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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纓 -【假鳳虛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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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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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纓 -【假鳳虛凰】《全文完》
子纓 -
假鳳虛凰
唉!不幸的出身為黃紫寇帶來不幸的一生,
但是沒有人能帶她脫離這悲慘的命運,
除了俊朗飄逸的鷹翔堡堡主——冷翔。
當他初見這名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劈柴之時,
他竟不由自主地興起一股保護她的慾望,
並衝動地將家傳的祥鳳玉送給她,訂了終身。
而世事多變,
多年後她卻成了一個在街頭乞食的小乞丐。
在逼不得已之下,她上街行搶,
卻搶了她那個冷面情人……
「小兄弟,年紀輕輕,做這種事不太好吧?」
冷翔握住他的手腕,對小乞丐的纖細感到震驚。
但他卻不知道,眼前這柔若無骨的小男生,
其實正是他多年前私訂終身的那個丫頭……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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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門未敲便被打開了,江水湮坐在梳妝台前,不悅地看向來人。
「嫂子,我來看你了。」黃錦榮猥褻地說道。打從大哥娶了這個貌美如花的嫂子江水湮回來後,他每次看到江水湮便心癢難耐。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黃錦富出遠門做生意,他得好好把握這次一親芳澤的機會。
「小叔,你怎能如此無禮,有事請至大廳。」江水湮很不高興。對於黃錦榮這個小叔,她簡直厭惡到極點了,他那淫穢的目光、輕佻的口氣,令她心悸。她也曾告訴丈夫這件事,但黃錦富總是說她自己太多疑了。
「唷!我的好嫂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這次!難得大哥出趟遠門,你可別拒絕我才好呀!」黃錦榮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江水湮如花似玉的臉龐瞧,最後索性關上門,大剌剌地坐到江水湮的身旁,輕佻地撫著她的臉頰。
「小叔,請你放尊重點。」江水湮拍掉黃錦榮的手。「請你出去。」
「嫂子,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出去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哥不在的機會,想和你溫存、溫存的。」
「我是你的嫂子呀!」江水湮說道。黃錦榮的惡名早已傳遍各個大街小巷。仗著黃錦富的家產,到處吃喝嫖賭;甚至只要在街上看到長得稍有姿色的小姑娘,便硬搶回來當小妾。有時對方家裡的人不服,上門理論,想要回女兒,還會被毒打一頓。
「那又如何?我看中的女人,就是我黃錦榮的!哈!嫂子,大哥長年經商,你一定會深閨寂寞吧,不妨讓小叔我來陪陪你……」說完硬是將江水湮拖到床鋪上,用身體壓住了她。
「放開我,我是你嫂嫂呀,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要叫了。」江水湮拚命地掙扎,企圖要掙脫黃錦榮的魔掌。
「要叫你就叫吧!等會兒娘看到的話,不知娘會怎麼說呀?」反正到時被責罵的人一定不是他的,他可是娘心中的寶貝。
「放開我!」江水湮用力捶打著黃錦榮的臂膀,但嬌弱如她,那種小力道對黃錦榮來說,就像是被蚊子叮到一般不痛不癢。
「嫂子,我看你就不要再掙扎了,大哥長年在外,不如就讓我好好安慰你好了。」他用力扯開了江水湮的外衣,淫慾的目光對著她玲瓏、潔白的肌膚讚賞著。「嫂子,你真是美呀!大哥真是有眼光,娶到你這種大美人!我玩了這麼多的姑娘,就還沒碰過像你這麼標緻的。」說完話他便解開了江水湮的肚兜,撫著她高聳、潔白的凝脂,不停地揉弄著。
「不要!」江水湮垂淚地道,那梨花帶淚的臉龐,更是令黃錦榮獸慾大增。
「嫂子,你就乖一點,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不要呀!」
這一夜,便在江水湮的哭喊聲中過去了……
三個月後。
「夫人,我回來了。」黃錦富高興地摟著愛妻,到廳堂坐下。「我這次帶回了許多稀世珍寶,你喜歡什麼就去挑吧!」
「老爺,我……」江水湮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夫人,我回來你不高興嗎?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那我陪你回廂房吧!」黃錦富疼惜地擦去了愛妻的眼淚,扶著江水湮走回了廂房。
「阿秀,倒杯茶給夫人。」黃錦富朝丫鬟說道。
「不用了,阿秀你和阿春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老爺說。」江水湮辭退了丫鬟,整個偌大的廂房就只剩下她和黃錦富兩人。
「夫人,有什麼事就說吧!」黃錦富溫柔地說。
「老爺,我對不起你!」江水湮說完,便跪在地上。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呢?快起來!」黃錦富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江水湮,坐在床鋪上。「有什麼事就說呀!」
「老爺,在你外出時,小叔到我們的廂房,他……」說到這裡,江水湮早已泣不成聲。「老爺,你一定要原諒我,我是……」她哭倒在黃錦富的懷裡。
「什麼?這個畜生!」黃錦富大怒,心中明瞭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早聽你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他抱緊了江水湮,實在是悔不當初。黃錦榮是怎樣的人,他這個做兄長的也知道,但是沒想到黃錦榮竟然連禽獸都不如!當初江水湮曾告訴他,黃錦榮對她有非份之想,他直說是她多疑了,沒想到……
「老爺,你休了我吧!」江水湮抽抽噎噎地說道。
「不!這不是你的錯呀!水湮!」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老爺,你就休了我吧!」
「不,水湮,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忘了它!」黃錦富只能歉疚地說。
「老爺,你要我如何忘掉?我肚子裡有小叔的孩子了!」
「什麼?」這句話對黃錦富而言猶如晴天霹靂,他當場愣坐在床鋪上。
看著黃錦富這種表情,江水湮心痛不已;天知道在她得知她已懷有身孕的那一刻,她有多想死呀!要不是心想再見黃錦富一面的話,她早就自縊了。
「生下他吧!」稍後,黃錦富回過神地說道。「夫人,我都說那不是你的錯了!你也別想太多了。」
「為什麼?錦富,這小孩不是你的呀!」錦富總是如此的溫柔,這也是吸引她的原因。黃錦富身材短小,其貌不揚,而且還只是個商人。以她一個文官之女而言還是委曲了,不過她向來無怨無悔。
「委曲你了,水湮,生下他吧!他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也是你的孩子呀!我相信我會喜歡他的。」
「老爺,我們不要住在這裡好不好?我們搬出黃府好嗎?」在黃府,她只要一見到黃錦榮便膽戰心驚,心有餘悸。
「好!全聽你的。」黃錦富說道。他也明白江水湮的心思,對於黃錦榮的獸性他也忍無可忍了。就算江水湮不說,他也會搬出黃府的。「等會兒,我就去跟娘說。」他撫著江水湮瘦削的雙頰說道。
「嗯……」江水湮這才放下心來,倚偎在黃錦富的懷裡。
「娘,我和水湮有事想和您說。」黃錦富扶著江水湮來孫琴所居住的詠鶴樓,對著正坐在廳堂和黃錦榮品茗的孫琴說道。
「嗯……有事就說吧!」孫琴淡淡應了聲。雖然黃錦富和黃錦榮都是她所生的,但是她較偏愛黃錦榮。因為黃錦榮為ㄠ兒,嘴甜,所以她較為寵愛他。
「是呀!大哥,有事就坐下來說吧!」黃錦榮看著黃錦富身旁的江水湮笑著說道,令江水湮恐懼地拉著黃錦富的衣袖。
「放心!別怕!」黃錦富握緊了江水湮的手,小聲地對她說道。
「錦富,有什麼事就快說吧!說完就快出去,別礙我的眼。」孫琴冷淡地說。
「我和水湮打算搬出去住!」黃錦富對孫琴說道。
「什麼?」孫琴大為震驚。「住在家裡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住?」她不悅地說道。她再怎麼不喜歡自己的長子和長媳,也還是希望他們住在家裡。
「是呀,大哥、大嫂。」黃錦榮假意地說道。其實他早巴不得黃錦富夫婦搬出去,只是礙於黃錦富是長子,他也束手無策。如今他們自己要搬出去,那黃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臉上不禁堆滿了得意的笑容。
「我們想了很多了,既然娘不喜歡看見我們夫妻倆,那我們也不想住在這裡礙您的眼了。」孫琴如此偏心,黃錦富實在是痛到心裡。
「你們是打定主意搬出去了是吧?」孫琴說道。
「是呀!我們打算搬得離黃府遠遠的。娘,自小我就知道您並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爭什麼,但您看看錦榮,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別人要不是礙於我們黃府的威名,早報官去了。我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都是被您給寵壞的!」
「放肆,我是你娘,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你是翅膀長硬了,會飛了是不是?」孫琴對黃錦富吼著。
「大哥,你是來分家的嗎?對娘這麼不敬!」黃錦榮也在一旁加油添醋。
「也可以這麼說,畢竟我們搬出去,也是要生活不是嗎?這幾年,我為家裡所賺的錢,我打算全都帶走。」黃錦富說道。他可不希望搬出去後,讓江水湮挨餓受凍。畢竟她也是千金之軀,從小備受家人保護,怎麼可能吃得了苦?
「不准!娘,我們不能讓大哥將所有的家產全都帶走。」黃錦榮連忙向孫琴說道。若讓黃錦富帶走他這幾年在外頭經商所賺得的錢的話,那黃府就只剩一個空殼而已,要一個空殼有什麼用呢?
「錦榮說得沒錯,要走可以,但不能將家產給帶走。」孫琴也強硬了起來。
「憑什麼不行!」江水湮看不下去,終於也開了口。「小叔妻妾成群,成天吃喝玩樂,他賺過一分錢沒有?他揮霍的,全都是錦富出去經商賺回來的!娘,既然您這麼偏愛他的話,就用他賺的錢吧!」她忿忿地說。
「你住口!這裡哪有你開口的餘地!我知道一定是你這個惡媳婦挑撥的,不然錦富不會要搬出去住的。」孫琴說著枴杖就要往江水湮的身上打過去,卻被黃錦富給擋了下來。「錦富,我早反對你娶這個媳婦了。」
「娘,別生氣了,喝口茶順順氣。」黃錦榮倒了杯茶給孫琴。
「還是錦榮好,娘真是沒有白疼你。」孫琴說道。
「我們等會兒將東西收拾好,就離開。」黃錦富無言以對了,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娘,不能讓大哥將家產全都帶走。」
「我們並沒有全都帶走,我們只帶走屬於錦富的而已,其餘的我們就都留給你了。」江水湮冷冷地說道。
「沒關係的,錦榮,他們要拿就讓他們拿好了!你們記住,搬出去後就不要再回來。」孫琴至今還不清楚,當年黃老爺子所留的家產,若不是有黃錦富苦心的經營的話,依黃錦榮花錢的速度,早就被揮霍光了。
「那我們就先去收拾了,我們發誓以後不會踏入黃府一步。對了!娘,雖然您對我們夫妻不好,但我還是歡迎您來和我們一起住的。」黃錦富說道,扶著江水湮便出了「詠鶴樓」。
「娘,不能讓大哥將家產給帶走呀!」此時,黃錦榮也急了。
「錦榮,他們拿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黃府有沒有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孫琴拍拍黃錦榮要他放心。
「是!」完了!他在外頭還欠下幾千兩黃金,他要如何償還?而妻妾和家中的龐大開銷,一個月也要用到五、六百兩黃金,以現在的黃府來說,頂多只能撐個一年半載而已,想到這裡,黃錦榮不禁憂心忡忡。
隔年四月,孫琴去世。同年七月,黃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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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
「娘、娘……」一陣稚嫩的女童音由廳堂傳來,而女娃的手上正拿著一朵鮮紅的花朵,身上著一件粉色的粗衣。
「小姐,奶娘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過來大廳找夫人。」奶娘林嬤嬤抱起了女童,就要往柴房走。
「不要!奶娘放開我!我要找娘!」女童掄起小拳頭,不停地捶打著林嬤嬤圓潤的肩膀,想要讓林嬤嬤將她放下來。
「紫寇,你不乖了,是不是?奶娘不是告訴過你,夫人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快回柴房吧!把夫人所交代的工作給做完,省得夫人看到你就生氣。」真不知道夫人怎麼想的,在剛生下小姐後,便要人將小姐抱來給她,還不准小姐住在廂房,只能住在柴房,她搖頭想著。
紫寇一聽到奶娘所說的話,便乖乖地讓奶娘抱回了柴房。
「奶娘,為什麼隔壁阿牛家的爹、娘和他都住在一起,而我的爹、娘就只跟兩個弟弟住在一起,不和我一同住呢?」紫寇天真無邪地說道。小臉因為熱氣而顯得紅撲撲,非常可愛。
「別再問了,小姐!被夫人知道,她會不高興。」林嬤嬤說道。
「奶娘,爹和娘是不是不喜歡我呀?」紫寇一張小臉皺了起來。「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爹和娘不喜歡我呢?」她哽咽地道。她今年已經七歲了,印象中,爹娘看到她總是叫她快回柴房去,不太搭理她。有次她偷偷溜到內院去,發現爹娘和兩個弟弟正高興地吃著桂花糕。她正想伸手去拿一塊來吃時,就被娘給發現了,叫家丁阿熊將她帶回柴房裡去。
「怎麼會呢?小姐你別亂想了,你長得那麼可愛,老爺和夫人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林嬤嬤安慰紫寇,不想她小小的心靈受到傷害;雖然她也知道老爺和夫人並不喜歡紫寇,但要她如何說出口呢?
「真的嗎?」紫寇的小臉抬起來,高興地看著林嬤嬤。
「當然嘍!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柴房中的話,老爺和夫人就會很高興的。」
「爹娘高興的話,會不會讓我和弟弟們學寫字呢?紫寇也很想學寫字吶!」前些日子,她發現書房多了一個先生在教弟弟們習字,讓她羨慕透了。
「會的!只要小姐你乖乖聽話。」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林嬤嬤趕緊去開門,發現來人是家丁阿熊。
「阿熊,有什麼事嗎?」林嬤嬤倒了杯茶給阿熊。
「謝謝林嬤嬤。」阿熊喝了口茶。「剛才老爺說『鷹翔堡』的堡主和公子等會兒會到我們家來作客,要我來告訴你們一聲,千萬別讓小姐出去。」
「為什麼我不能出去呢?」紫寇好奇地問道。
阿熊搖搖頭。「小姐,這我也不知道,但既然老爺這樣說了,你還是乖乖地待在柴房吧!」阿熊也很喜歡這個天真活潑的小姐,但他也不懂,為什麼老爺和夫人忍心將她關在柴房裡,只派了奶娘林嬤嬤來照顧她。
「好吧!阿熊,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了!」奶娘說道。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回主屋了。」阿熊說完便離開了柴房。
林嬤嬤撫撫紫寇的頭。「小姐,剛剛阿熊的話你也聽見了吧,等會兒就乖乖地待在柴房,把外頭那幾根柴給劈了,別再亂跑了。」
「知道了,奶娘,紫寇會乖乖待在柴房。」紫寇點頭應道。
「好!很乖,那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奶娘先過去主屋,等會兒就回來了,別亂跑喔!」林嬤嬤不放心地交代著。
「知道了。」
奶娘交代完,便出了柴房,朝主屋走去。
「冷堡主!」黃錦富帶著江水湮和一干家僕在大門口迎接。
「何須如此多禮呢?!今日是我帶著翔兒來此叨擾!」鷹翔堡堡主冷傲笑著道。那宏亮的嗓音,以及不凡的氣度,令人不難想像,他這個「鷹翔堡」堡主是如何雄踞北方的,而一旁的冷翔則站在冷傲的身旁,冷冷地看著眾人。
「冷堡主!快請進。」黃錦富夫妻將他們迎到大廳坐下,要僕人通知廚房,準備上菜。
「翔兒,怎麼都不說話?這麼沒禮貌,快向黃伯伯問好。」冷傲皺眉看著自己年方十二歲的兒子冷翔,他有時真是不解,為什麼自己的兒子總是冷冷淡淡的。
「黃伯伯好。」冷翔聽了冷傲的話,淡淡地向黃錦富打了聲招呼。
「好,很乖!」黃錦富高興地說道。
「爹,我可以到處走走嗎?」冷翔轉頭問向冷傲。
「這……」冷翔看向黃錦富。「黃兄……」他詢問黃錦富的意見。
「既然翔兒想去,就讓他去吧!要不要我讓人陪著你?」黃錦富笑著說道。
冷翔搖搖頭。「不用了,黃伯伯,我自己去逛逛就行了。等會兒我會自己回來的。」冷翔說完便離了席。
「這孩子就是這樣,希望黃兄不要見怪才好。」冷傲搖頭說道。
「怎麼會呢?冷公子一表人才,只可惜我沒有女兒,要不然我還真想和冷堡主結為親家呢!」雖然他曾和江水湮說過,要待紫寇如親生女兒一般,但他發覺自己做不到。所以後來他發覺江水湮也沒辦法將母愛分給紫寇時,他便和江水湮商量,讓年僅一歲大的紫寇住到柴房去,對外宣稱自己沒有女兒,也禁止家人、僕人談論有關紫寇的事,日子就這麼匆匆過了五年。
「那真是可惜,若能和黃兄結為親家,這何嘗不是一件樂事呢?」冷傲感歎地說。
「是呀!」
「小姑娘,你在這裡做什麼?」冷翔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柴房前。他看見一個小女生坐在小凳子上,手拿著柴刀,汗流浹背地看著如手臂一般粗的木柴喘氣。
「咦?這位哥哥,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呀?」紫寇好奇地看著眼前高她兩個頭、身材修長、長相斯文,身穿銀白綢緞衣料的冷翔。
「我是來這裡作客的。」冷翔接過紫寇的柴刀。「小姑娘,一個女孩子家不適合拿這種東西的。」他搖頭說道。不懂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想幫眼前這個小女孩劈這些柴火。可能是因為她長得可愛吧?他如此回答自己的問題。
「哥哥,你拿我的柴刀做什麼?難道你想幫我劈柴嗎?」紫寇對冷翔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哥哥,你真好,你是除了奶娘和阿熊以外會對我好的人。」
「是嗎?你是這裡的僕人嗎?不然怎麼會在這裡劈柴呢?」冷翔略一使力,十幾根柴便一分為四。
「哥哥,你好厲害,教我好不好?」
「不行!」冷翔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紫寇的請求。「小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劈柴?」他提醒紫寇。
紫寇點點頭。「我不是僕人。」她應了一句。「謝謝哥哥幫我把柴給劈完。」
「不用客氣,那你的爹娘呢?」冷翔好奇地問道。
「他們在主屋,只有我和奶娘在柴房裡。」
「你的爹娘是僕人嗎?」如果是的話,冷翔便要把紫寇帶回鷹翔堡。他相信自己可以給她更好的照顧,而不是小小年紀就讓她拿著一把大柴刀蹲在那裡劈柴。
紫寇搖搖頭。「不是的,奶娘她們都喚我爹娘為老爺和夫人的,他們並不是僕人。」她怕冷翔不懂她的意思,便主動加了後面那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難道她會是黃錦富的女兒嗎?但爹不是說黃家就只有兩個未滿五歲的兒子嗎?
「我叫紫寇,黃紫寇,今年七歲。哥哥要記得我喔!」她漾出了大大的笑容。「那哥哥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紫寇也會記得你的。」她天真地說。
「冷翔,鷹翔堡的少主。」
「喔!原來哥哥你就是今天的客人呀!」
「是呀!紫寇你既然是個小姐,為什麼要在柴房做這種工作呢?」冷翔心疼地說道。要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做這種工作,未免太過分了點吧!
「我也不知道,奶娘說娘不准我到主屋去,要我待在這裡將柴砍完。」紫寇搖頭晃腦地對冷翔說。「不過我今天不用砍柴了,因為哥哥你幫我砍完了。」
「想不想和哥哥一起住?」
「當然想嘍!哥哥是除了奶娘和阿熊外,唯一會對紫寇好的人了。」
冷翔從懷裡挑出一塊玉。「那這塊玉送給你,十年後,等你十七歲時,我就會來接你,到時你就會是我的新娘。」他微笑地說道。
「真的嗎?」紫寇興奮地問道。
「當然,我會遵守約定的。」
突然一陣聲音傳來。「冷少爺,你在哪裡?」
「我得走了,記得我的名字,我叫冷翔。」冷翔說完後,便離開了紫寇所居住的柴房,往主屋走去。
紫寇高興地將玉珮收好。十年後哥哥就要來接她了,她的心中漲滿了喜悅。她將冷翔所劈好的柴,一根根撿好,放在爐灶旁後,便進了柴房。
「翔兒,你剛才跑哪裡去了?」冷傲口氣不悅地對冷翔說道。
「沒有。對了!爹,黃家真的只有兩個兒子嗎?」他得查清楚那名小女孩的身世才行,畢竟他給了紫寇承諾,十年後會去接她。
「是呀!剛才你黃伯伯還很感歎為什麼沒能有個女兒,這樣就能和我結為親家了!」冷傲打趣地說道。
「您確定他們真的只有兩個兒子嗎?」
「對呀!」冷傲大力地點頭。「為什麼這樣問?」
冷翔將在柴房所遇見紫寇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冷傲,冷傲聽完便皺起了眉頭。
「不過你黃伯伯說……他們夫妻倆真的只有兩個兒子呀!」冷傲想了一下。「兒子,不管怎樣,這都是別人家的家務事,我們管不著。」
「我打算十年後將紫寇娶進門。」冷翔淡淡地說道。
「什麼?」冷傲聽完,彷彿受到多大的驚嚇般。「翔兒,你今年才十二歲而已,十年後的事,你那麼快就打算好了呀?」
「沒錯,紫寇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還將娘所給的玉珮送給了紫寇。」
「什麼?翔兒,你這麼做未免太衝動了點吧!」冷傲不贊同冷翔的做法,畢竟他才十二歲而已,而未來的事是個未知數,就這樣貿然地將冷家世代傳給長媳的祥鳳玉送給一個年僅七歲大的小娃兒,未免太衝動了點,等他們回到鷹翔堡時,夫人知道這件事,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爹,放心吧!我十年後一定會將紫寇給娶進門的。」他堅定地說。
「算了!送都送了,難不成向人家討回來嗎?」冷傲搖頭說道。
兩天後,他們父子倆便啟程回「鷹翔堡」。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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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爺,我們將紫寇送走好嗎?」江水湮說道。雖然她已經盡量避免和紫寇見面了,但她發覺紫寇有時還是會偷偷地跑到主屋來,和她的兩個兒子玩耍。對她來說,紫寇代表的是罪惡更是她的污點;她每次一看到紫寇,便會想起黃錦榮如何凌辱她……這叫她情何以堪?她如何能給她母愛?
