍。

好家夥,本來我還挺感激他的,他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來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因他而起?難道不是他故意莫名其妙上臺唱歌,還故意引導所有人看我導致的這一切?

我難道不是憑自己機智的大腦,敏捷的思維才将他對我的複仇化險為夷?怎麽現在還成了我欠他人情了?

擁有了本小姐的香吻,還說我欠他人情,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仔細一想,那人來采訪我的時候,我除了說他是我男朋友之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一否認絕對落個海女的稱号,難道霍子安是為了以後占我便宜主動引導我說他是我男朋友?

好大一盤棋,真,細思恐極!

“你剛剛為什麽突然上臺唱歌,是不是神經病犯了?”我質問他。

他黑人問号臉看着我,張嘴說話:“我就想上臺一展我優秀的歌喉,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避免尴尬而已,你不會讓我失身了還想反咬我一口吧,夏小雨,三年不見,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麽對待自己的恩人。”說完他又拍桌子起身:“你要這麽對我,我直接去找那個主持人說明事實好了。”

我慌得一皮,趕忙搖白旗求饒,拉他坐下,乞求地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哥,哥你最好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人情小妹記住了,以後有需要小妹的,小妹定當萬死不辭。”我拍了拍胸脯保證。

他看着我說完,神色慢慢緩和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萬死不辭就算了,多身體力行地給我些關心關愛就行了。”

關心關愛?,原來就關心關愛嘛。簡單!

面都見不了幾面,我還愁給你關心關愛不成。

“哎!好嘞!”我也沒多想他說的話,一口答應了他。

“行,吃飯吧,小雨子。”他笑着看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網絡世界,消息傳播特别迅速。

和程理那段視頻,雖然傳播度高,且被我母上父皇親自刷到了,但由于确實略離譜,我解釋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然後,我是萬萬沒想到,我才吃完飯開車回家的路上,就收到了我媽的微信消息,一點開,是她獅吼般的聲音:“夏小雨,你趕緊給我回家!”

我心一慌,那主持人不會把我剪成了個朝三暮四的海女吧,應該不會這麽無良吧?

開着車沒辦法看手機,我心慌了一路,下車就開翻抖音同城,查找自己的身影。

結果直到我到了同小區的爸媽家門口了也沒翻到。

“咚咚咚。”我忐忑地敲門,準備迎接我媽的獅吼。

很快,門被打開了。

出乎意料地,我迎來的不是習以為常,中氣十足的獅吼功,而是一個笑成了一朵花的中年美女面容。

那面容由于極度少見,甚至比獅吼功還要更為讓我感到驚悚。

“雨寶,回來啦。”我媽看着我笑着關上了門,然後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無比溫柔地問我:“有沒有發微信關心你老公有沒有到家啊?”

雨寶......我還是第一次聽她口中的這稱呼。

我被她吓得不清,眼神問我爸:“她怎麽了?”

我爸眼神回我:“你懂的。”

......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0:08

Chapter12 論夏小雨的那些男……

“老公?什麽老公啊?”我假裝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坐桌上嗑瓜子。

“正好我也想問你。”她伸手在在空中點了點思考什麽,又從桌上拿起了手機,翻出了抖音裏一個視頻在我眼前播放:“這三個帥哥誰是你男朋友,給我個肯定的答複。”

我看着她那碩大的手機屏幕,聽着裏面的解說:

論本地紅人夏某某的那些男人們:

1.強吻門顧某某:24歲,某酒店繼承人,與夏某某為姐弟戀,因戀情被家長發現,兩人被迫分手,夏某某也慘遭辭退。

2.電梯門程某:27歲,本市賽車圈知名賽車手,某科技公司董事兼品牌總監,據說兩人為長期的bao養關系,而夏某某的工作也由程某一手安排,可謂是個相當盡責的金主。

3.夏小雨唯一公開承認的男友霍某某:28歲,某科技公司創始人,于今晚在某音樂餐廳向夏某某深情表白,而據餐廳服務員所爆料,夏某某曾說過霍某某家中有一隻喜好拿剃須刀給人剔光頭的母老虎,而霍某某也是男女通吃,甚至其公司的很多中年大叔也慘遭毒手,這麽看來,兩人倒是相當匹配。

看到這裏,小編不禁想問,是什麽樣強大的魅力,能讓夏某某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婦女能迷住那麽有顔有錢的三個大帥哥呢?下一篇,我們将根據與夏某某的接觸,為大家尋找相似的面容,為大家詳解她的整容過程,記得點個關注哦。

視頻畫面裏,除了放了我和顧長寧的接吻照,和程理的電梯視頻,以及霍子安的唱歌視頻外,還有很多我曾經的黑歷史照片,應該是放在扣扣空間相冊裏的,雖然臉打了碼,但基本打了等于沒打,非常符合她那句‘中年婦女’的形象。

“靠靠靠!”我氣得直拍桌,一臉不平地看着我媽問道:“憑什麽她不說我是狐貍精,說我是中年婦女!”

我媽坐在我旁邊酌了一口茶,翹着蘭花指端着小茶杯在跟前,異常淡定地看着我說道:“你是不是中年婦女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今晚必須給我老實交代,你老公是那三個中的哪一個,嗯?”

“嗯......”我爸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飄到了我媽身後站着,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面前的兩人一直是我最大的依靠和精神支柱,而現在,他們如花似玉的女兒我被人污蔑成中年婦女,他們卻全然不為其女兒聲讨,隻知道質問她男朋友是誰,毫無溫情可言!

“哪一個都不是!”我瞪了他們兩一人一眼,拍桌起身離開:“全是誤會!”

“嗯?”我媽輕微擺頭,示意我爸行動。

下一秒,我爸攔在了我面前,阻止了我出門。

“我對此處已無任何留戀,請讓我離開,莫桂香女士。”我輕微偏頭用後腦勺和我媽說話。

她背手走向我,瞪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将手機舉在了我的面前:“我所有姐妹剛才都通過視頻祝賀我喜得女婿了,這周六麻将局我已經答應了帶女婿去了,你自己看着辦,要是人沒給我帶來,你知道後果。”

我微眯眼問她:“什麽後果?”

她勾唇一笑,點了點手機,然後在我面前劃着她手機裏的某相冊,裏面是我從小到大的每一張醜照。

驚悚的記憶向我襲來。

猶記得上一次我忤逆她的時候,她将我所有醜照拼一起做成了巨幅海報,買通了小區物管,将海報放在了小區門口,并用一個喇叭在旁邊來回播放“我叫夏小雨,中午一點起,号稱有潔癖,衣服從不洗,家務從不做,垃圾永不理,記住我的名,夏小雨啊夏小雨。”

小區門口還正對大街,每路過一個人,都會停下來仔細觀摩我的美照。

足足展覽了一天......

我決不允許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迫于無奈,我隻好對她點頭哈腰。

“人帶來了就好說,沒帶來嘛......”她在我面前彈着她的指甲笑着:“海報尺寸加倍。”

我看着面前這張我上輩子最熟悉的臉龐,此刻,我特别想為她改個名:甄氏.親媽子。

我躺在床上思來那個想去,夜不能寐。

再被我媽那樣搞一次我真的怕我會心肌梗塞而shi,但是這‘男朋友’我要帶誰?

1.顧長寧pass,這人太難甩,我微信上天天拒絕他,他還天天給我發消息,這要是讓他來假扮我男朋友再甩他,我還真擔心他帶我去爬山。

2.霍子安pass,複仇boy太可怕,吃個飯都吃出那麽大個幺蛾子,這要是帶他見了我媽和我媽的姐妹,必定又得出點什麽意想不到的事來,帶他純粹就是給自己挖坑往裏跳,達咩。

那就隻有一個選擇了——程理:人長得挺帥,性格挺随和,跑車挺拉風,關鍵我和他還彼此誰都不是誰的菜,找他扮我的男朋友堪稱完美。

雖然我和他還不是很熟,但那完全不是問題,距離周六還有四天,我可以好好拍拍他馬屁和他聯絡感情。

安心睡覺!

然後一覺醒來,手機屏幕上華麗麗的8.40差點把我送走,明明定了7點40的鬧鍾,結果響了好幾輪沒把我叫醒,也是佩服自己。

被那個抖音号帶海女節奏,我感覺自己已經無面無出門見人了,找了個頭巾綁頭上,再找了個墨鏡戴上,應該沒人能認出是我了。

結果到了寫字樓大堂,電梯小哥哥一句“霍夫人早。”直接震驚我。

“我這樣你都能認出我?”我把我把墨鏡移到耳尖,露出眼睛問他。

“霍婦人獨特而尊貴的氣質是你的裝扮掩飾不了的。”他笑着看着我說。

我思考了片刻,覺得他說的話也甚是有理,朝他努嘴點了點頭:“也是......哎,能掩飾的隻有外表,掩飾不了的是氣質。”

他笑得比剛才還開心:“那必須的。”

18樓打卡,再到品牌部的時候已經是9點48了,又遲到了18分鍾。

周經理和四個員工正在圍繞着她的辦公桌開着會,我靜悄悄地放下了包,拿上了筆和筆記本,坐在了旁邊。

雖然和周經理同為品牌經理,但是應該全公司的人,包括我,都默認了周經理是我上司,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也對此毫無意見。

她轉頭看了看我,言簡意赅地介紹自己:“周寧,和你同職位。”

我這才來得及認真看了她的長相,長眼尾,高鼻梁,偏薄的嘴唇,白如雪的皮膚,完美符合冷豔御姐的外貌。

連聲音都那麽禦,還擁有那麽強大的氣場,讓她眼前的我直接覺得自己是個身高一米四的弱雞。

“啊,你好,不好意思啊,遲到了。”踩點無罪,遲到可恥,找借口更可恥,我也深深清楚自己的可恥之處。

“知道就好。”她冷眼看着我說道:“我不管你跟這個總或者那個總是什麽關系,或者有什麽後臺也好,既然來我們部門了,就請你認真對待你的工作,不要遲到,更不要因為你的私人原因耽誤公事,這是一個職場人的基本素養。”

其他四個員工全都目瞪口呆地坐着,不敢說話。

“好的好的。”我也大氣都不敢出,趕忙出聲應和。

看來以後要買個巨響鬧鍾才行了。

雖然戴着頭巾佝偻着工作了一整天,我還是非常不意外地被各種好事者叫了一天霍太太。

解釋了一天說霍子安是男朋友隻是權宜之計,但就是沒人相信。

由于今天忙着和某視頻品臺的宣傳方案,我們部門中午由周寧請客在寫字樓茶餐廳吃飯。

我不禁感歎,這高級寫字樓是不一樣啊,自帶空中茶餐廳,突然感覺自己真像個進城的村姑。

不過對于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來說,這種提供早茶,簡餐和下午茶的粵式茶餐廳,無論再高級,再方便,我也是喜歡不起來的。

餐桌上,我挑着唯一合胃口的避風塘炒蟹吃,卻到吃飽了都還沒有滿足感。

一個吃辣的城市,這餐廳炒菜卻一點辣椒都不放,太要命了。

“哇,雨姐,你沉冤得雪了。”負責視頻制作的楊楊舉着手機屏幕在我眼前晃。

“啥?”我接過她的手機看,裏面是這棟寫字樓的抖音号發布的一個視頻,正是我面試那天的電梯監控,裏面是我出和程理在電梯的快速播放,從監控角度記錄了我撿耳釘到頭發被勾住的全過程。

我還記得昨天午休我就去找了寫字樓管理處要監控視頻,結果那保安處一句視頻意外丢失後就再也不理我了,今天怎麽又有這視頻了。

“奇奇怪怪的。”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勁。

“怎麽奇怪了?”李雲廷接過手機看着問道。

“可能是寫字樓的炒作方式,在當時不澄清,等事情發酵了,然後罵聲一片的時候再發布一個澄清視頻,雙重炒作,既沒有損害到名聲,又極大提高了寫字樓知名度,以後租金可不就水漲船高了嘛?”策劃敏敏分析道。

“那為什麽不等雨姐那個後宮視頻再在網上發酵幾天澄清,而是要今天就着急忙慌地澄清,這達不到傳播最大化啊。”李雲廷質疑道。

我摳腦殼,真燒腦啊,跟這些高智商的專業人才呆一起,自己真像個250。

“我有一個腦洞。”文案飯飯向我挑了挑眉:“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霍總為了讓雨姐在公衆場合說出他是雨姐男朋友所布的局,而且從他看到網上電梯的視頻他就想到要怎麽做了,目的就是讓雨姐能親口說出他是她男朋友,以達到擊退所有競争者的目的。”

我頭上飄了一排黑點,确實腦洞挺大的。

“雖然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是懸疑小說看多了,過于陰謀論。”楊楊向飯飯翻了個白眼。

飯飯伸出食指搖了搖:“非也,霍總這種大家族裏長大,自己又親手創辦了一家大公司的人,可千萬别小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嗯.....”我點頭認同:“這種人就得躲着,不然後果是挺嚴重的。”

然後我想起了一件更加嚴重的事情,那就是程理不會這周都不回公司了吧?那我這周六不就死定了嗎?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0:25

Chapter13 我被強吻了

我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問程理什麽時候回公司,從行政部到産品部,再到總經辦,保安部。

甚至是據傳收風最前線的保潔部。

遍尋無果,一無所獲。

電話也不接,周寧的微信消息也不回,我的好友申請也不通過。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在泡妞最前線。

午睡的時候,我又夢到我媽将我那些醜照拼接後做成了巨幅海報放在小區門口。

然後那些從小到大醜陋的我突然成了精,全部叫嚣着向我撲來,伸出舌頭舔我臉上的濃妝,把本來美美的我舔成了一個滿臉是色斑皺紋的小老太太。

全A市的人圍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真醜啊。”“這還勾引帥哥呢?”“頭都秃了。”

這時不知道從哪兒飛來個鏡子,我舉起來一看,鏡子裏面是一個秃頭老太太,牙也快掉光了。

我傷心欲絕,情不自禁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媽媽抱抱”夢裏,有個人一把抱住了我,溫柔地安慰我。

我慢慢擡眼,看到那人竟然是霍子安,他看到我發現是他之後猖狂地大笑了起來。

我瞬間被吓醒睜眼,發現自己是在做夢,還好還好。

下一秒,更夢裏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由趴着起身,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

霍子安正坐在我旁邊,手撐着頭,看着我微笑着。

“媽呀。”我被吓得直接一哆嗦,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睡個覺還哭了?”他從桌上抽了張紙,幫我擦了眼睛上殘餘的淚花,又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繼續說道:“是不是夢到我不要你了,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

礙于他總經理的身份,我在心裏默默問候了他一遍,然後十分平和地問他:“霍總,你咋來品牌部了?”

他拿起我桌上的手機,按亮屏幕舉在我面前,上面顯示15:30,然後又眼神環視了一周,我循着他的眼神望去,恍然發現自己正在會議桌上。

“啊。”我又是一哆嗦,看到同事們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記憶湧來,我是在和各部門碰撞方案的會議上睡.....睡着了.....

這裏并不是品牌部辦公室,是會議室!

所以我......開會的時候睡着了?還哭了?我踏馬.......

“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兒了嗎?”霍子安眯眼笑看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連連點頭。 依誮

開完會,看到霍子安離去的背影,我靈光一閃。

想要知道程理的行程,還有最後一個人沒問,那不就是霍子安嘛。

他們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程理還是霍子安安排出差的,霍子安肯定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公司的。

“總經理,總經理。”我一路小跑追上了霍子安的背影。

他停下了腳步,側着低頭看我:“有事?”

“可以問一下程總什麽時候回公司嗎?我們部門有些要緊事要找他。”我笑着問他。

他臉一沉:“不清楚,你們部門兩個經理,難道還要一個外行人給你們指導工作?那招你們回來是幹嘛的?”

都說大部分女人掌握了國粹變臉的技術,此刻我倒是覺得男人變臉也挺快的。

霍子安剛剛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此刻就成了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靠近。

“哦,打擾了。”我尴尬朝他笑了笑,獨自朝電梯間走去。

論霍子安一個黑臉和一句傷人的話能有多大殺傷力,直接讓我心情糟糕到回辦公室的時候有了辭職的沖動。

好在程理及時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讓我覺得我又活了過來。

程理微信發給我的第一條消息就是一段近60秒的語音,大致内容是他馬上有一個賽車活動,讓我帶上相機給他多拍點帥照,然後用公司公衆号專門為他編輯一條誇他的推文和視頻。

焦急的事情有了好的結果,我瞬間滿血複活,麻溜答應。

和周經理交待了一聲,就開着車拿着相機直奔目的地。

西郊的國際賽車場,寬闊的賽道,歪歪扭扭的路線,各色花花綠綠的跑車,身材火辣的車模......各種洋氣的元素構成了這麽一大充滿火藥味的場所。

看到這場面就想起了那部經典的《放羊的星星》,當時小太陽的男豬腳車被人動手腳輸了比賽,以至于右手被打得再也無法開賽車,每每想起,都無比心碎。

我舉着個相機在人來人往的觀賽通道邊尋找程理着的身影,邊注意着有沒有酷炫狂拽吊炸天叛逆型帥哥。

結果帥哥沒看到幾個,車模倒是一個比一個美。

不過最美的不是車模,而是我在尋找程理的過程中意外與我碰撞的一個美女。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站着試單反的時候她撞了上來,一個勁地和我道着歉。

我轉頭看她,棕色的頭發,紮着高馬尾,五官十分精致,皮膚也白皙透亮,大概是每個女孩夢想要的樣子。

雖然我很疑惑這麽寬的道路她是怎麽撞上靠邊站着不動的我的,大概是有心事沒看路吧。

“沒事。”我笑着多看了美女兩眼,轉過頭繼續試相機。

“請問你是夏小雨嗎?”她沒有離開,反而是在試探性地問我。

“啊,是。”我略懵,她難道也是看了抖音視頻認識我的?抖音視頻打了馬賽克她都能認出來?

想到我的‘粉絲’中還有這種級别的美女,一股驕傲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你好,我叫于橙,很高興認識你,我認識程理,也去過你們公司幾次。”她主動伸手和我握手,聲音清脆動聽。

“你好。”我尴尬地笑着和她握手,思考要不要跟她解釋我和程理隻是上下級關系,畢竟這情況一看就不簡單。

頗有正室找上門的感覺?管他的,解釋總比不解釋好。

“我和程理......”

這世上有一種玄學,就是每到關鍵時刻,總會被打斷定律。

正如我此刻正想和小姐姐解釋我和程理剛認識,沒有任何關系的時候,程理非常不意外地出現在了不遠處,呼喚着我的名字。

我望向那個聲音源,程理穿着一套白色帶印花的賽車服,頭發挑染了一縷藍色,除了年紀和那些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些出入外,倒是挺似模似樣的。

我看了一眼我旁邊的于橙,她正專心注視着程理,程理卻在刻意不看他。

我感覺情況有些許不對,并且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點不對。

那就是我感覺程理是認識我旁邊的姑娘的,但是他好像在裝作完全看不到她,而且在刻意裝作和我很熟。

這種情形經常看劇的人應該都是比較熟,那就是——在乎裝作不在乎,并且找一個工具人掩飾,而我,就是他們之間的工具人。

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橙橙。”我沒有理程理,拍了拍于橙和她解釋:“其實我和程理什麽關系都沒有的,我們剛認識。”我怕自己被打斷,非常速度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由于說得過快,那一句都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引擎聲打斷。

她皺着眉頭看我:“你說什麽?”

“我說。”我手捧在嘴邊做喇叭狀,打算和她重複剛剛我說的話。

沒等我繼續說,一股外力猛地讓我身體一傾,下一秒,我的嘴巴被堵住......

我被強吻了,而強吻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剛剛和我裝得很熟的程理。

煩躁,沒由來的煩躁。

我一把推開了他,然後皺着眉頭,脾氣很不好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後拿着單反走開,然後從荷包裏掏出紙巾,狠狠地擦着嘴唇。

這幾年,聽過的看過的例子很多。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有戀愛的,有分手的,有結婚的,有離婚的,還有我和許邀月兩個一直單身的。(許邀月規定的她沒談三個月以上的算單身)

許邀月經歷過很多戀愛,别離,對分手已然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我自己,本以為對一切很佛系的我,卻在三年前那次的分手中耗盡了元氣,導致再也不相信愛情,也不願意再經歷分手,不願再經歷那種世間一切皆無意義的感覺。

之後對于男女關系這件事,便隻想找個美好順眼的帥哥,不帶感情地與他共度此生。

所以,在被辭職之後,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親吻顧長寧,隻因為對接吻那件事情已然沒有了信仰。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在此刻我會如此介意被程理強吻,我應該很佛系的,我應該毫不在意的,我應該潇潇灑灑覺得是占了美男便宜的。

大概是今天太水逆,中午吃的飯沒有滿足感,下午在會議室出醜,被霍子安給臉色批評,現在還要被認為是很随便的女人被強吻吧。

“煩死了。”我坐在白色的搭帳篷地下,我瘋狂喝着礦泉水瓶裏的水,喝到中途太過煩躁,一把将塑料瓶帶水甩了出去。

“爸爸,你尿褲子了,哈哈哈哈。”右方,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我看過去,那三四歲的小蘿莉正雙手捧着嘴巴,開心地嘲笑着她前方的爸爸。

再看她的爸爸,正是屁股處有一灘濕濕的痕迹,地下也有水,而不遠處,是我剛剛甩出去的塑料瓶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用手捂住了嘴,目瞪口呆地和那位‘被’尿褲子的大叔對視。

大叔長得異常魁梧,我好怕自己走過去被拍一掌,然後人直接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上前,拿出兜裏的紙想要給他擦水,但是位置太過尴尬,下不了手。

“哎。”魁梧的大叔歎了一口氣接過了我手裏的紙,擁過了她的小蘿莉,低頭溫柔對她說:“爸爸不是尿褲子,是這位姐姐剛剛不小心弄掉了她的礦泉水,撒到爸爸褲子上了,我們要不要原諒這個姐姐。”

小蘿莉看了看她爸爸,又看了看我,然後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用她清脆的小奶音溫柔地對我說道:“我們要原諒姐姐,但是姐姐以後不要這樣不小心了。”

“好的好的,遵命。”我向她敬了個禮,然後看着她爸爸牽着她蹦蹦跳跳地走開了,和無事發生一樣。

我以為我會被打,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美好的一幕。

通情達理的家長,純淨如天使的小女孩。

生活中,簡單一點,大度一點,應該會更開心吧。

我心情好了很多,打算繼續履行程理交給我的任務。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0:45

Chapter14 你覺得我要幹嘛?……

競技這件事有一種天生魅力,那就是它總能輕易撩撥人的心弦,讓人為此心潮澎湃,血壓飙升。

正如此時的我,縱使對賽車這件事一竅不通,但在整個場館一個男中音激情昂揚的解說之下,望着那巨大的屏幕,愣是豬叫個不停。

程理可謂‘老當益壯’,雖然年紀高于一衆思維及反應能力正值巅峰的小年輕,卻在全程保持着前一二名,與旁邊的藍色跑車你追我趕,不相上下。

“别叫了,你男朋友不可能赢的。”旁邊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眼都不看我,輕蔑地說道:“程理嘛,前兩年都被我家寶貝碾壓拿的第二,今年也一樣,出不了頭的。”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看着她說:“再說了,憑什麽一時沒超過你兒子,你就斷定他這次超不過啊,你才搞笑哦。”

“你。”她似乎被我的話激怒,叉腰怒氣沖沖地看着我:“你說什麽呢?你給我說清楚!”

“這有什麽好說清楚的。”看她發怒我倒是挺高興:“他今天拿第一這話我就放這兒了,你再火大你兒子都拿不了第一!”我得意地看着她與她battle。

“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我兒子!”她已經氣得張牙舞爪了。

“我怎麽知道誰是你兒子,我又沒和他談戀愛。”我脫口而出。

下一秒,我反應過來,難道她說的那賽車手不是她兒子?而是她戀人?

“哦~”我指着她故意說道:“你說的不會不是你兒子,而是你孫子吧,哈哈哈,失禮了失禮了奶奶。”

“啊!”她舉起雙手,發出了比唢呐還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怒目瞪我,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你給我等着,等我寶貝赢了,我讓他往死裏羞辱你們。”

我心情更好了,裝着驚恐的樣子對她說道:“我好怕怕啊。”

臨近終點,引擎聲逐漸變大,我站在觀賽道,默默祈禱出現的是程理那輛紅色的跑車,緊張程度甚至不亞于看奧運會。

最後一段距離,萬衆矚目中,紅色那輛跑車搶先出現,與藍色跑車隻隔了一個車身的距離。

一眨眼的功夫,紅色跑車越過了終點線,全場尖叫着,沸騰着,解說的聲音嘶吼着。

我拿手機錄着抖音,裏面也全是我的尖叫聲,再看看剛剛對我耀武揚威的歐巴桑,毫不意外地不見了蹤影。

把照片和視頻發在部門扣扣群裏,我也第一次在這公司體會到了當領導布置任務的欣喜。

以前公司部門人少,大部分事情還是我和顧長寧協作分工的,現在人多了,自然不用親自編輯抖音和微信推文的事。

“我帥嗎?”我剛在交代完事情,程理就向我走了過來,燦爛地笑着看着我。

“帥是帥,可是沒見着你心上人。”我四處找着,也沒見于橙的身影。

“請你吃飯。”他沒理我說的話,伸手把我挂脖子上的相機取了出來,戴自己脖子上,走在前面,然後看了一眼站原地的我:“走啊。”

“不用回公司打卡嗎?”我問他。

“和領導在一起,怕什麽?”他拉着我手臂往他車的方向走去。

有錢人的快落有很多,此刻,我又發現了一種。

那就是:好多我們尋常百姓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們有錢人就好像是見熟人一樣平常。

我坐在餐廳座位上,拿手機拍着一位帥哥朝一鍋肉裏揮舞着噴槍,肉的表面慢慢滋滋兒地冒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然後撒上辣椒面,各種香葉,完工。

而那位帥鍋,是我前陣子追的一個美食節目的毒舌評委。

“感謝領導的福利。”和大廚合影完,我向幫我拍照的程理表示感謝。

這麽一個環境優美,還有各種美食的地方,足以讓所有吃貨一掃之前的不快,當然也包括我。

“夏小雨。”我沉迷美食無法自拔的時候程理叫我,我擡眼看他。

“很抱歉,今天下午沒經你的同意對你那樣。”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慚愧與真誠。

“害,沒事,我不也打了你一巴掌嗎?”我裝作無所謂地繼續吃着碗裏的食物:“我這把年紀了,都吻了不知道多少青蛙了,你這一個吻我就當做在國外打招呼好了,國外打招呼不都接吻嘛,又不是舌,吻。”

他似乎是被我的話逗笑:“你還想舌,吻。”

“哈哈,那不行。”我從美食的海洋中抽空笑着擡眼看他,卻在下一秒,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一男一女後,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帶着笑容僵在了原地。

“說真的,我兩年沒拿冠軍了,你那吻還真給我帶來了幸運,你不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幸運女神吧?”他繼續說着話。

“啊。”我低下頭,心不在焉,味同嚼蠟,聽着那一男一女的腳步聲逐漸臨近,繼續和程理說話:“你幸運女神難道不是于橙嗎?”

“于橙?”随着腳步聲的停下,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我擡頭看,看到了那張曾經和霍子安一樣讓我刻骨銘心的面孔。

這世上有的女孩生來就是被人仰望的,就比如此刻站在霍子安旁邊,一襲紅衣,黑卷發,妝容精致,落落大方的高惜禾。

三年前,她在某國外知名學府念大學,據說即将步入研究生行列,今年,應該是研究生畢業了吧。

“舅舅,你在說我認識的那個于橙嗎?”她站在餐桌旁,臉上是她招牌的笑容,和程理說着話。

舅舅,都跟着霍子安叫舅舅了,呵。

我挪眼珠看了一眼高惜禾後面的霍子安,他正看着我,眼神異常冷峻。

我垂眼當沒看見,早知道今天這麽倒黴,就直接調休了,就他媽沒一件順心的事。

“哎?惜禾回來了?”程理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興奮地看着旁邊的高惜禾。

我這人有個毛病,對于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喜歡逃避,眼前這一幕三個與我不熟的人寒暄的畫面我就挺不願意看見的,感覺自己像個無關的觀衆。

這出戲有點戳心,我直接借口上廁所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也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也就是想找個地方散散心,畢竟從今天下午看到霍子安那張黑臉之後心情就一直沒好過,感覺自己像個被嫌棄的廢物。

廢物就廢物吧,我還不能自己躲着,偏偏要讓我一個廢物到處晃悠,安靜不下來。

想想自己又是何必呢,明明就該呆在家裏做一個宅到天荒地老的米蟲,偏偏到了一個完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幹着自己能力之外的工作,見着與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的各色人物,那不屬實找虐嗎?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遠大志向,非要與誰誰誰争個誰高誰低的人,要天天都要承受今天這種起伏的心情,我還真不如辭職算了。

“小姐,您要找什麽。”我在這餐廳各處繞來繞去,有個服務員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詢問我。

“我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們這兒有什麽沒人打擾的地方嗎?”我問她。

“這樣。”她思考了一會兒,招呼着我跟她走。

餐廳二樓,空間比一樓稍小,由室内就餐部分和一個空中花園構成,空中花園不大,布置得卻相當用心,精心打理的植物中擺放着一張餐桌,旁邊帶一個雙人秋千。

我坐在秋千上,回想剛剛高惜禾的樣子,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和霍子安甚是相配。

可是她明明看到了我,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一樣呢,莫非是我太埋汰了,認識我這件事讓她很沒子?嗚嗚。

打開微信,我給程理發消息:拉屎中,便秘,你先自己吃吧。

他回:?????我在吃飯你給我說這個?

我沒有理他,找到了許邀月,告訴她我看見高惜禾的事情。

許邀月讓我趕緊發定位,問我現在過來還有沒有修羅場可看。

每每此時,我對我自己的佩服都多了一點,畢竟有友如斯,我卻和她保持了近七年的友誼,實屬不易。

蕩着秋千看花園,初秋天氣,好多植物已經沒有了花朵,唯獨角落有一顆小雛菊,開着潔白的花朵,獨自盛放着。

我點開手機,播放着AGA的《wonderful you》,腦子裏卻是一幕幕和霍子安曾經的畫面,越不讓自己去想,卻湧現得越加洶湧。

由遠到近的腳步聲響起,我轉頭看過去,那個此刻正活躍在我腦海中的男人正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來。

我靠,我病了,都踏馬出現幻覺了。

我無視那個幻覺,趕緊換了一首《保衛黃河》喚起我的一身正氣,并跟着音樂唱了起來。

但是貌似沒用,在音樂最慷慨激昂的時候,那個幻覺闖進了花園,直直地向我走來,微皺着眉頭俯視着坐着秋千的我,然後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手機,關掉了音樂,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我。

這不是幻覺,這分明就是真人啊!

“你幹嘛?”我皺眉仰頭看他:“關我的音樂幹嘛?”

他沒有回答,大力把我推向秋千的一側,然後自己坐到了另一側,再伸手搭在了我這邊秋千的扶手上,把我禁锢在了他和秋千圍成的一個圈裏。

“你覺得我要幹嘛?”他看着我,眼睛裏充滿着殺氣。

“你......”我剛要說你别亂來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被他用他的嘴唇非常暴力地阻止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1:05

Chapter15 那熱氣在我耳邊吹……

一瞬間, 獨屬于霍子安那股特殊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控制不住地沉醉其中。

他濕潤的唇舌在我的唇間,齒間瘋狂地游蕩着, 帶着滿滿的侵略性, 毫無溫柔可言,卻讓我心底某些被塵封的感覺在放肆地叫嚣着,快要壓制不住。

我的理智在思考着剛剛高惜禾的那句‘舅舅’, 促使我伸手用力地想推開他, 腦子卻希望他再霸道一點, 強勢一點,e on 寶貝兒, 狠狠地懲罰我吧。

我感覺有些不對, 仔細一想,難道我這就是傳說中的又要當碧池,又要立貞節牌坊。

“不行,達咩。”我有如被當頭棒喝一般瞬間睜開了眼睛, 伸手大力想要推開他。

無奈, 嬌小瘦弱的我, 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推開眼前的男人, 卻似乎沒有絲毫作用, 他不僅身體保持着紋絲不動, 嘴上的動作反而更加粗暴,簡直像是三個月沒吃肉的狼, 想要把我生吞了一般。

這一刻, 我突然想起黎姿版倚天屠龍記,敏敏郡主和無忌哥哥接吻的時候,咬破他嘴唇的橋段。

然後, 我趁着這個欺壓我欺壓得正歡的男人之不備,假意配合他,實則在尋找位置,準備精準下手,一擊即中。

當他動作開始逐漸溫柔,猝不及防地,我大力一咬,一瞬之間,血腥味開始蔓延進我的鼻息,他也與我的唇舌分開,微皺着眉頭,伸舌頭舔着自己被咬的地方。

我看着他那帶血嫣紅的嘴唇,莫名有種異樣的成就感,帶着輕微地得意看着他,然後眼珠望向别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依然圈着我,傾身湊到了我耳邊,低聲充滿磁性地在我耳邊說着話:“好粗暴,我好喜歡。”然後帶着笑,饒有趣味地看着我。

那熱氣在我耳邊吹着,吹得我耳朵癢癢,心也癢癢。

“嘴給你咬爛。”我瞪着他恨恨地說道。

他更得意了:“咬啊,随便咬,咬哪兒都行。”

我很自然地回了他我們本地罵人的話:“咬個錘子。”

他笑得格外燦爛:“那就咬錘子。”

洗特,自己挖坑給自己跳,我直接被自己原地蠢哭。

“走開,内急。”我使勁想推開他,想到他剛剛和高惜禾走在一起的畫面,就莫名氣不打一處來,又覺得自己憑什麽生氣,人家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白月光,他找的其他女友不過都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其他男人親你舒服還是我親你舒服。”他直接無視我那螞蟻一般的力氣,伸手撥弄我三天沒洗頭的飄逸的秀發。

好家夥,這是看到程理強吻我,所以男人的好勝心上來了?

這偶像劇裏霸總的情節讓我猝不及防,但是他能跟高惜禾來這兒共進晚餐,又怎麽有臉管前女友吻誰?不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我喜歡的人親我是舒服,你親我,是惡心。”我強迫自己雲淡風輕不帶任何感情地和他說話。

他似乎是被我這句話刺激到了,當即愣了愣,随後放開了圈住我的手,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回到餐廳的時候,窗邊,高惜禾臉上帶着笑,興致盎然地和霍子安說着什麽,一如既往的甜美而又優雅。

我回到座位上,看到被端上桌熱氣騰騰的美食,沒有了任何胃口。

“你倒是吃?人家帥主廚可不是每天都在的,你今天是幸運,剛好碰到他回店裏,我都沒吃過幾次他親手做的菜。”程理坐在對面,看着心不在焉的我說道。

“真吃不下。”我拿起了筷子又放下,雖然矯情又做作,還是不想味同嚼蠟地吃這一堆美味珍馐:“要不打包吧,明天熱熱還能吃。”

他湊近我,悄悄說道:“打包會不會讓主廚覺得有些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

“當然不會了。”我看着他說出我對打包的獨特見解:“就是尊重他的勞動成果才打包啊,我現在沒胃口吃他做的菜如果強迫自己吃才是對他勞動成果的浪費,還有,川菜好多菜放幾個小時反而更入味,雖然不太健康吧,但我個人覺得是這樣的。”

“行吧,你有文化,你說了算。”他别了别嘴,招呼服務員過來打包。

“怎麽的,這就吃飽了啊,冠軍賽車手哥哥。”帥主廚從不遠處走來,站在我們餐桌面前,看着程理說道。

我看着他,穿着潔白的廚師服,帶着一個亮閃閃的耳釘,倒是比電視上還要更帥一些。

“我徒弟說不想浪費你的勞動成果,要打包回去吃。”程理望着他說道。

“沒問題啊,有什麽問題,我做的菜,你們隻要吃得開心,怎麽都行。”帥主廚抽了張紙,為程理擦去了嘴角邊的一顆飯粒。

我看着這兩人,一個簡單高級的廚師服裝扮,一個幹淨利落賽車手裝扮,兩人在這淺色系透明玻璃餐廳對視着,竟然意外有種了......cp感?

軟萌話痨系賽車手vs高冷酷帥系年輕主廚,光想想,腦子裏那少兒不宜的畫面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A市臨湖的小帳篷裏,我拿着畫筆勾了着剛剛腦子裏定格的那副美好的畫面,程理在一旁喝着酒,唱歌。

A市并不是一個帶海的城市,眼前的這片湖是一個人工湖,也因為這片湖,周邊房價飙升了好幾個檔次。

“你畫的什麽?”程理拿着個酒瓶子偏頭往我的畫闆看,在看到那似曾相識的畫面之後,皺了皺眉,另一隻手向我舉起了拳頭:“夏小雨,你一天腦子裏想些什麽呢?”

我看他,一臉無所謂地對他說:“YY一下嘛,又不少你一塊肉。”仔細一想,難道他想讓我畫他和于橙?

“要不?”我看他問道,他轉過頭看我:“我畫你和于橙?就那種一個花癡女孩望着一個賽車手怎麽樣?”

他白了我一眼,繼續喝了一口悶酒。

“你要不要和我說說你和于橙的故事,我保證不說出去。”剛剛就想問來着,現在他情緒正濃,正是八卦的好時機。

“我和于橙......”他看着遠方的湖水陷入沉思:“她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租的我的房子,然後我和她就經常在網上聊天,幫着她解決各種困難,有一年春節她回國,約了我出去見面,然後我和她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當她畢業回國之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就開始發現性格不合了,就這樣就分手了呗,很平常。”他漫不經心地攤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你今天幹嘛要那樣對她?”我問他。幹嘛要故意不看她然後強吻我這個工具人?

