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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于澄澄 -【惡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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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09:48
標題:
于澄澄 -【惡爺】《全文完》
于澄澄 -
惡爺
見鬼了!她什麼時候是這個混蛋的未婚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跟姓鷹的可是勢不兩立
恨不得拆他的骨、扒他的皮,砍他一萬遍!
只不過......現在的情形跟她的記憶出入甚多
本該一命嗚呼的義父竟還好端端的活著!
她還沒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該死的混蛋已經把她吞吃乾淨
而她也很不爭氣地不斷陷溺......
不不不,她萬萬不能沉迷!她得速速通知義父離開以續命
也得收回自己的心,否則一切犧牲都是白費......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0:43
惡爺1
納悶你的改變究竟為了什麼?
但不論是過往的百依百順
或是現在的不馴態度
都是一張情網,而我甘被束縛......
第一章
溫煦的春日午後,願溪兩旁開滿了初春的小野花,紅白交錯的花兒在風中搖曳;遠方田里的秧苗青翠異常,幾隻白鷺鷥停靠在水牛的背上,加上遠山以及樹木,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雪菱,百花會就要開始了,就不知道今年的百花仙子會是誰雀屏中選?」坐在草地上的春梅突然對好友說道。
凝心的眼睛也跟著發亮。「對啊!想到那百花餡兒做成的包子,我就口水直流呢!」
「你就只知道吃!」春梅沒好氣的睨了凝心一眼。
「一年才一次耶!平常又吃不到,更何況又是不用錢的,不吃的就是傻瓜!」一年才這麼一次打牙祭的機會,她一定要狠狠地大吃一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高興,旁邊的雪菱卻沒搭腔,她的眼神空洞,手中的洗衣棒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衣服。
凝心跟春梅對看了一眼。一向性子活潑、笑口常開的雪菱,近來似乎很反常,只因為往年她們三個人對百花會最感興趣的就是她,今天竟然悶不吭聲的。
「雪菱,怎麼了?這幾天瞧你悶悶不樂的。」春梅關心的問道。
見雪菱好半天沒有答話,凝心邊伸手在她的面前揮舞邊說:「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她這個舉動倒是逗笑了春梅,但雪菱依舊默不作聲、神色黯然的打著衣服。
春梅與凝心不解的對望了一眼,心中皆有一個共識--有問題。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嘛!咱們可是好姊妹,會幫你想辦法的。」
「對啊!你一句話也不說,我們怎麼幫你呢?」凝心附和著春梅的話。
雪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們是幫不了我的。」
兩人見狀,紛紛坐近她身邊。
「你別吊我們胃口啊!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看你長吁短歎的......」
雪菱苦澀的搖搖頭,「說了也是白說......」這幾天她的心情都是這般鬱悶。
春梅偏著頭想了一下,「該不會是那位石總管又去你家了吧?」
凝心聞言,睜大了眼睛,「春梅,你說的那位石總管......該不會是鷹朔風那條忠心耿耿的狗吧?」
雪菱苦笑,無奈的說:「單是一條狗,就足以把人逼入絕境。」
「怎麼?周老爺子還是不肯把那塊地賣了嗎?」春梅問道。
「其實......他們出的價錢也不錯,老爺子年紀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能耕種嗎?」凝心也不解為什麼不賣了那塊地,要是她剛好也有那麼一塊地,又有人出這麼好的價錢,她是一定賣的。
雪菱趕緊搖頭,「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那塊地對義父意義非凡,那裡有義父和義母的許多回憶,況且義母也葬在那裡,教他如何忍心移到他處?義父也曾跟我說過,將來他要葬在義母身邊。」
「周老爺子真是有情有義,現在上哪兒去找為了一個女人而死守一塊地的男人啊!」
凝心也跟著感歎,「可不是嗎?倘若這輩子我也能遇到一個如此愛我的人,就算要我少活幾年,我都願意!」
「那個飛鷹堡也真奇怪,為什麼執意要買那塊地?沒聽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嗎?」春梅不明白的皺眉。
「還不是因為地理師說那塊地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龍吐珠風水旺地!」
「哼!福地福人居,假使為人多行不義,就算祖先真的葬在龍吐珠風水旺地,也不會帶給祖孫興旺。」凝心不以為然的說道。
「飛鷹堡在外頭的名聲一向不壞啊!聽說鷹朔風做生意的手腕很高,想不到竟會是這麼惡霸的人!」
「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哪會把我們這種窮人家放在眼底,他們認為錢可以砸死人,只要有錢,什麼都買得到!」
「周老爺子人這麼好,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春梅歎道。
凝心揚眉,「好心一向都是沒有好報的,我爹何嘗不是一個例子,當年為了朋友,我爹把酒樓拿去做保,現在朋友跑了,一屁股債卻要留給我爹!」
「義父不該收養我的,如果當初他收養的是一名男孩,或許今天就能有法子了......可憐我一個弱女子,不但什麼都不能做,還要靠義父保護......」雪菱說著、說著,忍不住流下眼淚,她真是恨身為女兒身。
春梅勾著她的手臂安慰道:「雪菱,你別這樣說嘛!」
「對啊!老太太過世這幾年,還好有你陪在老爺子身邊,他才不會孤單......」
「對啊!所謂天人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法子的,你別這麼悲觀。」春梅體貼的拿出手帕為雪菱拭眼淚。
望著眼前的溪水,雪菱幽幽的說:「十年前,義父自這條溪救起了我,還將我收為女兒,雖說我不是義父、義母的親生子女,但他們待我卻如同己出,如今義父遇上難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你算是幸運的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老爺子的土地被搶走,你還是能跟老爺子到別處相依為命,哪像我......卻得一輩子待在楊府做丫鬟,不能脫身......」春梅的話裡有著哀怨。
「你們都不用說了,你們哪裡有我慘?雪菱雖然是孤女,但老爺子待你比親生的好;春梅雖為楊府丫鬟,但至少吃住不愁;而我雖是玉春酒樓的大小姐,看似風光,實則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就連樓裡的薪俸都快發不出來,現在是有住的地方,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查封,弄不好我還會被賣到青樓好償債呢!」
春梅詫異的看著凝心,「什麼?!不會這麼慘吧?大掌櫃不是要去找傳說中的廚神嗎?」
「春梅,你自己不也說了,那只是『傳說』好不好?有沒有這號人物都還不知道呢!我可不敢想爹能找得到。」
三個人對看了一會兒,接著同聲歎氣,還很有默契的道:「我們還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啊!」
「雖是這樣,我還是覺得沒有到最後一刻,不能夠放棄努力的!」凝心說道。
「凝心,比起你來,我真的覺得好慚愧,我應該是最沒有煩惱的人,竟還這麼不知足。」春梅皺眉看著凝心。
「笑著也是過一天,哭也是過一天,不管日子怎麼難過也都得過,不如別想那麼多,自尋煩惱的話,日子是連一刻也過不下去的。」凝心笑著說。
雪菱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她看著春梅跟凝心,「真是謝謝你們,多虧你們每一次都這麼鼓勵我。」
凝心也笑了,「說什麼謝呢?我們可是好姊妹,有什麼心事,本來就該一起分享,你這麼見外做什麼?」
「對啊!別忘了,我們可是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呢!」春梅握住雪菱的手。
雪菱的心頭好暖和。這一生,她最感謝的人就是義父了,她感謝義父救了她一命,還辛苦將她扶養成人,讓她能跟春梅與凝心做朋友。
「嗯!我也要打起精神,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虧待好人的,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太好了!你能這麼想,我跟春梅就放心了!」
雪菱看著眼前的願溪,突然從暗袋裡拿出一枚銅錢,她先是對著溪水喃喃自語,接著將銅錢丟入溪中。
春梅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雪菱,你在做什麼?」
雪菱神秘的笑了笑,「你看不出來我在許願嗎?」
春梅一臉納悶,「許願?!你把這條溪當作許願池了不成?」
「是啊!哪有人對著溪水許願丟銅錢的?」凝心也好笑的道。
雪菱笑了笑,「這條溪叫做「願溪」,當年義父在這條溪邊釣魚時,正巧救起我,如果不是這條溪、不是義父,我今天哪能在這裡講話,所以這條溪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呢!人家說心誠則靈,所以哪裡都可以是許願池......」
四周蟲鳴鳥叫,潺潺溪水裡躺著一枚雪亮的銅錢,銅錢被陽光反射出的亮光與溪水相呼應;溪岸邊微風輕輕吹送著落葉,像是把雪菱的願望帶往遼闊晴空裡......
和凝心、春梅在溪邊分手後,雪菱拿著洗好的衣服慢步回家。
風吹拂著路邊的稻田,一波波金黃色稻浪起伏,豐饒的田野上屋群錯落有致,她深吸著清爽的空氣,知道義父為什麼不賣地,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美了,別說是義父了,換成是她,她也不願意離開這裡。
遠遠就見家裡的大門開著,她皺起眉頭,心想義父也太不小心了,竟沒有將門給關好。
一進門,眼前的景象駭得她手中拎的衣服全掉下了地,屋子裡凌亂不堪,桌椅散倒在地,地上還有一大片血漬,義父就倒在血泊之中!
她趕緊扶起奄奄一息的人,「義父!」
「雪菱......」周老爺子的身子不停流出溫熱的鮮血。
雪菱淚如雨下,她緊握義父沾滿鮮血的手,「義父,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是誰將你......」
「雪菱......別哭......聽我說......這裡不能再待了......你把這塊地賣給飛鷹堡......」周老爺子話未說完就吐了一大口血。
雪菱聞言,頓時一臉氣恨。難道是飛鷹堡下的毒手?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可惡?!」難道不將地賣給他們,他們就不惜殺人、搶地嗎?
周老爺子困難的喘息著,想趁著最後一口氣把該交代的話說完,「我......就快死了......唯一的牽掛就只有你......這裡有危險......快離開這裡......不要......回來了......」
雪菱低聲哭泣,緊緊抱住了周老爺子。「義父......不要死......不要離開雪菱......」只是懷裡的人卻不再動彈,她全身顫抖,看著緊閉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老人,「義父......義父......」
她顫抖的伸出手探了探周老爺子的鼻息,接著發出淒厲的叫喚聲--
「義父--」
不......怎麼會這樣?像義父這樣的好人,竟然會慘死在惡人手裡......她恨恨地瞪著窗外。
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長眼......怎麼能這麼殘忍呢!重大的打擊讓雪菱難忍悲慟,哭著、哭著,便墜入無邊黑暗之中......
**********
才幽幽地張開眼眸,雪菱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趕緊坐了起來。
「義父!」義父死了......義父被飛鷹堡的人給殺了......
「表小姐,您醒了。」一名丫鬟手中拿著水盆,一臉恭敬的說道。
聞言,雪菱眨了眨眼睛,茫然望著眼前的人,「你......方纔你喊我什麼?」
丫鬟訝異的看著主子,眼裡有著困惑,「表小姐啊!」她有喊錯嗎?
「表小姐?你說我是......小姐?!」雪菱皺眉道,視線越過對方看到了房門上面浮雕的百合。
乖乖!她房間的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豪華?才這麼想,她立刻一個轉頭,看著所處的床鋪,嘴巴更是張得老大。
赫!她的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她身上覆著的還是上好的蠶絲被!
天啊!這絕不是她的房間......
「表小姐是飛鷹堡的貴客呀......」
不等丫鬟說完,雪菱像是被雷劈到般的呆住,她張門結舌的說:「你說這裡......這裡是飛鷹堡?」她怎麼會在飛鷹堡?義父呢?記得她是趴在義父身上痛哭的......
丫鬟一臉莫名的看著主子。表小姐該不會是睡糊塗了吧?「是啊!表小姐是飛鷹堡的貴客,也是堡主的未婚妻子呢!」
什麼?!她是飛鷹堡堡主的未婚妻子?「你......你再說一次......我......我是什麼?」
丫鬟也被她嚇得臉色發白,「表小姐尚未出生就跟大當家指腹為婚......這件事堡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啊!」
「你說什麼?!指腹為婚?你給我看清楚,跟他指腹為婚的人可是我嗎?」雪菱一臉氣急敗壞。她根本就是個孤女,哪來什麼指腹為婚之說。
丫鬟被她吼得瑟瑟發抖,「表小姐說過好多次了......晴兒再笨......也不會記不住......」
見鬼了!真的是見鬼了!她什麼時候是那個混蛋的未婚妻子了?她跟那個姓鷹的可是勢不兩立,她恨不得拆了他的骨、挑了他的筋,把他砍一萬遍也不夠,怎麼可能會說那種蠢話?
雪菱的臉頰在抽搐。一定是她在作夢,對!沒錯!她怎麼可能來到飛鷹堡?
二話不說,雪菱跑了出去,望著四周圍的景色。她站的地方是二樓,往下看去,底下有涓涓流泉,池中種植白蓮,還有幾條錦鯉優遊其中,兩旁走道鋪滿鵝卵石,整個景象充滿了詩情畫意之美。
「天啊!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是飛鷹堡啊!表小姐......」晴兒抖著聲說道。表小姐向來盛氣凌人、脾氣刁頑,又喜歡折磨下人,自從她來到飛鷹堡,每個下人都是叫苦連天,現在她又想玩什麼怪花招了呢?
「真的是飛鷹堡?!」雪菱瞪大眼睛。她在飛鷹堡......她真的在飛鷹堡?!她不該出現在這裡啊......「我不相信......這太荒謬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人出現在飛鷹堡就已經很離譜了,竟然還見鬼地是什麼飛鷹堡堡主的未婚妻子......不......這麼恐怖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表小姐,早上天氣冷,您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晴兒雙手發抖的拿著衣裳。
「這裡的大當家是鷹朔風沒錯吧?他現在人在哪裡?」雪菱窮兇惡極的問著。
晴兒一臉的茫然。表小姐該不會是中邪了吧?連堡主是誰都忘了?
「喂!你快點告訴我啊!怎麼不說話呢?」雪菱皺著眉大聲道。
晴兒吞了吞口水,囁嚅的說:「晴兒不敢直呼大當家名諱......」
雪菱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哪值得你這麼忠心耿耿啊?」
「我......」天啊!表小姐為什麼要這麼惡毒的詛咒大當家?那不也是她的未婚夫嗎?
雪菱氣得直咬牙。「算了!快點告訴我他在哪裡!」她要親自找那個混蛋問個明白。
「大當家每天早上都會在雲出樓......」晴兒被雪菱凌利的眼神嚇得全身發抖。
「雲出樓在哪裡?」雪菱繼續質問。
「就......就在隔壁......」天啊!表小姐果真中邪了!她都來個把月了,還天天都到雲出樓,現在竟然問雲出樓在哪裡......
一得到答案,雪菱馬上衝下樓。她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飛鷹堡大當家罵得狗血淋頭不可!他把義父給殺了,又將她擄到飛鷹堡,他究竟想怎麼樣?
「等等呀!表小姐,您還沒更衣呢!」晴兒著急的喊道。
雪菱壓根兒沒把晴兒的喊叫當一回事,她一路疾奔,廊道上的守衛一看見她,先是瞠目結舌,接著是立刻低下頭迴避。
雪菱哪裡注意得到大家奇異的目光,她只顧著找那個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
「這是上個月的帳目,全都核對過了,請大當家過目。」總管石中易走進書房,將帳簿放在桌上。
鷹朔風隨口應道:「嗯!」
石中易有些好奇,「表小姐今天沒有來?」
「嗯!」
「真是難得!」通常表小姐整天都纏著大當家,今天居然沒來,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不來更好,省得讓我看了心煩!」鷹朔風面無表情的看著帳簿。
「表小姐都來個把月了,大當家有什麼想法嗎?」表小姐對堡內的人到處放話,說她是未來的女主人,可是大當家並沒有正式回應,大當家該不會真的要娶表小姐吧?真是如此,大家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是答應要照顧她,並不代表會娶她,你要替我多留意,看有哪些個好人家,相信以飛鷹堡的名義嫁出去,對她來說並不吃虧。」雖說他們有婚約,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他對雪菱向來是兄妹之情,他定會替她挑選一個比他還要好的對象給她,也算是對她的補償。
石中易鬆了一口氣,「屬下定會盡力留意適合表小姐的對象的。」早一點把那瘟神送出去,對大家都好。只是......以表小姐對大當家癡迷的勁兒來看,她會同意嗎?
「對了,周老爺子那邊進行如何了?」
「他很頑固,堅持那是祖傳的土地,怎麼也不肯賣,屬下會再多加一把勁力勸他的。」
鷹朔風瞇起了眼,「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得到那塊地,讓周老爺子他們離開。」
「屬下明白。另外還有一件事要跟大當家稟報,八王爺差人來請大當家今天到王爺府作客。」
鷹朔風冷哼了一聲,「宴無好宴!」
「要回絕掉嗎?」
「不!我倒要去看看那老狐狸葫蘆裡賣什麼藥。」
雪菱終於來到了雲出樓,只見裡頭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石總管--
「石中易!」
兩名男子聞聲轉過頭來,看見她,石中易先是一驚,接著很快的低下頭,「表小姐......」
雪菱一臉茫然。怎麼回事?這個石中易難道不認識她?竟然叫她表小姐?而站在石中易旁邊的人則是一臉深沉的看著她,看來氣勢不凡......他到底是誰?
他毫不避諱的直視讓她沒來由的心頭一緊,於是趕緊迴避他的眼神,走到石中易的身邊,「喂!你們大當家的人在哪......呀!」
她走得太急,腳步一個不穩,竟往前傾跌而去,眼看就快跟地面親吻,一隻鐵臂卻在這時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摟進了厚實的懷中。
她愣愣的望著讓她倖免於難的男人,剛毅的下巴,黝黑的臉上有一對炯炯有神的濃眉大眼,正與她四目相交......這個男人的氣勢很強,是個在人群中令人無法忽視的男人。
這時,追雪菱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晴兒終於趕上,一看見眼前的景象,她不禁臉色刷白,對著摟著雪菱的男人小聲的喚了聲:「大當家......」
聞言,雪菱圓張著眼看著身邊的男人。他......他就是飛鷹堡的大當家?那個毀了她家的人......
鷹朔風拿過晴兒手中的衣服,披在雪菱身上,替她遮去外洩的春光。
雪菱看著他,氣息愈來愈混亂,此時,她的腦海突然閃過義父倒臥血泊中的畫面,於是用力推開他,肩上的衣服也因此掉落在地。
她氣憤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冷血惡魔!」
此話一出,石中易跟晴兒同時愣住。他們沒聽錯吧?表小姐竟然會說大當家是冷血惡魔?
鷹朔風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雪菱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怎麼?我有說錯嗎?」
他瞇起了眼,這才仔細的打量她,此舉也讓她覺得奇怪,她心想:為什麼他一語不發的看著她?她有什麼地方不妥嗎?下意識低頭一瞧,她立刻倒抽一口氣!「啊!這......」
她全身上下只著白色中衣,而因為方纔的奔跑,衣襟敞了開來,裡頭的藕色肚兜露了出來,她這才猛然想起剛剛石總管的怪異表情,窘得瞬間臉頰泛紅。
天啊!這下子她不都被人看光了?
「大當家,還要不要去八王爺那兒?」石中易小聲的問道。
鷹朔風冷冷地轉身,「走吧!」
真是奇怪了,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個陌生人,好像今天頭一次見到他,以往就算她玩那些要吸引他注意的小把戲,也沒有今天這麼逼真,讓他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她並不是他印象中的雪菱。
「喂......」雪菱想攔住他,因為還有問題要問他,但手一伸向前,衣襟又敞了開來,她趕緊收回手,眼睜睜看著他跟石中易離去。
一旁的晴兒囁嚅道:「表小姐,我們還是回去把衣裳穿上吧!」
隨著晴兒回返覓雪樓的途中,雪菱的心就像是墜入五里雲霧中一般。
太奇怪了......明明她的長相沒變,但她就是成了眾人口中的表小姐......
該不會是她死了,而老天爺給她一個報仇的機會,讓她附身在這個人身上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不會吧?這麼邪門的事......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吧......
一見到雪菱回到覓雪樓,丫鬟們趕緊跪丫下來,其中幾個還嚇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請表小姐原諒!小的沒有好好伺候表小姐,讓表小姐衣衫不整的出覓雪樓......」
雪菱不解的看著跪在面前的人,「你們這是做什麼?跪什麼跪啊?快起來!」會不會是她剛才太凶了?所以才......
沒想到晴兒竟也跪了下來,嗚咽的說:「不關幾位姊姊的事!都是晴兒的錯,表小姐要罰就罰晴兒吧!」
「要罰晴兒就連我們也一塊兒罰......」幾名丫鬟邊擦眼淚邊道。
她們幹什麼這麼怕她?她剛剛有那麼凶嗎?雪菱真是糊塗了。「我又沒怪你們......」
「請表小姐責罰晴兒一個就好......」
聽不下去了,雪菱彎身想扶起她們,「我根本沒有生氣,別跪我,快點起來!」沒事就跪她,豈不是折她的壽?
眾丫鬟磕頭如搗蒜,「小的怎有資格讓表小姐攙扶呢!只要表小姐肯原諒我們......」
幹嘛啊?敢情她長得像妖怪?為什麼這些人看見她個個像是三魂被嚇去兩魂?「好、好、好!我不碰你們,你們快點起來吧!」
「是......謝謝表小姐......」
一群人跪在地上對她猛叩頭,大夥兒看著彼此,卻誰也不敢先起來。
「我都原諒你們了,怎麼你們還不起來?」聽她這樣說,一群人才慢慢起來。
雪菱看得好累。這就是當主子的嗎?天天被一群人跪來跪去的,多彆扭啊!