「夫人,但這樣好嗎?我們已經讓她住在柴房了,將她送走的話,那她一個人如何生活呢?」黃錦富猶豫地說。雖然他也是很討厭紫寇,但他總覺得這麼做未免太殘忍了一點,畢竟小孩子是無辜的。
「老爺!求你將她送走吧!我不願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對我來說是個污點呀!我忍了她十年了。」江水湮拉著黃錦富的衣袖,聲淚俱下地說道。
「那好吧!你打算把她送到哪裡去?」
「哪裡都好!就算是讓她在街上當偷兒、當乞丐都行,只要不要和我同住就行了。」江水湮在黃錦富的懷裡哽咽著。「我們只要有兩個兒子就好了,紫寇對我們來說是多餘的,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她。」
「那好吧!明天我就要家丁將她送到鄰鎮去吧!」黃錦富摟著愛妻。江水湮說得沒錯,紫寇對他們來說是多餘的,他們只要有兩個兒子就行了。
原本高高興興想來偷看黃錦富夫婦的紫寇不敢相信地摀住了嘴,她原本以為爹娘只是不喜歡她而已,沒想到事實竟然是如此的殘酷,他們竟然狠下心來要將她送走!此時她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了。
「那我們回房吧!明天我會記得叫人將紫寇給送走的。」黃錦富摟著江水湮,慢慢向他們所住的廂房走去。
黃錦富夫婦倆的對話,狠狠敲碎了紫寇編織多年的美夢。「原來奶娘都是騙我的!」她慢慢地走回了柴房,收拾著自己的衣物,趁著奶娘到主屋時,偷偷離開了黃府,離開了這個不屬於她的家,這個吝於給她一點溫暖的牢寵。
「紫寇!紫寇?」糟了!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奶娘在紫寇離開後三刻鐘時回來,發覺紫寇並不在柴房,於是便心急地跑到了主屋,告訴黃錦富夫婦這件事。
原本黃錦富聽完也很緊張,直說要家丁去找,但一旁的江水湮則是拍拍他的手,要他放心。
「走了就走了!反正她今天不走的話,我們明天還是得將她送走的。既然她自己走了,也省得我們麻煩。」江水湮笑著說道。
黃錦富想想也對,何必多此一舉,要人將紫寇給找回來呢?於是他便無視於奶娘的擔心,和江水湮慢慢喝著茶。
「老爺,夫人,這……」奶娘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第一次看到對自己的女兒失蹤而漠不關心的爹娘。
「奶娘,這十年來,要你照顧紫寇實在是辛苦你了,以後你就來主屋幫忙吧!不用再住在柴房了,我會要丫鬟給你準備一間廂房的。」江水湮笑著說道。
「但是小姐不見了,老爺你們不派人把她找回來嗎?」奶娘大膽地進言,忠言逆耳,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江水湮睨了奶娘一眼。「有什麼好找的?她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有兩個兒子而已!沒事的話,奶娘你就下去吧!別和外人提起紫寇的事。記住,黃府只有少爺而已,沒有小姐。」
「是……那老爺、夫人,我就先下去了。」雖然不滿黃錦富夫婦的做法,但奶娘也不便說什麼,因為她只是個下人而已。但有一點她真的感到懷疑,江水湮為什麼說紫寇不是她的女兒呢?在江水湮生產時,是她幫江水湮接生的呀!搖搖頭,她只能帶著這個疑問,走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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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女孩能做什麼?紫寇就這麼一直走著,離黃府越來越遠。
「孩子,你很多餐沒吃了吧?這個白饅頭給你吧!」紫寇因為飢餓寒冷而蜷曲在廟裡,一個身著污穢粗衣的老乞丐看見她,將剛才乞討回來的白饅頭分給她吃。
「老爺爺,您自己不吃嗎?」紫寇看著老乞丐,她覺得他比她更需要這粒饅頭來裹腹,於是她從角落起身,扶著老乞丐到一旁的稻草堆坐下。
「你就拿去吃吧!我剛才吃了些剩菜剩飯,現在還不餓。」老乞丐硬將饅頭塞給紫寇。
伸手接過了老乞丐所給的白饅頭,看著老乞丐骨瘦如柴的雙手,臘黃瘦削的雙頰,她真是感慨萬分。
「老爺爺,謝謝您!」她哽咽地說道。慢慢吃著這一粒白饅頭。對她來說,這粒平常的白饅頭,簡直就像山珍海味一般。
「男孩子怎麼可以哭哭啼啼的,像個女娃一樣!」老乞丐搖頭說道。
「我是女娃沒錯呀!」她滿足地吃了整粒的饅頭後,對老乞丐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什麼?」老乞丐聽完頗為震驚,但仔細端詳過紫寇的面貌後,他點點頭。水亮的大眼、白皙的肌膚和小巧的唇,的確是個女娃兒,不仔細瞧還瞧不出來呢!「一個人出門在外,讓別人知道你是個女娃是很危險的。」他衷心地對紫寇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呢?」紫寇問著老乞丐。
「別讓人知道你是個女娃兒啊!對了!你的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老爺爺,我就只有一個人而已。」老乞丐的話,令紫寇想起了黃府的黃錦富夫婦;但僅只一瞬間而已,她便刻意不去想起。
「那好吧!既然你也沒地方可去,就和我一起乞討吧!也許委曲你了,你認為如何?」老乞丐畢竟閱歷豐富,他早看出了紫寇有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下去了。
「怎麼會,以後我就充當您的孫兒好了。」紫寇高興地對老乞丐說道。
「我孤家寡人的過了大半輩子,真沒想到,晚年會多個孫子出來。」老乞丐對著紫寇說道。
「我也很高興多了您這個爺爺呢!」紫寇俏皮地說道。
「那就快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上街乞討呢!」老乞丐笑著說道。
「好!我知道了,爺爺您也快睡吧!」紫寇點點頭,很快的便進入了夢鄉。
「真是可憐的孩子呀!」老乞丐撫著紫寇圓潤的臉頰喃喃地說道。他實在是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忍心讓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娃兒流落街頭。
「爺爺,你怎麼了?」紫寇看著老乞丐咳得這麼用力,擔憂地問道。這五年來,紫寇已經將老乞丐當成自己的爺爺一樣看待。
「沒什麼,阿寇,我只是得了風寒而已,休息一、兩天就會好了。」老乞丐如是說道,怕紫寇會擔心。
「不行的,爺爺,生病就要找大夫的。」這幾年乞討下來,紫寇也掙了點銀兩,請大夫應該不成問題。
「阿寇,別浪費銀兩替爺爺找大夫了,反正爺爺老了,再拖也拖不到幾年了,這些銀兩你就好好收著,這幾年真是難為你了。」老乞丐撫著紫寇瘦削的面頰說。他知道紫寇一向將乞討的食物較好的給他,而這幾年他身子骨大不如前,也多虧了紫寇細心的照顧他,不然他如何能熬到現在呢?
「不會的,爺爺,別這樣說,阿寇這就去替您請大夫,您好好休息。」紫寇說完便走出破廟,朝大街上的藥鋪走去。
「去!去!小乞丐,別進來,免得把病人薰跑了。」大夫嫌惡地說,手上還拿了根掃把,不留情地往紫寇身上打去。
「大夫,我有銀兩的,請你去看看我爺爺好嗎?」紫寇忍住身上的痛楚,咬緊牙關說道。這幾年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對她來說挨這幾棍不算什麼,老乞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夫看著紫寇手中的二兩銀子,搖搖頭。「小乞丐,我們這裡光是出診費就要一兩銀子了,更何況是抓藥的銀子呢!你那一點錢是不夠的,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我待會兒又給你一頓打。」大夫揮揮袖子,要紫寇快走。
「大夫,那要多少銀兩,你才肯幫我爺爺看病呢?」紫寇不死心,繼續問道。
「哼,要忍受你們一身的臭氣和穢氣,還和你走這趟路,最起碼也要五兩銀子才行!」大夫伸出了五根手指,不屑地對紫寇說道。
「什麼?」紫寇的雙眼睜得老大。「五兩銀子?」她到哪兒去籌這其餘的三兩銀子呢?
「沒銀子就快滾吧!少妨礙我做生意了。」像是算準了紫寇一定湊不足五兩銀子般,大夫一說完話,便轉身進入藥鋪裡頭。
紫寇離開了藥鋪,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她要怎樣才能湊足五兩銀子呢?走著走著,一個念頭突然從腦子裡升起。
看著眼前身穿銀色錦袍的男子。
「五兩銀子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少堡主,我們的身後跟了個小乞丐,看來他是想打歪主意。」吳承斌低聲對冷翔說道。
「是呀!足足跟了我們一刻鐘了。」趙虎也說道。
「我知道,看看他想做什麼。」冷翔冷冽地說道。第一次有偷兒膽子這麼大,打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趙虎敲敲自己的腦袋。「哎唷!看我都給忘了,以少堡主的身手,怎麼可能不知道身後有人在跟蹤呢?更何況他的跟蹤術沒有一點技巧可言。」
紫寇看準了時機,便直直往冷翔身上撞去,手還摸上了他的衣襟。偷到了錢袋,便二話不說想往暗巷子沖,卻被冷翔捉住了手腕。
「小兄弟,年紀輕輕,做這種事不太好吧?」冷翔對於紫寇細瘦的手腕感到驚訝。「快將我的錢袋拿出來。」
「我沒有拿你的什麼東西,快放開我!」紫寇忍著手腕上的痛楚說道。她的手快斷了,這傢伙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喂!小乞丐,你未免太不識相了,敢偷我們『鷹翔堡』少堡主冷翔的錢袋!」趙虎拍拍紫寇瘦弱的肩膀,他的力道讓紫寇往他胸前倒去。
紫寇聽到趙虎所說的「鷹翔堡」和「冷翔」時,眼神整個亮了起來,但隨即便又黯了下去。她看著眼前俊朗、身形修長的冷翔,再看看自己:一件滿是補丁、污垢的衣服。她搖搖頭,告訴自己別做夢了,自己配不上他。
冷翔注意眼前這個小乞兒聽到他的名字時,臉上竟有一瞬間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彷彿他認識他似的?
「小兄弟,你認識在下嗎?」冷翔問道。
「不認識,我一個小乞丐怎麼可能認得幾位大爺呢?幾位好心的大爺,請你們放開我吧!」紫寇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這幾年來她一直聽從冷翔的話,牢記著「冷翔」和「鷹翔堡」這幾個字,但現在……她只是一個偷兒而已。
「我想也是,你區區一個小偷兒,怎麼可能認得我們堡主呢?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快將錢袋交出來吧!」吳承斌說道。
「是呀!小小年紀不學好。」一直在冷翔身旁不吭聲的楊毅說道。
「放開我!我都說了我沒拿了。」紫寇硬著頭皮說道。這個錢袋可不能還給他們,這可是幫爺爺請大夫、救命的銀兩呀!
「哈!還嘴硬,讓你吃吃苦頭好了。」趙虎拉起了紫寇的右手腕,輕輕地一用力,就聽到「卡嗦」一聲。
「我說沒拿就是沒拿了,請各位大爺快放我走吧!」紫寇咬牙說道。她知道她的右手腕肯定是脫臼或是骨折了,臉色不禁因為手腕上的疼痛而泛白,額頭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哇!你這個小偷兒也太瘦弱了吧!我才輕輕按一下而已,你的手就脫臼了。」趙虎搖頭說道。
「幾位大爺,我真的沒拿你們的錢袋,放我走吧!」紫寇喘著氣說道。
冷翔搖搖頭,看著眼前身高才到他胸膛的紫寇,訝異他竟然這麼有勇氣;手都已經脫臼了,還吭都不吭一聲。
冷翔鬆開了自己的手。「放開他吧!趙虎。」他冷冷說道。
「是!」趙虎鬆開了紫寇的右手。
「你可以走了!」冷翔說道。這一點銀兩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什麼?少堡主你就這麼讓這個偷兒走了?」吳承斌怪叫道。
「謝謝四位大爺。」紫寇一聽到冷翔願意放她走,便顧不得手疼,勿匆忙忙的跑走了。
「堡主,你就這樣放他走了呀?」趙虎也說道。
「跟著他吧!」冷翔說完,便跟在紫寇的身後。
紫寇飛快地跑回藥鋪,左手將懷裡的錢袋拿出來,從裡頭掏出五兩碎銀,放在大夫面前。
「你這小乞丐到哪偷來這麼多銀兩?」大夫看著紫寇手中沉甸甸的銀錢袋,懷疑地問道。
「大夫,你說過只要我有五兩銀子,就要幫我爺爺出診看病的。」紫寇滿心歡喜,她相信爺爺一定有救了。
「我是說過,但你的錢來路不明……」大夫不屑地說道。
「大夫,你想反悔不成?我的銀兩也是錢呀!你管我從哪裡弄來的,只要我有銀兩付你不就成了!」紫寇著急。
「走!走!瞧你這樣子,一定去偷了!剛剛只有二兩銀子而已,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一袋了?」大夫收下了桌上的五兩銀子,搶過了紫寇的錢袋,拿起掃把想也不想地又往紫寇的身上打去。
「求求你呀!大夫,就請你行行好吧!我爺爺已經病了很久了,我給您磕頭。」紫寇跪在地上,拚命對冷血的大夫磕頭。
「好可憐!」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趙虎,忍不住說道。他這個人最心軟了,他開始後悔剛才的粗暴舉動了。
「少堡主……」楊毅詢問冷翔的意見。
冷翔握緊了拳頭,趙虎和吳承斌很明顯地便可以看到他額際的青筋因為忿怒而浮了起來。
「住手!」冷翔冷冽地說道。
大夫看到冷翔時,馬上將掃把給收了起來。
「你……」紫寇聽到聲音,轉頭向身後望去。
「你將錢袋拿出來!」冷翔以他一貫冰冷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呀!我怎麼可能拿這個小乞丐的錢呢?」大夫不承認。
「剛剛的情形,我們四個都看到了,你還想狡賴?」趙虎唬道。
「那個錢袋是我給這位小兄弟的,他既不偷又不搶;倒是大夫你,強搶一個小乞丐的銀兩,未免太過分了點吧!」冷翔冰冷的雙眼直直看向大夫,令大夫全身感到一陣寒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大夫頹然地拿出了錢袋和五兩銀子,口中還不停叫著,要冷翔他們饒他一命。
「謝謝幾位大爺的恩情。」紫寇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和手腕的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氣。收下了大夫所還給的銀兩,她便直直地朝破廟走去,冷翔等人立即尾隨而上。
「爺爺!阿寇回來了!」她走入破廟,對躺在稻草堆中的老乞丐說道。
但老乞丐依舊是緊閉著雙眼,一聲不響地躺在草堆裡。
跟在紫寇身後的冷翔用眼神示意略懂醫術的楊毅向前看看。
「你要對爺爺做什麼?走開!」紫寇防備地看著楊毅。
楊毅不理會紫寇的舉動,逕自握了老乞丐的手,發現他的脈搏不再跳動,便立即伸手,探著老乞丐的鼻息,最後他搖了搖頭。
「我爺爺怎麼了?」紫寇拉著楊毅的袖子問道。
「很遺憾,你爺爺已經去世了!」楊毅搖頭說道。
「不!你騙我的是不是?爺爺不會死的,我已經有銀兩可以給他請大夫了!」紫寇不敢相信地哭喊著,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這樣走了。
「你爺爺真的去世了,你就節哀順變吧!」趙虎安慰著紫寇。
「不!不可能的!爺爺不可能丟下我就走的,我只有他一個親人呀!」紫寇不顧脫臼的右手腕,用力地捶打著楊毅的胸膛,最後受不了刺激,竟暈了過去。
冷翔向前跨了幾步,抱住了暈厥倒下的紫寇,查看她的傷勢。他發覺她的右手腕整個腫了起來,而破舊的衣服上已隱隱泛出血跡。
「好好安葬這名老乞丐。」冷翔說完,便抱著紫寇施展輕功,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交給你們了,趙虎、承斌。」楊毅拍拍趙虎和吳承斌的肩膀後,也跟在冷翔身後走了。
「為什麼是我們?」趙虎不平地叫嚷著。「少堡主明明叫你的。」現在人都跑了,有再多不願,他還是得完成冷翔所交代的事情。
「乖乖做事吧!誰叫我們這麼倒霉。」
冷翔抱著昏迷的紫寇,飛快地回到了他們所休息的客棧。
「大爺,你抱著這名小乞丐進來客棧,我們很難做生意的。」掌櫃用手摀住了鼻子,皺著眉說道。
「是呀!這位大爺,就請您不要為難我們了。」店小二看到客人紛紛付了帳,朝別家客棧走去。
「楊毅!這裡就交給你了,吩咐店小二打桶熱水上來。」冷翔說完,看也不看掌櫃一眼;抱著紫寇便上了樓。
楊毅從懷裡取出一兩金子,放在掌櫃的面前。「我家主子所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快打桶熱水上來。」
掌櫃看到楊毅出手就是一兩金子,於是連忙哈腰。「是!是!大爺,我這就吩咐店小二幫您打桶熱水上去。」掌櫃喜孜孜地收下了一兩黃金,轉頭對店小二說道:「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還不快幫大爺打盆熱水上樓。」
「是!我這就去打熱水。」
冷翔不顧紫寇身上的臭味,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鋪上,看著她紅腫的手腕,他不禁皺了眉,趙虎實在是太粗魯了一點。他在心裡想著。
叩……敲門聲響起。
「大爺,我替您送熱水來了。」店小二說道。
「進來吧!」冷翔冷冷地說道。
「大爺,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嗎?」店小二將熱水放在地板上,恭敬得很;剛才掌櫃已經告訴過他,得好好招呼這幾位大爺了。
「端桶熱水進來,我要替這位小兄弟清洗一下。」
「是的,大爺,我這就去給您端水來。」店小二說完後,便退出了房間。
看著紫寇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被鮮血一點一滴的染紅,他立即動手拉開了紫寇的衣帶。首先映入他眼簾的——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祥鳳玉!
那塊玉是他送給紫寇的啊!怎麼會……他不禁納悶,為什麼這塊玉會在他身上?難不成是他偷的?
他小心地拉開了紫寇的中衣,發現紫寇的胸部纏滿了一層又一層的布條。為了讓紫寇舒服點,他拿出身上所佩帶的匕首割開了那些布條。
天!
冷翔倒吸了口氣,他……她竟然是個姑娘?那潔白的肌膚和……隆起的胸脯,在在都說明了這個事實!他無法不去注意到紫寇的粉色蓓蕾,他的眼光就直直地盯著紫寇的胸脯,突然,一個念頭閃入了他的腦際,她會不會就是八年前那個在柴房的小姑娘——黃紫寇?
但以黃府的財勢,她又怎麼會淪為乞兒呢?
望著一名袒胸露背的女子而能強自鎮定,這是需要極大的自制力的。
眼前這名……姑娘,潔白的凝脂令他呼吸急促。冷翔深呼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才仔細去查看她身上的傷勢,順便褪去她的鞋襪。
「該死!」冷翔咒罵了聲。一條條不留情的青紫痕跡劃在紫寇的身上,有些甚至早已皮開肉綻。
「少堡主,我可以進去嗎?」楊毅敲了門,未等冷翔的回答,便急忙想開門進入。
「出去!」冷翔低吼著。
楊毅一聽到冷翔低吼一聲,連忙退了出去。
冷翔替紫寇蓋好被子,才從紫寇的身旁起身,開了門。
「少堡主……」
「去請個大夫來,順便派人至黃府打探黃紫寇的行蹤。對了,再買套新的衣服。」冷翔簡潔地下令。
「是……」楊毅退出房門。
「好……疼……」身體的疼痛讓紫寇幽幽醒轉了過來。
「別動,小心扯到傷口!」冷翔關心地對紫寇說。
「你……」看著自己光溜溜的上身,紫寇紅了臉。「你怎麼可以偷看我的身子!」她又氣又羞。
「我沒有偷看,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看。」冷翔忍不住揚起了嘴角,興味十足地說道。
「下流!」紫寇咒罵著。
「我只是要察看你的傷勢而已,怎知你竟然是個姑娘家。」冷翔搖頭笑道。
「多謝大爺的照顧,阿寇得回去處理爺爺的身後事了。」紫寇說完,便想從床鋪上起身,但身上的疼痛讓她輕呼了聲。
阿寇?看看眼前這名女子,雖然渾身髒污不堪,但水靈靈的大眼,吹彈可破的肌膚,紅灩灩的雙唇,的確和當年那個楚楚可憐的丫頭有些相似,他今天真是獲得了太多的驚喜,原本他還打算在今年遵守諾言,將紫寇接回鷹翔堡,現在看來全都省了。「別忙了,有人幫你處理的,你還是快躺下休息吧!」
「大爺,我要端水進來了。」店小二拉開嗓子說道。
紫寇一聽到店小二的話,連忙拉高了棉被裹住身子。
「進來吧!」
店小二拿了個大木桶進來,隨後又端了幾盆水倒在木桶裡,便退了出去。
「去洗吧!」冷翔坐到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著。
「請你出去好嗎?」紫寇羞紅了臉說道。這男人這麼這樣!但是看著那一大桶的熱水,她好想馬上就跳進去,讓全身舒暢一下,她已經好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
「不行!我得在這裡照顧你。」冷翔冷峻地拒絕道。
算了!反正剛剛都已經給他瞧光了。紫寇小心地下了床,走到了浴桶前,緩緩褪下了身上的衣物,坐入了大木桶裡。
「好痛……」熱水刺激到她的傷口,令她握緊了雙手,低聲呻吟著。
冷翔耳尖,聽到了紫寇的呻吟,他不禁起身向前跨幾步。
「忍一下,待會兒大夫就來了。」他拿起一旁的浴巾幫她擦著後背。
「你……」
「別太在意了,別忘了我曾說過要娶你的。」他避開她身上的傷口,繼續幫她擦著後背。
「你……認出我來了嗎?」冷翔的話讓紫寇愣了下後,便囁嚅地說道。
「是呀!我看到你胸前的祥鳳玉了。我不是告訴過你,發生什麼事就來鷹翔堡找我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冷翔不悅,挑眉說道。
「我也想去找你,但是我身上沒有銀兩,根本到不了北方。」紫寇忍不住痛哭出聲。「我是他們的女兒呀!他們為什麼要狠心地將我送走!」憶起了五年前的往事,她仍難掩心中的傷痛。
「乖!寇兒,別哭了,我帶你回鷹翔堡。」冷翔柔聲說道。
「不行的!我現在只是個乞丐而已,你是一個少堡主,我配不上你的。你如果真娶了我的話,是會被人笑的。」紫寇用左手扯下了胸前的玉珮,還給冷翔。
「剛才你在大街上聽到趙虎的話時,你就認出我了是不是?就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你不告訴我你就是寇兒,是不是?」冷翔接過了寇兒的玉珮,冷聲說。
「是。」紫寇點頭說道。
「你真該死!如果不是發現你身上的玉珮的話,兩年後你要我去哪裡找黃紫寇?」在幫紫寇洗淨了身子後,他從包袱裡拿出一件衣服,將紫寇由浴桶裡抱了起來,利落地將衣服套在紫寇身上。
「少堡主,大夫請來了。」楊毅在門外說道。
「讓大夫進來。」
「是!」楊毅轉頭對身旁的大夫說道。「大夫,請進。」
大夫走入了房間,察看紫寇紅腫的右手腕。「這個……上了藥後,差不多七天就可以痊癒了,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嗎?」大夫幫紫寇包紮完右手腕後問道。
「有!」冷翔幫紫寇轉過身,拉開她的衣襟,露出傷痕纍纍的臂膀。
「公子,你不迴避一下嗎?」大夫說道。紫寇身上的傷痕讓他皺了眉。
「不用,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冷翔對大夫說。
大夫點了下頭後,從藥箱裡頭拿出一瓶有青草香味的藥膏。「這個早晚擦一次,應該十餘天就會好了。」
「會不會留下疤痕?」冷翔關心地說。他可不願紫寇原本潔白無瑕的身軀上留下任何傷痕。
「不會的。」大夫保證。
「真是麻煩你了。」
「不會的。」
「楊毅,送大夫。」
「是!堡主。」楊毅拿了幾兩銀子給大夫,送他出門。
「那個大夫真好,如果當時我去找的大夫是這個的話,爺爺就不會死了。」紫寇傷心地趴在枕頭上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看開一點。」冷翔打開了藥瓶,用手指沾了點藥膏,輕輕地在紫寇的背部塗抹著。
「轉過身來。」冷翔說道。他記得紫寇的胸前還有傷痕。
「不用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紫寇結結巴巴地說道。
「自己來?」冷翔略微提高了音調,看著紫寇包如肉粽般的手腕,冷冷哼了一聲。
「我還有左手嘛!」紫寇羞赧地說。
「你還是乖乖的好!我剛剛說過了,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看遍了你的身子。」冷翔戲謔道。他發覺和紫寇相處的幾個時辰裡,他所說的話,比一整年還要來得多。
「討厭!被你看光了,那我以後怎麼嫁人!」紫寇嘟著小嘴說道。忘了她未來的相公就是眼前的冷翔。
「你還想嫁給誰?」冷翔冷峻地說。他訝異自己竟對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雖說他承諾過要娶紫寇,但他今天才知道,她早已在他的心中佔了極大的地位。
「開玩笑的!說說都不行!這麼小氣。」紫寇嬌嗔,不知不覺露出小女兒的嬌態。
「不行!」冷翔不顧紫寇的意願,逕自幫紫寇轉過身,拉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了交錯的青紫傷痕。
「我們明天就啟程回鷹翔堡。」冷翔的手迅速地在紫寇的胸前擦著藥。
「我真的可以和你們一同回去嗎?那兒的人不會瞧不起我嗎?」紫寇仍有些擔心。
現在連老爺爺都走了,可以算得上是親人的,也只有冷翔了。
「當然可以,堡裡的人都很好的。」冷翔拉好了紫寇的衣襟。「回到鷹翔堡後,你就可以穿回姑娘的衣服了,胸脯也不必再纏上一層層的布條。」冷翔此時真慶幸那些布條沒有使紫寇發育不良。
「不換行不行?」紫寇試圖和冷翔商量,畢竟穿著男子的服裝,行動比較方便,而且她也早已穿慣了。
「這些問題,我們等回到鷹翔堡再討論行嗎?」冷翔搖頭說道。
「當然行嘍!」紫寇用力點點頭。
「少堡主,衣服買回來了,我幫你拿進去好嗎?」楊毅說道。
冷翔聽到楊毅的話後,馬上走到門前,打開門,取過楊毅手中的衣物後,在楊毅還來不及反應時,便又關上了門。
「衣服放在這裡,可以自己穿嗎?」
紫寇點點頭。
-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3
第三章
鷹翔堡一共分為七院三廳。
七院——
清風院——鷹翔堡堡主冷傲夫婦所居住的地方。
凌逍院——冷翔所居住的地方。除非得到冷翔的允許,否則任何人皆不得擅自入內。包括一間書房、三間廂房及一間練功房。
虛竹院——趙虎、吳承斌及楊毅所居住的地方,分有三間獨立的廂房,三人可依喜好而自由配置。
梅院——為鷹翔堡僕婦所居住。
武院——為堡裡兄弟、侍衛所居住。
草院——為堡裡大夫謝運所居住。
客院——顧名思義,便是一般訪客、貴賓所居住。而客院及凌逍院中間有個涼亭名為留客軒。
二廳——
鷹嘯廳——為鷹翔堡大廳,供招待賓客之用。
靜廳——為商討會議、對策所用。
經過一番舟車勞頓,冷翔終於帶著紫寇來到了鷹翔堡。
「阿寇,到了。」冷翔下了馬,走到馬車前,不顧眾人的眼光,將打瞌睡的紫寇從裡頭抱了出來。
「少堡主,我來就好了。」趙虎上前想接走冷翔懷裡的紫寇。
冷翔搖搖頭。「不用了,我來就行了,一路上辛苦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對了!叫阿財找個婢女到凌逍院。」他抱著紫寇大步地跨進了他所居住的凌逍院。
「紫寇,醒來了!」冷翔輕輕拍著紫寇瘦削的雙頰說道。
「不要……不要打我,我會……乖乖的……」很顯然的,紫寇做了噩夢,不斷地低語著。
「紫寇,快醒來,沒人會打你的。」冷翔疼惜地擦去了紫寇額頭的汗水,心疼著紫寇不曉得受了多少的折磨。
叩叩……敲門聲響起。
「少堡主,我是小梅,阿財總管派我來凌逍院的。」小梅誠惶誠恐地說道。在堡裡,她從未真正見過冷翔,只是偶爾聽一些侍女和侍衛談論過少堡主的事而已。
「去端盆熱水,還有,找些姑娘家的衣服進來。」冷翔冷淡的聲音由廂房內響起,小梅連忙端了熱水後,又從自己的廂房裡拿出一套尚未穿過的衣服。誰叫堡內除了幾個服侍夫人的婢女和廚房的老嬤嬤外,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了,所以小梅只好拿了自己的衣服。
「少堡主,衣服拿來了。」小梅小心翼翼地說。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小梅。」小梅連忙彎腰,恭敬地對冷翔說。
冷翔點點頭。「以後你就負責照顧紫寇。」
「是的,少堡主。」小梅點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冷翔突然打破傳統,由她來服侍一名名喚「子寇」的男子,但她也不便追問。
「紫寇,起來了。」冷翔撫著紫寇柔軟的髮絲說道。
此時紫寇清醒了過來,看著坐在她床鋪邊的冷翔。
「冷大哥,這是哪裡?」紫寇看著這間裝飾十分雅致的廂房,她從未住過這麼好的房間。以前在黃府所住的是柴房,當小乞丐時和老爺爺住的是破廟,現在一醒來所見的竟然是這麼上等的廂房,坦白說,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如果不小心弄壞了什麼東西或是砸壞了一旁裝飾的花瓶的話,她可賠不起。
「我們回鷹翔堡了,這裡是我住的凌逍院,以後這間廂房就給你住了。」冷翔寵愛地說道。
「真的嗎?」紫寇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她看向離她不遠的小梅。「冷大哥,這位是?」
「她叫小梅,是我要人派來服侍你的。」冷翔微笑地說道。
小梅看著冷翔微笑的側臉,也許少堡主並不像下人所說的那麼冷漠、殘酷吧!小梅在心裡想。
「小梅姑娘你好。」紫寇微笑著向小梅打著招呼。
「『子寇』少爺,你叫我小梅就行了。」小梅連忙說道。
「少爺?」紫寇睜著水靈靈的大眼,懷疑地看著冷翔。
「小梅,紫寇和你一樣是個姑娘。」冷翔笑著向小梅說道。
「啊?」小梅的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好奇地把紫寇從頭打量到腳,這才確定了紫寇的性別。「對……對不起,小姐!」小梅訥訥地說道。
「沒關係的。」紫寇大而化之地說道,一手還安慰似地拍著小梅的肩膀。
「謝謝小姐!請小姐更衣。」小梅想起了手中還拿著要給紫寇換穿的衣物。
紫寇接過小梅手中的女裝,好奇地攤開來一看。「哇!穿這個走路會不會跌倒呀?」她問著小梅。事實上,這也不能怪紫寇,因為紫寇也有好久沒穿過女裝了。要她穿女裝,她還怪彆扭的。
「不會的,這套衣服是奴婢的,因為臨時找不到合適的女裝可以給小姐換,所以奴婢就拿自己的衣服來了。小姐,這套衣服是新的。」小梅連忙向紫寇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梅,拜託你不要這麼緊張好嗎?我既沒有多一顆頭也沒有多長一隻腳,你這樣子看得我怪難受的。」紫寇轉頭看向冷翔。「冷大哥,人家可不可以不要穿女裝?我這麼多年沒穿了,會不習慣的。」紫寇裝得可憐兮兮的對冷翔說。
「不行!」冷翔想也不想地便搖頭拒絕紫寇的提議。
「好嘛!」紫寇撒嬌地對冷翔說道,一手還拉著冷翔的袖子。
「我說不行就不行!」冷翔說道。
紫寇垮下了雙肩,皺著眉瞪著冷翔,嘴裡還喃喃地罵出一大串罵人的話:「說要回堡裡再商量,原來一切都是在騙我,臭烏龜、臭王八、臭雞蛋、臭鹵蛋……」
耳力極好的冷翔,把紫寇所有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他挑起了雙眉。「姑娘家不能說這種話的。」
紫寇撇撇嘴,轉過頭,不看冷翔。
「好吧!我妥協了,但是你晚上待在房裡一定要穿女裝才行;而且你能穿男裝的期間僅限於這兩年而已。你一滿十七歲,我們就拜堂成親。」冷翔聲明著。
「太好了!我就知道冷大哥最好了!」紫寇似乎忘了她剛才所罵的話了。
「小梅,你把衣服拿回去,等會兒去帳房領銀子幫紫寇做衣服。對了,不要將紫寇是姑娘的身份洩漏出去。」冷翔說道。
「是!」小梅這才知道紫寇的真實身份,原來她是未來堡裡的少夫人!一想到可以服侍到未來的少夫人,小梅高興得想手舞足蹈,她雀躍地退出了紫寇所居住的廂房。
小梅手中端著人參雞湯,這是冷翔剛才吩咐她燉的,她可是足足燉了一個時辰。小梅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紫寇的房門,將雞湯放在桌子上。
「小姐,喝雞湯了。」小梅朝內室喊著。冷翔交代小梅一定要親眼看到紫寇將雞湯喝完,而且得趁熱喝才行,所以她便著急著要找紫寇。
豈料,小梅喊得喉嚨都快啞了,紫寇還是沒出現。
「難道小姐又偷跑出去玩了?」小梅心裡突然浮起不祥之兆。每次紫寇都會趁小梅出去燉雞湯、補品時,偷偷溜出去。也因此小梅開始覺得被選中服侍紫寇是一件很倒霉的事,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倒霉,抽中籤王!原先快樂的心情早已被磨得一點都不剩。
小梅快步地走到內室察看,果然不出她所料,紫寇早已偷跑出去玩了。小梅又急又氣,連忙走出了廂房,想將紫寇找回來。「到底到哪去了?」小梅喃喃自語,額上不停地沁著冷汗。剛才冷翔吩咐她燉雞湯時,就告訴她等會兒要來紫寇這兒了,這下她可好了!如果只是像前幾次一樣被冷翔教訓一頓的話那還好,怕的就是被冷翔交給總管阿財,那她就玩完了!