他沒有說話,又灌了一口酒後偏頭看着我說道:“她甩的我,我想報複她。”

“那她都專門來這兒看你,還專門找上了你的‘绯聞女友’我了,你覺得她是真的想甩你嗎?”了解女人的永遠的女人,也不知道這些蠢男人腦子都裝的什麽顔色的豆腐渣。

“她不是來看我的。”他轉過頭看湖:“她是來看她幾千萬跑車的男朋友的,找你,隻是覺得自己東西被人搶了好奇而已。”

......

“額,好吧,沒想到長得帥又有錢的人也會被甩。”想想倒是欣慰了不少,我真壞蛋。

“你要不要說說,你和我外甥的故事。”他沒有看我,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你在說咩?”我裝不知道。

“你那工作是我外甥要求徐經理必須把你招進公司的,你應該不知道吧?”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看着手中的畫筆被重重地戳在紙上,在紙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我承認,他這句話殺傷力很大,大到我又開始對霍子安想入非非了。

我回想我到了裏安之後的種種畫面,如果我進裏安真的是霍子安一手安排的,那他真的就是演技超群,不做演員可惜了。

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我進裏安,那入職的花和禮物也是他送的嗎?

他圖什麽?我三年前因為500萬甩了他,他現在是在以德報怨嗎?還是純粹在繼續報恩?

然後因為報恩請來的人,他心煩的時候也可以随便黑臉給我看。

沉思了一會兒,我繼續畫着我的畫,和程理解釋着:“說不定他是看我長得美,招我去當你們公司門面的呢?”然後雙手捧花捧着自己的臉和他眨眼。

程理沒理我,自顧自地說:“我都那麽坦誠地和你說了我和于橙的事了,你還給我藏着掖着呢,傻子都能看出你和子安有點故事。”

“行吧。”我放下畫筆,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着我和霍子安的‘故事’:“我,拿了他媽,也就是你姐,500萬之後,甩了他。”然後向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官方微笑。

他看着我沉默了幾秒,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你就是我姐口中那麽愛財如命的小賤人。”

哎喲我去。

我拿了一個小橘子朝他甩去:“怎麽說話呢?美女是你能随便說什麽啥啥啥的嗎?”

他接住了橘子,哈哈了兩聲,繼續說道:“那既然又重逢了,他又那麽明顯對你餘情未了,幹嘛不重新在一起,他一個身價上億的人,還差那五百萬不成。”

我心裏呵呵了兩聲,我倒是希望他是對我餘情未了,可惜他是對我餘恩未了,況且身邊有跟着他叫舅舅的高惜禾,兩人什麽關系,不是但凡長了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嗎?

三年前,另一個女生告訴我霍子安和她交往過,但是在他們交往期間,霍子安任何時候都沒有和高惜禾斷過聯系。

據說那個時候霍子安和高惜禾剛因為某種原因而分手,高惜禾在國外讀書,霍子安就在國内談着自己的戀愛,一方面又一直給高惜禾當舔狗,每天殷勤問候。

我看着那個女生手機拍下來的霍子安和高惜禾的聊天記錄,那種一個喜歡得很明顯,一個裝不知道的聊天模式滲透在日常的話語之中,看得令人作嘔,而關鍵的是,人家霍子安在聊天中還一直強調自己沒女朋友,自己是單身,好氣又好笑。

我想起了我和霍子安的日常,他好像确實經常背着我看手機,甚至有時半夜醒來,都能看到他那張黑暗中被手機綠光照耀着的臉,估計是為了配合高惜禾的時差,那天我才恍然大悟,合着這人還是個情聖。

發現自己最愛的人其實一直深愛着另一個人是什麽體驗,那就是心裏被紮了一根針,想拔,它卻在你身體内最深處觸及不到的位置,你根本沒辦法拔,隻能任由它戳着你,無能為力,無奈至極。

如果是不愛的人,我不會有什麽所謂。

但那是我那麽愛着的人,看起來那麽愛我的人,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足以摧毀那百分百的信任,百分百的深愛。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裝的,縱使曾經再美好,我也不過也是第二選擇,planb而已。

他的身後,永遠有一個陰魂不散的前任+白月光,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高惜禾回到他身邊,不再禍害别人。

“今日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當時那個女生對我說了一句如此壯烈的話,大概也暗示了我之後悲劇的經歷。

發微信消息質問他之後,他開始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越是不回,我瘋了一樣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想要他親口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他是真的愛我,他心裏沒有别人。

最後,我所有通訊方式被他拉黑。

心如死灰的時候,他媽媽找到了我,讓我收下五百萬和他分手......

“重逢?”我目不聚焦地看着遠方說:“重逢是他和高惜禾重逢吧,最愛的人回國了,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多美好。”

“啥?他愛惜禾?你哪兒聽說的。”程理問道。

“你不知道?”我看他說道:“霍子安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歡高惜禾了,從他們分手之後都一直在等她,交往過的其他人都是将就,高惜禾才是他最終的歸屬。”

“哈?”程理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他們還交往過?我怎麽不知道。”

“沒交往過怎麽會叫你舅舅啊。”我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不明顯已經複合了嘛,都在一起吃飯了。”

程理思考了片刻,攤手說道:“她小時候喜歡子安,就一直跟着子安開玩笑似的叫比子安小的我舅舅,一直都是這樣叫的,跟他和子安有沒有在談戀愛有什麽關系。”

???不是因為戀人關系才叫的舅舅,那他們有沒有可能沒複合?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心情卻是開始略微興奮起來。

“哦。”我裝作毫不在意應答他,繼續說道:“那都一起吃飯了,多半是在一起了,我們還是祝他們百年好合吧。”

他果然又開始思考,嘴裏嘟囔着:“也沒聽子安提啊,惜禾回國後連我們公司都沒去過,她那個性格,要真和子安在交往,不太可能沒去過。”他邊嘟囔着邊搖頭。

我感覺我心情又好了一點,甚至開始覺得這兒風景真美啊,不遠處的燒烤真香啊,哎,打包的菜不是還被我提出來了嗎?直接去買個餅吃點野餐吧。

“要鍋盔(一種餅)嗎?我去買兩個”我站起來問程理。

“行啊。”他擡頭看我回答。

高級人工湖邊,唯美小清新的的帳篷旁,一位剛拿了賽車冠軍的高富帥,和一位長相絕美的美女在吃着鍋盔配剩菜......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1:21

Chapter16 如狼似虎的年齡

都說二十七八歲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齡, 我覺得我才25就挺如狼似虎的了。

大概是太久沒吃肉,又讓我聞到了肉香,所以記憶中關于吃肉的美好記憶都被調動起來了。

我躺在床上, 輾轉難眠, 滿腦子都是晚上霍子安強吻我,在我耳邊吹氣的畫面,沒想到, 三年過去, 我這身體, 這潛意識竟然還是想要他。

我想起以前和他那些激情的日日夜夜, 身邊有個哪哪都長在審美點上的帥哥真是太‘幸’福了。

想怎麽玩他就怎麽玩他, 關鍵他還特配合, 每次玩他的時候他能特開心,飽含期待地看着你,角色還能在奶狗和狼狗之間無縫轉換,你想要什麽他給什麽, 這種男人不是寶藏是什麽, 那不是極品嗎。

這種極品男人在身邊, 我為什麽會拒絕了他兩次啊, 我悔啊。

我好希望自己此刻變成個富婆, 他是那種落魄的小年輕, 然後包養他,他負責賺錢養家, 他負責貌美如花, 多麽美好的生活。

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清楚了,我不是什麽好馬, 我甚至都不是什麽好人。

隻要那回頭草夠香,我幹嘛放着不吃,那不是傻嗎?

他要愛誰愛誰好了,隻要确定他還是單身的,我先得到他的body再說。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的鬧鍾,我在腦海裏思考,霍子安喜歡什麽風格來着?某件剛穿上又被脫掉的淺色連衣裙?但這金秋十月的,穿夏季連衣裙不是神經病嗎。

有了,白色系長裙加寬領毛衣,搭配波浪發型,再化一個純欲風的妝容,搞定。

好久沒正經化過妝了,我看着鏡子裏自己美麗的面容,真是寶刀未來,青春依舊,鮮嫩欲滴。

如此這般迷人的我,想要的男人還不手到擒來?

打卡時間,我借問行政部問題的緣由,在打卡的地方逗留了很久,據說霍子安不是特殊情況都是會準時上班和其他員工一樣打卡的,今天他應該也會來打卡吧。

我一邊心不在焉地和前臺聊着天,一邊注意着打卡的地方,準備等他一出現就假意回樓上,或者撞他個滿懷,或者擦身而過,反正就是要讓他驚豔到。

想到他被我迷得挪不開眼睛的樣子,我就興奮地露出了猥瑣而又害羞的笑容。

“我覺得你什麽妝容都适合哎,你們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怎麽打扮都那麽好看。”我誇贊着前臺,在公司行走最重要的是什麽,人脈啊,和各部門的同事打好關系,那獲得情報不是輕而易舉嗎。

“哪裏呀,我覺得你才是什麽妝容都合适,之前不化妝的時候都那麽好看,今天化個淡妝簡直驚豔。”我想她和我想法一樣,使勁吹,吹到彼此舒服最好,皆大歡喜。

談笑間,她眼睛突然轉向打卡處,帶着害羞的神色,朝那邊說了一聲“霍總好”“程總好”。

我一聽,好耶,霍子安來公司了,是我該偶遇的時候了。

“我先回去上班啦。”我和前臺妹妹告别,轉身尋找霍子安的身影。

我滿懷欣喜和期待地轉過身,或許是因為霍子安當時正在看我産生了電磁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個高領的灰毛衣,正好和我的白毛衣是情侶裝。在清晨看起來幹淨又帶着一絲慵懶,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卻感覺他心情不是那麽的high,有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樣的他适合我一下子跑過去,然後鑽進他懷裏,抱着他,然後他撫摸我,給我說點溫柔的情話。

然而,在看到他的下一秒,我卻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燙了幾縷卷發,紮着高馬尾,妝容精致,配上小西裝加緊身牛仔褲,踩着四五厘米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兼具了柔美,偏濃顔系的長相在人群中十分出衆,第一眼讓人十分驚豔。

非常戲劇化的是,那個女人就是高惜禾,和霍子安一同進了公司,旁邊還跟着個程理。

我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别人都一家親了,說不定昨天都一起過夜了,我還在想着要占有他的body?十足的小醜。

我腦海裏浮現程理昨天在湖邊對我說的那句話:“惜禾回國後連我們公司都沒去過,她那個性格,要真和子安在交往,不太可能沒去過。”

所以呢,昨天剛說的話,今天就很巧又很不巧地被印證了,這是在告訴我,高惜禾已經開始進入霍子安生活的方方面面了嗎,他們在交往了嗎?

霍子安在與我對視之後迅速挪開了眼睛,一言不發,招呼也不打地轉身走向電梯間,高惜禾朝着吃瓜群衆笑了笑,看到霍子安走了之後立馬追了上去,和他并肩走。

我能知道路過的各位同事在想什麽,前腳抖音說他向我公開表白,後腳就帶了個漂亮女人到公司,而我今天盛裝打扮在前臺,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笑話。

好在我還有個和我同樣情場失意的戰友程理,他在打完卡看到我之後笑着向我走來,大聲地誇贊我:“哇,這是哪兒來的大美女啊,和她同部門的倒黴了,肯定會被美女影響得無心工作。”

喜歡被誇獎是人的天性,記得某明星說過,她從小就被人誇漂亮,但每次被誇,她都非常高興。

正如現在的我,被程理一誇,那剛剛沉下去的心又飄起來了,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獅虎真有眼光。”我看在他這麽有眼光的份上,免費送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回到座位,我回想着剛剛霍子安和高惜禾在一起的那個畫面,突然想跑去總經理辦公室,像當初顧長寧問我一樣問他:“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他要是敢說我沒有機會了,我就帶他去爬山,然後一把将他推倒.......在油菜花兒地裏,然後嘿嘿嘿嘿嘿......

手機的振動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低頭看手機,是程理發來的消息。

程理:[你在想什麽呢,想得臉泛春光的。]

我轉過頭,發現裏面辦公室裏的程理正繞開電腦,透過那扇玻璃牆看着我。

我回:[想方案呢。]

他:[什麽方案這麽開心?]

我正愁着怎麽回複他的時候,人事部徐經理來了我們部門,走到了我的座位旁,帶着他們人事專有的微笑對我說道:“夏經理,方便談一下嗎?”

我愣了一下,這什麽情況,人事部都找上門了。

再看其他同事,他們眼神帶着問号看着我,我眼神回他們,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看這架勢,很像是辭退員工的流程啊。

霍子安不會因為要在高惜禾面前避嫌我這個前女友,就選擇辭退我吧,好狠的心。

我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聞到點肉味就把之前受的傷全忘了,太沒出息了。

我跟着徐經理到了一個小會議室。

圓桌上,她坐在我旁邊,詢問我對我這個職位是否适應。

我心一涼,這不就是辭退的流程嗎。

霍子安這個狗男人,招我的也是他,現在要辭退我的也是他,實乃又渣又壞,千古惡人也。

我不悅地回答她:“還行,我覺得挺好的,各種工作都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内,也都是我擅長的。”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夏經理,總經理覺得你的各項能力對于這個職位來說還有些許欠缺(踏馬的狗男人果然想辭退老娘),而從你進公司起其實總經理就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不就是和他打分手pao的厚望嗎),所以經過我們的讨論決定(開除我是吧?),接下來的一個月,夏經理将和管理培訓生一樣,在公司各個部門輪流呆一段時間,這幾天将會在總經辦工作,之後具體部門和具體時間會提前通知,你看可以嗎?”

啊這。

我一臉懵逼地看着徐經理,人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操作,但是話說,其實總經辦好像也不比品牌部檔次低哎,但是之後是不是還會去保潔部和保安部啊,那是不是還得打掃廁所啊?

“那意思品牌部我就暫時不負責了嗎?但是我感覺品牌部工作量還挺大的,我走了我怕他們幾個應付不過來。”我這是真情實感發問,雖然我死懶又好吃,頑皮又守嘴,但我自我感覺自己還是挺有責任感的,工作能力也挺強的。

“是這樣夏經理。”徐經理挂着她的招牌的微笑說道:“品牌部今天會上任一位高級品牌經理,所以您可以不用擔心部門的工作事宜,當然,如果夏經理閑暇之餘,有時間也可以多回品牌部幫幫忙什麽的。”

高級品牌經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是高惜禾?

我是品牌經理,她是‘高級’品牌經理,意思以後我回了品牌部她還是我上司不成。

“是高惜禾嗎?”我問她。

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呵,果然。

我突然有了一種古代選秀女的感覺,我和高惜禾同時被霍子安選中,我是那個當初救他一命的小平民,容貌姣好,溫柔賢惠(好像并沒有),在他落魄之時陪在身旁,與他同甘共苦。

而高惜禾是他從小喜歡的白月光,身份尊貴,容貌出衆,從小狂蜂浪蝶無數,卻偏偏鍾情于落魄王子霍子安,本是兩情相悅,無奈情路坎坷,被迫分開。

後來霍子安成為了大王,機緣之下,我和高惜禾一同成為了秀女,層層選拔之後,高惜禾成為了皇後,我成為了小妃子。

從此皇後偶爾心情不好就把我叫上門,瘋狂扇我巴掌,導致我常年紅腫着個臉,挂着兩個大蟠桃度日。

我撐着頭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座位上,看着眼前幻想的宮廷劇,默默歎着氣。

“想什麽呢?”那屏幕上突然出現了霍子安的臉,現代裝,難道霍子安回辦公室了?

我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他敬禮:“霍豬蹄子好。”

他皺眉:“你叫我什麽?”

我大腦一片空白,咦,我剛剛叫他什麽來着?我忘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1:37

Chapter17 總經辦的奴才生涯……

“我說, 總經理好。”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坐回了座位。

“你就是這麽和總經理說話的?”他微微皺眉,敲了敲我撐着的秘書辦公桌。

喲, 還會擺官架子了, 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幾點?

我擡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目不聚焦地看前方:“現在是下班時間, 我叫你總經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很好。”他看着我點了點頭, 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行, 你膽子倒是挺大, 正好保潔部缺人, 你去和你親愛的劉姐作伴吧。”然後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

洗特!我承認我方了。

我連打掃自己家的衛生間都要命了, 讓我打掃公司的廁所,那不得直接芭比Q?

我瞬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個撲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面, 随他進了辦公室。

“總經理, 開玩笑的嘛, 我那是看你剛開完會, 腦子比較木, 想着給你刺激一下腦子的。”我一邊給他按摩着肩背, 一邊帶着笑在他身後解釋。

“哦?是嗎?”他倒是很享受我給他的按摩,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所以, 總經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就不要發配我去保潔部了,好不好呀?”我發出了我自己都覺得惡心的嗲聲乞求他,并且說完就原地默聲嘔了一下。

“這個......”他翻着文件思考着:“這就看你表現了, 反正你剛剛那個表現是不行的,接下來該怎麽做,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得嘞!”我放下給他按摩的手,在他辦公桌右側比了個請的姿勢,彎腰說道:“總經理,午餐時間到了,為了避免餓到您尊貴的胃,請先放下手頭的工作,速速去餐廳吃飯。”

“嗯,小雨子說得在理。”他放下手頭的文件,順着我手指向的方向走在前面:“就去寫字樓自帶的那家餐廳吧,今天事情多,就不出去吃了。”

我一聽,又要去那家一點辣椒都木有的粵式餐飲吃飯,瞬間心如死灰。

大概隻有吃貨才知道每一頓吃得滿足有多重要,吃不喜歡的東西純粹就是委屈自己的胃,縱使飽得打嗝了,都不會有絲毫滿足感。

菜系沒有好壞之分,但對于一個超級好辣好鹹的重口味來說,吃甜味系的廣東菜就是折磨,就是虐待自己的胃。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為了避免掃廁所的命運,我也隻能委屈自己,又花錢又受罪地請這尊佛去粵式餐廳了。

“得嘞。”我結束彎腰,跟随他的背影而去。

“總經理駕到~”到了餐廳門口,我學着宮鬥劇裏太監的語氣在餐廳門口大聲朝着人群吆喝着,這種喜歡打官腔的男人,想必是特别喜歡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的。

為了哄這男人開心,我也算是不要臉不要皮了,反正丢人就丢人吧,我也不會少塊肉,何況還有他這種身份尊貴,皮相良好的男人陪我一起丢人呢。

12點一刻,正值飯點,餐廳裏彙聚了這棟樓裏幾個公司的各色人物,在聽到我的吆喝之後,全都擡起了頭,看向我和霍子安,當然,裏安科技的人也占了大概三分之一。

在全場安靜了一秒之後,餐廳中間位置,一個男人忽然站起了身,挺直腰闆,中氣十足地用他那那中音朝我們這邊吼道:“總經理好,總經理辛苦了!”并彎了九十度腰。

然後裏安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紛紛開始零零散散地說着:“總經理好,總經理辛苦了。”

這排場,這陣仗,我不信霍子安他不喜歡。

我眼帶得意地看向他,卻看到他手半遮面,臉朝牆壁地朝前走,在找到一個偏僻的座位後坐了下去,又遮着臉看菜單。

這世上的事是,明明你滿懷期待的時候,卻總會發生些令你失望的事,比如今天早上高惜禾和霍子安一同出現在公司。

而明明你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卻總會出現些令你驚喜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菜單,我昨天看的時候還全是粵菜,今天竟然多了好幾道鹽幫菜。

“哇,今天這個餐廳怎麽突然有鹽幫菜了。”我翻着菜單興奮地感歎道。

“聽說是這寫字樓有個老闆注資了,說的他女朋友喜歡吃鹽幫菜,花了幾十萬注資讓出幾道鹽幫菜,還專門請了個鹽幫菜大師呢。”餐廳服務員小哥在一旁和我八卦道。

聽他說完,我不禁感歎:這哪兒來的傻瓜老闆,花幾十萬注資餐廳,就為了讓他女朋友中午吃吃鹽幫菜,有那錢,外面的各種餐廳不香嗎?還老闆,就這投資頭腦,公司沒被他開垮怕也不容易。

“這老闆肯定是個二百五。”我挑眉和服務員小哥低聲讨論,然後轉向霍子安,向他征求他的看法:“你說是吧,總經理。”

他愣了一下,然後動了動喉結,皺着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悅,然後咳嗽了兩聲望向了窗外,想必是因為他喜歡的某道菜被人撤掉了而心生不滿。

看來我罵那人罵的挺對,替老闆出了聲,給自己記一功。

“你怕不是個外星人吧。”服務員小哥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說道:“人家全世界女生聽了這故事都覺得好浪漫,好寵溺,你說人家是二百五,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吧,情商也太低了,真是活該你單身。”

再看霍子安,他‘噗’了一聲之後,恢複了愉悅的神色,饒有趣味地看戲。

我怒,我好歹一個南門都市麗人,本市50強企業高管,竟被一個服務員怼成這樣,還要在我最近正打算征服的男人面前怼我,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怎麽說話的。”我瞪着他,捏起我身上的毛衣給他看,又指了指霍子安的毛衣,然後看着他得意地說道:“沒看我和我們總經理穿的情侶裝嗎?誰單身啊?你才單身吧。”

他态度依然嚣張:“你怕是墳裏面撒花椒,麻鬼哦,霍總這幾年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你才來幾天哦,就敢冒認人家女朋友了,你覺得霍總會喜歡你這種外星思維的直女嗎,我看是長得不美,想得還挺美的,你說是吧,霍總。”他看向霍子安,想讓霍子安出聲一起嘲諷我。

霍子安看了看他,又看向我,勾起了嘴角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倒是可以滿足最低标準,就是太沒心沒肺了,容易讓人傷心傷神。”

我努力想理解他的意思,無奈此言太過高深,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他想表達個什麽意思,隻是覺得這些身處高位的人說話倒是有點東西,老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誰都不得罪,誰都不尴尬,也算是說話的藝術了。

那服務員小哥大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拿着菜單頭也不回地進了餐廳廚房。

吃頓美美的飯,然後在空調房裏睡個美美的覺,大概是每個職場人在公司難得的休息時光吧。

我跟在霍子安身後回22樓,睡意來襲,沒等他進辦公室就趴在了桌上準備睡覺。

剛趴下,卻被那人拎起了毛衣,寬領的毛衣被他一拎後我再爬起來,毛衣都滑到了肩膀。

我扯了扯毛衣,強忍着因為睡覺被人打斷而發火的沖動,無精打采地對他皮笑肉不笑地問他:“總經理,又咋了。”

他看着我,朝他辦公室裏面轉了轉頭:“進去睡,裏面有躺椅。”

我順着他轉頭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有個躺椅,看起來柔軟又高級,讓此刻困意來襲的我極度渴望。

我帶着興奮又有點難以置信地跟他裝客氣:“真的嗎總經理,那不是你睡的嗎?我睡了你咋辦啊?”

他進了辦公室,朝自己辦公桌走去:“所以隻許睡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就給我起來。”說話間還在櫃子裏翻了一個毯子給我,灰色的,應該是他平時蓋的。

我接過毯子,假裝不經意地聞了聞,确實是他那股獨有的體香。

也不能說是體香,大概就是曾經做過情侶都明白彼此的味道吧,那股獨有的,令人眷戀的味道。

一個空間裏,他在書桌旁看着文件,我在躺椅上躺着,蓋着他平時蓋的毛毯。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我感覺很像是三年前我和他兩個人周末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忙着,我睡着。

因為白天睡超過十五分鍾我晚上就會失眠,所以他在第十六分鍾的時候總會準時地叫醒我,縱使他在上班,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也會讓我在睡的時候給他發消息,然後第十六分鍾準時給我打語音叫醒我。

那時候我會感歎他們精英确實比較不一樣,總有着十分精準的時間觀念,也非常清楚自己在什麽時候該幹什麽。

不像我這條鹹魚,永遠懶懶地,順其自然地得過且過着。

而他也會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溫柔地安慰我:懶懶的人才能懶懶地過一生啊,說不定傻人有傻福呢。

大概是那情形太像三年前,又大概是剛剛做夢剛好夢到了霍子安。

在我被耳邊幾聲熟悉的“小雨子,起床了。”的男人聲音叫醒了之後,我非常自然地摸索到了那個男人的臉,然後閉着眼睛,又非常精準的把嘴湊了上去,對準他的嘴用力麽了一下之後,回到躺椅,在感覺有些不對之後,瞬間睜開眼睛清醒過來,我踏馬剛剛幹了什麽。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1:56

Chapter18 夏小雨,你欠我一……

我趕緊重新閉上了眼睛裝睡, 以掩蓋剛剛那個尴尬的時刻。

卻感覺一股男性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似乎是停在了我臉上方, 有規律地呼吸着, 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呼吸的頻率。

我睜開眼睛,不出意料是霍子安那張大臉,皮膚很幹淨, 看起來很光滑又很有質感, 修長的睫毛下烏黑的眼睛凝視着我, 臉上帶着饒有趣味的笑意, 在看到我睜開眼睛之後更湊近了我, 和我眼對眼, 距離近得感覺我一說話就會碰上他的唇。

這一刻,我總算親身測試了,兩個人近距離對視,原來不會對眼兒。

隻會心跳加速, 血壓飙升, 臉色通紅, 卻還舍不得挪開眼睛。

我不知道他是想幹嘛, 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萬一他要是想對我嘿嘿嘿, 我該從還是不從呢?

說從吧,我又不知道他和高惜禾啥關系, 萬一是他女朋友, 我不就成了勾搭别人的小三了嗎?說不從吧,我又感覺放棄這麽個完美的軀殼挺舍不得的,所以我是從還是不從呢?

正思考着該如何抉擇, 卻見他的臉開始離我越來越遠,然後一個不留神,我的身體已經漂浮在了半空。

他很幹脆利落地把我公主抱了起來,我身體騰空沒有安全感,雙手很自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尋找支撐。

我看到那邊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他不會是想要......和我在辦公桌上那個吧,幾年不見,霍子安怎麽這麽重口味了。

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但這是在公司哎,況且他還有潔癖,應該不至于吧。

在我正想入非非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抱到了他辦公室門外,然後被他輕手輕腳地放在了秘書座位上。

他剛彎腰放我在凳子上,抱着我的手都還沒離開,正對着的電梯門就滴一聲開了,裏面站着瞪着眼愣在原地的周秘書。

周秘書在愣了一兩秒之後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一邊偏過頭念着‘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一邊狂按着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後,我轉過頭看他霍子安,他也正轉過頭看着我,然後慢慢放開了手,彎着腰溫柔地對我說:“夏小雨,你欠我一個吻。”

語氣溫柔又霸道,眼前的這張臉幹淨又好看。

我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無關情,欲,隻在心動的感覺,像當初剛開始暧昧,眼裏隻看得到那一個人時的感覺,很欣喜,很雀躍。

那個時候,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覺得和他肢體接觸或是接吻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甚至在公衆場合,都會忍不住想要和彼此親密。

以前覺得沙雕的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後才知道是那麽美好,美好得希望那份感覺不會随着時間而改變,希望當時的每一天即是永恒。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對霍子安再度心動了?

“那要怎麽還?”我看着他低聲問道。

他伸手撩我的頭發,将前面一縷頭發幫我撩到我耳朵後面,有意無意觸碰到我的耳朵,帶來一陣陣異樣的感覺。

我想我是太饑渴了,我想起了以前和他做快樂事情的時候,他知道我的耳朵敏感,會有技巧地舔我耳朵的輪廓,或吸耳垂,或在感歎一聲我耳朵真小之後,将我整個耳朵放進他嘴裏,再用舌頭輕輕撫摸......

“我來決定怎麽還,你不能拒絕。”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似乎從他那雙眼睛裏讀出了一點......留戀?

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他回到了辦公室,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十多分鍾之後開了門。

然後周秘書和高惜禾上了樓,又關上門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三個人手上拿着些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進電梯前,霍子安讓我好好準備一下,他随時可能找我還我欠他的東西。

我有點懵,又有點想哭。

他和高惜禾在辦公室裏關着門讨論的時候,他和高惜禾一起出去的時候,雖然還有個周秘書在,雖然知道是在工作,但我就是感覺難受。

就感覺他們是一對,是彼此喜歡,惺惺相惜的戰友亦或是戀人,而我是被那扇門隔着的,與他全然無關的陌生人。

想想其實高惜禾才是真正适合霍子安的人吧,家世顯赫,外貌出衆,兩人強強聯合,然後再生出個更優秀的下一代,延續他們尊貴的血液。

而我,是那個為了蠅頭小利,見錢眼開的惡毒女配,是讓他們更加認定彼此的一個小插曲,是那個啥啥都平平還特能異想天開的可憐人。

明明上午到中午我都覺得霍子安在我身邊,離我那麽近,而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我又感覺他離我好遠,遠到得跨越好多階層才能靠近他。

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看着清潔部消息最前線的劉姐發來的微信:[總經理和新來那高級品牌經理出差去了,這是怎麽回事,你被那小娘們篡位了?]

我回她:[篡啥位啊,說了八百遍了,我和霍總經理沒關系。]

她回:[沒關系也得扯上點關系,指望你成了霍太太後給總經理吹耳旁風給我們漲工資呢。]

看着窗口上出差那兩字,我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畫面:

高惜禾穿着性感的衣服躺在床上,等着正洗着澡的霍子安,然後霍子安從浴室開門出來,一邊跳着騷氣的舞蹈,一邊解開了自己浴袍的腰帶......然後是撕扯,動情,少兒不宜......

周秘書在門外偷聽,一臉滿意地露出了慈母笑......

“出個錘子差。”我一把甩開手機,由趴着起身,點開電腦的音樂軟件,播放起了《大悲咒》讓自己平心靜氣,然後在品牌部群裏發消息,問自己有什麽地方能幫忙。

我是真的不理解,既然霍子安要出差,讓我來總經辦輪什麽崗,輪崗吧,人都走了,還不允許我回品牌部,簡直是迷一樣的操作。

就想讓我在這空無一人的總經辦守門呗,原來在霍子安眼裏我就是個守門的,連回品牌部都不配,這麽一想,我就更難過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喪着心情在網上找網課,電梯叮一聲響起,我擡頭看,程理抱着幾本厚厚的書,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聽什麽大悲咒啊,能搞點歡快的不。”他走到我辦公桌前,把幾本厚厚的書放下,拍了拍說道:“周經理給你找的書,讓你趁着這幾天閑的時候多學習學習。”然後又在旁邊找了張椅子,坐在了我旁邊。

我拿着那幾本書翻着,都是些和品牌部相關的書,策劃,設計,短片,公關等各方面的都有,翻開看裏面,被兩種顔色的比勾着重點,次重點,某些地方還做了手寫的備注。

翻着那些書,我承認我被感動到了。

平時高冷,不茍言笑的的冰山美人周寧,其實是一個溫暖的大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要讓她披上那麽冰冷的外殼,大概又是一個有故事的美人吧。

我關掉網課界面,拿起周寧給的書看起來,也沒有心情理坐在一旁的程理。

反正我現在就感覺自己是個廢人,一無是處的廢人,再不學習,到時候估計就是霍子安親自開除我了。

沒了男人還能活,沒了這份在A市算高收入的工作就可惜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2:14

Chapter19 身體倒是蠻誠實的……

三分鍾熱度:指人在受到某種刺激之後, 對某件東西突然十分熱衷,并非常樂意付出當時的大部分時間精力專注此事,但是往往堅持不了多久, 便會放棄。

記得之前高中時候, 我某半學期成績飙升,考到了班上前三名優良成績。

當時的班主任在獎勵我的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貴在堅持,難在堅持, 成在堅持。

我當時不理解他為什麽寫那句話, 現在想想, 當時的班主任真了解我啊。

堅持是某些人天生的品質, 也是我天生不具備的品質。

正如在昨天受到霍子安+高惜禾的雙重刺激之後, 我開始發憤圖強, 沉迷看書,無法自拔。

甚至昨晚熬夜熬到了兩點看書,隻因為覺得追不上時間了,覺得自己太菜鳥了, 必須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不至于是個廢柴。

也正是因為熬夜加早起, 我第二天整個人精神恍惚, 無精打采, 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所以妝也沒化, 衣服也沒換, 直接帶了個熊貓眼煙熏妝上班打卡。

打完卡到22樓,本該空無一人的總經辦, 電梯門口竟然站着個帥哥, 我擡眼看,是保安部羅小兵,估計是上來巡邏的, 給他打了聲招呼就回秘書座位了。

他倒是沒走,直接跟我後面,坐在了昨天程理坐的位置。

“你怎麽回事啊,昨天怎麽和程總在這兒呆了一下午啊。”他拿着個塑膠棍指着我,咬牙問道。

我看着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起看書學習啊,怎麽了?”

他擺了擺手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總經辦門口霍總在異地都能通過監控看到的,人家調你來總經辦估摸着就是為了把你和程總分開,好家夥,人家出差,程總直接上來和你偷情了,你說霍總看到了,不得把你浸豬籠?”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樣子,竟覺得這年輕的帥小夥兒像個小品演員,不去搞喜劇可惜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身為一個保安為什麽會操這份心:“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哎,我就一個打工的,都能把我和這公司最大的兩個領導扯一塊,還三角戀,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看到個美女就能覺得她是女主角啊?”

我承認我确實,偶爾會對霍子安想入非非。

但昨晚躺床上,我才真正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其實我和他本就是兩個階層的人,三年前他和我談戀愛,極有可能是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他心懷感激,以身相許,而當我拿了他媽的五百萬之後,我對他的那份恩情,在他心中就被那五百萬抵消了吧。

三年後的今天,當他一直喜歡的人來到了他身邊,當我和他成了無比單純的上司下屬關系,當資本階級和無産階級鴻溝越來越大,無法跨越,我就應該從我的白日夢裏抽離出來了,忘掉那個當初一度離我很近的白馬王子,正視這個與我已經沒有了絲毫關系的成功人士。

這是一個懂換位,明事理的成年人應該具備的思考能力。

“你是個傻子吧,霍總這麽多年了身邊美女如雲,但是跟哪個女的沒有劃清界限啊,唯獨對你,恨不得對全世界宣布你和他有點什麽特殊關系,你這完全看不懂?”保安哥皺着眉分析着,一副全世界他最懂的樣子。

我實在不忍心他被自以為的事實所蒙蔽,看着他搖了搖頭,低聲對他說:“給你說個事情,你可别說出去啊。”

他帶着吃瓜的笑容瘋狂點頭:“行啊行啊。”

我湊他耳邊低聲對他說:“你們想漲工資,就去和品牌部新來的高經理打好關系,她很有可能是你們以後的霍夫人。”

“哈?”保安哥聽完立馬皺眉努嘴,一臉愁容:“那不行,那小美女看着是挺和藹可親的,骨子裏可傲得很,她要做了霍夫人,我們這些小基層員工估摸着沒什麽好日子過,還得是你,得靠你搞定霍總,給他吹耳邊風,讓他給我們漲工資,發獎金。”

......我服,和劉姐一模一樣的話術,他們怎麽就那麽執着于想讓我給霍子安吹耳邊風,給他們漲工資發獎金的,他們怎麽就那麽看得起我。

怎麽解釋也解釋不通,我也懶得解釋了。

我看着眼前的屏幕敲着鍵盤送客:“行了小李哥,我要幹正事了,你快去巡邏你的吧,啊。”

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又拿他那塑膠棒子指着我說道:“你可得給我加油哦,不能辜負我們對你的期待,有什麽困難記得找我們,我們一定努力幫你上位。”走到電梯裏了還不忘模仿邢捕頭标準姿勢,手指着我,娘裏娘氣地說了一句:“我看好你喲~”

看着小李哥的身影離開,我在微信通訊錄裏搜索了‘江牧’兩個字。

江牧是我的心理醫生,三年前,我沉溺在失戀的痛苦中走不出來的時候,許邀月給我介紹了江醫生,經過江醫生一個月的各種洗腦,霍子安這人在我心裏非常根深蒂固地成了一個渣男。

一個月前,縱使我知道霍子安是個渣男,卻還是對他充滿留戀,難以割舍,以至于夜不能寐,日不能食。

一個月後,我竟然非常神奇地能夠以旁觀者的心态看待霍子安這個東西了,就是一個與我無關的渣男而已,有什麽好值得傷心的。

所以近兩年半的時間,我都鮮有想起他,非常沒心沒肺地過着自己的生活。

當時江牧有一句話叫:“遠離刺激源。”

而我的刺激源,就是霍子安,現在多了一個裝不認識我的高惜禾。

為了兩萬五每月的工資接觸刺激源,所以我再犯病,也是實屬活該。

“出去多少年了,還不給我回國!!!”我拿起手機,按着語音鍵,輸入我暴力嘶吼的聲音。

他回我語音,語氣一如往常的平淡,平和,無所謂:“又犯病了?”

我:“你怎麽知道。”

他:“你這不明顯神經病犯了嘛?”

我:“找抽是吧,趕緊回來,我又要emo了,快扛不住了。”

他:“接觸刺激源了?”

我:“兩個。”

他:“行,我正好想看看那男人有什麽魅力讓你三年了還那個鬼樣子。”

我:“謝謝,不是男人,是渣男。”

寫字樓19樓攝影棚,我低頭看着手機,又沒忍住點開了霍子安的頭像,聊天界面仍舊一無所有,空空蕩蕩。

女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渣男,身體倒是蠻誠實的。

又想到昨天我不小心吻他後他滿足的表情,他溫柔的公主抱,可是為什麽,和人出差後甚至一個微信消息都沒有。

他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嗎?