晴兒趕緊道:「表小姐都原諒我們了,快替表小姐更衣吧!」
接下來,丫鬟們七手八腳的伺候雪菱更衣。
雪菱皺眉看著丫鬟們手中那些金光閃閃的衣服,「哇!這是我的衣裳?」
睛兒點點頭,「對啊!這可是表小姐最喜歡的衣服樣式。」
「什麼?!我喜歡這種樣式?」這麼俗艷的衣服是她喜歡的?
「還是這一件......」晴兒生怕主子又生氣了,趕緊從衣櫃裡拿出另一套衣服。
「這件?」天啊!這件比剛剛那件還要刺眼,她光是看眼都花了,遑論是穿上。
「也不喜歡是嗎?」晴兒一臉苦惱,站在衣櫃前挑來看去,不知道該拿哪一件。
雪菱自個兒來到衣櫃前,「哇!」不會吧?一件比一件艷麗,看來她們口中的表小姐的品味實在很差,真是糟蹋了這些上好的料子。
「表小姐,要不請您自己挑吧!」晴兒小聲的說道。
但是,櫃子裡一件比一件俗麗的衣服,讓雪菱看得直皺眉頭。「這裡沒有一件衣服能穿出去的,教我怎麼挑......」
怎麼?表小姐的喜好又變了不成?這些衣裳可是這個月初才新做的呢!晴兒咋咋舌,小聲建議:「那要不要請師傅再做新衣?」
「這裡有師傅做衣服嗎?」雪菱鬆開緊皺的眉頭。
晴兒點頭道:「嗯!我一會兒就去請師傅來。」
「那這些衣裳就都送給你們好了!」既然不用穿這些衣裳,不如將它們全送人,省得浪費。
幾名丫鬟聞言,眼睛一亮。
「送給我們?是真的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一向刻薄的表小姐竟會大方送她們衣服?
雪菱搖搖手,「快拿走吧!省得我看了眼花兼頭疼。」
「謝謝表小姐,謝謝表小姐,」
丫鬟們歡天喜地,每個人懷中皆抱著衣服,然後準備離去。
雪菱看著晴兒說:「等一下!你留下。」
「啊?我......」晴兒驚恐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其他丫鬟則用萬分同情的眼光看著她,活像她即將要進刑場被人砍頭似的。
雪菱無力的看著她們,「你們放心,我不會吃人的,我只是有些話想問晴兒。」
半個時辰後,雪菱終於弄清楚了「她的身份」了,她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她是表小姐,是那個她最痛恨、最唯利是圖的飛鷹堡堡主鷹朔風的遠房表妹,因為父母病逝,所以前來投靠他。
一切情況讓她不得相信,只因為外頭那些丫鬟不像是在做戲,而衣櫃裡的綢緞華服、以及梳妝鏡台上首飾盒裡的翠鳳明璫,在在都說明了有錢人家的身份。她長這麼大,幾時有過這麼奢華的享受?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雪菱突然茫然了。一覺醒來,事情就都不一樣了,就方纔那些遭遇來看,這裡的人並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但是現實卻又跟她的記憶出入甚多......
「表小姐,您還好吧?」晴兒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雪菱無力的說。
「那晴兒就先出去了。」既然表小姐要靜一靜,晴兒樂得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雪菱猶記得自己是趴在義父的身上慟哭,現下卻置身在飛鷹堡,更教人驚訝的是,她竟成了鷹朔風的未婚妻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很清楚這一切不是在作夢,那麼......該不會是她神經錯亂了吧?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1:02
第二章
看著一身小廝裝扮的雪菱,晴兒不禁面帶愁容。要是被大當家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很慘的,但她又不敢不聽表小姐的......
「表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放心!我們只是出來一下!」坐在馬車裡的雪菱則是掀開車簾,一臉著急的看著前方,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可是......沒跟大當家稟告就私下出來......還......還穿著這種衣服......」要是被查到小廝的衣服是她去張羅的,那她會沒事才怪......
雪菱不以為然的轉過頭來,「你不是說我是飛鷹堡的貴客嗎?」見晴兒點點頭,她蹙起了眉頭,「那不就得了!我是表小姐,又不是飛鷹堡的犯人,本來就有行動自由啊!」
「話是沒錯......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沒事當然很好,要是出了什麼事,只怕她一條命都不夠賠呢!
雪菱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別可是了,我才不怕鷹朔風呢!」
晴兒不再繼續說,她看著雪菱,心裡是無限的納悶。表小姐向來喜歡大當家,以往她一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找大當家,怎知昨天開始,表小姐的性情就大變,每每提到大當家,就是一臉的不屑跟怨恨,真是好奇怪......
雪菱不耐煩的嘟囔:「怎麼這麼慢啊?應該快到了才是啊!」
「表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晴兒見她一副著急的神色,好似急著要趕去某處似的。
雪菱簡潔有力的回答:「去臨水鎮!」
知道不應該問的,但晴兒還是忍不住好奇,「表小姐去那裡做什麼?」
「去找人!」雪菱沒有不高興,笑著回答她。
「那為什麼要瞞著大當家?呃......不是!是晴兒多嘴了!晴兒不應該問的......」晴兒趕緊閉上眼,準備打自己的嘴,卻被雪菱抓住了手腕。
「我問你,鷹朔風是不是待大家很壞?」要不然怎麼會下人一說錯話就打自個兒的嘴巴。
晴兒抬頭看著她,趕緊搖頭道:「不......不會......」其實大當家待大家甚好,是表小姐來了之後,下人們才開始變得戒慎恐懼,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對表小姐說。
雪菱一臉的不相信。瞧那鷹朔風凶巴巴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個會虐待下人的主子!「我知道你做下人有你不得已的苦,但也用不著說錯話就打自己耳光、跪地磕頭,也不用這麼怕我,雖然你我身份不同,但同樣都是人啊!更何況你又沒有說錯話,幹什麼打自己耳光?以後不許你在我面前打自己耳光。」
看到晴兒,讓雪菱想到了春梅,現在她終於能體會春梅的苦了;身為丫鬟,雖然吃住不愁,卻是一個毫無尊嚴與自由的身份,要是遇到不好的主子,那就跟活在地獄裡沒兩樣。
雪菱的一番話,讓晴兒目瞪口呆了好久才回神。「謝謝表小姐......」
「謝什麼?謝我阻止你打自己耳光嗎?」雪菱笑睨著她。
晴兒也跟著笑了起來,她看著雪菱,心裡好不驚訝。表小姐居然沒有怒斥她,以往表小姐總是用一雙杏眼瞪得她說不出半句話來,但從昨天一覺醒來後,表小姐的壞脾氣似乎不見了,不會再惡整下人,說話時也不再盛氣凌人,表小姐真的轉性了......
「到了!」外頭的馬車伕吆喝了聲。
雪菱聞言,趕緊下車,她拿了幾弔錢給他,「小哥,你先去喝個茶、歇歇腿,等會兒再麻煩你載我們回去。」
「晴兒,你在這裡等我,別跟過來。」
看到自己從小生長到大的簡陋小木屋,雪菱的心情不禁激動起來,連說話都隱隱發抖著。
「是。」晴兒覺得好奇怪。表小姐急著前來探的,就是這間不起眼的小屋?
雪菱還沒走近,小屋裡就走出一名老人家,那人正是在雪菱記憶裡早已死去的周老爺子。
她不敢置信的摀住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飛奔到周老爺子身前,頭頂上的帽子因劇烈奔跑而掉落,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隨即披洩下來。
摟抱著周老爺子,雪菱痛哭了起來,「義父......義父......」
這時,小屋裡又走出一名年輕男子,見狀大呼道:「喂!你是誰?做什麼摟著我義父?」
雪菱抬起淚眼,莫名的看著年輕男子。咦?義父什麼時候收了一名義子的?
周老爺子一臉不解的看著雪菱,「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怎麼會喊我義父呢?」
對於她的行為,年輕男子皺起眉頭,「聽見沒有?我義父也說不認得你!」
雪菱鬆開摟著老人家的手,看著年輕男子,結結巴巴的問道:「他是你義父?」
「沒錯!義父將我由溪裡救了上來,那時我年紀還很小......」
霎時,雪菱腦中一片空白,她聽著熟悉的故事內容,但那合該是她的故事。怎麼會這樣?當年應該是她被義父從溪裡救上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周老爺子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我......」義父這張臉她可是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要不要進來坐坐啊?」周老爺子親切的招呼雪菱,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裡沒有一絲熟悉感,就好像她是個陌生人。
「等等!義父,她身上穿著繡有飛鷹標誌的衣服,分明是飛鷹堡的人,還穿得不男不女的!說!你來這裡究竟是何居心?我們早已經說過,不論如何都不會將地賣給飛鷹堡的,你還來做什麼?」
「我......我不是......」望著自己的衣著,雪菱有口難言,急得直想掉淚。
周老爺子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趕緊道:「阿牛,遠來是客,我們先請人家進去吧!」
「義父,你不能對飛鷹堡的人心軟啊!難保他們明的得不到就來暗的,我們一定要謹慎提防。喂!不管你有什麼目地,最好快離開,要不然我可要拿掃帚趕人了!」阿牛一臉兇惡的對雪菱說。
站在遠處的晴兒見情況有些不對,趕緊跑到雪菱身邊,「表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面對阿牛的怒喝,雪菱吸吸鼻子、紅著眼眶,淒楚的看著周老爺子。
「哼!回去跟鷹朔風說,我們絕不會賣地,要他別再白費心機了!」
「表小姐,走吧!」
被晴兒拉著一步步後退的雪菱,不捨的望著周老爺子。
「看,您的頭髮都亂了......」晴兒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梳子,替她將頭髮梳理到帽子裡。
直到周老爺子跟阿牛走遠,雪菱才難過的轉身離開,心中有無限的不解。為什麼義父不認得她?義父看她的眼神,好似生平第一次見到她一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腳步沉重的往前走,走不到幾步她就會回過頭來看看小屋。
晴兒看在眼裡,雖是不解,但到底是主子的事,做下人的她也不敢過問,只能跟在後面低聲道:「表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回去哪?自己的家門都進不去了,義父也不認得她,她又還能回去哪呢?她沒有說話,只是傷心的往前走,腦海裡不停浮現周老爺子方才看著她的表情,愈想就愈鼻酸。
「表小姐,都中午了,您還沒吃午膳呢!不如我們到鎮上的灑樓去......」
聽見晴兒的建議,雪菱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張大了嘴。對了!酒樓!凝心呀!想到這裡,她腳步飛快的往鎮上的方向走去。
晴兒只得邊拭著汗邊跟著她,納悶著現在又是要做什麼。
一走進鎮上的玉春酒樓,雪菱趕緊問道:「掌櫃的!你們大小姐在嗎?」才剛問完,就見凝心從樓上走下來,她趕緊走向前拉住她,「凝心!」
突來的情況讓凝心蹙起眉頭,還趕緊甩開一身男裝打扮的雪菱。「你這個登徒子!竟敢拉本小姐的手!」
酒樓裡的客人聽她這麼一說,紛紛轉頭看著她們。
雪菱這時才想到自己的男裝打扮,怕是凝心認不出她,於是趕緊將帽子摘下,一頭直亮長髮隨即披洩下來。
在場的客人莫不發出驚歎,晴兒更是擔心這麼一來她們就洩漏了女子身份。
「凝心,我們到別處去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雪菱拉著凝心的手,欲往門外走去。
「你到底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明明是個女的,為何要扮男人?」凝心沒好氣的啐道。
雪菱張大雙眼,震驚的說:「凝心,我們是好朋友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雪菱啊!我現在沒時間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有不得了的大事要跟你說......」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誰在跟你開玩笑,今天你我可是第一次見面,你就說我們是好朋友,未免太可笑了吧!」凝心受不了的掙開她的於。
凝心怎麼可能不認得她?就算她女扮男裝,她的長相也沒變,凝心不可能認不出她來啊!雪菱不死心的將過往兩人相處時曾發生的事說了幾項給凝心聽。
「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凝心皺起眉頭。「我說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你,今天我是頭一回見到你,請你別再胡說八道!」說完,她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便走出酒樓。
無法接受這事實的雪菱搖晃了一下,晴兒趕緊穩住她,「表小姐,您還好吧?」
「凝心怎麼會不認識我?不可能的......」她們是那樣要好、無話不談的朋友啊......
對了!還有春梅,就不相信春梅也不認識她。一想到這裡,雪菱趕緊往鎮上的楊府衝去,也顧不得自己不男不女的模樣引得路人指指點點。
「表小姐,你要去哪啊?等等晴兒......」可憐的晴兒跟在後頭,上氣不接下氣的。
終於,雪菱來到楊府,也找到了春梅,卻跟凝心的情況一樣,春梅也說不認識她。
雪菱頹然的倚靠著牆。怎麼會這樣?一次的話就可能是巧合,但一連好幾個人都不認識她......
此時,恐懼爬上心頭,她抖著手環抱著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救她、養她的義父不認得她,就連好朋友也將她當陌生人看待?不過是一覺醒來,她竟成了鷹朔風的表妹,她不認識的人認識她,而她所熟悉的人卻不認識她......一切都不對,一切都變了......
晴兒看著一臉慘白的雪菱,「表小姐,您的臉色好難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雪菱神情恍惚的倚著牆,眼前的街道是這樣熟悉,她卻有一種自己早巳消失在這人世間的錯覺,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現在的她就像是一抹幽魂,在自家門口徘徊,卻又不得其門而入......
「表小姐,您是不是病了?瞧您滿頭冷汗......」晴兒拿出手帕為她拭汗。
雪菱呆呆地看著晴兒。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她一醒來世界就全變了......她到底是誰?她又該怎麼辦?
突然,雪菱丟下晴兒,一個人往大街跑去,晴兒跟在後頭擔憂的叫喚著她,無奈才拐一個彎就不見人影了......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雪菱回過神來,才發現竟然來到了願溪旁,溪邊有一位老人正在垂釣,看見她馬上展開笑容。
「哦!雪菱,你來啦!」
雪菱看著眼前的老人,「你認識我?」
老人笑了笑,「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你認識的人都不認識你,而你不認識的人卻認識你。」
雪菱聞言,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都知道?!」
老人笑看著她,「這樣一來不是挺好的嗎?至少你最愛的周老爺子還活著,這不就是你最希望見到的嗎?」
雪菱臉色發白,抖著手指著他,「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一切?」
「呵呵!你不是許下願望,希望能解決難題嗎?如今不是如了你的意,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許願......」雪菱看著眼前的願溪。對啊!她曾在這裡跟春梅、凝心一起許願的,但這老人家怎麼會知道?
「你不是希望周老爺子當初從溪裡救上來的是個男孩嗎?如今這樣不是挺好的?你也看見到了,阿牛的確比你能保護周老爺子。」
雪菱抖著腳往後退,「你......你究竟是誰?」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天。「你許的願望我都聽見了,也幫你實現了,你還有什麼好苦惱的?」
雪菱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老人,「你......你是......神仙?!」天啊!
「怎麼?看你一臉苦惱,難道是我弄錯了,你並不想實現願望,你想回到以前的樣子?」
「等等!如果回到以前,那我義父......」
「若是回到以前,周老爺子就得死羅!但倘若他的義子是阿牛,他就不會死,命運都是跟周圍的人相生相剋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是我......義父就會死?」哪有這種事......
「沒錯,這樣你還要回復到以前嗎?」
「不要!我不要義父死......」
「但如果你沒有被周老爺子救起,就不可能在臨水鎮成長,這裡的人自然就不識得你羅!」
難怪凝心輿春梅都不識得她。「但是......為什麼我會在飛鷹堡?你可知我最恨的人是鷹朔風?」原來這一切並不是沒有理由發生的......
老人笑了笑,「因為你們還有未了的宿緣!」
雪菱無法置信的閉眼搖頭。什麼宿緣?她跟鷹朔風只有仇恨!「不行!我不要待在飛鷹堡......」
只是,當她睜開眼睛時,老人家早已不見蹤影。
「喂!哪有這樣子的?你出來啊!把話說清楚!我不要待在飛鷹堡啊!」
雪菱著急的在溪邊找尋著老人,忽然,一陣強風吹來,風勢強到讓她睜不開眼睛,接下來便感暈眩,然後陷入黑暗之中......
「喂!醒來!」
雪菱的臉頰被人拍打著,痛得她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看見幾名大漢圍在四周圍,驚得她張大眼睛。
一名滿臉落腮鬍的男人蹲了下來,摸著她的臉,「這娘兒們長得還挺標緻的,不如抓回去當我的壓寨夫人好了!」
雪菱拍掉他的手,怒喝道:「別碰我!」
「不錯嘛!這娘兒們還挺嗆的,嗯!頗對我的味呢!來人啊!抓回去!」大鬍子說完,雪菱的兩條胳臂立刻被人抓住。
「放開我!我才不要跟你走!快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雪菱用盡全身力氣又踢又叫,奈何卻抵擋不了。
「哈哈!用不著白費力氣了,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放開她!」
冷冽的男聲傳來,雪菱往聲音出處望去,看見了鷹朔風以及石中易。
由鷹朔風身後探出頭的晴兒急喚著她:「表小姐!」
雪菱立刻明白為什麼他們會來這裡了。
「哼!你叫我放我就放,你以為你是誰?」大鬍子說道。
鷹朔風瞇起眼,使了個眼色給石中易,石中易立刻勾起腳邊的石頭,往大鬍子的方向一踢,大鬍子立刻跪在地上扶著膝蓋痛叫。
其餘的人見狀,馬上上前扶住他,「老大!你怎麼了?」
大鬍子看了石中易一眼,再看見他衣服上繡著飛鷹標誌,明白他們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便趕緊對手下道:「是飛鷹堡的人!快閃!」沒多久一群人便閃得不見人影。
晴兒趕緊街上前,「表小姐,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雪菱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是你把鷹朔風找來的?」
「因為我找不到表小姐......又怕小姐出事......只好趕快回堡裡稟告大當家......」見雪菱蹙眉忿忿地瞪著,她不禁低下頭來低聲說:「對不起......」
這時,鷹朔風走到雪菱面前,「要出堡為什麼不說一聲?我可以派人保護你。」
雪菱一點也不感激他,反而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保護我?哼!是監視我才對吧!」
鷹朔風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她竟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不只是鷹朔風訝異,就連石中易也張大眼睛。他原以為表小姐會抓到機會撲到堡主的懷裡大發嬌嗔,沒想到竟是這樣!
雪菱瞪著鷹朔風,那眼神活像他是不潔的東西般今她感到嫌惡,接著逕自進了不遠處的馬車裡。
石中易看傻眼,「這......表小姐怎麼......」
鷹朔風瞇起眼睛,也跟著上馬車。
雪菱在他面前向來矯揉造作,如今竟拿仇人的態度對他,倘若這只是她為了引起他注意的方法,他得承認她達到目地了。
石中易看了晴兒一眼,晴兒也只是不解的聳聳肩,無法回答他的疑問。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表小姐在大當家面前撒嬌又柔順,對下人則是疾言厲色,如今竟全顛倒過來,面對這樣的改變,她真不知道該喜還是憂呢......
鷹朔風一在對面坐下來,雪菱馬上將視線調向馬車外頭,瞧都不瞧他一眼,活似他有多招她厭似的。
他看著她問道:「你來臨水鎮做什麼?」
她斜眼看他,老大不爽的說:「不關你的事!」
看著她,鷹朔風的心裡有著無限的納悶。往常,她在他面前總是嗲著聲音說話,身體也一直黏著他,她的企圖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可現在卻視他如仇人般,要不是確定她就是雪菱,他會認為他是在跟另一名女子說話。
「為什麼要女扮男裝偷偷出飛鷹堡?晴兒說你到臨水鎮找人,什麼人是必須瞞著我來找的?」難道她有什麼秘密不成?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她從沒有來過臨水鎮,又怎麼會認識臨水鎮的人呢?
雪菱用著冷冷的目光看他,「你現在是在審問我嗎?」
她對他的反應還真大呢!「我只是關心你。」
她不屑的冷笑道:「我的事用不著你雞婆!」
今天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甚至覺得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雪菱。「我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用鼻子哼氣。還用說嗎?他整個人從頭到尾都讓她火大,就連坐在對面也礙她的眼!要不是他,她不會置身飛鷹堡、不會經歷這一切,她只會是個安穩在臨水鎮成長的鄉下姑娘,她的一切不幸,都得從他硬要買義父的那塊地開始!
雪菱看著窗外,窗外的風徐徐吹來,吹揚起她頰邊的的烏絲。
頭一次,鷹朔風覺得她其實是個清麗的女子,沒有濃妝遮蓋的她更顯得清麗非凡,長髮上雖無任何頭飾,卻更美。
「雪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毫無預警的攫住了她的下巴。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雪菱先是一驚,接著翦水秋瞳裡寫滿了憤怒,「放手!」
「除非你回答我,你到底去見了什麼人?」他不放棄的看著她。
「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去了哪裡?」她不悅的瞪著他。
「你為什麼去找周老爺子?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怎麼會知道?該死的晴兒!還說什麼都沒說,一定是她洩密的!雪菱先是訝異,接著是一臉的懊惱。「我不想回答!」
「那你是要我去問他羅?」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要她說。
這個可惡的混蛋!「我......我是聽晴兒說臨水鎮上有熱鬧的市集,所以才想出來逛逛......」
鷹朔風雖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愛逛市集,但逛市集又怎麼會逛到鎮外?」
雪菱支吾的說:「呃......因為我不認得路......對!就因為不認得路,所以走著、走著就走到溪邊了......」
一聽就知道她在胡縐。他繼續問:「你還沒回答我是如何認識周老爺子的?」
雪菱被他愈問愈氣。他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問她話啊?「我就恰好遇到周老爺子,只不過對方一見到我衣服上的飛鷹標誌,就忙拿掃帚趕我走,我倒想問問飛鷹堡做了什麼好事?讓我有這樣的對待!」
這下子換鷹朔風不說話了。
雪菱冷睇著他,「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人家要拿掃帚趕我走呢?你是飛鷹堡堡主,其中的緣由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件事你別管,往後若要出堡,一定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哼!想岔開話題?愈不讓她管,她就偏要管。「不說我也知道,人家已經說不願意賣地了,為什麼你就是不放棄呢?」
「我買那塊地是有用途的!」
「就因為那塊地是百年一見的龍吐珠?」
鷹朔風詫異的看著她,「你知道?」周老爺子連這種事也跟她說?