「小梅,你在做什麼?」楊毅微笑地看著小梅。
「楊大哥!」小梅輕聲地叫了聲,隨即雙頰便脹紅,頭垂得低低的,不敢正視楊毅。在小梅心中,楊毅是如此高不可攀。雖然楊毅是鷹翔堡的護衛,但卻是冷翔的左右手,也是冷翔的好友;在身份上,也是高上一級。因為她只是名丫鬟,她清楚地瞭解兩人之間的差異,所以她只能將所有的愛戀放在心中,不敢輕易表露出來。縱使她從十三歲被好賭的爹給賣入鷹翔堡時,她便喜歡上楊毅了……
「怎麼了?阿寇不見了嗎?」
「是啊!楊大哥,你有看見阿寇嗎?」小梅急急地說。紫寇有交代,在廂房外一律稱呼她為「阿寇」。
「剛才在鷹嘯廳看到她,不過她好像打算要爬牆溜出去。」
「什麼?」小梅睜大眼,完了!少堡主等會兒就要來了!小梅連忙衝到鷹嘯廳後的圍牆,一眼便看到紫寇在圍牆上,高興地向她揮揮手。
「阿寇,你別走呀!少堡主等會兒就會回凌逍院了。」小梅用力喊著。
無奈,紫寇只是當沒聽到小梅的話,向小梅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後,便跳下了圍牆。
小梅哀怨地望著紫寇的身影消失到圍牆的另一方,突然想起了身旁的楊毅。
「楊大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小梅不好意思地說道,手微顫地指著圍牆。
「當然可以!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楊毅也挺同情小梅的。自從紫寇來到鷹翔堡後,她便每天跟在紫寇屁股後頭跑。他略微施展了輕功,跳出了圍牆,將正在慶幸自己能順利地溜出堡的紫寇給拎回圍牆內。
「多謝楊大哥。」小梅開心地說道。看了正在掙扎的紫寇一眼,再望了輕鬆自在地提著紫寇衣領的楊毅,當下決定要請楊毅將紫寇帶回凌逍院。「楊大哥,能不能請你將阿寇『拎」回凌逍院?我怕她會中途跑掉。」小梅低下頭說道。
「當然可以!」楊毅拎著紫寇,慢慢地走回凌逍院,而小梅則是高興地跟在楊毅的身後。
「放開我!」紫寇又踢又打,拚命地想從楊毅的手中逃跑。
「不行!楊大哥,你絕對不能放開阿寇,不然我會挨罵的。」小梅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到小梅的話了沒?」楊毅無所謂地說道。大步地朝凌逍院前進。
「楊大哥,你不可以這麼對我的!我要叫冷大哥好好揍你一頓!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紫寇氣鼓鼓地說道。沒有發現楊毅早已到了她的廂房門口;而廂房門口正站著一臉興味的冷翔。
「哦!是嗎?我問問少堡主,他是不是真的要將我揍一頓?」楊毅戲謔道。將紫寇放在冷翔面前。「少堡主,你是不是真的要將我揍一頓,讓我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冷翔好笑地看著紫寇的表情,他真不知道紫寇何時才會長大。
「怎麼會呢?會讓我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的,是那個站在我身前的阿寇!」他興味十足地說道。
「冷大哥,你來啦……」紫寇一聽到冷翔的聲音後,音量逐漸的縮小,最後兩個字可能就只有蚊子才聽得到。
「是呀!你不乖乖地待在房裡養病,又想跑去哪裡了?」冷翔揚起眉,笑著問道。向楊毅點點頭後,率先走入了紫寇的廂房。
紫寇狠狠瞪了小梅一眼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冷翔進了廂房。
雖然好幾回偷溜出去都被冷翔給捉回來,但紫寇可沒那麼好馴服;好玩是她的天性,她可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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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寇,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十七歲了吧?」趙虎豪爽地拍拍紫寇的肩膀,他實在看不慣紫寇成天膩在冷翔的身邊,有時還和冷翔做出一些較親密的舉動。開玩笑!兩個大男人做這種事……不行!他絕對不容許這種事發生,所以他昨日和吳承斌商量的結果:從紫寇這裡下手較為妥當。
「是呀!虎哥,你問這個做什麼?」紫寇踉蹌了下,笑著對趙虎說道。和趙虎相處幾年下來,她早已知道,趙虎找她絕沒好事。
「十七歲也不小了,我和承斌打算帶你到妓院去開開葷。」趙虎爽朗地說道。
「什麼意思呀?」紫寇不解地搔搔頭,她壓根兒沒聽過開葷這個詞。
「真是可憐的孩子。」趙虎端詳著紫寇的體型後,便皺起了眉。「都已經十七歲了,還是五尺不到的身高,像只小雞一樣,難怪沒有姑娘家喜歡你。不過你放心,虎哥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姑娘幫你開葷的。」
「是呀!阿寇,你也別整天纏著堡主了,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吳承斌在一旁插嘴說道。
「阿寇明白了,兩位大哥!阿寇不會再纏著堡主了。」紫寇好不容易終於弄懂趙虎和吳承斌在說什麼了。
「知道就好了,阿寇!也不是虎哥要說你,雖然咱們堡主長得是氣宇軒昂、儀表不凡,而你也長得白白淨淨的,但虎哥是不會贊同你和堡主之間的事的。」趙虎點頭說道。
「是呀!也許帶你去『開葷』以後,你就會明白姑娘的好了。」吳承斌也拍拍紫寇的肩膀說道。
「那兩位大哥,你們打算帶紫寇到哪裡開葷呢?」紫寇聽到趙虎和吳承斌的話,真是暗笑在心頭。
「去迎春閣好了,那裡的姑娘又年輕又貌美,乖得像貓一般。」趙虎提議道。
「也好,雖然我比較喜歡去飄香院。」吳承斌點點頭,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
「不過少堡主那邊的話……」紫寇皺眉說道。常常聽到堡裡的兄弟說妓院裡的姑娘如何銷魂,令她也想去見識一番。
「阿寇,你怎麼那麼笨呀!我們帶你去那種地方,當然不能讓少堡主知道嘍!否則少堡主怪罪下來的話,我們可得去地牢裡頭蹲個一、兩天。」趙虎說道。
「知道了,虎哥,那我們現在就去嗎?」紫寇高興地說道。今天終於可以滿足她的好奇心了,她也可以知道趙虎口中的「開葷」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真笨,去妓院當然是晚上才去。」趙虎敲敲紫寇的頭,真不曉得為何紫寇會蠢到這種地步。
「唔……好痛。」紫寇抱著頭,悶哼了聲。
「是呀!阿寇你怎麼那麼笨!你有聽過妓院在早上開門做生意的嗎?」吳承斌搖頭說道。
「說得也是。」紫寇點點頭。
「知道就好,今兒個晚上,阿寇你設法離開凌逍院,我和趙虎會在小門等你。如果你敢不來的話,明天我們就給你一頓排頭吃。」吳承斌恐嚇著紫寇。
「斌哥,我怎麼敢不去呢?說實在的,我也很好奇妓院到底是什麼模樣的。」打從以前她就想去看看了。
「那太好了,你這小子真是受教,那我們就先走了。」
「晚上記得到哦!」
「阿財,阿寇呢?」冷翔坐在椅子上對阿財說。
「剛剛聽服侍阿寇的小梅說,阿寇早早就去睡了。」阿財畢恭畢敬地回答。有時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少堡主會讓一個丫鬟去伺候阿寇這個長不大的小毛頭。
「是嗎?」冷翔從椅子上起身。「我去看看她好了。」反正紫寇的廂房距離他的廂房也沒幾步。當初為了方便照顧紫寇,所以才不顧眾人反對,將紫寇安排在他所住的凌逍院裡頭。
「少堡主,堡裡頭的人都說少堡主對阿寇太過親切了,所以……」阿財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事的。」冷翔當然知道底下的人如何傳,但是他都不以為意。
「但是……」阿財仍不死心地繼續說道。
「別說了。」冷翔板起臉,不悅地對阿財說道。
「是。」阿財無奈地說。
「你留在這裡就好了,我去看阿寇。」冷翔對阿財說完,便大步朝紫寇所住的廂房走去。但他走到一半時,遠遠的,便發現服侍紫寇的丫鬟小梅,在紫寇的廂房門前,不安地四處張望著。
「怎麼還不回來呀?」小梅不安地低聲說道。
「小梅,小姐呢?」冷翔對小梅說道。
「咦?少堡主。」怎麼那麼倒霉呀!少堡主挑這個時候來!要是讓他知道小姐晚上偷跑出去玩的話,那她就慘了。雖然小姐也挺夠意思的,說回來時會帶消夜,但能不能吃得到又是個問題了。小梅懊惱地想著。
「小梅!」冷翔出聲打斷小梅的思緒。「我說小姐呢?」
「小姐在廂房裡頭睡覺。」小梅緊張地回道。
「是嗎?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是不是不舒服?」冷翔擔心地對小梅說道。以紫寇的個性,應該會玩到半夜三更才會乖乖就寢才對,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去睡了?
「沒有……沒有……小姐沒有不舒服,小姐說她今天有點疲倦,所以就早早去睡了。」小梅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小姐,你可害慘我了。小梅在心裡想著。
「我進去看看她好了。」
「不行!」小梅緊張地抬高了音調,她的額頭上正冒著豆大的汗水。
「為什麼不行?」冷翔皺眉說道。他想做的任何事,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小姐已經睡了。」小梅又重複了一次。
「我知道。」
在小梅還沒反應過來時,冷翔早已打開了房門,通過了小廳,直直走到紫寇的床鋪前。
「少堡主……」小梅驚叫了聲,快步跟在冷翔的身後。
冷翔不理會小梅,看著隆起的棉被,他伸手拉了下。「寇兒,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話才說了一半,竟然看到棉被下的是枕頭,立刻轉過身,雙眼冷冽地看著既可憐、又無辜的小梅。
「說!小姐去哪了?」冷翔冷冽地詢問道。
「奴婢不知道。」小梅只能硬著頭皮道。她現在只能在心裡乞求紫寇能聽見她的呼救,趕快回來解救可憐的她。
「小梅,你愈來愈大膽了。」冷翔沉聲說道。
「奴婢不敢。」聽到冷翔所說的話後,小梅兩腿發軟,跪倒在冷翔的面前。
「不敢?」冷翔看向床鋪。「你有什麼不敢的?」
「少堡主,請你原諒我。」冷翔的話,讓小梅嚇得哭了起來。
「紫寇去哪了?快說!」冷翔忍住瀕臨爆發的怒氣說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她幾時會回來?」
「奴婢不知道!」
「那好,你就跪在這裡,和我一起等紫寇。」冷翔坐在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啜著。
「不要啊!少堡主,奴婢真的不知道。」小梅哀求地說。
可憐的小梅,就這樣跪在地上,現在她只能希望紫寇不要玩得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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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4
第四章
「哇!虎哥,這就是妓院啊?」紫寇身著一襲墨綠色長衫,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妓院。
「是呀!瞧!承斌,我們今兒個晚上帶他來開葷是對的,你瞧瞧阿寇多興奮呀!」趙虎大笑地拍拍吳承斌的肩膀。
「對呀!讓他出來見見世面也好,他就不會整天纏著堡主了。」吳承斌說道。
「三位大爺,進來坐呀!」老鴇扭著肥臀朝趙虎走了過來。
「我們裡頭的姑娘又年輕又貌美,包君滿意的。」老鴇張著血盆大口,不停地對趙虎說道。
「虎哥,我們要進去了嗎?」紫寇雀躍地問道。
「當然嘍!來我們這兒,怎麼可能不進去呢?」老鴇和他們一同走入了妓院的廂房裡。
「幾位大爺,需要什麼嗎?」老鴇朝吳承斌說道。
「拿些上好的酒來,再送上幾道菜來。」吳承斌說道。
「對了!要找三個漂亮點的姑娘上來,記住,要『乾淨』點的。」趙虎坐在椅子上說道。
「唷!大爺,我們這裡的姑娘,個個貌若天仙,保證乾淨的。」老鴇笑道,轉頭看看紫寇。「這位小兄弟……」她實在看不出來紫寇到底幾歲了。
「他今年十七了,我們是帶他來開開葷的。」趙虎說道。
「那我就找個較為熟練的姑娘,給這位小兄弟,大爺意下如何?」老鴇問道。
「當然好!」吳承斌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遞給老鴇。「只要我們阿寇滿意就好了。」
「這是當然的!」老鴇喜孜孜地接下了金子,她很少看過有人出手這麼大方的。「那我就先下去了。」
「虎哥,承斌哥,叫姑娘為什麼要『乾淨』點?難不成這些姑娘都不洗澡的?」紫寇不解地搔頭問道。
「真笨!」趙虎給了紫寇一記。
「『乾淨』不是指有沒有洗澡,而是身上有沒有病!」吳承斌替紫寇解釋。
「哦!」紫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稍後,老鴻便率領三個較年輕、手裡還端著酒菜的姑娘,再度來到了他們的廂房。
「幾位大爺,左邊的是小春,中間的是小夏,右邊的是小秋。」老鴇一一向他們介紹。
「那有沒有小冬?」紫寇好奇地問道。既然春夏秋都有了,那應該還會有冬才對,她想著。
「當然有,不過大爺吩咐的是找三位姑娘,所以我就沒有將小冬帶上來了。」老鴇笑瞇瞇地說道。
「你們這三個可得好好服侍這三位大爺呀!」老鴇向姑娘們交代完,便轉頭對紫寇他們說:「幾位大爺,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叫一下,我隨傳隨到。」老鴇出了廂房,還職業性的順手關上了門。
「這位大爺,你長得真俊。」小春坐在紫寇的身旁,用手指輕輕畫著她細緻的五官。
「是呀!這小子可是我們堡裡出了名的美男子,除了少堡主外,最俊美的就屬他了。」趙虎挾了口菜說道。
「姑娘,衣服穿這麼少不冷嗎?小心等會兒著涼了。」紫寇望著三個袒胸露背的姑娘,好心地說道。
趙虎聽到紫寇所說的話後,差一點將還沒來得及嚥下的菜給吐了出來。
「這位大爺,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吶!」小春嬌叱著。
「我不是不解風情,我可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紫寇說道。
「小春,你也別同阿寇計較了,他什麼都不懂的,我們今天就是帶他來開開葷的,還得麻煩你多教教他。」吳承斌笑著說。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給小春,摟緊了身旁的小夏,用力地吻著。
「唷!大爺您偏心,怎麼只給小春賞銀?」小夏不平地嚷著,滑嫩修長的手指還不停地在吳承斌的胸膛挑逗著。
「乖,待會兒,你把我伺候得好,我就會給你賞銀的。」吳承斌的手朝小夏豐滿的胸脯而去。
眼前的情景令紫寇看得臉紅心跳。
「小春,你就帶紫寇進去吧!記得,讓他舒服點。」趙虎摟著小秋的腰,對小春說道。
「這是當然的。」小春媚笑地看著紫寇。並非紫寇不解風情呀!實在是因為她也是女人,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
「大爺,您就隨我來吧!」小春將紫寇帶到小隔間。
而其餘的四人也都各自帶開了。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紫寇骨碌碌的雙眼,好奇地看著正在輕解羅衫的小春問道。
小春無奈地看著紫寇,原想再度抱怨紫寇的不解風情,但想起了吳承斌所說的話後,便將全部的話給忍了下來。
「大爺,你不懂的話,沒關係的,小春會好生伺候您的。」小春忍耐地說道。雙手猛朝紫寇的胸部進攻。
「我看我們聊聊好了!」紫寇轉了個身,閃過小春的十指,坐下說道。
「有什麼好聊的?大爺?」小春實在是不懂,原本以為挑了個俊帥的小哥兒,沒想到卻如此不解人事。
紫寇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給小春後,倒了杯酒慢慢啜著。
「什麼聲音?」紫寇聽到一陣姑娘呻吟的聲音,於是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小春連忙說道。
「怎麼可能沒什麼?」紫寇放下手中的酒杯,板起臉來。「那名姑娘為什麼叫得如此痛苦!」她會不會受人毒打了?紫寇擔心地想著。
「真的沒什麼的。」小春拍拍自己的額頭。「來這裡的客人和姑娘都是這樣的。」她好心地向紫寇解釋著。
「是這樣的嗎?」紫寇懷疑地問道。
小春用力點點頭。
「不成!不成!我看我還是去看看好了,這樣我比較放心。萬一那名姑娘是被毒打的話,那就糟糕了。」雖然得到小春的保證,但紫寇還是不放心,她堅持要去看個究竟。
「不!大爺!」小春還來不及阻止,紫寇已拉開小隔間的門,朝聲音的來源跑去。小春只好跟在紫寇的身後。
「不行的!大爺您不能進去的!」小春在後頭嚷著。
「那名姑娘叫得那麼痛苦,我一定要去救她!」紫寇義正辭嚴地說道。她要發揮那一點點小小的同情心,救助那名可憐的姑娘。
「不行的!」
砰……
門未敲就被拉開了,裡頭的情形令紫寇看得一愣一愣。那名姑娘的神色不像是遭受到虐待而痛苦的哀嚎,反倒像是歡愉的模樣……
「阿寇,你這小子是在做什麼?」趙虎不悅地吼著。辦事才辦到一半,就被人打斷。
「我只是聽到有人在哀叫,所以我就進來看看嘍!哪知是這種情形。」對人事還半知不解的紫寇睜著雙眼,無辜地說道。
在趙虎身下的小秋忍不住嬌笑出聲。
「阿寇,你現在給我馬上出去!」趙虎對紫寇大吼。
「知道了,虎哥。」紫寇紅著臉,退出了趙虎的小隔間,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大爺,隔壁間還有聲音,您還要不要再去瞧瞧?」小春忍不住揶揄起他來。
「不用了!我知道是我多事外帶雞婆。」紫寇紅著臉說道。
「大爺,您也別太在意,小春也可以讓您舒服的。」這下小春也記起了工作。
「不用了!你就陪我在這裡等虎哥和承斌哥好了。」紫寇再度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給小春。
「謝謝大爺!」說實在的,小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用陪客人上床就有銀兩可以拿,於是她立即高興地向紫寇道謝。
兩刻鐘後,小廳才傳出了趙虎的聲音。
「阿寇,你好了沒?我們得回堡裡了!」趙虎不悅地大叫。
「喔!好了!好了!虎哥。」紫寇連忙朝小廳走去。
「他有沒有……」吳承斌問著小春。
「這位大爺說他不要。」小春坦白地搖搖頭。
「你這小子,付了銀兩還不玩,跑來我的地方打擾我辦事。」趙虎又賞了紫寇一記。
「對不起嘛!虎哥,我不是故意的。」紫寇低頭說道。
「算了!算了!下一次再帶你來好了。」吳承斌見紫寇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忍再責備他。
「什麼?還有下次?」紫寇不可思議的怪叫。說真的,她再也不敢來這種地方了。
「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當然還有下次!」趙虎瞪了紫寇一眼說道。
「喔!」紫寇無奈地說道。
「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得回堡裡去了。否則等會兒被少堡主知道我們帶你上妓院的話,我們可就慘了。」吳承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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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我回來了,我還給你帶消夜回來了。」紫寇口裡哼著歌,低聲說道。慢慢走入了她的廂房裡。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可是被你給害慘了。」小梅跪在小廳的地板上,苦著一張臉。
「咦?小梅,我出門前有叫你罰跪嗎?快起來吧!」紫寇好奇地問道。她的注意力全都被跪在地板上的小梅給吸引了,絲毫沒注意到廂房裡多了個人。
小梅搖搖頭。
「起來吧!小梅,別跪在那裡了,我們來吃消夜。」紫寇想扶小梅起來,卻被小梅拒絕。
小梅揮揮手,指著她的身後。
紫寇這才往小梅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真是不得了,原本喜孜孜要和小梅分享的消夜整袋掉落到地上。
「冷大哥……」紫寇囁嚅地叫道。
「很好!還知道要回來。」冷翔的嘴揚起了一抹笑意,看得紫寇全身發毛。
「小梅她……」紫寇指指仍舊跪在地板上不敢起來的小梅,她用膝蓋猜想也知道,是冷翔讓小梅跪的。
「小梅,你起來,明天我再通知總管,讓他好好處罰你。」冷翔淡淡地說。
「不要啊!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小梅拉著紫寇的衣服,淚流滿面。
「冷大哥,我知道這全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罰小梅好嗎?」紫寇立即一屁股坐到冷翔的腿上,撒起嬌來。
「不行!我明天會叫總管狠狠打她五鞭。」冷翔笑著對紫寇說道,雙眼卻是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小梅。
「不要啊!五鞭打下去,小梅會皮開肉綻的!」紫寇摟著冷翔的頸子說道。「這些全都是我的錯,冷大哥,你要罰就罰我好了,小梅是無辜的。」紫寇很有義氣,扛下所有的責任。
「這本來就都是你的錯,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我有說過不罰你嗎?」冷翔握住紫寇的纖腰,在她的粉頰上香了記。
「冷大哥,你要打我呀?」紫寇的臉垮了下來。
「沒錯!我告訴過你,晚上不可以出去玩的,不是嗎?」冷翔轉過頭看向小梅。「小梅,你起來,下次再敢犯這種錯誤的話,可不是跪個一、兩個時辰就可以了事的。」
「謝謝少堡主、小姐!」小梅撐起了發麻的雙腿,清理完地上的「消夜」後,便緩緩退了出去。
「晚上去哪裡了?怎麼酒味和脂粉味那麼重?」冷翔嗅著紫寇的頸項,不悅地皺眉說道。
「我說了的話,你一定會生氣的。除非你先保證,絕對不能生氣,也不能處罰我才行!」先談好條件的話,對自己比較有保障。紫寇打著如意算盤。
「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冷翔揚起眉。「別忘了你是理虧的那一方。」他好心地提醒紫寇。
「那算了!我不說了,反正都會被罰。」紫寇耍賴地說,掙扎著要從冷翔的腿下來。
「別動!」冷翔忍住撲襲而來的慾望,沉聲說道:「我保證不處罰你,寇兒,你可以說了。」
「今天虎哥和承斌哥說要帶我去開葷,他們說這樣我才不會一直黏著你。」紫寇搖頭晃腦地說道。
「然後呢?」冷翔大概知道趙虎和吳承斌帶紫寇上哪去了。
「然後我們就上了妓院去,虎哥找了個姑娘給我……」紫寇把他們去妓院的事,一五一十地全數轉告給冷翔。
冷翔聽完後,忍俊不住地爆笑出聲。其實他也該猜想得到,雖然他常摟著紫寇親吻,做些較親密的動作,但是他始終沒有和紫寇突破最後那道防線。而堡裡幾乎都是大男人,紫寇又不常和女眷來往,她身旁的小梅也只是個姑娘而已,根本不會和她說那些事。所以紫寇對於人事,依舊是一知半解。
「冷大哥!真的那麼好笑嗎?我怎麼都笑不出來?」紫寇好奇地說道。
「傻丫頭!」冷翔微笑地捏捏紫寇的翹鼻,改天他要好好和趙虎及吳承斌談一下,免得他們兩個帶壞了紫寇。
冷翔倒了杯茶,慢慢啜著。
「冷大哥!為什麼虎哥那時會這麼生氣?他那時在做什麼呀?還有,什麼叫『開葷』?」紫寇好奇地問。
「說了你也不懂的。」冷翔微笑地說道。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懂呢?」紫寇嘟嘴說道。
「那種事是要親身體驗才會懂的。」冷翔的手幫紫寇解下了她的長髮。「這樣你明白了嗎?」他寵愛地說道。
「那冷大哥,你開葷了嗎?」紫寇突然迸出一句。
「為什麼這麼問?」冷翔揚起眉問道。
「你說那種事要親身體驗才會懂的,那如果你沒親身體驗過,又怎麼知道呢?」紫寇天真地說。
「我當然親身體驗過了。以後別和別人說這種事,等我們成親時,你就會知道了。」冷翔笑著說。
「真的嗎?」紫寇懷疑地說。
「當然,我幾時騙過你了,我會告訴趙虎和承斌,以後不能再帶你去那種地方。」
「冷大哥,你別處罰虎哥和承斌哥好嗎?」
「好!」冷翔爽快地答應了。
冷翔回答得這麼乾脆,差點讓紫寇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處罰趙虎他們了。」畢竟他們也是好意,為了他著想。「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呀?冷大哥?」紫寇的聲音已經逐漸地變小了,通常這個時間,她早已窩入被子裡睡覺了,而不是坐在冷翔的腿上聽他訓話。
「你不能說『開葷』這個詞,知道嗎?」冷翔警告她。
「知道了!那以後要怎麼說?」
「我們成親那一天就叫做『洞房花燭夜』,知道嗎?」
「知道了,冷大哥!」紫寇回答完冷翔的話後,便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真皮,我的小娘子!」他望著紫寇甜美的睡顏,忍不住在她的粉頰上啄了口。
冷翔抱著紫寇,從椅子上起身,將她放在床鋪上,替她蓋好被子後,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才輕輕地闔上了門,悄悄離去。
第二天一早,冷翔便立刻將趙虎與吳承斌兩個人叫到了靜廳。這兩個傢伙,開玩笑竟然開到少夫人頭上去了!