他這些行為......真的很像那種扒皮貼裏,隻為騙pao的渣男。

而我......對一個渣男如此留戀,如此牽挂,簡直就是犯賤!

點開他的朋友圈,很巧合地,正好發布了一條動态:想要以後縱使是出差也要把你帶上,思念太重。

配圖是隔着河拍的埃菲爾鐵塔。

兩人這是去法國出差了,所謂的浪漫之都,最适合談戀愛的地方。

不得不說,此刻我心裏好酸,醋裏面滴檸檬汁的那種酸。

出差帶上了高惜禾,還要這麽在朋友圈表白,你表白就表白,請屏蔽我啊!

渣男也好歹該有點渣男的道德,不要這麽傷害你不久才暧昧的人啊!

我氣沖沖退出了微信,瞪着攝影棚裏正在拍情侶照的兩個模特,現在的我,十分憤世嫉俗,看到情侶就想打。

那兩情侶拍了一會兒,突然停下,女模特看了看我,朝着程理嬌吼:“你們那個夏經理什麽意思啊,是不是看上小杜(男模)了嘛,看上就直說嘛,一直瞪着我,要我怎麽拍情侶照!”

男模特理了理自己衣服,不以為意地說道:“她可不是隻瞪你,她也拿眼神殺我來着。”

程理雙手環胸,轉過頭看我:“這是?兩個都看上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心虛向他解釋:“我是看他們眼睛都好大,太羨慕了,刻意瞪大眼睛,沒想到被他們誤會了。”

“姐姐,你眼睛挺好看的,不需要刻意瞪。”男模小鮮肉說話相當好聽。

被小鮮肉這麽一誇獎,我瞬間開心了,摸了摸臉,有點害羞地答他:“是嗎,可是我覺得我比好多女明星的眼睛小了點哎,不怎麽完美。”

他歎了口氣,繼續擺pose:“當我沒說。”

這一對剛拍完,策劃敏敏急匆匆跑來找程理:“程總,怎麽辦,宣傳片急着要用,有一對模特剛跟我說他們來不了了,你覺得是在附近臨時找模特還是在公司裏找素人拍。”

程理不帶絲毫驚慌,語出驚人:“還有這種好事?當然是公司裏的人拍了,就我和夏經理。”

敏敏偏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程理:“我覺得可以。”

我心裏默默點頭,果然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和那些模特顔值不相上下啊,況且我還沒化妝呢,今天可是素顔。

程理無比自信地說道:“那當然了,我拍就化個淡妝就可以了,夏小雨給她化個濃妝,後期在大力PS一下,沒問題。”

哎喲我這小暴脾氣。

我一拳揍過去:“你放你二舅奶奶的香豬屁吧,我才是原片直出,你自己找好你的百萬修圖師吧。”

正找好衣服準備換裝,保潔劉姐就拿着個拖把堵在了我和程理面前:“不行,你們兩不能拍那種照片。”

我不解地問她:“為什麽啊,他帥我美,不兼職當個模特不是浪費嘛。”

程理在一旁點頭:“對啊。”

“因為......”劉姐看着地似乎是在思考,沒一會兒又擡頭看我們,臉上帶着些羞澀:“因為我暗戀程總,你們拍那種照片就是在綠人家。”附帶少女低頭搖。

我直接驚掉下巴看着程理,他似乎有些驚慌:“你......你說什麽呢?”

“你看......”劉姐摸着自己的臉偏過頭羞澀地說道:“你看人家也有些姿色,就讓我和我們家小程程拍吧。”

劉姐話音剛落,我都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保安部小李哥迅速跑了過來,“哎呀”一聲後,一把拉走了劉姐,兩人在一旁湊着耳朵低語,似乎是在商量着什麽。

然後沒一會兒,劉姐又走了過來,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程理說:“行,拍吧,我們同意了,越親密越甜蜜那種越好哦。”然後還眨了眨眼睛wink了一下,。

畫面太美,美得我辣濕潤了眼睛。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2:48

Chapter20 他和他最愛的前任……

正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從小到大, 我經常被鏡子裏的自己驚豔到,也經常被别人拍的我給醜到,以至于我甚至壓根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

但是看着眼前的精修圖, 我确信了, 我就是長照片裏那樣!

那個美麗,俏皮,活潑, 明媚的少女就是我!

和程理拍了情侶照之後, 周經理非常有眼光地挑選了我和程理的情侶照作為了雙12公司某攝影app的宣傳首頁圖, 官網和抖音宣傳視頻也同步上線, 那個攝影産品所有宣傳渠道最顯眼的就是我和程理的情侶照。

也不知道是為了拍程理馬屁還是什麽, 甚至寫字樓led屏廣告中也有我和程理的情侶照。

據說是寫字樓免費幫忙宣傳。

一時間, 公司裏關于我的八卦中,又轉了風向。

之前一致覺得我和霍子安十有八九在一起了的各大瓜民,現在又開始讨論起了我被程理bao養的事情,并在公司一個專門讨論八卦的網站裏列出了各種證據。

就連之前說要幫我上位做霍夫人的劉姐和小李哥, 都開始在私下和我說做程夫人也行, 畢竟程理也手握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在公司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鳥叫聲以及一群男人的嘶吼聲中, 我坐在我媽後面, 看着手機裏裏安秘密網上的各種八卦, 時不時看一眼她的牌,比我對面鄧阿姨嘴裏偶爾飄來的二手煙還要臭。

之所以有鳥叫聲和男人的嘶吼聲, 是因為我媽安排的牌局地點非常清新脫俗——小區花園。

她和她的兩個廣場舞姐妹, 找了桌子凳子,搭在了一塊空地上,然後就這樣開始了她與她‘女婿’的‘交流’。

而不遠處, 小區的保安歐巴們正在演練着,三米不到的距離,還是小區最大的一條主幹線,進去出來的人都會經過,紛紛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我後悔了,我是真的後悔了,我早知道是這樣的打牌法,我真的寧願她把我那些醜照再做成巨幅海報放小區門口公開示衆。

畢竟在這位置打牌,加上她本身一打牌輸錢就暴怒獅吼的秉性,我這臉也基本沒地方放了,隻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戴個臉基尼在頭上,不過帶了也沒用,照樣會被她強制命令取下來。

“都什麽牌啊,是不是你坐我後面影響我運氣啊?”我發誓我當時隻安安靜靜地在看手機,就被我媽轉頭瞪眼一頓吼。

“沒,沒有吧。”我看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以及小區裏閑着沒事來圍觀打牌的叔叔阿姨,一個25歲的花季少女,被當衆這麽吼,也是感覺什麽面子都沒了。

“走開,去找你男朋友。”她的頭朝程理那邊偏了偏,示意我過去。

“哦。”我搬開凳子,反手坐在了菲菲婆婆後面。

......畢竟菲菲婆婆有錢,我把我的黴運傳點給她,不礙事。

“你怎麽還來我這兒了,走開。”被我媽吼完,又被菲菲婆婆吼,我真的不要面子的!

“嘿嘿,菲菲婆婆,你要用實力打我的臉,證明不是我坐哪邊哪家輸錢。”我為她按摩贖罪。

再看各家戰績,毫無疑問,我媽那邊空空蕩蕩,一直在讓站在她後面的我爸給錢,獨獨有一家,面前的小山鼓鼓的,顯然已經赢了好多。

那人正是坐在我對面的我‘男朋友’——程理。

我用眼神和他說話:一會兒完了記得分錢,五五分,懂?

他回我:不可能。

我:不是我,你今天能過來,赢那麽多錢?況且你還赢的我媽和阿姨們的錢!

他:行吧行吧,我八你二。

我:成交!

低頭繼續看秘密網,一條新的帖子被頂了上來,并迅速成為了熱門。

标題是:原來新來的高經理才是霍總夫人正主?我看到他們在樓梯間接吻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點進了帖子,裏面po了一張照片,雖然是偷拍,雖然霍子安背對着鏡頭,高惜禾的臉也被遮住,但是照片裏兩個人明顯就是他們兩,動作也十分像接吻。

下面來自各種真實員工的回複。

1.就是說哎,霍總那條朋友圈模棱兩可的都不知道指的是,現在可算明白了。

2.現在算是實錘了嗎?

3.哎,可是我比較喜歡夏小雨,每次看夏小雨的臉都會覺得世界很美好。

4.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霸總果然還是會選擇和自己同階層了,咱無産階級的美夢算是破滅了。

5.還以為是偶像劇,結果還是成了家族劇,沒意思。

6.最近瓜好多,管他和誰在一起,能吃到瓜就行。

7.小高可以啊,剛進公司給每個人都買了禮物,也是很難得的。

8.我要是總經理夫人我也給每個人買禮物。

......

一個帖子,我來回刷新着最新回複,一張照片,我來回仔細看着。

我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它又那麽真實地存在在那裏,不随人的意願而消失。

在心沉到最底的時候,我那個每天心心念念的人發來了消息。

備注名為呵呵的人發來了一個很短的消息,短到手機上縮略消息就看到了他發的什麽。

我點進了會話窗,霍子安隔了幾天後給我發的第一條消息:在幹嘛?

我每天日等夜等,在看到他和他最愛的前任接吻的照片後終于等到了他三個字的消息,也不知道什麽感受,欣喜,委屈,難過,質疑,不知所措......什麽情緒都湧了上來。

再理智思考,他是不是要出差回公司了,又開始想釣我了。

我回他:看男朋友和我媽打牌。同時錄了一段程理和我媽在牌桌上的視頻發給他。

他很快回複:你就那麽喜歡程理嗎?那你睡完午覺為什麽要親我。

我:成年人之間偶爾的錯誤,該忘的就忘了吧,珍惜眼前人比較重要。

我:還有,能不能有點長幼尊卑啊,什麽程理程理的,叫舅舅。

良久,他回了消息: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與你無關。

菲菲婆婆在我前面又點了一支煙,二手煙飄了過來,熏得我眼睛漲漲的,鼻子酸酸的。

冬日暖陽,鳥語花香,整個小區一片祥和。

看着眼前一張張或平靜,或歡樂,或暴躁的臉龐,我想他們都是經歷過失戀的吧。

這程理不是剛經歷失戀嗎,他當時是不是很痛苦。

是不是也像我現在一樣痛苦。

我大概是太弱了,弱爆了,三年前失戀後恢複之後我還以為我變強大了,不會再為男人傷心難過了,沒想到原來那全是靠心理醫生麻痹催眠。

時至今日,我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長進,再度被同一個男人傷到了。

“我跑個步減減肥。”我想用運動發揮我心中的郁悶,起身和我媽報備。

“你那一身肉跑步能有用嗎?要減肥去搬水燒水,趕緊,水沒了。”我媽一邊毛焦火辣地摸着牌,一邊囑咐我做事。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老式蜂窩煤竈和放上面的燒水壺,“喳”一聲後前去取水。

我搖頭感歎:此婦女在诠釋“沒有老佛爺的命,一身老佛爺的病。”這句話上,真的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壓根就沒想真的見什麽女婿,就是想讓我給她當仆人,順便找個她自以為會主動輸錢給她的冤大頭。

無奈程理是個二愣子,并且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所以也不需要讨好誰,以至于在牌桌上絲毫不讓,赢一群中老年婦女的錢赢得喜笑顔開。

“1,2,3.....12。”火鍋店裏,程理坐在我對面開開心心數着錢。

他赢錢了,遭殃的卻是我。

牌局結束,我媽清點她輸了八百多之後,直接讓我和我‘男朋友’出去吃,說她輸錢了,沒錢做我的飯菜了。

我不禁感歎,别人家見女婿,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父慈子孝(好像有啥不對)。

我媽見女婿,打牌輸了一下午,也鬼吼鬼叫了一下午,最後直接趕人送客,實乃千古奇葩。

“來,給你400,多的賞你了。”程理從他那一堆現金裏抽出四張遞給了我。

我心情複雜地接過那四百塊,這四百不充公給我媽,估計我以後也是沒好日子過的。

“謝謝老闆。”我夾了塊現炸酥肉放嘴裏,繼續說道:“不過老闆過分了哈,你看我媽氣成那樣,也不讓着點,我在旁邊生怕她把我提起來打,簡直瑟瑟發抖。”

他拆開筷子哈哈大笑:“其實吧,一開始我真沒想赢錢,但是我看你媽輸錢發脾氣的樣子實在太可愛太好笑了,忍不住想一直看,才那麽認真地赢她的錢的。”

我汗,沒想到我媽那樣子竟然還有人覺得她可愛,還真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我瞪着他警告:“不要打莫女士的主意,莫女士是我爸的,不要想當我後爸,想都别想,達咩。”

他笑:“那要不直接搞定他女兒吧,我看她女兒姿色還可以,能納回家當個小妾什麽的。”

我拿着筷子雙手比叉:“誰給你做妾,想都别想。”

他繼續哈哈大笑:“那就叫爸爸。”

哎我這小暴脾氣,我伸手拿起一塊酥肉,直接向他甩去:“滾!”

然後,他竟然......伸嘴接那塊酥肉,然後......竟然還接住了!就那麽嚼了起來。

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絕。”

吃到中途,我假裝漫不經心和他聊起了今天裏安秘密網的八卦:“那個,霍子安真的和高惜禾在交往了啊,都有人拍到他們接吻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繼續涮火鍋,輕微轉頭沒看我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既然都被拍到接吻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哇,那也算久别重逢了哎,跟電視劇裏一樣。”我刻意讓自己流出欣喜而又驚訝的表情掩飾自己的尴尬,平時最愛的毛肚此刻在嘴裏索然無味。

程理也看着我笑:“那可不是。”

我覺得我像個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尋找一個支撐物,讓自己看到些生還的希望。

在看到那一個異樣的顔色後,努力伸手去夠它,夠到最後,卻發現那隻是一個水草,救不了自己。

然後那幽深的水裏,再沒有了任何希望,隻能任由那麻木的軀殼逐漸淪陷,直至意識全無。

人心裏難過的時候有一件事非常有用,那就是讓自己身體更難過。

所以,在傍晚十點,我換上了運動裝,拿上了防狼電棒,戴着耳機聽着歌,嘿赤嘿赤下樓跑步了。

而久了沒跑步,一下子跑了一個半小時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渾身酸痛。

比渾身酸痛更煩的是,渾身酸痛着想趁着周末睡到中午十二點,卻在早上八九點被電話鈴聲吵醒,你挂掉它,它還一直響,響到你清醒為止。

“喂。”我強忍着心中的怨氣,眯着眼接通了電話。

“朕今天晚上北京時間7點下飛機,準備好請我吃大餐。”是江牧的聲音,縱使那聲音非常平和,非常有磁性,在此刻對我來說也比我媽的獅吼還刺耳。

“你他媽不會十一點以後打電話嗎?這麽早吵我,不請了。”我怒氣沖沖地挂掉了電話,并且十分确信,那人就是故意的。

中國早上九點,美國晚上九點,他每天十一點半睡覺,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明顯就是故意整我。

救命!為什麽我每個朋友都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貨!

江牧是一個很典型的,既有少爺病,又有少爺命的人。

在微信給我發了好幾個五十秒的語音,叮囑我找鍾點收拾好他的大house,買他喜歡的綠植,下好他喜歡的歌曲,然後還要開車去機場接他。

吃也要求去電視塔那家每人888的旋轉餐廳吃海鮮自助。

送他回了家,再開車到電視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不喜歡女人,所以我和許邀月冬天冷的時候都喜歡挽着他的手臂,或者伸手進他的荷包取暖。

下車後,我非常猥瑣地佝偻着,一把挽住了他,和他嘻嘻哈哈地去坐電梯。

隻是,非常戲劇地,在和他等着電梯嘻嘻哈哈的時候,那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無意識反射性地看那裏面,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然後心跳加速。

我想念了好幾天的霍子安正站在裏面,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我,眼神疲憊,一臉倦容。

幾秒之後,他像不認識我一樣,看着前方,提着他的那一個袋子,非常平靜地離開了電梯,留下我熟悉的氣息。

幾天時間,他卻肉眼可見地瘦了。

我麻木地進了電梯,心一陣陣地疼,不知道是因為他對我的冷漠心疼,還是因為看他瘦了心疼。

聽不進去江牧在講什麽,我拿出手機看公司群消息,卻看到霍子安剛剛給我發了一條語音。

我轉了文字:你在哪兒,請你吃飯。

剛剛發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3:10

Chapter21 一直,一直都很愛……

oops, 多鮮美的扇貝!天了噜,好多汁的生蚝!

我坐在餐廳臨窗的座位,看着對面的江少爺毫無儀态地狼吞虎咽, 自己卻全然沒有胃口。

命苦的我啊, 是不配吃好東西嗎?

上次去明星餐廳吃飯,被霍子安影響得食欲全無,這次錢包大出血吃個海鮮自助, 又被同一個人搞得食不知味。

我算是看清楚了, 這霍子安克我啊, 想想他面部那流暢的線條, 多好一個美男子, 怎麽偏偏就如此讓人晦氣。

“你吃啊, 這自助餐,不吃也得花錢的。”江牧挂着他那一嘴油擡頭對我說道,和他平時禁欲系斯文敗類的形象大相徑庭。

“讓你回來解決問題的,你他媽就光知道吃。”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那種朋友, 就是說你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永遠比你平時的樣子粗俗好幾倍。

聽我說完, 他拿紙巾擦了擦嘴, 騰空着兩個個油手, 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那能有什麽解決辦法, 你跟刺激源在一起就不可能走出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所以你也就兩個選擇,一、不管不顧, 直接和你心裏那個男人在一起, 二、辭職,然後我再給你治療個半個月一個月啥的,開啓新生活。”他拿手比劃着, 一副自己超級有道理的樣子。

“辭毛線,二萬五的工資加六險一金,辭職了你養我啊?”我怼他道。

他攤手:“那直接和他在一起呗,你又不肯辭職,還能有什麽辦法,不過說真的,你要辭職了,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

我問:“什麽工作?”

“我打算在A市開一家心理咨詢中心,半公益那種。”他非常認真地說道:“其實國内有各種心理問題的人很多,但他們就是不相信心理醫生,也不願意接受心理咨詢,我開一家比較平價的心理咨詢中心,再定期舉行免費心理咨詢的活動,應該能幫到不少人。”

雖說因為之前心理咨詢的原因,我已經看江牧非常順眼,非常舒服了。

但在我認識兩年多時間以來,我是第一次覺得他如此正派,如此順眼,渾身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這個平時被我們任打任罵,每天看起來一片祥和,波瀾不驚的富家少爺,竟然是個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慈善青年。

放着家裏上億身價不去繼承,一心想着做自己的慈善事業,終究是我格局小了。

“江哥哥,你好偉大,嗚嗚嗚。”我少女式握拳放在臉下,滿臉崇拜地看他。

“打住。”他伸手比停:“四處籌錢呢,卡被凍結了,還差一千來萬。”

我歎氣:“哎,有錢人的煩惱啊,因為不繼承幾十幾百億,被凍結卡,導致為一千多萬發愁,真是聞着傷心,聽者流淚。”

他繼續吃海鮮,空了擡眼看我:“說吧,你打算怎麽辦,和他在一起還是辭職。”

“辭職。”我非常爽快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他點頭:“行。”

是啊,光嘴上說出來真的很爽快,但真的去細想,去做,比扯掉身上一塊肉還難受。

喪失金錢的痛可以通過時間緩解,但與一個最想得到,最深愛的人完全切斷聯系的痛,那種無能為力,抓心撓肺的痛才是最難療愈的,光想想,就感覺快窒息。

回想和霍子安的重逢,我才發現自己是開心的,源于心底的開心與快樂。

但是剛剛重逢,我就又要和他别離了,别離,然後不再見。

然後是,祝他幸福。

是,我是感覺自己挺懦弱的,即便知道他大概率是個渣男,我還是沒辦法做到讨厭他或者恨他,内心還是想着他一定要幸福,開心,快樂。

“真的要辭職嗎?”徐經理拿着我的辭職信,眼神裏是一個專業HR不該有的猶豫與不舍。

“嗯。”我微笑着,不想讓她看出我有什麽情緒。

雖然隻來了這兒一周多,但我感覺這個公司是不一樣的。

可能待遇比其他公司好,或者是公司内部集體活動比較多,所以每個部門都是其樂融融的,部門之間也和和氣氣,每個人都很善良,很可愛,對其他人也很寬容,關照。

今天早上我刻意來得早了一點,劉姐照例和前臺聊着八卦,看到我到了也拉上我聊,小李哥照例拿着他的塑膠棒子到處指人,IT部的宅男們照例呆呆的,品牌部的兄弟姐妹們也讨論着最新的娛樂八卦,電影電視。

這一切,從明天開始,就會與我無關了。

決意了明天走,也不會因為那一周的工資繼續逗留,發不發也都無所謂了。

“程總和周經理知道嗎?”徐經理繼續溫柔地問我。

“不知道,他們應該不會同意。”我想起周經理給我的那一堆書,不知道平時冷冰冰的她對其他人是怎樣的,至少我能感受到她對我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很不好,辜負了她對我的期待。

至于程理,我想他和我都能感受到我們之間那種哥們的情誼吧。

對他們兩人,我開不了口。

“那......”徐經理有些猶豫地看着我問道:“你和霍總說了嗎?”

“還沒。”想到那張臉,我想保持着自己官方的微笑,可是保持不下去。

“你和我一起上來吧,我上去和霍總說一聲,看他同不同意。”她拿着辭職信示意我和她一起去電梯間。

周秘書不在,我照例坐在秘書座位等徐經理和霍子安通告,看着八卦群依舊活躍,裏安秘密網依舊一個帖子接着一個帖子。

這世界少了誰都會照常運轉,不會有什麽不同。

沒一會兒,徐經理從辦公室裏面開了門出來,讓我進去,霍總找我談談。

還好,他沒有連我離職的時候都為了避嫌不和我談話,也算可以為我和他好好畫上個句号。

“坐。”他看了看他對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語氣異常客氣。

這一刻,我第一次那麽明顯地感受到了我和他階級,職位的差距,也第一次那麽清醒地認識到他是我的老闆,高高在上的老闆。

我不加掩飾地看他,他今天看上去比昨天清爽了很多,還是一些疲态,眼睛有些紅紅的。

“為什麽?”幾秒之後,他終于出聲,聲音很低,帶着些沙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我莫名覺得他有些憂傷。

我看着他臉,想趁着這最後離别的時光多看幾眼:“我朋友回國,想和他一起搞事業了。”

“昨天你挽着的那個朋友嗎?”他也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問道。

我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你在這兒也可以搞事業,你喜歡的事業,有很多機會你可以施展你的創意和想法。”他說道。

我安慰自己,這算是在挽留我吧,我想。

我知道職場領導習慣了說客套話,但我不想把霍子安和我說的話當客套話。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淡淡說了一句:“我明天走,已經決定了,隻是和大家告個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眼睛更紅了一點。

“夏小雨。”他慢慢地,沙啞地說道:“你就那麽想離開我嗎?”

我感覺我快要破防了,眼淚快要從心裏湧上來了,我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是哽咽的聲音。

我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勾起嘴角微笑,非常漫不經心地說道:“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三年前我們不都是尋常路人了嗎,别想多了,啊。”

他垂眼,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筆在文件上比比劃劃,良久終于出了聲:“知道了,出去吧。”

“行,謝謝啊。”我裝着毫不在意的樣子,非常平靜地從座位上起了身,轉身走出他的辦公室。

我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還是很不争氣地濕潤了眼眶。

再見了霍子安,我會一直記得你最好的樣子,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過得比我好。

最後一天,我沒有呆在總經辦,在品牌部辦公室呆了一天,還好高惜禾不在,可以好好和同事們相處一天。

很神奇的是,似乎全品牌部的人都知道我要走,唯獨程理不知道,在自己辦公室傻樂。

估計是裏安秘密網屏蔽了他們這些大領導的IP?

“為什麽要走,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創意很有想法的人,好好紮實基礎,積累經驗,将來肯定能做出成績。”很榮幸地,我在周經理口中聽到了正面的誇贊。

她這種冰山美人我自動把她歸類為了不虛僞,不講客套話的人,所以她誇我的話肯定百分百是實話。

“真的嗎?謝謝親愛的小周周,将來我們頂峰相見,看誰先拿創意獎。”我喜笑顔開,強制性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她非常嫌棄地推開了我,繼續忙自己的事。

換其他人,我肯定不會幹這種事,但是周經理這麽異常冰冷的人,逗起來格外有趣。

恍惚間,我竟然看到李雲廷用那種帶着笑意,一臉寵溺的眼神在看周經理,莫非,這小奶狗暗戀我們家冰山美人?

仔細想想,這cp異常的般配。

可惜了,我馬上要走了,不能撮合他們兩,不過還好,都有他們微信,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刻意等到程理出了辦公室後,我才慢慢收自己的東西。

一周時間,啥東西都沒有,我随便找了個透明塑料口袋裝上了點東西就準備離開。

我也不是個那麽看得起自己的人,也不想請同事們吃飯了,強顔歡笑要不得。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扛着我那塑料袋子在肩上,悠悠地到了18樓打下班卡。

結果18樓電梯門剛開,好家夥,一男一女兩張大臉各自在電梯門口兩邊,幽怨而又憤怒地盯着我,差點沒把我送走。

沒錯,正是我‘夫人黨’的領頭人物,劉姐及小李哥。

“你辭什麽職,你辭什麽職,我們還想養豬呢,這下倒好,豬跑了?你對得起我們嗎?”樓梯前,劉姐把我堵在角落,拿着個馬桶刷在我臉面前晃,相比這個東西,保安小李哥那塑膠棒真的溫柔了許多。

“你能讓刷子離我遠點嗎?太可怕了。”我縮着個頭,生怕自己不小心碰上那東西。

“新的,沒用過的,你怕個毛線。”她拿回她的馬桶刷,有些喪氣地走開,坐在樓梯上:“說走就走了,還不提前通知,當我們什麽了。”

“哎。”小李哥也搖了搖頭坐在劉姐旁邊,來了句:“狼心狗肺。”

我懵逼地摳腦殼,坐在了他們旁邊,和他們一起歎氣:“哎!以後你們換頭豬吧,我這頭豬不怎麽争氣啊,心理比較脆弱。”失個戀都能抑郁的人,那心理真的不是一般脆弱,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

話音剛落,劉姐就轉過了頭,一把抱住了我:“沒事,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以後做我兒媳婦,我兒子是帥哥,你肯定看得上。”

聽到帥哥二字,我眼前一亮,問她道:“真的嗎?”

她努了努嘴,一臉驕傲:“那可不是,我們家南門好幾套房收租,以後嫁過來了,房租全是你的。”

我掐指一算,南門好幾套房.....A市南門最便宜的房子估計也200萬以上了吧,好幾套房,那不是上千萬了?

小李哥不甘示弱,昂首挺胸說道:“嫁給我弟,我們家東門拆遷也賠了十套房,他兒子太小了,不适合你。”

我問劉姐:“你兒子幾歲啊?”

“8歲啊。”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呃”了一聲,轉向小李哥,問他:“那你弟幾歲啊?”

“12啊。”他語氣裏也覺得沒有絲毫問題。

好家夥,我嚴重懷疑這兩是來找機會給我炫富的。

我皺着眉頭問他們:“就,那個,既然你們都這麽有錢了,還一直想着養我這頭豬?是什麽心理啊?”

“哎呀。”劉姐拍了我一下,然後搓着她的拇指加食指,笑得奸詐:“money這個東西,多多益善嘛,嘿嘿嘿。”

我回到車上,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好家夥,本來心情就很不好了,臨走了還來兩個炫富的,讓我一個無産階級狠狠地感受了一把這個世界的參差,還要不要人活了!太卷了,太卷了!

很不好意思地和我媽莫桂香女士撒謊說自己是能力不過關被辭退的,她這時候倒是異常善解人意起來,專門準備了很多好酒好菜送到我家,吩咐我招呼好我的朋友們。

我,許邀月,江牧,陸朝朝,難得重聚,各自都喝了很多酒。

然後在飯桌上,非常關心關懷地,各講各的,各哭各的,全都沒有聽其他人在講什麽,就四個人圍着飯桌喝酒吃飯,吼聲哭聲吵翻了天,卻完全都是自言自語。

我酒量最差,最先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他們喝到了幾點,什麽時候各回各家的。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再看外面,冬日暖陽都已經耀眼了起來。

我摸索到手機開鎖,時間顯示13.51,手機被關了飛行模式,估計是許邀月怕我被打擾幫我開的,這個女人,真是很難讓人不愛。

關閉了飛行模式後,手機震動了好幾下,全部是微信消息。

我點進微信,劉媽,程理,周秘書都發來了消息。

劉媽的縮略消息是:得相思病了都。

我比較好奇周秘書的消息,沒管程理和劉媽的消息,點了進去,裏面是幾條長語音。

我轉了文字:

你怎麽辭職了啊?我昨天沒在公司,今天才知道。

總經理生病了,出差談項目熬了好幾天夜,天天三四點才睡,七八點才起,不趕的項目,偏偏要那麽熬夜受累地幹,身體都垮了,你懂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應該就是他那條朋友圈代表的意思。

我今天上午代表公司去看他,發現他給你帶的禮物袋子都還在家裏,你們是吵架了嗎?

你是不是看了裏安秘密網誤會總經理了呀?高經理和他出差不是談戀愛哦,是因為這次想要買的項目是高經理留學時候的她的師兄做出來的,她是去牽線搭橋的,總經理和女生相處都很保持距離的哦,你不要誤會哦。

秘密網那個什麽接吻圖大概率是個誤會,你不要被誤導了。

總經理這次病得有點重,整個人又悶悶不樂的,憂郁得很,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然後文字發了霍子安家的地址給我。

袋子......我想起昨天偶遇到霍子安時他手上提的袋子,那是......給我帶的禮物嗎?

他昨天在遇到我和江牧之前,是想找我吃飯,送我禮物嗎?

那為什麽看到我之後又那麽冷漠地招呼都不打一聲地直接離開,是覺得我和江牧有點什麽特殊關系,吃醋了?不開心了?

我沒空再思考周秘書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隻知道我此刻的心,很擔心霍子安,很想立馬飛到他身邊,告訴他,我不喜歡程理,我也和江牧隻是很純很純的朋友,我更不想辭職離開他。

我想這輩子每一天都呆在他身邊,叫他起床,為他做飯,和他道晚安,一日三餐。

我不會再離開他,除非他親口說他不要我了,不然其他人給幾百萬,幾千萬都絕不離開。

他那麽那麽好,我卻一直誤會他,不相信他,是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我想告訴他,霍子安,我愛你,一直,一直都很愛你。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3:28

Chapter22 把彼此所有的美好……

管不上自己滿身的酒氣, 憔悴的容顔,堪稱國寶的黑眼圈,以及睡得不好半睜不睜的眼, 我火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随意找了件外衣穿上,換上了靴子就拿着鑰匙撒丫子往外跑。

剛開門,我媽那張略顯暴躁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探頭看了一眼我客廳, 一臉的嫌棄:“你們是四頭豬?直接把家裏弄成了豬圈?”

平時我可能還會心虛讨好一下我媽, 表示立馬就收拾,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我男人病着, 受着苦,我可不能再浪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面,什麽事情都沒有我男人重要。

“哎呀我趕着見我老公,回來再收拾。”我直接朝左推開了我媽, 帶上了門就往電梯間跑。

“哪個老公, 程理, 霍子安, 還是顧長寧。”好家夥我直接驚了, 我還以為我媽對我絲毫不關注, 對我的感情生活也毫無興趣,沒想到她竟然能将我每一個绯聞男友的名字背得這麽清楚。

“最帥那個。”我等着電梯回答她。

“霍子安?”她疑惑着一邊開我的門一邊問我, 我知道, 她是去幫我收拾屋子的。

父母的愛都是潤物無聲的,雖然我媽自我成年後就把我‘野生放養’,平時對我的态度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但是我知道,我這麽多年以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從不操心家務,全是我媽在背後默默付出。

三年前,我爸媽在知道我輕微抑郁後,毅然賣掉老家的房子來了A市,在A市三年前房價還處于低谷的時候按揭買下了這個不新不舊的小區的兩套房子,風風火火地租了個門面做起了生意。

很巧合的是,她剛買下這兩套房子後,A市房價就開始瘋漲,她開的百貨商店,也因為這個地段人流增多而生意不錯,賺的錢也比遠遠多過他們兩之前在老家開的百貨商店。

這麽一個巧合,倒是讓我爸媽的投資眼光在我們老家聲名大震,向來看不起我們家的大家庭,倒都開始對我們家刮目相看了。

“你猜你猜得對不對。”我進了電梯,留給她這麽一句話。

不過我倒是挺引以為傲的,我老公果然是最帥的,顔值得到了群衆的認可,我真有眼光。

開車路過東門,高架上,我又看到了曾經和霍子安住過的那個小區的樓棟,物業保養得很好,外觀還很新。

那是當時談戀愛之後他專門在我學校附近買的一個品質小區的房子,簡單的大二室,裝修成了我們喜歡的樣子,他也從南門搬到了東門,每天開車半小時上班。

我搬走之後,三年的時間,一次都沒有回去看過,怕觸景傷情,也怕萬一遇到他。

不知道他賣了沒有,多久賣的。

那房子,三年應該漲了兩倍吧,阿西吧,可千萬沒賣,不然虧大發了,我都替他心疼。

南門某人工湖邊的生态城,我隻在抖音刷到過的地方,到了我才知道,霍子安住在這種仙境裏。

據說是n多個設計機構,n加加多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别墅加商業加高層的社區,都已經不是住宅了,整個就是一個藝術品。

我畏畏縮縮地到了小區門口,門衛們也都相當嚴肅,穿着高檔的制服,顔值突出,身材周正,不愧是高檔小區,就是比我們小區的大爺大媽要洋氣得多。

“找誰呢小姑娘。”一個年長的我門衛問我。

“我找這個,霍,霍子安。”我拿出手機上周秘書給的地址給門衛看,想到自己頭發亂糟糟,一臉頹容,滿身酒氣,在這種高級地方都沒底氣說話。

所以說大概這就是好多女生出門必定精心裝扮自己的原因吧。

“哎呀,田叔,你咋一點眼力見都莫得哦,這位是抖音紅人,夏小姐,霍夫人的嘛,快放人,快放人。”談話間,一位年輕點的門衛走了過來,立馬給我開了門放我進了小區,我連連感謝。

嗚嗚,認識有錢人真好,我不禁默默感歎,就是感覺,我和霍子安的差距,就,真的還挺大的。

再想想,他們家他自己住的房子就已經是這種幾千萬級别的了,更别說他們家了,所以他老媽當初給我的那500萬,好像真的.....對他們家來說挺無關緊要的。

我瞬間感覺我的身價降低了不少,原來他媽這麽看不起我,嗚嗚。

到了他家樓下,又是門禁,那種帶攝像頭的門禁,也就是你朝着那個攝像頭望一眼,能把你的臉折射成一張圓圓的餅的那種門禁。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撥通了霍子安家,響了幾聲之後,電話被接起,那頭卻是一片沉默。

他沉默,我總不能沉默吧,想想本身也是自己對不起他,我對着攝像頭笑成了一朵花兒,然後主動開口:“安,安哥,我來看你啦!”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我又尴尬又害怕,他不會直接就不讓我進了吧。

“開下門呗,我給你帶了禮物。”我繼續笑着看攝像頭。

21世紀什麽最重要,人才!啊呸!自信最重要,縱使我是頹着個臉兩手空空而來,但我,夏小雨,這麽一個美麗而燦爛滴菇涼,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我就是帶了禮物來的呀,還是大禮呢。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出聲,但我能聽到一點輕微的呼吸聲,他應該是接通了電話的,莫非已經病入膏肓,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說,他真的不想理我。

“禮物都不要嗎?”我繼續問他,那頭卻依舊沒有聲音。

我也笑不出來了,就隻想進去看看他,問問他什麽情況,累不累,痛不痛,是否安好,是否需要人照顧。

不過想想,關心照顧他的人應該大把,也不差我這一個。

雙方幾秒的沉默,他既然不想見我,我也不想打擾他了,打算最後問一句就挂電話走人:“你病好了沒,身體還有沒有很不舒服。”我望着攝像頭,滿眼的真誠。

幾秒之後,那頭依舊沒有聲音傳過來。

我專注地聽着,不知哪兒滴了一聲,然後‘啪’一聲,那頭挂斷了電話。

我心如死灰地瞧了一眼大門,那門還緊閉着,我走過去拉了一下........

哎?開的?我才想起剛剛那滴一聲,難道是大門解鎖的聲音?

我這蠢貨!