「那塊地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周老夫人,而你居然想強買那塊地?」
鷹朔風一臉的不以為然,冷聲道:「我才不管是做什麼用途、或是紀念什麼人,對我來說,我只做對飛鷹堡有利的事情,其餘跟我毫無關係!」
「難道你聽了周老爺子的故事後,不覺得很感動嗎?你怎麼還忍心去搶奪那麼有情有義之人的土地?」
鷹朔風因她的話而失笑,「那樣很令你感動是嗎?紀念死去的妻子?呵呵!我倒是覺得很愚蠢,要是我有機會擁有一大筆錢度過下輩子,我絕不會放棄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只要有了錢,難道還會缺女人嗎?」
聽聽這還算是人說的話嗎?雪菱氣道:「難道你的眼中除了利益跟金錢,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鷹朔風挑眉,「我可沒有時間風花雪月,我只知道一定要得到那塊土地!」
「就算傷害到別人也沒關係嗎?」他果然如她所想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
「周老頭會拿到比市價多三倍的錢,他怎麼會受到傷害?錢是世上最不會傷人的東西!一他冷笑。
雪菱點點頭。想也知道像他這種人的嘴裡是吐不出象牙的。「我覺得你很可憐,一定沒有人真心愛過你吧?」
她的這句話,倒是令鷹朔風愣住了。
她繼續說:「沒有人愛的人,怎會懂得愛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一天,等你老去回想你的人生時,除了錢之外竟然是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會記得你,也沒有人在乎你,你在不在這個世上都一樣,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存在或消失而感到快樂、難過,你的人生價值只剩下錢,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有的人死去卻會有人記得一輩子,甚至願意為他守住一份感情,就像周老爺子對周老夫人。人都會死,但有些感情是永遠不會消失的,而你這種人是一輩子都不會瞭解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那對你也不重要......」
「大當家,飛鷹堡到了!」馬車停了下來,石中易在外頭說著。
雪菱率先下馬車,頭也不回的往大門走去,鷹朔風則是沉默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耳邊迴盪著她所說的話......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1:17
第三章
「一定沒有人真心愛過你吧?」
從昨天起,這句話就一直在鷹朔風的心裡縈繞,今天一早石中易的話他始終心不在焉的聽著。
想起了一向嫌貧愛富的娘親,在他小小年紀時就狠心要他跟著舅舅做生意,他還記得他一面哭一面抱著她,捨不得離開她,可是娘不但沒有抱他,反而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罵他跟他爹一樣沒出息......
「大當家......大當家?」
鷹朔風趕緊收回心神,「什麼事?」
石中易一臉訝異。大當家是怎麼了?印象中大當家從不曾這樣過......「八王爺那裡在催了。」
鷹朔風的臉色馬上暗沉下來,「八王爺在打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嗎?」
「大當家的意思是......」
「如果他以為用那麼無聊的藉口我就會信的話,那他未免太小看我鷹朔風了!」他瞇起眼。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幫我聯絡太子的人馬!」
「大當家,太子可是八王爺的死對頭耶!」
「我是生意人,朝廷上的事我不想管。」
不愧是大當家,這麼一來,大當家就用不著出面了。「屬下明白了!」
「記住!別洩漏身份,我不想捲入這場是非。」
「是!」
「對了!表小姐那裡最近有加派人手嗎?」自從那日回來後,她就沒再踏進雲出樓。
表小姐來了這麼久,大當家還是頭一次問起表小姐的事呢!石中易說道:「已經加派人手了。表小姐最近常跟丫鬟們玩在一塊兒,覓雪樓的下人們都說表小姐待他們甚好,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一向驕縱的雪菱會跟丫鬟們玩在一起?「一個人的性情有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大變嗎?」鷹朔風支著下巴,對於雪菱的改變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例子雖是少見,但也並非沒有,如果是好的改變,也是好事。」石中易打心裡這樣想。
鷹朔風摸索著下巴沉思。是他的錯覺嗎?雪菱變得實在太徹底,徹底到像是另外一個人......
「屬下先出去了!」石中易饒富興味的瞇起眼睛。
他頭一次見大當家對表小姐的事露出關心,這幾天還老見大當家魂不守舍的,該不會也跟表小姐有關吧?但大當家不是一向對表小姐沒有好感嗎?這就奇怪了......
「你們在哪裡啊?」
被蒙住眼睛的雪菱用雙手在前面揮著。
幾名丫鬟想笑卻又緊憋著,因為被雪菱抓到的人不但要學免子跳,還要邊跳邊唱歌,所以每個人都不敢出聲。
「我一定要抓到你們......」
看不到前方,雪菱腳步小心的往前踏著,她往晴兒的面前慢慢走去,眼看就要碰到晴兒了,晴兒卻將身子往後一仰,讓她在空中抓了好久,什麼也沒抓著,於是又往另一邊走去。
「奇怪......怎麼都抓不到呢?」這些丫鬟玩這個遊戲已經玩精了,現在要抓她們可不容易,不過,愈是不好抓就愈是好玩呢!
這時,鷹朔風恰好與石中易走到後花園,丫鬟們一見到他,個個上前行禮,他卻比了個手勢,要她們別出聲。
雪菱笑著繼續走著,「要是誰被我知道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處罰可就不只是學免子跳跟唱歌喔!」
一旁的丫鬟們頻頻偷笑,因為雪菱正往鷹朔風的方向走去。
石中易萬分驚訝,只因為主子竟然會起了玩心,這可是從不曾有過的事。
鷹朔風看著雪菱一步步走近,他穩穩地站在原地不動,沒多久,雪菱一個伸手,立刻碰觸到他的衣服。
「啊!抓到你了!」
雪菱樂不可支的以為自己抱住了某個丫鬟的腰身,卻狐疑著這身體怎麼如此寬厚,她趕緊拉下蒙眼的眼罩,目瞪口呆的望著被她抓到的人,鷹朔風則用炯炯的目光看著她。
今天的她一身粉白色衣裳,勾勒出穠纖合度的身材,這件衣裳比她以前那些花花亮亮的衣服好看多了,脂粉末施的臉蛋上有著自然的淡淡紅暈,整個人看上去嬌俏可愛,那圓睜的雙瞳如秋水般清澈,柔軟如緞的長髮被風吹拂向他的臉龐,像是輕柔的愛撫,令他感到一陣燥熱。
雪菱趕緊退開他兩步,表情立即生變,「怎麼會是你?」
見她的眼裡有著敵意,鷹朔風心裡有一絲氣悶。她就那麼不希望見到他嗎?她該不會是想報復他以前對她的不理不睬吧?
他對石中易使了一個眼色,石中易立刻將丫鬟們帶走。
雪菱一見她們都走了,不悅的瞪著鷹朔風,「你一來就將人都趕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鷹朔風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近,與她對視,「我才要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雪菱生氣的嘟起嘴,因陽光照射而泛著隱隱粉色的紅唇,看上去是如此香甜可口,引人想一親芳澤。
「怎麼?我跟丫鬟玩遊戲,難道也礙著你了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故意對我擺臉色,目地不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他靠近她,發現以往那些刺鼻的香味不見了,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馨香,令人忍不住的想深呼吸。
雪菱怔愣的看著他。什麼跟什麼啊?「你在說什麼?我幹什麼要吸引你的注意?」這個男人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鷹朔風扯了扯嘴角,「我不管你要怎麼玩,但在其他人的面前,我不准你用這種放肆的態度跟我說話,要知道我可是飛鷹堡的堡主!」
「你做你的堡主,關我什麼事,如果你看不慣我這樣,大可以把我趕出飛鷹堡,我可是求之不得呢!」他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喜歡巴著飛鷹堡嗎?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性子!」他早聽聞她的性子驕縱,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是百依百順。
「哼!我的性子就是這樣,我不會討好任何人,對於我看不順眼的人,我可是從不會給好臉色的!」她仰頭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她的雙眸因怒氣而熠熠生輝,雙頰也因怒氣而泛紅,反令鷹朔風移不開視線。現在看她,他才發覺以前的自己似乎從沒有正眼瞧過她,眼前她雙眉微蹙的可愛模樣,竟令他有想親吻她的衝動。
「你的確是需要人好好管教一番!」他的表情似乎與他說的話不搭軋,聲音中飽含威脅,目光卻帶著笑意。
「需要人教訓也輪不到--」
雪菱來不及說完,紅唇就被他吻住,一時之間,天地萬物似乎在她的眼前旋轉,全身也像是被凝住般無法動彈。
他竟然吻她?!
雪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裡的,她的腦海不斷浮現被鷹朔風強吻的畫面。
他怎麼可以親她的嘴?打小到大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真要被親的話,也不該是該被鷹朔風那個該下地獄、沒血沒眼淚的混蛋親!
想到這裡,她趕緊要晴兒端來一盆水,然後用力的洗嘴巴。
「表小姐,您怎麼了?」
「我的嘴剛剛碰到不乾淨的東西,一定要洗乾淨才行!」雪菱用力搓洗著嘴唇。
「啊......您這麼用力搓洗會受傷的!」
雪菱苦著一張臉抬起頭來,「那怎麼辦?有什麼東西可以消毒?」
晴兒想了一下,「有了!堡裡的人如果受傷,都會拿酒來消毒,酒可以喝,拿來漱口應該也算消毒吧?」
雪菱聞言急忙道:「那你還不快去拿酒來!」
「哦!好!我馬上去拿!」
晴兒趕緊去拿酒來,不過,她很快就發覺這是個很爛的方式,因為嫌漱口太慢的雪菱,竟然直接仰頭灌酒,以為這樣消毒會比較徹底,哪知道愈喝愈上癮。
晴兒見狀,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趕緊去稟告鷹朔風。
一壺接著一壺、喝得爛醉如泥的雪菱,心裡有苦難言,腦子裡一再出現義父那張慈祥的臉、以及他看著她的那種陌生的眼神,還有,她的好朋友春梅與凝心,竟然都不認得她了。
她所認識跟熟悉的人沒有一個認得她,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他們的生命裡出現過,但在這世上除了義父跟她們之外,她就一無所有了啊!
一個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過日子,周圍沒有一個人能談心事,她好苦......真的好苦......
她以前住的房子很破舊,卻很溫暖;吃得雖不好,卻生活得很快樂。如今她穿著上好的衣料,吃著上等的美食,卻是食之無味,每天待在飛鷹堡裡,就像被關著一樣。想到這裡,她又拿起酒壺仰頭往嘴裡猛灌。
鷹朔風一進房裡,就見一地的碎酒瓶,而坐在床上喝酒的雪菱,頭上、身上都是酒味,她就像個倒在路邊的醉漢,看上去既頹廢又髒亂。
他踢開地上的酒瓶碎片,走向她,將她手中的酒壺奪下!「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雪菱聞聲抬頭看向來人,對方的身影一下子清晰、一下子模糊。「又是你!怎麼?連喝酒你也要管嗎?」
她想站起來,步子卻踉踉蹌蹌,鷹朔風趕緊摟住她的腰身,心驚的看著她身後地上的碎酒瓶,然後他一把抱起她,走出門外,吩咐站在門外的丫鬟,「把表小姐的房間整理乾淨!」
雪菱無力的褪著他的胸膛,「放下我......我討厭你......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他不理會她的反抗,直接將她帶進他的寢房,將她放在床上,還倒了一杯茶給她,「把茶喝下,會清醒點......」
不等他說完,雪菱就將他手中的茶杯揮去,「我不要你假惺惺!我已經不能比現在更糟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害得這麼慘......」
鷹朔風的耐性用盡,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你說得沒錯,我是不該好心收留你在飛鷹堡,這跟搬石頭砸自己腳沒有兩樣,若你不想待在飛鷹堡,沒人用繩子綁住你,要走你隨時可以走!」
雪菱的手腕被他箝握得好痛,但她憤恨的睜著眼,冷冷的瞪著他,「這可是你說的!我走!我現在就走......」她一刻都不想待在他身邊,他就是毀了她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她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她甩開他的手,往門口直直走去,但喝醉酒的她,卻被門口的台階絆了下,身子往前傾去,而他硬是忍下不出手,讓她身體結結實實摔落地。
痛楚立刻佔據她的心,蔓延她的全身,她沒有站起來,直接趴在地上痛哭,邊哭還邊搥打著地。不公平......為什麼做壞事的人是他,她卻要嘗苦果,不公平......不公平......
鷹朔風歎了一口氣,驚訝自己竟會被她激得生氣。她只是一個喝醉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何必因為她這樣就生氣?他不是個這麼容易生氣的人啊!
他伸手扶起她,儘管一再被她拒絕,他還是強扶她起來,硬是將她扶進房裡,「你渾身酒味,該洗個澡,順便清醒!」
「放開我......我不用你管......走開......」雪菱雙手亂揮舞。
見她這副對他深惡痛絕的樣子,倒是讓他懷念起以前她百依百順的模樣,「雪菱......」
見他的手又要伸過來,她防備的瑟縮著,「不要碰我......」
「你的額頭受傷了,在流血......」
「我死了也不甘你的事!」她對著他大吼。
鷹朔風的臉色暗沉了下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要不是與她有婚約,又見她雙親病逝,他管她去死!他堂堂飛鷹堡的大當家什麼時候對人這麼低聲下氣過,但這個女人就是有惹火他的本事。
他轉身離開房間,在雪菱以為他終於走了時,他又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條繩子。
看著繩子和他噙在嘴角的邪邪笑意,雪菱心頭一驚,「你要幹什麼?」
他動手將她的手緊緊捆綁在身後,「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啊--放手......你這該死的大混蛋......」喝醉的她力氣當然不及他,只能張嘴尖叫,但下一刻她的嘴也被他用布緊緊塞住。
鷹朔風揚高了眉頭,故意邪笑道:「啊!這樣安靜多了!」
他拿起藥膏,準備往她流血瘀青的額頭塗抹,她卻不停的搖頭,不願意讓他擦藥。這個女人就連喝醉了都這麼不安分。
「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他定住她的下顎,讓她的頭怎麼也無法搖動,只能從被布條塞住的嘴裡發出不清楚的聲音。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再大聲一點!」他故意附近她的耳旁。
雪菱死瞪著他,心頭對他的怨恨又增加了三分,她心忖:鷹朔風,你最好一輩子這樣綁住我,要不然我一定要砍了你,竟然這樣污辱我!
他在她的額頭擦藥,「這樣多乖,一開始你就如此合作,我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氣!」
這時有人敲門,「堡主,熱水來了!」
「拿進來!」他開口。
只見四個僕役扛著注滿熱水的檜木桶進房。
「你渾身都是酒味,臭死了,去洗一洗!」他用命令的語氣對著雪菱說。
她只是轉過頭,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她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不理他,鷹朔風點了點頭,故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還是你希望我親自幫你洗呢?」
這句話果然奏效,雪菱又驚又怕的看著他。對待壞脾氣的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比她更壞。
雪菱用眼神示意他,她的手還被綁在身後。
他拿走她嘴裡的布條,解開了捆住她的手的繩子,一邊說道:「早這麼乖,不就好了?」
只是鷹朔風完全想錯了,當她雙手一得空,馬上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打得他錯愕不已。
她一臉盛氣凌人的瞪著他,「你去死!」
他危險的瞇起眼睛,額上的青筋在跳動,然後輕輕的吐出一句話,「是你逼我的!」
接著,在雪菱的尖叫聲中,他將她扔進檜木桶裡,將她的頭狠狠壓進水裡!
雪菱不停的在水中掙扎,在她快要沒氣的時候,他將她拉起身,她立刻不停的咳嗽。
「學乖了嗎?」他殘忍的看著她又嗆又咳的可憐模樣。
該死的混蛋!雪菱瞪著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氣得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臉上。
鷹朔風不怒反笑,「看來是我白問了!」
接著,他又將她按入水中,冷眼看著她在水中掙扎,過一會兒才將她從水中拉起,看著她喘不過氣的模樣,「很好玩吧?我知道你還沒玩夠!」說完,他又將她按進水裡,一直重複這樣的動作,直到她虛脫得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他才停止。
雪菱半死不活的靠在木桶邊緣,虛弱無比的喘著氣。
他環胸看著她,「怎麼樣?還玩不玩啊?」
雪菱趕緊搖頭,他滿意的點頭道:「肯乖乖洗澡了?」
她點點頭,用著萬分害怕的眼神看著他,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水,她的胸口好痛,頭也痛得如被鎚子狠狠敲打,她難受的皺起眉,心想若再這樣被他折磨下去,她不死也會去半條命。
「怎麼?你似乎很不高興,該不會是『玩』得不夠過癮吧?」見她一臉不悅,他開口。
雪菱無法說話,她呼吸困難,身子好像快要滑進水裡,她勉強伸長雙臂勾住站在木桶旁的鷹朔風,順勢站起來,濕淋淋的身子因而緊貼著他的。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身上的衣服因為剛剛在水裡掙扎而褪去了大半,剩下的衣服少得可憐,絲質的貼身衣物一浸到水,就變成透明,緊緊貼在身上,好像她完全沒穿衣服,而貼著鷹朔風的曲線也在他的胸膛上上下下起伏著。
她稍稍離開他,仰高了頭喘氣,方纔的酒意還未全退,現在又被他這麼一折騰,她感到頭昏目眩且胸口疼痛,只能頻頻按揉著自己的胸口。
渾圓的雙乳隨著她的動作抖顫著,白嫩蜜乳上頭的蓓蕾分外鮮紅欲滴,大腿修長白皙,而大腿的頂端是一大片誘人的黑黝......
鷹朔風看得兩眼發直,全身血液剎那間快速奔流,一直衝到褲襠之間,他想推開她快速離開,卻因為用力過猛讓她又掉進了水中。
「雪菱!」他趕緊將她撈起來,此時她上身的衣服已經完全掉進了水中,上半身令人血脈債張的美好曲線盡露在他的眼前。
她的雙手環繞他的頸項,半啟的紅艷檀口直對著他的臉吐氣,他忍不住往她嬌艷欲滴的朱唇狂吻,舌探進了唇裡,與她柔滑的丁香小舌相糾纏。
雪菱忍不住嚶嚀出聲,「嗯......」
鷹朔風再也無法隱忍體內深處的慾望,他伸向無比刺激他胸膛的罪魁禍首,揉著她飽滿、堅挺的豐乳。
雪菱感到一股顫慄傳遍全身,腳軟得快站不住,鷹朔風將她的身子由木桶裡輕抱起,移到柔軟的床鋪上,輕舔她發硬凸出的乳頭。
「啊......」雪菱發出銷魂的吟哦。
他一面吸吮乳房,一面用掌心摩擦她另一邊已發硬的蓓蕾,她把酥胸往上挺,輕聲的呻吟著。
接著,他把手往下探,在她大腿上輕輕撫摸,移往她大腿的盡頭,才剛想有所動作時,她卻將兩腿緊緊夾住,想阻止他,卻反而把他的手緊夾在女人最私密的地方。
「不行......」她抓住了一絲薄弱的意識,拚命的搖頭,雙手無力的想推開他,而被緊夾的手微微輕搔著她的小核,讓她發出難耐的呻吟,「啊......嗯......哦......」
慾望與理智在雪菱的體內相拔河,趁她無力之時,他輕輕扳開她的雙腿,以舌代手,在她小穴四周圍舔舐著。
雪菱弓起身子,發出了更動人的吟叫聲,她閉上雙眼,露出陶醉的表情,過不久,鷹朔風突然緊握她的雙乳,趁她意亂情迷之際長驅直入!
「啊......痛......」
雪菱全身劇烈抽搐,痛苦的呢喃,身體更是僵硬緊繃。
被微微濕潤甬道包裹的鷹朔風,實在無法忍住不動,只能控制自己放慢速度,一面用手指在她的私密處按壓著,試圖讓她放鬆。
漸漸的,雪菱眉宇舒展開來,下半身由疼痛轉為莫名的快感。
「啊......啊......」
知道她已經能領悟男女交合的樂趣,鷹朔風更加放縱自己的速度,他在她小穴裡快速進出,感覺著她緊緊包夾他的痛快。
「啊......哦......」雪菱感受到他劇烈的衝刺,她張開大腿,迎接他-次強過一次的進入。
他將身子放低,將她的兩條腿架在腰部,更加深入她,也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閉上眼睛,感受前所未有的歡愉。
「啊......」她輕輕擺動纖腰,配合他的進出。
他吻著她不停逸出吟叫的唇,雙手不得閒的在她令人垂涎的曲線愛撫,與她的舌頭翻攪時有一種近乎昏眩的感覺,他像是要把她的舌頭吞下一般的用力吮舔著。
雪菱感覺到自己幾乎要窒息,她像是全身燃燒著熊熊火焰,那種從身體深處爆發出來的痛與麻相交加,是她頭一次領略的感覺。
他離開她甜美的唇,跪直身子,將她的雙腿打開,將她的美麗盡數收入眼裡,然後放慢速度,在她體內深處緩緩移動。
「嗯......噢......」雪菱感到體內深處在騷動著,不禁發出啜泣聲。
鷹朔風真是愛極了她這副表情,這種因為他的撩動而飄飄欲仙的表情,他一邊緩慢移動,眼睛跟手也飢渴的在她身體上下膜拜,就連兩人的交合處也沒有放過。
她與他是如此契合,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之前為什麼不喜歡她,他只知道他急迫的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不單是身體,就連她的心也想要得到!