「趙虎、承斌,有件事我必須和你們說清楚。」冷翔冷著臉看著趙虎和吳承斌說道。
「少堡主,什麼事呀?」趙虎不解地問。
「你們昨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冷翔淡淡地說。
「阿寇出賣我們?」趙虎和吳承斌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阿寇這小子,等他們被堡主訓完話後,一定要給他一頓排頭。
「她沒有出賣你們,相反的,她還叫我不要罰你們。」
「是嗎?那少堡主你怎麼知道的?」吳承斌好奇地問。
「我問阿寇的。」
趙虎和吳承斌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以後別帶阿寇去那種地方了。」冷翔搖頭說道。
「為什麼?讓阿寇去見識見識也好呀!」趙虎搖頭說道。
「她還小。」冷翔隨便搪塞了個藉口。
「什麼?十七歲了還小?」趙虎怪叫著。
「是呀!當年我們十七歲時……」吳承斌點頭同意趙虎的話,正當要順便說出他那攤豐功偉業時,卻被冷翔打斷了。
「別說了,總之別再帶阿寇去那種地方了,也別再教阿寇一些有的沒的。」冷翔說道。
「活該!多管閒事。」楊毅插嘴說道。
「但是……」趙虎還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吳承斌用眼神給阻止了。
「我們知道了,少堡主。」吳承斌說道。
「知道就好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
冷翔將三人辭退,獨自一人斟了杯茶。
「紫寇的身份還不能曝光,到時候再給大家一個驚喜!」冷翔想著,嘴角不禁向上揚了揚。
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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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日下午,冷翔獨自在房內踱步。一想起剛才楊毅跟他說的話,額上的青筋就立時浮現,不時地握緊了拳頭。考慮再三,他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紫寇。於是他跨出房門,向紫寇的房間走去。
「怎麼了?冷大哥?」看見進門的冷翔臉色不悅,紫寇怯怯地說道。冷翔的樣子讓她感到好害怕。
「沒什麼!別怕!」冷翔攔住了紫寇的腰,讓她舒適地坐在他的腿上。
「想不想知道你的爹和娘,為什麼不喜歡你?」冷翔試探地問道。
「當然想知道!」紫寇的雙眼亮了起來,她相信冷翔一定是打聽到什麼,今天總算可以知道為什麼她自出生到現在,爹娘從來就沒在乎過她。
「答應冷大哥,不要太激動,我就告訴你。」冷翔心痛地說。
「好!」紫寇聽話地點點頭。
「那冷大哥就告訴你,不想聽的話就告訴冷大哥。」冷翔疼惜地撫著紫寇光潔的臉龐。
「這是我派楊毅打探出來的結果。其實,寇兒,你的生父不是黃錦富,而是他的弟弟黃錦榮。」冷翔緩緩說道。
「怎麼可能?」紫寇不解地睜大了眼,這猶如晴天霹靂。她叫了十年爹爹的人,竟然不是親爹。「那我的娘也不是我的親娘了,是不是?」紫寇抓緊冷翔的衣襟問道。
冷翔搖搖頭。「寇兒,冷靜一點,別太激動。」冷翔安撫紫寇的情緒。「江水湮的的確確是你的親娘。」
「怎麼可能?」紫寇不相信,這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寇兒,江水湮真的是你的親娘。」
「如果她是的話,那為什麼她不喜歡寇兒?」紫寇克制不住,淚水如珍珠般直落了下來。
冷翔搖搖頭。「不是她不喜歡,應該說她沒辦法喜歡你才是。」冷翔沉重地說道。
「為什麼沒辦法喜歡我?我是她的女兒呀!我不求她對我多好,只要有對弟弟們的一半就行了。」紫寇痛哭出聲。
「我原本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畢竟,事實對你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一點,我怕你不能接受。」
「冷大哥,你說吧!」紫寇深吸口氣,哽咽地說道。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冷翔將事情的始末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而紫寇的臉色則是青白交錯著。
「這件事是真的嗎?」紫寇鐵青著臉問冷翔。
冷翔點點頭。「絕對是真的!」
「原來我的出生是如此不被期待、是如此骯髒!」紫寇頹然地說道。
「寇兒,別這麼想,反正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你已經脫離了黃府,以後鷹翔堡就是你的家了,別去想那些了!」冷翔柔著聲音安慰紫寇。
「這不是我的錯呀!冷大哥……」紫寇緊揪著冷翔的衣襟低聲哭泣著。
「寇兒,別想這麼多了,你有我就夠了不是嗎?」冷翔替紫寇倒了杯茶。「就把鷹翔堡當成你的家。」
「冷大哥……」紫寇傷心欲絕,一鼻子的鼻涕眼淚全沾在冷翔的身上。
「紫寇,別哭了!你馬上就會變成我的妻子,我才是你最親的人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冷翔看著懷中嬌小的紫寇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心疼不已。
「聽話,好不好?」他給了紫寇一個吻,那紅灩灩的唇瓣令他流連忘返。
「冷……大哥……」紫寇的聲音消失在兩人交纏的舌尖之間。冷翔是多麼地心疼這個小女人啊!他多想立即將她娶過門,與她成親……
冷翔的手游移在紫寇的胸前,隔著外衣不停地搓弄她的豐滿。紫寇只覺得呼吸急促,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冷……冷大哥……為什麼……我……」
正當兩人纏綿到忘我之際,敲門聲突然響起。兩人手忙腳亂整理自己的衣著。
是哪個傢伙這麼討厭,冷翔不耐地沉聲說道:「進來!」
紫寇連忙擦去了淚水,她掙扎著想從冷翔的腿上下來,卻被冷翔給鎖住了腰。
「少堡主……」進來的人是趙虎和吳承斌,當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禁雙眼圓睜,嘴巴開得足以塞下兩粒鹵蛋。
這……少堡主實在太大膽了,平日見少堡主和阿寇那小子太過親熱,沒想到現在……趙虎和吳承斌感到腦中一片混沌,一時反應不過來,於是便傻愣愣地站在紫寇和冷翔的前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好不容易吳承斌率先回過神來。「少堡主,這樣是不對的。」他忍了好久,今天拼著性命也要點醒少堡主。
「沒關係的。」冷翔無所謂地說道。
「但是……」趙虎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吳承斌給制止。
冷翔拍拍紫寇的肩,要紫寇先出去迴避一下,而紫寇也乖乖地從冷翔的腿上爬了下來,微笑地和趙虎及吳承斌打過招呼才離去。
「有什麼事?」
「少堡主,堡主剛請人捎信過來,說明天就回來了。」吳承斌立即朗聲說道。
「爹娘要回來了?」冷翔皺眉說道。從他十五歲時,冷傲和妻子白雪便以要讓他學習如何掌管堡內的大小事務為由,偕同愛妻到處雲遊四海,鮮少回到堡內。
「是的,大夥兒都很開心呢!」趙虎也在一旁說道。
「好,我知道了。」冷翔心裡另有打算,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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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冷翔起了個大早。
「阿寇呢?」他看見趙虎便立即問道。
「我剛才問過小梅了,小梅說他在睡覺。」
「叫小梅將阿寇叫起來,到大廳。」冷翔對趙虎說完,便大步往鷹嘯廳走去。
鷹嘯廳。
冷傲和妻子白雪坐在主位上,等待著冷翔。
「翔兒怎麼還不來?難不成他忘了我這個娘了嗎?」白雪皺眉說道。
「怎麼會呢?翔兒可能是有事正好走不開而已。」坦白說,冷傲對於冷翔這個兒子簡直是滿意到極點了。在冷翔十五歲時,他狠心將所有堡裡的事務全丟給他處理,帶著白雪四處雲遊,等著冷翔向他求救;沒想到冷翔卻二話不說,扛下了堡內的事,並且經營得有聲有色,讓他們夫妻倆欣慰極了。
「是呀!伯母,翔哥這麼孝順,怎麼可能不出來見您呢?他一定是有事耽擱了。」羅汶文嬌滴滴地眨著水亮的大眼說道。
「汶文,你真是乖!真搞不懂翔兒怎麼想的,都已經快二十二了還不快點成親。」白雪感慨地說道。
「伯母您說笑了。」
「是呀!汶文你真是乖巧呀!如果我們翔兒有幸能娶到你的話,那不知該有多好呀!」冷傲搖頭道。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這樣取笑人家嘛!」羅汶文嘴上這麼說,心裡可喜孜孜的。她自從小時候見過冷翔後,便對他念念不忘,從小學習的就是如何做一個好新娘,學女紅、插花……等。
「這小丫頭害羞了!不過汶文,你也別太害羞,這是事實呀!我們兩老可是成天巴望著你這個媳婦進門。」冷傲大笑地說。
「討厭啦!冷伯伯。」羅汶文細緻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坦白說,羅汶文也算個美麗、嬌柔的大美人,在眼眸流轉之間,總令人心神為之一醉。而在羅汶文及笄時,更是有不少的富家公子上門說媒,但都被她給婉拒了,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的一顆心全都繫在冷傲俊逸的冷翔身上。
「汶文,你是不是也中意我們翔兒呀?」白雪對著羅汶文細聲問道。
「伯母,您怎麼這樣問人家嘛!」羅汶文嬌嗲地說道。
「是呀!夫人,你怎麼這麼問汶文呢?」冷傲皺眉看著自己的老婆。
「我知道我是問得明瞭點,但我也是為了翔兒好呀!」白雪對著冷傲說道。
正當冷傲想辯解時,一陣聲音打斷了冷傲想說的話。
「爹,娘,你們回來啦!」冷翔微笑地對坐在主位的父母說道。
「翔兒,娘有好幾年沒見到你了,快過來讓娘看看。」白雪見到冷翔後,高興得不得了,畢竟距離上次他們回堡裡的時間已經有兩年了,以日計算的話,總共有七百三十天了。
「是呀!孩兒也有兩年沒見到娘了。」冷翔笑著說。
「翔兒,你長得真是愈來愈俊了,你今年已經二十二了,不小了,還沒有成親的打算嗎?」白雪皺眉看著愈發俊逸的兒子。「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要成親吶?」人家姑娘都已經追到家裡來了。
「現在是二月吧?」冷翔突然問著兩老。
「我們當然知道現在是二月,我們還知道今天是幾號。」冷傲對冷翔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在瞪了冷翔一眼後,他不悅地挑眉說道。
「我打算在今年年底成親。」冷翔忽地向在座的三人投下一粒炸彈,令在座的三人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你是看中了汶文是嗎?」在驚愕過後,白雪回過神來,高興地說道。
「不是!」冷翔看向羅汶文。「這位姑娘是……」
「她是你羅世伯的千金汶文,打算來堡裡玩幾天。」冷傲連忙說道。看著羅汶文慘白的臉色,他不禁在心裡直嘀咕著,這小子講話怎麼這麼直接?