他開了門,他開了門!他願意見我!我欣喜若狂,瞬間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還裝啞巴不說話,嘴硬心軟的男人,愛了愛了,我宣布我霍子安的喜歡又增加了一分。

我站在門口,忐忑地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門被打開,開門的正是那個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男人霍子安。

他穿着一件浴袍式的灰色長毛衣,整個人帶着一絲慵懶氣息,臉上表情有些淡漠,在看了我一眼之後,很無動無衷地轉過了身往回走,留給了我一扇開着門。

我推開門進去然後關上門,聽見裏面小聲放着周傑倫的歌曲,霍子安已經回到了沙發上,躺在上面,身上蓋着一件薄毛毯,拿着本大書在那兒看着,也不知道是什麽書,仿佛我這個人壓根不存在。

屋子裏比外面溫暖,卻又沒有過分溫暖,客廳帶轉角落地窗,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湖光以及景觀建築,屋内裝修簡單卻又品質感十足,是霍子安喜歡的風格,就是過分幹淨整潔了,太像樓盤樣闆間,與我自己家的豬窩形成鮮明對比。

剛剛在路上我就在想和霍子安這撥雲見日後的會面。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驚喜激動得無法自已,一把抱住我,然後把我堵在牆邊,性感Q彈的嘴唇湊上來,與我來一個720度旋轉法式熱吻,然後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兩個深愛彼此的靈魂互相交融,坦誠相見,再把彼此所有的美好交給對方,沉沉睡去,一泯恩仇。

就算不是那樣,簡單來個360度法式熱吻,他再抱着我,陽光之中輕輕撫摸我的發,我的唇,我白嫩的肌膚,最後一個興奮,情難自禁,把我吃幹抹淨也行。

可為什麽,為什麽是現在這樣,覺得我是透明的,當我是空氣,對我完全置之不理。

那他給我開門幹嘛,讓我熱臉來貼他冷屁股的?

這麽好的風景,這麽好的陽光,這麽好的房子,這麽帥的男人,我會和他冷戰?

那不是浪費時間,浪費這大好冬光嘛?

辭職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了,總經理也不對,老公也不對,幹脆就繼續社會人,直接叫他安哥好了。

“安,安哥。”我慢慢走到他躺着的長沙發旁坐在,輕輕地稱呼他。

不知道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我好像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

“你......病怎麽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繼續看着他那本大書,淡淡地出聲:“還好,已經退燒了。”

“你發燒了?”我一個着急,直接走到他旁邊,撫上了他額頭,測試溫度。

他一個擡眼,冷漠看我:“都說退燒了你還摸什麽?”

感覺他額頭體溫正常了,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心裏暗自感歎一聲,這男人冷漠起來也真是賊他媽好看啊。

面色因為生病而有些蒼白,因為穿着居家的服裝,氣質裏帶着些慵懶,即便是獨自待在家裏,整張臉卻是一如既往的幹淨,甚至沒有絲毫胡子的痕迹,再往下看那凸起的喉結,竟莫名讓人心跳加速起來。

隻是那表情過于冷漠,冷漠得讓人難以靠近。

“哦,對不起。”我縮回手,在他躺的長沙發上找了個空位置坐下,與他肩并着肩,挨在一起。

很出乎意料地,他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讓我走開,就那麽繼續看着他的書。

房間裏,周傑倫的一首歌播放完畢,另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是《美人魚》。

記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聽周傑倫,他喜歡聽各種純音樂,英文歌曲,我空閑時間多,聽歌的時間也多,所以他在家的時候,我都播放的他喜歡聽的音樂。

倒是沒想到,來了他一個人居住的地方,竟然聽到的是周傑倫的歌曲。

“哎,你在聽周傑倫哎,我還以為你會聽鋼琴曲呢?”我轉過頭看他,他還是在盯着他那本書,沒有看我。

“關你什麽事,你管我聽什麽。”他動了動嘴唇,又說出了一句能噎死人的話。

我:......

9敏啊,我趕腳我快不行了,這暖呼呼的熱臉都快被那結了冰的冷屁股凍青紫了,凍得我直接想打退堂鼓了都。

但是想想,我可是飯都沒吃,大老遠的從北門跑到這南門的啊,總不能被噎了幾句就打道回府吧,那也太對不起我流過的眼淚受過的哭了。

我左右環顧,試圖再尋找其他他或許感興趣的話題,卻在環顧的途中,發現了那天偶遇他時他提着的那個袋子。

周秘書說,那是給我裝禮物的袋子。

“那個......霍子安。”我叫他,試圖繼續尋找話題。

“嗯。”他淡淡答了一聲。

“你電視機旁邊那個袋子裏......是給我買的禮物嗎?”我也沒有看他,就試探性地問他一下。

沉默了幾秒之後,他才開口冷淡回答:“給誰的你不必過問,與你沒什麽關系。”

......

呵呵,我真的呵呵了。

什麽加班加點趕進度回國,什麽給我帶禮物,什麽狗屁朋友圈,什麽相思成疾,全都是周秘書自己偶像劇看多了YY的吧。

其實人家好得很,哪需要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關心!

什麽都沒關系,什麽都與我無關,那我還呆在這兒幹嘛?讓人看我笑話嗎?

我沒再說話,直接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往門邊走去,準備打道回府。

“你幹嘛?”我快走到門邊了,他倒是開口問我了,語氣裏似乎帶着些......着急?

“回家。”我半句話都不想再和他多說。

“禮物呢?”他繼續問道。

靠,原來是為了禮物。

“不送了,拜拜。”我抓住了扶手準備開門走人。

“不送也行,你過來,坐下。”他出聲挽留?語氣竟然溫柔了起來。

非常不合時宜地......我想起了那句經典的歌詞,兒子,兒子,我是你爸爸,你過來,坐下,咱爺倆先說說話......

“你老怼我還我要怎麽坐,留下來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我其實很願意留下來,隻要他不再怼我。

“我錯了,不怼了。”不知道是不是距離隔得遠,我竟然覺得他這低聲的話語氣裏帶着委屈與服軟。

再轉過頭看他,他正直直地盯着我,眼神裏帶着一絲乞求。

我承認我心軟了,也心暖了,甚至獸性大發了,但是他現在是個病患,我的獸性不能在他生病的時候展現。

“要喝水嗎?”我從門邊折回來,決定好好照顧這個病患。

他軟軟地搖了搖頭:“不要,你坐過來就好。”然後拍了拍我剛剛挨着他坐的沙發。

“我要喝。”我是真渴了,起床還沒喝一口水呢,現在又渴又餓。

我倒了杯水徑自喝起來,然後在喝水的中途,看到了放在靠陽臺邊不遠處的堅果禮盒還有水果。

“那個......”我拿着水杯走向霍子安,有些羞澀地帶着笑問他:“你那個堅果和水果我可以吃嗎?”

他看了那邊一眼,又看了看我問道:“你沒有吃飯?”又湊近我聞了聞:“還喝了酒?”

我伸手想他豎大拇指:“安哥的鼻子太厲害了,簡直比狗還靈。”

“昨晚喝的酒?”他皺眉問我。

“嗯。”我點頭回答。

“一頓飯都還沒吃?”他繼續問。

“嗯。”我繼續點頭。

“哎。”他輕輕歎了口氣,掀開身上的毛毯起身,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對我說道:“你先拿點堅果吃,我給你熱飯菜。”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陣陣的感動。

自己還生着病,知道我沒吃飯,就立馬要去廚房給我熱飯,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沒有去拿堅果,我跟在了他後面,越看前面那個挺拔的身軀越有些控制不住,最後索性不控制了,我一把從他身後抱住了這個我想念了很久的男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3:48

Chapter23 什麽豆腐,你心裏……

我隔着衣服貼着他, 閉着眼睛聞着他身上獨特的香味,感受着這個久違的臂膀,任由源自心底的滿足感擴散開來, 蔓延至全身, 希望和他在一起每一個時刻都成為永恒。

愛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它無關其他,隻要他在身邊, 和他在一起, 仿佛就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任何東西都無可匹敵。

我是真的好喜歡, 好喜歡我此刻抱着的這個男人

在被我抱住的那一刻,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 然後停下了腳步。

過了大概十多秒之後,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

發力想把我的手從他身上扯開......

“放開。”他開口說話,我聽不出他語氣裏是什麽情緒。

“不放。”好不容易抱到的,怎麽能說放就放。

“你倒是放開。”他繼續發力扯開我的手, 我的重點沒放在要不要放開上面, 而是感覺, 他那溫熱的手, 握我的手也好舒服, 好心動。

“就不放。”我繼續箍緊了他, 管他說什麽,隻要我臉皮夠厚, 就能對他的冷言冷語無所畏懼。

“我說。”他拍了拍我嬌嫩的小手, 力道不大,和撓癢癢似的:“吃完飯再抱行不行。”

我快樂了,狗男人是在擔心我挨餓呢, 真是好一個溫暖又體貼的狗男人。

“那我輕輕在身後抱着你,你熱你的飯行不行。”我松了一些力道,推着他走。

他往前挪了兩步,轉頭垂眼看我:“你是考拉嗎?還得時時刻刻扒拉着别人?”

我笑看着他點頭賣萌:“嗯嗯,我是考拉寶寶,你是考拉媽媽。”我刻意嬌滴滴地叫他:“媽媽,媽媽。”

“你......”他輕微皺眉抿了抿嘴,轉過了頭,頗為無奈地背負着我這個巨嬰往前走。

我繼續抱着他,陶醉地閉眼跟着他走。然後沒幾步後,突然,在我毫無戒備的時候,我的雙手被分開,我猛地一睜眼,看着他正扶着我,然後下一秒,他笑着和我招手說了句‘拜拜’之後,立馬放開了扶着我的手,一把拉上了廚房的推拉門。

泥煤......生病了還這麽有力氣,怕不是生了個假病。

我坐在茶幾邊磕着堅果,看着電視,注意到霍子安進進出出地忙活。

一碟蛋炒飯,一大碗滿是雞肉的雞湯,然後是用雞湯做的豆腐白菜湯,加上一個小米辣加蔥的蘸碟,十五分鍾時間,霍子安從廚房搗騰出這麽一堆東西。

看着桌上這堆并不算豐盛但樣樣合我胃口的飯菜,這世上除了我媽,可能我爸都做不到如此了解我,尤其那個小米辣加蔥的蘸碟,便是這一餐的精華。

我拿勺子舀了一勺蛋炒飯吃,飯粒不軟不硬,口感Q彈,香味濃郁,實乃我吃過的蛋炒飯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再嘗了嘗雞湯,蘸碟,都甚是美味。

我是真的餓了,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霍子安也沒再坐回沙發,拿了一盒夏威夷果,坐在我對面,不緊不慢,姿态優美地剝起了堅果來。

剝了也不吃,就把果仁放在一張紙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給我剝的。

“你幹嘛剝了不吃啊,放久了就潮了。”我吃飯的間隙問他。

“你管我。”他擡眼看我,一臉的傲嬌。

“為了避免你浪費食物,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吃了吧。”趁着他不注意,我一個伸手,把他剛剛剝好的五六個夏威夷果的果仁放進了嘴裏,鼓着嘴艱難而又享受地将那些果仁嚼爛,感受到了比平時吃夏威夷果多五倍的香甜。

“你這麽搶我的東西吃,打算要怎麽還。”他不帶一絲驚訝,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仿佛已經猜到了我會那麽做,十分平靜地向我問道。

“還什麽呀。”我拿着筷子理直氣壯地看着他說:“我專門來探病,還不能吃你點東西了啊?”

“探病......”他重複了一句我說的話,然後看着我,饒有趣味地說道:“探病就是兩手空空地來,看到個袋子就問是不是自己的禮物,然後倒我家的水喝,搜刮我家的東西吃,然後還不吃飯來,害得病患要親自下廚招待你的嗎?你這探病倒是探得挺清新脫俗的哈。”

我聽着他噼裏啪啦一陣分析,過腦子一想,還真一點毛病沒有。

“哦不對。”他繼續說道:“還吃了病患豆腐。”

這我就不服了:“這豆腐不是算在這頓飯裏了嗎?怎麽還要分開算的。”

他看着我沒動,表情裏帶了一點無語,然後略微湊近了我低聲說道:“什麽豆腐,你心裏不清楚嗎?”

我一想,他莫非說的我抱他是吃他豆腐?

我湊近他,向他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對他說道:“你穿那麽厚,抱你怎麽算吃你豆腐了,得脫了才算。”

他一臉的恍然大悟地後仰:“哦~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知道了。”然後又湊近我說道:“謝謝雨姐指導啊,我以後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鄙夷地看他:“你......不會以後脫了衣服去碰瓷别人,訛人家財産吧。”

他看着我壞笑了一會兒,然後幽幽蹦出了兩個字:“你猜。”緊接着又在那兒思考盤算:“上次欠我一個吻,這次又欠我那麽多東西加上吃了我豆腐,我要好好想想要怎麽讓你還了。”

我心虛地低聲吃飯,怎麽還都行,隻要不讓我給錢就行。

酒足飯飽之後,我很自覺又勤勞地自己收拾了碗筷。

回到客廳的時候,霍子安又躺在了他剛才躺着的地方,隻是這次沒有再拿着他那本書看,而是眯着眼睛,曬着太陽睡覺。

我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生怕吵醒了他,畢竟生病了多睡睡挺好的,縱使我再希望他醒着陪我玩。

長沙發挺寬的,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總感覺我來的時候霍子安躺在最中間,所以邊緣沒那麽寬,現在他好像睡得偏另一側了一點,所以邊緣很寬,再躺一個人上去也沒問題。

那個位置,對我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一個我最愛的美男子躺在那兒,我再躺上去,然後裝睡,那睡着之後的手腳不規矩不就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嘛,木哈哈哈哈,我太機智了。

“小安安,我可以躺在你旁邊嗎?”為了避免他又說我吃他豆腐,我蹲了下來,在他旁邊用螞蟻一般的聲音問他。

他可能是睡着了,在聽到我的詢問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哈。”我忍不住自己臉上得逞的笑容,輕手輕腳地躺了上去,和他蓋上了同一條毛毯。

睡在他旁邊,我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他周末的清晨,兩個人不帶任何阻擋地依偎着彼此,我伸手在空氣裏勾勒他的容顔,他再醒來,對我發揮他的獸性。

今天這個下午很像那些清晨,額,大概是我起床太晚。

冬日陽光的照射下,他修長的睫毛和幹淨的皮膚尤為突出,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28歲的男人,皮膚怎麽會幹淨細膩成這樣,甚至像個少女一樣能透過陽光看到他臉上那淡淡的絨毛。

上天不公,賜予了他那麽多的財富,還要賜予他傲人的容貌,他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擁有的這一切。

“狗男人。”我非常仇富地低聲罵了他一句,然後看着他那件浴袍式的毛衣腰間的結,已經不滿足于和他蓋同一條毛毯了,我想鑽進他那件大毛衣裏。

想想,我可是用我的體溫溫暖他哎,我多偉大啊。

“哥哥,我可以鑽進你的大毛衣裏幫你取暖嗎?”我看着他的睡顔,低聲問他。

想要直接不經過他的同意解衣服鑽進去,又感覺有些越界了,好像不太好。

算罷算罷,就這樣躺在他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再多做要求了。

然後在我已經放棄了那個想法的時候,我看到他喉結動了動,低聲“嗯”了一聲。

好家夥,他是沒睡着?

剛剛我罵他他也聽見了?

管不上那麽多了,我立馬脫掉了我的羽絨服,然後速度解開了他毛衣的衣帶,輕手輕腳而又異常速度地躺在了他旁邊,和他裹在一件毛衣裏面。

我和他裏面穿的衣服都挺薄,抱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讓這個冬日的下午格外溫暖。

想到他沒睡着,我做什麽他不喜歡的事他肯定會說出來,既然是這樣,我也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開始伸手摸起了他的喉結,下巴,撥弄他長長的睫毛。

在我獸性大發,想要探索下他硬邦邦的腹肌的時候,刺耳的微信語音鈴聲響起。

我側過身拿起那邊沙發上的手機一看,是程理在給我打語音。

莫名的慌張向我襲來,我立馬翻過了手機把屏幕朝下,然後反射性地轉過了頭觀察霍子安有沒有看到那屏幕上的頭像名字。

仿佛一個腳踏兩條船怕被發現的女生?

好驚悚的是,明明剛剛看起來在熟睡的霍子安,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垂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媽給我打語音了,我接個電話啊。”我對着他心虛地笑了笑,然後掀開了毛衣,被子,穿上了一旁的羽絨服,拿着手機到陽臺接電話。

“喂,媽,你找我幹嘛?”接通程理的語音,我大聲對着那邊說着話,一邊注意着霍子安的反應,目的隻是為了讓霍子安相信電話那頭是我媽。

“你終于肯接電話了?辭職為什麽不告訴我?”電話那頭,程理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嚴肅,估計是對我沒有告訴他辭職那件事生氣了。

“啊,媽,我隻是為了不讓你擔心嘛,你别管我啦。”我對自己的表達能力由衷的佩服,既把程理的問題回答了,又糊弄了霍子安,多麽機智!

“誰是你媽?你和誰在一起呢?不方便接電話?”他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什麽,你和爸有事出去,今天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直接在朋友家住也可以?好的媽,知道了,媽媽,愛你,拜拜。”我大聲地吼完,然後挂掉了電話。

再看霍子安,他已經又坐起了身,拿着那本大書看了起來。

他應該是沒發現那邊不是我媽吧,他應該也聽到了我可以不回家過夜了吧。

把手機甩在一旁,我又走向了霍子安,躺在了他旁邊,伸手環住了他,看着正專注看書的他說道:“怎麽不繼續睡覺了,感冒了多睡覺才能好得快。”

他直接無視我的話,看着他的書,幽幽地開口問道:“誰的電話,不要騙我。”

我心一慌,被他發現了?

他都說不要騙他了,我哪還敢說謊。

“是......程理的。”我趕忙解釋:“我和他沒什麽的,我是怕你誤會才裝作那邊是我媽的。”

他繼續冷眼看着大書,不帶感情地說道:“誤會什麽,他不是都跟你回家見你家長了嗎?進展夠快的啊,七天就見家長了,我跟你談戀愛談了半年多都沒那個資格被你帶回家。”

好家夥,這還沒誤會,這誤會大發了啊。

我更抱緊了他一點,搖晃着他:“哎呀,不是,是我媽威脅我,必須要帶個男的回家裝他的女婿,然後我才找程理的,我和程理什麽關系都沒有的,除了上級下級。”

“是我不是男人呢,還是我太磕碜給你丢臉了,你帶他不帶我?”他沒再看書,轉頭質問我:“還有,什麽關系都沒有,為什麽會和你在總經辦呆了一下午。”

說真的,為什麽帶程理沒帶他我還很忘了,但是看書那件事,他是真的冤枉我了。

沒想到當初小李哥說總經辦有監控,霍子安随時可以遠程監視我那件事,是真的。

“就......非常單純地他看他的書,我看我的書,你信嗎?”我心虛地看着他解釋道。

雖然但是,我說的,的确是事實啊,我沒有撒謊啊。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但我非常努力地用我水汪汪的大眼讓他相信我,讓他感受到我的真誠。

然而......我的真誠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盯了我一會兒後,他突然用力甩下那本大書,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看着我說道:“他吻過你。”

......好家夥,好一個記仇的男人。

這種時候,再解釋什麽都是沒有什麽用的,為了安撫他這焦躁的情緒,我想我隻有硬來了。

霸王硬上弓這件事,誰說的隻能男人幹,女人幹照樣有效。

尤其是我這種美麗,可愛,令人難以抗拒的女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4:08

Chapter24 我算什麽男人,不……

“男人, 你在玩火。”看着這男人陰沉的樣子,我回以他同樣陰沉又帶點霸氣的表情,并伸手摩挲他的下巴, 微微擡起來, 湊近他,刻意眯了眯眼睛,啞着個低沉的聲音對他說道:“知道嗎, 你在玩火。”然後慢慢地, 不易察覺地, 越來越湊近了他, 并擡起了他的下巴。

他那麽看着我, 陰沉的臉慢慢變得柔和, 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了一些。

我繼續湊近了他,看準了他唇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微嘟起嘴, 準備給他一個高技術的, 能将人類原始欲望撩撥起來的, 纏綿黏膩, 令人欲罷不能的, 甜蜜濕吻。

我在心裏計算着, 還差兩厘米,還差一厘米, 快了快了, 馬上就能吻到了,好激動,好興奮, 好害羞。

然後,在我計算中還差3毫米的時候,一股外力擠壓住了我的左右臉頰,讓我被迫停止了前進,我努力掙脫那個外力,無奈那外力太大,我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我睜開眼睛,看到霍子安正定定地盯着我的臉,雙手擡起,固定住了我的face,我甚至能形象我的face被他擠壓得變形的樣子。

我垂眼看他的唇,那因為感冒而異常嫣紅誘人的嘴唇就在我唇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我卻夠不着,隻能盡最大可能地嘟起我的嘴,妄想通過嘴唇的伸縮達到目的,卻還是徒勞無功。

那感覺就像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就放在你眼前,你垂涎欲滴,想要大塊朵頤的時候,卻發現那中間隔着層超堅固的玻璃!隻能幹巴巴地望着。

我着急得嘤咛出聲,甚至直接動手捧着霍子安的腦袋,大力想要把他拉近一點,結果那人一個頭比我兩隻手力氣還大,我動用了吃奶的力氣,他那頭還是風雨不動地在那兒,沒有移動半步。

我繼續嘤咛着幹着急,也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麽,反正很快地,我就被一隻紅眼睛的狼撲倒了,由坐着變成了躺着,看着上面那隻狼喘着粗氣,随時要把我吃幹抹淨的樣子。

那隻紅眼睛的狼就是霍子安。

他像個失心瘋一樣,大力将我鉗制住,然後用他濕濕軟軟的唇舌在我暴露在空氣中的各處肌膚游走,或許因為他還感冒着,那唇舌的溫度比平時高一些,所到一處,便點燃一縷我心頭悸動的火苗,柔柔癢癢,酥酥麻麻,舒服得讓人欲罷不能。

我閉上眼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享受他帶給我的這種奇妙感覺,随着他的動作扭動脖子配合他。

然後我察覺到他的動作開始往下,我身體感受到一陣涼意,然後是舒适感更為強烈帶來的戰栗,以至于一個沒忍住嘤咛出了聲。

我睜眼看他專注的神情,感覺自己好愛好愛他,也好愛好愛他對我這樣。

太久沒有通過彼此的身體給對方快樂了,以至于希望他快點,直接點,跳到最後一步最好。

隻是當我還沉浸在尚未入主題的快樂中時,他就非常突兀地停了下來,幫我整理好了衣服,又幫我蓋上了毯子。

“怎麽了。”我半坐起來,低喘着問他。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晚上因為喝酒沒洗澡他嫌棄了?那我不得後悔死啊,早知道洗完澡來了。

他悶着頭看了我一眼,沒回答我,然後坐了起來,轉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什麽意思啊。”我朝他背影吼道。

妹的,把我勾得玉火正旺,自己倒轉身離去了,故意玩我的吧。

他繼續不理我往前走着。

我實在是氣不過,從沙發上起身到茶幾旁,拿起了一顆花生,對準了他的後腦勺丢去。

一個完美的弧度之後,那粒花生準确無誤地砸到了霍子安那毛發濃密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響後咣當落地,換來了他那張皺眉抿嘴的臉。

“你。”他恨恨地看着我,終于出了一句聲。

“失誤,失誤。”我縮着身子心虛地向他解釋,然後又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卧室,還關上了卧室門,似乎有反鎖的聲音。

“哎你關門就關門吧,反鎖門什麽意思啊。”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明明是他勾引我的,又是他停下來的,現在還搞得像是我要對他霸王硬上弓一樣,把門給反鎖了防着我,我有那麽可怕嗎?和我發生關系他有那麽吃虧嗎?

我氣得立馬跑到了他卧室門前,邊拍着門邊讓他開門,邊按門把手,打不開。

他竟然果然把門反鎖了!

暴力敲門無果,我幹脆站在了他卧室門口,學着雪姨的方式,有規律地拍門唱着rap:“霍子安,你開門啊,别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唱了兩遍之後,我聽見裏面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貼着門聽,聽到了一陣水聲。

合着那人在裏面洗澡?

靠,要洗澡直說啊,我可以一起洗的,我不會拒絕他的。

“洗澡怎麽不叫我啊你!你生病呢,我幫你洗啊!”我非常真誠地對着裏面說着我的想法,我以我晚上的夥食發誓,我是非常單純的相幫他這個病患洗澡而已,如有其它想法,我晚上就隻吃肉不吃飯!

然而我的真誠卻還是讓他無動于衷。

任由我自己在外面換着法爾瞎叫喚那麽久,他愣是吱都沒吱一聲,還是不緊不慢地在裏面洗着澡。

關上門肯定也是怕我透過浴室的門縫偷看他。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沙發上,我不就是昨晚上沒洗澡嗎?他至于嫌棄我嫌棄成這樣嗎?

他要真那麽嫌棄,直接讓我洗啊,自己洗啥啊,還不讓我一起洗。

反正三年前都是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麽可害臊的嘛。

扭扭捏捏像個姑娘一樣,算什麽男人嘛。

我拿起他那本大書,嘴裏哼着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感歎着這高端人士是不一樣。

那似乎是一本金融雜志,上面大部分是英文,有的文章附帶着中文翻譯。

想到自己大學好歹過了英語六級,于是我鬥膽嘗試看了一篇英文文章,上面我不認識的單詞實在太多,放棄。

看不懂英文就看中文吧,畢竟我也曾經投資過基金,也算半個金融人士了。

隻是吧,上面的字我都認識,但是他們再前後排序在一起組成的詞語句子,為什麽比文言文還難懂。

三年過去了,沒想到霍子安還是那麽裝逼,老是拿一本自己看不懂的書在那兒做樣子。

“切。”我甩開那本大書,拿起自己手機玩。

打開微信,程理剛剛又發了消息,問我在哪兒。

想想,我總不能和他說我在霍子安家吧,他們那種關系,霍子安他媽又是他姐。

太複雜了,理不通順。

我回他:朋友家玩呢。

很快,他回複了消息:哪個朋友家?

我回:你不認識的吧。

他問:真的?

我回:分之百你不認識。(假裝少打一個字,我真機智)

億分之百他不認識,我不算說謊吧。

他回:哦,知道了,原來你眼裏你和我就是什麽都不能說的關系。

我回:你冤枉我,我什麽都跟你說了。

他回:可能是吧。

可不是冤枉我嗎,我連是我收了他姐500萬這件事都和他說了,還覺得我什麽都不和他說。

成年人的世界,哪兒有什麽都到處宣布的。

剛發完消息,霍子安卧室門就傳來了聲音,他穿着一樣的外衣出了門,整個人洗了個澡後的裝扮和洗澡之前一模一樣,隻是有幾縷濕潤的頭發證明他剛剛的确洗了澡。

然後,非常棒的,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個音響是智能的聽見了我剛剛哼的歌,還是純巧合,屋子裏開始放起了周傑倫的《算什麽男人》。

我看着他走過來,看了我幾眼之後繼續坐在了剛剛那個位置拿起了那本大書看,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可是我心裏欲望的小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啊,尤其看到他洗完澡出來之後。

他怎麽能當做剛剛什麽都沒發生呢,他得對我負責!

我挪了挪臀和他面對面坐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擡眼看我,然後若無其事地問我道:“幹嘛?”

我兩隻手抓住他一隻手搖晃,羞澀地笑着看他:“那個......我現在去洗澡,洗幹淨,可不可以繼續剛剛的事情呀。”并舉起了一隻手發誓:“我保證洗得幹幹淨淨的。”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看得我都以為他快心軟答應我的時候,又張嘴蹦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我撒嬌耍賴,委屈得快哭出來了問他:“為什麽呀?”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拒絕了我:“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有為什麽。”态度十分堅定,堅定得我無可奈何。

我是真快哭了,就是委屈。

這麽堅定地拒絕我,那剛剛為什麽要那麽動情地撩我。

我甩開他的手,竟然真有兩滴眼淚從眼裏跑了出來,然後委屈又憤怒地朝他吼:“撩完不負責,你就是這首歌裏面唱的那樣,算什麽男人!”

他看着我,嘴角似乎是抽搐了一下,到最後似乎是沒忍住,突然低頭嗤笑了一下,然後又擡起頭看着我,臉帶笑意,饒有趣味地說道:“我算什麽男人,不是你最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所以我更氣了,氣沖沖質問他:“你就是故意打擊報複是吧。”

他直接沒理我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我躺下:“乖,來日方長,我生着病呢,過來老老實實躺着曬會兒太陽就好了。”

我又羞又惱,太丢人了,求着人家要,人家還拒絕,我還要怎麽厚着臉皮呆這兒,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這下好了,欲望是沒了,光剩丢人了。

我站在原地,前所未有的喪氣。

思考着,一個男的能和你激情到中途停下,那得是有多嫌棄你,得是你多沒有吸引力,更别提他會喜歡你,愛你了。

沒再躺他旁邊,我橫躺在了另一邊的沙發,喪氣地發着呆。

“怎麽了。”發了幾秒呆後,剛剛羞辱我的男人又開始看着我關心我起來了。

“沒什麽。”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我現在就是很喪,超級喪。

“我生着病呢夏小雨,你懂我的意思嗎?”那人繼續說道。

“哦,藥在哪兒。”我起身,聽懂了他的暗示。

“你......”他欲言又止,然後歎了口氣,頭朝着我之前問他那個袋子的方向偏了偏:“那袋子裏面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适合你的。”

我看了一眼那個袋子,眼前一亮,轉頭欣喜地看着他問道:“是你專門給我買的禮物嗎?”

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嗯”了一聲,随後繼續埋頭看書。

心裏一陣感動襲來,雖然剛剛他拒絕了我,但是他真的給我帶了禮物的。

周秘書沒有騙我,他心裏還是有我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4:26

Chapter25 你養我嗎?

奢侈品這個東西, 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必需品,而對于某些人來說, 則是浪費品。

同一件東西, 因為其品質不同,所以價格相差成百倍千倍,甚至上萬倍, 自然造就了截然不同的消費觀。

比如我, 身為一個常年家裏蹲, 如非必要絕不出門的死宅人士, 讓我用奢侈品還不如在地攤上買一堆價廉物美的日用品來得實在。

什麽幾千上萬的高級香水, 對我來說和six god區别不大。

什麽驢啊, 馬啊牌的包包,讓我背着還不如背個TB淘來的四五十塊的包包來得自在。

所以,當我從霍子安那個巨大的購物袋裏,像掏多啦A夢的口袋一樣, 一件一件掏出各種奢侈品的時候, 雖然十分地欣喜與感動, 卻還是伴着隐隐的......肉疼。

看着眼前這擺在桌上的香水, 包包, 手鏈, 公仔,我的第一想法不是立馬試用, 而是想要拍照給許邀月, 讓她幫我找地方問問,轉手能賣多少錢......

畢竟上次入職時某神秘人物送我的那條項鏈轉手就賣了一萬五,讓我本來拮據的生活變得寬裕了不少。

而事實是, 我一邊敷衍着霍子安,裝作好驚喜,好喜歡的樣子,一邊悄悄拿起了手機,偷偷拍照給許邀月,讓她幫我看看那些都是什麽牌子,值多少錢,再找找賣的渠道,給她分成。

“你在幹什麽?”在我偷偷摸摸和許邀月聊天的時候,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已經坐得挺直,目光如炬地朝着我這邊望了一會兒之後,開始質問我。

“我......我想拍照發朋友圈,從來沒有用過這麽好的東西,忍不住想炫耀一下。”我瞪大眼睛笑着向他眨着眼,妄圖用美貌把他糊弄過去。

“手機給我。”他伸出一隻手向我說道。

我當然不可能給他,他要知道我想把那些給賣了,不得直接全部收回嗎?

“壞了,開不了機了。”我立馬長按了鎖屏加音量鍵,無奈這手機要滑動才能關機。

“拿來。”他語氣中帶着威懾。

“啊?......哦。”我反手拿着手機,慢悠悠地走過去,試圖尋找其他辦法。

無奈那幾步路的距離,實在是無力回天。

我看着他皺着眉翻了翻我手機的聊天記錄,然後還給了我。

“很缺錢?”他黑着臉問我。

“也......沒有吧。”我回答他。還好,被辭退的三個月工資已經到賬了,存款裏還算有幾萬。

“那為什麽要賣。”他繼續問。

為什麽要賣,好問題,可能他那種財力的人是不怎麽明白幾萬對我們這種階級的人意味着什麽。

“因為我可以用便宜的替代,犯不着用那麽貴的吧......”我心虛地回答他。

雖然但是,我的确是那麽想的,不是生于大富之家,用幾千幾萬的東西感覺是在浪費錢。

他看着我,臉色沒有像剛剛那麽黑,卻還是闆着個臉,随後伸出了一隻手捏我的臉,低聲說道:“夏小雨,我能掙錢,你不要覺得自己不能用貴的。”

其實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我那樣做,與有錢沒錢沒有關系,即便我再有錢,也不會用那麽貴的消耗品。

我尊重穿金戴銀,滿身名牌的人,但我自己做不到,也不追求那些東西,

但是他說他能掙錢,我不用覺得自己不能用貴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他養我的意思嗎?

“你養我嗎?”我覺得我該脫口而出,問出這句話。

但是我不想,也不敢。

即便周秘書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我和霍子安的階級差距也是肉眼可見的,而且我來探病之後,他并沒有任何表态的行為,以至于我并不知道我和他算什麽關系。

大概算是,成年人口中的:不主動,不表态,不拒絕。

“你能掙錢和我能不能用貴的有什麽關系?”我伸手指在沙發上戳,垂着眼自顧自地問道。

“你覺得呢?”我聽見他問道。

“不知道。”我回答。

其實男女之間孰強孰弱的問題,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的。

有的情侶,是勢均力敵,所以兩個人可以毫無顧忌地,自由相處。

但是有些相愛的人,強弱界限很明顯,所以其實,就算對方再好,再尊重對方,主導權在誰,彼此也都心照不宣了。

我知道,我确定我愛霍子安,很愛很愛。

但是我在他面前又太過渺小,渺小到像個随風起舞的小草,向左或者向右全由他決定。

我在沙發上低落地畫着圈圈,然後感覺他伸手溫柔地抱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聲輕語:“夏小雨,有我在,就永遠不要為錢的事情發愁。”

我努力理解他的意思,有他,不用為錢的事情發愁,那沒他的時候呢?

他究竟是想和我短期在一起還是長期在一起。

“哦。”我一知半解地回答他,然後問他:“那你還怪我賣掉你送我的東西嗎?”

他松開了抱着我的手,轉而抓着我的手臂,輕輕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又繼續抱住了我,溫柔地說道:“既然是送給你的,你怎麽處理,我都尊重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偶爾留下一些東西,用來記住我們的某段時光。”

不知道是太久沒被他抱,還是太久沒被他親額頭,還是他的語氣過分溫柔。

我竟然沒有來的特别感動,感動得直接眼淚填滿了眼眶。

我推開他,泛着淚問他:“那你不會以後都不給我買禮物了吧。”

他看着我笑:“你還好意思問?”

我點頭:“嗯。”

他伸手暴力擦了擦我的眼淚,然後把帶着眼淚的手指暴力塞進我嘴裏,看着我燦爛地笑着說:“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霍子安你妹的!”我禮尚往來,将他的标志的臉蛋捏扁揉圓。

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我很自然地睡着了。

然後在一陣癢癢中,我又很自然地從睡夢中醒來,醒來的時候,鼻息是霍子安身上那股我熟悉的香味,分外安心。

我睜眼擡頭看他,霍子安一手拿着書,一手抱着我,拿手不斷撥弄着我的脖子和耳垂,像撥弄一隻可愛的小貓。

我就是他可愛的小貓咪。

“主人,你晚上想吃什麽,你的小貓咪給你做。”我伸手環住他,不斷往他的懷裏蹭。

他眯眼笑起來,眼睛彎彎,睫毛長長,眸子好看得像有一汪春水:“小貓咪跟主人那麽久了,主人喜歡吃什麽還需要他自己說嗎?”

“小貓咪知道了,但是小貓咪需要主人一個甜甜的吻。”我從他懷裏起身,閉眼嘟嘴湊近他。

等了好幾秒,那人愣是沒一點反應。

我睜開一隻眼睛看,他正盯着我,眼帶笑意,就是不吻我。

“主人~”我主動湊近他,他依舊不吻。

等了好久,他才終于蜻蜓點水地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唇,又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推開我,催促我做飯。

行,就是不肯好好地和我接個吻,這仇我記下了。

在廚房忙前忙後一個多小時,一大鍋豬肺杏仁蘿蔔湯加姜湯雞絲粥完美出爐。

我在網上搜索的感冒食譜,希望他吃完明天就能生龍活虎,我再搞點海參,枸杞,羊腰,鹿角啥的給他吃,就不信和他談不成那幾億的生意。

六點鍾,外面天色已經開始變暗,再看霍子安,那本書已經被他看得隻剩幾頁了。

“霍子安,吃飯啦。”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催促他吃飯。

他放下書,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像領導巡視基層工作一樣,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我:“為什麽做這兩道菜,以前都沒見你做過。”

我總不能說是希望你感冒早點好了再為我好好服務吧。

“看你生病太痛苦了心疼,希望你感冒早點好。”我一臉乖巧地望着他說道。

“嗯。”他看着我,寵溺地笑了笑,輕輕揉了揉我的頭,低聲說道:“以後不要你啊你的,像三年前一樣......”

沒等他把話還沒說完,屋内響起了門鈴聲,和他剛剛的柔聲對比起來格外刺耳。

“你去開門。”他頭輕輕朝大門方向偏了一下,示意我去開門。

“不好吧......别人會覺得很突兀的,而且萬一是你媽怎麽辦。”畢竟三年前收了她的錢,萬一真是她,那可就尴尬了。

“不會的,你去開,乖。”他伸手推我。

“哦,好吧。”我不情不願地走到了門口,通過貓眼看了看外面,好家夥,竟然是程理那張大臉。

我一陣慌張。

下午才騙他說我在他不認識的朋友家,現在要給他開門,那不直接社死了嗎?