這輩子他頭一次對金錢之外的東西有興趣,頭一次感到跟一個女人共赴巫山的滋味是這麼的美好。
「啊......啊......」雪菱發出難耐的吟叫,像是無法接受他慢吞吞的速度,更是不停搖動身體,期待得到更多。
鷹朔風得意的勾起唇角,壓低了身子,將手撐在她的耳邊,下身猛力往她深處推進,眼睛不放過的看著她閉著雙眼如癡如醉的吟哦。
「啊......哦......」
天啊!她怎麼會覺得好舒服?怎麼會有身體就快要飄上雲端的感覺?雪菱雙手緊緊捿住鷹朔風的頸項,生怕一放手自己就會飄走。
「雪菱......」鷹朔風吸吮著她的耳朵,用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叫喚著她的名字,火熱的氣息搔著她的耳,令她更加熱血沸騰,雙腳也情不自禁緊勾著他的腰,隨著他的熱情移動。
他像是要不夠她似的,也不顧她是第一次,一整個晚上像只發狂的野獸般不停的佔領她柔美的身體,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同時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這個從小與他有著婚約的女人,他是要定了!
「操勞」了一整夜的雪菱,直睡到下午才醒來,一醒來她便覺得身子萬分難受,頭痛欲裂。
「啊......」
聽見她微弱的聲音,晴兒馬上推開房門走進,「表小姐,您醒啦!」
雪菱看著晴兒,發覺她的臉紅紅的,眼睛似乎不敢看她,於是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立刻尖叫出聲!
「表小姐!」晴兒緊張的看著她。
雪菱看著自己滿身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禁問晴兒,「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
「嗯......這......昨夜......難道表小姐......都忘了嗎?」晴兒的臉一陣紅,不知道該怎麼跟表小姐說明一切,天知道她還是個閨女,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教她如何啟口?
看著晴兒臉紅又不知該如何回答的窘樣,雪菱不禁開始思索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她記得昨晚要晴兒拿酒來給她消毒嘴唇,不小心就喝醉了,再來......她倒抽了一口氣,記憶回到腦海裡,她蹙起眉頭,用手環抱著身體,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她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她的清白竟然毀在她最痛恨的人手上,更氣的是她竟然毫無反抗的迎合他......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滴落下來。
「表小姐......」表小姐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什麼這麼傷心?
雪菱哽咽道:「出去......」
「表小姐......」面對這種情形,晴兒口拙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叫你出去!」雪菱的表情既氣憤又兇惡,朝著晴兒大吼。
「是......」晴兒趕忙衝了出去。
看著身上不堪的印記,雪菱咬著下唇,趴在床上懊惱的搥著床褥。
那個該死的鷹朔風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1:57
惡爺2
難以放下硬漢尊嚴示愛表情
就算彼此的心會因誤會相隔更遠
也要霸道的將你留置......
第四章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自己的房間?」
坐在鷹朔風的對面,雪菱面對一桌子的酒萊,卻是全無食慾,她語氣冷淡的問著鷹朔風,連頭都不願意拾起來看他。
這個可惡的混蛋!不但不讓她回房,還把她的房間給鎖上,要她乖乖待在他的房裡等他回來,殊不知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鷹朔風著迷地看著她,今天的她身穿粉色絲質衣裳,她似乎對粉色衣服特有好感;她的臉上不施任何脂粉,頭髮披在肩後,發上沒有任何飾品,卻反而更加凸顯出她細緻的五官,她似乎比昨天更美了。
他拿起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你用不著回去了,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住這兒就好,省得搬來搬去麻煩。」
雪菱聞言,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鷹朔風!你不要太過分!」
看著她因憤怒而泛紅的臉頰,鷹朔風想起昨夜的她用著甜美聲音在他身下呻吟,與今天的她真的相差甚遠,卻一點也無損她的美。
「我過分?整個飛鷹堡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哪裡過分了?」
「就算有婚約,也得問我答不答應!現在就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你!」雪菱冷哼道。
鷹朔風挑眉,深深覺得還是在床上的她比較可愛些。「昨夜可不是玩笑!」
「昨夜我只不過是當被狗咬了,其他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雪菱不屑的轉過頭。
不過三句話,她就將鷹朔風惹毛了。竟然說他是狗!她還真懂罵人不帶髒字。對於昨夜的事,他可是無比認真,甚至還仔細的想過他們之間的事,她卻說得這麼輕賤,實在令人生氣。
鷹朔風隱忍怒氣,今天他可不是來跟她吵架的。「我鷹朔風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總之我會娶你!」
王八蛋!什麼叫做「總之我會娶你」?他那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活像她是來討債的。他想要負責,還得先問她肯不肯呢!
雪菱皺起眉頭,「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很平常的,我不會在乎什麼貞節之類的東西,我早就把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你也快快將它忘了吧!」
這句話真是讓鷹朔風心裡直冒火,他站了起來,眼神十分銳利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不重視女人的貞節?我以為這種話只有青樓中的女子才會說,沒想到竟會從你口中聽到?」他原以為今天她會哭著要他負責,不料事情竟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惡狠狠的語氣以及面色讓雪菱害怕,她卻還是挺直腰桿,說道:「這種事......每個女人......一生總會遇到一回......本來就沒什麼......」
「你說什麼?!沒什麼?!」
鷹朔風額際的青筋暴跳著,雪菱的心也狂跳著,只不過一個是發火的前兆,一個是被駭的。
他的樣子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一雙眼像是燃燒著火炬般的瞪著她,但她還是嘴硬,「是......是啊......」
他速度極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你還說是?!」從來沒有人能令他這麼生氣,而她口口聲聲的不在乎,讓他怒火中燒。
她一臉害怕的模樣,反而令他錯愕。她怕他?她是這麼的怕他嗎?想到這裡,鷹朔風的心情更加鬱悶了。
倏然,他放開她,拳頭握緊起又鬆開。「這個月底我們就成親!一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再跟這個女人說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她。
「等一下!」雪菱趕緊來到他的面前,「我也明白的跟你說,我絕不會嫁給你!」
鷹朔風危險的瞇起眼睛。這個女人真的想逼他殺她嗎?
「為什麼?被我拿了清白,難道你真的無所謂?」
「我......對,無所謂......真的無所謂,我不要待在飛鷹堡,如果你真的覺得對我有愧,就答應我的要求,請你讓我走!」
「讓你走?」她說出的話,令他感到錯愕。難道她真這麼厭惡他?寧可離開也不願意跟他成親?鷹朔風頭一次感到自己的價值如此低賤。
雪菱神色堅定的點頭,「對!我連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女人家能去哪裡?出了飛鷹堡,你還能活下去嗎?」她以為外頭的世界是如此簡單的嗎?
「出去會死,但是留在這裡我一樣也會死,我的心會死!」要她面對冷血無情的他,這跟死了又有什麼兩樣?
「你說什麼?你寧可死,也不願待在飛鷹堡?」她就這麼討厭他,急著想離開他,急到連命都可以不要,寧可死也不願嫁給他?!
雪菱知道她的話很傷人,但她不得不說,她不是這裡的人,絕不能待在這裡。「你讓我走吧!強摘的果子不會甜,強求的姻緣也不會幸福的,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問題是他已經摘了!不管她這個果子是甜還是酸,他都要定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是我鷹朔風的妻子,你哪裡都不許去,你的人跟心都是我的!」她開口閉口的要走,競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
可惡!為什麼他就是要死抓著她不放?為什麼不給她一條生路?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成全她這一點小小的心願呢?
「我說過了,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也不要你負責,我根本就不在乎昨夜的事!為什麼你聽不懂?!」跟他講話真的好累啊!
「我要你!你是我的女人!」鷹朔風勾住了她的腰,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很訝異,只因他說得這麼自然、這麼篤定!
「我難道說得不夠明白嗎?我不要!」這人是聽不僅人話嗎?
「你不在乎我奪污了你的清白,也不要我負責,那更好!既然你不在乎男女交歡之事,那我也正好需要個溫床暖被的女人,你就待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好了,不用成親也行!」
雪菱張大眼睛。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混蛋不會安什麼好心眼,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沒要他負責,他竟還大膽的直接要她溫床暖被......
「你無恥!」雪菱氣得大罵。
「我無恥?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罷了!是你自己說不在乎的!」
「你......可惡!」雪菱伸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卻反被他牢牢握住。
「既然我們把話都說明白了,那我也跟你說明我的規矩,往後我就是你的男人,雖然沒名沒分,但是有好吃、好穿、好用的就不會少了你,你只要對我百依百順,好好伺候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這個爛人,竟說出這種話來......呸!「鷹朔風!你一輩子休想......」她掙扎不開,只好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她咬得牙齒都痛了,奈何他像是沒有感覺,依然牢牢的抓著她,只是臉色卻愈來愈暗沉,看著她的眼神也銳利不少,白癡也看得出來他生氣了......不,不只是生氣,而是怒不可遏。
為什麼她就是對他沒有好臉色?他難道就這麼令她討厭?「看來話只能跟人說,跟潑猴是說不通的!」他輕輕吐出這句話,下一刻她就被他高高抬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將她扔上床,開始動手扯她的衣物。
雪菱怕得哭叫,「不要!你是禽獸!放開我!」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嗎?你不是說就算是當被狗咬了?那麼再被狗咬一次又如何?我看你根本就是喜歡被男人玩吧?」他快被她弄瘋了,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不管是名門閨秀還是歡場妖嬈名妓,多少女人搶著要嫁給他,卻沒有一個入得了他的眼,想不到唯一不屑他的女人卻深深吸引著他。
「啪!」
雪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指甲劃破了他的臉,一條細細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
這是第兩次了,他鷹朔風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打他,眼前這個女人就連打了他兩次。
很好!她果然是在挑戰他脾氣的極限。
雪菱眼裡含著淚,全身發抖的說:「不要......不要這樣......」
鷹朔風摸了下臉頰,手上有著血漬,他彷彿嗜血的用舌頭舔去,眼神卻牢牢鎖住她。
那有如猛獸般的眼神,教雪菱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床裡邊縮去。
「看來我昨夜的調教似乎還不夠。」他說完這句話,馬上由床下拿出粗麻繩,二話不說的把她的兩隻手綁在床柱上頭。
「不......放開我!放開我......」雪菱哭叫的掙扎著,卻無法抵擋他發狂的舉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他已經將她全身上下的衣服扯個精光。
「不......不......」雪菱流下眼淚,雙手用力的掙動,奈何被縛住手的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恐懼的看著他一面脫衣一面還用凶狠的目光盯住她。
「昨夜你沒看清楚,今天我會讓你看清楚的,看清楚你被狗咬的時候是多麼的陶醉!」
雪菱驚恐交加的瑟縮著身體,不停的搖頭,「不......不要......」
他一點也不理會她的哭喊,像是要確定什麼似地狠狠吻住她的唇,大手在她的豐乳上揉捏,另一隻手則探向她緊夾的女性禁地裡恣意妄為。
「嗚......」感覺受到屈辱,雪菱流下淚水,但被他折磨的肉體又讓她感覺到奇異的快感,讓她全身又麻、又癢、又熟......
鷹朔風不停吸吮她胸前的粉紅色蓓蕾,在她蜜穴裡的手也毫不客氣的抽動著。
雪菱緊咬著下唇,阻止自己想呻吟的衝動。
他著迷的看著她紅艷的臉蛋和與慾望相對抗的表情,下腹的熾熱更是變得堅硬。
分開她的雙腿,他將沾滿愛液的手指舉至她面前,「都這麼濕了,還不想要嗎?」
雪菱羞憤交加地閉上雙眼,不願面對他惡意的嘲笑。
看見她的淚顏,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捨,於是輕輕地吻去她的淚,「雪菱......」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雪菱好奇的睜開眼,只見他邊吻她邊呢喃:「雪菱......你別走......」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竟會從他眼底讀到害怕?難道他怕她離開嗎?為什麼呢?
她還來不及細想,他已經將自己的熾熱緩緩挺進她的體內,火熱的佔領了她。
他慢慢的移動著自己,一面解開她被束縛的雙手;她怎能如此美妙,令他幾乎要發狂,包裹著他的火熱感覺令分身更加堅硬,抽動的頻率也不由自主愈來愈快。
「啊......嗯......啊......」
雪菱早已無法思考,她沉溺在他所給予的激情中,雙手不自覺緊勾住他前後搖動的腰身,期待他更深層的進入。
「雪菱......」他忘情的在她濕熟的甬道狂抽,感受著她柔軟的內壁有規律的一緊一放的夾著他。
雪菱抬高腰身,屈起了雙腳,讓兩人更加緊密結合。
「嗯......啊......噢......」
他一手由後緊勾她的腰,下身用力挺進,另一隻手則在她的渾圓上搓揉,激起了她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吟......
「噢......啊......」
被強烈充滿的感覺流竄全身,他撞擊著她的蜜道,每一次都深深震撼她的靈魂,她緊抱著他寬闊的背,將自己的雙腳更加展開,好讓他更加深入她。
她甜美得令人發狂,他抽出自己,將她翻轉過來跪趴著,然後由後頭進入她濕滑的蜜穴裡,雙手則在她的兩乳之間盡情搓揉著。
「啊......嗯......」
雪菱全身熱血奔騰,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由兩人的交合處逐漸攀升,幾乎令她頭暈目眩。
他快速的衝刺,每一次挺進她就會發出吟叫,像是替他加油打氣般,讓他更努力的狂抽猛送。
「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
釋放出火熱種子的同時,他不斷在她耳邊霸道的宣誓......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2:17
第五章
「表小姐,大當家都說過不能......」
「別在我面前提他!」雪菱咬牙切齒的叫道。
晴兒低著頭,「一切都是晴兒不好,是我出的餿主意,才會害表小姐喝醉......如果不是我......」
「我都要你別提了,你還提,存心惹我生氣嗎?」雪菱蹙起眉頭。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就覺得好羞恥,她怎麼可以在被鷹朔風凌辱時還表現得像個蕩婦?她真是不爭氣,難怪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昨天我去找大當家時,一聽到是表小姐的事,大當家立刻衝到房裡,我來飛鷹堡這麼久了,從沒見過大當家這麼在乎一個人,瞎子都看得出來大當家對表小姐的情意呢!」
「給我閉嘴!再說大當家三個字,信不信我縫了你的嘴?」雪菱不悅的怒斥道。
「是......」晴兒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默默跟著雪菱走。真不知道為什麼表小姐這麼討厭大當家,能做飛鷹堡的當家夫人,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別說飛鷹堡富可敵國,像大當家這樣的偉岸男子,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呢!
「你走快一點行不行?」雪菱轉頭對落後她好多的晴兒催促道。
「表小姐,我們天剛亮就出來,已經走了好久了,可不可以歇歇腿......」
雪菱沒好氣的看著晴兒,「到底誰才是主子?主子沒喊累,你這個做丫鬟的就喊累!」不快點走,要是等鷹朔風追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晴兒不敢說什麼,只能快快跟在雪菱的身後。唉!為什麼每一次表小姐偷溜出堡都要找她?
一大早晴兒到鷹朔風的房裡時,雪菱就將包袱收拾好了,一見到她就要她想法子讓她出飛鷹堡,她在飛鷹堡裡只是一名小小丫鬟,哪有什麼辦法能溜出來,唯一的法子就只能去稟報鷹朔風,鷹朔風則要她將計就計。後來,晴兒對雪菱謊稱已經下迷藥迷昏了後門的守衛,所以雪菱壓根兒不知道打從她們一出來,鷹朔風就一路跟在她們後頭。
看著雪菱的背影,晴兒苦著一張臉心想:要是被表小姐知道了,表小姐一定會恨死她的,但她不稟告大當家也不行,上次表小姐遇到強盜,差點被人擄了去,要是再遇到一次,她一個弱女子要如何保護表小姐......
雪菱沒好氣的看著站在原地發愣的晴兒,「晴兒,你在發什麼呆啊?快走啊!」
「是......這就來了......」晴兒小跑步的趕緊追上。
雪菱的腳當然酸,但這一次她下定決心了,她再也不要回飛鷹堡,再待在飛鷹堡裡,只怕她會愈來愈無力反抗鷹朔風,到時就真的非嫁給他不可了,只有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他找到,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只不過臨走前她還想見義父一面。
心裡才這麼想著,胃部就傳來一股暗疼,雪菱頓住腳步,蹙起眉頭,晴兒趕緊上前扶著她,「表小姐,您怎麼了?胃腸不舒服嗎?」
雪菱搖搖頭,困難的說:「我沒事......」從小她只要有一餐沒吃,胃就會犯疼,這該死的胃痛老毛病,什麼時候不來找她,偏在這時候找上門。
「哎呀!我們一大早就出門,連早膳都沒吃,又急著趕路,一定是這樣您才會胃犯疼......」晴兒趕緊幫她揉著胃部。
漸漸的,雪菱感覺好多了,「只要你少氣我,我的胃就不會疼了!」
晴兒的臉垮了下來,「對不起!晴兒不會說話,惹表小姐生氣,都是晴兒不對!」
「好了!我現在好多了,快走吧!」雪菱繼續上路。
「什麼?還走?先休息一下吧!不然等會兒表小姐的胃又會犯疼......」
雪菱回頭瞪著晴兒,「才說不氣我,馬上又烏鴉嘴!」
「是......可是......」晴兒還想說什麼,卻被雪菱銳利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來到小木屋前,兩人停下腳步,晴兒不解的看著雪菱,「表小姐又來找周老爺子?」
雪菱看著小木屋,眼眶不禁發熱,景物依舊,卻人事全非,如今她被鷹朔風這樣的污辱和糟蹋,卻沒有人能為她主持公道,也沒有人好訴苦,她覺得好無助、好孤單;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來這裡。
「你不准過來!」雪菱對晴兒說道。
「是......」晴兒低頭應著。
雪菱慢慢走近小木屋門口,就在這時,鷹朔風也悄悄來到晴兒的身邊。
「大當家!」晴兒小聲喚了一聲。
他對晴兒點點頭,「你做得很好!」一雙眼睛卻盯著不遠處的雪菱。
雪菱站在門口許久,始終提不起手敲門。
唉!如今她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她的身份是飛鷹堡的人,來這裡又會被義父他們誤會是別有所圖,如今義父身邊已經有個義子,比她有用多了,她不該再來找他們的......但是......她真的好想義父......
她站在小木屋的門口,不知該不該敲門,就在這時,有個人叫喚著她,她轉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周老爺子。
「呃......原來是你,我還在想怎麼會有位姑娘站在我家門口呢!」周老爺子說道。
雪菱的心裡十分激動。她多想奔過去好好抱住義父,把心裡所有的委屈不平發洩出來,但她不能......如今她已不是義父的女兒,不但不是,反而變成要迫害他的飛鷹堡的人,處在這樣尷尬的窘況,教她情何以堪?
周老爺子笑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雪菱聞言,一臉錯愕,「我......可以嗎?」她是飛鷹堡的人,這樣也無妨嗎?
「放心,阿牛今天到山上砍材,不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進來吧!」周老爺子開了門。
雪菱內心激動、欣喜異常,一走進屋裡,她差一點就要掉下眼淚。這小木屋跟她記憶中一樣,一點也沒有變,義父的笑臉也沒變,所有的擺設都如往昔,變的人只有她。
「我的屋子很簡陋,姑娘請隨便坐坐!」周老爺子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哪兒的話,義......老爺子肯讓我進來,我都不知該怎麼說謝謝呢!」她接過茶水,是義父最喜歡喝的烏龍茶,這茶又令她想起了以往義父對她的種種疼愛。
「那一天是阿牛太莽撞,姑娘請別怪罪他,那孩子雖然說話大聲了點,卻是沒心眼的。」
雪菱搖搖頭,「不怪他,今天要是換成我,我恐怕也會這麼做的,畢竟......我是飛鷹堡的人......」後面這句話讓她講得格外困難。
周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姑娘的目地不是土地吧?」
雪菱詫異的道:「義......老爺子怎麼知道?」
周老爺子笑呵呵的,「從眼睛看出來的,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姑娘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早就認識我一般。」
豈只認識,在她的心中,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一見老爺子就感到特別親切,所以......」
「我跟你的義父很像是嗎?那天你一見到我就喊我義父。」
雪菱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讓眼淚充塞在眼裡,「對......我也有個義父......但人已經不在
了......」
周老爺子點點頭,「難怪你見到我時表情會這麼震驚。」
「土地的問題解決了嗎?」雖知道不可以問,但雪菱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周老爺子搖搖頭,「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賣這塊地的。」
雪菱情不自禁的衝口說出,「我一定會阻止飛鷹堡掠奪這塊土地!」
周老爺子有絲困惑,「姑娘不是飛鷹堡的人嗎?」看她一身打扮,只怕是飛鷹堡裡重要的人。
「我是飛鷹堡大當家的遠房表妹,雖算不上是飛鷹堡的人,但我住在飛鷹堡是不爭的事實,但連我也不恥這種強取豪奪的行為,我並不認同鷹朔風的作為,我一向幫理不幫親,所以我會站出來幫老爺子的!」雪菱義憤填膺的說道。
周老爺子笑了笑,「姑娘的好意,老頭我感激在心,只怕會連累了姑娘......」
雪菱趕緊站起來,「不!絕不會連累的,我一定幫老爺子到底,絕不會讓鷹朔風得逞的!」她站得太猛,說完話後,突然胃部一陣抽痛,這一次的痛比剛剛還要劇烈。
撫著肚子的雪菱痛得蹲下身。真氣人!這毛病什麼時候不好發作,竟挑這時候發作......
「姑娘,你怎麼了?」周老爺子趕緊扶住她。
站在門外偷聽他們談話的鷹朔風,一聽見雪菱有事,趕緊破門而入。
周老爺子莫名的看向來人,「你是誰?」
雪菱咬著牙,又痛苦、又驚慌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鷹朔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你就是飛鷹堡堡主......」百聞不如一見,這男子看起來器宇非凡,舉手投足間有股自然流露的霸氣,果然是飛鷹堡的大當家。
鷹朔風緊抿著唇不發一語,微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痛苦的雪菱,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她,沒有跟周老爺子打聲招呼就離去。
雪菱被他緊緊摟抱著,胃疼得令她無力的道:「放開我......」她還有好多話沒跟義父說......