「羅姑娘,歡迎你來鷹翔堡,玩得高興點。」冷翔淡淡地說道。以他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冷傲和白雪在打什麼主意。在他還沒有遇見紫寇時,他或許會看上羅汶文,但他現在有了紫寇;雖然紫寇樣樣都不如她,但他就是喜歡自然、率真的紫寇。
「翔兒,別站在那裡了,快來一起坐!」白雪看著場面有點尷尬,連忙打著圓場。
「是呀!」冷傲接到白雪所傳的訊息後,連忙說道。
「等會兒向你們介紹一個人。」冷翔坐在桌前,逕自為自己倒了杯茶。
「小姐,起床了,少堡主叫你到鷹嘯廳。」小梅看著蜷著棉被、睡姿像只青蛙般的紫寇說道。
「小梅……別吵我了,否則我可不帶消夜給你吃。」紫寇咕噥地說道。拉起棉被,蓋著頭,繼續睡著大頭覺。
還說呢!現在的她可是不敢再奢望什麼消夜了。上回跪了幾個時辰,這頓苦頭她可忘不了。
紫寇不提消夜這件事的話還好,說了更叫小梅生氣。小梅的脾氣就像火山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她埋怨地看著紫寇,心裡想著少堡主實在太寵她了。
「起床了!」用力地拉下紫寇的被子,小梅在她的耳畔大吼著。
「吵什麼啦!小梅!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很晚才睡耶!」紫寇坐起身子,不悅地對小梅說道。
「別人家的小姐是個千金小姐,我們堡裡的小姐可是大大的不同,好吃、愛睡又貪玩,甚至連可憐的丫鬟還得替主子挨罵、罰跪。」小梅邊搖頭邊抱怨給剛起床的紫寇聽。
「喂!喂!喂!小梅,你說這種話就太不夠意思了,你自個兒想想,我這個小姐可是哪一點虧待你了,吃香喝辣,哪一樣沒分你了?」紫寇怪叫著。從床鋪起身,捏著小梅圓嘟嘟的臉頰。
「哎唷!好疼呀!小姐!怏放手。」小梅向紫寇討饒。
「知不知道你錯了?」紫寇挑起了眉毛,斜睨著小梅。
「知道!」小梅不情不願地說道。
「很好!那我就原諒你了,以後我偷跑出去玩的話,你還是得乖乖地幫我把風,知不知道?」紫寇吃定了可憐的小梅。
「知道了,小姐。」小梅決定以後紫寇如果要偷跑出去的話,她馬上就要立刻去向冷翔打小報告,讓冷翔把紫寇給抓回來。畢竟得罪紫寇比得罪冷翔好多了。得罪紫寇的話,頂多是像剛才一樣被念一下而已;而得罪冷翔就不一樣了,輕一點的話像上回一樣,重一點的話,可是會被交由總管鞭打的,她在心裡想道。
「很好,很受教,這麼早叫我起來有什麼事嗎?」紫寇打著大大的呵欠說道。
「啊!小姐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少堡主叫你打扮得整齊一點,等會兒上鷹嘯廳見他。」小梅迅速地說道。
「喔!我知道了。」紫寇說完,又重新回到床鋪上,呈大字型的躺下。
「小姐,不行的!你還是趕快起來吧!我可不想像上回一樣再被罰跪了。」真是一點姑娘的樣子都沒有,小姐真是讓少堡主給寵壞了。小梅在心裡感慨地想著。
「好啦!晚一點過去,冷大哥又不會怎麼樣。」紫寇再度從床鋪上起身,稍作梳洗後,便坐在梳妝台前,讓小梅幫她整理那一頭直到腰際的烏黑髮絲。
「是!少堡主寵你,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他會對我怎麼樣。」小梅的壞毛病又出來了,又開始抱怨了。
「怕會被冷大哥怎麼樣的人,怎麼還呆呆地站著呀?等會兒真的讓冷大哥怎麼樣的話,我可不想救你了,就讓你『自生自滅』吧!」紫寇揶揄她。
「真是沒良心的小姐。」小梅咕噥地說道。手也沒閒著,迅速地幫紫寇打扮成小少爺的模樣。
「好了沒?」紫寇沒什麼耐性,催促著小梅。
「好了啦!」小梅翻翻白眼說道。
「小梅呀!不是做小姐的我愛說你,你這種愛抱怨的脾氣得改一改,否則的話,楊毅大哥是不會喜歡你的。」紫寇淡淡地說道。那種表情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般。
「小姐,你知道了呀?」小梅的臉整個紅了起來,紅得像個番茄。
「拜託,當你的小姐也有兩年了,你那一點小小的心思我怎麼會不清楚?小梅,你放心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會和冷大哥說的。」紫寇說完便踏出了房門,而小梅則緊跟在後。
鷹嘯廳。
紫寇蹦蹦跳跳地由凌逍院來到鷹嘯廳,原本她高高興興地想撲進冷翔的懷裡,卻發現大廳中多了幾個她不認識的人,她立即求救似地望著冷翔。
「爹娘,這就是我要為你們介紹的阿寇。」冷翔從椅子上起身,帶著紫寇在他的身旁坐下。
「堡主、夫人。」紫寇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冷傲夫婦。
「乖!你這孩子長得真俊,快點過來讓我瞧瞧。」白雪高興地說道。對於眉清目秀的紫寇她可是打從心裡喜歡著。
「我們堡裡何時多了這個小公子呀?」冷傲挑眉看向冷翔,等著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阿寇今年十七歲,是我兩年前從外面帶回來的。」冷翔輕描淡寫地帶過。
「阿寇,那你的家人呢?」白雪好奇地問道。
原本還高高興興的紫寇,一聽到白雪的問話後,整個臉都垮了下來。她咬著下唇,輕皺著雙眉,思索著要如何回答白雪的問話。
「阿寇沒有家人。」冷翔幫紫寇回答。紫寇的下唇微微地沁出了血絲,看在冷翔的眼裡,真是令他心疼。
「真是可憐,那你現在住在哪裡呀?」白雪的母愛大發,撫著紫寇滑嫩的臉頰。這種彷彿可以掐出水來的皮膚,她還是第一次在男子身上看到,縱然是女子,擁有這種肌膚的人也不多見。
「回夫人的話,阿寇現在住在凌逍院裡。」紫寇感激地向冷翔露出了個笑容。
「凌逍院?」聽到這句話的冷傲懷疑地看著冷翔,他這個兒子不是不喜歡讓人踏入他的地方一步嗎?怎麼兩年不見而已,他倒轉性了?他好奇地想著。
「住凌逍院不好吧?這樣好了,我叫阿財另外安排間廂房給你住。」白雪一聽到是住在凌逍院時,也是懷疑地看著冷翔。
「不會呀!我覺得住在凌逍院很好啊,而且我也已經住習慣了。」紫寇坦白地對冷傲夫婦說道。
「阿寇已經住在凌逍院兩年了。」冷翔微笑地回答。
知子莫若母,白雪當然知道冷翔的意思了,她聰明地拉拉冷傲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而冷傲接到白雪打的訊號,也只好閉上嘴。
「冷大哥,這位姑娘是……」紫寇好奇地問著冷翔,想知道眼前直盯著她看的姑娘是誰,為什麼從她一踏進鷹嘯廳時,她就猛盯著她不放。
「這位是羅汶文,是我世伯的千金。」
「原來是羅姑娘呀!羅姑娘你長得真美。」紫寇向來都是直話直說,一根腸子通到底。
「謝謝這位公子。」羅汶文整個臉頰全都燒紅了起來。
大家閨秀就是長這樣子吧!紫寇搖頭晃腦地想著,誰叫在這堡裡的人沒有一個像是大家閨秀呢?所以她也只能用猜的。
「口渴了吧?講了那麼多的話,喝杯茶。」冷翔倒了杯茶。
「謝謝……冷大哥。」羅汶文正想伸手去接時,才發現茶不是要給她的,頓時尷尬地低下頭來。
「羅姑娘,請用茶。」紫寇連忙把冷翔倒給她的茶,放到羅汶文面前。
「謝謝!」羅汶文輕聲細語地說道。
而冷翔則是不悅地挑眉看著紫寇,用眼神指責她的行為。
看到這一幕的冷傲和白雪更是非常訝異,這個兒子鮮少對人這麼親切,他們養了他二十年了,他連一杯水都沒倒給他們喝過。
「翔兒,你不倒杯茶給娘嗎?」白雪渴望地說道。
冷翔看了站在白雪身後的婢女一眼,婢女連忙機靈地走向前來,替冷傲夫婦倒了杯茶。
「爹娘,這茶很爽口的。」冷翔再度為自己倒了杯茶,也替紫寇再倒了杯。
「是呀!冷伯伯,這茶的味道真香。」羅汶文說道。
「羅姑娘這次打算在鷹翔堡停留多久?」冷翔隨口問道。坦白說,冷傲和白雪的用意他都知道,所以為了怕紫寇誤會,他想讓羅汶文早些回去,別在鷹翔堡停留太久。
「兒子,你現在是在趕人是嗎?」冷傲不悅地睨著冷翔。「汶文高興在堡裡住幾天就住幾天。」畢竟他雖然已經不管事了,但他還是堡主,還是冷翔的爹。
「孩兒不敢。」冷翔淡淡地說道。
「汶文,你高興住幾天就住幾天,沒有人會趕你的。」冷傲轉頭對著尷尬的羅汶文說道。
「汶文知道。」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5
第六章
「小姐,今晚的夜色這麼美,要不要請冷少堡主一同賞月?」羅汶文的侍女小桃說道。
「這樣好嗎?會不會打擾到冷大哥?」想到今早在鷹嘯廳的情形,羅汶文覺得很難堪。
「不會的!小姐你可以叫廚房先備幾樣酒菜上來,等會兒和冷少堡主一同賞月呀!冷少堡主一定會喜歡你的。」小桃提議道。
「真的嗎?」羅汶文的希望之燈又再度亮了起來,但一瞬間又滅了。「但是,他說他要在年底成親的。」
「別擔心,小姐,我這就去幫你約冷少堡主。」小桃未等羅汶文回話,便直衝凌逍院。
小桃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如果小姐能嫁給冷少堡主的話,那她也能以陪嫁的名義作冷翔的二房,從此她便可以擺脫丫鬟的身份,飛上枝頭變鳳凰;每日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有成群的奴僕可以差遣,不需再看別人的臉色度日,小桃高興地在心裡想著。
「冷大哥,你早上怎麼這樣呀!」紫寇坐在冷翔的房裡喝著茶,蹺著二郎腿。
「怎樣了?」冷翔抱起了仍是一身男裝的紫寇,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現在他不必擔心有人會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因為任何人都知道,沒有他的允許,不准擅自進入凌逍院,當然,冷傲和白雪例外。
「怎麼讓羅姑娘這麼難堪呀?」紫寇摟著冷翔的頸項說道。
「我哪裡讓她難堪了?」冷翔的唇吻上了紫寇的櫻桃小口,令她嚶嚀了聲,而他的雙手也沒閒著,不停地撫著紫寇柔軟的身軀。
「我真後悔愚蠢地答應讓你穿男裝!」冷翔不悅地說道。
「再穿也沒有多久,反正我年底就得和你成親了嘛!」紫寇笑嘻嘻地說道。
「喔!說得這麼勉強呀?」冷翔的手在紫寇的腰際搔著癢,令紫寇格格地笑了出來。
「那個羅姑娘長得真的很美對不對?」紫寇突然停了下來,注視著冷翔的眼,幽幽地說道。
「怎麼?寇兒你自卑了嗎?」冷翔調侃著。
「怎麼會呢?我才不會自卑呢!」紫寇嘟著嘴說道。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冷翔笑著說道。
「討厭啦!冷大哥,人家不理你了。」紫寇拍著冷翔寬闊的胸膛,嬌柔地說。
「紫寇,在我心裡,她們都比不上你。」冷翔頓了下,繼續說道:「雖然你很粗魯,又沒個姑娘樣。」
原本聽到冷翔前半句話時,紫寇高興地像擁有了全世界一般,但冷翔下半句話出口,又令她整個臉垮了下來。
「乖,別生氣了,我有東西送給你。」
「真的嗎?」紫寇高興地伸出手,等著接冷翔的禮物。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了?」冷翔挑眉說道。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包,放在紫寇的手裡。「打開看看!」他溫柔地說道。
「當然要打開了。」紫寇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紅色的小包包,發現裡面是紫玉鐲和紫玉髮簪。
「好美唷!」紫寇喜孜孜地吻著冷翔的臉頰。
「當然美了,這是我特地幫你挑的。」冷翔接過紫寇手裡的紫玉鐲。「我幫你戴上。」他將紫玉鐲套入雪白的皓腕中。看著紫寇梳著男子髮髻的頭髮和那身男子服時,他搖了搖頭。「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他動手想解開紫寇的髮髻,卻被她拒絕。
「等我叫小梅幫我打扮好時,我就讓你幫我插上髮簪。」紫寇的臉頰浮上一抹紅暈,嬌羞地說道。
「真美!」冷翔看呆了,深深地吻住了紫寇,手熟練地解下了她的腰帶。
「冷大哥,這……這不好吧……」紫寇驚愕地說道。想起上回差點被趙虎他們撞見的饃樣。
「別擔心,我只是想抱抱你。」冷翔低沉的嗓音在紫寇的耳畔響起,紫寇感覺到全身頓時發熱了起來;冷翔的手伸入了紫寇的衣襟裡,隔著肚兜,撫摸著紫寇豐滿的胸脯。
「冷大哥,我好熱……」紫寇呻吟地說道。一股熱流由她的下腹燃燒到全身,而紫寇的手無意識地攬上了冷翔的頸項。
冷翔的唇由紫寇的頸項慢慢地游移到她的胸部,最後他的手拉開了紫寇的肚兜,而唇也印了上去;在她早已尖挺的蓓蕾上,不時地吸吮、嚼咬著,並用手不停地揉捏著……
突然,冷翔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迅速地拉好了紫寇的衣服,將紫寇的臉壓在他的胸膛前。
「冷大哥……」紫寇睜著迷濛的雙眼,不解地問著冷翔。
「噓……有人來了。」冷翔輕拍著紫寇的背,那低沉、沙啞的嗓音,一再地透露出他正努力地控制他的慾望。
「那我回房去好了。」紫寇從冷翔的腿上,掙扎著想起身。
「別動,不然我真的克制不住了。」冷翔苦笑地說道。
紫寇的臉再度脹紅,軟軟地靠在冷翔的身上。
突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冷翔冰冷地說道。這種音調和剛才和紫寇說話的聲音相比,可差了十萬八千裡。
門被打開了,小桃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她驚呼了聲,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偎在一起?她揉了揉雙眼,企圖再看清楚時,冷翔便開了口。
「你是羅姑娘的侍女小桃是嗎?」冷翔淡淡地說道。他一手仍攬著紫寇的腰,絲毫不介意讓小桃看到這種景象。
「是的!冷……少堡主……」小桃結結巴巴地說道。冷翔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小桃身上起了陣陣寒意。
「總管沒告訴過你,沒有經過許可,不可以到凌逍院裡來嗎?」冷翔冷冽的雙眼直視著小桃猛打顫的身軀。像
「有,小桃是替小姐來請冷少堡主一同至留客軒賞月的。」小桃鼓起勇氣,小聲地回答。
「告訴你們家小姐,我不喜歡賞月。」冷翔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
「可是我們家小姐,真的希望冷少堡主能一同喝茶賞月呀!」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即將被破壞,小桃便急急地說道。
「出去!」
「難道威震北方的商業霸主冷翔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嗎?」小桃膽子忒大,大聲開口說道。
「小小的一個侍女,竟然如此大膽!」冷翔的雙眼更加冰冷,倏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忿怒地往前一丟,杯子瞬間在空中碎成數片,散落在地板上。
「別這麼生氣嘛!」紫寇在冷翔的懷裡撫慰著他。「你會嚇到我的。」她的小手輕輕拍著冷翔的胸膛,試圖平緩冷翔的怒氣。
「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冷翔卸下冰冷的面孔,換成一副溫柔的表情。
小桃這時總算是看到冷翔懷裡人兒的真面目了,她倒抽了口冷氣,不敢相信地指著坐在冷翔腿上的紫寇。
「阿寇你……」小桃不敢相信地指著紫寇。
「還不出去?」冷翔略揚起了音調。
小桃聽到冷翔所說的話後,連滾帶爬地出了凌逍院。
「看來,別人對你的誤會可深了!」紫寇說著風涼話,一隻玉手還在冷翔的頰邊扇呀扇的。
「這些還不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堅持要穿男裝的話,別人又怎麼會說我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呢?」冷翔捉住了她的小手,輕輕地吻著。
「我看這下子鬧得可大了,冷大哥你不想辦法解決嗎?」這時紫寇真有些擔心了,要是讓冷傲夫婦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糟了。
「反正到了年底,他們就可以親自證實我有沒有斷袖之癖了,何必想辦法解決呢?」冷翔一點也不擔心。
「話雖如此說沒錯,但是冷大哥不怕被你爹娘知道這件事?」紫寇皺起了眉頭說道。
「有什麼好怕的?別擔心了,發生什麼事的話,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對了,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得到傍晚才回來。」
「喔!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要乖乖的。」冷翔看了天色。「很晚了,寇兒,回房去睡吧!我送你回去,還是你想在我的房裡過夜?」冷翔戲謔地說道。
「討厭!每次都欺負我。」紫寇說完,從冷翔的腿上起身,衝出了冷翔的房門,而冷翔則跟在紫寇的身後,確定紫寇回到房裡後,才回到自己廂房裡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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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我親眼所見的。」小桃臉色發青地衝進了留客軒,對著坐在石椅上的羅汶文說道。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羅汶文替小桃倒了杯茶。
小桃大口灌下茶,順了口氣後,才緩緩說道:「小姐,這是我親眼看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不說什麼事,就一直叫我相信你。」羅汶文微笑地搖搖頭。
小桃將剛才所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羅汶文。
「小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羅汶文斂起了神色說道。
「這是真的,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小桃急急地說。
「小桃,你別亂說了。」羅汶文擺明了不相信小桃所說的話。「堂堂一個威震北方的鷹翔堡少堡主,怎麼可能會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男子呢?」羅汶文搖頭說道。
「真的,小姐我有證據的。」
「那你說來聽聽好了。」羅汶文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啜著。
「我看到在冷少堡主腿上的是阿寇,阿寇手上還戴了個紫玉鐲。」
「但是冷大哥一點都不像有斷袖之癖的人呀?」羅汶文還是不太相信小桃所說的話。
「對呀!我也這麼認為,我覺得應該是阿寇勾引了冷少堡主。」小桃大力點點頭。「小姐,你還記得我們早上在鷹嘯廳時,冷少堡主還親自倒茶給阿寇喝呢!」
羅汶文點點頭。「以他們的舉動來說,是親密了一點。」
「所以啦!小姐,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將阿寇給趕出鷹翔堡,否則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對鷹翔堡和冷少堡主的名譽都不好。」小桃陰沉地說。
「是沒錯!但是……我們只是客人而已。」羅汶文說出心裡的話。
「小姐,雖然現在我們只是客人而已,但以後你可是鷹翔堡的少夫人了,怎麼會是客人呢?」小桃討好地說道。
「這……」羅汶文仍有些顧忌。
「小姐,以冷堡主和冷夫人這麼疼愛你,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們也不會責怪你的。」
小桃的話像是給了羅汶文一顆定心丸般,她點點頭。「那小桃你打算如何做呢?」
小桃輕附到羅汶文的耳畔,將計劃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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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寇在堡裡到處閒晃著,昨天冷翔告訴過她今天要出去一趟,她的眼睛賊賊地環顧著四方。「太好了,天賜良機。」她正想乘機由後門偷跑出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阻止了她的舉動。
「阿寇,你想上哪兒去?」小桃媚笑地說道。今早她聽到冷傲夫婦說冷翔今天會出門,於是便逮到機會,想趁冷翔不在時將紫寇趕出去。
「小桃姑娘,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出去外頭走走。」紫寇打著馬虎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很討厭小桃。
「這樣啊……」小桃頓了下。「那我和小姐陪你一起去好了,可以順便挑些喜歡的胭脂水粉。」
「那還是算了。」紫寇的臉拉了下來,要和她們去還不如帶著會嘮叨的小梅去,最起碼她非常喜歡小梅。
「阿寇,你只是一名下人而已,我和小姐可是鷹翔堡的貴賓,就當是招待我們也不行嗎?」小桃氣勢凌人地說道。
「小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羅汶文對著小桃搖搖頭。
「羅姑娘和小桃姑娘若要叫阿寇陪著上街的話,別人看到會說閒話的。阿寇是下人不打緊,但羅姑娘可是千金之軀呀!壞了羅姑娘的名節的話,阿寇可是擔當不起。」紫寇笑嘻嘻地說道。手無意識地撫著冷翔送給她的紫玉鐲。一想到這個紫玉鐲,紫寇的心中便漲滿了甜蜜。
那個紫玉鐲好美,羅汶文不禁在心中讚歎,那是她看過最美的玉鐲了。
小桃也瞧見了她昨日所見到的那個玉鐲。「阿寇,你手腕上的玉鐲可以借我們小姐看看嗎?」她好聲好氣地說道。
「不行!」紫寇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她,這可是冷大哥送給她的禮物,她不想隨便借給別人,更何況向她借的是她討厭的人。
「阿寇你快把紫玉鐲借給我們看。」小桃插著腰對著紫寇說道。
「我為什麼要借你看?紫玉鐲是我的,我可不想借給你看。」紫寇這時也火了。平日的她總是笑嘻嘻的,這是她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
「阿寇,可以將鐲子借給我們看嗎?」羅汶文也開口請求紫寇。
「你們聾了不成?我說不行就不行!」紫寇氣忿地說道,轉過身便想回凌逍院。今天不知怎麼的,怎麼會這麼倒霉,出門還遇到兩個瘟神,看來還是乖乖地回廂房裡睡覺好了。紫寇在心裡想道。
「你只是一名下人而已。」小桃說道。
「是!我是一名下人,但小桃姑娘你不也一樣嗎?」紫寇提醒小桃。在堡內,大家都疼愛她,她何時像今天一般像個受氣包一樣任人辱罵?要不是念在她們是冷傲夫婦所帶回來的,她早就拿掃把將她們給轟出去了。
「可惡!」既然用借的不行,那就用搶的吧!小桃心裡想著,攔住了紫寇。
「有何貴幹?」紫寇沒好氣地說道。
小桃動手拉住紫寇的手腕,硬是想將紫玉鐲由紫寇的手腕拉下來。
「真卑鄙!」紫寇對小桃罵道,想保護手腕上的紫王鐲。
「來人呀!快來人呀!」小桃突然拉高了嗓門,喊道。
不一會兒,她們周圍立即圍滿了堡裡的弟兄,就連冷傲夫婦也因為吵雜的聲音而從清風院走了過來。
「汶文,怎麼了?」白雪問著站在一旁的羅汶文。
「我……」不擅說謊的羅汶文低下了頭,思索著要如何回答白雪的話。
「是呀!汶文有什麼話就說。」冷傲說道。
「阿寇剛才借走小姐的紫玉鐲,說想看看;沒想到他一看完便強行收了下來,不打算還我們家小姐了。」小桃搶在羅汶文之前回答。
「是真的嗎?汶文?」冷傲問道。
羅汶文心虛地低下頭,但這個舉動在眾人的眼中就換成同意小桃說詞的舉動。
「阿寇,你這個壞習慣怎麼還改不了呢?」趙虎惋惜地搖頭說道。
「紫玉鐲是我的!」面對著眾人不諒解的眼神,紫寇心痛地說道。
「阿寇,快把東西還給羅姑娘吧!」吳承斌搖頭說道。
「我說紫玉鐲是我的就是我的。」紫寇堅定地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證明是你的?阿寇,你以前在外頭的所作所為我們不管,但你現在已經是鷹翔堡的一份子了,偷竊這項罪名可是得被鞭打五鞭,逐出鷹翔堡的。」冷傲說道。
「我還有一支紫玉簪。」紫寇冷著臉說道。
「原來我家小姐昨晚不見的紫玉簪也是你拿的。」小桃立即搶白,揚起聲音說道。
「你別血口噴人!」紫寇忿忿地大叫起來。
「汶文,你昨晚丟了紫玉簪怎麼沒有跟伯母說呢?」白雪溫柔地詢問站在一旁的汶文。
「夫人,我家小姐是怕驚動了你們,所以才沒和你們說的。」小桃見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這一方,氣焰更加囂張。
「阿寇,你就快把紫玉簪和紫玉鐲拿出來吧!我們會替你向堡主求情的。」趙虎擔心地說道。
「我絕不會給你們的。」一日作賊,終生就要被刻上「賊」的名號。紫寇悲哀地在心裡想道。
「阿寇,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的話,」冷傲轉頭對阿財說道:「阿財,將阿寇手中的紫玉鐲拿下來,帶進刑房,鞭打五鞭,逐出鷹翔堡。」冷傲冷凝著臉說道。
此時,在廚房幫忙的小梅也聽到了風聲,連忙趕了過來。
「堡主,不要啊!」小梅替紫寇求情,要是讓少堡主知道這件事的話,她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後果。
「小梅,你不要求他們了,他們早已認定我是賊了,我的臉上早已刻了這個字了。」紫寇倨傲地挺起身子,跟在阿財的身後。
「沒事了,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冷傲說完,便和白雪一同回了鷹嘯廳。而眾人也都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有誰可以救小姐的?小梅著急地在心裡想著,這五鞭打下去,小姐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突然,小梅的腦海裡浮現了心上人楊毅的身影,他一定有辦法的。
「阿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少堡主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去偷別人的東西。」阿財說道。
「阿財哥,要打就快打吧!我不會怨你的。」紫寇的雙手被綁在刑具上,她依然直挺著身子。
「得罪了,阿寇,我下手會輕一點。出去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幹這種勾當了。」阿財心痛地說道。他非常喜歡阿寇直爽的性子,縱使他和冷翔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明。
「多謝了,阿財哥。」紫寇無所謂地笑著對阿財說。
「你就忍著點吧!」
鞭子掃在紫寇的背部,紫寇感到背部一陣灼熱。她用力咬緊牙關,吭都不吭一聲,默默地忍受這錐心刺骨的疼痛。
阿財讚賞地看著紫寇。「還剩下四鞭而已,一下子就過去了。」阿財迅速地揮完剩下的四鞭,而紫寇的背部早已被血水模糊成一片。
「多謝阿財哥手下留情。」紫寇心裡清楚得很,阿財並沒有用盡全力鞭打她,只是使了三、四分力道而已,紫寇淡淡地說道。
阿財替紫寇鬆綁。「我扶你出去吧!」看阿寇這種情形,可能走不到鷹翔堡的大門便會不支倒地了,他擔心地想著。
「不用了,阿財哥,我不想讓你難做。」紫寇虛弱地說道。拖著疲憊劇痛的身軀,一步一步地走出刑房。
小梅在離鷹翔堡不遠的布莊,找到了正在替冷翔挑選布料的楊毅。
「楊大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小梅大口喘著氣,對著楊毅說道。
「什麼事?小梅你怎麼跑得那麼急?」楊毅搖頭笑道。
「少堡主呢?快將他找回來呀!」小梅的眼眶瞬間轉紅,她哽咽地說。
楊毅皺起了濃厚的劍眉,黝黑的雙眼不解地看著小梅。
「堡主要鞭打小姐。」小梅終於忍不住,靠在楊毅的胸膛痛哭。
「什麼?真有這回事?」楊毅震驚地摟著小梅說道。
「真的!不快點找到少堡主的話,小姐就要沒命了,而且堡主還要將小姐逐出鷹翔堡。」小梅哭哭啼啼地說道。
「小梅,你先回堡裡,我去找少堡主回來。」楊毅說完,躍上了他的黑馬,一轉眼的時間,他已奔出了小梅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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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逍院。
冷翔風塵僕僕地回來了,臉上帶著怒意,陰沉的神色令見到他的人不禁紛紛走避。
「小梅,這是怎麼回事?」在聽到楊毅所說的話後,冷翔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回少堡主的話,羅姑娘和她的侍女小桃,說小姐偷了羅姑娘的紫玉鐲和紫玉簪,我相信小姐不會的,小姐是無辜的!小姐不會做那種事的。」小梅跪在地上。「求求少堡主救救小姐呀!五鞭打下去,小姐會沒命的!」小梅哭倒在地上,平時她雖然要叨念紫寇,但在她心裡,紫寇待她就如同親人一般。
「我知道她是無辜的,她的紫玉鐲和紫玉簪全都是我昨晚送給她的。」冷翔陰沉地說道。
「紫寇人呢?」
「回少堡主,剛剛阿財說小姐已經走了。」
「從哪個方向走的?」冷翔著急地說道。
「往西。」
冷翔刻不容緩地從椅子上起身。「我去找她回來。告訴羅汶文主僕,阿寇沒事的話那是最好,如果她有什麼萬一的話,我會要她們倆陪葬!」他施展輕功,瞬間便離開了鷹翔堡。
楊毅扶起了哭倒在地上的小梅。「別哭了,小姐會沒事的。」他安撫著小梅,這二十多年來平靜的心湖竟然起了陣陣的漣漪。擁著小梅在他懷裡,他竟然感到一陣滿足的喜悅,這是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的。
「真的嗎?」小梅睜著通紅的大眼看著楊毅。