更關鍵的是,我本來和霍子安二人世界過得好好的,來個熟人,我都不好意思賴這兒不回家了。

況且今天霍子安還因為他生我氣來着,就更不能放他進來了。

我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側身鑽出去,對外面的程理悄悄說道:“你怎麽來了,趕緊走啊,别壞我好事。”

他在看到我的瞬間倒是沒我想的那樣出現很意外的表情,而是立馬黑了臉,微眯着眼睛對我說道:“所謂的我不認識的朋友,就是我外甥?”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4:42

Chapter26 我和我家男人一個……

“對呀, 億分之百的幾率不認識嘛,我沒騙你。”我尴尬地對他笑了笑。

“呵,你倒是挺聰明。”他繼續冷眼看我。

“是兄弟就不要阻止我和我前男友舊情複燃, 快回去吧啊, 乖,你外甥就交給我照顧了。”我邊安撫他,邊把身子縮回, 準備關門送客。

“拜拜。”我笑着和他招了招手, 準備向他關上我和霍子安二人世界的大門。

相信他如此通情達理, 必定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然後, 在那大門隻差十五厘米的縫隙就能合上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程理他伸手抓住了門框, 然後大力往外掰着阻止我關門,我龇牙咧嘴地要把門關上,他也紅着個手和我掰扯着,彼此僵持不下。

“回去吧, 求求你了。”我一臉乞求地看着他, 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寶貝, 誰呀。”霍子安在屋裏大聲問我。

“送披薩走錯地方的, 我在和他說說話呢, 寶貝, 很快就過來啦。”我和程理對峙着,企圖用最後的力氣将他關在門外。

他也看着我, 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然後, 那對峙在程理中氣十足的一句“是我”之後,徹底結束。

我怒目瞪他,放他進了門, 然後像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樣,在鞋櫃裏給了他一雙拖鞋,并不斷用眼神釋放嫌棄的電波讓他感應。

“舅舅。”霍子安在看到程理進門之後,剛剛還算柔和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冷峻,客客氣氣地稱呼他的長輩。

據我所知,程理比霍子安小一歲,加上他衣着,氣質,乃至性格都偏年輕化,被叫舅舅的畫面就顯得甚是詭異。

“你這麽年輕,你爸媽還挺恩愛的哈。”我上前和程理開着玩笑。

結果玩笑開完,兩人都沒笑,反而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是哪兒有點不對。

“吃飯沒有,先吃飯吧。”我挪開霍子安對面的凳子示意程理坐。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們兩是相熟的親戚,卻讓人感覺這空氣有點凍,就我一個人在那兒叽叽喳喳,忙前忙後。

給程理添好了飯,拿好了餐具,我繞過他,坐在了霍子安旁邊。

他的臉色似乎又柔和了些,勾了勾唇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我我的頭。

就是面前的飯都還沒動。 依誮

“快吃啊你,我炖了很多,三個人完全夠的。”我提醒霍子安趕緊吃飯,也沒有忘記讓坐對面的程理趕緊吃:“我做的,快嘗嘗我的手藝,好兄弟。”

“好兄弟......”他重複我的話語,然後看了看霍子安又看了看我,帶着笑戲谑地說道:“那我外甥是不是該叫你叔叔啊。”

我目瞪口呆,仔細想想,還真是那個道理。

那當然不行,我和我家男人一個輩分的,豈能差了輩兒了。

“叔叔快嘗嘗我的手藝。”我轉口繼續讓他吃飯。

他垂了垂眼,笑了一聲之後,不停點着頭,然後夾起了一塊蘿蔔,大口吃掉。

“你們兩這是?”吃飯間隙,他擡頭看我和霍子安:“在一起了?”

哈,這麽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嘛,吃完飯就走便是對我們這對舊情侶最大的祝福。

我笑,轉頭滿懷期待地看着霍子安,希望他在他舅舅面前說他和我舊情複燃了,和好如初了。

但是一秒,兩秒,三秒......然後是半分鍾過去了,霍子安依然在吃着飯,沒有絲毫想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

他似乎......沒有想在親朋好友面前給我什麽身份。

甚至在别人直達主題詢問的時候......

就那一刻,我感覺和他的距離又變得好遙遠,遙遠到,覺得彼此變回了陌生人。

我開始捉摸不透他,隻覺得他一時離我好近,一時又離我好遠。

一時感覺他想讓全世界知道我和他有點什麽關系,一時又感覺他想和我撇清關系。

他是不是,隻是想要我做一個男人背後見不得光的那種女人。

那他剛剛又為什麽要讓我去開門,在全然不知道外面人是誰的情況下。

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轉頭看着程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因為不知道霍子安什麽意思,怕說錯話。

程理也看着我,似乎是看出了我和霍子安之間的問題,垂眼吃了一口飯,沒有逼我或者霍子安回答。

“好吃嗎?”我轉移話題,在程理面前強顔歡笑。

“嗯,好吃,還以為你一天稀裏糊塗的,什麽都不會做,沒想到做的飯菜還挺好吃的,是不是和莫桂香女士學的。”程理也笑着看着我說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他在和我一樣,強顔歡笑。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和霍子安之間氛圍不對,把他也搞得不開心了。

“好吃嗎?”我轉向霍子安問他,他一直悶着頭吃飯,似乎也沒打算和舅舅唠唠嗑。

幾秒之後,他才終于從飯碗裏抽身出來,捏了捏我的臉,看着我笑着說:“好吃,和三年前一樣好吃。”

我的内心毫無波瀾,甚至想呵呵兩句。

“哈哈。”對面的程理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然後邊吃着飯邊說話:“這世界挺有意思的,就跟田馥甄那首歌唱的一樣,她愛她,她愛他,你愛我,我愛他,他愛他,他愛她,你說這怎麽就那麽怪,到底誰愛誰?”

“逗比啊你。”我低聲呵斥他:“趕緊吃吧你。”

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真傷腦筋。

飯畢,我命令吃白食的程理進廚房洗碗,自己簡單擦了桌子洗了手之後,去找沙發上正看着電視的霍子安聊天。

他要不把剛剛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本小姐絕不在這兒呆着伺候他。

“你......剛剛為什麽不回答你舅舅我們兩有沒有複合的事情?”我坐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問的你們,那你為什麽不回答他?”他沒有看我,反問我道。

“我希望你回答他。”我有話語權嗎我,硬件又比不上他,今天還是自己貼上來的,是不是複合不明顯是他決定的嗎?

“已經很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專門和他說嗎?”他開始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就是想玩我還不想負責吧?”我懶得和他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了我的想法。

他看着我,低聲笑了起來,然後回答我道:“想得長遠挺好,但是吧,我可還沒原諒你的,自己給我用你的豆腐渣腦袋好好想想。”他伸手戳我腦門。

“程理是哥們,江牧不喜歡女人,我還有啥對不起你的要你原諒,海王找借口是不是吧。”我質問着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那五百萬的事,思考着他不會是想要我還那五百萬吧?

他又看着我笑着搖了搖頭,甩給了我一句:“沒心沒肺。”

我還沒心沒肺,我要沒心沒肺我當初就不會因為和他分手抑郁半年了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那500萬也壓我挺久了,幹脆這次就和他算清楚。

我拿出手機在那兒算着,結果算出來五百萬的人民幣,還68年,竟然每天要還200元。

天天看新聞,全是幾千萬上億的金額,以至于讓我覺得幾億都算少的了。

這麽一算,原來五百萬對我們平民來說是那麽多。

要是我還在他那公司上班,拿着每個月二萬五的工資,倒是還起來無壓力,關鍵我作死辭職了,現在是無業游民,前途未蔔,能不能找到個八千每月的工作都成問題。

“我每天還你200,這輩子就能把你那500萬還完,這樣你總可以原諒我吧。”我理直氣壯地看着他說道:“前提是你得讓我回你那公司上班,不然我不還錢,你一分也别想從我這兒拿到。”

這辦法好,每天八,九百的工資,除去兩百都還有六七百,血賺。

“噗。”正看着電視的他又是一陣笑,笑完竟然轉向我開始鼓起了掌:“不錯啊夏小雨,你可真是我這幾年見過的最有天分的理財小能手了,這金融知識簡直被你玩得透透的,好多頂級投資人估計都達不到你這高度。”

我一臉鄙視地看他,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動:“姐的理財高度,你達不到很正常。”

他繼續在那兒哈哈笑着,笑得燦爛,然後一把把我摟到了他懷裏,輕聲說道:“但是對我來說,你最大的本事就是,但凡在我身邊,就能讓我對你完全生不起來氣,就很擾人心智。”

我在他懷裏,擡眼問他:“那你是喜歡還是讨厭我這種本事。”

他低頭彎着個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剛要說什麽,就被一個男人的咳嗽聲打斷,是程理洗完碗出來了。

我和他趕緊放開了彼此的懷抱,正坐在沙發上,招呼程理過來看電視。

“不看了,回家嗎?我送你回去。”程理朝我走來,竟然讓我回家了。

我可不打算回家,美男在懷,我可不想回家獨守空房。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再回去。”我笑着向他說道。

我的暗示,相信身為兄弟的他聽得出來。

“可我剛剛都和桂香說了我送你回去了,她還說我們兩到了之後煮醪糟小湯圓給我吃呢。”程理非常沒眼力見地說道,甚至知會了我媽?

我長這麽大在我媽眼裏一直是一朵桃花都沒有的狀态,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對我在外面和男朋友過夜是什麽想法。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5:01

Chapter27 想和他每時每刻待……

說完莫桂香, 莫桂香的名字就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出于安全考慮,我手機上對爸媽的備注都是他們的人名。

“你這是不打算回家了?夏小雨。”剛接起電話, 莫女士與溫柔毫不沾邊的話語便從聽筒裏傳來。

“他生病了沒人照顧, 我要留下來照顧他。”我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霍子安,反正叫男朋友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他是誰呀,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啊?你是交往了好幾年了還是領證了啊, 他是三歲小孩還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這麽晚了要你照顧他, 哦?難道半夜想起來上廁所都要你幫着才能上?那他找個護工啊, 找你這種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幹什麽?”我媽高分貝的聲音, 即使不按免提, 在這安靜的大房子裏也格外洪亮。

我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注意着這屋子裏兩個男人的臉色,程理臉上帶着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霍子安的臉則可想而知——黑得像是要打人。

“媽, 你能不能不要詛咒我男人?”從小相信各種玄學的我, 很忌諱對我媽那種略顯過分的話。

“啧啧, 夏小雨, 還沒嫁出去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我媽沖我吼道:“我話就挑明了說了, 你今天要敢不回來,你知道什麽後果。”說完沒等我回話, 就啪一聲挂掉了電話。

後果,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更大幅的醜照拼接,加上大喇叭播頌我的光榮事迹。

不知道為什麽, 以往我特别怕我媽會那麽做,今天被她威脅,卻覺得無所謂。

“霍子安,我媽讓我回家,你能不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我看他病好得也差不多了,詢問他道。

“不能。”他盯着電視機,十分快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應該,可以吧?”我心虛地看着他,弱弱地問道。

“你想回家?”他轉過頭,黑着臉問我。

“我媽威脅我回家,我沒有辦法嘛。”我回答他。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我媽那個威脅。

我不想回家,我想就在這裏陪他。

但是我想起了他剛剛在飯桌上被他舅舅問話時不回答的樣子,他傷到我了,也惹到我了。

我不記一輩子仇,但是我記一時的仇。

他那個樣子對我,我不可能違背我媽的意思留下來照顧他,縱使我不在乎我媽那個威脅。

“所以你不管我,要大半夜的離開我是吧。”他的眼神變得格外的冷峻,看得我有點犯怵。

“真不是。”我解釋:“你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呀,早點睡覺就可以了。”

“呵。”他冷哼了一聲,轉頭繼續看電視:“要走就快點走,不用你管我。”

“哦。”我起身,既然不用我管他,那我也懶得管了,誰還沒點小暴脾氣不是。

然而吧,剛和程理下樓到了停車場,我就後悔了。

明明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我為什麽就不能堅定一點,為了他抵抗全世界呢,我為什麽要那麽作呢。

他也隻不過是一時沒說話而已,并沒有把我和他的關系對他舅舅藏着掖着啊,他那麽可憐,弱小,又無助,我竟然還抛棄了他離開,我太不是人了我。

“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走了。”程理的紅色跑車前,我猶豫着還是沒坐上去。

“為什麽?”他站在駕駛室那一側,出聲問我。

“舍不得嘛。”我說:“分開三年了,好不容易和好了,就想和他每時每刻待在一起,好歹過了那個熱乎勁再說。”

“你有毛病?”他臉上帶着不悅說我:“你在乎他,他在乎你嗎?剛剛飯桌上,他要是在乎你的感受,會那麽悶頭吃飯不回答我問你們的問題嗎?”

聽他說完,我才知道,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奇怪,旁觀者也覺得奇怪。

我當時的不開心原來不是自己想多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客觀存在的事實。

“在,在乎的吧。”我嘴上否認着程理說的話,卻沒自覺開車門坐上了車。

夜晚暢通的高架上,程理開着車疾馳着,車裏放着深情的慢歌,很不符合他玩世不恭的人設。

我望着窗外的點點星光,思索着剛剛霍子安對我說的那句他還沒原諒我。

他到底是什麽地方沒原諒我,要怎麽才會原諒我。

别人考試好歹還有個試卷,我特麽試卷是無字天書,問題都還要自己填。

太難了,這道題太難了,一點也不叫簡單,我在心裏叫苦不疊。

“夏小雨。”開了有好一會兒,程理才開口和我說話。

“咋了。”我轉頭看他,不得不說,這人開車的時候還挺帥的,也不止他,好多男的開車的挺帥的,不過還是我男人最帥。

“你真的很喜歡我外甥嗎?”他眼睛看着前方,此刻倒是顯得異常地正經。

“啊,對呀。”這個問題我不需要想,三年前和今天我都無比确認。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繼續問我:“那你有喜歡過其他男人嗎?”

這不廢話嘛。

“有啊。”我煞有介事的回答他。

“誰?”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繼續看路。

“我爸,嘿嘿。”我嬉皮笑臉地答他。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聽我說話一直面無表情:“那意思是你這麽久了,那種喜歡就隻喜歡過我外甥一個男人是嗎?”

我想了想,除了高中和大學某段時間瘋狂迷戀宋木易之外,霍子安還真是我唯一喜歡過的現實中的男人了。

“好像是。”我點頭答他。

“那你覺得你有可能喜歡上除我外甥以外的其他男人嗎?”他繼續問。

“有可能啊。”我直接答他:“如果宋木易瘋狂追求我我還是會考慮給他一個機會的,哈哈。”

再看他,他又是慢慢地點着頭,臉上不帶任何一點表情。

我印象中的程理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專注着自己熱愛的事情,每天開開心心活着的少年,即便和于橙分手的那段時間,也沒見他有多不開心過,照樣和身邊的人開着玩笑樂呵,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

“你咋了,我的老獅虎,是不是和于橙鬧别扭了。”我覺得我應該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點關心和關懷,畢竟這麽一個陽光少年憂郁起來還挺讓人心疼的。

“于橙。”他重複了一下于橙的名字後說道:“我不喜歡于橙。”

“額......”我思考着他是嘴硬說氣話還是什麽。

“人要是在見到某個人的第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上那個人就好了,大概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遺憾和錯過了吧。”他滔滔不絕地說着,然後轉頭看我問道:“你說是吧?”

“額......可能是吧。”我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他說是一見鍾情還是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我見到霍子安的第一眼,當時他額頭流着血,被牢牢困在駕駛室,奄奄一息地睜眼看我,車裏某處不斷傳來滴答的聲音......

我着急地想把他救出來,手足無措。

然後他用他虛弱的聲音開口指揮我......

那便是我和他的開始。

也是因為自恃為他的救命恩人,我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才會毫無顧忌地和他一個衣食住行都不和我一個檔次的成功人士談戀愛,在一起。

當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我所有的好之後,也因為他太好,以至于在分開之後太難走出來。

好慶幸,能在分開之後和他重逢,并且不是那種狗血的看着他抱着個女朋友或者牽着個娃的畫面。

也好慶幸,即便他的白月光在身邊,他似乎選擇的竟然是我。

就那一點,便足夠我為了他奮不顧身了。

[我到家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頭疼或者不舒服。]電梯裏,我給霍子安發消息報平安。

[沒有頭疼,也沒有不舒服。]很快他回過來一條消息。

電梯裏沒有信号,我想繼續回他消息讓他早點睡覺,無奈一直發不出,直到進了我媽家大門,連上了wifi,才看到他緊接着那條又發了一條消息。

[隻是你剛走了之後就開始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條消息一彈出來,眼淚就彌漫了我的眼眶。

我想立馬和他視頻聊天,告訴他,老公,我愛你,我不該丢下你一個人,我該陪着你。

然後在我低着頭,眼淚快要掉下來之前。

我和我老公那麽動情的氛圍。

被我媽一句獅吼徹底打斷。

“你還知道回家是不是!”我媽端着小醪糟湯圓上桌,一邊招呼程理吃湯圓,一邊吼我。

“哎,心寒。”我爸在一旁唱雙簧。

程理開開心心地上桌,吃湯圓吃得津津有味。

我給霍子安回了一句[寶寶,我先和我媽說點事情,我也好想你。]之後,眼眶中的淚也消失了,隻剩下對我媽的驚恐情緒。

畢竟,我剛剛在電話裏......讓她不要詛咒我男人。

“啊西巴,這是誰做的湯圓啊,怎麽這麽好吃!”在霍子安家吃的稀飯,到這個點我也的确餓了,猛地吃了幾口湯圓。

“呵呵。”我媽雙手環胸,冷眼看我,而身為‘耙耳朵’的我爸,和她步調一致。

“桂香這高冷的樣子真是格外迷人。”程理現在倒是一點憂郁氣息都沒有了,笑着和我媽開玩笑。

“我讓你說話了嗎?那天赢了我那麽多錢我都還沒找你算賬,走之前留下吃湯圓的錢,300。”程理的玩笑同樣換來了我媽毫不客氣的吼罵。

然後,一個白影閃到了門口,加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程理消失在了我爸媽家客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畫面閃過,然後看着我媽罵程理道:“這人真窮酸,300塊的湯圓都吃不起。”

我爸認真點頭思考之後附和了一句:“就是!”

“吃好了嗎,吃好了和我進來。”我媽神情嚴肅地看着我,起身到了客房。

“哦。”我喝了一口醪糟水,随我媽進了客房,關上了房間門。

客房床上,我和我媽對坐着,她還是兇巴巴地看着我,我卻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疼惜?

“霍子安?”出乎意料地,她沒再吼我,甚至開始和我心平氣和地說話。

“嗯。”我點了點頭。

“三年前害你抑郁那個男人就是他吧?”猝不及防地,我媽問了我這件我以為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我思考了一會兒問她:“許邀月告訴你的嗎?”

“沒有。”她說道:“當初小許隻是漏嘴說了個霍,其他什麽都沒說,我也是看到抖音霍子安給你表白猜的是他。”

原來我媽早就知道了......

“媽,其實他沒有傷害我,是我不相信他才導致和他分開的,他真的對我很好很好。”我怕我媽對霍子安又誤會,趕忙和她解釋。

“這就上趕着把錯攬自己頭上了?”她偏頭眯眼看我。

“不是媽,真的也怪我自己,不相信他。”我繼續解釋。

“小雨,媽媽從來不反對你找你愛的人。”我媽拿過我的手捏着說道:“你也是自己考上大學,上了大學的人,有自己分辨事情的能力。”

我連連點頭。

“媽媽隻是不想你再被傷害知道嗎?”我媽癟着嘴,眼眶裏開始泛起了眼淚:“當初你抑郁的時候知道爸爸媽媽有多心痛,有多擔心嗎?”

“媽媽不反對你和他交往,但是媽媽要你必須确認那個人不會再傷害你,因為爸爸和媽媽再也承受不了你有任何一點閃失了。”我媽的語氣帶着哽咽,異常溫柔慈祥。

“媽,霍子安不會的,他是這個世界上除爸爸之外對我最好的男人。”我非常确信這一點。

“你聽我說完。”我媽繼續哽咽地說道“還有就是,男人這個東西,你不能太在乎,也不能太寵着,更不要上趕着覺得沒他不行,不然他不會珍惜你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媽。”難得見我媽這麽正經而又溫情地說話,無論什麽話我都必将銘記于心。

“行了,出去吧。”我媽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出門。

“一起啊,你在這裏面呆着幹嘛。”我眼見她眼淚越流越多,眼睛也越來越紅,很是擔心。

隻是越仔細看,為什麽在她眼框邊看到了一抹綠?甚至整個眼周都有淺淺的綠色?

我心中産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慢慢把鼻子湊到了她眼睛旁邊,果不其然,一股刺鼻的芥末味兒沖上了我的鼻梢。

“這是?”我伸手擦下我媽眼尾那一抹綠,伸到她面前問她:“眼屎?”

“應該是吧。”她前傾身子仔細看我手指上的那抹綠色,咬着大拇指說道。

“綠色的眼屎?”我繼續問她。

“啊”她答:“上,上火吧。”

我伸手向她豎了個大拇指:“能文能武,軟硬兼施,剛柔并濟,人間奇女子,莫桂香是也!”

再一開門,是沒有站穩的,同樣眼周帶綠,懵逼且流淚的我爸。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5:19

Chapter28 以後要天天在一張……

“哈?他不是有什麽大病吧, 和你那麽明顯的複合又不說出來,等你說?”見完爸媽,我上樓找許邀月談心。

爸媽住同小區, 最好的朋友住樓上, 是一種非常幸福的體驗。

雖然我和許邀月經常好幾天不見面。

“其實說實話,站在他角度想,如果說當年他真的一直是很認真專一地對你, 然後你還誤會他和那個高惜禾牽扯不清, 且, 拿了他媽五百萬離開他, 如今再和你在一起确實很難完全相信你中途不會出什麽幺蛾子。”許邀月非常客觀地為我分析霍子安的心理。

“隻能說。”她看着我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他現在和你在一起估計純粹是情難自禁, 就是想對你冷都冷不起來的那種, 絕壁是真愛了。”

我心一動,滿懷期待地看着她問道:“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嗎?”她語氣十分肯定:“那個周秘書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人家一直和女生保持距離,甚至那所謂的白月光和他一起出差也啥事沒有, 就對你最特别, 你覺得他這不是專一深情且長情的代表是啥, 這種男的, 我勸你别丢第二次了, 再丢一次我估計你會抑郁一輩子, 治都治不好的那種。”

“那他為什麽不和我接吻,也不和我那個啊?”我想到他好幾次拒絕我就膈應。

許邀月瞪着我, 一副看豺狼虎豹的表情:“夏小雨, 你腦子不是木頭做的吧,人家感冒着,你非要人家和你接吻, 和你那個,你是希望他還沒好,你直接再感冒了?然後你傳染我,我傳染你,病病不休?哥,你節制一點吧你。”

“哎。”我歎氣:“你勸我節制,我媽又勸我别太在乎他,那意思就是要我在他面前高冷一點呗。”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攤手:“畢竟我也不是什麽戀愛大師,幾次戀愛都被我談得一塌糊塗,我給你的分析和意見你僅供參考就行了,不過吧,戀愛需要技巧這事兒倒确實是不争的事實。”

“那真要對他高冷了,他跑了咋辦?”我不懂戀愛這門學問,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麽:“況且我天天觊觎他的身子,真要忍着多難受。”

她看着我壞笑,勾手指讓我湊近她,低聲開口說道:“要不......你等他感冒好了,你買幾件那種性感的那種衣服,測試一下他對你的性趣。”她沖我挑眉:“怎麽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她吓得不輕......

她怎麽知道我和霍子安幹過那個事情的!難道是我曾經的TB記錄被她看到過?

我臉刷地就紅了,被吓得吞了口口水,努力回想自己當初的購物記錄有沒有删,有沒有被她意外發現。

“你這一臉的驚恐是什麽意思?”她疑惑地看着我,然後又是壞笑着問我道:“難道......你早就幹過這事兒了?”

完了,原來她沒發現我的購物記錄,完全是我自己暴露的。

“哇,夏小雨,看不出來啊,當初還以為你純得什麽都不知道,沒想到還挺會玩的呀。”她壞笑着看着我戲谑道。

我本來就純潔,那不是全霍子安教的嗎?久練不還得成師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我立馬站起了身,跑離了許邀月家這個是非之地。

回家洗漱完,已經是十一點一刻。

印象中霍子安是個很自律也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每晚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别的事,通常十一點鍾會準時放下手機睡覺。

剛剛回複完他消息就在和爸媽和許邀月談心,終于能好好和他享受兩個人的時光,也不知道他睡覺沒。

我找到微信裏備注為呵呵的他,給他發了消息[睡了沒]。

發完消息也沒返回,就想盯着看他會不會回複,有沒有睡。

大概十多秒的時間,左側出現了消息對話框:

[沒有,剛剛有人讓我等她,然後她架子好大,一直不找我。]

[然後我又病着,又喪氣地等到了現在。]

然後是一個生氣的表情包。

看着他這帶着撒嬌委屈的話語,我竟然沒由來地覺得好可愛,好想好好地欺負欺負他

以至于沒忍住對着手機屏幕笑了起來。

我:[親愛的寶寶還生氣我沒有陪着你,自己回家了嗎?]

他:[你覺得呢?]

我:(表情包親親)[那我明天上班就可以陪你啦。]

他:[這就是你現在給我發消息的原因?]

我:[我發誓,我真的很想很想你,而且剛剛從你家下樓之後我就後悔丢下你一個人了。]

他:[那為什麽沒折回來。]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也覺得沒必要回答,因為我當時吃完飯就問了他為什麽不和他舅舅說我們複合了那個問題了,他并沒有正面回答。

良久,我沒有回複他。

最後是他發了消息過來:[夏小雨,我今天是不是傷到你的心了?]

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麽,飯桌上我忍住了沒流眼淚,現在倒是直接委屈得淚從眼眶裏冒了出來。

他繼續發着消息過來:

[對不起寶貝,我當時明明知道你可能會委屈,會不開心,還是故意那樣做了。]

[其實我後來看你沒再怎麽動筷子吃飯就知道你不開心了,然後當時我就後悔了。]

[我想過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在一起,我就該給你我能給你的最多的幸福和快樂,而不是讓自己成為給你最多委屈和傷心的人。]

[是我錯了寶貝,原諒我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一條接一條的消息,哭得稀裏嘩啦。

人永遠是,在受到委屈當時會咬牙挺住,而隻有在有人明白理解自己的委屈時,才會将當時的情緒悉數發洩出來。

霍子安是給我委屈的人,現在又是那個理解我的委屈的人。

哭了一會兒,哭得累了我回他消息:[那你為什麽當時不說話?]

他回過來:

[我希望你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但是你要記住,我絕對不可能對你不負責或者玩弄你感情。]

[懂了嗎,我的考拉寶寶。]

我回他:[懂了,考拉叔叔。]

他:[想抱着我的考拉寶寶睡覺覺。]

我給他發了條語音:[考拉叔叔快睡覺覺,以後考拉寶寶都會在十一點之前給考拉叔叔發消息的,不會再打擾考拉叔叔睡覺。]

他:[不要,以後要天天在一張床上睡。]

我想了想我媽說的話,并不知道我爸媽會不會那麽快允許我和霍子安一起住。

我回他:[盡力吧啊。]

他:[忍不了了,明天開始就必須一起睡,誰也阻攔不了。]

我想了想莫桂香女士那張臉,又想了想霍子安那張臉,一個外表霸道,内心更霸道的女人,加上一個外表溫文,内心強勢的男人,這對峙起來孰強孰弱,我倒是期待滿滿。

反正不管誰輸誰赢都好,這場戲一定精彩。

我:[愛你哦寶寶,快睡吧,晚安。]

他:[你也快睡,明天早點上班。]

耶,他同意我回去上班了。

我:[謝謝老闆,老闆晚安。]

他:[乖。]

身為一個常年晚睡星人,自18歲上大學之後,我的睡眠時間就固定在了十二點半至淩晨兩點之間。

唯一早睡的期間,便是和霍子安一起住的那段時間。

當時他每天最晚十點鍾便督促我洗澡,然後和他在床上快樂到十一點,再沉沉睡去,第二天再神清氣爽地醒來。

也正是因為早睡,那段時間我的皮膚狀态和氣色也特别好,所以化了妝的時候走在路上會經常有人上前來搭讪要微信。

偶有一兩次霍子安在我身邊的時候被搭讪,他都是立馬和我十指緊扣,然後把手舉到搭讪的男生面前,說一句:“看到她是我女朋友了嗎?”然後轉頭對我‘嗯?’一聲之後,我立馬get到他意思,踮起腳尖蜻蜓點水的吻他嘴唇。

我尴尬得想立馬找個地洞鑽下去,他倒是一臉的滿意。

就給人感覺......有非常嚴重的中二病。

因為頭一天随霍子安十一點半睡覺,且睡得相當好,我第二天七點半便起了床,去了附近最近的農貿市場買了生姜,枸杞,為霍子安煮了一壺生姜枸杞水。

不巧的是,我背着一個小包包+那壺生姜水的時候,被我媽撞了個着正着,她搶過了我那壺寶貝,打開聞了聞感歎:“我生病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給我熬這玩意。”

我一把搶過來蓋上蓋子:“我給你熬,怎麽讓你感受到你老公的關懷與關愛?”

“你爸的關懷和關愛,我需要生病的時候感受?”她平行側移了一下,我才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提着五六袋東西,被壓得彎腰駝背的我爸......

“好男人!”我上前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與他共勉。

前天離職,今天入職,公司同事乃至寫字樓的各種工作人員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早早到了公司,為了避免太多同事詢問,我直接到了總經辦躲清靜,順便把熬好的生姜水給霍子安。

坐着看了十分鍾左右的書,滴的一聲,西裝革履的霍子安出現在電梯裏,他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很多,臉上也沒有了疲态,看起來精神奕奕。

他在和我對視的瞬間笑了起來,眼裏泛起了溫柔的水波。

我也由心底騰升出了開心,看着他不自覺開心地笑着,趁着沒人,跑向了他,立馬抱住了他。

相愛的人就是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咧嘴,眼睛也會變成月牙眼。

“今天怎麽這麽早。”他摟着我,眯眼笑着問我。

“因為你讓我睡的時候我就睡了,所以就早起了。”我抱着他,随他到了辦公室門口。

“等一下。”我放開抱他的雙手,走到秘書桌前把保溫壺給他:“這是給你熬的生姜枸杞水,我一早給你熬的,感動嗎?”

“感動。”他接過保溫壺,重新摟住了我進了辦公室,然後關上了辦公室門,反鎖:“不過在喝愛心姜水之前,能讓我先慰藉一下昨晚上的思念嗎?”他雙手懷抱着我,眼神炙熱。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5:42

Chapter29 你不覺得你像個小……

“要怎麽慰藉。”我嘟嘴閉眼望向他。

沒有等來複合之後甜甜的世紀之吻, 他輕輕親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緊緊抱住了我。

我也牢牢抱着他,感受他獨有的美妙氣息, 感受他堅實的臂膀, 溫暖而踏實。

抱了有一會兒,忽然一個騰空,我被他舉了起來, 再看他, 他正燦爛地笑着, 一上一下地舉着我, 然後抱着我繞圈圈。

“親親等我感冒好了再說, 先抱抱, 舉高高。”他心情似乎很好,一大早像個玩游戲的小孩一樣活潑。

“放我下來霍子安,你好煩,感冒了還這麽有力氣。”我不停拍打着他, 和他打鬧。

大概是打鬧得太投入, 以至于我和他都沒聽到外面鑰匙開門的聲音。

當門倏地被推開, 周秘書那張略帶懵逼的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 霍子安正環抱着我的腿, 把我舉得老高。

我騰空着, 頭發亂糟糟的,然後嬉笑着在看到周秘書那張臉之後, 瞬間凍結, 停止了打鬧,拍打着霍子安讓他停下。

“怎麽了。”霍子安轉了個身,也看到了站門口的周秘書, 隻是他比較淡定,看到人了也沒把我放下來。

“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剛推開門的周秘書立馬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快放我下來,尴尬死了。”我感覺我的丸子頭已經變成了個爆炸丸子,拍打着霍子安讓他放我下去。

“有什麽好尴尬的,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霍子安把我放下,又故意揉了揉我的丸子頭,然後那頭繩一松,直接滑落了下去。

這畫面,倒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影視劇裏那種唯美的橋段,一個幹淨美麗的古裝美人,意外掉落發帶,然後把旁邊的男主角看得一愣一愣的,從此鍾情于她。

此刻,我就覺得我是那種美人,在霍子安面前,一頭美麗的秀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然後我故意瞪大了一點我的眼睛,含羞看着他。

毫無意外地,霍子安就像影視劇裏面的那些男人一樣,專注地盯着我,似乎是被我的美貌迷住,隔了好半天才終于開口對我說話。

“劉歡老師,是你嗎?我可喜歡你了,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劉歡老師。”他眼睛裏閃爍着追星成真的光芒,興奮地跑到自己辦公桌前,拿了紙和筆遞給我,讓我簽名。

“滾!”我撿起地上的皮筋,随便紮起了頭發,怒氣沖沖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我本來開心的心情,瞬間變成了不開心。

因為就在不遠處,高惜禾站在那裏,抱着份文件,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微笑,正幽幽地看着我,看得我有點犯怵。

我這人對于某些内心深處覺得尴尬的人一向會躲着,甚至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所有即使看到她在那兒,我也沒有理她,直接坐回了秘書座位。

我埋頭看着書,注意到她還是沒走,然後過了一會兒,她慢慢走向我的方向,走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叫了我一聲:“小雨。”

我擡頭問她:“什麽事啊,高經理。”

“可以找你談談嗎。”她微笑地看着我,聲音輕輕柔柔的挺清脆。

“談什麽呢?”我并不想和她談,三年前和她談我就被搞得亂了心智離開了霍子安,現在又要找我談,我内心相當抗拒。

“事業啊,愛情啊,專業啊,都可以的。”她回答道。

我看着她,就想回她一句“不想和你談。”但是她就那麽笑着,笑得又那麽溫柔,那麽友好,讓我連拒絕的話都根本說不出口。

“嗯,好的,哪兒談呢?”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她。

“就21樓小會議室可以嗎?”她說。

“好的。”我拿着手機,跟随她的腳步到了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關着門,外面也沒有什麽人。

我坐在裏面,對着一個我不怎麽喜歡的人,格外心煩意亂,摳着指甲上已經開始在掉的美甲。

“小雨,你和子安哥哥在一起了嗎?”大概都是成年人了,她說話倒是挺直接,一來就直入主題。

“算是吧。”我答她。

“啊......”她垂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看着我說道:“其實我和子安哥哥在法國的時候發生了一點矛盾......所以......”

“所以什麽?你是想說他和你發生矛盾,然後他回來後又來找我當替代品嗎?”我問她。

“對不起。”她對我道歉道:“我和他的事老是牽涉到你,讓你成為中間受傷的人。”

我看着她,越發迷惑,迷惑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别蠢,特别好糊弄。

“那他生病你為什麽沒有陪着他呢?”我問她。

“我那天很早就帶了雞湯去看他,也在他家呆了很久,但是他還是生我的氣,說自己想安靜一下,我看他病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中午才走了。”她向我解釋道。

我想起在霍子安家喝的那個雞湯,難道是這人送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雞湯是放在一個大湯鍋裏的,而且到了晚上都還有很多,她總不可能帶着那麽一個大湯鍋去的吧。

“那又說明什麽呢?”我問。

“對不起小雨,我本來不該給你說這些。”她語氣更加柔柔弱弱了:“我隻是不想因為我和子安哥哥兩個人之間的事誤傷到你,給你造成傷害。”她一臉愧疚地看着我。

“不會有傷害。”我笃定地和她說道:“霍子安對我很好,也給了我很多安全感,我不想因為其他人的話再對他産生什麽懷疑,更不想再一次失去他,很感謝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但是非常抱歉,我不會離開他。”

“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嗎?”她一臉的委屈問我道。

“沒有的,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和他在一起了,就應該堅定一點。”我真的很不想看見她的臉,很想立馬起身走掉。

“那你不覺得你像個小三嗎?”她突然甩出這麽一句話,聽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我真他媽出息了,還能被罵小三了。

這個時候我特别希望許邀月在我旁邊,然後用她的口才突突對這女人一陣數落。

我長這麽大難得超過幾次架,都是憋得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罵不出幾句直擊要害的,所以基本上和人能不争執就不争執,也處不了上風。

但是她罵我小三?我三她媽,三她妹啊,神經病啊?

周秘書都說了霍子安和其他女人沒關系,她來公司了也沒個什麽實錘證明她和霍子安在一起,她憑什麽說我小三啊?

“要說我小三就請你拿出證據,不然我就錄音告你诽謗。”我怒氣沖沖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瞪眼甩給她一句話,然後潇灑走出了會議室。

有的人,就不應該接觸,一接觸就容易傷肝動怒。

大概是昨天休息了一天,霍子安今天事情特别多,一整天都在忙前忙後地找各部門開會。

我也是和以往一樣的閑,在他辦公室門口看書學習,仿佛一個他帶到公司照看的小學生。

“哎,你說霍子安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啊,把我調到總經辦,也不給我點正事做。”我看着坐我旁邊,刷抖音刷得嘻嘻哈哈的劉姐歎氣,開始懷疑人生。

她看着手機的眼睛擡眼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回到手機上,張嘴說道:“他不是為了防你和程理密切接觸嗎?跟看不起你有什麽關系。”

“可是我感覺自己和他差距好大,全公司都特别敬重他,相信他。而我來這麽久,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感覺自己像個廢物。”想到現在推崇的勢均力敵四個字,我就黯然神傷。

“那你比也不是這樣比的啊,霍總那能是一般人嗎?”劉姐看着我鄭重其事地和我說道:“兩年時間,從創業到把公司發展壯大,把三四千萬變成現在的多少個億,還開發出那麽多火遍全國的産品,你真以為誰都能做到啊?”