鷹朔風根本不理會她,抱緊懷裡的佳人,施展輕功迅速離去,沒多久懷中的人兒便痛暈了過去......
雪菱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她醒來時胃已經不疼了,只是頸子有點僵硬、酸痛。
她坐了起來,轉了轉脖子,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感覺好似很久了呢!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房裡的窗戶緊閉,有一些光芒透進屋裡,看樣子應該是白天。
她打開窗戶,卻不見絲毫美麗景物,只有一條條交錯的木條。
她不解的看著木條,然後用手試圖推開,卻怎麼也推不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納悶地走去打開房門,發現有兩名守衛拿著長長的木棍擋住她的去路。
她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讓開!」
守衛之一面無表情的說:「是大當家吩咐的,請表小姐見諒!」
聞言,雪菱氣得瞪大眼睛。又是那個混蛋!「這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快走開,我找他理論去!」
守衛不動如山,「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這分明是軟禁她,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做?他憑什麼不讓我出去?憑什麼把我關起來?」
這時,晴兒恰好端著膳食走來,「表小姐......」
「晴兒,你來得正好,快要他們走開,我不要關在這裡!」
晴兒的頭低低的,「對不起......都是晴兒的錯......請表小姐原諒......」
雪菱不解的看著晴兒,「你的錯?」
「大當家不讓表小姐出去,其實都是為了表小姐好......」
「難道是你跟他說的?他才會知道我出堡?」她就覺得奇怪,怎麼會在義父那兒遇到他,原來一開始晴兒就說了!
「表小姐,對不起......晴兒是身不由已......」晴兒抖聲道。
雪菱瞪著她,「他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然出賣我?虧我這麼信任你!」
「對不起......」晴兒慌得掉下了眼淚。
現在雪菱總算明白為什麼鷹朔風要將她關起來了,他從晴兒那裡知道了一切,為了防止她再逃,所以才將她關起來。
守衛放晴兒進房,「表小姐,大夫來看過,說您的胃不好,要定時吃東西,晴兒煮了鮑魚粥,您趁熱吃了吧!」
「被關在牢籠裡的雞一向吃得特別好!」雪菱生氣的轉過頭,她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啊!
「表小姐,晴兒罪該萬死,您別為了晴兒生氣不吃東西,要是傷了身子,晴兒會被大當家責罵的!」
「你還真是個忠心的人,心裡就只有那個大當家!算了,你走吧!我現在還不想吃!」她想罵卻罵不下去,一見到晴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會令她想起好姊妹春梅。不是晴兒的錯,該死的是那個鷹朔風!
「表小姐,您真的會吃嗎?」
「怎麼?難道連我吃東西都要監視啊?」
「晴兒不敢......表小姐要趁熱吃,粥冷了就不好吃了......」
雪菱不耐煩的揮揮手,「我知道了!」
「那......晴兒先下去了......」
她又不是他的誰?她為什麼不能自由來去飛鷹堡?她也不是他的犯人,他有什麼權利關她?她真是受夠了他的氣了,到底把不把她當人看啊?
看著門外的守衛以及被封死的窗戶,雪菱咬住了下唇。哼!如果他以為這樣就奈何得了她,那他真是想得太天真了,她不會認輸的!
晴兒進到房裡打算收碗盤,卻發現鮑魚粥原封不動的擱在桌上,她著急的道:「表小姐,您要打要罵我都沒關係,但求求您最少吃一點,不吃東西身子是捱不住的......」
雪菱冷著臉,絲毫不為所動,「都說我不怪你了,你去告訴鷹朔風,除非他不再囚禁我,只要他關著我一天,我就一天不吃東西,就讓我的胃痛死算了!」
「表小姐,您別為難晴兒啊!」她哪敢去跟大當家說話啊!只要一見到大當家,她就怕得直發抖,哪還敢說這些,到時候要是被大當家怪罪,她不是死得更慘......
「我並沒有為難你,我只是要你把我的話告訴他......」
晴兒趕緊跪在雪菱跟前,「表小姐,您不吃東西是不行的,要是大當家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雪菱不在乎的冷哼道:「我才不怕他生氣呢!」
「可是......」
「晴兒,你下去吧!」門外傳來一陣冷冽的聲音。
雪菱聞聲,馬上瞪大眼睛看向來人。
一旁的晴兒心駭道:「大......大當家......」
鷹朔風大步走進來,「你先出去吧!」
晴兒鬆了好大一口氣,趕緊離開。
雪菱一見到他,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憑什麼關我?」
隋朔風挑眉,「憑什麼?」
「對!我可不是你的什麼人,飛鷹堡也不是我的家,為什麼我非要待在這裡不可?」
面對她的怒氣,他倒是不當一回事,「很快的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雪菱看他的表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嘴角緩緩揚起,「你很快的就會明白!」她這輩子是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不知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飛鷹堡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是我的家!」
他眼尖的發現了桌上的鮑魚粥,「你早膳沒吃?」
「哼!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吃東西!」雪菱雙手環胸,斜眼瞪著他。
鷹朔風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陰森,他語氣輕柔,但飽含危險意味,「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雪菱仰高下巴,一副不怕死的模樣,「沒錯!」
他冷笑了兩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被你威脅?」
雪菱的神情變了變,「那也無妨,要我待在這裡如同犯人,我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她已經受夠了這一切。
「你真的不吃?」
「哼!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鷹朔風吩咐門外的守衛,「粥冷了,再去端一碗熱粥來!」
雪菱瞇起眼睛,「就算再端十碗熱粥也一樣,我不吃就是不吃!」
「我想你並不是不吃,而是沒人陪你吃是吧?其實你只要說一聲,我很願意陪你吃的。」
「我呸!有你在身邊,我更是吃不下!」雪菱生氣的說道。
「大當家,熱粥來了!」
鷹朔風示意守衛將粥放在桌上,然後對著雪菱說:「快吃吧!」
雪菱瞪著他,「不要!除非你不關我,否則我就餓死自己!」
他挑起眉,「你不願意自己吃,意思就是要我喂羅?」
「哼!你休想強迫我吃!」她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他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接著,只見他端起碗,喝下一口粥,再來到她的面前,在她還不瞭解他要做什麼時,瞬間將她抱住,然後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將嘴裡的粥哺給了她。
離開她的唇時,他像是貓兒偷到腥般勾起唇角,「你躺在床上這兩天,我都是這樣餵你吃東西的,原來你已經習慣我餵你了。」
什麼?雪菱的頭像是被炸藥炸了開來,「你......」
「不只是這樣,這幾天你的衣服也是我更換的,難道你沒發覺醒來時的衣服跟出堡時穿的不一樣嗎?」他得意的看著她震驚的表情。
天啊!不會是真的吧?雪菱趕緊用力的咳嗽,想把剛剛吞下去的粥吐出來。
這時鷹朔風用邪佞的眼神看著她,又將碗端了起來,笑著喝了一口粥。
雪菱駭得張大眼睛,跑到桌子的另一頭,大叫著,「不!你別過來!」
鷹朔風則唇邊含笑,雪菱只見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牢牢抓住,依剛剛的方法,不但強餵了她粥,還得寸進尺的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看著她被吻得七葷八素,他伸手愛憐地輕撫她紅艷的臉頰,「等一下吃完粥,我們可以好好聊聊關於你三番兩次偷溜出堡的行為。」
雪菱聞言,瞬間清醒,她想都沒想的伸手往他的臉上招呼去,不過被他眼明手快箝握住。「你這麼心急呀?現在就想找我聊嗎?」
「走開......」
雪菱的怒吼很快就停住,因為他竟然伸出舌頭在她的手心上舔著,一邊舔一邊還用著無比邪淫的表情看著她,「真甜......」
這個噁心的混蛋!她想抽回手,但他抓握得死緊。「放手......」
看著她紅艷的臉蛋和可口的櫻唇,鷹朔風的瞳仁暗了下來,「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粥就等一下再吃好了!」
「你......你想做什麼?」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上一次我就警告過你,出堡前得先告之我一聲,但你好像沒有聽進耳,這一次我只好再次加強的告訴你一次!」
他看她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雪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神活像她是個可口又美味的點心一般。
見他漸漸靠近,她趕緊用兩手抵擋,他只是邪笑兩聲,吮吻住她露出的皓腕,這下子她非但抵擋不了他,反而被他大吃豆腐。
「噁心!」她抽回手,拚命在衣裙上擦拭。
「噁心?呵呵!我們似乎做過更噁心的事,不是嗎?」說完,他不讓她有抵抗的機會,結結實實地吻住了令他渴望多時的紅唇。
她的櫻唇香嫩可口,像是可口的糖糕,幾乎融化在他的嘴裡;他緊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著她口裡美好的氣味。
啊!他真是愛極了她的味道!
「嗯......不......」雪菱想別開頭,無奈卻不行。
他一面吻她,一面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服,而她已經被他吻得呼吸困難,雙手更是無力的垂下,見她一臉迷茫的喘氣,他也不客氣的撫摸她的雙乳。
「不......」緊緊咬住下唇,她不停的搖頭,抵抗著體內深處的騷動。
她上半身的衣物已被褪去,完美的曲線展露在鷹朔風的面前,「真美......」他張口將如紅棗般的蓓蕾含在嘴裡吮吻著。
他的手掌揉壓著她挺立的雙峰,唇也吻著左右兩邊的益發堅硬的乳頭。
她感覺到胸前襲來一陣陣快感,再也忍不住的發出呻吟,「啊......嗯「你這個小妖女,真是敏感......」他抱起上半身全裸的雪菱,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迅速撩起她的裙子,猛然將手探進她的褻褲裡。
「不......不要......嗯......」彷彿觸電一般,她發出吟哦聲,扭動起臀部,想躲開他的手,奈何愈是想躲,他的手就愈是深入。
鷹朔風發出勝利的笑聲,「每一次都口是心非的說不要,卻每一次都這麼濕啊!」
雪菱的身體顫抖,呼吸有點混亂,仰起頭大口喘氣,「我......沒......啊......」
「還嘴硬?我看看就知道......」他將礙事的褻褲脫下,將她推倒在床上,頂開她夾緊的雙腿,將女性神秘的禁地看得一清二楚。
「不......別看......」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呼吸時的氣息吹著敏感處,雪菱又急又羞,想將雙腿閉上,卻又被他穩穩抓著雙膝。
鷹朔風的手摸到花心時,那兒早溢出大量蜜汁,令他好生心癢,接著他趴伏在她的雙腿之間,細細舔吮起來。
「啊......哦......」雪菱整個人弓了起來,雙乳也隨著背脊的上下起伏而晃動。
他吸吮著多汁甜美的果實,靈巧的舌頭舔戲著花心,口手並用得令雪菱在崩潰的邊緣遊走,她全身如火中燒,面紅如霞,呼吸聲加重,像是有千萬隻螻蟻在蜜穴裡爬著,令她難耐的嬌吟著。
接著,他將舌頭伸入蜜穴,如靈蛇鑽洞,雪菱發出高昂的吟叫,理智早已消失無蹤,她順從身體的渴望,不再掙扎,陶醉的閉上眼睛,整個人癱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任高張的情慾淹沒自己。
「啊......嗯......」她發出的聲音愈來愈銷魂蝕骨,從身體溢出大量蜜汁,散發出迷人的女人香。
「雪菱......」接著,他將手指放進蜜穴裡,嘴封住了她的唇,此時她的蜜道正有節奏的收縮著,身體也難耐的抖動。
見她早已濕潤,他俐落的脫去自己的衣物,將她的一條大腿勾在手臂上,迅速將下身推入她大張的雙腿之間。
「啊......」
「哦......天啊......」進人她時,他也發出舒服的歎氣,她甬道裡又熱又濕,緊緊的包裹住他。
他揉著她的雙峰,下身開始緩緩抽動,先是緩緩後退,再慢慢前進,一直到頂壓至最濕熱、柔軟的部分。
「啊......嗯......啊......」雪菱的叫聲漸漸急促起來,甬道開始猛烈收縮,-陣陣的狂潮開始由下半身席捲全身。
「你總是讓我失控......」他加快律動的節奏,壓低身子,下身用力抽動,一邊抽送、一邊將她的腳抬高,使兩人的交合更加緊密。
接著,他躺了下來,讓她騎坐在他的身上,而他一面揉著她晃動的雙乳,一面不停的弓起腰身,由下往上深入她的蜜穴。
「啊......啊......」雪菱上下搖晃著雙乳,弓著雙腳完全坐在他的亢奮上,閉著雙眼感受交合的激切。
「雪菱,你真美......」他眼色濃烈的看著自己沒入她的身體,雙手則把玩著她晃動的豐乳,手指狹玩著她的乳尖,滿意的聽她發出歡愉的吶喊。
「啊......啊......哦......」
雪菱真是不願意承認,但每一次被他欺負時,她都感到好舒服。她不禁心想:難道他真是她命裡的剋星?她無法逃脫他,也無法拒絕他?
他又換了個姿勢,早已呻吟得口乾舌燥的雪菱完全無力招架,她像是一攤爛泥,任由他一次次進入身體深處,也被不斷往她襲來的高潮所淹沒......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2:31
第六章
從那一夜起,雪菱不但仍舊被關著,更慘的是她每餐都得在鷹朔風的面前吃,只要她有所不從,他就使出下流手段,逼得她不得不乖乖就範。
雪菱在房裡氣悶的走來走去,氣恨自己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
鷹朔風那個該死的混蛋!都已經關她十多天了,她也每天乖乖吃東西,為什麼他還是不給她自由?還是將她關著?長這麼大,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麼的想殺一個人!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晴兒領著幾名中年婦人走進來。
「表小姐,這幾名大嬸全都是京城裡有名的裁縫師傅,尤其擅長新娘嫁衣。」
雪菱蹙眉重複:「嫁衣?」
見主子一臉不解,晴兒馬上道:「難道大當家沒跟表小姐說嗎?過幾天大當家就要帶表小姐回家成親了呢!」
雪菱聞言,尖聲道:「什麼?!成親?!」
晴兒點點頭,「是啊!今天先將尺寸量好,做好嫁衣後,再請表小姐試穿看看,若有不合適的地方再做修改......」
「等等!我什麼時候答應成親的?這是誰的主意?」有沒有搞錯?要她嫁給鷹朔風?呿!她還想殺了他哩!
「是我的主意!」鷹朔風大步走進房。
眾人一見到他,趕緊行禮,「大當家!」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我的未婚妻子說。」他的雙眼緊盯著雪菱。
雪菱用力瞪著他,「鷹朔風!你別太過分,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鷹朔風不在乎的笑了笑,「做我的新娘子,難道真這麼委屈你?」
她揚高了下巴。這個自大狂,鬼才希罕嫁給他!「沒錯!」
「你挺在乎周老爺子那塊地,不是嗎?」
雪菱眨了眨眼睛,「你知道?」
「那天你跟周老爺子在屋子裡所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這個小人!偷偷跟著她不說,還偷聽她跟義父說話,這種不正大光明的事,他倒是挺會做的。
「你現在是在跟我興師問罪羅?」
「不!這幾天我想了想,其實我不一定要那塊地!」他特意睇了她一眼。
雪菱聞言,趕緊走到他跟前,「你的意思是你不買那塊地了?」
他輕撩起她的髮絲,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啊?」
他輕輕捿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邊低語:「買不買那塊地,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雪菱疑惑的張大眼睛,仰高了頭看他,那弧線美好的白皙頸子映入他的眼簾。
「什麼意思?」這個人說話就不能說清楚點嗎?
他抵著她的額頭,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如果你能乖一點,或許我會考慮放棄買地。」
「我三餐都有吃飯,人也被你關著哪裡都不能去,這還不乖嗎?」
他搖頭輕笑,「還要做到百依百順,對我說的話言聽計從,你做得到嗎?」
「百依百順、言聽計從......難道也包括嫁給你嗎?」這算什麼?這簡直是在威脅她嘛!
鷹朔風故意歎了一口氣,「算了!依你的性子,是不可能聽話的,就當我剛剛的話沒說吧!」說完,他掉頭就要走。
雪菱戒備的看著他,「等等......如果我百依百順......你真的會放棄買那塊地?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她嘟著嘴,「等等......好......我答應就是了!」
鷹朔風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得到可要做得到喔!」
見他笑得一臉莫測高深,雪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過幾天,雪菱就後悔了,她還天真的以為只是口頭上答應嫁給鷹朔風這麼簡單就好,沒想到他所說的百依百順竟是無時無刻的騷擾她,還要她陪他玩「下流把戲」,弄得她日日夜夜都沒得好眠,這下子她可真是虧大了。
「表小姐,天氣真好啊!您瞧!花全開了!」晴兒對著雪菱說道。
雪菱點點頭,她坐在草地上,仰頭望著藍天白雲,想起了義父,不禁嘴角含笑。鷹朔風不再為難義父,想必義父心裡的憂愁也會一掃而空吧?
「大當家!」遠遠看見鷹朔風走來,晴兒趕忙喚了聲。
一聽到這個名字,雪菱驚跳起來,「晴兒,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會兒......」
「表小姐不是才剛出來?」晴兒不解的問道。
「怎麼?一見到我就急著走?」鷹朔風來到雪菱的面前。
今天的她穿著粉橘色衣裳,在陽光的照射下,肌膚更加白皙,無論什麼時候看她,總是令他心猿意馬的。
「晴兒,你先下去!」
雪菱趕緊叫住晴兒,「等等!」別留她一個人面對他啊!
「表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鷹朔風扯開了興味笑容,「晴兒,下去!」
雪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晴兒離開,身後的人卻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噴著氣,感覺分外曖昧。
「怎麼?這麼不想跟我獨處?」
「不是......我......」雪菱急著想把他放在腰間的手拉開。
他卻將她轉過身來,緊抱著她,讓他們倆的身體完全貼合,沒有一絲縫細。
「你......別這樣......這裡可是花園......」雪菱紅著一張臉,不敢直視他。
他捧住她的臉蛋,「我說過你要叫我什麼的?」他十分不喜歡她用「你」這個字。
「朔風......」她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奈何他的大手緊緊按壓著她的背,不容她逃避。
他低下頭在她的頸邊嗅聞著,「你好香啊!」
「我......」
「親我!」她愈是抗拒,他就愈想要她。
「啊?」她驚慌的看著他,「在這裡?」
「忘了你說的話嗎?你的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在哪裡?」他伸出舌頭,在她的唇上輕舔著。
雖然肢體抗拒著,但一想到義父,她只得乖乖照他的話做。
她生澀的親著他的唇,因為他身形高大,她欲親他就必須踮高腳尖往前傾,而這個動作使得她的豐滿擠壓著他的胸膛。
他的雙手在她的背後磨蹭著,沒多久就低吼一聲的吻住她,舌頭探進她的口中與她的舌相糾纏,大手也探進她的衣襟裡,熟練的解開肚兜之後,便在飽滿的乳房上搓揉著。
酥癢難耐的感覺在雪菱的身體四處流竄著,她喘著氣,明白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事。
「別......別在這裡......」
他低頭大口吸吮她的乳房,與她歡愛就像是上了癮似的,只消一見到她,一種莫名的渴望就會令他失控,她甜美得不可思議,讓他想一嘗再嘗。
「嗯......不要......」
雪菱想推開親密貼在她胸前的頭顱,卻發覺雙手癱軟使不上力。
「雪菱,你好甜......」鷹朔風伸手往她的私密處而去,更加激起她高聲的吟哦。
她的美穴正泛著大量蜜汁,顧不得這裡是花園,他將她抵靠在牆上,迅速解開褲頭,然後挺身進入她!
「啊......啊......」
他邊揉著她的豐乳,邊用力挺進,雪菱咬住下唇,想阻止自己放浪的叫聲,但從兩人交合處傳來的一波波快感,令她忍不住的呻吟著。
「雪菱,你真的好美......」鷹朔風將她抱起,讓她跨坐在他的腰際,而他狂猛的搖動健臀,好讓自己更深入她。
「啊......噢......」明知道這是很羞赧的行為,雪菱還是阻止不了自己吟叫。她好害怕跟他歡愛,每一次他進入她,她就彷彿變了一個人。
「叫我的名字!」他著迷的看著兩人交合的地方,忍不住用手揉著她的小核。
「啊......朔風......啊......」他用力的頂著她,雪菱感覺到一陣陣歡愉在體內流竄著。
「雪菱,換你來!」他突然抽離她的身體,坐在石椅上。
看著他兩腿間粗大的亢奮,雪菱不禁羞得低下頭,喘息地走向他。她實在沒有勇氣看著他,只能背對著他,俏臀高翹起摸索的找尋他的亢奮。
鷹朔風扶住她的臀,將自己的慾望對準她的蜜穴,然後緩緩將她的臀壓下。
剛開始她還笨拙的移動著自己,不一會兒,她如魚得水的抬高臀部,緊裹著他的亢奮上下抬移著。
「雪菱......」
她學得真快,鷹朔風緊蹙起眉,承受著她甜蜜的折磨,那種無法言語的歡愉感覺,令他通體舒暢。
「啊......哦......」雪菱放縱自己在魚水之歡裡盡情享受,她學著他加快自己的動作,臀部快速的上下搖擺著。
鷹朔風忍不住跟著她的節奏一上一下的挺進,他的雙手伸向前揉捏著她搖晃不休的渾圓,還不時在她的乳尖上旋轉搓揉。
雪菱搖擺一陣子後感到雙腳酸軟無力,她停住了身子,不停喘氣,心跳得飛快。
鷹朔風由石椅上站直身子,將雪菱的身子往前放趴,接著在她泛出大量愛液的美穴狂抽著。
「朔風......啊......」她伸手扶著欄桿,承接著他由後頭急切的動作。
陽光透過葉縫照映在她的身上,她身上滿佈激情的汗水,身體被他一再撞擊,頭髮擺晃出動人的弧線......