「是呀!別哭了!你的雙眼就快像兔子一般了。」楊毅微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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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愈來愈模糊,身體愈來愈疲憊。「我可能快死了吧!」紫寇虛弱地說道。一路上走來,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收留她、救她,只因為她是被鷹翔堡所逐出來的人。
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軀,紫寇看到了一間破廟。正要朝破廟走去時,霎時感到眼前一暗,便沉沉地暈了過去。
「不!」冷翔嘶喊著,還未來得及接住紫寇的身子,紫寇已暈倒在地上,他是尋著地上的血跡找到紫寇的。
冷翔慌亂地抱起了紫寇,拍著她的臉頰。「寇兒,寇兒,我是冷大哥,快醒來。」他握著紫寇的手腕,脈搏還在跳動,他鬆了口氣,避免碰觸到紫寇背部的傷口,施展輕功,回到鷹翔堡。
凌逍院。
「少堡主,你回來了!」小梅高興地說道。
「叫大夫到凌逍院,順便請堡主和夫人一起過來。」冷翔抱著紫寇出現在鷹翔堡時,眾人皆被他臉上的寒霜給嚇住了。
「是的,少堡主。」小梅說道。
冷翔小心翼翼地解開紫寇的衣帶後,讓紫寇趴在床鋪上,紫寇背上的鞭痕正沁出血來。冷翔倒吸了口氣,手微顫地解下了紫寇肚兜的帶子。
「少堡主,堡主和夫人及大夫全都來了。」小梅的聲音從廂房外傳來。
「請他們進來。」冷翔沉聲說道,放下了幃帳。
冷翔走到小廳,將大夫帶到床鋪前。「麻煩你了,謝大夫。」
「應該的,少堡主。」謝運說道。
「小梅,準備一桶熱水給謝大夫。」冷翔走到小廳。
「爹、娘,有些事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冷翔坐在椅子上,臉部緊繃的表情,在在洩漏出他的情緒。
冷傲夫婦坐在椅子上。「你不應該將阿寇帶回來的。」冷傲不贊同地說道。
「是呀!阿寇的壞習慣改不了的,他可是個偷兒呀!」白雪接著道。
「翔兒,你這樣做的話……」冷傲未說完的話,便被冷翔打斷。
「夠了!紫玉簪和紫玉鐲都是我送給紫寇的。」
這一句話,炸得冷傲夫婦目瞪口呆,他倆不解地看著冷翔。
「我說紫玉簪和紫玉鐲都是我送給紫寇的。」冷翔重複了一遍。
「怎麼可能?阿寇可是男子呀!」冷傲不相信地說道。
「她不是!紫寇是個姑娘,我們打算年底成親的。」冷翔痛心地說道。「你們不該只聽羅汶文主僕的片面之詞就鞭打紫寇。」
「但是汶文和小桃都說,紫玉鐲和紫玉簪是汶文的。」白雪低聲說道。
「她們說謊,紫玉鐲和紫玉簪是我特地托人帶回來的。」
「那阿寇……」冷傲擔心地說道。
「她昏迷不醒。」冷翔的心揪緊著。
「對不起!翔兒,爹、娘,做錯事了。」白雪說道。她看得出來,紫寇在冷翔的心中佔了極大的地位。
「對不起不是對我說的。」冷翔冷淡地說道。
謝運走到小廳,冷翔連忙從椅子上起身。
「紫寇現在的情形如何?」冷翔緊張地問道。
「命是保住了,現在已無大礙,但是她還很虛弱。」謝運說道。
「謝天謝地!」白雪雙手合十,衷心地說道。幸虧紫寇沒事了,否則他們夫妻倆會一輩子不安的。
「謝謝!」冷翔對謝運說完,快步走到內房,掀開幃帳,心疼地看著紫寇蒼白的臉龐,手指顫抖地幫紫寇將垂下的髮絲撥至耳後。
「幸虧你沒事了。」冷翔瘖啞地說道。
紫寇的眼瞼動了下,緩緩睜開了雙眼。「冷大哥……」紫寇的手無力地想撫平冷翔緊皺的眉。
冷翔握緊了紫寇的手。「幸虧你沒事,睡一下吧!」冷翔以低沉的嗓音說道。
「冷大哥……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紫寇虛弱地說道,眼角流出了淚水。
「不會的,你這不是又見到我了嗎?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一下吧!」冷翔硬擠出一絲笑容,對紫寇說道。
「嗯……」紫寇應了聲後,便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小梅,在這裡好好的照顧小姐,紫寇如果醒來的話,就到鷹嘯廳來叫我。」冷翔對小梅說道。
「是的,少堡主!」小梅說道。太好了,小姐終於沒事了。小梅在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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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5
第七章
靜廳。
羅汶文的身子顫抖著,剛剛冷翔已派人傳話,告訴她們主僕要她們到靜廳去。
「小姐,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堡主和堡主夫人會替我們撐腰的。」小桃笑著說道。她們的後台靠山那麼硬,冷翔不敢對她們怎麼樣的。小桃在心裡想道。
「是嗎?」羅汶文可沒有這麼樂觀,剛剛她早已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冷翔大怒的消息了。
「是呀!小姐,你別忘了堡主和堡主夫人是很喜歡你的,所以一定會沒事的。」小桃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一支紫玉簪和一隻紫玉鐲而已。」
此時,冷翔走了進來,後頭則跟了冷傲夫婦及趙虎、吳承斌及楊毅。
白雪看著羅汶文,她失望地搖了搖頭,而趙虎及吳承斌則因為錯怪了紫寇而歉疚不已。
「坐,羅姑娘。」冷翔坐在主位,而冷傲夫婦則是坐在兩旁,其餘幾人則是站在冷傲的身後。
羅汶文顫抖地坐在椅子上,冷翔冷冽的雙眼,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到靜廳來嗎?」冷翔笑著說道,但笑意並未傳達到他冰冷的雙眼裡。
羅汶文雖然知道為何冷翔會找她來,但她還是故作不解地搖搖頭。
「紫玉簪和紫玉鐲很美吧!美得讓一個千金小姐不顧自己的身份,硬是一口咬定東西是她的。」冷翔淡淡地說道。
羅汶文啞口無言,只是緊咬著下唇,懼怕地看著冷翔。
「紫玉簪和紫王鐲本來就是我家小姐的。」小桃大膽地對冷翔說道。
「大膽,這裡哪有你一個奴婢開口的份!」楊毅開口斥責小桃。
「我們鷹翔堡有我們的規矩,羅姑娘你知道吧?」冷翔冷眼掃了小桃一眼,對羅汶文說道。
羅汶文勉強地點了下頭。
「那好,很高興羅姑娘你知道,我再問一次,紫玉簪和紫玉鐲是你的嗎?」
羅汶文求救似地看著冷傲夫婦,而冷傲則是對她搖了搖頭。
「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家小姐的。」小桃說道。
「不知悔改!將羅汶文主僕押下去,每人鞭打五鞭,這是她們欠阿寇的。」冷翔忿怒地說道。
「冷少堡主,你不敢的,我們家小姐可是鷹翔堡的貴賓。」小桃顫聲說。
「冷伯父、冷伯母……」羅汶文梨花帶淚地看著冷傲夫婦,那五鞭打下去,她會沒命的,現在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就只有冷傲夫婦而已。
「汶文,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你這要冷伯父如何救你呀!」冷傲搖頭說道。他實在不相信一向端莊有禮的羅汶文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行!你不能鞭打我們的。」小桃聽到冷傲的話也急了。
「翔兒,饒了汶文吧!」白雪不忍地開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冷翔硬聲說道。
「但汶文可是你羅世伯的千金呀!翔兒,你就看在爹的面子上,饒過汶文吧!」冷傲也硬著頭皮開口。
「將紫玉簪及紫玉鐲交出來。」冷翔說道。「羅姑娘,我看在我爹娘的分上,原諒你這一次。」
「我就知道你不敢對我們怎樣的!就算我不將紫玉簪和紫玉鐲交出來,冷少堡主你又能奈我何?」小桃說道。
「賤婢!將小桃帶到刑房重打五鞭。」冷翔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要啊!小姐,救我!」小桃哭喊著。
「小桃!我都自身難保了,要如何救你?」羅汶文硬著心腸,轉過臉,不去看小桃。
「小姐,求堡主呀!小桃不要被鞭打呀!」小桃拉開嗓子說道。
「會怕了嗎?」趙虎嗤笑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囂張的。」這個目中無人的賤婢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他在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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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梅,我可以下床了嗎?」紫寇朝站在她床鋪旁的小梅說道。
「不行!」小梅搖頭說道。
「為什麼不行?」紫寇怪叫。「小梅,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主子呀!我說的話你就得聽。」
「小姐,拜託你講理一點好嗎?不要讓我為難了。」小梅苦著臉,有這種主子可以說是三生不幸呀!她在心裡想道。
「我哪點讓你為難了?」紫寇挑高眉,斜睨著小梅。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放你下床出去玩,被少堡主發現,那我的小命可能會不保呀!」
「小梅!你別怕冷大哥,出事的話,我讓你靠。」紫寇很講義氣地說道。
「只怕你這座山不穩,我還沒靠就倒了。」小梅才不想冒這種險。
「你這個丫頭,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胳臂往外彎?」
「小姐,你對小梅的好,小梅知道。畢竟小姐你的名言是『有福同享,有難小梅當』嘛!」
「小梅,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只是『懇求』你,讓我下床活動活動而已,又不是出外殺人放火。」紫寇搖搖頭,真不知道小梅怎麼想的,冷大哥人這麼好,她竟然怕得要死!紫寇在心裡想道。
「小姐!還是不行。」小梅堅決地搖搖頭。
「不行就算了。」紫寇翻翻白眼。「前些日子我還在想,想叫冷大哥讓楊大哥……」紫寇的話停了下來,無所謂地看著小梅。
「叫楊大哥怎麼樣?」小梅慌張地說道。
「嘿!嘿!」紫寇「奸笑」了兩聲。「不可說!不可說!」她揮揮小手,故做無聊狀的躺在床上。
「小姐,你就快說嘛!別逗小梅了。」小梅的雙頰脹紅,氣鼓鼓地看著悠閒的紫寇。
「要說可以呀!乖乖聽話,讓我下床逛幾圈,我就一字不漏地告訴你。」
「但是……少堡主要是知道,責怪下來的話……」小梅咬緊下唇,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梅,不是我愛說你,你知道不知道!」紫寇忍不住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的話,冷大哥不會知道的。你只要像上次那樣掩護我就行了。」
「但是上次的掩護失敗了呀!我還被少堡主罰跪吶!」小梅應了紫寇一聲。
「寇兒,你又在欺負小梅了是嗎?」冷翔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我哪有?我像是那種人嗎?」紫寇不悅地看著冷翔。
「少堡主,你來啦!那小梅就先退下了!」小梅很高興救星來到了,趕緊走了出去。
「今天感覺如何?傷口還疼不疼?」冷翔寵愛地揉揉紫寇柔軟的發。
「疼呀!全身都疼死了!」紫寇嘟著嘴說道。
「是嗎?要不要我叫謝大夫進來看看?」冷翔微笑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紫寇趕緊揮揮手,每次謝大夫一來便開了一大堆苦藥,還說什麼「良藥苦口」,她現在可怕死了謝大夫了。「我現在已經不疼了,全身都很舒暢。」紫寇結巴地說道。
「是嗎?」冷翔當然知道紫寇的想法。「你剛才要告訴小梅什麼事?」他轉移了話題。
「小梅呀!」紫寇偏頭想了下,才緩緩說道:「我想叫你幫我問問楊大哥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為什麼?」冷翔好奇地問道,坐在紫寇的身旁。
「真笨!」紫寇低聲罵道。
「你說什麼?」冷翔挑眉看著紫寇,他可是把紫寇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了進去。
「沒有!沒有!冷大哥你聽錯了。」紫寇趕緊裝了副無辜的樣子。
「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原諒你好了,不然我可是想狠狠打你一頓的。」冷翔摟著紫寇說道。
「這麼殘忍呀!嚇到我了!」紫寇裝模作樣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小梅喜歡楊大哥。」
「所以寇兒你就扮起了媒人是嗎?」冷翔笑著說道。
「是呀!小梅和我就像姊妹一般嘛!幫幫她是應該的。」
「是嗎?那既然幫她是應該的,為什麼還要威脅小梅呢?」
「我哪有威脅她呀!」紫寇的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一般。「這叫條件交換。」紫寇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吧!算你有理!我找個機會問問楊毅好了。」冷翔吻吻紫寇的臉頰。
「我就知道冷大哥你最好了。」紫寇開心地摟著冷翔的腰。
「是嗎?那剛才是誰罵我『真笨』的?」
紫寇猛搖頭。「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罵你『真笨』,但如果有人罵你的話,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可愛的我。」
靜廳。
「少堡主,聽說你有事找我?」楊毅恭敬地說道。
「是!坐!」冷翔微笑地說道。
「是呀!楊大哥,這裡就只有我們三個人而已,不用這麼拘謹的。」紫寇笑嘻嘻地說道。
「寇兒!你怎麼也在這裡?每天黏在少堡主身邊,你不嫌無聊嗎?」楊毅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紫寇一身男裝坐在冷翔的身旁。
「別這麼說嘛!我是怕冷大哥無聊,所以才跟在他身邊的嘛!」
「我看是找不到人可整了吧?」楊毅說道。
「哈!哈!被你說中了。」紫寇拉拉冷翔的衣服,要冷翔開口。
「我今天找你來,是要和你談談小梅的事的。」冷翔咳了聲,緩緩說道。
「小梅怎麼了?」楊毅緊張地說。
楊毅的表情可是讓紫寇暗笑在心裡。
「楊毅,你覺得小梅如何?」冷翔啜了口茶。
「很好!很令人喜歡的姑娘。」楊毅坦白說出心裡的話。
「楊大哥,小梅很喜歡你。」紫寇插了句。
「真的嗎?」楊毅激動地問道。自從那日小梅在他懷裡痛哭時,小梅的身影早已佇留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是呀!」紫寇也喝了口茶,吃了塊桂花糕。「我每次在她面前提到你,她就滿臉通紅,緊張兮兮的。」
「怎麼可能?」楊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那為什麼我去找她時,她總是畏畏縮縮的,有時還避不見面,縱使擦身而過,她又二話不說地從我身旁跑開?」他提出自己的疑問。
「哎唷!楊大哥,你實在太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了,人家小梅是害羞嘛!」紫寇說道。
「是嗎?那我在寇兒你身上怎麼看不到『害羞』兩個字?」楊毅調侃,得知小梅的想法後,他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輕鬆了不少。
冷翔忍不住爆笑出聲。
「冷大哥,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呀!」紫寇用力地擰了冷翔的腰際。
冷翔皺了下眉頭,微笑地說道:「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娶你的話,還有沒有人要你?」他揶揄著。
「楊大哥,那你的意思?」紫寇狠狠瞪了冷翔一眼,轉頭微笑地對楊毅問道。
「我想娶小梅進門。」楊毅簡潔地說道。
「那日子就訂在我和紫寇成親的那一天好了,就在年底,楊毅你認為如何?」冷翔問道。
「謝謝少堡主。」楊毅衷心地說道。
紫寇和小梅坐在涼亭裡閒聊著,桌上還擺了一大堆的點心和消暑的酸梅湯。
「小梅呀!我昨天要冷大哥隨便找個人把你給嫁了。」紫寇惡作劇地說道。
小梅被尚未吞下的桂花糕噎住了,咳了數聲;紫寇連忙倒了杯酸梅湯給小梅。
「小梅,慢慢吃嘛!又沒有人跟你搶,來!喝口酸梅湯。」紫寇笑嘻嘻地說。
「阿寇,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小梅小心地問道。
紫寇搖搖頭。「我像在開玩笑嗎?」她嚴肅地說道。
小梅一聽,整個身子僵住了,而眼淚也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不要啊!阿寇!我知道前陣子不讓你下床是小梅的不對,但小梅也是聽少堡主的話行事呀!千萬別隨便找個人把小梅給嫁了。」小梅哭哭啼啼地說道。
「哎唷!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多少名門淑女想嫁他,但都被他給推掉了。」紫寇繼續欺負著可憐的小梅。
「不要啊!阿寇!求求你就看在我服侍你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別隨便找人將小梅嫁了呀!小梅承認,前幾次你想偷跑出去玩會失敗,完全都是我跑去跟少堡主告密的結果,阿寇你就饒了我吧!」
「好哇!原來是你告的密,我還在想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麼出了錯,才跑到半路就被冷大哥給逮回來了,呵呵!叫你幫我把風,你卻給我當奸細?」紫寇用力擰了小梅的腰。「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把你嫁出去後,再重新訓練一個不會胳臂往外彎的婢女比較保險一點。」她奸笑了數聲。
「小梅以後不敢了。」小梅哭喪著臉說道。
「還有以後?」紫寇搖搖頭,頓了下。「沒有以後了!婚禮就在今年的年底,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嫁,別想跑呀!我可是收了人家的『大筆聘金』,說什麼我也不可能將聘金給吐出來的。」紫寇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大謊。
「哇……」小梅哭得更起勁了,那恐怖的音調,真有可能將鷹翔堡給掀掉。
「真受不了你,怎麼動不動就哭!」紫寇嘀咕了兩句。「我知道小梅你在心裡一定將我罵得很慘,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新郎倌是誰是不是?」紫寇拿了條絲絹丟給小梅。「新郎倌是楊毅,楊大哥。」
「嗚……我討厭你啦!怎麼可以……」小梅哭到一半,突然抬起頭看著紫寇。「阿寇,你剛才說什麼?」剛才好像聽到楊大哥的名字,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啊?
「我說新郎倌是楊毅,楊大哥。」紫寇很好心地再重複了一遍,說完後便替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看著小梅。
「阿寇,你沒騙我?」小梅不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沒騙你!我又不是你,竟然會出賣我。」紫寇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小梅自己招了,她還不知道小梅做過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
「阿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梅破涕為笑,開心地攬著紫寇的腰說道。
「少來了!我得小心你才是,等會兒說不定又會跑去和冷大哥說我沒有把參茶喝下去的事了。」紫寇的心裡很替小梅高興,但還是強迫自己千萬別笑出聲音來。
「怎麼會呢?小梅發誓以後不會了。」小梅堅定地點頭說道。
「唷!怎麼鷹翔堡的婢女和下人,大白天的就在涼亭勾搭起來了?」出聲的是一個月前被痛鞭五鞭好不容易可以下床的小桃。
「原來是『強盜主僕』呀!」小梅不屑地看著來人。
「小梅,不得無禮。」紫寇雖然很想笑出聲來,但她還是努力憋住。「羅姑娘,真有雅興。」紫寇有禮地說道。
「前些日子真是對不起了,阿寇,我們不該做那件事的。」羅汶文愧疚地說道。讓紫寇被打了五鞭,她也很過意不去。其實她本性並不是個陰險毒辣的女人,只是生性較為軟弱了點,所以小桃在她耳旁嘮叨幾句,她很容易就言聽計從了。
「沒關係的!過了就算了,反正小桃不也被鞭了五鞭嗎?」紫寇望著恨不得將她吞入腹的小桃。「就算是給小桃一個教訓,別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用搶的。」她諷刺地對小桃說道。
「是呀!小桃,那五鞭滋味不錯吧?阿財總管說他可是使足了力,『用力』地打耶!真難為你了,竟然能熬得過去。」小梅笑嘻嘻地說道,她早看小桃不順眼了,到底小桃也只是個奴婢而已,竟然囂張到如此的地步。
「哼!阿寇!你也別太得意,想想如果我將你引誘冷少堡主的事告訴冷堡主,你會有什麼後果?」小桃猙獰地對紫寇說。
「嘖!嘖!小梅,看到了沒?心地惡毒的女人是很醜陋的,你得記住,別學她,不然會沒人要的。」紫寇搖頭說道。沒想到小桃的心如此惡毒,她在心裡想道。
「羅姑娘,也許我該建議你,換個婢女如何?小桃的個性太陰沉了,不適合你。」在外頭當了五年的乞丐,什麼樣的人紫寇沒看過,她見羅汶文也不壞,還想給她個忠告。
「阿寇,你閒事管太多了吧!」小桃張牙舞爪地說道。等她當上了冷翔的侍妾後,她一定要將那些曾經對不起她的人趕出鷹翔堡。她陰狠的臉上沒有表情,心裡早已拐了九彎十八拐。
「這……」羅汶文緊咬著下唇,看著小桃。「小桃自小就是我的婢女了,我覺得她很好。」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紫寇自討沒趣地拉著小梅離開了涼亭。
「阿寇!太好了!我們終於見到你了。」趙虎和吳承斌一臉歉意地看著紫寇,自從得知他們錯怪紫寇後,就一直想找機會向紫寇道歉。無奈,冷翔早已下過命令,任何人沒經過允許不准擅入凌逍院,而紫寇又住在凌逍院內,所以他倆根本沒辦法找到紫寇。
「虎哥、承斌哥,今天怎麼有空呀?」紫寇訕訕地笑著。
趙虎搔搔頭。「阿寇,前些日子真是對不住,我們不是故意的,還讓你被阿財給鞭打了。」
「是呀!你就原諒我們吧!」吳承斌說道。
「哦!那天的事呀!你們不說我都給忘了。」紫寇笑瞇瞇地說。「其實那也不是你們兩個的錯,任何人看到那種情形也一定會那麼以為的。兩位大哥,別那麼在意了。」她安慰他們。
「阿寇,你這人真是太好了。」趙虎感動萬分地說道。想伸出手摟紫寇的肩膀,卻被紫寇給躲了過去。
「虎哥,說話就說話嘛!別對阿寇動手動腳的,你那種力道會讓阿寇內傷的。」小梅看到趙虎的舉動,連忙出聲說道。雖然小姐是很粗魯又不溫柔體貼,但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家。
趙虎摸摸鼻子。「說得也是。」他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好了啦!阿虎,別說了。」吳承斌說道。「阿寇,我們偷偷告訴你,今晚我們又要去逛妓院了,怎樣?你要不要去?」他附在紫寇的耳朵旁說道。而紫寇身旁的小梅則是拚命地想偷聽,但都被趙虎給擋掉了。
「不好吧!承斌哥,上次冷大哥不是說不准你們再帶我到那種地方了?」紫寇為難地搖搖頭,上次出的糗還不夠大嗎?現在就是殺了她,她也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
「是呀!但我們只是想表達我們的歉意嘛!」吳承斌搖頭說道。
「虎哥、承斌哥,你們的心意,阿寇心領了。玩得開心點,阿寇就不去了。」紫寇只好婉拒。
「那我們就自己去了。」吳承斌拍拍紫寇的肩,看著紫寇瘦小的身子。「真不曉得你都補到哪去了?」
「我也想知道!」紫寇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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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你收拾一下東西。」羅汶文坐在床鋪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幃帳。原來開開心心地來到了鷹翔堡,期望有一天能與冷大哥共結良緣,沒想到,如今卻要帶著一身的落寞回去。
「小姐,為什麼?我們不是才來一個多月嗎?」小桃記得小姐和老爺說要在鷹翔堡住個兩、三個月的呀!怎麼這麼急著走?她的目的都還沒有達成呢!
「小桃,你還不明白嗎?就算待足三個月,冷大哥還是不可能會喜歡我的。」羅汶文哽咽地說道。
「小姐,別這麼說嘛!難道你沒聽人家說日久生情嗎?或許冷少堡主現在是對你沒感情,但日子一久的話,冷少堡主會喜歡上你的。」小桃討好地說。
羅汶文搖搖頭,在冷翔面不改色地要阿財將她帶到刑房重打五鞭時,她早就不敢奢望了。
「小姐,你就這麼輕言放棄了嗎?」小桃仍不死心,繼續說道。
「不然你要我如何做呀!我已經這麼煩了……」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告訴冷堡主這件事。」看來,不使出殺手鑭不行了,小桃摸摸腰際所藏的藥粉。
凌逍院外。
「阿財總管,就請您通報少堡主一聲。」小桃以請求的目光看著阿財,自從她上次誤闖凌逍院,撞見阿寇和冷少堡主衣衫不整的那件事後,冷少堡主早已下令,未經許可不能讓羅汶文主僕擅入凌逍院。
「這……小桃姑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阿財皺眉搖搖頭。
「我和小姐打算明天就回蘇州,現在小姐只是想請冷少堡主到留客軒一聚。」小桃說道,她早已瞞著羅汶文在留客軒準備了一席酒菜。
「那好吧!我幫你們轉達給少堡主,但是少堡主會不會去,這就不是我們下人們的事了。」阿財歎氣說道,走入了凌逍院。自從羅姑娘主僕來到鷹翔堡後,整個鷹翔堡可以說是雞犬不寧,現在好不容易她們終於想走了。
叩叩……
「進來。」冷翔說道。
「少堡主,羅汶文的侍女小桃姑娘說,羅姑娘明天打算啟程回蘇州,所以今晚想邀你一同至留客軒一聚。」阿財將小桃的話轉述給冷翔。
「她們真的打算離開鷹翔堡?」冷翔微笑地說道。他早就不願讓羅汶文主僕兩人待在鷹翔堡,要不是看在冷傲夫婦的分上,他早在她們傷害紫寇當時,就將她們趕出去了。
「少堡主,你的意思呢?小桃還在凌逍院外頭等著呢!」阿財出聲打斷冷翔的沉思。
「告訴她,我等會兒就到,對了!阿寇呢?怎麼整天沒看到人影?」
「阿寇早上就拉小梅一起出堡玩了,對了!少堡主,阿寇要我轉告你一句話。」阿財小心地說道。
「什麼話?」這丫頭不知又在搞什麼鬼了。冷翔微笑地想著。
「阿寇說他以後偷溜出堡玩時,會記得拉小梅一同去,讓小梅成為共犯,不會讓她有機會向你告密的。」
「我知道了,阿財,你下去吧!」冷翔忍不住爆笑出聲。
「小姐,冷少堡主請你到留客軒。」小桃說道。
「真的嗎?」羅汶文雀躍地問道。她感到希望又升了起來。也許小桃說得沒錯,冷大哥雖然現在不喜歡她,但是若在鷹翔堡待久了的話,也會日久生情的,她在心裡想著。
「現在嗎?」羅汶文從銅鏡裡看著自己略微蒼白的面容。
「是呀!冷少堡主要你馬上過去。」小桃說道。
「那小桃,你得盡快幫我梳妝打扮,我不想讓冷大哥等太久。」羅汶文天真地說道,對小桃一肚子的壞水毫不起疑。
「當然。」小桃的嘴角逸出一抹冷笑,利落地幫羅汶文梳好了頭,並插了不少的簪子及珠花。剛才她早已在冷翔所用的杯子上,塗上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春藥,就算武功高強如冷翔,他也察覺不出來的。這種藥是她以前托人從西域帶回來的,名為神仙散,服下後不久便會發作,發作時會像萬蟻鑽心般難受,而且還會全身燥熱;如果不在兩刻鐘之內幫他紓解的話,那服藥之人便會七孔流血而死。
「這樣可以嗎?小姐?」小桃微笑地問道。
「小桃,謝謝你!」羅汶文微笑地說道,起身走出廂房,而小桃則跟在身後。
「冷少堡主還沒來,小姐你先坐一下。」小桃安排羅汶文坐到右方,右方的杯子是無毒的。
不久,冷翔和總管阿財便來到了留客軒。
「冷大哥,請坐。」羅汶文嬌媚地笑著,而身旁站著的小桃連忙上前幫羅汶文和冷翔倒酒。
「羅姑娘,聽說你們明天要回蘇州去了是不是?」冷翔問道。
「是呀!我和小桃明天就要回蘇州去了。」羅汶文微笑地點點頭,挾了魚,放在冷翔的碗裡。「這魚蒸得香,冷大哥,嘗嘗看。」
「謝謝!」冷翔淡淡地道了謝。
怎麼都還不喝酒?小桃在一旁擔心地看著。
阿財注意到小桃異樣的神情,小心地在冷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冷翔聽完,則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著頗為緊張的小桃。
看羅汶文愉悅的神情,這頓飯菜不像有問題;但從小桃緊張的表情看來,這桌菜又應該是有玄機才對。冷翔仔細地想過後,拿起了酒杯嗅了下……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6
第八章
「冷大哥,我回來了!」紫寇蹦蹦跳跳地來到了留客軒,身後還跟了趙虎、吳承斌及小梅。「原來你在這裡呀!難怪我都找不到你。」她看向一旁的小桃及羅汶文。「羅姑娘,你們也在呀!」她笑著說道。今天玩得實在是太高興了,她坐到冷翔的身旁。
「羅姑娘打算明日要回蘇州了。」冷翔微笑地說道。
「真的?」紫寇高興地睜大眼,太好了,她以後不會再看見那個討人厭的小桃了。她快樂地想著。
「是呀!阿寇我們明日就要回蘇州了,今日是來向冷大哥告別的。」羅汶文溫婉地笑著。奇怪!冷大哥怎麼都沒有開口留她下來?她在心裡想著。
「那真是太可惜了,原本我還想叫你們多留幾天呢!」紫寇說著違心之論,總不能告訴羅汶文主僕:「太好了!你們終於要走了!請你們早點走。」這一類的話吧!