“哎,确實。”我歎了口氣,更喪氣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

“傻孩子,你有上進心是好事,但是有的東西沒必要想太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姐活這麽多年,看過很多像霍總這種成功人士,很多人吧,會為了生意或者利益,娶一個家室不錯的女人,然後在外面彩旗飄飄,私生活混亂。”

“但是霍總真的不一樣,他創公司的時候我就跟着他了,兩年時間,我沒見他和任何女人走得近過,我們公司的美女也不少吧,也從來沒見他對誰有意思過,但就是對你,可以說是明目張膽的偏愛了,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你是他的人。你覺得你們實力差距大,不正是證明他是個不功利,單純的人嗎?你應該高興才是,你說你是不是傻吧。”

“哦。”雖然但是,原來他不僅能力強,品德還好,而我,當初還在酒店強吻顧長寧,我還是人嗎我。

這麽一想,感覺更喪氣了,我還是好好看書,和他稍微縮短一丢丢距離吧我。

中午十二點午休時間。

我盯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霍子安發消息等他一起吃飯。

倒是他先發了消息過來:[寶貝,你先和同事去吃飯,我可能要開會開到一點左右,你就别等我吃飯了,乖。]

剛回複了一個‘好’過去,很巧合地,江牧發了消息過來:[我在你們公司附近,下來吃飯。]

“怎麽了,悶悶不樂的,不是跟你那男人和好了嗎?還愁啥。”江牧坐在我對面,狼吞虎咽地刨着飯吃。

以前的江牧,隻進出高級餐廳,吃飯也像是在搞藝術。

現在的江牧,竟然可以在這種平民餐廳狼吞虎咽了。

不過現在看他為了理想接地氣的模樣,倒是感覺可愛了不少。

“沒啥,就感覺我和霍子安問題還挺多的,他到現在都沒問我為什麽拿那500萬,拿着幹啥去了。”我和這位心裏導師說着我心中的疑惑。

“正常啊。”他說道:“他怕呗,怕問題的答案讓他失望,索性不問。”

“那說明什麽?”我問他。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他問我。

“真。”我答。

“說明他不是特别相信你,但是又想和你在一起,然後對你們之間的問題選擇性無視。”他攤手:“也不差,至少說明他真的很愛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聽江牧說完,我才恍然大悟。

難怪我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原來是因為他不相信我......但是我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麽讓他相信我。

“江牧,我是不是不該讓你回來?”看着本來的貴公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沒有,我很感謝你。”他很肯定地回答我:“在國外幫家裏看着生意的生活沒有任何意義,我找不到絲毫存在感,回國之後,至少有目标有理想了,現在感覺充滿幹勁。”

“你那心理咨詢中心還差多少錢?”我問他。

他思考了一下:“一千來萬吧,我找幾個以前的朋友,應該很快就能借到了。”

他嘴上說很快能借到,其實我知道,并不容易。

他們家他不是獨子,現在被家裏凍結資金,并不會有幾個所謂的朋友搭理他。

有錢的時候,幾千萬不在話下,沒錢的時候,一千萬都難。

“走了,還要去其他地方辦點事,空了再找你。”吃完飯,一輛網約車停在了餐廳門口。

“你車呢?”我問他,他不會是把車賣了吧?

“賣了。”他很無所謂地回答我:“賣了一百來萬,挺可以的了。”

“你傻瓜吧你,一百來萬跟你那一千多萬比也幫不了什麽啊。沒車多不方便,要不你開我那輛車吧。”沒想到,我一個拿着死工資的人開始同情一個創業的人了。

“打車很方便啊,你快回去吧,我要不辦正事了。”他開車門說道。

我看着,為他着急,開始給他出馊主意:“你要不求一下你家裏吧,畢竟你現在幹的事情挺偉大的。”

他伸出食指搖晃:“不可能,拜拜,真走了。”剛說完,那網約車便啓動離去了。

我從餐廳走路回公司,思考着要怎麽幫江牧籌錢。

我住的房子,縱使這兩年漲了很多,也不過一百五十來萬而已,依舊是杯水車薪,況且我都還在還房貸。

想想如果是霍子安,應該能輕松借一千多萬出來吧。

就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就顯得無比的巨大。

旁邊的花店裏,一朵白色的梅花開放着,我蹲下身看它,覺得它好美,好堅強。

寒冬開放,獨自美麗。

人總是有太多煩惱,而在煩惱的時候便會覺得身邊好多事物很美好。

“小雨,小雨。”我感覺我肩膀被人拍了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不經意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個比鬼還可怕的人,吓得我差點沒蹲穩。

好在身後那個對我來說比鬼可怕的人及時扶住了我,避免了我摔跤。

我一身冷汗,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剛剛那個聲音。

分明就是霍子安他母上程皎皎啊!我為什麽沒聽出來!

她!不會是來找我還錢的吧!

“阿姨,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小雨,我叫小雷,我要去美特斯邦威買衣服,告辭了!”我立馬原地站了起來,想要趁她不注意逃走。

“幹嘛去美特斯邦威呀,我帶你去買貴的。”她手速倒是快,一把抓住了我頭發,直接把我扯回了她旁邊讓我被迫直視她。

三年了,歲月完全沒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痕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活潑,豔麗......

大波浪的頭發,身材微胖,打扮時髦,看起來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日式風咖啡廳,她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冬天的陽光照在原木色的桌椅上,倒是看起來格外舒服。

“要咖啡嗎,小雨?”她把她那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包包放在桌上,招呼服務員點單。

“不要,我喝茶。”我心裏犯怵呢,怕她一坐下來就讓我還錢。

“行,喝茶好,喝茶好。”她招呼完服務員點完單,坐了下來,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

我也時不時觀察她,不敢和她對視,怕她一不小心就想起找我還錢。

“那個,剛剛我看你在餐廳裏和一個男的吃飯,那男的是誰啊?”她客客氣氣地問我,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

“朋友,朋友。”我也不敢亂說話,完全不知道她找我什麽目的。

“哦,聽說你辭職了啊?為什麽辭職啊?”她笑着問我道。

我冷汗直冒,原來她知道我在霍子安公司上班,抖音上霍子安對我唱歌想必她也看到了。

“我其實......”我正想和她說,我已經重新回去上班了,無奈她還沒等我說完,她又打斷了我。

“裏安挺好的啊,我也問了子安,他給你的工資也還行吧。”她繼續濤濤不絕地說道。

“是挺好的.......”然後我又被打斷,她又語速飛快地說道:“挺好的那就回去上班啊,好好地和子安在一起啊。”

内容直接把我震得原地懵逼。

“哈?”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猜測她是不是洗頭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三年前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霍子安,現在又讓我和霍子安在一起?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她支支吾吾地說着話:“那個......你可不可以繼續在裏安工作,和我們家子安在一起啊?”

她嘴裏說出這句話給我的驚悚程度并不亞于讓我還她500萬。

“阿姨,其實我和子安......”我想老實和她說我和霍子安已經複合了,無奈再次被她打斷。

“隻要你肯和子安重新在一起,價錢随便你開。”她豪氣而爽快地說道。

“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感歎有錢真好啊,和誰談事情都直接抛出錢,要是我也有那一天就好了。

“一千萬?”她看着我問道。

“不是阿姨......”我努力想和她解釋,我和霍子安已經在一起了,無奈她說話又快又急,我根本插不上話。

“兩千萬?”她繼續和我說道。

我無奈地望着窗外,想等她一口氣把她再和她說話。

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一輛和江牧之前一樣外形的車,想到了他剛剛吃完飯打車的樣子。

耳邊再次傳來程皎皎的聲音:“兩千萬可以了小雨,我可是很通情達理的。”

我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既然她非要給我錢,直接讓她投資江牧的心理咨詢中心,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反正我也不是要她錢,她自己投資一個有潛力的項目,也是她自己的東西呀。

“你不用給我錢,但是你可以投資一個我朋友的項目嗎?他給你股份,盈利了之後給你分成,也不多,一千多萬就可以。”我看到了希望,興致勃勃地和他說道。

想到可以幫江牧解決他的資金問題,我總算松了口氣。

“行啊,完全沒問題啊,叫你朋友來,我現在就給他投資。”程皎皎臉上也帶着笑,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你可得好好地和子安在一起,最好早點給我懷上一個孫子啊。”她非常直接地說道。

“啊......額......”我尴尬地對她笑着點頭。

我可是一直要說的,她自己不讓我說的,我可沒騙她,不關我的事。

“喂,江牧,你快過來,我給你找了個投資人。”我立馬打電話給江牧,讓他盡快過來和程女士完成投資事宜。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6:01

Chapter30 寶貝要乖乖配合哦……

回到公司, 已經是一點半的時間了。

我看了眼微信,霍子安給我的消息,還停留在12叫我吃飯的時候, 應該是還在開會。

不想回品牌部, 也不想回總經辦,我直接到了21樓,找尋霍子安的身影。

透明的會議室裏面, 霍子安正坐在最上方。

縱使他已經開了大半天的會, 并且還沒吃飯, 照樣坐得非常端正。

他手上拿着一支筆, 很認真地在聽産品經理說話, 并不時開口給兩句意見。

光線從各個方向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我看着那個自己最熟悉的男人的身影,覺得美好得像夢境。

大概中午時間來往的人比較少,我在外面偷看他,縱使是輕手輕腳地, 并且偷偷折了片大葉子遮着個臉, 他似乎也發現了我, 然後輕輕勾了勾嘴角, 似乎是憋着笑, 繼續開會。

大概又開了十來分鍾會, 時間接近兩點了,一行人才終于散會, 各自收好自己的文件和筆陸續除了會議室。

我站在一個隐蔽的地方, 拿着葉子遮着臉,透過葉子的縫隙偷看霍子安,想着趁着人走光了去找他。

不過倒是不用我等人少了去找他了, 葉子縫隙裏,霍子安推開了那個透明玻璃門,先是輕埋着頭,然後又是擡頭勾着唇,邁着他的大長腿緩緩走向了我。

沒等他走近,我就把葉子甩開了,趁着這地方隐秘,又沒什麽人,一把抱住了他,把鼻子堵在他西服上,閉眼瘋狂呼吸他衣服上的香味。

他184,我165,縱使我自認身高在我們這個地方不低了,抱他的時候也是鼻尖能勉強夠到他肩膀。

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老公,快去吃飯。”我大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抽空和他說話。

“陪我去吃。”他下巴挨我頭上磨蹭,我卻感覺自己背部一陣涼意。

原來那人直接拿我背當暖手寶了。

我也不甘示弱,想直接襲擊他全身上下最柔軟的部分。

但想到這是在公司,萬一被發現我這名聲可就壞了,也就勉強拿他的背将就用了。

可惜的是,我吃完飯身上和手上都挺暖和的,完全給不了他他的手給我後背的刺激。

“這哪兒來的小肉手,好舒服。”他放開我的懷抱,雙手抓着我的手揉捏了一會兒,然後拿手扣住我的手牽着我,又低頭把我剛剛遮臉的葉子撿了起來,戲谑地說道:“我是真沒想到啊,影視劇裏那種拿個葉子遮臉的憨憨現實中真的存在。”

我和他的手扣着,感覺到他的手涼涼的,有點心疼。

印象裏,他的體溫一向很高,每次我自己冷的時候,不管是不是在床上,都是直接找他取暖,也沒想到他沒按時吃飯的時候也會手腳發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會因為開會或者繁忙不按時吃飯。

我兩隻手抓住他的兩隻手,把它們舉到我的嘴邊,一邊幫他摩擦着生熱,一邊朝上面吹着熱氣,想要以一己之力給他帶去一些溫暖,柔聲對他說道:“傻瓜瓜,以後不準不按時吃飯了,我會心疼的。”

啊多麽溫暖溫情善解人意的我,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韓劇裏那種溫柔的電視劇女主角,一襲白衣加漫天白雪,對着男主角凍僵的手哈氣,男主角深情凝望着她,然後湊近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而此時,我的男人霍子安也深情地凝望着我,輕聲地向我問出了一句話......

“你中午吃的韭菜?”他好聽的聲音發出了一句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話。

啊這,我當場愣住。

“你怎麽知道的寶寶。”我思考着我不會牙齒上沾了個韭菜葉吧,趕緊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看自己的牙齒。

“你這樣哈氣。”他似乎是憋着笑說道:“韭菜味兒挺大的。”然後終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

啊啊啊為什麽現實總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我:“呵呵。”[滿面愁容.jpg]

“沒意思。”在我正為自己剛剛丢人羞愧難當的時候,劉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一邊拿着個拖把在我和霍子安腳邊掃,一邊自言自語到:“真沒意思,還以為能看點少兒不宜的,結果是個校園愛情輕喜劇,枉費我蹲了那麽久,這男人是真不行。”大概因為是公司元老,她非常大膽地直視霍子安說道。

我看着霍子安,他剛剛還憋着笑的臉立馬就黑了,他黑臉了,我心情就變好了,内心一陣陣的暗爽。

劉姐不愧是我的好姐姐,一來就戳中了我不滿霍子安的點。

“劉姐别這麽說,你說什麽都好,就是不能說男人不行啊。”我順着她給的杆子往上爬,一臉痛心地看着霍子安。

我昨天求他求成那樣了都不給我,也是該給讓他自省一下了。

“就是不行,哼!”劉姐又拖着地,罵罵咧咧地說了兩句,然後拿着拖把離開了我和霍子安的的視線。

“簡直瞎說八道。”待劉姐走後,我才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怒罵。

再看霍子安,他正看着我,疑惑地問道:“我平時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所以她膽子才那麽大。”

我望着他,手遮着頭,真誠而又帶點恐懼地說道:“有沒有可能......她是真誠的建議呢?”然後迅速跑離了危險地帶。

本着對自家男人要多點關心和關懷的理念,到了餐廳之後,我非常勤勞地搶過來菜單,給他點了碳烤生蚝,蚝油悶海參,以及滋補羊肉煲。

三大内涵滋補食材,我還不信點不燃他某處那把熊熊大火了。

我點菜的時候,他正拿着份文件認真看着,也沒管我點的什麽,到上菜的時候,才放下文件,優雅地拆筷子。

“碳烤生蚝”,“蚝油悶海參”,“滋補羊肉煲”,服務員小妹憋着笑,一道一道地把菜端上桌,聲音甜美地報着菜名。

霍子安則點頭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你點的?”他眼睛略過三道菜,然後又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幽幽地說道:“挺内行的啊夏小雨,幾年不見,學挺多的啊你。”

???他這就看出來了?

救命,真不愧是高學歷知識分子,還真是什麽都懂。

我都是現場百度的,他竟然能一眼看出來?

“你說啥呀寶貝。”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對他說道:“我是剛剛摸着你的手覺得你手太凍,給你點的吃了暖和的東西,你想哪兒去了呀?”

嘿,隻要我裝懵,就什麽都不關我的事。

聽我說完,他輕笑了一聲,然後饒有趣味地看着我說道:“我想哪兒去了?我有說什麽其他的嗎?我不正是說你點的東西吃了暖和,你淵博嗎?你剛剛那意思,是這些東西還有什麽其他我不知道的功效?”

靠靠靠,繞來繞去,又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我真的就不該和他鬥,他是我這種智商的人鬥得過的嗎?

“沒有,沒有。”我趕緊陪笑道:“快吃吧寶貝兒,一會該涼了,多吃點,多吃點暖和。”

多吃點,到時候好好為我服務。

“哦~”他拉長音應和我,然後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海參放嘴裏,吞下後一臉關懷地看着我說道:“我多吃點倒是挺好的,就是怕到時候受苦的,是寶寶你啊。”

我心裏怒吼,三年沒有那種生活了,這種苦,給我多來一點好嗎?

“沒事,寶寶好就行,我最能吃苦耐勞了。”我害羞地垂眼和他說道。

“哇,真的嗎?”他眼睛裏帶着光,一臉欣喜地看着我,然後放下了筷子鼓掌:“好耶,寶寶真棒,寶寶既然這麽說,那到時候就要乖乖配合哦。”

“嗯。”我羞澀點頭:“那是自然。” 依誮

“美女,買單。”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霍子安招呼餐廳服務員過來算賬。

由于這餐飯的食材都還算是比較貴那種,所以那三道菜加起來的價格竟然接近300元。

我坐在對面看着兩人結賬,慶幸還好不是我請他吃,不然今天工資都得虧出去一半。

但是人有一個定律,就有些東西就不能想,你一想什麽,他就會來什麽。

我眼看着霍子安已經在拿出手機要掃碼付款的時候,還沒付成功,他突然開始捂着肚子,嘴裏開始呻,吟着:“哎喲,不行,内急,我先上個廁所。”然後把手機放兜裏,急匆匆地沖向衛生間。

我心裏産生一個不該有的猜測:他,不會是想逃單讓我給吧?

不......不可能吧?

“咦~”服務員搖頭看着他的背影露出鄙夷之色,随後又轉向我說道:“這男人不行啊,看着人模狗樣,一表人才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哪,哪種人啊?”我望着她問道。

“你說哪種人,逃單的啊?自己吃飯讓自己女朋友買單,我也是大開眼界了。”她說道:“你趕緊買單吧,你不把單買了,估計他也從衛生間裏出不來了,這種奇葩,你可再多考量考量吧,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哦......哦。”我拿出手機,流着淚掃了收款碼付款。

然後好巧不巧,剛顯示付款成功,霍子安就從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過來,看上去心情大好。

“哎呀,你怎麽把錢付了呀寶貝,寶貝真是太好了。”他走到我面前,對着我的臉重重地就是一嘬,嘬得我感覺我粉底都掉了一塊。

麻了麻了,我心中五味雜陳,内心在為剛剛損失的三百多流淚,臉上竟然還在勾着嘴唇對剛剛逃單的男人笑着。

我好,我好你大爺我好!霍子安你不要臉![張牙舞爪.jpg]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6:19

Chapter31 老婆,我可以和你……

論父母阻止你在外過夜的決心有多大, 我今天也算體會深刻了。

下班時間,周秘書提了一袋零食水果到我面前,和我說是霍總要開會, 讓我先吃點東西, 他開完會六點左右和我一起回家。

我在裏面挑了一盒鴨脖子,鴨鎖骨,刷着手機, 啃着肉肉, 快樂地等我老公下班, 本來相當舒适惬意。

隻是沒想到, 這舒适惬意維持了不到十分鍾, 便被公司八卦群裏一條視頻打斷。

視頻裏, 我英俊潇灑的老爸,皮衣皮褲加身,騎着個載人電動車,開着他那超大的音響, 放着兩千年左右流行的《兩隻蝴蝶》, 在寫字樓廣場裏非常沉醉地聽着歌哼唱着, 然後不一會兒, 來了一個穿制服的人, 驅逐他, 并和他普法,電動車不能載人, 不能在公衆場合大聲喧嘩, 影響市容市貌......

我一個驚慌看消息,才發現我爸十多分鍾前給我發了消息,說是我媽命令他下班載我回家, 怕路上擁堵,也沒開車,就直接開的電瓶車過來。

等我給我爸打完電話急匆匆下樓之後,才看到他垂頭喪氣地坐在寫字樓大廳,旁邊坐着正和他說着話的程理。

大概是電動車要被扣一兩晚,再加罰了一點款吧。

的确,他是因為自己行為不對受的委屈,但仔細一想,那個委屈的源頭卻是我。

怕我戀愛腦不聽話,非要跟着男人跑,所以甚至親自來接我下班。

而我,确實是打算今晚和那個男人跑。

“爸。”我坐在了他左邊的座位叫他。

他聽到我叫他後轉頭看我,寫字樓大堂燈光挺亮,我看到他頭發上有了稀稀疏疏的白發。

爸媽生我的年齡不算早,算算時間,兩人也接近50了。

大概每個人印象中的爸媽都是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而總會有一個恍然才發現,原來他們都不年輕了。

有的東西不敢去想,一想就會戳心,難受。

“你當這是農村或者我們小鎮啊爸,還騎電瓶車載人,還想在電動車上跳迪斯科啊?”我故作輕松地對他說道。

我爸委屈地看着我,開聲說出了他的焦慮:“千萬别和你媽說,不然我沒好果子吃。”。

......極具川渝特色的男人の恐懼。

“噗。”坐他右邊的程理剛剛看似還在安慰他,現在倒是樂得笑出了聲:“别怕叔叔,耳朵受傷了我幫你出醫藥費,咱先回家吃飯,我送你們回去。”

我正想說我自己開車和我爸回家,才想起自己車還在霍子安那邊,根本沒開來公司。

“那謝謝你了啊大帥哥。”我繞過我爸向程理道謝:“今天讓莫女士給你做點好吃的。”

“那必須的。”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示意我們出門離開。

“不用麻煩了舅舅,我送小雨和爸回家就可以了。”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們此刻和諧的氛圍,一個我尤為熟悉的聲音。

下意識擡起頭往聲源方向看,我看到霍子安正帶着笑着走向了我們這邊,不遠處,幾個和他一起下班的員工正看着我們這邊竊竊私語。

剛剛下來得匆忙,也忘了和他說一聲,他應該是剛巧開完會下班吧。

我看了看霍子安,又看了看我爸,感覺這關系略微有些尴尬。

我爸是為了防止我被霍子安拐跑來接我的,現在那個企圖拐跑我的人主動請纓要送我們兩回家,也不知道我爸會不會同意。

“你覺得呢,小雨。”我爸性格相對比我媽要溫柔得多,他詢問我道。

私心來說,我肯定是希望霍子安和我爸媽能有更多交流的,我爸問我的問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霍子安走向了我,伸出右手摟住了我的肩膀,又用另一隻手牽住了我的左手,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道:“老婆,我可以和你回家嗎?”

聽着他溫柔地聲音,我頭皮一陣發麻,心裏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三年過後的第一聲老婆,殺傷力巨大。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扛不住他這種溫柔。

“那要不......”我看向程理,他臉上不帶什麽表情,看起來卻有些嚴肅,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要不就霍子安送我和我爸回家吧,就不麻煩你啦。”我弱弱地對他說道。

剛謝謝他,現在又在拒絕他,我感覺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沒有辦法。

霍子安似乎挺介意我和他走得近。

“舅舅你放心,我會好好送我老婆和老丈人到家的,你去忙你的吧。”霍子安也客客氣氣地和程理說道。

“行,既然外甥來找外甥媳婦了,那我這做舅舅的就功成身退了。”程理朝我們揮了揮手,又朝我爸揮了揮手:“叔叔再見。”然後轉身朝寫字樓大門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着那個背影有種心酸的凄美感。

坐上了霍子安的車,這一次,他車上沒再放什麽歐美歌或者純音樂,而是直接收聽的我上次要求他聽的交通廣播。

車上的椅套,香薰,挂飾都是上次他強迫我送給他的那一系列,包括最前方放着的那個胖胖的招財貓擺件。

“我把定位發給你。”我在地圖上搜了我家的地址,想通過微信分享給他。

“不用了,我知道。”他甚至導航都沒開,直接啓動了汽車。

“你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我記得我并沒有和他說過。

“簡歷上有,傻瓜。”他轉頭看我笑了笑,随後認真開車。

後座上,我爸坐在窗邊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思考着什麽。

但我知道,我爸和我媽面對這個三年前害得我抑郁的男人是絕對有意見的,并且意見還不小。

而我擔心的不是那個,而是......我收了霍子安他媽500萬的事情,我爸媽根本就不知道。

他們如果今天知道了,遭殃的可能是我。

我遭殃無所謂,在爸媽面前丢臉不怕,但我怕在霍子安面前丢臉。

而且我也并不知道他們兩方見面會發生什麽,就雙方單方面知道的事情以及各自的脾氣來說,即将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可控。

而唯一能阻止這一場混亂發生的辦法就是:決不能讓我媽和霍子安見面。

我必須先好好和我爸媽解釋清楚我是為什麽拿那500萬,又是怎麽用掉了那500萬,先讓他們平靜下來再說。

我為什麽剛剛沒想到這些,為什麽要在事情快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想到這件事的後果?!

“拜拜老公,明天見,愛你哦。”抵達小區停車場後,我迅速推開了車門出門又關上了車門,和霍子安告别。

和他說着告别的時候,他正解着安全帶打算下車。

“你什麽意思夏小雨。”他皺着眉頭看我,停住了解安全帶的手。

“就......字面意思。”我心驚膽戰地回答他。

“意思是......”他皺着眉,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身為你男朋友,送你回了家,又是飯點,你不請上去吃飯喝茶的?那我怎麽看你怎麽對程理那麽熱情好客啊?”

我看着他的表情,内心心慌又恐懼,但是為了避免更加尴尬而糟糕的情況發生,我必須阻止他上樓和我老媽會面。

“求求你了,下次吧,好不好,這次真的不方便。”我舉着手滿臉真誠地乞求他。

“你神經病啊夏小雨,不是這麽喜歡這個男朋友嗎?怎麽還不讓人上樓吃飯了,我們家可不是這種待客之道。”我爸在一旁已經看不下去,直接推開了我,在窗外朝着裏面的霍子安說着話:“你快下來,和我們一起上去吃飯,她媽做了很多好吃的。”

“不行。”我推開我爸朝窗裏望去。

“給我一個理由。”霍子安此刻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看得出來握着方向盤的手很用力。

我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冒出了今天江牧給我分析的霍子安那句:“他不相信你。”

“請相信我,我這麽做有我的理由,好不好,下次一定不會這樣的,好嗎,老公?”我看着他,滿臉的真誠,試圖直接用我和他之間的相信和默契打動他,雖然我自己都不怎麽相信我和他之間存在相信和默契這種東西。

“那你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要我怎麽相信你。”他微微皺着眉頭看了看我,随後笑着朝我旁邊的老爸揮了揮手:“爸,我先走了,再見。”在看到我爸和他揮手之後,立馬啓動了汽車,駛離了停車場。

“說吧,你在發什麽神經,你自己不要面子,我和你爸還要,我們家就沒這麽待過客。”一桌子飯菜面前,我媽質問着我剛剛在停車場的行為。

我坐在我媽對面,手上拿着個衛生紙,緊張得撕啊撕:“其實......我是想和你們坦白一件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媽氣勢洶洶地看着我說道。

“就......我當年和霍子安分手,其實是因為我拿了他媽500萬分手費,然後是我離開他的,不是他抛棄我的......”我支支吾吾地和我媽說出了我好幾年沒敢對他們說出來的事實,把心懸在了半空,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或許是這個事情太過勁爆,以至于坐在對面的我爸我媽都直接愣在了原地,半天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仿佛畫面靜止。

“那......那五百萬錢呢?”靜止了有一會兒,我媽才強裝着鎮定地問道,卻被抖唇結巴暴露了她激動的情緒。

“我......我用掉了。”我感覺自己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最高值。

“用掉了?怎麽用掉的,别人随随便便給你,你還就随随便便收了,然後随随便便用了?”我媽的情緒由剛剛的震驚轉為了憤怒。

沒有辦法了,這件事縱使讓我像個驚天奇葩,我也隻能坦白了。

我打開手機,翻開了其中一個相冊,把手機遞給了我媽,上面是二十幾個小朋友的照片。

“我抑郁的時候,怕自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也怕自己變成個廢人沒人給你們和我自己養老,所以把那500萬實名資助了二十多個小朋友,要求他們長大後要給我養老......”我支支吾吾地和她解釋:“也不用全部啦,那麽多個小孩子,應該會有善良的在我老的時候能管我的。”

我看着我媽面無表情地翻着相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繼續解釋道:“但是現在不用了,現在我不抑郁了,我會努力掙錢養你們的爸爸媽媽,五百萬我會努力掙的,我們一家人肯定能快快樂樂生活的。”越解釋越心虛,讓我掙五百萬還不如讓我去要飯。

“夏小雨,你是傻子嗎?”不知道是不是這燈光的原因,我感覺我媽的眼眶異常晶瑩,似乎是含着眼淚:“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爸爸媽媽都不會不管你的知道嗎?遇到任何問題,第一時間要知道找爸爸媽媽幫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憋着覺得什麽辦法都沒有了,爸爸媽媽就算再沒用,也會想盡各種辦法守護好自己的女兒的,懂嗎?你在這世界上不是一個人,要懂得為愛你的人着想,知道嗎?傻子。”我媽哽咽着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麽一段話,我爸坐在旁邊,也似乎偷偷抹了一下眼淚。

我仔細看了他們的眼周,這次沒有綠色的芥末。

我努力想着其他東西,不想被這煽情的氛圍影響,卻無奈還是感動得比他們哭得要厲害,這世上最偉大,最無私,最相信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的父母。

偉大得一切都可以是單方向了,不求一絲一毫的回報。

“老公,回家了嗎?”吃飯中途,我給霍子安發去了微信。

想到他剛剛甩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時的樣子,我不由得一陣膽寒,我是不是真的惹到他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6:37

Chapte32 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沒有。]他回複:[被某個無尾樹栖科動物氣得疑似心肌梗塞, 準備去醫院檢查一下。]

回複消息的速度是熱戀的小情侶之間的速度。

我放心了,剛剛戰戰兢兢地擔心他生氣,現在看來, 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脾氣要好。

我撥通視頻通話和他對話, 視頻那邊,他還坐在車上,車并沒有在行駛。

他臉上帶着幽怨的表情, 看起來特别像一個表情包:生氣了, 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想到他好歹是一個大公司總經理, 下了班興致勃勃地想要去未來丈母娘家吃飯被拒, 又覺得有點可憐, 又覺得有點好笑。

“你在哪兒呢老公。”飯桌上, 我少女心泛濫,嬌嬌柔柔地和霍子安說着話,不經意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面吃着飯的爸媽,他們正瞪着我, 一臉的鄙視。

秉承着談戀愛不能惡心到其他人的理念, 我很自覺地跑到了客房關上了門和霍子安說話。

“還在你們樓下停車場。”他回答我:“準備吸點車尾氣就回家了, 被氣得心髒堵塞, 看看吸點尾氣能不能以毒攻毒。”

......我服。

“你傻杯啊你, 餓了不知道去吃飯嗎?28歲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再生病了我絕對不會管你。”我趕緊出了房間下樓打算去停車場找他。

“不是我自己不想吃的。有人不讓吃。”他委屈地說道,聲音沙啞又帶着溫柔。

“嗚嗚, 我錯了寶貝, 你就在你停車那兒,我來接你上樓,我媽給你留了菜, 你快上來吃,可好吃了。”電梯裏沒信号,我挂掉了視頻進電梯。

盯着電梯裏數字由12到B1,電梯門剛開,我就迫不及待地要跑出去找霍子安,不過還沒等那門開到我能出去的程度,我就知道自己不用跑出去找他了。

他正站在電梯門外,熾熱着眼神看着電梯裏的我,待到電梯左右移動得夠開的時候,悶聲不出地垮步進來,直接将我堵到了電梯的角落。

電梯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我擡頭看着他好的臉,暗自歡喜。

我是土狗,我就喜歡這種霸總生氣,強制接吻的情節,光想想都小鹿亂撞了好嗎?

“你幹嘛呀寶寶。”我羞澀地低頭,配合他這出電梯壁咚的戲碼。

“餓了,要吃...你...”他緩慢地開口,說着我意料之中的話。

“啊.....”我假裝驚訝,無辜地看着他,心裏倒是樂開了花:“老公想吃我,我一定要滿足老公的心願的。”我閉上眼睛仰着頭,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纏綿熱吻。

我感覺他慢慢靠近了我,然後由淺到深地,我嘴邊感覺到了他炙熱的呼吸。

當我正自覺地打算伸手勾住他脖子的時候,那呼吸卻慢慢變淺,到我察覺不到。

然後是嘴角被觸碰,我好奇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霍子安手上正拿着一顆米飯粒。

然後是他一臉正經又帶點慚愧地看着我說道:“對不起老婆,本來想把你嘴角這粒米飯吃掉的,但是......有點下不了口。”

我他媽......&#*%$!#%!

和霍子安十指緊扣着進了我爸媽家門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飯菜全部熱了一遍,單獨留着讓我明天給霍子安帶去的菜也被熱了出來放在桌上。

和他跨入家門的那一刻,我才深刻體會到,帶一個男人回家,那個人是或不是你男朋友的區别還蠻大的。

比如帶江牧,陸朝朝,程理這些哥們回我爸媽,我甚至管都不想管他們,他們想喝個水都讓他們自己倒。

我媽則更甚,直接讓他們幹活。

而帶着霍子安回家的感覺很奇妙,就感覺他是我的,我是他的,我和他是一個整體。

我們一起接受家人的審視或祝福,會怕他表現不好家裏人不喜歡,也怕他會不喜歡我們家。

那種感覺很甜蜜,又很忐忑,但總體就是很幸福。

“爸””媽”,進門之後,霍子安非常熱情地和我爸媽打招呼,然後立馬放開了我的手,走到了飯桌邊我爸媽面前,點頭哈腰地伸出手要和他們握手。

傲嬌如我媽,自然是沒有和他握手,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或許是看霍子安太熱情,我爸竟然也高冷了起來,仿佛一個大領導一般,擺起了高姿态和霍子安握手。

我發誓,在我認識霍子安那麽長的時間裏,這是第一次見他有如此謙虛的姿态。

“老夏,給小霍舀碗飯。”我媽一邊審視着霍子安,一邊吩咐着我爸做事。

“我去,我去。”我開心地蹦蹦跳跳着去了廚房給霍子安添了飯,放到他面前囑咐他吃飯:“老公快吃,你餓好久了都。”然後轉向了我媽對她說:“少問點,我老公今天累一天了,讓他好好吃個飯。”

我媽當即舉起了右手作勢要給我巴掌:“夏小雨,您是被收拾少了吧,翅膀挺硬的啊。”

我趕緊坐到了霍子安旁邊,左手朝他的方向伸了過去,右手乖巧地刨着飯。

霍子安大概是感覺到了我在撩撥他,一邊正坐着吃着飯,一邊放下了自己的左手,在飯桌下和我牽着手。

再看我媽,正一臉嫌棄地看着我們,不過好在她也沒說什麽,我便更放肆地玩着霍子安滑滑的小手。

“那個小霍啊,你們的事情呢,小雨也大概和我說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既然現在決定了要在一起了,就好好對我們家小雨。”我媽雙手環胸,一副氣勢洶洶地樣子。

“媽,一定會的。”霍子安轉過頭認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手。

“雖然聽說你們家挺有錢吧,但是我們家小雨也是從小就溫柔賢惠,勤勞勇敢,孝敬父母的,就說最近兩年吧,也是有不少包工頭,大老闆給我們家提親的,你可别以為我們家小雨配不上你哦,我們家小雨多的是人搶呢。”我爸吃完飯也在一旁附和。

我偏頭看着霍子安,點頭對我爸說的話表示贊同。

霍子安頻頻點着頭,聽我爸說完後轉頭憋着笑看着我說道:“是的爸,我就是看上的小雨溫柔賢惠,勤勞勇敢,孝敬父母這些優良的品質,從來就不會像其他小女生那樣,比如看了恐怖片之後半夜想上衛生間,還要把男朋友弄醒守着她上之類的那樣,特能折騰人。”

我聽着他說的話,覺得畫面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喲呵,那所謂的小女生不就是我嗎?

這人還挺會陰陽?