「啊......啊......風......」
雪菱高喊著他的名字,她的身體被高潮淹沒,無以倫比的愉悅像是潰堤的河水不停衝擊著她......
最後,他用力一頂,在她體內釋放出愛潮......
稍稍休憩過後,鷹朔風先替雪菱穿好衣裳,然後將她抱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朵朵白雲從眼前飄過。
突然想到重要的事,雪菱轉頭望著他,「周老爺子那裡......」
「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等我帶你回京城成了親,就再也不會去找周老爺子了。」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成親?難道是因為那婚約......」這個問題她一直很想問,他這個人視禮教為無物,又一向恣意妄為,根本不像是會為了指腹為婚而成親的人。
鷹朔風看著她笑道:「當然不是!你剛到飛鷹堡時,我本來打算替你另外物色條件不錯的男人,把你嫁出去。」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
他枕著頭望著天空,幽幽說道:「你不懂嗎?就是因為你說的那一句話,讓我對你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我說了什麼話?」一句話就能讓他產生興趣?
「你忘了嗎?第一次你溜出堡時,在馬車上對我說的話,你說沒有人真心愛過我,還說我的人生除了錢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會記得我,也沒有人會在乎我。」
雪菱聞言,張大了眼睛,「那跟與我成親有什麼關係?」她想不透這其中有何關聯。
「我本來是不打算成親的,但聽了你說的話,也反覆的思索,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雖說不知道未來的人生會如何,但若是有你在身邊,我想肯定會不同!」說完,他對她眨了眨眼睛。
想不到她一時興起說的話,對他造成的影響力還不小,這是不是代表他慢慢的在改變人生觀了?這對她來說是喜還是憂呢?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2:54
惡爺3
你的笑容迷惑我的心
突然興起一種荒謬想法
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好將它握在手中、永存心間......
第七章
最近兩天雪菱都沒有見到鷹朔風,聽石中易說他最近比較忙,但是,沒有了他的騷擾,她反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麼搞的?」
她不是巴不得他別來嗎?為什麼他不來了,她反而像是生活失去重心,鎮日提不起精神來?
走到梳妝鏡前,她看著銅鏡,梳起自己的頭髮,然後摸著日漸圓潤的臉頰。
她是不是胖了?最近幾天都被他逼著吃東西,有時還得陪他吃消夜,再這樣下去,不胖也難。
耳邊突然憶起他說過的話--「我發覺你最近愈來愈美了,每一次看著你,我都忍不住想要你......」
她的臉頰不自覺泛紅,看著銅鏡。她以前是不是太瘦了?胖一點比較好看是嗎?等等!她這是在幹什麼?她竟然在想他?她向來討厭他的,不是嗎?
她站起身,打開衣櫃,挑了一件粉紅色衣裳,鷹朔風的聲音彷彿又在此時出現--「我最喜歡你穿這一件衣服了,雪菱......」
他溫柔的呢喃一再出現腦海,雪菱摀住耳朵,告訴自己停止想他,奈何就算摀住耳朵,也阻止不了腦海裡一再出現的畫面。
他的吻總是讓她迷醉,每一次他都霸道的半強迫她接受他的熱情,他溫暖的懷抱、熱烘烘的大手,微笑時總是邪邪勾起一邊的唇角,看著她時從來不掩飾眼裡的慾望......這些到現在想起來,她的臉還是忍不住發紅,心也狂跳不已......
天啊!她撫著額頭。她一定是發燒了,腦子不正常了,才會對他犯相思她趕緊打開窗戶,希望外頭的冷風將她全身的燥熱吹拂去,卻又讓她想起不久前他們激烈的歡愛後,她依偎在他寬大的胸懷,而他指著外頭的滿月,在她的耳邊低喃--
「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我們已經有了孩子。」
「孩子?」
他神秘的對她眨眨眼,「嗯!往後我的人生不會乏善可陳,我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要天天抱著你看月亮!」
想到這裡,雪菱不由得心頭一緊。那時她沒想這麼多,現在想來,他那句話該不會就是對她示愛吧?想不到那種人也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唉!她一定是瘋了,她不睡覺竟拚命的想他,她這個樣子活像是獨守空閨、思念情郎的怨婦,她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該不會是愛上了他吧?
不!她怎麼可以愛上他?怎麼可以莫名思念他?她忘了他折磨她的種種惡行嗎?她一直恨不得快點離開他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會想起他的溫存想得無法入睡又坐立難安......她到底犯了什麼病?
不行!待在這個充滿他氣息與身影的房裡,她根本無法不去想他。雪菱穿上衣服,還多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門。
月明星稀,她還是頭一次夜裡在飛鷹堡裡走動,被深夜籠罩的飛鷹堡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感,跟白天時的霸氣完全不同,這種感覺跟鷹朔風很像,他睡著時少了醒時那一份窒人的壓迫感,反讓人覺得像個不設防的孩子......她在幹什麼?出了房門還在想他,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她望向隔壁的雲出樓,那一向是他洽公的地方,此刻書房裡燈火通明。
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他還在忙?聽說飛鷹堡在全國各地有上百間錢莊,要管理這麼大的事業,他一定很辛苦......怎麼?她竟心疼起他來了......
雪菱趕緊掉頭往回走,想逃離跟鷹朔風有關的一切,只是走不到兩步路,腳就不受控制的停住,頭也忍不住回望向那燈火通明的書房。
這兩天他都這樣熬夜嗎?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她明知道用不著干涉這些事,也輪不到她擔心,但她就是忍不住掛念他......
她牙一咬!不管了,反正她也睡不著覺,去看看他也好。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她便移動腳步往雲出樓走去。
雪菱手捧參茶,悄聲來到書房,快到門口時卻聽見裡頭發出聲音--
「把周老頭殺了豈不乾淨俐落?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雪菱聞聲,驚愕的張大眼睛,險些捧不住手中的參茶。房裡頭還有其他的人,她聽出這聲音不是鷹朔風的。
「王爺難道是想把事情鬧大?要是出了人命,可是會驚動太子那邊的人,到時候要是循線查起來,可就不好了!」鷹朔風一派輕鬆的說道。
「到時查起來,會先查飛鷹堡,畢竟那塊地是你要買的,買地不成而殺人,飛鷹堡的嫌疑最大。」八王爺冷笑道。
「王爺怎麼會以為太子那幫人查不出我們倆的關係呢?舅舅。」
八王爺臉色丕變,「別忘了那件事跟你也有關係,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完了,你也活不了!」
「別急!吃得快會砸了碗的。周老爺子那塊地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他逃不掉的!」鷹朔風胸有成竹的道。
「我怎麼能不急?這幾年來,這件事就像是一根針,刺得我心神不寧,好不容易查到了點眉目,不快點把那根針拔除,要是被太子那幫人抓到了,我可會死得很難看。」
「放心!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你該相信我。」
八王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這幾年來你幫了我不少事,我們的好日子就快來臨了,我沒有兒子,從小你就跟在我身逞,我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你現在幫我就等於是幫自己,將來我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
「王爺請放心,我一定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事情交給你,我一向放心!」說完,八上爺打開房門,雪菱趕緊閃到一旁的大柱子,在柱子後面瑟瑟發抖。
她緊咬住下唇,趕緊離開,一邊走一邊流眼淚。原來鷹朔風說要放過義父全都是騙她的,最終的目地是要殺了義父......原來他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她覺得自己真傻,竟會如此的相信他,相信他真的會放過義父......
而書房裡的鷹朔風冷眼看著剛被關上的門。
「哼!把我當兒子......」這種騙死人不償命的話,他都說得出口,他根本是把他當作身邊的一隻狗,他認識他可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別怪我啊!」這幾年他幫他做的骯髒事也夠多了,如果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只會任他擺佈的孩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雪菱一反常態的親自替鷹朔風斟酒,還親自替他夾菜,她笑咪咪的道:「多吃一點!」
鷹朔風看著她突然過分慇勤的舉止,不覺莞爾,「你今天似乎對我特別好?」
雪菱張著亮晶晶的眼眸,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聽石總管說,這幾天你常常忙到天亮,所以我親自燉了人參雞要給你補補氣,來!你嘗嘗!」
他動容的望著她,握住了她的柔荑,「雪菱,謝謝你!」
她像個乖巧貓咪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裡,「我們就快成為夫妻了,你還跟我說謝謝做什麼?照顧丈夫本來就是妻子的責任!,」
雪菱說得心裡無限心酸,她還以為他已經改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唯利是圖、冷血無情的鷹朔風,她差一點就要這麼相信了,想不到他只是把那陰暗的一面隱藏起來。人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改變,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你真的心甘情願做我的妻子?」他靠在她的頭頂,用力吸著她的髮香。才兩天沒見到她,他就好想她,要不是八王爺那個老狐狸一直來煩他,他又怎麼捨得離開她。
雪菱抬起頭來望著他,他的柔情蜜意此刻看來竟是這麼的虛假,她好想看清楚他,想看清楚他那柔情的背後,是什麼樣一個臉孔。她好不容易才對他有好感,而這僅存的好感卻一下子化為無形!
他用手指輕撫她的臉頰,不懂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讓對男女之情一向冷淡的他對她如此在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好久沒仔細看你了......」
他輕啄她的唇笑道:「傻瓜!我才兩天沒來,你就這麼想我?」
雪菱張著眼看他,「只有兩天啊......」為什麼要騙她?知不知道他連她的心也一起騙走了?
他將她緊緊摟住,心裡感到無限滿足,他現在知道了,知道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了,這東西比任何他接觸到的稀世珍寶都還要珍貴。
「我記得前陣子你還對著我大呼小叫的!」
雪菱靠在他暖烘烘的懷抱,悲哀的發現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他的懷抱是如此令她眷戀、令她沉醉,她的心已經無法自拔的淪陷了......騙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的欺騙她......
「我覺得那是我的不對,還好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會痛死,所以我怎麼能怪你,說到底你也是擔心我。」
「你不怪我把你關起來?」他緊張的看著她,雖說他無賴的以條件綁住她,逼她答應他種種非分要求,但他的內心深處依舊希望她是真心答應要與他共度人生。
雪菱搖搖頭,軟著聲說道:「都要怪我自己,你把我關起來,無非也是為了我好,怕我出去會有危險,這怎麼能怪你呢!」
鷹朔風揚起了唇,「是嗎?你真的這麼想嗎?我會這樣做,真的都是為了你好。」
雪菱閉上雙眼,柔順的點點頭。她怎麼以前都不曾發覺,被他緊摟在懷中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美好得令她想流淚。他說的這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在她的面前表現的是一套,背後卻是處心積慮進行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啊!
他到底將她當成什麼了?她在他的心中難道是個玩物?
「過幾天等我手邊的事忙完,我就帶你回京城,見見我的家人!」
這句話令雪菱心裡慌得七上八下的。他逭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手邊的事忙完......是指義父那件事嗎?他這麼快就要對義父痛下毒手?昨晚不是才聽他說要慢慢來嗎?
見她一臉凝重,鷹朔風勾起了她的下頷,「怎麼了?你好像不高興?」
雪菱趕緊搖搖頭,「沒有......我怎麼會不高興,我是心裡緊張,不知道你的家人喜不喜歡我?」看來她的計畫要提前了。
他輕笑了兩聲,「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的家人,有什麼好緊張的。」
雪菱愣了一下,勉強扯了扯嘴角,「對啊......我這是在幹什麼?」
「你放心!我們只是回去一趟,還是會回飛鷹堡的,你別擔心!」他親吻著她的頸子,感覺到慾望又在他的體內凝聚起來。
他看著她的眼色暗了下來,沙啞的喚了聲,「雪菱......」
她將他推開,「你別這樣,雞湯還沒喝呢!」這男人一見到她,說不到兩句話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他的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亂摸,「雞湯等一下再喝......」他對她的飢渴更甚於食物。
雪菱嘟起嘴,「不行!人家熬了好久,你都不喝!」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喝就是了。」誰能想像飛鷹堡的大當家竟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裡,他拿起盅,三兩下就喝光了。「這樣總可以了吧?」他笑看著她。
「可......」她還沒回答,就被他吻住了,他的雙手也快速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等一下......」她趕緊推開他。
他揚起眉,「又怎麼了?你在釣我胃口!」
雪菱大膽的勾住他的脖子,故意嘟著嘴,對著他吐氣如蘭,「這幾天你都在忙什麼?忙到沒時間來看我?」
她的身子緊貼著他,甜美的氣息令他的下腹一陣緊縮,大手在她可愛的臉蛋上輕撫著。他眷戀的看著她,她不知道她這樣說話時,有幾個男人抵抗得了她的誘惑?
「你說話啊?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不說話?」雪菱不解的看著他。
她若能無時無刻用甜沁心頭的聲音跟他講話,不知道有多好。「這個等一下說......」接著,他張口在她的肩胛骨上吸吮。
她推開他,「別在這裡啦!我們到床上去......」
難道是他想錯了?她是真的想通了,認命要做他的女人了。
他點點頭,想抱起她,卻被她婉拒,「我有一個好主意,由我替你寬衣吧!」
他詫異不已。「雪菱......」
「身為人妻,幫丈夫寬衣是應該的......」她低著頭,模樣十分嬌羞。
鷹朔風微笑點頭,她走到他身後,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慢慢拿出藏在一旁的棒子,想也不想的就往他的後腦勺揮下,只聽得他悶哼一聲,身子往前倒在床上。
「朔風......朔風......」
她搖了搖他的身體,而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接著,她一臉不屑的穿好衣服,「哼!去你這個大色鬼、大騙子!要我幫你寬衣,下輩子吧!」
她把房門推開,欣喜的看著門外空無一人,正高興的想舉步出去時,腳步忽然頓住了,她想起那日醒來時晴兒對她說的話--
「是大當家抱您回來的,還親自照顧您一整夜。我打小就來飛鷹堡,從沒見過大當家照顧過誰呢!不是我特意幫大當家說話,大當家雖然表面兇惡,其實他對表小姐真的很好......」
是這樣嗎?而她不感謝他就算了,還恩將仇報的往他後腦一棒打下去......她這樣是不是很惡劣?
雪菱回頭看著趴在床上的鷹朔風,內心掙扎著。不!他不是個好人,為了他自己,竟然視人命為糞土......只是他三番兩次救她又該如何說呢?
她轉過頭,心跳不已,腳步也躊躇著。她剛剛會不會打得太用力了?以他的體格來說,那一棒對他應該沒事的......但她剛剛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雪菱無措的看著趴在床上的鷹朔風,原本該立刻逃走的她竟在這一刻反倒擔心起這個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男人。
她不自覺的又往他走去,卻在快靠近時急頓住腳步。
她在幹什麼?她不可以叫醒他,現在可是她逃走的機會,否則等他醒來,她哪還走得了。
不!她不可以叫醒他。
雪菱一面後退,一面對說:「對不起!我不得不走......」說完,她咬緊牙,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她得快快通知義父,要義父快點離開,她絕對不能讓歷史重演......
雪菱來到飛鷹堡的後門,因為她三番兩次偷溜出堡,因此鷹朔風特別要石中易在後門加派人手,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皆不得進出。
真是糟糕!後門的守衛個個精神抖擻的守著門,她要怎樣才出得去呢?以往她還有晴兒幫忙,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那些人一見到她,是絕不會放她通行的。
但是......若不快點出去,她又如何能通知義父呢?
看看一旁的牆壁......看來除了爬牆,她是別想出去了。雪菱看著高高的牆,整個臉先是緊皺,然後沿著牆行走,想找出容易爬出去的地點。
她離開了後門,一路來到馬廄,眼尖的看到許多要當柴燒的木頭,一捆捆的放在地上,看著那些東西,她腦中靈光一閃。
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來馬廄時,她趕忙將捆好的木柴堆疊起來。望了望牆壁,她心想這樣應該可以了!
她小心爬上被捆得紮實的木柴,爬到最頂端時,離牆緣還有一小段距離,她舉高雙手,抓住牆沿,另一隻腳則高高抬起,試圖勾住牆緣,奈何勾了幾次都無法成功。
「可惡!」她就不相信有這麼難,她踮高腳尖,想把身子抬高,抓住牆緣的手愈來愈無力,但她的腳還是勾不到牆緣,她咬著牙不死心的繼續努力,但底下堆疊的木頭卻被上頭搖晃得有絲鬆動。
好不容易她終於勾住牆緣,正在高興時,木頭堆卻垮了,一腳立刻懸空,她嚇得驚叫一聲,同時鬆手整個人往下落!
慘了!這下子不但出不去,恐怕屁股也會被摔成兩半。雪菱緊閉眼睛,等待著致命等疼痛......
只是,疼痛不但沒來,她反而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她睜開眼睛,望進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眸子裡,而那眸子也正冷冷的看著她。
「好玩嗎?」鷹朔風打從她一出房門,就一路跟著她,她幹的所有蠢事,也全被他看進眼底。
雪菱看著鷹朔風,心裡納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被她打了一記悶棍?她溜出房時,他還在昏睡的,怎麼會......怎麼會......
像是回答她心裡的疑問,他抿著薄唇道:「你以為我是用一棍就可以解決的人嗎?」
雪菱的眼睛轉啊轉的。他的意思就是他並沒有被打昏,不但沒被打昏,還一路跟著她,那她剛剛做的蠢事,不就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了?
「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哼!她剛剛根本就是白為他擔心了!雪菱嘟著嘴,一臉生氣的想離開他的懷抱。
鷹朔風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一把抱起她,不顧她的叫喊與掙扎。「回到房裡,我會讓你說的!」
回到房裡,鷹朔風將她扔上床,身子也順勢壓住她,「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是說好再也不偷溜出去嗎?」
雪菱憤恨的看著他,「那你有做到你說的嗎?你放過周老爺子了嗎?」
「我不是答應過你,等我們成親後,就再也不打那塊地的主意了!」他真是不懂,周老爺子跟她非親非故的,她幹什麼這麼緊張那件事?
雪菱張著憤怒的大眼,「你還敢說?你根本都在騙我,你從來沒有放棄那塊地對不對?」
鷹朔風不解的瞇起眼,「我騙你?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再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了,那天你跟八王爺在書房裡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還敢說不是騙我?」
他愣了一下,「你都聽到了?」
雪菱紅著眼眶,指著他的鼻子,「那塊地究竟藏有什麼秘密?讓你跟八王爺這麼緊張,恐怕不單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風水旺地這麼簡單吧?」
「這種事你知道了也對你沒好處!」
她多麼希望他反駁她是她誤會了,但他沒有,這表示是真的羅?「你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鷹朔風面無表情的說:「我從來就沒打算說!」
雪菱努力不讓眼眶中的眼淚掉下,「一開始你就打算欺騙我,打算殺了周老爺子?」
「我說過,我會圓滿解決這件事的。」他的態度冷硬。
「你要怎麼解決?是不是把人殺了,這樣就沒有人敢跟你爭了,那塊地的秘密也永遠沒有人知道,是不是這樣?」雪菱的心很痛,她擔心義父的安危,更難過她自己竟會愛上一個冷血惡魔。
他抿起薄唇,「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雪菱點點頭,「我不用管是不是?那好,之前我所說的一切都作廢,你再也不能威脅我!」說完,她扭頭欲離去。
他拉住了她,「周老爺子到底是你的什麼人?他的命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為了那個周老頭,她不惜委曲求全,對一個陌生人來說,她未免犧牲得太徹底了吧?
雪菱生氣地看著他,「你知道我生氣的不是周老爺子的那件事,我氣的是你,你競把我騙得這麼徹底,這幾天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改變了,不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鷹朔風,我因你的柔情而心動,但你卻欺瞞我,你有想過當我得知一切時的心情嗎?還是你心裡根本就在竊笑我是個大傻瓜?」
「我沒有騙你,我對你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他到底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她明白他不是騙她,而是有些事情無法跟她明講。
雪菱不以為然的睨視著他,「你這種人還有真心嗎?你不要和我說真心!放開我!我不想再和你說話。」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但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殺了周老爺子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到底要把我騙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她毫不留情的執問著他。
她不屑的語氣,讓鷹朔風心裡升起怒氣,那是他心底最醜陋、也是最不堪的傷口,而他最在乎的人竟用這麼輕蔑的態度數落他。
他強忍著怒氣道:「這是你跟我說話的語氣?這個時候就算我說什麼,你聽得進去嗎?你心裡早已認定我是十惡不赦的人,那麼,就算我說得再多,也是枉然!」
雪菱毫不留情地回他話,「你還想解釋什麼?我已經聽夠你的謊言了!」
鷹朔風聞言,忍不住動了氣,衝口而出,「對!之前我所說的話全都是謊言,我一直都在欺騙你,這樣你滿意了吧?」
雪菱的眼眶蓄滿淚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他欺騙他,但最終目的卻希望他說不是,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她的心立刻被震碎。
看見她的眼淚,再大的氣都消失了,鷹朔風將流淚的她緊緊抱住,緊得讓她沒有空隙可以掙扎,「你要相信我!什麼都別問,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雪菱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吻住唇,在她意亂情迷之時,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床鋪大步走去。這個女人老是讓他頭疼,看來他得先下手為強,早日跟她成親,非要斷了她執意離開的念頭才行!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3:10
第八章
雪菱咬著下唇,一臉不悅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鷹朔風。
這個臭男人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裡去?一路上她問了好幾遍,他就是不回答她,只是衝著她神秘的笑,那笑容令她頭皮發麻。
再看著繫在自己手腕上的銀色細練,練子的另一端繫在鷹朔風的手腕上,打從一早起來他就這樣繫住她,一旦她對著他大吼大叫,不管身在何處,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看,他定會把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喂!我內急!」
從那天兩人起衝突開始,他們的關係就像是回到了原點,她又像以前那般對他沒有好臉色。
鷹朔風冷睇著她,「才出發沒多久,你就內急?」這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樣?