冷翔略挑高眉,戲謔地看著紫寇,他當然知道紫寇在說謊,以紫寇討厭小桃的地步來看,她還巴不得她們快走呢!怎麼可能要她們留下來。
「那我們可得好好地為你們餞行才行!」紫寇看著石桌上只有兩副碗筷而已,當然也只有兩個杯子。「這麼豐盛,不叫我來怎麼行呢?」她逕自拿起剛才冷翔用過的筷子吃了口魚。
而這個舉動除了小梅以外,其他人都被嚇著了。
「阿寇,你怎麼這麼無禮?」趙虎倒吸了口氣,斥責著紫寇。
「沒關係的,趙虎。」冷翔揮揮手,微笑地說道。
「羅姑娘,你怎麼都不吃呢?」吃得津津有味的紫寇,好奇地問著直盯著她看的羅汶文,隨後轉頭看著冷翔,嚴肅地開口:「冷大哥,我臉上有飯粒嗎?」
冷翔仔細地看著紫寇的臉後,搖了搖頭,伸手撫著紫寇的頭。「沒有,放心吃吧!有我會告訴你的。」他寵愛地說道。
羅汶文目瞪口呆地看著冷翔對紫寇過於親密的舉動,難道小桃沒眼花,冷大哥真的是有「斷袖之癖」?只對男子有感覺?
「羅姑娘,回魂喔!」紫寇頑皮地在羅汶文眼前揮揮手,口裡則念著一大串。
冷翔聽完忍不住皺眉。「你這是在哪裡學的?」
「我前幾天偷溜出堡時,看見道士在念的嘛!」紫寇嘟著嘴說道。
「哈……」趙虎和吳承斌忍不住大笑,而小梅則是掩嘴輕笑。
吃了這麼多菜,紫寇感到有些渴,看到冷翔的杯子裡正好有酒,於是她高興地拿起酒杯,在冷翔還來不及阻止時,便將酒給灌了下去。「羅姑娘,我先乾為敬,祝你一路順風。」
在紫寇說完這句話時,她整個臉脹紅了起來,冷翔趕緊握了她的脈搏,發現跳得十分快速。
「冷大哥……我好難受……身體……就像……火在燒……一般……」紫寇緊皺起眉頭,雙手緊揪著冷翔的衣襟。
該死!竟然被阿寇這個貪吃鬼給喝掉了!小桃懊惱地想著。
「紫寇,你怎麼了?回答我?」冷翔的手顫抖地拍拍紫寇的雙頰,雙眼怒瞪著羅汶文主僕。
「你在酒裡加了什麼東西?」小梅慌亂地問著。
「不!我不知道!」羅汶文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桌酒菜是冷大哥備的,我怎麼可能會加什麼東西!」她實話實說道。
「酒菜是我備的?」冷翔冷冽地掃了她們一眼。「不是你要小桃請我到這裡來的嗎?這杯酒如果沒有被紫寇喝掉的話,那要毒害的人便是我了!是不是?」他森冷地說道。
「我不知道!小桃說是冷大哥你邀我來的。」羅汶文的兩滴眼淚早已在眼眶裡打轉。
「冷大……哥……我是……不是……快死了……」紫寇恐懼地說著。
「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冷翔吼著。那吼聲連在清風院的冷傲夫婦都聽見了,他們快速地來到了留客軒。
「小桃!將解藥拿出來!」趙虎對著小桃說道。要不是念在小桃是個姑娘的話,他早一掌將她送上西天了。
「怎麼了?翔兒?」白雪看到癱軟在冷翔懷裡的紫寇。「紫寇怎麼了?」她擔憂地問道。
「堡主、夫人,小桃用毒想毒害少堡主,而毒酒卻被阿寇給誤飲了。」出聲的人是阿財。
「什麼?」冷傲夫婦頗為震驚,一個丫發竟然會做出這等事?
「快將解藥拿出來,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冷翔的雙眼充斥著血絲,像一隻兇惡的獅子般。
「告訴你們,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你們有聽過神仙散有解藥的嗎?」小桃發狂般地笑著。
「神仙散?」眾人臉色鐵青。
「看你們幾人的樣子,你們也知道神仙散是沒有解藥的!唯一的解藥就是得男女交合,不然……他就會死的。」小桃陰狠地笑著。
「小桃,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不能做這種事呀!」羅汶文心痛地說道。她以為小桃會做出這種事全都是為了她。
「為了你?別說笑了!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在酒杯裡下藥嗎?那是為了我自己!我要當上鷹翔堡的少夫人!」
「男女交合?」趙虎看著紫寇沁滿汗珠的額頭。「少堡主,我帶阿寇去妓院找姑娘吧!」他慌亂地說道。
「來不及的!趙虎!從鷹翔堡到迎春閣就得花上一刻鐘的時間了,據我所知,神仙散得在兩刻鐘之前進行男女之合,否則服下此藥的人會七孔流血而亡。」吳承斌搖頭說道。
「將小桃押入牢房裡。」冷翔面色鐵青地抱著紫寇離開了。
「少堡主為什麼將阿寇給抱了回去呢!得快找人幫他解才行呀!」阿財、趙虎和吳承斌擔心地說道。
「因為阿寇是個姑娘家。」小梅放下心來,緩緩說道。「少堡主在抱阿寇回來時,就曾說過阿寇會是未來的少夫人了。」她微笑地道。
「原來是個姑娘家呀!」阿財微笑地說道,將小桃押了下去。
「難怪少堡主不准我們帶阿寇去妓院了。」趙虎和吳承斌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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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逍院。
冷翔將紫寇輕輕放在床鋪上,拍拍紫寇的臉頰。「寇兒,你還好吧!」他動手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和紫寇的外衣。
「冷大哥……我真的……快死了……」紫寇的身子不停地扭動,雙眼迷...
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7
第九章
「小桃,你怎麼會搞成這樣的?」邗天霸看著小桃說道。
「義兄,你一定要幫小桃出氣!」小桃沒料到紫寇竟然是個姑娘。當阿財將傷重的她趕出鷹翔堡時,幸虧她遇見了昔日結拜的義兄邗天霸,否則現在的小桃就只剩一縷幽魂了。
「你倒是說說看。」邗天霸沒有馬上答應。
「我想請你幫我抓一個人來。」小桃一想到紫寇就不禁氣忿地扯著棉被。
「什麼人?是男是女?」
「哎唷!義兄,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小桃忍著下腹的疼痛坐起身來。惡棍邗天霸重色,眾所皆知。就算小桃身為邗天霸的義妹也無法倖免。昨夜邗天霸來看小桃時,見小桃的傷勢痊癒,已無大礙,便粗魯地強佔了小桃。當然,小桃依舊是將這筆帳算在紫寇的身上。
「哈哈!真不愧是我義妹呀!」邗天霸拉下小桃的棉被,手恣息地在小桃的胸脯上揉捏著。
「黃紫寇是個比小桃還美上千萬倍的姑娘……」隨著邗天霸的動作,小桃輕聲喘息著。
「真的嗎?」邗天霸大喜。
「是呀!我何時騙過義兄你了。」小桃陰狠地說道。她得不到的,黃紫寇也別想得到!她要毀了黃紫寇,她要看看殘花敗柳的黃紫寇,冷翔還要不要!想到此處,她不禁露出了個森冷的微笑。
「她是什麼來歷?」邗天霸問道。
「鷹翔堡的少堡主,冷翔的未婚妻。」小桃看邗天霸的肩膀縮了下。「怎麼?義兄你怕了嗎?」她使出激將法。
「怕?開什麼玩笑!我邗天霸何時怕過了!」邗天霸鼓起勇氣說道。或許江湖上的傳聞只是誇大了點,冷翔並沒有這麼厲害的。他在心裡想道。
「那就麻煩義兄你了!」小桃偎進了邗天霸的懷裡,卻被邗天霸推開。
現在邗天霸對小桃已失去了興致,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紫寇身上,嫌惡地看著小桃,拍了拍手。
「老大,你舒服完了嗎?」房門外湧入一大群邗天霸所養的走狗,其中一名帶著下流的目光掃視著小桃的身軀。
「義兄,你想做什麼?」小桃看著這一群男人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於是她連忙拉高了棉被。
「小桃,有句話我要告訴你,我邗天霸是不會為任何人做事的。」邗天霸大笑著,看著十幾名陸續進來的男人。「她就送給你們了!好好享受吧!」邗天霸走出了廂房。
「不!不要!」小桃嘶喊著。「你不能這樣對我!」
「謝謝老大了!」七名走狗說道。「每次老大享受完了,都不會忘了我們幾人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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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這樣子出堡來,不好吧?」小梅擔心地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冷大哥問起來就說想出來挑挑幾件喜歡的首飾呀!」紫寇無所謂地說道。現在可好了,自從發生神仙散的事件後,堡裡的弟兄們全都知道她是個姑娘了,而且還是「內定的少夫人」,所以沒有人敢再帶她出堡玩。而冷翔也要她換回女裝,不再讓她穿男裝了。「小梅,你有沒有算過,我已經多久沒有踏出鷹翔堡一步了?」紫寇問道。
「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小梅應道。看著眼前的紫寇雖然稱不上絕色,但也清新、脫俗,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小梅心裡想著。「小姐,你實在是不應該將堡主派的兩名護衛給打昏的。」
今天一早,紫寇便興沖沖地跑去和冷翔撒嬌,說要去市集逛逛,而冷翔拗不過紫寇的哀求,便同意讓紫寇和小梅出了鷹翔堡。不過冷翔指定了兩名侍衛要他們保護紫寇,可惜卻在出堡後沒多久,就被紫寇給設計打昏了。
「有兩個跟屁蟲跟著,多無聊呀!」紫寇東瞧瞧西看看,對攤上所賣的東西充滿了濃厚的好奇心。以前她只能偷偷地跑出來,還得計算時間,在冷翔回凌逍院之前趕回去,所以很多東西她都沒仔細瞧。但今天可不同了,她可是「正大光明」並非「偷偷摸摸」。
「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將王大哥和李大哥打昏後,誰來保護我們呀!」
「小梅你說得對!」紫寇點點頭,頓了下。「但小梅你有沒有想過,這裡是鷹翔堡的地盤耶!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我們只要亮出鷹翔堡的大名,有誰敢對我們怎麼樣!」紫寇笑著說道。
「小姐,你這麼說是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人不買鷹翔堡的帳或是對方和鷹翔堡有過節的話,那我們怎麼辦?」小梅可沒有這麼樂觀。
「這個……」紫寇搔搔頭,訕訕地笑著。坦白說,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反正又不會這麼倒霉!」紫寇說道。
突然,前方的哭聲吸引了紫寇的注意,紫寇稍微拎高羅裙,朝那個哭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住手!你在做什麼?」紫寇忿怒地說道。眼前有一對可憐的父女正跪在地上,求一個惡霸放過他們,紫寇走到他們父女的身旁扶起了他們,天生的正義感促使她決定插手管這件閒事。
「他們父女倆欠了我銀兩,沒錢還債,我把他女兒賣到妓院去是天經地義的事。」邗天霸笑著。
「你胡說!我們父女何時欠了你銀兩了!」許陵月哭喊著。看著眼前穿著綾羅綢緞的紫寇,她知道紫寇一定有能力救她。「我們父女倆就靠著拉二胡和賣唱過日子,怎麼可能欠你銀兩!」
「你聽到沒?少在這裡欺負人了!」紫寇說道。
「呵!來我邗天霸的地盤,誰敢不繳保護費的?」邪天霸掃了圍觀的群眾一眼,而圍觀的群眾馬上驚嚇得作鳥獸散。
「保護費?聽都沒聽過!」紫寇嗤笑著,一旁的小梅則是猛拉著紫寇,示意她別多管閒事。
「小姐,算了啦!」小梅皺眉說道。她們勢單力薄,就算真要管這件事,也得先回鷹翔堡搬救兵才是。
「算了?」紫寇略微揚了音調。「這種人渣是不能放過他的!」
「臭娘兒們!你少管閒事,否則等本大爺玩夠她之後,就來玩你!」邗天霸淫穢地說道,一手指著許陵月,一手則捏住了紫寇的下巴。「瞧你長得細皮嫩肉的,嘗起來味這一定比那個賣唱女好多了,看你的樣子……一定是還沒有開過苞吧!今晚就讓你好好伺候我!」他淫笑著。
紫寇用力地揮掉了邗天霸的魔手。「你算什麼東西呀!」她不屑地說道。
「你乖乖地伺候我的話,我邗天霸也會好好待你的,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邗天霸?」紫寇偏過小腦袋,仔細想了下。「聽都沒聽過!」
「警告你,別想對我們小姐做出什麼事,不然我們堡主不會放過你的!」小梅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勇敢地站在紫寇的面前英勇護主。
「哈……我邗天霸的事有誰敢管?」邗天霸上下打量著小梅。「你們主僕姿色都算上等,等我玩夠後,就把你們三個人給送到迎春閣去!」
「鷹翔堡你惹得起嗎?」紫寇冷冷地說道。
「別說笑了!鷹翔堡裡頭是沒有姑娘的。」在聽到鷹翔堡的大名時,邗天霸略微愣了下,隨即便猖狂地笑了起來。
那一對父女一聽到鷹翔堡後,連忙跪在紫寇的身後;苦苦哀求著紫寇一定要救救他們父女。
紫寇向小梅使了下眼色,要她回堡裡求救;而小梅跑了幾步後,便被邗天霸給拉住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就算是冷翔的老婆也好,反正我就是玩定你們幾個了!」邗天霸要身後的家丁將紫寇四個人給押了起來。
「鷹翔堡不會放過你的!」紫寇朝邗天霸吐了口口水,而邗天霸氣忿地用力揮了紫寇一掌,揮得紫寇頭昏眼花。
「小姐……」小梅哭著喊道。看著紫寇嘴角微微泛出了血漬,她的淚水便止不住地直往下滴。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老翁歉疚地說道。
「沒關係!鷹翔堡不會放過他的!」紫寇擦去嘴角的血後,冷冽地說道,隨即便大聲喊著:「請各位鄉親父老行行好,去鷹翔堡一趟,要我的未婚夫冷翔來救我,你們也不希望被這種人繼續欺壓吧!」
「臭娘兒們!」邗天霸再度用力地甩了紫寇一掌。看來她就是小桃要他找的那個女人,哈哈!小桃的要求他是不在乎,要緊的是「女人」,可以滿足他的女人!
「誰敢去鷹翔堡,我要他們全家好看!」他惡狠狠地說道,拉著紫寇便離開了市集。
「這要怎麼辦呢?那個小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呀!」路人甲想去又不敢去。
「雖說不想讓邗天霸再這樣下去,但冒著全家的安危去鷹翔堡,實在有點劃不來。如果是真的話那還好,但如果是那小姑娘隨意說說的話……」路人乙搖頭道。
「就是嘛!多劃不來呀!我看那小姑娘的模樣看起來雖然像是個千金大小姐,但就是不怎麼像是鷹翔堡少堡主的未婚妻。」路人丙說道。
「我看我去好了!」一名蹲在路旁的小乞丐說道。「反正我就只有一個人而已,邗天霸也不能對我家人怎麼樣!」如果是真的話,不就是做了件好事了嗎?小乞丐說完,便往鷹翔堡的方向跑去。
鷹翔堡。
「小兄弟,有什麼事嗎?」守衛微笑地說道。
「是這樣的,我有急事想見你們少堡主。」小乞丐著急地說道,剛才的信心全都不見了。看著眼前的守衛,能不能過這一關還不知道呢!
「我們少堡主不是說見就能見的!」守衛搖搖頭,對小乞丐說道。
「拜託你!請你通融,是有關你們少堡主未婚妻的事!」
「這樣啊?那請你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守衛示意小乞丐在外頭等,逕自進了堡裡。
靜廳裡,冷翔正和楊毅、吳承斌及趙虎在討論事情。
「稟報少堡主,外頭有個小乞兒堅持要見你,說有急事!」守衛戰戰兢兢地說道。
「有沒有說什麼事?」冷翔揚起劍眉說道。
「那名小乞兒說,是有關少堡主未婚妻的事,我想他說的應該是紫寇小姐。」
「快請他進來!」冷翔說道。
不久,小乞丐便被請入了靜廳。
「哪位是冷少堡主?」小乞丐顫聲問道。
「我就是!」冷翔站起身。「小兄弟,請坐!我未婚妻怎麼了嗎?」
「剛才在市集鎮上的惡霸正打算強搶民女,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姑娘看不下去,便挺身而出,破口大罵邗天霸,但她們主僕也被帶走了。她們要被押走前,要鄉親來這裡找您,說您是她的未婚夫。」小乞丐坐下後,吞了吞口水,急急說道。小乞丐怕冷翔不相信,於是又接下去說:「對了!那名姑娘的丫鬟好像是叫小梅。」
冷翔握緊了拳頭,雖然小乞丐描述得不詳細,但他知道那就是紫寇;因為衣服是他幫紫寇穿上的,而他也記得那件衣服是白色的。
「謝謝你,小兄弟!」冷翔誠摯地說道。「你除了可以向鷹翔堡要一百兩銀子外,還可以向鷹翔堡要求一件事。」這是鷹翔堡所訂下的規矩,任何有恩於鷹翔堡的人,皆可以得到這些。
小乞丐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就只有說了幾句話就能得到這些東西?一百兩銀子他乞討一輩子也討不到那些錢。「那名姑娘真的是您……」
「沒錯!她的的確確是我的未婚妻!」冷翔看著和他一樣著急的楊毅。「楊毅,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我隨後就趕過去。」他森冷地說道。
得到命令的楊毅,刻不容緩地帶著趙虎和吳承斌趕過去。他第一次感到恐懼的心情,因為其中一個是他的未婚妻呀!