我瞪着他,給了他一個溫柔似水的眼神(不是)。

一頓飯的時間,我覺得霍子安已經熟練掌握了取悅我父母的最高機密,那就是誇——正面誇,側面垮,颠三倒四地垮,翻天覆地地誇,誇到天旋地轉,誇到海枯石爛。

然後我眼睜睜地看着我爸媽全程笑爛了臉,霍子安看似被動實則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完美地融入了我們的家庭。

甚至招待任何人之後從未讓我洗碗的我媽,竟然讓我去洗碗,她要讓小霍給她拍抖音。

等我洗完碗拖着疲憊的身子出門後,三個人正還圍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看着剛剛拍的抖音,仿佛霍子安才是他們的親兒子,而我隻是一個給他們做家務的保姆。

不過縱使如此,我爸媽還是沒有同意霍子安和我一起住,隻同意了我單獨送他。

送别霍子安的時候送别到了他車的後座,我卻隻感覺人生如此艱難。

和正常男朋友的送别:摸摸搞搞,纏綿吻别。

和感冒男朋友的送别:“别摸這兒,容易起反應。”“别摸那兒,要激動了。”“老公我要吻接吻。”“不行,再忍幾天。”

一個格外可口的男人就在我眼前,我卻沒辦法吃掉,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

想起以前他想要的時候,大早上把我吻醒,吃飽了清清爽爽上班,留我睡回籠覺。

現在反過來我想要了,人家可倒好,就是不給我。

“你趕什麽流行不行,你要感冒。”再次嘗試接吻被拒後,我終于還是惱羞成怒,氣呼呼地看着他,訴說着對他的不滿。

“那也不知道是被誰氣的,自作自受。”他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甚是得意。

“你就不想要我嗎,老公。”我勾着他的脖子,在他面前誘惑舔唇,試圖做最後一次勾引。

他盯着我看了有一會兒,終是啞着聲音開了口:“你摸一下那兒看看。”

哪兒?我當然知道他說的哪兒。

我側了個身坐直,盯着他那兒看着,然後伸手去感受,果然,高聳偉岸。

雖說什麽也沒得到,不過看他和我一樣強忍着欲望,我也就滿足了,打算和他交代今天的正題。

本來并不想提起某些不開心的事,但是既然江牧都說霍子安可能内心不相信我,為了避免更多的誤會,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老公,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一下。”我摳着指甲,内心有些忐忑。

“什麽事?”大概是實在累了又困了,他說話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聲音也顯得十分疲勞。

聽着他沙啞的聲音,看着他疲憊的臉龐,我才想起他今天頂着感冒忙了一整天,甚至晚上還特地陪了我爸媽。

再看汽車前座,上面還有他準備拿回家看的文件。

我實在不忍心再給他講什麽不開心的了,算了改天再講吧。

“我好喜歡你啊老公。”我抱着他,在他懷裏低語。

他摟過我,在我額頭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後輕聲說道:“我也好喜歡你,老婆,好早以前就好喜歡了。”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6:58

Chapter33 見識見識我的占有……

我剛到公司18樓打卡,站在前臺和前臺妹妹八卦的劉姐就撐着個拖把站在那兒,一臉審視地看着我:“怎麽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是不是被愛情滋潤的。”

我心裏樂開了花, 走了過去,湊到她耳邊悄悄問:“我的那個男人來了沒。”

“還沒呢。”她也湊近我耳邊低聲說道:“怎麽你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你男人看着一天比一天累, 你這是要直接把他榨幹還是怎麽的, 節制一點行不行。”說完又伸下巴朝前臺的方向指了指:“你看吧, 又有黑眼圈, 明顯是昨晚體力活幹太久了造的, 哎。”

我朝她看得方向望去, 霍子安和産品部某個經理說着話,正朝着打卡機走去,黑色打底加淺棕色格子大衣,看起來性感又溫暖。

好巧不巧的是, 我今天也穿的同色系的格子大衣, 又正好和他的衣服成了情侶裝。

我假裝慢悠悠地走向電梯, 他一路看了我幾眼, 也走向了電梯。

距離除以步行速度, 我和他剛好在電梯口偶遇, 相當有緣分。

“總經理你好啊,好巧啊。”電梯口, 我伸手和他打招呼。

他側過頭看了我一眼, 然後下一秒,我就被他牽着手進了電梯。

“你今天打扮這麽漂亮幹嘛?”電梯門剛關上,他便一邊揉捏着我的手, 一邊側頭問我道。

雖說此刻他眉頭微皺,語氣生硬,但是說出來的話倒是讓我蠻春心蕩漾的。

“哎喲~”我伸手拍他,嬌羞地低頭:“哥哥誇人家都誇得這麽清新脫俗,人家好喜歡哒。”

“在總經辦沒見你精心打扮過,一回品牌部就開始花枝招展了?”他顯然還沒被我逗笑,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昨晚在我一哭二鬧三保證和程理保持距離的請求之下,他終是同意了我回品牌部,雖然說會看到高惜禾這個令人心梗的女人,但是好歹也是算幹正事了,跟着周寧多學些東西也是好的。

“哎呀,人家知道人家長得美了,也犯不着這麽反複誇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我伸手摸自己臉,繼續害羞。

“你給我正常點。”他終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拿另一隻手推我肩膀。

在辦公室談戀愛有個非常嚴重的弊端,那就是随時可能有人誤闖。

遙想我自己刷到的各種在辦公室被偷拍的刺激視頻,我一度深深擔心那些男人之後會不會出現某些功能性障礙。

再想想我和霍子安在公司摸摸抱抱的時候,竟然無一時候沒人看到。

就比如現在,我正開心的喂着霍子安吃我排隊十分鍾專程給他帶的紅糖饅頭。

然後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就被突然推開。

我和他反射性地看向大門,以為又是特懂行的周秘書,沒想到看到的卻畫着清純的妝容,提着個便當盒的高惜禾。

高惜禾顯然沒有周秘書那種眼力見,她沒有像周秘書那樣說着“我什麽都沒看到”然後自覺關上了門讓我和霍子安獨處,而是仿佛根本沒看到我一樣,拿着個便當盒走了進來,直接走到了霍子安對面,把便當盒打開,裏面是色澤鮮豔,新鮮健康的蝦仁,雞蛋,火腿腸等健康美味的食物。

實乃晨間補充體力與營養之上品是也。

“子安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早餐,你快趁熱吃。”她把便當盒推到了霍子安面前,甜美地笑着讓霍子安吃她做的早餐。

相比于她那精致營養的早餐,我很自覺地用一次性塑料口袋包好了我的紅糖饅頭,想要把它重新放進我的包包。

“不用了,我吃過早餐了,你要不自己吃或者給還沒吃早餐的同事吃吧。”霍子安一把抓住了我想要收回紅糖饅頭的手,笑着望着高惜禾說道。

“就那個饅頭嗎?光吃饅頭不營養的,我給你做的這個早餐可是學的營養師均衡搭配的哦,對身體健康很好的。”她繼續說道。

我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在家吃的。”霍子安繼續笑着說着話,然後一把搶過了我手裏的饅頭拿着說道:“饅頭是零食,餓了就吃點,補充點能量,挺好的。”說着放下了饅頭,把便當盒蓋上遞給了高惜禾:“快回去吃了早餐上班吧。”

大概是實在沒辦法再不依不饒地強迫霍子安吃了,高惜禾哦了一聲後,姿态優雅地拿着便當盒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我看着高惜禾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把紅糖饅頭放在一邊,已經開始在看着文件的霍子安疑惑,這個如此守男德的男人是我老公?

“老公,你真好!”我湊到他臉上,獎勵了他一個大大的麽麽哒。

他轉過頭,冷眼看我問道:“我好,但是你不好。”

?我對這莫名而來的黑臉甚是不解:“我怎麽不好了,我排隊十分鍾給你帶那麽好吃的紅糖饅頭還不好?”

“哎。”他歎了口氣問我:“我是你的誰?”

“男,男朋友?”我答他。

“所以呢,有人在你男朋友面前公開挑釁你,對你男朋友示好,獻殷勤,你就是在旁邊看着,讓别人想怎麽樣怎麽樣?你倒是挺寬容大度的哈,是不是要讓你男朋友博愛天下啊?”說完他沒再理我,繼續看起了文件。

雖然我承認我某些時候腦子不太好使,反射弧有點長,但是我好像聽懂了他剛剛的話,他似乎是在表達:在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要讓我對别人表達清楚,他是我的?

好家夥,原來這人竟然喜歡占有欲強的,那我要怎麽表達我對他占有欲很強呢?

作為一個酷愛霸總文學網瘾少女,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完美的解決方案。

他要占有欲是吧,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占有欲。

“老公,你挨過來一下,你脖子上有點東西。”我坐在他旁邊,讓他把脖子伸過來。

“有啥東西。”他一邊摸索着自己的脖子,一邊把脖子伸向了我。

趁着他疑惑的時候,我慢慢湊了過去,抓住了他的雙臂,在他左側脖子上狠狠地,用盡全力地嘬了一口之後放開了他,再一看,他脖子上已經有了一個紅紅的草莓印,在他偏白皮膚上格外顯眼。

“你幹嘛?”他摸着脖子,疑惑地問我。

我伸出食指按住了他嫣紅的雙唇,微眯眼睛湊近了他,攻氣十足地對他說道:“你,是我的。”然後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這樣,他應該能感受到我對他濃濃的占有欲了吧。

“有病。”這是我在出他辦公室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我微微偏頭,嘴角一揚:呵,嘴硬的男人。

再次回到品牌部,那個地方沒有了以往那種輕松活躍的氛圍,反而是每個人都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我左右詢問,才得知即将舉辦的新産品發布會物料出了問題,之前定的那家廣告公司做的東西改來改去都達不到要求,現在臨時決定換一家,所有東西重新溝通重新做。

不僅時間有限,勞心勞力,甚至連廣告制作費都需要付雙份,還有可能影響到新産品發布會,絕對是相關負責人,甚至品牌部的重大失職。

問責,是在所難免的。

很不幸的是,我被牽涉其中。

我記得那是在我被調去總經辦前一天,我把那幾個廣告公司的分析報告放在桌上,并且在第二天轉成交給了高惜禾,讓她做決定。

而現在,那個做決定的人似乎變成了我。

我,好像要背鍋了。

臨近中午,品牌部全員加上行政部,總經辦幾個負責人坐在會議室裏,氣氛異常凝重。

“現在是已知之前定的那家廣告公司問題很明顯,所以就隻剩一個問題,決定定那家的是高經理,還是夏經理,如果最終确定不了具體是誰,可能需要兩人一起擔責,各收一封警告信,扣除年終獎金。”徐經理站在會議桌最前面,講述着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

其實她說得比較委婉,因為這其中牽涉的利益比較多,做決定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接受了相關好處的,一旦确定,輕則開除,更有甚至,遇到狠心點的老闆,被移交至相關部門處理也有可能。

我看着坐在我對面的高惜禾,思考着她到底是對工作不上心,亂選公司,還是真的不堪到拿錢辦事。

按照她的家庭條件,拿錢辦事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我。”我看着徐經理,堅定地表明我的立場。

“夏經理,有的事情敢做就要敢當,希望你能主動承認錯誤,不要逼我拿出一些确鑿的證據。”坐在我對面的高惜禾倒是一副氣勢洶洶地樣子。

“謝謝你啊,有證據趕緊拿,不背鍋。”不止她有氣勢,我也有。

想想挺可笑的,我自認為我當天給她的那幾份報告指向已經非常明顯了,她偏偏定了其中最不堪的一家,這是對工作不上心到什麽程度?

“行。”她十分自信地站了起來,把一個U盤插進了會議桌上方的電腦裏,我看着牆上的投影,看着她點開了U盤,找到了其中一個AVI的文件,播放。

視頻是一家服裝店門口的監控,裏面是我和那個廣告公司一個負責人,那個負責人手裏拿着一個疑似紅包的東西,伸手遞給了我,我接過了紅包,看了看,然後裝進了衣服口袋。

我還記得那天,是那個負責人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公司出了一種新物料讓我看看,有需要的時候找他們。

當時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鑒于在總經辦沒事做無聊,所以下樓去拿了他那種所謂新物料的樣品。

現在我懂怎麽回事了,原來在這兒等着我。

我目瞪口呆而又異常平靜的看完了這個所謂的證據,腦海中想着各種辦法為自己解釋,但是想不出來。

然後我看到高惜禾的眼睛看向了會議室後門,我循着她的目光轉過頭看去,霍子安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着投影,沒有看我。

我看着他,腦海中又開始聽見江牧說的那句話“他不相信你”,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

我沒有做那種事,我真的沒有做。

我不想自己的事業毀于一旦,更不想被所有人不相信。

被誤解,被誣陷的感覺,很難受,是旁人難以體會的難受。

“這個視頻能說明什麽?無稽之談。”在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懷疑的時候,是程理出了聲,他坐在椅子上,敲擊着桌面,一副輕松的樣子。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7:18

Chapter34 但是你要相信我 ……

我就那麽盯着霍子安的方向, 想要看穿他在想什麽,想要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我。

會不會早上都還恩恩愛愛相安無事,到了現在又開始懷疑我, 不理解我。

我承認我很不争氣, 做不到被冤枉,受委屈的時候能夠思路清晰,為自己據理力争。

我渴望有人幫我, 我更渴望那個人是我最在乎的霍子安。

看向他的那幾秒仿佛過了很久, 幾秒之後, 他的眼神終是轉向了我, 似乎并沒有我想的那麽冷淡, 似乎帶一點憐惜。

我也終是沒有忍住, 眼淚開始迅速漫進了眼眶。

我隻想告訴他:“不是我,請你相信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我。”

就那麽對視了很久, 我不清楚外面在講什麽, 也不知道實際的時間過了多久, 隻記得霍子安最終啞着聲音聲音說了一句:“你們先出去, 我和高經理談一下。”

我拿着文件被部門女生扶着出去, 強忍着眼淚也實在沒忍住, 濕着個眼睛出了會議室。

隻是在到後門門口經過霍子安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臂, 用他輕柔帶點沙啞的聲音對我說了一句:“去我辦公室把剩下的紅糖饅頭吃了, 等我吃飯。”

我淚汪汪地望着他,“嗯”了一聲,點頭答應。

“打熱再吃。”他又說了一句。

“嗯。”我看了一眼坐那邊的的高惜禾, 又看了一眼他,忐忑着心情出了會議室。

乖乖回總經理辦公室啃饅頭的時候,劉姐大概是已經吃了中午飯了,豪放地坐總經辦沙發上刷手機,看到淚汪汪的我,立馬放手機在兜裏,上前來詢問情況。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不是開追責大會嗎,怎麽這麽早回來了?還以為能蹲個辯論會視頻呢。”她走我跟前,滿是好奇地問道。

都說這世上有的人有令人開心的能力,對于我來說,此刻的劉姐就是那種人,每天踏踏實實開開心心地做着自己的事,雖然工資不高,但也沒有糟心事,還能天天八卦吃瓜,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南門好幾套房。

就挺羨慕她這種簡單,且有錢的快樂。

哪像我這種人,窮不拉幾的,還一堆糟心事。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周秘書的座位,我還記得昨天周秘書給我買的那一袋零食。

把櫃子打開,我拎出了那一帶零食,拿出薯片和雞腿開吃。

霍子安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一塊多錢為了獻殷勤給他買的紅糖饅頭,他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吃吧?

美味的零食和紅糖饅頭面前,我會去啃那冷饅頭?

“喲,你這整挺好啊。”劉姐也坐我旁邊,開始和唠起了嗑。

“說真的,小霍脖子上那草莓印,你幹的吧?”她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滿臉好奇地問我道。

“啊,是啊,有啥用啊,早上是早上,現在是現在,現在什麽情況我都不清楚,完全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我啃着大雞腿,心髒還隐隐作痛。

“那能怎麽想,肯定是相信你啊,就你這含淚水汪汪的大眼睛,哪個男人看了不心疼啊,何況是霍總這種眼裏隻看得到你的人,那不得心疼得呱呱叫啊。”劉姐磕着瓜子自信發言。

“真的嗎?我眼睛那麽好看嗎?”我當即拿出鏡子,仔細觀摩了自己純淨清澈的大眼。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7:40

Chapter35 是不是該改叫老闆……

“那你給我客觀分析一下, 你覺得那高惜禾找的那個,我收的那廣告公司負責人紅包的那視頻,别人看了會怎麽想。”我放下鏡子, 繼續啃着雞腿問劉姐。

她嗑瓜子的手停在了嘴邊, 把瓜子拿出來一臉驚訝地看我問道:“哈?你收紅包了?”

“沒有啊。”我趕緊放下了雞腿解釋:“那天那合作商給我打電話讓我看物料材質,我瞅着沒事就去了,結果給我個紅包的材質, 當時我還覺着那人有病呢。”

“啊?意思有人故意陷害你?”她思索着說道:“那這種事我就不清楚了, 我這種智商的人分析不出來, 我隻能說我肯定相信你說的, 但是吧, 站在領導的角度我就不知道了。”

我歎了口氣, 心梗着啃了一口雞腿,想象着會議室裏的戰況:

霍子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高惜禾說着:禾寶寶,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 在你和那個夏財迷裏面選了那個渣渣, 求求你原諒我, 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嗚嗚嗚。

高惜禾一副女王架子, 将穿着牛仔褲高跟鞋的大長腿一把擺到了桌上, 然後那腿竟然自己伸長到了霍子安面前,霍子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噌亮的高跟鞋, 然後便是高惜禾那又柔又尖的聲音說道:“給朕舔了鞋, 朕就原諒你。”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負人還欺負到我男人頭上了,這我能忍?

我看到那副畫面,怒氣沖沖地沖進了會議室,然後一把拍飛了高惜禾,然後她整個人飛出了窗外,甩着她烏黑的秀發甩了幾圈,邊說着‘我還會回來的’,邊抛物線離開了我的視線,飛到了遙遠的北極,被一群企鵝圍着,冷得瑟瑟發抖。

再看霍子安,已經是是雙手舉拳,一臉花癡地看着我,嘴上嬌滴滴呢喃着:“哇,夏大人好英勇,人家好喜歡。”然後依偎着我蹭啊蹭。

我昂首挺胸,摸了摸他柔軟的毛發,垂眼看他嬌弱的小眼神兒,高冷地甩給他一句:“知道怎麽做了吧。”

他嬌羞點頭:“嗯。”然後一件一件脫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四塊腹肌。

想到這畫面,我手裏的雞腿都變香了不少,猛地咬了一口肉,大口嚼了起來。

“嘿。”被一個男聲和一個隻大手召喚着從幻想中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程理那張棱角分明的帥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這才發現他臉上竟然還有個淺淺的酒窩。

“怎麽,剛剛還哭哭啼啼的,現在怎麽還開心起來了,有人給你洗清冤屈了?”他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現在換他嗑瓜子了。

“沒有啊。”回歸到現實,我整個人瞬間又萎了:“但是能怎麽辦啊,哭又不起作用,哎。”

“還沒吃飯?”他問我。

“嗯。”我點頭:“他讓我先吃個饅頭墊着,一會和我一起吃飯。”

“哦。”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桌上一張抽紙上面的四根骨頭問道:“所以你就吃了四個大雞腿?”

“啊,是吧。”我收起了那幾根骨頭丢垃圾桶,打了個飽嗝回答他:“這玩意兒不管飽,多吃幾個不說明我食量大。”

“哦~”他勾了勾唇說話:“搜得斯奈。”

“想知道我外甥和小禾在會議室談什麽嗎?”坐了一會兒後,他面色正經地看着我問道。

“你知道?”我問他。

“大概知道吧。”他回答我:“你不看裏安秘密網嗎?”

“還沒來得及呢,你直接和我說吧。”我可太想知道了。

“我是這公司唯一的股東你知道吧?”他問我。

“啊。”我點頭:“大概知道。”

“剛剛那會議結束之後,他給我發了個消息。”他繼續慢悠悠,從容不迫地說着。

“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我瞪着他,想直接給這種吊胃口的人一拳。

“你别着急嘛。”他也輕瞪了我一眼:“那個消息的内容是。”然後又停下。

“我他媽。”我已經想拿起筆筒的筆在他頭上敲木魚了。

“他當時在微信裏問我,法國由小禾牽線搭橋的那個項目,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不可以停下或者找尋其他團隊代替。”他拿着筆在桌上旋轉着,神色認真地看着我說道。

“所以呢?說明什麽?”我問他。

就這點信息,我還真想不出代表什麽。

“你看裏安秘密網。”他揚頭指了指我的手機:“公司裏的各種八卦人士已經通過唇語大概解讀出了他們兩開會說什麽了。”

我拿出手機,有些忐忑地點開了收藏夾裏的裏安秘密網,剛點進去,裏面就有一條帶hot的帖子格外顯眼:實時報道霍總vs高經理私人會議,法國那項目可能要黃了。

點進去看,會唇語的大神已經解讀出了兩人私人會議的内容:

大致意思是霍子安坦言已經沒辦法讓高惜禾繼續呆在公司,然後高惜禾含淚哭訴。

然後就是關于法國那個項目的談判,霍子安願意出一千萬補償她對項目作出的貢獻,而高惜禾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她從小喜歡她子安哥哥的經歷,委屈着一起長大的子安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然後是各種角度的匿名跟帖:

這什麽情況啊,不是說有監控說夏經理收紅包選錯合作商了嗎?怎麽現在要讓高經理走啊,陷害?

說實話,真收紅包确實沒必要在公司附近帶監控的地方,這誣陷手法實屬傻X。

法國那項目真要黃了可咋整啊,跟了半個月了,要真黃了,那績效要怎麽算啊。

萬萬沒想到啊,年輕有為的霍總竟然是個戀愛腦?美人一落淚,所有競争對手虎視眈眈的項目都舍得不要了?

救命啊,所以夏小雨真是那個摘下高嶺之花的女人?好想悄悄問霍總一句原因。

早知道霍總喜歡的是女人就多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了,哎,悔死了我。

所以以後看到夏小雨是不是該改叫老闆娘了?

我一條一條翻着這條帖子的内容,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所以他就剛剛追責大會那幾分鍾的時間,就決定了要讓高惜禾離開?

讓她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有确鑿的證據證明是她誣陷我,還是真像帖子裏說的那樣看到我哭了心疼?

萬一他讓高惜禾離開後又讓我離開可咋整,讓我等他吃飯不會是離别飯吧。

這要是真又讓我離開,那帖子都說成那樣了,那我不得丢臉死啊。

為了避免丢大臉,我是不是該做點事情啊?

我找到了帖子回複框,在上面打了一行字,然後發了出去:夏小雨性格又可愛,長得又清純,身材又性感,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工作能力還強,真是難怪霍總會喜歡她啊,我一個女的都快被她掰彎了。

然後很快有了許多贊同我的同事回應:???

還有些自诩聰明的同事回應:夏小雨本人?

我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我。

“噗”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程理忽地笑了出來,對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真,不愧是你。”

我瞪他:“有問題?”

他笑着揮手:“沒,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到帖子上兩人開完會的消息,程理很自覺地下了樓。

臨走錢面色異常認真地對我講了一句:“或許他比我本以為的要更愛你。”

我看着程理的身影上了電梯,然後電梯門關上,我就那麽靜靜地盯着那兒,等待着我最熟悉的那個人出現。

江牧說霍子安不相信我,這一次,或許是江牧錯了。

等待的那幾分鍾很長也很短,長到仿佛有三年那麽長,短則是因為三年了,似乎我馬上要真正與他重逢了。

依誮

幾分鍾後,電梯門緩緩打開,霍子安的臉慢慢出現在我眼前,因為溫柔的神情而顯得格外好看。

我專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也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向我走來,然後不知不覺地,我竟又開始在不争氣地流淚。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我想要靜靜等着他,等着這個或許我一直沒有放棄等待着的男人。

我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我,然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後我又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好聞的氣息,然後我感覺自己被緊緊抱住,腦勺被重重地吻着。

雖然我和他每天都在抱,但是這一個擁抱的意義格外不同,讓人格外安心。

他好像是真的相信了我,并且為了保護我,不惜代價趕走了那個一直針對我的人。

而換位思考,明明他才是那個三年前被我的不相信所傷害了的人,如今卻是那個最義無反顧保護我的人。

“老公,我愛你。”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埋在了他溫暖的大衣裏崩潰大哭,不帶任何懷疑和猶豫,徹徹底底把自己的心重新交給了他。

“傻瓜,别哭了。”他輕輕撫着我的頭,聲音沙啞。

“就要,就要。”我越發抱緊了他,他也越發抱緊了我,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适,格外舒服,也格外安心。

“先吃飯,乖。”他用螞蟻一般的力氣想推開我,卻被我越抱越緊。

我在他懷裏拼命搖着頭:“不要,就不要。”

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出聲:“我們去旋轉餐廳吃海鮮自助。”

我正想着繼續擺頭不要,腦海中卻出現了烤生蚝,焗大蝦,蒜蓉扇貝的身影,感覺眼淚瞬間就被收了回去,濕着個眼眶從他懷抱裏鑽了出來,擡眼看他:“那走吧。”

兩點鍾的旋轉餐廳格外安靜,身處這個城市的高點,享受着冬日的陽光,俯瞰着這片美麗的平原,内心格外開闊。

不過這都不是最美好的,最美好的是我對面坐着我心中最為賞心悅目的男人。

以前我心中的顔值NO.1是宋木易,但是現在,霍子安已經默默跻身我心中顔值第一位了,不過我不會告訴他,怕他驕傲。

腹肌也必須保持我最愛的4塊,不能多也不能少。

“老公,你們法國那個項目怎麽解決的。”飯桌上,我向他問出了我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如果真的因為我害得整個公司損失一個重大項目,那我寧願自己辭職。

“程理和你說的?”他坐在我對面優雅地吃着一份海鮮炒飯,在聽到我的問題後愣了愣,提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啊,對啊。”我答。

他顯然還不知道裏安秘密網的事,我也不可能出賣所有同事告訴他的。

“照常進行呗,高經理今天會離職,中午發生的事情她下午應該會和你道歉,你簡單和她說幾句就行了,不要多說。”他平靜地說道。

“老公,你為什麽會相信我沒有收那個紅包呀?”我繼續問道。

換以前,這種問題我可能還會猶豫一下問他,但是現在,我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隔閡,因為我知道,他是和我一樣那麽愛着對方,相信着對方的。

“要聽實話嗎?”他問。

“嗯。”我瘋狂點頭。

他湊近了我,我也湊近了他。

我專心盯着他的嘴唇等他開口,然後,隻見他勾了勾唇,然後緩慢地發出了五個字:“就不告訴你。”

我瞪着他,憤怒地往嘴裏塞着海鮮。

他倒是坐在對面看着我笑得開心,笑完之後才幽幽說了一句:“有的話是情趣,得在适當的場合适當的時間講,懂了嗎?”說完伸出他的魔爪捏了捏我因為嘴裏塞滿了海鮮而鼓起的小臉。

“管你的,反正以後任何時候都要相信我,我很值得你相信的老公。”我認真地對他說。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在耳邊,溫柔地看着我說道:“我發誓,這輩子都堅決相信夏小雨同學,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8:19

Chapter36 忍不了要吻他了……

從後面抱着霍子安, 打鬧着出了公司到22樓的電梯之後,我看到了坐在總經辦沙發上的高惜禾。

她早上和中午都還是一副咄咄逼人,氣勢洶洶的狀态, 到現在反而是整個人氣勢都弱了下來, 垂着她的桃花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是格外惹人憐愛。

在看到我和霍子安出現後,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拘束地站着, 看了一眼霍子安, 叫了一聲‘子安哥哥’之後, 又轉向了我, 支支吾吾的開口:“小雨,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坦白來說,我并不怎麽想和她談。

談不上社恐還是什麽,大概因為和她有過交集的時間都不怎麽愉快, 所以内心比較抗拒。

我有點犯怵, 又覺得有點尴尬, 扯着霍子安的衣袖, 擡頭看了他一眼, 他也正看着我, 垂着眼,毫不避諱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緩緩開口:“去吧, 沒關系。”

“嗯。”我放開了他,随高惜禾到了一旁公司為了會客所開設的小咖啡廳。

咖啡廳裏播放着輕柔的英文歌,我面前擺放着一杯茉莉花茶, 她則拿勺子攪着她杯中的耳咖啡,像盯動物園猴子一樣盯着我看。

我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猛地喝了一口眼前的茶水緩解尴尬,沒注意到那茶是剛被沖上的,瞬間被燙得‘嘶哈嘶哈’望天哈氣。

待從被燙後緩解過來看她,她臉上已經有了一點嫌棄和不解的表情,而後又恢複了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沒事吧。”她偏了偏頭關心地問我道。

“沒事,沒事。”我尴尬地回複她。

還想在情敵面前裝一裝的,這麽一搞,可真夠丢臉的。

“我明天就要離職了,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她看着我說道。

“嗯,霍子安和我說了。”我勉強微笑看她。

“我和子安哥哥八歲是在我5歲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在小區裏喂我剛買的小鴨子,子安哥哥正好路過,然後就向旁邊牽着他的奶奶哭着撒潑,說自己也要一隻小鴨子。(救命,這麽小就想要鴨子了?不愧是中二少年霍子安。),那是我第一次見他,覺得他長得真好看,所以就毫不猶豫地就送了他一隻。(同為顔狗,握爪,握爪。)後來,我們就經常一起在小區裏溜鴨子。(好一個清新脫俗的青梅竹馬故事。)也就是大概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了子安哥哥。”她仿佛特别喜歡講她和霍子安的童年故事,一上來就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着。

“然後大家開始慢慢長大,搬家的搬家,彼此的交集也越來越少,但是我還是會經常和子安哥哥聯系,想知道他身邊有沒有出現哪個女孩,也想知道他會不會像我暗戀一樣,或者暗戀着我。”

“從小到大,子安哥哥就不喜歡和女生玩,我算是少有的幾個和他接觸比較多的女生,所以,就算我感覺到他給我的信号很少很少,我也是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我的,或許我和他是在等待着彼此的,或許隻差一個時機而已。”她繼續微笑地說着。

“一直到我即将大學畢業的那年,很突然地,我在朋友圈刷到了他曬出的一個女孩的照片,不是普通的照片,是他們在坐車,那個女孩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照片,她臉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像猴子屁股(???),睡顔看起來很安靜,很可愛。然後下面有幾個我和他的共同好友在起哄,讓他抓緊把她帶回家見家長,趕緊結婚生子。”說到這兒,她的臉色開始變差,臉上開始有了悲傷的神色。

我則在思考她說得那個女孩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和霍子安去旅游坐大巴的時候。

因為霍子安的朋友圈我熟悉,我沒有見過他那條朋友圈。

“我當時很驚訝,也很慌張,更後悔沒有早點向他表白。”她繼續說道:“所以在慌張了幾分鍾之後,立馬給他發了消息,假裝開玩笑地問那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個,你說的那女孩是我嗎?”我實在沒忍住,弱弱地向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聽我說完。”她沒有回答我,搞得我十分着急。

“焦急地等了十多分鍾後,他終于回了我消息,他說,是他女朋友,交往半年多了,忙完這陣就打算帶她見家長求婚......謝謝我的祝福。”她垂着眼睛,低聲講述着。

我一邊聽她講着,一邊分析着那個女孩是不是我,眼淚開始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快畢業的時候......交往半年多......好像說的正是我......

所以......霍子安當時是已經有打算帶我見家長結婚的嗎?而我,正是在那個時候不久後抛棄他的嗎?

所以,他和高惜禾,當時并沒有任何暧昧?

淚眼朦胧中,我看着對面的高惜禾繼續講述着:“我開始接受不了,開始瘋了一般地嫉妒那個女孩,開始想要想辦法拆散他們。”

“一直到有一天,我在網上刷到一個關于白月光的視頻,然後想到了拆散他們的辦法,然後回國找到了子安哥哥,跟蹤他,也知道了那個女孩在哪兒上課,每天活動的範圍。”

“然後利用了單純的皎皎阿姨,慫恿着她和我一起把你們分開......”她始終看着我,語氣開始平靜。

“所以,你和霍子安從來沒在一起過是嗎?”我努力讓自己鎮定,卻還是又氣又悔,抓心撓肺。

“嗯。”她垂眼,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愧疚的神色。

“一切都是你們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霍子安分開?”我繼續向她确認道。

“嗯。”她繼續回答。

“我瘋了一樣給他發消息,打電話,他完全不回複也是你們搞的鬼?”

“嗯。”她垂眼點頭。

“靠!”我惡狠狠地看着她,感覺眼淚充盈在我因為憤怒而變得猩紅的眼裏,一眨眼,自然地掉落。

然後沒過一會兒,憤怒轉變成了怨恨,不是怨恨坐在對面的高惜禾,而是怨恨自己。

我們家可憐的霍子安,就那麽被我拉黑了所有的聯系方式,被我叮囑着讓所有人對他置之不理,絕望地,完全找不到我,然後開始數着時間過日子。

我經歷過那種絕望和想念,所以能體會他當時的那種絕望和想念。

絕望着,甚至不敢去任何可能遇到他的地方,怕撞見他忍不住回頭,怕更加受傷,怕被他媽媽要求返還500萬。

年輕時因為不相信,不珍惜,太草率犯的錯,浪費了我和他最黃金年華裏的三年,再回首,才發現當初的自己是那麽傻,那麽不懂事,那麽狠心。

寧願去相信那些陌生無關的路人,卻偏偏不肯固執堅定地相信他,不相信那個對我一直特别專一用心的他。

好慶幸,他在再次遇到我的時候不是對我報以怨恨或懷疑,而是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讓我和他不至于再次錯過。

也是他,以他的溫暖和用心,讓自我麻痹中的自己,再一次愛上了他。

“我告訴你這些,一方面是想和你道歉,為三年前對你的所作所為,以及對你造成的傷害道歉,也為今天中午的事情和你道歉。”

“三年前的事情,我隻請求你不要告訴子安哥哥,畢竟是喜歡了那麽久的人,不希望在他心中留下那麽差的印象。”

“另一方面,我是希望你和子安哥哥之間不要有誤解,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更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愛人,很專一,很深情,也是很多女生理想的港灣,是千挑萬選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我本來很絕望他不給我任何機會,但是現在,我很欣慰他找到了一個他那麽愛着的人,希望在将來的歲月裏,你能好好愛他,呵護他,堅定一點,不要再輕易離開他。”

“不要給我任何見縫插針的機會,隻要他單身了,我一定會立馬猛烈倒追的。”

“最後,我非常真心地祝福你們,也詛咒你們幸福快樂一輩子。”

聽高惜禾說完後,我飛快地跑向了霍子安的辦公室,一把推開了他辦公室的大門。

霍子安,對不起,這一輩子,我會好好珍惜你,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一樣。

“回來了。”他正坐着,眼睛盯着電腦,在看到我推開門的一刹那平靜地望向了我。

“嗯。”我平靜地走向了他,和他的距離逐漸變近。

“發生什麽了,眼睛紅紅的。”他微皺着眉頭,站起來看着我問道。

我走到了他面前,語氣異常強勢地說了一句:“坐下。”

“為什麽?”他伸手擦了擦我眼睛上還殘留的淚問我。

“坐下。”我非常霸道地繼續命令他。

“有毛病。”他乖乖地坐了下去,擡頭罵了我一句。

待他再坐下的一瞬間,我立馬坐在了他腿上,迅速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看着他的眼睛,深情地說了一句“老公,我愛你。”之後,我非常精準地堵住了他的嘴,然後不給他任何機會地,把舌頭伸了進去,拉着他和我一起纏綿。

感冒就感冒吧,他都感冒那麽多天了,我不信還傳染。

要傳染就傳染吧,反正我是忍不了要吻他了。

他大概一開始還顧忌着他的感冒,用力想要推開我。

到中途見實在拗不過我,索性放棄了掙紮,一邊輕撫着我的頭發,一邊配合着我,緩緩扭着頭,換着各種角度與我在舌尖,在嘴上纏綿着。

然後慢慢地,我秋衣下面有了異樣的感覺,一路往上......

後來就變成了我坐在了他椅子上......

“子安哥哥,你們在玩什麽?”陶醉之際,一個清脆的男聲将正意亂情迷的我和他徹底喚醒。

我感到霍子安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放開了我,站了起來。

第四次的辦公室親熱,再次被打斷。

我驚恐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聲音源,我之前躺過的那張躺椅上,一個小男孩正蓋着毛毯躺在那裏,瞪着個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剛剛幹羞羞事的我和霍子安。

霍子安幫我理了理衣服,又抿着嘴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頭。

然後無事發生一樣,走向了小男孩,一把抱起了他,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溫柔地問他:“醒了啊?”

“嗯嗯。”小男孩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我,又看向霍子安問道:“子安哥哥,你剛剛和那個美女姐姐在幹什麽呀?”

在幹什麽?和小孩要怎麽解釋,這怎麽解釋也不好吧,難道要超前為小孩普及某方面的知識?

我咬着指甲恍恍地看着霍子安,為他怎麽解答這個問題而着急。

“啊。”霍子安看着我思考了片刻,然後轉向了小孩輕聲說道:“子安哥哥在和美女姐姐談生意呢。”

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真,不愧是你。

“啊?”小男孩瞪大眼睛繼續問道:“我見過爸爸談生意,為什麽爸爸談生意不是那樣談的呢?”(啊這。)

“可能?”霍子安繼續思索着回答:“你爸爸談的生意比較小?我和這個美女姐姐談的生意比較大呢。”

“有多大呀,子安哥哥。”小男孩不依不饒地問道。(救命啊,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霍子安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又轉向了我,帶着笑意又帶着一點呆,支支吾吾地說道:“幾,幾個億?的生意?”

......哥啊,你這不是誤人子弟嗎?萬一這小孩什麽不懂到處去談生意咋辦,不得被人吊起來打啊?