雪菱皺緊眉頭,「這種事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他故意忽視她的需要,「忍耐一下,再走一段路,前面就有城鎮了。」
「喂!人有三急你不懂嗎?我要是能忍,又何必說?」她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叫了,她現在才明白,就算是過了一百年,混蛋也還是混蛋,不可能變的。
「荒郊野地的,你一個大姑娘家也不太方便吧?」
「你管我方不方便!我都不嫌了。」
鷹朔風沒有讓馬車停下,只是用著莫測高深的眼神看著她。
被看得心虛不已,雪菱不得不低下頭。她根本不認識他的家人,要真被帶到城裡,不穿幫才怪。
不成!她所剩的時間就只有進京城的這段路途了。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把我鎖著就算了,如今連內急都不給我方便,會不會太惡劣了?」
「你真的很急?」他懷疑的看著她。
雪菱沒好氣的道:「廢話!」
「好!」他掀開車簾,讓馬車停下,接著,他跳下馬車,對著她說:「我們到那邊去,那裡的草比較高。」
「我們?你該不會也要跟我去吧?」
「沒錯!我們被鎖在一起,我自然得跟你去。」
「你講什麼笑話?!你在身邊我哪還解得出來?快把鏈子解開!」
鷹朔風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我也想解開,但鑰匙早托石總管先一步帶走了,要開鎖也得到了京城才開。」
雪菱詫異的大叫,「什麼引要到京城才開得了?」那她所有的計畫豈不是白想了?
「沒錯!不過,京城離這裡並不遠,天黑前之就可以到。」
天啊!這下子她該怎麼辦啊?雪菱一張臉瞬時垮了下來。她怎麼能到京城呢?
「你還解不解啊?」
「你在身邊我怎麼解?!」雪菱沒好氣的道。
他一臉壞壞的笑容,「我可以轉過頭,裝作沒看見!」
雪菱真想大叫......不,是慘叫。「不用了!我想我還可以忍耐!」
「真的不用嗎?要是憋壞身體可就不好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謝謝你的「關心」!我要回馬車上!」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她真是苦命啊!她真恨啊!自己竟會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鷹朔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用不著開口說話,心裡所想的他也能猜個八成。
「你若是累的話,可以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雪菱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手鏈,「我這樣怎麼睡?」
鷹朔風一把摟住她的肩往懷裡靠,「這樣睡!」
她趕緊離開他的懷抱,不屑的道:「那我寧可不睡!」
他挑起一邊眉,「哦!那也隨便你!」接著,他閉上眼睛。
「喂!在馬車裡我也跑不掉,你總可以把我放開吧?」
鷹朔風搖頭道:「不行!」
雪菱看著他,不免心裡有氣。「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啊?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鷹朔風眼皮沒有掀開,像是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一般。
雪菱愈看他愈火大,她握緊拳頭,故意在他的面前做揮拳動作。
馬車繼續在路上行進,雪菱看著窗外的風景,經不住的打起了呵欠。天未亮就被拉起來,再加上昨夜又被這個淫賊欺負了一整夜,她不困才怪。
雪菱看了眼動也不動的鷹朔風。要不是她被鎖著,一定會想盡辦法跑掉。
聽石總管說,他們這一趟到城裡要停留幾天,本來鷹朔風不在就是好大好機會,但如今......唉!她只能另外想想還有什麼好方法能從他身邊溜開想著、想著,眼皮愈來愈沉重,她竟然靠著他的肩上沉沉睡去。
此時,鷹朔風睜開了眼睛,悄悄將她摟進懷裡,她的髮香充斥他的鼻息,看著她甜美的睡顏和微啟的紅唇,他禁不住悄悄吻了下她的唇。
雪菱......她是他這輩子認定的妻子,跟婚約無關,就算她老是拒他於心門之外、就算她從沒給他好臉色看都無所謂,他就是獨獨對她動心。
掀簾看著外頭的景物,鷹朔風滿足的摟著心愛佳人,鼻子在她的柔膚上磨蹭著,心中則想著這一次他定要把所有的問題一次解決,當然也包括懷中的人兒。
「起來了!」鷹朔風輕撫著雪菱的臉蛋。
雪菱努了努嘴,「別吵!人家睡得正熟......」才這麼說完,她倏地張開眼睛,看見鷹朔風那愛笑不笑的表情,再低頭一瞧她竟然坐在他的腿上、頭靠在他的肩上,手還摟住了他的腰身......
天啊!她趕忙離開他,「你......你想幹什麼?」她什麼時候睡著的?還睡到他的身上去,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想幹什麼?我才要問你想幹什麼呢?不是說不睡嗎?不但睡著了還整個身子靠在我身上,壓得我難過死了,搞得我想睡也沒法睡!」他故意這樣說,一方面還不時偷瞄她吃驚的表情。
「你說是我自己靠在你身上的?」天啊!不會吧?她不記得自己的睡相有這麼差......
鷹朔風看了她一眼,笑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下車吧!已經到了。」
「下車?到了?到哪裡了?」他在說什麼?她被他拉下車,一下車,她不禁張大眼睛,忘了接下去要說的話。
「怎麼?這裡不是你的故鄉嗎?你不認得了?」鷹朔風瞇眼看她。
「我......對、對、對......這的確是我的故鄉......」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怎麼人這麼多?多到嚇死人!「今天是七夕,街上會有燈會,怎麼?難道你都忘了?」
「啊?沒......我怎麼會忘記......可能是離開了太久,所以......」雪菱結結巴巴的說。
鷹朔風點點頭,「那倒也是!」
雪菱心虛的笑了笑,「可不是嗎?」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到處逛逛吧!晚一些再回去。」鷹朔風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雪菱不解的抬頭望著他,「回去?回哪裡去啊?」不好!她的眼皮直跳,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他則是衝著她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指著前面說:「以前你最喜歡來這條街了!」
街上的行人很多,雪菱順著鷹朔風所指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條長長的市集,兩旁小販所賣的東西五花八門,教她看得眼花撩亂。
他們經過一個小攤子,一位大嬸笑笑的將他們攔下,「這位夫人好貴氣,最適合這支象牙珠釵了!」見雪菱的視線停留在珠釵上,她趕緊又說:「夫人的頭髮又黑又亮,這支珠釵插上去後,會更添光澤呢!」
雪菱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叫我什麼?夫人?」
大嬸的話對於鷹朔風可是受用極了,「我買了!不用包了!」
「謝謝老爺!」大嬸笑咪咪的將珠釵遞給他。
「喂!我可沒說我要!」誰教他擅自主張買下的。
鷹朔風勾起唇角,「可是我要!」
「你一個大男人要珠釵做什麼......」
雪菱的話未說完,就見他穩住她的頭,接著伸手替她插上了剛買的珠釵,他過分的貼近,教她的心跳不自覺加速。
他為她拂去臉頰上的髮絲,溫熱的手指輕刷過她的肌膚,令她皮膚如火一般的燒了起來。
他笑看著她說:「真的很適合你呢!」
雪菱愣愣的望著他,他的笑容足以迷惑她的心,從不知道他笑起來竟是這麼的好看。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種荒謬的想法,她真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也好讓她留住他的笑容。
大嬸連忙拿起鏡子,對著兩眼失神的雪菱照著,「老爺的眼光真是好!」
雪菱看著鏡子裡的人兒,珠釵果然很適合她,而他插的地方也恰恰好,讓她看起來落落大方。
「走吧!我們到那邊看看!」他又牽起她的手,往另一邊走。
他與她十指交纏,緊緊的交握住,他的手好大、好熟......不好!雪菱發覺自己的臉發熱了起來。
她低頭訥訥的道:「謝謝你......」
鷹朔風頓住腳步,看著低下頭的她,好笑地勾起她的下巴,用著低沉溫柔的嗓音說:「別說只是一支珠釵了,不管你要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你。」
雪菱愣愣的望著他,心跳如擂鼓,他眼底的柔情像是一壇蜜,在她的心頭緩緩漾開。
「雪菱......」別人都看出來了,難道就她看不出他對她的情嗎?鷹朔風有些氣她的少根筋。
他看著她的嬌顏,想吻她的念頭躍上心頭,但孩子的哭聲殺風景的傳來,讓即將貼合的兩唇分了開來。
「娘......嗚......娘......」
一個孩子邊走邊拭淚。
望著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娃兒,鷹朔風蹲了下來,他摸了摸孩子的頭,「別哭,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停止哭泣,揉著眼睛說:「我叫阿毛......我娘不見了......」
雪菱也跟著蹲下,對鷹朔風說道:「很可能是人潮太多,所以跟娘親走失了!」
「你跟娘是在哪裡走失的?」鷹朔風柔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看捏面人,一回頭娘就不見了......嗚......娘......」娃兒又伸手擦眼淚。
雪菱趕緊掏出懷裡的帕子,替孩子拭眼淚,「乖,別哭,你娘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我要娘......嗚......娘......」
孩子的哭聲不停,雪菱看著鷹朔風,不知該如何是好。
鷹朔風突然把孩子抱起來,走到一旁的攤子買了一個捏面人給他,孩子立刻收起哭聲,笑看著手中的捏面人。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鷹朔風見孩子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
一旁的雪菱則動容的看著他的笑容。他其實不是那麼令人討厭啊......想不到他對小孩子這麼有辦法。
「阿毛!我的阿毛!」
被高大的鷹朔風抱著的小孩,很快的就被一名女人看見,她趕忙來到他們面前。
「娘!」
鷹朔風放下孩子,母子倆立刻緊緊抱在一起。
「謝謝這位大爺!」女人感激的道謝著。
「別這麼說,下回小心點!」鷹朔風搖頭笑道。
雪菱呆呆的望著他,不禁脫口:「想不到你對孩子還真有一套!」
鷹朔風揚眉看她,「我很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孩子的笑容,那是世上最純真、單純的笑容......」接著他深情的看著她,「就跟你一樣,你笑起來也像個孩子!」
他的讚美讓雪菱一下子就臉紅了,眼神也慌亂了起來,趕緊扯開話題,「我......我肚子有點餓......」
「忍一忍,我們這就回去,想必娘已經準備好一桌酒菜好迎接未來的兒媳婦。」
雪菱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什麼?兒媳婦?」
鷹朔風則是好笑的看著她,故意說:「咦!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嗎?我這一趟回來,就是準備成親的。」
成親?他要成親?這驚嚇可不小,雪菱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任由鷹朔風牽著走。
突然找回神志,她立刻甩開他的手,「你說什麼?成親?」
鷹朔風拿她沒轍的搖搖頭,「唉!想不到你的反應這麼慢!」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說你是回來成親的?」
他神秘的對她眨眨眼,「想知道就跟著我來!」原來她並沒有他想像中聰明啊!呵呵!真是天助他也!雪菱不解的看著他。他說的成親該不會是跟她成親吧?但她什麼時候答應過他了?還是......難不成他成親的對象另有其人?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3:27
第九章
一走進家門,鷹朔風的娘親就迎了上來。
「風兒,你終於回來了!」鷹母滿臉的笑意。今年她最開心了,因為兒子捎信來說,這趟回來除了是探望她之外,還要請她替他和意中人主持婚禮呢!
「娘,這位就是雪菱,您知道她的,她也是我信裡提到的意中人!」鷹朔風替母親介紹。
「您好!」雪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天知道她對鷹朔風的娘親根本不熟。
鷹母的臉色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雪菱啊......真是女大十八變,出落得這麼標緻......」
這時,廳裡頭傳出了一記女聲--
「姑姑,是朔風哥回來了嗎?一下一瞬,一名面貌艷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看見鷹朔風,二話不說就奔進他的懷中,「你終於回到京城了!朔風哥,人家想死你了!」
「雅柔?你怎麼會在這裡?」鷹朔風看著身邊雪菱露出不解的眼神,趕緊將雅柔微微推開。
「人家一聽到你要回來,就立刻來了!這一次你要待多久啊?」雅柔的身體幾乎整個黏在鷹朔風的身上,讓站在一旁的雪菱看得心裡頗不是滋味。
「我是特地帶雪菱回來見娘的。」鷹朔風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你好啊!雪菱。」雅柔大受打擊的看著雪菱,眼裡迸射出敵意。
同為女人,雪菱怎麼會看不出雅柔眼裡燃燒的熊熊妒火,她禮貌的向對方問候,「你好!」
雅柔打量著跟鷹朔風指腹為婚的雪菱,不甘願的心想:這個唐雪菱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朔風哥?論長相,她又沒有她長得美!
鷹朔風心知雅柔對雪菱的想法,便溫柔的牽過雪菱,故意親密的摟著她,「娘,我跟雪菱先去了趟市集,眼看用膳時刻將至,就想說回來陪您用膳。」
見兒子似乎沒把雅柔放在心上,鷹母僵笑著說:「娘好高興,早就吩咐人準備好了飯菜,就等你們進門呢!」
「謝謝娘!來,雪菱,我們進去吧!」鷹朔風笑著對雪菱說道。
雪菱點點頭,隨著他進屋。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覺得鷹朔風的娘跟那位雅柔姑娘對她懷有敵意?
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雅柔氣得咬著牙。她從沒見過鷹朔風對哪個女人這麼溫柔過,過去他曾經說過,他只是將雪菱視為妹妹,為什麼現在卻又對雪菱有了愛意,還愛得頗深?
最奇怪的是雪菱,彷彿不認識她似的,但兩個月前她去過飛鷹堡,兩人甚至吵過一架,那時的雪菱盛氣凌人,驕縱倔強的脾氣可是跟她不分軒輊呢!今天再次見面,她卻是一副兩人絲毫沒有過節般,還用不解的眼神看她,這種情形真的是太奇怪了。
「雅柔,真是不好意思,風兒來信中並沒有寫得很清楚,我以為他信裡提到的意中人是你,怎知......」鷹母面帶歉意的說。
雅柔壓抑下心中疑惑,親熱的勾著鷹母的手臂,撒嬌道:「人家原本也是很高興的,以為這一次朔風哥回來,是準備向我爹提親的!」
鷹母突然納悶的說:「奇怪......之前雪菱到飛鷹堡時風兒還不是很贊成,怎麼現在......」
「唉!看來我是無緣做鷹家的媳婦了!」雅柔一臉哀怨的道。
鷹母輕拍她的手,「你可是堂堂郡主,難道會輸一個家道中落的千金嗎?還沒有真正成親之前,事情還是會有轉機的!」
雅柔聞言,不禁眉開眼笑,「姑姑,那您可要站在雅柔這一邊喔!」
「我一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鷹母笑著說道。
雪菱的家勢大大不如以往,八王爺的勢力卻是如日中天,她的兒子要娶妻,對像當然得是雅柔,一旦與八王爺成了親家,不論是名和利,鷹家就全都有了。
席上,鷹朔風不時夾萊給雪菱,教雅柔與鷹母看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鷹母心想:這是她的風兒嗎?他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吃過他夾的菜啊!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咳了兩聲。
雪菱倒也機靈,趕緊夾了塊雞腿到鷹母的碗裡,「伯母,吃塊雞腿吧!」
雅柔見狀,伸過筷子將雞腿夾到自己的碗裡,「哎呀!姑姑最近腸胃不佳,這種難消化的東西是不能吃的!」
鷹朔風看著母親,「娘不舒服是嗎?」
雅柔對鷹母使了個眼色,順便替她回答:「是啊!前一陣子吃了不潔東西的關係呢!」
雪菱聞言,一臉歉意,「真是對不起!我並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你也是一番孝心啊!」鷹朔風溫柔的安慰著她。
見鷹朔風袒護雪菱,雅柔心裡更加火了。哼!這雪菱倒是挺會裝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不將她的狐狸尾巴掀出來,可是難消她心頭之恨!
「哎呀!那些丫頭真該死,怎麼忘了端來姑姑每餐必喝的參茶呢?」
「參茶?娘,你什麼時候用膳要喝參茶的?」鷹朔風問道。
「呃......可能是年紀大了,有點上火,吃完東西後喝點參茶可以去油膩,覺得挺不錯的......」鷹母順著雅柔的話說下去。
「姑姑,我這就去端給您喝。」雅柔站了起來。
鷹母趕緊道:「不用了!一次沒喝不會怎麼樣的!雅柔,你是郡主,怎敢麻煩你端茶給我喝呢!」
「不如我去端吧!」雪菱站了起來。
「這......你第一次來,不知道膳房在哪兒......」
「不如我跟雪菱一塊兒去吧!」雅柔甜笑的說。對!就一塊兒去。
雅柔別有深意的看著雪菱,「雪菱,還記不記得兩個月前我到飛鷹堡做客時你送給我的東西?」
雪菱愣了一會兒,「我送東西給你?」
雅柔微瞇起眼睛,掏出衣襟內的一條金鏈子,繼續試探,「是啊!因為我們相處得很愉快,我臨走時,你送了我這一條鏈子。」
雪菱眼睛轉了轉,「啊......對......看我的記性多差勁,都忘了這件事了......」
「對了!我送給你的東西呢?」雅柔睨著她又間o「啊......你也有送我東西?」雪菱在冒冷汗。天啊!誰來救救她啊......
雅柔故作生氣樣,「你該不會連我送你什麼也忘了吧?」
「真是對不起......」雪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不是忘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送你的絲巾不值錢,你會忘也是應該的!」雅柔搖頭歎道,心中已經有了譜。
「啊!對了!是絲巾沒錯......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捨不得拿出來用!就是這樣!」呃!謊話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啊!
雅柔看著她,不免心想:她的長相分明是唐雪菱,卻百分之百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唐雪菱!兩個月前她和唐雪菱還曾為了朔風哥差點打起來,況且也根本沒有互贈東西一事。
她為什麼要假冒唐雪菱?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她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這一頭,在雪菱跟雅柔離去時,鷹朔風看了母親一眼,覺得事有蹊蹺。
「娘,我看您的氣色比我上次回來還紅潤,看起來身子挺好的。」
鷹母臉色變了變,「那是因為你回來了,我很開心,才會臉色發紅!」
他挑起眉,「有病就不能拖,等一下我就請大夫過來。」
「啊......不用了!我這是老人病,醫也醫不好的,你平時也夠忙的了,回來就好好休息吧!」
「娘,我已經選好日子了,過兩天就是吉日,我準備跟雪菱成親。」
「什麼?!這麼快?兩天的時間我怎麼來得及準備呢?」
「我打算簡單行禮,拜完堂就回飛鷹堡。」
「你做什麼這麼急?鷹家就你這麼一個孩子,娶媳婦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簡單呢?」
「嫁衣已經做好了,明天就會送來,婚禮的事娘就別忙了,我已經打算這麼做了!」
「風兒,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你問過八王爺了嗎?他怎麼說?」
鷹朔風冷哼道:「是我成親,又不是他,問他做什麼?」
「你真是不懂事,舉凡婚姻都是由長輩做主的,怎麼可以自己妄為?八王爺好歹是你舅舅,也看著你長大,成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跟他商量?」
「我已經決定了!」
「你這個孩子!什麼事都能由你,唯獨這件事不成!」
鷹朔風看著母親,「娘是不是不喜歡雪菱?」
「我......我怎麼會不喜歡她呢......只是你突然說要成親......」
「要是我娶的人是雅柔,娘的態度恐怕就不是這樣了吧?」
「其實......雅柔沒什麼不好,你不在的這些年,多虧她常來陪娘聊天解悶,她乖巧又聽話,你也明白她對你一向有心......」
「夠了!別再說了,我是絕不會娶雅柔的!」他再也不想跟八王爺有任何的關係,更遑論是娶他的女兒,縱使他們成親是親上加親。
「我真是不懂,雅柔到底哪一點不好?」
「娘,不是雅柔不好,而是你不也是為雪菱指腹為婚的人之一嗎?既然雙方早定有婚約,如今我娶她也是應該的。」
「這我知道......但當初......」
「當初唐家是富貴人家,現在卻遠不如以前是不是?跟雅柔郡主的身份比起來,雪菱的條件自然就差得遠了,是不是啊?」
「風兒,你怎麼這樣說娘?娘還不都是為你好!」
鷹朔風站了起來,「別再說都是為我好了!難道你曾經再嫁也是為了我好?」
「風兒,你怎麼......」
「別以為我不在身邊就不知道娘做了什麼好事,爹都還沒斷氣,娘竟然就背著他偷人......」
「啪」的一聲!鷹母一巴掌打在兒子的臉上。
「你說什麼?你居然這麼無情的說自己的娘?」鷹母氣急敗壞的說。
「我有說錯嗎?爹臨死前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是我看著他斷氣的,臨終前他還一直喚著你的名字!恐怕我的無情也是來自於你!」
這時,雪菱跟雅柔端著參茶進來,正好目睹這一幕。
鷹朔風看著雪菱,二話不說的拉著她大步離去。
他走得又快又急,雪菱幾乎是小跑步跟在他後面。
「等一等!你慢一點......」
「你都聽到了?」來到後花園,鷹朔風放開她的手,背對著她立著。
「嗯......」雪菱揉著被他箝握得發痛的手腕,此時此刻,她實在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這就是我娘!她的眼裡除了名利富貴,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是她生的,難怪會跟她一模一樣!」他淡漠的語氣之下有著壓抑。「我真不喜歡回來,每一次見到她,我就會想起死去的爹......」
雪菱不發一語的望著他的背影,背對著月亮的他,影子被拉得老長。她現在才發覺,她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他,他的心裡竟然有這麼多的掙扎與痛苦,她卻完全不知情。
「雖然我是她的兒子,但她只將我當是她攀龍附鳳的工具!你說得對!這個世上沒有人愛我,就連自己的娘都不愛......」
他的背影看起來好孤寂,孤寂得令雪菱的心抽痛起來,她由後緊緊抱住他,「不是這樣的!這個世上有人愛你的......」
他轉過身,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表情有些激切,「那個人會是你嗎?」
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祈求人的憐惜一般,這一刻,雪菱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對他不捨啊!為什麼會這般不捨呢?只因她愛他!