「小兄弟,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冷翔說道。
「任何事都可以嗎?」小乞丐看著冷翔。
「沒錯!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鷹翔堡定當盡力而為!」冷翔承諾道。
「那我可以留在鷹翔堡嗎?」小乞丐從小就聽過有關種種鷹翔堡的傳聞,也令他對鷹翔堡多了一份憧憬。
「小兄弟,你可以留在堡裡,但在堡裡練功很苦的,你熬得過來嗎?」冷翔說道。
「可以的!」小乞丐用力點點頭。
「那你現在是鷹翔堡的一份子了。」冷翔微笑地說道,看向一旁的阿財。「阿財,將小兄弟帶下去,好好安置他。」說完便施展輕功,離開了鷹翔堡。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邗天霸將紫寇丟在床鋪上。「我先玩了你以後,再去玩那兩個丫頭。」
「呸!」紫寇吐了邗天霸一口口水,抽下了頭上的髮簪,用力地朝邗天霸刺去。「如果你敢對我們怎麼樣的話,鷹翔堡不會放過你的!聰明的話,就趕快放了我們!」
「笑話!我堂堂一個邗天霸會怕一個小小的鷹翔堡嗎?」邗天霸輕而易舉地搶下了紫寇的髮簪。「更何況如果你真的是冷翔的未婚妻的話,那冷翔怎麼可能只讓你和你的丫鬟出來,沒派人保護你?」邗天霸也就看準她這一點,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紫寇所說的話,而身體也逐漸地逼近紫寇。
「不要過來!」紫寇拿起一旁的東西猛丟著。
「臭娘兒們!」邗天霸撫著額頭的血漬,紫寇所丟的花瓶砸到了他的頭,他氣忿地用力摑了紫寇一巴掌。「看來你是不會乖乖聽話了!」他將紫寇推倒在床上,壓住了她的身子,用力地撕開她的衣服。
「不要呀!放開我!」紫寇朝邗天霸的肩膀大力咬了口,突然她想起了冷翔所說的話。
「寇兒,你既愛玩又不愛練功,那怎麼行呢?」冷翔搖頭說道。
「反正人家有你保護就行了!」紫寇撒嬌地說道。
冷翔撫撫紫寇的頭。「這樣不行的!如果你偷溜出堡遇見了壞人的話,記住不要慌,人的弱點有兩處,第一是雙眼,第二則是胯下,千萬要記得。」冷翔叮嚀。
「知道了!我一定會記得的。」紫寇笑嘻嘻地說道。
倏地,紫寇朝邗天霸的胯下用力地踢了一腳,而邗天霸痛得夾緊了雙腿,痛苦地跪在地上。
「賤女人!」邗天霸咒罵了聲,要害的疼讓他動彈不得,只能跪在地上叫囂。
「活該!」紫寇趁著這個空檔,迅速地往門的方向移動,在她快接近門時,門砰地一聲便被踹開了。
紫寇的雙眼直直地看向來人,突然她哇哇大哭,撲進了來人的懷裡。「冷大哥,他想欺負我……」
「別怕!不會有事的!」冷翔冷冽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邗天霸,雙手環住了紫寇的腰,安慰著她。
「小梅她們呢?」紫寇擦去了眼淚,問起了小梅和那對父女的行蹤。
「楊毅將她們送回堡裡了。」冷翔應道。「趙虎!」他冰冷地說道。
「屬下在!」趙虎連忙從屋外走了進來。「少堡主有什麼吩咐!」
「將紫寇送回堡裡!」冷翔脫下了外衣,讓紫寇穿上。「乖!和趙虎一起回去!」
「嗚嗚……冷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紫寇哽咽地說道。「他剛說鷹翔堡算什麼東西,他才沒放在眼裡。」紫寇的手指著邗天霸,雙眼偷瞄著早已尿濕褲子的邗天霸。要不是她努力憋住笑,恐怕早已爆笑出聲了。
「我知道了!乖乖和趙虎回去。」他撫撫紫寇的頭,示意趙虎將紫寇給帶回堡裡。
「阿寇,乖乖跟我走吧!」趙虎說道,阿寇這個名字他已經叫了兩年,改不過來,所以他還是繼續喚她阿寇。
「嗯……」紫寇點點頭,乖乖跟在趙虎的身後。
「楊毅!」冷翔使使眼色,楊毅和吳承斌便立即圍住邗天霸,好好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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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翔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對面坐的正是罪魁禍首。
「冷大哥,你怎麼了嘛?」紫寇拉著冷翔的衣服撒嬌,打從冷翔自邗天霸的家裡回到凌逍院,就一直是那種千年不化的寒冰臉,紫寇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因為她。
「我真想好好把你打一頓。」冷翔冷冽地說道。喝了口茶,試圖平息心中的怒氣。
「別這樣嘛!冷大哥!」紫寇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眨巴眨巴地望著冷翔。
「少裝出副無辜的樣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修理你!」冷翔鐵了心,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他們晚到一步的話,紫寇和小梅會有什麼後果。
「別生氣了嘛!人家現在不是沒事,還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紫寇賊賊地笑著。
「還不知錯!」冷翔拎著紫寇走到內室,將紫寇翻過身放在他的膝蓋上,固定她的雙手,拉下了她的褻褲,大手毫不留情地落在紫寇渾圓、潔白的小屁屁上。
「好痛!冷大哥,放開我啦!人家以後不敢了嘛!」紫寇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用力地哭喊著。
「還有以後?」冷翔又揮了下。「你做事怎麼這麼魯莽?為什麼要打昏我派去保護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晚點去,或是根本沒有人來鷹翔堡通知的話,你和小梅會有什麼下場?」看著紫寇的臀部逐漸紅腫,坦白說他也捨不得如此對待她,但紫寇就像是被他寵壞了般。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否則難保以後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人家只是看不過去!」紫寇抽抽噎噎地說道。報復似地將鼻涕和眼淚全都往冷翔的衣服上擦。
「別擦了!我的衣服上全都是你的鼻涕及眼淚了。」紫寇那一點小伎倆,冷翔怎麼會看不出來,他輕輕拉上了紫寇的褻褲,將她翻轉過身,擦去了她的淚痕,讓她靠在他的胸前。
「冷……大哥……不喜……歡紫……寇了……」她哽咽地說道。拉著冷翔的前襟,將鼻涕用力地擤在冷翔的衣服上後,才滿意地轉頭看著冷翔。
「都要當新娘子了,還這麼淘氣。」冷翔搖頭說道。看著已成糊狀的前襟和下擺,他知道這一件衣服又得報銷了。
「誰叫你打人家!我剛才在邗天霸那裡已經很害怕了,你還下這麼重的『毒手』。」紫寇指責著。
「是!全是我的錯行了嗎?」冷翔安慰著紫寇。「下一次不能再做這種事了,知道嗎?」
「你怎麼處置邗天霸?」紫寇用力地點頭,想起了剛才尿褲子的邗天霸,於是便好奇地問道。
「我挑了他的手筋。」冷翔微笑地說道。
「就這樣而已哦?」紫寇不敢相信地睜大眼,怪冷翔下手為什麼這麼輕。
「寇兒你的意思是說太便宜他了是不是?」冷翔挑高眉毛,問道。
「是呀!」
「事實上已經不輕了!」冷翔看了紫寇一眼,淡淡說道。「你那一腳可能讓他不能『人道』了。」
「什麼叫『人道』啊?」紫寇一臉不解狀。
「就是不能和未來的老婆共享『洞房花燭夜』!」冷翔促狹地笑道。
「什麼?我有這麼厲害呀!」紫寇得意洋洋,沒想到她第一次出「腳」,力道就那麼十足。
「是呀!對了,我娘有件事叫我告訴你。」冷翔突然想起幾天前白雪交代他的事。
「什麼事呀!冷大哥?」紫寇問道。自從白雪知道紫寇是她未來的媳婦後,寶貝得不得了,三天兩頭就找她去喝茶,實在令活潑好動的她有點吃不消。
「娘說下個月要辦我們的婚事,連同小梅和楊毅的一起辦!」
「什麼?怎麼又要提前了?」紫寇的腦袋裡轟隆隆的響著。
「是呀!」他也希望婚事越早辦完越好,以免節外生枝。
「我能發表意見嗎?」
「很抱歉!不能!你就乖乖待在堡裡,別溜出去玩了,等下個月十號我們就成親。」冷翔堅持得很。
「太快了一點吧?我沒有心理準備耶!」紫寇乞求地看著冷翔。
「心理準備?」冷翔捏捏紫寇的粉頰。「你從七歲就知道你會是我的新娘了,給你十年的時間,你竟然敢告訴我沒心理準備?」冷翔略揚起眉,笑著說道。
「但是……」
「別說了,日子就訂在下個月的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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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時間:
昨天 00:07
第十章
紫寇和小梅又出來逛市集了,不過這次的情形有點不同,她的身後跟了四位鷹翔堡裡武功高強的侍衛,名為東西南北。
「上一次是兩個,這一次是四個,拖著一群人逛市集有什麼樂趣呀!」紫寇的櫻唇翹得半天高,足足可以釣上半斤的豬肉。
「小姐,若不是你的話,我們原本只要帶兩個就行了。」小梅笑著說道。
「是!是!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錯了,請別一再提醒我的愚蠢!」紫寇無奈地說道。真是自作孽喔!她在心裡想著。
「小姐,來瞧瞧這個飾品,做得挺好看的!」小梅走到一處在賣繡品的攤販。
「是呀!挺好的!」紫寇無所謂地應道。
「姑娘,看看!喜歡的話,我算你們便宜一點。」小販笑嘻嘻地說道。
「這件看起來很適合楊大哥,我想買回去送給他。」小梅在所有繡品裡東挑西撿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件上頭繡著鷹的飾品。
「是挺不錯的!」紫寇說道。一想到她從沒有送東西給冷翔,她不免有點愧疚,順手從繡品裡找到了繡著一隻龍加了塊玉珮的繡品,冷大哥一定會喜歡的。她喜孜孜地想著,從懷裡拿出了五兩銀子。「一起算!不用找了。」她笑著說道。
「謝謝你,姑娘!」小販笑著收下了銀子。
紫寇收下了繡品,不經意地將視線移至前方,這一看卻叫她怔住了。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連手中的繡品掉了都不自覺。
「小姐!小姐!」小梅著急地喚著她,她服侍了紫寇這麼多年,從未看過紫寇這種情形,紫寇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魂魄般,而雙眼卻充滿了傷痛和忿恨。
紫寇看著眼前的四人,其中一對中年夫婦是她想忘也忘不了,想恨又無法去恨的人。
「娘,我們這次來北方要做什麼呀?」黃宗諺好奇地問道。黃宗諺是黃家的長子,是在紫寇兩歲時生下來的,今年十五歲。
「你們不是一直很想見見鷹翔堡的少堡主冷翔嗎?爹是特地帶你們來的,據說他不久後就要成親了。」黃錦富笑著說道。
「真的嗎?」黃凱諺問道。打從十歲起他們兄弟兩人便對冷翔崇拜不已。
「是呀!冷堡主可是你們爹爹的好友,你們一定可以見到冷翔的。」江水湮笑著說。坦白說,在紫寇離去的頭幾年裡,她著實輕鬆了不少,畢竟心裡的疙瘩已經完全地拔除了。但這幾年,不知怎的,她竟然對紫寇起了一份歉疚的心理。她深怕她餓著了、冷著了,也擔心她一個年僅十歲而且身無分文的小女孩無法在外頭生存。她真是不懂,自己當年為什麼要如此殘忍,既然決定要生下她,為何不好好養育、照顧她。其實今天她們夫婦會來北方,除了兩個兒子想見冷翔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請冷翔幫她找出紫寇的下落,以鷹翔堡的勢力,這種事應該難不倒冷翔。
「翔兒一定可以替我們我回紫寇的。」黃錦富拍拍江水湮的手,安慰她。當江水湮提出想找回紫寇的念頭時,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娘,那裡有位姑娘一直在看我們!」黃宗諺手指著紫寇的方向,對著江水湮說道。
「是嗎?」江水湮往黃宗諺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窈窕的身影令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不禁將視線停留在紫寇的身上。
「今天就逛到這裡吧!我們回堡裡。」江水湮發現她了!紫寇迅速地轉過身,不想與江水湮交談。
「為什麼?我們不是才剛出來嗎?」小梅不解地問道。
「我說回去就回去!哪來這麼多話?」紫寇煩躁地回她一句。
「是的!小姐!」小梅唯唯諾諾地說道。紫寇從未對她大聲過,而紫寇今天如此反常,令她有點害怕。
「對不起!小梅,我太暴躁了點。」紫寇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嚇到了小梅,愧疚地道歉。
「沒關係的!小姐!」
一行六人正準備離去時,卻被一個聲音給喚住了。
「姑娘!請留步。」江水湮走到紫寇的身前,攔下了她。
「這位夫人,有何貴幹?」紫寇不悅地說道。「如果沒事的話,請不要擋住我的路。」看江水湮這種樣子,紫寇可以確定她根本認不出她是她的女兒,因為江水湮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早在她離開黃家時,她早已沒有任何家人了。
「我們見過嗎?」江水湮笑著說道。
「沒見過。」紫寇淡淡地說道,不想理會江水湮。「小梅、東、南、西、北,走了!」
「喂!我娘在和你說話耶!姑娘,你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呀!一點家教都沒有!」黃凱諺氣唬唬地說道。
黃凱諺的話,深深刺傷了紫寇脆弱的心,真可笑!同母異父的弟弟竟然說她沒家教。
「凱諺,怎麼可以對這位姑娘說這種話!」江水湮斥責著。「快向這位姑娘道歉!」
「這位公子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位夫人,你沒有必要叫你的兒子道歉,一個沒有父母的人,哪來的家教可言!」紫寇吸了口氣,挺直了腰,勉強地笑了出聲。
「大膽!竟然敢說我們鷹翔堡未來的少夫人沒有家教!」小梅看不過去,擋在紫寇的身前,而東、南、西、北則將小梅和紫寇圍了起來。
「小梅,算了,他們說的是事實,我本來就沒有家教了,我們回堡裡吧!」紫寇疲憊地說道。
「稍等,姑娘,你是鷹翔堡的少夫人嗎?」黃宗諺急忙說道。
紫寇淡淡地點點頭。
「少夫人,得罪了!」黃錦富微微打了個揖。「我們也是要往鷹翔堡,既然順路的話,可以一起走嗎?」黃錦富笑著說道。他對紫寇也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她。
「幾位原來是鷹翔堡的客人呀!」紫寇微笑說道,但心中的苦澀卻是無法言喻。「既然順路的話,那就一起走吧!」
「小姐……」小梅實在是看他們不順眼。
「他們是客人。」紫寇無所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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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嘯廳。
「好久不見了,冷堡主!」黃錦富笑著說道。紫寇將他們四人帶到鷹嘯廳後,便逕自回了凌逍院。
「是呀!差不多有十年了吧!翔兒下個月十日就要成親了,黃老弟,你們不妨待到下個月十日以後再走吧!」冷傲大笑地說道。「快叫廚房準備酒菜。」冷傲對僕人吩咐道。
「當然!當然!」
「這兩位是你的公子嗎?」白雪問道。
「是呀!凱諺、宗諺還不快叫人?」黃錦富對著兩個兒子說道。
「冷伯伯!」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叫道。宗諺拉拉黃錦富的衣袖。「爹,怎麼沒有看見冷大哥?」
「你們要見翔兒呀?」冷傲好奇地問道。
兩兄弟重重地點點頭。「冷大哥出去了嗎?」
「他在凌逍院。」白雪說道。
「那我們可以去找他嗎?」凱諺說道。
「這個……」冷傲為難地皺了下眉,冷翔一向不准外人踏入凌逍院的。
黃錦富看出了冷傲的為難,緩聲說道:「沒關係的,冷堡主。」
兩兄弟的肩瞬間垮了下來。
「他午膳時就會出來了。」白雪笑著說道。
「冷堡主,實不相瞞,我們今天會來到鷹翔堡,實在是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的。」黃錦富說道。
「哦!說來聽聽!」冷傲說道。雖然他名為堡主,但他早已不管事了,所有的事全都交給冷翔來處理,所以他並未立即答應。
「我們想請鷹翔堡幫我們兩夫婦找出離家七年的女兒。」江水湮急忙說道。
「黃老弟,你們何時有個女兒的?」冷傲疑惑地看著江水湮。
「我們本來就有個女兒了,如果她還活在世上的話,應該有十七歲了!」江水湮感傷地說道。
這句話令在場的幾人都感到震驚,連凱諺、宗諺也都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他們從不知道他們有個姊姊。
「她叫什麼名字?」冷傲問道。
「黃紫寇。」江水湮哀傷地說。
「黃紫寇?」冷傲和白雪對看了一眼。「這件事還是等翔兒過來再說吧!」冷傲說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未來的媳婦也叫黃紫寇,年齡也正好是十七。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等翔兒過來再做決定吧!
「寇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冷翔踏進紫寇的廂房,微笑地問道。剛才小梅已經將市集上所發生的事告訴他了。
「冷大哥……」紫寇哭哭啼啼地撲進冷翔懷裡。「我遇見他們了,他們來到堡裡了!」
「他們指的是黃錦富夫婦嗎?」冷傲已派人到凌逍院請他至鷹嘯廳一趟了。
「我該怎麼辦?」紫寇點點頭,摟著冷翔的腰。
「別哭了,先換件衣服吧!瞧你這件衣服縐成這樣!我叫小梅進來,等會兒我們得先到鷹嘯廳一趟。」
「不去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們!」
「你一定要去的!我會在你身旁的。」冷翔親了紫寇的額頭後,便喚來小梅,要小梅幫紫寇梳妝打扮。
「爹娘,黃伯伯、黃伯母,歡迎來到鷹翔堡。」冷翔摟著紫寇出現在鷹嘯廳。
「翔兒,你都這麼大了啊!」黃錦富說道。
「寇兒,坐呀!」冷翔讓紫寇坐在自己的身旁,挾了些菜到紫寇的碗裡。「多吃點。」他微笑地說道。
「謝謝!」紫寇低下頭,大口吃著碗裡的菜,鴕鳥的心態讓她不願去正視那對曾經遺棄她的父母。
「你就是冷翔嗎?」宗諺興奮地問道。
「有事嗎?」冷翔看著宗諺,淡淡地說道。
宗諺和凱諺皆被冷翔淡漠的氣質所震懾住,冷翔的身上散發著天生的王者氣息,令人不敢逼視。
「我們兄弟倆從小就聽過你的大名,我們都很崇拜你。」凱諺怯怯地說道。「我們想拜你為師。」
「是嗎?」冷翔掃了凱諺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轉向身旁的紫寇。「寇兒,吃慢一點,別噎到了!」冷翔寵愛地說道。
「翔兒,我們今天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的。」黃錦富鼓起勇氣說道。他現在已不確定冷翔會不會看在冷傲的分上幫他們夫婦倆找回紫寇了。
「什麼事?」
「我想請你幫我找回我的女兒黃紫寇。」江水湮說道。
紫寇聽到他們夫婦倆所說的話後,一下子被飯噎到,她滿臉通紅,轉過身,用力地咳著。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的!」冷翔拍拍紫寇的背,笑著說道,倒了杯茶給紫寇,讓她喝下。
「你們說的是七年前離開黃家的黃紫寇嗎?」冷翔說道。「既然要將她送走,為何要費力將她找回來?你們夫妻倆看到她不會覺得礙眼嗎?」冷翔說出紫寇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痛楚。紫寇在一旁嗆出眼淚來,但她分不清那是心痛,還是……
「你……」江水湮看著冷翔。「你怎麼知道我們黃家的事的?」
「因為我知道你們夫婦倆想找的人在哪裡,我也派人調查過她的身世。」冷翔微揚起唇角,無所謂地說道。他感覺到身旁紫寇的身子微顫,伸出手,摟著她的腰,企圖給予她溫暖和勇氣。
「翔兒,你真的知道?」江水湮雀躍地說道。她終於可以把紫寇給找回來了,可以彌補多年的虧欠了。
「當然知道,只恐怕見到了面,你們根本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冷翔嘲諷地說道。
「怎麼可能?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定可以認出她的!」江水湮情緒激動。
「你從未將她當過自己的女兒看待,你們所選擇的不就是漠視她嗎?怎麼可能會認得她?」紫寇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認不出來呢?」江水湮說道。
「呵……如果說我就是你們從小忽視,最後只能連夜跑走的黃紫寇!你們相信嗎?」所有不滿的情緒全在一瞬間渲洩出來,她激動地握緊了拳頭。「既然生下我,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恥辱的話,當初為什麼不拿掉?我從小就不敢奢望你們會喜歡我,我只要你們將對兩個兒子的愛,施捨一點給我就行了!你們知不知道!」紫寇嘶喊著,失控的情緒讓她承受不住所有的哀傷,她軟軟地往後倒了下去。
「寇兒!寇兒!」冷翔眼明手快地接住了紫寇,輕輕拍著她的雙頰。「你們不應該來到鷹翔堡的。」冷翔冷冷地說道,抱起了紫寇,對身旁的楊毅道:「請謝大夫到凌逍院來一趟。」冷翔施展輕功,快速地離開了鷹嘯廳。
江水湮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她就是紫寇?她盼了、找了那麼久的紫寇?
她一定是在市集就認出他們了,虧她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認出她!她更沒想到紫寇對她的怨恨這麼深。
「這些不是你的錯!」黃錦富拍拍江水湮的背,安慰著江水湮。
「不!這是我的錯!紫寇說得沒錯!我自私!如果我要這麼對待她,當初就不應該生下她!早就應該在懷她的時候就打掉她!」江水湮猛搖頭,哭倒在黃錦富的懷裡。「錦富,你還記得剛才在市集凱諺說紫寇沒家教嗎?她一定早就認出我們了!我……」
「娘,剛才那個姑娘就是我們的姊姊嗎?」宗諺擔心地問道。
「是!她是你們同母異父的姊姊!」江水湮痛苦地說道。
「黃老弟,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以後就是親家了。」冷傲說道。
「我去看看寇兒怎麼了。」白雪從椅子上起身,沒想到紫寇的身世竟是如此的令人神傷。
「謝大夫,怎麼了?」冷翔著急地問道。他實在不應該勉強紫寇到鷹嘯廳的,他後悔地想著。
「少堡主,紫寇沒事,只是虛弱了一點,好好調養就行了。還有,她懷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得小心一點才行。」謝運說完,便走出冷翔的廂房。
冷翔初聽完大夫的話,還愣了下。
我要當爹了?這真是個天大的喜訊!冷翔高興地想著,快步走到了紫寇的身旁,握緊了紫寇的雙手。「寇兒,你要做娘了!」他撫著紫寇蒼白的面容,疼惜地說道。
「對不起,冷大哥,又讓你擔心了。」紫寇的眼緩緩張開,望進了冷翔擔憂的雙眼裡。
「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經要做娘了?」冷翔協助紫寇坐起身,他坐到紫寇的身側問道。
「怎麼可能?」紫寇不敢相信地睜大眼,撫著仍舊平坦的腹部。「我真的要當娘了嗎?」紫寇喜悅地說道。
「是呀!以後可不能這麼皮了!」冷翔捏捏紫寇細緻潔白的雙頰。
「少堡主,堡主和夫人來了。」小梅通報。
「請他們到小廳。」冷翔說道,撫著紫寇的額頭。「你先睡一下吧!爹娘在外頭等我。」冷翔走出了內室。
「爹娘!」冷翔對坐在桌子前的父母說道。
「寇兒沒事吧?」白雪擔心地問道。
「沒事!謝大夫說寇兒身子較虛弱了點而已。」冷翔說道。
「真沒想到,紫寇就是你十年前在黃府遇到的小女孩。」冷傲說道。當時冷翔告訴他想娶紫寇為妻時,他壓根兒不相信冷翔會做到,畢竟冷翔那時才十二歲而已,縱使他已經將冷家傳媳不傳子的玉珮給了紫寇。
「我遇到她時,她全身瘦得只剩下皮而已,當時她自卑地不敢告訴我她就是紫寇,直到我看到她懷中的祥鳳玉。」冷翔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但她畢竟是你黃伯伯的女兒呀!」白雪說道。
「那是以前了!早在紫寇離開黃府時,她就沒有任何親人了,她是鷹翔堡的人,和黃府沒有任何瓜葛。」
「翔兒,我們知道你所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但她是你黃伯伯的女兒呀!你應該讓他們相認的!」冷傲勸道。
「我尊重紫寇的決定!」冷翔頓了下。「紫寇懷孕了。」他露出一抹驕傲的微笑。
「真的嗎?」白雪和冷傲說道。
「是呀!你們再九個月就可以抱孫子了。」
紫寇坐在凌逍院的亭子裡,她身前還坐了小梅,而桌子上則擺了酸梅和雞湯。
「小姐,喝吧!這是少堡主特別請人燉的。」小梅懇求地說道。
「先放著吧!」紫寇揮揮手,無精打彩的。
「黃夫人,少堡主禁止任何人來凌逍院的,請不要為難我。」阿財慌亂地擋在江水湮的身前。
「我只要看到紫寇和她說幾句話就行了,求求你!」江水湮懇求著。今天她好不容易趁著冷翔到靜廳和冷傲及黃錦富討論婚事時,才來到了凌逍院。
「不行的!」
「阿財,讓她過來吧!」紫寇冷淡地說。
「這……」阿財猶豫著。
「我會告訴冷大哥,是我讓她來的。」紫寇說道。
「那好吧!阿寇,別聊太久了。」阿財說完便離開了。
江水湮走到亭子裡,站在紫寇的身旁。
「請坐!小梅,替黃夫人倒茶。」
小梅聽到紫寇所說的話後,連忙從石椅上起身,替江水湮倒了杯茶後,便站在紫寇的身旁。
「孩子,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江水湮頹然地坐在石椅上,顫抖地說道。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過我很慶幸上天並沒有遺棄我!她讓我遇上了我命中的兩個貴人,一個是老乞丐,另一個則是冷翔。」
「你是說……你做過乞丐嗎?」江水湮一下子老了數十歲,覺得自己的心在發痛。
「這不是你的希望嗎?只要不出現在黃府,當乞丐、偷兒都無所謂!」紫寇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嘲諷地說道。「既然不要我,為何還要這麼矯情地來找我?」紫寇嗤笑道。
「孩子,娘知道錯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江水湮哽咽地說道。
「你錯了?那時你為什麼不會這麼想?我給你十年的時間難道不夠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是無辜的?以前發生的錯誤不該讓我來承擔?」紫寇冷冽地說道。
「我知道!你走了後,這幾年我一直睡不好!每天都會夢到你用含恨的雙眼指責我,說我是個失職的母親。」
「哦……原來是受到良心的譴責!」紫寇無所謂地說道。
「別這樣啊!紫寇,好歹我也生下你,我不求什麼,我也知道你恨我,只希望你能叫我一聲娘就行了。」江水湮跪在地上,乞求地看著紫寇。
「起來吧,堂堂一個黃夫人跪在地上,讓人看到會笑話的。」紫寇啜了口茶。「別忘了我是個沒家教的人,說白話一點,就是沒有爹娘教的孩子。」
「娘,你在做什麼?」宗諺連忙將江水湮扶上石椅坐下,他雙眼瞪視著紫寇。「你還有沒有良心呀!讓一個長輩跪在你的面前,竟然還無動於衷!」
「是!可我就算是沒有良心,你也沒資格批評我!我從小就羨慕你們兄弟倆過得比我好,最重要的是你們擁有我十幾年所盼不到的,那就是親情!你懂不懂?我還住在黃府時,天天都會從柴房偷跑到主屋偷看你們一家天倫之樂的情景!你根本沒資格批評我!」紫寇冷然地說。
小梅從沒想過活潑、樂觀的紫寇,從小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雖然她是被好賭的爹賣到鷹翔堡的,但是她比紫寇幸福多了,至少在她娘還沒去世之前,她們家是幸福的。
「希冀了十年的親情,等到最後竟然是一場空!告訴你!江水湮,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沒有你們的日子,我過得更好。」
「是!這全是我的錯!就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行嗎?」紫寇的話,句句刺入了江水湮脆弱的心。
「你值得嗎?」紫寇諷刺著。
「我要打醒你!」宗諺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紫寇的臉竟沒有預期的疼痛——她望著江水湮紅腫的臉頰,是江水湮替她擋下了這一巴掌。
「娘!你這又何必呢?她根本不當你是娘!」宗諺不解地說道。
「紫寇說得沒錯!這全是我們欠她的!」
坦白說,紫寇有點訝異江水湮會替她擋下這一巴掌,她已經記不起幾年以前了……她只要伸手想觸碰江水湮,江水湮便會閃開,彷彿她是多麼不潔、污穢的東西,也許……她真的變了,紫寇在心裡想著。
「大膽,這裡是鷹翔堡,容不得你在這裡放肆!」小梅厲聲說道。「還好那一巴掌你娘接下來了,否則你是會被處以鞭刑的。」
「小梅,別說了!」紫寇疲憊地說道。她看向江水湮盈滿哀愁的雙眼。「我原諒你們了,但很抱歉,『娘』這個稱呼我現在叫不出口,也許以後你能聽到,我的孩子出世後,我會讓他叫你『外婆』的。」她原本就不是個硬心腸的人,也許早在江水湮要找回她時,她的心就軟了。
「謝謝你!紫寇!這樣就足夠了!真的!這樣就足夠了!」江水湮淚流滿面,高興地說道。沒想到她真的能再找回女兒,她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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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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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隔年,紫寇產下一子名為冷麟,而小梅在紫寇生產過後的兩個月,也生下了個女兒楊茹芸。
紫寇抱著麟兒,和冷翔在留客軒閒聊。
「我想回黃府一趟!」紫寇笑著說道。
「好!」冷翔接過麟兒,摟著愛妻,微笑地說道:「瞧!他的眼睛多像你!水汪汪的!不知道他長大會不會像你一樣愛哭、愛撒嬌?」冷翔調侃著。
「討厭!我何時愛哭了!麟兒是個男孩子呢!別把他說得像個女娃兒一樣!」紫寇拍著冷翔的手臂說道。
黃府。
「老爺、夫人、少爺,鷹翔堡的少堡主攜同妻子登門拜訪。」家丁通報著。
「快請!」江水湮緊張地說道,她不知等了多少個日子,紫寇終於來了。「錦富,我們的女兒及女婿回來看我們了。」她欣喜地說道。
「是呀!他們終於回來了!」黃錦富笑著說道。
「冷少堡主、少夫人,請進!」家丁將他倆迎入了主屋。
「岳父、岳母、宗諺、凱諺!」冷翔微笑地問候他們。
「姊姊!姊夫,你們終於回來了!娘天天盼著你們來!」宗諺笑著說道。
紫寇微笑地將手中的麟兒抱給江水湮。「爹娘,這是你們的外孫冷麟。」
「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抱過小娃娃了!」江水湮顫抖地接過了麟兒,她終於再聽到紫寇叫她娘了!
「我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冷翔轉過頭,深情地看向紫寇。
「是呀!這裡是我的娘家嘛!如果哪一天我被冷大哥給趕出門時,我一定會回來白吃白住的。」紫寇俏皮地說道,惹得眾人哄堂大笑,而冷翔則是附在紫寇的耳際,柔聲說了幾句話,令紫寇緋紅了臉。
「姊,姊夫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們呀!」宗諺好奇地問道。
「小孩子不懂事,別問那麼多了。」紫寇敲敲宗諺的頭。
其實冷翔也沒說什麼,只是在紫寇的耳旁說:都當了娘了,還這麼調皮,等我們回鷹翔堡後,我會在床上好好修理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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