實在忍不了了,我走到了小男孩面前,抱過了他。

他倒是異常乖巧,從霍子安懷裏到我懷裏一點也沒有掙紮也沒有哭。

“寶貝,這種生意不能随便談的知道嗎?要長大了,到二十多歲了才能談,小小年紀不能談的知道嗎?”我瞪眼認真地對他說道。

“好。”他笑了起來,笑得燦爛:“那我要早點長到二十多歲,和你這個美女姐姐談生意。”

“瞎說。”小男孩話音剛落,霍子安立馬從我懷裏搶過了他:“這個姐姐隻能和子安哥哥談生意,你就别想了。”

待霍子安剛說完,那小男孩立馬紅了眼眶,委屈地抹着眼淚哭唧唧地說道:“嗚嗚,子安哥哥欺負我。”

然後是敲門聲傳來,我走過去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程理那張臉。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後看向了小男孩的方向,一把從霍子安手裏接過了小男孩,輕聲問道:“怎麽了,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舅舅。”小男孩停止了哭泣,委屈巴巴地抱着程理的脖子說道:“子安哥哥欺負我,他說隻有他能和那個美女姐姐談生意,我到了二十多歲都不可以談。”

“啊。”程理一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事情的表情,安慰着小男孩,抱着他出了辦公室。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8:30

Chapter37 我們可沒幹不正經……

“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我。”霍子安抱着我, 躺在了躺椅上,拿手卷着我頭發問道:“她和你說什麽了,還哭了。”

我側過頭看他, 看到了他幹淨的下巴, 嫣紅的嘴唇,性感的喉結。

想到之前很多次,包括剛剛接吻, 我由一開始的主動, 中途又被他壓制, 強勢變成被動的情形。

這男人, 怎麽可以這麽霸道強勢, 搞得人家好喜歡。

好幾天的求而不得, 導致經常光看着他就心猿意馬,沒辦法好好說話。

“好。”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然後就是腦勺吃痛,是他敲了一下我腦門:“好什麽好啊,問你聊了什麽哭了。”

聊什麽, 聊了一個很單純很美好的男人, 被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傷害的故事。

沒心沒肺, 他好像有幾次那麽說過我。

我靠在他懷裏, 抱着他, 認真地說道:“聊的是從前一個笨笨的小考拉, 遇見了一隻溫柔的大獅子,小考拉覺得大獅子好英俊, 好帥氣, 一定有很多小動物喜歡他。”

“所以,就算那隻大獅子對小考拉格外地好,格外地特别, 甚至已經在悄悄給小考拉搭建一個遮風擋雨的港灣,她都覺得那隻大獅子不屬于她,她都覺得大獅子隻會和他同類的,一樣強大又耀眼的森林之王在一起。”

“然後,終于有一天,小考拉因為她的笨蛋離開了那隻溫柔的大獅子,她覺得她離開那隻大獅子後,大獅子會找到其他同伴,開心幸福地生活下去,卻沒有想到,那隻大獅子從小考拉離開之後,就一直在孤獨地等着她,守望着她,等了好多個日日夜夜,等了好多個好幾個春夏秋冬。”

“就那麽等了三年之後,大概是老天被那隻獅子的真誠打動了,讓之前離開他的那隻考拉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雖然那隻考拉還是依然笨笨的,沒心沒肺的,但是那隻大獅子一點也沒有嫌棄她,還一直默默地守護她,對她好,終于,那隻大獅子感化了那隻小考拉,讓那隻小考拉想起了自己曾經有多麽喜歡那隻大獅子,也默默決定這一輩子都會陪在大獅子身邊,縱使力量微小,但她一定會盡她的全力對那隻大獅子好,讓他未來一直幸福快樂下去。”

我哽咽着,緊緊抱着他。

“夏小雨。”他沙啞着聲音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輕聲‘嗯’了一聲,準備迎接這頭深情獅子感人的表白。

“你倒挺會講故事的。”氣氛破壞者,一句話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坐起來,重重拍打了一下他的腿,轉身向他抱怨:“霍子安你真的好煩。”

他坐了起來,在我耳邊輕聲呢喃:“謝謝小考拉能夠理解大獅子,不過大獅子也一直很好奇小考拉的故事,明天告訴大獅子好不好。”他把我整個耳朵含在了嘴裏,輕舔着我耳朵的輪廓。

我被舔得酥酥麻麻,又忍不住想要和他親密接觸,但一想到前面幾次被看到的經歷,瞬間打消了和他繼續纏綿的念頭。

兩個人的事,還是在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比較好,辦公室還是用來上班比較好。

果然,我剛剛推開他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又一個人闖了進來。

留着小胡子,戴着銀框眼鏡,牽着剛剛在霍子安辦公室睡的小男孩,在看到我在霍子安辦公室之後,點頭說了兩句抱歉,就要牽着男孩出辦公室。

“不用出去的舅舅,我們可沒幹不正經的事情。”霍子安叫住了他,抿着嘴看着我說道。

我汗,你這麽說,确定不是在引導别人往不正經方面想?

“哈哈。”眼鏡帥哥先是一愣,然後燦爛地笑了起來,看着霍子安說道:“我的小外甥哎,你真的很不厚道,這小美女真人這麽可愛漂亮,你朋友圈為什麽要傳一張滿嘴是油的照片,沒見過你這麽黑自己女朋友的啊。”然後又轉向我自我介紹道:“夏小姐好,我是子安的二舅,程期,很高興見到你。”

看着眼前同樣有着年輕的面龐,卻有着二舅身份的男人,我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吟唱出了我小學時候聽過的那首經典歌曲:“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闆凳,都是木頭!”

霍子安一個大部分時候都維持着成熟穩重氣質的男人,卻有着如此低的輩分,這要是嫁給他了,得被他坑成啥樣啊。

而更重要的是,他二舅剛剛說什麽來着?他朋友圈發了我滿嘴是油的照片?

為什麽我沒刷到?莫非又屏蔽我了?

“你好......”我猶豫着要怎麽稱呼眼前的帥哥。

“叫二舅啊。”霍子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我身後,一把攬住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我說道。

“二舅好。”我恭恭敬敬地随着霍子安稱呼眼前的男人。

和二舅短暫客套之後,我搶過了霍子安手機,看到了那張隻屏蔽了我的,滿嘴是油的照片,我當時正在眨眼,眼睛半睜不睜,啃着一隻大龍蝦,嘴上的油在床邊的太陽光照射下竟然還在發亮。

然後評論區竟然有好幾條格式整齊的評論:是真愛。

無意間往下翻了幾條,我竟然翻到了高惜禾說起的那張,我靠在他肩膀上的照片。

确實是臉紅得像紅屁股,我看着卻能感受到當時那種幸福安寧的感覺。

而霍子安,并沒有删掉它,隻是設置了僅自己可見。

我又感動又有點想打他,氣沖沖地把手機還給了他,質問他:“你為什麽老是放我的醜照還光屏蔽我。”

他臉上又是止不住的笑意,舉起了三根手指在耳邊發誓:“我發誓,我真的覺得那些照片都很可愛,我都特别喜歡。”

我僞裝着原諒他,不在意的樣子,心裏默默盤算着,行,你喜歡是吧,将來老娘有的是機會好好收拾你。

不過還沒等到我這個‘老娘’收拾他,今天下班,我真正的老娘倒是收拾了他一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8:50

Chapter38 挺好,挺亢奮的,……

還沒到下班時間, 霍子安已經跑到了品牌部辦公室等我下班。

然後剛到五點,我就被連催帶拖地趕上了他的車,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 正是我父母家。

霍子安開車很穩, 大概是看我有些困,在車上播放着安靜的輕音樂,在輕音樂中, 我和他晃晃蕩蕩地到了我父母家。

茶幾左右邊的小凳子上, 我媽坐在對面, 我爸給她按摩拍肩。

秉承着輸人不輸陣, 堅決将胳膊肘往外拐的理論, 我也學着我爸的樣子, 給霍子安按摩拍肩,雖然我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哼。”我媽白了我一眼後,開始正視坐在她對面的霍子安,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昨晚那種喜笑顔開的表情, 而是恢複了她以往那副惹不起的模樣。

她翹着二郎腿, 抖着腳, 手上拿着一根餅幹, 像拿煙一樣拿着, 又像抽煙一樣咬了一口之後, 一邊嚼着餅幹,一邊微眯着眼看着霍子安問道:“說吧, 談什麽?”

再看霍子安這邊, 隻見他從容地着推了推他從他二舅那兒搜刮來的銀框眼鏡,然後用平常得好像隻是在說明天中午吃紅燒肉一樣的語氣和神态,微笑地看着我媽說道:“我們不是來談判的, 我們是來通知您和爸的,通知你們,從明天開始,夏小雨會和我住在一起,今天,将是她獨居的最後一天。”随後氣定神閑地盯着我媽,等她反應。

我一驚,和同樣大氣都不敢出的我爸對視了一眼後又看了一眼我媽,她那臉,此刻已經黑得能和包公一較高下了。

“可以不要加上那個們字嗎?”我頭伸到霍子安旁邊,弱弱地問他。

“不能。”他偏過頭,微笑看我。

“喲呵。”對峙了有一會兒後,我媽終于開口:“你是覺得你霸道總裁上身了?還直接通知我,你挺能耐啊你。”

“哈哈。”霍子安笑了笑,用力伸了伸手,露出了了他手腕上的手表,然後看了看表,又擡頭對我媽說道:“不好意思媽,我就是霸道總裁。”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滿滿的恐慌。

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不會是想來打架的吧。

然後在我驚恐着我媽會怎麽收拾霍子安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霍子安面前,一把提起了他的大衣,把他提到了窗邊,然後一個大力,将霍子安扔了出去。

然後天空開始有了漫天的煙花。

我趴在窗邊痛苦地哭泣,一邊拍打着我媽,一邊撕心裂肺地叫着老公,傷心得想要殉情。

“夏小雨,給我醒醒。”我臉一個吃痛,聽到了我老公的聲音,什麽?我老公還在?

一陣欣喜襲來,我開心地睜開了眼睛。

等等,睜開眼睛?

看着眼前昏暗的光線,以及對面一排停着的車,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又做夢了?

我這是還在霍子安車裏呢。

“老公,你沒有變成煙花,太好了。”我一把抱住了旁邊的霍子安,猛地聞他身上的味道,被夢裏情緒影響,傷心地哭了起來。

“老公在,老公在,老公會一直陪着你,不會再離開你的,傻瓜。”他溫柔地拍着我,在我耳邊輕輕呢喃着。

“嗯。”我輕輕點着頭,然後被他慢慢推開。

慢慢地,我的嘴巴被一張溫熱的嘴含住,被一個濕潤的舌頭輕輕舔着嘴巴的輪廓,然後舔過我的每一顆牙齒,再入侵我嘴巴的每一個角落。

我配合着他,閉着眼,勾着他的脖子,與他在嘴上,在舌尖共舞。

就那麽純純地吻着,吻了好久好久,那種内心被撫慰感覺好美妙好美妙,美妙到誰都不舍得停下來。

直到我開始因為吻了太久開始喘起了粗氣,他才慢慢的放開了我,帶着有些迷離混亂的表情,伸手幫我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又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轉頭對副駕上的我說道:“下車,去爸媽家吃飯,吃完飯我們回家。”

我沒空理會他說了什麽,隻好奇他剛剛有沒有産生什麽反應。

趁着他還沒下車,我看準了他某個位置,然後迅速向那個地方伸出了我罪惡的手掌。

挺好,挺亢奮的,那位置,我很滿意。

時間靜止一秒後,本來側着身正打算開車門的霍子安緩緩轉過了頭,瞪了我一會兒,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被我魔爪抓着的地方,又看向我,咬牙切齒地說叫出了我的名字:“夏,小,雨。”

“啊。”被他愠怒的表情吓到,我立馬縮回了自己的手,卻還是憋不住笑,又笑又滿懷同情地對他說道:“老公,我隻是覺得你好可憐哦,抱抱,抱抱。”我向他伸出了雙臂想要抱他。

“走開。”他拍打我的手,一邊開車門一邊說道:“幸災樂禍呢吧,我還能不知道你?

我的小可憐啊,這段時間忍了好幾回了,搞得我都有點同情他了。

雖然但是,還是感覺好好笑。(不用可憐人家,畢竟後來可憐的是你。)

“老公,你是不是偷偷和我爸媽商量今天來吃飯啊,怎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車從後面抱着他,随着他的腳步到了我爸媽家。

他倒還挺熟門熟路的,完全不用我帶路,甚至還有我爸媽單元樓的門禁卡。

“不是你爸媽,是咱爸媽。”他慢悠悠地走着,方便我抱着他走。

到家門口,敲門,然後是我爸為我們開門。

然後是熟悉的飯菜香味傳來,接着是我媽在廚房召喚我爸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看到我爸臉上有抹憂傷的神色,甚至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爸,媽。”霍子安和我前後叫着我爸和我媽。

雖然他這才第二次見他們,我卻感覺他像個認識他們十多年的女婿。

進門之後,我放開了他,随我爸進廚房,想看看我媽在做什麽菜。

結果哪知,一向面無表情的我媽,在看到我之後竟有了和我爸一樣有些憂傷的神色。

“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們兩都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時值12月,我媽已經做了一些腌臘食品,切好了放在旁邊,我拿了一塊放嘴裏問我媽道。

“什麽快哭了,煙熏的。”我媽沒看我,低頭看着鍋裏的菜說道。

“哪兒有煙啊,沒煙啊。”我四處看了看,悠悠蕩蕩地想出了廚房找我老公。

結果還沒出廚房,我老公就已經系好了圍裙,進廚房幫忙。

“霍子安,你别太勤快了,會顯得我很懶的。”我拍打他表示對他的不滿。

“人家子安勤快,你别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我媽幫霍子安怼我。

“哼。”霍子安向我伸頭瞪了我一眼,表達他的得意。

天哪,沒天理了,憑什麽他一個第二次見我爸媽的人能得我媽如此寵愛,我活了二十多年卻還被我媽嫌棄啊,為了表達我對他們全部人的不滿,我怒而離開了這擁擠的廚房,回了客廳看電視。

也沒看多久電視,在忙碌的三人進出幾次廚房後,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被擺在了桌上,我很自覺地坐到了桌上,等着他們一起吃飯。

其實真的不是我不幫忙,是因為從小到大,每次我想去廚房幫我媽,都會被她嫌棄地趕出來,所以後來我也不掙紮了,直接吃白食,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允許霍子安幫她。

“媽,不是昨天才一起吃了飯嗎,怎麽今天又和我老公約飯啊,他是不是給了你們夥食費啊。”我夾起一塊我最愛的酸菜魚放碗裏問我媽。

她愣了愣,一邊伸筷子夾菜,一邊垂眼說道:“怎麽,你老公沒告訴你嗎,吃了這頓飯,今晚你就要搬去和他住了。”

???你别說,他還真沒告訴我。

好吧,雖然聽到要和霍子安住了我暗戳戳地興奮着,但還是有點驚訝的。

明明昨天都還在說我不能和霍子安住一起,今天就如此熱情地對待這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女婿’,甚至直接答應了我和他住一起,這是發生了什麽?

“啊?”我轉頭看了一眼霍子安,他十分地淡定,淡定得好像早就知道這個事情。

“什麽情況啊爸。”我轉而問我爸:“你們三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啊?”是感覺不怎麽正常的樣子。

“你問你媽。”我爸埋頭吃着飯,看都沒看我一眼。

“啥情況哦媽。”我又轉問莫桂香女士,整個桌子似乎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實情。

“我和你爸呢,今天在微信上和小霍好好溝通了一下。”終于,我媽雙手拿着碗和筷子,開始告訴我實情:“他給我們講了你和他的故事,講了他怎麽認識你,你怎麽救了他,然後你們怎麽在一起的經過。”

我聽着有些不對,什麽他怎麽認識我,他難道不是我救他認識的我?

“哈?他怎麽認識的我?”我看了一眼我媽,又看向霍子安,滿頭的問号。

“好好聽媽說完。”他轉頭溫柔地看着我說道。

“哦。”我答應了一聲,繼續聽我媽說。

“說了你們的故事,說了你們三年前在一起怎麽相處,說了你們分開的那三年他有多想你,也說了你所有的優點,缺點,喜歡做什麽,不喜歡做什麽,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以及所有的怪癖,習慣,甚至有好多是我和你爸不知道的關于你的事情。”此刻我媽看起來異常慈祥,十分符合一個慈母的形象。

“畢竟你們也錯過三年了,媽媽爸爸也不舍得再阻攔你們,浪費你們的時間,隻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地陪着對方,給對方幸福,快樂,和相愛的人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我媽帶着哽咽,說出了上面一番話。

雖然我也被感動得眼眶濕潤,但是還是沒忍住問出了一句我特别想問的話:“可以說重點嗎?”

我太了解我媽了,一般感情真打動不了她。

“哦。”她收起了眼淚,夾了一筷子蔬菜在碗裏,在刨飯之前道出了實情:“他給了我和你爸一張他的附屬金卡,讓我們随便刷。”

“搜得斯奈!”我放下碗筷,看着他們三人,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雖說有種被爸媽賣了的感覺,但是,想到能重新和霍子安一起住,能和他不止一日三餐,我的心情還是格外激動滴,吃完飯就開心地拉着他回我家,準備立馬收拾好行李搬到他家去。

結果一開門,便是兩個碩大的行李箱,估摸着是我爸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搬出去了。

再看其中一個房間,已經被改造成了庫房,放了一些我爸媽一直愁着不知放哪兒的貨物。

然後另外兩個房間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不用想,他們已經打算租出去了。

好感天動地的親情,感動得我和霍子安大眼瞪着大眼,一人拖着一個箱子,都害羞地微笑着,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回程的時間還不算晚,八點半。

北門到南門雖然聽起來遠,但其實經過高架和直達的路線,也算蠻快的,隻是他開的路線似乎并不是我所知道的路線,他好像在往東門開。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9:10

Chapter39 一般就男女主角進……

“老婆, 還記得那邊那家火鍋店嗎?”在我疑惑着他想走哪條路的時候,他開始出聲問我。

我朝左前方看,看到了三年前我和霍子安偶爾會光顧的一家素食自助火鍋店。

大學的時候, 永遠最愛的是各種自助餐, 那個時候的胃收縮功能都極強,每次吃自助餐都是本着扶牆進,扶牆出的理念, 不吃到回本絕不停口。

當時25歲, 對于我來說是‘老年人’的霍子安, 吃的東西都異常健康, 并且胃也相對嬌弱, 所以我一般吃自助餐的時候都是叫的許邀月陪我, 很少讓霍子安陪,除非實在饞了,才會叫上他這個永遠吃不回本的男人做個伴。

而和他吃的大部分自助餐都是來的他剛剛說的那一家,一家四口開的店, 老闆娘美麗又熱情, 準備的食材都很新鮮, 而且我吃再多都不會給我任何臉色, 不像另一家同類型的店, 老闆永遠在算計着你有沒有多吃。

也大概是那一家的老闆娘人太好, 所以生意越來越好的緣故?那一條街對比三年前,周邊的店似乎都搬得差不多了, 隻剩她那一家, 店面擴張了,招牌也變大變亮了,而且八點半的時間, 竟然還有不少人在裏面吃飯。

“老公,那家店規模變大了哎,老闆沒換人吧?”我看着那家店,腦海裏回憶着三年前的各種情形,甚是懷念。

“沒換。”他握着方形盤,直視着前方輕聲說。

我望向他,帶着疑惑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半年前一路看着他們重新裝修起來的,裝完了去吃過一次。”

我有點不解,裏安科技成立了兩年多,他住的地方也在南門,所以他的行動軌迹也應該多在南門。

那為什麽會看着東門的一家店重新裝修起來,那家店,分明離我之前和他住的地方比較近,他是經常來這邊嗎?

再看他現在行駛的路線,不正是到我和他三年前住那個地方的路線嗎?

莫非他說的回家是回我們三年前住的水岸江語?他沒有賣掉?

那現在房價翻了一倍,豈不是賺大發了?

啊,金錢的味道,多麽地芳香,芳香到我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回你家需要經過這條路嗎?”我試探地問他。

“你覺得呢?”他專心開着車回我道。

我也懶得和他拐彎抹角了,索性直接問他:“你說的回家不會是回水岸江語吧?”

我望着他,心裏默默祈禱,快回答是!

他看着路着眼睛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重新看路,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您還記得呢?三年了一次沒去過,我還以為您忘了呢。”

我聽着他的話默默思考,所以?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真的沒賣?

“yes!”我一個激動,沒忍住握拳歡呼。

三年前買的時候一百多萬,現在漲了一倍,應該價值三百多萬了吧?

萬萬沒想到,我自己雖然沒錢買房子,卻默默促成了父母和男朋友買了房子,導致都漲了不少,那我應該算半個投資小天才了吧?

而且當初霍子安買那房子本來還想寫我名字的,可惜我當時沒資格,所以才放在了他的名下,那現在那房子算不算我的啊?

“你ye什麽s。”他皺眉問我。

“房價漲了呀。”我興奮地看着他說道:“現在那套房子起碼價值三百萬了哎,你不高興嗎?”

“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紅燈時間,他轉頭微眯着眼睛問我。

“啊,不然呢?”我一臉天真地看他。

“夏小雨。”隻見他緊抿嘴巴,皺了一下眉後叫了我的名字。

“啊。”我光顧着高興,也沒注意他有些不悅的表情。

“我真的想打你。”他伸手過來,做着要打我的姿勢,最終還是隻是輕輕捏了一下我的小臉。

其實除了房價的問題,我何嘗沒有想到他說的我三年沒有回去的問題呢。

隻是當時因為抑郁,怕觸景傷情,也是真的怕遇到他,怕各種我承受不起的東西。

所以三年了,我甚至都沒有回一次學校,沒回學校附近參加過一次同學會,就是怕會發生又讓我心情産生起伏的狀況。

“老公,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紅燈完,車子再次啓動,我轉向他,認真地向他解釋。

他沒有說話,開着車沉默着,沉默幾秒後,猝不及防地,他向我問出了一個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的問題:“那是為什麽?是因為抑郁嗎?”

我有點懵。

他知道我抑郁過?他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怎麽?”我看着他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都痛苦到抑郁了為什麽就是不肯稍微厚臉皮一點,找到那個抑郁的源頭,尋找一線生機?”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繼續慢悠悠地開着車,神色不明地問我道。

“我......”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如果不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根本就沒辦法把這件事給捋順。

但是一講來龍去脈,那不是必定要講到高惜禾嗎?我下午答應了她不告訴霍子安那件事情的,總不能一個沒穩住就把人賣了吧。

“又是為什麽在三年前被人算計着離開了我,到現在還是不肯和我為自己解釋一下,你打算要讓我誤會你因為錢離開我誤會多久?”他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問出了我正在思考的問題。

突如起來的各種問題,問得我有些手足無措。

我感覺我的心髒因為緊張和激動砰砰跳動着,想要出聲對他說些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隻知道呆呆地盯着他,看他接下來還會講些什麽?

想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沒和他講,他卻好像什麽都知道了?

“傻傻地又讓我媽給你朋友投資一千多萬,就不怕我又誤會你,傷害你嗎?”他把車慢慢地開到了路邊,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我問道。

被他突如其來的連環疑問問住,我隻覺得我腦袋有點暈,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隻是心裏堵得慌得慌,憋屈得想要大哭一場。

“你知道我今天下午知道你做的這些傻瓜事有多氣嗎?”他左手握拳放在方向盤上,紅着眼睛看我着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又生氣,又心疼,更後怕,後怕萬一我傻了一點,不堅定了一點,變成了那個傷害你最深還渾然不知的人,那我該要怎麽懲罰我自己。”我隻感覺他越發地激動,激動得連一向情緒穩定的他都有些難以控制。

我像個被父母責備的小孩一樣,心砰砰地跳着,委屈巴巴又滿臉驚恐地盯着他,然後在他說完之後,終于像被責備完的小孩一樣,沒忍住‘哇’地一聲,抹着眼淚爆哭出聲。

我知道,雖然他嘴上是在責備我,但是實際上是在心疼我。

但是人的情緒就是那樣,一激動了總會找一個發洩點,況且他還紅着眼睛責備我,我一個被他感染,自然就情不自禁地就哭了出來。

我委屈得癟着嘴,眼淚大粒大粒地掉了下來,然後因為掉眼淚的關系,鼻涕也有些收不住,扯了他車上的紙,慢悠悠地擤着鼻涕,擤完之後又淚眼朦胧地看着他問道:“你一下子問那麽多問題,到底要我回答哪個?”

他看着我聽我說完,結果本來剛才還怒氣沖沖紅着眼睛的他,竟然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又像是怒瞪着,又像是笑着看着我說道:“夏二狗,這種嚴肅煽情的時候能别逗我笑嗎?”

二狗是曾經我和他翻一本雜志測試出來的我童年小名,因為格外親民的原因,我那名字還被他叫了好一陣子。

“你都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擦淚問他。

雖然都是些還算蠻刻骨銘心的事情,但大概是因為他已經回到了我身邊,給了我滿滿安全感的原因,再聽到這些事,我竟然異常地平靜,内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

“下午,吃完飯之後。”他邊用手幫我擦着眼淚,邊看着我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你傻,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你那麽傻,跟個烏龜一樣,隻知道躲在龜殼裏療傷,什麽事情光知道逞能,就是不知道找你老公,你到底把你老公當什麽了?”

車裏燈光不亮,他專心致志地給我擦着眼淚,嘴裏不停碎碎念着。

雖然嘴上是在責備着我,神情卻是格外地溫柔,我看着他的樣子,覺得格外的可愛。

“老公,對不起。”我看着他的臉,認真地向他道着歉。

聽到我道歉後,他似乎是愣了愣,停住了給我擦着眼淚的手,轉而輕撫我的頭發,繼續輕聲說着:“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明明可以一直呆在我身邊快快樂樂的,結果愣是把自己給搞抑郁了。”

“那怎麽辦嘛?”我嘟嘴喪氣問道。

“想知道?”他問我。

“嗯。”我猛烈點頭。

“打針。”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嗯?”我傾頭滿眼疑惑地問他:“我找心理醫生的時候也沒讓我打針啊。”

“你這個症狀呢,得讓你日思夜想的人給你打針。”他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着話,我卻感覺他在憋着笑。

“那不是你嗎?你又不是醫生,讓你打針你也不會啊。”我皺眉思考問他。

“你确定?”我感覺他笑意更濃了,就是那種憋着壞的笑。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内涵如我,剛剛竟然像個傻白甜一樣沒有聽出他的意思?

竟然在本污妖王面前講顔色,不和他一較高下,怎麽證明我的江湖地位。

“老公,我不允許你把自己那兒比作針。”我伸出食指,堵住了他嫣紅性感的嘴唇。

“我那兒什麽尺寸,不是你最清楚嗎?”他拿開了我的手指,湊到了我耳邊,低聲着說着。

說完,那唇便湊了上來,輕舔着我的耳垂,舔得我舒服得沒忍住低聲‘嗯’了一聲,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迎合他的動作。

“讓老公給你打幾針就不會再抑郁了啊。”他一邊舔着我脖子和耳朵周邊,一邊說着我這輩子聽他說過的最油膩的言語。

隻是油膩歸油膩,那酥酥麻麻的觸感,加上他似有若無舔舐的聲音,卻讓我全身越來越無力,隻想淪陷在他那無盡的溫柔裏。

幽靜的小路上,隻有幾盞不算明亮的路燈。

他關上了車裏的燈,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啃食我這個獵物。

在我感官被撩撥得異常敏感,最裏面的衣服也已經松松垮垮的時候,一道車燈打向了這邊。

我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

我身‘旁’的男人也是一愣,等着那車過了之後給我理了理衣服,坐回了他的座位。

“回家。”他啓動了汽車,悶聲說道。

然後他的車便被一路限速内的最快速度開回了家。

回到三年前熟悉的水岸江語停車場,剛停好車,還沒等我好好觀察一下這個我闊别已久的地方,霍子安便已經拉着我的手,匆匆向電梯間跑去。

這場景我熟悉,一般就男女主角進電梯就開始擁吻,然後一路到家門口,然後進門便開始電光火石,寬衣解帶。

可惜的是,我和霍子安回家的時間并不算晚,雖然停車場沒人,但是電梯裏倒是出現了一個我熟悉的身影。

三年前就在這個小區工作的保安大叔趙叔,加一個被他攙扶着的老年人。

“喲,這不夏小雨嗎,幾年不見了,終于肯回來了啊?”剛進電梯,他便叫出了我的名字,十分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趙叔好。”我牽着霍子安,心虛地和他打招呼,剛剛和霍子安那麽一搞,不知道現在整個人是不是一副淩亂的樣子。

“這是?終于複合了?”他一臉敏銳地盯着我和霍子安十指緊扣的手,看着霍子安問道。

“嗯。”我擡頭看霍子安,看着他微笑着回答道。

“好啊。”聽霍子安說完,他竟然開始一臉欣慰地鼓起了掌,然後看着我說道:“夏小雨啊,霍老闆可等了你三年了,不光讓我們注意你有沒有回來,還逢周末過節都在這邊等你,這下好了,看到他苦盡甘來了,我也就放心了。”說完又看向霍子安問道:“霍老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請不請我們吃喜酒啊?”

我汗,叔您什麽時候說些都可以,但是現在說這些,很破壞我和霍子安接下來的氛圍哎。

隻是我激動着眼看着電梯就要到16樓了,可以立馬和霍子安回家幹正事的時候,一直沉默着的老奶奶出了聲。

“哎,夏雨嗎?給我簽個名兒啊?我可喜歡你小時候了。”眼看着電梯門要開了,那老奶奶拉住了我的衣服,将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的紙和筆遞給了我。

“啊?”我接過紙和筆,疑惑地問她:“奶奶我小時候見過你嗎?”

“哎呀。”她輕拍了我的手一下:“你沒見過我,我天天見你啊,劉星他弟弟,夏雨嘛,我就說怎麽長得那麽俊啊,原來是個女孩兒啊。”

我隻感覺一隻烏鴉從我頭上飛過,嘎嘎叫了幾聲之後,留下了一排黑色的點點。

合着,她聽我名字,以為我是家有兒女的夏雨了?

再看霍子安,他正憋着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奶奶,我不是那個夏雨,我是夏小雨。”也沒關系三七二十一,我簽好了名遞給了她,萬一我以後也成了個明星呢。

她接過了我給她的簽名,滿足地收了起來說道:“下小雨大雨都一樣嘛,不下冰雹就行。”

聽到那個我熟悉的名字,我承認當時我就震驚了,十分驚訝地問她:“奶奶,你怎麽知道我叔的名字叫夏冰寶。”

“噗。”憋笑那人終是沒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啊,什麽,下冰雹了,快回家,快回家。”她聽我說完,立馬非常激動地攙扶住了一旁的趙叔,着急忙慌地想要走出電梯:“我要拿個盆兒接冰雹,接好了給我孫子做冰淇淋吃。”

“還沒到呢,你在樓上。”趙叔拉住了她說道。

“奶奶再見。”我被霍子安拉着出了電梯,對電梯裏的人說道:“奶奶不要用冰雹做冰淇淋,冰雹裏有很多髒東西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9-28 00:19:40

Chapter40 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我被霍子安牽着,看着他放下鑰匙,開燈,開空調,從鞋櫃裏拿拖鞋讓我換上。

然後是帶我去洗手,一起洗完手之後,才牽着我回到了沙發上,抱着我,一邊親昵地聞着我身上的味道,一邊溫柔地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歡迎回家,我最愛的老婆大人。

我閉眼享受着他的親昵,卻還是沒忍住默默感歎,果然,對于有潔癖的人來說,随時随地,解鎖激情,的确是是不可能的。

但是想想也挺好,舒舒服服,幹幹淨淨的感覺,很符合我一直以來對他的印象。

我被他親着,環視我們這間三年前的小窩。

它和三年前相比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甚至可能因為沒有我的糟蹋,看起來比三年前還要新一些。外面一陣風吹過,若有若無的臘梅的香味香飄了進來,飄進了我的鼻間,喚起了我三年前關于它的記憶。

那是之前我和霍子安逛花鄉的時候買的一株小臘梅,雖然很小一隻,花卻開得異常茂盛,把它種在陽臺,—整個冬天都是香的。

我很喜歡帶香味的花,所以陽臺那邊,有各種不同時節開放的,帶香味的花,也不知道還剩多少。

一心想着要去陽臺那邊看看花,以至于沒有察覺到此刻抱着我的男人呼吸已經慢慢娈得急促,嘴唇,舌尖,乃至手上的溫度也—直在升高。

剛有了起身站起來的動作,身後的男人便非常不滿地将我拉了回來,拉我重新回到他的懷抱,緊緊箍着我,更賣力地舔舐着我敏感的地方。

聽着他重重的呼吸,感受着他嘴上,鼻息滾燙的溫度,我一陣眩暈,有氣無力地躺倒在了他懷裏,因為心跳加速導致呼吸劇烈起伏,也因為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導致情不自禁地低聲嘤咛着。

慢慢地,他的一隻手開始與我的皮膚親密接觸,另一隻手輕掰過我的頭,引導我與湊近過來的他的唇舌密切交流。

在似有若無的臘梅清香以及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中,我慢慢變成躺倒在了沙發上,偶爾睜眼看看,看到那個好看的男人正非常享受地品嘗着他的‘獵物’,而我,也十分急切地渴望着吃掉他。

大概是早有圖謀,他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把空調的溫度開得偏高,導致這房子室内格外地溫暖。溫暖到再沒有了任何布料阻擋我與空氣接觸時,我竟然沒有感到任何一絲涼意。

隻感受到那動人心魄的戰栗,以及對更進—步的渴望。

在他悶哼着饞了我一陣子,逼我心急地對他講了好幾句情話之後,他終是無比深情地對我講了一句‘老婆,我愛你’,然後深深地吻住了我,也終于讓我不斷的乞求得到了滿足。

我也以絕對的親身體驗證明,這男人很行,比三年之前還行,誰再說他不行我必代他罵哭那個人。

闊别三年之久,我和他,終是完完全全重新擁有了彼此,也終是開始堅定地,不帶任何懷疑地去相信對方,決意好好守護對方。

因為經歷過與他的别離,所以懂得了珍惜。

也因為經歷過少不更事時的懵懂,所以懂得了相信該相信的人。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慶幸遇到我,但我很慶幸遇到了他,在這個混沌真假難辨的世界裏,他用他的真誠,信任,讓我不至于在獨立無援的時候墜入深淵,也讓我在找不到方向的時候能慢慢往前行走。

他像—道光,一道幹淨聖潔,卻又異常耀眼的光,一道我看到,就能無所顧忌,安心向前的光。

愛一直是一件相互的事情,我知道自己被他很好地愛着,也堅定着,将來的日子裏,也要好好地愛他,呵護他,做好自己,不會讓他未來有任何—刻後悔選擇了我。

事後,他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來一根煙(畢竟他根本不抽煙),而是抱着我,再度來了個纏綿的熱吻,吻完之後,也沒穿衣服,就那麽正大光明地走近了卧室,拿出了一條毛毯出來,和我一起蓋着在沙發上聊天。

在他又意亂情迷地在和我親密接觸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大落地窗,以及窗邊卷起來的窗簾,然後意識到—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拉窗簾!

聯想這幾年看到的各種娛樂新聞,我和他剛剛?不會被人看見了或者被人偷拍了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立馬推了他一下,把正閉眼享受的他推回了現實。

被打斷的他皺着眉頭,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看着我問道:“怎麽了?“

我指着窗邊,滿臉驚恐地對他說道:“老公,我們剛剛沒拉窗簾,不會被看到了吧?“

聽我說完,他無奈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道:“小妹妹,三年前我怎麽沒看你注意過這個問題?“

“那不是現在知道的多了嘛?”我解釋道。

“所以呢?”他撐手看我:“外面是條河,河外面沒有高樓你覺得誰能看到你或者偷拍到你,還是說你是大明星,有人蹲你,還專門搞個無人機進室内偷拍你?“

......好吧,好像他說的是挺有道理的。

然後,在我正思考的時候,嘴巴再次被吻住,身旁那個人再次想要與我在唇舌間共舞。

“老公,我想回我們原來的房間。”在他放開了我的嘴,親吻着我的鼻尖,臉頰,眼睛的時候,我向他說出了我的想法。

時隔三年終于沒人打擾了,回我們當初最常在一起的地方,喚醒彼此更多的記憶。

“哦~”他愣了愣,然後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壞笑着看着我。

到了浴室洗幹淨之後,我們回到了原來的房間。

在淡淡的臘梅清香和他的香味之中,終于非常酣暢淋漓地,飽食餍足。

我抱着他,他抱着我,舒服地沉溺在了對方懷裏。

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看這個房間,我發現了一副格外眼熟的素描畫,畫裏是個男人,正熟睡着,被框起來挂在了床尾那邊的牆上。

思緒回溯,我這才想起,那不是我入職裏安那天給霍子安畫的素描畫嗎,他竟然偷偷拿回來挂家裏了?

似乎是看我在發呆,他捏了我一下,在我耳邊問我:“怎麽了寶貝。”

“那個畫....…”我呆呆地望着那副畫說道:“我還以為你扔了。“

“怎麽可能呢。”他湊近吻了一下我的臉說道:“我老婆專門為我畫的畫,我怎麽可能扔。”

我很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是我入職的第一天,也是我剛和他重逢的時候。

他那三年,就真的沒有絲毫怨恨過我嗎?以至于我再次出現,他竟然還能對我那麽用心。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他開始自顧自地在我耳邊低聲呢喃。

“知道嗎,雖然我最開始氣那個人為了500萬離開我,但是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就真的完全沒有了任何一點生氣,隻剩下對那個傻瓜的想念。”

“想念她在我耳邊叽叽喳喳的樣子,想念她因為擔心挂科而臨時抱佛腳的樣子,想念她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跑到體重秤那邊稱體重的樣子,想念她欲求不滿的時候撒嬌耍賴的樣子,想念她做的飯,想念她唱的歌,想念她笨拙着為我系的領帶....…”

"後來我慢慢明白了,我是被她纏上了,這輩子都跑不掉了。”

"所以。”他湊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聲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可愛又美麗的夏小雨小妹妹。”

然後我的左手被他的兩隻手捉住,一枚不知道他從哪兒變出來的,晶瑩而又碩大的戒指被他戴在了我左手中指上。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等我正式求婚的時候不準拒絕我。”我整個人懵着聽他說了一句又一句,腦袋空空,思緒混亂。

但我是個記仇的人,當初舅舅問他我們是不是複合了他不說話這件事,我還一直記着呢。可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嫁給他了。

“你先回答我,你舅舅問你我們是不是複合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翻身正對着他問道。“哈,夏小雨。”他做着一副嬌滴滴地表情,學着臺灣偶像劇裏說話的語氣說道:“你真的很記仇哎。”

“正面回答,答案滿意我才會答應你。”我瞪着他,感覺自己的地位前所未有的高。

“隻有一個原因。”他看着我認真地說道:“也是我唯一氣你的地方。”

“就是三年的時間從來沒回過我們這兒的家,哪怕來這邊小區看看,讓我覺得你很絕情,你很不在乎我。“

“但是我昨天從爸媽那兒知道了你抑郁到康複的過程,我才知道自己在你心裏是多麽重要,我當初又是多麽地自作聰明。”

“老婆,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他再次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聲低語。我也抱緊了他,在他懷抱裏重重地點着頭。

本該三年前被送出的戒指,在那兒靜靜呆了三年後,還是回到了它本該戴在的主人手上。

本該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的我和霍子安,在闊别了三年之後,最終還是回到了彼此的懷抱,并将厮守終生。

我愛你,且隻愛你,—生—世,矢志不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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