見她點頭,鷹朔風激切的擁住她,他的雙手在顫抖,生怕一切只是他的錯覺,是在作夢。
雪菱只是閉上雙眼,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今天,雅柔特意穿著一身黑衣、臉蒙黑巾、手拿長刀,挑雪菱一個人靜坐在涼亭時出現。
「你是不是唐雪菱?唐夢湘的女兒?」
雪菱嚇得往後退,「你是誰?」
雅柔刻意壓低聲音說:「哼!唐夢湘生前欠了我一大筆錢,到他死了都沒還,我知道他將一塊價值連城的家傳寶玉給了他女兒,現在那塊玉是不是在你這裡?」
雪菱一臉害怕的看著蒙面黑衣人,拚命的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寶玉......我沒有那種東西啊!」
「哼!你是他的女兒,怎麼會沒有那種東西?我不相信家財萬貫的唐夢湘會沒有留給唯一的女兒任何東西!」她故意拿刀在她的面前晃著。
雪菱往後仰,看著刀子離她愈來愈近,不禁抖聲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還敢裝蒜?你是他的女兒,怎麼會不知道?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寶玉......」
「不說是不是?好!那我就劃花你的臉,看你說是不說?」
雪菱趕緊蹲在地上,用手摀住臉,「我不是唐夢湘的女兒,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胡說!你分明就是唐雪菱,這張畫畫的分明就是你!」雅柔拿出一幅畫,畫裡的女子跟雪菱一模一樣,上面寫著「唐雪菱」三個字。
雪菱瑟縮著,「我真的不是唐雪菱!我雖然長得跟唐雪菱一模一樣,名字也叫雪菱,但絕不是姓唐,我真的不是她,唐雪菱的事我一概不清楚......」
「呵呵!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雅柔拉下蒙面黑巾,看著被鷹母拉來的鷹朔風,相信剛剛雪菱所說的話,他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雪菱張大嘴,莫名的看著他們三人,此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鷹朔風看著她,「你真的不是唐雪菱?」
雅柔則得意的道:「哎呀!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什麼人不好冒充,竟然冒充唐雪菱,還敢欺騙飛鷹堡的大當家。」
鷹母也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冒雪菱?到底有什麼目地?」
「我......我不是故意要冒充她的......我一覺睡醒,就在飛鷹堡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雪菱一臉著急。
「哼!你要編也編個好一點的理由,一覺睡醒就在飛鷹堡?哼!這種話去騙三歲小孩,人家也不會信的!」雅柔笑謔著她。
「你把真的雪菱藏到哪裡去了?」她長得酷似唐雪菱,任誰也想不到她竟是假冒的。
「冤枉啊!我沒有藏人,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覺睡醒會在飛鷹堡!」天啊!只怕她說破了嘴,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雅柔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看她可能早把唐雪菱給殺了,這樣一來就永遠沒人知道她是假冒的了。」
「不會吧?我看她不像是會殺人......」鷹母不相信雪菱會是這種人。
「姑姑啊!壞人的臉上會寫著『壞』字嗎?明知自己不是還故意欺騙人,不但在飛鷹堡裡騙吃、騙喝、騙住,現在還騙婚呢!這種人還不壞嗎?」
「夠了!你們先離開,我有話要問雪菱!」鷹朔風看著雪菱,眼裡有著不信與震驚。
鷹母與雅柔一同走開,臨去前,雅柔還露出勝利的笑容。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雪菱?」鷹朔蹙眉問道。
雪菱明白再也隱瞞不下去了,只能點頭承認,「對!我不叫唐雪菱,我叫周雪菱,我是周老爺子的女兒......」
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包括她第一次溜出飛鷹堡,回到熟悉的小屋、但義父卻不認得她,還多了個義子阿牛:去到鎮上也沒有人認識她,以及她在願溪邊遇到神秘老人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她說完後,鷹朔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很難相信,別說你不信了,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只不過是許個願,竟會對我的人生起這麼大的變化。」
這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改變這麼多,也為什麼這麼在乎周老爺子的事;經過她說法的這一比對,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所以你才會三番兩次想偷溜出飛鷹堡?」
雪菱點點頭,「我只是想去看看義父,哪怕他已經不認得我,在我從小到大的記憶裡,就屬義父對我最好,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啊!」見鷹朔風沉默不語,她繼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真正的唐雪菱人在哪裡,我沒有藏她,更沒有殺她,事實上每天我都希望她能出現,這樣就可以結束這一切......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這荒謬的事......」
鷹朔風走上前,將她擁進懷裡,此舉讓她莫名不已。
「你......」
「我相信你!」
雪菱不敢置信地仰頭看他,「你相信我說的......,真的相信我說的一切?」
他點點頭,「是的,我相信你所說的,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這......」
他輕撫她的臉頰,「事實上我很慶幸是你,要不是你,我終其一生都不會對唐雪菱心動的。」
「難道......這樣你還要娶我嗎?」
他輕吻她的唇,「我要娶你,不是因為你是那個與我有婚約關係的唐雪菱,我要你,僅是因為你就是你,不管你是誰都不重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朔風......」她又迷醉在他的深吻中。
他一把將她抱起,回到房裡與她瘋狂歡愛。每一次親吻她,都強烈的表示對她的勢在必得。
雪菱被他推向性愛的極致裡,在他的柔情裡甜蜜浮沉......
雲雨過後,他緊擁著她,「婚禮照常舉行,不管你是誰,今生你都是我鷹朔風的妻子!」
雪菱一句話也沒說,閉眼沉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直到他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沉沉睡去,才抬起頭看著他。
他們真的能在一起嗎?就算他相信她......只怕鷹伯母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媳婦兒是一個冒牌貨吧?
還有......如果哪天真的唐雪菱回來了,她又該怎麼辦?
為了和她成親,他已經跟母親鬧得不愉快了,她實在不該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啊!
她不是唐雪菱,她只是一個鄉野村女,要不是因為在願溪許了願,這輩子她恐怕不會遇到他......
雪菱撫著鷹朔風的臉,想將他的五官輪廓深記在心。這樣就夠了,能得到他的寵愛,哪怕時間短暫,她也心滿意足了!
一早醒來,鷹朔風已經不見蹤影,雪菱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於是趕緊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多待在他身旁一天,她的心就愈捨不得離開,還是趁他沒回來前快離開吧!
鷹府的門禁不似飛鷹堡森嚴,後門是丫鬟、下人進出的地方,沒人守在那裡。這樣一想,她就往後門的方向走去,在行經過大廳邊廊時,她聽見了雅柔的聲音。
「朔風哥,你瘋了不成?她是個冒牌貨,你還執意娶她?」難不成他被那個女人下了咒?
「風兒,這次你別再說我嫌貧愛富,我是不會讓你娶那個雪菱的。娶妻娶德,像她那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要是你真娶了她,到時候出了事該怎麼辦?」鷹母也不贊成。
「若有什麼事情,我自會擔當!」
「朔風哥,你就這麼喜歡她?知道她是個騙子,還是要娶她?」
「她會這麼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她,更何況她在飛鷹堡從來沒有做出加害我的事情,我沒理由怪她。」
雅柔叫嚷道:「那是現在,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是啊!依我看,成親的事就別急在一時,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鷹母繼續勸著兒子。
「最少也該查查她的真實身份,以及她接近朔風哥的意圖!」雅柔幫著出主意。
「不論她的身份如何,我只要她,婚禮也如期舉行!」說完,鷹朔風轉頭就走。
雪菱見狀,趕緊躲進一旁的花叢。聽他這麼為她說話,她心裡好感動啊!她咬住了下唇,眼眶不禁發熱,眷戀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愈是如此,她就愈不該讓他為難,唯今之計只有她離開,才能平息這一切,相信日子一久,他就會忘了她的......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3:42
第十章
雪菱身上僅有一點錢,她坐著馬車,一路由京城來到了周老爺子家門口,馬車伕見她不下車,只是停在這裡,不禁問道:「姑娘不下車嗎?」
雪菱歎了一口氣。也罷!就算真的見了面,又能如何呢?她還是別去找義父吧!「走吧!」
「姑娘下一個地方要去哪裡?」馬車伕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把雪菱問倒了。要去哪裡?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容身之地......
「就先上路吧!稍後我再跟你說。」
馬車伕點點頭,正要揮動鞭子驅策馬而離開時,他卻在一陣刀光閃過之後悶聲摔下馬!
雪菱聞聲掀開車簾,清楚的看見馬車伕身上滿是血跡,她還來不及尖叫,鋒利的刀子便一把刺向她身旁的座位。
原本躲起來的周老爺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趕忙探頭對著她喊道:「姑娘!快走啊!」
「是周老頭!去殺了他!」
那群蒙面客立刻轉移陣地,往周老爺子出聲處殺。
「義父!你快走!快啊!」阿牛大叫著,拿著斧頭對著蒙面人揮舞。
聽見義父的聲音,雪菱趕緊掀簾看著外頭,就見數十個蒙面人正在攻擊他們,阿牛身上已掛綵,而義父的身後也有幾個人拿著大刀正追趕著他。
怎麼辦呢?她不會武功,根本沒辦法保護他們啊!四下看著,她靈機一動,爬到前頭的駕駛座,抖著手拿起一旁的馬鞭。
一咬下唇,她豁出去似地揚著鞭子,讓馬車往周老爺子的方向奔去。
一名蒙面人跳上馬車,她駭得傻眼,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拿著森冷的大刀慢慢靠近她。
「用鞭子打他!」阿牛對她大叫。
像是被人點醒般,雪菱握緊馬鞭,用力往蒙面人揮去,蒙面人悶哼一聲跌下馬車。
接下來,她又用馬鞭將幾名跳上馬車的蒙面人趕下去,奮力到兩隻手都抖得不像話,冷汗更是濕透了她的衣服。
甩開了一干人後,她來到周老爺子身旁,對他喊著:「義父!快!快上馬車來!」
周老爺子邊跑邊抓住馬車,一個躍身,終於跳上馬車。「快!快去救阿牛......」
聞言,雪菱再度揮動鞭子,將馬車駛往幾乎已經抵擋不住蒙面人攻勢的阿牛,「阿牛哥,快上馬車!」
阿牛使勁推開身邊的蒙面人,身手矯健的跳上馬車後,大聲的對雪菱說:「來!鞭子給我!」
就見阿牛對著凶狠的蒙面人揮著鞭子,試圖衝出重圍,奈何對方人數眾多,馬車始終只能在原地打轉,情況對他們是愈來愈不利。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雪菱一見來人,眼眶忍不住泛紅,她對著阿牛道:「有救了!」
是鷹朔風!他和石中易正快馬往混亂處奔來!
兩人的出現,讓情況馬上改變,沒多久蒙面人就被打得落荒而逃。
雪菱跳下馬車,看著鷹朔風,他也同樣看著她。
眼淚在此時狂洩而出,天知道這一路上她有多後悔,她好想、好想他,好幾次都想掉頭回去找他。
方才看到蒙面人的刀子時,她有一種生命就要消失的感覺,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她害怕的想吶喊,儘管沒有喊出聲,但她知道自己心心唸唸的都是他。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她怕的是從此再也見不到他,她也才明白,不論逃得多遠都沒有用,因為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她愛上了他,不可自拔的愛上他了!
雪菱用足了所有的力氣,大步的往鷹朔風的方向狂奔。
「朔風!」
擔心不已的鷹朔風一見到她,劈頭就痛罵:「為什麼不告而別?我都說相信你了,你為什麼還跑呢?你是不是想嚇死我?!」他緊緊抱住她。當他遠遠看見她被一群蒙面人圍攻時,著急得差點心臟停止跳動,就怕她有個萬一。
雪菱緊緊抱住他,「對不起!我再也不逃了......不逃了......」
「你這個傻瓜!你簡直讓我急瘋了你知不知道?!」這個老是折磨他的小女人,回去後他一定要再用鏈子鎖住她,看她還能往哪裡逃。
這時,周老爺子走上前,「大當家,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
「是啊!還不只這一次呢!要不是大當家,我們早就沒命了。」阿牛也感激的說。
雪菱不解的看著他們,「不只這一次?」
「表小姐,你誤會大當家了。」
「我誤會?」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身後的石中易走上前來,這時才有機會說:「大當家,有關八王爺通敵叛國的證據,我已經交給太子那邊的人馬了!」
鷹朔風點點頭,「你做得很好!」接著,他又轉頭對周老爺父子道:「往後你們可以安心住在這裡,沒有人會來騷擾你們的。」
「是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大當家呢!」周老爺子感激的說。
阿牛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大當家,阿牛是個是非不分的笨蛋,要不是您,我跟義父早就沒命了,我之前......之前......」
鷹朔風趕忙扶起他,「阿牛,別這樣,快請起!」
「阿牛說得沒錯,之前他的態度實在惡劣,不只是他,這也算是我教子無方,老頭我也該跟您賠罪!」說完,周老爺子也雙膝跪下。
鷹朔風與石中易趕忙阻止周老爺子。
「老爺子快別這樣子,我怎麼受得起......」
雪菱看著這一切,不喜歡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等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中易笑著為她解釋,「是這樣的,當年八王爺與匈奴密謀造反,沒想到被護國大將軍所知悉,將軍把帶著信物的小兵殺了後就班師回朝,卻因為沒有帶回證據而無法將八王爺定罪。」
雪菱聽了更加茫然了,「這跟買這塊地有什麼關係?」
「就因為周老爺子的這塊地下埋有重要機密,八王爺才會急著要,目地就是不願意當年的事情曝光。」石中易繼續道。
「沒錯,只要擁有了這塊地,將地底下的東西挖出來,再放一把火燒個精光,八王爺就什麼都不怕了。」鷹朔風說道。
「都這麼久的事情了,真有證據,但埋在土裡多年,只怕早就腐爛了。」
「表小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時八王爺怕跟匈奴王的書信往返被人發現,所以特別刻在玉珮上,這樣一來,就算無意間被人撿著,不細看也不知道上頭的內容是什麼。」
「哇!那個八王爺做事也太仔細了!」
鷹朔風揚唇諷刺道:「他當然要仔細了,這可是殺頭大罪,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沒腦袋的。」
「但是......不對啊!這又關你什麼事呢?」
鷹朔風看著雪菱,猶豫著該不該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說出來,深吸一口氣後,他終於說出:「因為我就是提供玉珮的人,嚴格說起來,事情跟我也有關係。」
「什麼?!你明知八王爺要造反,你還幫他?」雪菱吃驚的看著他。
「從小我就跟在八王爺身邊,在他身上學盡了一切壞事,走私、販毒、打劫、殺人我都干遇,他所做過的壞事,每一件也都有我的份,我等於是他養的一條狗,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是要我殺人,我也照做。」鷹朔風蹙著眉頭說道。
「啊......」真的還是假的?
石中易忍不住為主子說話,「不能怪大當家,當年八王爺威脅大當家,若是不聽他的吩咐,就要殺了老夫人。其實大當家根本不想做的,是情非得已,待他獨立有能力時,他就努力脫離八王爺的掌控,奈何八王爺老是以大當家過往所做的惡事威脅大當家......」
雪菱看著面無表情的鷹朔風,為他感到不捨、心疼。「為什麼......為什麼你都不跟我說?」
「大當家之所以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寧可被表小姐誤會,是因為怕表小姐知道實情後會瞧不起他......」
鷹朔風的臉上有一絲困窘,瞪著石中易要他閉嘴。「石總管,你的話未免太多了吧?」
「你......你還說我傻,你比我更傻!我怎麼會瞧不起你?我早就愛上你了!一雪菱緊緊抱住鷹朔風。原來他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猜忌,他早該跟她說明一切的,那麼所有的誤會就不會愈結愈深。
鷹朔風一臉錯愕,他捧著她的臉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她對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愛你!要我說一百次我都願意!」
他欣喜非常,低首緊緊的吻住了她。
在場的三人見此情景皆面帶笑容的轉過身,頗有默契。
石總管輕咳一聲,說:「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老爺子,石某先走一步了!」
周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嗯......好、好......」
「義父,我們也進屋吧?」阿牛紅著臉建議。
再次望了眼難分難捨的兩人,周老爺子邊走邊感歎:「想當年我跟你義母年輕時,也不輸給他們呢!」
「義父,你在說什麼啊?」
「呵呵!沒事,我是說今天天氣真好呀!」
作者:
蔡仲子
時間:
2025-10-11 00:14:06
尾聲
「你在幹什麼?」雪菱身穿大紅嫁衣,頭戴鳳冠,瞪著一旁笑得開心的鷹朔風。
鷹朔風把鏈子上的小鎖鎖好之後,就將鑰匙往後一扔,「咚」的一聲掉進外頭的荷花池裡。「這個已經不需要了!」
雪菱絕望的說:「你把鑰匙丟了?這麼一來不就打不開了?」
「我就是要永遠打不開啊!」
雪菱看著他們兩人的手被一條不怎麼細的鏈子繫住。「你瘋了嗎?你難道要這樣子出去拜堂?」這個樣子多奇怪呀!
「我是瘋了,而且就是被你給嚇瘋的,我可不想在大婚這一天,還要騎著馬出去找新娘子。」他倒覺得這樣子挺好的。
雪菱沒好氣的大叫,「我都說不會再跑了,你沒聽見嗎?況且都要嫁給你了,還能跑去哪裡?」
「那可就難說了,要是哪天你心情不好,又跑了怎麼辦?這一次可不是只有我痛苦,連你肚子裡的孩子也痛苦,我不為自己想,也總得為孩子著想吧!」他頭頭是道的說。
雪菱氣得大聲說:「我一定不會跑的!你快放開我啦!」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不胡鬧,偏在今天胡鬧......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你剛剛也看到了,唯一能開鎖的鑰匙,已經沉到池底去了,沒辦法打開了!」
「你胡說!我就不信只有那一把,一定還有另外一把鑰匙對不對?快點拿出來!」
「吉時到了,新郎、新娘快出去拜堂吧!」媒人婆笑得很勉強,她替人主持婚禮都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哪一對新人像他們這樣的,新郎根本不理會還沒拜堂就見新娘子的習俗,大剌剌闖進新房不說,現在還在兩人的手上鎖鐵鏈,真是太驚世駭俗。
「你別這樣,來,走吧!拜完堂後,我有的是時間陪你鬧。」鷹朔風拉著雪菱的手往外走去。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在鬧?我不要出去,除非你把我手上的鐵鏈弄下來!」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打扮得這麼漂亮,就是準備風風光光做新嫁娘,如今手上竟然綁了個醜死的東西,她才不要這樣!
「別這樣,乖乖跟我出去吧!你知道今天女方的主婚人是誰嗎?」他挑眉看著她。
雪菱不解,「是誰?」女方有主婚人嗎?除了義父,她根本沒有任何親人了啊!
鷹朔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是周老爺子!我請他做女方的長輩,這下子你高興了吧?」
雪菱驚喜的看著他,「真的?」能夠讓義父看著她出嫁,此生她就無憾了。
「看我為你設想得多周到,你去哪裡找這樣的好夫婿!」他邊說邊拉著她往外走去。
「慢著......停下來......」如果義父來了,她更不能讓他看見她綁著鐵鏈!「鷹朔風,我叫你停下來......」
鷹朔風哪裡會理她,牽著她滿面春風的直往大廳走去。不論如何,這輩子她都要跟他在一起的!
外一章另一名雪菱將手中掃把使勁往地上一扔,對著在一旁悠悠哉哉喝茶的老人大吼道:「我受夠了!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老人笑咪咪的看著她,「想不到你成了凡人,脾氣還挺大的!」
她惡狠狠的威脅道:「你這個臭老頭!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最好快快放我回去,要不然等我表哥找上門,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老人笑得更大聲了,「呵呵!鷹朔風現在可是忙得很,不會有時間來找你的。」
「什麼意思?」她斜睨著他。
「你想知道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好了!」說完,老人一揮手,腳邊的土地立刻浮現鷹朔風的結婚大典。
她看了臉色丕變,不可思議的支吾:「表哥跟我成親?可是......明明我人在這裡......那他是跟誰成親?而那新娘子又是什麼人?怎麼模樣跟我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撫鬚大笑道:「她才是真正的雪菱,當年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竟趁我睡覺時私自逃到凡間,還以為我找不到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看著老人,心裡卻是愈來愈害怕。
「還沒想起來是嗎?好!那就由我幫你好了!」說完,老人抬手用力往她的頭上一拍,這一拍,倒是把她所有失去的記憶全要回來了。他凌厲的盯著她問道:「怎麼?想起來了嗎?」
果真,囂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她戰戰兢兢的看著老人,囁嚅的喚了一聲:「月老......」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我的紅線亂綁,身為修行人,竟還對凡人動心,你以為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嗎?」
「小徒知罪......請月老原諒小徒......」她「咚」的跪在地上發抖。
「哼!害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才把錯誤修正過來,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不要啊!請月老饒了小徒......」她流著眼淚,苦苦哀求著。
月老才不管她一臉的可憐兮兮,單腳一踢,顫抖的身子就消失在眼前。
「哼!這麼貪求男歡女愛,就讓你下去試試吧!」
這麼一來......嘿嘿!他又有好戲可看羅!
樣做神不知鬼不覺嗎?」
「小徒知罪......請月老原諒小徒......」她「咚」的跪在地上發抖。
「哼!害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才把錯誤修正過來,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不要啊!請月老饒了小徒......」她流著眼淚,苦苦哀求著。
月老才不管她一臉的可憐兮兮,單腳一踢,顫抖的身子就消失在眼前。
「哼!這麼貪求男歡女愛,就讓你下去試試吧!」
這麼一來......嘿嘿!他又有好戲可看羅!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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